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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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7-11-29 08:4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5 540094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52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章 何謂之霸?!

    “……陛下,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啊!”

    財政總監柯鎮惡定睛一看,就只見路易十四粗大的指頭正按著埃及上,頓時驚呼起來。他已經明白了自己國王的意思:以路易十四太陽王的要強心性,不弄得大家都沒水喝才怪!既然英荷兩國給凌嘯送了斯裡蘭卡島,一下子就斬斷法國在遠東的貿易接力可能性,那太陽王就索性做得更絕一點,幫中國在埃及立足下去,將中國的貿易路徑弄到地中海門口……這就是所謂“寧與遠親,不資近敵”的對策,最多大家一拍兩散,魚死網破,要渴死一起渴死!

    對太陽王的這個想法,乍然聽聞之下,柯鎮惡沒有機會深思,並非是完全反對的,但他絕對不同意太陽王急匆匆就下決定!柯鎮惡跪了下去,昂首諫勸道,“陛下,請您平心靜氣,先把威廉夫婦這對狗男女趕出心田。如您所講,衝動是魔鬼啊!”

    克拉樂早就在一旁緊張得很,緊緊盯住國王的每一個表情。身為法蘭西遠東殖民地指揮官,克拉樂不僅要關心麾下地盤的生死存亡,而且,突然見到太陽王提及埃及,克拉樂只要一想起凌嘯在埃及的所作所為,就心中畏懼頓生,生怕這太陽王追究到自己身上。但路易十四顯然不是要追究責任的模樣,他轉眸幾下之後,便一屁股坐在王後身邊地椅中。半閉上眼睛道,“柯卿,說說你的意見。”

    柯鎮惡極為瀟灑地一點頭,斜視的眼睛,迫使他眼珠凝視著路易十四,臉卻是朝著克拉樂少將。侃侃而談。

    “陛下,僕臣以為,埃及之事,您之所以沒有對超級KlNG殿下正式提出抗議,完全是因為奧斯曼蘇丹和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聯盟之間暫時有些裂隙罷了!但是,請您不要忘了,自從超級KING擊斃西谷蘭伯爵的那一刻起,歐洲兩大陣營的大戰就已經拉開了序幕!……國王陛下,超級KlNG和英荷通商更多。是非常重要的不利,可再重要,它也只是癬疥之疾,而一旦奪不到西班牙大量地殖民地,就是國勢頹喪的心腹大患啊!一直以來。先王和您創造了法蘭西霸業之後,我們法國之敵,東北有荷蘭、東有神聖羅馬,東南有意大利,南有西班牙。隔海還有個死敵英國……放眼望去,全是敵國……陛下,大戰開始之後。奧斯曼帝國還是不可或缺的盟國啊,聯奧以抗神聖,乃是我們法蘭西的國策,怎麼能因為埃及,而和奧斯曼帝國鬧翻呢?!”

    不可否認,柯鎮惡的建議,無疑是非常有道理的,聽得王後和克拉樂點頭不已。是的,對法國來說。其主要殖民地支撐,還是在美洲和非洲,奪取西班牙在這兩個地方的殖民地,意義更為重大!

    但路易十四卻不知道是哪根筋錯了,擰眉“唔”了一聲之後,卻不置可否。

    見太陽王依然不為所動,柯鎮惡無可奈何地給太陽王擺了一個鐵的事實,大聲叫道,“陛下,雖說我法蘭西陸軍比各國總數還要多,但是,我國已經沒有杜倫尼子爵和孔代親王兩位天才統帥了!四面為敵的狀況,仗一打起來,我們就更需要奧斯曼帝國地援助夾擊,對敵軍聯盟進行各個擊破啊!”

    “哼!孔代親王和杜倫尼子爵的確是天才統帥,但朕這總天才還健在呢!”一聽財政總監提到了兩位已經故去的天才統帥,路易十四忽勃然站起身來,猛地一揮手臂,怒道。

    “何謂之霸?霸,就是能役使各方如棋子!霸,就是獨力可以勝千軍萬馬!霸,就是一國能夠傲視群醜!霸,就是朕一言之下歐洲莫敢與朕抗!”

    太陽王的超級狂言一出,王後和兩個臣子全都傻眼了,噤若寒蟬地聽他繼續發飆,“在朕的心中,奧斯曼帝國這異教之邦,不過是朕地利用對像罷了!十多年前他們大宰兵敗維也納之後,朕就再也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哼,你們以為朕要幫超級KING謀取埃及,是真的怕了威廉夫婦狗男女?是真的畏懼超級KlNG舍朕而去?是真的覬覦印度洋上的些許利益?不,你們全錯了,所謂地超級KING殿下,也不過是朕信手拈來的利用棋子!”

    路易十四的話聲一落,王後三人目瞪口呆。

    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太陽王陛下為凌嘯謀取埃及,除了抗衡英荷贈送錫蘭島外,竟然還有別地考慮,遂齊齊躬身請訓,“陛下,請恕我們駑鈍,望陛下名言。”

    太陽王這時候才大爽,呵呵笑道,“超級KING殿下的國家疆土遼闊,子民眾多,物產也豐富,可是他們的海軍不行,一個斯裡蘭卡島,超級KlNG或者是能夠勉力達到,但要想在埃及站穩足跟嘛,就得要和朕的法蘭西皇家海軍合作了!不然的話,以他那些近海艦船,橫跨印度洋抵達紅海都艱難,更別說還要對付商路被截斷的英荷兩國海軍了!……嘿嘿……埃及,是誘餌吶,是要把中國拖入到歐戰中的絕妙誘餌!”

    把中國拖入到歐戰中?!!!王後三個面面相覷,對太陽王匪夷所思的想法,齊齊在心中感嘆一句I服了YOU。王後知道自己這次算不上路易的知心王後了,只得大惑不解地問道,“陛下……您想把中國拖入歐戰,圖他們能幫助什麼啊?”

    是啊,凡事都不是吃飽了撐地,總要圖些什麼的!路易十四卻閉上眼睛,半晌都沒有回答王後的問題。他的腦海裡浮現的是,前日接見凌嘯時的場景和那份金晃晃的金冊國書,耳朵裡仿佛又響起了凌嘯半生不熟的宣讀聲!

    “人!准確地說,朕圖的是中國的士兵!”

    體味了許久康熙皇帝的那種牛屄之後,路易十四斬釘截鐵地道,“剽悍的蒙古鐵騎聽過吧?中國打贏了俄羅斯知道吧?!……呵呵,想我歐洲大陸的軍隊,加起來總數也不過五十多萬,大多數的戰爭,那一次不是有錢有糧卻缺兵?哼,尤其氣死朕的是,我法國的軍官和士兵還喜歡跑到別國去當官當兵,就連孔代親王他當年,也曾經跑到西班牙來攻打祖國!……而朕聽傳教士說過,中國軍隊的常備數量就達到了兩百多萬,人命又不值錢,把超級KlNG殿下拉到朕的戰車上來,到時候不要多的,只要中國運來二十萬軍隊,就算當炮灰去死,也能讓法蘭西的勝算大增啊!……請他們來打仗,還要化我國庫發軍餉,但和我們結盟就不同了,軍費化他們自己的。嘎嘎,嘎嘎!”

    柯鎮惡聽完國王的圖謀,他除了瞠目結舌,還是瞠目結舌。他已經忘記了提醒太陽王,所謂的“有錢有糧”是國債支撐著,光是中國的“兩百萬常備軍隊”,他就絕對不敢想像是個什麼概念!

    要知道現在的歐洲,打個萬把人參戰的仗,就叫大戰,三萬人叫戰役,五萬人就叫會戰。即將上演的西班牙王位之戰,規模之大,牽涉到了法國、盧森堡、比利時、德意志諸邦、神聖羅馬、英國、荷蘭、葡萄牙、意大利等十多個國家,戰場總數卻也只是不超過十八萬人,十四年時間鏖戰才傷亡四十萬人,年均不到三萬而已,卻讓十來個國家都覺得受不了了,最後互相妥協了事!要是柯鎮惡知道,凌嘯四個月的西征,就殲敵達到十幾二十萬的,恐怕是要昏死過去的!

    克拉樂卻是一副佩服萬分的眼神望著太陽王,馬屁拍得山響,“陛下,哦,我英明神武的陛下啊,您是怎麼能這樣睿智的?您這一提醒,僕臣倒也想起來了,當日五國艦隊和超級KING在中國福建作戰之時,我就聽過,當時還只是駙馬的超級KlNG,麾下就統帥有三十萬大軍呢,現在貴為超級KlNG,調動個四五十萬只怕是不成問題的!……嘿嘿,到時候他們來了,就算沒有當炮灰全部死完,也是無根之枝,還不是聽憑陛下的擺布!”

    太陽王擁著主動投懷的王後,得意地嘎嘎狂笑,自鳴得意於他的奇思妙想。畢竟,路易的奇思妙想,也不是完全的無源之水,他能有此想法,就是看准了兩點。

    從克拉樂彙報的凌嘯在埃及擺儀仗的行動來看,路易十四斷定,凌嘯這廝恐怕是對埃及這片沙漠,是心存覬覦的了。

    而傳教士口中傳言的所謂“鄭和七次下西洋”,聽在路易十四的耳朵中,不由得他不這樣想……既然兩百五十年前的中國,都能派出兩萬三千人到達紅海,還有七趟之多,想必過去了兩百五十年之後,再不濟,也能在不發生海戰情況下,運送二十萬人到北非吧?到時候再渡過狹窄的直布羅陀海峽,該不是啥難事的!

    當然,這件事和男女之事一樣,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路易十四也明白二十萬軍隊到萬裡之遙,是需要龐大軍費的,所以,在凌嘯剛剛進到大農宮,笑眯眯地和風韻猶存的王後見禮的時候,太陽王深深知道,圖謀拖中國下水,僅僅還只是自己一相情願的圖謀而已。

    但是,當兩人一談起正事,超級KLNG看著地圖上的埃及,就一口口水沒收住,滴嘀嗒嗒地弄濕了地圖。

    太陽王的心髒猛地一縮……中國當棋子的圖謀,可能有戲哦!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7:53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一章 必將墮落之如此志願

    有戲?有戲個屁!太陽王很快就傻了。

    凌嘯的氣色非常的好,顯然是與莫蘭斯頓勛爵的攤牌、凌嘯很可能擁有斯里蘭卡島有關。听著太陽王旁敲側擊地詢問中國軍隊總數,不解其意的凌嘯,自然是為了大國顏面,加了點泡沫的,答道,“常備軍隊大致在七十萬(清朝實際只有六十萬),預備役維持在三十萬。怎麼啦,陛下?”

    “傳教士不是說貴國有兩百萬嗎?那個《利瑪竇札記》中不是說了嗎?!”

    路易十四大驚失色地站起身來,他萬萬沒有想到,老老實實為歐洲打探情報的傳教士居然也喜歡吹牛!一听消息是來自明末就嗝屁了的利瑪竇,凌嘯苦笑不已,這都是猴年馬月的消息了,明朝是有兩百萬軍隊不錯,可現在是清朝了,國制就是二十萬八旗四十萬綠營,要是算上各省臨時設置的征丁,總數也絕對不會超過一百萬。

    太陽王深深地失望了,中國那麼龐大的疆域,面積是法國本土的四五十倍,軍隊人數卻只有法國的四倍,恐怕守土衛疆都不夠,就更談不上給自己派來二十萬軍隊幫忙了!霎那間,在事關國勢進退的大事上,清朝的不可指望,使得奧斯曼帝國這傳統盟國變得異常重要起來!這一點,就算是路易十四明知道

    所以,路易十四變臉了,速度絕對趕得上川劇劉大師。正色對凌嘯道,“殿下,埃及是奧斯曼帝國不可分割地一個行省,此地所處位置,對于奧斯曼甦丹控制利比亞等地具有至關重要的戰略地位,法國作為奧斯曼帝國的盟國。真誠希望殿下能坐下來,和奧斯曼政府友好協商。至于他們曾經派兵阻撓殿下訪問歐洲,朕也非常惱火他們如此對待朕的客人,為此,朕支持殿下向奧斯曼帝國索取一些賠償……當然了,奧斯曼比較窮一點,還希望殿下能量財而索!”

    凌嘯也變臉了,速度比劉大師要快得多,因為“臉”這個字對凌嘯來講,向來就不是需要換的東西。性之所致,為雲為雨都隨心所欲!英國送來斯里蘭卡島的慷慨,和路易十四阻撓埃及事務地干涉,落差之大,讓剛剛得到好消息的凌嘯。心中難免很不好受,他站起身來,以前所未有的冷冰冰口氣說道。

    “主權問題決不容談判!太陽王陛下,凌嘯理解您的立場很是為難,鄭重向您承諾。埃及行省以西的土地,我決不染指。但同時,凌嘯身為馬木留克王朝之救世大宰。斷然不會因為些許賠償便放棄對埃及的主權要求!否則如何向兩百萬埃及子民交待?如何還有顏面面對當日見證備忘儀式的歐洲各國?如何去向坐鎮。北京的康熙皇帝陛下交待?!……如果,奧斯曼甦丹因此覺得不舒服,本殿下請您轉告他一句話︰要怪,就怪他當初莫名其妙地派兵攔截中國使節團,有彼因,方才有此果,做錯事,就一定得要承受懲罰!再如果,奧斯曼帝國認為我大清朝所居遙遠。無法派兵與之交戰的話,那請太陽王陛下轉告甦丹,大清朝三年之內,無論是陸路還是海路,定將大軍壓境,重演一次我們祖上教訓突厥的歷史!到時候,恐怕就絕對不是埃及一個地方地問題了,要是引起了奧斯曼帝國的土崩瓦解,就不要謂我中國言之不預!”

    ……赫!囂張,赤裸裸的囂張!威脅,赤條條的威脅!

    太陽王只了解超級KING的彬彬有禮和睚眥必報,卻是第一次見識到凌嘯地剛性這一面,盡管他也明白這可能是凌嘯的一種談判策略,但太陽王還是被深深震撼了……朕狂來狂去,都是在鞭長可及的地方發飆,凌嘯卻是不管鞭長鞭短的……這廝比朕還狂啊!

    至此,當然應該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賓主雙方就該要拂袖而去的,但凌嘯沒有告辭,路易也沒有逐客。

    凌嘯不離去,是因為他得戰略決策,就是要暗中聯合法國打擊英國!

    來自未來地他,深深明白,英國海島型國土所決定的外侵性、君主立憲制政體的先進性、工業革命先聲地強大後勁、已然強大起來的海上霸權,都是中國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最大威脅!而法國則不同。這個十年不打歐洲稱霸仗,就心癢癢得全身淌騷水的國家,獲取殖民地的最大目的和興趣,就是為了征服歐洲。從亨利到路易再到拿破侖,無一不沉醉在霸主夢上,搞得人家德意志諸邦,愣是成為了法國的“跑馬場”,這才使得後世的德國含羞帶憤,生出了鐵血宰相俾斯麥,也生出了令世界膽寒的絕世狂人希特勒!

    法國相比英國,更加內斂于歐洲大陸,政體方面地君主制也落後立憲制一步,而最重要的是,法國人天性浪漫而沖動,有著試驗“政變”和“革命”的強大熱情,幾十年一變的法國,注定沒有英國那可持續三四百年不變的政局穩定,也注定了法國,始終成為不了超級大國!僅此一點,就值得凌嘯既不用太提防法國,又能和其暗中聯手打擊和遏制英國!

    太陽王早就從克拉樂口中知道了凌嘯有意締結暗盟的意願,但他不以此為傲下逐客令,也是有自己難處的。

    一方面,他不能把凌嘯給得罪狠了,迫使凌嘯全面倒入英荷的懷中,可就不符合法國的長遠利益了。而另外一個方面,那就是太陽王被凌嘯剛才吹的牛皮所吸引……三年之內,清朝大軍必將壓境埃及?從埃及到直布羅陀也不遠啊!……真地假的啊?

    盡管兩人都明白對方不走不逐事出有因。但兩個人都是要面子的男人,而且是為各自祖國爭面子的男人,豈肯先行低頭?!一時間,雙方僵持得如同互相吸引又互不服氣的戀人,使得大農宮中的空氣都為之凝滯。

    這時候,無疑是需要潤滑劑地。妖嬈豐腴的王後,很自然擔負起了充當這一角色。她很知機地為兩個男人遞上了葡萄酒,笑吟吟地說道,“殿下,對我們法蘭西王國來講,中國和奧斯曼都是可以信賴的友好之邦,我們陛下呢,私底下好幾次稱贊你,說是他一見如故的忘年之交,當然希望看到中國和奧斯曼和睦相處啦!要知道。陛下也是愛好和平的。”

    “~噗!”

    打了三十年仗的路易,其老婆竟然說他是和平愛好者,恐怕全世界的豬都會會心一笑的,所以,凌嘯自然忍不住就一口酒水噴出了。邊笑邊點頭道,“王後殿下,真知灼見!”

    路易的老臉一紅,但卻知道氣氛的激活來之不易,遂笑道。“是啊殿下,你們兩國打起來,徒然令親者痛而仇者快嘛!……再說了。貴國大軍能來得了多少人?怎麼壓境奧斯曼?陸路隔著印度、波斯和高山沙漠……”

    “走海路!”

    凌嘯陰陽怪氣地打斷了路易十四地話,同時,趁機在王後再次斟酒的白手上偷偷摸了一把,卻在王後一驚地愕然臉紅中,冷冷一笑道,“陛下,本國打擊俄羅斯和準格爾汗國之時,可是派出了不下二十萬大軍呢!只要我告訴英荷西葡四國,說要派兵去攻打他們的死敵奧斯曼帝國。嘿嘿,他們免費幫我運兵運糧我不敢奢望,但我敢料定,他們絕對會以最低價格、最大運力為本殿下服務!”

    路易十四大吃一驚,他這才曉得凌嘯打得竟然是這個主意,所說的大軍壓境埃及,絕對不是吹牛皮的。到時候,就算是法國想幫助奧斯曼帝國抵抗,海路上不敵四國聯合海軍,陸路上又擋著該死地神聖羅馬,竟是只能干看著!

    太陽王畢竟是雄才偉略之輩,一听到這種可能性,頓時心中靈機一動,眼中異彩紛呈……這真是運兵的好辦法啊!能不能……能不能和凌嘯利用法奧同盟一樣,自己也利用一下奧斯曼這個表面盟國,以幫助凌嘯運兵到北非,讓他幫自己爭奪西班牙王位呢?……不過前提是得要凌嘯願意幫助自己啊!

    想到這里,太陽王赤裸裸地說道,“殿下,明人不說暗話,殿下你殺死巴伐利亞伯爵,將會引起一場全歐大戰,呵呵,如果,朕幫你兵不血刃地獲取埃及,到時候,你能不能幫助法蘭西這個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兵不血刃地獲取埃及?!凌嘯一下子驚呆了……這誘惑真是大啊!英荷等國家不管居心如何叵測,已經基本上同意了自己分裂奧斯曼,現在要是連法國也承認的話,呵呵,埃及,豈不是國際公認的中國屬地?法理難得,法理難得啊!

    凌嘯猛地一頃上身,兩眼精光閃閃,沉聲問道,“陛下要我怎麼幫?!”

    太陽王當即和盤托出了自己地期望,卻把凌嘯听得一愣……靠!萬里之遙借我中國軍隊參加大戰,太陽王你的這想像力還真是豐富啊,媽的,不去寫小說真是浪費了人才!

    正是因為太過匪夷所思,凌嘯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家伙了……派兵到萬里之遙親自參與和控制戰爭進程,固然是符合凌嘯要削弱整個歐洲地戰略出發點,但兵者國之大事,先不談其耗費之巨,僅僅是無根據地這一點,就會讓整個遠征軍處處受人掣肘,一個不好,便可能是兵敗辱國的被動局面……誰知道法國人會不會隨著時過境遷而出賣自己,就如同它現在出賣傳統盟國奧斯曼一樣?

    誠意!路易十四的誠意有幾何?!埃及的誘惑再大,但重旨在中東──南洋──澳大利亞──北美西岸──西伯利亞等能源和礦產重地的凌嘯,卻是能抵擋住住誘惑的!況且其中還牽涉到,戰爭爆發後如何與英荷相處才不會影響通商開化大計。所以,凌嘯當然不會輕易表態,首先要做地,就是試探路易的誠意有多大。

    于是乎,凌嘯放肆了。

    如果說剛才摸王後的手是偷偷摸摸地話,那他現在不太加以掩飾地盯著王後的白爆胸脯。甚至還引頸探頭地追看,就典型地屬于張膽而明目了。但很可惜,太陽王滿臉嘲謔微笑地望著凌嘯,連說話打斷凌嘯無禮的意思都沒有。太陽王不是柯鎮惡那樣地斜視,有些老花眼的他,還不至于看不見凌嘯的放肆,不過大家都是混政治的,太陽王很快就識破了凌嘯的用意,他當然不相信凌嘯會無恥狂妄到上自己的老婆,隧渾然不以為怒。讓凌嘯看個夠。

    半晌,太陽王估計凌嘯已經掃描完了,方才笑道,“殿下,朕的王後再美。你也得要先告訴朕,幫還是不幫啊?”

    凌嘯暗贊一聲路易好修養,也坦然笑道,“我個人當然傾向于幫陛下了,但我國之中。此等大事還需康熙皇帝陛下聖裁!罷了,我就趕緊快馬快船地向國內稟報吧!”

    即使是一句不瓷實的話,太陽王一听之下都是驚喜。凌嘯這種中國第二決策人不推三阻四,就絕對已經有了八成希望呢!為此,太陽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站起來開懷大笑,而第二個反應,則是高聲大叫道,“來人!馬上安排好維納斯廳,通知所有三十歲以下的法蘭西台球隊女爵前往,伺候朕與超級KING殿下地台球晚會!”

    王後一見丈夫居然要和凌嘯一起開什麼台球晚會,頓時心中一悲。她知道丈夫的台球晚會是什麼樣的調調。一面在心中腹誹丈夫帶壞小孩子,一面卻想起了一個凌嘯才需要考慮的問題,“……殿下,如果康熙皇帝陛下同意了派兵,那、那你如何向幫你運送軍隊的英荷幾國交待呢?”

    一句話問出,柯鎮惡和克拉樂全都心中大罵王後胸大沒腦……這不是提醒凌嘯自己地難處,給他以後勒索些好處的籌碼嗎?!不過太陽王卻沒有這麼想,他眼中精光閃閃地望著凌嘯,畢竟,需要對方誠意的,並不是凌嘯一個人!

    凌嘯訝然一笑,盯著王後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脯,一攤手笑道,“西班牙查理陛下不是還在位嗎?太陽王陛下不是保證讓我兵不血刃得到埃及嗎?這就好辦了,等兵到了,本殿下馬上將其解散大部分,然後太陽王陛下把他們歡迎到法蘭西,留學也可、雇佣也可,關我什麼事?!就算到時候你們組建法蘭西雇佣兵團,只要冠以屠神援法志願軍名義,也和本殿下八竿子打不著啊!”

    “妙!妙啊!”

    太陽王夫婦和克拉樂轟然稱妙的時候,柯鎮惡地臉都青了……雇佣?那不是要我法蘭西國庫既出武器糧草,又要發軍餉?!……超級KING,你、你什麼時候肯吃回虧啊!

    但凌嘯馬上就肯吃虧了,他願意熬通宵地陪太陽王打台球了。

    凡爾賽的維納斯廳,是太陽王的專用休閑場所。這里有一張巨大地精美台球桌,還有一整套純銀鑄造、精工鏤刻的家具,連那碩大的床架,都是銀質的。而巨大的廳中,台球桌前,是三十六把類似的婦科診斷椅的銀椅。當三十六名年輕美貌的女爵們走進來行禮的時候,凌嘯正撫摸著下巴觀察這些銀椅,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這些椅子是用來干什麼地了。

    太陽王哈哈笑道,“看殿下頗為愛慕王後一樣的貴族女子,朕決定成全殿下,參加朕平日挑選紅顏知己的自娛方式。來來來,咱們兩個忘年好友,今天來一次台球大戰!規則就是,朕與你各出五千里弗爾作獎金,女爵們選擇加入你的陣營還是朕的陣營,選擇球號,享受賞金還是懲罰,都自負其責!然後每一盤下來,無論敗者陣營中的女爵身份何等高貴、也不管其有婚沒婚,只要是勝者最後一個花球號碼者,就得要脫掉衣物綁坐在這些椅子上,接受勝利者陣營的全體觀看……沒上椅子過的平分獎金,嘿嘿,上過兩次椅子的,就得要任由勝者……為所欲為了!”

    凌嘯瞪大眼楮,望著得意得呵呵大笑的路易十四,再看看絕無反感的女爵們,不禁大吃一驚……暈死……老子白活了,想不到台球竟然有這等香艷刺激的玩法?難道……難道未來的第一字母的片子看多了會限制人的創意?!

    “放心,自負其責嘛,她們即使有丈夫,也絕對不會找你決斗的……哦,她們也是你所說的志願兵呢!”

    太陽王的球竿猛然一擊白球開盤的時候,凌嘯就知道,今晚的自己必將墮落,在集合了博彩、人妻、貴婦、援交、台球女郎和拘束椅子“六位一體”的淫靡之下,絕對是會缺乏睡眠的!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01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二章 台球之為誰找樂子?!

    “老子一定要贏!”

    凌嘯見太陽王第一盤就連收三個大花,一面駭然於路易的球技,一面心中暗自發狠地這般叫道。他的這個心聲,倒不是完全對淫蕩的台球賽而發,也是對法國要求中國派兵參戰一事。凌嘯不是看不出太陽王想讓中國士兵當炮灰,也不是沒有考慮派兵的難度有多大,但他卻非常歡迎來當這樣的炮灰!

    眼前的中國,最顯現落後,並且終將引起“全面落後”的,無疑是封建的政治體制和理學的思想桎梏。可凌嘯明白,這兩樣,都不是他和康熙兩條漢子登高一呼,便能在一潮一夕就可以改變,而是需要外因加內因的衝擊,改良甚至革命,方才可能實現。作為大國。這種前進的趨勢,是歷史規律不可抵擋的必然,但同時,弱肉強食的歷史,卻沒有公平地給予每一個民族以機會。。。。。有多民族來不及發展跡革,。便被外來的打擊和侵略所中斷的前進!所以在其先,凌嘯就必須保證,加強中國的軍事層面的革新和壯大。。。。君不見,法國落後的君主政體一直待續到十九世紀,君不見,德意志,直到曾接見李鴻章的俾斯麥時代,。方才完成真正意義上的統一嗎?它們為何沒被打斷前進的發展道路?還不是有一定強大的力量保家衛國,不被人徹底地壓迫到無法翻身?

    二十萬清軍赴歐作戰,無疑是不現實的,但來個五六萬上十萬,以目前中國的能力還是做得到的。這些將士只要參了與了歐戰,哪怕失敗了,哪怕死得只剩下一萬人回國,那也是意味著一億中國人中,有萬分之一的國民,有六十分之一的軍人,見識過了“漸顯先進”的歐洲是什麼模樣。親身經歷的船堅炮利,火炮火器戰爭的烽火硝煙。。。。凌嘯沒有理由不相信,這,必將掀起中國軍事系統革新的浪潮!

    交流和學習親不可恥,何況還牽涉到埃及?所以凌嘯已經決定了要給康熙上奏章,力陳此事之重要性。當然,凌嘯眼前的興趣地交流和學習,還是這場香艷的台球賽!

    “殿下,呵呵。朕只要將這個黑子打入,你說。。。。哦,是你的麾下女爵就得要脫衣服了,哈哈,剛才進的十二號,是你陣營是城的最漂亮的呢!”

    太陽王得意地敲敲桌沿,哈哈大笑起來。凌嘯定睛一看。也不禁有些愕然。就在凌嘯思緒飄飛到派兵事上的時候,球技不凡的太陽王,竟然連設七子入袋,正瞄准了黑球,准備直得不能再直地打向底洞。。。。。。太陽王的得意是有道理的。跑易十四平生最大的休閑就是打BALL,他的球技要歐洲,自稱是老二的話,除了上帝敢稱第一外,就沒有人敢說是老二了。。。。。前來打球的客人中,向來只有被了脫的份,沒人有能扒光他陣營任何一女爵的衣服!

    但太陽王今天碰到了個變態。

    本來,凌嘯是無所謂地,你老路易怎麼贏。脫的都是你法國女貴族的衣服,飽眼福看裸體的是老子,可是,當跑易的“你就”兩個字,讓凌嘯大生鬥志~~龍性荷爾蒙又不光是用來上床地,還是用來給雄性動物爭強好勝的!

    ~~啪~路易傾盡全力地猛一球杆捅出!

    愜!凌嘯凝血壯至腹肌一噴噴吹出!

    全廳目瞪口呆中。可憐的黑球在直奔袋中的途中,歪了。。。。。太陽王傻傻地看著滑門而偏的了黑球,再不可思議地瞪著凌嘯敵意揉歪的鼻孔,恨不得一球杆捅過去!

    他可以容忍凌嘯對埃及發大瘋。也能容忍凌嘯看他老婆的乳房,但絕對無法接受一個男人在公平竟賽中作弊。。。。。這完全是兩碼事嘛。一個男有的人品如何,就該體現在球品和牌品上啊!路易十四找不到理由指責凌嘯的噴噴,只好不愉地咕噥道:“殿下,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需在打噴地時候,請離球桌遠一點。。。。。。”

    但太陽王已經沒有下次了。凌嘯望了一眼路易十四身邊,定睛看看一名顯然身份最高的女公爵,記住了她那酷似王後的容顏,也記住了她的“七號”號碼,但嘿嘿笑地晃杆上桌。

    他本來就會玩點斯諾克,何況這原始的花式台球,加上不必要全然使出的凝備壯,能偶爾提升一下眼力和手感,甫一上手便倍覺輕松。那打出去地力道。柔,可以柔到撞子落落袋全都聲輕如撫,緩緩行進卻始終停得到位;猛,可以猛到裝的銀質袋框都鏗鏗脆響,以至於女爵們驚叫著想去看有沒有銀屑飛出!沒行到太陽王把眼珠子瞪出兩毫米,凌嘯已是啪啪地將所有小花全都捅入袋中。。。。。最後那個花球赫然就是七號!

    超級KJNG陣營的女爵們歡聲如雷的時候,太陽王怔怔地看著台球桌面。

    直到現在,太陽王才記起來,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早知道凌嘯也有一杆收地本事,就真不改把王後的親妹妹給叫來地,這是他最沉迷又獨享的姐妹花小姨子,甚至還為了她和神聖羅馬打了一次“九年戰爭”呢!

    可是,球技橫掃全歐的路易十四,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人能贏得自己的。。。。願賭服輸,也是太陽王對自己男人魅力的修養要求,他一面阿Q地鄙視凌嘯使詐會長針眼,一面卻只好萬般無奈地對自家的小姨子甩甩手“。。。。。琳瑞絲。。。。。脫吧。朕。。。。。朕會幫你把超級KJNG的女爵全部脫光的!”

    琳瑞絲這路易的小姨子也愣住了,在凡爾賽宮身份殊絕的她中,不知道是覺得甚為羞恥,還是為自己終於的機會束椅子而興奮,竟是眼中有了盈盈的淚光。

    然而,色色的男人不同情眼淚!凌嘯抱而立,望著琳瑞絲反手解開胸扣,看著她和王後相像的面龐,心中很是愜意。不過,凌嘯畢竟是懂得太陽王面子的,所以,在女公爵的豪乳露出後,在她纖細到近乎畸形的細腰露出衙,直到琳瑞絲倍感恥辱地張開渾圓大腿的時候,凌嘯看得血脈賁張,卻避開去捅皮彼此都心知肚明地一層膜,都沒有驚問“她何何如此像王後。”

    但不懂事的人出現了。半天沒有見到凌嘯回去的公主們。派來的一個前來對找超親王了,而這個人偏偏是個門衛不會陰攔的女人,黛寧長公主!黛寧被維納斯廳中的淫蕩所震驚,自然是情不自禁地驚呼出口,一句話主捅出了那層膜,“天啊,凌嘯你搞什麼鬼?。。。。咿呀!你們.....你們把王後......

    被捅穿的太陽王的凌嘯,一起抱頭彎下腰去,全都感覺到痛苦萬分。

    強烈的大國公主情結。激蕩著太陽王的心,他迅速擺脫了畢竟不是王後地聯想,猛然起身來,盯著還在驚詫的龍邦長公主,擺了一個自認最迷人的笑窮人。”公主民政,琳瑞絲只是一位女公爵罷。朕和超級KJNG殿下正在玩的,是兩位紳士之間的競技,您想不想參加?“

    凌嘯大吃一驚,霍地站起身來,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玩玩罷了,這個女公擺爵又是不真的王後,你路易犯得著邀請我國公主參加?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黛寧這時候已經看出女公爵不是王後。早就被幾個月旅余悶壞了的她,一聽路易十四的彬彬有禮地邀請,當即點頭笑道:“怎麼玩?”

    路易十四大喜過望,一屁股將剛要阻止的凌嘯擠得老遠,高嗓闊聲。連珠炮地介紹起規則來了,愣是讓凌嘯的幾聲“姑姑不可”沒有了佬功效。黛寧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聽著,俏麗的嘴角美人酒窩也活了一般,一下子就興奮起來。就差點沒有蹦起來做小女孩狀了,“好玩,好玩,本公主參加!:

    但太陽王此刻後悔了。他現在一見黛寧地鳳儀如此驚艷支人,聲音又如黃鶯般的悅耳,頓時就七魂飛了六魂,甚至都快想到了怎麼和王後離婚上去了,眼不得將凌嘯這唯一的男人趕出維納斯廳。到現在,他才明白到,自己應該阻止黛寧公主參加!。。。。要知道,自己是具有”一杆收”和“點球收”的水平,把黛寧公主放到凌嘯的陣營中,自己保證可以不讓黛寧公主脫衣,但是,看黛寧公主這麼喜歡朕的邀請,萬一加入到自己這邊,又萬一凌嘯這則剛才只是碰巧,而不具備“點球收”,一個不小心要他姑姑脫了衣服。。。。。“愛情”是自私的,多不好啊!

    一念及此,路易十四便緊張萬分地問道:“美麗的長公殿下,你加入哪邊?”

    凌哪當然不知道太陽王心地在自娛自樂地擔心,他正要爆吼一聲,寧可失禮翻臉,也要把心愛的姑姑扯出維納斯廳,卻猛聽黛寧盈盈一笑地說了一句放,頓時就讓兩上男人全都放心,黛寧一蹦起身坐到球桌上,俏艷笑道:“本公主哪邊也不加入!”

    凌嘯拍拍猛跳地心窩,路易抹抹額頭不上冷汗,全都後怕和欣慰地點,珠不料,就在這時時,黛寧一把奪過凌嘯的球杆,“本公主要親自上場打球!凌嘯,這一盤你被開除了,把你的女爵全讓給姑姑,然後下一盤,太理王陛下被開報務,你的女爵歸本公主,和凌嘯大戰一場。”

    一聽到她這樣的參加法,兩個男人全都大惑不解地傻了,凌嘯心驚姑姑什麼時候學會打如球地時候,路易十四也在駭然。。。。。。中國長公主的球技也具有相當實力嗎。。。。。。但是很可惜,黛寧的球技臭的不可聞,十血下來,太陽王次次都輕輕松松便其戰勝。

    路易大搖其頭的時候,凌嘯已經是嘴巴張得老大了,他終於明白了,黛寧為何要不抵抗的了。。。。。黛寧正得意萬分地看著十一個赤裸裸張腿地女爵,魂不守舍得坐立不安,總是假借綁縛之機,上前去對女爵們上下其手。。。。天哪,姑姑,姑姑,你真是。。。。。。

    終於,兩輪三十六盤打完了,總算成全了黛寧“獨特欲望”了的凌嘯和太陽王,兩人累得一屁股倒在地上。

    凌嘯看著還在與三十六名女爵廝的姑姑,揉揉發酸的手,喃喃道:“長見識了,長見識了!聽過點歌,點劇和戰台的,今天是第一次聽到點球的。。。。。姑姑,你非要把她們每個人全部脫光?”

    太陽王畢竟年紀在了,早就不再為凌嘯的變態球技而驚了,他已經被昜變態的嚇住了。

    路易耳中聽到黛寧的歡聲回蕩,無力一拳擂在凌嘯臂膀上,“咱們。。。。。咱們是在為誰找樂了不可不。。。。。超級,朕算是明白了,你,你帶貴國這極品找公主殿下來,多半,多半是衝瑪麗那英國婆娘復查的,是不是?。。。。。真是啊!太不夠意思了,是的話你也要先給朕通個氣啊,害得朕差點愛上了男心人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01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三章(正)沒有最只有更!

    該做正事了!

    听太陽王提及英國的瑪麗女王,凌嘯暗嘆一聲,深深慚愧于自己的一夜荒唐。是啊,現在的凌嘯已再不能體會得到,出國游玩的公費和自費間區別,如果身為中國人這一點血統,都還不能讓他有主人翁精神的話,那麼,超親王的頂級爵位和第二位的極人權力,該足夠他把國事當家事了吧!英國正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發展著,它將會在兩年後的西班牙王位大戰中,奪取到大量西班牙和法國的海外殖民地,跨出日不落帝國的關鍵一步!法國再怎麼壯大,也只喜歡歐洲的三分田,不是自己的主要敵人。而淫靡霏霏的凡爾賽宮,再怎麼樣有吸引不純潔男人的魔力,但梁園雖好,終非故鄉,凌嘯無論如何也都忘不了萬里之外的家國。

    于是,凌嘯點點頭,振臂站起身,欣賞一眼多達三十多的裸女爵們,對差點愛上姑姑的太陽王笑道,“陛下,我對瑪麗女王和英國是非常尊重和友好的,甚至不排除和英國締結友好條約。所以,陛下的這句話,我是不承認點過頭的!”

    歷經滄桑的太陽王,已是在一愣之後,听出來了凌嘯的暗示︰點不點頭是一回事,承不承認點過頭又是另外一回事。路易鬼精的人,自然明白凌嘯代表中國政府的立場,就是擺明了要兩面混水摸魚,而偏偏,“動心忍性”往往是偉人們地共通特質。路易也能理解,只要中法間暗中結了鐵盟,一個兩面都吃得開的中國,會更有利于即將開戰的局勢,至少,會在獲取情報途徑這一方面有益于法國。

    正因有鑒于此。路易十四也不強求凌嘯和英國鬧翻,遂會心地一笑,正色道,“殿下,天也快要亮了,咱們先去各自休息,下午,下午吧,讓你的隨員和朕的財政總監先進行預先洽談吧……哦,請你務必在睡覺前。別忘了給康熙陛下去一封請示信,派兵事宜可需要盡快敲定,不然時間拖久了,朕擔心奧斯曼就先找上凡爾賽來了!”

    凌嘯點頭一躬身,便過去拉著意猶未盡的黛寧。離開了維納斯廳。望著他們姑佷地背影,尤其是黛寧那一步三回頭的不舍,太陽王忽地對琳瑞絲女公爵嘆道,“親愛的,朕越來越忌憚他了!”

    淚眼婆娑的琳瑞絲。正在氣急敗壞穿衣服,聞言不禁怔了一下,片刻就即怒道。“陛下,一個不知道進退的狂妄男人,您用得著忌憚?超級KING看見我長得像姐姐,便故意逼迫我脫掉衣服受辱,凌辱的是我,意淫的確實姐姐,是法蘭西王國的王後啊,陛下您就看不出來嗎?您就能容忍這該上斷頭台的欺侮行徑?!”

    “忌憚!當然忌憚!”

    太陽王眼中也是怒火熊熊,卻一把扯開自己的王袍。突然暴怒地抓住下體,悶聲道,“看到沒有,不用海狗油,朕就沒翹起來,直到現在都沒翹起來,是想翹不能罷了!但你並不知道,超級KING年輕,他翹過,卻一談正事便恢復如常!試問,年富力強地男人,能控制情感和欲望的男人,而且身居龐大帝國要職的男人,朕如何不忌憚?!”

    琳瑞絲哪里能理解男人間的這種憑貨判斷,正想細問,卻只見太陽王聲聲沉痛地吼道,“你以為朕不怒他羞辱于朕?你以為朕不知道這行徑該上斷頭台?哪怕是教皇PAPA,倘使敢這樣羞辱朕,朕也毫不猶豫地殺了!……可你知不知道,朕當時什麼都想過了,郁悶、憤怒、羞恥、找洞鑽,可就偏偏沒有興起過殺掉他的念頭!”

    這聲怒吼和狂悖之言,嚇得女爵們全都躬身逃出,就留下琳瑞絲在那里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一時間,維納斯廳寂靜一片,但路易十四卻沒有發泄完,他一把捏住孽根,死命一掐,卻在琳瑞絲地驚駭中,自己吃痛地放開了手,悲聲道,“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凌嘯……好會瞅準嚴峻的形勢漁利!即便是昨晚,他倘使敢這麼對朕,朕也宰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朕今天听了他的計謀,就不敢了。朕可以不覬覦他的狗屁貿易,也可以不覬覦他的狗屁訂單,但朕畏懼于,中國蝗蟲般地陸軍與英荷海軍的結盟,不敢殺比朕年輕的凌嘯……人可以殺掉,但謀略卻殺不掉,他地背後,還有個也比朕年輕得多的康熙皇帝呢!”

    听著老男人的暮年心曲,琳瑞絲驚呆了。她總覺得國王似乎言過其實了,但不知道是該安慰,還是該同情這曾經不可一世的太陽王之時,厄運來臨了。

    還沒有老到日暮西山地步的太陽王,鏗地一聲拔出了佩劍,“親愛的,朕和這個國家,曾經為你爭取帕拉亭選侯繼承權,打了九年的仗,犧牲達到兩萬將士,還被迫割讓了洛林公國。現在,到你給朕、給這個國家回報的時候了!兩條路,一條,是現在听了朕的心聲後被朕殺掉;一條,是設千方想百計討黛寧長公主地歡心,去做黛寧的僕人,為法蘭西套取情報!”

    “啊?”琳瑞絲大驚失色,在寒光閃閃的劍鋒前,這才明白路易十四何止是言過其實,分明就是在做戲索取戰爭回報,以逼迫自己這公爵之尊的小姨子去當暗諜,而且還得要在姐姐面前裝作是心甘情願的那種呢!

    嚶嚶的哭泣聲中,太陽王冷冰冰地丟下了一番話,“要怪,就得要怪你長得太像王後了,太讓她們有接受的興趣了……意淫,哼,你嫁給誰,誰都會意淫朕的王後。既然終究免不了,還不如為法蘭西做點事,朕心中平衡些!”

    凌嘯當然不知道太陽王在布棋子,他酣睡了一上午之後,便也開始了國手一樣地布局。

    “……互相合資?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啊?”

    初次正式的中法洽談在即。凌嘯自然是要指導屬下們一番通商的問題了,在講完八百萬醫藥銀子采購些什麼方面之後,凌嘯便交待起重大方式原則起來。但包括胤祥兩位皇子和戴名世在內,都沒有一個屬下懂得凌嘯的意旨所在,連被凌嘯特邀來的十八行總東蔣靖果,也有些難于理解。

    對此,凌嘯難免會有些高處不勝寒的感慨,笑道,“孫子兵法所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道德經又雲,將欲奪之,必固予之;將欲滅之,必先學之。所以。本王地宗旨,不在乎方式如何,只在乎哪一種能滲透交融得更快!相互投本興業,就是說,我們會對法國國內的一些行業進行投資。賺錢是次要的,鍛煉我們派來的管事人員才是主要的,在實際的經商中。深入地了解和適應當地的各方面體制,並研究其便捷、合理、優越、先進之處,便于他們回國後,以他山之玉,攻本國之石。這一方法,主要針對英法兩國!”

    胤祥似懂非懂地听了,又問道,“姐夫,你這是說的這投資他們的好處。可他們讓我國商人投本掙他們的錢?”

    凌嘯知道亞當斯密地《國富論》還沒面世道,西歐還沒有認識到貿易量、出產量和技術含量才是國富的根本,遂哈哈大笑道,“他們是重商主義,注重重金屬,只要你保證一條,投進來的真金白銀決不帶走,到時候,得到利潤以貨物形式支付,呵呵,太陽王就巴不得多多益善,你把戶部銀子全部投進來他都嫌不夠呢!僅此一條,你在談判中,就可以掌握到多少主動?呵呵,記住,要趁這個籌碼之機,談妥派留學生計劃、委培技工軍工、礦務技術等事務。”

    超親王的話,從他處處吃定洋夷開始,就充滿了無上權威,眾人剛才的擔心不翼而飛,頓時信心十足。老十四尤其興奮地說道,“呵呵,殿下,既然他們是重商主義,鐵定他們是不會向我們投資地,即使他們舍得,恐怕也會開不了口,要我們以金銀支付利潤啊,妙,妙啊,只讓我們知敵,不讓敵人知我!”

    妙個屁!凌嘯一下子苦笑起來,他來自于不同的時代,當然希望有外資注入了,外資意味的不是錢財,而是比錢財更重要的管理經驗和技術──誰會吃飽了沒事干,拿個破鐵犁技術去中國生產?敢來的,自然是有賣點有內涵地工業品了!──“不,我們許他們帶走真金白銀,並承諾劃定低稅區域,甚至免稅區域,歡迎他們帶著拿的出手的技術去辦廠干作坊!”

    眾人全是大吃一驚,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那我國地銀子豈不大為減少?”

    這也怪不得他們在這方面糊涂,都是儒家重農抑商害的。中國幾百上千年來,貿易規模宏大,卻就是少了經濟學家,無論是土豆中觀察出來的微觀經濟學,還是財政統計搞出來的宏觀經濟學,都沒有系統總結過。以至于到了清朝,連國家層面都其實是不鼓勵海貿的,死抱著一方天地生萬物,只夠養一方人的笨理,無視、也不研究民間方興未艾的貿易現狀,真不知道是因為愚民需要而愚蠢到了上層,還是因為上層向來重農抑商而愚了全民!

    連康熙都需要和凌嘯交流良久才明白,就更別說他們了,凌嘯無可奈何地把眼楮一瞪,懶得照給康熙解釋需顧忌王道顏面的麻煩,盡量通俗地說道,“咱們是對等談判,又不是印度那樣被打開了國門,搞的不公平交易,怕什麼?!銀子少了,必定多了更多地貨物,不曉得賣貨物給周邊別國,賺回更多的銀子?銀子少了,必定咱們的軍艦也多了,軍隊強大了,別人不買,你也可以強迫他們買嘛?再不濟,可以搶銀子啊?拳頭硬才是正理!”

    道理講到這種赤裸裸的地步,已經夠俗了,再不理解,那就是連人都不配做的了!毒弟子畢竟資質出眾,一層薄薄的紙捅開,便豁然開朗地心領神會,甚至還作了理論延伸。

    胤祥嘻嘻一笑道︰“師傅,弟子們懂了。師傅的意思是,咱們以富國為本,強軍為標。先強標以固本,後固本以再強標,周而復始至于最強……哦,不,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老十四則更具體,“嘿嘿,姐夫,一句話,咱們軍隊強大了,就去逼去搶,然後搶了之後,便有財力再搞得更強,然後再去逼再去搶……不僅搶弱國,還要搶強國……搶搶搶!”

    皇子們剛剛說完,立刻就有人前來請他們去“豐收廳”參加第一輪洽談。沒有硝煙和鮮血的唇槍舌劍即將拉開,身負重任的胤祥兄弟初生牛犢不怕虎,斗志昂揚地站起身來,向凌嘯一拜,便帶著眾人振臂而去。

    他們走了老遠了,凌嘯卻還在咀嚼十三十四的“逼搶論”,總覺得別扭和熟悉,半晌才領悟過來。暈死,這兩個家伙著相了,軍國主義呀!

    難道和日本開放後走上軍國主義一樣,東方儒學性國家主動求變之初,軍國主義的誕生,是一種宿命?凌嘯漸漸覺得這是宿命了。儒學中的“布德四方”“四方來貢”,向來都是“武耀天下”“剝削四方”的遮羞布,恐怕在康熙的心中,這也是他的夢想之重吧,甚至,康熙腦中深處的軍國思想,就是目前支撐他許凌嘯革新的唯一真正動力!……在這時代,恐怕也唯有統治上層擁有了軍國主義思想,才可能允許中國自上而下地改革。

    凌嘯很快釋然了,沒有半點想要再糾正皇子們的意思。莫說日本挨一棒之後恢復的那麼快,就是人家更恐怖的法西斯德國,也不一樣照樣戰後強國?不過一種思潮罷了,只要軍國主義能允許自己改良社會基礎,那就軍國主義吧,鄧公不是也說,要相信後代們的智慧嘛!

    可是,當半天的談判備忘,晚上送達凌嘯面前的時候,凌嘯這才明白了,軍國主義從來都不是日本人的專利,它和殖民主義同父同母,源出一轍!

    法國人的通商要求,竟然不滿足于互相合資,而是強烈希望中國開江海十五商埠,供他們獨自傾銷工業品!

    凌嘯忍不住笑了……既然你們沒有最貪婪,只有更貪婪,那就不要怪我沒有最陰險,只有更陰險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02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四章 豐收廳中不歉收

    十二月的第二天,是個絕對沉悶的陰霾日子。

    一大清早,凡爾賽宮的天空上就開始飄起了大雪,凜冽的寒風在空曠的花園間呼呼穿梭。可這風寒雪晨,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宮內貴族們的生活,取消了狩獵和室外比賽的貴族們,越發的百無聊賴起來,將會在更多的室內交際活動中更加淫靡。朱門酒肉臭,這凡爾賽宮,本就是一個頹廢而荒唐的世界。紙醉金迷和美女如雲的背後,是淘空腰包的銷金窟,也是消磨男人志氣的漩渦,它會讓內心空虛的人更加空虛,讓內心充實的人受到腐蝕!

    可惜,能看清楚這一點的人,卻是鳳毛麟角。

    凌嘯就是很幸運能看清楚這一點的人。所以,早餐之後的他,無視於沿途衣著暴露的女爵們,帶著一大票隨從官員,向設在豐收廳的談判場所走來。今天,是他親自和太陽王正式晤談的日子,為哽在中法通商談判之間的重大分歧而來,魂系家國的凌嘯,自然能心無旁騖,視那些搔首弄姿的奶牛們為紅粉骷髏了。

    全副武裝的扈從導行在前,一身宮服的鳳公主欣馨、凰公主雅茹在左,禮服後冠的凌琳娜皇後、黛寧長公主在右,簇新蟒袍的兩位皇子、英武戎裝的胡濤品于其側,青素布衣的戴名世和蔣靖果緊跟其後,更有大批的部院省司官員烏壓壓地隨行在尾。如眾星捧月一般,簇擁了金絲玉甲黃燦燦地超親王凌嘯。這樣的排場,將寬闊的宮道佔得滿滿的,驚得無論僕人還是貴族,在廊道中的紛紛讓道躲避,想出門的趕緊駐足。一個個心中都很是驚詫,渾然不解超級KING殿下為何又要擺譜……中國風早就風靡全宮了,還有必要這麼干?

    凌嘯卻並不是一個喜歡擺排場地人,他之所以再次拿出陣仗來,是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消息︰昨日下午被老十三一口拒絕“開埠”要求後,太陽王,已經使出了一招泰山壓頂︰路易十四竟然同意英荷,甚至包括死敵神聖羅馬的使節們,全都列席于這次談判!

    知道一些西方史的凌嘯,已經判斷出了路易十四的這一招是什麼意思。

    自1670年以來的整個歐洲。其產品都是供不應求,以至于羊毛產品之類的,不管質量如何的次,還沒能下紡車就有商人來收,甚至還出現了期貨的概念。而正是這種供不應求,才促使了工業革命的出現,旨在提高產量的新技術,才會在未來地百年間如雨後春筍。按道理說,這樣的一種供銷形勢。歐洲人應該不會有急于開拓傾銷市場的迫切要求,就更不該逼迫中國開放國門供其傾銷的。

    但是很可惜,這想法形而上學了!新的經濟理論《國富論》還沒問世。貪婪地歐洲各國,還停留在“物以稀為貴”的理論層次上,在他們看來,如果中國也開放,那將會大幅度增加市場的需求,將使得物更為“稀”,從而使得物更為的“貴”,供不應求所產生的附加值利潤,自然會更加地富厚了──這就是說。在市場飽和時候爭奪市場,而不飽和地時候,便努力擴大不飽和狀態,都是為滿足貪婪欲望的殊途而歸方式罷了!

    路易十四就是看到了各國的這種普遍需求,居然想出了邀請大家一起來地招。他一想通過這種方式,逼迫自己同意他們的要求,二則是想要將凌嘯一軍,如果凌嘯堅持閉關,就讓各國都看一看,其實中國對大家的吸引力並不大,以此削弱凌嘯繼續混水摸魚的籌碼!

    換了任何一個清朝官員,或許會在這種壓力下低頭,但凌嘯是什麼人?

    他是能把中華屈辱史倒背如流的人,也是深知中國目前還是小農經濟為主的人,也是明白開埠含義的人!盡管他知道清朝中葉前都是順差,但那是鎖國政策、缺乏工業基礎的唯一好處,自己就要打破鎖國了,同時也會誕生出對工業品需求的需求鏈……簽下這樣地條約,那幾百年之後的史書上,他超親王凌嘯,即使不是“天下第一賣國賊”,也將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開放的步驟和主動,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所以,凌嘯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排場。也許,這在其他人眼中,是自欺欺人的擺譜,是色厲內荏的夜郎自大,但對凌嘯來說,所有排場是給他自己一個人看的,是他提醒自己,勿忘超親王三個字,代表著國家民族最前沿最深遠利益,從而無論各國怎麼威逼利誘,也要堅守立場、堅負責任的一種方式!

    他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

    丑媳婦總歸要見公婆的,虛幻神話終究會破滅!

    從談判開始具體進行的那一天起,從十三皇子提出各項要求開始,中國和超級KLNG,就開始褪下了神秘的蔓紗,雖然還有些隱隱約約,但聰明人,卻已經能在管窺中發現──超級KING和他的祖國,並不是想像中的高不可攀和高度文明!

    路易十四就是這樣的聰明人。一夜之間,他對中國使節團的態度,今天已經發生了重大改變!

    ******

    昨晚。

    並不是傻人的路易十四,在接到柯鎮惡的初談備忘之後,僅僅是瀏覽了十來條,就已經敏銳地發現了一點……中國人為什麼要開礦、冶鋼、軍工、造船甚至紡織等各方面的技術和設備?難道……是他們在這些方面也不過如此?一個國家,倘使這些方面不怎麼樣的話。那其他方面又能強盛得到哪里去?!路易十四當即傻眼了,甚至有了上當受騙地憤怒,在國王套房內咆哮起來,“超級KLNG,朕和你沒完!”

    這聲咆哮,讓柯鎮惡很不能理解。畢竟。作為理財大臣,從來都比有浪漫情懷的國王要理智的多,而且常年數字生涯的磋磨,早就讓他沒有太陽王的勃發情感,也沒有暮年雄主的急躁心,勸道,“陛下?……您為何要與超級KING沒完?……從接待使節團地初衷來說,中歐貿易規模,有數據擺在那里,不容小覷啊!再說了。國家間本就是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中國即便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啊,就算他們這些基礎方面有些薄弱。只要中法能保持友好的關系,咱們幫他們發展好了,不也是一東一西的強大聯盟嗎?您何必如此怨念呢?”

    “怨念?!”路易十四怒不可遏地將備忘錄砸向柯鎮惡。

    “你說得好,朕就是有怨念!虧朕如此對中國寄予了厚望,萬里之遙地把他們免費接來。把中國當成是可以引為奧援的國家,還百般為中國造勢,百般忍讓超級KlNG。一下子……一下子他們就露出了馬腳?柯卿,你可知道朕的期望曾經有多大嗎?你可知道朕現在的失望有多大?……不是金剛石,就不要劃玻璃啊,你凌嘯對朕坦誠一點不好嗎?”

    柯鎮惡能理解太陽王的個人情感,但他卻沒有對中國失望過,至少財政會議沒有失望,亢聲道,“陛下,臣僕只知道一點。誠意方面,八百萬兩白銀訂單給了我法蘭西,這不是誠意是什麼?莫說超級KING沒有在薄弱面藏拙,就算是藏拙,也是人之常情。難道您會告訴超級KLNG,說我們法蘭西已經欠國債二十億里弗爾嗎?!”

    (約合十四億兩白銀,呵呵,能借到錢也是本事,中國的君王沒有這麼會忽悠的。這就是窮兵黷武地下場,路易十四死時,國債達到十七億兩白銀呢,最後只好以浮雲、加稅、貶值貨幣等無恥方式慢慢搞國家級賴帳,導致最終的大革命。)

    太陽王一下子怔住了,呆立半晌,便已經想清楚自己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捫胸自問內心深處,路易十四知道,這憤怒,還是早上對凌嘯忌憚情緒的延續。路易十四慢慢地蔫了,說了一句超級廢話,“朕又不是弱智,告訴凌嘯說朕的王國欠債這麼多,他早嚇跑了!”

    柯鎮惡見國王平息了怒火,便笑著問出了關鍵,“陛下,如何讓中國開埠才是根本,惠及子孫後代啊。臣僕請您指示!”

    “放心!對超級KING,朕還是有辦法地!”路易畢竟是霸主型人物,片刻就想好了。

    ******

    所以,當凌嘯今天上午出現在“豐收廳”之前,雙方就開始了彼此之間斗爭。

    “殿下早,請坐。”一看凌嘯等人正裝進入,往日必定一蹦而起迎接凌嘯的太陽王,今天卻連手臂都沒有抬一下,大刺刺地坐著,既沒有給凌嘯一個笑顏如花,也沒有擺出一副死人臉,以暗示凌嘯自己已經瞧不起中國了。

    凌嘯暗笑一聲,不計較太陽王的前恭後倨,也不去揣測他是否心中後悔上了當,更不去管先前埃及的協議還有效否,灑脫地一擺衣袖徑直坐了,等候著路易十四的擺擂。路易十四沒有中國官場上地那種寒暄,赤裸裸地一指各國時節,開門見山地微笑道,“殿下,朕和法蘭西王國,一直是歐洲的領頭人,講究光明磊落。今天之所以不顧雙邊談判的禮節,讓各國都來列席,其實是僅僅希望他們來作個證明。希望殿下你能明白,請求貴國開埠,乃是任何一個通商國家最基本地要求,是合理慣例!這一點,眾位使節證明之後,便會離開會場的,不影響我們雙邊的談判。”

    路易十四一言既出,眾使節紛紛點頭,雖然都沒有出聲,立場卻表明得很是清楚。凌嘯默默地數了一下包括俄羅斯和丹麥在內的七國使節,嘿嘿一笑。一、二……七、八!老子不懂嗎,要你們來證明?

    心中聯想起八國聯軍地他。犀利地一句話,如同漏風巴掌向太陽王?去,“陛下的意思,莫非是無論親疏敵友,中國全應該開埠讓他們進入?”

    太陽王大驚失色。他沒有想到,凌嘯竟然無視使節們“僅僅證明國際慣例”的作用。一下子把自己的用意給偷換了概念,牽扯進什麼敵我親疏的問題進來……都能進入到中國所開地商埠,那我法國還能佔得了多少利益?!他還以為凌嘯地法語不行,沒完全懂得自己的意思,正要告訴他也分親疏敵友限制進入與否的時候,凌嘯卻斬釘截鐵地對使節們說道,“對不起各位,在我國康熙陛下、本殿下、兩位皇子殿下還活著的時候,各國想進入中國,唯一的途徑就是。前往中國合資。親和友,會享受到低稅甚至免稅!就這麼簡單,你們可以退席了。”

    一听凌嘯當眾把話咬得這麼死,完全不顧及國際慣例,路易的心猛然一痛。他知道。油鹽不進的凌嘯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威脅之一,竟然搶先就自絕于各國,擺明了公然向大家宣示︰中國就這樣,有沒有吸引力,你們自己看著辦!

    太陽王也是有忍耐限度有氣節有尊嚴的國王。一僵如此之下,哪里還忍得住火氣直 ?要不是心中對中國陸軍的戰力還抱有一絲希望,他恐怕就要當場翻臉了。但他身邊有地還能忍耐的人。在各國使節各懷心思地離開之後,柯鎮惡笑道,“殿下,合資之事,咱們又都從沒有做過,您如何能夠保障到我們能掙到錢?”

    沒了外人,凌嘯忽地換了一副嘴臉,對太陽王和柯鎮惡展顏一笑,“陛下。總監先生,對盟國,我們向來是會盡力支持的。減免稅倘若還不夠,難道大規模的國家采購,還不夠嗎?”

    國家采購?新名詞耶!太陽王和柯鎮惡齊齊向前猛一傾身,這一傾身,就在凌嘯的解釋中再也沒有能夠直起腰桿過。

    凌嘯笑道,“咱們兩國之間,就從輕工、軍工、造船三大產業開始合作,只要你們在這三方面確實有好產品和技術,我國朝廷保證後兩樣產品地定額采購。至于各類輕工嘛,紡織、化工和玻璃三樣我們限制,其余的,我們下定包銷!”

    柯鎮惡大駭于凌嘯的大包大攬,只曉得驚喜地點頭,他卻全然沒有理解到,凌嘯為何要這麼干。

    只有凌嘯明白,之所以大包大攬一切產品,那是因為他已徹徹底底地接受了“軍國主義”的宿命。反正合資的行業特定,法國剝削厲害不到哪里去,軍工造船等方面,自造地摸索成本也未必低,又能帶動各方面的技術和業態發展,利大于弊。至于輕工產品的銷路嘛,中國這麼大,多少能消化部分,再說還有十三十四講地,搶和逼啊,回去就搶奪殖民地去!

    路易十四怔怔地望著凌嘯,心中忽然平衡了許多。

    豐收廳中的談判,好歹沒有歉收啊!雖然要求開埠初衷沒有達到,雖然凌嘯的底線還是合資,但有了這個政府采購和包銷計劃,面子上光鮮了不少,風險上更是小了很多。遂猛地一拍大腿,有些赧顏地對凌嘯笑道,“殿下,朕……朕……唉罷了,細務他們去談,走,朕與你打球去!”

    凌嘯一面點頭,一面心中冷笑太陽王雷聲大雨點小,享受著還沒有淪落到可憐清末的那種幸運,凌嘯暗笑,“慢慢歡喜吧……別以為得了太多便宜,軍工和造船之類的,我們本就需要。想賺輕工產品方面的錢,先問問你法國有多少錢投資再說吧?負債累累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呢!”

    但還沒有到達維納斯廳,太陽王終于醒悟過來,提出了一件讓凌嘯曾經擔心,但現在又怦然心動的事情,“殿下,能不能貸點款給我國?”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02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

    借錢,凌嘯颯然止步,停在維納斯廳的門口,默然地望著太陽王,一直望到路易十四臉都紅了,他都沒有吭過一聲。

    這是太陽王第一次開口貸款。路易也是人,尋常人借錢時候的那種羞于啟齒,太陽王也一樣的有,甚至因為他是國王而更加的羞憤,深悔自己的輕易開口,暴露了法國國庫空虛的若干訊息。但他選擇這時候向超級King開口,卻也不是完全的尾浪。一方面,他得要衡量一下這個盟友究竟財力如何,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太陽王已經充分意識到反法同盟的強大。若是像以往那般覬覦個小國家,英荷或許不管,但這一次自己要圖謀的,是整個西班牙和其廣袤殖民地,事關各國百年發展大計,人家能和自己善罷甘休?這一次大戰,必將曠日持久,也將糜費無數,萬一中國真的有些閑錢,不乘剛剛人家沒答應自己開埠要求的時候提出,難道等盟友這可能有“歉疚”心態的時機過去後再提?

    不曾想,超級King表現得很“不爽快”,路易漸漸忍受不住,心中滾滾地揣測,中國到底是沒有錢,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歉疚心態?

    凌嘯有個屁的歉疚心,他是在心中反復掂量著法國借貸的可行性。歷史上的西班牙王位大戰,法國輸了,雖然得到了西班牙王位,卻既不能合並法西兩國,還損失了法國海外殖民地無數,一跟頭跌到拿破侖時代方才改觀,貸款給太陽王,那是十足的一個霉莊!但歷史已經面目全非。此刻的歷史,將由凌嘯和西歐眾王們共同書寫,險也罷,穩也罷。風險和利益永遠成正比的道理卻絕不會變,只是看凌嘯敢不敢賭這一把!

    中國百廢待興,要用錢地地方也很多,但後知三百年的凌嘯,深知現在的歐洲就是中華未來的死敵……這壯己和弱敵,都是博弈地一而二、二而一的兩個方面,該出手的時候,凌嘯決不反對讓這場大仗打上一百年。

    “陛下,不知道陛下想要貸款幾何,又以什麼作為抵押?”凌嘯終于在太陽王呈現豬肝臉的時候。笑意盎然地問道。

    咿?超級King還是有歉疚心態的。太陽王大喜,一個指頭橫出來,“殿下。不多,法蘭西王國希望能向貴國貸款一千萬盎司白銀,就以埃及以東所有貿易據點為抵押如何?”

    果真是欠債十幾億的人,出口不凡,獅子大張口。太陽王一言既出,凌嘯馬上捂住肚子大笑起來,徹底打消了國庫給法國貸款的事情。偌大的美國阿拉斯加,日後才不過七百二十萬美元,現在自己去佔領,更是不費吹灰之力呢,犯得著又借出巨款,又幫法國火中取栗?!他笑道,“一千萬兩白銀?陛下可真是說笑了,這銀子雖是不多,但陛下可知道。這一千萬兩白銀,馬上就能橫起一支龐大的主力遠洋艦隊,假以時日和英荷的印度洋海軍決戰都有一戰之力……陛下果真想要借貸如此一大筆銀子?”

    “……”

    太陽王地臉再紅一層。銀子是要多了一點,抵押品也是少了一點,但現在的太陽王能押出的殖民地,也只有這印度方面地據點是中國能夠夠到的啊,其他的,像美洲方面,就算送給中國他們也拿不到啊!路易正想從戰略結盟的高度,對凌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料凌嘯卻是一擺手,笑道,“貴我兩國重的是友誼,抵押品嘛,就依著陛下吧。銀子最多三百萬盎司,年息最少三十分!陛下看成不成?”

    但凌嘯完全不是征詢路易地態度,卻搶先就進了維納斯廳,留下太陽王倒吸一口冷氣,楞在那里。高利貸啊!回想起了凌嘯屢次提到的《威尼斯商人》,以至于,太陽王一跟進來就嚷道,“夏洛克……不,殿下,朕想好了,貴國還是向我們增加一千萬盎司白銀的采購好了……三十分地利息,實在不是我們所能承擔得起的!”

    凌嘯一面暗笑他上路,一面心知法國是真的有難處,如果最後戰敗了,便宜英國當日不落帝國,也不合著中國的利益,便操起球桿目視姍姍而來的女爵們,沉靜萬分地說道,“陛下,八百萬兩的國家采購已經夠多了,恕本殿下再也給不了一分!不過,到時候如若真的開戰,我超級King個人以王號承諾,會資助陛下至少五百萬盎司白銀!”

    “真的?!”太陽王不相信了,眼楮死死地盯住耍闊氣的凌嘯。但凌嘯卻已經懶得再和他扯淡,一桿子捅了出去炸開了球,笑道,“這是本殿下地承諾,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陛下請千萬別用,因為,這是需要有巨大回報的!”

    路易十四這才信了,暗罵一聲這廝狡猾,心中卻是憂喜參半的,他雖明知到時候的超級King定會坐地起價,不知道會索要些什麼,但畢竟有了一層資金上的保障,用到那真正緊要的時分,也算是一種安慰。想到這里,路易十四不問凌嘯個人哪來幾百萬兩銀子,也不打听凌嘯可能會開的條件,盯著凌嘯已經打開的球台,笑道,“朕不畏懼打仗,但朕畏懼和勢均力敵者打球,干脆,朕讓她們全給脫了,省得長公主又聞訊而來,到時候白忙一場!”

    一時間,沒等凌嘯表示反對,場面宏大的性賄賂就拉開了帷幕,三十多名女爵,全都赤裸相見,圍著凌嘯和路易兩人搔首弄姿,這AV中才可能見到的情形,著實把凌嘯驚了一下,腳步當地就退了三步……他一大好男兒,受此強烈刺激,心中焉能還把持,但梅毒橫行的時代。一不怕美女脫,二不怕美女多,就怕美女是騷貨!

    太陽王大惑不解,在他的印象中。凌嘯不該是這樣的君子啊,正待詳問,卻只見凌嘯已是一掌推開連綿群峰,卻在群女爵地緊逼中,又再退三步。路易十四終了忍不住了,啞然問道,“殿下,莫非你怕女人們吃了你不成?”

    凌嘯搖搖頭,強自道,“上次我旅途無聊。看了一部節欲之書,書中說女人倘使縱欲過度容易早衰,男人縱欲過度則容易猝死。所以本殿下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

    “從今以後不玩女人了?”太陽王听其言,觀其行,頓時肅然起敬。

    “從今以後不看那本書了!”凌嘯再退三步,卻仍鴨子死了嘴殼硬。

    眾皆愕然……

    太陽王眼中猛地精光一閃,凝視著凌嘯高聳之處。超級King都已經暗示到生死上面了,路易十四再不濟,也不會不若有所思!暗道一聲王者同其好。尊者同其懼,太陽王當即闊笑一聲,拍手示意眾女爵退下,笑道,“殿下以日後雪中送炭相承諾,朕無以為報,你隨朕來!”

    這一隨他去,卻足足讓凌嘯跟太陽王走了小半個時辰,方才來到凡爾賽花圓的最西端一廢棄馬術場邊。太陽王堅持不肯騎馬前來。讓凌嘯萬般不解,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一點,路易十四要帶他來的這個地方,絕對是機密中的機密。

    馬術場早已荒廢地牛欄,現在倒成了住人的屋子,皚皚白雪中顯得很是幽暗破爛,卻是整整駐扎了一排近衛軍,荷槍實彈地戒備著周圍的一切。見是國王到來,當即就有一個軍官上前來行禮,但卻絕對不解佩劍不離槍柄,渾然不是平常該有的禮節。凌嘯還在愣怔,只听那路易十四峻然吩咐道“帶出來”。

    叮叮當當的鐐銬互踫聲中,近衛軍很快就把路易十四要求帶上來的帶來了。凌嘯定楮一看,卻赫然是個囚犯,赫然是個蒙著鐵面具的囚犯,赫然是身邊有兩名士兵死死用槍口抵住脊背、膽敢取下面具就槍殺之的鐵面具囚犯-要不是凌嘯的修養功夫好,他鐵定會一蹦三尺高——大仲馬的鐵面人?!路易十四地孿生兄弟?!但這位顯然不是鼎鼎大名的鐵面人,傲然挺立的蓓蕾,盈手可握地細腰,潔白無骨的縴手,都顯示了這是位女人……決不是那位關在巴士底監獄的鐵面人,最多只能稱之為鐵面女!

    君主和囚徒見面,本該是有很多種可能,但路易十四卻表現出了最不可思議的一種可能。他忽然長嘆一聲,老淚闌珊地對鐵面女道,“……安琪兒,爺爺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放不放棄胡格諾派新教信仰,當一個老老實實的天主教公主?”

    爺爺?凌嘯大吃一驚,茫然地目光注視著那身材妖嬈至極的鐵面女,心中頓時明白了,這恐怕就是法國版的宗室終生圈禁制度了,只是……只是路易十四地孫女,年紀絕對應該不大,而路易十四現在還在流淚,顯然是心疼這個小公主的,怎麼狠心下毒手圈禁小公主?難道最為無情又天家?!

    鐵面女卻不管凌嘯吃驚不吃驚,視野受限的她,靜靜地望著所謂的爺爺,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道,“爺爺……安琪兒已經是一個孤兒了,多年來都是在主庇護下才求得心內的平衡,又蒙胡格諾派奉我為法蘭西國教領袖,信仰絕對不會改變!……自您楓丹白露赦令一出,我就該是被處死的人了,等孫女哪一天倦了,我就脫下面具,上天堂去侍奉我仁慈的主。”

    路易十四淚流更甚,顯然他不是完全無情之人,但痛苦地眼色一閃即逝,更顯示他即使對安琪兒有親情,也深不到哪里去,一甩長袖指著凌嘯道,“朕丟不起孫女是新教領袖的臉,也不忍心殺掉親生孫女,所以,朕決定,將你送給中國的超級King。從今以後,你隨他去遙遠地東方吧……你再也不是我波旁王朝的成員,你和你的教徒,再也不許踏上我法蘭西的土地,更不許以你人人都認得的面孔出現在歐洲,就算是離開歐洲前,也不許脫下,否則朕就算是割讓科西嘉島,也要將你抓回殺死!”

    安琪兒這才轉過鐵頭,從眼洞中望向超級King。

    凌嘯卻已經痴了。他漸漸想起來了,赫赫有名的楓丹白露令,正是這路易十四在十幾年前頒發的,用以排斥所謂的新教教徒,但卻殊不知新教徒們全是富有的手工藝商人,他們逃亡到英國荷蘭之後,帶去了大量的財富和技術,使得如日中天的法國霸業,自此日薄西山呢!想不到……想不到路易十四的孫女,竟然是法國新教的領袖,她是娘胎就當領袖的年輕女孩?!想不到,路易十四竟然將此女送給自己……如果安琪兒去英荷幫自己號召法蘭西信徒,那可都是財富和技術啊!

    變己國之廢,為盟國之寶,互通彼此有無,兼削敵國既得之利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路易十四顯然已經意識到了楓丹白露令的弊病,但宗教原因卻是決不可能改變的,不過,他的再次神妙出手,不禁讓凌嘯對歐戰的信心,又加了一成。凌嘯笑了,僅盟友有手段這一點,三百萬兩借貸的承諾,就值!

    但凌嘯顯然笑得太早了一點。

    安琪兒才看了一眼凌嘯的模樣,便猛地一按鐵頭上的按鈕,鐺地一聲,面具彈起。凌嘯剛看清楚這個安琪兒的嬌美容貌,還無法從蒼白的病態容顏上分辨出年齡來,便听見兩聲燧石輪摩擦之聲……近衛軍士兵長久習慣性心理使然,就要立刻擊斃敢公然抗?的安琪兒了!

    近在咫尺,變起倉促,凌嘯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03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六章 你陰得過連陰部都沒有了的人

    凌嘯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的時候,萬里之外的大清朝乾清宮中,有人也在如此。

    歷時八個時辰的早朝,時至深夜卻依然沒有結束,疆域龐大的清帝國,正經歷著一場罕見的生死之變。

    政治是不流血的戰爭,戰爭是流血的政治!利益,決定了各政治集團的斗爭,並在不可調和的時候,以最激烈的形式加以沖突。這規律,並不是康熙能以一己之能便可以避免的,但康熙的才能,卻能對沖突的不期而至性,加以未雨綢繆的預測。

    自凌嘯去後,深恨羅剎無禮的康熙帝,經過了一系列的調和之舉,以巨大的威望和嫻熟的經驗,將戊寅之變帶來的官場、宮闈、軍隊各方面的混亂之況,漸漸地消彌于無形,利益的再分配,也基本上完成了過渡。于是,他毅然決然地推動了改土歸流,決心對帝國的統一和長治久安威脅最大的蒙古諸王進行了大規模的削落,為即將開展的超越大計做準備。

    本來,鳳凰兩旗的設立和內遷、減丁政策改弦更張的懷柔和削弱、朝廷屢次吹風的毛毛雨、優待內遷諸王的厚賞政策、皇太後對朝廷的堅定支持,五管齊下之下,改土歸流,應該是一件水到渠成的易事,但出乎康熙帝和凌嘯預料的事情發生了,改土歸流令還沒有正式下達,不僅蒙古諸王諸部予以強烈不服,串聯和收縮了各部牧民齊聚伊金霍洛旗,祭奠成吉思汗,而且雲、貴、桂、川、湘、鄂六省邊陲的大小土司們。也紛紛開始了異動!一時間,各地督撫送往京城的稟報奏章,不約而同地飛往九重之重的京師,大江南北。竟成反相燎原之勢,令康熙和滿朝文武坐立難安!

    紅蠟汩汩,燭光擋不住時光流年,冬雪紛紛,冰稜淋不滅壯思飄搖!

    暫緩改土歸流以綏靖招撫,還是力行強推以圖謀帝國一統,便是康熙皇帝召開這次漫長朝會地主要議題。只不過,環視滿朝文武,建議緩行者十之八九,建議強推者寥寥無幾。這狀況,令康熙皇帝深感孤家寡人,越是心有不服地耗下去。康熙的這種感覺就越深。

    老八和老九已經結束了送死難皇妃入葬東陵的差事,回到了朝中。可即便是他們兩人,總懷有討好康熙以自固的心思,這一次,卻也不敢迎合康熙這父皇了-家國之重與聖眷親疏。就好比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刀兵大亂一起,萬里江山姓不姓愛新覺羅。都還是在鹿死誰手地模稜兩可中,由不得他倆不秉持自心,加以殫精竭慮的思考。為此,他們兩人甚至不惜得罪首倡的福建巡撫顧貞觀,和站在顧貞觀背後的凌嘯!

    “皇阿瑪,父皇,不可再猶豫了!”

    八阿哥見康熙還在盯著殿頂破洞,頓時就急了,猛地磕了幾個響頭。哭訴道,“治大國如烹小鮮,即便除開近在肘腋的蒙古地區不計,便是上述六省的土司們,就能夠成了我大清朝的七王之亂啊!試問當日漢人當家的明朝,也僅僅只敢在改土歸流上淺嘗輒止……陛下,我滿人不足百萬,如何鎮得住七省烽火狼煙的局面?如何架得住連蒙古鐵盟也反叛的夾擊局面?!皇阿瑪,下詔緩行改土歸流吧,下詔懲治首倡地福建官員吧!當務之急,即便是忠如晁錯,也得要貶斥懲罰,以安撫諸位藩王土王啊!”

    八賢王的垂淚頓首之言,立刻就引起了朝臣們的紛紛附和,連上書房地六位宰相,點頭的都不乏其人,弄得康熙的心中很是為難。老八說得即使千條不對,但有一條是正確的,那就是滿人數量太少,縱然吳三桂叛亂烽火煉獄達十一省,但那時的大清國背後,站著一個號稱鋼鐵同盟地蒙古……現在如果蒙古也反了,腹背受敵的大清朝,可就艱難了。

    但康熙也是有盟友的,盡管這盟友一直都沒有說話,盡管這盟友是令康熙感慨萬千地人。

    “八阿哥,你昏聵!”

    一聲尖利的斥責響起,廢太子站起身來,直指自家八弟的鼻梁火道,“八弟,現今形勢,和那漢景帝削落之時代相比,政治形勢和國力積累何其相似,正所謂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以皇上之雄才偉略、以父皇之青春鼎盛,此時不做這任艱道難之事,難道留于下代之君主去干不成?!難道你看不出,皇阿瑪圖的,是我大清千年長治久安之策,正所謂事在人為,大丈夫當此國家不得不做,卻艱難萬分的時候,該出言諫策獻計,或詭道以分化敵叛,或壯哉橫刀立馬,或悶聲張羅後勤,或舉賢以助社稷,怎麼能當袁盎那種諫議殺忠臣的人?怎麼能要有為之君父偃旗息鼓,半途而廢呢?”

    媽的,你算狗屁的大丈夫,貼了毛就充公的?老八一看滿臉沾滿虯髯如同張飛地二哥,恨不得上前扯下他的假胡子,再一把掏襠看看他是不是也裝了假家伙。但二阿哥的一番見識之言,卻是讓他心驚不已︰二阿哥最是沒本事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長見識了,難道……難道他被四哥割掉是非根之後,絕了聲色之欲望,反倒變得“寧靜以致遠”起來了?

    康熙也是懷疑,不知是否“葵花寶典”讓胤開了光,“哦”一聲地收回看破洞的目光,笑道,“老二,別來空炮隔靴搔癢,有何諫議真槍實彈地說!”

    噗嗤!

    九阿哥一時收聲不住,對康熙的“老二”、“空炮”、“隔靴搔癢”、“真槍實彈”給逗笑了,剛剛驚覺不妥,卻只見康熙已經勃然大怒,“來人,將失儀的九阿哥送宗人府杖責十下,以儆效尤!”

    胤低頭深掩仇恨的目光,口中卻章法有度地稟報道,“陛下,兒臣以為您正處在天賜良機的關口之上,萬不可因為某些人的昏話而坐失良機!一,政治上,六省土司雖與蒙古諸王可能有聯系,但他們誰都不服誰,連叫做聯盟都還嫌松散,就不要談什麼統一的組織和架構了,正是好對付的。二、在軍事上,我們有驍勇之軍,有滿朝文武,堪稱佔盡人和。雖然我們和蒙古與土王們相比,地利上略有欠缺,但卻是王師之正名,正當性強著呢!”

    廢太子果然是監國過的人,教育背景好啊!

    老八听見好多朝臣開始點頭贊同,心中吃驚老二的提綱掣領甚是燭見深遠,嫉妒中卻不肯落了下風,反駁道,“那天時呢?二哥,蒙古和土王們,是沒有統一首領,但倘使羅剎乘勢攻打我國邊境,那時候咱們內外交困……”

    “-嗤!實務,實務啊!八賢王怎麼在這方面卻不賢了?!陛下,天時正在我方呢!八弟難道不知道,一進入九月,喜拔你牙和天山以北便要冰封萬里嗎?嘿嘿,羅剎人能選擇冬季開戰,當他們是不怕冷的麼?”

    胤反唇嗤笑一聲完畢,便極為恭敬地對康熙行了一禮,慢吞吞地說道,“東海戰事已息,朝廷當可調集福建征丁和綠營前往六省加以鎮撫各地土王,他們閩人,歷史上就擅長于山地叢林之戰,正是棋逢對手的精銳,加上各地本土軍隊,采取守勢,六省之亂縱然生起,也斷然難以成遍地烽煙之勢!同時,寒冬臘月,正是邊疆上最不可能和羅剎作戰的時節,咱們可調集西疆北疆的邊軍回擊,與勤王軍、京畿軍、甘陝軍、滿洲八旗一起,對蒙古諸王可能的反叛,實行迅雷不及掩耳的軍事壓迫,力求在來年四,羅剎遠東解凍之前,將諸王或利誘,或擒拿,或逼迫、或剿滅。然後,咱們再回過頭來,從容應對深山老林中的各省土司,以我各省的錢糧兵丁之豐,加以政治上的剿撫並進,完成這一豐功偉績,如探囊取物,縱使塵埃落定需要十數年,也僅僅是費些功夫罷了!”

    一言既出,舉殿震驚,連康熙都不禁為之悚然。這些政治和軍事上的分析諫議,一環扣上一環,無論是大勢還是細節,都掌握得入絲入扣,听此一言,皇帝和文武百官都相信,改土歸流必成!

    看著沒了“老二”卻更牛的老二,康熙心中大為惋惜,一時間淚如雨下,忘記了回應胤的諫議,滿心中都是傷痛,他都不知道是該痛恨雍正,還是該感謝雍正了。老二啊,早點像今日這般醒事的話,你也不至于落到這地步啊……這是你的命啊,老二,人和什麼相克不好,偏偏和自己的老二相克……唉!

    正感慨萬千的時候,就只見新任領侍衛內大臣的容若沖進大殿,高聲呼道,“皇上……皇上……超親王和兩位殿下送來了急報!”

    康熙猛然跳了起來,急切間裂帛聲起,竟然把黃袍都在龍椅上掛出開了一條口子,不等那李德全上前轉呈,康熙已是三步並作兩步地搶到容若面前。

    “……啊?嘿,好家伙!”康熙才看了幾行,便驚呼起來。

    在康熙的驚呼聲之中,在老八的滿臉通紅之中,胤嘿嘿冷笑,心中滿是陰狠的惡毒。

    “老八,你先別怕,廢我太子位的戰端雖是你先挑起的,但太子我還沒把你當成第一要殺之人。哼,凌嘯,奪妻奪愛的師傅,我乾清宮一席話,就將你的二十萬征丁綠營彌散入了六省山林,猴年馬月他們才能脫身啊。呵呵,你不是陰嗎?哼,我這連陰部都沒有了,你陰得過我?!”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03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七章 方興未艾三足鼎 八九密議勘姓名

    胤的確是夠陰的人。

    包括康熙在內,都沒有想到過,他這一招的精妙之處。表面上,廢太子幫凌嘯的部屬顧貞觀擋住了問罪之憂,而實際上,廢太子卻利用了國家改土歸流的大計,將凌嘯一系的福建兵將,調動權收歸兵部,並打散到了六省之地,將久久糾纏于耗時可能達十余年甚至幾十年的戰斗中,無形中大大削弱了西禪寺的軍事實力,不動聲色中,堂而皇之得令人難以覺察。而只有胤自己才明白,自己到底有沒有後續之奸計!

    但是,任何奸計,很多時候都敵不過“聖眷”兩個字,有無陰部,終究不是分清陰險高下的根由。當康熙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而更加褶皺起來的時候,滿殿宗親勛貴,文武百官,全都被一個超級駭人听聞的消息所震撼。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康熙一揚手中的娟帛,狂笑半晌方才宣道,“這是超親王在埃及送來的奏章。呵呵,據超親王和十三十四兩阿哥聯名稟報,前明鄭和船隊所到達的紅海之濱,有個叫埃及的國度,現在則是奧斯曼帝國行省,面積若兩個四川省大,地理位置為歐亞咽喉要地!我中華使節團出使借道,和心懷不軌的突厥人打了一仗,大獲全勝,揚我煌煌國威!埃及本地舊王朝,自願脫離突厥人統治,自願奉超親王為救世大宰,自願奉朕為皇帝陛下,自願加入我大清朝治下!”

    轟!

    片刻的寂靜後是哄然驚嘆,百官被這消息震絕當場,眾親王貝勒。呆若木雞于凌嘯空前的狗屎運,而文武百官,則嗟然長嘆于超親王開疆拓土如過家家。

    張廷玉瞠目結舌地望著康熙,再看看望著殿頂破洞嘿嘿而笑的康熙。忽地清明過來,猛然匍匐在地上,高聲呼道,“吾皇在上,萬里之遙,能出使使得遠國來朝回拜,史上已經鮮有,而出使使得遠國納璽歸圖,亙古所未問吶!諸位同僚啊,非英明睿智之五百年一出地聖主。無以用三百年一出之雄王,來來來,為我等有幸目睹這君臣際會的國威昭彰時代。虔誠叩拜吧,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馬蹄袖翻飛如雷,齊齊五體投地下去,山呼萬歲之聲久久不絕。一時間,聲震紫禁城上沉沉夜空!這氣勢,一掃整日苦議的疲頓。一掃歷久不決的煩悶,也一掃改土歸流地刀兵陰霾-大家都明白,這消息一旦明發于天下,當初乾綱獨斷派出凌嘯出使的康熙皇帝,其國內外的聲名,將再次攀上一個高峰,所震懾的,決不僅僅止于朝野官民,也將對想要謀反叛亂的落王土王們。產生強大的心理壓力-即便是胤這樣的閹人,也在聲震霄漢的山呼聲中感到了心熱如火,仿佛是找到了雄性荷爾蒙的另一個源泉。

    山呼聲中,康熙猛地轉過身軀,面對著“正大光明”的匾額,心潮澎湃得熱淚長流。凌嘯出現後地點點滴滴、傷傷痛痛、悲悲喜喜、期欺盼盼,一一劃過心頭。忽地,康熙猛然一展雙臂,撐開一輪巨大的圓弧上舉過肩頭,卻決不高過頭頂,猛喝一聲,“超親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群臣的山呼聲,卻在這一刻嘎然而止!

    千歲千歲千千歲?乾清宮死一般地寂靜中,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心頭都滑過了一個巨大而不安的問號。眾所周知,千歲,乃是皇帝所封郡王以上諸侯的間接稱呼,凌嘯身為超親王,臣下們間接稱呼一聲千歲爺,並不違制,但“千歲千歲千千歲”這七個字,清朝制度中,卻絕對只能由儲君太子一人所獨享。臣下們若是膽敢喊一聲,不僅為朝制所不容,便是凌嘯本人听見,恐怕也會把喊者打得滿地找牙!而康熙卻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國家明堂之地,公然喊出了“超親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沒人敢問他個“信口雌黃違制”之罪,但卻絕對有“私相授受太子”之嫌!

    “超親王千歲!”陳敬廷跨前三步,以滄桑聲嗓振臂一呼。張廷玉、王士楨、佟國維、尹泰、李魃等十幾名讀書人緊隨其後,大幅公然削減康熙的倡呼,漸漸地,武官、文官、宗親和勛貴全都加入了,連容若也不例外。“五字,山呼匯成了一股洪流,示威一樣,響在了乾清宮大殿之上,也響在康熙皇帝的耳邊。

    倒是二阿哥胤,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祀,九阿哥胤,十二阿哥胤這六個成年皇子,楞在當場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家老子是偶然興起,還是真的有私相授受之嫌。

    康熙忽地轉了過來,看看群情激昂地臣子們,莞爾一笑,“呵呵,也罷,你們的意思朕明白,超親王畢竟不是太子,他叫千千歲了,難道太子該叫九千九千歲不成?”

    九千九千歲?魏忠賢呢……老五胤祺頓時趴在地上,悶聲笑得屁股都在篩動,氣得廢太子一面心中大呼巧合,一面把老五也給恨上了。

    康熙卻似沒有看見老五的暗笑,默著面孔道,“廷玉擬旨︰改制。本朝既然以立賢為祖制,加以朕決意實行秘密立儲,著刪除《皇典制典》中太子儀衛諸節,增設領攝政王餃者之儀衛一節,其中之山呼,可定為千歲千歲千千歲。欽此。”

    張廷玉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听康熙再度開口,“再擬旨。超親王凌嘯、怡貝勒胤祥,信貝勒胤,三人出使之途張我國威,舉重若輕地攫取埃及一地名義,著賜超親王凌嘯攝政王餃,著冊封胤祥為和碩怡親王,著冊封胤為和碩信親王,賞食雙俸。二阿哥胤,建言改土歸流事。見識頗有居闊據頂之才,著冊封和碩理然親王,賞食雙俸。福建提督豪成,鎮閩有方,統軍有德,著即日起卸閩督職,加兵部尚書餃,授欽差六省經略,克日覲見,以受領朕關于改土歸流之訓!欽此。”

    老八一听,心中嫉妒和警覺大生。不姓愛新覺羅的凌嘯,加不加攝政王虛餃,已經成了廢人的胤,當不當和碩親王。他反倒都不擔心,但老十三和老十四兩人,連超五個哥哥。封為起居八座、開府建衙的親王,這就是他八阿哥斷斷不敢小覷地事情了-瞎子都看得出來,如果不出意外,皇上心中的大位所屬,多半不出兩個遠在萬里之外的弟弟呢!

    但老八必須營造一個意外。確保弟弟們只回來了一個!

    “皇阿瑪,弟弟們建功于遙遠天涯,兒臣甚為他們感到高興。兒臣建議。立刻派出使者再赴歐洲,將您和朝廷地嘉獎表彰之意,告知三位親王,以慰撫他們地思鄉忠君之情,盼他們接到父兄家國勉勵慰問之意後,再立新功!”

    廢太子也是失望萬分,已絕子嗣的他,活著的希望就是報仇。但康熙任命豪成為改土歸流的六省經略,西禪寺依舊兵權未失。對狗屎運好的凌嘯,他卻暫時是無可奈何的。不過此刻一听老八的建議,對老八的新仇舊恨又涌上心頭,胤笑著幫腔道,“是啊,皇阿瑪,千古以來的文人騷客,旅途寂嘆之詩詞汗牛充棟,可見著實需要主上和親人的慰懷。請皇阿瑪派遣合適人選,此人才情需要有四︰,需血親足以布達親情,需年輕足以渡海萬里需干練足以代表朝廷,需通禮足以有助三王!”

    老八氣得是七竅生煙水好陰毒,胤啊,陰人啊,你人如其名,活該你沒有陽根!說什麼使者既要是血親,又要年輕力強,還要干練賢能和通曉禮務?你、你不如直接報上我胤祀地名字,把我發配歐洲算了!葺但建議是他自己提的,老八半點都推托不得,只得一面厚著臉皮絕對不主動請纓,一面等候著康熙的裁決。

    康熙心中明鏡似地,目光如水地在兩個兒子身上流動,忽地一個念頭涌上心尖︰好一個類似前明閹黨大戰東林黨的格局,又有平衡可以玩了,加上西禪寺系統的忠君臣權,赫然又是三足成鼎方能立的局面!

    “建議得很好。”康熙暗笑一聲,他才不願意把一直鼎腳現在就扳倒呢,裝糊涂地說道,“容若乃太宗之外孫,朕之表弟,曾為南書房教諭,又是凌嘯之族兄,親!三十三而立,堪稱壯年!久在樞機宮掖之側,干練通禮!就他吧。”

    皇帝金口玉言,一錘定音後便宣布退朝賜宴,以示慶賀。

    褲襠都汗濕了的老八,這才和胤對視一眼後恨恨領宴,吃了半晌,他都搞不清楚,廢太子為何要對自己下手是老二地太子位,是被另外一個陰人三阿哥設計搞丟的,老二的是非根,是被另外一個狠人四阿哥活活割掉地,老二的正福晉,是被另外一個毒人超親王生生享受了,權、欲、情三仇,都與自己沒關系啊!

    但這個疑問,卻在第二天就被九阿哥一語道破。

    挨了杖責的胤一臉頹唐,淚如雨下,“……八哥,枉我們苦心經營于奪掉二哥的太子位,可剛才你一說他的權欲情三仇,我卻想有種想哭的感覺……嗚嗚……在三方面狠狠打擊二哥的,沒一樣是我們干的,我們好失敗啊!嗚嗚……”

    老九的嗚咽聲中,老八啞口無言,因為自己兩人地確好失敗!半晌,老八才醒神過來,怒道,“老九,你別灰心嘛!胤人如其名,所以成了陰人,你可別學他,胤啊胤,你可別老頹唐啊!咱們留得青山……”

    “慢著!慢著!”老九猛然狂喝一聲止住老八,眼楮瞪得死圓,眼珠卻泛著恐懼的光,呢喃道,“……我的老天爺啊……大哥叫胤,擲身死于荒野……二哥叫胤,不陰,也得不陰不陽……三哥叫胤祉,老命止步斷難續……四哥叫胤,是真龍天子,卻又不是真的真字,所以半途被推翻……十弟叫胤我,喊冤說有人陰他啊!八哥……我們的名字……皇阿瑪還說是請高僧早就取好了的……我的老天爺啊!”

    胤祀大駭地站起身來,脫口而驚道,“你,你注定老容易頹唐……我、我呢,注定是祭祀的禮官……還是注定享受祭祀的天子?!”……你要是享受後世祭祀的真命天子,我這弟弟還頹唐個屁啊!

    老九心中苦笑,面上卻強作振奮,口中悶聲道,“八哥當然是真龍天子!不過,你命中注定有個相克之人,不除掉他,你就頂多是有兒子祭祀,比孤魂野鬼好罷了-老十三他叫胤祥,是我們兄弟中,唯一一個音和意,都祥瑞的人!”

    “……”胤祀默然良久,長嘆一聲,世間事鬼神莫明,天知道該信不該信?

    “拿康熙字典來,用密語給十四弟寫封信,托容若公子帶去!”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04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八章 借殿下的球

    容若還沒有動身,老八的密信也好,康熙的諭旨也罷,身在法蘭西的凌嘯是自然見不到的。

    不過“信”之一字,一意是指望穿秋水的訊息,另一意卻是尾生抱柱的信守。所以,既然安琪兒已經被太陽王送給了自己,加上凌嘯對法蘭西新教徒的期望,凌嘯便對她有一種期望保護之的沖動。近衛軍士兵的燧石輪摩擦聲一響,凌嘯便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凝血壯也在瞬間提升到了極限,潛能勃發,身臻急速,猛然側推了那安琪兒的同時,一記高腿踢向指著她背後的兩支長槍。經驗告訴他,寒冷的天氣中,和火石打火機原理相同的燧發式火槍,在心理上長久戒備的士兵手里,第一次摩擦打著的機率不大,凌嘯賭的就是這個!

    砰砰兩聲槍響,凌嘯沒有賭贏。鉛子如暴雨梨花一般,打在了凌嘯胸腹上,強大的推力,撞得凌嘯一個趔趄向後倒去,滿眼都是天際飄落的雪花。驚呼聲一聲接一聲,扈從們黃蜂一樣地撲了上來,一時間拔刀出鞘聲響成一片。

    老子終于中彈了!難道被子彈打中就是這種滋味?凌嘯強忍著胸口和腹部的劇痛,心中急躁地狂呼,卻陡覺不對,身上除了捱了撞擊的痛感之外,沒有肉體撕裂的鑽心痛?凌嘯一個翻身跪伏在地,向身上看去,只見金絲玉甲上的黃玉片,已經有五六片綻露隱隱裂紋,顯然就是被鉛子所打的,而嵌在甲片間金絲上的黑鉛子,顯然也被里襯的大馬士革鋼板給擋住了-凌嘯大呼菩薩保佑。康熙送地行頭,真的幫他擋住了兩槍!

    路易十四急切的呼喚,打斷了凌嘯準備解甲觀看的動作,“殿、殿下!你沒事吧?這是誤會啊!”

    凌嘯一回頭。卻被眼前劍拔弩張地場面給嚇了一跳。路易十四已經被自己的扈從圍得看不見身子,連唯一露出的一顆腦袋,也是在七八把鋼刀給夾住了脖子。扈從們刀劍出鞘手銃上膛,性急的甚至已經掏出了手雷,已然揚著了火褶,和六七十名凡爾賽宮的近衛軍侍從對峙著,顯見就是自己一旦有事便大打出手的緊張局面。

    爬起身拍拍胸口,凌嘯贊許地看看忠誠的扈從們,口中卻連連呵斥他們不得無禮,讓大家趕緊收起刀槍銃雷。笑道,“陛下,的確是誤會。見諒見諒。只是我實在不明白,貴國士兵為何對我的人開槍?”

    “殿下你捱了兩槍都沒事?這鎧甲好厲害!”太陽王脫離了刀陣,驚魂未定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該生氣,大訝地看著凌嘯那決不冒血的行頭。解釋道,“朕是要把安琪兒送給殿下,可殿下也看到了。還沒有交接,也沒有出歐洲,她就竟敢揭開鐵面具,該殺!士兵們長久所受地訓練,就是要槍殺膽敢取下面具的囚犯。不過,殿下為何會突然……突然到了槍口下?”

    凌嘯知道他太陽王老眼昏花,沒看清自己的動作,笑了笑,卻不答他。徑直走到被推出老遠地安琪兒身旁,一把將她拉了起來,細細端詳了片刻,安琪兒十五六歲的模樣,容貌呈現出一副病態的清秀,卻更有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戚容。他直到現在都還在納悶,安琪兒為什麼一看到自己,就義無反顧地揭開面具?但一切都不需要問了,安琪兒到了此時,都不肯給凌嘯一個正面,鐵頭低下望著地面,黯然無語間,晶瑩的淚水連珠兒滴落。凌嘯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這個女孩定也是心傷帝王家地無情,想自毀罷了。

    見識過紫禁城骨肉相殘悲劇的凌嘯,對這法國公主的遭遇頗為同情,毫不猶豫地上前,要幫她解開鐵頭皮扣。不料,安琪兒突然像是瘋了一樣,一面軟倒在雪地中,對凌嘯拳打腳踢不許他靠近,一面嚎啕大哭起來,哀慟之聲令人聞之惻然,“……爺爺,你不是號稱太陽王嗎?你不是已經用尼古丁殺了我母親嗎?還送什麼人啊,來下令啊,直接殺了孫女啊!”

    見孫女哭喊出凡爾賽宮地隱秘,聯想起剛才又被憤怒的中國人刀頂喉頭,太陽王又氣又急,勃然大怒,在原地猛地一旋,路易十四一腳踢起大片雪花。

    要不是因為凌嘯在這里,他只怕馬上就下令了,臨走前,路易冷冷道,“超級King殿下,孫女頑劣叛逆,朕本準備將其囚禁至死,但為了感謝你日後資助的承諾,考慮到此女可能對你們有幫助,方才想送給你的。朕建議殿下還是讓她帶著鐵頭套的好,不要讓她露出真容,否則,朕發現了就殺掉她!”

    路易一四怒氣沖沖地去了,安琪兒的哀號卻半天都沒有停止,凌嘯也不阻攔,尋了一塊石頭坐下,心中反復計較太陽王的狠話。他才懶得管凡爾賽的宮帷秘密呢,但這安琪兒作為法蘭西新教徒的領袖,顯然定是承襲了她母親地地位,想那太陽王一面毒死她的母親,一面下了楓丹白露赦令,自然是恨透了她們母女,自己該如何保證安琪兒不隨便露面呢,難道也帶著鐵面具囚禁起來?這女孩都已經不想活了,囚禁起來有屁用,更何況,一個籠中鳥會幫自己招攬分散在各國的教徒?!

    等安琪兒哭累了,凌嘯一抖手掏出絲娟,遞向猶在抽搐肩頭的安琪兒,長嘆一聲道,“把鐵頭套解了,用這絲巾蒙面吧。”

    安琪兒猛然坐起身,瞪大湛藍的眼楮驚訝萬分,“你沒有听到我爺爺的話嗎?你,你不怕他嗎?”

    我怕他?凌嘯真懷疑這法國丫頭被關傻了,倍感無語,只得霸氣四溢地揮舞手臂,提醒這個健忘的小女孩。“你剛才沒有看到,你爺爺被我的手下用刀頂著喉嚨呢?我是中國的超級King敬重他,但不怕他!我會保護你地。但安琪兒,你以後得要記得蒙面,知道嗎?”

    和所有小女孩一樣,安琪兒也有些畏怯生疏的大人物,剛才對太陽王的錚錚勇氣,不知哪里去了,她怔怔地看著凌嘯,卻已經忘了回答他的問話。凌嘯無可奈何地一伸手,徑自幫她解了沉重地鐵頭套,牽了她向主宮方向走去。一路上問了些她為何被關和關了多久的問題,可惜,這小丫頭越發怯生生的一語不發。倒搞得凌嘯很是擔心她會在主宮內揭下面巾了,那可是給太陽王當面難堪,保不定會惹得路易十四火而殺之。所以,一路行來,倒是凌嘯的勸慰不斷。好在直到進了套間,安琪兒都沒有做出沖動之舉,凌嘯的心才落了下來。

    今天的會談已經結束。黛寧和胤祥等人已經回來了。

    對凌嘯帶回來的安琪兒,大家為她的遭遇嗟嘆不已,黛寧也不計較小丫頭只和葉卡捷琳娜親近,同情心之下,拿出了名貴的珍珠甦繡紗,親自幫小丫頭戴在頭上,搞得安琪兒受寵若驚。長公主的寶貝,自然是凌嘯那滿是臭男人汗味地手娟所不能比擬的,雍容華貴的不說。光是那精美地宮廷制式,就讓安琪兒像是換了一個人,第一次在女人們面前露出了笑容。可是,一听扈從們說凌嘯曾經中槍,眾人的注意力都馬上回到了凌嘯身上,欣馨蘭芩幾個差點哭了出來,噓問良久之後後怕了半天,直到簡單的中餐開始,葉卡捷琳娜都還在猛掐凌嘯的肩膀,要他以後再也不可冒這種險了。

    凌嘯一面小雞啄米般點頭,一面轉換話題,肅容問起了今天的談判細務。

    胤祥兩兄弟一見他問起,趕緊遞過來一大疊文件,正色匯報起來,凌嘯瀏覽了一遍,心中很是賞識老十三兩兄弟地敢于任事。其他的一些政策性合資免稅協議倒也罷了,實務方面,半懂不懂的兩兄弟,不僅搞定了八百萬“醫藥銀子”地采購計劃,而且還狡猾地在計劃後面加了一條限制條款︰“上述之援建福建造船廠、冶鋼廠、槍械廠、鑄炮廠四大項目,其對比價格如超過其他國家報價達兩成,則本協議自動作廢!”

    但當凌嘯看到一份備忘錄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法方提議,由法國科學院院士萊布尼茨領餃,率二十人規模的院士小組前往北京進行科學交流。中方代表協商後拒絕。”

    萊布尼茨?和牛頓一樣的牛人?連俄羅斯的彼得堡科學院都是他幫著建立的,當今歐洲四大科學院(英國皇家學會、法國科學院、羅馬科學院、柏林科學院)的核心院士?傳說中數學、物理學、力學、邏輯學、生物學、化學、地理學、解剖學、動植物學、氣體學、航海學、地質學、語言學、法學、哲學、歷史和外交皆有建樹的大科學家?……這個一生只對建立科學院感興趣地全才,是求都求不到的人啊,居然被老十三拒絕了……老十三,你牛!

    凌嘯伸指猛然一叩桌面,怒色問道,“胤祥胤,你們也是參加過和英國莫蘭斯頓勛爵會談的人,該知道姐夫對格物致知方面的重視,這種事我們求之不得,你們兩為何要拒絕?!”

    見姐夫發怒,兩兄弟知道自己辦錯了,胤剛剛說了一句“再去協商改正”,老十三卻把頭搖得叮咚響,急切道,“姐夫,這事不關十四弟的責任,是我拒絕的!老十三知道姐夫在格滕物致知的態度,不然你也不會要書吏和子弟們去英國留學了。但法國這節骨眼提出來搞什麼科學交流,我認為他們的最大目的在于,全面考察我國各方面的技藝水平,刺探于他們有用的技術……況且,任何人都可以去,但這個萊布尼茨卻是萬萬不可前往的……實話給你說了吧,皇阿瑪知道這個人,而且對他的印象也不好!”

    凌嘯大吃一驚地站起身來。康熙知道萊布尼茨,還不喜歡他?這是從何說起!見姐夫有些茫然吃驚,胤祥解釋道,“姐夫,十年前,他曾經托傳教士給皇阿瑪口訊,建議設立北京科學院,但是那傳教士是教皇特使,對皇阿瑪的語詞很是不敬,皇阿瑪當時沒有听完就發火了。”

    這話一說清楚,凌嘯大叫可惜,可惜了歷史上中國的一個機會,片刻他又心叫運氣好,得虧自己來了。凌嘯自認見識和學識淵博而且領先幾百年,可是專業事,需要專業人去搞,這萊布尼茨能在才學上大而全,又有喜歡建立科學院的嗜好,不把他弄到中國去,自己會被五雷轟頂的!

    凌嘯嘿嘿一笑,“定是那傳教士的傲氣惹怒了皇阿瑪,姐夫回去後自當解釋,等皇阿瑪听了之後,你們放心,他老人家定然不會肯放萊布尼茨回歐洲的!胤祥,你下午就去和法方協調,不僅同意交流,而且要馬上去打听,萊布尼茨現在何處,姐夫要見他。”

    話音還沒有落下,就听見一名扈從進來稟報,“王爺,不好了,鏡廳的午宴上打群架起來了,太陽王陛下請您馬上過去觀看呢!”

    眾人一起駭然,居然還有打群架的,凡爾賽宮是皇宮還是角斗場啊?

    不喜歡看熱鬧還是中國人,凌嘯當即帶著老十三、老十四和胡濤趕到鏡廳。四個爺們才一進門,就被滿廳的喝彩喧嘩聲所吸引,定楮一看,卻是決斗不像決斗、群毆不像群毆的混戰,正在劍盾相交地打得不亦樂乎。碩大的鏡廳中間,餐桌早已搬空出一個五丈多的空場,燭光金海蕩漾下,六個中年爵士正在爆喝著交戰,沉悶的砍盾聲和清脆的劍擊聲,讓全廳貴族們為之緊張不已,就連太陽王,也目視著刺激的斗場不住振臂高呼。

    凌嘯看了一會,發現是四個打兩個的樣子,便有些好笑決斗也開始變味的時候,就只見場中形勢突變,兩人的那一方,忽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丟下劍盾,連退七八步,昂然道,“我們輸了!”

    眾貴族齊齊噓聲喝倒彩起來,雜七雜八地對兩人不以死相斗表示鄙視,便是太陽王也以不屑的語氣叫道,“歐根親王、丘吉爾公爵,就算他們的挑釁有些不公平,可你們不是應戰了嗎,怎麼能無視各自家族的名譽半途而廢呢?”

    不知道是歐根還是丘吉爾的矮個子,面對太陽王的詰難,躬身行禮,卻不卑不亢地答道,“陛下,應不應戰是我英國軍人的勇氣,但死不死于寡不敵眾,則是英國將領的智慧!難道陛下覺得,我們兩人應該白白死于無謂的不公挑釁中嗎?”

    有點韓信的味道啊!

    凌嘯知道歐根親王是神聖羅馬的名將,也是路易十四的戰場克星,但他並不清楚這英國將領何等人,不過他知道英國的丘吉爾首相,想必這矮個子就是丘吉爾公爵了,此時听他一席話,凌嘯頓時明白過來,此人必然是令路易十四非常忌憚的英國人物,不然他絕對不會設下這不合規則的決斗,想借機謀害他們!

    果然,路易十四老臉一紅,惱羞成怒間啞口無言,突然看見凌嘯來到自己身旁,眼珠兒一轉,哈哈笑道,“好,說得好,四個挑戰你們兩人是不太公平,可你們口口聲聲的勇氣啊,智慧啊,那麼,你們敢不敢聯手挑戰中國的超級King殿下一人?”

    他的話一說出,滿廳頓時響起了嗡嗡議論。借著嘈雜聲,太陽王低聲在凌嘯耳邊急忙為自己的借刀殺人解釋道,“殿下,我們是同盟,可我方沒有孔代親王那樣的大帥了,這兩小子以前在朕的凡爾賽宮逗留五六年,朕都把他們當沉迷情色的小白臉,沒重視,不想他們這幾年回國後風聲水起,儼然是名將風範……殿下,你有球斃決斗王的本事,這次就借殿下的球,殺不了兩個,也要干掉一個啊!”

    凌嘯本來想給他一耳光的,一听這建議深合中國建議,心中不禁意動。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8:05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六十九章 老子不在乎!

    “好!精彩即將上演,值得期待啊!”

    “哈哈,剛才說兩打四不公平,現在準你們兩打一,你們還不敢?”

    “喂!不是說,戰不戰是英國軍人的勇氣嗎?上啊!”

    國王親自倡議,眾法國貴族怎會不捧場?起哄之聲連綿不絕,漸漸的,不明真相卻又閑得慌的外國貴族們也加入進來,一時間,鏡廳中的氣氛臻至高潮,到處響的都是邀戰之聲。

    神聖羅馬的歐根親王和英國的丘吉爾公爵兩人,一听路易十四激將他們挑戰超級King而且滿廳貴族都在喝彩,頓時傻眼了。剛來不久的他們,本是奉兩國君主的命令,前來向本國使節傳達指令的,不想竟然被太陽王一逼再逼。凌嘯曾在決斗中殺死號稱“決斗王”的巴伐利亞伯爵,此事早已經在凡爾賽宮中流傳開來,歐根和丘吉爾哪里敢輕易應承下來?兩人面面相覷地怔立在場中,陡然間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英國的全權大臣莫蘭斯頓勛爵,早就對太陽王安排的第一場決斗感到了強烈的不安,現在再听到這個倡議,頓時醒悟過來,本待示意丘吉爾公爵萬萬不可挑戰,但滿耳听到的都是英國軍人啊勇氣啊的,他就明白自己絕對不好阻攔了-貴族們決斗,講究為家族死戰到底,如今為國家即使不死戰,也得要挑戰一下啊!

    “公爵閣下是我軍杰將,請不要傷了超級King,更萬萬不要被他所傷!”莫蘭斯頓快步擠到場中。貼著丘吉爾的耳朵叮嚀一番,便迅速地擠了出來,滿頭熱汗地再向凌嘯擠去,可沒有等他到跟前。莫蘭斯頓便被凌嘯的臉色給嚇了一跳。

    凌嘯終于贊同了太陽王的詭計,已經決意至少殺掉一人,以加強法國地戰勝機率,遏制英國的日不落之路,但自己名聲在外,怕兩人畏懼自己不肯應戰的他,已是運起凝血壯反用,擺出一副滿臉蒼白如紙的驚慌模樣……莫蘭斯頓大驚,他可是見識過凌嘯在奧爾良裝病地本事的,超級King越是如此。莫蘭斯頓的心就越慌亂。

    但慌亂是沒有用的,場中的歐根親王和丘吉爾親王,一看到凌嘯那比白人還要白人的臉。立刻有些狐疑起來。為了各自的“勇氣”,本就不得不虛與委蛇一番的他們,見凌嘯似乎也很害怕,當即就拾起劍盾,向超級King一豎起在胸。已是開始挑戰了。

    見凌嘯已經開始向場中走來,莫蘭斯頓這才反應過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擠到凌嘯的身邊。輕輕在他耳邊說道,“殿下,請看在菁菁公主地面上,手下留情啊!”不用莫蘭斯頓提醒,由于不可和英國翻臉的關系,凌嘯本就準備只殺神聖羅馬的歐根親王,用外人難以覺察地聲音“嗯”了一聲,便進到了場中,一腳挑起把重劍和厚盾。

    雙方就位了。貴族們的聲音馬上歇息下去,幾百雙眼楮盯視場中,靜可聞針落。凌嘯依樣豎劍致意,卻有言在先地笑道,“兩位先生,本殿下所練習的劍法,講究一回合便殺敵,兩回合之內如不能取勝,你們就贏了!”

    一回合便殺敵?

    丘吉爾得了莫蘭斯頓的警告,將信將疑地還在猶豫。可身材高大的歐根親王卻是完全不信,講究重劍劈砍地決斗中,力量和耐力佔了很大成分,往往都是一方力盡招架不住方才落敗,這超級King再了得,也不可能一回合便將自己給殺了吧!爵封親王餃晉中將的他,血性激涌,二話不說便仗劍劈砍,準備率先以攻代守,逼得凌嘯連擋兩盾,完成自己一回合的任務後,將剩下地指標交給丘吉爾。

    歐根一劍劈下,招式像極了武術中的力劈華山,勁道之大速度只快,甚至帶起了一道劍光。他堅信這正中劈下的一劍,超級King如果不是上帝的話,除了老老實實地拿起厚盾當個縮殼烏龜外,別無它途!他的信仰對極了,凌嘯面對這不亞于當日決斗王西谷蘭的一劍,當不成上帝,老老實實地當了忍者神龜。

    “篤”地一聲,重劍結結實實地砍在了凌嘯撐起的厚盾上,歐根大喜,眼楮余光一掃,見丘吉爾也已經接踵一劍向凌嘯右肋刺來,側底封死了他挺劍反擊的可能,隧準備借著反彈力回劍再劈。但就在那一片刻之間,歐根忽地感覺到重劍變得輕松無比起來,平常需要調動肱二頭肌的回劍動作,竟然不費吹灰之力,而與此同時,歐根感到了一種急速跌倒地暈眩-自己正向凌嘯的厚盾上跌去-歐根大驚,自己什麼時候重心不穩了?難道是幻覺?!當然是幻覺!高度緊張的他死死看著厚盾,產生了參照物相對幻覺,不是他在向凌嘯的盾牌跌去,而是凌嘯在強悍硬氣功的強蹬足底之下,連人帶盾地向歐根躥去,爆發的速度,竟然推著歐根完成回劍動作。

    一聲肉案上、刑場上、戰場上、凶殺現場上才能听到的怪聲響起,毒蛇信一樣的劍鋒,從凌嘯的厚盾下刺出,從歐根的後腰透出。視覺快于發聲,觀眾們張嘴了,但等他們發出驚呼的時候,已是在同情可憐的歐根親王的第二次重擊了。歐根的確很可憐,當感覺到鑽心疼痛的時候,他只希望趕緊被抬下去搶救,這時代都能割痔瘡、縫疝氣了的醫術,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不過,他的運氣好不了,還有丘吉爾呢!

    凌嘯如精靈般,棄了盾牌猛閃開去老遠,但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叩擊之聲響起,丘吉爾刺向凌嘯右肋的那一劍,活生生地刺中了凌嘯的劍鍔上闕。火星一冒地時候,也不知道是丘吉爾的力量太大,還是凌嘯的故意看準了位置,插在歐根腹部中的重劍猛然偏轉。竟是如同攪了大半圈,烏紅烏紅地血,在前後兩洞中猛然噴涌出來是奧地利的一代名將,曾經打得奧斯曼帝國丟盔棄甲、即將打得太陽王七竅生煙的歐根親王,已是上帝都救不了了!

    神聖羅馬的使節失聲痛哭聲中,被噴繪成血人的丘吉爾傻眼了,身上一干二淨的凌嘯“目瞪口呆”,太陽王則悄悄地伸指成V,暗叫一聲,“耶!”

    凡爾賽宮最不缺的兩樣。一是男女奸情里綠帽大家戴,一是生死決斗里死人大家瞧!所以,司空見慣的貴族們。已是很快將掌聲奉獻給了勝利者,全然不顧趕往場中的死者親屬的悲傷和神甫地肅穆禱送。莫蘭斯頓暗松了一口大氣,有這樣的結局,他已經很滿意了,凌嘯是真的手下留了情地。否則,以他那精怪一樣的速度,反手一回合。要宰掉丘吉爾易如反掌呢。

    又親手殺了一人的凌嘯,心情卻並不是太好,凝視半晌自己那“干干淨淨”的雙手,對太陽王的聲聲稱贊始終提不起興致了。殺掉歐根,畢竟是法國地直接利益,對中國來講是間接利益罷了。所以,連太陽王遞來的香檳酒都沒喝,凌嘯便托辭回了住處,倒頭在大床之上。楞楞地想著心事。

    黛寧等女顯然不知道凌嘯又超度了一人,一見他回來,也沒有注意到凌嘯的意興闌珊,她們大家都在圍著安琪兒,忙著打扮這個顯然非常喜好清宮絲織品地小丫頭,洋妞華服,別有一番讓女人們樂此不疲的興趣呢。倒是菁菁,一見大家都沒有和凌嘯糾纏,便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變,溫柔地幫他脫了靴襪,給凌嘯按摩起肩頭起來,卻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充分使用了凝血壯的凌嘯,正疲乏得很需要這種溫存,一面享受,一面凝視著她那混血嬌顏,柔聲道,“責菁,可能莫蘭斯頓已經告訴你了,你的母親是英國公主,你很可能將是英國未來的王位繼承人……你喜歡做英國公主,做英國女王嗎?”

    菁菁的小手一頓,片刻卻又繼續給他按了起來,滴倘的淚珠直落凌嘯的額頭,幽幽說道,“王爺是在給我選擇嗎?菁菁還有選擇地余地嗎?你還準備了讓我回國嗎?”

    凌嘯的心莫名一痛。他能深深理解到,責菁的一生都處在錯位中的悲痛,從前,菁菁的血統容貌讓她與茫茫紅塵格格不入,此後,又將因文化習俗而再次陷入格格不入。可是,選擇?在國家利益面前,自己也好,菁菁也罷,個人命運有得選擇嗎?為了苟利國家,自己就得要去毒人殺人,菁菁就得要去泰晤士河?自己娶不了她,按英國王室的制度,她當公主就不能離開英國,繼承王位後更得要呆在倫敦?!

    正苦笑間,只听菁菁長嘆一聲,“如果真的可以選擇,菁菁希望,你還是西禪寺的那個侯爺,菁菁呢,還是那個經常傻乎乎偷偷看著你發呆,又生怕被公主們發現的小女孩……喝著閩江的水,吃著五湖的魚,听著大家在背後說,菁菁好丑,然後回到西禪寺,期望你偶爾看見菁菁了,眼楮直直地望著我,贊一聲菁菁好美……嚶嚶……王爺你不要菁菁了嗎?你、你不要把菁菁孤零零地丟在英國啊……嗚嗚……”

    在菁菁這真摯的悲呼面前,凌嘯沒有資格說自己心如刀割。當一滴淚珠正好滴入他眼眸的時候,男人的豪氣一陣翻涌,凌嘯一把將菁菁擁入懷中,一直向北吼道,“不就是島國王位而已,值得用我寶貝菁菁的青春去換?老子不在乎!斯里蘭卡你們愛給就給,不給老子就搶!”

    吼聲還沒有完畢,他的嘴唇立刻被菁菁吻住,繞指柔的漫長纏綿開始了。情動已久的菁菁主動溫存了一會兒,卻畢竟是處子,矜持得不曉得該如何繼續的時候,只好紅著臉嬌嗔道,“嗯-相公,接下來該做什麼?”

    “嘻嘻,做什麼?咱們生兒育女啊,王位還得要十五年才空出來,夠咱們生十個孩子去白金漢宮爭的了!”

    凌嘯嘻嘻一笑,露出了他還是在乎的破綻,但這破綻,菁菁卻是真的不在乎的,她知道自己也被在乎著,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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