[武俠]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 作者:半墮落的惡魔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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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live 2007-4-26 01:06: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3 83782
golive 發表於 2007-4-27 19:26
正文 第六卷 兵困南荒
    第一節失寵

    葉思忘在心中計較著,優雅的搖著折扇,笑著說道:「在花樓,爭風吃醋是很正常的事

情,更何況是像思情姑娘這樣美麗的女子,仰慕她的男人越多,說明她的魅力越大,也能更

加的說明小生愛她沒有愛錯,但是,像兄台這樣粗俗可鄙的人物,就不配仰慕思情,而是應

該下地獄去!」

    說至最後一句,葉思忘的笑容越發的優雅,但眼神卻也越加的危險,手看似無意的揮了

一下,剛才口出粗言侮辱葉思忘和海淨的漢子就慘叫一聲,捂著嘴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



    圍觀的其他嫖客被嚇了一跳,不知道那漢子為何會突然慘叫著倒地。

    葉思忘微微一笑,笑容越發的優雅起來,瀟灑的走到那漢子身前,笑著道:「兄台,令

堂沒有教過你禮儀二字為何物吧,現下,小生不怕辛苦,來教導你一二,下次招子放亮一些

,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可以惹,最好分清楚,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記住哦!」

    說完,又優雅的笑著望了眾人一眼,眾人一解除到他的目光,紛紛走避,再不敢對葉思

忘說什麼不敬的話。

    「公子,這位大爺他沒什麼事吧?我們也是做生意,有客人出事的話不好,思情,快和

這位公子說說,請他老人家高抬貴手,放了那位大爺一馬!」

    這時,老鴇一臉陪笑的向葉思忘求道,還讓海淨幫忙勸勸。

    葉思忘冷淡的看了那漢子一眼,笑道:「沒事的,三天之後就會康復,麼麼直接把人丟

出去就好,省得看著礙眼。」

    老鴇稱是連連,不敢招惹葉思忘,只好找人把漢子抬了下去。葉思忘搖著折扇掃視一周

,優雅的笑著問道:「還有誰反對思情姑娘請小生入房中敘談的?」眾人連道沒意見。葉思

忘這才挎著海淨進了她的房間。

    進到海淨的房間,小婢送來酒水,海淨為葉思忘斟上一杯,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微笑著

道:「許久不見,先敬葉公子……噢,不,應該稱呼為葉駙馬,小女子敬葉大人一杯。」

    葉思忘有趣的笑著,喝了一杯之後,坐沒坐相的把手拄在桌子上,用折扇輕輕敲擊著下

巴,好奇的問海淨:「喂,美女,你是不是被刺激了?好好的吃齋念佛的人,怎麼會想不開

的來做妓女呢?雖然是賣藝不賣身,不過,還是讓在下頗為驚訝,可否請姑娘為在下解答疑

惑呢?」

    海淨風情萬種的瞄了葉思忘一眼,讓葉思忘驚訝至極之後,才嬌笑著道:「原來葉駙馬

也會好奇,真讓奴家驚訝。不過,葉大人不認為奴家是因為你的無禮才會淪落紅塵的嗎?」

    海淨的笑容是肆意的,甚至可以說是放浪的,但她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蕩意,依舊聖

潔得彷彿傳說中的觀音一般,讓人絲毫不敢輕侮。

    葉思忘心中一動,笑了笑,把臉龐靠近她,邪肆的笑道:「原來如此,那在下真是榮幸

之至,姑娘需要再次重溫嗎?」海淨又笑了起來,也靠近葉思忘,道:「那奴家多謝葉公子

了。」

    葉思忘優雅一笑,湊上嘴唇,輕輕貼上海淨的唇瓣,海淨依舊嬌媚的笑著,任由葉思忘

吻。

    葉思忘眼神緊緊的抓住海淨的眼神,一絲一毫也不放過,雖然她的眼神依舊聖潔如故,

但在葉思忘貼上她的唇瓣時,她的眼中不可抑制的閃過了一絲羞澀,雖然僅僅是那麼一瞬的

事情,但對葉思忘來說已經夠了。

    葉思忘淡淡笑著離開海淨的唇瓣,手指眷戀的劃過她的紅唇,微笑著道:「這一次就這

樣吧,下一此再見的時候,不止是你的唇,我還要得到更多。」

    海淨嬌笑著,眼睛霧濛濛的看著葉思忘,神情誘人無比,道:「那奴家期待著葉公子下

一次的眷寵。」

    「好了,相思之情已訴,姑娘是否可以告知在下在次的原因?好讓在下知道這醋吃得是

否冤枉?」

    海淨作出驚訝的樣子,訝異的問:「公子吃醋了嗎?為何奴家沒有聞到酸味?」

    葉思忘假做傷心的道:「姑娘不止沒有聞到酸味,還沒有聽到在下的心在為姑娘哭泣,

姑娘不顧在下的情意,在次落籍為妓,真讓在下傷心。」

    「葉駙馬說話真有趣!」海淨以袖遮口,放肆的笑了起來,神情顯得放蕩不羈,葉思忘

但笑不語,只輕輕的搖著折扇。

    「奴家為公子唱一首歌,好不好?」海淨輕輕的央求著,聲音嬌媚動人。葉思忘欣然同

意,輕輕的閉上眼睛,打算專心欣賞。

    海淨輕輕擊著酒杯,清脆的音節響了起來,海淨的嘴輕輕動著,但卻沒有任何聲音從海

淨的口中傳出。

    過了好一會兒,海淨停了下來,微笑著問葉思忘:「葉駙馬可聽清了?」

    葉思忘淡然一笑,道:「在下是魔,姑娘是佛,不是同路的人,怎麼可能聽得清姑娘的

歌?如果姑娘執意要渡在下的話,何不到在下的身邊來,時時刻刻對著在下講解你的佛法,

讓在下從紅塵苦海中解脫出來,況且,姑娘的佛功已經如返樸歸真的境界,在這紅塵中修練

已經沒有必要,還是到在下這裡來吧,看是在下讓姑娘墮落,還是姑娘渡化了在下,如何?



    海淨微微一笑,面上再沒了放蕩的表情,顯得聖潔無比,輕輕的搖著頭,道:「原本以

為今日的偶遇能讓葉施主幡然醒悟,看來葉施主對紅塵仍然眷戀萬分,海淨想渡化公子還需

要機緣,機緣不到,只能徒呼奈何了。」

    葉思忘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置可否,只是抱拳為禮,道:「多謝姑娘費心了,還是好好

地考慮一下在下的建議吧,當初佛陀以身飼虎,以身喂毒龍,告訴佛道中人為了拯救眾生脫

離苦海要有犧牲的精神,姑娘還不效仿一下呢?或許,在下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姑娘好好

想想吧,在下告辭!」說完,葉思忘頭也不回的告辭而去,沒有絲毫的眷戀,只留下淡淡的

微笑著的海淨不知在想什麼。

    葉思忘回到驛館,整理了一下,寫了封匿名的密函,遣人送給了太子瑞青,然後便耐心

的等待著瑞風回來,而瑞風過分的是,居然在妓院住宿了三天,才依依不捨的跟隨著大隊人

馬回京去了。

    到了京城,皇帝派來的迎接官員把瑞風王子和葉思忘迎入宮中,皇帝早已經在勤政殿等

候著兩人。

    「兒臣叩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微臣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瑞風和葉思忘跪下行禮拜見皇帝。

    皇帝撫著鬍鬚,笑吟吟的讓兩人平身,道:「葉卿辛苦了,葉卿此次不負朕望,達成任

務歸來,朕心甚慰,卿果然沒有辜負朕的期望,理該嘉獎。不過,比起葉卿來,風兒卻讓朕

大為失望!」

    皇帝不悅的看著瑞風,瑞風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心中卻直打鼓,在去的途中強姦

民女的事情葉思忘已經替他擺平了,為何父皇還會這樣的臉色呢?難道是因為沒有選上土國

駙馬的事情嗎?

    「瑞風,你上次以下犯上,冒犯太子,朕以為那是你年輕氣盛,只要讓你知道錯了,你

自會改正,而你也向朕保證永不再犯,但你看看你這一次的出使,你讓朕太失望了,朕雖有

疼你之心,但你不知自愛,朕現在不想見到你,你下去吧,以後不經朕的召見,你不許進宮

來見朕。」皇帝聲色俱厲的說著瑞風,顯得痛心疾首的樣子。

    瑞風還想說什麼,皇帝卻丟給他一個折子,瑞風爬上前拾起折子一看,一下子就變得臉

色如土,簌簌發抖著跪在地上,不停的求著:「父皇開恩,父皇開恩,兒臣下次不敢了,兒

臣以後再不會犯這樣的錯兒,求父皇開恩!」

    皇帝冷冷哼了一聲,把臉轉向一邊,再也不理瑞風,而是讓人把他拉了下去。

    瑞風被人拉下去之後,皇帝重重歎了口氣,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道:「你們先下去吧

,葉卿留下。」

    待人全部出去之後,皇帝才憂傷的開口,道:「葉卿,你可知道朕為何留下你?」

    「微臣駑鈍,不知皇上的用意。」

    「葉卿啊,瑞風是朕最疼愛的兒子,他的母親淑妃生他的時候是難產,之後就再不能生

育了,朕和淑妃都很疼愛他,可惜他不知自愛,讓朕很是失望,朕心痛啊!」

    「皇上請保重,晉王殿下只是年輕貪玩,年輕的時候,總會有年少輕狂的時候,臣想,

或許是晉王殿下年輕不懂事的緣故,等殿下獨立之後,他自己然會懂得陛下的良苦用心。
golive 發表於 2007-4-27 19:26
第二節國策

    皇帝聽了葉思忘的話,慄然一驚,疑惑的問道:「葉卿知道朕為何怪罪瑞風,卿知道奏

折上的事情?」

    葉思忘淡淡一笑,道:「陛下明察,臣一路跟隨晉王殿下,殿下有什麼不當的行止,臣

自然心中有數,不過,微臣認為,三王子殿下年少英俊,風流倜儻,自會對美貌女子多有垂

青,但這並不是壞事,畢竟陰陽相吸,天道輪迴之始也,再說,這一路上,雖然殿下年幼,

偶有些微過錯,但臣已經處置妥當,不會對皇家威嚴有何損傷,陛下略略懲罰殿下就是,畢

竟,殿下仍是陛下疼愛的孩子。」

    葉思忘的話讓皇帝心中疑慮消了一些,畢竟,朝中大臣拉攏皇子,參與皇位的爭奪是皇

帝的大忌,葉思忘與太子關係不錯,對瑞風也盡職盡責,可算絲毫沒有偏袒,只是因對皇帝

的忠心一片而已。

    皇帝這樣一想,點點頭,道:「這個先不說了,瑞風咎由自取,朕不想再說他的事情,

葉卿,你把此次出使的過程詳細的講給朕知,把你的見解和意見也告訴朕,朕想知道。」

    「是,陛下。」葉思忘拱手應是,把過程講了一遍,道:「經此次出使之後,日泉、遼

、哈克三國都不可能再與土國結親,這樣一來,四國雖然兵強馬壯,但無論是哪一個國家,

都沒有足夠的實力覬覦我朝的天下,因此,只要皇上派兵嚴加鎮守邊關,我朝還有幾年可以

喘息的機會,待陛下肅清內憂,再去解決外患也不遲。是故臣認為目前這是最好的情況,沒

有任何一個國家和土國結親,也不至讓其他國家得到攻打的借口,依舊維持著危險的平衡。



    「嗯,卿言之有理,不過,卿所言的危險的平衡是?」皇帝沉吟著點頭,讓葉思忘更加

詳細的解說。

    「陛下,目前的情勢,四國無一不對我朝虎視眈眈,但因沒有足夠的力量,所以,他們

都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得到喘息的機會,相對的,四國也得到了儲存糧草的機會,隨著時間

的流失,情勢只會越來越危險,因此,陛下,臣希望陛下能和遼國、土國建立良好的關係,

對兩國施以小利,以博大利的策略。」

    葉思忘跪在地上,說出自己這一次出使得來的心得。

    皇帝聽得眼睛一亮,神情興奮起來,連忙命人把太師黃樹文和太傅柳嚴召入宮中,打算

好好的商議一下外交策略。

    葉思忘遲疑著向皇帝進言:「陛下,柳丞相和張丞相是否也應該召入宮中呢?畢竟倆人

都是朝中的大臣,事關國家安危,如果不召他們入宮,恐怕……」

    恐怕什麼,葉思忘沒有說,畢竟,他是臣,皇帝是君,不能把什麼話都說完,該留的還

是應該留,尊重皇帝的權威,否則,只會在他羽翼未豐之時就被皇帝猜忌,甚至可能遇害。

    皇帝略一沉吟,點點頭,道:「葉卿憂慮的是,朕疏忽了,是應該請兩位丞相入宮,來

人呀,把兩位丞相叫來,哦,慢著,不止兩位大人,還有三省六部的官員也傳進宮來,朕有

重要的事情商議。」

    「遵旨!」太監領命而去,皇帝輕輕的敲擊著龍椅的扶手,默默地沉吟著。

    一直靜立在皇帝身旁的崔三見葉思忘眼神過來,暗暗給了他一個不錯的手勢,讓葉思忘

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不一會兒之後,太師、太傅、三省六部的各位大臣都進宮來了,皇帝命人宣他們進了勤

政殿。

    「各位愛卿,瑞風與葉卿家出使歸來,對目前的情勢有了一個清晰準確的判斷,事關國

家興衰存亡,朕不得不在下朝之後召各位愛卿進宮,各位愛卿辛苦了。」皇帝動情的說著,

感性的言詞,頗有感動人心的效果。

    「陛下過慮了,臣等身為臣子,理應為陛下分憂,請陛下吩咐,臣等願赴湯蹈火,萬死

不辭。」一眾大臣連忙跪在地上,感激皇帝的慰問。

    「嗯,很好,朕有著諸位愛卿這樣的臣子,我天朝何愁不興!葉卿家,把你的想法和眾

位卿家說一下吧!」皇帝興高采烈的說道。

    葉思忘連忙應是,然後望向諸位官員,把出使的過程說了一遍,並把自己對皇帝說的話

再複述了一遍,然後道:「目前,遼國正與哈克打戰,哈克距離我國遙遠,國境邊界與我國

接壤不過數十里,而遼國則不同,與我接壤的國境線綿延數百里,遼國的存亡與我國休息相

關,遼國一滅,就是哈克的鐵騎侵入我朝之時。而土國擁有著數目龐大的強兵壯馬,三面都

是無垠的沙漠,只有一面與我朝相接壤,提防的也就是我國,如果我們與他們建立良好的外

交關係,安定了土國與我朝的關係,也等於抱住了我國的西方邊境無事,這樣一來,北方、

西方對於我朝來說,暫時就無憂了,我朝就可以在內好好的發展壯大我國的國力,對外,挾

我朝精銳水師之威,一舉削弱我朝在東邊光海道的威脅日泉國,開通了海上貿易的通道,大

力發展經濟,壯大我朝天威,待聚集夠足夠的實力,其餘皆不足為懼。」

    皇帝和眾人都聽得直點頭之餘,柳智清懷疑的看了葉思忘一眼,淡淡的嘲諷道:「不過

,葉大人,你認為各國會給我們機會發展嗎?土國和遼國願意接受我們的好意嗎?我們有這

樣的心,人家會不知道嗎?葉大人是否把一切想的太過美好了?異想天開,要不得吧,畢竟

這是國事,是關係國家存亡的大事,不是葉大人的遊戲。」

    葉思忘優雅的笑著朝柳智清拱拱手,道:「丞相憂慮的是,下官所說的只是一個基本的

策略,在執行的過程自然會有變數。但是,對於遼國來說,我們的好意他們是不能不接受的

,否則,只要我們聯合哈克攻打遼國,遼國就有覆亡的危險,丞相認為遼國皇帝願意冒這樣

的危險嗎?再說,就算遼國皇帝知道我們的用心,但迫於現狀,他根本就無法拒絕,即使明

知道又能如何,只能接受!況且,我們是用糧食、鹽巴等天朝的物產換取遼國的戰馬,互取

所需,對遼國皇帝利大於弊,如果是丞相,丞相會拒絕這樣的美事嗎?」

    柳智清窒了窒,眼色陰沉的看了葉思忘一眼,突然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撫著鬍鬚道:

「嗯,不錯,這樣一來,遼國的問題解決了,那麼,土國呢?據老臣與土國打交道的經驗來

看,土國雖然只是一群婦人,但土國女王雄才大略不下男子,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物。」

    「丞相,下官早就說過了,土國三面都是沙漠,只有一個綠洲與我天朝接壤,土國早有

與我天朝經貿往來的期望,因為穿過沙漠經商的方式,不僅消耗人力物力,而且時日漫長,

土國只是一個沙漠中的國家,物產不如我天朝豐富,心慕我天朝的繁華,但因為害怕我朝與

他們戰爭,所以與我朝的關係一直不太融洽,只要我朝答應與他們簽訂貿易協定,開展兩國

貿易,不僅可以發展壯大我朝的貿易經濟,而且還可以從土國換取我們需要的東西,互惠互

利,又安定了西方的邊界,下官實在想不出為何我朝要拒絕這樣的好事?丞相以為呢?」

    葉思忘笑嘻嘻的問著柳智清,柳智清雖然不喜葉思忘這麼出色,但對葉思忘的話卻葉不

得不點頭認可。

    皇帝也表示贊同,問一干朝臣:「眾位愛卿,可有不同的意見?」

    「陛下,臣等贊同葉大人的意見。「眾臣答道。這時,給事中出列說道:「陛下,臣有

本奏。」

    「愛卿請說!」

    「啟稟陛下,葉大人的計策固然好,但陛下不要忘了我朝還有一個憂患,那就是南方的

南蠻,南蠻鬧事已經好幾個月了,雖然朝廷一再派軍隊鎮壓,但效果並不好,似乎有規模越

來越大的趨勢,這個問題,還請陛下不要忽略了。」

    葉思忘皺起了眉頭,南蠻?自己出使前就在鬧的事情,為何還沒有解決?反而還越鬧越

大了?

    皇帝皺起了眉頭,道:「朕已經派了二十萬大軍前去鎮壓,南蠻區區數萬軍隊,為何還

沒有結束?此次帶兵的將領是誰?」

    給事中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直默默不說話的張朝新一眼,結巴著道:「回皇上,是……是

張大人的公子張品風將軍。」皇帝不悅的看了張朝新一眼,剛要說話,葉思忘連忙開口:「

陛下,臣有本奏!」

    「葉卿有何事?」

    「陛下,臣以為,南蠻一事不宜動兵,安撫為上。請陛下速速下旨,請張將軍安營紮寨

,停止攻打南蠻王,並派出得力使臣,出使南蠻,解決爭端,不宜讓戰事擴大,否則,戰火

一起,雖然只是區區的南蠻,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臣怕南邊戰事一起,東邊日泉伺機而動

,那我朝危矣!」葉思忘跪在地上,慷慨陳詞,把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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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歸家

    張朝新淡然看了葉思忘一眼,道:「區區一個南蠻,僅有數萬人口,我朝堂堂二十萬大

軍難道還拿不下來嗎?葉大人恐怕是多慮了!」

    葉思忘看了張朝新一眼,剛要反駁,站在隊伍後面的羅成玉急忙向他施了個眼色,心中

一動,便淡淡一笑,道:「或許真是下官年輕識淺,請丞相大人多擔待。」說完,站起身,

退到一旁。

    皇帝看看張朝新,又看看葉思忘,一時不知該相信誰,畢竟兩人說的都有道理,猶豫一

陣,只能說道:「這件事先觀望一下吧,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派人和遼國、土國聯繫,建立

外交關係,以利彼此的發展,……」

    皇帝開始點人,分配著任務。一切結束之後,才對葉思忘道:「葉卿辛苦了,剛出使回

來,尚未歸家,就在這勤政殿上為朕分憂解勞,實乃朝臣之典範,國家之棟樑啊!」

    「陛下過譽了,臣只是在盡臣子的本分而已,陛下如此說,真讓微臣慚愧。」葉思忘連

忙跪下謝恩。

    皇帝被葉思忘哄得龍心大悅,對他大大賞賜了一番,還把土國女王送來的禮物賞了一些

給葉思忘,才讓葉思忘回去休息了。

    葉思忘拖著疲憊的身體,騎上駿馬,向家中緩緩行去。雖然內功修為還算不錯,但接連

趕路之後,還被皇帝拉著在勤政殿上聽一群聒噪的烏鴉叫,真是讓他有些疲累了,那些人,

正事不會幹,只知道爭權,喜歡爭是嗎?那就讓他們爭,等南蠻失敗的時候,就是張朝新倒

台之時,到時候,長樂公主在朝中沒有了可以支使的人,肯定會加強與他的合作,而他到時

候可以把趙世傑的官職弄得好看一點,順帶讓自己的也好看一點。

    葉思忘半瞇著眼睛,任由馬兒緩緩的駝著自己,讓家僕牽著往家走,懶洋洋地養神。

    「爺,到了。」僕人恭敬的向葉思忘稟報,葉思忘睜開眼,伸個懶腰,推開僕人欲來攙

扶的手跳下馬,雖然累,但是出於一個武者的習慣,除了親近的人,否則,葉思忘根本就不

容許別人近身。下了馬,在僕人的恭迎中走進家門。

    「思忘!」

    顏如玉率先嬌柔的撲入他的懷中,小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嗚嗚的哽咽著,瞬間就哭濕

了葉思忘的胸膛。

    葉思忘微笑著安慰著她,又親又抱的才哄得她停止了哭泣,露出羞澀溫柔的笑顏。哄完

了顏如玉,葉思忘望向俱是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的司空明月和雲鳳語,微微一笑,張開懷抱,

道:「我的兩位美人不過來給你們剛回家的夫君抱抱嗎?特別是鳳語,夫君我離家近四個月

,讓我看看你的身材有沒有長進。」

    葉思忘話一出,原本還滿懷欣喜激動的柔情的雲鳳語立即就給了他一個白眼,一把打開

他的手臂,嗔道:「我的身材就是不好,你不喜歡就不要來抱!」

    葉思忘哈哈笑了起來,不顧她微弱的抗議,強行把她抱入懷中,笑道:「我比較不挑食

,不會嫌棄你的。」惹得雲鳳語又氣得捶了他幾下,淡雅自如的氣質全被破壞殆盡。

    葉思忘咧嘴笑了笑,溫柔深情的目光看向了被司空明月推到身前來的玉霓裳,默默地望

著她有如小白兔般驚懼羞澀的眼睛,其中掩藏著欲語還羞的款款真情。葉思忘主動走了過去

,握住她的小手,道:「你有想過我嗎?」

    玉霓裳連忙飛快的點著頭,急切的向葉思忘證明她真的有想他。葉思忘微微一笑,抱住

她,在她潔白如玉的小耳朵旁,低聲道:「我也很想你,特別是你美麗的身體,等會我到你

的房中過夜好嗎?」

    玉霓裳俏臉一紅,但一雙明亮的大眼卻亮晶晶的,閃爍著動人的光輝,小手攀上了葉思

忘的胳膊,緊緊地拉著,似乎怕葉思忘後悔。

    葉思忘淡淡的笑著,默默地看著司空明月,看著她眸中仿如海樣深沉的感情,外表看似

平靜,內裡卻是波濤洶湧。

    「姑姑!」葉思忘猛地抱住司空明月,大口的、眷戀的呼吸著她的香氣,司空明月溫柔

的笑著,輕輕地撫摸著葉思忘的背,緩緩的拍著,道:「小莧已經睡了,她說你回來之後就

自己搞定,不要勞煩她再來接你了,也不許你去打擾她,否則,你和你沒完。」

    葉思忘邪氣的一笑,道:「我知道,今晚我是不會去煩她的了,我會來煩你們。」說著

,邪肆的眼神放肆的在四女身上掃視著,看得四女一陣臉紅心跳,齊齊啐了他一口。

    葉思忘被一干美人簇擁著進浴室洗浴。泡在溫熱的水中,讓滿身的疲憊在水中舒緩開來

,心中卻默默地想著。清河公主並沒有來接他,從他回來到現在,連面都沒露過,這就是她

的答案嗎?

    葉思忘露出一絲苦笑,眼中閃過一絲冷酷,好吧,既然她已經選擇了她要走的路,那麼

,他就給她機會走下去,只是,那路的盡頭到底有什麼,是不是清河公主自己想要的,葉思

忘就不保證了,負了他的人,就不應該妄想會有什麼好結果。

    攬月樓上的燈光熄滅,司空明月、雲鳳語、顏如玉、玉霓裳,誰也沒有離開,現下,他

應該和她們一起親熱溫存,撒盡溫柔的呵寵她們吧。

    碧綠的竹林中,一道落寞的身影遠遠的看著攬月樓,輕輕地歎息著,在心中感歎著。

    「公主,駙馬已經平安回來,您不用擔心了,還是回去休息吧,否則,更深露重,如果

您有個閃失,那如何是好。」念竹輕輕的勸解著。

    落寞身影回過頭來,正是冷麗動人的清河公主,一身潔白的衣服,披著雪白的貂皮披風

,烏黑的長髮批捶肩上,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輕愁,如果不是腹部那大如圓球的肚子,恍惚

中會讓人以為看到了落入凡間的仙子。

    眷戀的再次看了遠處已經熄燈的窗口,清河公主黯然一歎,雙手習慣性的撫上了肚子,

輕輕地撫摸著,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柔聲道:「念竹,我們回去吧。」

    念竹被清河公主迷人的笑容迷得呆了呆,還是清河公主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才把她驚回

神,連忙扶住清河公主的手,攙扶著她回翠竹院去了。

    第二天,葉思忘並沒有上朝,因為皇帝體念他剛從土國回來,賜他休朝十天,好好的休

養身體,因此,早上,葉思忘並沒有去早朝,不過也沒有睡懶覺,而是早早的起床,迎著初

升的太陽練功,驅除身體的疲勞。

    迎著冉冉升起的朝霞,葉思忘盤坐樹尖之上,衣袂飄飄,仿如神仙一般。司空明月幾女

也沒有早起,直至太陽升起了,才慵懶的從床上爬起身,看來,昨天晚上,葉思忘讓她們很

「辛苦」。

    葉思忘緩緩地收功下樹,神清氣爽的俊俏面龐上掛著燦爛迷人的笑容,心情愉快的去用

早膳。

    剛在椅子上坐下,清河公主挺著肚皮的身影就出現在葉思忘眼中,依舊是冷漠的表情,

在念竹的攙扶下,與眾女打過招呼後,向葉思忘微微一福,輕輕喚了聲駙馬。

    葉思忘先是皺眉看著她,眼中泛著冷淡,淡淡的點點頭,讓她坐下,但在看到她挺圓的

大肚子後,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默默地望了她一陣,彷彿想通什麼似的,愉快的

道:「我們開始吧!」
golive 發表於 2007-4-27 19:27
第四節拐騙美人

    清河公主在念竹的攙扶下坐到座位上,看也沒看葉思忘一眼,只淡然坐下,優雅的開始

用早膳。葉思忘有趣的笑了笑,也不說話,逕自用著自己的早膳。

    眾女的眼光在兩人之間不停地流轉,顯然頗為好奇兩人的想法,但清河公主一派冷漠不

近的態度,淡然自持得讓眾女不知該怎麼問,而葉思忘則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根本無

法猜測他的心思。

    一頓早膳就在眾人各種不同的心思中度過,葉思忘吃完之後,伸個懶腰,站起身,笑著

問眾女:「各位夫人,你們夫君我難得不用上朝,不如我帶你們出去玩吧。」

    玉霓裳立即欣喜的點頭,欣然表示同意。顏如玉則對葉思忘嬌柔一笑,對她來說,只要

葉思忘陪著,到哪裡都願意。

    司空明月和雲鳳語對望一眼,對她們來說,與其陪葉思忘出去逛街,還不如拉著他在房

中相偎談心來得溫馨動人,但又不忍拂了葉思忘的意,也就點頭答應,回房中換衣服準備外

出去了。

    清河公主默默地坐著,不發一語,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早膳,也不說自己參不參加的

話。

    葉思忘邪笑著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耐人尋味的眼光,抱起玉小莧就走,這個聰慧的佳

人,昨天一回來,洗浴之後就爬在床上大睡特睡,現在還是沒什麼精神,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ㄦ瞴v一聲,葉思忘剛踏出飯廳,清河公主手中握著的碗就掉落地上,碎落一地。

    「公主!」念竹嚇了一跳,連忙查看著清河公主有沒有被劃破的地方。清河公主任由念

竹替她拭去撒在身上的食物,淡淡的說道:「念竹,我們回去換衣服。」說罷,當先站起身

朝翠竹院去了,眉梢眼角間一片絕決。

    「喂,這樣的遊戲好玩嗎?」在暗處,玉小莧用纖細的手指戳著葉思忘的胸膛,嬌聲質

問著他。

    葉思忘無賴一笑,道:「我覺得不錯,她喜歡玩那我就陪著玩了,我這是體貼,千萬不

要弄錯哦,寶貝!」

    玉小莧立即嗤之以鼻,嗔眼看著他,透著一股精明刁蠻的味兒,道:「小心眼就小心眼

了,還找借口,夫君,你這個習慣不好哦!」

    葉思忘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抱著她回房去了。

    待眾女換好外出的衣物,葉思忘便帶著一群嬌妻,乘上馬車出城踏春去了。一行人的目

的地是城外的大相國寺,葉思忘早已經派人來打點好了。

    葉思忘讓幾女下車,抱著顏如玉下車,抱扶著她的纖腰走著蜿蜒的山路,笑著道:「你

是否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山道上,那時你也是要去進香。」

    顏如玉回葉思忘一個溫柔的甜笑,抱著葉思忘的手臂更緊的抱住他,低聲道:「當然記

得,你那時看人的眼神,讓人心痛死了。」

    葉思忘哈哈一笑,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道:「那天是劍青強行拉我去的,如果我不去

,恐怕就不能遇到你了,就得不到你這惹人憐的小寶貝了。」

    顏如玉被葉思忘親熱的動作弄得臉紅不已,但卻不捨得放開,努力地忍著羞澀,緊緊地

靠著葉思忘。

    「哎,我說夫君,你說了什麼無禮的話,讓我們這位如玉妹妹小臉紅成這樣?」玉小莧

見了顏如玉的樣子,壞笑著打趣起來,讓顏如玉紅艷的容顏更加的紅,鮮紅欲滴,也更加的

惹人憐愛,迷人心魂。

    葉思忘笑了笑,把顏如玉交給雲鳳語照顧著,自己卻拉過玉小莧親了個嘴,笑著道:「

小莧,這樣一來,你就不會吃醋了吧?因為我對你做的比對如玉做的還要親近一些。」

    玉小莧俏臉驚心動魄地紅了起來,尖叫一聲,嗔道:「色狼,登徒子,討厭,不理你了

。」說罷,轉過臉,靠近司空明月,再不看葉思忘,掩飾著她芳心中的羞澀和甜蜜。

    葉思忘笑了笑,走近一臉羨慕表情看著玉小莧的玉霓裳,輕輕攬住她的纖腰,柔聲道:

「霓裳。」

    玉霓裳彷彿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嚇了一跳,連忙收回目光,怯怯地靠在葉思忘身上,輕

嗯了一聲。

    葉思忘示意眾女先走,自己有話和玉霓裳說,然後拉著玉霓裳在道旁的亭中坐下,以手

托腮,默默地看著她,良久,才說道:「我記得我第一見你的時候,我的霓裳是一個非常可

愛的大美女,天真可愛,為什麼你現在會怕我呢?難道你不相信我愛你、疼你的心嗎?我對

你們,從來沒有任何一絲的偏袒,我也盡量用你們喜歡的方式對待你們,可是,霓裳,你不

快樂,你在怕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找不到方法對你,你告訴我好嗎?告訴我讓你快樂的

方法。」

    葉思忘一臉誠懇,語氣誠摯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知道玉霓裳之所以怕他是因為東方

亦晨那件事還留有陰影,但他卻裝出一副不知的樣子,只想把小美人哄得開心了,自此後再

不怕他,而是對他親親熱熱。

    玉霓裳果然一臉感動的看著他,旋即眼中閃過一絲愧色,膽怯的說:「我一直都很快樂

,只要與夫君在一起,我都很快樂。」

    「不,你騙我,你不快樂,為什麼要騙我?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愛你嗎?我只是想讓你快

樂,讓你幸福,僅此而已,為什麼要騙我?還是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心中……完全沒有我?

是嗎?」葉思忘傷心欲絕的說著。玉霓裳被嚇了一跳,急切的搖著頭:「不,不,我……我

愛的,愛你的,你要相信我!」

    葉思忘搖搖頭,眼珠一轉,繼續傷心欲絕的說道:「如果你一直這樣對待我,你叫我怎

麼相信你?」

    玉霓裳絞著手指,低著頭,有點傷心,又有點膽怯的說道:「可是,可是因為亦晨表哥

的事情,我……我覺得對不起你,讓你那麼生氣,我怕再惹你生氣,讓你不愛我了,不要我

了,那……那我會心痛死的,我會活不下去的。」

    葉思忘暗中翻個白眼,果然是因為這件事。連忙露出一個溫柔深情的笑容,抱住她,道

:「我不會放棄你的,我愛你,霓裳,對於東方亦晨的事情,我之所以會那麼生氣,就是因

為我愛你,我在吃醋,所以我才會那麼生氣,只要你以後心裡只有我一個,我就不會再生氣

的,你相信我!」

    玉霓裳瞠大眼睛,一雙大眼瞪得圓溜溜地,不可置信的問著:「你……在吃醋?吃我的

醋?」

    葉思忘有些不自在的點點頭,把臉埋在她的頸項間,悶悶的道:「拜託,這麼丟臉的事

情,說一次就夠了吧,不要老問著我。」

    玉霓裳美麗的小臉上漾出動人的光彩,溫柔的撫摸著葉思忘埋在她頸項間的頭顱,羞澀

的低聲道:「夫君,妾身明白了,妾身以後再不會怕夫君了,今後,請夫君多多憐惜。」

    「真的?」葉思忘驚喜地抬起頭,高興的抱起玉霓裳轉著圈,口中叫嚷著。「霓裳,我

好高興,好開心,你真好!」

    玉霓裳被葉思忘轉得陣陣頭暈,連忙捶打著他的肩膀,讓他放她下來。

    葉思忘笑著放下玉霓裳,在心中做出個勝利的手勢,暗道:搞定,終於把這個小美人的

心結打開了,算是拐騙成功,以後就不會再出這樣的問題了。

    而玉霓裳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拐騙,依然天天蜜蜜地抱住葉思忘的胳膊,靠著他,一

起去追司空明月她們。

    葉思忘一行人是玩得盡興了,但在家中的清河公主卻慘了,不知為何,一般的孕婦,在

五個月的時候早已經停止孕吐了,但清河公主仍然還在害喜,每天吐得慘兮兮地。

    念竹扶著吐得臉色蒼白的清河公主坐下,口中賣怨著:「駙馬真是的,回來之後都不來

看看公主,也不關心公主一下,公主懷的可是他的孩子,他……」

    「念竹!」清河公主輕輕的斥責著,不許她再多說。自從嫁給葉思忘之後,她唯一熟悉

的人就是念竹和戀竹兩姐妹,或許是因為陌生環境的問題,讓她對念竹兩姐妹也親近了許多



    「公主,奴婢是說心裡話,駙馬真的好沒良心,那麼疼其他的夫人,就一點都不疼公主

。」念竹嬌聲說著葉思忘。

    清河公主苦笑著搖搖頭,神情慈愛的撫摸著挺圓的肚子,淡淡的說道:「不怪駙馬,以

駙馬那麼聰明的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嫁給他的目的,他又怎麼可能來疼我這個細作,況

且,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惹人疼愛的人,念竹,不要怪他,他沒有錯。況且,我還有腹中的孩

子,還有這個小寶貝啊,這是不會嫌棄我冷情笨拙,會全心愛我的人。」

    「公主!」

    看著清河公主淡然滿足的笑容,念竹有些心酸的擦擦鼻子,不再說什麼,這麼讓人心酸

的公主,這麼溫柔的公主,這麼美麗的公主,怎麼可能不惹人疼愛?都怪駙馬,都是駙馬的

錯!
golive 發表於 2007-4-27 19:27
第五節婉轉芳心

    葉思忘帶著一眾嬌妻在大相國寺玩了三天才回來,回來之後,讓玉小莧去看看玉夫人,畢竟兩母女分開將近四個月沒見了,玉小莧依言去了。

    洗浴過後,葉思忘走進書房,打算看會書,剛坐下,僕人來報,戀竹和念竹求見。

    也該來了。

    葉思忘在心中笑著,面上卻板著個冷淡的面孔,逕自翻閱著手中的書,看也不看兩姐妹一眼,淡淡的開口:「找我有什麼事?」

    戀竹和念竹是一對雙胞胎,倆人長得一摸一樣,同樣的嬌俏美麗,可惜葉思忘就是對納妾沒什麼興趣,因此對兩人也無意。不過,看著一摸一樣的兩張面孔作出同樣憤怒的表情,還是讓葉思忘頗覺得有趣。葉思忘淡淡一笑,好笑的看著兩人的表情,問道:「怎麼這個表情?」

    「駙馬!」兩人齊聲大叫了一聲,戀竹道:「駙馬回來已經這麼多天了,都不去看看公主,是不是把公主忘了?」

    戀竹剛說完,念竹就飛快的接上:「公主一直在害喜,身子孱弱,可是駙馬都不去關心一下,駙馬還在意公主嗎?」

    葉思忘在心中笑了一聲,面上卻不為所動,繼續翻閱著書冊,淡漠的道:「身體不好找大夫就行,找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大夫,而且……」

    葉思忘神色一厲,面上泛起威嚴冷厲的表情,斥責道:「你們只是兩個奴婢,我是主子,主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奴婢多嘴了?」

    戀竹和念竹從來沒看過他這麼嚴厲的表情,被嚇了一跳,跪在了地上,低頭不敢看他,更不敢再說什麼話了。

    葉思忘冷淡的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下去吧,公主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你們多嘴。」

    「是,駙馬。」兩人齊聲應道,然後退了出去。待兩人走後,葉思忘命人找來太醫,詢問清河公主的身體狀況。

    太醫向葉思忘行禮之後,道:「駙馬請放心,公主殿下身體強健,目前,胎兒和公主都很健康,之所以會一直害喜,是因為公主的體質問題,只需平時多注意一二,合理膳食,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葉思忘點點頭,道:「這樣啊,那就好了,不過,呆會還是要請太醫過去看看,看是否需要再服幾貼安胎藥。」

    「是,駙馬,下官告退。」太醫連忙答應。葉思忘命人帶著太醫去翠竹院,自己並沒有跟去。

    待太醫進了翠竹院,戀竹和念竹對望一眼,戀竹的明眸中閃過一絲明悟,連忙把太醫請了進去。太醫給清河公主號脈之後,開了兩服補身安胎的藥之後,又交代了服用方法,才告退出來,來到門口,被戀竹叫了過去。

    「太醫大人,請問是誰請您來的?」

    太醫捻著鬍鬚,笑道:「姑娘,還會有誰,當然是你們那位駙馬爺了,駙馬與公主真是夫妻情深,對公主的情況問得頗為詳細,生怕公主有和閃失。」戀竹微微一笑,打發了太醫出去,一溜煙的跑去找念竹去了。

    清河公主喝了藥,在園中散步,看到戀竹、念竹兩姐妹不停的交頭接耳,不禁微微一笑,道:「你們兩個小丫頭,說什麼?這麼神秘。」

    或許是即將為人母了,原本孤高冷漠的清河公主,在熟識的戀竹姐妹面前,少了在外面時的冷漠與高傲,變得柔和可親多了。

    念竹神秘一笑,道:「公主,您知道今天為何太醫會來嗎?」

    清河公主淡淡的笑了,道:「還不是你們兩個多嘴的小丫頭去找的,這還用問嗎?」戀竹與念竹齊齊搖頭,道:「不是我們請的,是駙馬找來的!」

    清河公主一愕,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出來。戀竹笑著道:「太醫說,駙馬把他傳去,問了好多關於公主的事情,駙馬很關心公主哦。」念竹在一旁猛點頭,支持戀竹的話。

    清河公主有些失神,良久,突然笑了笑,淡淡說了一聲:「是嗎?」戀竹和念竹有些訝然,不明白清河公主為何只是做這樣的表示。

    走了一會兒,清河公主略為有些倦了,便在園中的涼亭中坐下,開口道:「是你們先去找駙馬的吧?」

    「公主怎麼知道?」念竹訝然的脫口而出,說出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摀住嘴,被念竹瞪了一眼。

    清河公主溫和的笑了笑,道:「你們跟我這麼久,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們的性子,而駙馬,怎麼說也是我的丈夫,我雖然對他不是特別瞭解,但一些做事的方式還是能猜到,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好嗎?」

    「為什麼?公主,駙馬多關心你一些不好嗎?」念竹不解的問出聲。

    清河公主又是淡然一笑,道:「因為我從來都不是駙馬喜歡的人,他娶我是被皇上逼的,否則,你們認為駙馬那樣的人,他會娶我這樣冷漠驕傲的女人為妻嗎?」

    「奴婢不明白,公主這麼美麗,這麼好的人,駙馬為什麼不願意娶呢?」念竹喃喃的念著,惹來了戀竹的白眼而不自知。

    清河公主微微一笑,神情有些落寞的道:「你們跟了我才兩年多,不知道我的過去,從我的出生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我是父皇一夜風流之後的產物,他根本就不會在意我,而娘親,她盼著生個龍子,好借此飛上枝頭,脫離宮女卑下的身份,可惜,我是個女孩,讓娘失望了。」

    頓了頓,清河公主輕輕的笑著,繼續說道:「我從來都是一個讓人失望的人,冷漠、高傲,笨拙得不會撒嬌,不會惹人疼愛,從小在宮裡就沒有人願意親近我,疼愛我,我常常想,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所以沒有人願意來疼我,來愛我?無論我怎麼努力,都不夠達到讓人願意疼愛的標準。而駙馬,他是那麼聰明的人,深得父皇讚賞、信任,而且,他還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人,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願意疼愛我這樣的人呢?」

    「公主……」戀竹輕輕的喚著清河公主,神情複雜,原來,公主的心裡,藏著這麼多的孤獨與悲傷。而念竹卻直接哭了出來,不停的擦著眼淚。

    「好了,不說這些了,把念竹都惹哭了,我們再去散一圈步,然後回去吧,」清河公主微微笑著,纖手撫摸著腹部,神情溫柔,「這個孩子,也許會是唯一不會嫌棄我笨拙,而願意全心的愛我,依賴我的人吧,所以,無論多麼的辛苦,我都要把孩子生下來。」

    清河公主的神情是溫柔慈祥的,也是美麗動人的,一貫清冷的嚴厲面龐上泛著柔和的光彩,別有一番迷人的風情。

    「因為覺得自己不夠好,所以不敢索取任何應該屬於自己的愛嗎?」

    葉思忘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主僕三人一跳。轉身望去,葉思忘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三人的身後。葉思忘微微一笑,道:「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如果不想愛我,那就把孩子打掉。」

    被葉思忘聽到自己的心事,讓清河公主有些羞澀,又有些緊張,不過聽了葉思忘的話後,雙手連忙護住腹部,一派悍然不畏死的保護肚子裡的孩子的樣子,惹得葉思忘又是一笑。

    悠然自得的在清河公主身旁坐下,葉思忘笑著道:「我走的時候告訴過你,希望你給我一個答案,可是我回來的時候,你並沒有來接我,我以為那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不願意再見我了,不過,早膳的時候我見到你的肚子,我又想你是不是已經於願意接受我了,只是害羞所以才不願主動向我示好,不過,現在看來,是我猜錯了。」

    清河公主俏臉一紅,低著頭不敢看葉思忘,被他聽到心底的真心話之後,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陌生火熱的新婚之夜,被赤裸裸的剝光了躺在他的面前,讓她羞怯欲死,卻又欲遮無力。

    「會撒嬌固然有迷人之處,但梅花也有著別人不及的風情,不能因為不懂得討人喜歡而不去欣賞它的美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自然也就會有著缺點,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公主以為呢?」葉思忘微笑著問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驚訝的抬起頭,看著葉思忘烏黑深邃的眼眸,細細的體會著其中蘊藏的涵義。

    微微一笑,葉思忘試著握住清河公主的玉手,不准她掙脫,道:「公主的心就像琉璃,晶瑩剔透,但又敏感易碎,思忘是個粗魯之人,希望公主能不棄,給予思忘一個親近公主的機會,讓思忘向公主證明,公主是如何的招人喜歡。」

    清河公主俏臉彷彿血一般的紅,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努力的板著面孔,道:「妾身早已經父皇指婚給駙馬,駙馬何來此言,不知是否覺得不妥!」

    清河公主說完,飛快的走了。而葉思忘卻開心的笑著,向念竹姐妹招招手,道:「你們立了大功,呆會我一定獎賞你們。」念竹撇撇小嘴,道:「奴婢不敢,只求今後駙馬少責罵奴婢一些就行。」

    「真是個小心眼的丫頭,那麼一點點委屈就受不住了,我不那樣說,你們會回來和公主說嗎?公主會和你們說真心話嗎?」葉思忘笑斥著。

    「駙馬說我們小心眼,自己還不是小心眼,就因為您回府的時候公主沒去迎接您,您就忍心好幾天對公主不聞不問,駙馬不止小心眼,還狠心!」戀竹絲毫不讓的回了葉思忘一句。

    葉思忘苦笑一聲,道:「得,你們兩張嘴,我才一張嘴,說不過你們,我陪公主去了,要什麼獎賞自己到霓裳夫人那裡去領。」

    兩個小丫頭這才笑了出來,齊齊向葉思忘一福,道:「謝駙馬賞賜。」

    葉思忘微微一笑,吹著口哨走了,雲霧已散,終見月明,他賭贏了!
golive 發表於 2007-4-27 19:28
第六節兵敗南荒

    清河公主飛快的回到房中,「砰」一聲關起門,雙手捂著通紅的俏臉,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怎麼會呢?怎麼會讓他聽見的?真是……清河公主緊緊的捂著臉,心中亂糟糟的,酸酸甜甜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葉思忘不急不慢的跟在清河公主身後到了翠竹院,滿院的青郁綠竹,彷彿也順眼了許多。

    嘴角邊帶著淡淡的笑意,想起了清河公主的大肚子,心情飛揚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開始期待這個孩子的出世,第一次有了要當父親的喜悅,第一次有了期待。

    葉思忘從來都不是一個主動熱情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冷情的人,別人不對他先付出感情,他根本就不可能交出自己的心。也許是受過太多的傷害,讓他學會了保護自己,堅決不允許自己受到傷害,他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來到房門口,看到緊閉的門,葉思忘無聲的笑了出來,隨性的席地而坐,背靠著門,讓自己的重量倚在門上,使清河公主知道他來了,果然,門內傳來清河公主急促的呼吸聲。

    葉思忘微微的笑著,道:「我知道了你心裡的秘密,你是不是覺得不公平,覺得吃虧?那這樣好了,我也告訴你一個我心底的秘密做交換好了。」清河公主不說話,但呼吸卻輕了許多,也平穩了許多。

    葉思忘悠然地笑著,神色有絲懷念,又有絲傷感,道:「其實,我本來不姓葉,我不是葉家的孩子,我的父母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他們只是我的養父母,我不知道我姓什麼,我連自己的根在哪裡都不知道,但他們一直對我很好,我一直以為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直到葉家被滅,我被師父收留,在師父的查探之下我才知道。你知道嗎?突然間知道自己一向最親近的人,卻不是自己的親人,不是自己最應該親近的人,不是最應該對自己好的人,我真的很難受,也很感激,如果沒有他們,我或許早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師父說,他們應該有自己的孩子,但他們的孩子失蹤了,我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替代他們兒子的人,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以為的幸福都是虛假的。」

    清河公主的呼吸又急促起來,輕輕的「唷」了一聲,似乎想不到看著這麼堅強不可摧的葉思忘,也有著這樣不為人知的感傷和痛苦。

    「不過,還好,我有疼我的師娘和師父,他們就像是我的親生父母一樣,甚至比親生父母對我還好,他們是把我當成親人的,我也一樣,這是我覺得最幸福的事情。我從小,師娘就告訴我,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幸福,不可能沒有痛苦,但是,只要自己努力了,堅決的向著自己的目標邁進,那麼,一定就能得到幸福,幸福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努力得到的。幸福要給懂得幸福的人,說句大不韙的話,宮裡的人,都是一群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這樣不可靠的人,你怎麼可以把你的幸福寄托在他們身上?怎麼可以為了他們傷心?在我看來,不管傷心也好,幸福也好,無論什麼感覺也好,都要給值得的人,要不然只是徒然自傷而已,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之外,誰也沒有義務去疼愛你,如果你自己都不疼愛自己,那你叫別人怎麼愛你?」

    葉思忘淡淡的說著,語氣溫暖得讓清河公主心痛,雖然葉思忘明著是說要說自己的秘密和清河公主交換,但清河公主心底知道,葉思忘是在勸自己,想把她從傷害她的枷鎖中掙脫出來,他是一個細心的人,願意用心的去理解她的細膩和敏感,還有著她的悲傷。

    突然,門「依呀「一聲打了開來,葉思忘身手敏捷的連忙站起,才避免摔倒的糗狀,不過,更讓他驚異的是清河公主接下來的動作。

    清河公主輕輕地拉開門,一雙如點星的眸子脈脈看著葉思忘,雙手微微顫抖著握住葉思忘的手,把他的手握住放在心口,眸子一瞬不順的看著他的眼睛,道:「駙馬願意珍惜清河嗎?」

    葉思忘愣了愣,連忙點點頭,鄭重中帶著慌亂的道:「願意,不過我很笨,有時候,希望你能暗示我一下,讓我猜你的心思不用那麼辛苦,還有,如果我猜得不對的時候,公主也要諒解我,給我再猜的機會。」

    清河公主對葉思忘無賴得近乎霸道的話笑了出來,笑容淡淡地,還有著羞澀,輕輕的道:「清河也笨,猜不到駙馬的心思,但是,清河知道,駙馬的這裡……」

    清河公主潔白如玉,嫩如春蔥的手指按在葉思忘的心口,道:「駙馬的這裡也受過傷害,我心比你心,駙馬願意讓清河受到傷害嗎?」

    葉思忘目光癡癡地看著清河公主,心口泛起一陣溫暖的灼熱感,緊緊握住胸口的小手,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

    清河公主輕柔的笑了,怯怯地偎入葉思忘懷中,低聲道:「駙馬憐我,惜我,愛我,清河永不負駙馬。」

    葉思忘笑了,緊緊抱住她,這個外表看似堅強冷漠,實則敏感脆弱的小女人,真是敏感得讓人心疼,就像易碎的水晶娃娃,要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摔碎。

    葉思忘甜甜蜜蜜地在家中享受著嬌妻的蜜愛,對朝廷的事情來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壞心地等待著張品風吃虧的消息,等待著把張朝新拉下台的機會,就像一隻潛伏著觀察獵物,等待著捕食機會的獵豹。

    於是,對於休假剛休了六天,就被皇帝急招入宮中,失去了繼續沉醉美人鄉的幸福的葉思忘,他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晃悠著隨崔三進宮,葉思忘神情悠閒的欣賞著皇宮裡的景致,神情頗為悠然自得,讓崔三看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尖著嗓子抱怨道:「我的小祖宗,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你怎麼還能這麼悠閒呢?」

    葉思忘優雅的笑了笑,道:「叔,小侄又不知道皇上為何急詔小侄入宮,您讓小侄急從何來?」

    崔三深深看了葉思忘一眼,以袖遮口,笑了起來,道:「你個狡猾的小猴子,別給叔裝,你個精靈小子,會不知道嗎?快走吧,皇上等著呢,或許,叔以後的生活就全靠你了也說不定。」

    聽著崔三話中有話,葉思忘只是淡淡笑了笑,恭敬的向崔三抱拳為禮,道:「希望小侄能有向叔進孝的機會。」

    崔三又笑了起來,削瘦細長的手拍了拍葉思忘的肩膀,重重的按了他一下。尖銳陰柔的笑聲頗有點震懾的意思,葉思忘溫文的笑著,兩人心照不宣。

    在崔三的引導下,葉思忘進了勤政殿,皇帝滿臉的憂急和憤怒的高坐龍椅上,表情陰沉,臉色難看。殿中,一群大臣低聲議論著,柳智清默默地站立一旁,微閉著眼睛,而張朝新則有些不耐的度著步,鬢角隱見汗跡。

    葉思忘淡然一笑,把眾人的表情都看入心中,向皇帝行禮:「臣葉思忘叩見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行了,葉卿快平身吧,朕有國事需要卿等幫助朕想個辦法。」皇帝連忙揮手示意葉思忘起來,葉思忘謝恩起來。

    「今日,兵部收到南邊的八百里加急,軍情有變,張品風貪功急進,被南蠻王刀厘打敗,南邊已經大亂,眾位愛卿有何妙計,可以讓我朝重振天威?」皇帝蹙著眉頭,憂慮的道。

    一時間,勤政殿裡的眾臣又開始議論紛紛,而葉思忘卻默默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發一語,沉默得讓人不解,因為,當初最反對對南蠻用兵的就是他。

    「陛下,張將軍身為統帥,難辭其究,臣認為陛下應當追究張將軍的罪責!」諫議大夫劉文庸出列向皇帝道。

    皇帝有些不耐煩的看了劉文庸一眼,緊緊抿著嘴唇,道:「劉卿,朕一定會追究,但朕現在問的是如何解決南蠻的叛亂問題。柳相,張相,許尚書,卿等三位,柳相和張相是朝中丞相,許卿是兵部尚書,三位應該給朕分憂解勞吧!」

    兵部尚書許齕淡淡的看了張朝新一眼,道:「陛下,南荒山高林深,我軍不識地形,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張將軍兵敗情有可原,陛下如要平復叛亂,需派一個熟識南荒地形的將領去。」

    許齕的說法比較客觀,也比較狡猾,既不得罪張朝新,也不得罪柳智清,還把皇帝交給的棘手問題丟了出去,給出了一個有等於沒有的答案。

    皇帝嚴厲的面孔變得更加的嚴厲,望向張朝新,道:「張相,朕想聽聽你的意見!」張朝新臉色一白,雖然神情力持平靜,但鬢角的汗珠仍然清晰可見。

    張朝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陛下,犬子無能,辜負了陛下的皇恩,請陛下治罪。」

    皇帝不耐煩的看了張朝新一眼,怒道:「張朝新,你不用急,朕一定會和你算帳,但現在朕要你解決的是南荒做亂的問題!」

    張朝新臉色再一變,應了一聲,默默地跪在地上,也不起來,只低著頭跪著。這時——

    「陛下,臣有本奏!」一直沉默不語的柳智清突然開口說話。皇帝神情一喜,連忙問道:「卿有何建議?」

    「陛下,」柳智清恭聲向皇帝說道:「臣只是想提醒陛下,您忘了一個人!」

    「誰?」皇帝神情一喜,連忙問道:「卿認為還有誰可以為朕解憂?」

    柳智清淡淡一笑,道:「就是葉思忘葉駙馬!」
golive 發表於 2007-4-27 19:28
第七節要權

    皇帝恍然大喜,擊掌道:「沒錯,卿提醒的對,朕都急糊塗了。」

    柳智清淡淡一笑,道:「陛下憂心國事,臣身負先皇重托,自當有責任提醒陛下。」

    皇帝點點頭,道:「柳相忠心可嘉。」

    「陛下過譽了,臣認為當務之急是解決南蠻的問題。當初葉駙馬極力反對對南荒用兵,力主安撫,如果臣沒記錯的話,在葉駙馬出使歸來的當日,他不顧疲勞,本著對江山社稷的一片赤忱之心,向陛下諫言不可對南荒用兵,臣記得當時張相可是信誓旦旦的向陛下諫言,力駁駙馬的諫議,說我堂堂天朝豈會打不過區區數萬人口的南蠻,誰知張將軍用兵不當,致使我天朝天威受損,我皇的英名蒙垢,張相該當何罪?」

    張朝新跪在地上,從柳智清開始說話起,他的臉色就是一片死灰,看似絕望地閉著眼睛跪在地上,好似已經料到柳智清會說的話一樣。

    皇帝冷冷的看了張朝新一眼,連理也不想理他,不過,臉色卻不怎麼好看,因為當初是他決定要聽張朝新的,柳智清的話,不止打了張朝新一巴掌,還連帶的打了皇帝一巴掌,皇帝雖然惱怒,卻又不敢拿柳智清怎麼樣。

    柳智清淡淡一笑,對於皇帝的神色變化瞭然於心,心中暗自冷笑著,他是故意氣皇帝的,目的就是提醒皇帝,不要忽視了他的影響。

    皇帝看了柳智清一眼,望向一直沉默著的葉思忘,道:「葉卿,當日卿提議安撫,朕被張朝新蒙蔽,錯信非人,現在,卿有何好的建議嗎?」

    葉思忘優雅一笑,向皇帝行禮,語氣誠懇的道:「陛下,戰場形勢,千變萬化,此一時彼一時,不同的情況就要用不同的策略,現下,就如柳丞相所說的,張將軍二十萬大軍大敗南蠻王數萬兵馬,我朝軍威大損,吾皇天威蒙垢,我軍士氣大降,敵軍士氣高漲,現下安撫談判,不能為也。」

    葉思忘誠懇的侃侃而談,看似中肯,實則落井下石,把陷於困境中的張朝新又推進了更加深的絕境,讓皇帝對他的憎恨更加的深刻。

    皇帝冷冷看了張朝新一眼,然後蹙眉望向葉思忘,拈著鬍鬚道:「卿言之有理,那依卿之意,又該如何做呢?」

    隨著葉思忘的發言和皇帝的詢問,整個勤政殿的官員都看著葉思忘,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人人都以為他會趁機好好表現,以討好皇帝,但葉思忘卻出人意料的優雅一笑,退到一旁,道:「微臣官小才低,柳大人身為丞相,柳大人應該有更好的辦法吧,微臣就不敢多言了。」說罷,默默地站在一旁,對皇帝的白眼和焦慮視而不見。

    柳智清掃了葉思忘氣定神閒的樣子一眼,微微一笑,出列道:「葉駙馬過獎了,老臣先後輔佐兩代君王,理該為陛下分憂解勞,為人臣子者,這是應盡的本分。」

    對於柳智清倚老賣老的話,葉思忘僅僅是淡淡一笑,眉也不抬一下,躬身行禮道:「思忘受教了,柳大人當是為人臣者的榜樣、楷模!」

    皇帝緊緊抿唇看著兩人說話,眉頭緊皺,道:「兩位愛卿皆是國之棟樑,是朕的左膀右臂,快快為朕分憂吧。」

    「陛下,臣以為,當下先以安撫為要,暫時按下爭端,然後再找機會消滅南蠻各部。」柳智清慢悠悠的說道。

    皇帝點點頭,還沒說話,翰林學士李作已經出列反對道:「陛下,臣反對,柳相此計過於卑鄙,我堂堂天朝大國如用之,那顏面何存?」

    「李學士,那以你的意思,又當如何?」柳智清根本不需要出面,吏部尚書趙文華就已經出列詰問道。

    「我天朝上國,堂堂天威,豈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自當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增派大軍,打敗南蠻王!」李作昂然說道。

    趙文華不屑的笑了一聲,道:「李大人說的輕巧,請問再我朝的將領中,有誰熟悉南蠻地形,有誰有把握打敗南蠻王?」

    李作被問得一窒。

    葉思忘悠閒地看著兩派人馬吵成一團,彷彿事不關己一般,悠閒自在的站在一旁,甚至開始想著呆會回去之後要陪眾位嬌妻說什麼話題了。

    皇帝皺著眉頭看著殿中吵成一團的眾臣,又看了看一派高深莫測的柳智清和悠閒自在的葉思忘,心中滿是不悅,柳智清不出什麼好主意就算了,但葉思忘為何一直不說話,卻讓他不解,為何在危急的時刻,葉思忘不肯站出來幫助自己呢?

    「夠了,不要吵了,朕不想再聽你們吵下去,難道你們就只會吵嗎?朕要你們來是幫助朕解決問題,不是讓你們吵架的!葉卿,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葉思忘微微一笑,表情帶著歉然,輕巧的說道:「啟稟陛下,臣只是大理寺少卿,掌管祭祀和禮儀,如果陛下要詢問黃道吉日是哪天的話,那微臣倒是可以為您解憂,現在這個問題嘛,恕臣冒犯,不在臣的職責範圍之內。」

    葉思忘把皇帝的問題推了開去,不想參與其中,不像平時似的那麼積極的為皇帝出主意。

    皇帝深沉的看著葉思忘,道:「葉卿,身為臣子,都有為朕分憂解勞的義務,不管是什麼職責,就如卿以往所做的一般,卿明白嗎?」

    「臣明白,但正因為臣明白,所以臣才要遵守職責,不再做任何越分之事。陛下試想,如果人人都如臣一般,越職辦事,那朝廷早就亂成一團了。臣細思之後,深以為臣此後應當緊守本分,不為陛下添不必要的煩惱。」

    「你……」皇帝一怒,卻不知該說葉思忘什麼,因為葉思忘說的確實句句在理。

    「看葉大人的意思,是否葉大人早已有了好的策略?」柳智清淡淡掃了葉思忘一眼,問道。

    葉思忘微微一笑,道:「丞相過獎了,策略不好講,不過辦法倒是又一個!只是,下官職責所限,不敢妄言。」

    柳智清猛地睜大眼睛,目光陰沉銳利的看著葉思忘,心中暗自罵道:狡猾的小子,說了這麼半天,原來是想要權啊!

    皇帝也明白過來,深深看了葉思忘一眼,道:「卿果然足智多謀,有何好的計策,儘管說來,朕一定不會忘記葉卿的功勞的。」葉思忘知道不能過分,於是淡淡一笑,道:「陛下,請聽臣說!」

    「戰爭之道,此一時彼一時也,以現在的情況,最根本的還是安撫,不過,還有一戰,而且是只能勝,不能敗的一戰!」葉思忘丟出讓皇帝和群臣傻眼的答案。

    柳智清和皇帝卻皺起了眉頭,葉思忘輕輕一笑,道:「至於原因,請陛下聽臣說。」

    「張品風將軍與南蠻一戰大敗,我朝天威大損,唯有一戰,才能挽回我朝失去的聲譽,唯有一戰才能打出我朝軍威和士氣,才能震懾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才能達到前幾日臣所提出的外交策略的效果,否則,將一切前功盡棄,而且,只有我們贏了,南蠻才會乖乖地不再給我們搗亂,才會誠懇的和我們談判,接受我們的安撫。從另外一個層面來說,只有這一戰勝利了,削弱南蠻的戰鬥力和兵力,才能免除一個隱患,省得只要南蠻王稍一不順心,就可以給我們搗亂,臣認為我軍這一戰一定要抓住機會一次就把南蠻打垮!」

    葉思忘的話讓皇帝聽得直點頭,柳智清冷淡的看了葉思忘一眼,道:「葉大人說的到輕巧,南荒地形複雜,沒有熟悉地形的人,朝中眾將誰也不敢擔保能贏,葉大人到哪裡去找人帶兵出戰,難道是葉大人自己嗎?」

    葉思忘微微一笑,道:「如果丞相認為下官可以勝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柳智清一窒,恨恨瞪了葉思忘一眼,道:「葉大人從未帶過兵,如何能保證一定勝利?葉大人敢立下軍令狀嗎?」

    「哈哈……」葉思忘一陣瀟灑的大笑,文弱之氣盡去,顯得英挺不凡,豪爽的道:「有何不敢?只要陛下給臣十萬兵馬,下官不止敢擔保勝利,還敢擔保,自此一役之後,南蠻將不再是我朝的隱患!不過,下官已經擔保了,丞相又敢用何擔保,在下官勝利之後,丞相將如何?」

    柳智清陰騭的目光看著葉思忘,良久,才冷硬地拋出一句:「如果葉大人做到了,那本官任葉大人處置!」

    「好,請陛下作證,到時候,下官一定會好好的招待柳相的!」葉思忘輕輕笑著,顯得胸有沉竹,相比之下,柳智清卻一臉的陰沉。

    「好了,好了,葉卿,卿真的願立下軍令狀嗎?」

    「臣願意!不過,在臣立下軍令狀的之前,臣有三個條件,希望陛下能答應,否則,臣不敢擔保一定勝利!」

    皇帝喜滋滋的道:「快說,快說,只要你能為朕解決南蠻的憂患,莫說三個條件,就是三百個條件,朕也答應你!」

    葉思忘跪在地上,恭敬的道:「陛下恕臣冒犯,臣說了。」
golive 發表於 2007-4-27 19:29
第八節謀職

    「第一個條件,臣帶的兵種由臣自己挑選,無論選到什麼軍隊,都必須無條件的任臣挑

選!」

    「好,卿這也是為朝廷著想,朕准了!」

    「第二個條件,臣請求陛下給予臣生殺大權!因為在軍中,臣是第一次帶兵,可能會有

人不服臣的管束,為了嚴肅軍紀,保證戰爭的勝利,臣必須有生殺的大權,管束軍隊!」

    皇帝略一沉吟,道:「第二個條件,朕也准了,在卿帶兵攻打南蠻期間,朕將賜天龍寶

劍給卿,准予卿生殺大權。」

    「謝陛下,臣的第三個條件是請求陛下給予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權利!」葉

思忘剛說完,皇帝就愣住了,群臣一片嘩然。

    葉思忘淡淡一笑,道:「陛下,戰爭之道,瞬息萬變,南蠻遠在南方,如果等待陛下的

命令傳到,或許早就貽誤了戰機,不僅不會獲得勝利,甚至會失敗。且,兵者,詭道也,為

了獲取勝利,有時候臣會故意放一些錯誤的消息出來,如果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挑撥

臣與陛下的關係,陛下英明,但也不能不防小人的蒙蔽,臣一人到也什麼,但唯恐損害到陛

下的睿智名聲,因此,臣懇請陛下答應臣的請求!」

    「陛下,萬萬不可!」李作又站了出來,反對道。

    「行了,不用說了,朕答應葉卿的請求,自古以來,有多少勇將,有多少本該勝利的戰

爭,就是因為皇帝沒有給予將領足夠的信任,讓敵人趁機打敗的,朕雖不敢自比古代明君,

但也不是昏庸之輩,朕向上蒼發誓,不管別人說什麼,朕都在卿班師回朝之後,讓卿再向朕

解釋,卿會辜負朕的信任嗎?」皇帝思索一陣,力排眾議,答應葉思忘。

    葉思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激動的道:「謝陛下信任,臣不再多言,就讓臣用勝利

向陛下表示感謝吧!」

    皇帝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拈著鬍鬚,頗為欣慰:「好,葉卿聽封!朕封你為平南大

元帥,官級正三品,賜金魚袋,配天龍劍,統帥十萬大軍即日出發前往南荒,平南蠻之亂,

欽此!」

    「臣謝吾皇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呆會卿去準備一下,朕期盼著卿帶給朕一場大勝利!」皇帝吩咐葉思忘,有人為

他解決煩惱,皇帝的心情好了很多。

    「是,陛下!」

    「皇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朝新突然出聲了,臉上帶著絕決的神情。

    皇帝冷淡的看著他:「卿有何奏議?」

    「陛下,臣年紀老邁,昏庸無能,不敢再站在這朝堂之上,也沒有資格再擔任這丞相之

職,請陛下恩准老臣告老還鄉。」張朝新平靜的說道。皇帝陰沉冷漠的目光盯視了張朝新一

會兒,重重的道:「好,朕恩准!」

    皇帝剛剛才說完,柳嚴、羅成玉等一眾官員就跪了下來,齊齊為張朝新求情:「皇上,

萬萬不可,張相數十年來為國為民,立功無數,就算陛下不顧念張相的功勞,也顧念他為國

為民的苦勞,請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冷冷掃了跪著的官員一圈,現下在勤政殿上的官員可謂涇渭分明,跪著的多數是張

朝新一派的官員,唯有柳嚴生性耿直,只恐張朝新退出之後,朝中再無與柳智清相制衡的人

,才極力反對的。

    「朕就是顧念張卿對國家的功勞才沒有治他的罪,否則,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朕砍

!各位愛卿不用再為他求情,朕意已決,此事就這麼定了,張卿的職位由柳嚴接任。」皇帝

大聲說道,滿臉的氣憤,嚇得群臣全都跪了下來。

    張朝新一臉的淡漠,好像說的不是他一樣。堂堂朝廷丞相,權傾朝野,與柳智清分庭抗

禮,現在卻倒在了自己的兒子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趙文華和王洛書悄悄給柳智清遞了一個臉色,柳智清微乎其微的搖搖頭,示意兩人不要

輕舉妄動,現下皇帝正在氣頭上,雖然皇帝的根基沒有他們深厚,但畢竟是皇帝,擁有的生

殺大權,在這種時刻總是特別的能夠威懾人,也特別的有用。

    「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下,明日,柳嚴你就到中書省批閱文件,開始辦公,太傅一職由

翰林學士文思齊擔任。今日就到這裡,朕累了,退下吧!」皇帝冷冷的說著,語氣無比的堅

決,絲毫不允許反駁。

    群臣被皇帝的怒氣所懾,不敢有任何的異議,齊聲恭送皇帝。葉思忘抬起頭,迎上崔三

遞過來的眼神,露出淡然的笑容,轉身離開勤政殿。

    「相爺!」趙文華和王洛書走進柳智清,柳智清抬手制止兩人說話,只是看著葉思忘離

開,道:「回去再說。」

    到了相府——

    「相爺,今日讓葉思忘出盡風頭,如果再讓他把南蠻一戰打贏了,那我們……」王洛書

擔憂的看著微閉著眼的柳智清,輕聲的說著。

    「是啊,相爺,張朝新被拉下馬,但皇上又派了柳嚴那個老頑固來,今後,我們的行動

將更不方便,您看,是否……」趙文華比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柳智清睜開眼睛,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道:「葉思忘的事情,本相自然有打算,

本相有的是辦法讓他打不贏,到時候,第一個會要葉思忘小命的就是皇帝,況且,就算他勝

利了,他今日如此逼迫皇帝,以咱們這位皇帝的性子,還會讓他好過嗎?皇帝以後還會像往

常一樣的信任他嗎?」

    「相爺英明,那柳嚴的事情?」

    柳智清哼了一聲,輕輕撫摸著扳指,道:「柳嚴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書獃子,老頑固

,三省六部裡,除了張朝新的人,就是我們的人,沒有人配合他,我看他如何辦公,你們聽

著,交代我們的人,表面上不要與柳嚴起任何的衝突,不過,背地裡,只要適度,隨便他們

怎麼玩都行,就是不能讓柳嚴掌握實際的權力,明白嗎?」

    王洛書和趙文華眼睛一亮,齊齊拱手道:「下官明白了,相爺英明。」

    柳智清笑了,王洛書和趙文華也笑了。

    葉思忘出了勤政殿,悄悄地潛入幼安宮中,向亮著燈的窗口靠近。自從出使回來,就沒

來看過安平小公主,正好今日進宮,把送她的禮物拿給她。

    輕輕的敲了下窗戶,葉思忘推開窗戶,跳了進去,屋內,霽月正唸書給安平小公主聽。

    「葉大人!」

    安平公主低聲的喚了出來,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激動。雖然看不見,但敏銳的感覺讓她

猜到是葉思忘來了。

    霽月依舊是一派冷面宮女的模樣,見了葉思忘,便放下書本,朝葉思忘福了福,低聲道

:「霽月見過葉大人,葉大人請坐,霽月給您沏茶去。」

    葉思忘溫柔的笑著,站到牆角,隱藏住自己的身形,左手一伸,勾住了欲離開的霽月,

道:「不用去了,我是偷偷溜進來的,你這一去,豈不是告訴別人你們公主房裡有人嗎?那

我還不給亂棒打出去。」

    葉思忘的話讓安平和霽月都笑了出來,只是,安平是溫柔文弱的微笑,而霽月只是淡淡

的撇撇嘴角,依舊一副酷酷的樣子,不過,她沒再說要出去的話,而是安靜的坐到一旁,拿

起針線做起了女紅。

    葉思忘走近安平公主,握住她的小手,道:「我今天冒著生命危險偷溜進來是來看看我

們可愛的小公主的,在我不在的時候是否好好的用膳,瘦了沒有,如果一切安好,那我有獎

勵哦!」

    安平因為手被葉思忘溫暖的大手握住,俏臉通紅,但卻不做任何的反抗,怯怯的道:「

安平沒有關係,倒是你出使土國,風餐露宿,辛苦了,安平想看看你是否瘦了。」

    葉思忘看著她不安的絞著手指,小臉越來越紅,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溢滿憐惜,拉起安

平的小手,撫上自己的面龐,道:「快看看,否則,再讓你臉紅下去,我懷疑你快要昏倒了

!」

    安平被葉思忘的話逗得嚶嚀一聲,輕輕的嗔了一句:「你壞死了!」不過,手卻堅持著

撫上葉思忘的面龐,不因他的取笑而退縮。

    撫摸著葉思忘英挺俊美的臉龐,與分別的時候分毫無二,安平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露出

安心的柔美笑容,收回小手。

    葉思忘看著她柔美的笑容,心中感到一陣安心,不知為何,只要看到安平,他的心就能

平靜下來,感覺到一陣陣溫馨的幸福。

    「哦,對了,我這次出去的時候有給你買禮物!」葉思忘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笑著從

懷中掏出自己為安平買的禮物獻寶。

    那是一個組用玉雕的十二生肖,眼睛是用寶石鑲成的,每個生肖的脖子上還繫了一個玉

雕的鈴當,輕輕一晃,還能聽到清脆好聽的響聲。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不過,土國的玉器天下聞名,我想,既然我去的是土國,那就

應該給你帶一些有特色的禮物,看到這組生肖,我就想到你,現在我先送給你玉雕的,等以

後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真正的、活著的,好嗎?」

    「嗯!」安平小臉一亮,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膩聲應著,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玉器,耳

邊聽著葉思忘給她形容各種生肖的行狀,讓她細緻的撫摸,引導她想像出它們的樣子。
golive 發表於 2007-4-27 19:29
第九節悔教夫婿覓封候

    陪著安平公主一一看完十二件玉器之後,葉思忘看了看天色已晚,道:「我要走了,最

近有事情要做,可能都不會來了,等下次來看公主的時候,我會給公主帶禮物的,公主想要

什麼禮物?」

    安平小公主一聽葉思忘要走,默默地垂下小臉,低低地道:「只要你以後還來看我就行

了,你還會來嗎?」

    葉思忘深深看著她,鄭重的點頭:「我一定還會來的,我保證。」

    安平公主無神的大眼睛靜靜地對著葉思忘,一會兒之後,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乖巧地

點點頭,輕輕撫摸著懷中的禮物,不再說話。

    「霽月姑娘,這是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葉思忘笑著遞給走上來送他的霽月一

個小禮物,同樣是玉雕的,是一隻玉簪,是潔白的冰玉,沒有一絲雜質,就像霽月孤傲如玉

般潔白明淨的心一般。

    霽月歡喜的接過,神情帶著微微的羞赧。葉思忘笑了出來,帶著淡淡的邪氣,突然飛快

的在她美麗的臉上吻了一下,才笑嘻嘻的跳出窗外,不管霽月的怒瞪。

    葉思忘心情愉快的出了宮門回到駙馬府,把眾位嬌妻聚在一處,把自己要帶兵攻打南蠻

的事情向眾女說了。

    眾女中,玉小莧出去見母親還沒有回來,在家裡的,除了司空明月神情未變外,全都有

些幽怨,才剛從土國回來沒幾天,又要帶兵去南荒了,這一次還是去打戰,與去土國出使不

同,更讓眾女擔心。

    「你立下了軍令狀?你有把握嗎?」司空明月與眾女關心的焦點不同,蹙著眉問葉思忘

。葉思忘故作輕鬆的笑著,想寬眾女的心,道:「姑姑你看我會做沒把握的事情嗎?」

    「當然會!」

    玉小莧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葉思忘傻眼的看著她,驚訝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待看到玉小莧身旁的玉夫

人,神情一愣:「娘?您怎麼也來了?」

    玉夫人對葉思忘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指了指玉小莧。

    玉小莧俏臉繃得緊緊地,腳步硬邦邦地走進來,招呼母親坐下,然後坐到葉思忘身邊,

氣道:「從那日你回來說了南蠻做亂的事情,我就猜到你有帶兵出征的打算,只是想不到你

這麼冒險,居然敢簽軍令狀,你說,我能安穩的呆著嗎?」

    葉思忘露出一個苦笑,道:「沒這麼誇張了?夫人,你要對你親親相公有信心,放心了

,南荒的地形,我早就派了冷情過去了,而且,再加上岳父他們的人馬,應該沒有問題!」

    聽到葉思忘早已派了南宮冷情過去,眾女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原來南宮冷情不在的原因

是這個,司空明月卻深深看了葉思忘一眼,原來,那麼早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計劃了,好深沉

的心思啊。

    玉小莧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伸出纖指戳著他的胸膛,氣道:「你呀,真不知該

怎麼說你才好,這麼冒險的事情你也做,連八成把握都沒有!」

    「八成?」葉思忘笑了笑,道:「有三成我就做了!」

    葉思忘的話又惹來玉小莧的瞪視,只得傻笑著撇開眼。玉小莧無奈的歎了口氣,氣道:

「我們慢慢的來不好嗎?為何一定要去冒險?如果……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告訴你,我

一定會改嫁的!」

    葉思忘笑了出來,知道她是在說氣話,不以為意,道:「小莧,我沒耐心了,如果一步

一步的來,起碼要等二十年的時間,否則,哪裡會有我們出頭之日,況且,」

    葉思忘的神色深沉起來,顯得有些遙遠與冷漠,「我這麼一直努力的表現,為皇帝解決

了那麼多的問題,皇帝都沒有任何的表示,我依舊是太常寺的少卿,一個掌管祭祀的巫師頭

子。我已經向他表明了我的忠誠和才幹,可是皇帝迫於柳智清和張朝新的壓力,一直不敢給

我實權,既然他不敢給,那麼我就自己要,不能對一個人一直好下去,要不然他會習以為常

的!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價值,知道只有我才能拯救他,如果沒有勇氣去抗擊柳智清,那就只

能一步步的被柳智清蠶食,永無翻身之日!」

    玉小莧若有所思,望了葉思忘一眼,道:「你的意思是讓皇帝知道你的價值?」

    葉思忘點點頭,道:「沒錯,我知道這一次我主動要權,一定會讓皇帝對我有了顧忌,

就算我勝利了,也不會給我太大的實權,他肯定會藉著我上次的請求,把我放到光海去做巡

撫,不止可以為他解決光海的問題,還可以外放我,讓我嘗到教訓!不過,這也正是我求之

不得的,去了光海,我不僅可以……」

    「行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玉小莧神色一警,突然打斷葉思忘接下來的

話,抬起清秀的臉龐,望著他,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雖然有

些冒險,但凡事哪有不冒險的,如果沒有冒險,怎麼會有成功,我支持你,放手去做吧!」

    葉思忘欣喜的笑了,連忙點點頭,望著眾女道:「你們放心,我一定保證我會完好無損

的回來,不會讓你們有改嫁給別人的機會!」眾女笑了,不過司空明月的笑容卻有些奇怪,

淡淡看了玉小莧一眼,沒有說什麼。

    「思忘,不管你做什麼,妾身都支持你,你在哪裡,妾身就在哪裡。」顏如玉溫柔的看

著葉思忘深情的向葉思忘表達著自己至死不渝的心。

    雲鳳語站了起來,走到葉思忘身前,拉起葉思忘,抬手幫他整理著衣服,淡淡的說道:

「我是被你搶回來的,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要不然,我會出家去做尼姑!」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葉思忘笑著抱住她,也只有這一刻,這位出塵的仙子才會

有一點為人妻的樣子,溫柔而又癡情,只對他一人癡情。

    玉霓裳癡癡地看著葉思忘,眼神一瞬不順,緊緊粘在葉思忘身邊,葉思忘溫柔的笑了,

這個小美人,就是這麼天真可愛,從來不掩藏自己的深情。

    輪到清河公主表態了,她只是拉著葉思忘的手放在挺圓的肚皮上,道:「我和孩子等著

你回來,你會陪我一起迎接孩子的出生嗎?」

    「會!一定會的,這是我們的孩子!」

    清河公主笑了,不再說話。

    「姑姑,」

    司空明月微微歎了口氣,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做讓我們擔心的事情,可以嗎?玉兒

。」

    「姑姑,我不會有事的,你忘記了,我的武功,要想傷到我,就算是師父,也不是一件

容易的事情。」司空明月微微一歎,把葉思忘的頭摟抱在懷中,不讓他看到自己深沉的眼睛



    說服了眾女,葉思忘開始忙碌起來,不停的在各部之間跑著,拿著向皇帝討來的手諭從

各處隊伍中調兵。

    十萬大軍,葉思忘大部分挑了步兵,只挑了一小部分的騎兵來運送武器等物資,不過,

在向兵部、工部討要物資的時候卻出了問題,工部尚書米衛國是張朝新的人,兵部的許齕是

長樂公主的人,不知為何,竟然也為難起葉思忘來。

    葉思忘冷冷看著眼前臉皺得彷彿苦瓜一般的庫部侍郎,問了一句:「真的沒有我要的東

西嗎?」

    「駙馬恕罪,不是卑職不給您,而是沒有尚書大人的命令,卑職不敢給您啊,否則,追

究起來,卑職負不起責任。」庫部侍郎為難的說著,一臉的無奈「要不這樣,駙馬大人您先

去向尚書大人討手令,只要大人你拿來手令,卑職馬上給您。」

    葉思忘抿抿嘴,冷厲的眼神更加的銳利,盯視了庫部侍郎一會兒之後,看得庫部侍郎心

頭直打顫,葉思忘才輕輕的拋下一句:「我明白了」,然後轉身就走。

    葉思忘走後,庫部侍郎才噓了一口氣,神色鬆了下來,暗自嘀咕著,這個駙馬的氣勢還

真不得了,他聽米尚書的話為難他,是不是做錯了啊?

    葉思忘俊美的面孔緊緊地繃著,表情一片平靜,但眼睛卻顯得陰沉無比,飛快的向皇宮

行去。

    「葉大人走的如此匆忙,真是貴人事多啊!」一道動聽的嗓音涼涼地說著。

    環珮聲響起,長樂公主雍容走了出來,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葉思忘。葉思忘看了長樂

公主一眼,向她行禮:「下官叩見公主千歲!」

    長樂公主看似和藹的一笑,玉手虛抬,讓葉思忘免禮,口中親切的說著:「免禮吧,無

須如此多禮,清河是我的侄女,我也算你的姑姑,大家都是親戚,以後就叫我姑姑好了。」

    葉思忘在心底苦笑一聲,對哦,娶了清河公主之後,長樂公主就成為長輩,是親戚了,

真是悲慘。

    長樂公主見葉思忘不說話,不以為意,仍舊笑著問道:「走這麼急?有什麼事情嗎?你

和清河成親才沒多久,皇兄就派你出使土國,你們小夫妻聚少離多,你應該多陪陪清河。」

    「是,不過,目前國難當頭,為了江山社稷,也顧不了太多了,清河會體諒的,請問公

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長樂公主挑眉看了葉思忘一眼,笑著說沒什麼了,眼光閃爍著,不知在想什麼,讓臉上

的笑容多了幾分古怪。葉思忘微微蹙了下眉頭,看了長樂公主一眼,然後行禮告別,找皇帝

去了。
golive 發表於 2007-4-27 19:30
第十節各逞心機

    「微臣葉思忘參加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葉思忘跪下行禮,皇帝放下硃筆,抬起頭來,道:「葉卿來了,準備得如何了?卿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朕一定設法滿足。」

    葉思忘抬起緊緊抿著唇的臉,讓憂慮和不悅佈滿自己的表情,向皇帝道:「陛下,臣今日進宮是想陛下討要陛下答應賜給臣的天龍劍的。」

    皇帝「哦」了一聲,重又拾起桌上的硃筆,繼續批閱奏章,口中淡然問道:「卿家還沒有出征,為何如此急著討要天龍劍呢?」

    「陛下,臣也是不得已!」葉思忘把皇帝的神色看入眼中,在心底暗罵著,這個皇帝猜忌心這麼重,看誰願意為他忠心,敢為他忠心!

    「葉卿此話怎講?」皇帝驚異地抬起頭看向葉思忘問道。

    葉思忘把自己在各部門之間遇到的情況擇要說了一遍,道:「陛下,臣受點委屈沒有關係,但就怕各部之間手續過於煩雜,籌備時間過長,貽誤了戰機,那臣掉腦袋事小,但危急江山社稷事大,因此,臣斗膽請陛下賜下天龍劍,使臣以最快的速度籌備好戰爭所需的一切。」

    「砰!」一聲,皇帝怒拍著桌子,震的手上硃筆的硃砂四處飛濺,「胡鬧,那些酒囊飯袋,事情的輕重緩急都分不清楚,淄珠必較,著實讓人惱怒!葉卿,朕立即就把天龍劍給你,另外,朕再給你一個九龍玉珮,九龍玉珮,如朕親臨,以後如有故意違抗者,准卿便宜行事!」

    「是,皇上,臣謝主隆恩,臣一定肝腦塗地以報陛下的深恩,時刻不敢或忘陛下的恩德,時刻以陛下為國為民的胸懷鞭策自己為皇上效力!」葉思忘一派感激的說道,捧得皇帝舒服萬分,拈著鬍鬚直點頭。

    命崔三捧來天龍劍,鄭重的賜給葉思忘,又從腰間解下九龍玉珮交給他,叮囑道:「葉卿,卿不止是國家之棟樑,朝廷之忠臣,還是朕之左右手和朕的女婿,今日朕把九龍玉珮交與卿,望卿慎重用之,以震朝廷之威,朕之威,不要辜負了朕的期望,卿家一定切記,切記!」

    「陛下請放心,臣時刻不敢或忘陛下的教誨,陛下如此厚待微臣,臣必肝腦塗地以報之!」葉思忘作出感激涕零的樣子,恭敬而又慎重的接過九龍玉珮,珍而重之的,小心翼翼的把九龍玉珮收入懷中。

    那恭敬小心的樣子,讓皇帝看得直點頭,滿懷的欣慰,雖然前幾日在勤政殿上,葉思忘藉著南蠻之亂,朝中無人可派的機會向他要權,讓他心中大為光火,但觀之以往和如今的做派,對朝廷、對自己依然忠心耿耿,只是年紀還輕,又急於有一番作為,以致沉不住氣,現在看來,葉思忘還是可以信任,只是需要給他一些苦頭嘗嘗,磨掉他的銳氣,讓他更加的圓滑聽話。皇帝深沉的笑著,又勉勵了葉思忘幾句,然後讓他退了出去,趕快去準備出征的物資。

    葉思忘腰間掛著天龍劍,懷中揣著九龍玉珮回家去了,今日天色已晚,一切只好等明天了。

    半夜,葉思忘悄悄地潛出家門,潛入長樂公主府邸中,輕輕地敲著窗戶,不一會兒,窗戶打了開來,從裡面探出秀玉那張清秀可愛的娃娃臉。葉思忘跳了進去,向姿態雍容地端坐椅中的長樂公主行禮:「下官參見公主殿下!」

    長樂公主擺擺手,微笑著道:「葉大人免禮,辛苦了,不知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葉思忘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長樂公主一眼,心道明明是你暗示我來找你的,裝什麼算嘛。不過,口中卻說道:「下官此來,是有一筆對公主、對下官都有利的生意想和公主做!」

    「呵呵,葉大人抬舉本宮了,哦,不對,應該稱呼你為葉將軍,本宮只不過是一個過氣的公主,如何能和皇上面前的紅人葉將軍你相提並論呢!」長樂公主意興闌珊的說著,輕輕的撫弄著手指,儀態雍容華貴。

    葉思忘眼光閃了閃,不理長樂公主的諷刺,平靜的開口:「今日皇上賜了下官天龍劍和九龍佩,准予下官便宜行事,公主殿下對軍中很熟悉,因此,下官想請殿下為下官推薦此次出征的人選,還請公主殿下不吝賜教才是。」

    聽到皇帝把天龍劍和九龍佩給了葉思忘,長樂公主美麗的鳳目中閃過一絲精光,撫弄指甲的手平放在胸口,頓了頓,才緩緩地道:「本宮只是以前聽駙馬說過一些,並不是很熟悉,或許會弄錯了,一不小心向葉將軍推薦了一些庸才,一些軍中的害群之馬也說不定。」

    葉思忘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隱隱散發著血腥味兒,笑著道:「此次出征關係重大,軍隊又是保衛江山社稷的利器,下官雖然愚笨,但為了保衛江山社稷,少不得要好好地挑選一下,無用的東西,還是除掉的好,公主以為呢?」

    「啪啪」

    長樂公主讚賞的輕輕拍著手掌,儀態萬方的看了葉思忘一眼,嬌笑著道:「葉將軍真是忠心可嘉,那本宮就放心了,秀玉,去把我房中的名單拿來,讓葉將軍好好過目,以挑選堪擔大任的人才,本宮希望葉大人不要眼花挑錯了才好。」

    長樂公主放肆的嬌笑著,卻絲毫不顯得輕浮,依舊那麼的雍容華貴,優雅大方,絲毫不損皇家的威儀,反而把她成熟嬌媚的風情顯露出來。

    葉思忘眼也不撩一下,道:「下官相信在公主的悉心指導下,應該不會選錯,下官對公主殿下非常的有信心。」

    「葉大人非常的聰明,忠心可嘉,只是,麻雀就是麻雀,無論飛得多高都還是麻雀,本宮希望葉大人謹記自己的本分,不要忘了自己的位置,做出下人逼迫主人的事情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長樂公主從秀玉手中接過名單,遞給葉思忘,狀似無意的說道。

    葉思忘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向皇帝要權的事情,神情不變,絲毫不為所動的接過名單,道:「下官受教了。」

    「希望葉大人是真的受教了才好。」長樂公主淡淡的笑了笑,輕輕說了一句。葉思忘也笑了,向長樂公主抱拳一禮,飛身出了窗戶,離開了公主府。

    長樂公主眼中精光閃爍的看著葉思忘離開,良久才出聲喚道:「秀玉,準備一下,本宮要即刻進宮面見皇上!」

    書房中——

    葉思忘翻閱著從長樂公主處拿來的名單,眉頭緊皺,名單上全部都是張朝新的人,柳智清的人僅僅有那麼一兩個。看來這一次,她是想利用自己一次性消滅了張朝新在軍中的影響力,順便再削弱柳智清在軍中的爪牙。

    長樂公主非常的清楚,趁著張朝新失勢告老還鄉的機會,一舉剷除他在軍中的勢力正是時候,而要動柳智清在軍中的勢力,則還不到時候,隨便動上幾個,警告一下柳智清就好,如果動到了柳智清的根基,恐怕狗急跳牆,逼急了柳智清,讓他一怒之下舉兵做亂才是不智。

    敲山震虎,這才是長樂公主的目的,警告一下柳智清,讓他明白,軍隊還掌握在皇帝的手裡,天下還不全是他柳智清說了算,讓柳智清心中有了顧忌。

    長樂公主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在軍中果然勢力深厚,看來軍中的一切都瞞不過她,難怪喜好猜忌的皇帝也得讓她三分。

    「在想什麼?」葉思忘正蹙眉沉思,司空明月端著燕窩走了進來,見到葉思忘緊皺的眉頭,關切的問道。

    葉思忘溫和的一笑,接過司空明月遞給的粥,道:「沒什麼,在挑選這一次隨行的軍官,為出征做準備呢。」

    司空明月「哦」了一聲,瞟了一眼桌上的名單,好奇的問:「這些名字上做了標記的是你選的人嗎?」

    「不,還沒定呢,明天先去看看再說吧,那些只是別人向我推薦的而已。」

    「別人?誰啊?你在朝廷裡也有朋友嗎?那我可要謝謝人家,拜託以後多看著你一點,別又做出什麼讓人擔心的事情來。」司空明月輕聲的嗔道,纖纖玉指還點了葉思忘腦門一下。

    葉思忘郝然笑了笑,拉住她作怪的小手,抱她入懷,道:「是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也是一個勢力非常雄厚的人,女中英雌哦,目前我和她是合作的關係,各取所需吧,端看各自的手段與心機了!」

    司空明月「哦」了一聲,接過葉思忘的空碗,道:「這樣啊,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忙吧,早點休息。」葉思忘笑著點頭,目送著司空明月窈窕動人的身影離開之後,才又專心地接著看名單。

    仗著強橫的記憶力,葉思忘把名單記在腦中,然後把名單付之一炬,免除後患,然後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往玉小莧的院落去了,他有事要與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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