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誑言 作者:幽谷聽泉人 (連載中)

antipas 2007-7-2 21:25:1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1 257046
rainday1 發表於 2008-7-9 14:08
卷十二 22贔屭贈碑


  好大的來頭!就連贔屭也有點吃驚!龍性最淫,動不動就來個兼收並蓄,後宮佳麗三千,比人間界YY小說中的種馬主人公還要來得博些,因此神龍後代往往血脈不純。像神龍九子之類的,雖然他們的血脈繼承自天界神龍,比人間界的獸龍要高出一截,但畢竟混雜了別的仙獸血統,只能算是旁系庶出,比起正宗的神龍血脈,還是要差那麼一點點!

  身為神龍九子的老大,贔屭不僅自己身懷神龍、上古神龜兩種血統,更知道他的弟弟金猊身懷神龍、獅王兩種血脈,已是佛門護法的身份,既然他能找眼前這小子結拜,可見他在西方佛界的身份也不低,再加上龍女菩薩的堂兄弟身份,看他身上的三道龍氣和純正佛光,似乎真比自己要強大那麼一點點。

  面對比自己更強的人物,還需要考驗嗎?這到底是誰考驗誰啊?贔屭一陣遲疑:「你進試煉洞幹什麼,不會是來找金猊的吧?」

  張子初笑容可掬地說:「不是找金猊,現在小弟與人對賭,搶那紫谷大長老的位置,進試煉洞是為了拿件法寶,比個高低。」

  「找法寶?找到了嗎?」贔屭的話裡微帶緊張,如果他真從試煉洞裡拿了法寶,這守護之責在身,少不得要跟他鬥一場了。可他身在試煉洞,自然知道紫谷大長老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有資格搶的,這位兄弟能達到這一步,也是龍族的驕傲啊,加上他背後跟自己有那麼多的關係,無論鬥勝鬥敗,都讓他為難啊!

  「心之所至,何物不是法寶?!」張子初笑呵呵地托出那塊爛石頭:「剛才見了睚眥兄弟,打了一場後,他讓我在他的兵器世界裡挑一兩件好的,可惜我都看不上!金猊兄弟更絕,直接想把他守護的應供法杖給我。可我想想,我就是我,憑著一件釋迦牟尼的遺物取勝,豈不讓人說我不厚道!」

  贔屭總算鬆了口氣:「兄弟果然道行高深,通達天道!請出洞吧!」

  「這就出洞了?」張子初一陣詫異:「不是說要經過神獸厲魂的考驗才能出洞的嗎?」

  贔屭笑著搖頭說:「要說考驗,還有什麼好考驗的?你既沒從試煉洞裡拿功法,又沒拿法寶,換句話說,你既然一無所得,何必考驗?再說啦,你能與睚眥一戰,如果敗得很慘,還想在他的兵器世界裡挑東西?要說打架,我兄弟九個裡面就他最在行,連他都認可你了,我還湊什麼熱鬧啊?」

  原來如此!想不到這大烏龜倒是聰明!可是聰明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騙得死死的!張子初暗暗得意!也算他走運,贔屭對佛門戒律還是很瞭解的,佛門不打誑言,金猊在兄弟幾個裡從未破戒說謊。如今,張子初所顯出的龍氣中,佛光湛然,讓贔屭在潛意識裡對他產生了絕對的信任感,才會如此輕易地上當,換成別人,只怕沒那麼好說話了。

  「這個……」張子初搔搔頭說:「只是這樣就出去的話,別人會不會認為兄弟你在徇私枉法,你需要不需要向上面有個交代?」

  贔屭哈哈大笑:「這試煉洞裡的神獸厲魂又沒有管理機構,誰會追究我的責任?」

  「既然沒什麼責任,為什麼大家還拼了命的阻止進入試煉洞的弟子出洞?」張子初對試煉洞中神獸厲魂的所作所為,一直不解。

  贔屭輕歎一聲說:「兄弟,你不知道!在試煉洞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凡是達到一定力量的神獸在冤死之時,其厲魂就會自動突破空間,被這股力量給束縛到試煉洞中。這千百年下來,光呆在洞中,讓人無聊得要死!只有當有人從試煉洞裡出去時,洞中的這股神秘力量才會根據出洞者的修為,放開一部分神獸厲魂的束縛,讓它們來到洞口。在這種情況下,你說誰不想活動一下已發霉的筋骨?」

  原來試煉洞中人出洞之時,還是神獸厲魂的放風時間,天生這個試煉洞果然不同凡響。張子初聽得連連點頭,寂寞久了的人,連打一架都是享受,何況這些天生就桀驁不馴的神獸厲魂?

  贔屭繼續說:「這還不是最誘人的。在那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之下,我們神獸厲魂即使被打散湮滅,也會在洞中自動重生。如果我們能成功地已進入出洞通道的試煉者重新給逼回到試煉洞中,那麼試煉洞中的神秘力量就會完全放開束縛,使我們能夠走出試煉洞,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逍遙百日之後,才會再被那個力量給召回。如果無法阻止修行者出洞,還讓人帶了法寶或功法出去的,那只神獸厲魂就會被那股神秘力量給關禁閉,

  時間長短就視那法寶或功法的優劣而定。」

  奇了!不僅有放風時間,還有假釋制度和懲罰制度!怎麼聽著這麼像監獄?加上沒有性命之憂的後勤保障,難怪每次有修行者要出試煉洞時,都會有神獸厲魂拼了老命似地阻止!張子初對試煉洞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只是這樣一來,豈不誤了兄弟你一次出洞的大好機會?」

  他越是這麼說,贔屭心中對他的好感越盛。這位兄弟知冷知熱,又身懷絕世修行,不好好結交一番,豈不成了有眼不識金鑲玉?記得金曾經說過,他在應供法杖上,曾得到預示,將來有人能了斷神龍九子一生因果,讓他們從試煉洞中真正解脫出來,莫非就是此人不成?

  贔屭越想越覺得有理,在笑聲中更多了一份熱情:「難得兄弟你這麼為我們考慮,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幾百年都這麼過來了,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倒是兄弟你,什麼法寶都沒拿,怎麼能勝過那個競爭者呢?」

  「這有什麼辦法?」張子初毫不在乎地說:「盡人事而聽天命!我輩修行者做事,要自問的是,這件事能不能做,該不該做,自己是不是已盡了力,從來不必去考慮能不能做成,否則徒生煩惱!」

  贔屭聽得連連點頭,說:「兄弟果然好胸襟,不如這樣吧,我送你件法寶,出去後氣氣那個競爭者如何?」

  「不行!」張子初一口回絕:「我拿了法寶出去,你被關禁閉,我是那種人嗎?還是在兄弟眼裡,我是那種人?」

  「你當然不是那種人!」贔屭眼中滿是讚賞之色:「可我明明能幫兄弟一把,卻毫無做為,你這不是讓兄弟我寒心嗎?」

  靠!送人法寶,還得用這種口氣跟人說話,這贔屭腦袋秀逗了吧!張子初心中好笑,臉上卻十二萬分正經,斷然說:「不行!不管你是什麼理由,既然認我是兄弟,我就不能讓你吃虧,要不,咱這兄弟可沒得做了!」

  贔屭感動得連眼淚都快出了,這麼講義氣的兄弟到哪兒找去?他也有點急了:「好兄弟,不是我矯情!既然我們今天見面,也算是緣份,我覺得我比你大一點,是不是?」

  張子初點頭說:「沒錯,我今年快三十了!」

  贔屭震驚了,他是感覺張子初滿年輕,可也沒想到會年輕到這個地步!以龍族的生命週期,百歲還算小孩呢。以不足三十的年齡,能達到這種境界,能拯救神龍九子的人除了他,還有誰有這種本事?他誠懇地說:「既然如此,我托大,自稱一聲哥哥,你有意見嗎?」

  「這是應當的!小弟龍奇,見過哥哥!」張子初正兒八經地行了一禮!

  「好!又多了一個小弟,真好!」贔屭仰首向天,張口一吐,幾個金色的文字從口中飛出,在張子初前面結成一枚兩指寬,四指長的青玉小碑:「哥哥我肉體已毀,也沒什麼好東西帶在身上,這塊神功聖德碑就算哥哥我的見面禮,龍兄弟可要好生收著!」

  「我……」張子初有點感動,差點就要把真相給說出來了!卻被贔屭一口給截住說:「如果你再客氣的話,就是看不上這神功聖德碑,更瞧不起哥哥我,這兄弟可真沒得做了!」

  張子初苦笑一下,很為難地說:「我不是要推辭,只是這神功聖德碑太沉了,兄弟我實在拿不動,不如先寄存在哥哥這裡吧!」

  這是好兄弟,不收禮,還給哥哥我留面子,找理由,真為難為他了!贔屭心中感慨萬千說:「這神功聖德碑,並非試煉洞裡的法寶。而且你也不是在試煉洞裡拿的,而是在洞口得到的,因此,不必害怕為此讓哥哥我受到禁閉。至於,怎麼才能拿得動神功聖德碑,那還不簡單?」

  贔屭說著,額前浮出一抹金光。張子初知道這是贔屭多年來所苦修的神功聖德控制神識,受寵若驚地一指點出,那抹金光飛來,繞指而上,另一頭,則繫在神功聖德碑上,帶動著碑魂慢慢融入他的體內。

  「兄弟,你可以出洞了!」贔屭身體明滅不定,顯然這一下讓他受損不輕,好在有洞中神秘力量在,即便是魂飛魄散,也能就地重生,倒不必過度擔心。他輕柔的一爪,將張子初拍出洞去,口中還戀戀不捨地說:「記得在試煉洞裡還有你的幾個兄弟,有空常過來串門啊!」
rainday1 發表於 2008-7-9 14:10
卷十二 23何者為寶


  試煉洞前。四長老、十二星使、龍女,圍著千瓣瓊花,呈現扇形靜坐,一坐三天。大長老仰天看了看天:「時辰將到,我們靜候新任大長老出洞吧!」

  話音未落,就見瓊花中央的幾顆花蕊一搖一亮,一團黑影從中被拋了出來!在空中毫無風度地翻滾了幾周,叭嗒一聲,摔在塵土裡,聽得一聲慘叫後,就是張子初那古里古怪的聲調:「贔屭老哥真不厚道,打死人了!」

  贔屭乃三界有名的大力士,他「溫柔」的一爪,「輕輕」一拍的效果,就是張子初土頭灰臉的結果,這要是打起來,憑他那半生不熟的領域,想要出洞還真有點困難。

  出來了!十二星使站了起來,進試煉洞,能夠把握住時間要求,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即便是十二星使也沒這份能耐。張子初出來的樣子雖然狼狽,但這份實力已讓他們多少有了點認同感。

  張子初站起身來,大腦袋左轉右轉,笑著跟大長老和龍女等人拱拱手:「有勞,有勞各位老大久候,葉長老呢?」

  「還沒出來呢!最好是過了時辰再出來!」龍女可不管別人怎麼想,先搶過話頭,大有力推張子初上位的良好願望。

  張子初搔搔頭:「別這樣!呵呵,那麼輕易地當上大長老,我可不大習慣!」

  這小子得了便宜,還想賣乖。若不是大家修養好,只怕有人要偷偷出手了!大長老倒不以為忤,捋鬚長笑說:「葉長老身為八門高手,時間到了,自然會出洞,我們不必為他擔心!」

  除了老葉的幾名親信弟子,如星空耀之外,還真沒人為他擔心!好在也不需要擔心,過了大約一刻鐘,千瓣瓊花之中,雷聲轟轟,風生水起,一陣過年鞭炮似的爆炸之後,從中衝出一道人影,落在大家前面。

  葉遮天,依舊白衣飄飄,面如古月,皎潔晶瑩,不見半絲灰塵,長髮飛揚,隨風招展,風度翩然,如世外飛仙初臨。若不是他的三綹長鬚去了一綹,胸口還強行抑制的起伏喘息,還真看不出,他出洞的時候曾有過一場惡戰。

  他深吸一口氣,身周天地靈氣集結蕩漾,轉眼間,長鬚補全,整個人也變得平和下來。目光一掃,落在張子初身上,有點微微的訝意:「想不到龍奇出來得這麼早,看樣子是找到什麼奇寶了!」

  「哪裡,哪裡!跟划船一樣,掌舵的總站在最後!」張子初隨手送過一記馬屁,緩和了不少敵意。

  算你還有點見識,葉遮天長笑說:「既然龍奇和我已按考驗要求從試煉洞裡出來了,還請幾位長老驗寶吧!」

  「不等回去再說?」張子初有點詫異,葉遮天不致於這麼著急吧!風度,請注意風度。

  他卻不知道,葉遮天也有苦衷。他身為紫谷三長老,身上有什麼好的法寶,大家心裡多少有算,不能拿別的法寶冒充。可誰知張子初身上有什麼法寶啊?他的眼尖,早發現張子初交給龍女的是一枚如意金戒指,光這枚戒指就是一件珍稀的法寶了。而且如意金還有個特性,就是內藏天生的芥子空間,一般用來打造極品儲物法寶。誰知道,這裡面是不是夾帶藏私了別的法寶?

  葉遮天很謹慎,絕不自大地以為來自人間界的修行者手中沒有好東西。能在人間界修到天人合一境界,達到入門高手的人,哪一個是簡單的角色?而且他深知,大長老識人的眼光在他之上,連大長老都指定龍奇為候選人,不好好防著一點,只怕要陰溝裡翻船了!他微微一笑,如清風初生:「既然已經出了試煉洞,我也很好奇你拿到了什麼樣的法寶!現在四大長老和十二星使都在場,回去看和現在看,有什麼區別嗎?」

  「那好吧!」張子初左手一伸,露出手裡一直攥著的那塊爛石頭:「這塊東西如何?」

  如何?不就是一塊爛石頭嗎?可是見張子初如此鄭重其事,又似乎另有玄妙。包括葉遮天在內的紫谷五大長老、十二星使,誰都是跺一跺腳動四方的人物,把目光、神識全都集中在爛石頭上,一時之間,爛石頭四處靈氣過錯縱橫,都在試探著裡面到底有什麼驚人的地方。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來,讓大家的臉色更是沉重,正要進一步試探時,就聽龍女不滿意地說:「哥!試煉洞又名萬寶洞,據說裡面的東西很多,可你進去了三天,就拿了這麼個爛石頭出來,太遜了吧!」

  張子初有點臉紅,輕咳一聲:「龍女妹妹,你不知道,哥哥我手上的這石頭可是奇寶一件,就看你有沒有眼光了!」

  」龍女嗤之以鼻:「我就不信你的眼光比我好!爛石石頭,崑崙山隨處可見,我看上一百遍也是如此!」

  張子初訕笑說:「龍女妹妹果然好眼力,這還真是一塊石頭,崑崙山隨處可見的石頭!」

  狂汗!還準備深入研究的五大長老加十二星使全都以殺人的眼光看著他,等待著一個不貶他的理由。張子初隨手將石頭往地上一丟:「別看這石頭普通,可卻是真正的寶物。試想,沒有這石頭,哪來的巍巍崑崙山?沒有這石頭,天門、紫谷、金寺、彩院四大聖地豈不就是無根之萍?沒有這石頭……」

  「別……你再嘮叨我就暈了!」龍女佩服得五體投地說:「你不去金寺,學那辯才無礙的法佈施波羅密真是可惜了。」

  葉遮天也悶悶地說:「龍奇!我看不是這石頭是什麼奇寶,而是你的那根舌頭是件奇寶,很可惜,這不是從試煉洞裡拿出來的,否則,我直接認輸就行了!」

  「這麼說來,你們都以為這石頭不是法寶羅?」張子初好無辜地看著大家。

  雖然,他說得不無道理,可讓大家全都睜眼說瞎話,就算紫谷大長老也沒這臉皮,全都點頭說:「很可惜,這石頭真的不能做為法寶。」

  張子初轉向葉遮天說:「那什麼才是法寶?葉長老能給我示範一下嗎?」

  葉遮天傲然說:「本座此次入洞,雖然時間緊迫,無暇精挑細選,但也機緣巧合,拿到一件奇寶,你要看,我又豈能吝嗇。」

  明擺是要你輸得口服心服,葉遮天右手高舉,一團淡青色火焰在他的掌心熊熊燃起。在火焰的中央,一顆淡紫的小珠正隨著火焰上下波動。火、珠一現,四周的天地靈氣一陣燥動,不斷地匯聚,飛蛾投火一樣,沒入火焰之中,助那火焰更加旺盛,連帶淡紫色小珠也亮麗了幾分。

  「火靈珠?」識貨的人又驚又慕。

  金、木、水、火、土,作為天地根本的五行,當先天之氣鬱結之時,往往會誕生奇寶。那團火焰正是傳說中的五行先天之後,又稱為炫疾天火,論力量僅次於修行有成者的三昧真火。

  這炫疾天火吸納天地靈氣而燒,千年不滅的話,就會在火中結出一顆火靈珠。這火靈珠乃天地五行之火的根本,一旦被修行者煉為法寶,威力無比,成為月器級法寶。這還不是最寶貴的,如果火靈珠能在炫疾天火中鍛煉萬年,又經高明的修行者以三昧真火相引,就能破殼成靈,變為真正的火靈。火靈一旦認主,就能助主人達到火系法訣的至高境界,用一切火系攻擊而不會反噬,免除一切火系傷害。

  不過,這火靈也不是說成就能成的。炫疾天火每隔百年,就會引動先天相剋的天一玄水,面臨被滅的危險。一旦炫疾天火滅去,火靈珠失了根本,就會蛻化為火晶珠,雖也是奇寶一件,但比起火靈珠來,就差遠了。

  等到萬年期滿,火靈珠成靈之時,還會引發重重天劫。其間的艱難一時難以說清。可以概括地說,三界之中,炫疾天火成之不易,稀少得可憐,而能燃燒千年不滅,結出火靈珠的炫疾天火,更是千分之一。一千顆火靈珠,大約能有一顆熬到萬年成靈之時。一千顆即將成靈的火靈珠,能熬過天劫,破殼成靈的不到一顆。因此,三界浩浩,唯有燃燈古佛曾收服過一隻真正的火靈;天庭神界的火德星君,守護一顆火靈珠到成靈之時,最後渡劫失敗,只好附體同生,算是擁有半隻火靈。

  葉遮天今天捧出的這顆火靈珠看色彩,僅僅在炫疾天火中錘煉了百年,但也算擁有了一個不可預知的強大未來,就算比不上月器級的,歸到星器一級,那是綽綽有餘了。在崑崙界裡,這樣的法寶雖排不上號,但他還真不信,張子初在三天的試煉洞之行中,能拿出更強的法寶來!

  「原來在你們的眼中,這些奇巧淫技才算是法寶!」張子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搖頭說:「境界!就這種境界,呵呵,可惜了!」

  「別在這裡扯嘴皮了!有本事你也拿出一件這樣的奇巧淫技來!」星耀空看著張子初油嘴滑舌的模樣,不由一陣不舒服。

  張子初誠懇地說:「這種東西,我在試煉洞裡倒是揀了一件,不過,跟葉長老的相比,不知按你們的標準評定,兩者優劣如何?」說著,將口一張,一枚青玉色的小碑飛了出來,對著星耀空緩緩落去。
rainday1 發表於 2008-7-9 14:10
卷十二 24迷途知返


  一無寶光瑞氣,二無威勢殺氣,星空耀見青玉碑飛過來暗扣了一個防禦性的法訣,坦然地伸手去接。

  葉遮天原本也是微笑地看著那青玉碑飛過去的,當快落到星空耀手中時,他的眼神一變,驚聲說:「神功聖德碑,快退!」說話間,手中法訣引動,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在星空耀身前結成一個網狀的護盾。

  神功聖德碑,功德無量,其重萬分,猝不及防下,即便是當年的贔屭也被壓得死死的,其威勢可想而知。外的氣息雖然被張子初斂得乾淨,可實際上的威力卻一絲不減。一陣悶響,小小的青玉狀石碑連破多道銀芒,眼看著要落在星空耀身上。

  不過,總算這些銀芒為他贏得了寶貴的瞬間,星空耀手中一翻,將防禦護盾打了出去,身後空間扭曲,一個瞬移,在神功聖德碑落下之前,堪堪逃到一邊。

  張子初哈哈一笑,右手一張,抓過神功聖德碑說:「看樣子,這東西好像該算是法寶了!」

  豈止算是法寶?神功聖德碑受天下萬民景仰,不僅是歷代大儒的心血所養,還受過天庭神界的法訣加持,象徵著整個人間界的世俗權威,算起來,該是月器一級的法寶。與火靈珠相比,一個是要煉過後,才可能成為月器,一個已然是月器,嚴格比較的話,只怕要比火靈珠更勝一籌。

  葉遮天眼中光華一閃,欲語又止,手掌輕翻,收了火靈珠。光憑這份不借助任何法寶,就能以袖裡乾坤法訣,輕鬆拿住炫疾天火而沒被燒成飛灰的本事,比張子初輕易馭動神功聖德碑的本領可一點兒也不差。

  他沖星空耀使了個眼色,星空耀知機地說:「這神功聖德碑雖好,卻是彩院儒宗的東西,放到紫谷,就要降幾個檔次,只怕也就星器級的法寶吧!」

  靠!這話你都說得出口,將神功聖德碑貶到星器級,然後用潛在的月器級火靈珠來壓我,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在紫谷內門弟子中來個全民公決,最後還不是便宜了葉遮天?張子初哈哈一笑:「要說這神功聖德碑是儒宗的玩意兒,我不反對,但要說跟咱紫谷扯不上關係,我可就有點不同意了!」

  葉遮天冷哼一聲:「神功聖德碑跟紫谷有什麼關係?還真沒聽說過,不如讓龍奇你來說說看,也好讓我們一長見識。」

  張子初手裡摸挲著神功聖德碑說:「說起來,這玩意兒跟崑崙山四大聖地都有淵源。葉長老,不知你是否清楚,贔屭所拿走的神功聖德碑立於何年何月?」

  葉遮天對這種東西又豈是陌生?聞言之下,朗朗有詞地說:「神功聖德碑為歷朝帝王所傳,積蓄到明成祖朱棣時,才被贔屭取了碑魂,此後各個帝王所立的神功聖德碑皆是贗品,不足一提。」

  張子初又說:「不知朱棣時,那神功聖德碑立在誰的墓前,紀念的又是誰?」

  你當我是歷史白癡啊?我葉遮天活了一千多歲,明朝的那些事兒還不是親眼所見,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能問得倒的?葉遮天說:「當時,神功聖德碑立在明太祖朱元璋的墓前。」

  「葉長老可知道,那朱元璋跟我紫谷是什麼關係?」張子初追問說。

  葉遮天一愣:「朱元璋跟紫谷有什麼關係?他出身皇覺寺,後來做了人間帝王,要有關係,也是跟金寺佛宗或彩院儒宗有關係!」

  張子初哈哈大笑:「葉長老可能忘了一點吧!紫谷一代俊彥劉基劉伯溫,身兼道儒絕頂修行,輔佐的可就是朱元璋。說起來,朱元璋還是劉伯溫的帝君,這在道家固然不放在眼裡,可在儒家,君臣一體,就連劉伯溫也不敢說自己跟朱元璋一點關係沒有!」

  想不到,在這裡還有一個說法!葉遮天一陣啞然,沒錯,劉伯溫論年齡比他還小,可論成就來說,只比紫谷創始祖師和寧笨笨低了一點點,誰又能否認他身為紫谷弟子這個事實?如果連他都輔佐的朱元璋,要說跟紫谷一點關係沒有,未免說不過去吧!

  張子初趁熱打鐵說:「何況,自劉伯溫假死遁世後,還心念舊情。這神功聖德碑可是他一手立在朱元璋墓前的!要說是紫谷的法寶,誰又有意見?」

  不僅法寶比葉遮天高級,論起淵源來,似乎比火靈珠更接近於紫谷,旁聽的一干人等,除了大長老捋鬚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其餘人等未免有點腦袋發昏,不知該開口說什麼好!

  星耀空一陣語塞,暗暗地望向葉遮天,卻被張子初一口道破:「我說星耀空星使,你就不必再請示師父了!前輩高人的風範豈是你能臆測的,願賭服輸,隨便抵賴這種事,在人間

  混混使來倒是得心應手,可惜就是不適合葉長老和你

  星耀空一陣尷尬,好在葉遮天及時開口了:「龍奇,你好一張利嘴!不過,若是你能坐上紫谷大長老之位,憑這份口才,倒也是紫谷之福。經你這麼一說,我倒也真想開口認輸,讓出這大長老之位!」

  「師父不可!」出列的是另一名星使,靖海星使郭懷玉,他拱手說:「雖然師父胸襟如海,不把大長老之位放在眼裡!但師父這候選人的身份,卻是三百六十五星宿和十二星使共推的,不能您說讓位就讓位!法寶優劣更不是我們說說就那評價的,如果火靈珠能經炫疾天火煉至萬年,渡劫成靈,再被師父收伏的話,那就是一件日器級的法寶,比什麼神功聖德碑要強多了!」

  「那依你之見,又是如何?」張子初斜著眼睛,似笑非笑地問。

  郭懷玉一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說:「請師父和龍奇兄弟駕臨星空殿前,各自展示從試煉洞中所獲奇寶,由紫谷所有內門弟子投票認定孰優孰劣,以明確大長老之位的繼承人!」

  老哥!你說得倒輕鬆,可誰不知道,我在紫谷無根無底,除了現任大長老發神經要我當候選人之外,在眾弟子的投票中,我哪要獲勝的機會?張子初睨著眼睛看了看大長老,意思是我自願退出行不行?

  大長老兩眼一翻,頓時黑少白多,一副我沒看到你遞眼色的勁兒!張子初輕歎一聲:「回谷比就回谷比吧!不過,既然是谷中所有弟子投票,又何必限內門外門呢?乾脆將紫谷七萬多人全拉上投票得了!」

  這種投票方式?你小子沒病吧!別說你一個外人,這紫谷之中,除了即將卸任的大長老外,誰的威信能勝過我?葉遮天總覺得龍奇不是一個能輕易服輸的人,這回聽到這麼個建議,未免有點奇怪的盯著他看,想一直看出他的真實用意來!

  張子初倒沒把他的目光放在眼裡,轉臉對著龍女說:「妹子,看來這紫谷我們是呆不下去了!」

  「為什麼?我們不是選了星像,拜了師父嗎?」龍女瞪大了雙眼,不解地問!

  張子初苦笑:「恨只恨天命難測啊!偏偏讓我跟葉長老搶大長老的位置,一旦大長老躍入九井,葉長老成為大長老的話,我這個絆腳石還能立足的機會嗎?」

  龍女忙安慰說:「哥,就算紫谷沒我們立足的機會,去金寺也不錯啊!我們遇到星耀空之前,五花和尚不是說了,如果我們在紫谷是客人身份的話,那麼到金寺就是自家人了!神功聖德碑既然立在朱元璋的墓前,他一個皇覺寺的小和尚,想來跟金寺也是關係複雜!」

  張子初點頭說:「那倒也是!我們就等評定法寶優劣後,再去金寺吧!」

  龍女反而一陣猶豫;「哥,你是拜師了的!這樣做是不是算叛出師門/」

  張子初搖頭說:「沒關係,從我獲得的功法來看,紫谷最講究的兩個字,就是隨緣。既然此次緣盡,自會有別處緣生!大不了,將來我們絕不跟紫谷弟子為難就是了!」

  龍女也跟著搖頭:「可是這樣一來,我怕會害了葉長老!」

  「害了葉長老?」張子初滿臉古怪的神情:「這話從何說起!」

  龍女不愧為菩薩修行的人物,她很認真地說:「事實上,葉長老在心底也暗暗承認你在試煉洞中取得的法寶比他的要好,但為了大長老之位,又強行撐著不退讓。這種心靈的衝突,帶來的結果,只怕會讓葉長老的修為從此再無寸進!」

  張子初大驚小怪地說:「這個……妹子,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是不是危言聳聽,在場的各位都是前輩高人,自然能明白!」龍女的目光中透出純淨和客觀:「而且有了我們這個例子在,誰敢再捋葉長老虎鬚?到時候紫谷一枝獨秀,萬馬齊喑,不須我們跟紫谷為難,紫谷離衰敗之日也不遠了!」

  一問一答間,原本灑脫飄逸的葉遮天傻住了!面色如癡呆,顆顆晶瑩的汗珠一滴一滴,從額頭直掛身上。大長老突然睜眼,金色的光芒從眼中射出,罩定葉遮天的身形,一字一頓地,如雷乍響,說:「葉賢弟,如此簡單的道理,你還想不明白嗎?」

  葉遮天身子一抖,凝立良久,突然仰天長笑:「不錯!不錯!我葉遮天即使一手遮天,仍逃不過自己這顆心!也罷!也罷!」三聲長歎後,他一回身,對著張子初深深施了一禮:「紫谷三長老葉遮天,見過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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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01諸神晨曦


  希臘,雅典。

  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蘇格拉底、希羅多德、伯裡克利、索福克勒斯、阿里斯托芬、歐裡庇得斯、埃斯庫羅斯和其他著名的哲學家、政治家和文學家都在雅典誕生或居住過,雅典也因此被稱作「西方文明的搖籃」和民主的起源地。

  雅典衛城的帕提農神廟,是供奉雅典娜女神的神殿,希臘全盛時期建築和藝術雕刻的代表作,西方文化的象徵。神廟建於公元前5世紀,後來幾次遭戰火破壞,只在西邊保留著一些石柱和建築物。

  夜幕將盡,晨曦未露,此時的帕提農神廟一片靜寂。淡淡的煙氣在空中盤旋,瀰漫四方,帶著一點點清新的味道,讓一些喜歡尋幽探勝的旅客慢慢的迷醉在美景中,忘了一切。

  當靜寂籠罩四方,若有若無的結界已撐起在帕提農神廟遺跡之上,十二根白色的石柱從地底升起,分立四周。其中的九根石柱上,分別靜立著一個人。

  若有人的目光能透過這個結界,看到那些人,不免有驚呼的。那九人,有渾身銀白皎潔如中天明月,有渾身金黃燦爛如東昇旭日,也有渾身蔚藍如海天一色,除了這些單色調為主的,也有幾位的打扮紅翠相間、白金互雜、七彩交織……總地來說,每個人都打扮古怪而大氣。那種誇張的裝飾、威嚴的氣勢,唯有傳說中的諸神聖衣才有這種外觀。

  他們在等人,兩分鐘後,一男一女從天而降,分別落在兩根空著的石柱上。新降臨的男子身高約兩米,肌肉隱現墳起,身著紫金色鎧甲,飾以黃金色勳章、潔白的布袍,左右兩肩分別烙有巨雷和閃電的印記。他身邊的那名女子身高約一米八五,矜持的笑容,飄逸的金色長袍,在左肩上扣著一枚閃閃的晶環,顯得高雅貴氣。

  那男子目光如電,掃視全場,緩緩開口,聲如悶雷,響震全場:「各位來得真早,看來這回倒是我們來晚了!」

  「宙斯使客氣了!」站在那男子不遠處,是另一位美麗的女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一身潔白的長裙,拖著長長的裙幅,上面佈滿了淡藍色的泡沫,生滅不定,幻化出美麗而虛幻的色彩,她嬌笑著指了指那根唯一還空著的石柱說:「你來的時間正合適,倒是我們心急了!要說遲到,卻是另有其人!」

  跟宙斯使同來的那名女子對她似乎很不感冒,冷哼一聲,滿是酸味地接過話頭說:「還是阿佛洛狄忒使會體貼人,說起話來就是好聽,宙斯使,你該好好謝謝人家才是!」

  兩女人拈酸吃醋,男人能幹什麼?宙斯使長得粗壯,心思卻細膩得很,目光一轉,引開話題說:「怎麼?又是赫爾墨斯使遲到了?虧他自稱諸神中的最快者,怎麼每次聚會都遲到,太說不過去了吧!」

  站在最東邊,身形有點馱,全身罩在一片青色凱甲之中,背上背了個大鐵錘,腳蹬火焰狀戰靴的男子冷笑一聲說:「赫爾墨斯乃諸神中最快者,可赫爾墨斯使就不見得了!就像宙斯雖然為神王,但你宙斯使卻不一定能統治我們十二神使!」

  「是嗎?」宙斯使的聲音有點生硬,但事實就是事實,自從諸神黃昏後,奧林匹斯山諸神被遠隔在天界,西方由天堂神界一統,加上七百年前劉伯溫斬斷天龍,徹底絕了天界與人間界的通道後,十二主神留下的十二套聖衣,分別被希臘民間十二個教派所傳承,多年下來,這些教派各行其是,雖然都信奉奧林匹斯山眾神,但十二神使之間卻再也沒有了隸屬關係。

  阿佛洛狄忒使獻媚似地說:「赫淮斯托斯使,宙斯使畢竟是……」

  赫淮斯托斯使冷笑一聲:「你該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同於十二主神,否則,你阿佛洛狄忒使該是我的老婆了!」

  阿佛洛狄忒使臉上笑容一滯,悶聲不吭!這十二神使中王者威儀的有,帥哥風度的有,找誰當老公不行,誰會找你這個醜八怪?

  不經意間的對話,慢慢的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已到場的十一神使對應希臘神話中的十一名主神,分別是掌管奧林匹斯神界的神王宙斯;婚姻保護神、神後赫拉;海神波塞冬;冥神、財富之神哈得斯;農業女神德墨忒耳;戰神阿瑞斯;智慧神、女戰神雅典娜;太陽神阿波羅;愛、美和慾望女神阿佛洛狄忒;女獵神、月神和處女神阿耳忒彌斯;火和鍛造之神赫淮斯托斯。加上一名遲到的神使,對應於盜竊者的守護神、商業之神、黃泉的引導者赫爾墨斯,正好十二名主神。

  這十二名主神之間的關係複雜得一塌糊塗,比如宙斯是赫拉的丈夫,與波塞冬、哈得斯是兄弟關係,又是德墨忒耳的弟弟,這是上

  .I|斯、赫淮斯托斯都是宙斯的子女,但只有阿瑞斯和赫淮斯托斯是他跟赫拉所生,其餘的都是跟別人或別神偷情的結果。

  在十二主神裡,真正跟宙斯家血統沒關係的只有阿佛洛狄忒,她是從海中的泡沫裡誕生的,但嫁給了赫淮斯托斯。別以為嫁人了,就會規規矩矩,最起碼她兒子小愛神厄洛斯的生父就搞不清楚,有說是阿瑞斯,也有說是赫爾墨斯,乖乖,反正不是她的正牌丈夫赫淮斯托斯。

  如果十二神使也想照抄這種關係,早就亂成一鍋粥了!何況,在現代社會,這麼複雜的關係誰受得了?雖然十二神使在繼承聖衣之時,多少受到聖衣中殘留的主神神識影響,跟主神的能力和思想有些靠近,但畢竟不同於主神,自然也就沒有相互隸屬關係。

  就拿赫爾墨斯來說吧,在十二主神裡,他原本是最無足輕重的一位,但現在的赫爾墨斯使卻混得風生水起,就連聚會都是由他發起,只不知這個傢伙為何反而姍姍來遲。

  赫拉使及時開口,把他們的爭執扼殺在萌芽狀態:「好了!別為這些有的沒有的爭吵了,還是等赫爾墨斯使來了,先把正事交代清楚後,你們要打要鬧要吃醋要偷情,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哈哈哈!還是赫拉使大姐最明智!」隨著笑聲,一個灑脫的身形踏空而來。跟前面十一名神使個個身著聖衣不同的是,來人不僅風度翩翩,更是穿得西裝革履,襯衫領帶,處處時尚高雅,不經意間流露出奢華的感覺。

  這就是赫爾墨斯使,在現代商業社會,他憑著商業之神的天生敏感,處處如魚得水,如果不是為人很低調,論財富,只怕連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的首富比爾蓋茨也要低頭服輸。

  他笑呵呵地,一步蹬上最後一根空著的石柱後,對著十一名神使拱拱手:「諸位神使,剛才實在是有點急事,才遲來一步,還請見諒!」

  「別扯遠,就說你找我們來幹什麼吧!」阿瑞斯使有點不耐煩地說。

  赫爾墨斯使手一壓,示意大家靜聲後,才鄭重地說:「不知諸位神使,對諸神黃昏的看法如何?」

  怎麼突然會問這個?十一神使各自看了一眼後,宙斯使歎了口氣說;「諸神黃昏乃我奧林匹斯神界的奇恥大辱!三代神王傳承的神界,無數主神、神靈,居然被弱小的天堂神界被逼服,放棄對人間界的統治,更使我們失去了永恆的榮譽和輝煌!」

  赫爾墨斯使似乎心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那麼諸位對七百年前的斷龍之戰又是什麼看法?」

  這個問題簡單,斷龍之戰同樣斷了歐洲大陸的天龍,絕了天堂神界與人間界的通道,才使得他們十二神使不至於成為過街老鼠,但想恢復原先的榮耀,只怕也不可能了。

  赫爾墨斯使對諸神使的反應全看在眼裡,暗自點頭說;「如果有一個機會,能夠架通天界與人間界的通道,讓奧林匹斯眾神重新降臨到人間界,不知諸位是否願意?」

  「什麼?」除了赫爾墨斯使之外,其餘十一名神使全都驚駭出聲:「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赫爾墨斯使搖了搖頭說;「如果是開玩笑,我何必將諸位從世界各地,費盡千辛萬苦給找齊了,聚到這裡來共商大事!」

  「真有辦法能使奧林匹斯神界與人間界重新架起橋樑,讓諸神來去人間界,重建神人文明?」宙斯使的眼中透出狂熱。

  赫爾墨斯使點頭說:「沒錯!不僅是,而且這個計劃我們早就開始了!」

  「計劃?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過計劃?」阿瑞斯使有點不耐煩地嚷嚷。

  赫爾墨斯淡淡地笑了笑:「赫爾墨斯除了主神之位外,還兼任諸神使者之位,讓我能夠召集統治一些帶有神族稀薄血統的特異人類,成了一個組織,開始執行諸神回歸計劃!計劃之名為諸神晨曦,組織名為曦光!」

  雅典娜使開口說:「組織叫什麼,計劃叫什麼無關緊要!我只想知道,你的計劃到底開始於什麼時候,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方法!」

  赫爾墨斯使既然把人給叫來了,自然不打算隱瞞:「想打通天界與人間界通道,必須集中無數人的信仰和願力!現在傳教不易,我就改了個方法,讓組織中一名智者,於1896年|~願力的新方法,經百餘年積累,該是由量變到了質變的時候了!」

  雅典娜使心裡一動,脫口而出:「顧拜旦,奧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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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02奧運開鑼


  爾墨斯使點頭微笑:「不愧是智慧神,一語中的!」

  赫拉使微微沉吟了一下說:「我們不想玩猜謎,赫爾墨斯使,你還是爽快一些,告訴我們,你的計劃是如何進行的,是不是該我們出場了,你才這麼迫不及待地將我們從世界各地召來。」

  赫爾墨斯使一比大拇指:「赫拉使大姐的智慧一點兒也不輸給雅典娜使啊!沒錯,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信仰和願力都夠了,缺的只是神力之引和獻祭之血!」

  「神力之引沒問題,什麼是獻祭之血?」月神阿耳忒彌斯使同樣以處女神、青年保護者自居,一聽到獻祭之血四個字就皺眉頭,歷史上,凡是要求獻祭的,似乎都會打處女的主意,讓人感覺極其齷齪!

  赫爾墨斯使說:「很簡單,我要初生的男女嬰兒一對,一週歲的男女嬰兒一對,以此類推,一直到十八週歲處男處女,共計十九對處男處女用於獻祭。」

  赫淮斯托斯使冷笑:「的確簡單!赫爾墨斯使,以你手下的商業機構和那什麼曦光組織,連十九對處男處女也找不齊,還要把我們找來?」

  雅典娜使也說:「估計那十九對男女的條件不簡單吧!」

  赫爾墨斯使點頭說:「沒錯,這十九對男女必須出生在不同的地方,從零歲到十八週歲的,分別出生在印度的馬杜賴;美國的伯克利、納什維爾、迪蘭、波士頓;英國的愛丁堡;德國的柏林、慕尼黑;古巴的馬坦薩斯;多米尼加的聖多明哥;芬蘭的於韋斯屈萊;塞爾維亞的諾威薩;匈牙利的沙羅什保陶克;葡萄牙的科英布拉;巴西的聖路易斯、茹伊斯-迪福;意大利的努奧羅、佛羅;新西蘭的達尼~哥大。」

  雅典娜使眉毛一挑;「豈有此理,為什麼選的都是我主雅典娜神力庇護下的地方?」她的話音一落,其他十名神使才想起來,赫爾墨斯使剛才所報出的十九個地方,名字中都帶有「雅典」,如馬杜賴被稱為「東方雅典(AthenseAthensthe=.L(Athense|有類似的雅號,表明信奉雅典娜女神的地下宗教在這些地方獨特的權勢和利益。

  赫爾墨斯使淡淡地說:「因為這裡是雅典!」

  「再說明白一點!」雅典娜使冷冷地說:「既然你知道這裡是雅典,也就該知道我雅典娜神殿所屬的聖鬥士並不比你曙光組織弱!」

  赫爾墨斯使說:「奧運會發源於雅典,第一屆奧運會也是在這裡舉行,經過百年輪迴,又將回到這裡來,這其間積蓄和牽引的信仰和願力,將在我們十二神使的神力之引和獻祭之血的雙重作用下,打開天界與人間界的壁壘,使之直通奧林匹斯神界,成為諸神專用的通道。如今天龍被斬,其餘宗教都失去了與天界的聯繫,如果奧林匹斯諸神重降人間界的話,一統天下,重建神人文明指日可待!」

  說完後,十二神使限入一片沉默之中,過了一刻鐘,阿佛洛狄忒使才出聲問:「沒了?你就沒別的要交代的?」

  「胸大沒腦!」赫拉使輕聲誹謗了一句,說:「赫爾墨斯使既然沒說別的,就表明他都安排妥當了,現在的關鍵就在於我們十二神使,願不願意進行下面的計劃!」

  赫爾墨斯使鼓掌說:「沒錯!還請諸位盡快下決定!太陽已經出來了,雖然帕提農神廟能掩蓋我們十二神使和諸神聖衣的氣息,但時間久了,難免會引起有心者的疑心!此次事關重大,若讓梵蒂岡的那夥人知道了,只怕又要大費周折。」

  「只有一次機會?」宙斯使沉聲問。

  赫爾墨斯使說:「當然還有其他機會,比如說,下一屆北京奧運會。可是如今連這次都不能成功,打草驚蛇之後,在神秘東方能夠成功的機會不高於一成!」

  宙斯使說:「不管是否同意諸神晨曦這個計劃,這個傢伙都留不得!」說著,右手一揚,一道紫金色閃電「刺拉」一聲,直擊左下方的虛空。

  「走!」左下方虛空像一層幕布撕了開來,現出兩個身影。前面一個渾身罩在秘銀鎧甲裡,胸前一個鮮艷的紅十字,表明了他教庭聖騎士的身份,他往前一擋,手中的聖光盾已然揚起,接住了那道紫金色閃電。

  一方有心下手,另一方倉促應戰,一方是主神神使,另一方卻是第二等級的白銀聖騎士。這一接之下,那位聖騎士便吃了一個小虧,勉強

  形不動搖時,口角已有鮮血溢出。

  「試試我的戰神之錘!」阿瑞斯使想不到自己一夥人商議了半天,居然被人給偷聽了,不由暴怒,飛在半空之中,金紅相間的小錘出現在右手,一錘打了下來,風空俱碎,在瞬間就已到了白銀聖騎士跟前。

  這一錘勢猛力沉,就是黃金聖騎士也擋不住!這位白銀聖騎士也有苦說不出,他不能避!否則今天一個人也走不了!

  「神啊!賜福於我吧!」白銀聖騎士一臉的虔誠,在誦聲中,胸前的紅十字轉為金色,聖潔的白光從金色十字中不斷湧出,使白銀聖騎士的身影看起來有點虛幻!

  「犧牲?!」阿瑞斯使冷笑一聲:「果然是個笨蛋!」說話間,戰神之錘打下,跟因獻祭而暴發的白銀聖騎士撞在一起。

  犧牲是聖騎士學會的第一招,但在使用中,永遠是最後一招。以自身對上帝無窮的虔誠,在瞬間引爆肉體和靈魂,臨時爆發出無窮力量,以對抗自己無法戰勝的邪惡力量,這就是犧牲。

  白銀聖騎士以自己的灰飛煙滅,接下了戰神這一錘,的確有點笨!但他卻沒有後退一步,甚至借自己與戰神之錘相撞時爆發出來的力量亂流,攪亂了其他神使的出招。聖光淡去,一片空空,白銀聖騎士之死,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你才是笨蛋!」赫拉使指著洋洋得意的阿瑞斯使罵道:「殺了個白銀聖騎士有什麼了不起,卻讓那個教士給跑了!失敗!徹底失敗!」

  這才是白銀聖騎士寧死也不退的原因,他若是一退,今天死在這裡的就是兩人!幸虧有阿瑞斯使的魯莽出身,才讓他藉著「犧牲」所暴發出來的能量,在十二神使手下,搶得稍縱即逝的時間,讓他身後的傳教士完成空間之門,溜之大吉。不出一刻鐘,諸神晨曦計劃將會傳遍梵蒂岡教庭高級人員耳中。

  戰鬥上的勝利,卻帶來戰略上的徹底失敗,阿瑞斯使被赫拉使罵得狗血淋頭,卻連反駁的話也找不到!

  「我覺得問題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嚴重!」一直未開口,籠罩在一團黑色煙霧似的聖衣中的哈得斯使說:「其實教庭也一直知道我們在地下活動,又豈耐我們何?即使他們知道了,我們要在雅典奧運會期間進行諸神晨曦計劃,但不知道計劃的具體內容,又從什麼地方入手破壞?」

  赫爾墨斯使點頭說:「不錯!只要諸位同意計劃,我會把諸位該幹的事,分發下去,希望這次不會再出岔子!我可不希望,計劃了一百多年,卻被人破壞個乾淨!」

  十二神使在相互討論了一陣後,各自散去,進行他們的計劃去了!可是,他們忘了一點,對於打開天界和人間界壁壘,重建神人文明,可不只他們一家,就連梵蒂岡也何嘗不想打開通往天堂之路?還有其他宗派呢?比如說,穆斯林渴望著打開安拉神界之門,中國道教中的也有不少人想重歸天庭神界統治。

  在宗教的殘酷鬥爭下,玩無間道的人也不少。梵蒂岡知道的東西,別的宗派又豈會毫無所覺?神晨曦計劃,只怕破壞的人少,借講生蛋,想把通道開在自己信奉的天界某一神國的人多!

  當2004年雅典奧運會熱熱鬧鬧地開+L進入雅典。當然,這不包括張智,他來雅典完全沒有一點兒別有用心!也不包括黃涉竹,他拉張智來雅典,也完全是為了散心!別有用心的是賈不假這個假神仙!

  雖然國安局特勤小組不知道雅典會發生什麼事,但從各國修行界的異動來看,這裡鐵定要出事!為了保護奧運健兒,國安局也只有拉下臉來,請特勤小組出馬了!本著觀光旅遊和工作生活兩不誤的目的,賈不假乾脆邀上了他的便宜弟子黃涉竹充當買單的冤大頭。

  黃涉竹拉上了秦香,為了不讓這個老不修的師父當電燈泡,又把張智給拉了過來!反在這兩個傢伙湊到一起就討論陣法,根本沒空去理別人!他跟秦香也樂得享受兩個人的世界。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精,就連賈不假這樣的老狐狸也上了當!到了雅典,就知道龜縮在房間裡,拉著跟張智研究陣法,就連平時的高消費也省了。

  「拜託,好好看奧運會不行嗎?」張智盯著屏幕上正在直播的男子50米步槍決賽,看到緊張之處,嘴裡還不忘嘮叨:「娘的,一趟雅典,想看看中國選手的比賽,卻要轉到中國中央電視台五套節目才能看到,這個鬱悶勁跟你老頭一天到晚的陣法研討有得一拼!」
rainday1 發表於 2008-7-9 14:12
卷十三 03就職任務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打個靶嗎?只要我老頭高興,顆子彈都落在十一環上!還比什麼啊,升國旗,奏國歌,拿金牌得了!」賈不假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

  「切!」張智對他比了比中指:「你不就佔著修行才混出個名堂嗎?如果沒有修行的話,把你放到奧運會去,能當個把靶的就給面子了!」

  賈不假跳起來:「你小子說的什麼話!我老人家天生異稟,不去當奧運會冠軍,那不是我老人家的損失,而是奧運會的損失!再說了,現在那個中國運動員……叫……叫什麼來著?好像也是我老賈家人吧!」

  張智的眼睛還盯著電視屏幕,不經意地說:「賈占波,虧你還自稱老賈家的!」

  「對,就這個小賈占波!你看看,多有冠軍風度啊,別的不說,就這前三槍,就讓那個叫什麼哎喲喲的傢伙找不到北!」賈不假揚著長鬚,說得順嘴!

  「拜託!」張智對這個沒知識也沒常識的老頭一點好感沒有,隨口說:「第二名的叫埃蒙斯,一個美國運動員,不叫哎喲喲!再說了,整個決賽是要打十槍的,隨便哪一槍打得不好,就有出局的可能,大話別說在前頭……不好!」

  這句不好,讓賈不假嚇了一跳:「哪裡,哪裡不好了?」

  張智指了指屏幕:「賈占波這一槍打得不好,只有8.4環,~斯追了兩環!」

  賈不假說:「怕什麼,不就是兩環嗎?再讓他兩環,我老賈家的人都能贏回來!」

  「你個烏鴉嘴!」張智眼看著埃蒙斯在第五、第六槍後,反超了賈占波,不由地伸手想扯賈不假的鬍子!

  賈不假一邊躲一邊說:「別急,別急,馬上就能贏了,我看我老賈家的那個人紅光入眉,雙紋過耳,印堂與人中一線,隱隱透出玉色瑞氣,分明就是世界第一的模樣。現在既然是在奧運會場上,這世界第一,除了拿冠軍,還能幹什麼?」

  「靠!原來你這麼有把握是因為望氣看相的結果!我就奇怪了,看相有用的話,國家何必搞什麼奧運選拔?直接把你老頭拉到國家體育總局大院裡,對著這些世界級的運動員看一圈,挑那些有冠軍相的送過來不就成了?」張智料不到賈不假的居然連旁門左道的麻衣相術也用上了。

  賈不假吹鬍子瞪眼:「這可是正宗的鐵口神相。你看,你看,這一槍不是打平了,繼續,繼續,馬上就要反超了!」

  第八槍,賈占波只打了8.8環,算是一個失誤級的得分,埃9.4環,將領先的趨勢拉大到0.8環,張智冷反超?」

  「不急!不急!還有兩槍!」賈不假的話音未落,第九槍的結果出來了,賈占波打了7.8環,得!稍稍有點知識的人都知道,這枚膀了!

  「不對!不對!」賈不假一下子衝到屏幕前面:「怎麼可能這樣?我明明算過,老賈家今年有人要拿奧運冠軍的!」

  見賈不假不像是開玩笑,張智也皺了皺眉:「莫非真有不對的地方?」電視屏幕一亂,一陣雪花似的抖動過後,變成了一千多格,每一格都是男子50米步槍決賽現場的不同角度場景。

  張智一眼掃過去,冷笑一聲:「果然不對勁!」說著,打了個響指,電視屏幕已變成正常的直播模樣,只是鏡頭並沒有對準哪一名運動員,而是正對著一名觀眾!

  一名少女,一件清涼的T恤,乎湧動著火一樣的熱情和豹子一樣的爆發力!她斜靠在椅子上,看著場上正在忙碌的運動員微笑。那種笑容在別人眼裡,是美麗自然的,但落在賈不假和張智的眼中就不同了。

  那是睥睨眾生,高高在上的笑容,這種笑容在神靈降世,或修行者面對無知世俗人時是經常出現的,這兩個狐狸般的傢伙簡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個擁有超世俗力量的人,會有興趣去看什麼奧運會比賽,尤其是她暗放在身側的左手,那手勢,分明就是操控天地靈氣的一種法訣。

  太無恥了吧?這麼明顯地操縱比賽,世俗人還玩什麼啊?乾脆排隊等在她後面,等她拿桂冠套人,愛戴誰頭上,誰就是冠軍。

  再回頭,就見賈占波打了最後一槍,10.1環,比起別人來,他的總成績還算領先,但比起埃蒙斯太過明顯的優勢,幾乎沒有獲勝的可能,一僂苦澀的笑容已出現在他的嘴角。

  「玩就玩,誰怕誰啊!」張智冷笑一聲,右手食指細細的電光一閃,點在電視屏幕上,一股電流破空而出,不知去向!

  男子50米步槍決賽最後一槍,埃

  打完,臉上有了一點光亮,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冠軍了,而且他也自信,這一槍沒有意外!正當他要勝利地向別人舉手示意時,古怪的一幕出現了,那名報靶的裁判匆匆跑過來,跟在場的主裁判、副裁判嘀咕了幾句,那兩個裁判也神色古怪地拉著幾名助手,到了靶那邊,不停地在說著什麼。

  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出意外了?大家都覺得奇怪的時候,唯有在賓館中,張智所關注的那個少女臉上再次露出神秘的微笑,悄然退去。

  脫靶!一群裁判在緊急搓商之後,將埃蒙斯最後一槍成績給報了出來!全場一片嘩然,不僅是全場,在中國,至少幾千萬收看直播的觀眾也都莫名其妙的一陣轟然。原來遙遙領先的自家人,被人家反超,眼看著絕望時,又絕處逢生,這種一驚一乍的感覺,比好萊塢大片還來得刺激!

  「好小子,有你的!」賈不假對著張智比了比拇指。他自己苛守著不以超能力影響世俗這一鐵律,並不表示他就一定是個古板的衛道士。張智這一動作,大快人心啊!

  張智聳聳肩說:「剛才你看到什麼了?難道又有修行者暗中操作比賽?」

  「沒有!怎麼可能?」賈不假笑得很是奸詐:「我是中國國安局特勤小組的,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防止修行者無故以超能力影響世俗人的生活。」

  「兩個掩耳盜鈴的傢伙,你以為你們還成功嗎?落入人家算計而不自知,可悲啊可悲!」怪聲怪調的歎息在房中響起,四處飄蕩,又虛空無所著落,讓人聽著難受不已!

  張智不怒反喜,跳了起來:「老大,老大,你在哪裡?你回來了!」

  自打被張子初耍了一記,等他在研究魔道老祖雕像的時候,被張子初偷跑了崑崙山,張智可一直有點自責,難得張子初突然出現在這裡,怎麼不讓他感覺一陣意外驚喜?

  就在房間裡,無數的光點凝聚,出現了一個胖胖的身形,臉上如同註冊商標一樣的五花笑容,正告訴在場的兩個傢伙,來的正是如假包換的張子初。

  張智跳過去,一把拉住張子初:「老大,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崑崙之行還順利嗎?是不是招財進寶告訴你,我跟黃色豬出國了的?」

  張子初笑著說:「崑崙乃三界根源,萬世之宗,自然無處不在,修行到了,在三界各地都能一步跨入崑崙,也能從崑崙一步跨到三界各地!我從崑崙山回來,憑著血脈感應,直接跨到你這邊,就見到了一場好戲!」

  「哇!這麼誇張?」張智翻著白眼說:「老大吹牛!」

  張子初靠在沙發上,一把抓過一袋鐵蠶豆,在嘴巴裡咬得格崩格崩響,含含糊糊地說:「老大哪裡吹牛了?」

  張智笑著說:「人間界宗教的衰落,在於劉伯溫斬斷天龍,各個宗派與他們的天界根源失去了聯繫。無論是天界的神仙聖佛,還是人間宗教,合則兩盛,分則兩衰!如果從三界能一步到崑崙,又能從崑崙一步到三界,天界的那些神仙聖佛豈不會可以經崑崙中轉,不斷往來天界和人間界,老劉豈不是白忙活一陣?」

  張子初笑呵呵地說:「你以為天下就是你最聰明啊?以崑崙山為中轉站,想得美!崑崙山乃三界中最變幻莫測的地方,同樣是一步跨入崑崙山時,你的來處不同,到達的地方也不同。從人間界跨入崑崙山,到達的是崑崙山坡,沒有什麼危險!可天界的神仙聖佛要進崑崙山的話,一步跨入的地方乃是崑崙絕頂以下的九井之中。那九井一個比一個難過,萬一遇到個超越自己境界的井,那麼一輩子就在井裡呆著吧!還去什麼人間界!」

  張智吐了吐舌頭,要真是這樣的話,除非哪個神聖仙佛活膩了,否則,拿崑崙山當中轉站的計劃還真說不通。他好奇地說:「老大,你什麼時候對崑崙山這麼瞭解了?」

  「廢話!」張子初得意洋洋地說:「你老大我現在可是崑崙山四大聖地之一的紫谷掌權之人,身居大長老之職!」

  「哇!」這下子,不僅張智,就連賈不假也瞪大了眼睛!張子初突然又歎了一聲:「只是還沒就職而已!」

  「那就趕快就職啊!我們也想到崑崙山去玩玩,呵呵,紫谷大長老的表弟,這個牌子該可以了吧!」張智急急催促說。

  張子初苦笑著說:「你沒聽到,我還沒就職嗎?大長老在就職之前,要先完成上任大長老的一件任務。我的任務就是阻止有人試圖重新打開天界某一個神界和人間界之門,重建神人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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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04陰與被陰


  「聽起來好像很複雜的樣子!」張智好奇地拉著張子初大,你還是給我講講,你到崑崙山到底都遇到了些什麼事!」

  「好吧!」對張智,張子初自然是毫無保留的,就算有個賈不假在邊上,他也照說不誤,以賈不假的老奸巨滑,又何嘗不明白哪些該聽,那些該聽而不聞,自然不會弄出什麼不愉快的事來。

  等到他將崑崙之行的前前後後說了個遍時,張智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老大,好像我覺得你被陰了!」

  「不會吧!」張子初想了想,還真沒發現被陰的過程,莫非那個陰他的人已達到了大言希聲的境界?他疑惑地看著張智,等待著他的解釋。

  張智說:「老大,你的就職任務有沒有時間限制?」

  「當然有!三年!如果在三年內無法完成就職任務,我這個繼承者的資格就沒了!」張子初想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張智分析說:「可人家給你的任務,卻是阻止他人試圖打開某個神界與人間界的通道,阻止神人文明重現對不對?」

  「也沒錯,有問題嗎?」張子初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也沒笨到某種肥肥的動物那樣的程度,怎麼就死活不明白張智所說的「被陰」指的是什麼。

  張智一字一字地咬著說:「因為這個任務的評判標準太難把握了!阻止他人『試圖』……難道讓你在三年內把那些想打開神人通道的傢伙都殺個乾淨,或洗腦完畢,再也沒有人試圖打開神人通道為止?」

  「靠!」張子初跳起來:「還能這麼解釋?我還以為只要三年內沒有讓別人打開神人通道,就算任務完成!」

  「想得美!」張智冷笑一聲說:「要是這麼簡單的話,就是國安局特勤小組的就職任務了!可你想當的是什麼人啊?紫谷大長老,跺跺腳連天都要晃一晃的角色,用這種難度的任務就職?切!」

  張子初眨巴著眼睛說:「你要是這麼理解,好像也不無道理,問題是那些老傢伙為什麼要陰我,動機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動機是什麼?」張智問:「如果你不能完成就職任務,該怎麼辦?」

  張子初說:「重新啟動大長老選舉儀式,不同的是,上任大長老的提名權轉移動就職失敗的繼承人手中!也就是說,如果我失敗了,下一任大長老選舉之時,我有一個提名權!這對紫谷好像沒什麼好處吧!」

  張智搖頭說:「誰說沒好處?就算你有提名權,可有提名權的不止你一個,憑你一個無根無基的傢伙,在紫谷中還能掀起多大風浪?我琢磨著,到最後,那個大長老的位置還得落到葉遮天手中!」

  「不會吧!」張子初微微搖頭說:「如果大長老想讓葉遮天繼任,直就可以提名葉遮天了,何必再費這麼一翻周折?」

  張智故做老成地拍了拍張子初的肩說:「老大,有件事我說出來,你別傷心。在這件事上,那個大長老不厚道,他明擺著是拿你做工具,來刺激葉遮天!你也說了,葉遮天雖然沒有別的惡行,但權欲過重,這樣的人當大長老,有利也有弊。利在於,他不會出賣紫谷,而是會帶著紫谷積極進取,只有紫谷強大了,他的權勢才會更強大!但弊在於,這種人容易剛愎自用,喜歡玩平衡權術,一旦在某些關鍵問題上行差踏錯一腳,給紫谷帶來的危害也是極其巨大的!所以,那個大長老就利用你來刺激葉遮天,點醒他心中的不足之處,等到他對自己有個比較清醒的認識時,才將紫谷大長老的位置讓給他!這樣一來,起碼能讓他知道什麼是三思而後行,什麼是聽取眾人意見!」

  好像也有道理!張子初愣了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大長老的狡猾程度簡直可以拿到五星推薦了!他笑了笑:「不管是不是你猜這樣,我還是先做任務吧!其實我也何嘗想到那勞什子大長老,不過是想借此找到父母和當年他們入試煉洞的隱情而已!如果那大長老陰我,到時候,想不給個補償都難!」

  張智也笑了:「還是老大想得開,只是你要做任務,跑到希臘來幹什麼?難道想打開神人通道的傢伙就在這附近活動不成?」

  張子初哈哈大笑:「沒錯!在這裡是有那麼一班傢伙,你不是剛見過一個?」

  「剛見過?」張智有點恍然,手一招,房間內等離子電視的屏幕再次亮起,現出那個表面文靜舒雅,卻暗含激情爆發力的少女:「老大說的是她?」

  張子初也不回答,就看著張

  幕上不停地對這個少女各個動作進行分析,從第一次開始,一直到她得意一笑,悄然隱退為止。最後定格的那張笑臉,在得意中帶點狡詐,完全是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張智很不爽:「她在玩刺激,利用賈占波的成結起伏,來吸收眾人目光,同樣的情緒波動,使她得以凝聚眾多願力!媽媽的,終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瞎眼的時候。老子玩了一把埃蒙斯,沒想到卻被她給玩了一把!」

  張子初很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說:「咱也算難兄難弟了,老哥我勸你一句。頭之人,人亦其刀,誑人者,也有被人誑的時候,還是節哀順變地好!」

  張智卻酷著一張臉,對他的幽默還不欣賞,指著屏幕上那張清純的臉說:「這傢伙是什麼人?你不會告訴我不認識吧!」

  張子初好整以暇地說:「在希臘神話中,有位女神,因為箭術出眾,卻讓她哥哥產生嫉妒之心!有一次,她哥哥指著遠方一個針尖大的黑點說,如果你能射中那個黑點,我就承認你的箭技為諸神中第一。結果,她想也不想,一箭流星,就將那個黑點射了個對穿,於是贏得了箭技第一的稱號,可是,當她走到那個黑點跟前時,卻發現那個黑點正是她的戀人。這正是,輸了愛人,贏了諸神又如何?於是,她終生不嫁,成了有名的處女神,為了懺悔,更成為了年輕人的保護神!」

  「阿耳忒彌斯,月神和女獵神的雙重身份!那個被她哥哥阿波羅給陰了的傢伙!」張智盯著屏幕,立馬反應過來。屏幕上的少女,純淨優雅,正是處女神和月神的特徵,但身為女獵神,自然隱藏著潛在的爆發力。這兩種氣質的混合所形成的獨特風格,別人是學不到的:「莫非這個傢伙就是阿耳忒彌斯?麻煩了,在我的力量體系對比中,希臘十二主神堪比大羅金仙,比我們可是要高了那麼一點點!」

  「不是一點點,真要是十二主神降臨,我有多遠避多遠!」張子初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過,現在來雅典的卻是十二神使,這個阿耳忒彌斯使,看樣子比我們好像要差了那麼一點點,怎麼樣,有信心嗎?」

  張智酷酷地說:「十二主神又怎麼樣?大羅金仙又怎麼樣?老大,別忘了你有紫谷撐腰,把那些七門以上的高手拉個三五十個出來,我看哪個主神敢跟咱叫板!」

  「去!」張子初一腳將他踏到沙發上去:「紫谷大長老的就職任務,是不會得到其他弟子幫助的!就連龍女都因為已拜入紫谷門下,給強行留在了谷中修煉,還指望派別人過來?在我的就職任務開始前,大長老以觀天術,給我講解過一些雅典隱秘,已經有放水的嫌疑了。不過,經你這麼一分析,好像倒是賣好,勝過放水!」

  張智有氣無力地說:「管他是賣好,還是放水!反正,這事還得咱哥兒倆賣命!鬱悶啊!」

  賈不假在邊上舉手說:「我能插句話嗎?」

  「說!」張子初好笑地說:「又不割你舌頭!」

  賈不假縮縮舌頭說:「我覺得,有些事,你們哥倆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很正常的事,每次都讓你們給分析出一大堆幕後陰謀來!其實,我想說的就是,你們現在做的事,是不是你們想做的,如果是,那就去做,如果不是,那就不去做,想那麼多幹嘛?」

  張子初和張智聽得大眼瞪小眼,然後一起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盯著賈不假看,讓賈不假感覺舌頭冷颼颼的,正想找個地方閃人,卻見這哥倆一起大笑著,相互拍了拍手:「說得對!說得好!想不到假神仙也有蒙對的時候!」

  「什麼蒙對的時候?我老人家可是積百年……」賈不假正想吹下去,卻被他兩人相互遞送的眼色給嚇了一跳,抓緊衣襟說:「你……你們想……想幹什麼?」』

  「既然你老人家這麼有見地,這回雅典好戲又怎麼能少得了你?」張子初拍拍他的肩膀說:「天將降大任於……」

  「死人也!」賈不假苦喪著臉說:「我不參加好不好,別以為國安局特勤小組沒資料,那十二神使全是SS級的危險人物,據說力量足以與天界低級仙人相比……」

  還沒等他說完,就聽張智笑呵呵地說:「可我還搜索到,在你們國安局特勤小組的資料中,我家表哥可是最高的SSS級人物!你就忍心拒絕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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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05無事找事


  典廣場,人來人往。

  張子初、張智拉著賈不假很沒有風度地坐在一個角落裡,頭戴著一頂惡俗的太陽帽,斜睨著雙眼,看著前面人來人去。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是一尊塑像,不是某位神靈,而是一個凡人。

  希臘富商喬治才在雅典古運動場的廢墟上重建了大理石運動場,使得1896年,首屆奧運會得以順利召開。為了紀念他對運動會所作的貢獻,人們在雅典廣場為他建造了這座塑像,並在運動會開幕前一天舉行了揭幕典禮。

  賈不假瞇著雙眼,盯著阿維羅夫的塑像左看右看,就是不明白地說:「子初兄弟,你憑什麼認定這尊塑像有問題?雅典那麼多的遺跡,特別是古奧林匹克運動場、帕提農神廟這些地方,有貓膩的地方可不少,你卻偏生盯上了這尊左看右看都很普通的塑像。」

  張子初懶懶地說:「我也看不出這尊塑像有什麼問題。」

  「那你還拉我們了?」賈不假有點傻了,他還以為張子初看出了問題才來這裡的。

  張子初手一晃,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杯茶,清碧的茶水中蕩漾著陣陣清涼,讓人精神一振,他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茶,才開口說:「因為你說的那些地方,都已經有人盯著了!尤其是帕提農神廟,梵蒂岡教庭的十二名黃金聖騎士起碼到了八名,還有什麼苦修士、傳教士、光輝主教等等,都快裡三層外三層了,就算有貓膩,有他們出手就行了!只有這裡,還比較空,我們就盯這裡好了。」

  賈不假眼睛滴溜溜地亂轉了一圈,周圍是沒幾個修行者,苦笑說:「可是如果這裡根本就沒貓膩,盯了豈不是白盯。從特勤小組那邊傳來的消息,雅典娜的聖鬥士、波塞冬的海鬥士、哈得斯的冥鬥士、宙斯的神鬥士可來了不少,卻沒一個對這裡感興趣。」

  「安啦!」張子初無所謂地說:「不來最好,清靜啊!就當來渡假不行嗎?為什麼非要盯一個有問題的地方?我們的信條是,天塌下來,高個子先頂,等頂得差不多了,我們再看情況決定要不要頂!」

  不負責任的傢伙!賈不假無奈地搖搖頭,嘴饞地盯著張子初的那杯茶:「既然是來渡假的,好歹也給杯茶喝喝啊!」

  「給!」張子初隨手拿出一隻牛眼大小的玉杯,往裡面倒了八分滿,遞了過去:「喝慢一點,凍著了我可不管!」

  喝杯茶也會凍著?還是這種大熱天的?賈不假眼睛裡全是那一杯的清涼,自動將張子初的話給過濾掉了!接過茶杯,一口灌了下去!茶水清涼,入口入心,整個身子頓時籠罩在一片碧色水氣之中。正想喊好時,一股寒氣從丹田中直冒出來,走千宮,竄百脈,所過之處,一片冰封大地的景象。

  賈不假大驚,識海中元嬰一震,一道道真元力從識海中衝出,想壓制那道寒氣。誰知,真元力和寒氣一觸,居然被那股寒氣得凍得七零八落,在體內四散衝開。換了別人,這種真元力四散崩潰的話,整個人的下場就是一堆碎冰塊了。

  幸虧他修的東西是以身為陣,早已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混元一氣陣,才勉強以陣法定住身體,抗住了被凍真元力的衝擊。這下,他學乖了,再也不敢直接拿真元力去碰那股寒氣,而是借助元嬰神識,緩緩的推動著體內混元一氣陣的轉動。

  強忍著鈍刀割肉,死去活來般的痛楚,領著寒氣在混元一氣陣中轉了一圈!賈不假現在可是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這可能是他修行以來最痛苦的片刻,又不敢稍有鬆懈,就連正常人對痛苦的正常反應——昏過去也不敢!

  一圈又一圈,足足三十六周天後,那股寒氣才慢慢平和下來,在重新凝聚的真元力引導下,沿著他體內設定的路線運轉。每運轉一周,寒氣就弱一分,而他的真元力就更加精純一分,平時練功時所積蓄的一些負面情緒的燥火也消失一分,讓他有種渾身舒泰的感覺。

  當他抖了抖身上的冰屑,再度睜開眼睛時,就見張子初似笑非笑地向他比著拇指,輕聲說:「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喝霜山玉露茶!真牛!」

  靠!我這不是被你給害的嗎?賈不假都哭的心都有了!冰清玉露,靈山淡霜葉,這兩者可都是修行界至寶,平時一見也難,誰會想到被你拿來當解暑飲料。

  以昆山玉為杯,用冰清玉露沏靈山淡霜葉泡出來的茶叫霜山玉露茶。霜山玉露茶至清至寒,是用來緩減心火,

  火人魔那是一等一的至寶,但飲用霜山玉露茶是有講般需要以火參或陽參為輔,在靜室中培養元陽真火之氣百日後,才喝上一小口,再閉關百日,以真火煉化其中的寒氣,得其清氣。

  就連張子初這麼強悍的人,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賈不假剛才那一口很有找死的嫌疑,張子初的作法也有謀殺的企圖。

  見賈不假又驚又疑地看著張子初,張智冷哼一聲,手指尖一縷紅色的火焰一閃而沒!賈不假人老可眼不花,看清了那縷紅色火焰之後,在心裡一陣哀嚎,早知道,就該讓霜山玉露茶給凍僵好了!那樣的話,張智一定會用手中的元陽火心相救,到時候陰陽相融,他就有九成九的把握在短時間內跨過渡劫期,向天界仙人進軍了!

  「多謝小兄弟的霜山玉露茶和元陽火心了!」賈不假眼珠一轉,先用話來拿人。

  可跟在他身邊的這兩個傢伙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張子初笑著說:「我說老賈啊,做人不能太貪!你喝了霜山玉露茶不付錢,我也將就了,還想要元陽火心,未免……這個……難聽的話我就不說了!」

  張智接口說:「難聽的話不說,那……我無話可說了!」

  賈不假老臉微紅,但身為一代老狐狸中的楷模人物,又豈會被兩個後輩拿話一擠兌就乖乖投降的?他咬咬牙說:「子初兄弟的盤子是越玩越大,我那笨徒弟就離你越來越遠了!萬一哪個不開眼的打他的主意,只怕子初兄弟也難以照顧得來!不如這樣吧,把元陽火心給我,不管我是否達到飛昇天界的仙人境界,這百年內,我就守護在他旁邊。有人想對他不利,除非先讓我神形俱滅!」

  「成交!」張子初一拍手,張智手中的那縷紅色火苗再出竄出,飛向賈不假。賈不假手忙腳亂地連掐好幾個法訣,才用一隻玉色的瓶子,將火苗收了進去,這才出了口大氣說:「黃涉竹好歹也算我徒弟,守護他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張子初笑笑,這回從紫谷出來,他總有一種感覺,跟黃涉竹這些人相聚的時光越來越少了,為了不讓人拿這些朋友來威脅自己,給他們找幾個保鏢還是要的,賈不假正是送上門來的不二人選。

  賈不假也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才會心安理得地喝了霜山玉露茶,又要元陽火心,一點拿人手短的自覺都沒有。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閒聊中一筆生意又做成的時候,張智的目光一凝,指著不遠處一輛車子說:「車子裡的那個傢伙有問題!」

  「車子?」那是一輛沒有品牌的車,不是太差,而是太好!或者說,車子的主人根本看不上現在世界上的所有品牌車子,才會弄出這麼一輛來。灰色本來是很難看的顏色,但這輛灰色的車子,以曲折多變的線條,將整個風格突現得神秘、大氣而又高貴華麗。

  在車子裡,靜靜地坐著一個人,饒有興趣地遠觀阿維羅夫的塑像。在他的身邊,是一名司機,超大號的墨鏡遮住了大半臉龐。可這種墨鏡哪裡能擋得住張子初三人的目光?通過墨鏡,可以看到那名司機的眉眼相貌居然跟那尊雕塑有九分相像。

  「那傢伙是誰?阿維羅夫?」張子初問了一句:「張智,你去查一下!」

  「不可能吧!」賈不假指了指阿維羅夫塑像的底座,上面刻著「喬治14-1899)」幾個希臘文:「人家都死了一百多年了,還會給人當司機?」

  「劉伯溫是誰?」張子初突然冒出一句。

  賈不假隨口說:「斷龍之戰的主角,三界橫行的強人,只是後來去向不明!」

  「不可能吧!」張子初搔搔頭說:「人家明明在七百多年前早死掉了,《明史》正寫得清楚著呢,哪來的斷龍之戰?」

  「你的意思是……」賈不假眉頭一皺!

  張子初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如果阿維羅夫真的跟十二神使有關係,就很可能擁有奧林匹斯山神族血統。這些傢伙跟我們修行完全不同,他們的血脈一旦覺醒,就會擁有強大的超能力,不能以我們習慣的目光去判斷!既然中國古代的修行者在出世時大多詐死遁世,阿維羅夫照樣可以用這一招。」

  張智在沉默了一會兒說:「經過我的數據對比,基本上可以斷定那司機就是阿維羅夫本人或他的後裔,但這並不緊要,大魚是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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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06願者上鉤


  「那傢伙是誰,好像好拽的樣子!」張子初皺了皺眉。

  張智說:「當然很拽啊!人家可是真正的世界首富,比那比爾還要有錢!暗中掌控著歐美數十個全球性的大企業,論在世俗界的經濟實力大概只有佛門八部隱力才能與之相抗衡!」

  賈不假老眼一亮:「傳說中的暗金之王,商界帝君赫斯家族的本代當家聖赫斯?」

  「不錯啊?」張智意外地看了賈不假一眼:「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一個角落來搜索到有關聖赫斯的隻言片語,想不到你老頭倒張口就來!」

  賈不假依老賣老地說:「那是,我老人家周遊七洲四洋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個地方等待輪迴轉世呢!說起這赫斯家族,不僅是因為他們家的財富如大海無量,更在於他們還樂善好施,在歐美最頂層的社會裡擁有強大無比的影響力。另一點讓大家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赫斯家族的神秘,好像赫斯家族旁支很多,但嫡傳的永遠只有一人!而且在繼任族長之前,那名嫡傳永遠是不跟外界見面的。」

  張子初說:「搞不好,這傳了幾十代的族長就是一個人吧!」

  賈不假笑著說:「也有人有你這種想法,懷疑所謂的赫斯家族嫡傳只是一個修行者或擁有神族血統的人,但只要你深入瞭解,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首先,無論是哪個修行者都無法在歷代赫斯家族族長身上發現一絲修行者的氣息,神族血統更不必說了,赫斯家族每年都對梵蒂岡教庭有大量的捐款,資助傳教。歷代族長都是梵蒂岡的名譽大主教,受教皇的親自洗禮,你說他可能是擁有異神血統的人嗎?」

  「敢情你說他的樂善好施,就把錢給了梵蒂岡的那些神棍!」張子初對聖赫斯的好感減退了不少,這年頭,唯有向宗教的捐款很難說得清是慈善還是買賣,尤其是跟梵蒂岡這樣帶著明顯政治色彩的宗教往來。

  張智也點頭說:「那他來這裡趟什麼混水啊!」

  賈不假笑呵呵地說:「現在雅典是在開奧運會啊,誰不湊熱鬧?就算沒有奧運會,以雅典這樣的城市,吸引聖赫斯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別忘了這可是歐洲文明的發源地啊!」

  張智有點被說服了:「這麼說來,也有幾分道理。如果這傢伙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打算,完全可以裝扮成普通遊客,沒有必要把這麼拉風的車給開出來!」

  「既然不是我們應該注意的對象,我們又何必談論那麼多?休息!繼續休息!」張子初打了個呵欠,縮回到樹蔭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賈不假也微閉著雙眼,剛才那口霜山玉露茶還沒完全消化,乘機則把體內的陣法轉幾周吧!只有張智還在那兒,嘴裡低咕著很模糊的音節,不知在說什麼。

  就在他們把目光從聖赫斯身上收回後,聖赫斯藏著衣兜裡緊握著的拳頭才慢慢的放了開來,對著司機說:「阿維羅夫,我們先回去。」

  「主人,今天的信仰願力你不打算收取了?」阿維羅夫有點奇怪!

  聖赫斯指了指那邊的樹蔭說:「那裡面有兩個我看不透的人在,如果現在收取信仰願力,只怕會驚動他們,還是謹慎為妙!」

  阿維羅夫點了點頭,他跟了聖赫斯近千年,自然知道這個主人的謹慎和隱忍。他點了點頭,發動了那輛超級拉風的汽車,向外飛馳而去。

  在回到看不到張子初等人時,聖赫斯再次鬆了口氣:「阿維羅夫,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小心了?」

  阿維羅夫搖搖頭說:「主人的智慧深如大海,一言一行自有理由,不必小的臆測。小的只是奇怪,那三個中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連主人的夜行之眼也看不透!」

  「去!拍什麼馬屁?」聖赫斯笑罵了一聲:「你主人我又不是雅典娜使,哪有什麼智慧如海,只是一點小聰明而已。那三個中國人,其中一個很強大,但比起我們十二神使來還差那麼一點點,但其餘兩個,我硬是看不透他們,神通很可能在我之上!」

  「神通在主人之上?」阿維羅夫有點驚訝地說:「這怎麼可能?自從三界斷龍之後,還有誰的神通在神使之上?或許,他們也有什麼隱匿氣息的天賦和法訣,才讓主人看不透。畢竟中國人還是很神秘的。」

  聖赫斯搖頭說:「說到隱匿氣息,天下還有誰能強過我主,盜賊之神、礙眼術和魔術的始祖赫爾墨斯?連我主所賜的夜行之眼都看不透的人,絕不是因為他以某種技巧隱匿了氣息,而是他的力量在我之上!」

  阿維羅夫一陣無言

  是,他們要是一直守在那兒,我們豈不是根本無法收的信仰願力了?」

  聖赫斯回頭看了一眼,淡淡地說:「信仰願力雖然多多益善,但我們目前所搜集的也大致上差不多了,加上閉幕式上狂湧而來的信仰願力,應該能如願打開神人之門。因此,接下來的幾天,收取不收取並無關緊要,我只是不明白那三個中國人怎麼會獨獨對你的塑像敢興趣。萬一,他們發現地下神宮的話,諸神晨曦計劃只怕要再耽擱至少四年了。」

  「赫爾墨斯神保佑!」阿維羅夫低聲祈禱了一句,不再接話,專心開車去了,剩下聖赫斯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另一邊,看似發呆的張智臉上露出了一縷耐人尋味的笑容:「好一個赫爾墨斯使,還真沒辜負了赫爾墨斯盜賊之神、商業和利潤之神、魔術之神的名頭,居然在梵蒂岡眼皮底下玩花招,好傢伙,我喜歡!」

  張子初一隻胖手搭在他的肩上說:「偷聽成功了?」

  張智笑著說:「誰讓他往那輛超級拉風的車上配備了最尖端的智能設備,有我電子王者在,想要偷聽一下,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得好聽,還不是差點讓人家給騙過去了!」張子初狠狠的打擊了一下張智的自信心。

  賈不假在邊上連連苦笑,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詐,沒想到差點在陰溝裡翻船的居然是他這個老狐狸!

  張智將所有偷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才說:「地下神宮,聽他的口氣,好像阿維羅夫的座下有什麼地下神宮,那才是他們打開神人通道的關鍵所在。」

  「又玩地下神宮,古墓盜寶的遊戲,好無聊哦!」張子初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我回去睡覺了!假神仙,你手下不是高手很多嗎?還可以跟這裡的某些組織換換情報,不妨把這個消息通報一下。這年頭,要是不善於利用資源,事必躬親的話,會累死人了!」

  賈不假見這哥倆老毛病又犯了,懶得理,更知道理不起啊!他只好無奈的笑笑,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輕聲地通報了幾句,才將手機掛了:「好了,很快這裡會成為雅典最熱鬧的地方,兩位有興趣看熱鬧嗎?」

  「暫時沒興趣!我找黃色豬喝酒去了!」既然有人當冤大頭,在前衝鋒,還要在裡面攙和的話,就不是他張子初了!

  「走羅!免得那黃色豬整天遊玩,誤了秦香妹妹的修行!」張智也跟了上去,口中說:「老大,人家現在卿卿我我,你的蕭金鈴呢?」

  「什麼叫我的蕭金鈴,我跟人家純潔得很!」張子初有點笑不出來了。一直以來,能真正跟蕭金鈴有點交集的,也就是在學校裡那會兒,但那時人家是有男朋友的。等到她跟朱垂范鬧翻了,自己反而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沒了繼續當初的追求行動,想起來,那滋味真是有點怪怪的,又有點無奈。

  張智也感受到了他的鬱悶,輕歎一聲,安慰說:「其實這幾年蕭金鈴也大半是在修煉,一閉關就是大半年的,不見得有空談戀愛!這樣也好,修行者如果不能看淡情慾,只怕心劫難渡啊!」

  「難渡過鳥!」張子初狠狠的撇了撇嘴:「等老子幹上了紫谷大長老,幫黃色豬重塑筋脈後,死活也要擠時間出來去追那小妞!免得每次提起這件事,你們都以看太監的眼光看我!」

  「呵呵!」張智賠笑了兩句,忙轉移話題,指指身後那阿維羅夫塑像:「你真的不去那地下神宮了!」

  「看情況吧!」張子初收拾好心情,笑瞇瞇地說:「其實,就算我任務失敗,豈不正遂了紫谷大長老的心思。」

  「可是那樣一來,奧林匹斯眾神重新降臨的話,只怕……」張智有點擔憂。

  「怕什麼?我們又不是救世主!這世上比我們強大的人多著呢!」張子初說:「何況,破壞了地下神宮有什麼好處,破壞了他們這次行動,就還有下次!下次,乖乖,下一屆的奧運會可是在北京舉行,千萬別讓那群神使鬧出什麼妖娥子來!」

  這時,剛回到雅典郊外一處海邊別墅中的聖赫斯,或者該叫赫爾墨斯使的傢伙,收到一張潔白的信箋:「地下神宮的消息已然傳開,您的身份也已暴露!」

  「果然不出所料!」赫爾墨斯使折好信箋,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地下神宮?連諸神也不敢下去的弒神黑獄,改個名字就有大批的魚兒上鉤!真好!看樣子,似乎我也該換個名字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7-9 14:14
卷十三 07弒神黑獄


  弒神黑獄,知道的人不多,至少張子初、張智和賈不假更沒有想到,就連他們也讓赫爾墨斯使給擺了一道。其實,就連奧林匹斯神界多如牛毛的諸神,除了十二主神外,能知道弒神黑獄的也不超過十個。

  弒神黑獄在奧林匹斯神界是一個禁忌所在,宙斯這個神王,真實排起來,其實是第三任。在諸神歷史紀錄中,整個世界的第一個神靈是夜之女神赫卡忒,她創造了地獄和黑暗,隨後出現的是地神該亞,她創造了大地、天空和海洋,為了防止地獄和黑暗的蔓延,她將最原始的地獄分為兩層,一層用來收納死者靈魂,成為冥界,另一層則深藏大地某處,黑暗與地獄的融合,代表了最禁忌的所在,被稱為黑獄。

  該亞所生的長子尤拉諾斯就是奧林匹斯神界的第一任神王,後來被兒子克洛諾斯推翻。克洛諾斯這個第二任神王也沒幹多久,就被他的兒子宙斯推翻。隨著政權的交替,不僅是這兩任神王,就連他們座下的諸神,如十二泰坦等,也沒逃過被殺的命運。

  這些神靈被殺之後,他們心中的怨氣和神力會凝結成一種黑暗而恐怖的存在,被稱為黑魔。弒神黑獄正是這些黑魔的領地,常人進入黑獄,或許因為太過弱小,引不起黑魔們的興趣,但擁有超能力的修行者或擁有神之血統的人進去,必遭滅頂之災。

  冥王哈得斯剛接掌冥界時,自認為是地獄主宰,帶三百名冥神和冥將冥兵十萬,出征弒神黑獄,企圖一統地獄。結果,這麼一大班子人進去後,能夠出來的僅僅只有冥王哈得斯一個人。而且,自打那以後,一聽到弒神黑獄,冷靜如冰的哈得斯就會暴發,將那個說話的神或人給掐死,直接帶到冥界受刑。

  從此,除了十二主神,再也沒有人敢提弒神黑獄,甚至還強行逼自己忘了這世上還有這個地方,以免厄運臨頭。就這麼一個地方,被赫爾墨斯使換了個名字,立馬有大批的人去湊熱鬧,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張子初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最起碼,他現在坐在藍天白雲之下,面朝大海,享受著陽光和潮聲,那份愜意,飄飄欲仙!雖然前面不遠,就是世界聞名的裸體海灘,但他既沒有偷窺的愛好,也沒有拿自己做展覽的習慣,還是在這邊呆著吧!

  坐在他身邊的是張智、黃涉竹和秦香,喝茶聊天,又是一個美好的下午。唯一還沒到場的就是賈不假,他老人家這會兒跟「美好」兩個字一點邊也搭不上。

  臉上給熏得黑黑的,雪白的長鬚又被截了一半,還頂了半個禿頭,身上的長袍成了巴黎最時尚的洞洞裝,神仙要是混到這個地步,早該花一塊錢買塊豆腐一頭撞死,或買三兩麵條上吊去!

  賈不假一點兒也沒有這個自覺,狼狽透頂地摔在了張子初的面前,口中艱難地說:「子初兄弟……救命!」

  「靜!」張子初目中金光一閃即隱,眉心顯出一個「靜」字符篆,飛舞著印入賈不假的胸膛,將他體內雜亂的真元力給略略鎮了一鎮,推動著混元一氣陣的運行。

  賈不假仍喘著粗氣說:「子初……兄弟,救命……!」

  「慢慢說,急是急不來的!」張子初拉過一張椅子,將賈不假往椅子上一丟說:「被誰給襲擊了?傷著別人沒有?」

  賈不假著急地想開口時,張子初一拍他的身子,一道清涼之氣直入他識海,帶動著他體內殘留的霜山玉露茶,說:「如果你自己都不冷靜下來,讓別人怎麼幫你?」

  賈不假一凌,深吸了一口氣,雙目微閉了三五秒鐘,才重新張開,仰面徐徐吐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好恐怖的地方,要不是子初兄弟這一提醒,只怕這份恐懼要影響到我的道心了。」

  「好啦,說吧!什麼事讓我們的假神仙差點變成了真鬼魂!」張子初也有點好奇,難道跟十二神使開戰了?可要開戰,也該是梵蒂岡的黃金聖騎士唱主角才對,什麼時候輪到特勤小組粉墨登場了?

  賈不假歎了口氣:「我們被陰了!」

  「被陰?!」張智眼中銀光一閃:「你指的是地下神宮的事?!」

  「沒錯!」賈不假說:「自從三天前,地下神宮的事傳開後,各路人馬紛紛集中在雅典廣場的阿維羅夫塑像之前。研究阿維羅夫塑像的秘密,結果在塑像的胸口找到了一塊經過特殊手法隱匿的祈願水晶。這祈願水晶裡充滿了強大的信仰願力,也算是件異寶了,結果便宜了梵蒂岡教庭

  人。在找到了祈願水晶後,大家更加賣力了,最後I以下百米的一處密室中,發現了一道傳送之門。」

  「地下神宮的入口?」張智問。

  賈不假說:「入口倒是入口,可惜,那裡不是神宮,而是地獄!」

  「不可能!」張智一口否定了賈不假的話:「斷龍之戰後,地龍已盡,除非生靈死亡時,借輪迴之力,進入地界,否則,哪有什麼通道可以往來地獄與人間界!」

  張子初接口說:「我倒寧可那裡是地獄。我不知道當然有多少人在,可憑著你假神仙和教庭十二黃金聖騎士的修為,即使到了地獄中,也不該這麼狼狽才是!」

  賈不假歎氣說:「事先上,我們一起過去的人裡面,有四個黃金聖騎士,兩名光輝主教、三名苦修士,還有七名所謂的政府觀察人員,其實也是各國類似於特勤小組裡的修行者。結果……唉……」

  「嘖嘖,實力不錯啊!」張智輕輕地插了一句:「撇開七名政府觀察人員不提,其餘九名梵蒂岡高手起碼代表了教庭五分之一的力量,隨便到哪兒,都是跺一跺腳,震動四方的力量,難道就那麼輕易失陷?」

  「豈止失陷?我看是凶多吉少!」賈不假臉上略略抽搐了一下:「經過那道傳送之門,我們到達了一處神殿前,黑階、黑柱、黑頂,甚至連空氣的都黑色的。但這不同的黑中,又顯出微微的差異,讓人能從一團漆黑中分出哪是路,哪是建築,建築是具體有哪些情況,就連頭髮絲細的壁畫線條都清清楚楚。」

  面對這座神殿,幾個人想當然的認為,這就是與諸神晨曦計劃密切相關的地下神宮,在做好防禦設施之後,打起精神,開始向神殿推進。

  當他們全部踏上神殿前面的台階時,只覺得眼前一暗。真的是一暗,不僅那天、那地,就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到了,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團亙古黑暗之中。六識封閉,殺心頓起。殺心一起時,還沒等自己喝打喝殺,就覺得四週一片殺聲,無數的攻擊,有法訣、有刀槍劍戟……凡是什麼東西能致人死命的,全都往你身上招呼。

  賈不假也陷入了這種瘋狂之中,他想反抗,但一顆心卻覺得無比恐懼,在不斷地顫抖著,就連自爆以求解脫的念頭都有!

  唯一還讓他堅持下去的,是心頭的一片清涼。霜山玉露茶獨特的靜心功能,維繫著他最後一絲靈智。這時,邊上突然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一名政府觀察員承受不住那股瘋狂的壓力,自爆了。像是一串鞭炮,被點著了引線,一個接著一個,不停地有人自爆,直到教庭的光輝主教自爆時,一閃既逝的聖光,才讓賈不假找到了一線機會。

  他忙掏出元陽火心,借元陽火心一點豆大的火苗,才從黑暗中衝了出來,經傳送陣回到雅典廣場。當他出了雅典廣場時,元陽火心耗盡,他的元神又陷入了一陣恐慌之中。好在此時,外界陽氣尚足,才讓他仗著最後一點靈光,不顧驚世駭世,憑著自己送給黃涉竹的法寶感應,來找張子初求救!

  張子初聽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到底是什麼地方?居然能把賈不假逼成這樣?人家好歹是渡劫後期的人物,只等天劫一過,就能飛昇仙界,可在那處神殿中居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那神殿中沒什麼神靈也就算了,若是有那麼個神靈,沿著傳送陣出來的話,豈不是無敵的存在?

  這下子,倒是張子初想多了。弒神黑獄裡的黑魔要是能出來的話,就不必等到今天,早在宙斯時代,這世界就被鬧得一團糟了!

  賈不假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後,除了黃涉竹和秦香還有點不是很明白之外,當事人張子初和張智全陷入沉默之中,場面一陣壓抑。

  老半天後,賈不假沉重而又緩慢地說:「只怕問題還不止是那個黑色神殿那麼簡單!畢竟地下神宮的消息是通過我們發佈出去的,現在四個黃金聖騎士、兩名光輝主教、三名苦修士和七名政府觀察員全死在了裡面,卻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只怕有人會借此向我國政府發難!」

  張智冷笑一聲:「怕什麼?發難就發難!梵蒂岡教庭跟我國政府向來相互看不順眼,發難的事還少嗎?」

  張子初眼中也冷芒畢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敢向我國政府施壓力,誰就得做好承受反彈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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