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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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7-11-29 08:4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5 539504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17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章 一葉障目之歐洲王室老祖父!

    看看地上躺著的索菲婭遺體,威廉心中甚是痛恨這婆娘耍陰謀詭計。

    今天的事情,很顯然就是索菲婭嫉妒橫空出世的菁菁公主,嫉妒菁菁的繼承權比她更有法理,這才用喬治王子提議游玩迷宮之機,想要來一招暗中謀害菁菁,以使得她日後有機會當上英國女王!(注:這種事在英國不算什麼,最著名的就是倫敦塔兩王子厚骨案)但是很可惜,索菲婭碰到了性格強勢的超級King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凌嘯根本就不像英國人那般怕鬼,上天入地落黃泉,也要找回自己的愛妻。索菲婭更沒有想到,超級King太拐了,不僅速度快得讓她沒充足時間勒死雅茹和殺死菁菁,而且根本就不給她接受公正審判的機會,理都不理會未遂不未遂,三下五除二就踩死了她。。。。即便是威廉三世這旁觀者,也對凌嘯很是不齒,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

    喬治畢竟年輕,加上喪母之痛,見威廉三世久久不語,立刻催促,“姨父陛下,怎麼不說話,你要和殺人凶手結盟嗎?”

    。。。。有人害人啰!有人殺人啰!有人威脅啰!聽了漢諾威公國喬治王子的再次威脅,威廉三世為難得恨不得裝瘋,好希望這樣喊上幾嗓子後,便沒有人逼他表態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邊的喧嘩慘變,不僅驚動了瑪麗女王,也讓逗留在漢普頓宮的兩黨黨魁聞訊趕來,大家全都望著威廉三世這個國王,想先看看他的態度如何。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裝瘋賣傻,還不立刻形像掃地,還會讓議會首領們認為自己無力執政啊?

    威廉的確為難,因為他不僅是英國國王。還是荷蘭執政。

    不錯,漢諾威公國是個鼻屎大地小邦國,可關鍵在於,這片鼻屎的位置在德意志啊,正是可以用來惡心太陽王路易十四的鼻屎!這個小小邦國,不僅和荷蘭唇齒相依,而且也是多年來並肩抗擊法國的傳統盟友,無論是感情上,還是需要上,都不是威廉三世應該放棄地。而中國雖遠。其目前的國力卻不容小覷,威廉即使可以不強求凌嘯和自己結盟,但至少。也不能因為這樣一件私刑致死事件,逼得中國向法國靠攏吧!

    “決鬥!有勇氣復仇的話,像個紳士決鬥好了,何必要為難國王陛下!”

    說這話的,卻不是凌嘯。而是抱著昏迷不醒的菁菁放聲痛哭的安妮。血脈親,心連心,看到菁菁被堂姐索菲婭割得血肉模糊的皓腕。安妮公主滿心都是對曾經拋棄她的愧疚,憤怒之下,恨不得把喬治王子也活生生掐死,愛憎早就立判分明。對她來說,漢諾威公國和荷蘭接壤,利益攸關的是荷蘭的利益,對於英國來講,卻不是絕對地核心利益,當然就提出決鬥的建議。看是光明正大,卻狠毒得想要借凌嘯之刀,來斬草除根一了百了!

    建議一出,立刻得到了兩黨黨魁的同意,畢竟都是親戚和客人地,這事情還真不是英國王室的過錯,何必要夾在中間難以做人呢,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瑪麗女王在檢視了菁菁的傷口之後,心理上的同情,讓她還是向菁菁傾斜了,再怎麼說,喬治只是堂了兩代的堂姐之子,而菁菁是自己地嫡親親侄女呢,“妹妹,你的提議很好。超級King殿下,可願意和喬治王子一戰?”

    凌嘯鏗地一聲拔出佩劍,喬治卻大驚失色。。。。我沒說答應決鬥啊,你踩死了我的老娘,還要侮辱我地智商啊,誰不知道你超級King已經在凡爾賽決鬥鬥死了兩人?。。。。喬治畢竟是個失去了勇氣的半大孩子,他慘白著臉孔拒絕了決鬥,並放棄追索超級King致其母死亡的權力。盡管凌嘯心知必定是他故意炫耀迷宮好玩,才引得菁菁和雅茹遇險的,可是,一來喬治是主謀之一還是他母親的指使,凌嘯無法判斷,二來,別人不應戰,他也是毫無辦法,總不能強行殺掉吧!

    一場鬧鬼鬧劇就這麼以喋血場面結束了,菁菁和雅茹也因為凌嘯的即時解救而有驚無險,但它的影響之深,卻著實讓凌嘯徹底放下了一切的幻想,連和菁菁生出孩子,讓他們來爭王位的心思都沒有了。

    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宮廷一樣險。就算菁菁地血統名份最為近支,只要一加入新教,就可以具有資格,但菁菁的純潔已經定型,再去培養她的復雜和謹慎已經很難,凌嘯也不希望把菁菁變成武則天式的人物,無論她是當國王,還是當有繼承權順序的公主,都很容易被險惡的環境吞噬掉。危險四伏不說,信她並不信的上帝也不說,光是拋下她忍受孤寂這一條,凌嘯就絕對不會答應!而同樣的道理,自己將來的孩子,凌嘯也舍不得讓他們遠離家國,失卻接受中華教育的機會,作個黃皮膚黑眼睛卻是有棵洋心的偽炎黃子孫!

    罷了,罷了,且放手吧!

    可是等到第二天,凌嘯就明白了一個事實,自己能想開並放下的,別人未必願意放下。。。。。。。。希望菁菁接受新教洗禮的,不僅另有其人,大有人在,而且全是清一色的英國人!

    早筵上,英國現任女王瑪麗、現任國王威廉、第一王儲安妮和輝格黨黨魁“哈裡波特”,親自向超級King正式提出了要求,要求菁菁盡快前往聖保羅大教堂,接受英國大主教的洗禮儀式,正式宣誓成為一名新教徒,成為第二王儲。四人態度之堅決,要求之迫切,令凌嘯始料未及,他直覺地感受到。這裡面定然有什麼隱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但四人卻對凌嘯的旁敲側擊,諱莫如深,沒有一個人願意給凌嘯一個瓷實的回答。倒是安妮女王隱隱約約地一個暗示。讓凌嘯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和一個人。。。。。暈死,搞了半天,自己好像忘記了,瑪麗和安妮的老爹、菁菁的外祖父、被光榮革命趕下台的詹姆士二世,還沒有死呢,不僅沒有死,還正和他地兒子愛得華,在法國太陽王的卵翼下苟延殘喘,時刻等候著天主教在英國的復辟,不談英國上下皆要求國王必須新教徒的信仰因素。光論資格和血統,人家才是正牌子呢!他們四個要求菁菁入新教,多半考慮的就是瑪麗和安妮。除了菁菁外,都再沒有直系的子嗣了,新教血統世系,正面臨了空前的危機,只有搞定了菁菁。才起碼可以確保英國三五十年的新教世系,起到防止發生復辟危機的作用!

    英國王室的這種迫切需要,凌嘯連問帶猜地搞清除了。也能夠理解,不過,現在地英國國王沒了立法權和司法權,將來,還會失去行政權,值得菁菁付出昂貴的代價嗎?為了菁菁和未來的孩子們,凌嘯在早筵上還是言辭明確地拒絕了,而且拒絕得自感特別得偉大,並長久地沉浸在自己頗有親情地自戀中。可是。當安妮請出的說客,和說客再搬動的說客,來到凌嘯面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怎麼偉大。

    說客陣營十分的強大,強大到幾乎是整個中國使節團地高級成員。。。。。。所有希望和麻煩的起始源泉是老猛男蔣靖果,搬來了先生戴名世、長公主黛寧和兩位皇子阿哥,把這件事情上升到了一個國策的高度來討論。

    面對凌嘯地解釋,眾人輪番上馬。

    老十三老十四兩人,懾於凌嘯的淫威赫赫之下,除了大政外不敢瞎說,“姐夫,你既然定下了暗中結盟法國,明不得罪英國的大略,那麼,菁菁公主正好成為我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最好掩護,何不以此為契機,一方面保持和英國的表面關系,二又可以利用身份獲得些英國情報,何樂而不為?”

    黛寧顯然也被瑪麗女王的PK迷湯所擊倒,甚沒有坐相地歪倒在凌嘯的身旁,笑道,“你說不忍心菁菁留在英倫受孤寂之苦,好,夠爺們夠體貼,姑姑欣賞。可是你知不知道,威廉之後有瑪麗,瑪麗之後有安妮,起碼十幾年後的事情,現在先讓菁菁入新教取得名份,有什麼損失?以後不要的時候,再說不要地話啊!”

    猛男蔣靖果顯然對已為人婦的安妮余情未了,沒有架得住老情人的甜言蜜語,也笑道,“凌嘯,你能對菁菁好,並且想到孩子們上去,我蔣靖果老懷深慰。不過,瑪麗女王和安妮私底下都說了,只要每年給英國王室報兩次平安,她們將特許菁菁以未嫁公主的身份回中國居住呢,和你對菁菁的關心,並不衝突啊!”

    蔣靖果著重提高聲調的“未嫁公主”四個字,讓凌嘯一愣,心中已是大為意動,“不會吧,她們真的同意了這一點?早說啊。。。。。可是,將來孩子們要是不喝我中華的墨水,不受我中華的教。。。。”

    “王爺,孩子還沒有懷上,你就真是添犢情深啊!”先生戴名世聽到此時,已經是笑了起來,儒雅萬分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眼中精光閃閃地縱聲長笑道。

    “可是,名世我就是搞不懂,你如此添犢情深,怎麼就想不到兩點呢?呵呵,將來的小王爺小郡主們,無論是在中國生活,還是在英倫成長,你這做父親的,難道就不能對他們進行中西合璧的教育?難道不會讓他們在兩國交叉生活?難道就不會在英國時候給他們大量留學生做教習侍從?還有,若是到那個時候,都還不能打通中西間的重重交往障礙,做到這一點的話,那我們今天所奮鬥的,又算是在干什麼呢?!”

    戴名世的話,一下子讓凌嘯醍醐灌頂。是啊,操心都操到十幾年後,想那個喬治王子,滿口只會法語不懂英語,真實的歷史上,作為王位繼承人,他不也賴在德國直到五十四歲才去倫敦當國王的嗎?鼻屎大國家的王子都會賴,自己這麼牛鼻的人,咋就越活越不狡猾了呢?實在是形而上學,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歷史還不都是人創造的,老尊重它干什麼!

    “洗禮,洗禮!”

    凌嘯從諫如流,一面高叫著接受,一面拋棄了對歷史的尊重,心中開始了無限的YY。

    。。。和菁菁生孩子吧,利用十幾年空檔期,生很多很多自己的孩子,將來把兒女們放在歐洲和中國交叉適應和悉心培養,十幾年後,更能勝任爭奪英國國王的任務。。。。。到時候,即使不能繼承到英國王位,也可以利用英國王室後裔和中國皇家外戚雙重身份,到處配婚結親,說不定幾十年上百年之後,自己的後代,也和維多利亞女王一樣,後裔遍布歐洲王室,成為“歐洲宮廷的老祖父”呢!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17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一章 十五年後再罵我陰險吧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鬼使神差,孜孜以求的時候總難如願,但當你不再覬覦了之後,它又主動向你送上門來。

    元月的第一個禮拜六,蔣菁菁終于在聖保羅大教堂洗禮了,宣誓皈依她連基督是誰都不清楚的新教,同時,威廉三世和瑪麗女王宣布詔書,冊封菁菁為英格蘭公主,並另行賜爵錫蘭女公爵,擁有斯里蘭卡島的世襲權。兩天後,議會以壓倒性的多數,正式通過了〈王位繼承法,確定了瑪麗-安妮-菁菁的三代王位繼承順序。

    不僅如此,圓滿解決本國王位危機的英國王室,出奇地好說話,對凌嘯幾經思考提出的不結盟立場,威廉三世表達了理解的態度。在他的心目中,已經認為結盟根本就不必要了……誰會對凌嘯好到送一座島國,誰會好到確立他的情人為未來的英國國王,是太陽王的法國嗎?不,是我威廉三世的英國,到時候西班牙王位大戰一開始,作為英國屬地的斯里蘭卡島,就必須對法國宣戰。難道凌嘯你會想不到,太陽王收留詹姆士二世,就是準備有朝一日奪你情人的王位,難道你會幫著法國來打他自己情人的地盤?!

    就連胤祥和胤,這兩個本來是閑得無聊去聖保羅大教堂看熱鬧的清朝皇子,居然也被威廉和瑪麗在他倆頭上敲了一劍,被封了個空頭的甦格蘭親王爵位。兩人開始還莫名其妙,但後來醒過神來,不禁深以“剛國空桶親王”為恥!

    可這畢竟是東道主的好意,甚至還有收買他們和結好中國的意思。兩兄弟再怎麼心懷中華天下,也不能讓別人熱臉挨上冷屁股,遂裝出一副欣欣然接受地喜悅臉色受了異域親王之封。誰知道,等他們兩個一回到東闕宮。胤祥和胤立刻就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英國王室按照親王的待遇,給老十三和老十四分別陪送了一百名年輕的甦格蘭侍女!老十三自小就沒有看見過出家而去的母親,老十四呢也好不到哪里去,清朝皇子必須出宮撫養地規定,讓他們最感受到的母愛來源,就是奶媽。這種母愛缺失和奶媽燻陶的生活經歷,由不得他們不喜歡波霸型。

    胤祥很本分,喜滋滋地在自己的女僕中挑選他自認貌美的,弟弟胤卻有些不厚道,吃著碗里看著鍋里。一看見哥哥的侍女很多胸脯豐滿的,總想來蹭換幾個。但他們又能對付得了幾個?一夜忘形的荒唐,累得他們既樂此不疲。又腰酸背痛得沉睡到……到了凌嘯實在忍不住一腳踹開了房門!

    凌嘯很是驚詫他們兩床上的肉林紛呈,訓斥幾句紅粉骷髏黃土一抨、溫柔鄉英雄冢之類的話後,便因為己身也不正,大床大被之類地正是自己的做派,很快就訕訕罷休。

    “快。勤王海軍抵達了樸次茅斯港,你們馬上穿起衣服,只有半刻鐘洗漱時間。老十四馬上就得要動身。率兵護送安琪兒前往英倫和荷蘭各地,招攬她的法蘭西新教信徒……記住,對所有外人,要宣稱你們是去兜售鑽石地!老十三呢,你先去劍橋、牛津兩鎮,安排書吏入學和圖書資料方面的交接,然後,也帶一些鑽石,率領勤王軍艦隊馬上橫渡海峽。去法國催促太陽王的捐贈,並商討那八百萬采購的交付和運輸方式……嘿嘿,軍艦和槍炮一到手之後,你就把鑽石也在凡爾賽宮賣掉,然後將所得交給駐法大使館保管,用以支付建館建校開支!”

    兩人盡管是恨不得走路扶牆般虧損疲憊,但這是重大國政,哪里敢說不去。可是一夜食髓知味後的他們,實在有些舍不得千嬌百媚地甦格蘭女孩們,腆著臉苦求凌嘯,允許他們帶上這些女仕。也許是因為順利擺平了菁菁的王位之事,凌嘯的心情不錯,顯得很是大度,一擺手就同意了,胤祥大喜過望地時候,卻听凌嘯嘎嘎奸笑道,“每人只許帶十個,剩下的就交由姑姑幫你們看管起來。”

    胤祥胤大驚失色……把女仕交給姑姑看管,那不是把耗子送給貓?當即苦了臉,兩兄弟待要再求,卻不料凌嘯一句話說得他們毫無脾氣,“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笨死的!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留些個干干淨淨的回去送給皇阿瑪?難道沒想過,沿途再邀請些個回北京去轉讓賺錢?”

    邀請?轉讓?老十三兩人傻了,但跟了師傅這麼長時間,兩人略一沉思便曉得凌嘯的意思,所謂邀請和轉讓,不過是要騙拐回去賣掉的隱諱說法,以避開英國不許擅自買賣僕從的法律罷了。兩人心領神會,和師傅奸奸而笑,要知道,唐宋元明的那些黑乎乎地昆侖女奴都價值不菲,這些雪白肌膚的西洋女仕,那就更加的炙手可熱了,必然可以賺上不少“轉讓費”!

    兩個阿哥走了,去辦正事和當人販子去了,談判的事情就得要輪到凌嘯親自領餃了。

    凌嘯的身份,讓這場談判進行得很是神速。沒別的,因為他有豐富的政治經濟知識,能夠一眼就區分出,英方的要求,哪些是互利互惠,哪些是損害中國的暫時利益,卻從長遠來看利大于弊,哪些則是長久而深遠的戰略利益!而且,他本人擁有全權權限,一言可決,要不是出于談判方面的讓步技巧,凌嘯都可以三天就搞定這些。同時,英國人所要求的通商和合資條件,都是向中法協約靠齊參考的,即使在有些條款上,要求凌嘯看在國親份上給予些更優惠便利的條件,凌嘯飛庫小說也毫不猶豫地同意了。畢竟,所謂的盡量加大進口量和減免關稅等等,具體實務中的可操作性強得很。軟性尺度之大,凌嘯還是有把握做到“聯法抑英”地。而所有的這些讓步,凌嘯都是為了自己的一個重要要求能夠得逞而妥協的。

    他要求,英國對中國開放技工移民和務工管制。這個管制條令對技工許進不許出。是大英帝國為了保護本國競爭力地一種強制措施,凌嘯唯有打開了這條禁令,才能有利于技術和科技上的套取,形成潛移默化和大規模的技術東流,這可比凌嘯針對理論型科學家挖牆角,針對一項項具體工藝竊取,要更有現實意義得多。

    英國人也不傻。樞密院大臣約克公爵、輝格黨黨魁哈利波特和托利黨黨魁渥德兒,三人略微一交流,便把凌嘯的這個要求設立了一個前提條件。

    “我的兒”鋪開了一幅印度次大陸的地圖,義正詞嚴地指出。“殿下,當未來英國進攻印度莫渥兒王朝的時候,中國必須表示支持。並嚴加約束中國西蒙古各部落,嚴禁他們擅自援助這個蒙古人最後的王朝!”

    凌嘯把肚子都差點笑疼了。這就是十八世紀初英國人,對東方世界的了解還不夠深所造成的,還以為蒙古子孫各部就那麼唇亡齒寒,要真是那樣。老子打準格爾汗國地時候,咋沒見印度人來助拳打自己?

    但即便是這個誤會,凌嘯也不敢輕易同意……英國已經在百年殖民中嘗到了甜頭。朝野達成了一種戰略共識,對于有些重點殖民地,將進行大規模武力征服,正式踏上“日不落帝國’的殖民地征服征程。英國人果然厲害,連一百五十年後才付諸實施的戰爭,都能在現今就開始圖謀,看來,要不是後來地屢次歐洲戰爭和出現了牛人拿破侖,拖住和消耗了英國。恐怕印度起碼早滅亡一百年呢!

    而當凌嘯深一層考慮他們的這個前提要求的時候,已然發現了“我的兒”其實老謀深算,真誤會鬧笑話也好,假誤會迷惑自己也罷,他們的這個考慮無疑是貼合實際地。現在的中國皇帝,可不是百多年後的鴉片戰爭時候地道光咸豐之流,而是好戰的康熙皇帝,誰知道康熙會不會援助印度抵抗西夷?而且,一旦英國征服了印度,英國立刻就會和中國接壤,一系列的領土紛爭都可能出現,甚至連西藏的“麥克馬洪線”都很可能提前面世!英國佬的這種要求,自己答應了,豈不是為中國的西陲邊疆埋下隱患?!

    “殿下,要我國開放技工禁令,就需要這樣的誠意。”老哈利波特,一看凌嘯望著地圖沉思不語,立刻就催促道,“哈哈,再說貴國在埃及的利益,也是需要我們互利互惠地表示支持的,怎麼樣?”……老子地埃及要你支持個屁,等未來我們開鑿了甦伊士運河,收你們過路費的時候,你們不來搶才怪呢!凌嘯心中冷笑,心知未來的中英之間,總是難免一戰,自己豈能夠給未來的子孫們帶上桎梏?凌嘯嘎嘎一笑,亢聲道,“瓜分!等你們開戰的時候,咱們瓜分印度,印度河以東和恆河以南都是你們的,北面歸我大清!如何?”

    印度現在還是人家的,英國人也不心疼沒到手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超級King要求分一杯羹也是正常。約克公爵沒有想到凌嘯竟然這麼好說話,小說飛庫心中狂喜。樞密院屢次提議對莫渥兒王朝加深滲透蠶食,甚至不惜大規模開戰的唯一一個擔心,那就是英國摸不清狀況的中國,現在凌嘯親口答應了一起出兵滅掉莫渥兒,而且是把所有富庶的區域留給了英國,這讓他的膽氣都壯了很多……現在即使不打,或者沒能力打,可只要有了超級King的這個承諾,未來有能力的時候就好辦了。

    “殿下,听說中國有句話教趁熱打鐵,不如就印度和埃及問題,我們兩國現在就簽訂下一攬子秘密協議?”三人興奮得直叫喚。

    但凌嘯萬事都可商量,就是協議期限這一條絕對不可商量,“哈哈,國際形勢瞬息萬變,咱們誰也不能為子孫們簽訂下萬年協議吧……十五年吧,無論是中國為埃及和奧斯曼開戰,還是英國對印度開戰,中英雙方互相的支持態度,都以十五年為期!但是,一旦一方在期限內采取了行動並取得成果,另一方就在法理上承認這種成果的合法性。同理,過了這個期限沒有采取行動的,另一方保留態度改變的權力!”

    並不知道凌嘯和太陽王秘密協議的三人,略一沉吟……中國要取得埃及,好像不僅面臨著海路上的運兵和後勤困難,而且還得要面臨“法奧同盟”的反對,這定然是個漫長的過程,中國人都不怕這個期限,我們英國怕什麼?……簽!

    凌嘯很快就拿到了墨香未散的協議,暗笑不已。

    老子毒親王的稱謂,豈是浪得虛名的?後年開戰的西班牙王位之戰,你們本就需要艱難地打十五年,更何況還有中國志願軍的加入?想要不違背這個協議,除非是兩面開戰,否則你們只能干看著我們得到埃及,老老實實地承認。

    “嘿嘿,十五年後再罵我陰險吧!”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19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二章 PK之曠古碩今美T計

    在得到國王威廉和最高級別議會首領的批準後,多中英關于埃及和印度問題的互助秘密協定簽訂了。雖然“十五年”的期限,多多少少讓英國人覺得遺憾,但是誰都不能否認,超級King在談判中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

    所以,得到這個印戰保障的英國王室、樞密院和議會,全都沒再給中國使節團設置任何的障礙,一時間,不僅技工出境管制制度得以對中國特許直通,而且,《中英通商與互注合資協約》、《常年科教交流即互遣留學生協議》、《中英專利承認條約》、《援建寧波造艦廠》、《馬鞍山鐵廠等十大工程協議》、《中英軍工技術轉讓協議》等等細務協議一個接著一個簽訂,合作意向之強,進展之速,所需人員之少,是空前的順利。連凌嘯都覺得,使節團大部分隨行官員窩在宮中和軍營,實在是暴殄天機!

    超親王當即一聲令下︰除了六部主要隨員、理落院職官、先生戴名世、幫辦蔣靖果、參將胡濤和姑姑等公主外,其余有職餃的所有使節團成員,一律按照先前的計劃,分成二十幾個小組,入住倫敦城中的殖民管理局、財經委、稅政廳、警務處、內務部、高等法院、英格蘭銀行、商務促進司、統計署,秩序仲裁委員會等英國的主要管理機構,進行蹲點專司的對口考察,務求做到深入地了解清楚整個國家職能部門的運行狀態,和其間的法理與實務規則,並形成于書面的文字報告,以供日後地研究與借鑒。

    而這些枯燥而煩瑣的工作。凌嘯何等身份,豈會親自去做?畢竟,超親王長的是卓絕當世的見識,不是事必躬親地體力耐心。所以。在等候深入談判、制度考察,法國新教徒招攬和接受太陽王饋贈的時間里,談判談累了的他,成天躲在照闕宮中,細心呵護五位懷孕的妻子,以免她們在不潔的倫敦收到什麼感染。當然,菁菁、凌琳娜、甦瑾、石玉婷、遲姍姍五位新婦,實在嬌美欲滴,又環肥燕瘦中西合璧,凌嘯也不免日廝混一下兒女私情,日子過得。也不能算不賴……遺憾在于,姑姑很久都沒有露面了。

    可是,再歡樂得哼哼的豬。也難免有憂傷的時候。

    元月二十日,好久都未曾謀面的姑姑黛寧,終于回到了東闕宮。這半個月來,姑姑所住的位置,是瑪麗女王和安妮公主所在的肯辛頓宮。也就是後來黛安娜王妃居住地宮殿,也許是瑪麗這極品PO太合黛寧的胃口,樂不思蜀的姑姑竟然沒有回來過一次。是“見色忘親”地典型代表,還真把凌嘯給想得發慌了。無數次,他想要過去探望,可都被賭氣的情緒所阻止,深深呷醋于姑姑竟然忘了自己……凌嘯都有些擔心了,這本來只可能是露水一場的情願,要是姑姑陷得太深了,豈不是要逗留在英國,不跟自己回去?那康熙老爺子沒了親妹子。和自己沒完沒了還是其次,自己今後會想她想到肝腸寸斷的啊!

    黛寧的面色,果然是被瑪麗滋潤得容光紅潤,卻在凌嘯微微醋意要轉化成打趣地時候,姑姑強笑著扶住了佷女們的行禮,有些憂郁地說道,“……凌嘯,姑姑想要和你單獨談談……咱們到十三他們的空房中去說,好不好?”

    咯 !凌嘯地心猛然一縮,姑姑竟要和自己密談,顯然是些不便讓欣馨姐妹知道的私事,難道她真的抵不住瑪麗在床上的抵死纏綿,真的無法自拔于英倫嗎?凌嘯腳步麻木地隨著黛寧往老十三的房中走去,心中卻是悔得有些疼痛……早知道姑姑會和瑪麗擦出愛情火花,早知道瑪麗女王在很多事上出力並不多,當初又何必作此雞肋之舉!

    關好房門的黛寧,忽地一把將凌嘯抱住,漫天的溫綿感覺里,他突地听到黛寧在他懷里嚶嚶痛哭。凌嘯一陣愕然,生怕她是受了什麼委屈,連連拍著她的柔背撫慰,“姑姑,怎麼啦?怎麼哭了?你這一哭,小嘯六神無主了都!快,有什麼委屈告訴小嘯,誰敢讓姑姑委屈一時,我定要他委屈一世,誰敢要是欺負了姑姑,就算是太陽王和威廉這樣地國王,小嘯照樣掄膀子上,打他媽媽,殺他全家!”

    “葺嘻!”

    黛寧忽然淺淺一笑,把頭深深埋在凌嘯的胸膛上,直到凌嘯大惑不解地抬起她的下巴,這才看到姑姑滿臉都是羞澀,正用睫毛噙住淚花兒竊笑呢。凌嘯頗感狐疑的時候,黛寧顯然是很不好意思,一把握了粉拳,在凌嘯的胸膛上狠狠揍了七八下,嬌嗔道,“……討厭……你這臭家伙,你們全是臭家伙,居然不去看姑姑,也不派人請姑姑回來,氣死我了……連姑姑都不想念,恨得我呀……哼,都沒有良心!”

    凌嘯大喜,呵呵呵地憨笑了半天,他這才明白,姑姑居然也是在肯辛頓宮中賭氣呢!一想到姑姑難得有這等女兒情懷,而且還主動地避開了欣馨幾個佷女,顯然是想要給自己一些機會溫存一下,凌嘯頓時就好生的情愫洶涌,他早已經習慣了和姑姑的溫存限于“膚淺”,遂也不強求什麼,將黛寧豐滿卻又高挑的身子猛然抱入懷中,想要說些解釋的話,可一張嘴的時候,就覺得鼻子一酸,已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哇嗚嗚……姑姑,我還以為姑姑喜歡那金絲貓,再也不會和我回去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女人則最喜歡浪漫。

    黛寧回想起和他的點點滴滴,從英雄救美式的初次邂逅,到湖北暗中的負氣算計,再到江寧他給自己地一個而光。再到後來的倒太子聯盟、福建一路的唇齒相惜,再到他幫自己報得大仇,到隨他飄洋過海到天盡頭,其中的情感沉澱厚重得足夠黛寧回味好幾天。再配上凌嘯適才保護神一樣地豪言,和此刻的洶涌淚水,由不得黛寧不感動得心頭甜蜜。可甜蜜歸甜蜜,並不知道康熙已有默許的黛寧,暗嘆一聲。也只有她自己明白,保持和凌嘯的距離,其實是對他的保護,即便是所謂的“上半夜下半夜共享妻妾”,也是受了他大母的提醒,出于對凌嘯身體的愛護。再強橫的凝血壯,也還需節制……人家用傳統功夫的容易腎虧腎虛,你長期用凝血壯地。難道就不怕“心虧心虛”?

    所以,盡管此刻凌嘯都真情流露了,姑姑還是沒有放縱心中溫情的蔓延,一面幫他輕輕擦拭去淚水,一面促狹地笑道。“姑姑要是不回去了,你是不是準備買上百掛十萬響的鞭炮,慶祝沒有人搶你地下半夜了?”

    苦笑著搖搖頭。凌嘯環住姑姑的縴細腰肢,感受著她帶來的幽香如蘭,繼續 話驚天,“搶我的下半夜?姑姑你要是真舍不得,我都決心把那瑪麗極品搶回去呢,管她是不是什麼國王,我只知道她是姑姑的玩具罷了!”

    黛寧花容一呆,忽地興致高懲起來,“咿?你也想搶她回去?我還以為只有我想……”

    不是吧?……你……還真敢想搶啊?!凌嘯愣愣地看著黛寧瞳孔中自己目瞪口呆地影像。傻眼了。雖說歷史上的瑪麗早該得天花死了,可既然歷史改變了,人家沒死就還是英國的國王,搶了她,當英國上下都是死人?!可是,黛寧接下來地一句話大吃一驚,“干嘛這樣看著姑姑?哎呀,也不是啦,是瑪麗她硬是要非我不活,姑姑實在被她纏得沒有辦法,才答應她……讓她隨姑姑私奔!”

    “私……私奔?!”拐帶英國女王私奔,還真虧得她們一T一P想得出來!

    凌嘯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但噴不出來的時候,唯有向天抓狂了。無論是姑姑的膽量,還是泡妞本事,抑或者富有創意的想像力,都佩服得他五體投地,“在一個正崛起的,擁有先進技術和強悍戰力的大國里,你們以為是裸奔那麼簡單啊,只怕私奔還沒有開始,你們就只有先淚奔了……等等,姑姑你……明說吧,你是要我這個King還是要她這個P!”

    看見凌嘯臉都綠了,還要求和瑪麗當場PK,黛寧知道他呷醋了。

    在他懷中撒嬌地一扭腰肢,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他的額頭,黛寧嗔道,“都說了是被她磨不過才答應的嘛。再說了,她見我死活不肯,已經割了三次腕,最後還許諾說,只要我床幕中總有她的一個位置,她便將當今世上可能僅有她一人知道地復闢寶藏帶到中國去!那批叫什麼西班牙復闢運金海盜基金的寶藏,她說是她祖奶奶輩留下來的,起碼二十噸黃金,還不算寶石的,你說,姑姑答應下來,是為你這到處要用錢的家伙,還是貪圖她的美色?你說,你說啊!”

    凌嘯駭然變色,喉結一抖,咕咚一聲吞了口唾沫。

    瑪麗的祖奶奶?難道是伊麗莎白一世女王?!西班牙復闢運金海盜基金?這一串亂哄哄的詞匯組,難道意思是說,是英國著名官方海盜德雷克之流,搶劫自西班牙運金船得來的財富,被伊麗莎白一世私自截留下來,作為王室遭遇巨變時候應付復闢之用?

    是的,定然是的!二十噸之多的寶藏,也唯有全民海盜的時代,才能從西班牙手中搶到,也只有當年王權昭彰的伊麗莎白,能夠做到私自截留儲存,不然,以後世的這些君王,王室開支處處受限于議會撥款,死也積聚不起來啊。再說,查理一世在大革命中被砍頭,他兒子查理二世兵不血刃地復闢,少不得是有批巨大財富做後盾,行收買各方要人名將才能得逞啊……細細一想,凌嘯已是對這回事有點半信半疑了,他搞不清楚,為何安妮女王會知道,反倒是她的老爹、查理二世的弟弟、流亡法國的下台國王詹姆斯二世卻不知道?難道查理二世不把秘密告訴親弟弟,卻告訴一個要外嫁的佷女?!

    黛寧見他臉上始終陰晴不定,有些情急地再次搖擺縴腰,“你說句話啊,再不說話,姑姑就回絕她算了!”

    “姑姑如果這麼輕易就放棄,對得起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曠古碩今的美T計?!”

    凌嘯啪地一聲在黛寧臉上猛親一口,涎水沾得晶瑩一片,舔著臉笑道,“不過,姑姑,小嘯有問在先,即使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已經辦好了……難道你真的要把瑪麗女王永遠放在床幕之中嗎?那我們以後……”

    “要是真有其事,人家瑪麗容易嗎,花這麼大的代價,還做不了你姑姑的床幕之賓?”黛寧把臉猛然一沉,一個響響的棗栗敲在凌嘯的額頭上,切齒斥責道,“薄幸!”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19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不道德,不光彩,不受歡迎

    如果財富是真的,二十噸黃金和無數寶石,總價值恐怕當在兩千萬兩白銀左右,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對即將開放百業待興的中國,意味著強大的資本。而如果掌握在凌嘯這等改良推動權貴的手里,他鐵定可以用“國家投資倍數拉動效應”,反復投資刺激之下,作用不亞于上億兩白銀的功效,會給中國的事業注入超強大的原動力。

    要說凌嘯不想要這筆錢,那還真和說他想當太監一樣的假!

    可是,“奔”何容易啊?如果處理得不好,一私奔成千古恨!

    在英國,威廉三世的王位,是因為老婆瑪麗才當上的,老婆一旦死去或者退位,威廉三世立刻就沒有賴在王位上的法理。歷史上的真實情況,就是瑪麗女王先他而死,朝野上下都準備要他下台,讓安妮登位,要不是因為他岳父詹姆斯二世在法國加緊復闢圖謀,讓朝野不得不迫于外敵而妥協,安妮顧全大局讓威廉賴了八年,不然恐怕威廉三世早就黯然謝幕。而現在,英國已然通過了《王位繼承法,順序都排列到了菁菁這里了,一旦瑪麗女王退位,威廉三世就真的是沒有賴在王位上的理由。

    這讓凌嘯深深擔心一個可能的結果。

    雖說英法爭霸是利益交戰的必然,雖說威廉是開戰之君,安妮是續戰之君,但歷史人物的性格,有時候可能改變歷史進程,續戰的,未必就有勇氣開戰。是不是趕鴨子上架不得已,誰都說不清。如果安妮即位當了女王後,她會像威廉那樣痛恨路易十四?會不會毅然決然地和法國打一場十五年的戰爭?如果她不痛恨,亦或是性格軟弱。搞不好,凌嘯等了好久的歐洲大戰不打了!不打了,埃及就很難到手。不打了,英國就首先攻印度。不打了,歐洲就很難削弱。不打了,凌嘯地弱敵強己戰略立成泡影……他找誰哭去?!

    有了這層中國核心利益的投鼠忌器,深知有時“弱敵”比“強己,更重要的凌嘯,哪里敢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思索良久後,他方才告訴黛寧自己得顧忌所在。沉吟道,“姑姑,為今之計。你繼續加大綻放你的魅力,必要地時候,兩個字,耍酷!要耍得若即若離,要耍得欲擒故縱。要耍得你絕對有情有義,卻處處為她著想無奈勸阻……是真是假,得讓我看看。她到底還會不會再為你割腕!”

    恁無情了點吧?!

    黛寧顯然被凌嘯的話給驚呆了,但片刻之後,畢竟總處在宮掖朝堂之側的她,就明白過來,此刻說出這番話的凌嘯,不是對自己數年如一日迷戀至深的男人,而是為國家圖謀福利的超親王,此時無情勝有情,至少。有滿腔的赤子之情。默默地一點頭,黛寧將頭放在他的肩頭,心中滑過一絲對瑪麗的深深歉疚,半晌才郁郁問道,“如果……如果瑪麗再為姑姑割腕,你能保證幫她做到嗎?”

    凌嘯也是郁郁的,他又不是上帝,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誰能保證一定得償所願?輕輕撫摸黛寧地秀發,凌嘯強笑道,“我盡力吧。”

    他要盡力,第一把力就得要盡在安妮公主上,他瞄準的,是安妮的心靈。

    凌嘯必須試探一下,安妮公主是不是野心勃勃,早就盯著姐姐瑪麗地王位!當然,凌嘯的身份在安妮公主的眼中,影響力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她的親生女兒菁菁的,甚至,也趕不上她地老情人猛男蔣靖果,所以,刺探的工作,自然是得要交由菁菁父女去做了。

    而凌嘯則擰兩瓶茅台酒,連夜求見威廉三世,他瞄準的,是威廉地肉體。

    他信得過威廉對法國的痛恨,但他十分擔心威廉即將在三年後掛掉的身體,要是瑪麗的私奔讓他經受不住打擊,提前駕崩了,那凌嘯還真不如得熊掌而棄魚算了。伊麗莎白一世和汪洋海盜德雷克積累的財富,再怎麼讓凌嘯饞得口水四溢,卻也不能因為它而放棄歐洲大戰。再說了,凌嘯之所以和英法都簽訂了軍工廠援建的項目,打得卑鄙主意,就是要學美國,到時候兩面賣軍火,而且是賣他們自己制式規格的武器彈藥,錢也能慢慢賺來啊!

    “殿、殿下……呵呵,你來得太好了!好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這是無所不能的上帝,讓我們三代英國國王的夫婿齊聚一堂啊!”

    威廉三世一听超級King求見,立刻就親自迎了出來,指著豪華套房中地餐桌,和另外一名喝悶酒的中年人,呵呵笑著道。凌嘯一愣,立刻就從他的話中,猜出了那個中年人的身份-安妮公主的丈夫、丹麥二王子僑治。

    頓時,氣氛立刻就變得尷尬起來,僑治王子娶了個英國公主當老婆,疼愛呵護有加,卻在十幾年後,才得知是被中國猛男給處理過的二手貨!而且,露水夫妻還有個愛情的結晶,成為了英國未來的王位繼承人,無論是蔣菁菁喊不喊他一聲繼父,都會讓這男人心中憤憤不平。而凌嘯顯然沒有料到,威廉和僑治兩人沒有因為安妮的緣故反目,居然還在這里喝酒,顯然頗有連襟之誼,他貿貿然闖進來,似乎很難和他們融洽起來。

    不過,威廉到底是處理大英帝國政務的國王,靈醒得很,不等氣氛進一步尷尬下去,威廉介紹完畢,就挽了凌嘯的手臂笑道,“來來來,殿下請入座,咱們今天能踫頭,是上帝的意思,僑治王子的醫術很是神妙,朕平日里都是他在負責診治呢。殿下,有機會向他請教交流一下,也是一大樂趣嘛!”

    醫生?凌嘯眼楮猛地一亮,自己來探威廉的身體狀況。想不到竟然踫上了他的御用醫生,運氣真不錯!但是,凌嘯的喜色還沒有展顏,就听那僑治唉聲嘆氣地說道。“樂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超級King殿下,我們雖是初次見面,可本王子向來都是直率性格……你說,安妮公主她要和我離婚,這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听到這個消息,凌嘯愕然一驚,忽地想起了新教徒允許離婚,頓時就在心里面大為失望。安妮公主要和僑治王子離婚,一方面可能是和猛男兄舊情復燃。烈火蓬勃,但更大地可能就是要把她和菁菁的王位資格更進一步保障起來。畢竟,雖然“婚前生子”和“私生子”不是一個同樣的概念。但總歸是容易遭人詬病的非婚子……看來,安妮公主對王位地野心很大啊!凌嘯一面為他們斟酒,一面很快就表了態,“安妮殿下此舉不妥!一夜夫妻還有百日恩呢,何況你與安妮殿下十幾年夫妻?王子殿下。這是英國的內政,我不便以友邦身份干涉,但等有機會。我定當站在親屬的立場上勸勸她,有些該忘記的,必須義無反顧地忘卻,不該忘記的,應該好好珍惜。”

    他表態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明確,大出威廉和僑治的預料。僑治不禁對他大生好感,連飄香四溢的茅台酒都忘記喝了,趕緊在心中默默背誦“一夜夫妻百恩”這句名言。

    倒是威廉 地一聲自干一杯茅台。贊一聲好酒後,便長嘆一聲,頗有悲戚之色,勸慰僑治道,“僑治,不必耿耿于懷……告訴你,這入贅的國王不當也罷。朕要不是有荷蘭執政的身份,還不是只能在英國當個女人背後的王夫?共享一國,事事都受掣肘,有什麼意思嘛。朕給你……哦,還有超級King殿下,給你們一個忠告,千萬不要來當英國地王夫,慘吶!”

    凌嘯苦笑一聲,這才發現自己和他們其實也一樣,是未來英國國王的丈夫,威廉的苦水倒得也地確找對了對象。但他是從來沒有想過當英國王夫的,又是有任務而來,遂借著威廉的苦水,試探道,“威廉陛下,我看陛下呼吸聲重于常人,定是有些肺部欠安,美酒切勿煩惱飲,還請淺嘗輒止的好。要是被瑪麗女王知道,是我的美酒讓你欠安,還不拿出大姨媽地身份,狠狠責怪于我?”

    威廉還沒有說話,那僑治卻連聲贊同,關切之色溢于言表,“是啊是啊,陛下還請保重,切忌飲酒過度,您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還有對付路易矮子的大志需要完成啊,怎麼著,您也得要比西班牙查理二世活得長一點,才能夠借著那機會,和路易矮子決一死戰!”

    “她責怪你?”威廉冷冷一笑,卻是不理御用醫生地話,對凌嘯道,“她不會怪你的,想必你也知道,她在和你們的長公主……唉,你們恐怕都不知道,她也要和我鬧著離婚呢!”

    這消息絕對的石破天驚,凌嘯和僑治大驚失色地齊齊站起,駭然得面面相覷。

    瑪麗已經和威廉攤牌了,怎麼黛寧沒有說過呢?凌嘯心中百轉千回,他實在搞不清,威廉是在試探是不是自己的竊國陰謀,還是真的喝酒喝多了在舒憤懣。但這種事情,凌嘯分得是很清楚,天底下,論到會合太陽王大戰不休的最佳人選,除了威廉,到哪里再去找這麼好的合適人選?

    凌嘯不禁深深慚愧了。

    自己帶來了黛寧長公主和猛男蔣靖果,本意是無害的。只要她們兩個略施魅力,以便中英保持表面良好關系,利于自己混水摸魚罷了,沒想到,她們竟然玩得這麼深入,偷人還偷心,成了第三者插足,破壞人家國王家庭。唉!不道德,不光彩,不受歡迎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19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四章 陰謀本天成,鬼頭偶得之

    事情到了這份上,凌嘯已經顧不得威廉三世是試探還是吐苦水,也顧不得剛剛說出的不干涉內政原則,在牙齒縫中迸出三個字,表明自己的立場,“絕不行!”

    威廉驚訝地望著忽然冷峻起來的凌嘯,不曉得他為何絕對不贊同瑪麗和自己分道揚鑣。

    僑治王子也是大惑不解,禍水都是凌嘯從東方帶來的,如果瑪麗和安妮都離婚了,應該對他超級King本人是及其有利的啊是瑪麗一離婚,威廉三世就得要退位,黛寧長公主就可以對言听計從的瑪麗施加莫大影響,日後的繼位女王安妮,也會在那蔣靖果的影響下,對中英關系起到很好的膠合效果-如果成功,有百利而無一害,超級King傻了啊?

    凌嘯卻是絕對沒有昏頭,他再沒有見識,也不曾幼稚到把威廉三世當善良兔寶寶,更不會挑戰英國朝野的傳統理念,那麼做,無疑是太不把英國當成一個國家來看,也太不把威廉三世當個有志氣的男人了。人家威廉三世,愛的可不是一個性冷淡的變態老婆,而是能供他和仇人一決高低的王位,既然他敢于給自己提出這個話題,威廉三世定不會俯首認輸,說不定已經開始了一些魚死網破的布置了呢。至于安妮,有了菁菁這女兒,中國利益早就有最強的保障,用得著蔣靖果逗留英倫,惹出彌天離婚案,再說蔣家還有的那些個妻妾怎麼辦,難道蔣靖果就都不要了?時不時借公干機會幽會一下。當個有距離感的情人多好!

    忽地,一個念頭冒騰起來,凌嘯的思維猛然跳動,想到了一種有可能地解決方法……見到他們都在等自己的解釋。凌嘯卻偏偏不解釋,諱莫如深地問道,“陛下,瑪麗女王平日里的健康狀況如何?”

    威廉不知道超級King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一摸額頭,殊無多少情感地說道,“比朕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殿下為何問這個,這和她要與朕離婚有關系嗎?”

    “當然有!”凌嘯抄起剩下的半瓶茅台,一揚脖子咕咕地喝了半天。噴出一口酒氣,搖著頭擺出鄙視地模樣,挑撥道。“既然僑治王子說他是個直性子,那我凌嘯也向他學習,來說說我們男人間的一些事情。我還以為瑪麗女王是身體比你康健,才讓陛下你如此懼內的,想不到完全不是這樣。”

    威廉沒想到超級King直率到這種地步。竟然指斥他怕老婆,當即勃然大怒,鼓著眼楮就要否認這誣蔑和指責凌嘯的無禮。但凌嘯緊接一聲冷笑道,“想我當日在凡爾賽大農宮,想那特曼儂王後何等健壯,面對垂垂老矣的太陽王,連放了個屁,都嚇得趕緊用香水驅除異味,還跪在地上請求太陽王的寬恕……這才真是男人中的典範,當時我就感嘆,大丈夫生當如此!”……呼呼……威廉三世見凌嘯擺出了仇人太陽王的“雄勢夫綱”。又羞又憤得恨不得要哮喘了,卻偏偏苦于憤憤,難以給凌嘯解釋自己其實地位上比瑪麗低的事實。反而是僑治王子,看見氣氛如此緊張,連忙給凌嘯解釋了英國這種平起青坐的事實,想要緩和一下,希望凌嘯馬上向威廉道歉。

    不曾想,凌嘯根本就不嗲他,嘴角一奚,“那是政治地位,我說地是家庭倫理……女人天生就該服從他的丈夫,哪怕政治地位再高,回到家中也得在丈夫面前畢恭畢敬!不信?僑治王子,你也是做駙馬的人,請去我東闕宮,挑著任何一個公主問問,問問她們,我當年沒有當上超級King地時候,她們這些個公主,誰敢在我面前氣使頤指?!”

    威廉和僑治頓時啞口無言。威廉和他相處二十天,凌嘯的夫綱之隆,那是不需要問的,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現在的西方,女權依舊還只是萌芽中的萌芽,男人還是一統天下地主流支配者,凌嘯送來的“懼內”帽子,本就讓身為一國至尊的威廉大感惱羞了,現在見他一連擺出兩個例子來證實,人比人,氣死人,要不是和凌嘯翻臉地關系太大,威廉三世都恨不得要和他決斗才好……他很是不能理解,這些天很招人喜歡的超級King是怎麼啦,竟然不給人留面子,如此討厭。

    凌嘯卻還不收手,擺出自己都覺得討厭的大男子主義,卻是為他們兩個鳴不平,怒道,“她們太不像話了。中國有句名言,唯小女子和小人最難養也,什麼意思?就是說,女人這種動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是絕對不能和她客氣的,你給她一絲陽光,她就燦爛,給她一點顏料,她就開染坊!在你們西方不也是信奉,棍棒底下出淑女嗎?她們居然不顧國家體面和多年感情,敢提出離婚,反了天還!這都不處罰,男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霸氣橫秋,絕對的霸氣橫秋!

    凌嘯一頓諺語翻譯過來,聲情並茂地鏗鏘說來,幫他們鳴不平,讓本就有感入贅國王不好當的威廉,頓生強烈共鳴。可是共鳴歸共鳴,他何嘗不想像凌嘯這樣活得像個男人?非不欲也,實不能也!

    僑治見連襟威廉滿臉通紅,也為自己剛才听得熱血沸騰苦笑一聲,再次潤滑道,“殿下有所不知,瑪麗女王和安妮公主,都是不能處罰……”

    見兩人都不再那麼激憤了,凌嘯知道是男人都心痛懼內名聲,自己的表演至此已然到位,立刻換上一副為他們出主意的貼心狀,笑道,“怎麼不能處罰?在如何駕馭悍妻、驕妻、貴妻、富妻、壯妻的技巧方面,嘿嘿。我中華帝國四千年來,積累了很多地經驗,威廉陛下、僑治殿下,你們可想听一听?”

    咿。還有這經驗?威廉和僑治面面相覷中,不禁有些怦然心動。

    兩人點頭中,凌嘯為他們斟酒淺酌,笑道,“駕馭妻子乃是大學問,甚至是不比治國治軍來得輕松,但有兩條,恩威並施、賞罰分明是不二法則!你們面對地,是屬于貴妻這一類,好。就說這一類吧。她們不僅血統貴重,被國民所尊重,而且還能影響到你們的既得地位和利益。你們自己考慮下。感情若是還有補救余地的,趕緊施以滿腔柔情加以挽回,若是全然沒有補救的可能,就得要當機立斷,使出雷霆手段。加以最嚴厲地懲罰和防範措施,以免影響到你們的地位和權力!”

    僑治大失所望,覺得自己收獲不大。安妮要回到老情人身邊去,是感情和政治的交叉目的,光用柔情能打動?但威廉則不同,听得是兩眼精光直閃,他和瑪麗是人盡皆知的同床異夢,感情那是從來沒有建立過的,又何談彌補?猛然湊近凌嘯,威廉直接對號入座地問道,“女王是打不得。罵不得,而且還……不得的,請問殿下,怎麼嚴厲處罰和防範?”

    凌嘯嘎嘎而笑,“處罰的方式,並不一定要打罵,我也能理解,陛下和女王的生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嘎嘎,流放之,流放到一個可以讓她頤養天年,卻又隔絕與國內大部分聯系的地方去,不就行了……要是陛下信得過我,我可以邀請女王陛下訪華,一個邦國一個邦國地讓她參觀,保證她十年都回不了泰晤士河畔,甚至……有些消息都傳不回來哦。”

    威廉的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心中狂喜萬分……這辦法妙就妙在,能以讓瑪麗去中國和黛寧廝守,換取她不和自己離婚,保證自己的王位,而且,他已經听出凌嘯地潛台詞,那就是說,即使身體一樣不好的瑪麗,在中國兩三年內就死了,駕崩的消息也會能瞞得很久,能讓他威廉免受提前“遜位”的命運!這無疑是讓威廉如夢初醒的好主意,只是……只是超級King不該當著僑治王子說啊,瑪麗死了,自己佔用地,就是僑治老婆的王位時間啊!

    僑治也是精明人,他作為醫生,最了解威廉頂多活得了三四年,瑪麗什麼的,都比不上他自己地王夫地位重要!在擁有荷蘭執政身份的威廉眼中,王夫或許不算什麼,可是在沒有丹麥王位份的僑治眼中,這王夫身份,就意味著他可以在英國獲得一塊世襲領地!但要是挽不回安妮的心,別說三四年等待了,等一輩都是白搭!

    所以僑治一面對威廉表了忠心,一面也向計謀真不錯的凌嘯請教,態度之恭謹,使得他在請教之初就表示,自己發誓會維護中英友好的立場,甚至比那中國猛男還要真誠。凌嘯見威廉三世雖沒有立刻表態,但已經百分百意動,心情頓時大好,對僑治的話雖是冷笑,面上卻裝出感動狀,口中道出一個笨辦法,“殿下欲要挽救感情,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一個字,誠!”

    僑治再次失望中,威廉三世已經品過味來,終于問出了他最後也是最關鍵的狐疑,凌嘯不給出一個合理解釋出來,他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凌嘯這樣樂于助人地聖潔之人,“殿下,為什麼這麼熱心幫朕和僑治王子?能給個理由嗎?”

    凌嘯惺惺作態地沉默了很久,方才將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惡狠狠地說道。

    “防患于未然!幫僑治王子,是因為,我不能讓菁菁因為父母全都在英國,思親太切而從我身邊離去!而之所以幫陛下,是因為……因為我很不倫地愛上了我的姑姑黛寧長公主,已經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決不能容忍,她為了瑪麗留在英倫,不能容忍!!不知道,這個最男人的理由,陛下滿不滿意?”

    “……”兩人齊皆絕倒……好變態,好卑鄙,好自私!

    超級King連人性的遮羞布都扯了,又深深符合威廉、僑治和凌嘯三人的各自利益,威廉三世哪里還會不信?

    當威廉三世問凌嘯什麼時候邀請瑪麗女王訪問中國,並強烈要求一定要隆重接待和禮遇的時候,凌嘯差點把肚子都笑破了。想不到擔心來,擔心去,想破腦袋也沒想出辦法,居然一個靈機一動就能搞定,難道真是陰謀本天成,鬼頭偶得之?……伊麗莎白一世啊,枉你一生都當個老處女,殫精竭慮為國家振興,安排德雷克先生搶了幾十年的西班牙運金船,可曾想過,那是為我中國搶的?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20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五章 勞保用品哇拉里拉嚨

    “超級King殿下,請留步!”

    威廉三世叫住了急于趕往肯辛頓宮逞功報喜的凌嘯。即使明知道凌嘯邀請瑪麗女王訪華,是處于他“極端自私自利”的目的,但威廉三世還是深覺自己受益匪淺,不僅幫他解決了此次的離婚危機,而且也拔除了長久以來困擾他的最大隱憂,那就是威廉再也不用擔心瑪麗女王先他而死了!為此,威廉三世還是覺得自己該要感謝凌嘯一下,畢竟在他看來,凌嘯之前很麻利地搞定中英一系列協約,現在又如此幫他個人,于公于私,都是不折不扣的友善行為,焉能不加以投桃報李?

    凌嘯一看威廉的喜悅臉色,就知道他要對自己說,“緣分啊大哥,謝謝喔”之類的忽悠結尾曲,頓時暗笑一聲,回身等候著看威廉給自己什麼禮物。當然,人家已經送了整整一個斯里蘭卡島了,凌嘯也不指望威廉會像路易十四那樣送槍送炮送軍艦的,可是,當威廉三世拿出一份禮物的時候,他傻眼了。

    威廉三世一拍凌嘯的肩膀,得意萬分地解說道,“殿下,這祟腸避孕套,是查理二世時代的御醫研制出來的,已經為我國賺取到了大量的外匯……呵呵,殿下這次如此急公好義,朕就把這技術資料和專利拱手轉贈,也好表達朕的一片謝意,希望我們兩國繼續友好下去,也希望這份資料,能成為你我之間深厚友誼的見證!”

    凌嘯都恨不得哭了出來……這禮物,還真***有意思……而且對老子是廢物中的廢物!中國,可不是歐洲這種遍地找情人、又提心吊膽怕懷孕地淫邪國度,這玩意拿回去生產,先不說老夫子們群情憤憤責罵自己以超親王之尊誨淫誨盜。單說成本受益上就注定做不成大事業中國老百姓居家過日子,圖的就是子嗣多多益善,神經病才帶上這個自我結扎;而信奉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登徒子們,本來就懷的是嘗鮮爽快心思去地,會帶上這個原始粗糙的玩意,“隔靴搔癢”才怪呢!要不是考慮到,它多少會因為嫖客畏懼花柳病和妓院老鴇當“勞保品”發放,而可能會有少量銷量的話,凌嘯真想拒絕這對中國來說的雞肋……得,但願坊間客戶能理解“勞保用品”的概念吧!

    訕訕然謝過了威廉三世。凌嘯連忙趕往倫敦市中心的肯辛頓宮,他現在只想兩件事情,一是在姑姑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另一件呢,當然就是要探知到復闢基金財富的所在是這就是一個男人在精神和物質上的需求,比那避孕套要現實得多了!

    肯辛頓宮其實是威廉夫婦買下才十年的一座貴族豪宅,沒有漢普頓宮地那種磅礡氣勢,但勝在幽靜雅致。很適合王室的女子居住,里面的裝飾雖然新嶄嶄得毫無歷史沉澱,卻也有很多西洋式地閨趣味道。凌嘯這個超級NG。無疑是從看頭上還是實質上,都堪稱男人中的男人,他的到來,讓肯辛頓宮的陽氣頓時為之一壯,不僅宮侍女僕們爭相對著他的扈從們猛拋媚眼,而且瑪麗女王聞訊之後,立刻依偎在黛寧地身旁前來宮門迎接。

    凌嘯並沒有見過多少次的瑪麗女王,顯然這幾天都是在以淚洗面,腫成桃紅的眼皮和纏著紗布地手腕。就很能說明問題,這讓凌嘯不禁大為苦笑姑姑的魅力。不過,現在自然該輪到凌嘯魅力四射了。他一和瑪麗黛寧進到女王臥室,立刻嘎嘎直笑地說了邀請訪華的來龍去脈,听得那瑪麗女王瞠目結舌,赫然是一副早知道這樣何必割手腕的後悔表情。

    “女王陛下,那筆基金呢?”現寶完畢的凌嘯,掃一眼對黛寧作小鳥依人狀的瑪麗,二話沒說就伸手討要報酬。

    可是,人往往就是這樣,不可求的時候願意傾盡所有地謀取,可一旦得知了出路的時候反倒要問問值不值得,瑪麗女王猶豫了。對凌嘯輕易擺平此事,瑪麗盡管震撼,但現在的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再不稱職也是英國女王,那筆財產再不光彩也是國家資產,真地全給凌嘯,無疑是多少有些舍不得的,當年祖奶奶傾全國之力“聚之盡錙銖”,自己一下子“用之如泥沙”,似乎有些太敗家子了吧?這也是人乃至常情,所以凌嘯和黛寧都原諒了她的猶豫,靜靜地等候她能夠醒悟過來-明白凌嘯既然能輕而易舉地與之,也必然能輕而易舉地收回!

    瑪麗女王的猶豫,沒能猶豫太久,當她的心上人黛寧掙脫她的手,在凌嘯小手指一勾的時候,便優雅風姿地坐到超級King身邊依偎的那一剎那,瑪麗就明白過來︰舉天下之滔滔眾生紅顏,自己窮一生之涯,也只踫到了黛寧這一個真正的,敢于接受女王之尊的男心美姝而已,錯過這份銘心孤寂了十來年的情緣,無異于放棄掉了自己生命全部的意義!而那份被自己當年無意中截留的伯父遺囑,自從被她冒著斷頭危險悄悄掩蓋下來之後,英國的天也不見得塌了啊,而且因為自己的掩蓋沒有使得財富淪為天主教父親的復闢基金,已經為大英帝國立下一功了!現在,當年的風險和功勞該得到回報了!

    見凌嘯居然捧著他姑姑的手撫摸,而黛寧卻決不反抗,瑪麗的醋意甚濃,頗有自己夫君被另外一個男人輕薄的怪異感覺,要不是黛寧曾經透露過一些隱情,恐怕瑪麗肯定要火了,一撇紅唇,“殿下,那些財富在我隨你們離開倫敦的時候,定會交到達琳的手中,希望殿下能信得過瑪麗。不過,殿下又能否保證。讓我信得過殿下?”

    凌嘯被“達琳”一詞逗得哈哈大笑站起身來,看著這個菁菁的親姨媽,昂然抬首,一指黛寧傲然道。“陛下你無需要我承諾什麼讓你相信,但凡記住一句話就行了。凡是黛寧姑姑答應下來的事情,在中國,就絕對會有兩個男人為她擔當是一個,是她地親哥哥、我們的最高領袖康熙皇帝,兄妹之情豈能小覷?而另外一個,就是我超級King凌嘯,姑姑的承諾便是本殿下的生死一諾!”

    他一席話說出,兩個女人盡皆甜蜜,只是甜蜜地角度卻絕然不同。黛寧是感動于凌嘯第一次當著外人。聲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聞言之下心如蜜糖澆灌。而瑪麗則是陶醉于,自己的“情郎”在“抄人”的口中何等的威勢貴不可擋。想起黛寧的甜言蜜語而心生安全感。而對凌嘯來說,都是女人的她們一旦甜蜜了,事情也就基本上無礙了,伊麗莎白一世的積蓄就姓“龍”了,所以。在兩個當事人的贊賞之詞下,他也覺得倍滿足。

    可是瑪麗這種極品PK無疑是情感細膩得外人無法想像的。她忽然提出地一個問題,真想讓黛寧找個地洞鑽下去,更讓凌嘯恨不得奪門而逃……還是咱們東方人難得糊涂,姑佷供嫁之事屢見不鮮,是不是西方人都特別喜歡較真呢?“殿下,有個問題,瑪麗覺得必須先行確定,就你、長公主和我三人之間的關系,我們必須厘清了。你說。是不是一個男人的女人地女人,就一定也是那男人的女人?”

    這個問題問得好啊,問得凌嘯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瑪麗。想說是,卻絕對不能包括這風韻女王,想說不是,卻又不知道如何給她解釋甦瑾石玉婷等人,不僅有天懸真假二日之復雜,而且其中還牽涉到諸多輩分的事情,一句話,只能用王蓉的一句歌詞來描述,“……亂得是哇拉里拉嚨!”

    支支吾吾了半晌,凌嘯也沒能解釋清楚這個問題,再看見瑪麗居然有些嘲笑眼神的時候,凌嘯不禁有些惱羞成怒,解鈴還須系鈴人,把問題往黛寧身上一推,他逃也似地辭別回了漢普頓宮。

    不曾想,回到了漢普頓宮得凌嘯,卻依然需要回答問題……來自安妮和菁菁的質問!安妮顯然是得到了僑治的通知,已然明白凌嘯公開表態,不支持蔣靖果和她長相廝守,前來討個說法。而菁菁顯得別有一種幽遠淒楚,試問天底下誰不願意生身父母能再結伉儷?

    對此,凌嘯真地無法給她們明言什麼核心利益之類的,那實在太過于冷冰冰,不是一家人該有的做法。

    當著安妮的面,凌嘯也不好直言蔣靖果怎可拋棄國內妻子的話語,而有菁菁在場,他也不好教唆安妮“腳踏兩只船”,只好含含糊糊地說道,“蔣先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些事情必須要回去交待。而您費盡周折離婚後破鏡重圓,加上還可能尋致丹麥的反目,會讓貴國朝野上下頗難接受,對公主您並不是件好事……我有一個建設性的意見供您參考,僑治王子在乎的並不是您本人,而多半是作為王夫地封爵和領地……呵呵,到時候賞給他之後,一腳蹬開的難度就小的很多……”

    他的建議充滿了東方的隱忍智慧,的確有建設性,雖然是過河拆橋的卑鄙,可是安妮卻听得很仔細,面色漸漸地平緩下來。她正要說話,就忽然看到,中國的胡濤侯爵滿頭大汗地沖了進來大呼,“爺!俞備役王儲,剛剛得到了開羅傳來的消息,奧斯曼帝國的大軍,已經重新奪回了埃及!王儲他……他要求見爺呢。”

    凌嘯一听,沒有多說廢話,叫一聲傳之後,對胡濤吩咐道,“給分散出去的十三爺十四爺發出軍令,加快任務完成速度……開羅,開羅,戲台子已經開鑼了……去告訴戴先生,讓他請求英國海軍,支援我們二十名能準確測量經緯度的海軍軍官,我們要準備回國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21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六章 是大國,就得玩拯救大兵!

    1699年二月十日,中國使節團結束了為期四個月的歐洲訪問,在英國樸次茅斯港起錨揚帆,踏上歸國的航程。

    此時的艦隊,早已經不再像凌嘯出發時候那樣單薄,除開十艘勤王海軍戰艦和太陽王贈送的五艘戰列艦,不僅有英國為護送瑪麗女王訪華的十艘戰艦,而且還有隨使節團出發的龐大商船隊,用于裝載英法兩國交付的首批設備和各國王室回贈的禮物,也用于載送眾多國家的回訪使節和兩三萬招募來的學者、教師、匠師和女仕。

    喜拔你牙號旗艦上,眾軍將看著連綿海上數十里的艦船壯景,不僅僅是凌嘯,就連十三阿哥幾人都在嗟嘆不已,但願,這花光了斤把鑽石的付出,能讓我們大清在若干年內也能有這樣規模的遠洋船隊!

    胤收回了深思眺望的目光,長嘆一聲,“哎,王勃作《滕王閣序》說,覆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姐夫,現在我才明白這其中的深深思鄉之情。我真想一覺醒來,就能看到皇阿瑪他老人家……歸心似箭啊!”老十四這一拽文,不等凌嘯說話,胤祥對弟弟的少年強說愁滋味,頓時就笑了,“這個願望嘛,簡單,姐夫不是說過,有種植物人可以昏睡幾個月嗎,你哀求姐夫把你痛打一頓,打成植物人,不久能一覺醒來就到家了?”

    兩人畢竟少年心性,頓時笑罵嬉打成一團,凌嘯卻滿臉冷然莊嚴,看看悶聲不語的埃及王儲喻備役。對一旁的艦隊提督楊成碧和總兵鐘閔同下令,“楊鐘二大人,鑒于本王對埃及王儲喻備役殿下的承諾,你們即刻傳令下去。我勤王海軍艦隊和鳳凰二旗,馬上與商船艦隊分離,以最快速度繞過好望角,直撲紅海甦伊士灣再次登陸,打擊攻佔開羅地奧斯曼軍隊!”

    這個之前毫無征兆的決定,讓眾人愕然一愣,直愣愣地看著凌嘯和喻備役兩個當事人,實在揣測不出超親王承諾了什麼。

    楊成碧和鐘閔同面面相覷。他們都是水師宿將,要說他們不喜歡廝殺打仗,那是假的。可兩人掌管勤王海軍已經多時,對海軍現在的狀況了解地很深刻艦隊忽然增加了五艘主力戰艦,司乘和戰斗人員都是奇缺。要不是向那些運輸商船公開招募了些水手的話,勤王海軍十五艘戰艦的駛航都成問題呢。再說登陸襲擊,那可是要炮戰和陸戰的兩棲式進攻,沒有了上次四十余艘戰艦的五國聯軍規模,實施突然打擊。加上中國和奧斯曼帝國已經反目,甦伊士灣又那麼深那麼狹窄,岸炮炮台密密麻麻。行蹤和戰術目的難以掩藏,如果全靠中國海軍,恐怕難度很大啊!

    兩人望著超親王緊繃的嘴唇,知道凌嘯開戰的心意已決,軍令如山之下,他們馬上扎然領命。楊成碧知道凌嘯還是有听從諫議的度量,起身毫不猶豫地講出了勤王海軍的現實困難,思索著建議道,“王爺。那些英法地商船全是武裝有炮火的,水手又多,末將請示,能不能請他們給予我們火力和人員支持?”

    “不行!”

    凌嘯搖搖頭,決然道,“一切鐵的軍隊,無不是在戰斗中學會戰斗!古往今來,軍隊戰立就分軟硬之說,武器裝備決定優劣,士氣和戰技決定生死,我大清勤王海軍,若是處處仰仗他人,不能學會獨立作戰,不敢打硬仗、打慘仗、打死仗,何年何月才能夠馳騁大洋,建立起縱橫四海如平地地強大深海海軍?何時才能夠打造破其國門、滅其宗嗣的兩棲海軍陸戰隊?又在何時,能擁有我中國拱衛中堅、調劑政經的殖民體系?!”

    “大丈夫建功立業,需糞土今生萬戶侯,垂涎千古身後名!”

    說到激動處,凌嘯將雙拳握得筋骨處發白,亢聲如雷,“兩位將軍,你們就是我大清海軍陸戰隊的創建先驅,要有勇氣,也要有擔當!本王再把剩余西禪寺扈從全交給你們,傳令下去,載乘之所有蒙古騎兵和披甲扈從,務必在前往甦伊士途中,學會駕馭風帆、調轉船舵和火炮轟擊一切水手技能,讓他們成為真真正正的兩棲戰士!”

    這一番擲地有聲地鏗鏘之言,說得眾人熱血沸騰,轟然諾命。

    便是那馬木留克的王子喻備役,也被凌嘯的壯志所驚呆,一面深覺大丈夫生當如此,一面卻在心中沸水般思量,在凌嘯地心中,不會把我埃及也當成殖民地一樣的剝削吧?他的疑問,很快就被一個人間接地問出來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先生戴名世,也听出了凌嘯的潛台詞,那就是不怕犧牲和損耗,也要打造一支強悍的兩棲海軍。所謂善不治國、誠不當官、義不經商、慈不掌軍,混跡仕途權謀,需要墮落的智慧,而圖謀國家強盛,卻是需要高尚智慧,而且是深明“舍得”之道的大智慧,所以對凌嘯的這個決心,戴名世很贊成,並且很佩服。

    但是,動心忍性地打造強大海軍是一回事,為埃及犧牲太大又是另外一回事,值得嗎?!至少,戴名世認為,卷土重來地突厥軍隊數量和戰力全部不明確,現在咱們也貿貿然卷土重去,兵凶戰危的,弄不好灰頭土臉,還需要卷土重去好幾次呢,那樣的話,容易讓中國在圖謀埃及的戰略上陷入被動,還不如原定計劃的從國內調集大軍前來呢!

    戴名世笑道,“王爺一席話,說得我一介書生,都想以三尺微命投筆從戎了,呵呵,真是我大清朝圖千年安的中流砥柱。不過,請王爺示下,咱們這次登陸作戰,主要的戰術目的是什麼?還請王爺指點它在整體戰略中地作用。”

    听到戴名世把這次行動定義為戰術。凌嘯就知道先生實際上表示了否認的態度,只是當著眾屬下不便明言罷了,甚至戴名世還有些略微責怪自己事前無商量的意思。見老十三和老十四也是茫然點頭的樣子,凌嘯笑了笑。這次行動,本就是凌嘯自己地臨機獨斷之舉,其目的之所在,康熙、鄔思道和顧貞觀都能夠聞弦歌而知雅意,但戴名世卻不行,因為他沒有當過官,老十三兄弟又年輕了些,閱歷不夠……有些大局層面上的事情,凌嘯還要點撥他們。

    在眾目睽睽下,凌嘯走到喻備役的身旁。猛然拍拍他的肩膀,卻在喻備役嚇得想要戰抖一下之前,霸氣、豪氣、正氣全都勃然而出。“先生,諸位,我中華乃是禮儀之邦,泱泱大國。何謂泱泱大國?坐視埃及子民遭受涂炭,那是病怏怏的大國。真正珍視每一方百姓福祉,才是浩然存于天地雖遠必誅的泱泱大國!所以,既然是天朝。既然是大國,咱們就必須拿出大國的氣度,展開天朝巨翼,庇護腹下之卵,以堅其志,以慰企盼……于是,咱們也要玩撤僑,將大量酋長們的家屬救出……哦,也不對。媽的,埃及是我國領土,酋長們是我國貴族,怎麼算撤僑……是咱們要拯救大兵瑞……哦,也不對……”

    豪氣,因為最後找不到合適地表述,讓凌嘯深深覺得辭不達意而郁悶︰拯救大兵瑞恩最貼切,卻偏偏不能用。但郁悶歸郁悶,效果卻比慷慨之言更要好。

    咚!瓜砰砰砰!

    埃及王儲喻備役,終于像所有中國人一樣,給凌嘯行了一跪三叩禮!他親耳听到超親王的這一態度,被這種泱泱大國的氣度所感佩,也只有在這一刻,他才深信,中國和奧斯曼帝國地橫征暴斂是有本質區別的,也只有這一刻,他才真正地放棄了屈辱、悲哀和國戶之見……一百多年來,埃及作為奧斯曼帝國的一個行省,再成立獨立王國的社會基礎大受削弱,國際環境也很不利于它這洲際要地獨立,與其苦苦謀求獨立到酋長聯軍蕩然無存,還不如就抱住中國這樣的大腿!也許這大腿伸太遠之後並不太強勢,但至少從超親王地口中听來,似乎這大腿並沒有打給埃及肉以自固的心思呢!

    戴名世和胤祥胤,卻沒有想到大腿不大腿的,他們全都被凌嘯地陽謀震撼了。

    所謂奇以治軍謀權,正以治國謀國,想不到堂堂的流毒親王,在“奇”的方面出類拔萃,在“正”的方面也傲然不俗……看來,此次作戰,凌嘯是把它當成布化王道來對待的,無論成功與否,一方面可以讓埃及的那些酋長們安心,告訴他們,中國沒有放棄埃及子民,再大犧牲也不會放棄,鐵心等待中國日後的大軍光復吧!而另外一個方面,則是威懾一切覬覦中國領土和小覷中國決心的敵人。而最後的一個作用,他們都能預見到,凌嘯一定會在戰後,把這件事情好好包裝,四處宣傳,力爭打造出一個“中國最和諧最護崽:地光輝形象,以便于日後殖民事業減少反抗阻力,打造和諧的“大中國共榮圈”!

    三人隱隱覺得,雖說彰顯國威震懾敵人,需要大大的勝利,可是從這最後一層意義上來說,也許成功殲敵的意義,反倒不如犧牲得更悲壯一點來得煽情呢!

    凌嘯當然不是拍狗屁煽情影片的,他需要勝利,至少是姿態上的勝利,當然,怎麼樣既讓這場戰斗好看得收服埃及人心,又減少損失,那當然是不能當著喻備役的面交待的了。

    哼,真拼得老子的艦隊和騎兵七零八落的,誰給老子去佔領東經120到160度,南緯二十五度到四十五度的澳大利亞?呵呵,值此各國回訪使節都在的機會,不堂而皇之地面對國際社會,宣誓這是中國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難道偷偷摸摸地不成?

    領土法統法理重要啊,天賜良機不可廢!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21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七章 凌禍之稱已經落伍

    天賜良機不可廢!

    京南十里亭在望,囚車中的岳仲麒,被一陣酒香所吸引,看見散布在官道兩旁的護兵,起先還心如死灰的波瀾不驚,但等他看清楚亭中坐著的人之後,頓時心中大喜,連聲向押解他上京的兵丁叫嚷道,“停車,停車!無非西菜場一剮嘛,你們用得著虐待本大將軍,讓無酒不歡的老子饞成這樣?去,給那亭中的人說一聲,我岳仲麒要見他們一面,討些酒水喝……嗯?敢不去,不怕老子咬舌自盡,讓你們無法交差嗎?”

    “……你!”押解的領頭把總,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拽的欽犯,居然這麼說話,當自己是跑腿得?把總本待一鞭子抽過去,無奈听到岳仲麒以死相逼,立刻就沒了脾氣,上峰可是交待過不可出了什麼差錯,好生押解進京明正典刑的。那把總吞了一口唾沫,心中恨恨暗罵幾聲,就要縱馬向十里亭前沖去,但他沒想到,那些看似閑散的護兵們根本不給他機會,揮舞得鞭子嗚嗚作響,啪地幾鞭子抽來,喝道,“六省經略豪軍門、福建巡撫顧大人在此,不得放肆,下馬!”

    把總大駭,這些人的名頭之大,那是如雷貫耳的,品餃爵位之尊貴,焉是他這芝麻小軍官能失禮的?把總一面將這筆鞭子賬記在岳仲麒的頭上,一面賠笑著把事情說了一遍,請護兵們前去稟報,不過,門栓兒依舊不好拉,護兵們嘴角一奚。“我家軍門與撫台大人是來進京覲見皇上的,豈是什麼死囚都能想見就見,想討酒水就討酒水的?給老子滾!”

    把總怏怏而返,岳仲麒大火。把鐐銬弄得叮叮當當地響,腳踢囚車柵欄放聲大吼,“鄔思道!鄔思道,怎麼,看到岳仲麒落得如此境遇,要去千刀萬剮了,馬上人鬼殊途啦,你都不肯拿些酒水來,還有沒有一點點的故人情分?雍王府里,我老岳還和你吃過飯呢!”

    這一鬧騰。總算是驚動了遠處亭中地眾人,不僅鄔思道坐著輪車過來了,而且還過來了兩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那中年人。岳仲麒並不認識,但他猜得出那是顧貞觀,因為他認得大侍衛容若,也知道豪成是比凌嘯大不了一歲的堂兄。

    不過,認不認識人。對即將要凌遲處死的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岳仲麒在亂軍之中逃竄了出去,甚至還想要帶著千余親兵逃出國外。可惜四海之內皆王土,逃竄幾月下來,不僅人越來越少,追兵越來越多,賞格越來越高,而且他自己在西南剿匪數年,惹得那些土司們都不待見他,爭相來攻,好不容易轉戰到了雲貴。卻在窮山惡水里,反倒是被親兵們出賣。要不是康熙怕他自殺,威脅要把他岳家五服之內全都殺絕,讓岳飛沒了嫡系後人,否則岳仲麒還真不想去受那千刀萬剮之苦,供康熙殺來震懾世人-人都馬上要做不成了,還有必要認識誰誰誰的?

    所以,岳仲麒沒有理會其余人,徑自對啞然苦笑地鄔思道說道,“靜仁先生,我岳仲麒只想喝上一次能酩酊大醉的酒,你給還是不給?”

    鄔思道長嘆一聲。故人各為其主,敵手落得這般田地,沒有踫上是沒踫上的話,既然踫面了索要酒漿,窮途末路的,焉能不給他喝上一頓壯行?但豪成卻止住了先生的慷慨,笑道,“我替先生給,但有一條,這頓酒不能白喝,你需要給我好好講講如何剿滅西南土司們的經驗!說得好,說得有利于國家社稷長治久安,岳將軍,我豪成說不定還會向皇上求情,幫你家家屬討些法外恩典。如何?”

    豪成一席話,鄔思道等人全都是一愣,迅即便清醒過來。是的,岳仲麒和年羹堯曾經在四川剿滅不少叛亂土司,不管怎麼說都是有些經驗心得的,如今豪成受命去六省推行改土歸流,垂詢一下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岳仲麒卻恨透了凌嘯,也捎帶上豪成,焉是那麼好相與的?他將軍之色不減,仰天長嘯一聲,傲然道,“要給便給,不給便罷。我岳仲麒的家人再怎麼法外開恩,也免不了給人當奴僕挨打受罵,當營妓遭軍士凌辱,與其那樣屈辱過活,玷辱先人,倒還不如隨我干干淨淨地死去。哼,我豈能受仇家這嗟來之食、嗟來之恩?”

    押解把總見話已經說擰了,生怕這死囚惹得幾位大人們不爽,立刻就對豪成等人一跪,要下令囚車起行,但豪成卻叫了一聲慢。他和凌嘯不同,最喜歡粗豪漢子,見岳仲麒此刻依然有些豪氣風骨,也不多想,親自去亭中擰了一壇杏花村,“岳仲麒,這不是嗟來之酒,也不是施什麼恩,是為你叫喚我家先生一聲而給地。倘使日後有緣踫見岳家人發配到我軍中,也看在先生面子上善待。去吧,故國三千里,哨營二十年,人生一夢,走好!”

    說罷,豪成轉身就走,卻讓岳仲麒心中不免有些狐疑,又有些悲哀,匆匆讓那把總斟酒喝上一碗,對四人的背影叫道,“豪成,我岳仲麒,活著就不喜歡欠人什麼,死前更不願意欠上人情債!告訴你,打反叛土司,其重者三,一曰造精準便利之炮,能入深山攻其寨,二曰遷土王全家,禮遇入都市滅其威,三曰鏟其田土、焚其莊寨、賣其茶山,絕其聚集之途,逼土民入平原務農事,遷漢人入山務林活!三者如一,幾年即安!”

    亭中豪成意外而喜,拱手相送囚車遠去,久久不語。

    吳下阿蒙,當刮目相看!鄔思道和顧貞觀暗贊豪成好一招欲擒故縱的時候,容若有些疑惑地問道,“岳仲麒說得有道理啊……可是,兩位先生。這岳仲麒說得頭頭是道地,他當日在四川當差,為何不照此施行,要是如此的話。土司們不早就土崩瓦解了?”

    “呵呵。”鄔思道在盤子中夾起一片蔥綠地白菜,邊吃邊笑道,“公子,你沒有經過地方政務,所以有所不知。岳仲麒知道怎麼滅土司流弊是一回事,但你想過沒有,整個大清朝的武官當中,除了我們勤王軍之外,就數他四川軍官升得快,為什麼?因為他們長年累月有仗可以打。而且,還是每打必贏的仗,你說。這麼好地軍功資源,這麼好地升官途徑,就算是岳仲麒想滅掉,別人也不許他滅掉啊。他之前要是膽敢放一句話出來,說要連鍋端掉土司。立刻就會有人千方百計地誣陷揭發他的劣跡,把他掀下馬來,連官都當不成呢!”

    擁敵也可以自重。護敵還能夠發達?!容若地確沒有想到過,剿匪的軍營中竟然也和官場一樣,還有這些喔齪文章!當即倒吸一口涼氣,指著自己的族弟豪成,訝然得說不出話來,但意思卻很明顯-豪成此去鎮守平叛,不連鍋端,朝廷追究他失職,連鍋端又會得罪六省中靠此升官發財的人。豈不是兩頭受氣?若是本地朝廷武官暗中資敵起來,那豪成的差事豈不是要黃湯了?!

    豪成轉身過來,見大哥指著他,已然明白其所想,卻不願意在見到康熙之前多說,笑問著岔開話題,“大哥,我看到邸報說你本該去西洋,給嘯弟和兩位阿哥宣旨的,怎麼居然還在京城之中?是不是盧嫂怕你去西洋亂來,大發雌威讓你推掉了差事?”

    他這一問,同來的顧貞觀也是好奇,鄔思道卻是心中清明,一傾上身,低聲說道,“京中有大事發生了,容若公子的差事取消了,六名六科給事中,全部執行祖制授權,封駁了皇上褒獎二公子和兩位阿哥地聖旨!所以我們才在你倆進入驛站前,先來知會一聲。”

    豪成和顧貞觀大吃一驚……這可是朝廷在開國以來,第一次封駁了皇帝地聖旨!

    六科給事中,是朝廷的獨立機構,秉承聖人之要義,設立地所謂監督皇帝和六部國政的機構,六位主官品級才七品,卻權力不小,執掌侍從、規諫、補闕、拾遺的要務。可是,雖然他們有封駁聖旨的權力,前明也發生過幾次,大清朝卻從來沒有發生過,這可不是明朝那種內閣制度啊,誰會沒事干,把皇帝的面子在地上踩,不要命了?所以清朝上上下下,都是把他們這權力當成聾子耳朵來看待地,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聾子的耳朵居然發飆了!

    豪成喃喃道,“不會吧,是什麼事情讓六科……”

    容若痛苦地自酌一杯,苦聲道,“是從巴黎發來的使節團密報,里面有好多嘯弟給皇上地建議之言。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曝光了,而且還是全文抄錄,在百官中傳得沸沸揚揚,前兩天,馬上就發生了六科聯手封駁聖?的事情。唉,皇上差點氣瘋了,已經將所有御書房和乾清宮人員下到天牢,發誓一定要找出泄密之人,將他剁成肉醬!”

    鄔思道投下筷子,顯得有些焦躁,沉吟道,“大公子,貞觀兄,此事不在于誰泄了密,也許是皇上身邊的人,也說不定是一路送信而回的勤王軍軍官,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整個官場、士林和儒界,全都得到了這些密報,群言憤憤,群情洶洶,凌禍之稱已經落伍,聖人毒藥之稱,遍及街頭巷尾!”

    豪成和顧貞觀的臉刷地一下子白了……在這個世道上,什麼都可以毒,甚至毒倒皇帝,也會有人追隨你改朝換代,但唯獨有孔夫子,你是不能給他下毒藥的!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22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八章 好一盆不得不扣在頭上的惡狗屎

    鄔思道給他倆遞過來一份抄錄的密報全文,然後靜靜地等他們細看。這份洋洋灑灑不下萬字的密報,顧貞觀才和豪成老半天才看完了,但還沒完,容若又遞上來京中官僚們寫的討伐揭帖。全部讀完,他們才是真正了解到,凌嘯為什麼會激起眾多讀書人的義憤。

    從時間上來看,這份諫言是凌嘯和兩位阿哥,在剛剛抵達巴黎,就剛剛和教皇衝突,並報告八百萬兩銀子和菁菁身份之事而做的彙報,其主旨是報告好消息,這本是好事中的好事,但千不該萬不該,凌嘯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封密報會泄密出去,所以,其中就八百萬兩銀子的使用、和針對與教廷關系上,凌嘯有感而發地加入了很多看法,而最不能為士大夫所接受的,有兩條。

    一是闡述了他和兩個皇子初入凡爾賽宮後的一些感受,對西洋藝術上的寫實偏向,從旁推動奇淫技巧的蓬勃發展,頗為推崇,對中國傳統藝術方面求意境而不求寫實的風格,做了一家之言的批判,並認為,正是中華藝術上只求朦朧,不務寫真刻真,蔓延開去致使整個學術界深受其害,才使得中國的科學技藝也偏於荒廢。而且還舉例說什麼達芬奇解剖屍體,談什麼文藝復新。

    這一點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評論,若是保密下來,最多康熙也會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地酌情引入些西洋藝術罷了,可一旦泄密,公開於官場士林之後,立刻就從學術之爭上升到了政治之爭。

    要是凌嘯得知這一點。恐怕要大怒他們是偽儒家。因為真的儒家,也是講究入世有為求真求實的,所謂的空靈也好,意境也罷。全部是被佛家和道家思想在文藝領域強奸後地產物。。。。但事實的情況是,不管凌嘯怒也好冤也罷,唐朝中葉以後,因為儒家沒有這種文藝經典最高指示,知識分子也就默認了這種強奸,並把這種嫁接當成了本土的精髓,眾人一致,把超親王的這種評論當成了數典忘祖,群起而怒之,並引出儒家經典中地“奇淫技巧玩物喪志”加以鞭撻。殊不知國畫、山水詩等等之類的,不也是玩物喪志?

    如果說這一條只是會影響士大夫們的視聽觀瞻的話,那第二條。則是會直接影響到他們的切身利益:凌嘯和胤祥胤禵三個,受了親身感受衝擊之後,都覺得科舉必須改革,學而優則仕,可以。也應該,但卻要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至少。中國在人的職業培養上,該注意多樣性,不要再士農工商般限制得呆板不化!

    是這才是掀起軒然大波的根本所在。

    若凌嘯僅僅是個村野小子,大家可以把他當成李贄那種異端邪說一樣,聽聽後罵聲狂人傻X就算了,最不濟暗中弄死便了,反正也沒有人聽他的。但超親王的權柄,和對皇帝得影響力太大了,大到他可能把這種異端邪說付諸於實踐。所以,即使不強力反彈得消滅凌嘯的權柄,也至少要深深觸及到康熙地靈魂,免得康熙皇帝也跟超親王一起墮落,一起瘋去!

    現在,豪成不知道康熙有沒有瘋,但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前路堪憂啊,弟弟還沒有回國,就已經成為了讀書人的公敵,聖道毒藥的稱呼一面世,就已經給康熙皇帝傳達了一個明確地信號:士林和毒藥之間,抉擇吧皇上!

    顧貞觀卻沒有想發瘋,他看著那份揭帖,已然呆若木雞了,頒賞才對鄔思道苦笑道,“想不到我和容若公子兩人,被他們公開稱為為虎作倀的文壇敗類,還越精英就越敗類。。。。這真是從何說起。哼,想當年我也是孔門一弟子,自認經天緯地了然於胸,可真小說飛庫正當上巡撫,才發現很多事情完全不是書上所說。。。。罷了罷了,敗類也好,精英也罷,我顧貞觀認了,堅決站在王爺身邊搖旗吶喊!”

    鄔思道搖了搖頭,聲音越來越森森然,“貞觀,現在不是你搖旗吶喊就能擺平的,而是我們要找出這件事的背後指使者,想方設法化解這次危機。因為最需要化解危機的,不是我們王爺,而是乾清宮中地皇上!”

    有背後指使者?!

    三人齊齊駭然,容若色變問道,“先生你不是說,這事情誰泄密都不重要嗎?難道你認為是有人在士大夫之中挑撥?”

    “不!”

    鄔思道夾起拐杖站起身來,“士大夫們就是如此,用不著挑撥!想當年,南北朝隋朝改革九品中正的門閥制度,推行科舉制度的時候,不也是遍地蜂起地反對叛亂?只要是損害切身利益,誰都會哼哼幾句!但問題在於,是誰,把這必然引起哼哼的東西,丟給必然哼哼的人手上的?是好玩?那不是瘋了嗎!是無意,會無意到整篇全給抄錄下來,並迅速散發開去?鐵定是有人出於某些目的,故意做出來的!”

    眾人心中馬上閃過了一個人的模樣,並齊齊向鄔思道伸出一個手勢,一個讓日後倭人恐懼的手勢。

    大冷的天,胤?f卻滿頭大汗。

    他看也不看正廳前庭外聚集地上百官員,也不理會他們“九爺九爺”的紛紛叫嚷,一路心急火燎地向西花廳廊道跑去。一進西花廳,看到面色鎮定的八阿哥胤祀,居然還在享受丫鬟們捶腿,胤?f沒好氣地驚聲問道,“。。八哥!難道,難道你,你真的決定和超親王干上了?唉,我的八哥,凌嘯已經毒倒了多少人物了,你要三思啊!”

    “鎮定!九弟,要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胤祀擺擺手讓丫鬟們全都下去,將幾案上的茶杯向老九輕輕一推,伸手向身旁座中一讓。笑道,“也許理學什麼都不好,但有一樣卻是絕對錯不了,那就內修守仁而泰然處之。九弟啊。學學修養功夫,來,皇阿瑪派你去東蒙穩定人心去了,塞外半月苦寒,先喝喝茶。。。。。”

    不知道怎地,今天的老九,看見他八哥的做派就是火氣直冒騰。這也難怪他沉不住氣,才回來半天,就聽到了京中地這場巨大風波,卷入討伐凌嘯那篇密報的。六成以上是他們兩個的門人,這不是擺明車馬和凌嘯干上了是什麼?如此大的政治樹敵行動,八哥卻在事前不商量。回來了也不通知,還要自己打上門來問究竟,這“黨附”也當得太沒有尊嚴了吧?即便是八哥要和凌嘯對著干,給自己一點尊嚴,便是最後失敗了。自己死也死得明白啊!

    “喝茶?好,我喝!可是八哥你得要告訴我,我地府上。你的府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官紳在聚集,群言嚷嚷著要我們領銜彈劾凌嘯?”

    怒哼一聲,胤?f一屁股坐在椅中,問完之後也不擦汗,抓起茶杯猛灌茶水,但很快,八阿哥的一句話,讓他一口茶噴出老遠。勃然大火,恨不得翻臉了,“什麼,八哥,你說你不知道?好,你不知道是吧,那我告訴你,這事情,弟弟我是怎麼想的。。。。。”

    砰!老八忽然一拳擂在了茶幾上,震得杯子跌落地上摔得粉碎,破口大罵道,“直娘賊!我一定要查出這是誰干的,竟敢陷得我好苦!”

    不是你主使的?!老九大覺愕然,愣愣地站起身來望著八阿哥,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天卻又狐疑不信。

    胤祀苦笑一聲,盯著茶杯碎屑,滿臉都是很毒憤恨,一字一句道,“八哥要做這種事,不會不和你商量,更不會在你離京的時候去做。。。。。。毒啊,不管背後是什麼人主使的,已經讓凌嘯走到了讀書人的對立面,即使不是聖人毒藥,也是逃不脫凌禍之實了,連在密報中表示附和了地老十三老十四,也被清流們從此列入了黑名單,成了很沒好名聲的孤家寡人。”

    胤?f見老八很是憤恨和沮喪,這才信了不是他指使,心中怒氣方平息下來,接口道,“咿?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老十三和十四弟也被人打擊了,不是對我們有利嗎?”

    老八抱了頭,徹底丟棄了鎮定,半晌才抬頭郁悶道,“有利?有利個屁!主使的人不是我們,他會幫我們想?!好兄弟,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這人地計謀,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認為,這是我們兩兄弟干的,我在嫉妒兩位弟弟,要和凌嘯火拼,要和皇上對著干,給老爺子難堪,拆他的台!。。。。。誰讓我是絕大部分士大夫心中的八賢王,誰讓我們是清流和名儒最欣賞的阿哥,這下好了,百官都已經衝進我們府中,請我們主持公道,擯棄異端了,那還不是讓皇上,讓凌嘯,讓十三、十四都認為是我干地?。。。。。。天哪,我這段時間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連房事都沒有亂來,就在家中好端端歇著,怎麼惹來這等禍事,一下子得罪了皇帝、超親王和兩個聖眷日隆的兄弟?!”

    老九這才意識到了嚴重性。。。。如果是老八自己主動而為,他定然前思後想,做好了充分的研判,也定會安排好應對之策。但如果不是主動策劃地,那就真是逆波橫襲而來,後果之嚴重,讓人大生恐懼和不甘!

    胤?f顫聲道,“八哥,這不是好玩的,我們不能扣上這個屎盆子啊!。。。。走,我們先趕走這些聚集府上的官員,再馬上進宮向皇阿瑪請求申冤。。。。。”

    老八痛苦得恨不得哭起來了,一聳肩掙開老九來拉他的手。

    “去皇上那裡說不是我干的,我可以說出口。。。。。可是,九弟啊,那人毒就毒在這裡,我不趕走官員們,並出來幫凌嘯反駁的話,就算在皇上那裡說破嘴皮子,父皇他也不會相信。。。。。可是,我趕走官員,為凌嘯幫腔的話,那就是不僅不除魔衛道,還助紂為虐,士大夫們決不會原諒我們的!我們兩個以後將人望盡失,還剩下什麼?”

    老九傻眼了。。。。。。。好一盆不得不扣在頭上的惡狗屎!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23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八十九章 敢跳?朕就敢殺!”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

    胤大感焦躁,真想拿著一把砍刀出去亂砍一通,他實在是感到太過于憋屈……現在的八哥,就像是一個被趕入了獸圈中的人,沒了選擇。要麼,和以凌嘯為代表的康熙胤祥等人廝斗,在當今世上最強悍權者的打擊下悲劇收場,要麼,就是徹底放棄一切支持者基礎,甘心自絕于漫漫爭位路!若硬是要選擇一個傷害稍微輕的,恐怕也只有裝病,病到像福建那樣的不省人事了,但士大夫們也不是傻子,一樣會大損八賢王名聲!

    正對坐愁城之中,就听到花廳外一陣喧嘩之聲,瞬間卻听見官員們的驚詫聲青息下去,倒是大侍衛武丹的聲音響起來了,“奉皇上口諭,京師自即日起戒嚴和宵禁,所有官員立刻回到自己府上,嚴查眷屬和家丁,明日報上順天府和五城督察院,但凡發現可疑人等者,一律報官!”

    戒嚴宵禁?可疑人等?老九鏗地一聲站了起來,訝道,“難道……難道皇阿瑪他也發現我們是被冤枉的?他老人家看出不妥來了?還是皇阿瑪要對付百官防民之口?”

    正驚疑間,武丹卻是已經到了花廳外,高聲求見,兩人急忙將他迎進來。武丹是康熙的老人,忠心耿耿幾十年如一日雖是沒有凌嘯那樣的風生水起,卻也是領過京畿駐軍的軍門,所以雍正當日毫不猶豫把其發配烏甦雅里台,而康熙又把他第一個召回,絕對是不可輕慢的天子近臣。但武丹卻也沒有什麼讓他們敢輕慢的理由,他此來是奉有聖旨。“八爺,九爺,奴才是來傳旨的。皇上已經說了,還有十日就是除夕。他老人家要舉辦百官除夕慶筵,著八爺你加緊辦理一切慶筵地籌備事宜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父皇還有心思過年?

    胤祀大為不解的時候,老九卻心思還沒離開戒嚴之事,連忙執禮甚恭地向武丹打听。但武丹的一席話,卻讓兩人大為驚詫,“回九爺的話,城內之所以戒嚴,乃是因為近日發生了一件駭人听聞地事情,雍逆叛軍之首的岳仲麒。在前往天牢的途中,竟然被人劫走了!你們應該知道,為泄密案皇上已經心情非常不好了。中午聞訊的時候,勃然大怒,下令嚴索岳仲麒呢!”

    老九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戒嚴不是為了查泄密案,也不是為了對付百官。見武丹提出告辭,兩人連忙親自將肯放消息的他送出了花廳,到最後。老九方才醒悟到漏了一個最重要的疑問,連忙拉住問道,“奇怪了,武軍門,跑個欽犯的而已,派人抓就是了,又不是太稀奇的事情,值得戒嚴和宵禁嗎?”

    武丹本待要走,可被他死死拉住了。想想這也不是能想保密就能保密的事情,八爺九爺想要打听還真不太費事,犯不著自己做惡人,放低了聲音急速說道,“是不稀奇,可是救走岳仲麒的人全是穿著公主府護兵地服飾,這就有些稀奇了。老奴告退!”

    這一次武丹真是閃得很快,胤問“哪個公主府”的時候,他已經去得遠了。倒是一旁老八的呢喃之聲回答了他,“還有京城內外,還有哪個公主府會有護兵?還不是欣馨和懷柔地府上!……完了,看來,皇阿瑪已經懷疑上了我們!”

    老九如遭雷劈地一顫抖,駭然道,“這怎麼說,難道岳仲麒是八哥你救走的?”

    “放屁!他是幫助四哥守京城,又不是幫我守城,我救他岳仲麒討死啊!”老八倍感九弟的腦筋出了問題,怒視他一眼後拂袖回了花廳,“老九,你好好想一想,凌嘯的人有理由去劫獄救他岳仲麒嗎?他們是死仇,沒有理由啊,那這件事情很顯然就是有人栽贓陷害凌嘯的手下,也就是說他們要麼和凌嘯有仇,要麼就是和皇上有仇……皇上大怒地搞戒嚴和宵禁,正是因為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才要大索逆賊們,這和我們屁地相干?!”

    “那你還說什麼完了,嚇我一跳!”老九卻是不服輸,咕噥道。

    胤祀懶得和他計較,面色越來越凝重,“八哥的意思,是說,就算我們現在去向皇阿瑪申冤,說泄密案不是我們主使的,也已經晚了!……唉,按照常理來說,若是皇上覺察出我們是被冤枉地,那他第一個行動就是等,等著觀察我的動向,看我會不會將計就計混水摸魚。可是你也看見了,這些官員求見了我三四天,我都用的是拖字訣,沒有見他們。那麼現在,皇上最應該給我的旨意,就是裝病,謝絕一切訪客,免得推波助瀾……但?意偏偏就是出來辦差,而且辦的,是要見很多官員的禮部籌備差事,這不是把我向百官那邊推去,使得我避無可避。他老人家不是在逼我的擂,看我能翻起多大的浪,還能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呢?

    還能是,康熙根本就誰都在懷疑!

    幾天來,他已經生氣生到氣不打一處來。泄密案意味著什麼?六科給事中的封駁聖旨,固然是讓他顏面難堪,但更恐怖地是,他和凌嘯商定的超越大計中的一大原則-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了……-已經被泄密者這一下子給廢了!泄密的內容雖不多也不系統,但卻因為科舉改革這一條讓士林警覺大生,以後凌嘯回來要推動任何一項措施,不說出個子丑丁卯來,人心不穩,可說出來,就會讓人心更加不穩……舉步維艱啊!

    不得不等著偵知處審訊結果的康熙,倍感疲憊,想想宮中還有一個溫暖處,不覺來到慈寧宮門前。盡管憤懣的時候來這地方。有些無助得找媽媽的意味,但康熙卻顧不得了,他需要安靜和寧神一會兒。

    “哦,皇上來了。”

    太後正在殿前之中曬著暖陽。和幾個新進宮地妃子閑談,見康熙形神憔悴地呆立在宮門之前,嚇了一大跳,驚慌地站起身來。康熙這才醒神,一面向母後請了安,一面坐在太後的身旁,笑道,“母後,讓她們全都散了吧,皇兒心神不寧。有些話想和您單獨談一談。”

    太後看著他的模樣,心疼得直落淚,待妃子們退避出去之後。方才握了康熙的手,等他開口。

    但康熙長抒一口氣之後,一席話卻把太後嚇了一跳,“母後,這些日子地泄密案。想必母後您也听說了。六科給事中聯手駁了朕的聖旨,認為凌嘯不能嘉獎以攝政王餃,胤祥兩兄弟不能封親王。清流也罷、官宦也好,更有雲集天街和一些王府之中議論洶洶,上書房收到的奏章,更是堆了快一屋子了,這種形勢,更是伴隨著科甲同年好友的書信,向地方上蔓延,不幾日地方督撫道府縣和學官們。就會揚起新一輪的上奏。朕已經停了邸報,可依然不能保證不會出現朝綱大亂之事。您說,朕是不是要開始殺人?”

    太後嚅動雙唇道,“殺、殺人?皇上,你要殺什麼人?”

    康熙的喉結猛然一抖,掏出袖中的一封密折,揚了揚道,“母後,這是上書房行走尹泰的密奏,卻只有十六個字︰壟中脫兔萬人齊呼,慶父不死,魯亂不,已。”

    太後的臉刷地蒼白如雪。她也是讀過書的人,這十六個字地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那就是說,眾矢之的,禍亂之源,是一定要順應民意加以懲罰的,不然將會徹底失卻民心!太後猛然咳嗽幾聲,一把抓過這份密折,不知道哪里來地精神,竟然是用力擲出老遠,怒道,“皇上,你是要殺掉凌嘯嗎?行,在你下令之前,賜給母後一杯毒酒,別讓母後看見你身敗名裂的那一天!”

    康熙訝然地望著如此維護凌嘯的太後,萬萬不曾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剛氣,還要以死相逼,要不是康熙深知凌嘯和太後之間不可能有什麼的話,康熙都會要胡思亂想,是不是愛新覺羅家連太後也欠凌嘯的!

    “母後,朕何曾說過要殺掉自己地愛婿?朕,是要殺掉尹泰!”

    康熙輕輕拍拍太後的背為之順氣,口中語氣卻變得恨起來了,“朕原以為尹泰是理學名家,又有擁立之功,所以雖見他平日喜好揣摩和見風使舵,朕也包容了。他是科舉出身,是常年擔任主考官的人,門生成堆,這次他不贊同凌嘯地意見倒也罷了,朕也包容了。但朕萬萬沒有想到,他是唯一一個上奏要殺掉凌嘯的人……朕的嘯兒,也是他一個奴才能夠建議生殺的嗎?!正好,不管泄密案朕最後如何安撫士大夫和做出讓步,但朕也需要有硬的一面,那就是找個理學名家來殺!他以為上的是密折,朕就天真信他密了?哼,朕的眼線說,他已經對門生們說過多次,什麼國人皆曰可殺……敢跳出來,就最適合朕殺!”

    太後這才知道錯怪了康熙,也能理解他作為君主的很多不得已,一面緩了顏色稱頌他此舉甚善,一面卻女人家的柔善,也不同意大開殺戒,剛要勸慰一下和氣致祥,就猛听到宮門前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一等侍衛劉鐵成匆匆而入,跪在地上呈送卷宗,滿臉蒼白道,“查出來了!一個小太監繞不過苦刑,已經招供,說是奉了……奉了二爺的指令,抄錄一切超親王來訊。”

    “……是他?!”

    康熙霍然起身,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憤憤然,一抄手搶過卷宗就看,滿嘴都是柴胡,“這沒了人性的白眼狼,朕怎麼就生出了這麼樣一個東西呢?劉鐵成,你馬上給朕去把胤……咿?……不是他!不是胤!”

    劉鐵成一下子愣了,都有人招供了,還把如何接頭的方式都說了,偵知處也調查了胤的入宮記錄……怎麼就不是廢太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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