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五章
貴族地位的高低,首先以公候伯子男來區分。其次是勢力的大小,一個公爵,有可能受封的采邑只不過是一個城池。例如瑞笛士國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公爵只有三位,其中兩位的采邑都只是一個城。但是一個大的公國內,一位伯爵的采邑也可能多達兩三座城池。有時候貴族的選婿標準並不僅僅根據爵位高位,顯然一位元擁有三個城市的伯爵比只擁有一個城市的公爵更容易討得老丈人或是貴族小姐的歡心。再次,則是貴族的歷史。一個擁有三百年歷史的男爵爵位,在貴族圈子裏比一個三年前還是平民的伯爵能夠受到更多的尊敬。
——《禮儀入門》第三節如何區分貴族的等級高低
那群殺手在逃離曼城後迅速分成三組往不同的方向離開了。雖然那名影劍士才是我真正的目標,但既然正面交鋒無法取他性命,我何必自討其辱呢?反正今天參加暗殺行動的殺手我一個都不想放過,先揀軟柿子捏捏也罷。
如果可以挑選,我希望能夠先對付實力最弱的一組。殺戮可以減輕我心中的憤怒,而這種殺戮,會由於數量多少的不同致使快感不同,但是對於品質,我並不挑剔。可惜我不知道三組中哪組的實力最弱,只好隨意挑了一組的方向追去。
我似乎是個天生獵手。在第三天,我終於追上了獵物。當天我並沒有真正下手。逃亡中的對手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我不想陷入六個風劍士、兩個幻劍士的合擊之中。
在隨後的十二天內,我不停地騷擾這群殺手。正面交戰我沒有優勢,但如果單對單,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我的對手。而我還有另一個巨大的優勢,他們在明處,我在暗處。
一開始,直覺就告訴我這群殺手必然是英格蘭尼派來的。最初我的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在我的追殺下不逃回英格蘭尼的大軍中。後來我想。也許這群殺手是英格蘭尼的秘密,其餘的英格蘭尼人並不認識他們,而且殺手們也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他們沒有尋求大軍的保護。或許,他們還希望能夠將追殺者擊敗。畢竟在這十二天的騷擾中,他們也對我的實力有了零星的認識。
殺手們很疲憊,我比他們稍強一丁點。在這場獵殺與反獵殺的戰鬥中,他們中如果有一個人分心失神,我也未必敢把握那種機會——除非他離開其餘七個人。而我在必須補充休息的時候,往往用飛行術潛出離他們至少二十公里的地方睡覺——幸虧我還是一名魔法師。獵物們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們分成三組,兩個幻劍士各帶一名風劍士,而另外三名風劍士編成一組,消失在森林之中。
明知他們為我布下了陷井,但是我不得不繼續玩下去。如果不繼續追蹤他們,我擔心他們會逃出我的掌握。
精于暗殺的殺手其實本身對於隱匿很在行。最初我之所以那麼容易發現他們的蹤跡,估計是因為他們在任務失敗後倉皇出逃,並沒有特別注意隱匿的問題。在察覺被跟蹤後,我已經緊緊地咬住了他們,因而一些小小的躲藏技巧沒有發揮作用。
可是現在,在這陰暗的森林中,我的確失去了把握他們行蹤的信心。不是沒有痕跡,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留下的痕跡既可能是他們無意留下的,也可能是他們有意布下的局。
我斂住氣息,憑著直覺沿著微小的痕跡向森林的深處潛去。
將呼吸、體溫控制成他人幾乎不能察覺的狀態,我躲在一棵大樹上將靈覺擴展開去。這種技巧是蘭僕教我的,這次還是第一次真正使用。
將全部身心投入,感覺立即變得不同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感覺風、感覺雲、感覺日光……就像在很小的時候,外公每日清晨抱自己到莊園外散步,自己仔細觀察、聆聽這美妙的世界一樣。周圍的植物、動物全都散發著生命特有的烙印,我甚至可以從不同生命散發出的不同生命波動中,分辨出在一起玩耍的兩隻小松鼠的性別。
將探索的範圍擴大後,我知道了這種方法的缺陷。僅僅由一百米的範圍擴展為三百米,我就感覺很吃力了。
仔細分辨三百米內的動植物,我歎了一口氣,敵人不在附近。擦擦額頭上的汗滴,我悄然從樹上躍下,仔細尋找敵人可能留下的痕跡,繼續向前潛進。
這種迷藏遊戲一直進行到下午。現在我已經離某一組敵人很近了,因為身邊的一棵大樹上明顯散發出人的體溫,這表明十分鐘之前有人曾在這棵大樹邊逗留過一段時間。
我自認為在這個迷藏遊戲中是占著上風的。用靈覺探索敵人並非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事。這種技能一方面需要實力,高階白銀騎士、高階風劍士實力以下的人無法使用這種技巧;另一方面,這種技巧又並非為公眾所知,即使是聖騎士與影劍士,也未必每個人都會用這種技巧。
我略微做了一下調整,用靈覺探索的確太累。在調整的過程中,我又恨恨地想起了蘭僕。十公里範圍內的情況他都可以掌握,十公里啊!我現在能夠探索的最大範圍才五百米,要是能掌握這麼大的範圍探索能力,我至於這麼辛苦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繼續斂住氣息向獵物潛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獵物終於在我眼前出現了。他們雖然躲得很隱秘,但是在靈覺探索下,仍舊被我發現了位置。他們似乎是在埋伏,我暗自冷笑。他們埋伏我,我就偷襲他們,公平合理。
一個幻劍士遠遠超過兩個風劍士的實力,即使是兩個高階風劍士也不可能是一個初階幻劍士的對手,所以我對眼前的獵物更加滿意了。這一組是那三個風劍士。在這十二天的追蹤裏,我也大致瞭解了敵人的實力。這三個風劍士似乎是八個人中最弱的,他們只是中階風劍士。即使只使用格鬥技巧,我以一對三也可以大戰三百個回合。要不是擁有聖鬥氣的人可以抵禦低階魔法,要不是在使用四級以上魔法時產生的魔法波動可能被敵人察覺,我一定用地獄烈焰燒死他們。
悄悄地、慢慢地,我從後面接近了獵物。他們之間相距並不遠,不過我不擔心,只要不被察覺,從背後突然殺死一個中階風劍士我還是有著絕對信心的。剩下的兩個,我只用苦惱應該怎麼樣殺掉他們來平靜我心中的仇恨。
在離可憐的目標一米距離的地方,我緩緩伸出長劍。我從來沒有這麼認認真真、全心全意地殺死過一個人。本來我還考慮過不必一劍刺死他,只是將他刺成重傷使他失去戰鬥力,在戰鬥結束後,我至少可以有一個折磨的物件。不過想想,他們也不過是工具。我應該控制自己的情緒。工具有錯,但是我只需要毀壞這件工具,沒必要與工具太過不去。
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那個倒楣鬼的前胸透出,他很幸運,並沒有感覺什麼痛苦就失去了生命。
剩下的兩個風劍士驚覺了我的動靜,他們聯合起來向我攻來。兩個風劍士能夠擋得住我多少招呢?我憐憫地搖搖頭,迎向他們。
劍刃如閃電般飛舞,劃過空中而交會,發出脆響。一名風劍士失去平衡,向後摔去。等級的差距不那麼容易逾越,我的綜合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初階黃金騎士,這剩下的兩名風劍士的結局已毫無懸念。唯一的問題是,他們可以撐多長時間。失去了側翼的掩護,另一名風劍士不得不全力防守。
哼,守得住嗎?數十個風刃隨著我心意飛向他,擁有高階白銀騎士身手的我,自然知道風刃應該射向哪兒能夠取得更大的作用。從某方面說,普通的魔法師施展的魔法只是一種強力的武器,但他們必然不會象我這樣能夠知道應該以怎樣的速度、怎樣的角度射向敵人。在對手手忙腳亂的時候,我以一道完美的孤線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殷紅的血跡。這個敵人艱難而貪婪地喘氣,但是被割破的喉管不能再行使原來的職能。他留戀地望著這個世界,睜著眼睛倒地死去。
剩下的敵人剛剛沖到我的面前,看見這一幕,他面如死灰。不過一咬牙,他揮舞長劍向我刺來。真是值得敬佩的敵人啊。不過敬佩歸敬佩,我還是必須殺死他。一劍蕩開他正面的防守,我將長劍刺向他的心臟。
這名風劍士顯然對於求生有著強烈的欲望,他居然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候側了側身子,長劍雖然刺穿了他的身體,卻並沒有刺中他的心臟。正準備撥出長劍以便繼續攻擊,心中突然產生一絲警覺。我將長劍順勢一送,以全力向身後發出漫天的連株火球,同時向右側一躍。
站穩後,我感到後背火辣辣地痛,至少被刺中了三劍。還好,並不致命。
其餘的兩組人以扇形向我圍過來。為首的幻劍士獰笑著說。
“小子,告訴你一個真理。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大意。如果你不是因為失去警惕,想要重創你還真不容易。現在你受了不輕的傷,又失去了武器,如果投降,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騙小孩子嗎?我追殺了他們十二天,他們早就想將我生吞活剮了。現在又殺死了他們三名同夥,會放過我?!
懶得和這個騙子說話,我縱身一躍,開始逃跑。現在流血不止,不早點逃跑的是白癡。可惜距離太近,而且是在森林中。如果我使用飛行術,擔心被他們截住。只要逃離他們距離三十米後,我就放心地用飛行術逃離。等傷養好了再找他們算帳。
第二部記者獨家專訪
伊莉。
這段時間讀者們對我很大的誤解,因此我不得不站出來說兩句。其實這只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而造成的誤解,大家溝通後應該就可以相互理解。一個男子如果因為祖國受到侵略,於是扔下情人去保家衛國。這種情況下,算不算對情人的背叛呢?只要這種行為不被他的情人理解接受,按照《大帝傳》中許多批評我的讀者的觀點,其實也是一種背叛。
拿馬迪爾作例子,他扔下蘭妮獨自回到塞斯,能保證絕對不會因戰爭而喪命嗎?如果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僅就馬迪爾與蘭妮間的愛情而言,馬迪爾對得起蘭妮嗎?退一步說,馬迪爾不會在戰爭中死去,但是如果戰爭時間很長,一個年青女子能夠有多少青春?馬迪爾不是一樣把祖國的利益看得比情人重要?!
如果大家都是認為情人比祖國更重要也就罷了,我心裏還好想一點。但是馬迪爾的道德觀念與我差不多,做出的選擇與我也相同,為什麼眾多讀者對我的選擇持激烈的反對態度,卻並不反對馬迪爾呢?
的確,在小說的開始,我作為女一號,得到讀者更多的關注是正常的。不過我們可以假設,拋開女一號男N號的問題,那些讀者會對馬迪爾提出如此強烈的置疑嗎?
最讓我傷心的是,由於讀者們性別岐視,紛紛要求更換女一號,致使我的角色提前被他人取代。我終於理解了什麼叫做人言可畏,眾口鑠金。
蘭特。
從演員的角度講,換不換女一號我無所謂,反正這些是編導、製片的事。但是從個人感情性格方面講,其實我認為更換女一號還稍早了些。
多數人的初戀應該都是美好的。而我與伊莉之間,又確實存在美好的回憶。我不能否認世界有剛剛與初戀情人拜拜便馬上就泡上一新馬子的男人。但同時這個世界上也有因為初戀過於刻骨銘心,一旦失戀後便終生不娶的情癡。
在性格上我很普通,不走那兩種極端。初戀雖然美麗,但是給我一些時間,也會將它淡忘,然後封存在記憶的深處。如果命好找的老婆是真正意義上的紅顏知己,或者在牽著她散步的時候,我還會對她談起過去的故事。但是寫評論的讀者們似乎都很性急,要求我馬上忘掉伊莉重新愛上別人。其實作者本來安排第二部的後期我將率領獸人入侵英格蘭尼的領地。如果部下們都是獸人,那麼殺戮將更加血腥。在英格蘭尼殺戮大半年,偶爾想想初戀情人,然後慢慢淡忘不是很好嗎?
唉……
作者。
卡嚓掉蘭妮後,我覺得自己確實頗為殘忍。“唯有偏拗狂才能成功”的家族豈不是要絕後了?或許以後應該來個峰迴路轉的情節沖淡這種遺憾。之所以安排這個情節,其實主要與主角性格有關。
率領獸人對人類進行殺戮到底是件犯忌的事情。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刺激,蘭特不是和殺人狂差不離嗎?因而我必須讓蘭特受點刺激才能使他有足夠的理由去做那種天怒人怨的事。
這種情況下,我一時疏忽導致了蘭妮的香消玉隕。
我個人並不反感他人為了祖國而放棄自身利益,除非那種行為傷害到我自己。對於伊莉,充其量我也只不過是理解罷了,談不上什麼喜歡。主要是開頭引言不好,搞得我不能向伊莉下毒手。要不然我乾脆把黑手伸向她,反正我不心疼,又可以免得大夥添堵。
就個人感覺而言,其實我寧願喜歡蘭妮也不願意接受伊莉。
呵呵。金大俠筆下的女性,我最喜歡雙兒,最討厭阿紫。
第二部 第十六章
我不說,不寫,呼吸間也不透露你的名字,
那聲調中有悲傷,有疚責……
——《游馬迪爾采邑隨感》(作者。蘭特大帝)
胸腔裏似乎裝著一塊劇烈燃燒的紅炭,面前的樹枝無情地擊打我的臉。我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但是無論嘴張得有多大,卻總覺得空氣仍舊不夠。我泛起勢窮力乏的感覺。蘭僕教給我的運氣方法,有一定的催愈肌肉、強行止住出血的功能,但在皮肉之下,筋骨仍然迸裂,劇痛一直刺激著腦門。何況現在我的傷很重,被蘭僕稱之為太極神功的運氣方法也不能完全止住出血,我感覺自己越來越衰弱無力。
如果是在平地上,我真是顧不得那麼多就要使用飛行術了。可是在這茂密的森林裏,飛行術受極大的影響,我不想被身後十米以內的兩名殺手刺個對穿。
我非常後悔先前的行為。為自己加持了加速魔法後,最初逃跑時我完全可以逃過他們的追擊。但是我過於相信自己的實力,同時也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我居然不知好歹地想乘敵人追擊時出奇不意地反擊。
反擊並非沒有成果。
有意減緩速度後,一個性急的幻劍士加快了速度沖到我的背後,他的意圖非常明顯。在我寬闊的後背上插上一劍。
世界上沒有被幻劍士追擊的魔法師蓄積魔法力施展高級魔法反擊的戰例,那是因為魔法師不可能在幻劍士砍下他們腦袋前有充足的時間誦讀魔法咒語。但是我不同,如果不是自己願意,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追上我。猛然轉過身,一個強烈的連鎖閃電自天而降,雖然劍士不上戰場的時候往往不穿金屬鎧甲,但他們手中的長劍卻是很好的導電體。由於完全沒有防備,四個殺手都不同程度地遭受了電擊。
離我最近的幻劍士實力的確高強。在遭受強度如此之大閃電的親吻後,他仍然沒有完全喪失活動能力。在我活生生地將他脖子扭斷之前,他留給我一個紀念——他的長劍居然穿過合金鎖子甲刺傷了我的右邊鎖骨。
不知為什麼,他死的時候居然還將那柄劍死死地握著。我很快得到結論,最快的方法是將他的手完全弄斷才能拿到那柄劍,但是這顯然太浪費時間。外公強調過。戰場上,時間就是勝利。
一躍縱到一名風劍士面前。
此時殺手們逐漸又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如果我不是太貪的話,結果會好很多。事後我回想此時的情況,得出的結論是。最佳的選擇是繼續逃跑。但是當時,我選擇了冒險。我希望在另兩名殺手趕來前殺掉這個實力相對較弱的風劍士。
右臂完全不得力,我放棄了用手殺死他的打算。此時我不得不作出一點犧牲,不然無法速戰速決。為自己的左臂施展了石化術後,我一翻左腕,左拳有如閃電一般的直搗面前敵人的前胸,其勢如電,快捷剛猛異常。正如我所料,尚未完全從麻痹狀態中恢復過來的對手下意識地將長劍斬向我的左臂。如果他使用的是寶劍或是斧頭,我是不會使用這種戰術的。不過現在戰術看起來成功了。長劍刺進我的左臂,但是只斬進了一寸左右的深度。
暴喝一聲,我提起右膝向他小腹擊去。對手的反應很快,他試圖向後躍,而我卻順勢展開腿部,朝他當胸踹去。在這個時候,剩餘的那個幻劍士趕了過來。他毫無花巧地握著長劍刺向我的右小腿。
長劍在我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長約一尺,深約一寸的傷口,這是我為自己右小腿施展了石化術的結果,不然小腿必然會被刺穿。開玩笑,如果不為自己加持石化術,我可沒信心一腳踹死一個風劍士。好的結果的那個風劍士的胸部完全凹陷下去,他噴出一口鮮血,不能置信地死去了。壞的結果是,為自己石化過的腿部施展消除魔法後,還需要一秒種才能恢復正常。在這一秒種內,我又添了兩道新傷口。別處受的傷雖然也很重,但是現在最使我難受的卻是小腿上的傷,它對我的速度有很大的影響。
左臂和右邊鎖骨的受傷,使我的攻擊力極大的削弱,而右腿的受傷,除了降低攻擊能力外,還影響我逃命的速度。現在我開始誠心誠意地想逃跑了,可是那兩名窮兇極惡的殺手根本就不肯放過我這名傷患。
一邊忍痛沒命地狂奔,一邊在心中咒駡。
雖然本質上我是個斯文人,但是在生命受到極大的威脅時,那剩餘的兩個殺手十八代以內的女性親戚卻都被我問候到了。至於蘭僕,我敢用外公的靈魂打賭,他現在一定知道我的窘狀。但是依他的理論,他只會在最後關頭來救我。我甚至想過現在躺在地上任由敵人砍殺,反正蘭僕最終會來救我的。如果不是害怕萬一蘭僕來遲,而敵人已經將我心臟刺穿,我早已放棄這毫無希望的逃亡舉動。將自己的生命完全由別人來掌握,還是不太妥當。蘭僕似乎沒有親戚,所以我發揮自己的想像能力,將他砍了又切,切完又砍,然後清蒸、紅燒……
腳下一個踉蹌,我差點摔倒。口腔也火辣辣地痛,不然我非要吐口水以表示對蘭僕的不滿。
穩住身形,我不再繼續奔跑。轉過身,我開始聚集鬥氣和魔法力。兩名殺手沒有一點高級別戰士的風度,他們象獵犬追蹤受傷的野兔一樣,對我緊追不捨。他們倆都沒有受傷,可我一直沒有對自己的傷口包紮,跑來跑去越跑越衰弱。兔子急了都咬人,他們實在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兩名殺手對視一眼,向我包抄過來。在離我三米的距離,他們以長劍上發出的鬥氣將我鎖定。
可恨。
兩個對一個!
沒受傷的人欺負受傷的人!!
手持武器的人攻擊手無寸鐵的人!!!
如果逃得生天,我一定要去劍士協會投訴這種行為。
與狼狽喘氣的我相比,那兩名殺手氣定神清。我想,在追殺的過程中他們並沒有用出全部的力氣追蹤我。敵人太狡猾了。
我氣喘吁吁地試圖打動他們。
“你們難道要殺害一個手無寸鐵受傷的人嗎?”
為首的幻劍士失笑。
“我們是殺手,婦孺也不會放過!”這種態度也就罷了,另一個居然在一旁嘿嘿冷笑,那種表情大為傷害我的自尊心。
對於他們的態度我非常煩火。現在我已經不想殺他們了,為什麼他們還是一定要與我糾纏呢?要知道,我可是一名高階白銀騎士兼魔導士的魔武雙修高手——雖然此時是一名多處受傷、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高手。
我暗自祈禱。蘭僕,等我殺掉其中一個後,你快點來救我。那可是我的極限了……
殺手們似乎覺得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束了,他們不約而同向我發起了進攻。
左擋右閃,連滾帶爬與他們搏鬥了十幾個回合,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四級以下魔法在瞬間可以施展出,想必現在身上已經添了數十個窟窿吧。但是現在的情況仍舊很不妙。模樣狼狽倒是小事,問題是魔法力也出現了不繼的現象,而鬥氣在奔跑中就早已耗去了大半。
右側的風劍士發出的一劍剛剛被我閃過,左側的幻劍士又連人帶劍向我撲來。我對他展現出一個無奈的苦笑,計算著利刃刺來的角度,躲開心臟等重要器官的位置,迎著他撲過去。長劍刺穿了身體,我似乎沒有感覺到痛,卻聽到了一聲慘叫和兩聲驚呼。
在迷惑中我昏迷了。
昏迷之前,我迷惑地想著。慘叫聲自然是那名幻劍士發出的。我傾盡全力為自己的頭部加持了石化術,相信此時我的頭部應該比花崗岩還要堅硬。我用頭猛烈地撞擊措不及防的幻劍士,在劇烈撞擊時,我明顯聽到了骨折的聲音。但是為什麼有兩聲驚呼呢?難道那名風劍士受到的驚嚇太大,覺得一聲驚呼還不足以表達他的感受,因而又叫了一聲?不象啊,似乎驚呼聲是同時發出的啊……
第二部 第十七章
我徹夜靜臥伴薔薇,
不敢偷香,
但依舊帶走了她。
——《徹夜伴薔薇》,作者不詳。此文最初由整理大帝文稿的帝國御用文人發表,疑為大帝作品。
醒來後,花了好半天時間我才回憶出自己為什麼會昏迷。死蘭僕,又害得我好慘!
這次比上次受的傷輕些,至少我沒有象上次那樣被包裹成粽子。右腿仍舊有些不得力,不過床邊放著一根由柳木精心雕刻成的拐杖。
哈,真可笑,難道以為做了一根破拐杖就想讓我原諒你嗎?
毫不客氣地拿過拐杖,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屋外尋找蘭僕。我惡意地想。不知道用這根拐杖敲蘭僕的頭會造成什麼後果,如果不會將他敲傻,我非要出這口惡氣!反正以他的能力,就算是用巨斧也未必能夠殺死他。
來到河邊,我呆住了。
嫩芽垂柳,平波如鏡,在一片瀲瀲水色中,倒映出一位美人絕色玉顏。她側著臉,烏瀑長髮委地泄下。
我屏住呼吸欣賞面前的美景。她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美的女性——如果小時候見過的精靈不算在內。但小時候的記憶有可能被我自己美化整理過,畢竟當時我才十歲。雖然她臉上有絲稚氣,但該大的大,該小的小,絕對夠迷人。
美人兒以纖纖玉指沾著潔淨河水,纖指為梳,靜靜梳理青絲,面上神情似惘還愁,柳眉微蹙,像是擔憂著什麼。
這時,微風拂起,激起陣陣漣漪。站在下風處的我,聞得一股幽香。和風送來的香氣,竟使我辨不出是梅香馥鬱,又或是女兒家幽香清雅。
一刹那,我迷失了。眼前的美色幽香,似乎是本來不應該在人間出現的情景。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如此的福份欣賞到。
令我極為尷尬和惱火的是。絕色美女居然被我順著下巴滴到地上的口水驚醒了。美女望著我,顯出驚慌的神情。
小美女受驚嚇的模樣也那麼誘人,此時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使我產生一種將之擁入懷中小心呵護的衝動。
正懊惱地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美女向我走了過來。她伏下身子,向我行使了一個僕人所行使的最為尊敬的禮儀。
她低著頭,怯生生地問。
“主人,你現在好些了嗎?”
此時我的嘴張得大極了,可以輕鬆放進去一隻駝鳥蛋。
雖然知道蘭僕的能力不必以常識作為限制,但他這回也太出奇了,居然變化成如此美麗的女子。另外,蘭僕此時發出的聲音確實是最動聽的聲音。僅僅是這種磁性的、極為悅耳的聲音,也可以促使男性產生某種衝動。
說起來,如此的美貌自然比他平常那極為平凡的臉孔好看,但……但他應該知道這種美貌會激起男人的某種欲望啊!
如果蘭僕一開始就以這種容貌出現在我眼前,我或許會接受他。但是只要一想到面前的美女原來是男性身份,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難道說他怕我會處罰他,所以變幻成這副模樣以便免除處罰?
我是個想像力豐富的人。但是此時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讓我明白蘭僕為什麼會成為這副模樣。
“主人,你想殺了我嗎?”聲音裏,明顯有重重的鼻音。
其實我並不真的對蘭僕生氣。因為知道他在最後關頭救我是為了我好。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和親近的人就是他了——如果他算是人的話。
蘭僕現在不知道哪里出毛病了,不但變幻成這副模樣,居然一開口就問我是否想殺了他。
我伸手扶起蘭僕,嗯,觸感極佳。如果不是考慮到蘭僕原來的性別,我是寧死也不會放手的。
斟酌了一會兒,我說道。
“你瘋了?我怎麼會殺死你呢,你到底是怎麼了?”
蘭僕抬起頭,驚喜地抬起頭直視我。
“主人,你原諒我了?”
帶淚的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
我又癡了。帶雨梨花是那麼的美,現在卻又增添了更加誘人的春色。白膩的皮膚、誘人的櫻桃小嘴、不盈一握的細小腰肢,似乎全部都化為終極聖鬥氣一波一波地衝擊我最後的理智防線。幸好蘭僕的確做了一件好事,他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才十五六歲。
我告訴自己,不可以撲向一位小姑娘,至少應該過兩年再說。呸呸呸,我在亂想什麼啊。
我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蘭僕,你能夠把年紀再變大一點嗎?喔,不對。你乾脆恢復成以前的樣子吧。嗯,讓我想想。其實現在的樣子也還可以。不過你知道嗎,以你現在這副樣子如果被別人看到了會引發騷動的,要不你在別人面前蒙起臉,只在我面前顯出這模樣吧。哎呀,還是不對,你這模樣會讓我思想紊亂。讓我再想想……”
受到強烈刺激的我拄著拐杖走來走去,進行起極為激烈的思想鬥爭起來。
“主人,我不叫蘭僕。我是卡馬拉.艾朗茨的孫女卡特琳娜。難道,你現在並沒有覺醒?那你現在為什麼擁有同齡人類所不可能具有的實力呢?”
我被弄糊塗了。
非常糊塗。我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僕人?這麼美麗的女性,哪怕是一公里外遠遠地望過一眼,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難道說我失憶過?
我迷惑地問。
“你真的是我的僕人?為什麼我不認識你?”
卡特琳娜似乎覺得失言了,她紅著臉掩著小嘴,這樣的一絲稚氣顯得非常可愛。
“主人,我確實是你的僕人。因為某種原因你現在還沒有那份記憶,但是具體情況我現在還不能對你說。”
“真的?”迷惑歸迷惑。別說卡特琳娜願意做我的僕人,這樣的美女,要我做她的僕人也行啊。不過她做僕人實在太委屈,如果被別人知道,我會被無數自詡為騎士的人追殺的。
“不過你作我的僕人太委屈,你願意就當我的表妹好嗎?”
“表妹?!”卡特琳娜驚喜地叫著。
“我願意,我願意。”
我的心裏冒出邪惡的念頭。傻乎乎的小羊羔。現在先把你當做表妹養著,等過幾年,就讓你當我的妻子。
我想起最初的一個疑問。
“對了,你幹嘛一開始就問我是否想殺了你?”
“啊?”小臉上又顯出怯怯生的表情。到底是小孩子,這麼豐富的表情。
“在塞斯公爵府的時候,你不是很想殺我嗎?”
不知道是我瘋了還是她傻了。我在伊莉府中的確產生了嗜殺的衝動,但與她有什麼關係?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我腦海。
我的臉色肯定黑了下來,因為卡特琳娜顯出更加害怕的神情。胸口很悶,我壓抑地問她。
“你是那群殺手中的一個?”
小美女強忍著哭意點點頭。
我懷著最後的希望問。
“你不會就是那個殺手首領吧?”
小美女被我的神情嚇壞了,她沒有回答我,乾脆哇地一聲哭起來。
我不願相信她說的話,但她的表情卻讓我直覺感到她所說的都是真話。覺得自己掉進了冰窯,我艱難地轉過身向屋內走去。卡特琳娜一邊抽泣一邊攙扶著我,本來想推開她,但是我還是沒忍心那麼做。
我坐在床上望著她發呆。即使她與我毫無關係,我也未必對這種絕色小美女下得了手,何況如今的情況呢?
古東方有句話叫不到黃河不死心,與我此時的心態很相似。
我要求卡特琳娜發個終極聖鬥氣,結果小美女用左手擦著眼淚,伸出右手。她的掌心出現一個核桃大小的終極聖鬥氣。
我的心更疼了。大約有十幾秒的時間,我居然出現了恍惚的狀態。實在忍不住,我發出痛苦的長歎聲,將卡特琳娜擁入懷中。
選擇實在是痛苦極了。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伊莉。此時我對她的行為多少有些理解了——迫不得已進行選擇,可能在傷害他人之前自己已經承受了足夠多的痛苦。
卡特琳娜被我擁入懷中後,漸漸不再害怕了。此時她居然一面仰起小臉望著我,一面無意識地在我的胸口畫起圓圈來。下腹一陣熱浪襲來,那種滾燙和生痛的感覺強烈地刺激著我。
我憤怒而又壓抑地輕吼一聲,將卡特琳娜粗暴地橫起來壓在我的大腿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卡特琳娜只不過是作為英格蘭尼的工具,所以我如果為蘭妮報仇應該直接對付英格蘭尼。但是作為工具的卡特琳娜,也不可以完全放過。
小小年紀,臀部就這麼渾圓滾翹。這樣的紅顏禍水,必須施以懲罰!
心中的煩燥憤懣之情使我毫不留情地懲罰著卡特琳娜。數聲響亮的“啪”聲之後,小美人掙扎著側過頭,貝齒較咬玉唇委屈地看著我。因為掙扎而散亂的一頭青絲,加上粉臉那一股羞怯哀怨的神色,卻使得人不禁心生一股憐惜之情,也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風姿。
“唉。”我又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體罰實在不能繼續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小紅帽必然將被我吃掉。
輕輕將小紅帽放在床上。我吩咐她乘乘地躺在床上,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
現在最重要的是。必須先洗個冷水澡!
第二部 第十八章
大陸曆1417年,大帝的首席家臣馬迪爾在塞斯騎士協會取得的資格為白銀騎士。馬迪爾年僅二十二歲便成為白銀騎士,當時塞斯人認為他是塞斯歷史上最為年輕的白銀騎士。當時馬迪爾曾說過。
“主公蘭特遠遠超過我。”部分塞斯人認為這是馬迪爾忠誠於主公的謙詞,部分崇拜蘭特大帝的塞斯人認為理應如此。
然而一個重要的事實便是。蘭特大帝在騎士協會和魔法師協會所註冊的級別是見習騎士與見習魔法師,終其一生未曾改變。
當時,大帝如果不是黃金騎士,至少也擁有高階白銀騎士的實力。另一方面,部分歷史學家認為當時大帝的魔法能力似乎是魔導士水準,部分歷史學家認為當時大帝的魔法能力只略遜于神王、魔王。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是格鬥技還是魔法能力,當時大帝已經打破了歷史的紀錄。
由此可見,我們的大帝是個不愛虛榮、謙虛溫和的人。
——摘自《我們的神——神聖大帝蘭特》
傷口開始發癢,這是完全癒合的前兆。在初陽溫柔的灑射下,我們離開了那片森林。
運氣不錯,很快遇到了一個村莊。在那裏,我花了十個金幣買了輛牛車。賣車的那對夫妻倆見到這麼大方和氣的買主,高興的不知所措,為表達謝意,他們硬留我們吃了一頓早飯。說實話,此時能夠吃上一餐普通的早飯確實是卡特琳娜和我都不能抗拒的誘惑。
離開那個村莊後,目的地仍不明確,但一定不能去塞斯。一個原因是我不想見到阿朗佐;另原因是。如果伊莉看見我和一個絕世美女待在一起,而那美女還老是嗲聲嗲氣地叫我表哥,事情會變得更糟。
一路上躺在那輛敞逢車上懶洋洋地曬太陽。蘭僕很喜歡曬太陽,他說曬太陽可以補充他的能量——雖然極少。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崇拜蘭僕,因而我也喜歡學他的樣子。說起來殘冬季節曬太陽真是很好的享受。
卡特琳娜現在已經不害怕我了。不過不害怕後就產生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總是黏著我,現在,她就象貓咪一樣蜷縮在我的懷中睡覺。
雖然滿懷溫玉,但是我仍舊忍不住自怨自艾。我覺得自己真的好慘。
經過一天半充滿香豔刺激的嚴刑拷打後,卡特琳娜告訴了大多數我想知道的事。不過與她為什麼是我的僕人相關的問題,她卻始終不肯解釋。
當她知道伊莉背叛我後(其實在我看來那也未必算得上背叛),一心想要忙我報仇。但是當時阿朗佐已經正式與伊莉合作了,卡特琳娜覺得沒有把握獨自對付伊莉,便投靠了塞斯的敵對國家英格蘭尼。雖然卡特琳娜的來歷極為神秘,但一個擁有影劍士身手的人自願幫忙,英格蘭尼國防部特別行動局還是非常樂意接受她的。在加入英格蘭尼國防部特別行動局之前,卡特琳娜的美貌曾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而卡特琳娜總是蒙著面。
在得知第一個行動便是刺殺伊莉公爵後,卡特琳娜非常高興。行動中她很賣力,但是阿朗佐及時趕到了。卡特琳娜並不知道那個險些死在她中的白銀騎士便是我的家臣,更不知道殺死的那個侍女是我家臣的遺孤、馬迪爾的未婚妻。她後來怯生生地問我為什麼在公爵府爆發了那麼強烈的殺意,這惹得我一陣長籲短歎。
一路上,她老是軟磨硬泡詢問原因,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與其由別人那兒得知,還不如我親自告訴她。當她知道真實情況後,我還沒來得及表現出為蘭妮的不幸而悲傷,她倒傷心地哭起鼻子來。安慰了她好一陣子,才哄得她昏昏沉沉在我懷中沉睡過去。她倒好,在睡夢中又不知想到了什麼高興事,居然敢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有人哄著她,還為她提供舒適溫暖的胸膛。可我呢?誰來安慰我?
懷中的尤物扭動了一下,發出帶有鼻音的“嗯”聲。我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看都不敢看懷中的卡特琳娜。有道是最難消受美人恩,我想現在自己的情況大約也差不多吧。必須想個好辦法解決問題,不然我絕對逃不了類似監守自盜的罪名。
在卡特琳娜醒來之前,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小懶貓確實很會享受。她在我懷中睡了至少兩個小時,昨天晚上又不是沒睡!
望著卡特琳娜醒來後還不太清醒的模樣,我趕緊將我的想法對她說了。說起來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可能比較難以接受,我必須趁她還不太清醒的時候說服她。
“琳娜,以後在外人面前把你的臉用布巾蒙上,好嗎?”
我白白浪費了兩個小時思考說辭,卡特琳娜從懷中掏出一個面具戴上,調皮一笑。
“表哥,現在還認得出我嗎?”
面具極為精緻。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卡特琳娜將面具戴上,我真不敢相信她戴了面具。面具的容貌仍然是個美女,而且連神情都可以清晰無誤地表達出來,但比起卡特琳娜原來的樣子卻有了天壤之別。一時之間我突然有點擔心。如果卡特琳娜不願意嫁給我,那麼我還能忍受其他女子的相貌嗎?
天下哪有不愛美的女子?象卡特琳娜這樣的絕世美女,說實在的,逼迫她將美麗隱藏起來自然是一件殘忍的事。因此在那兩個小時中,我想了幾十套方案。沒想到卡特琳娜這麼聽話。
我有些不明白,於是問卡特琳娜。
“你把自己的美麗隱藏起來,不覺得難受嗎?”
卡特琳娜的聲音悅耳動聽,但是內容卻非常暴力。
“女為悅已者容嘛。只需要你一個人喜歡看我就行了,別的人如果也色咪咪地望著我,哼,本小姐心情不好的話就挖下他們的眼珠。”
第一句話令我陶醉得快暈倒了。不過她在色咪咪的前面還加個“也”字,令我有些尷尬。沒想到這麼美麗可愛的小女生,那麼崇尚暴力。這是個大問題。
我輕咳一聲。
“琳娜,美麗的女人應該有她們特有的氣質。你如果動不動就挖別人的眼珠,別人就不會覺得你很漂亮了。”
卡特琳娜偏著頭問我。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你覺得我漂亮不就可以了嗎?”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別人如果覺得我的表妹確實是一位絕色天仙,我也很有面子啊。如果你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那樣別人就不會太羡慕我。以後如果不是生命受到威脅,不許動手傷人。寶貝,聽話。”
卡特琳娜托著香腮想了想,嚴肅地拒絕了我。
“那不行。如果別人可能傷到你,我必須動手。”
我又產生了哭的衝動。以前剛認識伊莉的時候,我的能力不如她。後來在蘭僕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身手。可是現在在卡特琳娜面前,似乎我又需要美女的保護了。其實在戰場上一個魔導士起的作用從某方面說比影劍士更大。不過問題在於如果我與卡特琳娜單打獨鬥,雖然不至於敗落,但我取勝的機會的確極為渺茫。
神啊,救救我吧!
超越影劍士,這挑戰難度也太大了吧。
無可奈何,我只好同意了卡特琳娜在我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可以出手。
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於是我問道。
“琳娜,你現在多大了?”
聽到這個問題,卡特琳娜興奮起來,她嘰嘰喳喳地說。
“再過半年我就十六歲了,那時我舉行成年禮後就可以嫁人了。表哥,那時候你娶我好不好?我母親是族裏第一美人,她總對我說如果我成年後族裏第一美人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我可是很美麗的哦。”
差點沒被嗆著。絕佳的美女居然這樣厚臉皮地推銷自己,我真服了她。
不過……呵呵,我的確很高興。
繼續問剛才的疑問。
“那你的實力怎麼這麼高?”說實話,歷史中最年輕的黃金騎士是二十二歲的英帝納,最年輕的魔導士是二十五歲的法比奧拉特,而我現在才二十歲,而且顯然可以在二十二歲之前成為黃金騎士。換句話說,我在蘭僕的幫助創造了新的人類記錄。可是沒想到卡特琳娜更變態,還沒到十六歲就影劍士了。
“我沒告訴過你嗎?我除了是族中第一美女,還是最有天資的戰士啊。”
明明摸小美人的臉時感覺溫暖滑膩,不應該是厚臉皮啊。
“寶貝,可你剛才還說你母親才是你族裏的第一美女呢。”
“人家還沒成年嘛。成年後這一稱號自然歸我了。”
不知道她家裏是怎麼溺愛她的。既然她母親是族中第一美人,難道等她成年後就會迅速變老變醜嗎?不過是寵小孩子哄她高興的話罷了,就使她就樂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還有比她更美的女子,那會美成什麼樣呢?
卡特琳娜將發呆中的我搖醒,嬌嗔道。
“表哥,反正人家成年後會嫁給你的。你幹嘛現在流口水呢?人家怪害羞的。”
趕緊擦擦嘴唇。
這次確實是冤枉的。雖然這幾天我為卡特琳娜流了不少口水,可是這回的原因卻是我正在幻想能夠比她更漂亮(至少也不遜於她)的未來丈母娘的模樣。
我神情嚴肅地哼了一聲。
“甜心。以後一定要乘乘地聽我的話,不然我可不願意娶一個讓自己頭疼的老婆。”
“人家知道啦。”
此時卡特琳娜嬌羞地垂下頭,悄悄地扯著衣角。
真是受不了,又一項世界紀錄被她打破了。世界上曾經有過這種小媳婦模樣的絕世美女影劍士嗎?
第二部 第十九章
獸人,平均身高兩米。他們崇拜殺戮的力量,因而在神魔大戰中與魔族同盟。而人類在神魔戰爭中與神族同盟,所以自古以來人類與獸人就相互仇視。獸人的戰鬥力遠遠大於人類,他們力氣大、反應快、行動敏捷,至少有20%以上的獸人有擁有狂化能力。從純戰士的角度看,一個普通的獸人可以打敗五個普通的人類戰士。獸人生育率略高於人類,但獸人好戰的本性不僅僅體現在對人類方面,獸人不同的部落之間也相互殺戮。幾乎統一愛克斯大陸的英帝納大帝曾感歎說。如果獸人團結起來,並且掌握戰略戰術,人類必將處於極大的下風。
好在獸人只會三級以下魔法。這是獸人與人類做戰中非常大的弱點。
——《山海經.種族篇》
沒有明確的目標,不過我們選擇了朝英格蘭尼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旖旎風光無限,卡特琳娜被我逗得面紅耳亦,嬌喘連連。
不過我還是放過了她。她那幼小的年紀令我多少有些心理障礙。另一方面,我還有個說不出口的理由。大陸上普遍的風氣是尊重女性,但某些國家也盛行大男子主義。我並不贊同大男子主義,如果實在不行,我還是會娶個實力比我強的女子。但是在內心深處,我的確渴望能夠保護自己心愛的人而不是被心愛的人保護。況且卡特琳娜看起來那麼嬌柔弱小——古東方有句諺語叫“披著羊皮的狼”。也許正是說她這種情況。
也許蘭僕有辦法能夠使我比卡特琳那更強。那時真正得到她,我才會真正的滿足。
牛車的速度可想而知,好在我與卡特琳娜都沒什麼急事。能夠這樣不想煩心事而與絕色美女在一起,就算一輩子在這破爛牛車上度過也是一種幸福——假如不需要吃東西的話。
如果說愛情的滋味象一杯酒,我與伊莉愛情應該是雞尾酒,有甜蜜,也有苦澀。與卡特琳娜呢?我被她的美貌和活潑可愛的性格迷戀住了,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我。其實我與她之間有許多事都沒弄明白,無奈她又不告訴我。與卡特琳娜應該算是算是極品紅酒吧。別說品嘗,光那香醇的氣味也就弄得我神魂顛倒了。小抿一口後,甜甜的,又微微有點兒醉意,讓人暈乎乎有飄飄然的感覺。
三天的行程後,我們終於來到一個小鎮。其實我們並不是在極為荒涼的沙漠或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不過老牛破車一天頂多走個50公里。這三天行駛的距離還不夠我與卡特琳娜一個小時跑。
到了小鎮外郊,我將一牛車送給了個看起來很老實的農夫。令人奇怪的是,那個五十多歲的老伯雖然因為這異外的驚喜而露出笑容,但笑容的深處卻藏有一絲驚慌。沒待我詢問,老伯趕緊勸我趕快離開這兒。
“公子,疾風馬賊團今天下午會來攻打我們鎮,所以我們都準備逃難了。您也快些離開吧。那些馬賊如果將您誤傷了可不好。”
塞斯的地形主要是平原與森林,科洛斯座落于平原,而沙絲那亞是一座海濱城市。說起來慚愧,我見識的確不廣。我見過強盜、沙盜,但還沒見過馬賊。
拉住匆忙準備離開的老伯。
“你怎麼知道馬賊會在下午來攻打你們?他們在攻打前會提前通知嗎?”
“上午疾風馬賊團派了一個人向我們的鎮長提出要求。本來如果馬賊的要求不太高的話,我們一般都會照付,但這回他們還提出要求我們鎮貢獻五名少女,誰的家長會肯呢?鎮長一怒之下將馬賊的使者殺了。按照疾風馬賊團的習慣,他們將會在下午來屠鎮。”
“哦,是這樣啊?”我摸摸下巴,那得快些進鎮,趁馬賊還沒進攻前吃飽肚子。
卡特琳娜也並非完美。
在傷還沒好的時候,卡特琳娜殷勤地為我烤了只燒雞。無論是從色、香還是味任何一個方面考察,都是極不合格。毫不誇張地說,最初當卡特琳娜將燒雞遞給我時,我甚至以為她給了我一塊木炭。
為了不傷害她的熱情,我平生第一次吃了明知可能致命的東西。回憶起塞斯複國戰中物資極為緊缺那段日子時喝的野菜湯,我熱淚盈眶。報應啊,真是報應!當時我認為那是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居然還偷偷將野菜湯瞞著戰士們倒掉了小半碗。
為了保護卡特琳娜的自尊心,後果便是我恢復的日期延長了至少三天。那三天裏我上吐下泄,作為重傷患的我差點沒就此永別人世。
受到嚴重傷害的人默默地忍受那種痛苦,作俑者卻理直氣狀地哭著鼻子撲到我的懷中尋求安慰。如果按某些宗教的說法。人都是因為前世犯過罪因而必須在今生贖罪,那麼我的前世必然是殺人放火、無惡不做。否則,作為受害者的我為什麼還要安慰施害者呢?
鑒於卡特琳娜如此不良的記錄,我剝奪了她做食物的權力。可惜我廚藝水準也不佳,所以當終於看見一個城鎮的時候,我的胃便開始努力製造胃液了。
進入小鎮後,發現鎮上的氣氛確實異樣。人們的臉上,基本上都是一個表情。驚慌。有些店鋪甚至關了門。好在酒店並沒有關門。我們走進酒店,發現裏面只剩下一個正在驚慌失措收拾東西的老闆。
“老闆,給我們弄幾個你們的招牌菜,再來一瓶葡萄酒。”
老闆被身後的聲音嚇得一哆嗦。
他回過身來,解釋著說。
“尊貴的客人。現在實在不行。難道您不知道疾風馬賊團即將洗掠本鎮嗎?唉,那些貴族和當官的平時收稅挺努力,現在得知我們即將遭受疾風馬賊團進攻,居然都不派兵來救我們。現在我必須離開這兒,不能為您服務。”
我是個好脾氣並且講道理的人。可是卡特琳娜卻不管那麼多,她突然用鬥氣壓迫住酒店老闆,使他全身不能動彈。
為了不使卡特琳娜的形象遭受破壞,我只好趕緊扮演黑臉的角色。
“如果你想多活一些時候,還是現在為我們準備食物吧。不然你沒死在馬賊手中,卻死在生氣的客人手中,豈不是更冤?”
悄悄撓了一把卡特琳娜的小蠻腰,小魔女撲哧一聲笑了。被鬥氣鬆開的酒店老闆面色蒼白。我扔給他兩枚金幣,他猶豫了一下,往廚房走去。也不知他是被我嚇壞了還是愛金錢勝過性命。
我繼續撓卡特琳娜的細腰,她笑著想逃出我的魔掌,卻被我輕舒猿臂將她圈住。
“小魔女,以後不許欺負這種老實人。”
卡特琳娜認真地想了想。
“可是人類都很奸詐耶,我分不清誰是老實人。我只知道讓你不高興的人都不能被原諒。”
“那就這樣吧。以後沒向我們動手的人你就不許欺負他。”
卡特琳娜嘟著紅唇答應了。我趕緊轉移視線,她嘟起小嘴的模樣實在太刺激善良本分的我。
由於幾天都沒吃到可口食物的關係,我和卡特琳娜對這個酒店的招牌菜很滿意。現在卡特琳娜顯然吃得正高興,她完全不顧淑女形象地舔手指起來。
唉,寵壞的孩子。卡特琳娜父母也太不負責了,還沒把她教育好就這樣交給我,以後一定要向她娘家索要教育費和精神損失費。
我抓住她的小手。
“琳娜,你知道你這樣的形象不太淑女嗎?”
小美女害羞了,她有點臉紅。
“媽媽告訴過我啦。不過這牛排太好吃,我一時忍不住就用手抓了。現在手也髒了,就……”
我義正嚴辭地說。
“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不然……等你過了十八歲也不娶你。為了保護你的淑女形象,現在我來幫你解決用手抓過牛排的問題。”
我輕輕的吮吸卡特琳娜的纖纖玉指。經過這些天的深入接觸,雖然沒有真個銷魂,但她的敏感點卻都被我掌握了。
卡特琳娜象徵性地想抽回小手,卻很快迷失在被快感衝擊的感覺中,她強忍著咬住下唇,雙眼卻水汪汪起來。
在這關鍵的時刻,不知死活的馬賊居然來攻打這個小鎮了。卡特琳娜顯然與蘭僕有個相同點。他們只對我關心,哪怕殺人的事就發生在他們的身邊,他們也會無動於衷。
小鎮很小,它只不過有中等莊園的大小。而小鎮的城牆如果用更準確的詞形容,應該被稱之為圍牆。
我很惱火,在卡特琳娜真正迷失之前,砍殺聲將她驚醒。畢竟瀕死之人發出的慘叫聲很煞風景。
我的語氣中自然帶有怒氣。
“現在我們去為民除害,幹掉那群馬賊吧。”卡特琳娜明白我怒氣的真正含義,她紅著臉用幾乎察覺不到的幅度點點頭。
牽著她的手,我們來到城牆上。與馬賊搏鬥的是小鎮上的義勇軍。就這些人,如果在平原上還不夠馬賊一個強衝鋒。現在雖然躲在城牆後負隅頑固抗,但估計也支持不了半個小時。
馬賊大約有三百餘人。現在四級以下的魔法可以瞬間施展,因而我便懶得使用高級魔法了。如果我多點耐心,也許使用連鎖閃電後便不用再費心了。連鎖閃電是四級魔法,而流星火雨是三級魔法,生性懶散的我便選擇了後者。沒想到在流星火雨的洗禮下,居然還有五十多個人擁有活動能力。
這群馬賊也真是討厭,幹嘛用分散的衝鋒陣形呢?集中在一塊兒被我燒死多省心。人分得那麼散開,害得我的流星火雨在單位面積上的強度不夠,結果三百餘人的馬賊中除了青銅騎士、訊劍士外,居然還有好幾個騎士、劍士等級的人也躲過一劫。
義勇軍先是呆住了,然後很快發現了我和卡特琳娜。他們熱淚盈眶沖著我喊萬歲。
這下我的臉更掛不住了。青銅騎士、訊劍士也就算了,連普通騎士、劍士都可以逃生的話,如果消息傳到塞斯,我的形象損失可太大了。
“疾風馬賊團,你們的末日到了!”
借助聖鬥氣的力量,聲音很響而且傳得很遠。開始的時候我對這種效果很滿意,因為有些義勇軍開始對我膜拜起來。
不過當疾風馬賊團拼命四竄逃命時,我又後悔起來。幹嘛又吹牛呢?真是多事。打敗馬賊享受英雄的待遇也就夠了。說什麼他們末日到了,結果嚇得他們四竄逃命。現在如果要實踐這句話,不是自找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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