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是怎麼練成的(第ㄧ部) 作者:六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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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chendk 2007-10-4 22:35: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 185996
nanchendk 發表於 2007-10-9 16:55
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二章


謝文東挑了挑眉毛,轉眼看向向輝山,問道:「向長老,你是怎麼看的?」「哦……」向輝山沒想到謝文東回突然問自己,沉吟一下,來個兩頭都不得罪,說道:「掌門大哥的能力現在已是眾所周知,我相信掌門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跑暗中使壞的人,全聽掌門安排。」田暮風聽後差點氣笑出來,心說你到是會做好人。他將嘴一撇,諷刺道:「果然是當年金老大的第一智囊啊,說起話來和我們粗人就是不一樣!」

謝文東聽後一楞,瞇眼仰面而立。向輝山老臉一紅,有些惱羞道:「我說的也是實話嘛!掌門能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南洪門踢出南京,就這一點,以讓我心服口服。」田暮風知道說不過他,乾脆閉上嘴巴。謝文東微微一笑,道:「田長老,你不用再求情,我做的決定一般是不會改變的。將連長老先關押起來,以後我自有決斷!」說完,他向金鵬點點頭,走出宴會大廳,躲在最角落,一直沒說話的姜森急忙跟出來。到了房外,姜森見四下沒人,輕聲說道:「東哥,我看那個連長老不像是奸細。」


「哦?」謝文東眉毛一挑,問道:「你怎麼知道?」姜森苦笑道:「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奸細,而且,如果一個奸細這麼簡單就暴露出馬腳,那他的頭腦實在不敢恭維,可是上次雷霆之死,說名這人是個很不一般人,至少要比這連長老聰明得多。」


謝文東緩緩道:「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別人心中在想什麼,有時莽撞是最好的偽裝。不過這個連田豐的確不是奸細。」


姜森一楞,疑問道:「那東哥為什麼還要把他抓起來。」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另外兩位長老的反應,既然排除了連田豐,這兩人中的一個必然有毛病。」「啊!原來是這樣。」姜森明白的點點頭,又問道:「那東哥有沒有看出來他二人中誰是?」謝文東點點頭,有搖搖頭,笑道:「十有八九,但沒有證據。」姜森忙問道:「是誰?」謝文東伏在他耳邊細語幾字,然後說道:「以後幫我多注意這個人,並且仔細查一下他的老底,我懷疑他和南洪門有關係。」


「嗯!」姜森點點頭,謝文東的話可讓他留了心。


大好的慶功宴成了哀悼會,北洪門掌門大哥新老交替所引起的動亂剛穩定下來就發生這樣的事,確是多事之秋。王海健的死,連田豐的懷疑自然最大,被軟禁在一處遠郊小別墅內。五大長老,現在只剩兩人,人心動盪,士氣低落。沒過幾日,南洪門乘機捲土重來,八大天王出動三人,,仍由蕭方帶領,麾下精銳三千,殺氣騰騰,直奔南京,大有一口吞下的氣勢。


蕭方吐血回到廣州,向問天並沒有責備他。謝文東他見過,是怎樣的人他心中也明白,在他手下慘敗不算是丟人的事。其實蕭方輸的很慘,不過心中並不服氣,就像高手對棋,一招之差怎會說明誰高誰低。剛返回廣州第二天,他就聽說北洪門又出大事,一長老身亡,一長老被軟禁,下面弟子人心渙散。他本來躺在醫院養病,其實也沒什麼大病,只是心中鬱悶,滿腔火氣發不出來,一聽到這個消息,蕭方從床上跳起來,面露驚喜,仰面歎道:「天助我洪門啊!」這時他病也好了,胸也不悶了,跑出醫院去找向問天,要求乘機攻打北洪門,南京可失而復得,如果順利還可北上,直取T市。


向問天考慮半晌,覺得有理,答應他得請求,再給蕭方精銳三千,並從八大天王中調出兩人協助。蕭方這次帶著復仇之心而來,表面氣勢凌人,心中卻加了千萬個小心。南洪門再次出兵的消息很快傳進南京,也傳到T市。謝文東本想處理完王海健的後事再親自去南京,可探子又報,率眾前來的仍是蕭方,同時還有南洪門兩天天王張居風、李望野相輔佐。謝文東聽後不敢大意,靈敏固然厲害,不過也難與南洪門三位大將周旋。他不敢耽擱,急忙聚集身在T市的所有北洪門幹部開會。


會上,謝文東環視一周下面百於眾,問道:「這次南洪門來勢洶洶,不可輕敵,誰願與我同往南京?」說著話,他看向聶天行,在座的這些人只有他還能看進謝文東的眼中。沒等聶天行說話,下面站起一人,身材中等,短平頭,立眉環眼,臉色蠟黃,他躬身施禮道:「屬下願和掌門大哥同往南京!」謝文東舉目一看,原來是任長風。他也算是北洪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曾經和謝文東一同參加過洪門峰會,這人有勇有謀,不過可惜的是有點生不逢時,他勇比不過東心雷,謀比不過聶天行(他自己這樣認為),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太傲,把自己定位過高,而把所有人又都看得很低。


謝文東點點頭,說聲好。他心中想什麼聶天行很清楚,暗歎一聲,起身說道:「屬下也願同往,助掌門大哥一臂之力!」


謝文東心中一喜,笑道:「有天行相助,必可事半功倍。」會議結束後,謝文東在T市挑選出兩千精銳,一切手續全免,帶著聶天行和任長風,連夜動身趕赴南京。他們剛到,蕭方等人也到了。由於南洪門在南京再無容身之所,只好在南郊選個位置易守難攻之處作為自己一方的暫時大本營;穩定下來,尋覓良機。蕭方和張居風、李望野三人在房間內屁股還沒坐穩,有探子來抱,說陪謝文東前來的還有聶天行和任長風二人。蕭方聽後心中一震,吸氣道:「真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


「誰啊?」張居風一楞,見蕭方面帶凝重,忍不住問道。蕭方道:「還能有誰,自然是聶天行。這人計謀厲害的很,近幾年北洪門勢力發展得這樣快,和他不無關係。一個謝文東已經不好對付,現在又多個聶天行,唉,看來我們這次要無功而返了。」說著話,他偷眼觀瞧張居風和李望野二人的表情。果然,這二人同時挑起眉毛,蕭方一句話將他倆鬥志激發起來,張居風冷笑一聲,說道:「謝文東我都沒放在眼中,一個小小的聶天行自然更不在話下。」李望野要比他謹慎得多,說道:「張兄不要大意,蕭老弟的頭腦你不是不清楚,可還是在謝文東手下吃虧,小心為上!」


聽到蕭方等人在南郊站住陣腳,任長風急急忙忙來到謝文東的房間,敲門入後,見謝文東和聶天行、靈敏都在,直接道:「大哥,聽下面回報,蕭方在南郊一處旅館聚集,他們剛到南京,腳跟未穩,如果現在出擊偷襲,定可重創南寇。


謝文東沉思一下,微微一笑,轉頭說道:「天行,你怎麼看?」聶天行沉吟道:「蕭方計謀過人,為人也是小心謹慎,剛到南京,腳跟未穩,這點他必然清楚,定會有所準備,如果貿然出擊,可能會中了人家的圈套也說不定。」「嗯!」謝文東連連點頭,蕭方確實是個小心的人,就上次一戰,自己多次挑逗引誘他都不為所動,正說明了這一點。他對任長風道:「我和天行的看法一樣,長風,我們現在也是剛到南京,一路疲勞,而且還不太清楚對方的底細,暫時不宜出戰。」


任長風聽後不已為然,有些惋惜道:「不過,現在這個機會很難得,萬一蕭方沒有準備,那我們豈不是失掉能將他全軍覆沒的戰機了。」他邊說邊看一旁的靈敏,連連眨眼,意思是讓她幫自己說話。他二人私下關係非比一般,同是北洪門年輕一代精銳,年紀又相仿,之間情誼極深。靈敏自然看出他的意思,想了想,說道:「長風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們也不得不防備對方有準備。我看可以這樣,分兵兩路,一路在敵前做試探,一路繞到敵後做接應,如果真有埋伏,前路馬上後退,後路衝殺,可阻止對方追擊前路。如果沒埋伏,前後夾擊,定可大破蕭方。」


聽她說完,聶天行笑了,心中佩服,暗道靈敏的頭腦其實不在他之下,只是為人過於低調才排在自己後面。他點頭讚道:「這個主意好!兵分兩路,一前一後,進可攻,退可守,呈夾擊之勢。」謝文東瞇眼沉思片刻,也是點點頭,說道:「那好,就按靈敏所說的辦法辦!明日凌晨兩點,偷襲蕭方!」


任長風心中大喜,偷偷對靈敏伸出大拇指,高啊!謝文東將幹部召集起來,將明日凌晨一戰的計劃說出,眾人聽後紛紛讚歎這個戰術不錯,擦拳磨掌,鬥志昂揚。謝文東大致統計一下自己一方的人手,帶來的兩千人加上南京原有,人數三千往上。他分派任長風率領前路,魏子丹做他副手,領人三百,遇敵速撤,不管對方人數多少。後路由他親自帶領,靈敏相隨,領人一千。聶天行由於身手不怎麼樣,謝文東怕打起來場面混亂,他萬一有個閃失就不好了,所以讓他留守市區,領其餘的人做接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眾人紛紛回到各自住處休息,補充體力。


一夜無話,第二日凌晨一點多,北洪門弟子悄悄聚集,身穿黑衣,黑布蓋嘴,衣下都暗藏武器。隨著謝文東一聲令下,千餘人靜悄悄的分路坐車出了市區。現在已是深夜,萬籟具寂,霓紅遠離城市,只有公路兩旁街燈發出微微光芒。夜半無聲殺人時。一路上雖無人說話,但身上殺氣沖天,周圍的空氣異常凝重,壓得人無法呼吸。


任長風和魏子丹帶三百人走正路,比謝文東的後路快一些。等快到旅館時,他下令車子停下,剩下的路程步行。黑暗中,旅館的身影隱約可見時,魏子丹拉了拉任長風的衣服,小聲說道:「咱們是不是先等等,我想東哥還得等段時間能到。」


任長風頭腦也不簡單,聽後點點頭,向身後一揮手,令眾人停下,原地休息。他和魏子丹向前又走了一段,將旅館周圍的環境仔細打量一番。旅館是一座五層舊樓,雖然天色昏暗,不難看出樓房的牆皮有些脫落。樓前是公路,樓後是一片大草地,荒草看來好長時間沒人搭理,足有半人多高,樓房左右除了幾所早關業的修車店外,在無其他建築。任長風心中一驚,忍不住道:「好一塊荒涼之地!」魏子丹瞇眼看了好久,奇怪道:「我怎麼沒有看見放哨的人,蕭方不會大意到連探子都撤了吧?!」任長風聽後聚睛一看,可不是嘛,樓前樓後竟然沒有一個站崗的。他剛想說有詐,這時樓內晃晃悠悠走出兩人,嘴裡叼煙,哈欠連連。二人相視一笑,將心放下。任長風看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上!」


魏子丹親自帶上兩人,毛腰潛行,向樓內走出那兩人摸去。這兩人靠著門旁的牆壁,嘻嘻哈哈不知談論什麼,不時發出竊笑之聲。還沒等魏子丹接近,二人紛紛打個呵欠,又回到樓內。魏子丹眼珠一轉,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哪不對他一時又說不上來。當他接近樓房時,終於感覺到哪不對了,整座樓房太靜,靜得有些可怕,裡面沒有一絲聲響,就連周圍也是如此。荒郊野外,亂草叢生,連個蛐蛐的叫聲都沒有,這不奇怪嗎?!
nanchendk 發表於 2007-10-9 16:55
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三章

不好!魏子丹心中暗叫一聲,轉頭想向任長風打個招呼,讓他不要過來.可是轉過頭,他的手都舉起來了,又放下了.原來任長風已經帶人跟上來.魏子丹低聲急道:"快走!這裡有埋伏."話音剛落,只見原本漆黑的樓內霎那之間燈火通明,將樓前照的明亮無比,同時,從樓內用出數不清的大漢,提刀向任長風等人殺來.見對方早有埋伏,任長風先是一愣,然後狂笑一聲,心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南洪門有何厲害之處!他大叫一聲:"兄弟們,給我殺."說著話,拔出腰間戰刀.這把刀,長有三尺,純鋼打製,刀身漆黑,卻只有不到兩指寬,弧度微小,血槽極深,是正宗的唐刀.
中國唐刀,德國的開山刀,都可以說是刀中極品,只是正宗的少見,特別是唐刀,天下少找賣家,只能托經驗豐富的老鐵匠來特別打造.日本的倭刀與唐刀外形極像,怎麼形成的不用再說,日本有幾樣東西是靠自己創造出來的?

任長風一揮手中長刀,自信感油然而升,這把刀跟隨他多年,戰無不勝,殺人無數.有它在手,天下沒有讓他害怕的事情.他奔著來敵迎面就是一刀.那人見他刀身窄小,沒有放在心上,舉刀就擋.哪知唐刀看著輕巧,實則重量不輕,而且鋒利異常,豈是他手中片刀能擋的住? "當"的一聲脆響,任長風一刀下去,將那人連刀帶頭一分為二.滾燙的熱血和腦漿噴他一臉,任長風抬腳把屍體踢飛,向人群裡殺去,魏子丹見狀,心中有些無奈,來時東哥千叮嚀,萬囑咐,如果遇敵就速撤,不關對方人數多少,可現在,這位任長風好像都忘了,兩眼通紅,殺的性起.既然攔不住,自己也不能幹看著.魏子丹心中歎氣,拔刀衝向前,跟在任長風身後.

正在雙方混戰一起時,謝文東和靈敏帶領千餘精銳也趕到了.離旅館大樓還有一段距離,就能聽見這個方向殺聲震天,金屬撞擊聲不斷.看來任長風已經動手了,謝文東心中暗道,他和靈敏交換一個眼神,打算偷偷從樓後兜上去,在敵人背後狠擊一拳.那知剛到樓後,腳跟還沒站穩,一旁半人多高的草叢內人聲四起,湧出千餘人,當前一大漢,身材高瘦,驢臉麻面,手持擎刀,殺起沖天.這人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李望野.他雙目如鷹,一眼就看見了謝文東,雖然今天第一次見面,但照片已經看過無數次,李望野大吼一聲:"謝文東,今天你別想跑了!"

謝文東心中一動,看來蕭方早有準備,打下去自己也難討好處.想罷,他絲毫沒有猶豫,也不理叫囂的李望野,大聲道:"撤!"軍令如山倒,洪門雖然不是軍隊,但家法並不比軍法輕,紀律嚴明是洪門的特點,下面弟子縱然有心一戰,可不敢違背他的命令,紛紛抽刀轉身,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了.李望野一見,心中狂喜,謝文東和北洪門也不過如此,見了自己連打都不敢打就跑了,哪能輕易放過,他一揮刀,大聲喊道:"給我追,跑前有賞,跑後家法斥候!"

下面弟子一聽家法二字都嚇得一哆嗦,二話不說,發瘋般向前追,不到一會,就差不多追個首尾相連,落在後面的北洪門弟子都能聽見身後"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一見北洪門一個胖子落在最後,近在自己眼前,他掄刀就劈.那胖子聽見身後惡風不善,知道不好,身子向前己竄兩步,雖然沒被坎中,但褲子被劃一道口子.這下後面的南洪門弟子都笑了,紛紛嚷嚷道:"北洪門真是厲害啊,穿開襠褲就出來了,是謝文東教的吧,哈哈!"

那胖子被嘲笑的面紅如血,可又沒有辦法,自己能怎麼辦,算了,跑吧!這兩千來人,一波在前,一波從後掩殺,浩浩蕩蕩,好不熱鬧.

謝文東帶領著一千來人被人家追得夠狼狽的,從原路跑回來時,連停在路旁的汽車都來不及座,直接跑過.

謝文東見對方有準備,一點沒猶豫,抬腿跑了,可任長風還在旅館前血戰.他殺得整興起時,迎面衝過來一白面青年,相貌英俊,風度翩翩,即使像現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也難以掩飾他超乎尋常的氣質.白面青年來到任長風面前停下,說道:"閣下身手不錯,報個名吧!"任長風冷笑一聲,道:"你還不配知道爺爺大名!"話音未落,他的刀也就到了青年頭頂.那青年不慌不忙,身子輕輕一側,輕鬆躲開,迎面一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任長風吧!"

任長風一愣,心中奇怪,青年一看他表情,更加肯定,笑道:"北洪門內驕傲的人不多,不過任長風絕對是個例外."

任長風傲然一笑,收刀問道:"你又是何人?"青年淡然道:"張居風."任長風聽後暗暗吃了一驚,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青年竟然就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張居風啊!心裡更加小心,表面若無其事.他狂笑一聲,說道:"很好!今天就用你的血來祭我手中戰刀!"說完,他揮手連斬三刀.任長風的刀法和東心雷同出一門,都是金鵬所傳,但兩人刀法風格因各自性格不一而各不相同.東心雷用刀,大開大合,霸氣十足,張居風的刀法刁鑽詭異,急時如閃電,毒時如蛇蠍,沒有多餘的花招,刀刀都可斃命.張居風能憑身手擠進八大天王內,自然有高人一籌的實力,可對上任長風,他不敢大意,手臂一晃,手掌中多出兩把短刀.長不過一尺,刀身確有手掌般寬,血槽被刻成龍型,下雕"洪武"二字.張居風舞動雙刀和任長風殺在一處。越打他越心驚,暗中也連連讚歎任長風的刀法果然有過人之處,詭異狠毒,防不勝防。而任長風是越打越起勁,正如張居風所說,他是一個驕傲的人,而且是極其驕傲的那種,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裡,洪門內除了金鵬和東心雷,他感覺其他人的身手都不如自己,甚至做自己的陪練都不配。今日遇到一位箇中高手,心中興奮加激動,血液都快沸騰了。任長風打的既過癮又投入,眼中除了張居風在容不下其他人,周圍形勢變化一點沒注意到。

他沒注意到,可魏子丹時刻留著心。剛才樓後一陣大亂,心中一喜,知道是謝文東領主力到了,可他高興沒超過三秒鐘,隱約聽到有人大喊:"謝文東,你往哪裡跑?!"接著是一陣眾人跑路發出的轟隆聲,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魏子丹聽聲心中奇怪,暗說東哥不是跑了吧。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相信,想去樓後看看,可哪有空隙讓他穿過,面前人山人海都是南洪門麾下弟子。過了沒一會,手機響了,正是跑路中的謝文東打來,讓他趕快撤退。還沒等他說話,電話已經掛斷。哎哎!魏子丹氣得直哼哼,這叫打的什麼仗嘛,自己連東哥動手的聲音都沒聽到就跑了!轉目再看自己帶來的三百人,留在自己身旁的只有一百多號,其他的都讓人家南門弟子衝散了。撤吧!他心中暗歎一聲,見任長風和一青年打得有聲有色,不可開交,管不了那麼多,他上前抓起任長飛的袖子就跑,用高分貝的嗓子喊道:"兄弟們,撤退,全部撤退!"

任長風打在興頭上,突然袖子被人抓住,眼角餘光一瞧,見是魏子丹,心中這個來氣。怒道:"你幹什麼?拉著我跑什麼?"

魏子丹邊跑邊哭笑道:"跑什麼?再不跑我們今天就會不去了!"「什麼?」任長風一愣,問道:「東哥還沒到嗎?「魏子丹道:「沒到還好,可是東哥到了又跑了。「這是什麼意思?任長風有些發蒙,帶著疑惑看向魏子丹,後者搖頭道:「算了,回去再說,我們先殺出重圍吧!「二人帶著一百來號兄弟,使盡渾身解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衝出重圍,跑了一段路,停下來再略點下人數,已經不到八十。魏子丹剛想讓大家原地休息一會,話還沒等出口,身後上傷來數百名南洪門弟子,刀光閃閃,氣勢如虹,沒辦法,任魏二人只好帶著殘兵敗將繼續跑路。

再說謝文東,帶著一千來人往市區跑。跑路是他強項,至少在黑道中很少有人能比他更快更有耐力。可下面的弟子沒有那樣的『實力』,一個個累得渾身是汗,刀早就別回腰間,手裡抓著脫下的上衣,臉上的黑布也不知道仍哪裡去了。南洪門的人也強不了多少,個個氣喘如牛,衣服被汗陰濕透了,如同落湯雞一般。樣子雖然狼狽,可嘴上一直沒停下。「你們可真能跑啊,哥們書兔子的是吧」 「你奶奶的,你們北洪門長了兩條腿就是為了跑路的吧!?」 「中國長跑項目有多了一批干將」

這些人說什麼的都有,既然追不上,那麼在精神方面摧殘一下對方也是不錯。

李望野一輩子也沒這麼跑過,眼看自己追出十公里快到市區了,可謝文東仍是體力十足,心中不解,難道他真是體校出身?要不怎麼這麼能跑。他便跑邊高聲氣喘道:「謝文東,我算是服你了,看你這一雙小短腿,還真他媽能倒騰。」

跑在前面的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也不答話,就是一個地向前跑。

市區已經隱約可見,李望野暗暗著急,如果讓謝文東進了市區,那自己可就前功盡棄,這是多公里算是白跑了。不管怎麼說那裡是北洪門的地盤,李望野膽子再大,也不敢貿然闖進。他將手一擺,停下身子,彎下腰,雙手扶膝先喘了一會。下面的弟子見老大不追了,也紛紛穩住身子,等他發話。好一會,李望野深吸兩口氣,緩緩直起身子,感覺自己的肺都快炸了,氣管火辣辣的,他說道:「算了,我們不能再追下去,前面就是南京市區,那裡北洪門的幫手多。」說著,他歎了口氣,惋惜自己錯過大好時機,沒有抓住謝文東,又道:「大家撤吧,等天一亮,我請兄弟們吃頓好的犒勞一下大家。」

這時,他想撤了,可是謝文東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又跑回來了,在離李望野十多米的距離站住,笑瞇瞇的看著他。

媽的!李望野心中大怒,我不追你你竟然還敢跑回來。他想都沒想,拔刀就向謝文東衝去。謝文東見他衝來,既不拔槍也不動刀,拔腿又跑,李望野虎目圓睜,咬牙切齒,看樣子恨不得一口吧謝文東吞下,只是,他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抓不著。李望野那千餘手下見老大又追,沒辦法,也得跟著跑,暗叫自己的命苦,把謝文東祖宗十八代都在心中叨咕了一遍。

又追出一里地,進了市區邊緣,謝文東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李望也實在是跑不動,乾脆坐在地上,脫掉上衣,光著膀子喘粗氣。後面的手下稀稀拉拉走來,都累得筋疲力盡,渾身乏力。李望也坐下沒半分鐘,謝文東又出現了,這回他連起身都沒起,伸手指著他鼻子,怒道:「謝文東,有種你就別跑,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

這回謝文東說話了,笑瞇瞇的看著怒火中燒的李望野,說道:「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我呸!」李望野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嘴唇抖了抖,硬是沒說出話來。謝文棟笑道:「怎麼,你不相信嗎?」

李望野道:「我只相信我今天一定要你的命!」說完,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不過雙腿依然脫力發軟。

謝文東含笑看著他,輕輕拍了拍了手。「啪,啪啪」隨著三下擊掌聲,公路兩旁的黑暗樹林內頓時湧出成百上千的人,黑壓壓一片,根本數不清個數,黑衣,黑面,像是融入在黑暗中,只有手中鋼刀寒光閃閃,奪人雙目。
nanchendk 發表於 2007-10-9 16:56
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四章

李望野見狀心中大驚,難道謝文東是故意引自己到這裡的?!答案是肯定的。哎呀!李望野咬著牙心中暗叫糟糕,自己中了他的詭計。他高聲呼喚自己的手下:「這裡有埋伏,撤,速撤!」這時再想撤,哪裡還來得急。樹林裡跑出的黑衣人各個體力充沛,如狼似虎。再看李望野這些手下,一各個累的無精打采,衣衫凌亂,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直恨自己腦袋生得太大--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沒等北洪門的人殺來,已有不少人累得吐血。這是真的吐血,在家法的強壓下,無人膽敢私自掉隊,可十多公里的路不是那麼好跑的,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實在受不了。

千餘眾混殺在一起,這種場面謝文東也是第一次見到。刀光劍影,喊殺沖天,刀與刀相撞的聲音『叮叮』做響,受傷之人的慘嚎讓人神經繃到頂點。寒光閃,血光現,滾燙的熱血灑滿場中。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李望野的手下本來就無心戀戰,一聽他喊撤退,爭先恐後的往回跑。這時,他們虛弱的身子哪能跑過北洪門早埋伏好的一千多生力軍,被人兜著屁股追殺。直把這一千來人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四散奔逃,慘不忍睹。有很多人乾脆就不跑了,知道跑也跑不過人家,將刀一扔,高舉雙手,跪地投降了。


李望野跑在最前面,把身體裡的所有潛力都發揮出來,手下的慘叫聲,呼救聲令他心痛,也令他跑得很快。漸漸的,喊殺聲越來越小,李望野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停下身子,回頭一瞧,沒有追兵趕來。再看自己身旁的手下,他差點沒哭出來。本來追殺謝文東時自己帶著千人有餘,現在就剩下十幾個,而且大多身上有傷。


他後悔莫及,怎麼自己就沒看出來謝文東是在有意引我上鉤呢,怎麼自己就不考慮一下謝文東為何不戰而逃呢,怎麼自己就沒多想想謝文東為什麼有車不坐而跑著回市區呢!?現在他想明白了,可一千多人算是交代了。他仰面長歎,苦道:「謝文東真是詭計多端啊!此仇我必報無疑。」


他正傷感感歎之時,迎面來了一波人,人數不多,不到一百人,盔歪甲斜,潰不成軍,大多身上還帶著血跡。走在最前有兩名大漢,其中一個邊走邊咒罵道:「媽的,南寇真夠難纏的,害得我們連車都沒坐上,早知如此,我車先毀了多好,白白讓這群豬揀了二十來輛麵包車,回去怎麼和東哥交代。」


令一個大漢嘟囔道:「得了吧,還交代什麼,東哥把我們扔下自己先跑了,這算什麼嘛,我們的命就那麼不值錢?」


說話的正是拚死殺出重圍的任長風和魏子丹兩個難兄難弟,帶著幾十個手下被人追出好幾里,他們是真的連車都沒顧得上坐,眼睜睜看著南洪門弟子興高采烈的將汽車推走,心中能舒服嘛?對謝文東捨自己而不顧微有言辭。


這二人正鬱悶走著,看見前面地上坐了十幾個人,身穿南洪門的白色衣服,像是剛經過一場血戰,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二人一楞,任長風先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拔出唐刀就衝了上去。他心裡窩火,自己怎麼說在北洪門內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什麼時候被人家追殺出好幾里地。一般都是他追殺別人,現在調換了位置,他自然受不了,前面提過,任長風是個驕傲的人,而且還是極其驕傲那種。這口惡氣快把他胸膛憋炸了,正好看到南洪門的殘兵,心想就拿他們出出氣。


好傢伙,這任長風可找到發洩的對象,一上來揮刀就砍倒一人,奔著衣服和別人不一樣的李望野殺去。現在的李望野已經不是平時的李望野,如果平時他身上有十成力氣,現在,恐怕半成都不到。見迎面又有敵人殺來,以為是謝文東安排好的,長歎一聲,心裡服了。任長風上下打量一下他,嘴一撇,心說這人長了一張好長的驢臉!橫刀豎目,冷道:「你家爺爺刀下不死無名鬼。」言下之意是讓他通名。李望野心中一動,暗道看來這人不認識我,難道他不是謝文東安排的人?如果不是,那就好對付了。他正想隱瞞身份瞞混過去,哪知一旁的小弟見任長風凶神惡剎一般,上來就砍倒己方一人,自己在他手下難以活命,不如用天王的名頭將其嚇走。一人搶著道:「這乃是我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李望野!」


這人搖頭晃腦的說完,得意的看著任長風,見他聽完自己的話面容一僵,好像是心有估計,那人更加得意,威風八面道:「你還不快點跑,把李天王惹好了讓你不得好死!」


突然,任長風仰天長笑,興奮道:「活該我立下大功一件啊!」說完,也不看說話那人的表情,對著李望野的腦門,力劈華山就是一刀。就在那小弟說出他真實身份的同時,李望野就知道完了,自己現在手無伏雞之力,隨身的戰刀也不知道扔哪了,拿什麼和人家打。見對方一刀劈來,他本能的從旁邊小弟手中搶過一把片刀,橫刀硬接。唐刀之鋒利可稱是刀中之冠,加上這一刀下去,力如千斤,李望野哪能接得住。可歎,這位貴為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李望野,連一招也沒擋住,就含恨死在任長風刀下,給這把刀名『唐斬』的戰刀又添一新魂。


任長風一刀劈了李望野;心中這個舒服,簡直無與倫比,和剛才的心情天壤之別,頭仰得好高,用眼角瞥了其他人一眼,將李望野的屍體一踢,傲然道:「今天我不殺你們,不是看你們順眼,而是你們不配,帶上他的屍體回去告訴蕭方,我刀下之鬼下一個就是他,我的名字叫任,長,風!」好傢伙,這任長風簡直得意忘形了嘛!魏子丹在一旁想笑可沒好意思,是人都能看出李望野已經筋疲力盡,只是強弩之末,隨便叫出個兄弟就能將其斬殺,這有什麼好威風的。


任長風話音剛落,南洪門這十幾人如釋重負,背起李望野的屍體,撒腿就跑。要說也奇怪,被任長風這麼一嚇,身體裡不知道從哪又來了力氣,不一會,十幾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任長風一甩唐刀,上面的血珠隨而滑落,滴血不粘。他得意看眼魏子丹,笑道:「南洪門的什麼八大天王也不過如此。」


魏子丹現在的身份是大隊長,雖然被謝文東器重,不過和任長風比起差遠了。他笑道:「不是八大天王不行,而是任兄的刀法太快太厲害。」「嗯!」任長風大咧咧的點點頭,這些恭維的話他是欣然接受,認為事實就是如此。拍了拍魏子丹肩膀,說道:「放心吧,回去之後我回幫你向東哥要功的。」


魏子丹翻了翻白眼,真是拿他沒辦法,其實任長風哪都不錯,人既仗義又很夠朋友,就是性格過傲,自以為是。驕傲在很多人眼中好像不是很大的毛病,可在江湖,驕傲是可以致命的。


這回任長風走在回來的路上,眉飛色舞,洋洋自得,心情好得不得了。南洪門的八大天王是什麼人物,跺一腳,南面都要顫一顫的主,對北洪門的威脅極大,今日其中一個死在自己刀下,那是多大的光榮,恐怕老雷見了我都得高挑大拇指。


正走著,對面跑來一批漢子,全是黑衣黑面,手中握刀,見到任長風等人,急忙上前施禮,恭敬道:「風哥!」


任長風見是自己人,問道:「自己這急急忙忙是幹什麼去?」一人答道:「大哥設計圍攻李望野,可惜被他逃了,我們正去追他。」任長風哈哈一笑,說道:「兄弟不用追了。」「怎麼?」「他已經做了我的刀下鬼!」「啊?」眾人一聽心中狂喜,呼啦一聲把任長風圍住,問長問短,「風哥是什麼把李望野殺的?」「風哥好厲害,這回可是立下頭功!」「風哥以後多提拔小弟......」


一行人等眾星捧月一般將任長風迎回堂口。早有小弟將任長風一刀劈死李望野的消息告訴給謝文東。謝文東聽後,和聶天行對視而笑,事情是怎樣他倆心中再明白不過。


本來任長風提議偷襲南洪門的聚集地,剛開始謝文東和聶天行都認為這個主意不錯,等開完會後,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躺在床上將計劃在心中演示了一遍,總覺得有些不妥之處,心中後悔自己不應該草率應許這個計劃。正當他後悔之時,聶天行來找他,他同樣也覺得這個計劃太冒險,而且任長風為人驕傲,弄不好會壞事。謝文東點點頭,可令已經下達,現在再想改變一是有傷自己一方的士氣,二是有損自己的威信。聶天行想了想,幫他出個主意,來個將計舊計,對方如果沒有埋伏也就罷了,萬一有的話,不要打,引著敵人來追,等敵人力竭之時進入自己的埋伏地,可以一舉殲滅。


其實李望野也是謝文東有意放跑的,他知道回旅館只有一條路,打敗返回的任長風等人定會和他相遇,憑任長風的為人,李望野就算有十條命也難活。謝文東有意給他立下大功的機會,算是為自己的不戰而逃,讓任長風在不知詳情的情況下陷入重圍的一個補償,再則是謝文東十分喜歡任長風這個人,除了驕傲,在他身上難再找出別的毛病,有意培養他。


這場仗,謝文東是大獲全勝,光俘虜就抓了不下五百人,還斬殺了敵方主將之一的李望野,士氣大振,聲望直衝雲霄。


慶功會上,謝文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自己不戰而逃其實是為了引誘對方進入圈套。這時大家才明白過味,紛紛讚歎,這計謀真高,別說是李望野,就算是神鬼都難防。謝文東也不居功,對眾人道:「這是天行出的主意。」他心中也是十分佩服這個人,聶天行的智謀恐怕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他能和自己同心同德,那天下唾手可得,如果......謝文東沒再想下去。他把頭功自然給了聶天行,可後者說什麼都不接受,說自己一沒動手二沒出力,不敢居頭功。謝文東一笑,也不勉強,將頭功給了任長風,親自給他敬酒表示祝賀,這是多大面子,把他笑得嘴都合不籠。


北洪門這面歡天喜地,南洪門那面卻是悲聲一片。蕭方看到李望野的屍首,心中一酸,眼淚流出,張居風也是痛苦流涕。八大天王,名為『同殿之臣』,實則親如兄弟,在一起出生入死不是一年兩年,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今日,李望野在自己眼皮低下被人設計殺害,一直都很有信心,自稱頭腦過人的蕭方能不難過嗎?!難過歸難過,連他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這次的詭計。自己能算到謝文東會來偷襲,可卻算不到他計中還有計,變幻莫測,自己遠不如他啊!這回蕭方輸得服氣,加上自己一方損一員大將,士氣低落,再打下去,全軍都得交代在這。他有撤兵的打算,不是不想為李望野報仇血恨,只是謝文東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過於沉重,讓他沒有自信取勝。兩軍對壘,主帥都沒有自信,這仗還能打嗎?他明白這個道理,也深知其中的利弊,所以他打算草草收兵,回廣州再做打算。
nanchendk 發表於 2007-10-9 16:57
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五章

這幾天雙方都沒有再出兵。就是蕭方準備撤退的時候,突然得到探報:謝文東和聶天行帶領大部分精銳回T市了,留守南京的是靈敏和魏子丹二人。蕭方第一反應是這個消息一定有假,十有八九又是謝文東耍的詭計。謝文東剛打了一場大勝伏,吃掉自己一千多人,同時還殺了李望野,士氣如虹,他怎麼會無故撤軍呢?!蕭方瞪了探子一眼,把那人嚇了一哆索,他道:「這一定是謝文東放出的假消息,又想引我上鉤,這次我是不會上他的當了。」

可是沒過多久,又有探子來報:「謝文東和聶天行確實領人回T市了。」蕭方一楞,還是不相信,讓探子再探再報。探子象走馬燈一樣,進來出去,出去進來,帶回的消息都一樣:謝文東不在南京。哧,呀!蕭方倒吸一口冷氣,難道謝文東真回T市了?這是為什麼,這不符合常理嘛!


第二日,南洪門在T市的秘密探子把一條重要的消息回報到廣州。魂組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大舉進攻北洪門總部——T市,由於在偷襲,北洪門一方毫無準備,金鵬被困,危在旦夕,謝文東為營救金鵬,率眾趕回T市,與魂組交戰正酣。向問天聽後眉頭一皺,閉目不語,下面的手下卻悄悄將這個消息傳給身在南京的蕭方。蕭方聽後一蹦多高,望天長歎道:「老天助我洪門一臂之力,抓住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北賊可滅!」謝文東走了,錄敏根本不放在他眼中,他最怕的就是謝文東,他一走,南京無悠了。他馬上發傳真向向問天請示,請他給自己加派人手,可一舉拿下南京,乘勝追擊,他有信心能一直打到T市,洪武正統屢遭挫折,北賊氣焰囂張。為了南北一統,為報大哥知遇之恩,我願做馬前小卒,縱然戰死,也可含笑。


蕭方這一份傳奇,寫的有情有理,自己看了眼睛也有些濕潤,哪知發到廣州,如沉大海,沒有回信。他焦急等了三天,向問天終於回電,上面只有四個字,卻讓蕭方差點又吐血。『暫不動兵!』


哎呀!蕭方看完這四個字,頭上的汗流了出來,心中焦急如火,自語道:「現在不出兵,等待何時。機會如流星,一閃而逝,下次還到哪裡去工這樣好的時機啊!」張居風亦是心急如焚,在屋內來回度步,嘴裡自言自語也不知在嘟嚷什麼。


最後,蕭方拍案而起,道:「不管向大哥給不給我們人手,這個機會不能推動,點人,進攻南京!」這幾日他又收了一批新人,把原來南洪門在南京躲藏的人重新招回,準備大幹一場,哪知道向問天並不支持。他決心已定,向問天支持與否他都要攻取南京,如果順利,直取T市。他帶著兩千來人向靈敏發起進攻,可靈敏像是早有準備,打定主意就是硬守,不管他怎麼挑釁,就是不出戰。這時,蕭方感覺人手不夠的彆扭,打了幾天,只打下一些無關重要的小地方。重點區域,連毛都沒粘。


謝文東真回T市了嗎?確實回了,而且走的及其匆忙,臨行之半,他嚇囑錄敏和魏子丹,他走後,蕭方定然會來進攻,而且南洪門也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咱們雖然一戰消滅敵一千有餘,可向問天卻能派出更多的人手,不可大意。遇敵不出擊只可強守,縱然蕭方詭計多端,也不足為慮。蕭方真來進攻,這點謝文東算對了,不過向問天並未增派人手,這點倒出乎他預料之外。因為如果換做是他,這個機會是不會放過的,甚至可能親自帶人來攻。不過,向問天不是謝文東。


魂組之所以予頭直指老爺子,完全是出於謝文東的原因。謝文東和魂組之間的血仇越結越深,這顆眼中釘肉中剌,魂組下了最大的決心,一定要除掉他。可是謝文東北後有雙翅,殺他就得先折斷這兩支翅膀。一支是文東會,一支是北洪門。文東會的勢力在東北根深蒂固,又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對付起來異常麻煩,魂在這方面沒少吃虧。所以他們選擇先拿北洪門開刀。雖然實力大,但是仇家也不少,特別是它還有一個最大的死敵——南洪門。魂組考慮到自己進攻T市,南洪門也不會放過大好時機的,定會大瘵入侵,到時雙方心照不宣,裡外夾擊,北洪門定破。沒有北洪門做*山;謝文東只能回東北,到時再集中全力對付,不難成功。魂打算的很好,不過還是學習班掉一些事情。


謝文東回來的很快,剛接到T市告急的電話,他一點沒停留,將南京大權交給靈敏,自己帶人趕回T市。


T市現在亂套的可以,金鵬被魂組圍困在總部,圍攻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卻是魂組在世界各地的精鷹力量。這些人都受過特殊訓練,精通槍法、暗殺技巧,不比北洪那些弟子。東心雷帶傷上陣,打了幾次,都是無攻而返,死傷兄弟倒不少,人心惶惶。謝文東回來總算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他聚集門眾,打算先解金鵬被困之危。


T市總部實在不小。說是山莊,但要比普通山莊大數倍。裡面有山有水有森林,甚至還有洪門自己修建祭殿。謝文東想先到總部附近看看魂組的情況,和東心雷同坐一車,有姜森和數十血殺成員護送。離總部還有好遠,東心雷讓車子停下,見謝文東面帶疑問,他苦道:「再往前走就進了魂組的攻擊範圍。」


洪門總部建在郊區,人煙稀少,怪樹林立,一條崎嶇小路,並排勉強能同行兩輛汽車。


謝文東下了車舉目觀瞧,總部內祭殿雄偉的身影隱約可見。他說道:「我們往前走走吧!」一行人等走出半里地,總部門前的廣場已經清晰可見。姜森見謝文東瞇眼翹首相望,拿出一支微型望遠境遞給他。謝文東一笑,接過仔細觀瞧,山莊周圍微有霧氣,迷迷茫茫,但還是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他一愣,放下望遠鏡,問道:「在總部周圍我怎麼一個人也沒看到?」


東心雷苦笑,說道:「如果敵人在明處,我早把他們殺出T市了,可惡的是,他們一直躲藏在暗中放冷槍,不管是想打算進總部的還是退出總部,都難逃這些人致命一槍。這也是總部內有上百兄弟卻殺不出來的原因。」


「哦!」謝文東明白的點點頭,自語到:「看不見人,在暗中放冷槍,厲害!」他抬頭問道:「老雷,你派人將附近的樹林搜了嗎?」東心雷歎了口氣,道:「搜了,魂的人在樹林裡肯定的,不過裡面太暗,我們又在明處,根本衝不進去。我派人搜了三回,每次都有十幾個兄弟受傷。」謝文東撓了撓頭髮,低頭沉思,過一會,他問姜森道:「血殺裡的兄弟擅長打叢林戰嗎?」聽他這麼一問,姜森知道東哥是什麼意思了,道:「還算可以。」


姜森說的太謙虛,血殺是從東北訓練出來的,而東北山多林密,叢林戰正是血殺的專長。


謝文東又沉思片刻,道:「今晚動手,姜森主殺密林內的魂組,老雷帶人藉機衝進總部,救出老斧子。。」


白天,東心雷從洪門內挑出二百精銳,姜森也拿出老本,帶上五十血殺成員。血殺的前身是暗,後來暗一分為二,形成血殺和暗組,分別負責暗殺與情報。不過,暗最先培養出來的人全部劃進血殺內,暗組人才凋零,負責暗組的劉波正在加緊訓練新人,暫時派不上用場,所以本來負責暗殺的血殺同時又暫接收集情報的職責。血殺人數不多,經過一次次篩選,留下的差不多二百之眾。這二百人共分四個大隊,只留在J市保護謝文東父母安全就用掉了一個,還有一些要收集對文東會不利的情報,真正能被姜森調動的,也不足兩個大隊。這次一下拿出一個大隊來,也算是姜森大出血了。


凌晨一點剛過,崎嶇小路上車輪輪滾滾,藉著微光可以看到至少有數十輛汽車緩緩開來,明亮的車燈像是一條發光的巨蛇,在密林中蜿蜒前行。再轉過一個山腳就可以看到北洪門總部時,車隊停下,數百人從車中走出來,站在最前面的一位細眼年輕人正是謝文東。他走過山腳,舉目望向遠方,黑茫一片,側耳傾聽,只有蛐蛐的叫聲。雖然現在深夜,但偌大一片森林沒有一聲鳥叫,任誰都能感覺出這裡的不自然。謝文東拉住姜森,叮囑道:「小心行事,如果不敵,速速退出森林,我們再做其它打算。「姜森點頭笑道:」東哥放心,我心裡有數。「


姜森頭腦非比一般,而且大有越來越聰明的趨勢。剛開始,他和劉波一起加入文東會,那時他還帶著農村人的本性,有些靦腆,有些憨厚,還有些自卑,總是笑呵呵的,見人只說三分話,心裡卻有數的很,這也是謝文東欣賞他的原因,再主要的是他是謝文東口他那種既可重用又可重信的人。


姜森點了一下人數,整理一番身上的武器,然後一揮手,帶頭竄進叢林內,眨眼之間,五十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的黑暗中。東心雷率眾並沒有馬上衝鋒,他在等姜森的消息。好一會,密林內冷然間傳出一聲槍聲,劃破寂靜的夜空,特別是在陰沉的叢林內,異常剌耳,陣陣回音,良久不散。隨著第一聲槍響,後面的槍聲象暴豆一般,連成一片,東心雷身子一陣,向謝文東一點頭,帶領眾人向總部衝去。


謝文東手中拿著夜視望遠鏡,在後方注視著周圍的環境。東心雷身上傷口還未痊癒,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身子如同離弦之箭,向總部快速竄去,其它人緊隨其後,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放槍。


這時,『啪』的一聲槍響,東心雷身上一人突然栽倒,胸口血流如注,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接著,又是一聲槍響,有人驚叫一聲,一頭摔在地上,身子滾了兩滾,然後不動了。謝文東在後面看的真切,沒有到半分鐘,已經有八人中槍,這樣下去,沒等衝進總部這二百人都得完蛋。他急忙拿起對講機,說道:「老雷,撤!「


東心雷無奈,他是有力使不上,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自己已經有八個兄弟中槍,這仗還能打?他搖頭苦歎,大聲喊道:「撤!」一行人撤退時,又有近十人中槍,把中槍之人背回安全之處一看,有半數是活不成了。東心雷心中一痛,眼淚差點掉出來。如果這些兄弟是正大光明死在戰場上他還不會如此難過,可被敵人冷槍所殺,死得不值得!


東心雷剛退回來,姜森也領人從叢林裡鑽了出來。謝文東一看,不用問,姜森也是定沒討到什麼好處。這50血殺成員有不少身上帶著口子,其中有兩人還是被背回來的,傷勢不輕。姜森剛要張嘴說話,被謝文東擺手攔住,說道:「回去再說。」
nanchendk 發表於 2007-10-9 16:58
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六章

一行人等來得快,回得更快,等候他們消息的門中幹部們一見眾人回來的模樣,心中已然知道這次又沒成功。
謝文東坐下,肘拄桌案,輕輕撓頭。東心雷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唇,歎口氣又將話嚥回去。好一會,謝文東問道:「老爺子被困幾天了?」東心雷答道:「快三天了。」謝文東道:「總部內食物充足嗎?」東心雷想了想,道:「足夠二百多人吃一個月有餘。」謝文東點點頭,瞇眼道:「我們要吃飯,魂組的人也不是神仙,同樣需要吃飯,他們的食物從哪來?」

「啊……這個……」一句話把東心雷問沒詞了,他還真沒考慮這樣問題,自語道:「是呀!魂組的食物是怎麼弄來的呢?」

謝文東氣得一皺眉,我問你,你反倒問起我來了。他一甩袖子,眼睛瞇了瞇,走出房間。姜森多聰明,見謝文東出去時眼角掃過自己,心中一動,馬上跟了出來,見左右無人,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讚賞的一笑,說道:「老森,你去查查魂組食物的來源,發現什麼不要聲張,馬上回報我知。」姜森點頭道:「東哥放心,我明白。」姜森辦事效率極高,剛過中午,他急急忙忙回來找謝文東,推門一見他正在房間內閉目養神,沒敢打擾,這一陣洪門的事沒少讓謝文東操心,南京與T市兩頭跑,鐵打的金剛也受不了,更何況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姜森剛想退出房間,躺在床上的謝文東張開眼睛,問道:「有消息了?」

姜森點點頭,關心道:「東哥你先休息一會吧,別把身體累垮了!」謝文東翻身坐起,伸個懶腰,笑道:「哪有那樣的好命啊!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姜森暗歎一聲,他懷疑天下最勞累的恐怕就要數這位年輕人了,在他身上,白天與黑夜沒有區別。他沉思了一下,道:「有人給魂組送食物。」謝文東點下頭,笑道:「是洪門內的自己人吧!」姜森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看著他,疑問道:「東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搖搖頭,沒做回答,問道:「是誰的手下?」姜森道:「我查過,那人是連田豐的親信。」「連田豐?」謝文東仰面瞇起眼睛,過一會,他搖搖頭,道:「連田豐現在被軟禁,不能是他。」姜森道:「我再這樣想,東哥你看是不是有人收買了連田豐的手下,讓他為自己辦事,這樣既可以掩飾其身份又可以架禍給連田豐,兩全其美之計。」

「嗯!」謝文東點點頭,下床從冰箱內拿出一聽可樂,打開之後,見姜森欲言又止,笑道:「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姜森有些猶豫,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謝文東,後者一楞,接過看了看,扔在桌子上,道:「給我向問天的照片幹麼?」

姜森道:「東哥,你有沒有覺得向問天和一個長得很像啊?」謝文東一皺眉,從新拿起照片細看,良久,他一瞇眼,道:「有些像向輝山!」「正是!」姜森上前道:「自從東哥上次讓我留意此人,我就仔細調查了一下他的底細。他是二十歲加入洪門的,可加入洪門之前的經歷卻甚少有人知道,據說只是個小混混,不過,被東哥抓回來那個何成說,向問天的父親名叫向輝川,他還有個哥哥,多年前失蹤,藐無音訓,我猜這個向輝山是不是……」

謝文東沉吟一聲,搖頭道:「如果向輝山真和向問天有什麼親戚關係,老爺子不能不知道。」

姜森道:「現在向問天在南洪門如日中天,可他沒有成為掌門大哥時,他的父親在南洪門根本就是默默無聞之輩,其哥哥那就更少有人注意。別說金老爺子,就算在南洪門,恐怕也甚少有人知道向問天還有這麼一個近親。」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自語道:「向問天,向輝山,呵呵,有意思。」他道:「你說現在向問天在做什麼?」姜森道:「他?現在老爺子被困,洪門內部大亂,人心惶惶,東哥也被拖在T市難以分身,身問天那麼聰明的人怎會庭這機會,士有八九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殺向南京,如果我沒有猜錯他現在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唉!」謝文東喝了一大口可樂,真有點以可樂帶酒的意思,歎了口氣,道:「真是內憂外患,分身乏術啊!」姜森心中一痛,底聲道:「只恨我無能,無法為東哥分憂。」謝文東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有你在,我已經省下很多麻煩了。」

謝文東錯了,姜森也錯了,別說向問天親自帶大隊人馬去攻擊南京,就算是個小弟都沒給蕭方增派一個。蕭方現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內來回穿行。他下面只有兩千人,而錄敏人數在三千往上,又是守勢,憑現在的善打下南京,比登天還難,見他走來走去,張居風心煩意亂,道:「蕭兄,你再這樣走下去,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蕭方突然停住,又眼瞪得溜園,看向張居風。把後者嚇一跳,問道:「怎麼了?」蕭方眼睛瞪了很久,好一會才突然道:「不行,我行親自回一趟廣州,要不出來人,我就……」他嚥了吐沫,咬牙道:「我就回家上吊!」

張居風點點頭,起身道:「好,我和你一同回去,定要說服掌門大哥,讓他出兵。」蕭方搖搖頭,道:「一人回去和兩人回去都一樣,況且咱倆一起走,下面的兄弟怎麼辦,如果錄敏來襲,他們能是對手嗎?有你在,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張居風覺得有理,握住蕭方的手,正容道:「蕭兄此番有速去速回,戰機一閃而逝,它可不等人啊!」

蕭方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只是怕……唉!張兄也要多加小心,錄敏雖是女流,也非善輩,不要上了她的當。」說著,他一閉眼,喃喃道:「李兄死得太冤啊!」

蕭方坐飛機回到廣州。廣州的經濟在中國來說算是發展最快的城市,可這裡黑道也同樣猖獗,和其經濟增長速度成正比。廣州是個移民城市,外來人口佔了絕大部分,身體複雜,龍蛇混居,甚至連打工一族都分幫分派,黑道的情況就可想而知。自從南洪門在這裡設下總部,黑道安靜了不少,向問天為人義氣,又及其公平,黑道之間如有紛爭,大多都來找他解決。

蕭方到了廣州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他馬不停蹄,直接奔向問天所住的別墅去了。剛上了車,暗中竄出兩條大漢,冷聲道:「幹什麼的?」蕭方心中焦急,一瞪眼,怒聲道:「是我!蕭方!」兩面三刀大漢上前一瞧,可不是蕭方嘛,心中奇怪,這蕭天王平時隨和得很,今天怎麼說話這麼沖。一人上前恭敬道:「蕭大哥不是在南京嗎?怎麼回來了。」

蕭方沒有時間與下面的小弟廢話,直接問道:「向大哥在嗎?」

那人道:「掌門大哥在,不過……」還沒等那人說完,蕭方一把將他推到一旁,大步走進別墅內。他心中窩火,不明白向問天為什麼不出兵,現在T市大亂,金鵬被困,謝文東拖不開身,大好的機會難道就這樣白白浪費?李望野就白白死了?

他走進別墅大廳,向問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位容貌艷麗的女郎頭枕他的腿,睡眼朦朧。見蕭言一臉怒氣的衝進來,向問天心中雖奇怪,但還是笑問道:「小方,你怎麼回來了。」向問天和蕭方私下是很要好的朋友,不分彼此。蕭方走到沙發前,看了看躺在上面的女郎,無奈道:「嫂子,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要累死了。」

女郎一撇嘴,嘟嚷道:「活該!誰讓你回來的。再說回來就回來唄,不回來休息,怎麼晚了還要打擾別人。」

蕭方揉了揉鼻子,和女人說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就算你說出個花來,在她們耳中可能還是胡說八道。他低聲道:「惟小人女子難養也!」「什麼?」女郎耳朵尖得很,站起身,掐腰道:「你再說一遍!」蕭方大眼皮往下一搭,提下褲子,一屁股坐在身問天旁邊。女郎氣得『手舞足蹈』,最後扔下一句「真是世界上最討厭的傢伙!」然後上樓回房間了,向問天仰面大笑,拍著蕭方的肩膀,正容道:「你回來不是想讓我增派人手吧?」

蕭方道:「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我能大老遠跑回來嗎?望野,」他眼圈一紅,哽咽道:「望野中了謝文東的詭計,這個仇一定要報,而且,現在是一統南北洪門的最好時機,我想不明白,天哥你為什麼就不動兵呢?」

向問天起身,繞著沙發走了一圈,歎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是個好時機嗎?你以為我不想完成前輩的夙願讓南北一統嗎?你以為我不為望野的死感到難過嗎?可是,你知道現在是誰讓T市大亂?」蕭方一楞,道:「是魂組啊!」向問天點點頭,又道:「沒錯,是魂組,這個日本右翼組織興起的幫會,高舉軍國大旗,繼續直揚著東亞共富共榮的口號,到中國來,企圖同化下一代,形成親日新勢力,居心何其毒。」蕭方道:「和魂組比起來,謝文東更毒。」

身頭號天搖送道:「我不出兵,就是要讓謝文東專心對付魂組,和魂組所帶來的危害相比,南北之爭微不足道。洪武門下,英才輩出。當年祖師爺創建洪門不就是為了對付外敵嗎,現在外敵當前,我如果接機攻打北洪門,那會讓天下人笑話,也會讓魂組笑掉大牙,最主要的是,也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蕭方眨眨眼睛,道:「可是,此時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我們可以先消滅北洪門,然後再集中全力對付魂組,這樣一來……」向問天擺手打斷他的話,道:「乘人之危,實小人所為。何況北洪門對付的是魂組,我就更不能動兵。做人,要上頂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我心意已決,不用再說了。」

「可是……」蕭方不死心,他最怕的就是謝文東,現在謝文東讓魂組纏住,北洪門再沒有人能讓他估計,他有信心攻下南京,也有信心能一直打到T市,可惜向問天不給他人手。巧婦難為無為之炊。向問天打個啊欠,道:「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養好精神,我還有許多事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呢!」

蕭方無奈,也可以說是無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別墅的,夜風吹過,寒氣刺骨,他忍不住打個冷戰,仰天長歎:「上天是故意作弄人嗎?既然給我南洪門曠世英雄,為何又讓北洪門出現一絕世梟雄。唉!我洪門,亡矣!「說著話,蕭方兩行熱淚飄灑風中,黑髮隨風騷動而凌亂,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一旁的小弟們心中奇怪,懷疑這個人還是不是平時那談笑風生的蕭方蕭大天王了。

謝文東說過,給項羽一百次機會,他同樣還是打不過劉邦。同是笑看風雲的人物,但這就是英雄與梟難的區別。

天下梟雄難出,可從古自今,有又幾人可以稱得上真英雄?

至少謝文東他不是,他是壞蛋。不過,如果壞得有特點,壞得得人心,壞得可以縱橫天下,那壞蛋,也是英雄呀。
nanchendk 發表於 2007-10-9 16:59
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七章

南京有消息傳來,向問天按兵不動,根本沒出廣州,甚至連蕭方也走了,只有張居風獨自留守。姜森聽了直皺眉,疑道:「難道向問天另有什麼詭計不成?」
謝文東靠坐椅子上,閉眼沉思了一會,他展容而笑,搖頭道:「不會!向問天是英雄,不肖與魂組為舞,蕭方回廣州,可能是正是為了勸向問天出兵。」姜森問道:「那向問天會出兵嗎?」謝文東長笑一聲:「要出,他早就出了。魂組,這次要走霉運,因為他們遇到了向問天。」

魂組確實沒想到南洪門這位大哥會按兵不動,在他們所想,自己一方困牢金鵬,纏住謝文東,南洪門自會大舉進攻,這樣一來北洪門就算不亡也會元氣大傷,可向問天偏偏就沒出兵。他不動兵,謝文東再無後顧之憂,從北洪門在各地區的分堂抽人,加大T市的人手,既然魂組躲在叢林中不出,就讓他們永遠別想出來。謝文東調派出五千人,將魂組藏身所在叢林包圍個水洩不通。這他還留個後手,有三千精銳沒動,萬一南洪門真來攻打,自己一方也不自於措手不及。

魂組藏身的叢林並不小,但和五千壯漢比起卻是微不足道。謝文東下了狠心,這次讓魂組所來的人一個都別想逃出去。魂組剛開始還沒有太在意,以為謝文東只是虛張聲勢,出動數千人,人財兩費,而且還會引起警方的注意,不會長久。可他們卻小看了洪門在T市的勢力,這麼多年,早和T市警方混成一家,而且謝文東還有政治部做靠山,他之所以能進入政治部也是由於魂組的關係。政治部沒出兵力加入圍剿已經算不錯了。沒出三天,魂組有些受不了了,人是鐵,飯是鋼,沒人給他們送吃的,任誰都挺不住,而且看謝文東也絲毫沒有退兵的意思。這時魂組已無心再困金鵬了;而是如何能將自己解困。

被困第三天,魂組連續發起三次衝鋒。魂組這回派來的人多是花大價錢培訓出來的殺手,讓他們打個伏擊,殺個突襲還可以。真是在對方早有準備,而又人數佔優的情況下衝鋒,有些施展不開。幾次衝鋒都是無攻而返,傷亡數人。

以後幾天裡,魂組又出擊了數次,均被北洪門壓回來,而北洪門攻了幾回,也同樣沒佔到任何便宜,又方僵持著。聶天行見這樣不是辦法,對謝文東道:「我們現在出動數千兄弟,每天發給他們的補助不是小數目,這樣耗下去損失太大。」

這點謝文東明白,計算一下時日,感覺也差不多,道:「召集幹部,開會。」

會議上,謝文東說出自己的計劃,兵分三路,在凌晨十分,從東、西、北三個方向發動全面戟,為了保證進攻質量和人數上的優勢,南面不派出人手,只讓任長風帶二百兄弟鎮守,殺殺漏網之魚即可,分配完之後,謝文東起身道:「這次我們要打魂組個措手不及,在場之人不能洩露出半點消息,不管是對任何人,知道嗎?」

凌晨,山風陣陣,涼颼颼的,吹在身上,如同刀子般劃過,可人心中卻是熱血沸騰。數千人動作一致,矛頭直指魂組藏身之地。叢林內清新的空氣掩飾不住沖天的殺氣,激戰一處既發。沒有參加行動的幹部們和兩位長老站在後方,用夜視望遠鏡。田暮風瞧了半天,眼中除了樹木還是樹木,小聲對向輝山道:「向老北,你看這次能像掌門所說全殲魂組嗎?」

向輝山一撇嘴,心中冷笑一聲,表面還是讚歎道:「掌門大哥足智多謀,此戰定會成功。」能成功才怪!他早把謝文東的計劃偷偷通過電話告訴給魂組,讓他們我做準備,一旦抵擋不住,可從南面可輕鬆突襲出去,那裡只有二百人把手,主將是任長風,這人太傲難成大事。這次魂組能閃電般圍困住金鵬,也是他聯的線,正如姜森所說,向輝山確是向問天的伯父,不過,又這麼一個近親在北洪門做長老,向問天本人都不知道。

五千人,兵分三路,勢如行均,雖不至於能將魂組藏身的叢林塌平,可也差不多。叢林內放眼往去,黑壓壓都是北洪門的人,一個挨一個,之間毫無縫隙,各個手中握槍,助間藏刀,殺氣騰騰,步步緊逼。與魂組開戰和南洪門開戰不同,江湖上撕殺多數還保持著舊傳統,武器上多是冷兵器,而且南北洪門同出一家,雖派系不同,但心照不宣,雙方都迴避大規模使用槍械,一是怕引起警方乃至中央的注意,二也是雙方都沒有達到非要對方殺個片甲不留的程度,打垮即可。而和魂組開戰自然不一樣,謝文東下的命令是死命令,不管是對方的主腦還是普通人員,一律,殺無赦。

魂組此次派出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但人數只有二百稍強,哪能頂住這般如潮的進攻夾擊,反抗了五分鐘,做作樣子,然後迅速向南方逃竄。南方正如向輝山通幾報信的情況一樣,一路跑下去,基本上沒遇到什麼抵抗,零星有數名北洪門弟子鎮守,見魂組主力來了,放了兩槍拔腿就跑。南面多是山區,密林叢生,魂組對這裡的地勢並不熟,加上天色又昏暗無光,走著走著,最後連他們自己都蒙,不知身在何處。就在這時,只見周圍密林中人影晃動,槍聲驟起,連成一片。

魂組毫無準備,剎那間有十數人中彈倒地。魂組領頭的是一個圓臉,個子矮小中年人,槍聲剛一起,他就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急忙叫喊道:「找掩體躲避,回擊!」不用他說,下面的人都是經驗老道的殺手,紛紛藏身樹後,找機會回擊兩槍。樹林內漆黑一片,人如果藏密起來根本分辨不出。不知道叢林內誰喊了一聲:「扔!」

一道綠光,劃過漆黑的夜空,正落在魂組人群正中。離近的人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根螢光棒,這個平時不起眼的小東西現在確成了前往地獄的路燈。那人心中一震,暗道不好,急忙想抓起螢光棒再扔回去。可是手臂剛伸出來,步槍聲一起,一顆子彈從他的眼睛裡打入,在後腦飛出,那人意志也免堅定的,嚥氣的一瞬間,看清螢光棒的位置,用倒下的身體將之壓住,不過他的努力是白費了,槍聲剛落,空中綠光頓時連成一片,數以百計的螢光棒落在魂組藏身之地,放出刀幽幽慘談的微光,不過,這些微光在黑暗之中已經夠刺眼的。四周黑暗之中,亂槍再起,打得魂組沒有藏身之地。躲在樹後,能檔住前方的槍卻檔不住後方的槍,藏進樹洞中,可樹幹瞬間又被打成篩子,裡面的人渾身是窟窿從樹洞裡滾出。

帶頭的人見大勢不好,急忙令人撤退。剛退出沒兩步,東心雷帶著五千人已從後面兜上來,一各個生龍活虎,氣勢如虹,眼睛瞪得溜圓,有的放槍,有的揮刀,中年人見狀心中駭然,下意識的退後兩步,頭上都是冷汗。

離老遠,東心雷看見正準備向自己方向敗逃的魂組,仰面長笑,大喝道:「你們還不投降等待何時?!」

魂組還沒答話,後面『嘩嘩』聲一陣草木的騷動聲,暗中跳出不下三千人,帶頭的是個皮膚白淨,相貌帥氣的青年,腰板挺得溜直,眼神中流露出逼人的高傲,手中一把漆黑狹長的戰刀,放出絲絲冷氣。青年撇嘴,冷笑道:「哼哼,投不投降你們都死定了,只是看怎麼個死法。」這青年正是任長風,身後的三千人也正是謝文東所說留著防備南洪門偷襲的三千人。

魂組那帶頭的中年人腦袋嗡嗡做響,投降是不可能了,剛想捨命一拼,東心雷身後笑瞇瞇走出一年輕人,眼睛彎成一條細縫,在東心雷身旁站住,笑道:「你應該能聽懂中文吧!不過你知不知道中國有句老話叫兵不大慶詐,向輝山是我們洪門的長老,你也不想想,他怎麼會背叛老爺子呢,之所以假裝和你們串通,只是為了將你一網打盡,你實在愚蠢得可以。」

中年人一聽,腦袋『轟隆』一聲,他把謝文東的話當真了,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任誰都會如此。向輝山給他打電話,說只有南面人手最少,哪知南面早埋伏好數千人,自己進了人家的網裡,如果不是向輝山報信,不管從哪個方向突擊,都不至於落到這個全軍覆沒的慘狀。中年人咬牙切齒,從雅縫中擠出三個字:「向,輝,山!」

謝文東剛才的話是有意詐他,現在一見他的表情,一切都明白了,不止他明白了,也讓在聲的北洪門幫眾都明白了。原來是向輝山找來魂組困住老爺子,原來一直藏在暗中的奸細是這位道貌岸然的向長老。

謝文東呵呵一笑,向後一退,揮手道:「殺!」聲音不大,但效果卻是驚人。槍聲四起,雙方展開槍戰。北洪門人個實力雖不及魂組,但人數是他們的數十倍,前後夾擊,士氣高漲。再看魂組,氣勢低落,無心再戰,都想找個空擋快點逃出去,心一亂,槍法發揮出不到平時的五成,不是有人中弱倒地。

見對方已經潰不成軍,彈藥消耗得也差不多,任長風將手中槍一扔,揮舞著唐刀就殺上去了。下面的人一見主將都衝上去,也紛紛拔刀向前,跟在他身後。任長風殺進敵中不找別人,眼睛盯著那中年人,快步跑上前,抬手就刺。中年人正全力對付東心雷這面,乎聽身後一亂,接著一道惡風響起。他本能的一閃身,只覺肋一涼,身子急退出數步,伸手一摸,小腹左側被刺出個窟窿,血流不止。中年人一咬牙關,抬手想開槍,任長風閃身如電,一個箭步竄到他近前,戰刀微晃,中年人握槍的手臂帶著一層血舞,飛出好遠,還沒等他發出慘叫聲,唐刀斜刺裡刺進他脖根動脈。中年人眼嘴大張,身子緩緩跪在地上,喉嚨裡『咕嚕咕嚕』做響。任長風將刀一拔,血箭從中年人脖根射出,血如泉湧,他腦袋一搭拉,跪地而亡。

任長几一甩刀上的血跡,心中得意,人們都說東心雷比他強,可這回自己殺了魂組主將,功勞應在他之上,可把東心雷比下去了。其實東心雷也沒有和他爭功之心,只是任長風太傲,見不得別人比他強,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中年人一死,魂組敗得更快,沒出一刻釧,除了五十幾人繳械投降處,其他無一倖免,不是被流彈打死就是被亂刀砍死。任長風看了看俘虜,一皺眉,來到謝文東身旁,問道:「東哥,這些人應該如何處置。」

聶天行見謝文東眼睛一瞇,急忙說道:「東哥,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了他們對我們威脅也不大。」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魂組之人不可留!」語音剛落,任長風一蹦過去,從小弟手中搶過一把片刀跑到林子內,挖坑去了。他現在對謝文東佩服得五體投地,可謂是算無不准,戰無不勝。他就是這樣的人,能令他欽佩,就算讓他立刻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反之,就算給他百萬千萬,他還是一樣不放在眼中。
nanchendk 發表於 2007-10-9 17:00
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八章

見他挖坑去了,下面的兄弟們紛紛上前,數千人一起忙活還不快,加上林中土質鬆軟,不一會,一個五米見方的大坑挖出來,任長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令人先將魂組的屍體扔進去,然後掃一眼俘虜,見這些人表情惶恐,眼中充滿恐懼。他一撇嘴,嘿笑道:"你們還會怕死?不是魂組嘛,鬼魂可都是不怕死的。"這些人如果不怕死也就不會投降了。

任長風一把拉過一人,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那人驚叫一聲,一頭摔進坑內,掙扎著站起身嚮往上爬,被上面的小弟一頓亂刀又砍了下去。任長風不耐煩的揮揮手,道:"快點,把這些什麼鬼什麼魂的都推下去,一起埋了。"


可憐這些魂組之人,毫無反抗之力,被人連拉帶拽,紛紛摔進坑內,還沒等在坑內站起,上面的人已開始往裡面添土。嚎叫聲此起彼伏,聶天行痛苦得一閉眼,心中暗歎一聲,謝文東這人做事太絕,不給別人留任何餘地,雖然頭腦超過老爺子,可卻不是能令他心甘情願去輔佐的人。這時聶天行有了退出北洪門之意,想選個平靜的地方,找個普通的工作,過隱居生活。


魂組被全殲,而且死得不留痕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人間蒸發了一般。這可急壞了日本魂組總部。二百多花巨資培養出來骨幹在中國全部失蹤了,這還了得,派人到中國境內尋找,可哪裡能找得到,只是在T市郊區的樹林內發現搏鬥的痕跡和血跡,其他的一無所獲。到後來,謝文東拖日本洪門幫自己捎了一封信,放在魂組總部門口,上寫'魂組社長井上先生親啟,謝文東敬上'。信裡話不多,只有數字:二百一十三條人命被我收下,如果想討回,可再派人來,我,招收不誤。


魂組會上井上一夫找人將信中內容翻譯成日文,看過之後差點沒痛哭了,這二百多人是魂組骨幹,沒想到全部交代在謝文東手中,自己這社長的位置恐怕也不長久了。真被他料對了,幾個興建魂組的右翼巨頭知道這個消息後,馬上將井上踢下台,令換一個在他們眼中更加有謀略有經驗的人,魂組經過這一劫,雖然不至於元氣大傷,可也夠喘上一陣子的,在中國只留下山田,不再增派任何人手,等調養一段時間再做打算。


魂組事一了,謝文東瞇眼道:"也該和我們的向長老談談話了。"北洪門弟子一聽這話,無不咬牙,狠不得馬上飛到向輝山身旁將他碎屍萬斷。這位向長老正在後方和眾多幹部一起等消息呢。別人焦急,他心中可不急,等著看謝文東的笑話,他放出大話能全殲魂組,那是做夢。正想著,前方有人回報,魂組被困,插翅難飛。一聽到這個消息,後方眾人無不歡舞雀躍。只有向輝山倒吸一口冷氣,暗說不好。哪知道沒出半小時,前方又有回報,全殲魂組,無一倖免。向輝山腦袋嗡了一聲,一個頭倆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回來抱情況的小弟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他心說要糟,難道謝文東知道自己是奸細了?這就叫做賊心虛。旁邊一臉興奮的田暮風見他臉色慘白,忍不住一楞,忙問道:"向老弟身體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樣難看。"向輝山眼珠一轉,藉機說道:"是啊!不知道怎麼搞的,肚子痛得要命。"


田暮風急忙關心道:"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用不用我派人送你去醫院?"


向輝山忙道:"不用不用,肚子痛是小毛病,回去躺一會就成,哪還用上醫院啊!"說著話,捂著肚子,裝模做樣的走進車內。剛啟動車子,還沒等開走,車門一開,一人笑呵呵的彎腰,腦袋探進車內,問道:"向長老這是要去哪啊?"


向輝山嚇了一哆嗦,轉頭一瞧,原來是任長風,他沒笑擠笑,說道:"原來是任老弟,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會。"他頓了下,又問道:"你怎麼回來了,前方戰鬥結束了嗎?"


任長風呵呵一笑,道:"早結束了,魂組的人一個沒跑,讓我一把土都給埋了。不過,魂組帶頭的人卻說,在咱們洪門內有人和他串通一氣,不知道向長老有知不知情?"向輝山一哆嗦,搖頭道:"我不知道。"任長風笑道:"東哥有事情要講,挺精彩的,向長老不聽豈不是可惜!"向輝山沒辦法,任長風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木然的下了車。見他去而復回,田暮風心中奇怪,問道:"向老弟怎麼又回來了?"向輝山沒答話,不自然的一笑。


謝文東帶著東心雷,姜森等數人親自去總部將金鵬接出來,老頭子被困了十幾天,精神依然爍郎,談笑風生。金鵬這一生見過的世面太多,區區魂組他並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年歲大了,他早領人殺出去。當謝文東進到總部大廳時,金鵬正和一年紀與他相仿的老人下棋,時不時的喝上一口茶,好不逍遙自在,只是臉上表情認真得很。謝文東一看笑了,和老爺子下棋的人他見過,正是日本地區的洪門大哥李威,他心中雖然奇怪,嘴上可沒說話打擾,恭敬站在一旁看二人下棋。見老爺子要跳'馬',他咳了一聲,金鵬多聰明,將馬又放下,拿起'車',謝文東點點頭。金鵬要走'炮',他又咳,動'兵',謝文東含笑點頭。連續幾次這樣,李威受不了了,不管謝文東暗中支招是否好壞,就這一會一咳就夠讓他心煩意亂的,他將棋子放下,不滿道:"年輕人,觀棋不語真君子!"謝文東無辜道:"前輩,我可沒說話啊!"


金鵬大笑而起,點頭道:"文東確實沒有說話,李老弟,這盤棋你可輸了。"李威低頭一看棋局,歎道:"回天乏術嘍!"他看著謝文東,笑問道:"門外有許多魂啊怪啊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謝文東道:"魂鬼不可怕,只有人才可怕。我把他們變成真魂真鬼了。"李威仰面而笑,道:"這趟我算是真沒白來,在日本常見魂組收魂,現在卻看到魂組被收魂,哈哈,人生一大快事。"李威和北洪門本來並不親近,他一向是支持南洪門的。上次在洪門峰會上見到謝文東,知道這位年輕人就是讓魂組頭痛不已的人,心中十分喜歡,有意親近。


這次前來也是想與北洪門修好的,哪知遇到魂組圍攻這件事,但他畢竟是一方霸主,沉穩得很,被困了十幾天,和金鵬下了十幾天的棋,二人年紀相仿,邊下棋邊談天說地,沒想到二個老頭脾氣相投,談得異常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其實以前二人也沒少見過面,只是心存敵意和歧視,沒有像今天這樣敞開心扉。


謝文東與李威又寒暄了一會,起身向金鵬一點頭,道:"老爺子,還有些事需要我去解決。"金鵬神色有些黯然,謝文東雖沒說去幹什麼,但他猜出個十之八九,歎息一聲,說道:"早去早回,門中老人,能痛快就給他個痛快吧!"


謝文東深深點下頭,道:"我知道了。"他走出大廳,仰面長長吸了一口氣。


任長風很'親近'的架著向輝山的胳膊,樣子是在攙扶他,其實是生怕他跑了。他等著心煩,向輝山卻希望時間能永遠停止,謝文東永遠不要來。可時間不會停止,該來的還是會來。謝文東姍姍而至,下了車,目光掃過眾人,淡然道:"魂組帶來的危機已經解決,老爺子平安無事,大家現在可以去總部探望。"


眾人一聽,喜上眉梢,紛紛上了各自汽車,急匆匆往總部趕。向揮山也想混水摸魚,'興奮'的奔著自己汽車跑去,嘴裡嘟囔著:"我也得去給金老大請個安。"任長風手下可沒放鬆,一把將他拽住,冷笑道:"你?哼,你先等會吧你!"


一些走得慢的幹部見狀不對,任長風怎麼能這樣對待長老,剛想下車質問,謝文東一揮手,冷道:"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留下,否則家法斥候!"這些心中奇怪的幹部嚇得一縮脖,紛紛啟動汽車,趕快走人。向輝山知道今天是討不到好了,將心一橫,擺出長老的架子,怒聲道:"任長風,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讓我走?"


任長風冷聲道:"要走可以,不過先問問我手上的刀!"說著話,沒見他怎麼動,黑黝黝的唐刀已經出現在掌中,凌空一揮,寒氣逼人。向輝山打個寒戰,望向謝文東,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暈過去。只見謝文東雙眼充血而變得血紅,眼睛雖瞇,可遮不住裡面的寒光,紅色的光芒像是兩把帶血的尖刀在向輝山臉上劃了又劃。好一會,謝文東才平靜道:"向長老,你說我傻嗎?"向輝山做夢也沒想到他第一句會是這樣的問話,一時反應不過來,喃喃道:"掌門大哥聰明絕頂,英武……"


謝文東一揮手,打短他的話,搖頭道:"可在你面前我確是象傻子一樣,當你殺了雷霆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你,可是偏偏又給了你機會,害死王海健王長老,這是我的過錯,如果不是我的愚蠢,王長老不會死,老爺子也不會有今日之險。"向輝山邊聽臉色邊急變,從白轉青,由青再變白,謝文東又道:"我只是奇怪,你在洪門潛伏了這麼長時間,為何偏偏現在動手?"


向輝山隱瞞不下去,仰面望天,目光飄向遠方,道:"因為向問天做了南洪門的掌門,你謝文東又做了北洪門的掌門,他鬥不過你。"謝文東緩緩收回目光,眼神恢復平靜,道:"向問天是你的親侄子吧?!"向輝山身子一震,驚訝的看著謝文東,好一會,他才歎道:"謝文東,你果然厲害,什麼事都瞞不了你。問天是我的侄子,正因為這個,我才千方百計的要弄垮你,幫他鋪平一同南北洪門的道路。可惜啊,我沒有你聰明,最終還是敗在你手上。"


謝文東搖頭苦笑,道:"可你不應該害死雷霆,更不應該暗害王長老。"向輝山痛苦道:"我是不得不殺雷兄,因為是我鼓動他去挑起事端的,事情敗漏,他不死,只有我死。而王兄之死完全是意外,站在中間的本應是……"謝文東道:"本應該是我或者老爺子站中間的,對吧,是王長老起了童心,搶到了槍口上,可歎,一世英雄,落個如此下場。"


向輝山神色黯然,點頭不語。任長風聽到這裡,怒火從胸口一直燒到腦門,打吼一聲:"我活刮了你這畜生!"提刀衝向向輝山。向輝山將眼一閉,認了。謝文東想起老爺子的話,歎了口氣,掏出配槍,攔住發了瘋的任長風,問道:"向長老,你死後洪門不會難為你的家人,還有什麼話要說?"向輝山感激一瞥,笑道:"我向輝山一生,無妻無子,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問天,如果有一天他真栽在你手中,我希望你能留一條路給他,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謝文東苦笑,他自己也在考慮,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能嗎?斬草留根,江湖大忌,因為身在江湖上,敵人是可以要你命的,給敵人活路就是給自己死路。他還是點頭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殺他。"


向輝山點點頭,閉目含笑。謝文東轉過身,道:"給他一個痛快吧!"任長風確實夠痛快,謝文東剛說完,他的刀已經劃過向輝山的咽喉。他的刀法又快又準,確實有值得驕傲的地方。他向著地上的屍體狠狠吐了口吐沫,罵道:"畜生!"
nanchendk 發表於 2007-10-9 17:01
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二十九章

T市之危解除,謝文東本想安心的消息幾天,可這時久未露面的劉波不知道從哪鑽出來,跑到了T市。他最先找到姜森,這兩人的關係只能用親密得不能再親密來形容。同是一個村子長大的玩伴,一同參的軍,復員後一起加入文東會,一個負責暗組,一個領導血殺,關係可想而知。姜森把劉波領到謝文東面前時,差一點不認識他了。謝文東上一眼,下一眼,看了良久,仰面大笑。他剛見到劉波的時候本來是個挺白淨的小伙,現在再看,皮膚黝黑髮亮,頭髮凌亂無章,加上身材又粗壯高大,活脫脫的狗熊成精嘛!他忍不住問道:"老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劉波自嘲一笑,無奈道:"一整年都在深山老林上竄下跳,這模樣已經算是不錯了。"


謝文東精神一震,起身問道:"暗組練成了?"劉波自豪道:"各個是精英!"謝文東問道:"多少人?"劉波道:"一百五十整!"謝文東心中喜悅,看了看姜森,他笑道:"與血殺相比如何?"劉波大笑,若有所指道:"小姜打不過我!"姜森氣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撇嘴道:"我能不能打得過你先放在一旁不談,就算像你所說,但你訓練出來的兄弟也未必能及得上我下面的弟兄。"劉波眼皮一翻,道:"不信可以試試嘛!"姜森挽起袖子,道:"試就試,我先和你打一場。"他說著話,上面挽袖口,下面突然一腳正踢在劉波屁股上。二人關係太熟,在一起玩笑慣了,加上許久沒見,只好用拳腳來表達之間的友誼了。


劉波被踢得一蹦多高,剛想上前又忍住了,老神在在道:"先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和東哥有正事要談。"


謝文東一見劉波就知道他一定有事,不然怎麼會大老遠從H省跑到T市呢。他問道:"老劉,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親自來?"


劉波低聲道:"我知道麻楓的下落,也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幹什麼!"


謝文東精神大震,急問道:"他在哪?"劉波道:"他在DL,而且他好像有意對高家兩姐妹下手。"哧!謝文東倒吸一口冷氣,自語道:"麻楓竟然跑到東北了?!"他抬頭又道:"那小美和小玉現在豈不是很危險?"他可不想讓發生在秋凝水身上的事再在高家姐妹身上重複一次,不然,他得瘋掉。劉波胸有成竹道:"東哥放心吧!我暗組裡的兄弟可不是只會吃幫會的閒飯。"


聽他這麼一說,姜森把心放下,劉波不是無的放失的人,說到就定能做到。他玩笑道:"不吃閒飯?好像都已經吃了一年多吧!"這事不提還好點,一提起劉波就生氣,他大聲道:"如果暗分裂時不是把人手都給了血殺,我們暗組能像現在這樣慘嗎?!"剛說完,突然想起將人手都分給血殺是謝文東的主意,急忙將嘴閉上,偷眼一瞧,謝文東根本沒聽他倆的爭論,一顆心早飛到DL去了。


謝文東在屋內來回踱步,猛的站住,道:"我得去一趟DL。"可又搖搖頭,自語道:"南洪門實在讓我放心不下!"姜森上前道:"東哥,這事交給我和老劉去就行了,我倆定能將兩姐妹保護好!"謝文東搖頭道:"不可!麻楓狡猾的很,我怕你倆會吃虧。"他沉思片刻,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幾行字,然後疊好,交給姜森,說道:"幫我郵給向問天。"


謝文東寫得這封信大意是南北交戰,折將傷財,有違天意,希望雙方能保持克制,求同存異,維持現狀,如果南洪門也有此心,他願意奉還其原來在南京的地盤。信中內容寫得很客氣,姜森接過一看,疑問道:"向問天會同意停戰嗎?"謝文東苦笑道:"天知道!"謝文東把信寄出之後,在T市安排一翻,與姜森、劉波等人趕去DL。


現在南洪門內部氣氛有些沉悶,眼睜睜看著謝文東打退魂組,解了T市之憂,門中弟子對向問天多有怨言,都認為錯過這個機會沒出兵實在可惜。蕭方現正在家裡休養,身體沒病,可心中有病,每天都是往床上一躺,誰來都不見。這天,他下面的親信來報,說T市有傳來消息,謝文東沒回南京,反去了DL。蕭方一聽,本來還無精打采的可突然來了精神,翻身從床上跳起,忙問道:"可知是什麼原因?"親信撓頭,道:"這個倒沒有傳聞。"蕭方邊換衣服邊道:"只要他沒去南京,那南京就唾手可得。"片刻之後,他換好西裝,急匆匆去總部找向問天。心想,這回你老大再沒有不出兵的理由了吧。


到了總部,下面人告訴他,掌門大哥正在議事。蕭方精神一震,心想這是要動兵了。到了會議室,推門一瞧,裡面坐的人還真不少,八大天王有五位在場,四大長老也都在,還有大大小小的幹部們,會議室裡少說也有五十號人。


向問天一見蕭方,笑了,問道:"小方不是有病在身嘛,今天怎麼不在家養病,來總部幹什麼?"


蕭方自顧自的先找個位子坐下,說道:"聽說老大今天要動兵,我就算有天大的病也得來看看。"


向問天一楞,問道:"動什麼兵?"蕭方也楞住了,疑問道:"此次議事難道不是為了攻打北賊?"向問天一笑,拿起謝文東給他寫得信交給蕭方,蕭方狐疑的看了看他,接過信,打開之後一瞧,怒從心中起,'啪!'他一把掌將信拍在桌案,眼睛瞪得溜圓,急道:"這是謝文東的緩兵之計。他定有重要的事不得不去DL,而又怕我們藉機攻打南京,他才寫了此信,如果向老大信了他所說的和談,那就上了大當。等他事情解決之後,必會撕掉偽裝,前來進攻我洪門,到那時,可後悔莫及啊!"


這蕭方還真對謝文東的為人有一定瞭解,而且瞭解得很深刻。他與謝文東交戰兩次,大敗兩次,想不瞭解謝文東這個人都不行。眾人聽後他的話,紛紛倒吸冷氣,在坐的這些人沒有一個能比蕭方更熟悉謝文東,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向問天點點頭,心中暗讚一聲,其實他心中早有打算,不管謝文東是否要和談,他都不會停止進攻的鐵蹄,南北洪門必須要統一,必須要抉擇出一個正統,只是T市之危時有魂組參與,不好插手,現在魂組已退,他再無估計。扶案而起,向問天環視一周,振聲道:"小方說得沒錯,和談,不可能,不管謝文東是否出於真心,我們做為洪門正統,怎麼能與反賊和談?!我決定明日出兵,小方統帥五千人仍做先鋒,和留守在南京的張居風合兵一處,我在廣州繼續召集人手,做你後盾。"


眾人聽後有一半搖頭有一半興奮,有些人通過兩次交鋒對謝文東產生畏懼之心,認為和談不錯。有些人認為那只是謝文東的運氣好,和談,沒門!眾人之中,最高興的就是蕭方,他插手施禮,高聲道:"這次屬下定不有辱使命!"


另日,蕭方率眾五千,浩浩蕩蕩殺奔南京。由於人力太多,能用上的交通工具全用了,只飛機就包下十架,可見這次向問天下的決心。南方風起雲湧,北方也不安寧。


謝文東還沒趕到DL時,高家姐妹已經得到暗組的通知和保護,進入文東會在DL所建的分部。這裡本應該是三眼負責,不過他回H市找喻超要錢去了。現在文東會資金主要集中在喻超這裡,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土財主,三眼要鞏固和發展新建的小龍堂,召集人手,購買刀槍,打通上面的關係,哪點不需要錢,可喻超天生鐵公雞,一毛不拔,管他要錢,跟要他命似的。三眼打過數次電話吹款,可這位喻財主一分錢都沒劃過來,沒辦法,三眼只好親自回一趟H市。他走了,留下鎮守的是陳百成。暗組成員告訴他,麻楓現在已到DL,準備對高家兩姐妹不利。陳百成一聽,大腦袋直搖,道:"不可能!麻楓除非瘋了,否則他敢到東北來?!"轉念又一想,既然高家姐妹到了也不能不招待,不管怎麼說,是謝文東的女人嘛,不能得罪。


他還算客氣,親自將兩姐妹接到分部,好生款待,心中卻不已為然,至於將這倆妞送進分部嘛?不就是一個麻楓,能有多大能耐。他命下面的小弟查探一下,麻楓是否真在DL。沒過多久,下面小弟有了消息,說麻楓確實在DL,只是沒敢住進市區,現在在旅順的一間旅館住下,下面帶了多少人不詳,保守估計在二十人左右。


陳百成一聽笑了,這傢伙真會選地方,竟然跑到軍港住下,身邊才帶了二十幾人,活該自己露臉啊!他知道謝文東現在最恨的就是麻楓,如果能把他抓住,那姓謝的怎麼地也會對自己另眼相待,說不定一高興分個堂主做做。他越想越高興,心急如焚的等到深夜,帶上一干手下,略點一下以有數百人,主力盡出,殺氣騰騰去了旅順口。


這次陳百成過於小看麻楓。他在東北不是一點勢力沒有,雖然和文東會有天地之差,不過找出百八十心腹還不是難事。而且他哥哥麻五曾經在東北也算有一號人物,雖然被謝文東設計所殺,但殘餘勢力並沒有散,這次麻楓在東北轉了一圈,竟然也找到二百多死心塌地跟著他混的人,加上他的'老搭檔'山田那點魂組的殘兵,湊合湊合又弄出不下三百人。不過他也不敢太招搖,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有多大他很清楚,三百人,被人家一個吐沫星都能淹死,所以做起事來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大意。他想偷偷抓住高家姐妹要挾謝文東,哪怕要挾不住,將這二人殺了也能讓他痛一陣。世上沒有不通風的牆。麻楓計劃的不錯,還沒等付出實際行動,不知道下面是誰走漏出風聲,被剛剛出道的暗組成員所得知,然後又將消息回報給劉波。劉波一聽,這還了得,不敢耽擱,一邊派人護送兩姐妹去文東會的分部,一邊親自趕到T市。


陳百成成竹在胸的趕往旅順,本來在他眼中水到渠成的事卻變得異常麻煩。在下面小弟的指引下到了那間旅館,舉目一瞧,破舊得很,牆皮退色,不少地方已經脫落,他冷笑一聲,大手一揮,道:"給我搜!將麻楓揪出來的,我有重賞。"陳百成有一定才能,他在手下面前十分有威信,說出的話絕不更改,而且真要打起仗來,他經常是一馬當先,殺在最前面,很得人心。眾人一聽有重賞,拚個命的向裡沖,這數百人擠進一間小旅館,裡面簡直天崩地裂一般,樓房都在轟然震動。


哪知麻楓沒搜到,反把警察驚動,十數輛警車拉開嗓子,號叫著蜂擁而至。少時,下面的小弟急匆匆來抱,麻楓不在旅館內。陳百成多聰明,馬上明白自己中計了。他帶出所有主力,家裡空虛,說不定麻楓現正在攻打分部,高家兩姐妹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落入麻楓手中,自己這條小命也快交代了。想到這,他頭頂冷汗流了出來,發了瘋的往車上跑。


沒跑出兩步,他被數名警察攔住,上下看了看他,拿出手銬就要拷住他。陳百成心中大急,警察他不放在眼中,他擔憂的是分部。他掄起手掌對著那警察面門就是一巴掌,高聲喊道:"瞎了你狗眼,我是陳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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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三十章

警察被他打得原地轉了兩圈,口鼻竄血,眼睛血紅,看樣子是準備拔槍。這時警察帶隊的隊長走過來,瞇眼一瞧,面帶驚訝,疑問道:"老陳,怎麼是你?"陳百成一看,原來是熟人,酒桌上沒少見過,急道:"怎麼不是我,王隊長,快點讓你帶的這些警察撤了,我有急事!"王隊長見他面露焦急,這種表情平時可很少見,知道定有大事,邊嘟囔著:"怎麼有人報案說這裡發生搶劫!?"邊一揮手,收了隊。陳百成道句多謝,領人往分部趕。

真被他料對了,麻楓現正在進攻DL分部。說是分部,其實就是一間舞廳,不大的舞廳。三眼也是剛到DL不久,沒有太多的資金,只是收購了一間價錢便宜的舞廳做為暫時根據地,下面的人手更是少得可憐,絕大部分是從龍堂現調過來的。這次陳百成領著數百人出動,基本上算是傾巢而出,舞廳內只有十幾個人看守,不堪一擊。DL到旅順,不遠但也不近,去一趟也需要一小時,一個來回最少也得兩小時,兩小時內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麻楓和山田領著二百來人,瞬間就將舞廳裡面那十幾個解決乾淨。麻楓興奮得眼睛都紅了,大喊道:"把那倆妞給我搜出來,咱們可有樂子了!"


搜!這二百來人連蹦帶跳的搜。搜的時候興高采烈,回來的時候就變得無精打采了。紛紛回報:沒有!麻楓一皺眉,喃道:"沒有?不可能沒有,我親眼看見她倆進了這間舞廳,再搜,給我仔細的找!"


舞廳不大,沒幾間屋子,這二百多人就差點沒挖地三尺了,可結果還是沒有。麻楓急了,看了看山田,後者也是一臉奇怪,眉頭直皺,麻楓怒道:"媽的,難道人還能長翅膀飛了?!"


人能不能長翅膀天知道,可高家兩姐妹是絕對沒長翅膀。陳百成帶著大隊人馬走了,暗組那十幾人並沒有跟去。暗組裡沒有草包,能提前'畢業'被劉波放出來的更是精明得很,其中一人名叫王良,是這十幾人的組長,二十出頭,才思敏捷,非常人可比,他雖然在劉波手下封閉訓練一年有餘,但對外面的情況時刻瞭解,麻楓這個人怎樣,他知道的要比陳百成深得多。見他傾巢而出,暗自搖頭,但他畢竟在資力和身份上與陳百成相差太遠,不好說什麼,私下和其他人一商量,為了保險起見,乾脆帶著高家姐妹悄悄出去,在附近什麼地方避一避,如麻楓真來偷襲也找不到咱們,沒來那就更好了。這十幾人帶著二女從後門而出,並未走遠,繞了一圈跑到舞廳對過的網吧上網去了。麻楓領人來的時候,被暗組看的清清楚楚,紛紛點頭,讚歎王良料事當真如神。


麻楓急得在舞廳內直轉圈,想不明白兩個大活人怎麼就憑空沒了呢?!這一急,胸前的傷口又隱隱做痛,臉色蒼白得可怕。山田見狀暗歎一聲,看了看手錶,道:"時間不早了,我想陳也快回來,我們還是先退吧!"麻楓雖心有不甘,但也沒辦法,隨眾人走出舞廳。出來之後,麻楓臨上車前還戀戀不捨的看眼舞廳的大門,歎了口氣,深深搖了搖頭。他做夢也想不到,他要找的兩個女人就在街道對面的網吧,而且其中的一個正在隔著窗戶翹腳張望,不用說,這個一定是高慧玉。她邊看邊問一旁的王良道:"那個,那個人就是你說的麻楓吧?"王良也沒見過麻楓,但通過別人對他的態度和尊重也能猜出一二,點頭道:"十有八九就是他。"高慧玉和王良年紀相仿,說起話來也很隨意,她秀眉微皺,道:"這個傢伙最壞,還想用我和姐姐威脅文東。王良,你不說你的槍法很準嗎,現在就把他一槍打死怎麼樣?"


王良翻了翻白眼,什麼叫最毒女人心?!他苦笑道:"如果這裡沒有兩位大小姐,如果對方沒有二百多人,我可能會考慮你剛才的話。"高慧玉一撇嘴,諷刺道:"乾脆讓他放下武器,獨自跪在你面前,那時你再開槍多好。"王良聽後很認真的點點頭,道:"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我咧……!"


麻楓剛走不久,陳百成帶著大隊人馬趕回,進入舞廳一看,裡面一片狼跡,像是經過一場巨大的龍捲風襲擊,到處是破碎的殘渣,地上還躺著那十幾個渾身是刀口子的小弟。陳百成也故不上這麼多了,大步跑到二樓,再找高家兩姐妹,哪還有蹤影。完了,完了!陳百成神色木然的癱坐在地上,傻了。自己在家門口把兩姐妹弄丟了,不要說面子,就是謝文東這一關都難過。好一會,他起身大叫:"來人!來人!"下面的小弟不知道這位陳大哥發什麼瘋,急忙跑上前一人問道:"陳哥,什麼事?"陳百成跳著腳大喊:"就算把DL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把高家姐妹找出來,快去找!現在就去!"


"不用找了!"王良笑呵呵的從門外走進來,身後跟著不是二女還是誰。陳百成一見長出一口氣,抹了一把腦門的汗水,"哎呀我的老天,嚇死我了,你們上哪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到了,陳百成親自帶人去迎接,見了面,一臉媚笑,道:"東哥,你怎麼親自來了,這裡有我,有我保護高家姐妹不會傷一根寒毛。"謝文東一挑眉毛,他人雖沒在DL,但這裡的情況卻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不說破,笑道:"許久沒見二人,怪想念的,也是藉機來看望一下。"陳百成連連點頭說對,把謝文東讓上車,他道:"酒店我都安排好了,東哥,你看是不是把高家兩位小姐也一同接去?"


謝文東擺手道:"我們這裡不是有分部嗎,用不著住酒店,在分部住下就行了。"陳百成為難道:"可是那裡的條件太差,我怕東哥不適應。"謝文東仰面而笑,道:"有什麼不適應的,當初再惡劣的環境也不是沒住過。"


還沒到舞廳,謝文東叫司機將車停下,他不想自己到DL的消息走漏出去,麻楓如果知道他來會比兔子跑得還快,獨自一人悄悄從舞廳後門進入,等到了大廳,放眼看去密壓壓都是人,把謝文東嚇了一跳,這場面還真夠隆重的。離他進的幾人沒見過他,一看有陌生人突然闖入,心中一驚,紛紛拔出刀將他圍在中間,厲聲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還沒等謝文東說話,一聲尖叫算是替他回答了。"文東!"高慧玉淚容滿面的飛奔過來,無限委屈的撲進他懷中,哽咽道:"文東,你知道嗎,那個叫什麼楓的人帶了好多人來,我都快被嚇死了。"王良一聽差點笑出來,這位大小姐在東哥沒來的時候可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謝文東輕輕拍了拍她的纖腰,溫柔道:"沒事,有我在,不管他什麼楓我都會讓他變成死蜂。"他抬起頭,正好看見高慧美幽暗的眼神,他很想上前抱住這表面堅強,其實內心柔弱的姐姐,可有高慧玉在,他不得不壓抑住自己的衝動,他不想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打破三人之間微妙的關係。和兩姐妹在一起,總是覺得左右為難,這也是他盡量避開二人的原因。可是當他得知二人有危險時,所有的顧及變得不重要,都可以拋在腦後。這時,陳百成也笑呵呵的走進大廳,一臉燦爛,手臂一展,道:"東哥真是應該多到DL來,有這樣兩位美人相伴,神仙也會妒忌。"


兩姐妹聽後紛紛垂下頭,臉色緋紅,美艷無雙。謝文東輕輕推開懷中的高慧玉,笑道:"得了,老陳,現在你的話可真是越來越多了。"陳百成呵呵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搖頭歎道:"將軍肚越來越大,裡面裝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啦!"謝文東仰面而笑,指了指他,搖頭道:"你啊……"頓了一下,他面容一整,瞇眼道:"幫我去查查麻楓的下落,準確的下落!"


"是!"謝文東下的命令陳百成可不敢耽擱,領人急匆匆走出舞廳。謝文東摸了摸下巴,還有些不放心,對劉波道:"老劉,你帶人也去跑一趟吧,麻楓太狡猾,我怕百成未必能得到準確消息。"劉波點頭稱是,揮手帶上暗組成員,快步走了出去。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見該走的都走了,自己還留在這做什麼電燈泡,紛紛彎腰施禮道:"東哥,我們先出去了。"


本來人頭湧湧的舞廳瞬間變得空蕩蕩,只有謝文東和高家兩姐妹。三人坐下,沒有外人在場反不知道該說什麼。謝文東先開口道:"這一陣過得還好嗎?""還好!"兩姐妹異口同聲道,二人互相看看,臉色都有些尷尬,沒再言語。


謝文東起身,仰面道:"我這一陣子忙得拖不開身,一直沒來看望你倆,對了,也不知現在高大哥如何,快有兩年沒見了吧,真是想念他啊!"高慧美道:"哥哥和嫂子過得很幸福,而且酒吧的生意也很不錯。"她一提起嫂子,謝文東想起了影,那個渾身充滿神秘色彩,好像永遠生活在黑暗中,和他相識不到一月卻為他擋了一槍的冷艷女郎。他拿出煙,叼在嘴邊沒有點,笑道:"如果有空閒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家,和高大哥聚一聚……"沒等謝文東說完,高慧玉突然問道:"文東,你喜歡姐姐嗎?"這一句話聲音不大,可聽在謝文東和高慧美耳中如同平地炸雷,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高慧玉又道:"如果你喜歡,就說出來,每次有危險的時候都是姐姐和我一起承擔,這不公平。"


"小玉……"謝文東不知該說什麼,看了看高慧玉,又瞧了瞧高慧美,歎了口氣,低頭不語,有點像做錯事的孩子。


高慧美起身,面無表情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說完,她上了舞廳二樓,走得很慢,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落荒而逃。高慧玉見狀大聲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謝文東垂頭道:"我說什麼?"聽著自己軟弱的聲音,真狠不得給自己兩嘴巴,為什麼連世間最險惡的黑道自己都能應付自如,而在感情方面卻如同白癡的逃兵。謝文東有種無力感。


高慧玉見他這樣子更加生氣,怒道:"我也累了,也去休息!"說完,跟在姐姐身後,也上了二樓。


謝文東無奈,好端端的三人聚在一起,可話沒說兩句就不歡而散,是高慧玉說錯了話還是因為自己對感情的懦弱。以前,謝文東的性格很懦弱,經常受別人欺負,可他自信自己有天下最聰明的頭腦,憑什麼被欺負,這樣,他選擇了一條不歸路,現在,他的名聲威陣黑道,可在感情上面,還是保留了懦弱的本性,最無奈的是,他自己無力去改變這種連他自己都討厭的本性。"該死的你!"謝文東心煩意亂,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暴躁的將眼前桌子踢翻,上面的玻璃杯摔得粉碎。


外面守侯的小弟們聽見舞廳內聲音不對,以為出了事,紛紛衝進來,姜森身手最敏捷,他是第一個。一見大廳內只有謝文東一個人,桌子翻了,滿地碎玻璃片,他一楞,問道:"東哥,怎麼了?"


"沒什麼!"謝文東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笑瞇瞇道:"我不小心把桌子碰倒了。"


"哦!"眾人聽後鬆了口氣,上來兩人收拾了一下,其他人又都退了出去。姜森沒有走,謝文東的話能騙得了旁人卻騙不了他,上前小聲問道:"東哥,到底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說出來舒服一些。""唉!"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道:"如果一個人同時愛上幾個女人,你說那對這幾個女人是不是很不公平?"
nanchendk 發表於 2007-10-9 17:02
第六部 這就是法_第三十一章

謝文東這一問,姜森馬上明白了,他有了彭玲,又有高家姐妹,想全選,怕傷害這三人,可選出一個,又傷害他自己。自古多情空餘恨啊!姜森也是愛情文盲,到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謝文東問他等於白問,不過姜森會侃,也會吹,他老神在在道:"這的確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不過,專一的是愛情,'博愛'也同樣是愛情,有些人一生或許只會愛一個人,但有些人一生會愛很多人,只要大家覺得在一起很幸福,專一和博愛又有何分別?!人生短暫,如果為愛而傷神,那活著有何意義。"

謝文東聽得直皺眉,姜森侃侃而談一大堆,到底要說什麼沒聽懂,別說他沒聽懂,姜森自己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他很滿意自己的這一翻話,覺得很有哲學。別人聽不明白,自己也不懂的東西不就是哲學嘛!


謝文東嘟囔道:"搞不懂你在說什麼!"說完,他萎靡不振的上了樓。姜森在後面還大聲喊道:"東哥,我覺得我說得話很深奧呢!""我咧!"謝文東頭也沒回。


晚間,劉波與陳百成各有所獲的回到舞廳,後者得意道:"麻楓現在在旅順一家夜總會,這個消息是我費了很大的勁才從旅順一位道上的朋友那得知的。"劉波聽後一笑,點頭道:"百成說得沒錯,麻楓確實安身在一家名為海城的夜總會,這間夜總會是以前麻五的手下所開,所以這老闆敢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接收麻楓。"謝文東問道:"老闆叫什麼名?"


"叫黃國棟,三十多歲,短平頭,人挺瘦的,還帶著一副眼睛。"劉波說道。謝文東深思片刻,點點頭,在麻五手下好像是有一個這樣的人,他道:"你們留人監視那家夜總會了嗎?"陳百成一聽,臉色一紅,沒有說話。劉波笑道:"我讓王良帶了十幾個兄弟埋伏在附近,他們只要稍有動靜,我們馬上就能知道。""恩!"謝文東滿意的點頭一笑,道:"既然這樣,我們沒有不動手的理由了。凌晨!凌晨十分,我要和麻楓做一個瞭解!永久的瞭解!"


謝文東動手時總喜歡選擇凌晨,不是他喜歡這段時間,也不是他迷信,而是在凌晨時,是人一天之中最疲憊的時候,也是倦意最濃的時候,所以也就是偷襲殺人放火打劫的最佳時機。


凌晨兩點半,旅順口在一片黑寂之中。旅順本來就不是一個繁華的地方,這裡準確來說是座軍港,中國海上的軍事要地,不管是從海上進陸地,還是從陸地去海上,都要經過這裡,所以自古以來旅順都是兵家必爭之要地。海城城夜總會位於旅順南,地腳不算偏僻可也不繁華,凌晨兩點多,夜總會的客人基本都走光了,門口站兩位守夜的大漢,也是無精打采,呵欠連連,腳下滿是煙頭。正當兩人靠著牆壁昏昏欲睡之時,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二人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眼前不知什麼時候蹦出一年輕人,身材不突出,相貌不突出,可一雙眼睛亮得駭人。一個大漢疑問道:"你是誰?"


年輕人一笑,道:"我找麻楓!"大漢莫名,道:"我怎麼沒見過你?"年輕人道:"那當然,我是來要債的。"大漢道:"要債,麻哥欠你多少錢?"另一個高的大漢見狀一瞪眼,怒道:"和他費什麼話。要債?沒錢!你想要債就管我要吧,看看我拳頭同不同意!"說著,他挽袖口就要動手。年輕人笑瞇瞇道:"這個債你可還不起。"高個大漢沒將眼前這平凡年輕人放在眼中,冷笑道:"還不起?今天我打你個還不起!"守夜是枯燥的事,這大漢正憋得慌,見有不長眼的送上門來正好拿他開心開心。他掄起拳頭打向年輕人面門。大漢的拳頭不小,差不多有嬰兒腦袋大,這一拳打下去,年輕人可以和鼻子說再見了。不過,這一拳打到得只有空氣,年輕人身子快如閃電,迅速一貓腰,躲過這一擊,然後猛的向前竄,大漢收力不住,身子也向前趔迄一下,正和竄過來的年輕人撞在一起,他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覺得小腹一涼,接著是鑽心的巨痛。大漢張開嘴巴剛要嚎叫,年輕人一拳將他下巴打個零碎。大漢咿咿呀呀的倒下去,小腹上一個雙指大的窟窿汩汩竄血。年輕人面帶微笑,粘著點點血跡的微笑在黑暗中異常詭異,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狹長漆黑的唐刀。刀是任長風的,不過用刀的人卻是謝文東。


謝文東單指一劃臉上的血點,笑道:"我說過,這個債你還不起!"最先開口說話的大漢都快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圓睜,像看魔鬼一樣看著謝文東。這時,謝文東身後閃出一個人,然後又是一個……,片刻功夫,他身後站了不下兩百人,各個黑布蒙嘴,手握鋼刀。其中有一批人手臂上帶著紅色袖標,上繡'殺'字,一批人則帶黑色袖標,上繡'暗'字。


謝文東看著大漢,後面那幾百隻眼睛也在看著大漢。大漢終於從震驚中醒過來,也猜到眼前這眼睛明亮的年輕人是誰了,歎了口氣,他做了一生中最明智的選擇,眼睛一閉,一頭向牆壁撞去。'咚'的一聲悶響,大漢吭也沒吭一聲,倒地,暈了。


"真是聰明的傢伙!"姜森看著地上暈倒的大漢,咧嘴笑了。謝文東道:"所以,聰明的人經常會長命一些。"他將唐刀一晃,帶眾人走進夜總會。裡面光線暈暗,只有幾盞小夜燈放出微弱的光芒。椅子上靠坐四個人,鼾聲四起,桌子上擺了十幾支空酒瓶。看他們樣子也是守夜的,只是進來'摸魚',謝文東冷笑一聲,道:"留下一個!"


話音剛落,陳百成獻寶似的衝上去,一刀一個,三個大漢連叫聲都沒發出,在睡夢之中稀裡糊塗的被人割斷喉嚨。陳百成連殺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揮手給第四個大漢一個大耳光。這巴掌力量不小,那漢子一激靈,從睡夢中驚醒,張開朦朧睡眼,看見眼前出現數不清的黑衣人,一時還搞不懂狀況。


陳百成橫刀放在他脖子上,冷聲道:"識趣的就給我老實點,當然,你不想和其他人一樣下場的話!"說著,他一指地上的三具屍體,大漢這時才發現自己的三個同伴都掛了,脖子上傷口還在汩汩竄血。他一哆嗦,嘴唇都青了,木然的點點頭。


姜森上前柔聲問道:"我們只找麻楓,和其他人沒關係,也並不想傷害你,只要你說出他在哪,我馬上就可以走人!"


大漢本想不說,不過一看陳百成陰森的眼神還有那把粘滿血腥的刀,差點沒把腸子掏出來,結巴道:"麻……麻楓在三樓,左手邊最裡面的房間。"謝文東一探身,瞇眼笑道:"兄弟,你沒騙我?"大漢雖然不認識他,但見這些黑衣人對他的表情知道這人一定是頭,他忙道:"我絕沒說慌,麻楓確實在那個房間,大哥饒命啊!"


謝文東點點頭,沒理這人,提刀上了樓,其他人紛紛跟在他身後往樓上走。見這些凶神惡煞上了樓,大漢長長出了口氣,還沒等他起身,本來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去一人又退回來,到他身後一摀住他的眼睛,小聲道:"兄弟,對不起了!"說著話,他手中刀快速劃過大漢的咽喉,大漢氣管被割斷,一聲也發不出,大張的嘴巴裡只有微弱的'古古'聲音。


上了三樓,按那大漢的說法,眾人來到左手邊最裡面的房間,謝文東剛要開門,被姜森攔住,小聲道:"東哥,讓我來吧!"


他輕輕扭動門把手,發現上了鎖,回頭揮揮手,示意眾人後退,然後拿出早已經按好消音器的手槍,對著門把手就是一槍。'啪'的一聲響,門鎖被打出個大窟窿,姜森抬腿將門踢開,一個箭步竄了進去。幾乎同時,還有一個身影和他一起進入,不是別人,正是見功就想槍的陳百成。殺死麻楓,這功勞多大,機會擺在陳百成面前而又讓他不去爭取,比殺了他還難。


進來後,陳百成二話不說,來到床前,一刀就刺了下去。可刀上傳來的感覺軟綿綿的,不想是刺在人身上,他心中一驚,一把將床上被掀開,下面哪有半個人影。陳百成急忙道:"東哥,我們上當了!"


謝文東眼睛掃過房間,眼神落在床上,良久,他笑瞇瞇道:"有些人被嚇破了膽,不敢正大光明的睡在床上,而是選擇床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姜森聽後,毫不猶豫,一把將床斑掀開,下面果然躺著一個人,不是麻楓還是誰?!陳百成一喜,上前把麻楓抓出來,問道:"東哥,你是怎麼知道他在床下的?"謝文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和麻楓對到一起。其實在黑道中,被追殺的人都有睡在床下的傳統,狹小可以給人安全感。加上謝文東看見桌子上有酒杯,裡面還有殘滴,說明剛被人喝完不久。床上有遺跡,顯然是剛做完愛留下的。自然而然,謝文東猜到麻楓是躲在床下睡覺。


麻楓雖然被陳百成提著,但目光依然凶狠,咬牙道:"謝文東,你真是陰魂不散啊!"


謝文東無奈道:"我只是收回本應該是我的東西。"麻楓氣道:"什麼?"謝文東冷道:"你的命!"麻楓身子劇烈掙扎起來,不知是他的力量太大,還是陳百成有意的,麻楓突然掙脫開,肩膀一晃,沒見他手臂怎麼動,可是一把漆黑手槍已經出現在掌中,他大喊道:"要死我也和你一起死!"說著,對著謝文東的眉心就是一槍。


"砰!""玎玲玲!"隨著一聲槍響,接著是一聲乾脆的金屬聲音,謝文東手中唐刀應聲而折。陳百成傻了,姜森傻了,劉波也傻了,誰都沒想到麻楓的槍竟然能這樣之快,更沒想到的是,謝文東竟然能在這裡進的距離防住這一槍。


原來,就在麻楓肩膀一晃時,他已然猜到這是他準備掏槍的動作。這個動作他不陌生,在金三角他見過,在胸口中槍的時候也見過。心中雖驚,但還保持冷靜,算準上次麻楓一槍沒把自己打死,十有八九會猜到自己穿了防彈一之類的東西,這次他會打自己的眉心。謝文東瞬間立起唐刀,在麻楓扣動扳機一剎那,擋住自己的眉心。


他算對了,子彈確實奔他眉心而來,正打在唐刀上,發出玎玲玲一聲脆響,刀身折斷,謝文東被子彈的衝力撞得連連後退,直至身子頂住牆壁,看了看手中斷刀,驚出一身冷汗。麻楓也發傻,他簡直不敢相信謝文東還是一個人,人怎麼會擋住子彈?可是他再沒有機會弄明白這些,眼前突然紅影一閃,一張紅色卡片飄蕩著出現在他視線之內,還沒弄明白它是什麼,隨著一聲微弱的槍聲,子彈在麻風的腦袋劃過,飛出窗外。麻楓的太陽穴被打出兩個血窟窿,身體直挺挺的倒下去,躺在地上,卡片落在他眼前,這時,他看清卡片上有一很大的'殺'字。


卡片,是姜森扔的,槍,是劉波開的。二人沒去看將死的麻楓,而是將目光直鉤鉤射在陳百成的臉上。姜森冷然道:"給我一個好解釋!"陳百成嚥下一口吐沫,看了看姜劉二人,然後撲通跪倒在地,對著謝文東哭喊道:"東哥,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一時失誤,你懲罰我吧!"話音未落,房外開始大亂,人生鼎沸,腳步聲轟響。顯然麻楓的槍聲驚動了夜總會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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