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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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7-11-29 08:4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5 540096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5
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大丈夫要死便死,深以娘們國為恥 小樓明月


    凌嘯早已經決定了毒外國心不軟,就算是鬼神出現,他都絕不畏懼,就更遑論嘎帝的這種怪異武功了。當即在下意識中,凝血壯人造出來的本能潛力勃然爆發,踏腳猛躍的力量不下於千斤之巨,箭一般射開去,躲過了嘎帝瘦骨嶙峋的劍指猛戳,硬是讓他的四個指頭戳入了高背的桃木椅背!

    到這時候,滿廳之中,方才響起了各種各樣的驚呼之聲。

    “殿下是我國忠實友人,法師萬萬不可傷了殿。。。。”卡布錫見嘎帝攻擊凌嘯起來,一擊不中居然還要再上,頓時驚呼起來。他可是在德裡就素聞嘎帝的武術之神,曉得凌嘯如果有事,那就絕對不是兩百萬英鎊可以擺平的事情了。不說英法等國絕對不依,就是接壤的清國康熙皇帝,也會興起全國之兵來報這血海深仇的,莫窩兒王朝絕對只有覆滅一途,怎能由得他卡布錫不驚慌?!

    但卡布錫還沒有把“不可傷了殿下”驚呼完全,就只見嘎帝的人影一晃,已是方向急轉地撲向了英國東印度公司的行政長官,赫然就是要攻擊這位莫蘭斯頓勛爵!

    莫蘭斯頓尿都差點嚇出來了,他可沒有凌嘯那種“敏捷”,眼睜睜地望著四個手指頭在視野中急速擴大,心知這次恐怕是老命算是完了,忍不住張開嘴想要呼救。但電石火閃間眼前忽地一黑,嘎帝的手指頭,竟是愣生生地停在了他的眉心處,開始怪異地旋轉。已然沾到了莫蘭斯頓額頭的冷汗,卻再也前進不了半分。

    眾人大訝地定睛看去,這才發現,不是嘎帝不想戳下去。而是他已經戳不下去了。滿臉鐵青地凌嘯,早已經靠到嘎帝的身前,兩手擒住他的變細的肘部猛然旋扭,右腳卻一個朝天蹬踢上了嘎帝地喉結,這才讓嘎帝蒙受了一記致命重擊,嗓眼哢哢的垂死間,卻活生生地卡在那裡不得動彈。

    莫蘭斯頓一下子虛脫地躺倒下去,耳中只聽見凌嘯在淡淡地道,“嘎帝法師,無需怨念地望著本殿下。怨念是殺不了人的!西行路上,凌嘯有一語贈你佐行頓悟。佛曰:放下屠刀,與虎謀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嘎帝的喉頭頓時寂寂無聲,眼中的精光一閃,顯然聽懂了凌嘯指的是非暴力不合作理念的致命缺失,剛有一種聞道的喜悅,忽聽凌嘯又道。“朝聞道,夕就死,還不是白死?你沒有機會了。去吧。”

    嘎帝的眉毛猛地一抖,瞪眶欲裂地倒下去之時,心中飄過的唯一一個念頭,就是這樣地疑惑,“我究竟是被他打死,還是被他氣死的?”

    一代印度殖民地領袖如此殞命,並不影響“喜拔你牙號協約”的訂立,但卻讓勤王艦隊和使節團官員們忙了一整天。

    送走各國代表之後,在凌嘯地命令下。胤祥,胤褆率領理藩院和各部隨員,楊成碧等一幫海軍高級將領,曾光、曾輝率領的軍工司官員,戴名世率領的書吏管理處官員,胡濤、黃百家率領的扈從軍官和孤兒代表,不下三百余人,齊齊聚集在甲板上,聆聽超親王的訓示。

    “。。。諸位,這段時間地事情始末就是這樣!”凌嘯背著手,將整個印度之行以來的真相毫不猶豫地講了一遍。整個甲板上,眾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瞠目結舌於流毒王爺的超級毒液是我們說王爺怎麼會誨淫誨盜地逼迫大家嫖娼呢,原來是一個多月前就有了這個陰毒地計劃!

    凌嘯卻不想欣賞眾人的驚駭,提高聲音問道,“本王知道,你們都在驚嘆本王的狠毒,只是敢驚不敢言罷了。但本王希望大家好好地想一想,為什麼本王膽敢在這離國萬裡的異域也橫行無忌?!為什麼本王能毒得堂堂天竺敢火不敢言?!為什麼本王能毒得英荷兩國啞巴吃黃連?!本王就不怕沒有家國當堅強後盾而勢孤力單?就不怕英荷兩國看穿而猛烈報復?就不怕堂堂天竺看穿而魚死網破?”

    眾人當然有很多的答案不一而足,但誰也不想接著凌嘯的問話而回答出口,因為那無疑是承認了凌嘯狠毒是心腹之人,都是以維護凌嘯形像為己任的,當然不會在這種場合表現。而疏遠一點的,卻拿不准凌嘯的性子,只是直覺地感到,超親王,雖算不上是生人勿近地程度,但還是敬鬼神而遠之一點的好!

    沉默中,凌嘯忽地一指遠處迷迷茫茫的海岸線,猛地高聲說道,“天竺和我天朝一樣,有悠久的歷史、有眾多的人口、有高度的文明。。。可是,本王之所以有這膽子,就是因為我們天朝目前還算強大,不是天竺這樣的末日帝國和衰痿民族!就是因為我們有繁榮的市場、廣博的物產、盛茂的文化,讓洋夷們無時無刻不流著涎水覬覦不已,同時又有著聖明的君主、集權的朝廷、強大的軍隊,讓他們偷雞不成無從下口!在軍事上,他們無法像打開印度這樣地征服我們,才不得不和我們禮尚往來,甚至倒貼著盤纏來邀請我們訪歐!正是因為了家國的強大後盾,所以本王內借其有欲故不剛,外借其疏防方有隙,以無間入有間,如庖丁解牛,才敢毒得他們東倒西歪,卻總是不倒翁一樣安如泰山!”

    聽到這裡,老十四恍然大悟,深覺這是一種順勢有所為的權謀境界,對自己身處宮闕官場很有裨益,剛想細細揣摩凌嘯的那些手法,卻只聽凌嘯暴喝一聲。“看看!諸位!看看凄凄慘慘的天竺吧!被洋夷憑借船堅炮利打開國門,不得不割讓土地出賣主權以立足蠶食,允許無良洋商無敚貿易以掠奪財富,這倒還罷了,如今被法葡英荷這一路燒殺奸搶不敢放半個屁。連百姓忍無可忍的暴動之後,莫臥兒王庭卻還要賠款四百四十萬兩白銀-連我們這過路的客家使團,都可以在這裡隨隨便便地占一把便宜,他們還得給本王賠笑。這天竺不是成了人盡可欺的軟弱娘們之國是什麼?!”

    大家見他把話題一層層剝來這裡,略為一想,都紛紛在心中贊同凌嘯地比喻。是啊,人人都可以吃豆腐占便宜,天竺不是軟弱娘們之國是什麼?!

    胤祥卻是比老十四要純善些,沒有細思那些權謀之道,心思總是一個勁的跟著凌嘯的脈搏在震動,心中忽地就清明過來,跨前一步,脫口而出叫道。“姐夫,你。。。你是不是想要告誡我們,如果我天朝不想辦法富國強兵。不盡全力學習敵夷之所長,不千方百計超越喝維持我天朝的自保之力,就會在逆水行舟地國勢對比中淪落。。。淪落到天竺現在的地步,也成為人盡可欺的軟弱娘們之國?!。。。。姐夫你。。。你是故意按住天竺吃豆。。。欺侮一次,讓我們親眼看看這弱國可悲的命運。用以激勵我們用心習學的,是嗎?!”

    老十三的反應之快,令凌嘯大為賞識。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的良苦用心說出了大半,笑道,“十三阿哥說得很對!呵呵,所謂百聞不如一見,大家奉皇上命出使西洋,大多是為君命所迫,甚至有些還是被強迫來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肩上的使命之重!不親眼看看弱國會有怎麼樣的悲慘命運,就不能有親眼目睹、親身經歷之感觸!。。。等到有了切膚之痛地感受。已是晚了。那說明我們天朝已經淪落為一個弱國!。。。。那,才是最可悲的!那說明我們沒有完成出使的光榮使命,上對不起睿智料先、居安思危地皇上,下對不起黎民百姓、子孫萬代!”

    胤祥顯然也是一個被康熙強迫來的皇子,但此刻卻大感心潮澎湃,興奮地望著凌嘯,等他一說完,就忽地袖翻蓮花,猛然一個千扎下去,昂然亢聲叫到,“請王爺放心,屬下等定會時刻銘記王爺的教誨,此行必當懸梁刺股、鑿壁偷光地勤學不怠,上不負皇上社稷,下不負家國子孫-大丈夫要死便死,深以娘們國為恥!”

    咚咚咚!

    甲板上猛然跪倒一片,中華游子們轟然而吼。

    “大丈夫要死便死,深以娘們國為恥!”

    凌嘯看著一個個嗷嗷直叫的漢子們,心中有著巨大的成就感。

    是地,他凌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干要搞這麼多事,也不是上輩子就和印度人有不共戴天的切齒仇恨,更不是他的毒液如老鼠非要磨牙般不毒人就不爽,凌嘯向來是有地放“毒“他之所以毒得這麼辛苦,就是他凌嘯要采用獨特的方式,那可憐的印度當一個樣板現身說法,去統一使節團的政治思想、激發大家積極性!苦口婆心,千言萬語,擺道理講事實,都比不上讓將士們親眼看一看弱國的凄涼來得直接、震撼和長遠!

    雖然,為了凌嘯樹立“樣板”的目的,無辜的印度人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此刻聽到將士們地齊聲怒吼,凌嘯就覺得非常值得!印度人民辛苦了,你們的房子沒有白燒的,血沒有白流的,錢財沒有白賠的,至少你們換來了我使節團的覺醒,感謝你們啊,祝你們好運!

    他本來很想遵行“謝要讓人看見,祝要讓人聽見”的原則,對著海岸線,把這些感謝和祝福的話語大聲呼出來,不過,片刻之後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他怕屬下們覺得他太無恥了,更怕萬一都向自己學習,搞不好日後中國會走向法西斯軍國主義的,畢竟,在凌嘯的生涯中,他還沒看到一個法西斯能長久的,倒是美國假溫情下的大棒胡蘿蔔生命力更長久嘛!

    但凌嘯的確對自己在印度的傑作感到萬分得意,時常嘎嘎而笑,以至於一個月的苦航之後,聯合艦隊進入紅海之後,凌嘯都盯著岸上的一片沙海綠洲,在心中反復地問自己。

    “一個或許偶然,兩個才有普遍性啊。我要不要再欺負欺負衰落中的奧斯曼帝國,以加深使節團對弱國生不如死的印像呢?”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5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章 冤家路窄之咸魚要翻身

    十月初三,橫渡阿拉伯海入亞丁灣的聯合艦隊,終于駛到了紅海的盡頭。等聯合艦隊行到狹長細窄的甦伊士海灣之時,欺負一下奧斯曼帝國的想法,就被凌嘯打消了。

    這里百姓的伊斯蘭服飾提醒了他,在沒有強大到足以發動資源型國土開拓戰爭的時候,暫時還是不要惹這些日後盛產恐怖主義的民族為好!

    這倒不是凌嘯怕了奧斯曼帝國,也不是怕什麼伊斯蘭原教旨主義,而是凌嘯看見,在甦伊士這樣一個還沒繁華盛極的海灣港口外,巡邏的士兵雖然不多,可那武器裝備卻全是火繩槍配大馬士革彎刀!雖然比起扈從們所使用的隧發式火槍有些落後,但和鳳凰兩旗的蒙古騎兵弓劍馬刀比起來,已是遠遠超越的。畢竟,奧斯曼帝國向北與俄羅斯,向東與波斯,向西與哈布斯神聖羅馬帝國,整整打了幾百年的仗,愣是將歐亞大陸絲綢之路死死卡斷達到三百年之久!戰力再怎麼衰弱,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凌嘯要玩它,搞不好就踫到個硬茬,劃不來啊!

    所以,這一次,凌嘯破天荒地決定,人品爆發息事寧人,老老實實過境去歐洲算了。但是,希望和現實的差距,就往往在于樹欲靜而風不止,凌嘯不想欺負人家,奧斯曼帝國卻想欺負欺負他了!

    去和奧斯曼帝國地方官員交涉的事情,當然是交給與奧斯曼結盟的法國了。喜拔你牙號旗艦上,中國超親王凌嘯、英國莫蘭斯頓勛爵、荷蘭斯特朗姆少將、西班牙呂宋總督古蘭德凱和葡萄牙穆普雅德,全都默默地望著法國克拉樂少將。現在,歸他法國履行諾言的時刻到了!

    克拉樂很是鎮定和自信,和四名戰列艦艦長一起解下腰間佩劍,呈送到凌嘯地面前。笑道,“尊敬的超級King下,我們歐洲是一個契約型社會,既然承諾了,就會嚴格按照承諾的條款來辦事。現在,我法蘭西皇家海軍一名少將、四名上校依約前來做人質,以性命擔保您的使節團及各國陪同的生活和旅程安全!請接受我們的佩劍。”

    發現了西方人優點的凌嘯,心中有些佩服,不禁肅然起敬,雙手一一接過佩劍。笑道,“好一個契約型社會!勛爵閣下,克拉樂先生的話。讓本殿下想起了莎士比亞的《威尼斯商人》,呵呵,好,本殿下也向你們承諾一點,只要奧斯曼帝國不為難我們。本殿下也以生命向你們保證,轉乘地中海任何艦隊的時候,只要本殿下不死。就定然不許人加害你們!”

    各國還沒有見過凌嘯毀約,對這位超級King的承諾,當然是深信不疑的。

    克拉樂當即命令自己的一名侍從,攜了自己的相關印信憑證,登岸去和奧斯曼人交涉,然後靜候岸上地回音。但侍從送來的回音,卻讓眾人大吃一驚,奧斯曼帝國地方總督的回復是,“使節團可以借道。但一律不許攜帶武器,由甦伊士當局派兵護送,經由埃及行省省會開羅,至亞歷山大港入地中海!”

    不許攜帶武器上岸?!

    各國眾人頓時全皆大驚而火,凌嘯更是滿臉鐵素,他雖知道奧斯曼帝國地要求在未來合情合理,但這時空顯然不是未來!凌嘯已經快兩年沒有把性命交給別人掌控了,即便是康熙皇帝這位他唯一的克星,也從來都不曾提出過解除凌嘯衛隊的武裝呢!

    克拉樂也是大吃一驚,心中震撼莫名,問自己的侍從道,“……這太卑鄙了吧,這個個異教徒,怎麼能答應過的事情反悔呢?!你……有沒有告訴那位總督,超級King殿下是我們太陽王地尊貴客人……”

    那侍從差點哭出來了,“少將閣下,我也是對奧斯曼帝國的改變很驚訝,接著就去了我國駐甦伊士的貿易戰,一打听之後才明白,君士坦丁堡傳來消息,神聖羅馬帝國地軍隊中,出現了好多的我國雇佣軍官,打得奧斯曼軍隊節節敗退……這件事情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們兩國同盟的關系,所以,很可能這甦伊士總督才……”

    “哎呀,殿下,看來咱們還是繞南非好望角算了,生死安全之事,怎麼可以假手于人?”英國的莫蘭斯頓勛爵大爽,神聖羅馬和英荷都是聯盟,看到法奧同盟出現裂痕,而且是因為有悠久歷史的法國雇用軍傳統尋致的,怎麼會不讓他高興地提議?

    但凌嘯怎麼能高興得起來。這是一個陌生的國度,需要凌嘯有自保能力暫且不提,關鍵是,這還是一個有潛在敵意的國度!

    來自未來的凌嘯深知,奧斯曼帝國之所以要和歐洲生死相搏幾百年,都不是吃飽了撐地發祟癲風,全因“利益”二字,無非是要從東西方貿易中分一杯貿易稅費的羹湯罷了,十字軍東征,西歐的海上地理大發現,就是被奧斯曼帝國霸佔陸路給活活逼出來的!如今,自己代表中國堂堂然大搖大擺地去歐洲洽談全面直接通商,眼看就是會使得,殘存的陸上絲綢之路更加萎縮,奧斯曼收入大減,土耳其人都不是傻瓜,怎麼會對自己有半點好感?!這土耳其人要是存了什麼歹心,千古帝和太陽王的面子能抵什麼用,怎比得上手中攥著槍桿子實際?!不過,凌嘯早已經厭煩了這枯燥的海上生活,一個多月來已是恨不得淡出個鳥來,繞好望角要多走兩萬多海里,他才不願意發這神經呢!

    凌嘯當即滿肚子的戾氣上涌,火吼道,“諸位先生,耶穌也曾說過,槍桿子里面出政權!耶穌又說過,世上本沒有路。多走就成了路!奧斯曼帝國既然不許咱們帶武器借路,就讓勇士們用武器去打開一條血路!”

    莫蘭斯頓只見過凌嘯陰險無恥的一面,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是血性鮮明得這麼有個性,一時間痴了。其余人卻是和凌嘯不打不相識的。深知他暴躁起來什麼都敢干,不禁很是佩服凌嘯的勇氣,想想埃及行省地兵力也不是很強,頓時高聲喝彩擁護起來。

    而西班牙的古蘭德凱一直都是光桿陪同,打仗什麼的與他干系不大,所以喃喃道,“好經典的聖言!咿?我曾翻遍新約舊約,耶穌都沒有講過這兩句啊,那時候還沒有槍吧……不管了,加入到我地《猛回頭》中去……就憑這兩句。咱也可當個文豪!嘎嘎。”

    嘎嘎奸笑的,卻並不是古蘭德凱一個人。

    岸上,港口背後的清真寺穹頂窗口。四五個身著長袍的奧斯曼官員,簇擁著一個金發碧眼的高大中年人,在窗口向港口方向觀看。

    這名明顯不是奧斯曼帝國人的家伙,也在嘎嘎奸笑,“做得好。總督先生。你請放心,我和貴國甦丹達成的協議,就是要擒拿這個清朝超級King!我不管你是用騙的。還是用暴力,總之,只要你們把活生生的凌嘯能夠交給我們,哈哈,不禁亞速省還給你們,而且幾十年戰爭中所有領土地,我們都可以不要!”

    再次確認了這外國人的誠意和目標之後,那總督點頭不已,說聲告辭。就趕緊離去辦事了,留下中年人和隨從們繼續觀察,那中年人忽的兩眼放出狠毒的光芒,在那里喃喃自語。

    “凌嘯啊凌嘯,想不到,尼勒克城一別才一年多,你就像是一只跳蚤樣地東蹦西跳,嘿嘿,居然跳到了奧斯曼帝國來了。嘎嘎,還記得我這故人戈洛文嗎,那個被你肆意蹂躪的俄羅斯樞密院特使戈洛文?!我被國民稱為俄羅斯有史以來最大的俄奸,連索菲亞女王都不敢讓我呆在國內,貶到到這喝祟奶吃奶酪地爛地方,當個狗屁俄土戰爭談判代表,替毒癮彼得來擦屁股,就全是拜你所賜!”

    不錯,這一位正是凌嘯的故人,代表大俄羅斯帝國,在新疆尼勒克城簽下賣國條約的著名俄奸,回國之後,面對舉國嘩然的憤憤洶洶,索菲亞女王也護不住,只好讓他前往奧斯曼,參與彼得發動的俄土戰爭善後和談。即便戈洛文馬上離開了莫斯科前往奧斯曼,卻也還是在一路上,被沿途國民用臭雞蛋砸得苦不堪言,老命都差點給丟了-各位看官爺們啊,你們是不知道地,俄羅斯的臭雞蛋,好多都是凍得比鵝卵石還硬的,沒有你們中國賜予貪官們那種殼破黃流地好享受啊!

    戈洛文流淚了,“凌嘯啊,天還是長了眼地!五百多天來,我無時無刻不在盼望你遭雷劈哩……呵呵,你帶使節團想借道過境,奧斯曼帝國想用你喚回被俄羅斯佔領的亞速省,我想要抓了你去向康熙喚回北西伯利亞和免除賠款債務,嘎嘎,風雲際會,冤家路窄啊!”

    戈洛文的隨從助手,依然是那個亞里斯夫,他曾經親身參加了《中俄尼勒克條約的談判和簽訂,當然能夠深刻理解凌嘯留給俄羅斯民族的傷害之深,也能夠對戈洛文的痛苦感同身受葺任他曾代表沙皇馳騁東西方談判場,任他曾經為國家立下過多少的赫赫功勞,《中俄尼勒克條約》一定,戈洛文已經是身敗名裂,成為了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如今,彼得已經成為了每天以鴉片泡著的癮君子傀儡沙皇,形勢天覆地轉,如能抓住凌嘯去威脅本就要刀兵相見地中國重訂協約,無異是俄羅斯君子報仇、戈洛文咸魚翻身的天賜良機!

    可惜,亞里斯夫還沒有來得及安慰感佩良機而流淚的戈洛文,就一眼看到港口外硝煙四起,片刻之後,猛烈的隆隆炮聲傳來,顯然是聯合艦隊和奧斯曼帝國干上了!

    安慰的話,迅速變了味道,“長官,凌嘯好像不想讓您咸魚翻身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6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一章 老先生又下手

    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制于人。

    凌嘯可根本就不知道俄羅斯和奧斯曼的媾和詭計,他之所以要聯合艦隊猛烈攻擊甦伊士,所憑的就是一種自尊傲然和看不順眼。

    這個時代,可以限制使節團的人數規模,但卻絕對不能解除其自我保護的武裝,這一點,就算是沿襲到日後,才演變成為使館武官體系呢!國際通例卻在自己身上得不到同等待遇,凌嘯不火才怪。即使憑良心說,凌嘯是過路的,五千人使節團規模也的確是大了一點,但凌嘯就看不慣奧斯曼帝國——就是這個奧斯曼帝國,先前在天山騷擾我中華千年之久,然後又西遷卡斷了東西商路,逼迫得紅了眼楮的歐洲人,潛心探索海路,大力發展火器和科技,三百年時間不到居然從落後得困苦不堪的境況,一躍成為彪悍的強盜,連中國都深受其苦呢!

    此刻的甦伊士,並沒有開鑿運河,雖有貿易,卻多數只是為法國作陸路轉運的貿易港口,遠遠稱不上商業貿易重地,更是和軍事重地沾不上邊的,戰艦稀少,岸炮稀疏!

    四十艘戰艦的兩千多門火炮突然開火,威力之大,令港口上的奧斯曼人瞠目結舌。五巡急速射下來,港口上固然是濃煙滾滾,倉庫、商船、官衙、寺廟和軍營頓時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而兩岸山上為數不多的炮台要塞,則被打得八成以上啞了火——就算聯合艦隊使用的開花彈不多,上萬顆鐵疙瘩從天而砸下來,彈丸之地的甦伊士也是無力招架地!

    奧斯曼人這才知道。凌嘯根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躲他都來不及,還騙他上岸?

    甦伊士總督的稱呼其實是不對的,他應該被稱呼為城守。只是這個名叫林木地城守,曾受過良好教育,對于俄羅斯戈洛文的稱呼不予矯正罷了。

    在聯合艦隊的炮擊之下,他的憤火嚷嚷還原了他的真實官餃,“太沒有鄉土味道了,這些個蠻不講理的中原人,本城守沒說不讓你們過境啊?有不爽,咱們可以再協商啊!怎麼能像你們的漢唐祖先一樣,二話不說就操刀子上呢?俺們突厥民族都跑萬把里遠了,你們還要雖遠必誅的。真把我們突厥人不當故鄉人了?!”

    但嚷嚷凌嘯沒鄉親味道,是不起作用的,整個奧斯曼帝國的軍事實力都在小亞細亞半島上。而且凌嘯也不心疼別人地炮彈,自然是執行焦土政策地把甦伊士港口狠狠地犁了一遍,直到克拉樂都心痛法國貿易站灰飛煙滅的時候,喜拔你牙號上的各國將領才達成共識-留下十艘戰艦封鎖港灣,大部戰艦先撤退到海上。商議接下來何去何從。

    “今日入夜,立刻偷偷登陸!”

    外海上,蹂躪了甦伊士地凌嘯。意猶未盡,咂吧著雪茄,毫不猶豫地說道。

    此話一出,眾皆默然。莫蘭斯頓等殖民將領,走南闖北見識不凡,深知想要登陸非洲,是得要依靠中國的騎兵和扈從的,而想要穿越到地中海岸去,就得要靠稍微熟悉此地的法國人當向尋了。但是,茫茫沙漠中三四百里的距離,駐兵、氣候、路徑、方向都不是特別熟悉,變數之多,可以稱得上是兩眼一抹黑,危險很大啊!而且使節團還有有眾多地書史和凌嘯幾個身份貴重的妻子親友,尤其是有武器有馬匹的也不過是兩千之數,要護著快四千人穿越,何其之難?!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一路是否能夠成功,更加不曉自己會不會葬身沙海?!事關生死榮辱,不僅莫蘭斯頓為首地英荷葡三國有些驚心畏懼,就是法國的克拉樂也覺得凌嘯有些一意孤行了,殿下您是出使而已,又不是來找死的,何必非要這麼堅持嘛!

    但凌嘯卻是有他的不得已-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他開始將軍了,“先生們,大家想要去繞道好望角的,本殿下決不勉強,反正我的五位妻子、我國長公主殿下、沙皇皇後殿下和四位女隨從是不會去好望角的!同時,本殿下也堅信,我一定會平安到達羅馬、巴黎、阿姆斯特丹、倫敦、里斯本和馬德里!呵呵,應該不會沒有人為我引見各國陛下吧?!”

    眾人一听,就知道全被凌嘯逼到了牆角蹲下動彈不得了是先不說凌嘯單獨赴歐,會讓自己等人促成中西貿易的功勞浮雲,光是人家中國的女流之輩也不貪生怕死,就夠讓這些大男人寒磣地!

    莫蘭斯頓勛爵忽地想起了皮爾頓的秘密報告,見凌嘯竟是說菁異。蔣小姐也不去好望角,當場心中大急,責異。蔣小姐的身份,才是他不惜以東印度公司最高長官身份換下皮爾頓赴歐的根本原因,要是菁菁。蔣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豈不是白跑了這一趟?!

    出于“好意”,莫蘭斯頓放下雪茄裊裊的煙斗,一臉的正氣,本著紳士風度和人道精神,向凌嘯建議道,“殿下,如今反正是打也打了,接下來的登陸穿越,危險重重,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紳士,男人們浴血奮戰絕對應該,但貴婦們就不必冒險了,不如讓您的夫人、長公主殿下、沙皇皇後陛下和女隨從們全都隨艦隊南下好望角吧!”

    他提這建議,天可憐見的,絕對是一片好心,不料凌嘯根本就不接茬,牙齒縫中蹦出四個字,“她們不去!”

    面對凌嘯的油水不進,莫蘭斯頓等人齊齊問了一句日後追悔莫及的話,“我們兵力似乎不夠啊,那怎麼辦呢?”

    怎麼辦?凌嘯早就想好了,趁著特殊的“機”,勒索是他一直以來的強項!

    “呵呵,先生們啊,咱們不是兵力不夠啊,是武器不夠罷了!本殿下的三千使節團隨從,別看有些人文弱了一點,其實那都是上戰馬就是騎兵,有火槍就是步兵的戰士!……要不,你們把各戰艦水手們的隧發火槍調來給他們配上,加上我的披甲扈從和蒙古精騎,保管是一支步騎熱冷聯合精兵呢!這要還保不住你們的安全,可真是沒有天理了!……當然啦,你們也有兵力,各國的水手也是精兵,只不過……只不過我的人不會駕駛戰艦啊,你們不會……不會是要把戰艦交給我的手下去駕駛,換你們的水手上岸護送吧?!”

    是敢情,殿下您是看上我們水手們的火槍了!!!

    莫蘭斯頓差點沒把煙斗玉石嘴給咬破了。他剛剛見識到了凌嘯的血性,心中正將凌嘯在往熱血騎士的框框上靠,卻發現這位超級King馬上故態重萌地無恥起來了——世界上,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勒索,逼迫自己等人在戰艦和火槍之間二選一的人已是鳳毛麟角,而還逼迫得和形勢需要如此貼合的,恐怕就是只有超級King一個人了!

    眾人萬般無奈,萬般不舍,卻又不得不承認,凌嘯所說的辦法,是最能保障使節團和各國陪護安全的法子!眾人最後雖是答應了調配武器,甚至也講好了只是暫借,但是,大家都明白,既然是可能打仗,就有可能“戰損”,這批三千多支的隧發火槍,能有一半完璧歸趙,就算是不錯的了!

    護衛力量的問題,完美地解決了,只是,對凌嘯十分“有理”的勒索,他們大部分人都感到心髒堵得慌,除了西班牙的古蘭德凱子爵以外。

    這位開始學習中文的子爵先生,其整個呂宋“好戰”艦隊都被凌嘯給封在中國了,反正整個西班牙陪同團,就幾十名呂宋文武官員,加起來就一身衣物、幾十桿火槍和幾百枚枚錢幣了,已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凌嘯要就拿去吧,還省得他們花力氣背著呢!所以,超然于事外的古蘭德凱,甚是灑脫,拉著皇十三子胤祥和皇十四子允依然請教他頗感興趣的中國元曲。

    “呵呵,兩位殿下,我想請問一下,有首元曲的全文是這樣的。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何處覓有。蚊子腹內剜脂油,鷺鷥腳上劈精肉———虧老先生下手!嗯,我看著覺得甚是生僻難懂,殿下們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兩個皇子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就立刻斷然以沒听過這首元曲給拒絕了,連看都不敢看凌嘯一眼,盡管他們很想看一看姐夫會不會臉紅。

    洲際地帶的夜色,還是降臨了。

    涼爽微寒的晚風中,包括文質彬彬的書吏們在內,龐大的使節團,全副武裝地登上了北緯三十度的埃及海岸,護衛著凌嘯一家和各國陪同,在法國軍官的指引下,踏著漫漫黃沙,向有金字塔方向的開羅城撲去。按照克拉樂等法國軍官的建議,半夜之前,無論如何得要趕到一個叫做吉皮的商鎮,在那里搶奪到足夠的淡水,和數以千計的駱駝和馬匹,不然的話,茫茫沙漠中,憑雙腳沿著綠洲步行,累都要累死!

    當然,步行這種苦差事,怎麼樣也輪不到欣馨黛寧等女子的,所以,第一次看到這等夜色沙海的她們,更多的還是喜悅,興奮得在馬上歡呼雀躍,指點著月色下的沙丘輪廓肆意品評,甚至還拉了凌嘯來,要他講一講是甘肅的敦煌沙漠美,還是這里的利比亞沙漠好看。

    “當然是故鄉的沙漠美……”

    凌嘯仰天長笑,正在培養妻妾們的愛國主義,不料,美字還未說完,就見隨法國軍官導行的斥候隊飛速回奔,號角和哨子的警訊刺破夜空!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7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天地三才

    警哨劃破大漠夜空,頓時就引起了使節團大部的一陣騷動。

    書吏、技工和官員們,馬上就慌了神,他們畢竟是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的讀書人,時間倉促之下也沒有健全的指揮約束體系,一時間,茫然亂竄者有之、驚駭股栗者有之,還有人掏出了紙殼彈卻忘記了怎麼裝彈,甚至有人都慌神之下扣扳走火了。總之是一片嘈嘈雜雜,看得五國將領心中駭然……這些人……凌嘯不是說他們上馬精騎,下馬良步的嗎?!

    披甲扈從和蒙古騎兵卻展現了良好的軍事素質,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胡濤,也在瞬間的地勢觀察之後,達成了無需言語的默契。警訊一起,左翼的老十三立刻統領五百鳳旗奮蹄搶上一里外的沙丘高地,右翼的老十四也不甘落後,引領凰旗騎兵突至右前兩里外的亂石堆旁,虎視眈眈地掩軍戒備,和哥哥成一明一暗的犄角之勢,加上胡濤率領扈從披甲後撤三里的巋然中軍,已然是典型的“天地三才”古戰陣!

    三名年輕將軍的鎮定沉著,兩千虎狼之士的秩序井然,頓時就讓同胞們深受感染。

    很快,一百名被凌嘯任命為“學工長”的福建縣丞縣尉們站了出來,各自盯視呵斥著約束書吏部下。他們這一百人,可是曾經跟隨李照竹提督出征狼居胥山,血戰之余被托孤給凌嘯帶回福建,又當過各縣長官的人,年紀雖輕。但戰場鍛煉出的殺氣與政務上燻陶出的官威,正是震懾和統帥縣級書吏們地最佳資本!加上這一百人都是西禪寺心腹少壯,書吏們焉敢不服?所以,不一會兒。最亂的書吏方隊便告穩定下來,自然也能影響到軍工司的技工和隨行官員們??咳他們之中多的是邊塞軍佐呢!

    五國將領這才算是放下心來。隔行如隔山,在這幫海軍洋將們地眼中,步兵戰隊嘛,只要做到堅守不亂,外有一明一暗的機動驍騎,內有充當預備隊的披甲精騎,後有拆卸下來的五十門艦炮隨時可以上架輪,我方武器精良,軍種齊全。冷熱結合,埃及行省就算是來一萬人,也可以打得了!

    但凌嘯沒有掉以輕心。他深知在常規作戰中。“唯武器論”早已經被先輩們所推翻,當然不會漠視我軍良莠不齊的弱勢-這又不是比拼誰損耗大誰就輸的時候,凌嘯是不能拋下使節團成員的!-況且,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凌嘯在導行斥候隊的口中,除了知道前方十里外沖來的有不下一萬不明軍隊之外。就再也得不到一絲信息了,敵軍隸屬番號、戰力強弱、武器配裝等全是一抹黑呢。

    不過,凌嘯可以確定一點。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以埃及目前不到兩百萬人的省級規模,且埃及不是軍事重地,一萬人本地軍隊,已經是他們地極限數量了。而埃及人口九成以上都集中于尼羅河三角洲,舉省之兵卻都向這邊沖來,不是要報復自己炮兵輪殲了甦伊士是什麼?!

    敵軍情況一抹黑不要緊,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一打不就明白了?

    抱著這樣想法的。並不是只有凌嘯一人。來者不善的奧斯曼軍隊一發現清軍,也是二話都沒有說,就組織起沖鋒陣形,向沙丘上地鳳旗發動了猛攻。

    月色下,成群結隊的敵軍騎兵,揮舞著鋼刀,騎著高大的阿拉伯馬,卷起漫漫黃沙,口中咿咿呀呀地吶喊著向老十三這邊沖來。阿拉伯馬速度雖是不算特別快,短時間爆發,只和蒙古馬在伯仲之間,但卻比蒙古戰馬高一個馬頭,“馬大”所以“人高,,且其步態獨特飄逸若浮,馳騁沙海如行雲流水,看得胤祥眼楮都直了-十三阿哥不得不承認,這恐怕是世界上最漂亮威風的戰馬了……只是,上面駝著的人太寒磣了。而且太卑鄙了!

    敵軍當然很卑鄙,他們為何二話不說就沖上來,原因卻很簡單地,瞧不起中國陸軍!

    在遠遠看到中國斥候身背的大弓之後,可把埃及帕夏(奧斯曼派來的省督,統帥五千土耳其族近衛軍)給笑死了。

    他一指遠去報訊地清軍斥候,對本地酋長聯軍首領笑道,“看到沒有?果真如戈洛文先生所說的一樣,別看清軍打贏了俄羅斯遠東軍隊,其實還背的是千年之久的弓箭,還騎的是蒙古矮馬。呵呵,看來他們是海上稱王,陸上喊娘的主……哼,太囂張了,炮襲了甦伊士還不算,居然還想沖到亞歷山大去入海?!不知道我這里大多是裝備了十字弓的騎兵嗎?!哈哈哈,輪到我們發 啦,打死這些曾驅逐我們的中原人。沖,近衛軍搶奪高地,酋長聯軍沖擊正面,!”

    帕夏當然有得意的理由。十字弓地威力,不僅射程超過弓箭,而且力量可穿透西洋騎士的重甲,農夫僅需幾小時練習,就能殺死一名身披重甲的騎士,曾使得7歲開始受訓、經34年磨練才能獲餃的騎士覺得太不公平,兩百年前的歐洲騎士團,都多次要求教會禁止使用這種武器呢!酋長首領听省督這麼一說,也是心中大為高興。他可不想摻和奧斯曼和中國的千年恩怨,酋長首領只知道有一條值得高興,土耳其人要用近衛軍的十字弓對付清軍,就無需用埃及本地聯軍當炮灰了!

    所以,“勝券在握”的帕夏一聲令下,端著十字弓的土耳其騎兵,目無一切地向沙丘上沖鋒而來,準備用縱橫歐洲幾個世紀的十字弓,給中國軍隊一個教訓。能征善戰的突厥族後裔們,很好地貫徹了帕夏大人的軍令,

    ,舍碩長的火繩槍不用,代之以便利地十字弓。向沙丘上狂奔而來。本來,武器差異性的優勢,即使不能起到決定性制勝作用,卻也能在倉促之下。打擊清軍囂張氣焰!但很可惜的是,他們所踫到的清軍將領,是早就在傳教士口中知道十字弓厲害地老十三,他們所攻打的高地清軍,是一樣能征善戰、並且剛剛配備了隧發火槍的蒙古鐵騎!

    胤祥的指揮素養不錯,面對蝗蟲一樣十倍于己的突厥後裔,凜然不懼。月光下,他雖看不清楚敵軍裝備如何,但己方居高臨下,戰馬助跑的時候速度提升比敵軍快得多。自然是依足了最穩妥的打法,率先就使用射程達四百多步的隧發火槍,輪射一次再說。這年頭。騎兵依然是戰場中的重要兵種,配備些碩長火器不是新鮮事,但為了保持高速機動能力,騎兵大規模配備火器的很少見,即使裝備了。開戰廝殺之時也是要扔掉地,是很多國家都不能承受得浪費呢。這乃是軍事通理,可這通理在凌嘯的軍隊中就行不通是燧發槍。坑來得實在太容易了,清軍上下都不會心疼還要歸還的東西,扔掉就扔掉唄,最多咱王爺到時候接著再坑唄。

    就是這一輪火槍地急射,打得土耳其近衛軍懵頭懵腦,兵蜂為之一滯。很多人還在端著十字弓衡量著射程,卻猛覺得鑽心的疼痛從身上傳來,頭重腳輕地栽了下去,慘叫著將十字弓摔入沙中。面對只有歐式步兵站隊才可能有的火力阻擊。沒有立刻斃命的土耳其騎兵,都是大惑不解,敵軍到底是步兵還是騎兵啊?!

    清軍卻沒有讓他們疑惑太久,雙方的箭雨紛飛中,胤祥一聲令下,鳳旗五百將士立刻甩下價值不菲地火槍,抽出馬刀從沙丘上猛沖下來,頂著可以穿胸而出的十字弓箭陣,快速地兩軍相接,絞在一起廝殺起來。同樣是叱詫風雲過的兩支游牧民族後裔,蒙古騎兵殺氣沖天,那種如虹地氣勢,讓不當游牧好多年的突厥後裔為之肅然起敬,五百對五千,能拿刀手不抖都是爺們呢!

    胤祥敢率軍沖入敵陣,當然不是僅僅依仗蒙古騎兵的爺們,一是他明白沙丘高地的重要性,二是他堅信凌嘯那句“狹路相逢勇者勝”,三則是,胤祥已經徹徹底底地懂得凌嘯出使的苦心孤詣!唯其懂了凌嘯,此刻的他,早就不當自己是一個皇阿哥了,而是純粹的將軍,擔負著重要至極的使節團左翼安全之責。既然不可以退後半步,那就不如勇敢地頂上幾百步,縱使最後力戰不敵,也是為大部隊爭取了防御時間,同時也拓展和推前了防御縱深,為老十四的奇兵迂回繞襲敵後、為胡濤地扈從披甲正面出擊創造良機!

    老十四仿佛是听見了哥哥的呼喚,他率領的凰旗,放過看起來就戰力弱的酋長聯軍,喝一聲“殺”,便率軍向土耳其近衛軍的後陣猛沖過去。而胡濤雖是沒有兄弟心靈感應,但已經隨凌嘯南征北戰多次的他,也看不上緩緩攻來的聯合酋長軍,下意識地派出了所有披甲扈從去馳援老十三,把這些土著一樣的五千人留給了書吏、技工、官員們的方陣,也留給了已經架列好的炮陣。

    “呵呵,不錯,不錯,這些家伙們年紀很小,膽子不小,縱橫捭闔間不僅有章有法,還曉得犄角唇齒互為奧援,深得天地三才陣的精髓。不愧是本殿下培養出來的良將,不枉本殿下今日放手讓你們指揮啊,呵呵!”

    三個將軍的默契指揮,身處五國將領環簇中的凌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哈哈大笑間卻引來了克拉樂等人的駭然驚呼,“殿下,對面的土著騎兵馬上就要沖殺來了,胡將軍又帶走了您的侍衛,萬一步兵抵擋不住……”

    “以本殿下打仗多年的眼光看來,這些土著乃是怠戰之軍,根本就不足為慮,一句話就可以對付!”

    天地三才的表現很是不俗,凌嘯自然有些技癢,所幸他廝混了這麼久,還是有點帥才眼光地,面對洋將們的驚慌,毫不為意地擺擺手,也不像“曹劌論戰”那樣指點洋人們,只是笑道,“這句話就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凌琳娜,放起煙花,下令開炮!”

    轟轟轟!

    火炮是陸戰之王,勤王海軍戰艦上跟來的炮手,早就調整好了射擊諸元,五十門艦炮齊放,開花彈落入酋長聯軍的騎兵陣中,震撼遠比火槍要大得多。一如鴉片戰爭中,僧格林沁的蒙古鐵騎也不敵火炮齊射那般,本就不想當炮灰的土著聯軍很快就退卻下去,成就了凌嘯所謂的“帥才”。

    “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為己甚”,都是中華美德,凌嘯自然是放過了這些土著軍隊,轉而下令炮兵,朝土耳其近衛軍陣中猛攻,不殲滅這股居然還要死戰到底的敵軍,誓不停炮!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現在的這個決定,竟是推倒了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7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三章 縱橫捭闔的不是我

    由于本地酋長聯軍的敗退,土耳其近衛軍的騎兵失去了奧援,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以清軍為主的五國聯軍痛毆的對象。

    本來,清軍只想打敗近衛軍,打敗就夠了。己方的將士僅有兩千多算得上善戰,二來,畢竟在人家家門口,所以自凌嘯以下,沒有人曾妄想過,要吹牛皮全殲五千近衛軍的。可打著打著,清軍打起了火氣,眼看著鏖戰中傷亡了不下六百兄弟,清軍上下全都憋著一肚子的仇恨,縱使付出再大的犧牲,也得要把這群膽敢挑戰的突厥後裔打敗!為此,凌嘯下令武器先進的全軍種齊齊壓上,誓要將埃及帕夏的近衛軍于此全殲。

    帕夏也不是傻瓜,哪能別人說要殲,他就硬挺著被殲?!

    帕夏一看到,剛才打退了酋長們烏合之眾的大炮,居然現在朝自己軍種輪著上了,初始還能咬牙苦撐,但隨著敵軍炮兵的射擊諸元調整得越來越精準之後,他就曉得大事不好了。甦丹要活捉凌嘯,從俄羅斯手里換回亞速省,那是奧斯曼帝國利益,固然是好,可要是讓帕夏自己全軍覆沒,他卻是堅決不干的,“撤!快撤回開羅!”

    近衛軍早就被凶殘至極的清軍打得叫苦不迭,更還得承受著頭上落下的開花彈威脅,一听帕夏大人下此撤退軍令,頓時心中大叫“大人英明”,前鋒轉後衛,調轉馬頭就想脫離出戰斗,甚至為此做好了拋棄糾纏廝殺中戰友的準備!

    但是很可惜,戰場中有兩個人不同意他們退出!

    凌嘯在炮兵打擊敵軍後陣的時候,已經命令了邊關軍官們展開行動。率領步兵方陣前壓火力打擊,同時下令兩位皇子和胡濤兩翼運動,成袋子形包夾之勢。本來,以阿拉伯馬的耐力和速度。從袋口逃出去兩三千近衛軍殘兵,是毫無問題地,不過,誰也沒有料到,令人傻眼的局面出現了是清軍的“袋口,處,忽然出現了一個另外的袋口,四千多酋長聯軍忽地又殺了回來!一馬當先地帕夏大人,正想告訴酋長們讓路,就只見迎面馳來的一年輕酋長突然一刀砍在他的頭上,可憐的埃及省督帕夏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腦袋就一分兩半的開了瓢。那年輕酋長並不駐馬停留,一面和身邊的土著戰士繼續砍殺近衛軍,一面高聲喝道。“天賜良機,馬木留克!”

    “天賜良機,馬木留克!”酋長一聲呼出,麾下千人響應,這些人前赴後繼地沖向紅了眼的土耳其近衛軍。死死地堵住了他們逃亡的去路,其間戰斗的慘烈悲壯和悍不畏死,與剛才和清軍作戰時候的情形判若兩軍!

    清軍將領們是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會是如今這樣一種場面,無所適從下,當然是看向凌嘯所處地中軍帥旗,期望得到凌嘯的指令-合擊土耳其近衛軍,還是坐山觀虎斗?!凌嘯也是被這變起倉促的形勢給搞蒙了,酋長聯軍居然乘機退繞到土耳其人地背後去自相殘殺,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但凌嘯畢竟久經滄桑,很快就想清楚了一件事情,酋長聯軍只怕是早就和土耳其近衛軍不合。這一次正好借著天賜良機,想借清軍之刀,殺自家仇敵!

    “嚴陣戒備,不得合擊!”凌嘯的帥令很快發出。

    這倒不是他無視酋長聯軍們打得很辛苦,也不是凌嘯對突厥後裔們起了鄉親之情,而是源自于克拉樂的一聲驚呼,“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馬木留克王朝想要復闢……完了,難道奧斯曼帝國要分崩離析不成?……盟國被我請來的客人打得……我怎麼向太陽王陛下交待啊?!”

    克拉樂的哀嘆提醒了凌嘯,這是埃及本地舊王朝與奧斯曼帝國之間地爭斗!由于埃及地理位置的關系,如果埃及一旦叛亂復闢成功,那麼,奧斯曼帝國在北非的阿爾及利亞與利比亞領土,將全都割斷了和君士坦丁堡地陸地通路。地中海早就沒有奧斯曼帝國耀武揚威的份,西歐列強見此良機,紛紛搶奪之下,奧斯曼帝國鐵定會失去非洲領土,丟掉“亞非歐”的榮耀。

    法國的盟國,要是被自己弈到這麼慘的地步,牛逼哄哄又好戰的太陽王,不恨死自己才怪呢!凌嘯深知,在歐洲爭霸中,誰都不得罪太狠,包括和路易十四保留良好的見面機會,這才真正符合中國之所以全面通商和學習科技的根本利益!所以,凌嘯自然是願意坐山觀虎斗的,絕對不再參與到他們之間地戰斗中去。至于酋長聯軍打不打得贏土耳其人,那得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當然,照凌嘯看來,土著軍隊戰力很難抵擋住急于逃生的近衛軍,呵呵,酋長們知難而退也好,畢竟在凌嘯的眼里,埃及還是維持現狀的好-削弱法國,令英國一家坐大,自己傻啊!

    凌嘯這麼想,不能說不是受了現代韜光隱晦外交思路的影響,為中國利益做根本性長線的考慮,但世上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事物的發展往往有它內在的規律,全不以凌嘯的主觀意願為轉移!

    -清軍紀律嚴明,很好地執行了凌嘯的“觀斗”軍令,可是,戰力很弱的土著軍隊,卻不像凌嘯所判斷的那樣知難而退!也許是“民族自決”理想的支撐,也許是奧斯曼帝國連年征戰、“橫征暴斂”壓迫得太狠,總之,獨力作戰的酋長聯軍,仿佛是注入了一針興奮劑,愈戰愈勇,愣是以四千弱兵,打得三千土耳其近衛軍膽戰心驚。戰爭進行得超殘酷,酋長軍以命換命、以命換殘等大無畏的廝殺,看得清軍都為之側目不已,就更加不要提那些置身其中的土耳其人了。

    當東方漸亮的時候,戰斗。才在清軍毫不插手地情況下結束了,交戰雙方,幾乎是以一比一的置換比完成戰斗的——近衛軍覆沒殆盡,土著軍僅剩一千!

    看到如此結果。素來憎恨奧斯曼帝國的英荷葡西四國將領們,全都笑了。

    凌嘯對面如死灰地克拉樂少將一攤手,滿臉都是無辜,聳肩攤手道,“克拉樂先生,你親眼看見了,也親身經歷了,先前開戰是使節團自慰,這後來近衛軍被殲,可不關本殿下的事啊!”

    克拉樂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有人就告訴了凌嘯︰怎麼不管你的事?!!!

    砍死帕夏的那名年輕酋長,昂首闊步的走到了凌嘯等人面前,和十來個年長酋長略一沉吟。卻突然全都向凌嘯跪倒在地,口中呼喚著一長串的嘰里呱啦。等到克拉樂不可思議的望著凌嘯翻譯出來的時候,凌嘯差點是一口鮮血給噴出來了,“克拉樂先生……你說什麼?他……他們稱呼我……是馬木留克救世大宰?!救世大宰是個什麼東西?!”

    克拉樂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他所擔心地情況終于出現了。全身心都是對太陽王殘酷懲罰的畏懼,沒好氣地答道,“大宰。是兩百年前馬木留克王朝的精神領袖!救世大宰,就是比王朝甦丹還要位高地世襲大宰……殿下……如果你要頂得住奧斯曼帝國的反攻,也就是說,埃及是你和馬木留克甦丹共同擁有的了!”

    “老子頂不住!為什麼要我當大宰?!”

    凌嘯大吃一驚,粗話脫口而出。埃及的所謂“救世大宰”,他並非是不喜歡,可就如同克拉樂所說的一樣,不是本地酋長們說了算地,且不說太陽王那邊。就是奧斯曼也不答應的!憑借不到五千的使節團,以遠離中原兩萬里海路地無根之漂萍,想要去頂住近在咫尺的奧斯曼帝國,那不是開玩笑是什麼?真當人家和波斯、俄羅斯、神聖羅馬三面作戰兩百年,都凜然不畏,凌嘯再牛逼,也不敢當奧斯曼帝國是豆腐做的啊!

    “因為這是冥冥中的宿命!我埃及馬木留克王朝被奧斯曼甦丹征服的那一年,大宰先知就有的喻示,提到一百一十七年之後,會有東方神龍來打敗突厥,拯救子民,復興王朝,他就是我們的救世大宰!……尊敬的殿下……嗚嗚……您就是我們的救世大宰,怎麼能忍心拋棄您地子民呢?”那年輕人痛哭起來,硬是抱著凌嘯的腿,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凌嘯卻決不為他所動。

    望著那個年輕的酋長,凌嘯敢斷定,此人身上必定有馬木留克王朝的血脈,復闢定是為了他自己的王位!同時,凌嘯也深深被年輕人的心機和果斷所震撼。

    這年輕人能在突厥人統治之下韜光隱晦,虛與委蛇地保存血脈傳承和武裝實力,可謂之“忍”!能在戰斗中一眼看出敵我優頹,兩軍初一接觸便退,可謂之“識”!而發現了土耳其近衛軍不敵清軍之後,他便即馬上反戈借刀殺人,可謂之“果”!但等到浴血鏖戰後,發現自己的實力大損,便即瞬間編出個“先知喻示,,邀請自己同享其國,可謂之“變,!這種人,想要利用自己一時,那是他隨機應變的本事,凌嘯並不嫉恨,但倘使要把自己長久地捆在他的戰車上,讓使節團陷入危險境地,凌嘯就絕對不會答應的了!

    “我不是你們的救世主大宰,就算是,我也不會干!”

    凌嘯回答得斬釘截鐵,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哼,你這個狠人,要是你不是實力大損,只怕會巴不得老子趕緊滾蛋呢,一個虛名的精神領袖,就想哄老子上船?嘿嘿,老子誓死不搞,你還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不曾想,那年輕人還真要霸王硬上弓。

    他立刻唧唧呱呱地對著埃及酋長們說了一通,就只見酋長們馬上出發去召喚那些遠在外圍的土著騎兵。凌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要干什麼,就只見土著騎兵們列著長隊步行而來,卻不接近太甚,只是紛紛跪倒在扈從外圍。十個一排地掏出古蘭經,匍匐著哀哀祈禱一番,卻突然抬起頭來盯著凌嘯。

    “盯著老子也沒有用!”凌嘯听到克拉樂翻譯說,土著們正在禱告說“真主阿拉的使者拋棄了他們。所以他們將赴死理道以諫”,凌嘯剛想聲明自己決不是阿拉的使者,就猛見後排土著上前一刀環切前排者的脖子,朝陽下,十柱鮮血噴黃沙!這一幕,讓使節團上下頓時目瞪口呆,凌嘯也不禁悚然之時,只听那年輕人再一揮手,再後一排地又上來“斬首”剛才的十人,一排排。帶著理道者才有的神聖,周而復始地割著頭顱。

    凌嘯的意志不可謂不堅定,凌嘯地心智不可謂不冷血。但是,在看到埃及人連著自裁了十三排之後,凌嘯有些架不住了,他忽地明白過來一件事情一一看來,土耳其人對造反者的鎮壓。恐怕也超殘酷的,要不然,埃及人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當草芥!

    “姐夫。勉為其難的干吧!”老十三畢竟內心柔善,他實在看不下去了,認為有失天和啊。

    “姐夫,這事你不干我干!”老十四覺得凌嘯太裝B,而且是烈女之B,過了會遭雷劈的!

    凌嘯卻哪里是裝B,心中苦笑的想起路易,和日後的頭號強國英國,口中依然不肯松口。

    整整一百三十條伊斯蘭教徒的性命。都打不動凌嘯的心?!那年輕人頓時大失所望,猛然抽出彎刀,對天哀嘆一聲,反手就要朝脖子上抹去,酋長們慌得一把保住他,全都對凌嘯怒目而視。但就是這火目的刺激,卻讓事情有了轉機,凌嘯看著他們憤怒地目光,深覺那年輕人在做惺惺作態的“殘忍秀”,心中冷笑一聲,準備斷了他們的念想,當即一軍將出。

    “要我做救世大宰,擔負起保護埃及之責,有三個條件。一,馬木留克上下,全加入中國國籍,奉我大清朝皇帝陛下為國家元首,駐軍權、外交權和內政權交由北京中央政府!二,救世大宰有權任命執政宰相,但保障酋長制度世襲五百年不變!同時確保馬木留克王室血脈千秋傳承,並有三萬傾良田世襲!三,至于如何復闢和驅逐奧斯曼帝國統治,我說了算!”

    三個條件一出口,全場中國人都是一呆……這樣不是換湯不換藥?人家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奧斯曼帝國之下當個實權酋長呢!

    但誰也沒有料到,就是這樣三個條件,摻和了君主立憲、一國兩制、“英聯邦”性質地大雜燴條件,居然讓那年輕人大喜過望,和那些酋長們一個個驚喜莫名地點頭。

    凌嘯馬上有了一種嚴重上當的感覺,低聲問克拉樂道,“少將先生,請教個問題……奧斯曼帝國,是不是曾經準備對馬木留克後裔和酋長制度下手啊?”

    克拉樂滿臉都是慘白,一副鄙視凌嘯資訊狀況的表情,“殿下才知道啊,早討論百把年了都!奧斯曼一直向我法國學習呢,他們的甦丹,要學我太陽王那樣,把國內各地貴族酋長全給弄到君士坦丁堡去,當空桶子貴族,還準備取消埃及等地的半自治狀態呢!……這些個酋長,巴不得你來當擋箭牌呢!”

    凌嘯頓時惱羞成怒-資訊不靈好吃虧啊!得,這下子可好,還沒有到歐洲,就和路易他們有得羅嗦了,幸好老子靈機一動還嚴明復闢方式由自己來決定,要不然就毫無轉圜余地了!

    他正想問一問,為何酋長們會看上清軍並不強大地實力,而趕鴨子上架,就只听見英國的莫蘭斯頓勛爵對凌嘯大包大攬起來,“呵呵,尊敬的殿下,您放心好了,既然埃及已經願意成為中國地屬國,我們神聖聯盟中的英國、荷蘭、葡萄牙、神聖羅馬帝國和梵地岡教廷等國,定然會祝您一臂之力——抵抗奧斯曼帝國!”

    這下子,凌嘯明白過來了。

    聯合抗擊法蘭西-奧斯曼聯盟的神聖聯盟諸國,其實都對埃及垂涎三尺,只是都不好獨自下嘴罷了,現在有了中國當擋箭牌去分裂奧斯曼,誰會傻到不上來分杯羹?反正在他們看來,中國遠在幾萬里之遙,實力再強也是鞭長莫及,到時候守不住,還不是便宜了近在咫尺的各國?!

    凌嘯猛一回頭,看一眼那個年輕的馬木留克王朝後裔,心中對這小子更是另眼相看-原來,真正縱橫捭闔,在大國夾縫中求生存的,不是我,是他!

    看著那小子的喜色,凌嘯也笑了。反正自己也沒有太吃虧,好歹也得了虛虛的“名分”,為日後的埃及權益主張,尤其是甦伊士運河,有了借口嘛!再說,如果中國在特殊歷史機緣下有了名義上地遠海領地,至少可以刺激一下本國遠航事業吧。

    但凌嘯是見不得被人利用的,斜睨了那年輕人一眼,當即笑答莫蘭斯頓勛爵,“好,各國公義本殿下感激不盡!不過,我們還是先把這件事情的始末做個六國備忘見證文本,然後咱們再去徐圖抵抗奧斯曼帝國吧……呵呵,和為貴嘛,這樣,使節團把酋長聯軍也帶上,我們先去向太陽王陛下游說,盡量取得他的諒解再說!”

    年輕人頓時臉色一變。他現在才知道第三個條件的狠毒之處,凌嘯這是要丟下埃及國土,決不肯擔負起復闢之責,也不肯現在就抵擋奧斯曼帝國的反撲啦?!

    他剛想提出異議,就只听到撲通一聲。

    克拉樂已是再也站不住了,哀求凌嘯道,“殿下要帶他們去凡爾賽宮,見我們君威赫赫的太陽王?還想在嗜土如命的太陽王手里要領土?!這……這不是逼我們也像梭思盧那樣,也加入中國國籍嗎?”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8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四章 毒徒出師

    酋長聯軍們殲滅了土耳其近衛軍之後,使節團的這一路,便走得非常輕松了,要糧水有糧水,要駝馬有駝馬。

    那年輕人的確是馬木留克王室後裔,原名叫阿裕貝伊……算了,還是叫他俞備役吧,反正凌嘯毫不猶豫要他去掉第一個字,並賜了最貼音的中文名之時,他沒有反對,酋長們也不曾異議,所以他就是法定的“預備役”了……這一路走來,清軍們很快就發現,奧斯曼帝國佔領埃及的這一百多年,顯然是白佔領了的!馬木留克舊王朝,在尼羅河流域所擁有的威信,可以說是十分巨大的,年紀輕輕的俞備役,每到一地,居然還有著成群結隊的埃及人頂禮膜拜的迎接。

    這種情況看得凌嘯心中警覺倍生。

    他倒不是心里不平衡而嫉妒俞備役,但凌嘯深覺此事透著怪異!在常理上,無論古今中外,新的佔領者,是一定要千方百計消除舊王朝影響的,哪怕是風行酋長土王制度的非洲,也沒有新統治者放松這種事情的,除非……除非是舊王朝得到了本土六成以上的擁護和外來勢力的支援,讓新佔領者也不敢逼迫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很顯然,目前的埃及,就是屬于這種“除非”!俞備役和英荷葡西四國將領談笑風生的樣子,在加上之前莫蘭斯頓勛爵的所謂表態,都讓凌嘯看得眉頭緊皺。這里,明顯是一個麻煩而敏感的地帶,集中了歐洲兩大盟約方的焦點爭端。弄不好,和日後的“薩拉熱窩”一樣,一個處理不對就引發大戰呢!

    凌嘯暗自慶幸自己把持得住,沒有被什麼開疆拓土地民族情緒所掌控。在三個條件中加了最靈活的那一條,怎麼復闢自己說了算。嘿嘿,任何事都需要有達成目標的方式,也需要時間,老子到時候說待時圖謀,你俞備役就得給老子等著!對此,凌嘯深覺自己的修養和城府,都又上了一個層次,當然也很是得意地。

    但這只是凌嘯的自我感覺良好罷了,當使節團來到已經沒有奧斯曼軍隊的開羅之時。有個憤青氣啾啾地來到凌嘯面前表示不服了。

    老十三和老十四,安排好鳳凰兩旗之後,便來到凌嘯下榻的帕夏府。參加戴名世主持的例會,可老十四一听議題竟是明早就出發前往亞歷山大港,當時就忍不住了,茶也不喝上一口,就鏗地一聲站起來。諍諍問凌嘯道,“姐夫!你難道真的要丟下這兩百萬子民,任由他們再次被突厥人蹂躪?送上門來國土都不要?萬里之外。有國家願意歸附,這可是我大清王道布化的典範,乃是古往今來亙古未見的事情啊!輕易放棄,叫我們怎麼向皇阿瑪他老人家交待?!”

    十四阿哥這一開炮,頓時就讓理落院、六部隨員和邊關軍佐們全都暗自點頭不已。

    是啊,我中華講究寸土寸金,提倡人在地在,即使大家都明白,奧斯曼帝國相對使節團強大得不可以相提並論。但超親王殿下的態度未免太過于消極了一些,再困難也得想辦法爭取一下,哪怕是派人回去給康熙皇帝稟報一聲也好啊,怎麼能就這樣輕率放棄?

    面對胤的質問,凌嘯悠閑地喝了一口熱茶,深深凝視了他一眼,半晌才對一旁若有所思地戴名世說道,“戴先生,你也這麼想嗎?”

    已經迷戀上古巴雪茄的戴名世,正在那里吞雲吐霧,一听凌嘯要他來幫著教育年輕人,頓時苦笑一聲,“王爺,名世倒也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但我想來想去都不知道,王爺究竟該怎麼做,才能達成十四爺的要求!幫埃及人抵抗奧斯曼?我們打得贏一萬,打得贏兩萬嗎?回去稟報聖上,請他老人家派兵來援?軍隊從海路還是陸路來?一去一回起碼得要一年呢,等援軍千辛萬苦地來了,黃花菜涼不涼我不知道,但我們地尸骨是肯定寒了!”

    這一連串的反問,大家都知道是正理,老十四的臉當時就是一紅。戴名世見胤面上掛不住,頓時揶揄地笑道,“當然咯,王爺你常常能劍走偏鋒,往往于不可能時峰回路轉,這一點全使節團都佩服和倚靠萬份呢。十四爺這麼問你,呵呵,也是對你的本事寄予厚望啊!”

    戴名世卻絕對不是為老十四解圍!凌嘯知道,先生是在提醒自己。別的官員有這樣地憤青想法不足為怪,但老十四作為見識不凡的將軍皇子,質問自己一個低級問題,就萬萬不該了……他為何不顧尊卑突然向自己開炮……難道是在老十三面前故作粗鈍,韜光隱晦地示拙?或是向戴名世暗示的那樣,在故意打擊自己地威望?還是他有什麼好的主意,想要先反玩一下拋磚引玉?

    凌嘯一看胤的面色是好了,但卻沒有半點的愧色,片刻之間,他就確定了是第三點,當即笑道,“呵呵,戴先生說錯了,我家老十四是有美芹之諫呢!好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快點說給姐夫听,姐夫向來從諫如流的,藏著掖著可是要挨戒尺的!”

    “姐夫!胤以為,埃及事務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事在人為嘛!老十四說出來自己得想頭,行和不行,只是供姐夫參詳,說錯了姐夫也不許笑我啊。”胤一面興奮得滿臉都是油光,一面口中恭敬又恃幼地說道,心中卻暗喜,甚是得意于自己對凌嘯這些時日的用心揣摩。

    胤知道凌嘯看穿了自己的把戲,也很高興被他“看穿”了。幸好自己沒有安排粗魯漢子去拋磚引玉,要不然,等到自己的一番絕妙主意說出口之後,凌嘯這個毒王爺。要是嫉妒自己起來,禍不可測啊!就這樣,做些凌嘯能一眼看穿地小把戲,能讓這姐夫兼師傅。總有對自己可以“把控得住”的感覺,是十分必要地呢!

    “哦?”凌嘯好奇心大生,他自己也有了一些主意,但還不能說完全成形,現在老十四說思有所得,他如何不想听听。

    胤飛快地掃了一眼哥哥胤祥,笑道,“這埃及的形勢,我並不懂得太多,但今日凌晨我听了莫蘭斯頓勛爵的承諾。心中很是感慨。姐夫……這歐洲好像是我們歷史上的春秋戰國啊……不,不是春秋,是禮崩樂壞地戰國時代。那法國和奧斯曼的法奧聯盟,就像是遠交近攻秦齊聯盟,而其他國家的神聖同盟,好象是連橫合縱的各國呢!”

    凌嘯的眼楮頓時精光一閃,老十四的比喻雖不恰當。但他能有此眼光,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

    “姐夫,就我看來。其實整個埃及到處都是沙漠,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全部得到,老十四以為,所有的價值,就是那甦伊士一帶呢!姐夫不是說,陸路僅有三百里就能連同兩大海,節省幾萬里海路嗎?嘿嘿,八哥九哥他們常常說,商場如戰場。只要搶佔了商道戰略之地,便能賺銀子賺到壓死人……只要像隋煬帝那樣挖開一條運河,我們大清就是立刻緊緊扼住了歐洲和亞洲的貿易海路。嘎嘎!”

    凌嘯鏗地一聲站起身來,他已經被胤的話給震驚了,但片刻之後,凌嘯卻釋然了。是啊,老十四能提出這個建議,是很正常地,畢竟,他在八阿哥這“陶朱公”身邊廝混久了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胤有這樣敏銳的經綸眼光不足為奇,加上中國還有隋煬帝這樣挖河地老祖宗示範在前,一條運河歷來盈利無數,胤能提議開鑿運河,就更加水到渠成了!慢慢地,凌嘯心中驕傲萬分,他為自己驕傲-中國人從來都不缺才智,只不過喜歡窩在家里浪費才智罷了,自己把他們拖出來,相信接下來,會有更多的驚喜呢!

    但是,胤接下來的主要建議,卻讓凌嘯驚喜不起來了,“姐夫,既然利益在甦伊士一地,神聖同盟又同意協助我們抵抗奧斯曼帝國,我們何不和他們達成協議,瓜分了埃及算球,我們只要甦伊士不就行了?!”

    凌嘯面上擺出思量的神情,心中卻是回味著康熙的話,老十四果然缺乏老成謀國地素質,更是少了一分耐心……太把太陽王和奧斯曼甦丹當死人了,也太把英荷等國當聖人了!他正要斟酌著用詞來勉勵和指點老十四,卻只听胤祥猛咳一聲,道“此計不妥吧!”

    “不!十四阿哥的建議可圈可點,瑕不掩瑜!來人,傳令參軍道台和吏部隨員,馬上為十四阿哥的建議記檔,待歸國後建議皇上為他敘議一功!”

    凌嘯一口截住了老十三地話,面色沉凝地表揚老十四,但迅即面色一板,怒道,“傳令軍法道台,給本王痛責胤三十軍棍,以警其軍國要言發于不當場合!”

    眾人大吃一驚,對凌嘯的先賞後罰很是不解。

    凌嘯卻是心中清明的。他來自現代,當然知道甦伊士運河其實古代就有,那是法老們用天然支流和苦湖連接地中海和紅海的,後來出于軍事考量而主動淤塞的,一廢棄就是千年之久,直到九十一年以後,佔領埃及的拿破侖才想到要開鑿,卻被水貨工程師誤尋了,以為紅海水位比地中海高出十米而放棄呢!現在各國都在懵懂之中,開鑿運河的建議,就絕對應該當成最高國家和軍事機密來保守,不然,莫說開鑿運河了,連甦伊士地帶想搶到手都是一句空話呢!

    所以,凌嘯的臉忽地一下變得殺氣騰騰起來,“同時,本王要告誡你們,上千年前的埃及就有尼羅河與支流地運河雛形,但現在已經沉寂多年無人提及,這才是埃及還沒有被各國死命相爭的原因!所以,開鑿運河的建議,事關我大清的核心國家利益,上不可告天地。下不可告妻子,更不許告訴外國人!誰膽敢把這個建議泄露出去,引起了各國醒悟過來拼死相爭地話,他縱然逃到天涯海角。無論是哪國君主庇護于他,本王都要誅他九族!”

    大家都是靈性人,已是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頓時全面色一凜,和凌嘯疏遠的,生怕他殺人滅口呢,當然膽戰心驚地轟然諾諾。

    胤這才知道三十軍棍捱得不冤,也馬上釋然地高興起來,姐夫越是重視這個建議,就說明自己的建議越有價值呢。不過他還是少年氣盛。仍然沒有忘記老十三反對他地事情,當即對凌嘯一躬身,“姐夫。胤行事孟浪,我願意受責,但請姐夫允許我听完十三哥反對的意見,然後再去受刑,好嗎?”

    “嗯。老十三,講!”凌嘯同意了,他對老十四。其實還是欣賞的,畢竟自己十七八歲的時候,還常常在和雄性荷爾蒙苦戰呢,哪里有胤這麼醒事!但胤祥一開口,凌嘯就發現自己明白了,康熙為什麼只擔心老十三當皇帝會苦,卻從來不評說老十三的能力如何!

    胤祥見弟弟似乎有些意氣了,遂沉吟一番,自失地笑道。“十四弟,其實就如同師傅所說的,你的開鑿建議,或許稱不上獨步古今空前絕後,但絕對算得上是開源闢財的良言,我老十三是提不出來的,這一點我佩服萬分!還有,那戰國的比喻,哥子我也深表贊同,不過,就如同你所說地,歐洲是禮崩樂壞的,何謂禮崩樂壞,就是唯利是圖,不講禮義廉恥信,那我們如何能相信神聖聯盟?再說,自古以來,軍事要地,都需要防守和養兵的戰略縱深,如果僅僅只佔領了甦伊士區域,只怕會被別人給打得鼻青臉腫地!”

    老十三的話,立刻就讓老十四啞口無言,只知道望向凌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自,胤祥說完之後,便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看似在等眾人消化,但這下子,連凌嘯有些看出來了,他是在賣關子呢-這兩個家伙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居然有興致在自己面前爭相表現起來,難道,他們看自己在印度表現了一把,觀摩得受益頗多,今天全都想牛刀小試不成?!

    胤祥學會做人了,“師傅,胤祥想要猜一猜你的想法,說得對,也不需要記功,只要你免了我弟弟的軍棍,他畢竟在福建病了一場嘛,如果猜得不對,我願意幫老十四代這軍棍之刑!”

    凌嘯心中暗笑,自己又猜對了。呵呵!這小子要做好人,拿我來當壞人?胤祥以前滿老實的,現在卻大大地狡猾哦,不是學了我這師傅地流毒之法是什麼?

    老十三忽地站起身來,猛地跪倒在凌嘯的面前,眼中的淚水淌下,“師傅,說老實話,我一直佩服你很多,但要我出海,我當時卻不以為然,但這次出來,親眼看了天竺地弱國悲慘,再親眼歷了火器致勝的兩戰,老十三已經是萬般感謝師傅帶我出海,著實不枉此生!此刻听十四弟一比喻,胤祥才明白,師傅的眼光,決不是僅僅盯著儒家所謂的傳統之治國術,倒有些先秦百家爭鳴、國際帷幄籌謀的那種思路。所以,老十三循著這樣的思路,以為歐洲是一個戰國還不夠,應該把眼光再放大一點︰把歐洲和我大清連起來,把宇內萬國當成一個更大的戰國來看待!所謂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國家亦是如此,我們該把各國當成我大清的磨刀石!”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十三阿哥的眼界和心胸開拓至此,連凌嘯都覺得自嘆不如呢,因為他自己這樣想是得自現代社會帶來地本能,但胤祥居然能從先秦戰國的思路去得出這樣的結論,著實不簡單!

    “所以,胤祥以為,既是一個大戰國時代,那就免不了要結盟以圖利!不過,結盟有活盟死盟之分,想當日先秦戰國,六國往往結死盟,而秦國卻秉承結活盟的宗旨,寧可背負背信棄義之名,也只收結盟之利,絕對不受結盟之累。我看師傅對待五國的方式,也是走活盟一路,而且是到了活盟的最高境界是超然不結盟!就好像是玩平衡一樣,看誰勢大造成對我國威脅,就聯另一派打壓之!既然是大戰國,我中國,就像是居于西地邊陲的秦國,冷眼旁觀中原打得頭破血流,學會中原的農桑工藝去強軍富國,但現在的問題是,兩大歐洲聯盟,誰對我們最有威脅呢?答案不言而喻,誰能打到我家門口,誰就對我們的威脅最大!誰跨越萬里大洋的本事最強,就該是我們的暗中打壓對象!”

    呵呵,有前途,果然是師古可以導今,這小子居然從中化戰國領悟到很多東西!凌嘯見他幾乎句句都說到了自己心里,大感有趣,笑道,“有些離題了啊……”

    胤祥甚是從容,他已經忍著性子捧了老十四半天了,自然也不怕他嫉妒,有康熙和凌嘯護著,更不怕老十四害他,當即學凌嘯的該張揚就張揚,瀟灑地一揚頭,“沒有離題啊師傅!我曾听你說過,法國是陸上霸主,英國是海上霸主,我們當然要暗中打擊英國啦!所以,我以為,從長遠之益來說,不能因為埃及和法國翻臉,這埃及雖然重要,但還沒有重要到值得我們拋棄根本利益的地步!老十三絕對同意師傅的決定,帶俞備役他們前往法國去談判,寧可砸鍋賣鐵地買,坑蒙拐騙地陰,也不能兵戎相見地強搶!”

    眾人听到這里,對十三爺大為欽佩,一個個面露出“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老十四卻是嫉妒萬分地掃了胤祥一眼,心中愣是不知道是何滋味,忽地想起了四哥雍正曾經說過的一個人,更是不安起來,莫非那鄔思道曾經給老十三開過小灶?!

    凌嘯和戴名世飛快地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精光一閃即逝。看來,老十三是緊緊跟隨著凌嘯思路的,否則他絕對說不出這樣一番高屋建瓴的話來!老十三是西禪寺最能接受的皇子,這怎麼能不讓兩人心中高興呢?

    戴名世早就注意到了十四阿哥的眼神,知道他正一眼不眨地看凌嘯怎麼夸獎胤祥,先生生怕老十三被胤嫉妒太甚,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正要搖頭潑潑冷水,責一聲胤祥的話都太空了,有些流于清談了,卻猛然見凌嘯站起身來,眼光波光不定,上下打量了老十三幾眼,皮扯肉笑地猛拍胤祥的肩膀,“毫不沾邊”地贊道,“好一個砸鍋賣鐵地買,坑蒙拐騙地陰!……嘎嘎,你已經盡得流毒駙馬的真傳,可以出師了,出去毒人吧!”

    先生大急,心中不解凌嘯為何不注意保護苗子,居然對十三評價如此之高,豈不是讓老十四更加嫉恨?但一眼向老十四望去,戴名世自己卻傻了葺胤卻是在一愣之後便面露喜色。

    戴名世自然不理解的,凌嘯保護苗子的方式,其實很有技術性,甚至在觀察兩個阿哥的性子的基礎上,具有了藝術性呢!

    此刻胤的心中正在暗笑不已。

    “哥哥,你慘了,居然敢出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權臣不需要明主,這兩句話你沒有听過嗎?!哈哈,你慘了啊,沒看到他的眼光都是陰陽怪氣的?毒阿哥被毒駙馬惦記上了,絕對不是好事的……胤啊,可千萬得悠這點,千萬不要哪天不注意也出師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8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五章 敢說我來過就是與英國為敵!

    十月六日,秋陽漸升。開羅帕夏府前的廣場上,到處都是埃及百姓,三兩成群指指點點,遠遠地望著立得筆直的清軍扈從,人人都是新奇的眼光。

    來自遙遠東方的清軍,居然打敗了不可一世的奧斯曼軍隊,這個消息早就不脛而走,看熱鬧也是各民族的通性,怪模怪樣的清軍士兵,自然是會引起圍觀和議論的。清軍已經入城兩天了,開羅市民的這種熱情,卻經久不衰。他們不詫異清軍的武器,也不詫異清軍的語言,但來自瓷器財富之國的清軍士兵們,服飾、發型、禮節和相貌,都讓本地穆斯林大感興趣。

    而鑒于凌嘯堅持要游說太陽王,不肯為馬木留克抵擋奧斯曼帝國,俞備役哪里敢將凌嘯的“救世大宰”公之于眾。要不然,在可預見的日子里,等到奧斯曼軍隊攻來,子民們發現最高精神領袖卻跑了,不僅凌嘯會遭到千千萬萬的人唾罵,就是俞備役本人也會威信掃地!

    所以,尋常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住在帕夏府中的是何方神聖,他們還以為又來了新的佔領者,正唾沫星子飛濺地討論著,奧斯曼帝國會派來多少軍隊圍剿清軍,而清軍又能購打得贏多少敵軍?

    可這個答案,這些小百姓,恐怕是永遠都無法得知的。因為此刻的帕夏府中,使節團正在打點行裝,準備上路了。

    設在亞歷山大城的法國貿易站,剛剛傳來了消息,羅馬教皇英諾森十二世,十分重視中國使節團的到來。竟然下令那不勒斯派出了規模宏大的地中海艦隊前來迎接!凌嘯,經過了整整四個半月地航行,在一百三十多天的時間內,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自己能插上翅膀。現在行至中途,已經到了地中海海濱,由不得他不急不可耐!

    無論粗活細活,凌嘯身為尊貴的超親王,當然是不需要管的,他現在,正在接見來訪地埃及王儲俞備役。

    王儲捧著精致的茶杯,對沖鼻的茶葉清香絲毫不覺,只知道怔怔地望著凌嘯,心中老有想要打退堂鼓的沖動。

    經過兩天時間的前思後想。俞備役當日的興奮,已經漸漸地平息,尤其是。他漸漸發現了凌嘯的如意算盤,頗有些只得名分,不出實力的意味,便更加的意興闌珊了。他是多麼地想告訴凌嘯,太陽王為人極端強勢。自己這個法國的仇人去到了巴黎,萬一凌嘯護不住,搞不好就會被暴躁地太陽王給推上斬頭台的!可是。俞備役只要一想到,英國莫蘭斯頓勛爵對凌嘯的包攬承諾,他又覺得這麼放棄凌嘯,實在是太可惜了整個家族,做了一百一十年地復國美夢,到自己這一代的手中總算是有了希望,卻怎麼于近在咫尺的時候放棄?

    凌嘯見王儲來了半天都不說話,面色又陰晴不定,心知俞備役定是有什麼疙瘩。遂主動地挑起話頭,正色道,“王儲似乎有話要說?復國大事,任重道遠,甚至還要做好成功不必在我的決心,為之畢生努力,奮斗終生!本殿下忝居救世大宰,與王子並肩作戰,共擔圖謀復國的重任,更應該同心同德才是。所以,王儲有話請講吧!”

    成功不必在我?!畢生努力奮斗終生?!

    俞備役听完大吃一驚,本來就兩頭猶豫地他,一听說凌嘯竟可能把復國拖上一輩子,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就嚴重傾斜了,“大宰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恕我直言了。法國國王路易,性格傲氣要強,為圖稱霸歐洲,親政以來,已經有十八年在打仗,所以,大宰帶我去和他談判,我不認為能有什麼結果,因為那顯然就是在與虎謀皮,而且我作為他盟國的叛賊,見面起來說不定會更加難堪。倒不如,我們兵分兩路,大宰你前往巴黎和太陽王談判,憑借中國國勢見機而為,我呢,去神聖同盟地五國尋求道義和軍資幫助……大宰覺得如何?”

    王儲一說完,便看凌嘯的反應如何。畢竟,現在開羅城中最強大的軍隊就是凌嘯的,俞備役可不敢得罪凌嘯太甚,即使有些想要撇開凌嘯單干的意思,他也盡量說得隱諱。

    但凌嘯是什麼人?他在人心鬼蜮的中國官場中千錘百煉,官話太極、逢迎諂媚、誣陷栽贓、領悟揣摩、借刀殺人、三桃二士等等是無一不精,俞備役的“埃及式隱諱”,焉能瞞得過凌嘯?見這王儲當初“霸王硬上弓:地請自己當大宰,現如今,他剛剛有點圖謀甦伊士運河的興趣,王儲卻又想攆他下船了,凌嘯頓時心中暴怒。

    請神容易還送神難呢!老子是你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麼?!

    不過,凌嘯地修養在漸漸成長中,當即拊掌贊嘆道,“呵呵,王儲的建議真是穩妥,好,如此甚好!我們明日就要出發了,細務繁多,還請王儲自便!”

    三言兩句送走了俞備役,凌嘯對外間的胤祥怒吼一聲。

    “老十三!都听見了?師傅收拾那小屁屁,勝之不武不說,還有失身份!你小子已經出師了,這件事情交給你辦,自己去想點子,自己去行動,不把那俞備役毒得東倒西歪,不要再叫我師傅!”

    ,

    “切,當時裝得那麼高深莫測,也不過如此嘛……來人,快去請莫蘭斯頓勛爵前來!”

    直到俞備役回了破落的闢脫脫宮,他的臉上都是笑開了花的。他萬萬沒有想到,凌嘯竟然如此地好說話,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自己的別投懷抱,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大宰啊大宰,不要怪我阿裕貝伊拋下你獨自和英國聯系了,呵呵,誰讓你不心甘情願被我利用的呢?

    在舊王朝故宮的大殿中踱著步子。望著代表昔日王國輝煌的巨大氈畫,緬懷故國輝煌,俞備役地心中充滿了雄心壯志。

    回味四五天來所發生的一切,俞備役就認定。這是真主阿拉所賜予給埃及子民的最後一次良機!五天前的自己,還和先祖們一樣只敢把復闢夢深埋心地,而四天前,一切就發生了變化,不知道哪里了出來地中國王爺,居然引起了奧斯曼甦丹和俄羅斯的仇視,把活捉的命令下到了開羅。到了第三天,這個中國王爺的衛隊,竟然鬼使神差地打敗了奧斯曼佔領軍,一下子打破了威懾自己的埃及軍力平衡。而當自己想利用中國人的時候。神聖同盟中的五國,當即就有四國表示要支援埃及脫離奧斯曼帝國版圖!

    這一步步的發展都恍如夢境,卻又是真真切切地現實。可以肯定,馬木留克王朝的復闢,到了一個曙光在即的時刻,而自己只要牢牢把握住大國之間地利益裂隙,就將會成為偉大的中興復闢之君!到時候。諾大家族中的長輩平輩、各個部落地酋長長老、整個埃及的黎民百姓,誰不稱贊和畏服我?!

    一個侍衛進來打斷了俞備役的神思壯飛,“稟報王儲殿下。莫蘭斯頓勛爵到了!”

    “快快有請!”俞備役大喜過望,他今天之所以要約見英國人,一是想要告訴他,自己將赴各國游說,二是想要討一個準信,神聖同盟諸國的援助程序究竟如何。嘿嘿,這英國勛爵一听到我的召見立刻前來,顯然就是也有意拋開中國人染指埃及啊!

    莫蘭斯頓步態穩健地走進大殿,依舊是考究地服裝。儒雅的學者風範,不是知情人,根本就想不到他是滿手血腥的殖民頭子呢。俞備役一看客人地這番做派,知道他的精氣神都不錯,心中很是向往莫蘭斯頓的紳士風度,一面暗中觀察習學,一面讓人上了極品奶茶待客,並主動地打開話匣子。

    但俞備役顯然料錯了莫蘭斯頓的心情,他哪里是精氣神不錯,分明是在刻意壓制自己的心中不爽。勛爵在東方待久了,早對奶茶之類的飲料很是不喜,淺嘗一口比中國茶葉差多了的奶茶,便皺眉放在一邊,心不在焉地听著埃及王儲的陳述,心中卻是想著自己的心事。

    瓜教皇突然橫插一腳,親派艦隊來迎接凌嘯,莫蘭斯頓敢斷定,這是路易王地陰險詭計。毒啊,太陽王,人家超級King近還在非洲,你就已經請動了教皇?!,對英國來講,大事不妙啊!歐洲分為英法為主的兩大陣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可英國雖是神聖同盟一員,但卻是君主立憲的新教國家,和梵地岡天主教廷勢不兩立,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法國路易王和教廷雖有君權和教權之爭,但法國作為鐵桿天主教之國,和教廷無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教庭或許沒落了,可在歐洲大陸,梵地岡的號召力依舊在啊,如果路易王要教皇出面,搞一個打包性質的貿易同盟,以超大份額和超值惠利來勾引超級King殿下,獨霸中歐貿易,那可怎生是好……俞備役終于說完了,一臉熱望地望著莫蘭斯頓,“勛爵先生?勛爵先生?!你覺得如何?”

    “……啊?哦,尊敬的王儲殿下,請原諒,我剛才沒有听清楚你陳述的理由,能不能再說一遍?”莫蘭斯頓馬上發現自己失態了,一面向王儲歉意,一面在心中對那運籌帷幄的太陽王更是惱火,都是這家伙害得自己有失貴族風度的!

    備役只得詳細地再說了一次,卻把個莫蘭斯頓驚得蹦了起來,駭然地大聲問道,“王儲殿下……你……剛才說什麼?要和超級King殿下分道揚鑣……你……你不會是已經把這個想法給他談過了吧?!”埃及王儲很是不能理解莫蘭斯頓驚慌什麼,人家凌嘯當時答應得好爽快的,還稱贊我了呢!

    正愣怔間,忽見自家酋長宮中的管僕慌忙奔跑進來,驚聲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清……清軍……清軍中的一個什麼十三皇子跑到我們宮中,說是奉了救世大宰的諭示,命令王室子弟全都要考校古蘭經經義和學習中國話,強行把您的四個弟弟都帶走了!”

    “人質?!”莫蘭斯頓勛爵馬上想起了凌嘯的性格,頓時為自己和英國毛骨悚然,太陽王都出狠招了,自己可千萬不能讓凌嘯生了誤會,以為是英國在唆使埃及王儲搞鬼啊,那將是在太陽王驕教皇的攻勢下毫無還手之力的!他當即對俞備役大聲威脅,“敢說我來過就是與英國為敵”,然後馬上就驚慌而出。

    但俞備役顯然沒有听到莫蘭斯頓的威脅,他已經被中國十三阿哥的行動搞得快昏死過去。

    伊斯蘭教的傳統是,作為最高精神領袖的救世大宰,可以以古蘭經為依據,以各種理由廢除國王的(參見現代伊朗和古代波斯體制)。雖是無權另立外人,卻有權在王朝血統內部選擇的!——他們抓走王族的弟弟們……是在警告我听話嗎?!!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8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六章 風頭出盡、錦上添花!

    一六九八年十月八日,亞歷山大港很是熱鬧,那不勒斯艦隊奉了羅馬教皇的聖命,迎接凌嘯和他的使節團。

    亞歷山大港的居民、漁民、商人和官吏,其實並不知道超級King和他的使團是個什麼東東,但他們縱使再沒有眼光,也知道今天將絕對是個空前盛況。部位別的,那不勒斯艦隊幾乎是傾巢而出,足足派出了四十五艘戰艦和近百艘的客船,規模之大,乃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一大清早,不等那傳說中的東方使節團抵達港區,亞歷山大的市民幾乎是萬人空巷,把本就不甚開闊的港區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翹首以盼著令歐洲宗教共主如此重視的人,誰都想看看他們是何方神聖!

    這一翹首以盼,的確是把幾萬市民的脖子都給盼酸了,直苦等到了中午時分,觀眾們的肚子開始呱呱叫喚的時候,才有部落土兵們快馬來報,“來了!來了。”

    市民們大為興奮地向前涌去,瞬間就沖破了幾百土兵們維持的警戒線,秩序頓時蕩然無存,入港道路為之閉塞-沒辦法,伊斯蘭民族就是喜歡不講秩序,要不然,為何他們隔三岔五就要爆出個“朝覲踐踏”事件呢!

    可這一次,市民們卻不得不遵守秩序,他們很快就被隊伍的氣勢給鎮住了。

    中國使節團的影子還沒有看到,整個隊伍前打頭開道的,卻是馬木留克王朝的王子儀仗。整整五十名全副武裝的鐵甲宮廷衛士,莊嚴肅穆地舉著些旗幟和武器。騎在飄逸地被甲戰馬之上緩緩踏馬前行。這些舊王朝的王室儀仗,雖是舊了點,可因為馬木留克部落的保存,而在埃及依然享有崇高地位。自一顯現,便讓市民們紛紛默然躬身一禮,肅然起敬地讓道之時,心中全是自豪無比。

    但他們很快就自豪不起來了!

    緊接埃及禮儀騎兵之後的,是奇裝異服地東方軍士。他們擺著整齊的隊列,昂然高舉著金錘子(金吾儀仗)、金西瓜(立瓜)、金南瓜(臥瓜)、金花朵(骨朵)、銀水瓶、銀香盒、銀痰盂、銀面盆等在前導行,然後是紅色、青色的十八支綾羅綢緞制成的繡花巨傘,接著是六十名黃衣重鎧騎士持著豹尾槍、旗槍、大刀、狼牙棒、銅瓜錘之類的兵器,其後,則是六十名旗手和六十名樂手。最後,則是怒馬鮮衣的騎兵、武器精良的步兵隊列和中、法、英、荷、西、葡的六國混成的使節團文官。一排排、一列列招搖過市!

    埃及人立刻自慚形穢起來。盡管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看得懂。這乃是中國的親王儀衛和儀仗,但這里畢竟是商港,熟識財貨地市民們認得金子銀子、認得綾羅綢緞、認得人數多少-媽的,和這些中國人一比,咱們的王室儀仗隊好像乞丐啊!

    可震撼並不就此打住。

    當一輛巨大地台車。被二十匹駿馬牽引駛來的時候,凡是親眼看見台車上情形的埃及人,全都目瞪口呆了。只見台車之上。一名身著金黃鎧甲晃眼萬分的人物,居中傲然而坐。他左邊恭敬侍立的,是五個白發飄飄地威望酋長,他右邊正襟危坐的,是五名年輕的馬木留克王子-看到這一幕,埃及人心中全是駭然和震驚︰難道……難道那個黃金鎧甲人就是超級King?難道,我們國家最尊貴地王儲殿下,只配在他旁邊側坐候命?!

    震撼依然沒有打住。

    突然,台車上的那個金甲人猛地一擺手。立刻就響起來海螺嗚嗚的聲音。埃及人一愣後大恐,海螺聲是打仗警訊啊,難道這城市之中,盛典之時還有仗打?!

    是的,有仗打!中國人一听海螺聲音,立刻整齊劃一,每人都從懷里掏出一顆三錢重的帕夏銀幣,用力向人群中扔去,引發了銀幣落點的哄搶之戰!

    凌嘯環首四顧,看著底下的埃及人全都像河馬張嘴,又如惡狗搶食,心中很是得意。他之所以要把康熙賜予的超親王儀仗拿出來使用,目的之一,是他采納了戴名世地建議,就是為了震撼震撼埃及人!

    這一路上,從開羅、本哈、坦塔到亞歷山大,凡是重要一點的城市,全被自己聲勢浩大而威儀堂皇的陣仗給驚呆了。而被老十三一招毒手給嚇怕了的埃及王儲,無可奈何地給自己當陪襯綠葉,更是給了沿途埃及人一個深刻的名份印象。戴先生說得有道理,雖然自己的救世大宰身份還沒有公開,但名份的主導性一定得要張揚出去,而且要給埃及人造成兩種強烈的印象。一是老子們比你們埃及有錢多了,盤剝埃及的可能性小之又小,二是老子們的身份比你們的王室要尊,地位要比你們的王室要高!只有這樣,日後倘使真有了入主埃及的那一天,也不至于讓埃及全國都覺得突兀而駭驚!

    而第二個目的,則是凌嘯自己的考慮。歐洲之行,免不了迎來接去的儀仗場合,事關國勢國禮,在別人的地盤上贏不贏外國人不重要,但絕對不能丟臉。一句話,不管是秀展國勢,還是貼金裝B,凌霄都需要事先彩排一下自帶的儀仗呢!

    中國使節團,在亞歷山大港區外把埃及人鎮得一愣一愣的,的確是出盡了風頭。

    但一進港區,奉聖命的那不勒斯艦隊,卻還嫌不夠,又給凌嘯和使節團錦上添花了,只不過,這花,著實讓凌嘯都覺得駭然。

    只見碼頭稅關大廳門前的教廷歡迎隊伍中,當先率眾迎上前來的,赫然就是兩名中年紅衣大主教,也就是俗稱“教會親王”的教廷大臣。規格之高,還真是把凌嘯“超級King中的那個King。扎扎實實地當成了國王來看待地!

    “尊敬的超級King殿下,我是梵蒂岡教廷的亞同機樞大主教,代表教皇陛下熱烈歡迎您和您的使節團!”

    “尊敬地超級King殿,我是法蘭西神學院的卜都拉大主教。代表法王陛下熱烈歡迎您和您的使節團!”

    兩人一自我介紹完畢,又依照教禮向欣馨、雅茹、黛寧、葉卡捷琳娜和胤祥兩皇子一一見禮之後,凌嘯和眾人,就嘗到了他們的熱烈歡迎其實很冰涼,因為兩位大主教,不由分說,就給凌嘯等人身上灑著聖水,很是敬業和細心。紅衣主教親灑聖水為尊客驅魔避病,而且絕不敷衍塞責的三滴了事,這乃是帶有吉祥祝願的最隆重禮節。凌嘯心中雖是明白他們的好意,可站著等他們慢慢灑聖水的空閑中,仍不防礙凌嘯馬上為兩人取了外號︰“啞童”大主教。“不毒辣”大主教!

    這個隆重的迎客禮節,看得一旁的英國人心中酸意大升,莫蘭斯頓勛爵在一旁小聲地嘟噥。得了,兩位快點灑完好不好。人家凌嘯這家伙,是伊斯蘭教地一個大宰。其他人也不信你的天主教,真是白費蠟!等得咱們腿都站麻了,不失禮就行了吧。你們搞那麼仔細干嘛?!

    莫蘭斯頓的嘟噥,兩位大主教顯然沒有听見地,本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細心地用聖水灑遍凌嘯的盔甲,搞得凌嘯都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是知道的明白你們是祝福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把我當僵尸在滅呢!

    但再不耐煩,凌嘯也得耐煩,因為梵蒂岡教廷地歡迎儀式。才是剛剛開始呢!

    “啞童”大主教灑完聖水,便一扶自己胸前的碩大銀十字架,嘴中念念有詞地一通拉丁文,“不毒辣”大主教也附聲念叨起來,越念越響,到後來兩人齊齊一揮手。手落而樂起,只見稅關大廳的巨大木門“ ”地一聲打開,然後,六十名身披金色戰袍、手持銀劍,全副幽藍輕鎧地騎士,騎著通身雪白的戰馬,劍豎中正,緩緩向凌嘯走來,一到他的身前,全都下馬插劍單腿而跪。

    “聖騎士團?!”莫蘭斯頓勛爵大吃一驚,失聲駭然道,“我的老天啊,教皇和路易王真是做得出來,歡迎中國使節團而已嘛,用得著出動國王加冕才用的聖騎士團嗎?!”

    他這出聲一打攪,兩名大主教頓時大為不快,指著信奉新教的莫蘭斯頓勛爵,斥責他為大不敬的異教徒,並命聖騎士將他驅逐出現場,然後才對凌嘯道,“依據教皇聖諭,撥六十名聖騎士為超級King殿下隨從儀仗,以示尊榮。”

    凌嘯可不懂什麼聖騎士團是加冕用的,他只曉得,教皇既然送給自己,不收下來好像對不住人家,再說了,連莫蘭斯頓都覺得駭然的聖騎士團,想必擺排場地時候,應該很拉風的,當然就卻之不恭地點頭致謝了。

    可凌嘯的話聲未落,更龐大的場面來了,十艘巨大的客船上面,忽地響起了一陣悅耳而神聖的歌聲。凌嘯定楮一看,卻是自那些客船上,紛紛走下幾百名黑衣修女和白衣女信眾,手持詞本漫步而歌,向自己等人迎了上來,以聖潔的裊裊妙音將他們環繞起來。

    “聖唱詩班?!”莫蘭斯頓已經被聖騎士拖到了邊上,就更加不注意自己的聲調了,“我的老天啊,巴黎和梵蒂岡好肯下血本,居然還有冊封大教區親王時才會用的聖唱詩班?!”

    “啞童”和“不毒辣”怒視莫蘭斯頓一眼,卻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只得耐著性子忍著。等一曲既罷,新曲將誦的時刻,兩名大主教向凌嘯微笑著道,“尊敬的超級King殿下、尊敬的皇後陛下、尊敬的皇子殿下、尊敬的公主殿下,諸位尊貴的賓客,就讓我們,在聖徒們最虔誠、最真誠的吟詠中登艦吧!請。”

    凌嘯滿臉笑顏地點點頭,腳上走了兩步卻猛地停住,他終于發現了駭異之處。莫蘭斯頓的兩次驚呼,提醒了凌嘯,剛才的這種教廷殊榮禮節,在迎賓和接待常理上來講,絕對應該是在梵蒂岡教廷本部上演的,為何會匆匆在亞歷山大港上演呢?!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猛然一句法語問出,“兩位大主教閣下,教皇陛下現在何處?”

    梵蒂岡的“啞童”大主教頓時滿臉尷尬,懲紅了臉卻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而巴黎的“不毒辣”猶豫了半晌,方才擇了詞匯說道,“太陽王陛下將教皇陛下請到了巴黎,和他一起接見殿下您。”

    凌嘯張大嘴巴,啞然半晌。他已是听出了“請”字背後的潛台詞,這實權霸主太陽王,和精神領袖教皇之間,少不得有什麼威逼利誘、各取所需的勾當,否則,又不是需要加冕儀式的,人家堂堂教皇會輕易出去受你路易十四的擺布?

    “啞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凌嘯不禁想起了拿破侖。

    看來,法國真的是有對抗教皇的傳統,只有有了路易十四這樣的上梁當榜樣,日後的拿破侖,才敢把對抗提升到欺侮的層次,才敢在加冕前百般羞辱教皇,更在加冕時,直接從教皇手里搶奪王冠自己戴上呢!

    當艦隊揚帆啟航的時候,凌嘯滿腦子都是“太陽王”三個字。

    當克拉樂少將派人從陸路送回消息之後,巴黎的路易十四,接到自己訪歐信息絕對不超過一個月,但他卻能提前做了很多的籌謀,甚至還敢做冒天下大不諱的逼迫教皇之事,無疑,這位六十歲的法國國王,正在針對自己醞釀著一個大圖謀。凌嘯實在難以揣測,太陽王對中國使節團,是抱了怎麼樣的一種敵友心態。

    如果是“友”,自己該怎麼樣做,才能讓他不“友”得太深?

    如果是“敵”,太陽王VS毒親王的時候,誰會更誰勝一籌?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9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七章 憨人有憨福

    凌嘯作為橫空出世的未來人,他先前無緣一睹太陽王風采,這很正常。

    而莫蘭斯頓先生,自然是親眼見過法王路易十四的。身為手握最重要殖民地行政大權的英國貴族,同時代又同圈子不說,且凡爾賽宮也是整個歐洲貴族匯聚之地,甚至還流傳著“不到巴黎非貴族”的說法,加上在威廉夫婦沒有從荷蘭到英國執政前,英法很是度過了一段蜜月期,所以,年輕時代的莫蘭斯頓,以駐法大使的身份,在巴黎廝混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太陽王也是時常能見到的。

    唯其曾經見過路易十四,莫蘭斯頓對太陽王既仰慕欽敬,又忌憚萬分。畢竟,樹的影、人的名、豬的肉都擺在那里!

    這名掌控法蘭西帝國達五十五年之久的法王陛下,對內勵精圖治,對外四處征討,成就了法國的大陸霸業,即使以英國之強和荷蘭之富,也不敢獨自便抗衡于他,還得要拉上其他國家聯合包圍和遏制,方能勉強對峙了十年時間,太陽王之雄才偉略,可見一斑。

    而如今,太陽王竟然連教皇都搬動了,擺明了是不得凌嘯,誓不罷休!所以,眼見著凌嘯率領著使節團上了那不勒斯艦隊,莫蘭斯頓的心中著實驚慌,他有一種強烈的不妙預感,這預感,和凌嘯的警覺如出一轍,但卻比凌嘯多了一分對太陽王的畏懼,因為他見識過太陽王籠絡人的本事,見識過太陽王摧毀人的本事,也見識過太陽王玩弄各國于股掌的本事,更見識過那些試圖預先揣摩太陽王動作之人地下場!

    這種又憂又懼。一直伴隨著莫蘭斯頓先生的地中海之行,總讓他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感覺,卻偏偏沒有一個知心人商議,才三天的時間。莫蘭斯頓就被心事折磨得形銷骨立了。

    直到八月十一日黃昏,那不勒斯艦隊到達西西里島做補給地時候,勛爵先生才算是找到了知音-大英帝國環地中海公司的貿易站聯絡官。聯絡官很是恭敬地行完禮,滿臉肅容地取出一份授權書,說道,“勛爵閣下,我接到威廉陛下和瑪麗陛下的親筆命令,專門在此等候您的到來。我王已經收到了你們在尾買用快船送去的密信,也收到駐法大使緊急傳回倫敦的消息,在得知法國太陽王請動了教皇。並廣邀天主教國家雲集凡爾賽宮之後,兩位陛下下令,閣下你不必回國。立刻兼任全權大臣,主理陪同、邀請、接待中國超級King殿下的事務!哦,里面還有陛下的的親筆信,知名要你親自拆封。”

    看來兩位國王都知道了,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莫蘭斯頓馬上感到欣慰起來。點頭接過授權書,看了一眼官樣文章後就放在一邊,然後拆開國王的親筆信細閱。但他才看了幾行,便駭然地張大嘴巴,久久都不能合上了,“不會吧……這種任務要我去做?我不專業啊!”

    聯絡官卻秉持下級本份,也不問究竟是什麼任務,讓堂堂勛爵都感到能力不濟,只是為他提供了一條消息,“勛爵閣下,我們已經探听到。那不勒斯艦隊僅在西西里島停留補給兩天,我們貿易站有五百士兵和六艘戰艦,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們很榮幸效勞。”

    士兵和戰艦有什麼用?莫蘭斯頓滿臉都是苦惱,擺擺手便離開了,一面向碼頭上艦隊走去,一面苦思兩位國王交待地任務。

    “朕夫婦已經向正在倫敦小住的安妮公主親口求證,現已經認定了菁菁蔣的王室血脈身份。慮及你們所說地菁菁于超級King之密切關系,朕與瑪麗女王,本待等他們有了確切婚姻後再賜予郡主爵位,但鑒于太陽王咄咄逼人之氣勢,甚至有組建大陸貿易同盟的陰謀,十分之可怖,朕命你即可展開行動,在超級King抵達馬賽前,無比要促成他們的婚姻關系,以在親情上拉攏超級King!”

    這是個“拉皮條”的王令,在法國的壓力下,對威廉和瑪麗陛下地出發點,莫蘭斯頓是十分可以理解的,可是,他卻對“婚姻關系”四個字大大地犯難。

    在印度洋上,和中國海軍朝夕相處的一個月之中,莫蘭斯頓勛爵已經從中國人口中得知,凌嘯這家伙,已經娶了本國皇室地兩個公主作為正妻,兩個黜爵郡主作為副妻,還有一個婢子作為小老婆,連人人都心知肚明的沙皇皇後,都只能當個暗中的情人呢!這等艷福,即使在允許一夫多妻的中國,已經到了頂端,而在講究一夫一妻的基督教國家里,就更是驚世駭俗的了。莫蘭斯頓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凌嘯根本就不可能會明媒正娶菁菁小姐,沖了頂也最多和沙皇皇後一樣當個穩定點的情人呢!

    幫他們拉皮條,中國皇帝不會同意也在其次,這萬一成了之後,如果被英國議會知道了實情目前斯圖亞特王朝唯一的“成年血統後裔”,竟然給中國人當露水老婆……那豈不是群言洶洶,認為大辱國格?!

    要落知道,威廉國王和瑪麗女王一直沒有孩子,威廉是外來血統,他的婚外私生子,又早在光榮革命時,被議會排除了繼承權。而安妮公主和丹麥王子呢,生了七個,卻夭折了六個半——什麼說六個半?估計這次安妮公主又是帶著快要垂死地孩子回倫敦治病的呢——按照她們的這“夭折率”折下去,怎麼都算不上可以冀望的潛力股!

    (備注︰英國歷史上很牛的伊麗莎白女王一世,三歲就被議會宣布為私生女而剝奪繼承權,但等到王室近支死得只剩她一個的時候,議會傻眼了,沒得選擇了。這才給伊麗莎白一個機會,也給了英國一個機會。這個著名的海盜女王,打敗了西班牙無敵艦隊,奪取海上霸權。給英國上下國民上了一課,私生子女未必不是好國王!)

    不過,等到莫蘭斯頓走到港口的時候,他已經想通了。威廉和瑪麗陛下,既然下了這個王令,就定然做好了接受“殘酷事實”地心理準備,也肯定會有說服議會的辦法,否則,他們倆絕對不會把身份貴重的菁菁小姐如此處理!

    “哈哈,婚姻關系?陛下們說的是肉體關系吧。甚至是讓他們趕緊生個孩子出來吧!呵呵……咿?”

    莫蘭斯頓忽覺得不對,猛然停下了腳步。“奇怪了,像凌嘯這等敢娶五個老婆地偉男子。定然是色中惡鬼啊!為什麼我每次見到菁菁小姐的時候……都是覺得她還是少女步態呢?上次旁敲側擊,菁菁小姐甚至都流淚了……是凌嘯他畏懼幾個公主,而不敢要菁菁小姐呢,還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想……難道……是凌嘯轉性了……收手了……不行了?!”

    想到這里,莫蘭斯頓馬上就焦急起來。他自己也是男人。而且是已經步入“不行”狀態的男人,當然會深刻理解那種“不行”到不想招惹任何女人的狀態,“我今晚不管是采取什麼辦法。也得搞清楚,凌嘯到底還行不行!”

    要搞清楚娶了五個妻子的男人還行不行,方法有很多,但莫蘭斯頓能選擇的卻不多。

    沖到凌嘯的房間去觀看床戲,無疑是最直接的方法,但莫蘭斯頓明白,自己鐵定會被凌嘯先挖雙眼、閹割後再五馬分尸!潛入凌嘯的床下去听床,當然也能在聲音和時間上判斷出來,可惜莫蘭斯頓只是老男人。不是詹姆斯-邦德這樣的特工!借機藏到凌嘯用地廁所里,苦等到早上看凌嘯的第一泡尿是不是一柱擎天,也是好辦法,但風險是會被凌嘯當變態佬給閹掉!

    所幸莫蘭斯頓還有別的辦法。他馬上昂然地走上凌嘯地座艦,求見這位超級King。凌嘯並不是神仙,當然並不知道,莫蘭斯頓先生為何拉著他東扯西拉到深夜,要不是墨蘭斯頓講的一些歐洲軼事和宮廷禮儀,對他有些裨益,凌嘯恐怕已經是要開始下逐客令了。但再有裨益的話題,如果聊到凌晨一點還不結束的話,任何一個居家男人都不能忍受的,當即不太客氣的把墨蘭斯頓給趕走了。被趕回自己住處的莫蘭斯頓,卻並不惱火,為自己的成功刺探嘎嘎奸笑起來,他相信凌嘯一定蒙在鼓里。

    是的,有很多事情,當事人都是被蒙在鼓中地,但有些人,就愣是憨人有憨福!

    “呵呵,凌嘯你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五個小時毫無油鹽的談話到深夜,你的女人們居然不來催你去睡眠,可見她們一是都飽得滋潤,很滿足,二是說明你凌嘯床上橫行,素有夫綱!至于你小子明顯不困,卻居然頻頻看鐘暗示我滾蛋,顯然是對付五個夫人之外,你還有多余戰力呢……看來你不對我們菁菁小姐下手,多半是怕了那些公主們!”

    莫蘭斯頓一邊自言自語地念叨著觀察結果,一面鋪開了紙,用鵝毛筆寫道。

    “英明睿智尊敬的兩位陛下明鑒,僕臣莫蘭斯頓勛爵敬稟︰在超級King妻馬賽港前,促成他和菁菁小姐珠聯璧合之事,難度甚大,請恕僕臣無法完成。前些日,僕臣曾與菁菁小姐接觸,也曾談到……今日,僕臣前往超級King坐艦……以此觀之,二人明明有情于新,卻偏偏以禮相待,恐怕是有中國公主的因素在其中。僕臣建議,譬若男女婚嫁需要嫁妝一般,請我王陛下即可商議好豐厚資財,而且是足夠打動中國使節團上下人心的那種,僕臣才能夠從中施力啊!”

    寫罷,莫蘭斯頓扔掉鵝毛筆,把信件以最高密急級別交給侍從們交給貿易站,怔怔地瞪著黑沉沉的西北夜空,恨恨道,“太陽王,咱們兩國又要斗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39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四十八章 黑洞是太陽的克星,卻當不成!

    一月二十日,那不勒斯艦隊抵達馬賽港。

    說老實話,銷售員出身的凌嘯,其實還是很能吃苦的,無論身體上的苦頓,還是心靈上的承壓,都算得上是吃得苦中苦的典範。可是,長達五個月的海上生活,不僅不舒適,而且空前的枯燥乏味,早干了幾年人上人的凌嘯,心里時時都在期盼著登上陸地的那一天。等到凌嘯登上馬賽港之後,腳踩大陸土地的時候,心情自然是十分的好,所以,面對前來迎接他的法蘭西官員,凌嘯很好說話地客隨主便-在鳳凰騎兵、披甲扈從和法蘭西皇家騎士團的保護下,使節團重要成員,乘坐太陽王派來三百輛貴賓馬車先走一步,其他人員則乘坐大篷車緩緩跟上前往巴黎。

    三百輛精致的皇家四架馬車供乘,兩千名威武的皇家騎士參與護送,無疑是給足了凌嘯面子。況且法王路易非常的“知情識趣”,給凌嘯單獨準備的馬車,竟是碩長達到了七米,活脫脫就是一個古代豪華房車!雕聖畫尊香氣四溢不說,而且寬敞得可以讓十一名中國貴婦都在內陪伴凌嘯,確保他毫無旅途寂寞無聊之感!

    寶馬雕車香滿路,本該是很愜意的行程。但一路行來,法國官員安排得竟然比航海還要單調,除了快馬加鞭,就是日夜兼程,不要說有時間參觀沿途的城市風光了,就連夜晚下榻宿營的時間都很是不足。

    對此,黛寧第一個開腔,表示受不了如此緊湊而封閉的安排,她用早已不覺間學會的嗲道。“凌嘯,快嘛,你去給那些法國官員們說一聲,無論如何今晚得要多歇息一個時辰!這樣下去可不行。都把姑姑給悶壞了。你說,要是把我們十一個嬌滴滴地美人憋得憔悴了,還怎麼替你超親王去艷驚四座、傾國傾城啊?!”

    “憋憔悴了?姑姑感覺到憋?”凌嘯卻覺得還能忍受,雖然有姑姑和菁菁在車內,他不能和妻子們真的享受房車溫存的情趣,但常看看葉卡捷琳娜躍然欲蹦的豐胸胸口,也是頗能望梅止渴地,當即曖昧萬分地對姑姑笑道,“姑姑,找點樂子就不會憋的了。要不。人你隨便挑,我在這中間掛上一個簾子,把前面讓給你當伊甸園?”

    被凌嘯調戲了的黛寧。頓時妙目一橫黛眉一豎,也不知道她是早有此意呢,還是存心氣氣凌嘯,大怒道,“這可是你說的。人隨便姑姑挑是吧?好,大賭!只要你任姑姑挑,姑姑就當這里伊甸圓!玉婷、姍姍……”

    凌嘯看看羞得滿臉緋紅的玉婷和姍姍。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上次的後宮事變之後,他需要緩沖,還無法厚顏把兩女收入房中,這期間還得仰仗姑姑幫自己安撫呢!黛寧見嚇不住凌嘯,一咬牙瞄上了凌嘯的後宮,“……小依!……凌琳娜!”

    凌嘯看看笑得金枝亂顫的兩個小老婆,再次聳聳肩,一攤手作了個請便的姿勢。反正小依和凌琳娜心都在自己這里,黛寧又是女人,無所謂啦。再說,黛寧再怎麼荒唐,也是不敢叫喚四個親佷女的吧!黛寧果然被凌嘯諒死了,更加羞憤,下不了台地時候當然不敢點欣馨姐妹,皓齒猛地一咬紅唇,“……甦瑾!”……看上雛兒了都?!

    凌嘯吃了一驚站起來。他瞟一眼羞臊得花容失色得甦瑾,耳听著欣馨、雅茹、蘭芩和瑾虹的咯咯嬌笑,心知黛寧現在定是得意萬分,當然是不肯服輸的!……反正瑾虹想撮合甦瑾和鄔思道,但好像兩人都沒有那意思,而且甦瑾每次看到自己,大眼楮總是水汪汪地幽怨……罷了罷了,讓姑姑先幫這御女處子啟蒙一下,等我時機成熟再擷取吧!

    黛寧看到凌嘯依然是聳肩,頓時慌了,她雖多少有點憧憬這香車溫存的場合,但要是凌嘯在進行中猛地拉開簾子……想想自己除了認輸外再沒有了退路,黛寧小蠻腰一擰,盡人事听天命地指著蔣菁菁,“還有她!”

    見姑姑索要自己的預備後宮,凌嘯卻甚是從容,將菁菁借機拉到身邊懷摟,微笑著將了黛寧一軍,“呵呵,姑姑,還記得我說的那個瑪麗女王嗎?就是那個身份尊貴到極點,卻將是最對你溫柔知心有加的PK……記得嗎?瑪麗女王她,乃是菁菁地姨媽咧!呵呵,你不會像(我)……想要老少通吃吧?瑪麗女王要是知道你欺負她姨佷女。……哼哼!”

    一句話說出,包括菁菁自己,大家全驚呆了。

    黛寧卻不是吃驚于菁菁的身份,而是怔怔地在心中進行著艱難的取舍……不挑菁菁溫存以威脅凌嘯吧,自己就得要在一簾之隔地車廂幸福數女……可要是挑了菁菁吧,自己那被凌嘯幾次描述所撩撥的,滿腹對瑪麗女王這極品PO的喜慕,恐怕就要落空了!……黛寧很快就作了決定。她豐腴高挺的胸部一陣起伏,恨恨地盯著凌嘯,口中卻對四個佷女道,“你們幫姑姑看著他,敢讓他偷看,姑姑死給你們看!”

    凌嘯贏了,卻贏得很慘!

    簾子那邊漸漸傳來的聲音,不論是悉悉索索的脫衣聲,還是輕微的、越壓抑越讓人神思的嬌喘聲,都讓凌嘯的心,如貓爪在抓啊,攪啊,撓啊……倒是瑾虹,一看見凌嘯摟著菁菁地手開始下滑,趕緊岔開凌嘯對旖旎氣氛的缺乏抵抗,思索道,“咿?嘯郎,你不覺得奇怪嗎?太陽王這樣安排一個這麼封閉的行程方式,這不是好客之道啊!”

    凌嘯這才收回了正臆測黛寧那邊如何香艷的心思,笑道,“虹兒,呵呵。你正好說錯了,太陽王這麼做,你相公一點都不奇怪,相反。我還覺得和他思路相通,從這里面,可以折射出他對我們的態度啊……”

    是的,太陽王地這一招,凌嘯是深有體會。想當初的現代中國中,凡是來了要投資與合作外國友人,我國都把他們領去看發達城市和先進工廠院校之類的,展示強大國力與合作本錢。而如果,來的是外國援助性貸款方、慈善機構之類地,就用破吉普車拉到貧窮落後的西部去。讓他們看看這里是如何需要援助!

    太陽王不想讓中國使節團參觀沿途城市,徑直向巴黎城奔去,一方面。或許是他自尊、自傲心理在作崇,而另一方面,絕對是為了只展示盛大國力、國威和國勢,以吸引凌嘯和法蘭西王國合作。畢竟,太陽王心中明白。中國使節團訪問歐洲,肯定不是來援助和施舍的!

    一通解釋下來,紅顏知己們全都恍然大悟。凌嘯卻是痴了。

    他心中越發重視起太陽王來了。大凡一個有能力的君主,其才干最閃耀的,要麼是牢牢執掌大盤的能力,任他治下時常出來什麼亂子,都能從容而迅速地擺青,也就是俗話說的“舉重若輕”,如康熙皇帝就是這種類型。要麼,就是充分細膩處理每一件細務,然後通過勤奮理政和防微杜漸來積小績為大業。也就是俗話說的“舉輕若重”,如雍正走的就是這一個路子。而太陽王,這個和順治同一年登基,小順治一歲的法蘭西國王,卻既能嫻熟于大政,懂得搬動教皇來迎接自己,又能專注于追求細節完美,給使節團安排了如此行程方式,赫然就是個能力全面地君主。也許他兩方面做的都沒有康熙父子那樣出色,但和乾隆這廝一樣,兩手都不缺,想不干點成績出來都很難啊!

    “呵呵,我的夫人們,我要當黑洞!”凌嘯一番思索之後,馬上下定決心,大聲宣布道,卻讓妻子們大吃一驚……好好地爺們,什麼不好當,干嘛要去當個洞啊?!

    凌嘯卻也不好解釋黑洞並不是一個洞,而是太陽的克星。他想清楚了路易十四的才情特點,更加的警惕。如果今後是敵非友,要對付這種人能陰能陽的人,只有兩種辦法,一是苦等已經六十歲地他老死。而另一個辦法,是要學會以柔克剛,要學會隱忍韜晦,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讓他永無翻身之日,就像是黑洞那樣,無聲無息無光彩,卻能夠將太陽一下子拖入永遠的黑暗!

    做“黑洞”的想法和策略,自然是好地,但很可惜的是,凌嘯這毒親王,永遠都不是那種陰道極點的人,看見石頭都要踢兩腳,三天不發狠已經第四百四十八章黑洞是太陽的克星,卻當不成!

    一月二十日,那不勒斯艦隊抵達馬賽港。

    說老實話,銷售員出身的凌嘯,其實還是很能吃苦的,無論身體上的苦頓,還是心靈上的承壓,都算得上是吃得苦中苦的典範。可是,長達五個月的海上生活,不僅不舒適,而且空前的枯燥乏味,早干了幾年人上人的凌嘯,心里時時都在期盼著登上陸地的那一天。等到凌嘯登上馬賽港之後,腳踩大陸土地的時候,心情自然是十分的好,所以,面對前來迎接他的法蘭西官員,凌嘯很好說話地客隨主便-在鳳凰騎兵、披甲扈從和法蘭西皇家騎士團的保護下,使節團重要成員,乘坐太陽王派來三百輛貴賓馬車先走一步,其他人員則乘坐大篷車緩緩跟上前往巴黎。

    三百輛精致的皇家四架馬車供乘,兩千名威武的皇家騎士參與護送,無疑是給足了凌嘯面子。況且法王路易非常的“知情識趣”,給凌嘯單獨準備的馬車,竟是碩長達到了七米,活脫脫就是一個古代豪華房車!雕聖畫尊香氣四溢不說,而且寬敞得可以讓十一名中國貴婦都在內陪伴凌嘯,確保他毫無旅途寂寞無聊之感!

    寶馬雕車香滿路,本該是很愜意的行程。但一路行來,法國官員安排得竟然比航海還要單調,除了快馬加鞭,就是日夜兼程,不要說有時間參觀沿途的城市風光了,就連夜晚下榻宿營的時間都很是不足。

    對此,黛寧第一個開腔,表示受不了如此緊湊而封閉的安排,她用早已不覺間學會的嗲道。“凌嘯,快嘛,你去給那些法國官員們說一聲,無論如何今晚得要多歇息一個時辰!這樣下去可不行。都把姑姑給悶壞了。你說,要是把我們十一個嬌滴滴地美人憋得憔悴了,還怎麼替你超親王去艷驚四座、傾國傾城啊?!”

    “憋憔悴了?姑姑感覺到憋?”凌嘯卻覺得還能忍受,雖然有姑姑和菁菁在車內,他不能和妻子們真的享受房車溫存的情趣,但常看看葉卡捷琳娜躍然欲蹦的豐胸胸口,也是頗能望梅止渴地,當即曖昧萬分地對姑姑笑道,“姑姑,找點樂子就不會憋的了。要不。人你隨便挑,我在這中間掛上一個簾子,把前面讓給你當伊甸園?”

    被凌嘯調戲了的黛寧。頓時妙目一橫黛眉一豎,也不知道她是早有此意呢,還是存心氣氣凌嘯,大怒道,“這可是你說的。人隨便姑姑挑是吧?好,大賭!只要你任姑姑挑,姑姑就當這里伊甸圓!玉婷、姍姍……”

    凌嘯看看羞得滿臉緋紅的玉婷和姍姍。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上次的後宮事變之後,他需要緩沖,還無法厚顏把兩女收入房中,這期間還得仰仗姑姑幫自己安撫呢!黛寧見嚇不住凌嘯,一咬牙瞄上了凌嘯的後宮,“……小依!……凌琳娜!”

    凌嘯看看笑得金枝亂顫的兩個小老婆,再次聳聳肩,一攤手作了個請便的姿勢。反正小依和凌琳娜心都在自己這里,黛寧又是女人,無所謂啦。再說,黛寧再怎麼荒唐,也是不敢叫喚四個親佷女的吧!黛寧果然被凌嘯諒死了,更加羞憤,下不了台地時候當然不敢點欣馨姐妹,皓齒猛地一咬紅唇,“……甦瑾!”……看上雛兒了都?!

    凌嘯吃了一驚站起來。他瞟一眼羞臊得花容失色得甦瑾,耳听著欣馨、雅茹、蘭芩和瑾虹的咯咯嬌笑,心知黛寧現在定是得意萬分,當然是不肯服輸的!……反正瑾虹想撮合甦瑾和鄔思道,但好像兩人都沒有那意思,而且甦瑾每次看到自己,大眼楮總是水汪汪地幽怨……罷了罷了,讓姑姑先幫這御女處子啟蒙一下,等我時機成熟再擷取吧!

    黛寧看到凌嘯依然是聳肩,頓時慌了,她雖多少有點憧憬這香車溫存的場合,但要是凌嘯在進行中猛地拉開簾子……想想自己除了認輸外再沒有了退路,黛寧小蠻腰一擰,盡人事听天命地指著蔣菁菁,“還有她!”

    見姑姑索要自己的預備後宮,凌嘯卻甚是從容,將菁菁借機拉到身邊懷摟,微笑著將了黛寧一軍,“呵呵,姑姑,還記得我說的那個瑪麗女王嗎?就是那個身份尊貴到極點,卻將是最對你溫柔知心有加的PK……記得嗎?瑪麗女王她,乃是菁菁地姨媽咧!呵呵,你不會像(我)……想要老少通吃吧?瑪麗女王要是知道你欺負她姨佷女。……哼哼!”

    一句話說出,包括菁菁自己,大家全驚呆了。

    黛寧卻不是吃驚于菁菁的身份,而是怔怔地在心中進行著艱難的取舍……不挑菁菁溫存以威脅凌嘯吧,自己就得要在一簾之隔地車廂幸福數女……可要是挑了菁菁吧,自己那被凌嘯幾次描述所撩撥的,滿腹對瑪麗女王這極品PO的喜慕,恐怕就要落空了!……黛寧很快就作了決定。她豐腴高挺的胸部一陣起伏,恨恨地盯著凌嘯,口中卻對四個佷女道,“你們幫姑姑看著他,敢讓他偷看,姑姑死給你們看!”

    凌嘯贏了,卻贏得很慘!

    簾子那邊漸漸傳來的聲音,不論是悉悉索索的脫衣聲,還是輕微的、越壓抑越讓人神思的嬌喘聲,都讓凌嘯的心,如貓爪在抓啊,攪啊,撓啊……倒是瑾虹,一看見凌嘯摟著菁菁地手開始下滑,趕緊岔開凌嘯對旖旎氣氛的缺乏抵抗,思索道,“咿?嘯郎,你不覺得奇怪嗎?太陽王這樣安排一個這麼封閉的行程方式,這不是好客之道啊!”

    凌嘯這才收回了正臆測黛寧那邊如何香艷的心思,笑道,“虹兒,呵呵。你正好說錯了,太陽王這麼做,你相公一點都不奇怪,相反。我還覺得和他思路相通,從這里面,可以折射出他對我們的態度啊……”

    是的,太陽王地這一招,凌嘯是深有體會。想當初的現代中國中,凡是來了要投資與合作外國友人,我國都把他們領去看發達城市和先進工廠院校之類的,展示強大國力與合作本錢。而如果,來的是外國援助性貸款方、慈善機構之類地,就用破吉普車拉到貧窮落後的西部去。讓他們看看這里是如何需要援助!

    太陽王不想讓中國使節團參觀沿途城市,徑直向巴黎城奔去,一方面。或許是他自尊、自傲心理在作崇,而另一方面,絕對是為了只展示盛大國力、國威和國勢,以吸引凌嘯和法蘭西王國合作。畢竟,太陽王心中明白。中國使節團訪問歐洲,肯定不是來援助和施舍的!

    一通解釋下來,紅顏知己們全都恍然大悟。凌嘯卻是痴了。

    他心中越發重視起太陽王來了。大凡一個有能力的君主,其才干最閃耀的,要麼是牢牢執掌大盤的能力,任他治下時常出來什麼亂子,都能從容而迅速地擺青,也就是俗話說的“舉重若輕”,如康熙皇帝就是這種類型。要麼,就是充分細膩處理每一件細務,然後通過勤奮理政和防微杜漸來積小績為大業。也就是俗話說的“舉輕若重”,如雍正走的就是這一個路子。而太陽王,這個和順治同一年登基,小順治一歲的法蘭西國王,卻既能嫻熟于大政,懂得搬動教皇來迎接自己,又能專注于追求細節完美,給使節團安排了如此行程方式,赫然就是個能力全面地君主。也許他兩方面做的都沒有康熙父子那樣出色,但和乾隆這廝一樣,兩手都不缺,想不干點成績出來都很難啊!

    “呵呵,我的夫人們,我要當黑洞!”凌嘯一番思索之後,馬上下定決心,大聲宣布道,卻讓妻子們大吃一驚……好好地爺們,什麼不好當,干嘛要去當個洞啊?!

    凌嘯卻也不好解釋黑洞並不是一個洞,而是太陽的克星。他想清楚了路易十四的才情特點,更加的警惕。如果今後是敵非友,要對付這種人能陰能陽的人,只有兩種辦法,一是苦等已經六十歲地他老死。而另一個辦法,是要學會以柔克剛,要學會隱忍韜晦,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讓他永無翻身之日,就像是黑洞那樣,無聲無息無光彩,卻能夠將太陽一下子拖入永遠的黑暗!

    做“黑洞”的想法和策略,自然是好地,但很可惜的是,凌嘯這毒親王,永遠都不是那種陰道極點的人,看見石頭都要踢兩腳,三天不發狠已經快憋死他,就更別提什麼黑洞那樣無光無彩了。他平日里囂張慣了,在康熙面前,都是個“給點陽光便燦爛”的性子,何況現在踫到了太陽,他不大方光芒才怪呢!

    果然,注定不是黑洞的凌嘯,在奧爾良就現形了。

    夜晚,使節團駐地上來了一群身份不俗的當地人,這些都是奧爾良地區的一些年長貴族,他們的子女都被路易十四弄到了凡爾賽宮侍奉去了,沒有實權的老先生老太太,閑得發慌中听說來了中國使節團,一個個僕從如雲的前來拜謁超級King殿下,並帶來不少拿地出手的禮物,一盡地主好客之誼。這群身著深紅色絲絨外套,帽子上瓖貂皮,別金葉掛銀球的貴族,顯然是和凌嘯見過的勛爵子爵之類不可同日而語的公侯伯爵。

    人家帶了禮物,見到超級King時候的禮節,更是畢恭畢敬地要行對國王、王後和大主教才會用到的吻手禮節。

    這無疑是好意,而且九成以上是路易十四特意安排的歡迎秀之一!

    但凌嘯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們的禮節,並毫不猶豫地把貴族們全給哄走了,此舉並得到了花容失色的妻子們的強烈贊成!

    是大冷的天,凌嘯和他的紅顏知己,無一例外地動用了扇子,拼命地在帳篷內扇著空氣。

    凌嘯像是吃了成千上萬只蒼蠅般的惡心,滿臉慘白地驚呼道,“一靠近才知道,香料涂再多也沒用啊,臭死老子呢!完了,完了,老子咋就忘記了呢?!這時候的歐洲,怕黑死病死灰復燃的真正高等貴族們,是風行不洗澡的!媽的,可憐我五個月的奔波啊……雖說為中華我要有奉獻精神,可這犧牲也忒大了吧?!”

    欣馨蘭芩他們半天都忍不住反胃,“啊嘔……這麼臭,我們都喘不過氣來了……奇怪了,怎麼先前踫到外國人怎麼都不這麼臭啊?”

    葉卡捷琳娜也是搖頭苦笑,“不是貴族和富人,當然買不起昂貴的香料,買不起香料當然老實洗澡啦,再說還有爵位、年齡和地區習俗的區別啊,越是年老的,越死守傳統不開化,越不洗澡呢……哎呀,早听說了他們不喜歡洗澡的,想不到真的這麼厲害?……還是我俄羅斯好啊,想不洗澡都不行,太冷的天,生了皮垢就會倍感寒冷的!”

    黛寧已是傻了,喃喃道,“……凌嘯,莫要讓姑姑存了虛幻的憧憬,……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那個極品瑪麗女王,你見過她洗澡嗎……”

    凌嘯正想義正詞嚴地告訴黛寧,自己沒“親眼”看見瑪麗女王洗澡過,就听到最善經營的瑾虹問道,“菁菁,你們不是在銷售些冰雪香胰往歐洲這邊了嗎,怎麼這邊的老年貴族還這麼臭?!”

    菁菁很是委屈,趕緊講明了貨源本就不足,且買的多是新興商人階層等原因,听得凌嘯漸漸醒悟過來。

    是啊,現在的歐洲,教廷影響在衰退中,致使不洗澡習俗出現的黑死病那種威脅,也基本消失了,正是由不洗澡到洗澡的歷史性過渡時期,而自己已經鼓搗出了高去污強保潔的肥皂了,似乎該在這里取得專利保護,賺點小錢花花了。不然,自己又沒有得“鼻炎”那麼幸運,貿貿然闖去凡爾賽宮,萬一空氣質量也是很差,自己不給燻死就算命大了,昏頭昏腦的狀態,還怎麼和擁有生化武器的太陽王斗智斗目?!

    “不走了!菁菁,你去命人清點我們還有多少塊冰雪香胰!凌琳娜,你去通知外面的法國官員,要他稟報巴黎,本殿下航海數月,雖沒得敗血病,卻也體弱些,今天,被……燻病了!”

    眾女大驚……這……這也太不給太陽王面子了吧!

    (備注︰黑死病威脅太狠,中世紀人們以為洗澡會放開毛孔致使病毒進入,遂風行不洗澡,而香料暢銷。到主角的年代是文明漸漸開化,歐洲不洗澡的情況大為減少,法國傳統些,老點的貴族不喜歡洗澡,英國開化些,大部分開始洗澡了,但法國貴族也不是都不洗澡,只是頻次很少罷了,男人們體味無疑重了點。偏偏凌嘯在奧爾良踫到的是一些老家伙,點子太背了。

    但有一點請讀者放心,有西方的古人日記顯示,女人的愛美和潔癖之心,千古流傳,絕大多數女人還是洗澡的,真是要潔淨不要性命的典範啊!

    萬一你還覺得不太舒服,想想大美人瑪麗蓮甦夢露吧,她洗澡頻次就稍微少點,還不是男人個個想上、女人個個想掐死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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