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玩轉欽差
柳嚴卻皺起了眉頭,扒皮巡撫?!這是什麼名號?!於是,便問著旁邊的中年漢子,道:「這位兄台,在下是新來福州的,你們為何稱呼這裡的巡撫大人為扒皮巡撫?」
「看你的樣子,是個讀書人!」那漢子看了柳嚴一眼,笑著道。柳嚴點點頭。漢子笑著道:「說起我們這巡撫老爺,那可是一個英明啊!自從這位巡撫老爺來了之後,平了海盜、山賊,還殺了貪官,罷了庸官,為老百姓做主,為我們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啊!以前,我們光海賦稅很重,田租又高,很多窮人都沒活路了,搬到別的地方去了,不過,巡撫老爺來了之後,強行命令那些大地主富紳下調地租,不准隨意加地租,否則,加一錢罰一萬!那些富人敢怒不敢言,背後就稱呼巡撫老爺為扒皮老爺!」
柳嚴「哦」了一聲,道:「這樣做,那些富人不滿,長此以往,恐怕對社會民生的安定造成影響。」
「唉,一聽您的話,果然真是個讀書人,不會做生意!」漢子不滿的看著柳嚴,道:「我們巡撫老爺說了,我們光海的富戶都是財力雄厚的人,降低一點地租,對他們沒有多大的影響,更何況,地租降低之後,佃農們能租得起,收入不止可以交納田租,還可以有了餘糧,有了好處,積極性調高了,能夠租更多的田地,為那些老爺們增加更多的收入,老爺說,這……這叫什麼來著?」
漢子突然想不起葉思忘曾經說過的詞兒,問著旁人,旁人一起轟然回答:「這叫良性循環!」
「對,是良性循環,對大家都有好處,能給朝廷上貢更多的糧食!」漢子郝然撓著頭,看來因為說不上詞兒有些羞愧,但面上卻是自豪高興的神采。
「沒錯,以前我們家,一年都不能吃上一頓好的,現在好了,一個月就可以吃一回肉了,前兩天我又多租了一畝地,打算今年多努力一些,明年日子更好一些。」
「是啊,是啊,我們家也是這樣!幸好,皇上給我們派了個好官來啊!」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顯得很是興高采烈。
「那你們剛才說的城西被罰的王大戶是?」柳嚴打斷眾人的議論,繼續問著自己的疑問。
「哦,你說那個啊,那個可是真正黑心的人,現在還會被罰款的人,都是一些黑心土霸,經常搜刮老百姓血汗錢的人,心忒厚,見老百姓手裡有了點錢了,就想著方兒的想多要一些,被罰了活該!」漢子氣憤的說著。
柳嚴點點頭,心不在焉的吃了早膳,帶著護衛回去了。想不到葉思忘會執行這樣的政策,不過,這種做法,確實像葉思忘的風格,雖然給老百姓帶來了好處,但是,這樣的做法,讓柳嚴不知該誇獎,還是批評了!畢竟,這樣的手段,有點官府壓迫的味道在裡面。
在柳嚴走後,那漢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付了錢,迅速的走到一個拐角處,與另外一個相貌平凡的男子對了個眼色,迅速的走了,而那男子則繼續跟在柳嚴身後。
他們都是葉思忘派來的探子,奉命一直跟在柳嚴身後,然後調動周圍的人,把一些能讓柳嚴知道的東西,誘導出來,讓柳嚴知道。
漢子回到巡撫府,向葉思忘報告剛才的事情。葉思忘笑著滿意的直點頭,讓他下去領賞銀。玉小莧笑著說道:「現在好了,只要我們時刻注意著,賦稅的事情就不會被柳嚴知道了!」
葉思忘點點頭。原來,以前譚冬等一干人在的時候,增加了很多名目繁多的賦稅,苛捐雜稅之多,讓老百姓很是貧苦,而那些多收的賦稅,都被一干人瓜分了。因此,朝廷每次來人調查,看到的都是一派蕭條的景象,皇帝才會對光海交的賦稅少而無可奈何。
葉思忘來了之後,把這些賦稅減少了很多,但還在朝廷規定的名目上保留了一些,而這些多出來的錢,就入了他的私囊中。然後葉思忘又利用手中的權力,壓著富紳們減地租,以調動老百姓的生產積極性。葉思忘更利用他是巡撫的便利和雲天集團的財力和勢力,低價買下大片土地,租給佃農,收取租金,撈取了大量的好處,因此,他可以讓柳嚴知道他壓迫富紳的事情,但是,不能讓他知道光海收賦稅的比例。
葉思忘聽了匯報之後,回到公堂之上,作出繼續辦公的樣子。果然,一會兒之後,柳嚴就進來了,還問起了葉思忘壓迫富紳減田租的事情。葉思忘皺起劍眉,道:「柳大人不贊同下官的做法?」柳嚴點點頭,道:「這不是朝廷命官該有的作為。」
葉思忘重重歎了口氣,道:「下官也是沒有辦法啊!下官剛來的時候,山賊、海盜四處搶虐,這裡的普通老百姓,窮得連肚子都吃不飽,苛捐雜稅,名目繁多,真正是候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下官甚至開放了官倉的糧食去救濟也不夠,即使已經殺了貪官,但是老百姓沒錢付田租,佃農們無法耕作,沒有收成,一切問題都不能解決,不得已之下下官才出此下策,否則,民怨天怒,如果發生暴動,那……」
那什麼,葉思忘沒有說,他知道柳嚴已經知道他要說的話了。柳嚴點點頭,知道葉思忘說道的是實話:「那罰富人得來的銀兩,你用到何處?」
葉思忘讓人呈上帳簿,道:「光海銀庫空虛,下官把這些罰來的款項都拿去貼補軍用了。」柳嚴接過帳簿看了起來,帳簿上清清楚楚的記載著何年何月,罰了何人多少銀子,這些銀子的用處及數額,一切都非常的清楚。柳嚴點點頭,道:「葉大人,本官會把一切如實的告知皇上,請皇上定奪!」
「這是應該的,畢竟,這是柳大人的職責嘛!」葉思忘無奈的笑著,心中卻無所謂,皇帝根本不會真正的處罰他,最多就是責備他幾句,不准他再罰富人的銀子,他現在已經整頓得差不多了,那些富人已經學乖了,不敢再亂加了,更何況,山高皇帝遠,皇帝不可能隨時派欽差來查他,再說,不可以罰銀子,他還有別的辦法來折磨那些不聽話的人,總之,他有的是辦法,不在乎這個已經不能再牟取銀兩的辦法了,每種不同的辦法適合的時候是不同的,這個辦法已經不適合了,是到了淘汰的時候了。
說完這個事情之後,葉思忘穿著官服,帶著柳嚴到豹師的軍營視察。葉思忘重新招募了許多新軍,再加上各大門派派來的弟子,目前,豹師的人數和戰鬥力已經相當可觀了。
葉思忘還把公孫無我弄成了豹師的教頭,教導百夫長以上的軍官習練刀法武藝,然後再由這些百夫長教給普通士兵,以加強軍隊的戰鬥力。
雖然今天柳嚴要來視察,但是葉思忘並沒有命令軍隊停止訓練,他要讓柳嚴看看他訓練之後的軍隊是如何的強悍,讓他回去對皇帝說,讓皇帝、大臣們知道他的能耐,皇帝會更加的信任他,寵信他,而那些大臣們,讓他們清楚的知道,要動他的地盤,先考慮清楚自己的能耐再說吧。
南宮冷情早已迎在營門口,等待著柳嚴和葉思忘的到來,迎著柳嚴進去,南宮冷情命人喚來一隊大約千餘人的隊伍讓兩隊對練,耍了一套刀術,並讓人私下吩咐他們,聲音叫大一些,虎虎生威,精神抖擻的樣子,讓柳嚴這個文人震得耳膜生疼,唬的他一愣一愣的,激動不已,口中直喃喃自語:「這才是保家衛國的軍隊,國家有此猛師,定能捍衛疆土!」
南宮冷情與葉思忘對望一眼,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讓柳嚴真正瞭解軍隊的實力,只是讓他看到軍隊勇悍的一面,對軍隊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瞭解,讓朝廷的人摸不準豹師的真正實力。
柳嚴興奮的看完士兵的訓練,才笑呵呵的在葉思忘的陪伴下離開了,說要把見到的情況,如實的向皇帝稟報。
其後,葉思忘又陪著柳嚴到光海的其他地方轉了轉,給柳嚴看了一些他能看的東西,不能讓他知道的,葉思忘早早地隱藏了起來,讓柳嚴一無所知。
十天後,柳嚴在葉思忘的歡送之下,樂呵呵的上路回京去了。回到京城之後,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個長長的奏折,把自己在光海看到的東西全都如實的報告給了皇帝。
皇帝看著桌案上的奏折,心情激動得難以平復,葉思忘果然是個文武全才的棟樑之材,不止平定了光海的山賊、海盜,解決光海的內患,還為他訓練了一支勇猛的軍隊,他果然沒有所托非人,對於葉思忘小小的過錯(也就是罰富人銀子,強迫富人降租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了,更何況,他那樣做也是為了減輕朝廷負擔,增加軍隊的戰鬥力。
不過,朝臣們卻對葉思忘的這個做法頗為微詞,御使台的官員甚至向皇帝柬言,請求皇帝罷免葉思忘的官職,以維護朝廷命官的名聲,說葉思忘那樣做是敗壞朝廷的名聲。
對此,皇帝問柳嚴的意見。柳嚴把他在街上聽到的老百姓的議論一字不漏的轉述給眾人聽,道:「微臣認為,葉大人的做法固然不可取,但既平息了民怨,又為皇上,為朝廷立下了功德,讓民眾更加的擁戴皇上,擁護朝廷,臣認為,功能抵過,不過,為了平息富人們的憤怒,臣建議,皇上可以略施懲罰,責令葉大人再不可如此做!」
皇帝聽到柳嚴轉述的街邊的議論,聽得大為高興,撫著鬍鬚,呵呵直笑,道:「卿家言之有理,那朕就罰葉卿家一年的俸祿好了!不過,葉卿家平定山賊、海盜有功,朕賞罰分明,賞賜葉卿家二十萬兩銀子!」
「吾皇聖明!」柳嚴當先支持。
第十二章暫時想不出章節名稱
朝臣們面面相覬,明著說這是懲罰,卻只罰一年的俸祿,甚至還額外賞了他二十萬兩銀子,這……這不是明著賞賜葉思忘嗎?
朝臣們雖心有怨言,但也知道這是皇帝的心意,等於是明著告訴眾朝臣,葉思忘的所作所為都得到了皇帝的支持,朝臣們根本不能說什麼。
御使台是柳智清的勢力範圍,監察御使看了柳智清一眼,柳智清深沉的目光輕輕瞟了一眼皇帝,微微點頭。於是,御使站了出來,大聲道:「陛下,臣有本!」
皇帝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知道御使反對自己的決定,因為有人當面削自己的面子,讓皇帝很是不高興。
柳智清陰沉的目光看著皇帝,皇帝的臉上,除了不悅之外,再沒了以前因為他的反對而喪氣的表情,似乎多了更多的底氣。
柳智清心中微微一動,光海,雖然在譚冬之前,他就安插過探子進去,但是,成效不彰,畢竟,那裡以前是二王子瑞明的底盤,瑞明雖然不是太子,手中的麒麟軍卻不容小覬。葉思忘在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時候發動了攻勢,把光海奪了去,還根據譚冬留下的資料,把所有他安插的密探都給收拾了,光海,在葉思忘手裡,就如鐵桶一般,外人根本插足不進去,他對光海一點都不瞭解,特別是葉思忘手下的豹師。
柳智清看著皇帝,皇帝依憑的是不是就是葉思忘的豹師?如果豹師能讓皇帝產生如此的信賴,那麼,是否代表豹師的力量已經在葉思忘的整頓之下,足以安皇帝的心了?
柳智清默默地思索著,皇帝在心中陰陰的笑著,想著葉思忘給自己的秘奏,光海的豹師,已經在葉思忘的訓練和整編之下,人數達到了四十萬之眾,訓練有素,特別是柳嚴回來之後向他報告的在豹師中的所見所聞,確實就像葉思忘所說的一般。豹師加上龍師,天下還有誰敢輕言反他!
「陛下,臣以為,雖然葉大人愛民如子,一切都是為了百姓,但是,葉大人違反律法是實,陛下只罰一年俸祿,如何讓光海受了葉大人逼迫的富人們心服?因此,臣以為,本著陛下公正嚴明的英明,請陛下另做處置!」御使向皇帝說出自己的反對意見。
「臣附議!」柳智清出列,輕輕說了一聲,聲音雖然輕,但語氣卻非常肯定,不容半點質疑,柳智清一出來,依附他的一干官員,也跟著出來,一時間,金殿中人跪滿了一地。
皇帝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知道不能心急,不能把柳智清逼得太急,因此,雖然握著龍椅的手握得指關節發白,但仍力持平靜的說道:「那眾位卿家認為應當如何處置?」
「陛下!」一直默默站著觀看的太師黃樹文站了出來,做和事老,道:「陛下,臣以為,葉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百姓,古語有曰,天下民為貴,君為輕。又雲水能載舟,亦能滅舟。雖然葉大人的手段不妥當,但也是為了皇上,為了天下百姓,一片忠心實在可嘉!如果陛下處罰太重,那豈不是寒了天下為百姓甘擔一切的官員的心嗎?因此,臣以為,陛下不如下旨通告天下,對葉大人的行為批評一番,表明陛下的態度,至於對葉大人的處罰,臣建議罰三年俸祿即可,二十萬的賞銀也請皇上收回。」
黃樹文的說法是比較折中的說法,皇帝心中雖然不喜,但也知道這是大家都比較能接受的辦法,便沒有再說什麼,柳智清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特別是此刻皇帝手中有了京城三衛軍,對豹師的實力不瞭解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惹惱皇帝的好。於是,一向囂張跋扈的柳智清當先大聲道:「皇上英明!」
其餘一見,也跟著磕頭,稱頌皇帝的英明。皇帝臉色略緩,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皇帝讓柳嚴繼續報告在光海的見聞。
柳嚴侃侃而談,把在光海見到的一切如實說了出來,未了,說道豹師的時候,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等待著他說。
柳嚴是文官出身,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對練軍作戰這些並不懂,只知道豹師士兵,個個勇猛威武,武藝高強,且豹師軍紀嚴明,但對豹師戰鬥力如何卻語焉不詳,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一個勁兒的述說著他看到軍隊訓練的情景,讓一干文官也跟著他激動起來。
皇帝則欣慰的捻著鬍鬚,笑呵呵的聽著,不停的點著頭,對葉思忘取得的成績很滿意。而柳智清卻暗暗生氣,怪責著葉思忘的狡猾,好個葉思忘,表面上柳嚴已經到軍營看了一回,對軍隊有了直觀全面的瞭解,實則都是表面的東西,反而讓人摸不到虛實。
於是,在朝臣們的議論下,再加上一些收了葉思忘好處的官員旁敲側擊的煽動之下,一切就此定了下來,皇帝煞有介事的下旨通告天下,對葉思忘逼迫富人降租,亂罰富人錢銀的事情大大批評了一番,但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言詞並不激烈,只是淡淡地說了一通,還給葉思忘去了一個聖旨,責罵了他幾句,不過,隨後,朝廷就下撥了三百萬兩的銀子,作為豹師的軍費。
葉思忘拿到這批軍費之後,特意向皇帝上書,從兵部要了大批精銳的兵器來準備部隊,豹師的戰鬥實力又上了一層樓。葉思忘大是滿意,現在,弓已經拉滿了,就等著那只囂張的笨狗撲上來了,他早期安排在日泉國的似乎可以動了。
葉思忘邪笑著,想起了新來的布政使楚明良,還有跟著長樂公主的小叔子關倢,現在有空閒招呼招呼他們了。
一如既往的,每個月,葉思忘都會查閱布政司的帳簿,葉思忘緩緩地翻閱著,楚明良在一邊靜靜地站著,神情既算不上恭敬,也算不上高傲,只是一片平靜,他知道,他現在才剛剛來的,未站穩腳跟的情況下,根本容不得他的半點缺失,他就是插在葉思忘領地上的一根釘子,不能在未插穩的情況下被人拔去。
葉思忘隨意的翻了幾頁,便放下不再翻閱了,而是微笑著望著楚明良,一派和藹可親的樣子,道:「楚兄,來,請坐,不要如此拘束,怎麼說我們也有同榜之誼,現下又同在一個地方為官,無需如此拘束的!來來,請坐!」
楚明良謙虛了幾句,推讓著,不過,在葉思忘的誠摯而又堅決的邀請之下,還是坐到了葉思忘的下手。
「楚兄來了也有好幾日了,對光海的一切,還習慣嗎?如果有任何不習慣的地方,儘管直說,小弟一定會滿足的!」葉思忘笑呵呵的說著,一派關切的樣子。楚明良連忙道:「多謝大人關心,下官一切都好。」
葉思忘笑著,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才走了,沒有再說查閱帳簿的事情,讓楚明良一直警惕的心稍稍安了一些,丞相還說葉思忘是一個精明可怕的人,其實不然,以他看,應該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楚明良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看著葉思忘離開,驕傲的心又開始騷動起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再等等,再觀察看看,畢竟,丞相的告誡還是要聽的,不能因為一時麻痺大意而被葉思忘捉住把柄。
葉思忘豈會猜不到楚明良的想法,只是他很有耐心,他就不信習慣了吃腥的獵狗能忍著一直吃素,他會等的,等到那隻小狗忍不住吃腥的。
葉思忘到軍營中轉了一圈,見到公孫無我,忍不住又是一陣好笑,不過,並沒有主動過去,畢竟,他是喬裝把公孫無我拐來的,公孫無我還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葉思忘走進南宮冷情的軍帳,南宮冷情正在看一封信,面上的表情顯得很複雜,似乎有些失落,有些悲傷,還有著欣慰和得意。
這樣複雜的表情,在一貫冷漠的南宮冷情的臉上,簡直比沙漠裡的冰塊還罕見,讓葉思忘著實嚇了一跳。
連忙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南宮冷情的額頭,笑嘻嘻的問著:「冷情,你沒發燒吧?來,師叔我雖然只是一個三流的大夫,但是我是一流的使毒好手,毒醫相通,雖然不會治病,但是以毒攻毒的方法,師叔用的很熟練,一定能幫你治好的!」
南宮冷情對葉思忘大大的笑臉視而不見,只是表情複雜的把桌上的書信遞給葉思忘,道:「師叔,他們來拉攏我了!」語氣中竟然有點可疑的哽咽。
葉思忘收起玩笑的表情,瞟了一眼書信,是南宮世家的來信,南宮世家知道南宮冷情成了豹師的統率之後,對南宮冷情在南荒取得的戰績以及現在的成就大大讚揚了一番,說他是南宮家最傑出的子孫,光耀了南宮家的門楣,簡直把南宮冷情誇成了南宮家幾千年來最傑出的了,到此,話鋒一轉,說是今年清明祭祖的時候,希望南宮冷情能回去一趟,好好的祭祀一下他的母親,商量一下把南宮家的其餘子弟帶幾個到軍中,來幫南宮冷情的忙。看著南宮冷情有些發紅的眼睛,葉思忘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打算怎麼辦?」
第十三章名將的必備條件
「我不會回去的!我要把母親的墓遷出來,南宮家對我做的一切,我一定會還回去的,我絕不允許他們把我報仇的機會破壞了!」南宮冷情眼中射出憤恨,堅決的道,意思就是拒不接受南宮家的故意示好。
葉思忘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明日我向皇上上奏,請皇上封你的母親為誥命夫人,然後你去把你母親的墓遷出來吧!」南宮冷情緊握雙拳,點點頭:「多謝師叔!」
「沒什麼!這是我答應過你的,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冷情,再等等吧,再等幾年,不止一個小小的南宮世家,我會讓整個天下都踩在我們的腳下!」葉思忘堅定的說著,語氣似乎很張狂,但是南宮冷情卻確信葉思忘一定能做到,南宮世家,所有負過他的人,他都要把債一點點的討回來,把所有的人都踩在腳下。
發生了這件事之後,南宮冷情更加刻苦嚴格的練兵,為葉思忘的大業做準備。而葉思忘也沒有失言,上旨向皇帝討來誥命的封號,讓南宮冷情把他的母親的墓風光的遷出南宮世家,離開了那個曾經虧待了他們母子的地方。
雖然表面上南宮冷情依舊是一派冰冷難近的樣子,但葉思忘等人都能從他的眼睛感覺到他的高興。雲鳳語靠近葉思忘,伸出纖手與他的大手交纏在一起,低聲道:「冷情真像一個孩子,就如你一般!」
葉思忘訝然看著雲鳳語嬌笑的臉龐,抗議道:「娘子,夫人,這個可要說清楚了,你夫君我哪裡像小孩子了?我可是堂堂的男子漢!」
雲鳳語和司空明月對望一眼,但笑不語,南宮冷情熱烈的愛著他去世的母親,渴望著親情,一如葉思忘一般,強烈的愛著去世的父母,又孤獨的渴望著父母的愛,矛盾但又無法填補。
解決了南宮冷情的事情,葉思忘有空閒時間去管關倢了,許久不見的他,原本白皙的皮膚被曬黑了許多,身體也壯實了許多,白嫩的手掌上滿是老繭,看來被折磨的不輕,不過,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剛毅,越來越有男子漢的氣概了,再不是以前一派小白臉的紈褲子弟樣兒。
「不錯,不錯!關小公爺,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了!」葉思忘上下掃視著關倢,口中笑著讚賞不停。
關倢露齒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依禮見過葉思忘,道:「卑職還要多謝大人的大恩,如若不是大人給卑職機會,卑職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無能!」
葉思忘讓關倢做了一個百夫長,跟著公孫無我學習刀法,以公孫無我的造詣,再加上關倢以前的底子,收穫頗豐,讓他的修為精進了不少。
葉思忘淡淡一笑,道:「不要如此說,你的父親和兄長,一直是我敬佩的人,能有機會照顧他們的後人,我感到很榮幸。」
葉思忘這句話到是大實話,葉思忘的師父慕容無過雖然不參與天下的紛爭,但對天朝的情況還是關注的,對於關氏一族,數代忠良,為了保衛天朝的國土拋頭顱,撒熱血的作風,雖然慕容無過不讚賞這種行動,但對這種精神,仍是大感佩服,從小就教導葉思忘千萬不要學這樣的作風,因此,葉思忘對關家還是很熟悉的。
關倢臉上顯出自豪的表情,笑了笑,旋即眼神一黯,道:「可惜卑職才能低微,無法繼承父兄的遺志,繼續為朝廷效力,為皇上盡忠,保衛我天朝的疆土。」
「年輕人不能如此沮喪,你現在就在軍中,怎麼能說沒有機會呢?機會是會有的,只要你做好準備!」葉思忘笑嘻嘻的安慰著他,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的誠意了。
關倢搖搖頭,悲傷的道:「大人不用安慰卑職,卑職知道,卑職自小在嫂嫂的保護下長大,根本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戰場,不像大哥從小在軍營長大,對如何指揮作戰耳熟能詳。卑職只是一顆經不起風雨的小樹,無法比肩父兄的!」
說到這裡,關倢眼睛一亮,「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誠懇的看著葉思忘道:「自從卑職進了大人的軍隊之後,卑職才明白自己的卑微,明白卑職一切都只會紙上談兵,一切都不實際的作風,如果不是跟著大人,卑職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公子哥!大人如此看重卑職的父兄,那麼,請看在先父亡兄的面上,求大人收卑職為徒,教導卑職行軍打戰之術?」說著,「咚咚」地磕起頭來。
「嘎?」葉思忘怎麼也沒料到關倢會求自己這個,心中不禁叫苦連天,關倢的保姆,也就是長樂公主已經發過話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關倢上戰場,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關家唯一的根苗給斷了,雖然自己並不怕長樂公主,但是,關倢的年歲與自己相差不大,以他對皇家的忠心,必然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無論如何也不能自己弄一個敵人出來!
「收你為徒啊?這個嘛,也不是不行,只是……」葉思忘作出考慮一下的表情和動作,猶豫著說道。
「只是什麼?」關倢聽到有希望,不禁大喜,連忙追問著。
「只是我對徒弟的要求很嚴格的。來,我們坐下,你聽我給你說啊!」葉思忘笑瞇瞇的拉著關倢坐下,開始洗腦。
「只要大人能收我為徒,卑職不怕苦,不怕累的!」關倢連忙表白著自己。
葉思忘邪笑著,看著自己跑到他勢力範圍的小羔羊,他已經主動跑進來了,那不好好玩一下,折磨一下,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嗯,這些我當然知道!」葉思忘笑瞇瞇的看著關倢,和藹可親的樣子,卻讓關倢覺得脊背涼颼颼地,一定是他的錯覺。
葉思忘依舊笑著,親熱的搭著關倢的肩膀,一本正經的道:「其實做我的徒弟很簡單!只需要達到我兩個要求就行!」
「什麼要求?」
「第一,一定要精通酒色財氣,缺一不可!」
關倢露出不解的表情,他就不明白做一個成功的將領,與這些有什麼關係。葉思忘笑了笑,一派高深莫測的道:「知道什麼將領才是最可怕,最厲害的嗎?」關倢想了想,道:「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將軍就是最厲害的將軍。」
「錯錯錯!」葉思忘咂著嘴搖著手指,毫不客氣的否決了關倢的答案。「就算是天下武藝最高強的將軍,也一樣會敗!知道呂布嗎?號稱三國裡武藝最高強的將領,可他還不如架不住劉備三兄弟的圍攻,蟻多搬死大象,一個打不過你,我三個總能打敗你!依靠力量者,下下之策。」
「那大人認為什麼才是上策?」關倢聽得直點頭,他的父親就是死在別人的圍攻之下,對此,他深有同感。葉思忘露出一個純潔的笑容,乾脆的道:「不戰而屈人之兵者,上上之策也!」
「可是,這個與酒色財氣有什麼關係呢?」
「你先聽我說!」葉思忘給了關倢一個『年輕人真沒耐心』的眼神,道:「知道三十六計為什麼那麼厲害嗎?」
關倢老實的搖搖頭。
「兵者,詭道也!攻城為下,攻心者為上!如果你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人家只要打聽清楚你的弱點,隨便一個小計謀就能玩死你!比如說你吧,如果是你領兵,而我是敵軍的主將的話,知道你只是一個童子雞,心中肯定還渴望著純純的戀情,期待著能有個美女與你邂逅,我就先來個示敵以弱,讓你生出驕傲之心,然後在你得意洋洋的時候,來個美人計,送個你喜歡的美女給你,然給你這個小處男沉迷女色,破壞你與將領間的關係,要攻破你的城池,那還不是易如反掌!」葉思忘笑得奸詐。
關倢卻被葉思忘的話給說紅了臉,不過,葉思忘卻真的說對了他的心理,他確實幻想著有一天能遇到一個溫柔美麗得彷彿仙女一般的女子,與他發生一段纏綿悱惻的戀情。不過,這似乎是每個年輕人都會有的幻想,而葉思忘不過比較詐,利用了人家的浪漫幻想。
「在軍中,將領如何讓手下心服口服,知道嗎?」葉思忘繼續問著。
「高超的武藝,出色的指揮,嚴明的軍紀!」關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錯!」葉思忘依舊毫不客氣的否決。「不止需要這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和他們打成一片,瞭解你手下的將領,清楚的知道他們的才能。在軍中的男子,多是豪爽粗獷的男子,過的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你一個豪門出來的公子哥,天生身份上的差異就讓他們覺得抗拒,如果再不刻意的展示你的親和力,與他們打成一片,你如何指揮他們?如何能保證你的命令能最好的傳達下去呢?或許在一個不經意的小環節上,就會出錯,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差之毫釐,繆以千里。而且,最重要的是,與手下的將領打成一片,你還能最大程度的瞭解你的手下,人在不經意中總是最能表現出他的性格,他說話的方式,處理一些事情的方式,不止可以看出他的性格,還能看出他的水平能力,只有清楚的知道手下將領的能力,你才能在作戰的時候,更好的指揮他們作戰,合理的分派他們任務,充分的發揮出他們最大的才能,保證戰爭的勝利!」
第十四章未來的敗家子
關倢聽得直點頭,被葉思忘一條條的大道理鎮住了。
「我也不多說了,綜上所述,你精通了酒色財氣,在適當的出手闊綽,表現出你豪爽的一面,讓將領們感到親切的同時,又對你的闊綽感到欽佩,認為你是一個不在意俗物,重視感情義氣的人,再加上你過人的酒量,對美女視而不見的氣概,必能得到屬下的擁戴,一個團結得像一個拳頭似的軍隊,肯定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你說,酒色財氣重不重要?」葉思忘笑嘻嘻的問著,看著羔羊落入自己挖好的坑中。
關倢被葉思忘徹底的洗腦了,對葉思忘的話深信不疑,他記得小時候去軍營中,看到大哥和將領們確實是親如一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年僅五歲的他,因為一時好奇,喝了一口酒,讓他嗆得差點沒斷氣,讓一干大哥和一干將領好好的笑了一回。
這在他的記憶中是最深刻的事情,因此,對葉思忘說得將領必須和手下打成一片的話語大是贊同,在關倢的眼中,好的將軍,就應該和將領打成一片,親如一家。葉思忘的話,正好對了他的想法。
「那……將軍同意收卑職為徒了嗎?」關倢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看著葉思忘,讓葉思忘心中直髮笑,盤算著如果做了關倢的師父,那長樂公主豈不是矮了他一輩?想到這裡,笑著假意的道:「別這麼說,我們年歲相差不多,我怎麼能做你的師父呢?頂多是個哥哥。」
關倢連忙反駁,正色道:「不,請求將軍一定收關倢為弟子,哪怕只是一個記名弟子也行,哥哥不能代表我心中對將軍的敬仰。」
葉思忘又假意推辭了一番,才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接受關倢做個記名弟子。收了這個弟子之後,葉思忘壞壞地帶著他開始去逛花街柳巷。
簡單的化妝之後,葉思忘搖著折扇,打算出門去找關倢,讓他體驗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酒色財氣。不過,出門的時候,卻被幾個夫人攔住了。
「相公,夫君,你要到哪裡去?」玉小莧笑得嬌媚,瞇著一雙大眼看著葉思忘。葉思忘打個哈哈,掃了自己的眾位嬌妻一眼。
玉霓裳性子單純,沒有太多的城府,此刻直接就挑著黛眉,瞪著鳳目看著自己,一點也不掩飾她的氣憤。
清河公主抱著寵兒,看也不看葉思忘,只淡淡的說了一句:「駙馬現在可是做了父親的人了,人說,父親是子女的榜樣,駙馬可要給孩子做榜樣。」
司空明月冷冷地坐在一旁,看也不看他,也不理他,但又清晰的讓他知道自己的憤怒。顏如玉就簡單了,一雙美目水汪汪地看著葉思忘,一臉的悲淒,雲鳳語則崩出一句話來:「外面的女子,是不是身材都比妾身好,夫君已經看不上妾身的身材了嗎?」
葉思忘焉兒了下來,想不到以前一句隨便的話語,雲鳳語居然還記到現在,早知道還是不說的好,唉,女人。
「好了,我明白了,我出去一定規規矩矩地坐著,只看不動,行了吧?」葉思忘頭痛的撫著額,向眾位嬌妻保證,說完,也不管幾個嬌妻的反映,拔腿就跑,讓眾女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她們哪會不知道,以葉思忘的個性,無論如何他也做不來玩弄女子的事情,先不說別的,他的師娘肯定會把他打死了再說。
葉思忘帶著關倢、南宮冷情一起來到城內最大的花樓,打過賞銀後,讓老鴇叫來這裡最好的姑娘,一起坐下喝酒玩樂。
以葉思忘、南宮冷情隨意灑然的樣子相比,初次來的關倢就顯得拘謹了許多,一直紅著清秀俊偉的面龐,讓一干姑娘看得吃吃直笑,一個長相艷麗豐滿的女子用紅色的手帕捂著嘴,嬌媚的調笑道:「我們這位爺,不會是第一次來吧?」
葉思忘笑著點點頭,調侃道:「艷紅姑娘,我們這位公子可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呆會兒還請姑娘多多教導一番,到時候,姑娘可得輕著點兒,別嚇倒我們公子,還有,別忘了給準備一個大紅包。」
妓院裡的習俗,凡是姑娘遇到童子,都實行包個紅包。
「啐,大爺就是壞,成天欺負人家!」被葉思忘喚作艷紅的女子吃吃的笑著,曖昧不明的眼神在關倢全身上下掃視著,妖媚的眼神毫不避嫌的往關倢的下身看去。
關倢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想走,但懾於葉思忘,又不敢走,無助驚惶的眼神不時飄向葉思忘,想求他趕快帶自己出去,但葉思忘對他的眼神卻視而不見,反而慫恿艷紅把關倢給帶進房去了。
「艷紅姑娘,呆會記得把你所有的招數都使出來,好好伺候我們這位公子,伺候得舒服了,本大爺重重有賞。」
「大爺放心,奴家
一定好好侍侯公子。」艷紅連忙表態,妖媚的眼神又看了關倢一眼,故作嬌羞的低下頭,神情頗為迷人,讓關倢這個從來沒見識過的童男子看得俊臉一紅。
「小倢,你慢慢享受,今天我放你假,明天一早能回來就行,呵呵,艷紅姑娘,手下留情啊!」葉思忘沒正經的調笑著,目送兩人回房,惹來艷紅嬌媚的輕啐。
看著兩人進了房,聽到房中傳來一陣曖昧誘人的聲音之後,葉思忘才和南宮冷情對望一眼,倆人一起退了出來。如果朱劍青在,一定會同情關倢,第一次就被葉思忘這麼給破壞了,真是可憐。
一出來,南宮冷情立即與葉思忘站得開開地,生怕下一個被師叔洗腦的人就是自己,被強迫丟出貞操的事情太恐怖了,他不要去嘗試。
葉思忘呵呵直笑,腦海中幻想著長樂公主知道關倢的「豐功偉績」之後會有的表情,這才是開始,好戲還會接著上演,可以預見的是,一個純潔的大好青年,就這麼被葉思忘廢了。
第二天,就見一個衣冠不整的少年從裡面衝了出來,通紅的臉上,掛著一個滿足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個偷腥成功的貓兒,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和得意。
葉思忘去視察軍營,見到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湊了過去,笑嘻嘻的問道:「怎麼樣?滋味如何?」一句話就讓年輕人紅了臉,但仍然誠實地點點頭,嘿嘿直笑道:「不錯,不錯!」
葉思忘又逗弄了幾句,才笑著離開了,到了南宮冷情的帥帳,卻見南宮冷情滿臉防備的看著他,道:「別想找我陪你去!」
葉思忘笑了,道:「不用我們帶了,沒吃過腥味以前,確實需要別人教導,現在他已經嘗到了甜頭,一定會自覺的去的,不用我們再多事了,何必去破壞人家的美夢呢?」
看著葉思忘的笑容,南宮冷情再次在心中肯定的對自己發誓,堅決,堅決不能去惹師叔,否則,會比死還痛苦!
笑鬧一陣,葉思忘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卷,攤在南宮冷情面前,讓他看上面有如針頭般大小的字。
南宮冷情運起內功,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一看之下,不禁「唷」了一聲,默默地放下紙卷,看著葉思忘。
在天朝綿長的海岸線對面,密密地分佈著一些零星的小島,其中有好多都是一些小的島國,而這些島國中,最大的也就是日泉國,野心最大的也是日泉國,隨時對天朝廣袤的土地垂涎欲滴。
「以後軍隊的訓練,主要要針對日泉的忍者下功夫,日泉最大的幕府分別是德川家和豐臣家,兩個最大的忍者門派伊賀與吉野又分別與兩家聯合,如果要打到日泉,這兩家不能忽視,幸好,忍者非常的不好訓練,你從我們的人中抽出兩百人來訓練,專門對付忍者,其餘的普通士兵,與我們的士兵比起來,還差遠了!」
葉思忘吩咐著南宮冷情,這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來了光海將近一年,光海的各大勢力,已經平定得差不多了,除了沈家,各方的仕族豪紳都被葉思忘收拾得乖多了,再不敢那麼囂張跋扈了。
沈家是一個讓葉思忘頭痛的地方,他們目前的家主是沈家次子沈若成,此人比起以前當家的沈家長子沈若威來說,多了一份穩重、謹慎,少了一份驕傲張狂,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主持著家中地一切,嚴命家人犯事,絲毫不給葉思忘有把柄收拾他們。
對於葉思忘來說,有沒有借口,都可以收拾沈家,只是,如果因此而引發沈家的不服,沒有一次把沈家就滅絕的結果,那麼一直持觀望態度的其餘士紳就會趁機叛亂,與沈家聯合在一起,這樣一來,則得不償失了,更何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日泉國在一旁看著,只要光海一亂,他們肯定會有動作的,葉思忘不能冒這個險。就在葉思忘頭痛的當口,機會自己送到門上來了。
葉思忘一回到家,還未坐穩,一個衙役就興沖沖地跑了進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大人,泉州知府派來信差,有急報呈大人。」
第十五章泉州沈府(1)
泉州?那不是沈家所屬的州府嗎?葉思忘心中一動,命衙役趕快去傳來。
一個風塵僕僕,做衙役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滿面的塵灰,看來是趕路趕的急,一來到就來見葉思忘,連洗漱修整一下都顧不上。
「卑職張三見過巡撫大人!」衙役見到葉思忘,連忙跪在地上行禮。葉思忘點點頭,讓人賜座,讓衙役休息一下,和藹的問道:「你們蔡強大人命你趕來,有何急報?」
衙役連忙拿出一個密函呈給葉思忘。
原來是沈家長子沈若威因家主之位被奪,鬱鬱不歡之餘,平日裡,終日只知喝酒買醉,喝醉了就大發酒瘋,縱容家奴打人,被打的人在沈家出面賠償的情況下,也都忍了下來,也沒出什麼大事。
但就在十日前,沈若威又再次喝醉了,這一次,他沒有直接讓家奴打人,而是看上了一個賣唱的小姑娘。打算藉著酒醉,非禮人家,姑娘的父親不從反抗,被活活打死在酒樓上,小姑娘也因此被沈若威強行帶入沈府,清白盡失不說,在沈若威酒醒之後,不止不願意負責,娶那小姑娘為妾,甚至還打算命人暗中殺人滅口。
幸好小姑娘命大,就在要被滅口的當兒,被一個路過的女俠救下,才保住小命,那女俠聽說泉州知府官聲不錯,便慫恿小姑娘一狀把沈家告上了公堂。
泉州知府蔡強帶人前去拿人,沈家家主不在,被沈老夫人趕了出來,沈老夫人不止縱容家奴與官府起了衝突,還反咬一口,說那小姑娘父女貪圖沈家財富,圖謀不軌,甚至慫恿泉州的士紳一起反抗官府,說官府罔顧法律,惡意侮蔑。
泉州的士紳是被葉思忘罰銀最多的人,平日就對葉思忘心懷怨言,這一次有人帶頭,便聯合到一起了。
「啪」一聲,紅木做的桌子被葉思忘一掌給拍了個粉碎,葉思忘優雅中帶著邪魅的笑了起來,幽幽的開口:「張三,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本府帶人直赴泉州,沈家嗎?本府倒要看看,這一次,他們還有何話說!」
上次誅殺譚冬的時候,雖然沈家與譚冬來往密切,但沒有任何真憑實據,葉思忘本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穩住大局的考慮出發,沒有動沈家,沈家也一直循規蹈矩,小心翼翼地做人,現下,既然又冒了出來,那麼葉思忘一定會抓住機會,好好地收拾沈家,讓這條地頭蛇一次死個乾淨。
手下帶著前來送信的張三下去休息,葉思忘連夜點兵,讓南宮冷情從豹師抽了二萬人出來,由公孫無我帶隊,準備明天隨他前去泉州收拾沈家。
「沈家是光海最大的姓氏,也就是說,沈家是光海最大的士族,玉兒,只是沈若威一人犯事,恐怕不足以把沈家所有的勢力都打散。」司空明月蹙著細眉,憂慮的勸著葉思忘。
葉思忘笑了,和玉小莧對望一眼,玉小莧拿出一個卷宗,道:「姐姐過慮了,一個沈若威扳不倒沈家,那這麼多的案子,沈家想不死都難了。」
司空明月接過一看,裡面全是沈氏一族的子弟這幾年來所犯的事情,大大小小,全是沈氏一族第三代、第四代所犯的。
「沈家是很大,家規森嚴,但是,那也只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沈氏,除了老一輩的還能堅持恪守家規之外,現在的第三代、第四代都是一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被家中的富足教壞了,雖然他們犯的這些錯誤,在許多富豪人家都是很普遍的事情,但是,只要機會適當,這些小過錯,也足以瓦解沈氏,姑姑,我們不會滅絕沈氏,只是瓦解它而已。」
葉思忘淡淡的笑著,說出自己的打算。這些資料,是他和玉小莧早就開始收集的,只是以前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而已。
沈家身為光海最大的氏族,富甲天下,就算家規森嚴,但又怎麼可能沒有一些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只是以前有譚冬罩著,沒人敢反抗,只能憋在心裡,但現在不同了,譚冬失勢,沈家雖然憑藉著一向的謹慎保住了,但勢力已經大不如前。
以前葉思忘不動沈家,一是因為這些資料不足以打垮沈家,二是沒有動手的借口,他不動則已,一動就要沈家再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現下,沈氏一族中最大的沈府的長子沈若威親身犯事,而且犯的還是殺頭大罪,這是再好沒有的機會了。
「沈家是光海最大的富豪,屋多地廣,與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一點矛盾都沒有,現下沈家長子犯事,只要我們引領得當,把沈家這些年來所有的事情公開,到時候,群情激動,要求官府主持正義的呼聲肯定很高,到時候,就算沈家有再多的銀子,就算是當今皇上來了,也救不了沈家了。」
玉小莧露出冷漠的動人笑容,這樣的笑容,葉思忘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一時間,竟然微笑著看著玉小莧,神情溫柔,惹得玉小莧的冷靜破功,只能紅著俏臉狠狠瞪了葉思忘一眼,怪他居然拆自己的台。
葉思忘笑了笑,對玉小莧要殺人的眼光忽略不計,而是懶懶地伸個懶腰,道:「這就叫天作孽,猶可說,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們夫君我想收拾沈家,沈家就自己犯事了,呵呵,好運來了擋也擋不住啊!好了,不說了,現在,諸位嬌妻誰陪夫君我去沐浴啊?快點哦,機會難得,明天夫君我就要到泉州去了,今後幾天,你們想陪夫君一起沐浴都沒機會了!」
葉思忘眨著眼睛,笑嘻嘻的逗弄調笑著諸位嬌妻,死不正經的樣子,讓眾女好氣又好笑,雖然人人都想跟著去,但又羞於在眾女面前主動承認,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聲好。
葉思忘一看,知道眾女害羞,眼珠一轉,俊臉一垮,悲傷的道:「想不到夫君已經這麼沒魅力,已經吸引不了諸位愛妻了,那沒辦法了,夫君我只好主動了,我自己挑選一個吧!」說著,抬起了本該是悲淒的臉,露出一個燦爛的賊賊笑容,把一旁絲毫沒有防備的清河公主抱了起來,向浴室走去。
清河公主懷中抱著寵兒,以為一起沐浴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輪到自己,因此一直笑嘻嘻的紅著俏臉在一旁看戲,想不到葉思忘會選擇自己,突然把自己抱起,被嚇了一跳,努力的抑制著喉中差點就衝出來的尖叫,抱緊懷中的孩子,怕摔到孩子,也不敢掙扎,只能紅著一張美麗的臉龐,急聲道:「駙馬,快放下我,小心摔到寵兒,我帶著寵兒,不適合侍侯你沐浴的,讓別的姐妹陪你吧。」
葉思忘強而有力的臂膀穩穩的抱著清河公主母女,笑著在清河公主額頭上親了一下,道:「不用你侍侯夫君,夫君我侍侯你就行,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胡來的,今日,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聯絡一下感情,這將近一年來,我一直在忙,都沒有好好的陪陪你們母女,乖,聽話啊。」
清河公主看著葉思忘溫柔的眼睛,心口泛起一陣幸福的灼痛,情不自禁的點點頭,乖乖地伏在葉思忘的胸口,任由葉思忘抱著。
「啊……啊……大……」
就在這時,被清河公主抱在懷中的,一直很興奮,「格格」笑個不停的小寵兒突然冒出了兩個單音來,胖胖地小手「啪啪」地拍著,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葉思忘大大的笑容就這麼僵在臉上,皺著眉頭看著女兒,問清河公主:「我的小寶貝,是不是要開始學說話了?」
清河公主溫柔的摟摟女兒,抬頭吻了葉思忘下巴一下,點點頭,道:「你這當爹的只知道忙,你女兒都快滿十個月了,當然要開始學說話了,這幾日,我已經開始教她學步了。」
葉思忘眼中掠過一絲內疚,是啊,他一直太忙了,從孩子滿月來到這光海至今,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他連女兒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坐,什麼時候開始學會爬都說不出具體的時間來,只知道每次來抱女兒,看到她又學會了一些新的東西,心口才又泛起一陣為人父的驕傲和幸福來,他真是一個失職的父親。
「對……」葉思忘想開口道歉,卻被清河公主纖白如玉的手掌摀住了嘴,清河公主溫柔深情的看著葉思忘,柔聲道:「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也不要對我感到內疚,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和寵兒都知道你的心。」
葉思忘點點頭,抱著兩母女進了浴室,溫柔細心的替寵兒脫了衣服,托著她在大大的浴池中划水。小嬰兒被父親托著玩水,似乎也很開心,一直「啊啊」的興奮的叫著,雖然還不會說話,但仍然興奮的叫著,四肢不停的划動著,顯得很開心,可愛的動作,惹得葉思忘不時發出爽朗開心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