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血鐵變天 12、血鐵大勢
岳清在門口僵硬地點了點頭!
費日正色地說:「第一,你應該來自岳府,否則,不可能對岳府之事瞭若指掌!」
「第二,」費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整個岳府,我們除了認識岳論文大人之外,就只認識你,岳清管家!反正不管是不是,先咬上一口再說。然後,從你的反應,說不定能判斷出你應該是屬於哪一類型的人,也好以後查證!沒想到,我的運氣極佳,一猜就對,早知道該去買六合彩了!」
岳清聽不懂什麼叫六合彩,只知道自己被唬住了!苦笑一聲,搖搖頭,身形一挫,消失在牆頭!
藍足有在一邊說:「楊老闆,你說他會在什麼時候回來?」
費日笑著轉向藍足有說:「二十四個小時,藍小子,要不要來賭一把?」
跟天賭,跟地賭,也別跟費日賭,這是若望五少在過去兩年的慘痛經歷中所得出的血的教訓!果然,就在第二天下午,費日等人從歧黃老人的別院裡參觀完畢,習慣性地聚在費日房間開始喝茶時,岳清回來了。他一踏入房間,恭恭敬敬地將那塊紙包的令牌退還給費日,說:「原來前輩來自海外仙島,岳清不知,多有得罪!只是海外仙島歷來不涉足大陸事宜,為何……」
費日截口說:「還不是因為我這個藍小兄弟看上了西門姑娘。咳!咳!這種男女之情一生,不直接插手才怪!咳!咳!」
這下,藍足有暈了!費日什麼時候成了海外仙島的前輩了?還有,居然敢說這麼直白的話?他臉上燥紅,大腦發熱,說不清是情緒,還是道力從識海暴走而出,左手垂在桌下,掐了個指訣,一股道力引動著金元素就往費日的腰間撞去!費日感覺到了桌下金元素的變化,神識微微一引,根本連擋都不擋,直接把金元素的流動轉換成一隻風刃,貼著桌底過去,擦向藍足有的身子。藍足有身形往後一靠,一個踉蹌,才免去了腰帶被割的危險!
西門晶也是一陣臉紅,心虛地垂下了頭。岳清略略一怔,看著費日,費日好像沒人事一樣收起紙包,對藍足有兩人的洋相連看一眼都欠奉,清了清嗓子說:「那麼,岳管家是否能夠給我們解釋一下你們組織為什麼這麼關心極喜極樂的解除方式?」
岳清微笑著落座,說:「兩位前輩和西門大小姐有沒有聽說過變天這個組織?」
三人一齊搖頭,岳清滿意地說:「這是血鐵城最為隱秘的一個組織,除了組織成員之外,僅限於當今皇帝胡凱、左右宰相和四大礦區礦長知道。」
西門晶好不容易才抬起頭,聲音像蚊子哼哼地說:「可是我從未聽父親大人提起過有這麼一個組織!」
岳清說:「左右宰相和四大礦區的礦長大人也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組織,至於變天的主腦人物是誰,組織是怎麼遠作的,就連胡凱陛下也不知道詳情!」
費日感興趣地說:「那變天組織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岳清說:「在血鐵城成立之時,胡澤基大帝就已經考慮到其滅亡之日!他在完成血鐵城的統治框架之後,把王位傳給次子胡臨,而他的長子胡翼神秘失蹤。其實他被封為『未來之王』,自願轉入地下,創建變天組織。變天組織平時潛伏於血鐵城各地,從事各種職業,只有當血鐵城遭遇到滅國之災時,變天組織才會擔起抗敵救亡的責任。如果皇帝不肖,則取而代之,如果官吏不忠,則誅奸扶忠,如果外敵過強,則團結對外……」
藍足有歎說:「好一個有遠見的皇帝,好一個自甘奉獻的皇長子!現在,血鐵城名存實亡,是到了變天組織出現的時機了!」
岳清說:「不錯!事實上,我們變天組織已經控制了血鐵城南礦區,並取代了黑紅城對南礦區軍隊的領導,將真羿國派往南礦區的接收者一網打盡。同時,囚禁了南礦區礦長和一干官吏。可惜他們身中極喜極樂之毒,在牢中毒發,紛紛自殘而死!只有一些人,被我們的術士用催眠大法暫時安定下來,但要不斷地使用法訣,對我們術士消耗極大。再有一個月不解決的話,南礦區的術士部隊就要完全失去戰力!」
費日說:「是不是在南礦區發動得太早了,讓真羿國的人所有覺查,致使你們無法控制其他三個礦區?」
岳清佩服地說:「不錯!紅黑城有真羿國高人坐鎮,我們一時不敢妄動,原計劃四大礦區一起發動,但南礦區的一名組織者出現洩秘,迫使我們提前發動,使真羿國有了警覺,改換了其他三個礦區軍隊的控制方式,我們不得不轉入地下!但現在不一樣了,如果我們能夠解除胡凱陛下和朝中幾位重臣、三大礦區礦長的極喜極樂之毒,我們完全可以啟動另一套軍隊控制系統,完成變天計劃。還有,對血鐵城的百姓來說,如果血鐵城亡,他們不僅要養活原血鐵城的統治者,還要向真羿國納貢,每年所要繳納的稅起碼會多出五成!」
「這倒也是!」費日想了一想,說:「不過很難暗無聲息地解除極喜極樂毒癮!畢竟它對魂魄的控制要靠往生世家的資深往生師一個一個去解開。不僅消耗極大,能否請得動也是問題。我們前天在岳大人府上所帶去的兩名往生師是由這裡的主人萬年寶所請,我們無法指使啊!」
岳清說:「這樣的話,我想找個機會,安排我的上頭和萬年寶會談一次。據我們組織的情報顯示,對萬年寶,只要有足夠的財富和權勢為誘,他倒真是不惜身家性命!」
西門晶雙眼一瞪,說:「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說一位無私地幫助我們的長者?」
岳清看了費日一眼,見費日沒什麼表示,便轉換話題說:「會談由我們安排,屆時還請三位出席此次會談!」
費日點頭說:「好!希望能夠合作愉快!另外,我們現在的身份只是西門小姐的外莊雜務管家和男僕,關於什麼海外仙島的事可一概不知。我相信除了岳管家和見過令牌的人之外,也沒人會知道吧!」
在送走岳清後,西門晶也不便多留,畢竟這是男管家的房間,雖然同處患難之中,要商議一些事情是正常的,但呆久了,總容易惹出一些閒話來!一看到房間裡只剩下兩人,藍足有雙手一抬,剛想發動金系法訣,就聽費日說:「藍小子,哥哥我的火系法訣已經準備好了,你玩不玩?」
玩什麼?火克金,你又到了四品初期,我才三品後期。誰玩誰啊?藍足有知趣地說:「其實,我只想知道,你小子什麼時候成了海外仙島的前輩了?」
費日把手中那塊令牌的紙包一解,丟給藍足有說:「誰知道啊!變天不是說要查證我的身份嗎?我就順便拿了這塊牌子!這塊牌子的人來自海外,想來跟真羿國沒關係。另外,我也沒說自己是什麼人,他們自己判斷錯誤,可怪不了我哦!」
藍足有手中的令牌,居然就是費日在永嘉城斗寶交易會上,高長道的師叔公送給他的烏竹令。等藍足有看清了他手中的烏竹令時,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大叫:「費日小子,你走的什麼狗屎運啊!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我管它什麼東西!」費日一點也沒自覺地說:「只不過是人家已經送出手,我不好意思不要而已!」
「三山烏竹令!」藍足有咬牙切齒說:「你小子居然還說不好意思不要!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弄這麼一枚令牌,花了幾十年時間都不得其門而入!」
「你要的話,送給你好了!」費日打了一個哈欠說:「沒睡午覺,真的讓人整個下午都沒精神,還是先睡上一覺再說吧!」自從費日恢復了睡覺這項生理功能之後,從每天兩小時,到每天四小時,一直到現在,每天要十小時,好像要把前兩年沒睡的時間給補回來!
「不行!」藍足有激動地扯著費日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三山烏竹令是幹什麼的?」
「不就是可以要求那老頭的門下為我做事嗎?」費日有點迷迷糊糊地回憶起,當時那位老僕送他三山烏竹令時說的話了!
藍足有說:「三山烏竹令出自海外浮雲島,島上的人自稱浮雲民。在浮雲島上,長有長青草和綿綿根。其中長青草能保持人的容顏不改,綿綿根能延年益壽,讓普通人活個三五百年。浮雲島上的長春草和綿綿根都掌握在浮雲民的手中,浮雲民個個習有武技道術,不能強取,只能換取。在浮雲民之中,以七老會為尊,而三山烏竹令就是七老的信物!」
費日懶洋洋地說:「那又怎麼樣?」
藍足有說:「玉甌國沿海的海城和東海國沿海的永興城,都有外出遊歷的浮雲民,你只要將這面三山烏竹令往那兒一掛,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找你!到時候,你憑著這面三山烏竹令可以讓他帶你到浮雲島,要長春草就長春草,要綿綿根就綿綿根!」
費日對長春草和綿綿根根本不在意,虛空指環中有的是修練的藥。何況一旦進入修行道,就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重塑本身,除了女修行道之外,很少有人特別費力地去美化容顏。甚至有人把外表當做魔障之一,為了逃避惹得一身情債,故意變得醜陋怪異!所以說:「要那東西有什麼用?」
「什麼用?」藍足有說:「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容顏不改?有多少富貴想長生不老?就是因為不斷有人從那裡派船出海尋找活雲島,海城、永興城兩個城鎮才得以形成!但浮雲島島如其名,在海中飄浮不定,很少有人能找得到。三年五年的才有那麼一條船能找得到浮雲島,上了島還要看機緣,運氣好的話能獲得一葉長春草或一節綿綿根。算下來,有收穫的船也就萬中之一,即便如此,各大世家幾乎都在兩個城鎮建立了船隊!」
費日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跳起來,說:「你的意思是,長春草和綿綿根能給從未修煉過的世俗道用?」
藍足有說:「對啊!絕對不會像修行道金丹那樣,搞不好就爆體而亡,或者變異成一怪物!長春草和綿綿根的功效絕對沒有毒副作用的!」
費日兩眼中開始閃爍著金錢的光芒,在房間裡團團轉,口中念叨著:「如果我在胭脂水粉裡加入極微量的長春草,在延年益壽丹裡加入極微量的綿綿根,再讓萬通茶樓一宣傳,哈哈!這個銷路可就無法估量了,這下,永嘉城的財政絕對沒問題了!問題是定價怎麼定?統一定價?競價?還是別的方式限量供應呢?到時候,拿這些東西走後門的話該是無敵糖衣炮彈了!」
藍足有對費日的入魔狀態也見過不是一次兩次地了,所以,丟下他一人,回房間思考所謂的超級傳訊法寶去了!
「想打戰,就得先讓將士們吃飽了,拿著兵器出去!任何國家之間的戰爭,開始打的是軍隊;打到一半,拼的是國內民心向背,統治者的治理手段;到最後,打的就是錢!費日最先要解決的就是永嘉城的金錢後盾,才能談今後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