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戰地醫生在都市 作者: 隔壁小王 (連載中)

小井 2008-4-20 01:14:0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2 959522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4 22:14
第九卷 第四十六章 君子之義

    上次來的時候那叫尷尬,張潔雖然性格柔順卻畢竟還是個女人,尤其還是個風情十足的漂亮女人,這會被以前的總裁當成貴賓來接待,那種傲然的感覺足以讓人心潮澎湃,當然這也是她的男人手腕強硬,做出來的事情能夠讓人家心服口服。

    在董家客廳裡看見李志奇的時候,高順就明白過來了,這地方有影響力的企業一共才幾家,東遠總裁認識沿海總裁的幾率可想而知。

    李總裁抱怨的時候是笑著說的:「回來了也見不到人,高醫生是真的把我當成外人了,呵,張小姐也來了。」

    高順當然做出謙和的樣子寒暄幾句,不想見他的心態其實也很簡單,又沒什麼重要事情為什麼要見,況且以他為人來說,一向不去做這種攀附權貴的事情。董家太上皇看著他們之間熟絡的樣子會心的笑笑,然後一臉興奮一連說了三個好,然後拿出當總裁的架勢招呼客人坐下。

    董家另兩位少爺是最失落的,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把大哥從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卻是沒料到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這位高先生,枉做小人還不說,還把董至成先生從一場家族信任危機裡面硬生生的救了出來。

    高順當然也已經考慮過事後影響,他這麼做的理由其實也很簡單,只是這位董先生對張潔半年以來一直穩守君子之禮,呵護有加又不越雷池半步,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理由,光是這份做法就值得他出手相助。

    寒暄過後,董老頭用很欣賞的口氣誇獎一句:「面子,天大的面子,如果不是李總出面提點,我們董家還不應該找誰去道謝。哈哈國際紅十字會國際委員會成員,居然有一個是中國人。這麼露臉的事情值得喝上一杯。」

    在場上流人士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都不得不露出笑臉陪上一杯,法國名酒喝到嘴裡,高順體會著順口的感覺卻只是淺嘗轍止,名酒喝順口了那可就麻煩了,對高順來說他可喝不起這種陳年的法國XO。

    接下來的話題圍繞著天福號貨船展開,真相逐漸大白。高順也不過是舉手之勞,這年頭辦事你得講究門路,像他這種志願者在西方社會那是很受尊重的,官方文件一出又有大筆抵押金可以撈,西雅圖港口方面也就送了他一個順水人情。當然這話說著簡單做起來可難。沒有點影響力誰肯給你面子。

    之後董家老頭話鋒一轉,儼然把張潔當成了自己家人:「至成啊,你跟張小姐這就認個親吧,以後你們以兄妹相處。」

    高順雖然對這種豪門大院胡亂認親的做法很不感冒,卻還是佩服董家太上皇地處世之道,既避免了感慨也理清了關係,總之是經過他高某人施展通天手段之後。董家對張潔再無半點想法,隱約還有拉攏之意。

    在所有人露出欣然矚目的表情之下,張潔也欣然招呼一聲:「董大哥,我跟他都很謝謝你這半年來的照顧。」

    董至成露出些許不捨的表情,卻終究是狠狠一點頭,把手裡的高檔法國酒一飲而盡,招來一片喝彩聲雖然不免太假了一點,卻終歸表現的還像個男人。之後是一片皆大歡喜的結局,董家好心地提議介紹高醫生去幾家大醫院工作,卻被高順不動聲色隨便找個借口推掉。董家人很識趣的也就沒有再提。

    惟獨酒過三巡的時候,有人湊到一起交頭接耳,被高順敏銳的覺察到有幾位老兄眼睛裡不屑的光彩,多半是覺得他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巧認識西雅圖方面一個管事地吧。言外之意對董家的做法很不理解,一個國際紅十字會的醫生而已,能有多大本事確實很值得懷疑。

    高順自然挺無所謂,他倒是樂得被人低估,也因此省去許多煩惱。坐了一會也就起身告辭,由董至成先生親自做司機送他們回家。這時候就看出董家的權勢。綠燈轉紅燈的時候董先生稍一猶豫還是闖了,而旁邊值勤的交警看看車牌號碼,很識趣的轉過頭去裝沒看見。張潔好心地勸解一句:「董總你慢一點吧。」

    董先生明顯是有心事,卻還是應了一聲把車速放慢,高順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態。跟女友相視甜蜜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到了樓下把車停好,拉上手閘之後董先生又沉默了片刻。終於黯然歎息一聲:「他比我強,你選他是對的,我們家的媳婦沒那麼好做,就算是我也裡外受氣……算了不說了,兩位晚安。」

    只是這麼一句話高順頓時對他大有好感,這個人雖然假了一點,但是有錢人哪有不虛偽的,這個人骨子裡還是有一點正氣的,這對於一個豪門子弟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高順表達好感的方式也很直接,臉色冷淡卻是相當灑脫:「令郎的身體,似乎是需要調養一下了。」

    董至成再次露出煩惱的表情,卻是很感激的勉強一笑,答應找個時間把他地大胖兒子帶給高順看看。之後古怪的氣氛裡,董先生也不知道是被高順影響到了,還是心裡有點落寞,總歸是不自覺的學著高順的樣子灑脫的擺了擺手,然後開著自己的豪華轎車走了。

    兩個人牽著手回到家裡,小雯已經睡下了,回到臥室的時候張潔喜不自勝主動投身入懷,親熱的纏綿一陣難捨難分。

    張大美女細看愛郎冷俊的帥臉,沾沾自喜誇獎一句:「真的不一樣了,高醫生現在辦事穩重多了也謙和多了,值得誇獎。」

    高順心裡好笑忍不住反問:「以前不好嗎。」

    張潔赧然把他抱緊然後羞赧地嘟囔:「沒說你不好啊,以前是霸道,讓人不自覺的想被你征服……」

    高順也很少聽到她說出這麼大膽的話來,心裡酥麻很快付之於行動,用大嘴吻上她嬌艷欲滴的小嘴痛吻起來。美女見多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以高順的年紀來說,即便是對面窗口那位冷艷動人地白律師,也很難真地讓他放膽出格。

    當然,在阿富汗那種艱難的條件下除外,就好像當初那個跟他有過一夕之緣地漂亮空姐,也僅限於一夜溫存而已。重要的是張潔在他的身邊,讓他的生活重新變的井然有序,最重要的一點,身邊有一個嬌媚可人的明艷大美女陪著睡覺,一直困繞他的噩夢也隨之遠去。這種情況如果讓羅依知道了恐怕也要嘖嘖稱奇,要讚歎一聲愛情的偉大,居然可以幫助一個男人戰勝嚴重的心理疾病。

    第二天早上仍舊一早爬起來晨練,滿足的看著枕邊人明艷的俏臉可愛的睡相,心裡只有一個驕傲的男人想法,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半步。只不過是早上七點鐘,在停車場再次碰到上早班的白律師,這時候心態不同,隨口打個招呼也就從容了不少。

    白律師仍舊是一貫冷艷的表現,呵呵一笑看不出什麼異常,只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呵呵,一會要見一個客戶起的早了點。怎麼嫂子沒有陪你嗎?」

    高順想起張潔滿心甜蜜,無所謂敷衍一句她在睡覺,冷艷的白律師眼神中多少有一絲失落,似乎在感慨為什麼好男人,都已經心有所屬又不屬於她呢。當然高順也沒有多餘的想法,洒然告辭一路跑了出去。

    上午九點,商場診所。

    小雨找上門來的時候仍舊眉開眼笑:「高醫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又來麻煩你啦。」

    高順心裡好笑,心說你也知道不好意思是吧,這姑娘都快把他這裡當成重要窩點了,時不時的帶個朋友來看病,還總跟人家大吹牛皮,說高醫生醫術怎麼了得怎麼神奇,讓高順苦笑不得又相當無奈。

    幾分鐘後又有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走了進來,高順臉色不變問她哪裡不舒服了,貴婦很不客氣的指指懷裡的狗,不是她病了是她的寶貝病了。

    高順啞口無言的時候,小雨已經不忿的懷疑問道:「這裡是便民診所又不是獸醫院,你們家狗跟人一個待遇啊!」

    高順臉色雖然一貫的冷淡,卻是擺擺手示意她算了,不管是人是狗但凡能治的都給看看吧。小雨一副怒從心頭起的樣子,似乎在埋怨他爛好人一個,太窩囊了。高順好笑的同時卻感觸良多,如果一個人長期在戰火中打滾早就看淡了生死,在他看來這些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事,又何必放在心上去計較呢。

    惟獨狗病看完了,貴婦臨走的時候連謝字都不說一句,讓高順無奈搖頭的同時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重新握緊右手然後鬆開,重複這麼一個枯燥的動作,相信這枯燥無聊的動作,會一直持續到他重返手術台的那一天。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5 17:51
第九卷 第四十七章 好人難做

    三天後上午,商場便民診所。

    高順這會把筆記本電腦搬到了診所裡,最近來看病的越來越少,也讓他有時間可以瀏覽一些最新的醫學雜誌。用小雨的一句玩笑話來講,這間商場裡但凡有毛病的,都已經被他高醫生治的差不多了。該住院的該休息的,反正是冷臉按照自己的方式開出醫囑,至於聽不聽那是別人的自由。

    天氣逐漸轉熱了,逛商場的美女們穿的也越來越少了,這種專賣服裝的大商場裡,來往的還是美女居多,有單身的有人陪的,高順這時候雖然心如止水,他的兩個同事卻是閒來無事,有美女經過的時候免不了多注意幾眼。

    相比較之下高順是一副油然自得的樣子,另一位中醫師就無聊了許多,坐了一會呆不住了,乾脆搬凳子坐在門口看美女去吧。高順心裡好笑當然不會揭破,美女人人愛看這是人之常情,只要別看出什麼怪癖就好。

    在這地方上班真是什麼樣人都能碰上,就好像前幾天那位抱著女兒來看病的貴婦,素質怎麼樣權且不說,問題她女兒是條得了尿路結石的小母狗,隔三岔五碰上這號爛人也不意外,商場嘛,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實在太多。

    等到高順的同事,那位年輕的中醫師兩眼放光站起來的時候,高順心裡又是一陣好笑,准知道這是有美女來看病了。果然幾秒鐘後一位打扮時尚的單身美女出現在門口,單身扶腰一副很難受的樣子俏臉蒼白。

    中醫師拿出醫生地派頭很熱情地過去扶人:「小姐你哪不舒服了,先坐下吧。」

    高順臉色不變也就沒有說話。先讓他看看吧。何必去破壞人為美女看病的大計,當醫生的也是人又不是神,病人長的漂亮心情自然就好。

    美女香汗淋漓露出痛苦的表情:「肚子疼,早上是一陣一陣地疼,逛了一會商場疼的厲害起來了。」

    年輕的中醫師聽的一呆。隨即再次露出關切的表情,想伸手去檢查一下又放不下臉,正發呆的時候高順看看她叉腰的部位警覺起來,暫時放下手裡地工作,冷臉招呼她去軟床上躺著,自己跟過去地同時順手把屏風拉上。

    高醫生當然是不會客氣,拉上屏風以後示意她把衣服拉高一點。美女臉上一陣赧然卻還是乖乖聽話的把上衣拉高。露出纖細的腰肢白細的皮膚,高順一臉嚴肅輕輕伸出大手按了上去,美女全身瞬間緊張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疼還是害羞,反正是輕輕的嬌吟一聲相當動人。

    屏風外面那位聽的面熱心跳忍不住拍大腿了,估計心裡面已經在罵自己了,他母親的大家都是男人也都是醫生,我怎麼膽子就這麼小呢。當然高順全無他那種想法,輕柔的按了幾下排除了闌尾炎的可能性。卻是眉頭大皺瞬間反應過來,又是婦科方面地毛病很不方便。在這麼多醫學學科裡面他造詣最差的就是婦科,在阿富汗那會是沒有辦法,回國以後卻不得不注意影響。

    稍微一沉吟還是皺眉問道:「懷孕了?」

    單身美女聽到一呆隨即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說話也結巴起來痛苦的呻吟一聲:「不會吧。你可不能瞎說……我也是鬼迷眼了才會來這裡看病。便宜你也占夠了吧……麻煩你幫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高順閱歷何其豐富,只從這麼一句話裡就明白的差不多了。臉色冷淡無視她地抗議,隨手有點粗暴地把她腳上高跟鞋摘下來,又隨手仍到一邊。美女驚呼聲中對他的態度大為不滿,卻是因為疼痛地關係動彈不得。

    高順之所以火大,完全是因為她的不知自愛,懷孕了不願意承認也就罷了,還穿著個十公分厚的高跟鞋子滿大街亂逛,是嫌命太長了活膩味了。有一種強烈的衝動,真想把她送到阿富汗南部貧民區去受幾天苦,看看她還美不美了。正有點火大的時候,外面同事明顯被裡面的動靜給驚動了,乾咳幾聲提醒他注意別太過分了。

    高順驚醒過來恢復冷靜,臉色冰冷卻是皺著眉頭打120,低頭看見她褲子上見紅的時候也就明白了,流產,至於原因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像這麼粗心大意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也就得跟著她倒霉。直到救護車趕來把人接走,他臉色才稍微正常一點也平復下來,旁邊那位年輕的同事很驚訝的看看他臉色,不知道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火。

    年輕人終於大著膽子問了一句:「高醫生,你沒事吧。」

    高順臉色轉變緩和下來,輕一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又怔怔的有點失神,他會生氣很可能因為他是一個很尊重生命的人,格外見不得這種煩心事情。以他的經歷來說很清楚在缺醫少藥的阿富汗山區,要懷孕要生孩子是多麼危險的事情,隨意才格外不認同現代都市裡這些所謂美女,不尊重生命的荒謬做法,最起碼在他看來是荒謬的很。

    中醫師也隱約有點明白了,很有同感的感慨一句:「唉,咱們操這份心幹嘛,這年頭做人流比割盲腸方便,要真有嬰兒靈這種事情,我看閻王爺也懶的管吧。」

    高順很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最終還是放棄思考重新坐回電腦前面,同時聯想到一件事情,要重新適應現代都市的生活,看來真的是不太容易,又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真的適應過,現代繁華都市這種糜爛的生活,最起碼在他看來這是一種很荒謬的生活方式。

    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卻是在晚上快下班的時候,被一位痞子模樣的小伙子找上門來,指著他鼻子罵人:「就是你欺負我女朋友的?我女朋友現在流產了生命垂危,你說怎麼辦吧。」

    高順無名火起冷眼看看這位老兄,剛剛有點火大的時候,旁邊同事識趣的把他拉住,不然難免不動手打人。

    小伙看看他陰冷的臉色,色厲內荏的自報家門:「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幹什麼的……我也不跟你廢話,等著上法院說清楚吧。」

    高順火冒三丈踹飛一把椅子的時候,痞子哥也嚇了一跳,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趁機開溜,又過了一會得到消息的張潔匆忙趕了過來,勸慰幾句才消掉他心頭之怒。到下班回到家裡,張潔表現出她一貫的溫柔軟語相勸。

    張大美女對他的理解也算深刻了,言語之間很有分寸:「你呀,管閒事也得有個度,你管她去死呢。」

    高順這時候已經冷靜多了,從沙發上直起腰來,有點依賴把她摟進懷裡,歎一口氣的同時依戀的用下巴去磨蹭她粉臉。張潔乖乖的任他抱著,就好像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那樣俏皮的抬起頭來,嫵媚一笑仍是那麼風情十足。高順這輩子,很少表現出這麼情意綿綿的一面,柔情似水溫柔歎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張潔滿足的嬌笑然後嬌嗔著開個玩笑:「也說不定有更好的吧,比方說對面那位白律師。」

    高順老臉一紅剛想解釋,張大美女已經失笑連連,一副很大度的樣子不去計較。之後膩在一起聊幾句有的沒的,時間在甜蜜中輕鬆度過。第二天再次接到法院的傳票,高順頓時啞口無言,這才回國幾天這已經是第三張傳票了吧,是因為他高某人倒霉還是這年頭人素質都高了,都知道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了。

    一陣莫名其妙無名火起,他當了這麼多年醫生,這還是第一次被病人給賴上了,以前總聽說過所謂的醫鬧事件,這會真碰到了還真是有點火大。無奈之下只好再次去找白律師幫忙,找她幫忙總比找別人強,這事說出去總是不太好聽。下班之後拿著傳票走出家門,猶豫片刻還是很灑脫的按了人家白律師家的門鈴。

    白律師手裡拿著炒菜勺子就來開門,看見他的時候一副訝然的樣子,冷艷的臉蛋上滿是驚訝的表情問他怎麼回事。高順這會除了尷尬就是苦笑,很無奈的把手裡的傳票遞給她,又話說簡短把事情說個清楚。

    白律師耐心的把話聽完,啞然失笑的同時很自然的橫他一眼:「你呀可真是個爛好人,這樣的女人你管她去死。」

    她口氣跟張潔倒是挺一致的,又讓高大醫生產生少許挫敗的感覺,心態平穩了事情接著就來了,也不知道是他高某人的問題還是誰的問題,總是很容易就沾惹上這種麻煩,可能真的應了一句話叫做好人難做。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5 17:51
第九卷 第四十八章 冷若冰霜

    白律師看看他尷尬的表情,再次露出冰山解凍一樣的嫵媚笑容:「有什麼事情進來說吧,像這種訛錢的案子,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

    高順凜然之下就想婉拒,沒事老往人家單身美女香閨裡跑,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太難辦了。

    冷艷的漂亮律師看看他為難的表情,赧然之下大聲嬌嗔:「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現在好像是你求著我吧。要走把你的傳票也順便帶走……呀,我的菜炒糊了!」

    一句話說完,白大美女門也沒有關就提著鍋鏟子,急匆匆的跑回廚房去了,留下站在門口的高順暗咬鋼牙。話說他高大醫生獨自面對幾十把M4步槍的時候眉頭都不眨一下,這會卻實在覺得難辦。也不能怪他小題大做,之前幾次招惹到人家美女,不都是從這麼開始的嗎。

    猶豫了幾秒鐘最後還是決然回身走人,隨口往廚房的方向招呼一聲:「明天去你辦公室談吧。」

    廚房裡炒菜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白美女終於是保持沉默沒有回答,幾乎可以想像到開奔馳的漂亮女律師,這時候臉色一定相當難看。高順心叫救命趕緊開溜,還順便幫她把門帶上。他這會的心態是寧願再回去阿富汗呆上三年,也不願意獨自面對另一個艷光四射的單身美女。

    第二天上午請了個假,硬著頭皮敲開白律師辦公室的門。

    白大律師看到他的時候,只不過是抬起頭來淡淡地招呼一聲:「放下吧,有事快說。半小時之後我還有個約會。」

    高順雖然對人家沒什麼非分之想。卻總知道他地所作所為,確實把人家白律師給惹惱了,這倒也是,要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得惱羞成怒,他確實做的太刻意了。在心裡由衷的苦笑然後打起精神。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白律師經驗很豐富的樣子,隨隨便便就把他給打發了:「讓你的同事給你做證人吧,你想私了還是走法律程序,要走法律程序地話,打贏官司的可能性一半一半吧,人字一張嘴,畢竟誰也不知道你在屏風後面幹什麼了。」

    高順啞口無言心裡再次歎息一聲。看來這位白大律師是真的火了。話裡話外嘲諷不說,這當律師的嘴皮子可真夠厲害,想讓人下不了台實在太容易了,估計這還是客氣的呢。他性格一貫坦然處之,稍一沉吟決定走法律程序,光明正大的為什麼要私了。白律師也不意外,表情冷艷隨手把文件推過來讓他簽了個字,約好下午一起去法院調解廳當面先對質一下。

    高順瞬間被她又冷又倔的俏模樣弄到搖頭苦笑,不得不承認。人之初性本賤,好言好語的不行非得弄到現在這麼尷尬。就是不能做得太刻意了吧。好笑的欣賞過她倔強地冷艷臉蛋之後。才放下一切起身告辭。

    下午三點,法院調解廳。

    高順傲然坐在被告人的位置上。陪他來的中醫師倒是有點慌亂了,面對莊嚴地國徽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高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冷眼去看對面臉色蒼白的那位時尚美女,對方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到一陣心虛,略帶慚愧的低頭試圖掩飾過去。

    一切反應都被白律師看在眼裡,這美女眼睛一轉,很尖銳的提問:「請問你有沒有醫院方面開具地醫學診斷,能證明你流產地具體原因,如果有的話我希望能提供給法庭作為證據。」

    調解員想了一想很贊同地點點頭,有道理,先把流產原因弄清楚了再說。時尚美女的痞子男朋友被這麼一個尖銳的問題問到臉色難看起來,當然拿不出任何證據。高順心叫厲害,如果讓他開具書面材料的話理由也很簡單,過度疲勞,應力導致。

    痞子哥有點惱了,臉紅脖子粗一口咬定:「那他非禮我女朋友該怎麼算……對了,我們要告他性騷擾!」

    這會連調解員都在皺眉頭了,一會要告傷害罪一會又要告性騷擾,法院是你家開的是吧。

    白律師很敏感的覺察到時尚美女的態度上有點鬆動,帶著不屑的口氣嘲諷一句:「你是被害人還是你女朋友,怎麼都是你在說話,據我所知這位高先生是有女朋友的,性向也很正常,他總不至於騷擾你吧?」

    高順聽到目瞪口呆的時候,調解員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隨即有失莊重又嚴肅下來。高醫生卻是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得罪誰不好非去得罪律師,幾句話下來把自己都給繞進去了,還真是罵人不帶髒字可真夠水平。

    冷艷的白大律師卻是不為所動,隨口趁熱打鐵再補一句:「要打官司,請便,最近訴訟費好像上調了吧。我們高先生無所謂,幾千塊的訴訟費用還出的起。」

    言外之意你們琢磨著辦吧,訛詐不成還得賠上幾千塊的訴訟費,要說美女的面子就是大,這明顯是威脅的字眼也算相當不客氣了,調解員卻一副淡然的樣子裝沒聽見。高順再次大叫厲害,能想到這麼個拙劣的手法出來訛詐,這兩個人應該也是窮瘋了,幾千塊的訴訟費用對他們來說應該不是個小數目,任誰都得考慮一下官司打輸的後果。

    在白律師威逼之下,三記大棒子敲下來,時尚美女首先抗不住了,神情一軟乾脆放棄了:「算了我們不告了,我很累想回家休息……亮子咱們分手吧,你這個人太沒責任心了。」

    高順已經在心裡叫絕了,白大律師能這麼年輕就開上奔馳,果然不是偶爾的,三句話不到就把人家說到不起訴了,幾乎可以聯想到她在法庭上侃侃而談的可愛樣子,那絕對是相當動人的一副景象。

    亮子兄弟一聽到這話有點橫了,眼睛一瞪凶相畢露:「你說分手就分手啊,你再敢提分手試試……」

    這回調解員不樂意了,一拍桌子也火了:「你橫什麼橫,要耍橫滾回家去,這裡是法院你給我看清楚了!」

    吵鬧之間時尚美女露出軟弱的表情,又有點害怕的站了起來,白律師卻是冷艷十足收拾材料,然後提著她的公文包,整了整職業西裝外套然後走人。

    到了法院門口,白律師再回頭的時候口氣更冷:「上次你幫過我的,幾次下來咱們也算扯平了。」

    高順啞然之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臉色不變輕一點頭的時候,卻是注意到另一邊馬路邊上,要起訴他的那位時尚美女,正在跟那個叫亮子的流氓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他的同事好奇的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一呆之下隨口勸了一句:「咱別管了,這種女人不能沾的,一沾到身上就是一身的麻煩。」

    剛剛打開車門的白律師,這時候也回過身來,冷聲罵了一句:「濫好人。」

    眼看著亮子哥一個大巴掌扇到女朋友臉上,啪的一聲脆響,時尚美女滿臉死灰一屁股坐到地上,怔怔的發了半天呆,終於失聲痛哭起來哭的相當淒慘。大馬路上來回都是車都是人,卻是大部分人完全裝沒看到,甚至還有混蛋的,直盯著人家美女短裙下的大腿趁機偷看。

    有人想圍觀的時候,亮子哥已經威風八面的詐唬起來:「都給我滾蛋,看什麼看,想打回家打自己老婆去!」

    坐在地上的時尚美女哭過之後一臉平靜,認了死理一樣又似乎是絕望了:「分手吧,除非你今天打死我。」

    亮子哥也沒料到她會這麼強硬,罵罵咧咧又朝著坐在地上的女朋友補一腳的時候,高順已經無名火起頭腦發熱,幾個大步衝過去一記飛踹,把這個當街打女人的混蛋一腳踹飛到幾步開外,開車想走的白律師也沒料到他會這麼火暴,一呆之下忘了開車。

    高順踹過之後連串巴掌跟了過去,把亮子哥打到連滾帶爬相當狼狽,一路滾上一輛出租車倉皇逃走,高順這才悻悻的收手沒有再追。看這位亮子哥挨打的時候還熟練的抱住頭臉,還知道急中生智往出租車上跑,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挨打了吧。

    回過頭來看看坐在地上的短裙時尚美女,身下明顯又見紅了,高順看到啞口無言,確是知道自己又惹上大麻煩了。又總不能見死不救,拿出電話想叫救護車的時候,白律師終於放下矜持把車開了過來。

    駕駛座上的白大律師臉色雖然仍舊冷艷,口氣卻已經平淡多了:「上車。」

    高順在這種情況下別無選擇,抄起地上美女腿彎,發力把她抱上車的同時,稍一猶豫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幫她墊在身下,再把人家這麼高檔的真皮座椅給弄髒了就不太好了。白律師從後視鏡裡淡漠的看著他所作所為,一貫冷艷的表情,真應了一句話叫做冷若冰霜,卻又真的艷若桃李。
lifeis 發表於 2009-1-16 22:33

第九卷 第四十九章 觸景生情

白律師一邊冷著臉開車,往后視鏡里看了几眼,終忍不住抿嘴埋怨一句:“你這人真是……人家兩口子打架你多的什么事?”

    高順臉色不變接受了她的抱怨,心里想說的是你不也動了惻隱之心嘛,不然你何必把車開過來幫忙。白律師看看那女孩痛苦的樣子,臉色緩和了一點,猛一踩油門超了一輛公共汽車。

    重新回到快車道的時候,這美女口氣終于松了一點:“再堅持一下就快到了……你是醫生總得做點什么啊。”

    高順只有無奈搖頭苦笑,他是醫生不假卻不是神仙,雖說鬧到出血已經是外科的事了,手頭沒有手朮器材他又能怎么辦。

    這時候平躺在后座上的時尚美女說話了,聲音很虛弱:“本來就挺謝謝兩位,要因為我影響了你們夫妻感情,還是讓我下車吧。”

    高順聽到啞口無言,前面冷艷的白律師倉促之下俏臉不自覺的一紅,才撇嘴不屑的反擊:“鬼才跟他有夫妻感情。”

    這話聽著倒真是有點別扭,要不是情況緊急高順真就差點笑出聲來,虛弱的時尚美女雖然身體虛弱,卻還是往高順投過來一個同情外加理解的眼神,勸架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意思是你是男人你得讓著她點。高順再次啞然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只能報以更無奈的苦笑。

    越著急就越容易出事,奔馳車超過另一輛公交車的時候一個多少不及,轟然一聲大響撞上了對面開過來的一輛出租車。安全氣囊彈出來地時候高順還嚇了一跳。几秒鐘后反應過來。撞地總算不嚴重,有安全氣囊的保護大家都很平安。前座白律師呆了大概能有半分中,才解開安全帶按住安全氣囊,開車門下去跟出租車司機理論起來,本來就擁擠的交通這會徹底堵上了。

    奔馳車保險杠還真是夠硬。除了大燈碎掉倒也沒什么明顯的傷痕,高順啞然之下往周圍看看,依稀記得白云醫院距離這條街,大概能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看看身邊這位褲子上地血,咬牙把她抱了起來,試了試重量然后抱著她下車。

    隨口跟白律師打個招呼,冷艷的職業美女火氣稍微收斂了點。輕一點頭表示認同:“行。趕緊去吧……這里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高順無奈咧嘴苦笑,咬牙抱著懷里一百多斤的美女撒腿開跑,在周圍無數司機訝然的注視下,他卻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這女人先是流產現在又出血,真要再耽誤一會命可沒了。大概跑出去一百多米就有點大喘氣了,要說以前那會這點分量算不上什么,問題他是受過重傷的人又剛剛才痊愈,體力不濟也算正常。眼前一陣發黑的時候無奈停下來。先把她放到地上讓自己喘一口氣。

    女孩摟著他粗壯的脖子勉強蹲著,痛到大冒冷汗地時候,說話地口氣居然相當平靜:“把我放下,你就讓我死吧。”

    高順撐住膝蓋不停的大口喘氣,這會體會到姚明為什么總撐膝蓋了。總之都是挺有追求的人都不容易啊。無視她絕望的嘀咕。休息了半分鐘好受了點,抄起她腿彎背了起來。這回舒服多了也省力多了。

    女孩這會已經完全脫力,口氣略顯古怪呻吟一聲:“你為什么要幫我,你老婆比我漂亮多了。”

    高順聽的一呆搖頭失笑,再一琢磨也是,難怪人家誤會,這年頭象他這號男人確實稀少,要說比恐龍難找一點都不夸張。當然也是經歷的環境不同,即便是在缺醫少藥的阿富汗醫療站,高順也從來沒有見死不救的說法,更何況這是面對自己的同胞。這一路跑下來引起無數路人停下腳步呆看著他,眼神里有佩服地有嘲諷的,贊賞的一半看笑話的一半,總之人間百態盡在眼前。

    跑到白云醫院急診室的時候已經有點虛脫了,在走廊上地長椅上坐了下來,急診室內外几個護士醫生一起目瞪口呆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看到誰了。

    半分鐘后終于有人把他認出來了,目瞪口呆地驚嘆:“我的天,這不是高醫生嘛……您這是怎么了這一身地汗。”

    高順咧嘴苦笑然后擺了擺手:“她,急診。”

    護士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幫忙抬人,高順全身放松斜靠在長椅上閉上眼睛,添了添嘴唇然后放棄一切的閉上眼睛。突發奇想自嘲一笑,象他這種人絕對不會長命百歲,套用一句時尚點的說法,他這完全是在透支生命。心臟劇烈跳動眼前再次發黑的時候,腦中浮現出來的印象,卻是遠處山坡上的濃煙,爆炸過后廢墟上的大火,以及滿地的血肉模糊,那種快要死掉的感受絕對是很真實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咬牙睜開眼睛,眼前一個護士松了口氣,然后習慣性的匯報:“高醫生您送來的病人情況不太妙,X光和CT檢查確認脾臟破裂,子宮出血,我們林醫生正在准備急診手朮。”

    高順咬牙站起來的同時揮手示意讓我來吧,護士當然知道他是什么水平,林醫生也很識趣的把自己的手朮器械都借了出來,然后匆忙打內線電話把院長請到急診室。

    院長看到他的時候也有點楞了,還滿臉驚奇的問:“高醫生這是從哪回來的啊,小陳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高順心說這話又該從何說起,提出要進手朮室的請求之后,院長先生很大度的也就點頭了:“你要是能回來我們當然求之不得,你的榮譽編制我們還一直保留著呢,如果小陳能一起回來那就更好了,外科主任的位置還是她的。那個誰,告訴手朮室高醫生回來了。”

    高順心里一陣感動,絕想不到白云醫院方面會這么仁至義盡,也絕沒有想到自己重回手朮台的第一次手朮,居然會是這么一種情況下發生的。衷心的表達了歉意和謝意,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因為脫力又有點痙攣跡象,卻是毫不猶豫進了准備室戴上大口罩,消毒之后平舉雙手進了手朮室。

    手朮室里大部分人是露出高興的表情,那種表情是真心的不加掩飾的,高順心叫慚愧同時深吸一口氣,麻醉師拿下麻醉面具的時候點頭示意,麻醉完成可以手朮。再次拿起手朮刀的時候稍微有點猶豫,旁邊助手和器械護士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都有點奇怪的訝然呆看著他。

    要知道高醫生以前下刀通常是不打招呼,下刀部位教科書班精確又尺寸精妙,那種准確到毫米級別的尺度是最讓人嘆服的。高順大概用了半分鐘的時候來調適心情,是非成敗在此一舉,他眼下的問題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有,也不能簡單的用受傷來概括。半分鐘后纖長的右手信手一抹一切,白皙的皮膚切開血光乍現,星星點點格外有一種淒美的味道。

    象這種程度的切除手朮對他來說當然沒有任何難度,剛開始做個切口的時候還有點手軟,旁邊助手一陣驚訝懷疑的時候,冷酷的主刀醫生已經及時修正自己的錯誤,下刀堅決有立有如信手拈來,卻又相當精確完全象尺子量過。

    助手和護士歪著腦袋互相看了几眼,一起露出欣然的表情,高醫生還是那么准那么冷,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出了點小問題,卻總還是那個超級水准的高大醫生。朮中補液補血漿還補了一點麻醉劑,一小時后摘除手朮完成,病人血壓平穩一切正常,在熟睡中被送到監護病房看管起來。

    到出了手朮室的時候外面一片平靜,認識他的大部分人是客氣的打個招呼就各自忙活去了。也可能是觸景生情,心里一片平靜的同時突然有個想法,是不是應該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協調一下醫生無國界組織,把還在喀布爾市醫院工作的陳芸給調回來。

    想想陳芸也去了將近兩年,雖然工作在條件相對比較好的醫院,也畢竟是戰亂地區也要受苦,想想當初仍下她一個人自己開溜,多少還有點心存歉意。要知道當初他被人暗殺差點送命的時候,還是陳芸一手主刀又細心服侍,可能這就叫有緣無份。晚上八點,公寓住處。

    張潔靠在男友懷里,睜大眼睛一副留神傾聽的表情,高順也是不愿意再騙她,把一年多以前發生的事情通通說給她聽。

    張潔溫柔的把他摟緊,才悠悠的嘆一口氣:“她也算不容易了,可惜老公不是蘋果,我沒辦法讓給她。”
lifeis 發表於 2009-1-16 22:34

第九卷 第五十章 翻臉無情

高順心里好笑其實想說,就算你要讓給她也得我愿意吧。

    張潔突然掐他一把,言語之間醋意大發:“我說什么了,我以前就是太相信你了,才讓你鬧出這么多風流韻事。要不我爭一只眼閉一只眼,你也學學人家來個金屋藏嬌什么的?”

    高順心驚之下當然矢口否認,自己從來沒有這混蛋想法,不然當初也不會,把人家陳美女仍在喀布爾他自己跑了,雖然不太意氣卻絕對的忠心。張潔一想也是,很快回嗔做喜盈盈一笑媚態橫生。

    張大美女還喜滋滋的建議:“等她回來以后,咱們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光是這份情意就很感人了。”

    高順再次心驚之下,卻是很罕見的拿出厚臉皮,含糊不清糊弄過去。當然張大美女對他一向沒什么抵抗力,被他大手一捏大嘴一親,心智一陣迷糊也就幸福到快暈過去了,當然不會再去計較別的東西。

    第二天早上拿到報紙的時候,面對報紙上的本港新聞再次啞口無言,大概意思是又見奔馳女司機撞人,圖片配的是白律師跟交警和出租車司機爭論的畫面,言語之間對冷艷的白律師不懷好意,整篇文章都在影射她仗勢欺人,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高順已經是有點火氣了,這明顯是看圖說故事別有用心,很普通的交通事故硬被扣上階級矛盾的大帽子。白律師吃虧在她開的是奔馳,又一貫地表情冷艷對男人也沒個好臉色,配上這么個內容確實挺冤枉地。要說二奶開奔馳或者公車私用。你虧就虧了也理直氣壯。人家靠自己本事賺來的奔馳,又何必眼紅到這種程度。

    猶豫再三還是跟人家白律師打了個電話,這事再怎么說也是他引起來的,他的性格來說道歉不太可能,頂多說句軟話也就算很難得了。

    白律師卻出乎意料的堅強。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相當從容:“哦,報紙看過了,沒什么事情挂了吧,我很忙。”

    高順失笑搖頭,很少見的有點婆媽:“修車花了多少錢,我來付吧。”

    白律師沉默了几秒鐘然后習慣性的諷刺他:“你意思是我沒錢嗎,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高順也不知道應該再說點什么。電話里又默然了一會,白律師才平靜的又說了一句:“車我已經半價賣了,就這樣,再見。”

    高順啞然之余聽到電話里的盲音,終于忍不住再次大大的搖頭,隨即灑脫地把報紙仍到一邊懶地再看。這車賣的也對,一個單身美女總開著奔馳進進出出,明擺著告訴人家來搶我吧。

    吃過午飯后通過委員會外事部門,把電話打到了醫生無國界組織在阿富汗地區的辦事處。暗示是不是可以提前結束陳芸醫生在阿富汗的工作,以他在几大人道主義國際救援機構里的面子來說,對方負責人當然樂得給他個面子,答應在一周內安排陳芸醫生回國休息。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張潔曾經很認真的跟他談話。意思是這事你得征求陳芸本人的意見。就這么把人弄回來算怎么回事,陳芸做的是她自己選擇地事情。是你高醫生的朋友而不是附屬品。高順稍一猶豫卻還是很固執的下決心了,盡快把她弄回來,他就是這么霸道的一個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快下午兩點的時候意外接到了白云醫院地電話,說是高醫生你送來地那個病人醒過來了,還有一個小流氓要求見她,正在跟門衛吵著呢。高順頓時無名火起,這號男人也真是少見,把女朋友打到脾臟破裂不說,還糾纏不休的可真有出息。

    一路火大趕到白云醫院,在醫院保衛科理論地卻換了個人,白律師冷著個臉一副鄙夷的樣子,正在義正詞嚴的告訴他:“我已經報警了,你就等著被警察抓吧。”

    亮子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硬著脖子態度強硬:“搬出警察我就怕了啊,告訴你老子是看守所的常客,警察跟我都是哥們!”白美女臉色更冷干脆轉過身去懶的理他,亮子哥卻惱羞成怒當眾威脅:“有本事你盡管告我,等老子出來以后要你好看,嘿嘿,老子讓你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

    白律師再怎么也畢竟是個女人,一臉憤然的樣子卻終究是有點害怕,高順當然不會象她這么客氣,踹門進去從牆上摘下不知道是誰的一根警棍,亮子哥剛擺出格斗的架勢,已經被高順更加火大一腳踹翻地上,劈頭蓋臉一頓狠揍,打到手軟的時候几個門衛害怕打出人命,互相使個眼色來把他拉住。

    白律師看到睜大眼睛,等他打完了人才嘟囔一句:“簡直莽夫一個,就知道打,這么一打有理都變成沒理了。”

    高順火大之下連她也一起罵了,頭腦發熱瞪她一眼:“你閉嘴!”

    白大美女也沒料到這個男人敢當眾凶她,嚇了一跳雖然有點不忿,卻還是乖乖聽話的把嘴閉上,只不過是表情沒那么情愿就是了。高順打完了人還不解氣,又把他拖到監護病房,一踹腿彎讓他跪到女孩面前,讓他道歉。

    亮子哥也是真夠硬的,挨了這頓打還不肯低頭,被高順失去理智問他一句煽一巴掌,再問一句再煽一巴掌,煽到第十個巴掌的時候亮子哥終于扛不住了,哭爹喊娘一口咬定知道自己錯了,大哥你別打了放過我吧。病床上那位眼里露出復雜的表情,終于軟弱的叫罵一句:“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高順這才消了點氣,心說想滾沒那么容易,恨恨的拿出電話把陳亮找來抓人,把人打成脾臟破裂哪那么容易就算了。以他的經驗來說,對付這號爛人就象對付那些阿富汗綁匪一樣,就得強硬一點打到他們害怕,以后才不敢來招惹你。他之所以做的這么絕,也是不想把麻煩帶給人家白律師,身后跟進來的白美女倒真的是無語了,站在門口冷眼旁觀,很明顯是不怎么認同他的做法。

    高順火大之下當然是六親不認,連她也一起算進去了,雖然是和平年代要通過法律解決問題,有時候法律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就得通過其他途徑。

    半小時后陳亮來了,看見這副熟悉的場面呵呵樂了:“喲喝,這誰啊,這不是亮子嘛,誰敢把你打成這樣的?”

    鼻青臉腫的亮子哥就好象看見親人解放軍了,哭的那個慘啊:“陳局……你怎么了來了……陳局你可來了,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一身警服的陳亮一副啼笑皆非的樣子,好笑的搖頭讓部下先帶他去急診看一看吧,別再把人打出個好歹。

    部下愕然之下隨口問道:“需要做傷情鑑定嘛陳局。”

    陳亮惱火的瞪他一眼:“打就打了做什么鑑定,滾。”

    部下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趕緊動手把人弄走,陳局看見好友的時候難免埋怨几句:“你怎么回事,以你高醫生的身份,你跟一個小混混較的什么真啊。”

    高順臉色這才好看了點,話說簡短把事情說個清楚,陳亮拍拍他肩膀唏噓起來:“你這又是何必,這種案子我們每天也得接個十件八件,你一個人又管的了多少。”

    高順臉色不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能管多少是一回事,只能怪那位亮子哥倒霉撞上他了。

    等到兩個男人嘀咕完了,白美女才打起精神過來打個招呼:“陳局,好久不見……你們認識?”

    陳亮看見她的時候眼睛一亮,干咳几聲隨口回答:“白律師吧,你先別問我……呵呵你跟他又是什么關系?”

    言外之意明顯是對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大有興趣,高順火氣還在又有點好笑,沉聲冷哼仍下他們兩個,信步走到特護病房里面,隨手要過最新的檢查報告以后,心情才平復了不少,病情還算穩定大概再住上十天半個月,出院以后注意飲食就沒問題了。

    下午五點,白云醫院大門

    賣掉奔馳車的白律師明顯是不太習慣,猶豫了半天才快走几步跟上高順,言語之間也緩和了一點:“好吧我承認,你打的很痛快……但是我還是認為可以通過法律渠道解決問題,你跟陳局真的只是一般朋友?”

    高順氣她迂腐固執,冷淡的敷衍几句然后打車回家。白大律師呆看著他背影,一副心中暗恨又很無奈的樣子,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肯這么做,至少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保護她的心態。

    冷艷的白律師在醫院大門口呆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打車回家,對她來說,越弄不懂這個男人身上復雜另類而又神祕的一面,她就越是不太甘心。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7 17:49
第九卷 第五十一章 疑似傳染

    三天後,機場大廳。

    高順曾經考慮過要不要來接機,最後決定親自跑來一趟,根據他對陳醫生的瞭解,這美女在國內的朋友相當有限,這會回國以後估計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這也是徵得了張潔同意之後想出來的穩妥辦法,他也深知一個人從國外回來,那種落寞的感覺確實不太好受。

    人群當中一眼就看到一身樸素打扮的陳芸,背著個大背包一副遠行歸來的樣子,而且正在跟一個談吐舉止相當儒雅的男人閒聊。一年多不見,陳醫生這會完全變了一個人,素顏的臉上沒有半點裝扮過的痕跡,以往的卷髮隨便紮起來略顯凌亂,臉上清晰可見幾點雀斑,卻更讓她白皙的皮膚顯得相當自然,這才叫沒有修飾過的天然美女。

    她比之前瘦了不少,很樸素的衣服穿在身上,卻又有一種淡雅清新的氣質感覺。

    高順躲在人群裡欣然看著她跟那位儒雅的中年男人言談甚歡樂,心裡並無半點不舒服的意思,他對陳芸僅限於異性知己的程度,真要有什麼想法,去年在阿富汗的時候也不會偷偷溜走。

    儒雅男人明顯對她大感興趣,很主動的要幫忙提包,還指手劃腳的往門外比,很可能是邀請陳芸上他的車吧。這時候陳醫生就露出矜持的一面,很委婉的拒絕了對方的好意,然後一個人孤零零的出了安檢通道。

    高順看到不知做何感想,終於還是趕到她面前,心裡一片坦然露出真心的笑意。陳芸看到他的時候明顯是愣住了,面對他的笑意怔怔的發起呆來,好半天才意識到這不是做夢,這個令她心情複雜的男人很真實的出現在面前。

    她之前還有點過度任性的毛病,這會卻露出淒迷的笑意:「太陽從西邊出來地啊,高醫生,不是真地來接我飛機吧,還是路過?」

    高順很輕易的體會到她心態上的變化。洒然失笑順手幫她把大背包解下來。然後做出一副老朋友的樣子提在手裡。陳芸面對他朋友式的態度明顯是有點侷促,慌亂片刻終於沉靜下來,默許了男人頗有風度地好意,然後嬌俏的把纖手抄在口袋裡,一路跟著出了機場大廳。

    一直到坐上了出租車。坐在後座上的陳醫生才平靜的問:「當初為什麼要躲我,在你眼裡,覺得我是個喜歡死纏爛打的人嘛。」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高順一陣心虛,又心裡大叫慚愧,確實是他做的太離譜了也太沒風度了,人家抱怨幾句也是難免地。

    面對責問露出真心地苦笑:「錯不在你,是我的問題。」

    後座上的陳芸眼睛眨了幾下。終於露出同樣坦然的笑意:「好了。嚇唬你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早就忘了……高醫生準備把我安排去哪?」

    高順卻是在心裡暗自心驚,她這會表現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反倒讓人覺得心裡不怎麼塌實。又不得不承認經過近兩年的救援經歷,這美女無論從氣質上還是性格上來說,都進化了不只一個檔次,這會更像是一個鋒芒內斂的大姐姐形象,偏偏又長的如花似玉美艷過人,給人一種如沐春風又很安心地感覺。

    當然他也有他的一套辦法。習慣性把話題岔開,問她幾句工作上的事情。

    陳芸明顯識破了他的用心,抿嘴一笑口氣也感慨起來:「跟你比我當然遜色多了,喀布爾市醫院雖然破舊了一點,可畢竟每週還可以洗熱水澡。就是累點。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

    高順很理解的隨和一笑。然後讓司機開快一點,先給她找個好一點地酒店先住下吧。

    一小時後。酒店房間。

    高順隨手把背包放到床上,而陳芸插完房卡打開房燈,往周圍打量了幾眼以後,到兩個人四目相對地時候都有一種互相體諒的感覺。這兩位當然不乏共同語言,光是工作上地事情就有的聊了。四目相對了幾秒鐘後,兩個人同時露出會心笑意,就是很自然的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陳芸整個人似乎放鬆下來,解開頭髮然後脫外套,嘴裡卻是隨口一提:「調我回來是不是你的意思?」

    高順愕然之下很少見的忘記否認,略顯尷尬又轉過身去,不願意趁人家脫外套的時候大佔便宜。

    陳芸看到他的反應之後稍一遲疑,又把外套穿了回去,同時半真半假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我也沒有跟你問罪的意思,怎麼樣,跟張潔應該復合了吧。」

    這又是另一件高順無法否認的事情,只能面色沉靜輕一點頭,這本來就是很明顯的事實他也沒打算否認。

    陳芸臉上很快露出釋然的表情,然後很意外的趕人:「好了,有什麼事情晚上再說,我想先洗個澡休息一下。」

    高順心裡鬆了一口氣,對她見外的態度又有點不太舒服,留下電話號碼以後,很識趣告辭推門出去,裡面傳來鎖門的聲音讓高醫生又是一呆,自嘲一笑大罵自己混蛋,自己故意躲著人家,還一路從阿富汗躲到國內,這會人家冷淡了他自己還冒酸水了。可見男人本性確實矛盾,這也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男人的通病,既想兼收並蓄又相當掙扎。

    他性格本來就相當灑脫,這會總算把她弄回來了也安心了不少,這也是男人的另一個通病,總是習慣性的看不起女人,還怕她在阿富汗出點什麼意外。回到商場裡坐了一會,正打算去接張潔下班然後接小雯放學,卻突然接到了陳芸的電話。

    陳醫生說話的口氣相當虛弱:「高順,這回糟了,我好像染上傳染病了。」

    高順駭然之下臉色大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之前薩莎修女就是得傳染病死的,往事歷歷在目,他們這些在阿富汗工作過的人,那真是談傳染病變色。這些傳染病潛伏期有可能是幾天也可能是幾個月,一旦得上了死亡率可是高到嚇人。

    匆忙跟張潔打了個招呼,然後一路趕到賓館房間裡,猛敲房門陳芸就是不開,隔著房門反倒很冷靜的囑咐他:「可能是炭疽熱,前幾周,我在喀布爾市醫院曾經接觸過一個疑似病人。」

    高順駭然之下臉色瞬間慘白,卻是沉聲命令她:「開門讓我進去。」

    陳芸僵了幾秒鐘口氣仍舊很堅決:「咱們都太大意了,在機場那會我就應該主動要求防疫檢查。你快去找防疫部門,找車,先把我隔離起來。」

    高順心裡一陣冰涼又百感交集,卻深知她所言非虛絕對不是嚇唬人的,這個病萬一傳染開了,那絕對比非典還要可怕。他和陳芸都是當醫生的,瞬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臉色難看抓起電話,無奈撥通了省立傳染病防治中心的電話。報上自己的姓名和官方身份之後,值班員也緊張起來,答應馬上派車來接人。

    半小時後,戴上大口罩的陳芸提著自己的行李,難掩疲態從客房裡走了出來,眼睛周圍一片紅腫明顯是發病的跡象。還跟他猛使眼色讓他趕緊走吧,自己去做個血液檢查確認一下,不然可真就被當成犯人關起來了。

    高順整顆心就好像沉到了北冰洋裡,卻是毫不猶豫跟著上車,還主動要過一個大口罩給自己戴上,如果真是嚴重的傳染病,雖說感染的可能性不大,他畢竟也是直接接觸過病源的人。現代醫學來講通過空氣傳播的傳染病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還是要靠血液和唾液之類的體液傳播,只要不是直接吸入含有病菌孢子的粉末,感染的可能性倒也不大。

    要真是說幾句話就染上病了,那人類早就該滅絕了。說句題外一點的話,南方沿海城市之所以易發生烈性傳染病,在高順看來除了飲食上的習慣以外,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為境外傳播。就好像他回國那會,早就把自己的隨身衣物都用蒸汽熨斗燙過一遍,在機場呆上一段時間確認自己沒有染病之後才敢回國,對普通人來說當然沒有他這麼專業。

    救護車上陳芸眼神黯淡,打起精神一副自責的樣子:「是我的錯,我太大意了。」

    高順心裡一陣感慨,毫不避嫌抓上她香肩輕握幾下,以示安慰又有點自責,這就是人道主義救援工作的代價,一個人要是沒有極大的勇氣,也很難接受這麼個結果。陳芸稍一掙扎後任他握著,沉默的氣氛在救護車上開始蔓延。
together77 發表於 2009-1-17 21:42
第九卷第五十二章 無可取代


第二天上午,傳染病防治中

經歷了非典和禽流感之後,這地方效率倒是出奇的高,這倒也正常,這要是再鬧個非典出來估計誰都飯碗不保。抽血去做化驗過後,大概到第二天上午九點的時候,同樣睡在隔離病房裡的高順被放了出來。情急之下亮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換來應有的待遇和中心負責人的謹慎。

一個部門負責人模樣的人還算挺恭敬的告訴他:「高先生你可以走了,你的血液檢測結果一切正常,真是不好意思,耽誤您休息了……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吧。」

高順臉色當然不會太好看,沉聲問他陳芸的情況怎麼樣了,什麼感染細菌類別檢測出來沒有。

負責人一臉尷尬慌忙賠笑:「高先生你還得耐心等等,我們技術條件有限還需要時間,陳小姐除了高燒,暫時沒有出現其他併發症狀。」

高順面對這個回答稍微有點火氣,要知道即便是身處阿富汗戰場的美軍部隊,也可以在兩小時內通過DNA序列確認微生物的種類,這都一整個晚上了,這麼大個防治中心還拿不出個結果,簡直荒唐。

強壓下火氣沉哼一聲:「陳醫生在哪裡,我要見她。」

負責人又讓他嚇了一跳,露出一副很為難的口氣:「這恐怕不合規矩,病人隔離期間按照規定……」

高順相當不耐煩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臉色陰沉相當嚇人:「麻煩你改一下稱呼,她不是病人她是醫生,醫生無國界組織的陳芸陳醫生。」

負責人擦了把冷汗慌忙改口,要知道這年頭能混進這些大國際組織的人。哪個都不是好惹的。尤其這位高醫生還亮出了其他的身份,無論如何他是惹不起地。

高順一巴掌拍過口氣也緩和了一點:「她在哪裡。」

負責人長出一口大氣乾脆也不攔他了:「在三號隔離病房,高先生跟我來吧。」

五分鐘後,三號隔離病房。

陳芸除了明顯地高燒精神還算不錯,無聊之餘正在看著天花板發呆。高順看看她這副柔弱的樣子心裡一陣不忍心的感覺,快走幾步趕了過去。傳染病致死率這種東西,要看感染量輕重有所區別,為什麼有的人感染了會死而有的人反而擁有了免疫能力,除了跟體質有關還跟感染輕重大有關係,大約2500到2萬個細菌孢子才會致病。

這也是為什麼高順這種戰地老鳥,這麼些年下來仍舊活蹦亂跳地。因為他懂得怎麼保護自己。比方說一個簡易的手術用大口罩,盡量避免直接接觸患者體液,這些經驗起到的作用絕對是相當關鍵。相比之下陳芸警惕性就差了很多,這也是經驗上的問題沒什麼辦法。

心裡一軟不顧一切隨手拽過把椅子,坐到床前握上她手,心裡百感交集忍不住責備她一句:「你太不小心了。」

陳芸默默的接受了他的責怪,高順心裡又是一軟,冷著臉色隨口問她:「怎麼染上的,說給我聽。」

陳芸打起精神。露出努力回憶地表情然後回答:「大概是十天以前,我曾經接觸過一個高燒患者,後來證實是炭疽熱……我已經很小心了。」

高順不忍心再責怪她,看看正在靜脈點滴地青黴素G,卻是不抱任何希望。如果是在阿富汗北部出現的致命病菌。那抗藥性絕對是很強悍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著中心方面確認病菌種類然後對症治療。

半小時後一個儒雅的男人出現在病房門口。往裡面張望了幾眼,高順認出來是在機場跟陳芸閒聊的那位先生,應該也是受到牽連被硬找來抽血。陳芸看見他的時候露出欣然的臉色,身體雖然虛弱卻還是輕輕揮手打個招呼,俏臉上一副歉意的表情,意思是對不起這位先生,連累你了。

很明顯陳芸對這位飛機上認識地儒雅男人,明顯還是很有好感的,也是這位老兄一副給人印象良好很有風度很豁達的樣子,從某種程度上說跟高順的性格倒是有點像,確實對女人有一種強大的吸引力。

高順雖然心情不怎麼好,卻還是看到心裡一動,主動站起來躲到窗邊屏風後面,也順便給他們製造說話地機會。心裡想地是這位老兄你要是個男人,就大膽一點進來打個招呼說幾句好話,等陳芸病好了以後她就是你的了,兄弟,表現你男人氣概地時候到了,要想抱得美人歸,那可就得趁現在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儒雅的男人站在門口張望了好半天,看看病床上美艷絕倫的大美女,也真是掙扎了好半天了,最終還是露出怯懦的表情,哪還有半點儒雅從容的樣子,可見他平時的儒雅都是裝出來的。

眼看著那位老兄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轉身走了,躲在屏風後面的高順心裡大罵一聲窩囊廢,要真是烈性傳染病你肯定也跑不掉,左右都是個死又何必死的這麼窩囊。幹嘛不咬牙賭上一把,要死不了那就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這出色的大美女也就是你的了。

當然他也是太勉強人家了,這世界上像他這麼豁達硬朗的男人又有幾個,他可以固執起來不管不問,人家可未必有這份血性,美女跟自己的小命一比,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一點。病床上陳芸難掩失望的表情,輕歎一聲果然又是個沒心沒肺的窩囊廢。

高順陪她歎了口氣,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重新坐回床前,再次面對她的時候有點難以啟齒的感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幾句。到最後是捂著手腕的張潔出現在門口,高順都沒事她當然更不會有事,只不過是為了慎重起見還是抽血檢查一下吧。

站在病房門口,高順歉意的牽上她纖手,張潔很大度的反握他大手,柔情似水表現的很坦然:「你陪著她吧,應該的,商場那邊我幫你請假。」

高順默默的點頭重新推開房門,兩位美女同時露出欣然笑意互相打個招呼,讓高醫生心情複雜的同時又忍不住心裡一陣驕傲,一個是他的老婆一個是他的知己,同事,兩位美女都是那麼出色。

當天晚上,八點。

陳芸勉強睜開紅腫的眼睛,相當委婉的勸了一句:「你回去吧,你在這裡陪著也沒用,人家張潔雖然嘴上不說,心裡總是不舒服的。」

高順抄起胳膊無所謂搖頭:「喝水嗎?」

陳芸無奈的看看他,最終還是輕一點頭,高順難得生平第一次扮演護士的角色,臉上就只有一個大口罩做為防護措施,從暖瓶裡倒一杯熱開水,把她扶起來然後餵她喝水。穿著病號服的陳芸在這種親密距離的接觸下,赧然的同時又是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躺下之後陳芸擔心的又勸一句:「我一個人死就算了,再把你搭進去那就太不值了,你走吧,就算我求你了。」

雖說從醫學上來說危險性其實並不大,可畢竟是有一定的危險性,兩個人都是醫生當然有這點常識,高順卻還是相當固執的選擇了留下,他性格如此一貫強硬,面臨如此困境想讓他不管不問,那未免太不現實了一點。

半小時後檢測結果終於出來了,證實是虛驚一場不是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炭疽熱感染,而是患上了一種很罕見的創傷弧菌輕度感染,難怪這麼大個醫療中心查了兩天才查明白了,這東西多見於海洋類生物,也不知道怎麼就得上了。

拿到確診報告的高順同時鬆了口氣,這東西並沒有傳染性,還是自己嚇自己的成分居多。

陳芸看過之後也是一呆,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住進賓館那天中午,我在賓館餐廳吃過一盤海鮮!」

高順啞然之餘有點火氣了,沒死在阿富汗那麼多烈性傳染病菌遍佈的環境裡面,回國以後倒差點死在一盤海鮮上面,這事情何其荒唐又何其諷刺,火大之下肯定要找那家賓館討個說法。

同時也放心下來,這個病三天不死那就是沒什麼事了,心裡一動當時就辦理手續帶她轉到白雲醫院,找間病房修養幾天。陳主任這一回來再次引起轟動,醫院領導親自慰問又誠懇的商量,小陳你反正也回來,是不是重新回來做你的外科主任。

陳芸很感動的情況下也就答應下來,高順這會成了外人在旁邊看著,感觸多少是有那麼一點,突然想到那個儒雅的男人,如果知道消息以後會不會後悔到拍大腿,大好良機被他輕輕錯過。

在陳芸想到卻相當簡單,高順就只有一個,是其他任何男人取代不了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8 15:16
第九卷 第五十三章 家傳小道

    上午九點,商場診所。

    高順這個商場職員也不怎麼稱職,三天兩頭請假連工資都快扣光了,經理也是看在張潔的面子上再加上他醫術確實高明,倒是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高順慚愧的同時又很喜歡這份安逸閒適的工作,暫時還沒有辭職的打算。對別人來說淡到白開水一樣平淡的生活,在他看來卻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拿到報紙翻了幾眼,社會版上赫然是一則報社方面的官方道歉,大概意思是本報之前對於女奔馳車主的不實報道,鄭重予於澄清並賠償當事人一定程度的名譽損失。高順啞然之餘想到白律師,這美女不聲不響的還把報社給告了,居然還把官司打贏了,真是厲害到一定程度了。

    麻煩是影響已經造成了,前幾天高順就親耳聽到有人對她冷言冷語,公寓停車場裡幾個不怎麼善意的年輕人當面冷嘲熱諷很不客氣,言語之間都是「開奔馳了不起啊」這類的諷刺,當時白律師臉色難看,被出門上班的高順看不下去了,還差點跟那幾個沒事找事的小伙翻臉動手。

    放下報紙打開電腦的剎那,很同情她的同時又有點擔心,這美女強硬是足夠了,卻因為事業有成又長相冷艷,最重要還一貫對男人沒好臉色,招來無聊人等閒言碎語,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隨即又很快推翻自己的想法習慣性豁達起來,人家美女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總有一套自己的辦法應對,他這種心態多半還是大男子主義,格外容易同情弱小的女子。打開筆記本電腦面對堆積如山的醫學雜誌論文,饒有興致的一篇一篇去拜讀研究。

    旁邊那位年輕的中醫師耐性可就差多了,捧著書本只看了一個多小時就有點坐不住了。一邊看手錶一邊擺出一副愁眉苦臉地樣子。

    高順看看他煩躁的樣子,出於同事地立場隨口問他:「要考試了?」

    中醫師被他一問臉色就更愁了。歎一口氣然後哀歎:「是啊高醫生,再過幾天要考正式的助理醫師職稱,難啊。」

    高順理解的點點頭,突然醒悟到這些年,他倒是把一身不俗的針灸技術給扔的差不多了。這也很正常,這些年來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大大小小手術等著他做,針灸技術也派不上用場。

    中醫師看看他閒適地坐姿,哀歎一聲讚歎一句:「高醫生我最佩服你了,你可真坐的住,我就不行我差多了,可能我的性格太急。真的不適合當醫生吧。」

    高順聽到搖頭失笑。難得好心的安慰他一句:「年輕人嘛,理解。」

    中醫師被他勸到心裡舒坦了一點,同樣咧嘴一笑:「高醫生說的好像你有多老,你今年不過才三十歲吧,才比我大了五歲,男人三十就是一朵花嘛。」

    高順一笑置之不再糾纏,低下頭去繼續研究他的醫學論文,同事也都知道他地作風也識趣地不來惹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臨時抱佛腳。臨中午的時候才有幾個商場員工來掛點滴。高順的年輕同事看到美女馬上就精神了,拿出當醫生的派頭主動招呼過去。

    奈何幾位美女很不給面子,當中一個刁蠻的直接就開嗆了:「您省省吧,我們是來打點滴的不是來拔火罐的,上次你給我們一個姐妹拔的那叫什麼火罐。這都半個月了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哼。整個一個江湖騙子。」

    中醫師小同志一臉冤枉大叫無辜,又無奈美女當前腿腳酥麻。就算是想反駁恐怕也有心無力。高順心裡一陣好笑,隨即盡了便民醫師地責任站起來招呼她們到裡面坐下吧,隨手牽過對方手腕拍了幾下,針頭插下去隨手帖上膠布,以他的經歷來說,身兼護士醫生兩職實在是沒什麼難度。

    刁蠻美女抬頭看看高醫生冷酷帥氣的樣子,回嗔做喜誇獎一句:「同樣是醫生差距這麼大呢,一點都不疼……你呀也有點上進心吧,有空多跟人家高醫生學學,也別成天擺弄什麼拔罐刮痧了,中醫能有什麼前途,你乾脆改行學西醫吧。」

    年輕的中醫師憋到滿臉通紅,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憋了半天才憋出來幾個字:「我學藝不精……我承認,你說中醫沒前途我沒辦法認同!」

    幾個美女同時嘻笑著嘲諷他:「哎呀還是我們冤枉你啦,那什麼中醫養顏的方子我們見地多了,都是騙死人不償命地缺德玩意。」

    年輕人之間開個玩笑倒是挺正常的,高順隨手幫她們幾個掛上點滴,心裡想地卻是最近天氣突然反常,流感盛行就連小雯都有點感冒,他的方子很簡單,板藍根加白開水外加請假休息,張潔也不過是埋怨他幾句也就認了。他是個超級水準的西醫,同時也是個接受西式醫學教育的醫生。

    關於治療流感這個問題,在正統的西醫那裡很少濫開抗生素處方藥,比例大概佔不到百分之十,抗生素治感冒這種東西,只不過是以訛傳訛,傳到國內一切就變味了。當然抗生素可以避免肺炎之類的併發症,運用尺度還是在於醫生的拿捏。就這幾位的症狀來說,天天打點滴只有壞處。

    說到這裡還是盡了當醫生的責任,隨口勸了她們幾句:「過了今天不要打點滴了,我給你們開點中藥……呃,記得多出去透氣。」

    幾位美女聽到集體發呆,一時忘了再去談論中醫騙人之類的話題,年輕的中醫師一下子興奮起來,一副得意的樣子使個眼色,意思是怎麼樣,高醫生都這麼說了,你們還有什麼意見。

    刁蠻女孩終忍不住好奇的問:「高醫生……也懂中醫?」

    高順難免心叫慚愧,這點家傳小道都被他扔的差不多了,要不是跑到這裡當這麼個便民醫師,平時在手術台上成天做些大型心臟手術,他這手中醫技術也確實派不上用場。卻還是靜下心來問了一診,對症下藥隨手開一劑麻黃附子細辛湯,另一劑乾草乾薑湯,針對不同的症狀分別遞給她們。

    旁邊中醫師已經看到抓耳撓腮,要知道這年頭能問出病來,又能開出方子的高明中醫那可是很少見了。總之他這位酷酷的同事隨便一出手,怎麼也能嚇人一跳,見多了以後反倒也不怎麼驚奇了。反倒是幾個女孩把藥方拿在手裡,看看手裡龍飛風舞的鋼筆字再次集體發呆。

    最終是一個細心的發現問題,指著手裡的方子懷疑的問:「高醫生,我們都是得的流感,你給我們開的方子怎麼不一樣呢,流感也有區別嗎?」

    高順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們解釋,一個是傷寒,另一個是表虛傷風誤汗亡陽,中醫上解釋這都是根據症狀對症下藥的方法,倘若不是他誤診的話,那是絕對會有效果的。這些都是他的父親從小灌輸的一些傳統中醫基本觀念,雖然扔的差不多了,卻總歸是從小耳孺目染很難忘掉。

    他父親當年也是很有名氣的傳統中醫,最難得人又開明,一看中醫沒落難以振興,果斷的把兒子送去讀西醫,這才造就出今天的高大醫生。當然也是高順本人天資絕頂聰明,給他考上了幾乎是全美國最好的一家醫學院。

    當然高順自問也有偷機取巧的地方,抗生素打了這麼多天早好的差不多了,不然他也不敢給人家停藥,這會用中藥固本培元是最好的時機。

    幾位美女還是有點半信半疑,年輕的中醫師在旁邊抓耳撓腮的慫恿:「你們就試試吧,高醫生的人品那還能有假?這幾味藥我也認識,有發汗的有回陽固脫的,對你們女孩子身體很有好處。」

    高順心裡有點好笑,這話倒是說的太誇大了,臉上當然很配合的露出洒然一笑低下頭去,那份瀟灑當真沾著一點仙氣。

    一直到點滴打完,三個女孩裡面終於有一個勉強點頭了:「好吧,我試試,要是吃出毛病來……我可饒不了你們。」

    把人打發走了以後,高順面對同事中醫師的追問,敷衍幾句又忍不住好心的勸他一句,好好學吧,中醫是不是騙人早有定論,小伙子好好學還是有前途的。要不是阿富汗那地方實在弄不到中藥,他也不至於把家傳的本事都扔到腦後去了。

    回家以後問問張潔:「我的針放哪去了。」

    張潔啞然之下無奈的回答:「糟了,搬家那會好像弄丟了吧,很重要嗎,要不要我出去給你買一套回來?」

    高順稍一猶豫還是放棄了,所謂術業有專精,現實就是這麼無奈,他終歸是個活人不是台機器,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也別想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8 16:58
第九卷 第五十四章 爭口氣去

    第二天上午卻是受到了電影明星一樣的待遇,在商場口門遭到一群女員工的圍追堵截,最後堵到樓梯口的時候,七八個商場員工,都用看待火星人一樣的奇怪眼神看著他,讓一貫作風坦然的高醫生也有一點頭皮發麻。

    那刁蠻女孩煞有其事的驚歎起來:「太誇張了吧,小芳吃了你的一副藥,早上起來流感就好了啊,還跟我說她現在全身輕鬆,我們幾個可還病著呢。高醫生……你可不能偏向她啊,也給我們開副藥吧。」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唧唧喳喳吵了半天,總歸都是同一個意思,他要是不肯答應今天就別想走了。高順啞然之下也只好答應下來,商場這就要開門營業了,再吵下去真被當成外星人圍觀了。一直忙到中午才把這些女人打發走了,發揮所長中西藥並用,唯一其中一個症狀嚴重的,開了醫囑讓她去醫院,為謹慎起見專門做個肝功檢查。

    女員工很滿意的拿著他開的條子走了,有高醫生開的條子就放心多了,就做肝功檢查不做別的,倒也不怕多花錢。把人都送走了以後,旁邊看到眼睛發熱的中醫同事,很識趣的遞了杯水過來。

    年輕的中醫師又歎息一聲:「唉,高醫生你連中醫都這麼行……這也太全科了吧。」

    高順一笑置之難得安慰他幾句,中醫師得到安慰之後明顯是奮發圖強了,躲到一邊抱著醫書啃了起來。高順心裡好笑又不願意打擾到他。醫術這種東西可不是一日之功,他是學了十幾年練了十幾年,才有今天這份成就。

    晚上快下班的時候。高順警覺地一抬頭,赫然發現羅帥哥偷偷摸摸出現在診所裡,旁邊還領著個相當漂亮的氣質美女,從年紀上判斷應該比羅浩大上那麼三兩歲。瞬間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羅爸爸提過的那位。跟羅浩糾纏不清地體育記者。

    羅浩做賊一樣,心虛的打個招呼:「老師你幾點下班,你去把師母和小雯也叫上,咱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吧。」

    旁邊美女體育記者同時露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躲在外面,讓高順看的心裡實在好笑,這就是所謂成名的代價了,談個戀愛就跟做賊似地。看看他可憐的樣子也就答應下來。晚上七點在飯店見面。

    這小子肯帶著女朋友來找他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這小子最起碼把他當成了大半個威嚴的長輩,不管什麼事情有老師的認同底氣就壯多了,估計對於這位準兒媳婦,就連他的親爹都從來沒見過吧。

    晚上七點,高順一家準時出現在飯店包房,而羅帥哥已經在等著了,旁邊還坐著他的狐朋狗黨,一個許雅婷一個林菲。正在跟那位氣質地體育記者熱烈地閒聊。從年輕人之間聊天的表情上,就知道這三個人也是混在一起久了也沒什麼神秘感了,彼此之間的感情多半象兄弟姐妹那種味道。

    一男三女看見高順一家的時候都眉開眼笑站了起來,吵吵鬧鬧哪裡有半點嚴肅的樣子,對於羅浩這位新任女朋友嘛。高順的印象是覺得很一般。人是跟許雅婷林菲那種級別的美女,卻是一副心機很重的樣子。

    當然對於學生的事情。他做人從不橫加干涉,只不過是在臨走地時候,又把老話跟羅浩說了一遍,男人嘛,不管做什麼事情是對是錯,都要考慮清楚了,你能不能負的起責任承擔的了後果。羅浩聽的汗流浹背滿口答應,也意識到老師話裡有話這是提點他呢,卻被高順看出他心裡其實不怎麼情願,這也正常,戀愛中的男人跟女人一樣,很容易被溫柔滋味迷住眼睛。

    高順性格當然灑脫,他本來也不是個婆媽地人,把話說完也就坦然起來。

    惟獨晚上回到家裡,張潔梳洗過後換上睡衣,有點擔心地提醒他:「這女人可不簡單,我怕小羅吃虧,他還是太年輕了。」

    高順哈哈一笑把她摟緊,手裡也就不規矩起來,引來張潔用嫵媚的眼神橫他一眼,趁機大發嬌嗔順便撒嬌:「有什麼樣地老師就有什麼樣的學生,這小子跟他老師也差不多,都是個到處留情的風流種子。」

    高順故意做出冤枉的樣子失聲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張潔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湊到他耳朵邊上小聲嘀咕一句:「你看出來沒有,小羅跟那個林菲……味道有點不對。」

    高順聽的一呆覺得很有道理,被女友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古怪,他們兩個人是挺反常的,一整個晚上也沒說上幾句話。隨即灑脫一笑不願意去管,林菲也好羅浩也好,都是成年人也不是小孩子了,感情上的問題他們自己會處理。

    第三天晚上在家裡看報紙的時候,卻是看到體育新聞上赫然出現一條爆炸性消息,籃球新星羅浩,被爆出不滿自己的工資合同,又被爆料跟球隊三名主力面和心不和,不只一次在私下場合跟朋友抱怨,教練不重用他是想打壓他。

    總之是一系列重磅新聞,炸的高順也有點目瞪口呆,不用問也知道這消息是誰爆出來的,三天前吃飯的時候他當然在場,當時羅浩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小子只是提到打不上首發太痛苦了,每場比賽二十多分鐘什麼也幹不成。話到記者嘴裡就變味了,變成現在這麼一副小人的嘴臉。

    看看記者署名果然不意外,署名欣欣可不就是羅浩那位新女朋友,只不過這人也太心急了點吧,這才三天不到就把本性露出來了。看過之後多少有點心煩,隨手扔到一邊懶的去理,自己坐到電腦前面忙亂起來。

    到晚上大概八點的時候,臉色難看的羅浩終於耐不住性子找了過來,實際上他也挺可憐的,少年成名也有不少煩惱,除了高老師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找誰訴苦。陪他來的林菲和許雅婷更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除了發幾句牢騷也沒什麼辦法。

    臉色難看的羅浩最後嘟囔一句:「我去年簽的新秀合同昨天剛剛到期,球隊也沒有找我續約的意思……下午剛拿到明天的比賽大名單,沒有我。」

    張潔難免勸慰幾句,而高順有點無奈的攤手了,也確實有點火大,這話說出來完全可以解釋為什麼不讓他打首發了,明擺著經濟危機了市場不景氣了,他要打好了肯定要領一份高工資,搞不好這份新聞出自誰的授意都很值得琢磨一下。

    林菲忿忿不平賭氣的嘟囔:「反正再過一個月你就要去美國試訓了,乾脆就不打了直接去美國吧。」

    許雅婷畢竟膽子要小一點,很擔心的提醒一句:「那可就是不留後路了。」

    到最後幾個學生一起把期待的眼神看往老師,所有人裡說話份量最重的就是他了,他肯說話那一切都好辦多了。

    高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沉吟片刻也有點火氣了,當場一拍桌子聲音冷了起來:「去美國吧,芝加哥訓練營是個明星雲集的地方,爭口氣去。」

    他本身也對球隊的做法不怎麼滿意,雖然是最重要的替補可畢竟是替補,除了有限幾個另類球員,沒聽說過哪個打組織後衛的超級明星,打的這麼好還是替補,白癡都知道其中的貓膩。

    他本事就是性格張狂脾氣暴躁的人,教出來的學生自然也很張狂,羅浩有了他的支持馬上口氣就硬了:「老師你放心,打不出個樣子來,我自己跳進太平洋裡把自己淹死!」

    張潔使幾個眼色攔不住他們,最後也只能嗔怪的橫他一眼,責怪他這個當老師的太不穩重,學生發瘋他也跟著發瘋。當然她也只是使了個眼色,一看攔不住也就算了,她男朋友什麼脾氣她還不知道嘛,發起瘋來那是誰也攔不住的。

    高順替學生撐腰過後就舒坦了不少,抓起電話打了幾個號碼,托付當地的朋友幫忙招呼他的學生,他高某人看上眼的學生沒一個是窩囊的,囑咐他準備一下就可以出發了,一下飛機就住到一個外國同行家裡,熟悉一下當地的環境,然後靜等訓練營開館。

    說到最後林菲再次露出她大膽的一面,嬌聲怒罵:「那女人也太不要臉了,為了炒新聞居然隨便陪人上床,什麼人嘛。」

    一句話說出來即便是張潔也為之側目,羅浩尷尬的乾咳幾聲,高順卻是又好氣又好笑,看她一眼心裡琢磨著,她跟羅浩有希望嗎,隨即放下這個問題不再去想。送他們出門的時候心裡一陣傲然,總之他的學生,關鍵時刻肯定不能掉鏈子,要沒這份信心他也就不是高順高醫生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19 19:19
第九卷 第五十五章 吃虧沒有

    第二天更驚聳的新聞出現了,不服從球隊管理的大帽子硬是扣到羅浩頭上,把他好不容易賺回來的盛譽都賠進去了。從網絡輿論來看,支持和叫罵的大概一半一半,新聞炒到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就連張民清都打電話問:「那個羅浩不是你的學生嗎,怎麼弄的。」

    高順負氣之下隨口解釋幾句,張民清居然是一副懷疑的口氣:「不是吧,我有個朋友在球隊當隊醫的,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高順沒好氣掛上電話,張潔難免埋怨他幾句:「你呀,簡直比你的學生還衝動,小羅要是在美國打不上球怎麼辦,鬧成這樣肯定是回不來了。」

    高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的很坦然,這世界上哪有必定成功的道理,男人嘛,該決斷的時候就得賭上一把。

    又過了一會羅浩他爸打電話來了:「高醫生你勸勸小浩吧,這小子這會誰也不服,就聽你的話。」

    高順很委婉的勸了一句:「讓他去吧。」

    羅先生默然片刻,終於露出一副很擔心的口氣問道:「他在美國能打上球嗎,姚明那樣的球星多少年才出一個……就小浩這樣的能行嗎。」

    高順多少是有點火了,口氣也強硬了一點:「誰都可以反對就你不行,你自己的兒子你都沒有信心?」羅先生聽到啞口無言,把這話琢磨了半天,才放棄的感慨一句:「高醫生,我有點明白小浩為什麼這麼佩服你了,好吧,我這幾天先把生意上的事情放一放,馬上辦護照陪著他去美國。」

    高順聽到會心一笑放下心來,又囑咐幾句才掛上電話,男人嘛。寧願死的轟轟烈烈也不能活的窩囊,還是那麼句老話說的太好了,能讓個雷劈死別讓個屁嚇死。有當爹的支持有他高某人背後撐腰,海闊天空的怕他個鳥的。

    新聞吵了好幾天才平息下來,羅浩按照高老師地辦法閉門謝客,窩在健身房苦練肌肉儲備體能,當事人都躲起來了也就沒什麼好炒的了。估計那個出賣色相換新聞的體育記者,這會應該是很失望了。

    幾天後到機場送他的時候,本來還擔心這小子心情不好。哪料到他一副神經大條的樣子隨口亂開玩笑:「嘿嘿,你們兩個跟師母站在一起,唉,差在哪呢……說不出來。」

    所有人啞然之下,許雅婷和林菲一起大嗔,捏起粉拳想要揍他一頓狠的,高順又好氣又好笑把臉一冷。把人叫過來最後囑咐幾句。你們父子到了芝加哥馬上給我打電話,我會通過朋友幫你們找訓練師和健身房。

    又狠狠在羅浩肩膀上錘了一拳:「去吧!」羅帥哥做出齜牙咧嘴的樣子,哈哈一笑扯著他爸轉身走了,臨走地時候還不忘無所謂的擺擺手一副瀟灑坦然的樣子,行動之間像極了高順地一貫作風。張潔看到眼前一呆,隨即嬌媚的橫了男朋友一眼,意思是你也不教點好的,你那一套乖戾的作風倒是教的差不多了。高順當然露出很無辜的表情,意思我可沒教他。在這方面完全是這小子自學成材。

    林菲把眼神從登機口那邊收了回來,看見他們這副恩愛的樣子,雖然心情有點低落,卻還是死行難改亂開玩笑:「老師,師母。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纏綿啊。外面就有賓館要不你們開個房間浪漫去吧。」

    許雅婷聽到直吐舌頭地時候,張潔也忍俊不住笑罵一句。這個死孩子什麼玩笑都敢亂開。

    高順心裡也是一陣好笑,卻不動聲色把她拽到身邊,用很嚴肅地口氣問她:「想跟著去嘛?」

    林菲頓時俏臉飛紅,卻還是強自鎮定極力否認:「我去幹嘛,我又不是她什麼人。」

    高順難得露出俏皮的表情呵呵笑問:「剛才你們兩個找借口前後腳溜掉……你的口紅怎麼沒了。」

    張潔赧然轉過頭去的時候,許雅婷同樣小臉飛紅,表現出一副乖寶寶的可愛樣子,林菲瞬間被識破機關,這就有點招架不住了,仔細看看她豐潤的小嘴上果然乾乾淨淨沒有口紅,至於是誰擦的那就很值得懷疑了。

    許雅婷羞了好半天,才轉過身來小聲的罵:「呸,你們兩個簡直太混蛋了,我早該想到了,一個癡男一個怨女,早晚得攪和到一起去。」

    這時候就看出林菲性格裡獨特的一面,仍舊嘴硬不肯承認:「都是你們說地,我跟他清清白白的沒有半點關係。」

    高順和女友聽到這話忍不住相視一笑,同時體會到她的心意,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確實配不上羅浩,包括以前在學校裡的經歷還有家庭背景,門不當戶不對的確實挺難實現。

    微微一笑也就不再逼她,根據他對林菲地瞭解,這性格大膽地性感美女,也不是個能藏的住心事地人,用不了多久她就自己說了。果然一行人剛剛走出機場臨分手的時候,回頭看看離開地面正在升空的客機,林菲表情終於有點變了。

    高順心裡好笑,若無其事的叫出租車,林同學看著天空眼神很空洞的樣子,重新低下頭的同時露出很委屈的表情,在很多人的訝然注視下衝進老師懷裡,當著進進出出的那麼多人失聲痛哭起來。

    高順被她當眾投懷送抱,一驚之下那真是太尷尬了,想推開她又不太合適,讓她抱著又當著女朋友的面實在太尷尬了,只好擦了把冷汗做出道貌岸然的樣子,小聲安慰她幾句盡量不讓人聯想到別的方面。

    林菲是真哭的慘了,泣不成聲顯得很惶恐:「老師我怎麼辦啊。」

    高順被她問到啞口無言,張潔卻暗中狠掐他一把,要說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卻還是拿出賢惠的樣子,招呼他們進了一家咖啡店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有什麼事情坐下來談吧。終於抱著她的換成了許雅婷,高順這才長出一口粗氣自然了點。

    也不能真的去怪她什麼,她就是這麼一個人,在男女感情方面雖然談不上隨便,卻總歸是比一般女孩子大膽多了也主動多了。

    到最後眼睛哭紅的林菲終於說實話了:「我前幾天本來是打算陪他出去散散心的,哪知道到了海邊他就跟瘋了一樣……我就,其實我也有責任,我那天穿的泳衣是短了點……」

    正在安慰她的許雅婷再次聽到發呆,突然覺得這事相當好笑,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好笑的問:「你該不是要把細節都講出來吧,我們可沒這嗜好。」

    林菲再大膽也畢竟是個女孩,同時露出赧然的微笑,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可比她濃妝艷抹的時候順眼多了。高順同樣好笑的同時,想到的卻是小雯,心裡警覺往張潔使個眼色,咱們家小雯以後長大了可不能像她,太吃虧了。

    哪知道張潔毫不領情橫他一眼,才拿出師母的派頭淡然一笑:「好了,這是好事就別哭了。我看你們兩個挺般配的,咱們菲菲這麼漂亮,差哪了啊。」

    有人認同林菲就安心多了,說話的時候也多了點笑意。這種事情外人也幫不上忙,到最後讓許雅婷陪她回家,好好看著可別再鬧出什麼自殺事件了。到兩個人回到家裡的時候,關上房門互相看了一眼,突然一起失笑出聲。

    高順是笑的相當無奈又確實好笑,從北大校園裡繞了這麼多年,最終這兩個人還是繞到一起去了,年輕人嘛,一個剛剛被女朋友出賣,另一個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再加上兩個人早有曖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烈火一點就著。

    張潔卻借題發揮搬出大條道理:「男人有好的嗎,這個小羅回頭我得罵他,跟他老師一個德行,簡直太不負責任了。」

    高順心驚之下施展風流手段,這才平息了張大美女心頭怒意。

    第二天早上坐到診所裡的時候,心裡總覺得不太塌實。

    終於許雅婷口氣惶恐打電話來了:「老師你管管吧,林菲跟那個記者打起來了。」

    高順啞然之下冷聲問道:「吃虧了沒有。」

    許雅婷聽到一呆,然後怔怔的回答:「她倒是沒吃虧,還把人臉給抓破了,這會正在派出所做筆錄呢。」

    高順一陣安心就放心多了,沒吃虧就好,要說那女人確實欠揍,要不是他不愛打女人,估計早就衝到報社去掀桌子揍人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