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一章 淫羊異變
飛龍仔細地觀察著黑羽魔巫宗,著名的黑羽十四巫裡的這七巫,他們現在在和都天天鬼們爭鬥時的情形。
然後飛龍就發現,黑羽七巫們現在所施起的魔法,確實是很有意思的。
他們每個人的神念狀態,都透過了這種奇特的方式,產生了一些少見的變化;如飛龍之前的感覺一樣,他還以為他自己藉由神念振動層次的調整,切合進魅兒神念振動層次的這種作法,算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應該是很少人也會的。
卻沒想到黑羽魔巫宗的這個怪異術法,和飛龍自己想出來的那種方式極為類似。
他們每一個人,透過這種術法的轉移作用,都把他們的意識狀態,作了一些調整。
變得有點像他們,卻又不純粹是他們的一種頗為奇特的情形。
以七人裡面最為美艷的嬪巫而言,現在她的意識狀態,可以說是嬪巫,但是也可以說並不完全是嬪巫。
飛龍之前曾經聽嬪巫自己說起過,她的這個法術叫做「盤神妒女術」。
當嬪巫將本來在頭上的那兩隻黑羽毛,刺進雙乳上方部位的某兩個特定穴位之後,飛龍馬上就發現經由這個刺激,嬪巫整個人體內的元氣,就以她刺入黑羽的穴位作為中心,起了一種很特殊的異變振動。
這種振動,立即就好像和某種特定的意識體起了一種感應。
這個意識體,應該就是嬪巫所說的那個什麼「盤神妒女」了吧?
此種意識體的存在狀態,讓飛龍覺得很有點特殊。
這個「盤神奼女」的意識體,確實是存在於現在的這個人世間的,並且很特別的一點,就是此意識體就只有純粹的意識體而已,在飛龍的感應中,並沒有察覺到任何肉身的存在。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飛龍有一種這個意識體其實是長遠以來,黑羽魔巫宗的什麼祖師級的人給特意施法留下來的感覺。
咦?難道這個叫什麼「盤神奼女」的意識體,其實就是黑羽魔巫宗以前什麼人的殘留神念?
人體的神念魂魄,是依肉體的實際存在而能聚合,當肉體的存在崩解化散,所謂的神念魂魄也就自然而然地回歸到了大自然老媽那兒,這正是宇宙循環的常態。
可是嬪巫現在所同起感應的這個「盤神奼女」意識體,怎麼能夠於肉體並不實際存在的狀態下,依然能夠繼續殘留在人間?
這一點飛龍有點搞不清楚。
如果說這個「盤神妃女」,真的就是黑羽魔巫宗以前的某位祖師,那麼不論這位祖師最後是崩散屍解了,還是飛昇入天問變成了修羅,她的神識都應該已經解散消失或者是同時和肉身躍進了另一層的空間才對呀,怎麼還能夠毫無依托地存在於這個人世間呢?
這豈不是和大自然老媽的常態很有點違背?
飛龍知道會有這種異常的情形出現,一定是另外有某種力量介入,才會產生這樣的特殊結果。
只不過他現在還有點弄下清楚這種介入的力量,倒底是什麼,而又怎麼做到的。
而且最奇怪的是,雖然黑羽七巫都和某個特定的純粹意識體起了感應,卻不像飛龍將神念層次鎖在魅兒的神念層次那般,宛如魅兒的意識轉化在飛龍身上出現。
他們都依然還是維持著他們自己的清醒意識。
似乎只是將那純粹意識體的力量,透過這個感應管道,使其轉栘部份力量過來而已。
儘管飛龍現在對於這種力量的根源還不是很清楚,但是黑羽魔巫宗的這七巫,藉由這種和某個特定的意識體共起感應的方式,卻是非常有效地增強了他們在與別人對敵時候的力量。
雖然他們七個人,每一位都和某個特定的意識體起了感應共振,不過他們每一個人因為和特殊意識起感通後,因而增加的功力程度卻並不是很一致的。
以嬪巫而言,透過這種感通,大約增加了她自己原先功力的四成,這也使得她起術之後的功力程度,差下鄉已經接近了一隻天鬼所能夠發揮的最大力量。
可是以七人中功力最高的金巫而言,卻是差下多能增加到六成左右的功力,使得本來就比嬪巫要高出一截的金巫,此時的力量幾已超過了之前的九鬼姑和雪神女。
都天天鬼雖然經過了飛龍重新祭練,威力比之以前更是大大地下同,但是如果只講單獨一隻的話,其力量依然是比九鬼姑和雪神女低上幾籌的。
所以很自然的,七隻各有目標的天鬼裡,就以和金巫爭持的那只天鬼,情勢最為危殆。
天鬼的力量雖強,但還是無法和雪神女或九鬼姑相提並論,就更別說施起術法,藉由感通的作用而使得總功力比二人還要更高的金巫了,因此那只和金巫爭鬥的天鬼,直是被打得幾無還手之力。
金巫雖然在和天鬼的戰鬥中大佔上風,但是心中的震撼與驚訝,卻也是飛龍所無法料想得到的。
金巫起符之後所請感的巫神,是除了護衛宗主的「毗婆屍」外,黑羽魔巫宗裡第二強的「娑伏摩」,全身耀光隱隱,吹氣即出金鐵震音,威力極大。
當金巫頭上的那兩隻黑羽插進了雙肩之後,就使得他額頭縮窄,下巴變厚,整個腦袋怪異無比地拉長了約有一倍,透出了極其詭異無比的氣勢,雖然從波伏摩祖師處流轉而來的力量,讓他把那只巨大的天鬼打得滾來滾去,狼狽不堪,可是金巫的心中卻是半點感受不到任何勝利的喜悅。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鬼符宗主的「都天十二天鬼大法」,有符鬼逾萬隻,天鬼十二隻,聽說還有一個最厲害的主鬼。
雖然現在和他爭鬥的天鬼功力差了自己一大截,但是說到底,這也不過是鬼符大法中眾多鬼物中的一個而已。
先別提那數量驚人,據說整個全部放出來,會讓近百里所有空間都宛如陷入地獄的符鬼們了,連力量最強的王鬼,都還沒見到任何一絲蹤影。
就說即使是那只功力不如自己,卻依舊和自己纏鬥不已的天鬼好了。
即便自己藉由娑伏摩祖師法力罩身,功力超過這只天鬼許多,可是任憑自己如何傾盡全力,卻也總是無法把這只天鬼真正擊斃。
這天鬼實是不知道由什麼所聚合而成的,每當金巫使盡力量,放出了強光亮眼的劇烈氣芒,對著天鬼攻去時,天鬼就會呱哇一聲,從指端射出一種感覺起來黏達無比的濃濃光液,把金巫放出的氣芒包住,雖然天鬼會被他強大的力量給沖得呱呱亂叫,在空中滾得老遠,但就是怎麼也傷下了這只可惡的天鬼。
它總是在空中滾飛了一陣子,然後又不要命般地撲來。
這讓金巫雖然心申明白天鬼的功力不足以和自己相捋,但是急切問卻也拿它沒什麼更進一步的辦法。
可是這也只是金巫這裡的戰況而已。
黑羽魔宗的十四巫裡,功力最弱的,反而是專以眼力著稱派中的瞳巫。
她起符感通的,是黑羽魔巫宗素以見聞廣博的「曼瑩溟」祖師,增強的力量大約只有一成半,總的比起天鬼來,還是遜了一兩籌,因此在天鬼氣勢猛烈的團團圍攻中顯得反擊少了許多。
不過她現在高高鼓起的眉骨,和反常地深陷在眼窩裡的精準目力,總是能看出天鬼布起的光液網兜哪一個力點最弱,所以雖然她的攻勢比起天鬼少了許多,但是她放出的橘紅色氣芒,總能在一擊之下,讓天鬼布撒而來的光液網兜形勢立消,徒勞無功。
不過儘管如此,在瞳巫的這個戰圈中,主動掌握攻勢的還是那只四處亂轉,隨手連連放起呼呼液網的天鬼。
因此攻擊瞳巫的天鬼,和纏鬥著金巫的天鬼比起來,確實就呈現著完全不同的戰況。
除了金巫瞳巫之外,銀巫的雙羽是所有人中,從頭部移動最少的。
他那兩隻黑色的羽毛,就直接插在他的雙耳之後。
而就在他黑羽刺入耳後的時候,他的耳朵突然變得像是吹了氣般呼地變大了約有三四倍,還一招一招地捲動著,其形象實是奇特無比。
銀巫感通的巫神,正是黑羽魔巫中氣芒亮度最強的「瑰瑋楞」祖師,每一道從他手中裂放而出的攻擊氣芒,總是亮得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他的這種一道道連洩而出的刺眼芒光,不單只是亮而已,其中每一道的氣芒中,所蘊含的氣勁都是接近三千重左右,功深力猛,情況也和金巫差不多,直把天鬼打得在空中呼轟亂滾,佔盡上風。
七巫中第三強的就是那位身材高大的戰巫,當他的黑羽插在雙脅之下時,胸廓馬上呼地漲大了約有一倍,身長也陡地增加了快一半,使得他本來就很威武的模樣更加雄壯無倫。
戰巫感通的是素有黑羽魔巫宗戰神之稱的「兵台棰」祖師,手中的粗大三節棍轟轟隆隆地打得天鬼四處躲閃,形象狼狽至極。
接下來就是那位脾氣暴燥的頭巫。
頭巫那兩根啟動術法的羽毛,是插在後腰之上。
而在插上黑羽時,頭巫那本來只有頭部畫滿的密密符形刺青,忽然間就像是活過來了那般,波波而動,而且還怪異地往身體的其他部位竄行蔓延。
看起來倒有點像是本來只在頭部的一滴濃墨,往宣紙般的身體那邊染了過去一樣,給人一種奇異至極的感受。
頭巫感通的是黑羽魔巫宗裡最為凶暴的「郎夜虻」祖師。據說此位祖師身上的暴符之紋乃是天生而成的,其性之悍猛,可見一斑。
他現在全身暗波滾滾,手上套著一對遠古巨象遺留下來的一對彎彎長牙,舉手暴起的氣芒強亮的程度可以比得上銀巫化氣而出的銀帶,也同樣地把天鬼逼得到處亂竄,狼狽已極。
最後一個則是手上抱著一個嬰孩襁褓的嬰巫。
嬰巫的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她頭上所插著的兩隻黑羽毛,起術時也不是插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插在她懷裡所抱的那個小嬰背脅。
就在小嬰的背脅部位插進了那只羽毛之後,那個嬰孩就「呱」地一聲從磯褓之內咻地竄了起來,直往身材比例幾乎難以相提並論的巨大天鬼撲去,嬰啼的聲音叉尖叉亮,簡直比天鬼所帶動的風響還要強上三分。
嬰巫起術感通的,是黑羽魔巫宗可以說最特別的「嫗妖犧」祖師。
她的懷中所抱的,可不是普通的嬰孩,而是經過她秘法粹煉,祭獻祖師,法力駐身的可怕妖嬰。
以七巫中透過感通祖師神力,使得本身功力增強的程度而言,最多的要算是金巫,起術後所增加的功力,整整有六成之多。
可是接下來的,卻不是功力排名在第二位的銀巫,而是這個抱著巫嬰的嬰巫,大約有五成七八左右。
這個特別高的增強幅度,使得嬰巫的那個張牙舞爪的巫嬰整體戰力,在起術之後大幅拉高,因此嬰巫施術之後的力量總合,還更超過了十四巫排名第三的戰巫施術之後的力量。
那個巫嬰全身黎黑,不見面目,四肢細長,個子雖然在巨大的天鬼面前顯得益加地渺小,下過因為他四肢都像帶著滾滾的濃煙,簡直就和著了火一樣,加上巫嬰的動作迅如閃電,繞著天鬼周圍猛竄猛攻,每每都從天鬼放出的光液網兜邊緣閃了出去,然後鎖定天鬼的頭臉放起呼呼轟轟的氣芒狠打,因此現場除了天鬼呱呱震天的吼聲,還有嬰巫尖亢刺耳的尖嘯,再加上閃亮的液網和濃濃的煙氣,讓它們這一對同屬妖物的戰圈,呈現出現場中最為驚人的聲勢。
黑羽魔巫宗詭奇的秘術,雖然所增加的功力連一倍都還不到,但是他們這種戚通大法,和一般所謂的激起潛在功力的術法大大地不同。
一是感通了祖師巫神,週身的護持力量就與一般自己的功力截然不同,加上了祖師質性的護體神功幾乎使得本身的防護力量增強了三倍也不止。
二是雖然他們攻擊時所增加的力量不到一倍,但是卻是可以一直持續下去,要多久就能撐多久的。
一般激起潛力的功法,雖然能增加本身的功力從一倍到三倍或甚至更高的也都有,但卻也同樣有著最致命的兩個缺點。
第一、這種激烈的術法通常都不能持續很久的時間,只能在短暫的關鍵時刻有用。如陰陽和合派的肉身陰雷大法就是。
第二、這種術法通常也都會對自身,產生許多無法挽救的致命傷害,有些甚至必須要以生命作為施起術法的代價。
可是黑羽魔巫宗的這個感通術法卻沒有這些缺點,本身和巫神祖師的法源相合,一直就是他們修練的重點。
所以雖然他們在攻擊時所能增加的幅度有限,但卻是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不過儘管黑羽術法所增加的功力,沒能像其他一般的自毀術法那般強烈,但是說實話也已經是很夠瞧的了。
以在場的黑羽七巫而言,如果純以起術之前,本身的功力而言,沒有一個比得上經過飛龍粹煉過的都天天鬼,即使是功力最高的金巫,也還是差了天鬼一些。
可是等到七巫施起黑羽秘術,情況馬上就有了完全不同的轉變。
不但金巫的力量當場就超過了天鬼許多,所有其他的六巫,除了功力最弱的瞳巫與嬪巫外,每個人都一反戰況,變得和天鬼比起來,反倒是勝出了不少。
嬪巫本來是差了天鬼的力量有一大段的,但是也在起術之後變成了可以和天鬼爭持的程度。
就算是最弱的瞳巫,也增強到有能力以特別精敏的目力,讓天鬼沒原先這麼容易對付她了。
所以一般而言,黑羽魔巫宗的這個秘術,幾乎是可以大幅度地拉高他們的總體戰力,絕對是非同小可的強大術法,實也難怪他們能在南方真人界的邪宗稱雄,同時還在十三邪裡排上了第一之位。
平心而論,黑羽魔巫宗就光看這七巫的力量總合,便已經超過了九幽鬼靈派的六大長老們的力量幾乎一半還多,列名十三邪第一,確可以說得上是實至名歸的。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這真人界輕易下敢招惹的黑羽七巫,如今和這個不管在實力與排名上,都遠遠落在他們之後的九幽鬼靈派宗主,雖然大部份的人在施起大法之後,應付起這怪形怪樣的天鬼,都可以說得上是猶有餘力,然而他們七個人也同樣都知道,現在的九幽宗王,實際上並沒有把他「都天十二天鬼陰符大法」的全部威力完整展現。
所以儘管七人在這次和七隻天鬼的交鋒中佔了些上風,但是他們每個人的心裡可並不輕鬆。
飛龍眼見七巫及他們的八位弟子,和八隻天鬼打得呼呼轟轟,勁風亂刮,真氣芒光也是嗤嗤啦啦地滿天飛閃,把場中照得倏明倏暗,威勢驚人。
在他深入探索了黑羽魔巫宗的術法特性之後,飛龍就明白這黑羽七巫,若以總戰力而言,實是飛龍出道以來,所見過的最強組合。
不過儘管如此,飛龍也知道經過自己從新淬煉過的都天天鬼,還是可以應付得過來。
因此他在細細觀察了一陣子之後,就走回到了早魃的停屍之處,開始動起腦筋,準備把早魃的屍身想個什麼辦法帶走。
金巫算是七個與天鬼纏鬥的人裡面,壓力最輕鬆的一位了,此時邊運轉手中的蛇形金劍,嘶嘶帶起一條條宛如蛇般扭騰散射的金色氣芒,對著天鬼狂擊猛攻,邊開口向站在哪兒頗為悠閒的飛龍怒聲喝道:「鬼符!你的這些天鬼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功力,你雖是九幽鬼靈派聲名久著的第三局手,如今又已是身膺宗主的高位,難道真的想和我們黑羽魔巫宗翻臉開戰?」
飛龍一聽金巫的話,心中暗喜這些人見到我調起了鬼符著名的都天天鬼,看樣子他們果然是對他這個「鬼符」的身份不再懷疑了。
只不過從他的語氣裡,倒像是對天鬼們的威力,有點不如預期的模樣,連忙雙手輕抬,馬上就在飛龍的兩側嘶然亮起了四道奇烈無比的紫紅色強光,其明亮的強度還更加超過了七個戰圈中,銀巫所放起的閃亮銀芒。
戰鬥中的眾人還沒看清楚那種霍霍的光芒是從何處而來,在飛龍的左右兩側,已是叉倏然出現了四個身材和飛龍一般高大的紫紅色天鬼。
同時在飛籠的四周,轟然一響,叉是強亮一閃,然後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扭動暗影,圍著飛龍成一個直徑約有二三十步的大圓。
這個大圓都是由一隻隻長像醜陋恐怖的鬼頭所組成,從一出現在飛龍的周圍開始,就齜牙裂嘴,高聲咆哮,像是等不及就要朝奮戰中的黑羽七巫暴沖而去的模樣。
因為飛籠這時叫出來的符鬼頭魂,總數達到了整整七干只,直把這個由符鬼組成的大圓,擠得密密麻麻,水洩不通,加上了千聲同嚎,張嘴瞪目,齜牙豎眉,其景象的威煞,實是駭人至極,
二逗裡還有七千隻符鬼……飛龍在中央很輕鬆地說道:「每人加個一千隻,以我的估計,你們這些人的力量頂多也只能支持到這種程度而已了,如果再加上四隻天鬼,我看你們大約就撐不住了。」頭巫一邊在側出一千五百道強烈勁力化入手中的長長彎角,衝向天鬼左方的同時,一邊暴烈地吼道:「媽的鬼符,有種你就把那些鬼頭玩意兒放出來,看老子們含不含糊他們那些鬼東西……」
金巫對於兩邊的情勢算是比較清楚的一位,也明白這個可惡的鬼符宗主說的一點不錯,如果飛龍真的再把那七干只符鬼放過來,瞳巫和嬪巫恐怕先就支持不住,更別說再加上四隻也在飛龍的左右邊,表現出一副躍躍欲試模樣的天鬼了。
心中啄磨著,金巫可不像頭巫這麼莽撞,會說出那種氣話,正在沉吟不語,一邊已經撐得有些力不從心,功力最弱的瞳巫,在破去斜灑而來的七層內含近兩千兩百條交錯力道的光液網兜後,有點喘氣地對著金巫說道:「金巫,這個鬼符宗王的術法力量太強,我們現在的人手不足,壓他不住,還是先退去,下回再找鬼符算帳吧……」金巫聽到連眼力最強的瞳巫也這麼說了,便側手放出兩千七百條宛如暴雨般地蛇形金電,把纏著自己的天鬼呼啦啦地逼退了老遠,轉頭對著飛龍沉聲說道:「鬼符宗壬,叫你的這些鬼手下先停一停,我金巫代表七人,問你一句話……」
飛龍心念陡然放出停手命令,所有戰局中的八隻天鬼馬上束然收手,其中有三四隻天鬼還被收不住勢子的對手轟得滾出了老遠,好在它們皮堅肉粗,光液反護地罩在身上,雖然被打得翻了好幾翻,居然也沒受什麼傷害,立即就崩身彈起,卻是圓眼凝視著對方,沒有再繼續動手。
連圍在飛龍周圍,那一群密密竄動的七千隻符鬼,都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那般,齊齊噤聲,轉眼雜哄哄的混亂狀態突然就這麼地安靜了下來。
「你要問我什麼話?」飛龍清晰的語音問道。
眾人見到飛龍這種術法收放,如臂使指,心念動處,反應立現的敏銳程度,都不由得在心中起了一陣駭異。
金巫望了望周圍全部停手的天鬼,依舊沉著聲音地回答:這次我們的力量不足,算我們碰了滿頭灰,不過你要想把我們全部收拾下來,恐怕也沒那麼容易,這次我們就先放手,我現在只問你,下次我們再找你鬼符時,你敢不敢接?」
飛龍當然不知道金巫是問他下次再來找他鬼符討取血債時,他鬼符敢不敢接下來,還以為金巫是問下次他還敢不敢承認他鬼符的身份,便也聳了聳肩膀說道:二逗有什麼不敢?以後任何時候,只要你們找鬼符,我就一定接下啦。」
眾人見了飛龍毫不猶豫就一口氣地擔上了這筆血債,而且從他回答的語氣中,每個人都誤會他這是狂妄地表示了輕視的意味,俱皆心中怒氣暗生,恨不得馬上再動手相拼。
不過他們在場的每個人也都在心裡清楚地明白,這個鬼符的術法力量超乎意外地強大,絕非現在的人手所能對付,連頭巫那麼暴燥的人,在收手靜下心來觀察了一陣之後,雖然還是誤以為飛龍在輕視他們,因此氣得嘴歪眼斜,但是卻也不敢再有什麼可能讓情勢生變的妄動。
金巫語氣含怒地冷笑喝道:「好!只要擔的就是你鬼符,下怕沒有怨頭債主,我們兩派的梁子,這就算是放帖結下了,這次我們認敗撤走,邪宗大會時再由本派宗主黑羽拜月巫主找你結算……我們走!」
說完一招手,身形晃飛如電,往林上的空中掠去,霎眼就飛了老遠。
黑羽魔巫宗的諸人,臨走前都惡狠狠地瞪了飛龍一眼,然後紛紛弓腿彈身,颼颼颼地竄離了現場。
從早魃與變形客交手開始,接著變形魔人殘食了著名的凶物旱魃,最後飛龍因誤會而和黑羽魔巫宗的七巫同時動起手來,這個熱鬧了一夜,整片樹林被弄得殘破不堪的地方,總算是偃旗息鼓,安靜了下來。
當黑羽魔巫宗的諸人,縮小的身形在空中越去越遠的時候,天上本來暗黑如墨的夜色,已是下知道何時轉染成了半明的晨曦了。
飛龍聽了金巫的話,有點搞不清楚他們跑到這兒來,找鬼符弄了大半天,倒底是要幹嘛?
既然他們已經承認他真的就是鬼符,怎的還要在邪宗大會時,找他們的宗主,叫什麼黑羽拜月巫主的,再來試他一試?
這些人的行為,實是透著些怪異……
飛龍搖了搖頭,還是有點搞不懂。
於是飛龍心念收斂,所有現場還在他週身呼啦呼啦竄動的符鬼頭魂和十隻天鬼,都在仰首呱哇尖叫一聲之後,於嘶然閃起的紫光紅芒中立即消失無蹤。
在這陣強芒之後,只剩下本來出現在飛龍左右,和他一樣尺寸的兩隻天鬼。
這兩隻天鬼在飛龍意念驅動下,雙雙一頭一腳地抬起了胸腹被洞穿成兩個大窟窿的早魃屍身,然後長尾一甩,同時跟在飛龍的身後,竄掠上了空中。
飛龍看著東方已經露出一半臉兒的紅紅太陽,在以天象定位之後,馬上就找出了之前九幽鬼靈派、陰陽和合派、吸日奪月派和邪不死派的同行修真們昨夜休息的地點方位,於是就領著天鬼往那個方向唰然飛去。
飛龍知道九鬼姑她們這時差不多是該起行的時候,昨天他也說了,如果當她們要走的時候,他飛龍還沒有回來的話,她們就自己先啟行,飛龍會在後面追上她們。
思,不知道現在她們動身了沒有……
飛龍很自然地把神念感應往昨夜的停宿地點沿伸過去,然後他就發現,原來九鬼姑她們那兒也出事了。
九幽鬼靈派的諸人,當宗主飛龍不在的時候,九鬼姑自然就是暫時代理的人,幾乎等於是九幽鬼靈派的副宗主。
經過了昨天上半夜早魃和木魈的折騰,九鬼姑等人下半夜倒是好好地休息調養了一下,當曙光初現的時候,九鬼姑等人已經是清醒了。
如果依九幽鬼靈派的習性,她們還是比較慣於在夜間活動,通常白天才是她們休息的時候。
不過此時是要趕往邪宗大會的地點,去參與幾百年來難得一見的盛會,當然和一般的情形有些不大一樣,而且九鬼姑她們這些長老級的人,其實有沒有休息並不會太影響到她們,所以當第一道晨曦透上天邊時,九鬼姑等人已是從自己休息的小帳中走了出來。
九鬼姑現在雖然隱隱已經是有了一些宗主不在時,代理他的副宗主味道,但是真正派中的一些平常瑣事,倒也無需由她來指揮打點,那些命令弟子們收帳拾器的事兒,大多還是由嗓門最大的鬼音閻羅在四處監督著的。
因此當他們把所有的東西部整東完畢,由幾個男弟子背在背上時,吸日奪月派、邪不死派和陰陽和合派,也已是收拾好東西,同時聚了過來。
大家在一陣互相問早道好之後,吸日奪月派的日瓶書生已是對著九鬼姑婆問道:「貝宗主還沒回來嗎?我們是下是要等貴宗主回來之後再動身?」
九鬼姑的個性其實是有點孤僻的,因此九幽鬼靈派一般和其他宗派打交道時,通常都是由以前的副宗主,陰風劍王來出面,所以九鬼姑還沒有說什麼話,陰風劍王已是對著日瓶書生笑道:「聽九姑長老說,昨夜宗主已經交待過了,如果我們要啟程時還沒有看到他回來,我們就先走一步,宗主自然會從後面跟來的……我們宗主說這些話的時候,日瓶副宗主不是也在麼?」
日瓶書生也哈哈笑道:「是的,九幽宗主在對九姑長老交待的時候,本人也在那兒,不過我們這群人,無論是哪一派,現在暫時還是以九幽宗上當家的最大,我們只是附諸驥尾而已,所以一切行止,還是當以九幽宗主為頭才是,因此本人才會問問看,是不是要稍微等一等……」
九鬼姑淡淡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宗主既然已經有了交待,本長老可不敢違背,還是請三派同修前行引路吧,我們隨後跟上。」
邪不死派的右引屍護法聽了九鬼姑的回答,便也呵呵笑道:二逗樣也好,現在這裡到邪宗大會還有一段路程,我們倒也不好太有所耽擱的……既然這樣,便還是由我們先開氣引路了……」
說完右引屍和他身後的四位役屍使者,和那四個在白日陽氣蒸騰時,也毫不受牽制的邪不死派著名金屍,立即飛身而起,往空中掠行而去。
在九幽鬼靈派宗主的九鬼飛輦旁的鬼眼,自昨夜聽了右引屍護法對於陽金屍和陰金屍就是男金屍和女金屍的說明之後,從方才邪不死派的諸人接近開始,就暗暗地細細觀察著右引屍護法身後那四具金屍的下胯部位。
右引屍說得沒錯,在他身後的這四具金屍,雖然金帶纏在它們的身上,緊而叉緊,可是那不知道由什麼質料作成的金帶,卻是非常地貼合身軀的起伏線條。
尤其是在凹陷的部位,金帶並沒有呈現出緊繃的模樣,而是順著身體的曲線也同樣地凹陷了下去。
這種模樣,讓人察覺到邪不死派的金屍纏帶方式,其實並不是捆得緊紮密實,反倒給人一種好像足以密密貼住皮膚的方式,將整個金屍給包覆起來,因此才會讓外表呈現出這種效果。
在這種狀態下,鬼眼確實在那四個金屍的胯下,看到了一包宛如陽莖皮囊的突起部位。
看來右引屍說的沒有錯,這四個金屍大約真的是他所說的那個什麼陽金屍了。
月荷大概真的並沒有在這四個陽金屍之中。
鬼眼望著那四個金屍,被邪不死派的四個役屍使者,以一種不知道什麼方式所驅動,全身擺出雙臂收東在身後,頭部仰天的奇待姿勢,就這麼地在空中浮了起來,然後每一個金屍的身後跟著一個運器飛行的役屍使者,就這麼地在前方飛行而去。
當邪下死派的諸人離地,吸日奪月派的日瓶書生也含笑地對著九幽鬼靈派的眾人拱了拱手說道:「既是這樣,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也緊跟在邪下死派的五人身後,陡地運起氣機,掠空而起。
在日瓶書生後面的月妒生女,臉色看起來就是昨天並沒有睡得很好的樣子,給人一種有點憔悴的感覺。
不過她的功力顯然並沒有受到什麼明顯的影響,身形也以一種並沒有比日瓶書生慢到哪裡去的速度離地騰躍起來。
照理而言,月妒生女身為吸日奪派的副宗主,就算是一夜沒睡,也應該是在外表看不出來的。
現在不但是月托副宗主的臉色差得可以,她們吸日奪月派裡吸日七姬中的兩人,還是在含情和煙井的攜帶協助下,才能勉強地運起劍光,破空而行,這裡面就透著一些古怪。
九鬼姑等六位九幽鬼靈派的長老,益加肯定昨晚月托生女邀請宗主前去用膳,必然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而且這些事情,很明顯的,使得吸日奪月派的副宗主月托生女,和那兩名吸日七姬中的二人,不知怎的,功力大損。
日瓶書生雖然在發生了早魃和木魈的事情後,以受到了奇襲作為解釋,並且也一廂情願地強調著,應邀而去的九幽宗主就是追著暗襲之人,才會沒有出現在現場。
但是九幽鬼靈派的長老們,隱隱地就覺得事情沒有他說的那麼單純。
九鬼姑、陰靈夫人和紅符法師三位長老,昨夜曾經在與雪神女交平時,碰上了宗主以及那最近轟聞真人界的蛟頭魔人,不過因為當時的時間緊迫,宗主也沒有對他赴月托生女的聚會,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有任何說明,可是九鬼姑她們總是對吸日奪月派的邀宴與被襲,和陰陽和合派被早魃與木魈弄得下少死傷的狀況,感到其中很可能有某些關連。
然而儘管九鬼姑她們在心中懷疑,因為宗主後來在相遇的時候,並沒有針對這件事情,特別表示什麼,所以他們這些長老們也只好把這種懷疑放在肚子裡頭。
當吸日奪月派的諸人,也跟在邪下死派的五人四屍之後,起空而行時,陰陽和合派也準備跟著浮地上路。
該派除了帶來的六位詩人弟子之外,本來的陰陽九仙,現在也變成了只剩下陰陽七仙。
拈香姬和雪中梅兩人,已經是在昨夜旱魃和木魈的奇襲下慘死,因此只剩下淫豐公、牛肚仙人、摘花先生、攀紅夫人、瞽陽子和馬娘鹿娘等七人了。
聽說昨夜還到了陰陽十二仙中的虎賁雄漢和蛇心娘子兩位,只是他們兩人同時喪生在木魑和早魎的手下,因此九幽鬼靈派的諸人並沒有看到他們·如果真的像他們所說那樣,那麼昨天夜裡陰陽和合派的陰陽十二仙就折損了四個大將。
淫羊公一向都是代表其他的諸人來和九幽派的人說話,可是六位長老們,卻在陰陽和合派的人準備也跟著上路時,發現到這位陰陽仙,表情有點不對。
他那老羊頭的下方強壯高大的身軀,不知道什麼原因,只在那兒不停地顫抖著。
陰風劍王立即問道:「淫豐道友……你……還好吧?」
淫羊公身後的六位陰陽仙,也發現了前面應該帶頭起飛的淫豐公確實有些反常,牛肚仙人和馬娘鹿娘馬上前去扶著他的身軀,同時也問道:「老羊……你怎麼了?」
淫豐公的身子顫了顫,回頭對著牛肚仙人和馬娘鹿娘勉強笑了笑,開口正要說話,卻讓上前的三人在此時此刻,見到了一幅噁心至極的畫面。
從淫羊公正要開口說話的嘴裡,居然「嘔」地一聲,吐出了無數條正在蠕動的蛆蟲!
接著波波連響,從淫豐公頭部的雙眼雙耳鼻孔之中,也在這一瞬間,同時嘩地爬出了密密麻麻,宛如洪流湧出的屍蛆。
他的兩個眼球,也在波波兩響之後,立即從眼眶中被擠爬出來的蟲群給啪地撐爆,吊搭在臉頰之旁,癟如軟袋的眼珠子從破孔中流出了清清的眼液。
接著淫豐公壯碩的身子一萎,那個和軀體不大搭調的腦袋下垂,競從頸部嘶啦一聲,斷裂開來,從裂口處滋滋滋地冒出了無數條密麻麻的蛆蟲,其景象的恐怖嗯心,實在令人終生難忘……
牛肚仙人和馬娘鹿娘大吃一驚,震駭之下,不約而同地雙掌齊出,把個斷頭的淫豐公,連身體帶腦袋,給整個蓬地打飛了出去+
淫羊公壯碩的身軀和骨碌碌像球般滾動的腦袋,被三人同時駭然的合擊,似乎是無法承受其巨大的力量撞擊,競當場噗地一聲,爆裂開來。
高壯的軀體,立刻四分五裂!
斷臂殘肢,夾雜著消癟宛如皮袋的身軀,更加上成千上萬隻本來在淫豐公體內,此時卻被打得飛濺而起的軟軟蛆蟲,剎那問已是呼啦啦地滿天飛甩。
陰陽和合派和九幽鬼靈派的眾人,突然問遇到這種突變,同時暍叱驚叫聲四起,現場立即陷入一團大亂之中。
牛肚仙人、馬娘和鹿娘在驚駭中不辨方位,這同時的一擊,把淫豐公的身體連人帶頭地打得四散飛濺,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對面的九幽鬼靈派眾人。
好在九幽鬼靈派的六位長老,之前在見到淫羊公神色不對的時候,就已經私下提高了警覺,所以此時眼見淫羊公如此的恐怖模樣,雖然也是心下駭然,但至少還有個心理準備,連忙同時揚掌而起,吐氣開聲,把淫豐公飛來的腦袋和殘破的身驅,給轟地一聲,更加著力地打得逆飛了出去,滿天亂飛的蛆蟲,沒有半隻能接近六位長老的身邊周圍。
不過這麼一來,卻是苦了其他站在旁邊的弟子們。
六位長老威力無濤的合擊之下,讓原本殘破的淫羊公身體更是馬上裂成碎片,蛆蟲的飛舞激濺得好似炸起了花花白白的火藥那般,擴散的範圍即刻變大。
陰陽和合派的人,在牛肚仙人和馬娘鹿娘駭然出手的同時,已是立即警覺,每個人都是身形閃掠,躲開了老遠。
卻不料九幽鬼靈派的六位長老也是同時出手,反激之力更是比牛肚仙人和馬娘鹿娘匆促問的合擊,威力強出了一倍以上,本來以為躲開了的陰陽和合派諸人馬上就發現不對,當下手忙腳亂起來。
同時九幽鬼靈派的六位長老合擊,力道散而下合,密密麻麻的蛆蟲成扇狀地往外飛舞,即便是九幽鬼靈派的弟子九幽六魂們,也陷入了那成千上萬條宛如烏雲般蛆蟲們的散罩範圍。
最靠近六位長老的,就是六魂中的鬼妍兒和鬼娘二人,立刻雙手齊揚地呼哩轟隆打出了六十餘掌,雖然只是派中的二代弟子,但是威力兀自下弱。
後面的鬼兜兒、鬼鼓子、鬼青煙和鬼綠煙四人,因為鬼兜兒放起了一方黑呼呼像個大布袋的法兜,倒把接近而來的屍蛆們收了個八九成,讓其餘的三人應付起來輕鬆了許多。
鬼兜兒氣透兜身,被收在裡面的蛆蟲立即劈劈叭叭地碎成肉糜,乍聽起來還有點像是在裡頭點著了什麼爆竹那般,密密響了許久才逐漸停息了下來。
這屍蛆進人體內就很難應付,但是只要不讓它們鑽進身中,倒也下難殺死,
鬼眼鬼手鬼哭鬼鈴和睬睬盼盼六人,因為四衛要帶輦而飛,睬睬和盼盼要坐在飛輦裡面,所以站得地方離異變發生的地方很有一段距離,反倒是草木不驚,沒有一隻蛆蟲濺飛得到他們那兒,免去了一場麻煩。
九幽鬼靈派的眾人之中,最危險的還要算是站得離六位長老最近的鬼妍兒和鬼娘兩人。
飛來的蛆蟲密麻難數,而且其中還包含了六位長老同時運起的散勁餘力,波及的力量也許並不是非常巨大,但就光是那六種不同的勁道混在一起,就很不好應付,再加上後面正好可以算是滿天飛來蛆蟲們剋星,鬼兜兒的鬼兜,威力伸不到她們這兒,所以只好由鬼妍兒和鬼娘自己獨力應付了。
九幽鬼靈派的六位長老眼見鬼妍兒和鬼娘的情況危急,立即朝二女之處呼地飛掠而來,身在空中,六人已是氣芒噴發,而且這次內勁鎖定,稍微碰到著力的東西就束住透出,滿天的蛆蟲馬上叭叭嗒嗒地響成一團。
九鬼姑當先而到,氣聚雙眼中,立刻發現在麻麻的肥白軟蛆中有一些暗黑色的影點,她這才明白原來淫羊公之前在和旱魃交手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旱魃在身上種入了黑色的蛆母,即刻警告諸人:「大家注意,蟲群中有旱魃著名的黑毛食肉母蛆,氣勁難傷,得用兵器的氣芒方能滅之……」
還好有見聞廣博的九鬼姑補上了這麼一句,讓收去了大部份飛來蛆蟲的鬼兜子,明白了原來蛆蟲群中,還有純粹的內勁難以震傷的黑毛母蛆,猛地低頭一看,果然察覺到手握的黑色兜口中,已有兩三隻暗毛絨絨的母蛆已是從兜口硬鑽了出來,差一點就要爬到了鬼兜兒的手背上。
黑色的兜布使得同為暗色的母蛆不注意看很難察覺,若非九鬼姑的這番提醒,鬼兜兒馬上就會步上和淫羊公一樣的後塵。
鬼兜兒大暍一聲,將兜口及兜中,所有死去的白蛆和黑色的母蛆全部往空中震飛起來,後面的鬼青煙和鬼綠煙同時撤劍猛劈雜在蛆屍中的八九隻黑色母蛆。
可惜他們兩人還沒有練到能夠劍發氣芒的神妙境界,因此雖然每隻母蛆都被他們快速的劍法砍中了三四劍,但是卻只有空中連連翻滾,黑毛連動,看那扭曲活動的模樣,顯然鬼青煙和鬼綠煙的那幾劍,並沒有對黑絨母蛆造成任何的傷害。
六位長老中,只有紅符一方面沒有特定的兵器,一方面還未達到能夠手放氣芒的境界,而其他剩下的五人,則即使是功力較弱的陰靈夫人,也勉強全力能透過她的曙蘇玉琵琶放出氣芒。
不過早魃母蛆的體積極小,又在空中騰扭下停,五人中真正能將氣芒控制到準確無誤地步的,大概只有九鬼姑、飛劍追魂和陰風劍王三人做得到而已。
因此九鬼姑和陰風劍王留在鬼妍兒和鬼娘那兒替她們將周圍的母蛆和白蛆完全除去。
而煞劍追魂則是一個飛撲,到了鬼兜兒他們的頭頂空中,同時對著還在出劍快斬早魃母蛆的徒兒鬼綠煙和鬼青煙大暍道:「你們快快收劍退下,母蛆身上的絨毛堅韌無比,除了真元氣芒外,內勁利刀難傷……」
說完腰下長長的追魂煞劍出鞘,聚氣透力,即刻從綠瑩瑩的劍尖上,爆出二尺多長,亮度之強肉眼難以直視的亮烈綠芒,奇準無比地穿透了那被鬼青煙和鬼綠煙劈得滾來滾去的九隻母蛆。
叭叭連響中,那九隻母蛆立即被氣化解體,消失在空氣之中,鬼兜兒等四魂才算是能喘口氣。
九鬼姑和陰風劍王同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除掉了二十三隻母蛆,和無數的白蛆,停手之後,二人同時發覺鬼妍兒和鬼娘兩個弟子的臉色已是變得宛如上色。
鬼妍兒和鬼娘都不是膽小之人,臉色會如此大變,當然是情勢不妙了。
明白這兩個女弟子必定是被蛆蟲鑽入了體中,身為師父的陰靈夫人和九鬼姑急得怒暍一聲,同時伸手扣住了兩人的脈門,一口元氣毫不停留,直衝進了二人的身體之內,在心脈之中灌進了超過一百股的勁氣護持,同時開口急急地問道:「怎麼樣?蛆蟲從哪裡鑽進去了?」
鬼妍兒用手顫顫地指了指身後,陰靈夫人毫不遲疑地反手拉住了鬼妍兒的後領,嘶啦一聲就把她的衣袍從後面撕開,定睛一看,在鬼妍兒雪白細嫩的背上果然出現了五個醒目駭人的紅嫩傷口,同時在傷口的附近皮膚中,有五個微微突起,還在那兒蠕蠕而動的肉包。
很明顯的,已經有五隻軟蛆,鑽進了鬼妍兒的背中,正在她細嫩的皮膚下方,準備往她的體內擠進去……
陰靈夫人清叱一聲,一手扣住鬼妍兒的背頸要穴,另一手啪地拍在她的胸腹之間,一百七十層柔勁直透而過,從她的背部陡然外震放出,讓鬼妍兒背部的皮膚起了一層明顯的波動,手法之巧妙神奇,令人驚奇。
鬼妍兒的背部皮膚下的那五個突起,顯然沒想到內勁居然是從身體之中透背而出,立刻噗噗連響,被那層層相連的透力給逼得從鬼妍兒的背上高高地豎了起來,遠遠望去就像是有五對無形地手指,毫不憐香惜玉地捏擰拉起鬼妍兒細白的背部皮膚那般。
被拉繃而起的皮膚,變得極為緊薄,幾乎可以透過瑩瑩的嫩皮,看見五隻白色的蛆蟲在皮下扭騰蠕動著……
陰靈夫人沉沉吸了口氣,悶哼一聲,貼在鬼妍兒胸腹間的纖掌再透內勁三百四十層,同時氣機鎖在鬼妍兒背後頂膚而起的五個蛆蟲之上,鬼妍兒雪一般白嫩的背部表皮,立即波動加劇,甚至發出了輕微的啪啪連響。
五隻鑽進鬼妍兒體內的蛆蟲,終於扣鑽不住,噗噗噗地破膚而出,帶出了五條標射的鮮血……
陰風劍王立即如靳響應,彈指射出了五溜綠火,蓬蓬連響,把被逼飛了出來的行只蛆蟲給瞬間燒成了粉末。
九鬼姑那邊顯然就沒有那麼順利。
當九鬼姑也和陰靈夫人那般問到蛆蟲從哪裡入體之後,不等徒兒鬼娘回答,九鬼姑已是眼尖地看見了她裙上的七個小小破洞。
九鬼姑毫不遲疑,抽手就從破洞的上方,嘶地把鬼娘腰下的繡邊黑綢百褶裙給撕開了一大幅。
鬼娘裙下穿著的是一件東腿裡褲,在兩條大腿的中間,靠近膝蓋的上方,同樣也破了七個小孔。
九鬼姑雙手不停,同樣也把鬼娘裙下的長裡褲給立即撕開,使得鬼娘一雙修長雪白的大腿整個暴露了出來,
在她那雙白嫩得可以滴水的大腿上,赫然和鬼妍兒一般,悚目驚心地有七個翻著口的小小血洞。
九鬼姑雙手捫住鬼娘白軟軟的大腿根處,防止蛆蟲順著經脈竄進臟腑,同時手心源源不停地送出陣陣暗勁,瞬間高達七百二十道。
九鬼姑的力道強度果然是較陰靈夫人高出了許多,七個血洞中有四隻肥白白的軟蛆立刻被從原來的傷口給硬生生推了出來,看起來有點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細線,把那四隻還在拚命往傷口裡鑽爬蠕動的肥蛆,給硬扯出來那般。
當四隻肥蛆蟲被推得從翻口的紅嫩皮肉裡露出白軟軟的身軀時,這四隻蛆蟲居然張開細細尖牙的小嘴,一口咬在傷口邊的紅紅嫩肉上,任憑九鬼姑的勁道帶得鬼娘的大腿皮膚波動連連,白森森的蛆身也跟著上下搖晃,卻是怎麼也不肯鬆口。
雖然鬼娘一雙少見陽光的長腿,透出一股白皙的媚力,但是在大腿上同時出現這種令人驚心的景象,實在會讓人產生一種恐怖思心又充滿吸引力的複雜感受,令見者永遠無法忘懷。
斜地裡猛然閃起一溜綠亮的強芒,在鬼娘的腿上一轉,那四隻死不松嘴的蛆蟲,已是只剩下細密尖牙的口部還連在肉上,其他的身體整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以精準無比的神妙劍術,將那四隻白蛆從傷口中挑起,瞬間八十劍斬成四團血糊落在地上的煞劍追魂,望著臉色沉凝,眉頭大皺的九鬼姑,也有點耽心地問道:「還有三隻怎麼樣了?」
九鬼姑沉氣聚力,透掌再出九百重潛勁,在細察另外三隻蛆蟲的反應後,眉頭皺得更深,「這二隻就是下畏內勁的黑色母蛆,動作奇速,另外四隻還在皮膚時,這二隻母蛆已是鑽到骨頭附近了……」
一旁的陰風劍王也開口問道:「能不能再加些勁道?」
九鬼姑歎了口氣:「再把功力提高,鬼娘的身軀骨肉組織就會呈受不住而崩解,是不是能逼出母蛆還不曉得,但是鬼娘的這一雙腿可就保不住了……」
圍在旁邊的煞劍追魂、陰風劍王、鬼音閻羅和紅符法師,聽了九鬼姑的話,實是暗暗吃驚。
沒想到旱魃的母蛆,會這麼難應付,連派中功力最高的長老,都不能把它們給逼出來……
九鬼姑突然覺得氣機相應下,發現到那三隻已經是附在鬼娘大腿骨上的母蛆,居然在九鬼姑層層相連的密集勁波中,還是能夠緩緩地順著骨頭往上鑽爬……
周圍在場的眾人也在這個時候,聽見了從鬼娘的大腿之中,傳出一種很輕很細的微響。
嘰嘰吱吱,嘰嘰吱吱地……眾長老聽了這陣幾乎不注意很難發覺的聲響,不由得臉色都變了。
他們知道,這像是聽不清楚的細小聲音,正是母蛆在鬼娘大腿裡刮骨的聲音。
鬼娘疼得連蒼白的臉都整個發青了,卻依然還是咬緊牙關,半聲不吭,其膽氣之狠絕,心志的堅韌,讓男子漢都不得不佩眼。
「這這這……這聲音……」紅符法師臉色大變地問道。
九鬼姑也是臉色慘然:「沒想到母蛆竟然還能化勁卸力,鑽進了鬼娘的骨髓之中……並且還順著骨脈往上爬……」
眾人聽得大驚失色,在處理完鬼妍兒背上的傷口,也過來了的陰靈夫人不由得問道:「九姑能不能再加一些力,把它們擋住?」
九鬼姑搖了搖頭,絲毫不敢鬆懈:「再提高勁道,鬼娘的雙腿就散了……」
煞劍追魂也忍不住說道:「或是用劍挖它們出來……」
九鬼姑還是搖了搖頭:「母蛆已入骨中,這麼一來鬼娘的腿還是保不住……」
眾人聽了九鬼姑的話,一時都愣住了,想不出什麼辦法……
九鬼姑更在此刻,發現骨中的母蛆,堪堪已是快要鑽過她雙手拙住的腿根,再不作處理,馬上就進入軀幹體內,不由得急得額上冒出了汗水……
唯今之計,要想保住鬼娘的性命,只有狠心斷去她的雙腿了……
雖然這是九鬼姑在緊急下,唯一想到的方法,但是卻是遲遲無法下手……
母蛆上鑽得越來越近,連九鬼姑按住的鬼娘腿根處,白皙的皮膚已是浮起了粗大的白筋……
鬼娘痛得直抽氣,此時竟還結結巴巴地說道:「師父……把徒兒的雙腿……切掉吧……」
其餘的五位長老看得整個心直往下沉,當然他們知道這是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但是除了九鬼姑和鬼娘,有誰說得出口?
雙腿一斷,氣機失衡,所有的修練說不定就這麼盡付東流,換成他們自己,恐怕也下一定不得了手……
可是再不作處置,等母蛆一過腿根,鬼娘連命都保不住了。
九鬼姑心中明白,此刻又聽見鬼娘這麼說,不由得一橫心,對著煞劍追魂點下了頭……煞劍追魂見了九鬼姑的訊號,只得歎了口氣,手中強亮的綠芒又起……
眼看鬼娘的雙腿就要在追魂煞劍的厲芒下離體而去……
就在這時,紫紅色的亮光暴閃,飛龍已是伸手托住了煞劍追魂劈下的綠瑩長劍。
那長長的劍身被一層紫紅色的盾光鎖住,讓煞劍追魂的長劍無法再進一分。
煞劍追魂見到宗主終於在最緊要的關頭趕到,大喜之下連忙收劍。
「九姑長老,你會鎖不住母蛆的鑽入,是因為它身上的每一根絨毛,都會在震動中切入你的勁氣層次內,讓你的暗勁沒有辦法使上力……」飛龍在煞劍追魂撤劍之際,也同時收了手,並且還微微地對著九姑長老露齒笑道:「就像波浪再大,上頭的一根羽毛,只會上下波動,想靠這樣把羽毛推開,是很難做到的一樣。」
九鬼姑感覺到手下的蛆蟲,已是有些穿過了她扣住的地方,往上掙行的力道越來越明顯。
不過宗主已到,她反而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
既然宗主把母蛆之所以能夠在層層氣勁中依舊鑽進的訣竅摸得這麼清楚,想當然耳是有辦法應付的了,
因此等飛龍伸出的手,替代了她雙手的位置,九鬼姑也毫不猶豫地松勁後退,不過飛龍只是用單手,直接按在鬼娘雙腿根處的交接部位,並不像九鬼姑那般雙手並用,扣在鬼娘的兩腿根處。
說得更簡單一點,飛龍的一隻手掌,根本就是直接貼在鬼娘碎裙條條的下腹陰阜之上。
本來九鬼姑一心為救她的這個徒兒鬼娘,還沒有特別想到什麼,但是飛龍接下來的動作,居然是伸出了另一隻手,把鬼娘腰下的碎裙掀了起來,一把就要把鬼娘的裡褲及其中的褻褲一齊撕掉的模樣,讓九鬼姑心中不由嚇了一跳。
現在可是光天化日之下,鬼娘又是個養陰的女郎,沒有吸日奪月派或是陰陽和合派他們那種露體交合,視為常態的習性,恐怕鬼娘這一輩子也從來沒有在如此藍天白日,眾目睽睽下赤身露體過,宗主這麼毫不遮掩地做去,可真有點不大妥當。
「宗主且慢……」九鬼姑連忙阻住飛龍把鬼娘下身裙褲撕去的動作:「宗主……
您還是帶著鬼娘到宗主飛輦裡施救,比較隱秘恰當些……」飛龍聽了九鬼姑的話,雖然不大明白為什麼要到飛輦裡去施救,其他倒也沒想到什麼,只是九鬼姑既然這麼說了,可能她有些什麼顧忌,便也噢地一聲,直起了蹲俯的身子。
雖然飛龍是把手就這麼地放在鬼娘的胯下陰阜上,但是當飛龍站起身來時,鬼娘平躺著的身子,竟也宛如被什麼給平托著那般,平平地隨著飛龍的手掌浮了起來。
於是飛龍就這麼吸住了鬼娘的身體,往一邊的九鬼飛輦走去,其景象實是說不出的奇特。
圍在周圍的眾長老,連忙讓路,給好似提著鬼娘平平身軀的飛龍走過。
在飛輦門邊的睬睬,也趕緊把飛輦的邊門打開,讓飛龍進入。
當飛龍帶著鬼娘走進輦中,睬睬便問:「宗主,要不要睬睬盼盼幫忙?」
睬睬會這麼問,所謂的幫忙,除了拿拿什麼東西外,當然也包括了說不定有些女孩子的隱秘部位,宗主不好自己動手,可以由她們來做的意思。
可是睬睬卻沒想到飛龍哪裡會忌諱這些,不過飛龍在聽了睬睬的話後,也點點頭表示同意,多兩個人幫忙,總是好的。
當睬睬和盼盼,跟著飛龍進入輦中,才把門關好,飛龍已是「嘶」地一聲,把鬼娘下身的碎裙裂褲,包括最裡層的貼身褻褲,給全部撕掉了。
所有的下身碎布清除之後,鬼娘腿根下腹一撮淡黑稀少的恥毛,輕折微皺而又透著淺褐的粉嫩陰門唇肉,已是完全地暴露了出來。
當飛龍方才一出現在身旁,伸手貼住鬼娘的下腹交腿處時,鬼娘立刻就覺得本來鑽進骨中,破髓硬刮的抽心疼痛,好像被什麼軟綿綿細密密的東西給包住了那般,除了母蛆蛆身還在扭蠕的觸動,讓她感到非常彆扭之外,那好似挖心般的入骨酸疼卻是已經完全消失。
所以當飛龍把她的裙褲撕去,露出下身隱秘的部位時,她的疼痛已消,神智清楚,因此她蒼白中之前因疼得有點發青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暈生霞起,在白皙中透出一股艷媚。
睬睬和盼盼也是第一次見到鬼娘在她們面前這般模樣,所以她們兩個人的臉色也沒有比鬼娘淡到哪裡去。
之前兩人離鬼娘和鬼妍兒的位置稍遠,所以其實只知道二人被恐怖爆開的淫羊公體內什麼東西暗算,不但不曉得實際上是什麼情形,連到底什麼東西傷了鬼娘都不大清楚。
等到宗主把鬼娘的下身裙褲整個撕去,讓睬睬和盼盼即使是在臉紅中,也還是為出現在鬼娘腿部好幾個翻口的小洞而感到有點悚目驚心。
那些小小的傷口並沒有流出任何血液,只是肉膚外翻,露出了紅艷艷的嫩皮,在鬼娘雪白的腿上看來,倒真的有些令人悚目心驚。
想到有三隻令人嗯心的蛆蟲,居然就這麼活生生地鑽進了體內,睬睬和盼盼都不由得在心裡起了一陣疙瘩。
只是鬼娘現在可以說是下身整個地暴露在三人的眼前,睬睬與盼盼在心驚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替鬼娘感到不好意思。
只是二人之前畢竟已是和宗主有過了某些程度上的「親密接觸」,因此在心境上,倒是沒有鬼娘那樣窘迫。
鬼娘在羞窘中,感受到宗主撫按在自己腹下的一隻大手,宛如火燒般灼燙,透出了陣陣如波一般的熱力,讓她本來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在骨裡鑽刮的蠕動蛆蟲,一下子變得有點模糊起來,像是被什麼暖暖的熱力給包覆了起來一樣,再也感受不到那宛如挖在心口的疼痛,反而出現一種骨頭都有點酥酥的麻感。
疼痛一去,鬼娘就察覺宗主貼在自己陰阜上的那隻手掌,所散放出來的陣陣震波,反而變得明顯起來,讓她下體不由自主地起了一種自然的反應。
宗主手裡的熱波震動,就好像勾起了鬼娘心底的什麼東西一般,讓她在臉紅之餘,竟有點口乾舌燥起來。
本來驚惶的心情,一下又加進了隱隱而動的麻癢,直讓鬼娘一顆心更加紛亂,連她自己也不曉得是什麼感覺。
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本來害怕與絕望的感覺,隨著宗主的出現,已是大大地安定了下來,
飛龍細心地感應著鬼娘體內那三隻鑽進骨中的難纏母蛆週身絨毛的波動頻率,不由得對這小小的生物能耐敬佩起來。
別看這二隻母蛆只有大約他的拇指大小,可是天生的能力卻能以一種令人無法想像的方式,敏銳地感應出身外壓來勁力的振動模式,然後以一種除了飛龍大約很難讓人明白的速度,瞬間以絨毛的振動切進外來勁道的力波之中,讓想把它們逼退的強大內勁就這麼透身而過,宛如拂身的春風那般,完全失去了該有的功效。
難怪連九幽鬼靈派的第二高手,都拿這三個潛進身體內部的母蛆無可奈何。
這倒並不是母蛆的力量有多麼龐大,而是它特有的運作方式,讓即使見聞廣博的九鬼姑也有點弄不清楚。
可惜這三隻母蛆這回撞正大板,遇著了對能量振動層次熟悉無比的飛龍,他所放出的奇特氣勁,倒也沒有比九鬼姑強到哪裡去,相反的大約只有陰靈夫人把她的徒兒鬼妍兒體內白蛆逼出來的程度再多上一些而已。
但是飛龍的氣勁波震變化連連,才一轉眼已是換了兩百次,讓這三隻藏在骨中的母蛆來不及感應切入,被連變不已的勁道緊緊地扣住,雖然是蛆身猛扭,卻還是被飛龍從鬼娘的腿骨裡一分分地慢慢推了出來。
鬼娘只覺得下身一股股的奇酸直直地在骨髓裡泛了出來,同時因為貼在她陰阜上面,宗主那只奇熱無比的溫軟大手手心之中,震顫變化的動作與勁力連續不停,藉著她敏感的陰部透入相連的白生生大腿根處,使得她忍不住嚶嚶地呻吟起來。
也不曉得是那股股的酸意讓人忍不住,還是宗主那連顫的勁力刮透她陰部細嫩的要害,宛如直搔在體內的麻癢令人無法承受,鬼娘已是素手緊緊捉著飛龍的下伸的臂膀,好像堪不住狂風撥弄的嫩花細蕊那般,讓人分不出她嚶嚀的輕哼,是強忍的痛苦,抑或是婉轉的嬌啼。
酸中有麻,難忍中帶著暢快,鬼娘雖然明明知道這位派內人人視為神明的宗主,是在為她逼出纏人的異物,但是卻還是在心底深處泛起了一種她無法形容的奇特感覺。
老天,這種刺激真讓人受不了,卻又隱隱同樣使人試著想再深進一些……
飛龍準準地扣住了三隻母蛆在鬼娘體內的位置,波波勁力的震動層次,連續跳變不停,使得這三隻以週身絨毛化卸外壓的母蛆,終於來不及化切這種怪異的勁道,噗噗噗地從鬼娘雪呀呀的大腿傷口裡退了出來。
這三隻形象恐怖嘿心,鬼娘瀝瀝的血漬還沾滿蛆身,閃出了淋淋的血光,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捏在空中那般,軟軟的蛆身還在蠕蠕地扭動著,望之讓人不由得悚目驚心。睬睬和盼盼見到這三隻浮在空中的暗黑中沾著血液的蛆蟲,清楚地看到它們身上細細的絨毛,依然以一種奇快無比的速度宛如細細的波浪般鼓動著,像是在空中不停浮游著那般,不由得在一種嘿心的感覺外,另有一股驚奇。
「老天!」盼盼不由得秀手輕按著自己的胸膛:「天下竟然真的有這種奇特的生物?看它們小小的身軀,竟然連九鬼姑偌深的功力也逼它們不出……」
飛龍聽到了盼盼的話,跟著就想到了他之前所遇到過的怪菌,以及它那奇異至極的存在方式,特會罵街的凶悍特性,便也一邊繼續將三隻母蛆吊在空中,邊手掌輕撫而上,從鬼娘的私處陰穴之上,摸到了她的臍下丹田處:「盼盼,還有更奇怪嚇人的生物,你沒見過呢……」
睬睬和盼盼也知道這位神秘的宗主,雖然有的時候顯現出來的,是對人間的一切都宛如初生嬰兒一般的無知,但是有時候,卻又讓她們感覺到,他所知曉的東西,實是比她們所見過的每一個人都多。
既然宗主說還有更怪異的生物,就必定是有這麼個怪東西的。
還有怎麼奇怪的生物?」睬睬掠著鬢邊的長髮,有點好奇地問。
飛龍透力進入鬼娘的氣海,強勁的真力源源而湧,從骨脈中修補著三隻母蛆鑽蝕時對鬼娘脈絡所造成的損害,邊搖了搖頭對睬睬說道:「這恐怕很難說得清楚,除非你們自己親身體驗,不然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形容……」
盼盼聽了飛龍的話,忍不住也好奇地問道:「宗主這些怪到無法形容的見識,到底都是從哪裡來的?」
睬睬聽到了妹妹盼盼的話,不由得心中一跳,她和盼盼現在當然都知道面前的這個宗主,根本不是師父,而是一個有著神秘謎團的異人,所以盼盼才會問出這樣的話。
但是她們明白,現在躺在宗主面前的鬼娘可不明白,盼盼的這句問話聽在人耳裡,就容易讓心思精敏的人感到有些怪異,於是連忙插口說道:「宗主長年在外,又不像我們姊妹整年待在家裡,當然見識是我們沒辦法比擬的嘍……盼盼你別心急,以後咱們就緊跟著伺候宗主,一定也會看到很多新鮮好玩的物事的……」
經過睬睬的這麼一補,總算是為盼盼有點不恰當的問話,作了個極為適合的註解。其實睬睬的耽心是多餘的了。
因為此時的鬼娘,正在心亂得不得了。
自從宗主的手掌從她敏感而且正在承受快速變化勁道,使得鬼娘混身酥軟的胯下,栘到了丹田氣海之後,那種搔心的振動倏然停頓,讓鬼娘抖顫的心弦就像是掉進了一個黑沉沉的深洞那般,即刻湧上了一種讓人幾乎無法忍受的失落感。
鬼娘的腰身不由得輕輕地弓起,就像是希望藉由這種動作,再次引來方纔那種隱秘的暢快那般,同時在她的心中也浮起了一股好像心底秘處有個地方被挑得令人癢得受不了,卻又怎麼也搔抓下著那般,讓鬼娘難過得幾乎無法自持。
接著她的丹田處突然咕嘟嘟地灌進了一股股強勁得難以形容的厚厚真氣,從骨中,從脈裡,從經內瞬間就透滿了鬼娘的全身……
要不是經過了這麼一個變化,從來沒有興燃過的情慾之火,被飛龍這麼一無心挑起,氣勢宛如崩雪,簡直就差點讓鬼娘叫了起來……
好在後來的氣勁立即把鬼娘全身從上到下,由裡到外地包覆住,讓她沒這麼難過,但是鬼娘的心中已是羞窘得恨不得鑽進宗主的懷裡躲起來……
所以睬睬盼盼方才到底說了什麼話,鬼娘可是半句也沒聽見。
在那一瞬間,鬼娘整個人都被包覆在宗主厚實溫軟得無法測度的真氣之中,就像是在她的體內每一個部份,都被一種柔柔的羽絨塞得滿滿的那般,讓她只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連滲進她骨髓之中的氣尾,也滋滋地散出一種令人心軟的微酸……
可是在睬睬與盼盼的眼裡看來,鬼娘那一雙光裸的白腿,在這個時候就像是從白雪雪的腿股裡面,從骨中散出了隱隱的紫紅色流芒,讓鬼娘這一雙幾乎從不曾見光過的腿膚顯得宛如玉脂那般地圓潤透明,呈現出一種艷艷的媚力。
加上她兩腿根處,疏淡柔細的恥毛經過之前飛龍的手掌撫弄而顯得有些凌亂,更讓人感覺出一股傭傭的原始魅態……
飛龍直到此時,才注意地盯視起鬼娘那隱秘的下身部位……
睬睬和盼盼眼見宗主的兩隻眼睛,只是巴巴的在鬼娘白皙的下身和細毛絨絨的私處掃來掃去,也不知怎的:心中俱都浮起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盼盼忍不住就開口說話,想引去飛龍的注意:「宗主、宗主……這三隻黑蛆,宗主還有什麼用麼?若是沒有的話,還是快把它們弄走吧,這麼浮在空中,瞧著實在很不舒服呢……」
飛龍果然被盼盼這一提,引得轉眼望向了那被他束在空中的三隻母蛆:「這三隻東西我還有用哩,早魃現在的屍體破碎不全,很多部位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復元,說不定可以從這三隻母蛆上頭找到點線索,可不能這麼就把它們丟了……」
睬睬聽了有些吃驚:「宗主是說昨晚和木魈一起襲擊陰陽和合派的那個旱魃怪物已經死了嗎?」
「是呀……」飛龍點了點頭:「我察覺了它的所在後,趕去時它已經死了……」
睬睬有些奇異地說道:「那個旱魃,聽長老們說是玄靈界最厲害的怪物,陰陽和合派那麼多人也拿它沒什麼辦法,還叫它在淫羊公的身上弄了個手腳,怎麼這會兒就死了?」
飛龍歎了口氣說道:「是呀,我也沒想到早魃那樣的功力修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人給生劫了去,手腳殘斷,胸腹被挖了兩個大洞……你們要是想看看,可以到輦外去瞧瞧,我叫兩隻天鬼把旱魃給抬了回來,就放在輦後……」
睬睬和盼盼聽飛龍說早魃手腳殘斷,胸腹被挖開,光想就不願意去想了,更別說還要到輦外去看那副恐怖的模樣,連忙搖手說不要。
「你們不是想長些見識嗎?」飛龍嘻嘻地取笑著兩女:「早魃可是人間少有的奇物,現在六位長老們都在輦外觀察著,也正在討論著早魃是不是被我所殺,你們想多些見識,這可是個好機會呢……」
睬睬心中還是對去看那只殘破的旱魃屍體沒有什麼興趣,倒是盼盼被飛龍說得有點興趣,於是就對著飛龍說道:「還是宗主這兒的事要緊,而且也不忙著這一時,等鬼娘師姊的傷無礙再說吧……」
飛龍聳了聳肩,又拍了拍手:「鬼娘已經沒事了,倒是得找個什麼東西,把這三隻旱魃的母蛆給收起來……現在母蛆的法源旱魃已經死亡,連我也不曉得這三隻母蛆可以活多久……」
睬睬和盼盼見飛龍這麼說,連忙就在輦內尋找起來……
睬睬一會就找到了個放著派中藥篸的小玉盒,立即遞給飛龍說道:「宗主看這個小玉盒行不行?」點了點頭手掌輕揮,就把本來浮在空中的那三隻母蛆給攝進了盒中封好,一旁的盼盼則是脫下了外袍,把還赤裸裸地露出下身的鬼娘給披蓋住,同時還餵她吃了幾顆益元補氣的藥丸。
飛龍在收好小玉盒子之後,就對著睬睬和盼盼說道:「就這樣讓鬼娘休息一不好了,我們到輦外頭去,也免得長老們搞不明白早魃怎麼會就這麼死了……」
說完就領著睬睬和盼盼二人,開了門往輦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