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激情燃燒在史前 作者:焚書儒(連載中)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04
卷一:逆境求生 章十一:離散
   
“你們看,這裏,這……這裏的一排樹上都有。”劉學峰急急忙忙的將找到的彙報給大家。眾人沿著有劃痕的樹木一個個看去,有劃痕的樹竟然將這峽谷的一段生生給截斷了。

    “怎麼辦?”眾人心底同時想起一個聲音。

    “兩側都是陡峭的峽谷,而路只有一條。走!或是回頭呢?”趙良心裏猶豫地想著,不由的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

    周同摸著樹上的痕跡眼光看向眾人,所有人的態度都有些猶豫不絕。他想道:“回頭?一天半的路白走了不說,回去的路上也可能會碰到什麼意外。更別提對於另一邊也是一無所知。甚至有可能比這邊更危險也說不定。可是走……”他拿不定主意了。很難辦,趙良分析的很有道理,是自己剛才頭腦發昏了。可是怎麼辦呢?

    “同意回頭的……舉手。”周同向大家說道。這種情況還是靠大家來決定吧。

    趙月滿首先將手臂舉了起來,然後劉學峰和劉玉玲接著將手抬起。大家安靜了一下,張燦看著趙良的目光有點意外。

    “良子,你贊成繼續往前嗎?”周同也有點意外。

    “呃……身後的危險一樣充滿了不可預見性,我想我們可以拼一下。”趙良籌措的說道。

    “何況我們現在有了武器。”張燦揚了揚木槍補充道。

    周同看了看趙月滿三人。慢慢說道:“沒錯,前後兩條路我們都不清楚危險與否,我們現在本來就是拼,這是很無奈的事情,所以……大家還是繼續往前吧。”

    七個人慢慢地點了點頭,同時將手中的武器握的更緊了一些。

    也許是心理作用,人們總覺得這片樹林裏的樹木要比外面高大稠密許多,獸鳴聲也漸漸的少了起來。眾人圍成一個圈子在慢慢地小心走著。過了中午,樹林中的薄霧逐漸散去,周圍更加顯得陰鬱沉悶,就連鞋子踩在草叢中的聲音也變的詭異起來。

    “你們覺不覺得周圍太安靜了一些?”趙良小聲的說道。

    “嗯,我也這麼覺得,而且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盯著咱們似的。”王二寶接道。

    “別說了,怪瘮人的,我們走快點行……哎呀!”劉玉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在她旁邊的張燦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這是什麼?”張燦忽然眼前一亮,蹲在地上說道。她撥開草叢將把劉玉玲絆倒的東西撿了起來。

    “啊!”趙月滿看清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只見張燦用手提著的是一個動物的頭顱骨,大小比人類的大好幾倍,形狀比較扁,牙齒尖銳,但是有缺損。不過最能說明它身份的卻是上顎兩枚又粗又長的犬齒,這根本不是一般的長,那兩枚牙齒的長度幾乎和頭骨的長度相等。

    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張燦手中的東西。趙良不可置信的叫道:“劍齒虎!?”

    “快走,這裏有危險。”周同來不及多想,急急忙忙的喊道。所有人都跟著他跑動起來。

    “噗通!噗通!……”趙良一邊跑一邊流汗。這太令他震驚了,驚到心臟也開始不堪重荷。“劍齒虎!我操,這東西不是幾萬年前就絕種了嗎?為什麼剛才的骨頭看上去像新的一樣?難道這裏存活下來了一批?不對!那些猴子,那些植物,那種種未知的物種!!難道……”趙良一個急停,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他不知道這還是不是自己的手。他又摸著臉……

    “快跑啊!你在幹嗎?”張燦拉了一下他。趙良緩緩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她失神的說道:“我們……回不去了……”

    “啊~~~~~~~~~~”一聲淒慘的叫聲破壞了這森林的幽靜。

    周同呆呆的用手抹了下溫潤的臉頰,攤開手心,鮮紅一片。他猛地抬頭,一個巨大的身影有如一片黑雲一樣遮在他的頭頂。血水像沒有關住的蓮蓬頭一樣往下噴灑著。

    “散開!”他大叫一聲。趙月滿還在發愣,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覺得眼前刮了一陣狂風,那個一隻跑在自己前側的劉學峰便消失了去。緊接著又是一陣頭暈,自己便被周同拽倒了。她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骨折的左手在滾動時痛得她哇哇大叫。

    周同舉起手中的木槍,憤怒的看著樹上。趙良和張燦等人也隨他的目光看去。“天!”趙良就從舌尖上彈出了這一個字。

    由於背對著光線,那個黑乎乎的巨大身影眾人看不清面貌。但是,他手裏緊握的物體他們卻逐漸的看清楚了。那是他們七個人中的一個――劉學峰。

    “我操你媽啊啊啊啊啊!!!!!”剛才一直發呆的王二寶漲紅著臉,瘋狂將手中砌滿釘子的狼牙棒用力往上砸去。並且喉嚨裏發出巨大的吼叫。

    那巨物甚是靈巧的跳到另外一棵樹上,躲開了那個長滿釘子的木棍。眾人的頭跟著轉動了過來。趙良被它嚇呆了。旁邊又是“呼”的一聲,一根木槍帶著尖銳的頂端飛向它,它目標很大,根本不需要瞄的太准就應該能刺中它身體。

    “轟!”眾人晃了晃。那巨物依然躲過去了,它跳下來,身軀剛一落地,他們就感覺到腳下一陣顫抖。

    借著透來的一點光亮,所有人看清了它的長相。

    “啊~~~”趙月滿,張燦她們三個尖著嗓子喊著,甚至連暈厥這個技能也無法使用了。在離眾人三丈外,一具渾身長滿了黑色長毛的巨型猿猴就前肢撐地的俯身在他們身前。巨大的身軀粗測也有五六米高,看那壯碩的體型和敏捷地身手,趙良心中來來回回就三個字。

    “死定了!”

    “我操……我操!我操……”看到自己同鄉的身體像是一條破布一樣被攥著的王二寶發瘋一樣的將趙良手中的木槍奪了過去,猛地沖上前去。

    其他人沒動,因為他們還沒被憤怒燃燒掉理性。不過,他們只能無奈的顫抖著。本能告訴他們:“快逃吧!”理性卻告訴他們:“你回頭的一瞬間就是死亡。”

    “喔喔喔嗷嗷……”那巨猿張開大口對著王二寶一聲巨喉,那聲音的衝擊甚至形成了一陣短暫的狂風從眾人面前割過。

    等眾人回過神來,王二寶的身體已經被那巨猿的另一隻手緊緊攥住。不過他並沒有和他的同鄉一個下場。巨猿猛的一下張開手將他扔下,不是什麼奇跡。而是那東西的手上赫然紮著一根長長的木槍。巨猿哀叫了一聲,用腥黃的眼珠瞪著地上蹣跚爬起的王二寶,忽地一下就用長滿黑毛得手背將地上的人掃到了趙良跟前。趙良愣了一下,就覺得胸前一陣猛烈的撞擊將他擊的騰空飛起。

    他往後滾了七八米遠,暈暈乎乎的往旁邊一看,王二寶正滿身是血生死未知的趴在自己身邊。連他從不離身的帆布包也落在趙良的手邊。趙良一個愣神便順勢將帆布袋迅速的系在身上,從裏面套出一把明晃晃的大號螺絲刀,兩手緊緊地握著。

    “劉學峰死了,王二寶看樣子也是不行了。其他幾個人看樣子也是一幅等死的樣子。難道自己這會真完了嗎?我不想死啊!怎麼辦?怎麼辦呢?”

    那巨猿正在晃動著受傷的手掌,試圖把那根“刺”甩掉。趙良看准機會大喊一聲:“跑啊!”

    眾人和巨猿都是一愣,最先清醒過來的劉玉玲奮力邁動著雙腿往來時的路上回奔。趙月滿如夢方醒一般也隨著她跑起來。趙良猛地撥動身形,邁開步子就朝前狂奔起來,方向與兩女相反。但是後面緊接著蕩起一陣聲響,這讓趙良一瞬間感到頭髮發炸,他猛地回頭,只見,周同和張燦兩人正緊緊跟在自己身後。趙良才長出一口大氣,可把他嚇壞了。

    可是氣剛出完還沒來得及回頭,他的眼角就飄到一團黑影吭吭哧哧的朝自己的方向移動過來。

    “媽呀!快跑,朝咱們來了!!”

    後面兩人一聽,眼睛都紅了。紛紛又將速度提高了一個檔次。不一會兒就和趙良並排一條線了,而且還有超過的趨勢。

    “我……我操!他倆跑得太快了。我不行了嗎?”趙良驚恐的想著,因為現在情況是不怕誰第一,但就怕倒數第一。他忽聞耳後一陣冷風襲來,連忙就地打了一個滾兒。只聽的“喀嚓!”一聲巨響,剛才自己身前兩臂粗的一棵大樹被攔腰截成兩段!,抬頭一看,高處一段還在天上歪著呢。於是趙良又狼狽的往橫向滾了幾滾。咚的一聲,倒下樹幹砸在他身邊幾米處。散碎的樹枝和樹葉將他嚴蓋了起來。

    “好機會!”趙良腦筋一轉,索性就躺在裏面裝起了死人,心裏不住的祈禱:“千萬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在這一秒萬年的等待中,巨猿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好一會兒,趙良慢慢從樹葉裏爬了出來,左右上下看了看,確認巨猿已經走遠才坐起來。他抹了下額頭的血跡,那是剛才一根樹枝劃得傷口,不大。趙良心悸的站起身。

    “難道去追周同他們了?”他往遠處的密林裏張望著。“哎~~,祝他們好運吧!太可怕了,怎麼也沒想到是這麼一個怪物?”他在逐漸冷靜中又想起了以前的判斷。“難道……我現在身在幾萬年前的史前?”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可是卻又……

    “怎麼辦才好啊!再也回不去了!!可惡!!”趙良用拳頭不斷的砸著地面。他現在已經與眾人完全失散,成了孤單一人。孤獨感和無助感深深的壓迫在這個十七歲少年的心頭。

    “現在該幹些什麼呢?”趙良迷茫的看著前方,這時腦海裏又浮現起那樹上的記號。

    “對,對了,先離開這片林子吧。”他自言自語道。

    不得不說趙良還是有那麼一點小聰明的。他將一些樹枝插掛在衣服裏,形成了一套簡易的偽裝。做好了這些事情,他小心地在樹木間遊走著。隨便一點點響動都讓他如臨大敵的爬在原地等待半天,直到四周恢復寂靜才繼續前行。

    峽谷兩邊是高不可攀的岩壁,現在只有前或者後的路供他選擇。沒有了周同的指南針,他現在也不知道是朝那個方向走去。放眼周圍,一樣的樹一樣的草,隨便轉個圈就又不知道身在何處了。他就這樣麻木的前行著。渴了餓了就將地上的草拔起塞在嘴裏嚼,根本就顧不得味道好壞和有毒與否。就像又回到了荒原。

    這樣有驚無險的又走了不知多久,四周的光線開始逐漸黯淡下來。趙良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河邊。忽然,他側耳聽到了一些響動。這讓他迅速熟練的臥倒在草叢裏。這聲音聽起來像是來自遠處,但這滾雷陣陣的聲音讓他額頭的汗又密集了好多。

    “難道是獸群?怎麼辦?繼續藏起來或者是轉頭?”他腦筋飛快的轉著。

    身側不遠處的河水仍然嘩啦啦的流淌。趙良摸了摸身上的偽裝,開始悄悄的往後爬去。他剛剛決定要起身往回跑,忽然站起來一拍腦袋。“對了,怎麼這麼笨。這峽谷中寬不過七八百米,林中又有許多樹木阻擋,根本構不成獸群奔跑的條件呀!”想通了這些,他又屏住呼吸聽了起來,遠處那隆隆的聲音似乎沒有絲毫的停歇,依舊在峽谷中響徹著。趙良的好奇心有點按耐不住了,他順著河岸往聲音發出的方向摸去。

    他走著走著,開始發現河道開始變寬,河中的水流也漸漸湍急起來,隨著那轟隆隆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終於,他看到了那聲音的真面目――瀑布。準確的說應該是瀑布的源頭。

    峽谷的一端終於在這個地方到了盡頭。激流爭先恐後的往那個地方彙去,然後奔騰向下不知落在那裏。但從這下面巨大的聲響來看,這落差一定不低。

    趙良驚訝的打量著周圍。從剛才走到現在,樹木已經越來越少,巨石和怪岩成了這裏主題。他借著月光大著膽子往斷崖處靠近幾步,看到飛奔的水流往外抛灑了好幾米遠,形成一條銀白的弧線墜落在無盡的黑暗裏。趙良伸頭往遠處望去,周圍一片漆黑。

    趙良低罵一聲:“媽的!看來只能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說了,搞不好還要再重新走回去。”他轉過頭,踩著濕滑的岩石小心地往後退去。忽然,他腳下一空,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往下摔去。

    “我操,不是吧!”趙良在下墜中緊張的雙手亂抓。終於,他的手抓到了一截樹藤才將身體穩住。他喘息的望向上面。

    “瀑布?不會。剛才自己很小心的距離懸崖有十多米遠。那這是……”他身體懸著往周圍不斷踢去,傳來的感覺告訴他一個壞消息,自己應該是掉進一條裂縫中了。

    “我……我日。”趙良忽然想哭。“幹嘛黑燈瞎火的在這邊轉悠,一個看不見就掉到坑裏了,我可怎麼爬上去啊?”他用腳摸索著點在一個小突起上,用空出來的一隻手在周圍摸著。從上方的一線星空來看,這裏據地面至少還有七八米高。最主要的是,周圍漆黑一片,啥都看不見,只能靠摸。趙良這回總算體驗了一下盲人的感覺。

    “呃……怎麼這麼滑啊?”他試圖用手扒著周圍的岩石表面,卻發現上面滑膩膩的根本用不上力。“怎麼辦?”他的腳尖和手臂變得越來越酸軟無力,隨時都有滑落的可能。

    “去他媽的,我還不信這裂縫能裂到瀑布底去,等明天天亮了在想辦法爬上去吧!”趙良在無奈和無助中選擇了自暴自棄。他放開樹根,用雙手雙腳撐著兩邊的石壁減速,往下繼續滑落,尖銳的岩石表面不斷的在他手掌上開著口子。

    “我操,不會沒底吧!”沒有了可以掌握的東西,他一瞬間就開始恐懼起來。

    “哎呀!我……嗚……”一股大力沖向他的下半身,緊接著就是一口水灌進嘴裏。猛烈的水流沒有給他半秒的思考時間,他就覺得自己被生生的拋向了空中。在那短短的一兩秒裏,他又能夠看到星星了,更看到了一條比之前見過的更加粗大猛烈的水柱從崖壁中噴出。瞪大眼睛的趙良這時才如夢方醒。

    “原來……這條地下水才是真正的瀑布,我…※◎¥%…%¥#◎”

    如同白龍一般的瀑布將他帶進深淵,千噸的水流如同炮彈一樣在他的身體上轟砸著。那一瞬間的清醒就像流星似的轉瞬便消逝在黑暗中。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04
卷一:逆境求生 外章:另一名倖存者
    狂風帶起塵沙在荒原中呼嘯。在以往的的歲月裏,巨大的岩石在它的威力面前也顯得無力。在時間的流逝中,它們被侵蝕,分解,崩裂,最終化作一顆顆沙粒被風帶走。一切生命都無法在這片荒原立足。只有猛烈的狂風才是這裏的主人。

    但是在某一天,這裏卻奇跡般地出現了十幾個帶有生命氣息的生物。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到這裏的,他們躲藏在一個奇模怪狀的物體裏面苟且偷生。這顯然引起了風的不滿,它要讓這群渺小的生物知道,誰才是這裏真正的主人,而他們的下場不會比那些石塊更好。

    “作為一個男人,你既然選擇留下,我希望你能夠盡到一個男人的責任。”周同對車上坐著的邱淩峰說道。他不太信任這個男人。

    邱淩峰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把頭轉向一邊。他也同樣不忿車下的這個男人。“為什麼任何人都可以對我作指示呢?父母是這樣,老師是這樣,成年後公司的老闆和女朋友也是這樣,難道自己就是這樣一無是處?”所以他留下來了,他不願意跟著周同走,儘管他也很恐懼,但他把這種心情掩飾在了他滿不在乎的偽裝下。

    周同擔心的又看了一眼車廂上的另外一個人。她叫李佳,是名護士。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兒。她不願意離開的理由很耀眼。因為她不願意拋下車上的兩名受傷的人,儘管這兩個傷員對她來說還是陌生人。但她卻將職業的信條當作了自己的信念。

    “哎~~還是太年輕了。”周同心裏歎了一口氣。

    這種剛離開校門帶有美好願望的雛鳥在社會的染缸中會吃到很多虧,然後在挫折和沮喪中她會發現,原來隨波逐流是這樣輕鬆的事情。

    “如果是兩三年後的她,我想也許她會隨我們一起走的吧。”周同轉過身不再看她。他忽然感覺到李佳的眼神非常的刺眼。

    “走吧~~”周同說道。既然大多數人已經願意放棄那份善良要離開這裏,那麼,已經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他們去尋找生存的希望了。前路可能會更加的危險,但作為萬物的靈者――人類來說,不做任何掙扎而去坐以待斃無疑是最窩囊的一種死亡方式。

    一行十人,艱難的踏上了那條未知的路。

    李佳從已經沒有玻璃的車窗處看著他們慢慢消失在塵沙中的身影。一股辛酸從心底湧來,她慢慢的蹲在一片狼藉的車廂中,哭泣。

    無論任何正義的理由和執著的信念也改變不了現在的惡劣情況和她只是一名二十歲女孩兒的事實,相比其他人,她會更加的害怕。

    李佳是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的女兒,原本應該幸福的家庭在遭遇父親下崗和母親病重的雙重打擊下慢慢變得艱辛。所以很小她便學會了堅強。不,應該是把自己包裹在一層叫做“堅強”的蛋殼中。為了家庭的生計和看病的治療費用。李佳的父親離開家鄉在很遠的地方打工賺錢。懂事的李佳在小小年紀便把照顧這個家庭的可憐命運扛在自己單薄的肩上。不過,該死的神明並沒有就此放過她。十六歲,在這個普通人花季般的年紀時,母親病情加重。她獨自一人將母親送入醫院。用父親寄來的那點微薄的收入,使用最廉價的藥物來維持著母親的生命。當醫院的醫生通知因為無力支付帳單的李佳需要停藥的時候。她跪過,她哭過,她哀求過。但得到的回應只是冰冷的規定和拒絕。看著儀器上那條代表著生命結束的直線。她木然了。

    “為什麼?母親的最後心願只是再見一眼父親啊?你們為什麼不能救救她?”她在心底呐喊著。

    她恨,他恨命運,他很所有人。

    抱著冰冷的骨灰盒回到同樣冰冷的家裏。居委會的一紙通知讓她想到了自殺。她的父親在趕回這個城市的路上遇到了交通事故,去世了。

    接踵而來的噩耗徹底把她打垮了。她覺得自己是個遭到神靈厭棄的人,她不想在活下去了。她準備將父親的骨灰接回後就結束自己的生命。至少這樣還能讓一家人在另一個世界團聚。

    世界也並都是無情的,善良和美好一直都存在――雖然不多。一個社會團體知道了李佳的悲慘遭遇。他們在現實和網路中將這件事散佈了出去。結果是欣慰的,李佳得到了全社會好心人的捐助和祝福。這讓她冰冷的心一點點融化了。捐助的金錢在李佳眼中是次要的,那一聲聲真心的安慰和祝願才是她最需要的。最終,一對兒女出國的退休教師向她伸出了溫暖的手。她又有了一個溫暖的家。

    接下來的四年,她拼命讀書希望能用努力補回以前耽擱的學業。她希望能當一名醫生,一名能給看不起病的人治療的醫生。但她從前的艱辛生活讓她無力專心學習,她底子很差。雖然非常努力了,但也只是勉強的考上了一所衛校。

    願望的破滅並沒使她氣餒。她認為護士這個職業也是為了救死扶傷而存在,這並不和她最初的願望有多大區別。在四年的學習中,她認真努力的吸收著一切醫務護理知識。這種努力曾被同學們頗為嘲笑,但她並不為所動,因為她有著一個支撐她的理想。

    最終,她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于衛校。在畢業典禮中,在南丁格爾的雕像下的授帽誓詞中,她找到了自己的信念。

    “……我願用一生的慈悲與熱情去治慰每一位病者,無論至於何處,遇男或女,貴人及奴婢,我都將視之如一。願以此純潔與神聖之精神,終身執行我職務……”

    “喂,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跑個幾步應該能追上他們。”邱淩峰把腿翹在前面的座位上,諷刺的對李佳說道。

    李佳用手抹了下眼淚迅速的站了起來,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到躺著的兩名傷員身邊。輕輕地用手探了探他們的額頭,將瓶子裏的水緩慢的滴到兩人乾裂的嘴唇中。

    “嘖……”邱淩峰冷哼一生,乾脆把眼睛一閉打起盹來。

    這兩個躺著的人都是男性,年齡不是很大。他們滿臉的血痂看樣子似乎傷得很嚴重。現在沒有多餘的水來為他們擦拭,雖然沒找到傷口在那裏,但幸好他們都已經停止了出血。

    在重新檢查了他們的傷勢後,李佳發現其中一個人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嚴重。雖然鮮血染紅了他的頭臉和衣襟。但四肢沒有發現骨折跡象,胸骨也沒有明顯的塌陷。至於有沒有其他內傷,由於沒有有效的器材,李佳也無法判斷。只是猜想他可能是因為頭部受到了猛烈衝撞而引起的腦震盪使他處於了半昏迷狀態。“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人應該會沒有生命危險。”想到這裏,李佳也不由的長舒了一口氣。在這一片混亂中,總算有一個相對的好消息了。

    他憂心的看了看另一名躺著的人,這個人就沒那麼幸運了。頭上直接可以看到的開放性傷口不說,左小臂骨折,最嚴重的是腿上也不知道被什麼劃出了一條長達二十釐米的傷口。由於傷口太大無法自行癒合,李佳只能撕開一些乾淨的衣服將它纏緊。現在只祈禱傷口並沒有觸及主動脈了。

    在兩人身邊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李佳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感覺很累,但這並不是主要的。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和飲水了。

    昨天她把自己的那份水分給了三名傷者,只留下了很少自己用。但在早上其中一位老人還是沒有挺住,這讓她感到非常的自責和懊惱。現在站立起來便覺得兩眼發黑。李佳慢慢地扶著欄杆坐在塑膠椅子上,他需要保存一下體力。

    “呃……”李佳睜開眼,自己也不知道昏睡了多長時間。扭頭看了看遠處,天色還是那麼昏黃.不過風聲在逐漸減小。

    傍晚了,他揉了揉發麻的雙腿試圖讓兩腿的血液迴圈回復。

    “邱淩峰呢?”車廂內,除了李佳便只有那個精神已經不正常的女人在坐著。

    她艱難的站了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走到兩個躺著的活人身邊。探了探鼻息,雖然有點微弱,但確實還活著。李佳笑了笑,用手背試了一下他們的體溫。李佳知道自己也有點發燒,但那個傷勢嚴重的人體溫仍然比她高出了一大截。這又讓她皺起了眉頭。

    沒有冰塊,甚至沒有水來給他降溫,那麼這個人的下場只有一個。她緊張的頓措著。

    “邱淩峰,你在哪兒?”在嚴重的無助感下,她喊起另一個人的名字。她不認識這個人,甚至對他的眼神直覺的產生了一點抵觸。

    這個男人並不是好心才留下來幫助她的,但這個時候李佳也只能和他商量下對策了。希望這個男人能夠幫忙想個不錯的主意。

    “幹嘛?”在李佳焦急的呼喚中,車廂外回應道。

    邱淩峰提著那個唯一的礦泉水瓶晃到了車廂內。滿不在乎的看著李佳。

    “你去幹嗎了?”

    “提點水。”

    李佳大急,因為她昏睡之前那個瓶子還幾乎是滿的。

    “你把水喝完了?你就不能節省著點嗎?”她說道。

    邱淩峰慢慢回答道:“放心,那裏面應該還夠咱倆再用幾天。”

    “咱倆?”李佳心中升起一陣不好的感覺。她猛地上前一步將那瓶水奪在手裏雙手護著。兩眼炯炯的瞪著他。

    “可是這裏面要喝水的有五個人,你想幹什麼?”李佳往後退了一步問道。

    邱淩峰冷不丁的被奪去水瓶顯得很生氣。站起來指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和呆坐在座位上很長時間沒有移動過的女人大聲說:“他們?他們兩個快死的人和一個瘋子?你最好認清一下情勢好不好?我們兩個能活下去就很不錯了。”

    李佳憤怒了,他明白了。這個人和走掉的那些人並沒有什麼區別,而且甚至比他們更加的自私和冷血。他為了自己活命已經把其他的人看作死人了。”

    “你……你……”她氣極的用手指著他。

    既然把話說開了,邱淩峰也不在矯情。他面色發黑的一步步的逼近李佳。

    “拿來!”這是命令的口吻。

    月光下,李佳看著他那還算長得比較帥的面容已經變的扭曲而猙獰,害怕的又退了一步。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箭步上去就握住那個水瓶。

    “你在幹什麼?”

    “廢話,放手!”

    一個男人和女人在黑暗的車廂內扭到了一起,且不說力量的對比懸殊,單是稍一劇烈運動就讓李佳兩眼發昏了。抱著女孩兒屍體的女人對此似乎毫不在意,依然像石像那樣端坐著不為所動。

    “哈……哈……哈……”李佳趴在地上喘著氣,肺裏像著了火一樣那樣燎著難受。不過依然用淩厲的眼神盯著身前的那個人影,仿佛是要在他身上盯出兩個窟窿。

    “你……你不是……人,你太……卑鄙懦弱了。”

    邱淩峰兩眼一滯,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身體頓了頓。一時間車廂內只能聞到李佳的喘息聲。

    他動了,他猛的回身走了幾步。竟然抬腳在那兩名傷員的頭上,身上用力的踐踏。口裏還不住地喊著:“我就不是人,我就不是人。他們沒有活的價值。都給我去死,死吧!哈哈哈哈……”

    李佳呆住了。她沒想到也沒敢想到這個人竟然敢這樣做。車廂裏充斥著他瘋狂的厲笑。

    “啊~~~~~~~~~~~~~~”慘叫聲在曠野中擴散。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了。任何文字也表達不出此刻心中的恐懼。

    邱淩峰喘著粗氣回過頭,看著地上兩具毫無動靜的人形,慢慢地將臉轉向這個心臟快崩潰的女人。

    “我……我殺人了?殺人了?”他輕聲的揶揄,似乎在向誰問話,也像是在問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水給你。我不要了。你不要告我,別告訴任何人。他們,他們是病死的,對了,車禍的時候就死了。對吧?”他忽然張開雙手對李佳喊道,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潔白的月光透過車窗灑在裏面,映在李佳瞪著的兩眼中。邱淩峰看著那兩點晃動的寒芒,腦海裏中一片茫茫。

    無言的對持著。天使,還有,惡魔。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這個女人眼神中那濃濃的恨意卻是怎樣也掩蓋不了的。邱淩峰的面孔再度慢慢地扭曲。

    “一不做二不休……”這是走向犯罪深淵的經典臺詞。此刻他便是這樣想的。

    邱淩峰惡狠狠的掐住李佳那細弱的脖子,用本身就不多的體力準備來結束另一個人的生機。李佳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掙扎了幾下便覺得手腳開始逐漸失去知覺。她想動一下手,卻發現竟然一絲力氣也傳不到手的部位。眼睛逐漸也模糊起來了,這可能是因為眼中噙著淚水的關係吧。

    “難道這樣就要死了?好不甘心啊!”李佳如是想,就在最艱難的時候,她也不曾想過自己會死於謀殺。

    “咿呀~~~~~~~”一聲慘叫。邱淩峰鬆開雙手。

    李佳忽然又感到空氣回到了自己的胸腔,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邱淩峰用手捂著左臉在車廂內瘋狂的揮動著另外一條手臂。他的臉上插著一根金屬物,上面沾染著紅色的液體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只是半分鐘的功夫他便停止了那非人的嚎叫,邱淩峰趴在中間車門的門檻處不斷抽搐著,鮮血順著那根插在臉上的金屬物不一會兒就流淌了一大片。

    而又一個人影則模糊的站在車廂的尾端。

    “那個女人?不是,她還在那裏坐著。”

    “誰?”李佳嗓音沙啞的喊著。他雖然清楚應該是這個人救自己了一命,但出於恐懼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句。

    “別怕,是我。咳咳咳……”那個男人吭哧的說道。喉嚨裏像是憋滿了痰液。

    李佳蹣跚地扶著走過去,那個人癱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在身上摸索著。

    “你是……地上的……”李佳發現地上躺著的傷者少了一個,慢慢的猜出了他的身份。

    一道白光朝她射來。已經適應黑暗的瞳孔馬上收縮了起來,她用手擋著臉向那邊沙啞的問道:“是你嗎?”

    “呵呵,咳咳……是我。不好意思。”坐著的人不好意思的說著。對用強光刺激李佳的眼睛感到抱歉。

    慢慢地,逐漸適應光線的她眯著眼睛朝那人看去。光亮是由手機上帶的二極體燈發出的。他就癱坐在椅子上,手裏握著手機。

    “你好,我叫張超。”那人滿臉血污的笑著。

    這是李佳暈過去前耳朵裏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昏迷中,一絲清涼順著她的嘴角流下。

    “水?”

    她艱難的張開粘在一起的雙唇,貪婪的舔舐著。液體流過口腔,滋潤那乾涸的喉嚨。李佳緩緩的睜開眼。

    天色已亮,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小心地用水瓶口在自己的嘴邊滴灌著。她眨動了一下眼簾,緩慢的用手掌將握著水瓶的手推開。

    那個手的主人放下水瓶,用手掌放在李佳的背後幫助她坐起來。

    “謝謝……”她笑著說。

    “不,應該是謝謝你。”張超說道。這個男人正是原本在地上躺著的其中一個傷員。

    等李佳慢慢恢復了視覺才逐漸看清了對方。張超臉上的血污已經擦拭乾淨,雖然嘴角和眼角有點青腫。但還是可以看出原本的相貌。而且他笑起來很好看。

    兩個人互相笑了笑,李佳就要掙扎著起身。張超勸她再躺一下,李佳搖了搖頭。她拿著水瓶朝女人那裏走去。

    “大姐……”她試探的叫著。

    “她死了。”張超打斷了她。

    李佳的身體明顯震了一下。雖然驚訝,但已經看到過太多死亡的她並不是很激動。她依舊走了過去。

    抱著女孩兒屍體的女人已經死了,李佳甚至不知道她在什麼時候,怎麼死的。現在只看到那個女人懷中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雙眼緊閉的就這樣坐著。像是都睡著了一般。她嘴角帶著一絲上翹,像是在嘲笑著什麼。

    “哎……”李佳歎了一口氣,慢慢轉過身。

    “另一個也死了。”張超口氣沉重地說。

    李佳這次沒有過去,她兩眼看著在車門處趴著的邱淩峰,這個差點殺死自己的人。張超隨她目光看去,抽動了下嘴角。

    “他也死了?”李佳語氣默然的問道。張超沒有回答。

    她的雙肩開始顫動,後來逐漸變為有節奏的抽動,雖然背著身子,但張超明白。他沒有安慰她,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她最好的發洩方式就是大哭一場。

    張超站起來,從車門走了下去。風又開始吹了。張超眯著眼睛走到車尾端。他清楚現在的情勢。事實上在前一個夜晚所有人都還在的時候他就清醒了。那個時候還有個年輕人好心的給他喂水。但他不想起身,因為他那個時候還不瞭解外面的情況,他只記得像是出車禍了。躺著保存體力等待救援才是最重要的。後來在眾人爭執的時候他又醒了一次,他聽到了眾人的話,那時他差點就蹦起來了。但聽到李佳的話後他又打消了這個主意,他從心底感謝這個善良又倔強的女孩兒。他不想讓她獨自去面對艱難,他想保護她。所以他靜觀眾人離開。再後來,就是那個女孩遇到了危險的時候了。說實在話,如果不是邱淩峰那幾腳張超應該還在昏睡中。他慶倖了自己的決定,如果不是留下來的話,這個女孩兒肯定是要慘死在那個混蛋手裏。所以他悄悄的爬了起來,從褲兜摸出了自己離開工廠時所沒來得及裝在包裏的遊標卡尺。他將卡尺放到最大,然後用螺母旋緊,露出尾端那長長一截的探針。他悄悄的朝邱淩峰的背影走了過去。腳下碎玻璃發出聲音並沒有引起那人的警覺。他依然在狠狠地掐著那個女孩兒的脖子。張超猛衝,一把拉住邱淩峰的頭髮,使其臉部抬起,然後另一隻手就緊握卡尺往他的眼睛紮去……

    張超從車下爬出。他敲過水箱,從空洞的聲音判斷,裏面已經不會有太多水了。他走上車,迎面碰到李佳。她眼睛紅紅的。張超笑了笑,閃身走了上去。

    “張大哥,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她轉身說道。

    張超一邊在狼籍的車廂內翻找著什麼一邊回答:“沒事兒,舉手之勞。”口氣異常輕鬆,像是在說一件家常。

    李佳心裏明白,有時候救人可能是舉手之勞,但因救人而殺人就不是了。不論有著怎樣的藉口,將一個生命斷絕在自己手中。那都不是一個正常人所能笑著面對的。

    她不在說什麼,因為她怕再次引出對方的不快。所以就另轉話題的問道:“張大哥,你在找什麼?”

    張超扭過頭笑著說:“別張大哥張大哥的叫著,都把我叫老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吧。”

    “好的,張……張超。”李佳小聲地說。

    “對了,你看到過一個白色的藥瓶沒?健胃消食片的瓶子,昨天被他們摸去了,但我知道他們沒帶走,像是扔到什麼地方了。”

    “……”李佳差點笑出聲來,她問道:“你找那藥幹嘛?餓都快餓死了,你難道還想消化的快點不成?”

    張超面色尷尬,說道:“不是……那裏面不是消食片,是維他命。我嫌原來盒子太多麻煩,就全部把它換到消食片的瓶子裏了。沒想到竟然還逃過一劫。呵呵……”

    聽到這裏,李佳也馬上開始在車內的縫隙中尋找起來。

    開玩笑,就算不懂醫藥學看廣告也知道,維他命類保健品為了能更好的被身體吸收,一般都與大量的活性蛋白配比成藥,活性蛋白的營養可是比巧克力要猛的多了。沒想到他竟然還隨身帶著這種極品救命東西。

    李佳隱約記得周同在傷員的身上搜出過一個白色的藥瓶,不過看了看標籤便扔掉了。現在想想周同如果知道自己扔掉的是什麼肯定會懊惱的哭起來。想到這裏,她“撲哧”一聲竟然笑了起來。

    “哈,找到了。”張超從車後座與後玻璃的縫隙中找到了那個藥瓶。他把它擰開,滿滿一瓶精緻的乳白色膠囊呈現在眼前。

    “給。”張超手中攤著兩粒膠囊。李佳也不管他的手是否乾淨了,從他的掌心中捏起了膠囊塞進嘴裏。但馬上,她的眉頭就皺起來了。由於缺水,口腔和食道異常乾澀,膠囊的表層竟然粘在了嗓子裏。

    “水……水……快……”

    張超趕快把水遞上,李佳一陣猛灌。這是這兩天來喝的最痛快的一口水。

    “哈~~”她長舒了一口氣。膠囊總算下肚了,而且長期乾渴的身體也得到了一點滋潤。看著張超微笑的臉,李佳也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這個時候,她才真的像是個二十歲的少女。

    “真的要走麼?”李佳不安的問道。

    “嗯,那些人說的沒錯,留在這裏真的是在等死……”張超一邊忙活手裏的活一邊答道。

    “……”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張超扭過頭繼續說道:“雖然能活著走出去的幾率依舊渺茫。”

    “那難道就非要走出去冒險嗎?至少這輛車的目標還大些。飛機飛過去的時候應該能比較容易發現。”李佳開始講事實擺道理。

    張超停下手中的活,用板子在自己額頭上輕輕敲著。

    “不好意思,你知道什麼叫做“穿越”嘛?”他用一隻手做了一個飛翔的動作。

    “不懂。”李佳肯定的回答道。她在養父母那裏居住,懂事的她從來不要求什麼。所以電腦這東西他根本沒接觸過。更別提上網看那些YY小說了。

    “簡單的說呢……就是我們從居住的時代嗖的一下來到了另外一個時代或者是另外一個世界。這樣你懂了麼?”

    李佳呆呆的打量著他,心想:“奇怪,他之前表現的很正常啊?難道是顱內的血塊壓住某根神經了嗎?”

    張超被她的眼神看的有點毛毛的,連忙在她眼前晃動著手掌。

    “你沒事吧?”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看他不像是在說瘋話。李佳急忙拉住他說道:“不會吧,你怎麼知道的?這不科學啊?”醫務工作者通常把這個詞吊在嘴邊的概率很多。

    張超撓撓頭發,雙手一攤。“還有其他解釋嗎?”

    “……”李佳沈默,她咬著嘴唇想道:“是啊。自己碰到的情況也太匪夷所思了。明明下班坐車回家,車卻被雷電擊中。然後就莫名其妙的連同整個車被放到了這個如同戈壁的地方。這根本沒法解釋。可是……”

    看著她那模樣,張超一陣心軟。安慰的說道:“別想太多了,也許……也許我的預感是錯的也說不定。”

    李佳眼圈漸漸發紅,雖然她的父母早已去世。但那對年邁的養父母卻對他如同親生一般。在四年中,他深深的感激並愛著他們。要是……要是再也看不到他們……”想到那慈祥的臉龐,李佳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

    “哎!你別哭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張超看到把她說哭了,手忙腳亂的道歉著。李佳擦擦眼淚,低頭說道:“不好意思,我沒事兒。”

    “哎……”張超歎氣道:“放心吧,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的。”

    她看著他那雙認真而清澈的眼睛,沒由來的一陣臉紅。只得輕輕地“嗯”了一聲。

    接下來,張超把拆下來的扶手管子一端用塑膠布紮好。將水瓶裏的水往裏面倒去,倒空了就鑽到車下面的水箱處灌滿然後再次灌下。來往兩趟,一根鐵管都沒灌滿。水箱的存儲就宣佈告罄了。張超用塑膠布將另一端再次紮緊,這根管子就成了他們離開這裏的最大本錢。

    然後張超並沒有甘休,接連拆下三四根鐵管。然後把油箱撬開,用相同的辦法都灌滿了汽油。他又默念了一聲告罪,將車上的屍體摸了一個遍,雖然沒有任何食物和水,但卻搜出了一把瑞士軍刀,一部帶有太陽能電池板的手機和其他一些他覺得有用的零碎。他把這些東西連同找到的一套隨車工具統統扔進了一個皮袋中。當然,還有那把粘著血的遊標卡尺。等收拾完這些東西,他扛起幾根管子站了起來。李佳也拾起了幾件衣服站立在一旁。兩人相視而立。

    “走吧。”

    “哪邊?”

    “往東走。”

    “為什麼?”

    “太陽升起時,在地平線那裏我看到有個缺口,應該是山。”

    “喔?你眼神那麼好嗎?”

    “當然,工作所需。”

    “對了,還沒問你多大了,你是什麼職業啊?”

    “哈哈……這個以後再說吧……”

    銀白的月光在大地上鋪就成了一張白色的毯子。毯子的一端,兩人依偎的背影在慢慢地拉長,變小,然後融化在夜裏。曠野上只有那輛車還在孤零零的擺放在原處。靜靜地,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05
卷二:跨過時空的接觸 章一:三個原始人       

又是一個彌漫著霧氣的早晨。動物們在第一縷陽光灑下的時候便睜開了雙眼;植物在晨光的照耀下也舒展開自己的葉片期望能夠接納太陽更多的照耀。這每一座山峰每一條流水都是造物主的恩賜。她讓萬物生存在這裏,用無盡的呵護讓它們能夠繁衍生息。

    一群身著獸皮的生物穿梭在清晨的密林裏,有經驗的動物都遠遠避開了他們。這些動物知道他們非常危險,比一些食肉動物更加的危險。他們會殺死任何能夠殺死的生命,皮毛會被剝下;身體會被吃掉;甚至它們的骨頭都會被做為飾物而掛在他們的身體上。雖然在它們眼裏並不知道那些小東西的用處。

    他們很好辨認,因為他們有一個不同於別的動物的特徵:他們用兩隻腳來行走。他們就是人,一群裘毛飲血的原始人。

    這天,男人們離開族群,三三倆倆的踏進叢林。過去,漫長的冬季使他們消減了許多同胞,甚至快到了滅族的地步,但是他們挺過來了。等到冬季一結束,萬物又開始周而復始的復蘇起來,他們又迎來了生存繁衍的機會。現在,他們要去獵取食物,以供養那群已經孕育著新一代生命的女人。雖然這並不容易,但作為部族的男性來說,他們的作用就就是狩獵和讓女人懷孕而已。

    三個男人來到了河邊。上一次,他們在這兒獵到了一頭正在飲水的母鹿,那次的收穫讓他們受到了族母的獎賞。這次,他們依舊想來這邊碰碰運氣。

    “嗚霍霍吧嗚……”一個男人舞動著手臂在向其他人叫喊著,他看到了有個奇怪的東西趴在河岸的淺灘上。

    這些我們聽起來晦澀難懂的叫聲在他們中間卻能夠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其他兩人聽到後,就紛紛跑了過來,三個人圍著那個東西蹲了下去。一個看樣子比較年長的男人用手扯起他的毛髮,一張慘白的人臉展現在他們眼前。這張臉正是趙良的。

    男人似乎驚訝了一下,接著就用佈滿傷口老繭的手掌去拍打著趙良的臉。依然沒有反應。男人側著頭在他胸口上貼了下去,然後在頭上拔下一根頭發放在他的鼻息處。

    “烏拉烏拉卡。”在發現他的胸口依然有跳動鼻端依然有呼吸的情況下,他喊動其他兩人,一同將趙良從河水中拖到了岸上。

    “不要再踩了,救命啊!怎麼沒人來管管啊?”昏迷中,趙良夢到自己在電影院裏看電影,忽然一陣大水將影院淹沒,他渾身濕漉漉的倒在地上,一群人一邊慌亂尖叫一邊在他身邊擠來擠去。不時還有人將穿著皮鞋的腳在他肚子上踏過去。可自己偏偏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這情境頓時讓他驚恐萬分,並大聲的求救著。

    “救命……”趙良猛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藍天白雲。他腦子有點混亂,不過不一會兒,他就分清了夢境和現在的處境。

    “哇……”腹部一緊,他側頭吐出了一大口水來。趙良還沒緩過來勁兒,就見到一張髒兮兮的面孔展現在眼前。

    “啊!”異口同聲的驚叫讓兩個人都嚇得不清。從發音上可以看出人類在受到驚嚇後的第一表現並沒有比他的祖先們進化多少。

    “馬卡……”身體一側又是一陣叫聲,緊接著趙良腹部又是一緊,他又哇的一下吐出口水來,現在他終於有感覺了,那是渾身如同螞蟻噬咬般的難受感覺。

    “周……同?”趙良眯著眼睛叫道。雖然神志已醒,但是看來無力的身體讓他眼神的功能不太靈光。

    三個男人看到這個人已經蘇醒都顯得十分興奮,更加賣力的搓動他的身體。那個年長者又將手掌在趙良的腹部用力按了下去。

    “哇……我……我日,你們是什麼人?”趙良被他按的身子一弓,看清了身邊的三個人。那奇怪的打扮和髒兮兮的面容將他嚇了一跳,他慌忙問道。

    “唔摩,摩卡。”在身邊搓動他胳膊的男人面朝年長者叫了一聲。年長者停了下來,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趙良。趙良被看的渾身發毛,可偏偏身體上一絲力氣也沒有。

    “走開,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卡嗚……”三個男人站起身,用手比劃著對他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語言。這讓趙良聽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但是那些手勢倒是讓他漸漸看出一點門道。

    “對了,我是從懸崖上被瀑布沖出來的。我沒死?”趙良掙扎著用手撐起身子往四周看了看,忽然,在一個方向他停下腦袋。他看到遠處有如城牆一般的高山在薄霧中若隱若現,一條白線從中劃下,像是將山壁一分為二。

    “老天,我竟然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都沒死!”趙良心悸的想道。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還好,除了皮膚已經被泡的發白起皺外,身上並沒有任何缺損。身上綁著的帆布袋依然緊緊的系在腰間,也不知道裏面的東西少了沒有。

    “哢哢啦嘛……”三個人莫名其妙的看著趙良在那裏一會兒東張西望,一會兒唉聲歎氣。其中一個用手指著腦袋,對其他兩人搖了搖頭。

    “烏拉烏拉。”年長者一聲喊,將趙良的思考打斷。

    “唉唉唉……你們幹啥?別拉我腳,哎呀我靠,好痛……”三個男人將他如同分屍一樣抬了起來,趙良嚇得哇哇大叫。

    看著前面兩人的樣子,趙良的心一下沉入了底穀,“不是吧,真的到原始社會了?他們應該不吃人的吧!”

    這三個原始男人身材並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樣子,身形也不健碩,除了一身如柴的肌肉外,看起來倒是顯得有些瘦弱。反看趙良的樣子,雖然有近一周的時間生活在垂死邊緣,渾身瘦了一圈。但至少一身架子仍在,一米七的個頭被他們橫著抬起怎麼看怎麼彆扭。

    “你們,你們把我放下,我能自己走。”明白了語言不通後,趙良伸手朝他們猛做放下的手勢。抬著他腦袋的年長者愣了愣,看樣子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陣亂叫後,三個人將趙良放在草地上。

    他揉了揉被拉痛的雙腿,開始試著慢慢爬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適應了雙腿著地感覺的趙良站了起來。

    “哇嗚……”那三個男人一聲歡呼,很明顯他們很高興。看到有人在關心自己,雖然他們之間的代溝很大,但趙良仍然感動了一把。

    “你們……不吃人的吧?”他弱弱的問了一句。雙腿恢復知覺的趙良開始忐忑不安起來。看一些電影上,原始人成了野蠻的代名詞。雖然這些人在面貌上已經十分接近於他印象中的人類,但是語言的不通還是讓趙良對自己的前途擔憂。他右手慢慢地摸上了腰間,皮帶上的電工刀依然完好的在那裏掛著。

    “現在如果這三個野人表現出一點不對勁來,我就先捅死那個看起來比較小的,然後把刀架在那個年紀比較大的脖子上,看樣子他應該是這三個人中的頭領,挾持他逃跑應該沒問題吧。”趙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心態想著,絲毫沒有感恩的想到是這三個人將他從河邊救了上來。

    年長者看他“捂著肚子”,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嗚嗚拉拉一番後,他做了一個吃東西的動作,然後就拉起趙良的手就走。

    “哎呀。”趙良一陣吃疼,沒想到這傢伙的手勁這麼大。但他的手被緊緊拉住,也只好不情不願的跟著他們走去。

    四個人在樹木藤條縱橫交錯的密林裏穿行著,也許是肚子餓了,趙良顯然有點跟不上他們的腳步,他被那個年長的男人拖的有些狼狽。

    成片的樹木將天空完全遮蔽了起來,其間潮濕陰冷的感覺讓趙良渾身發著抖。顧不得手腳的疼痛,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在草叢中行走。再看前面的三人,同樣的環境,他們卻可以走的健步如飛如履平地。

    隨著樹木開始變得稀疏,他們一行人終於走到了目的地。一個背靠山崖的洞穴。這個洞口很大,裏面也似乎有很大的空間,一點橘紅的光影從洞穴深處映射在岩壁上,看來他們應經能夠使用火了。

    “喔拉哢,喔哢。”三人顯得很興奮,在洞口前大聲的喊叫著。趙良心思複雜的往洞穴裏面張望著,試圖查看一下裏面是否掛著人類的骨頭。如果是的話,自己拼了命也要趕快逃走。

    洞穴裏鑽出一個女人,看到趙良她表現的有一點驚訝,然後就哇哇大叫的又轉身進去。男人推了他一下,朝他比劃著。趙良明白了,那是進去就有吃的意思。摸了摸空扁的腹部,他猶豫著跟男人進去了。

    剛進洞口,一股腥臊味撲面而來。趙良的面孔立馬擠到了一起。“太不講衛生了。”他一邊往裏挪著,一邊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洞穴內部。

    洞內很寬敞,真難為他們能夠找到這麼一個優良居所了。但……難道他們就不感到難受嗎?由於不通風,越往裏走就越感到氣悶,不僅是因為這難聞的氣味,還有洞穴裏燃火的原因。拐進洞穴大概幾十步的距離,趙良看到地上燒著一個很大的火堆,沒有氣流的波動使它燃燒的很穩定,從灰燼的厚度來看,應該燒了有很多年頭了。

    趙良左右張望並估算著,這裏面內部呈一個圓形的空洞,大概有四五十平方那麼大。四周陡峭的岩石上分散地坐著十來個女人。都用一種很感興趣的眼光看著這個陌生男人。他心下稍安,因為從這些目光裏,趙良很慶倖沒有看到嗜血的意思。

    “大……大家好。”畢竟被這麼多目光盯著不是件很美妙的事情。緊張中,趙良很愚蠢的和她們打著招呼。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10
卷二:跨過時空的接觸 章二:孕婦搶劫團
“啊姆,庫卡洛阿卡……”年長的男人爬上一塊坐著人數最多的岩石上,對著那些女人說著什麼。然後她們靜了一下,似乎在思索。

    “噠噠哢姆哆……”女人甕聲甕氣的聲音緩慢的飄了過來,頓時,周圍岩石上的女人們也一個個從上面走了下來,漸漸的向趙良靠近。

    “幹,幹嘛?我可沒惡意的。”他一面說著,一面又習慣性的摸向腰間。不一會兒,洞穴中所有的人就將他圍了起來。在火光中,趙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暈了,我這是在原始婦產醫院嗎?”他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想道。這群女人比那三個男人長得都要肥碩許多,一個個都挺著肚子上下打量著他。這肚子肯定不是將軍肚,而是真真正正的孕育著生命。

    趙良漲紅著臉把頭低下,雖然自己不是沒在AV上見過裸體的女性,雖然她們嚴重不符合自己的審美觀。但……但這群真人孕婦天體秀也還是讓他覺得很受不了。

    “呃……口味太重了吧。”趙良有種想吐的感覺。

    一名披著獸皮的女性走了過來,用手指扯動著他的衣服,顯然覺得十分好奇。趙良頭皮一陣發麻,然後感覺她的地位在這裏應該不會低,因為她是為數不多身著獸皮的一個女性。透過火光,可以看到她的面容已經顯得老態。但低頭一看,竟然也是有孕一族的成員。

    “大媽,您真厲害!”他心底很惡劣的贊了一聲,可惜她聽不到。

    “哢姆,啊姆達……”男人小心地擠到人群裏,低聲的跟這個大媽筆劃道。她點了點頭,側身跟一個年紀比他小不到哪兒去的孕婦說著些什麼。孕婦扭頭慢慢離開人群。

    也許是氣悶,也許是熱的,趙良用手指扯了扯衣領。扭動一下僵硬的身體。忽然,他感覺到腰間的帆布袋一陣扯動,低頭一看,一群小野孩兒,渾身髒兮兮的用手抓著口袋的一角。

    趙良連忙將包從她們手上拽開。開玩笑,這裏面裝的可是劃時代的物件,他還準備靠這些工具活命呢。

    “唔!”大媽眯了下眼睛,將目光盯在了帆布袋上。顯然他的緊張神情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烏拉卡多,烏拉……”她對他說著些聽不懂的話。趙良當然迷茫了。心想:“老妖婆要幹嘛呢?”

    靜了一會兒,老女人的面色顯得不豫起來。一揮手,頓時趙良身邊伸出好幾條手臂,緊拽著他腰間的布袋。

    “幹嘛幹嘛啊?搶劫啊?我靠,你手往哪兒摸?”最終,雙拳不敵N手。這超前時代幾萬年的帆布袋易手了。

    趙良喘息著被眾婦女按住,好像被捕獲的流氓。老女人把布袋捧在手上,扒拉了幾下卻不知道上面的金屬扣子如何解開,她還使勁的拉了幾下。帆布耶!哪能那麼簡單的就被拉開。無奈中。她最終放棄了,只是並沒有把布袋還給趙良。她把包遞給了身旁的一個女人。女人拿著緩緩退下。

    “等等!還給我啊!那是我的。”儘管他瞪得目眥欲裂,喊得聲音震天。但是沒有人理他。帆布包慢慢的消失在視線中。

    趙良很生氣。“竟然被一群孕婦搶劫了。那我身為男人的尊嚴何在?”

    “呔!!”他大喊一聲準備摸刀和她們拼了。

    “烏拉烏拉。”身邊一個孕婦捧著一大塊黑乎乎的東西朝他說道。

    “呃……是請我吃嗎?”趙良一看到這個口氣又軟了下來。畢竟也餓了幾天了,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他捧著‘不明黑快’坐在地上,一股烤焦的肉味飄入鼻子,原來是肉啊?從上面黝黑的硬殼上來看是燒熟了的,不過這手藝可太恐怖了。咽了口口水,趙良把電工刀掏出來,翻出刀刃在黑殼上刮著。

    “日,這麼好的一塊肉都快被燒成黑炭了。”趙良小聲的嘀咕,忽然身側傳來一陣悉索的響動。只見很多髒兮兮的小孩兒將他刮下的炭塊直接抓起來塞進嘴裏,眼睛還直勾勾的看著他的手上。

    “不是吧!不要表現的這麼淒慘吧!你們都沒吃的嗎?”趙良皺眉朝他們說道。可惜這群小孩兒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的話上。

    他苦笑一聲,看著這些冒著綠光的眼睛怎麼能吃得下東西。於是趙良用刀子切下一塊邊角遞給他們。這群小孩顯得很驚訝,愣了一下就伸手搶了起來。

    “我靠!你們屬狼的?”好不容易抽出手,袖子上已經爪痕無數。最終那塊肉被一名個頭相對比較高小孩搶去了,那小孩搶到肉後一溜煙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趙良這才把剝的嫩嫩的肉切成小塊塞進嘴巴裏。雖然是個半熟,但饑餓的趙良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烏拉。”老女人又說道。趙良就算再苯,聽了這麼多遍也大概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了。這是“過來”“拿來”“給”“走”的意思。配合不同的肢體比劃應該能形成不同的意思。不過現在老女人是什麼意思?

    “卡那,烏拉。”她指著趙良手裏的刀子,兩隻眼睛冒著光。

    “唔!~~”趙良被驚了一下,又來?刀子再被搶了自己就什麼也沒了。他連忙對女人搖著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給他。他拿起刀子指了指自己,然後雙手抱住。希望她能夠明白。

    可惜趙良太低估這女人的貪婪了。老女人對這把刀的興趣遠遠高於那個帆布袋。竟然挺著肚子就與他搶奪了起來。

    “喂!別以為你是女人就可以……嗯,好吧。你們厲害……我放手。”趙良被迫放開了緊握刀子的手。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老女人就是這個群落的首領,她擁有對這裏所有人和物的支配權。她如果想做些什麼,那這洞裏的所有人都會積極配合的。不過對於趙良這個外來人,他顯然不熟悉這裏的家長制度。最終,以身上的物品完全被“公有”而告終。

    趙良看著正美滋滋拿著刀子在割頭髮的老女人,憤恨地坐在地上啃著肉塊,仿佛是在啃這個老女人的肉一樣。其他的女人們也都朝她們的族長圍了上去,稀奇的看著她手裏這把比石刀更加精緻鋒利的小物件。

    “噢嘎嘎,哈姆哈。”她顯得十分高興。這下終於可以不再用石頭來割掉過長打結的毛髮了。她叫過那個年長的男人,咧著嘴在他腦門上連拍了好幾巴掌。男人傻笑,像是受了多大的獎賞一樣。

    等把那大概有兩三斤的肉塊吃幹抹淨,趙良舒服的拍了拍肚子,總算吃飽了。不容易啊!沒想到這群原始人也能夠向他伸出國際人道主義救援的雙手。雖然她們有很嚴重的強盜行為。但趙良心裏明白,人家一開始並不是為了他的東西去的,是自己犯賤才讓東西曝光在她們眼皮子下的,不搶你搶誰去。

    旁邊一個年輕的孕婦拿來一個罐子遞給趙良,烏拉烏拉的說著。趙良接過來一看,原來是水。“呵呵,服務真的挺周到啊……唉!?這不是陶罐麼?”將水一口氣喝幹的他才發現手中的物件原來是一件做的很像模像樣的陶土罐。趙良開始低頭思考起來。

    “暈了,歷史沒學好。竟然忘了人類製作陶器的年代了。自己就記住了元謀人,北京人母系,父系,氏族等幾個名詞,書上寫的具體年代一概記憶不清了。關於陶器的出現,他隱約只記得年代後面肯定跟了很多的零。噢~對了,現在這裏的情況肯定是母系當權的時代。難怪這群女人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而男人們卻骨瘦如柴。剝削啊!唔……看來我趕上了一個不太美妙的時代。”

    想到這裏,趙良的心情又開始低落下來。本來自己還想暫時在這裏安頓下來,順便教她們養個牛,種個田,下下五子棋什麼的。不過現在看來,女人在這裏的絕對權威絕對不會讓趙良在這裏好過。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10
卷二:跨過時空的接觸 章三:搶劫後常發生的事兒
“啊姆,唔哢喳……”那個孕婦小心地接過他送回的陶罐,對老女人……哦不對,應該是族長說道。

    族長端坐在石臺上,嗚呼的大叫了一聲,整個洞穴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回音還在洞穴內來回飄蕩。

    “呃……你們想幹嘛?”趙良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了,原本圍在身邊的女人和小孩兒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石頭上。這讓他又孤身一人的突顯在火堆前。族長嗚啦啦嗚的站起來高舉雙手,像是一個老巫婆在跳大神。趙良很害怕,“這不是要吃人前的儀式吧!?但她們之前的招待又不像是要吃我啊。對了!她們難道要準備祭祀麼?據說那可是用活人的。天哪!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裏,趙良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他抓住周圍沒有人的機會,撒開腳丫就轉身往洞外躥。族長一揮手,烏拉一聲。洞口的兩個男人就牢牢的抓住了他並扭送回來。

    “瑪拉哢卡瑪唔哢喳!!”族長表現的很憤怒,對於趙良大聲的吼叫著。他的逃跑行為顯然惹怒了她和洞內所有的人。

    “呃……我……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對你們的邪教組織不感興趣。我相信你們的神也對我不會感興趣的……”趙良結結巴巴地辯解道。

    他的言語對方也聽不懂,族長挺著肚子緩緩走下岩石,圍著趙良渡了一圈。不時的捏捏趙良的胳膊肩膀之類。她每和趙良接觸一下,他就忍不住抖一下。

    趙良現在緊張極了,這真是才離狼穴又入虎口,為了一頓吃的竟然要把命給搭進去。早知道這樣就是餓死也不會跟著他們來了。嗚嗚……

    “沙姆馬卡烏拉。”族長對趙良的身體表現得很滿意,對著岩石上的一堆人喊了一聲。從那裏慢慢走下來幾個看起來比較消瘦的裸體女人。

    她們低頭對族長一陣言語後,族長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擺擺手,幾個女人又回到了她們的位置上。

    “米姆哇烏拉。”她又喊了一聲,這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鑽出四五個小孩兒,他們爭先恐後的在她面前攢動著腦袋,一邊嗚哩哇啦的說著什麼,一邊還相互撕打對方。這讓趙良感到莫名其妙,雲裏霧裏的不知道她究竟想要怎麼樣。

    族長皺著眉頭從撕扯在一起的小孩們拉出一個個子最高的,然後一腳一個將其餘的踢開。這時趙良這裏正在謀劃著自己的逃跑路線和方案。忽然,她將那個挑出來的小孩兒推到趙良面前。

    “摩卡喳,摩卡喳……”族長對趙良說道。

    “嗯?什麼意思?”他低頭看看面前這個髒兮兮的小孩兒,又抬頭看看一臉微笑的族長。弄不清他們在搞什麼飛機。

    又將小孩兒往趙良身邊推了推,小孩兒很乾脆的緊緊把他抱住,似乎生怕弄丟一般。看著那顆亂糟糟一團的小腦袋在自己肚子上蹭,趙良厭惡的將他推開。

    “幹嘛啊?你們不會把他給我吧,告訴你們啊,自己的孩子自己養,我連自己都難養活。”

    趙良的行為讓老女人的面孔又拉了下來,烏拉了一陣,繼續把小孩兒推到他懷裏。可惜語言不通,趙良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幹什麼,所以又使勁推了回去。

    小孩兒顛顛晃晃的在兩人之間來回了數次,看得洞內的眾人都發出陣陣的笑聲。族長臉色開始不好看起來(雖然本來就已經夠醜了)。她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對著四周喊叫一通。周圍迅速聚起七八個壯婦。拖的拖,拉的拉,將趙良拽到邊上。由於都是孕婦,所以趙良也不敢掙扎得太厲害,如果不小心將她們弄傷了,鬼才知道等待自己的下場是什麼。

    “呃……什麼意思!!”趙良被拉扯到石臺上,看到族長已經站在這裏了。腳下巨大的岩石上那個小孩兒雙手撐地的趴著。看他還在發愣,老女人猛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襠部,然後又在小孩兒撅起的屁股上拍了拍。

    “烏拉烏拉多……”

    趙良呆住了,剛才那冷不丁的一巴掌,讓他痛的弓起身子。這恰好讓他看到了那小孩兒的身下,竟然什麼也沒有!這小孩兒竟然是個女孩兒!?他還以為這個瘦弱的孩子是個男性。再看看她的姿勢和族長的動作……一大滴冷汗從趙良腦門上滑落下來。他好像有點明白這個老東西要自己做什麼了。

    “我滴媽呀!這是要讓我犯錯誤……啊不!是讓我犯罪啊!”趙良目瞪口呆的想著。心臟跳動頻率比之前高了三十個百分點。

    “烏拉……”族長看他不動,面色不豫的催促。誰想到她剛吐了兩個發音就被趙良一聲喝斷。

    “滾你娘的,烏你媽個頭啊!老子不就吃你一塊肉嗎!賠你一套工具你絕對夠本兒了。老子要走了,咱們兩清。”他一邊罵一邊用力甩開旁邊孕婦拽著自己的手。慌忙的往外逃去。

    “嗎哢哢羅!!”老女人一聲高喝。不但周圍大肚子孕婦向他追來,門口三個精瘦男人也朝著他撲了過來。

    “操,老子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來啊!”趙良一邊挽著袖子,一邊罵著向洞口走去。

    頓時間,山洞內叮呤咣啷一陣亂響。塵土草屑漫天飛揚。不一會兒,一個被無數雙手摁在地上的狼狽人型就趴在了地上。

    “好吧!好吧!我們能在商量一下嗎?”青著一個眼窩,多了數條血痕的趙良臉頰貼著地板含糊地說道。

    族長依舊站在高處,冷眼看著趙良。他指了指那個仍然趴著的女孩兒,又猛的將手指向火堆。嚴辭厲色的說了一大串聽不懂的話。意思很明白,要麼你去上她,要麼就把你烤了。

    趙良想哭。“雖然自己喜歡偷偷看些日本AV,也妄想著自己能夠有一天能夠和處男說拜拜。但……這次搞得也太過驚世駭俗了吧!?簡直已經突破了最起碼的道德底線了!!”

    眾人拖著哭喪著臉的他像拖死狗一樣重新拉上石台。老女人又是一陣吩咐,幾個女人齊動手,將趙良渾身上下的衣服撕成一條一條的。看著他那一根聳起的寶貝,族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烏拉,嗚哢喳。”趙良被推了一把,一陣腿軟,摔倒在那女孩兒身後。女孩兒還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呲牙笑了,露出一口黑白駁雜的牙齒。

    趙良抖了一下,胯下那話兒瞬間被嚇得縮了回去。“我日,這也能叫人?你是貞子複生啊!”旁邊一個孕婦低頭一看,小聲的對著女孩兒耳邊嘀咕。女孩兒回頭瞪向他的胯間,一條黑乎乎手就迅速摸了過來。趙良條件反射的將之打開。捂著那裏跪坐在地上。看來逃跑是沒戲了,四周圍的跟桶一樣。

    “現在只能拖了,那裏沒力氣,我看你們能咋辦?”趙良悲哀的想道。沒想到自己竟然快到被強姦的地步了。

    旁邊的人一看他這個樣子,頓時又是好多手將他雙臂拉開。女孩兒像得到了鼓勵一般,興沖沖的一把將那裏整個握住。

    “哎呀!我操,你想我死啊!”趙良被那只不知輕重的手抓得劇痛不已,渾身掙扎的大叫起來。女人們也是又使了一分力才將他按住。

    女孩兒被嚇得手迅速一縮,驚慌失措的抬頭望著這群經驗豐富的前輩。身旁這群女人已經笑得東倒西歪怪聲連連了,就連族長那個老女人也咯咯的笑個不停。

    一陣耳語後,女孩兒這次小心地摸了上去,趙良渾身一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最後乾脆閉上眼默背起化學元素週期表來。

    女孩將之握在手裏,東捏捏西揉揉,可就是沒有變化。趙良閉眼心中冷笑:“你技術還太嫩了點,就你這副樣子想讓我硬,再轉一百次胎吧……喔!~~~”

    他忽然感到下體一陣溫軟,猛地睜開眼睛。只見腰間坐了個黑乎乎人正低頭認真擺弄著。那女孩兒顯然已經不耐煩了。就直接將關鍵部位對接了起來。本來這洞內的波濤洶湧就已經讓趙良起了反應。但面對著這個髒小孩兒,他還是能夠控制的了。不過這一下,趙良可就把持不住了。什麼武藤蘭,小倉優,長瀨愛之類的都在腦海中清晰起來。下身也像充了氣一樣變得粗大起來。那女孩兒“呀”的一聲尖叫,急忙從他胯上站起。只見點點血珠從上往下滴落到趙良的身上。女孩兒看到自己流血顯得很無措,趙良也顯得很蒼白。他就像丟了魂兒一樣仿佛變成了張紙片兒。

    “完了,什麼都完了!我完了!!!!”

    族長用手摸了摸女孩兒的頭,又朝他聳立的胯間指指說了些什麼。女孩兒咬了一下嘴唇,又劈開雙腿緩緩坐了上去。這一次,趙良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那裏就像是被慢慢翻開了皮一樣,從頭往下的擠入一條細窄的溫熱通道。不一會兒,趙良就感覺那女孩兒已經整個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而那一根已經被緊熱軟滑的感覺所包圍。女孩兒一聲呻吟,身子就貼倒在他的胸前。趙良現在是腦袋裏一片空白,都被那美妙的感覺所填充。

    什麼都不顧了。他環手緊緊將胸前的小人兒摟了起來,腰間也開始逐漸運動著,女孩開始還略顯僵硬的身體也漸漸變的柔軟配合起來。伴隨著陣陣呻吟和低吼,趙良感覺後腰一陣麻軟,一股股高潮就送了出去。看著地上逐漸癱倒喘息的兩人,圍在他們身邊觀摩了一場教育片的女人們也都逐漸散了個乾淨。,

    抱著那女孩兒喘息了一會兒,趙良的神志開始慢慢歸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情的趙良恨不得一腦袋磕死在石頭上。他將抓在肩上的小手用力扳開,然後抽出身體逃一般的沖出洞穴。這次,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攔他。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10
卷二:跨過時空的接觸 章四:就此落戶
“媽的!混蛋!!啊啊啊啊~~”趙良發瘋一般的踢打著樹幹,鮮血從腳面上的迸裂出來。他雙手扶在那裏大口著低頭喘息。

    沒想到第一次就這樣毀掉了。有的男性將自己的第一次看的甚重,趙良顯然就屬於這一類,再加上長期的心裏壓抑和有點偏執的性格,這才導致了他現在的自殘行為。

    “呼呼呼~~~”他渾身一軟就地躺在了那裏,用手臂蓋著眼睛。“完了!一輩子的恥辱!我恨女人,我恨所有女人。他媽的,我要把她們全部殺光!!”趙良咬牙切齒的想道。

    他一瘸一拐的往河邊走去,從倒影中看著自己現在的狼狽模樣又是一陣氣惱,指著自己的影子罵道:“你他媽當初為什麼不淹死在水裏。”然後用力的撲進水中。倒影被擊打的粉碎,冰冷將他整個淹沒。那股波流沖刷著他的身體,又像在揉滅他的怒火。

    “噗啊~咳咳咳……”好一會兒,趙良從水中探出頭來好一陣咳湊。他陰沈著一張臉將身上貼著的碎步條一根根扯下。

    “我就待在你們哪兒,咱們走著瞧。看我不整死你們!”

    “羅姆卡嗎哢納……”洞穴中,一群小孩兒見大人們都已散去。就圍在躺在地上的女孩兒身邊亂七八糟的叫喚著。像是一群狗仔隊在訪問明星。

    女孩兒剛剛告別少女的身份,正趴在地休息。聽得周圍一片聒噪。惱怒的往周圍抓去,可惜她辦事兒的年紀太小,下身疼得站不起來。一群小野孩兒騰的一下跑個精光。這個前任孩子頭咬著牙將身子正過來靠在岩石上,咧開嘴笑了。

    趙良一瘸一拐的返回山洞,看著他裸體的身子,再沒有人對他有多一點兒的關注。族長只是眼角瞟了一下,就吩咐年長男子將他帶到靠近洞口處的的岩石堆哪去,那裏是男性族人的位置。趙良置始至終都沒吭過一聲,點著腳跟他走去。他心裏明白,想在這裏生存下去,至少要先學會他們的語言。

    趙良一屁股坐在乾草堆裏,很軟和,並沒有硬紮的感覺。看來原始人還是知道什麼叫舒服的。他們將草梗去掉只留下了草葉鋪在那裏厚厚一層,就像床墊一樣。男人低下頭看了看趙良紅腫滲血的雙腳,走到族長跟前要了一把乾草就又回到他身邊。

    “嗚……努哢哢姆……”他可能是明白趙良不懂語言,就儘量的將姿勢舞動的比較誇張。看著手舞足蹈的男人。趙良一扭身便睡去了。他夢到了自己在水面上奔跑,水下眾多的魚圍著他遊啊跳啊,別提多歡樂。可是該死的聲音卻打攪了他難得的好夢。

    “刺啦刺啦~~~”

    刺耳的摩擦聲將趙良從夢中驚醒,從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他的眉頭就擰在了一起。他站起來,看到石壁上有許多巨大的影子在晃動著。再揉揉眼往下看,一群孕婦在火堆旁用石頭不停的摩擦地面。那刺刺啦啦的聲音經過洞穴裏一反射,就升級成為環繞身歷聲噪音。

    “我操!讓不讓人睡了!”他大聲的喊道。這段時間趙良肯定貧血,所以起床氣也大了起來。

    洞裏霎那間變的安靜起來,女人們看著趙良又看看族長。老女人緩緩睜開眼睛,指著他一頓嗚嗚啦啦。瞧著趙良無動於衷的樣子,她搖搖頭,又喊了些什麼。洞外跑進來幾個男人立在火堆旁。

    “咦?怎麼又多了個男的!”趙良看後不解,雖然他現在還是分不清楚誰是誰!但看這個人頭髮上結著幾根動物的肋條骨,他就知道這個人以前沒見過。

    其實說實話,如果不是男女體征不同,趙良就連他們男女也分不出來。之前把他強暴了的小女孩兒不就是因為體征不明顯而被他認作男孩兒了嘛?不過這也難怪,他們不論男女一個個蓬頭垢面,身體髒的就像剛從煤窯出來似的。如果這裏女的都像那個‘超超女生’選出的狀元身材似的,估計趙良光是認男女都要累死。

    那個男人不知道聽了族長什麼話,走過來抓起趙良的胳膊就用尖銳的石塊在上面劃了一道。

    “我操!”趙良措不及防的跳起來,捂著手臂指著面前那個頭綁排骨的男人罵道。

    “他媽的我不就是發個牢騷,你們就這樣整我?”

    排骨男(頭上綁肋骨男人的名字)愣了愣,顯然他沒聽明白這話是贊他還是罵他。左手端著個邊緣磨平了的頭蓋骨呆站在那裏。

    “拉馬庫烏拉……”族長見他發愣又是一陣呵斥,他才又慌忙將骨碗放到他的胳膊下。看著自己流下的血液順著手肘滴落在碗裏,趙良忽然脊樑一陣發寒。

    “你在幹嗎?”看到他並無其他要進一步傷害自己的意思。趙良小聲的問道。

    排骨男抬頭看了看趙良,並不做任何多餘的解釋,將盛著淺淺一層血液的骨碗雙手奉給了族長,然後從那裏又取回一些紅褐色的乾草放在嘴裏嚼了起來。他走到趙良身邊,將吐出的草渣不由分說的抹在他胳膊的傷口處,趙良感到手臂一陣灼痛,連忙抽回手來。剛要想將這混有唾液的草渣弄掉,胳膊處又是一陣清涼傳來,連傷口的疼痛感也減低了許多。

    “哦!謝謝。”知道了這是他們治療外傷的草藥。趙良嘟囔著對排骨男表示了感謝,可惜他聽不懂。

    排骨男從腰間摸出一把磨得很光滑很鋒利的石刀遞給趙良,趙良猶豫了一下便接住了。排骨男拉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去。趙良走動時發現自己的腳也不痛了,低頭一看,兩隻腳面上也糊了一層草藥渣,想來應該是年長男在自己睡覺時抹上去的,不由心中湧進一絲溫暖。

    走出洞口,他竟然發現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原來自己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洞外有兩個年輕的男人等在外面,不是趙良以前看到過的年輕人,因為他們頭髮上都系有骨頭,只是沒有排骨男的多。他想道:“排骨男在他們部族的地位應該也挺高的吧。”

    “烏拉嘛嚓。”排骨男一聲呼喊,兩個年輕男人就跟著他走去,趙良也不由自主的跟在他們身後走著。

    這個洞穴的位置非常不錯,背面緊緊依靠懸崖,洞外幾十平米外沒有一棵高大樹木的遮擋,這讓他們預警危險也能方便許多,然後再週邊就是一大片濃密的森林了。森林裏處處鳥語花香,又處處暗藏殺機。而這些卻難不到排骨男他們。

    他們四個人一路無阻的穿過叢林走到河邊,兩個年輕的男性手拿石斧在河邊樹林中四處張望著。趙良第一次看到這種名氣很大的遠古石器。那是由一整塊堅硬的岩石磨制而成,雖然刃口有些缺損,但是這並不讓人懷疑它的威力,光滑的斧面上鑽著三個窟窿,用來讓一些藤條纖維擰成的繩子穿過綁在木棍上,這讓趙良心中暗暗佩服這些先人們的智慧。

    他很驚訝,沒想到人類早期的石器水平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他總算知道了原來在洞穴中那些孕婦們是做什麼的了,那是在製造武器。

    排骨男打斷了他的臆想,他從河灘中摸出一小塊乳白色的鵝卵石遞到他眼前,嗚哩哇啦的說著些什麼,然後指指河灘,又將石頭往趙良面前推了推。趙良有些明白了,他是讓自己也去找點這種石頭來。

    他從排骨男手中接過石頭,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玉?不是。這應該是石英石之類的。小時候玩兒沙時見到過不少。”走到河邊,排骨男依然在彎腰尋找著。趙良只好也蹲下一塊塊的翻動著河灘的石頭。

    在從林裏感受不大,但在河邊他就覺得不自在起來。微微帶著潮氣的河風吹在趙良的身上讓他一陣哆嗦。不是冷的,而是身無寸屢的難受感覺。生在了文明社會,卻又回到了史前生活。這讓他非常不習慣這裏的生活習性,但是卻又沒有辦法。

    “當你不能夠改變某種事物時,那麼你就試著融入它吧。”趙良苦笑,並暗暗下定心思,“改變的一定不會是自己,我要試著將它改變。”

    “嗷~”一聲嚎叫聲傳來。趙良和排骨男忙直起身子看著那個方向。

    “庫拉畢嗚,烏拉烏拉……”森林中響起一陣喊聲。排骨男將系在腰間的石斧輪在手裏就朝那邊趕去。河邊就剩這裏一人還在站著,他四周看了看覺得自己站在這裏並不保險,就也追趕了上去。

    剛往樹林裏跑了幾步,趙良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正握著武器在和一條長得像狗一樣的生物對持著。排骨男在一瞬間就將石斧朝它拋去。而那個生物猛地往旁邊一竄,躲開了。但另一面石斧卻像加了預判系統似的飛向它現在的位置。

    “嗷嗚~~”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那石斧砸在了它的腿上,趙良心想:“如果砸到的不是斧背,這條腿應該就能卸了下來了。”

    受了傷的野獸變得更加瘋狂起來,它身子一縮就朝排骨男猛撲了上來。他的武器已經丟掉,看到對面迎來的那排鋒利牙齒,排骨男也只得險險避了過去。趙良緊緊握著石刀躲在一棵樹後,‘客觀的’看著這史前的一場生死狩獵。

    那條‘狗’一撲不成就迅速的扭過身子又是一抓,這下可在排骨男的小腿上留下了記號。看著鮮血湧出,趙良也不禁眉頭緊皺。

    “能幹掉嗎?能幹掉嗎?我看好你哦!加油!”

    排骨南絲毫不在意腿上的傷,他一個前撲就和‘凶狗’拉開了距離。滾動的瞬間還從地上拾起了一根木棍。

    “嗚喝嗚喝!”他手持木棍嚇唬著它。可是已經受傷的野獸哪會理會這些。它又是往前一竄,瞬間跳到了他的頭頂。排骨男用力一揮,木棍打在了它的左肋。野獸空中翻滾了一下又穩穩落在地面,目光更加兇狠的瞪著他。可能是木棍已經腐朽,也可能是剛才用力過猛,在排骨男的手上喀嚓一下斷成兩截。

    排骨男一愣,將剩下的半截丟向野獸。它只是扭頭看了看落在身旁的斷木就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對方的身上。

    “好機會啊!速度,小夥子。”趙良在樹後發現那個年輕的男人正悄悄繞到石斧落地的位置準備去撿回武器,不由的心裏暗暗替他加油。但可惜,野獸總是對運動的目標敵意更大些。一聲吼叫,凶‘狗’又撲向了他。

    那個年輕人顯然經驗不如排骨男,他往後一跳撒腿就往樹林深處跑去,將後背留給了它。排骨男大吼一聲跟著跑了過去,順手還撿起了石斧。趙良趕快也從樹後竄出跟了上去。

    “我操,跑得真快,趕上劉翔了。哎~~不是吧!!!”他才跑了幾十米的距離就驚恐的發現那只‘狂犬’噌噌的返朝自己飛奔了而來。

    “暈,你不是朝那邊跑了嗎?雜又回來了!?”趙良一個急刹車,雙腿不由自主的打著顫。

    那野獸看到前方有人,一個急跳就撲了上來。趙良左右晃著腦袋,發現往那邊躲都不是,索性就雙眼一閉,雙手握著石刀送了上去。一陣衝擊傳來,一人一獸滾落在草堆裏。他感到胸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心想:“完了,小爺今天終於栽了。”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11
卷二:跨過時空的接觸 章五:拔蘿蔔的小老鼠

   暈暈乎乎了一陣,趙良被一隻粗糙的手拍醒。排骨男手握一柄沾滿鮮血的石斧正蹲在他旁邊。趙良愣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掛,喃喃的說:“是你救了我嗎?謝謝啊!”

    他低頭看了看胸口,發現脖子以下密密麻麻的留下十幾條交錯的血痕。“靠!好痛!也不知道那條狗打沒狂犬疫苗。”這時候趙良還在開玩笑就說明了傷勢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慘不忍度。他忍痛站起來,看到不遠處的樹下躺了一具狗屍,正是剛才的那條。

    趙良沒敢再走上去補一腳解恨,剛才生死瞬間留給他的陰影實在不小。他看著周圍只有排骨男一個人,就習慣性的問道:“那兩個小子呢?不會掛了吧?”

    排骨男當然聽不懂,拖著他那條血淋淋的腿走到狗屍旁邊,翻看一陣後從上面拔下了一個物件走了過來。趙良一看,原來是自己手中的石刀,什麼時候離手了也不知道。那石刀上血跡淋漓的,趙良腦子一暈。

    “難……難道,是我最後把它宰了!?”他興奮的想,這個結果實在出乎自己的預料。

    排骨男咧著大嘴看著趙良笑,不停地烏拉烏拉說著原始語言。趙良知道自己的斤兩,他忙走上前看去。整個狗屍身體相當完整,就是腹下和脖子的位置還在波波的留著血液。他明白了,原來自己是扮演了拔蘿蔔中小老鼠的角色了。不過儘管這樣,趙良也是相當高興的。似乎連胸口的疼痛也暫時忘記了。

    “呀姆姆啦……”不遠處又是一聲叫喊,趙良聽到後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原來他們沒死呀。”雖然這次發生的事對原始人來說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趙良心中卻對他們產生了類似于戰友的感覺。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這個細小的改變。

    排骨男和趙良一瘸一拐的往那裏走去,一個年輕人趴在地上,背上一條很長的抓痕從肩膀一直拉到腰間。趙良看後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不是那只野獸早已受傷無力,那自己豈不是要被開膛破肚了。

    “另一個呢?”趙良四周看了看,從一開始就沒看到另一個年輕人呢。不會是死了吧?就在這時,樹林中傳來一陣口哨聲。受傷的年輕人咧開嘴笑了,對排骨男不停的說這什麼。他往樹林回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兒,另一個少年緩緩出現了,他在用力拖動著什麼,顯得非常吃力。

    這裏趙良的傷最輕微,遠遠沒有看到的那麼可怕。他走上去看到少年拖著的原來是只被吃剩半個的鹿,他的身上除了有些狼狽外並無新的傷痕。

    “哦~”趙良逐漸推測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原來排骨男和自己在河邊撿石頭的時候,兩個少年發現了正在進食的凶‘狗’。貪心下,一個少年負責將之引開,另一個看到機會將它的食物占位了己有。不過沒想到那野獸這麼厲害,少年只好將它引向河邊並向排骨男求救。一番打鬥後,將少年抓傷的野獸也被排骨男一斧砍成重傷。往回逃竄時又碰到了趕來的趙良,陰差陽錯中,趙良用石刀插進了它的脖子,給了它最後一擊。野獸垂死掙扎時也給趙良留下了些紀念品。

    想到這裏,趙良沒有他們三個表現的那麼興奮,他有一些心酸。“這就是原始社會,為了填飽肚子不惜舍出生命的時代,而自己現在就生存在這裏。這短短發生的一切只是以後生活中的一個片段,這將會成為他以後生活的主色調,以後他也要為生存而拼命了,誰知道哪一天就會死在何處?”趙良越想越堵,氣悶的將少年手中拖著的半條鹿扛在肩上。他一個趔趄少年急忙扶住了他。

    “靠!真沉,想那麼遠幹嗎?走一步說一步。我就不信帶著超前知識的我會在這裏生存不下去。”

    趙良和沒傷的少年抬著鹿,排骨男一隻肩膀扛著狗屍另一隻手還拉著受傷的少年。他看後一陣砸舌。“力氣好大。”

    四個人三個帶傷的回到洞穴中,那豐富的獵物讓眾孕婦和小孩都紛紛跑了下來。一群人嘰嘰喳喳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排骨男從族長那裏要草藥的時候可能說了什麼。老女人走下來親密的在趙良腦門上拍了幾巴掌。他無所謂的承受了,大概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抹上草藥,除了傷勢最重的少年還在躺著。其他人都聚集在了火堆邊。排骨男從腰間的皮裙中摸出兩顆白色的鵝卵石來交給族長。老女人接過來對著火光看,搖了搖頭將之丟進了火堆。

    排骨男表情一錯,黯然退了下去。這時外面一陣類似於頌經的叫聲往洞內傳來,眾人散開。兩個年長的孕婦緩緩從洞口往內走著,她們之間夾著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孩子。

    趙良從人群中往那邊看去,年長孕婦身上佩戴著數個白色石墜,表情木然的緩步往這裏走來。再看那個孩子,她身材比起前面的女人們可顯得細小的多了,清潔乾淨的身體顯然是特別洗過了,腰間也圍著一圈翠綠的類似于棕櫚葉的的植物葉片。趙良看向族長,她站在火堆後,表情也是顯得十分莊重。

    “難道是有什麼事情麼?搞得這麼正式,我以為你們一輩子都不會洗澡的。”他心裏嘀咕著想道。

    兩個年長的婦女停下腳步,女孩兒繼續往前又走了幾步,隔著火堆向族長跪了下去。洞中瞬間寂靜下來,就連小孩子們都停止了嬉鬧看向這邊。

    “庫姆……羅姆唔哢伊……”族長仰天望著洞頂,聲音蒼涼的說著。眾野人也紛紛舉頭望著,趙良抬起頭,洞頂烏漆麻黑一片有什麼看頭?趙良迅速低下頭,因為他怕自己落下個頸椎酸痛的毛病。他張望著在周圍尋找,然後又看了看那個跪著的女孩兒。

    趙良忽然一陣頭暈。“這不是那個……那個和自己有過那麼一回的女孩兒嗎?”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滾下。他抹了抹,然後又不由自主的彎下身子去瞧那個女孩兒的臉部。以前由於她渾身髒兮兮,頭髮又散落在臉前跟個貞子似的,趙良至始也沒見過她的真實面貌。

    那次的事情讓趙良感到十分的屈辱,可又禁不住的想看看這個女孩兒到底長什麼樣。周圍孕婦太多了,一個個夯著肚子好像故意似的遮擋著他的視線。趙良又是踮腳又是彎腰可始終看不清楚。“媽的,你們能不能別擋啊!?”他低聲罵道。

    就在這時,族長的祈禱也結束了。她從旁邊一個婦女的手中接過骨碗,用手指在裏面攪合了一番後抬起,上面一片殷紅。正是趙良早晨被強迫放的血。

    女孩兒站了起來,緩步繞過火堆來到族長面前。老女人抬起手用蘸了血的拇指從她的肚臍一直抹到兩腿之間,上面留下了一條鮮紅的印記。做完這一切,老女人振臂一呼,眾人也隨著高喝起來。

    “可能是成人禮之類的吧!”趙良汗道。而自己就是這個將她弄成大人的‘工具’。

    接下來就是難得一遇的狂歡。今天的獵物很多。女人們將這次趙良他們帶來的獵物用石刀剝下毛皮,再用石斧將之砍成一塊一塊的丟進火堆。內臟則一串串的纏掛在樹枝上放在火上烤。趙良這下總算知道自己吃下的肉塊為什麼成焦炭狀態了。

    他握著石刀往火堆邊走去,想幫助這群根本不懂得如何烤肉的未開化人群一下。想像著當她們吃下自己烹製的烤肉時那種驚為天人的表情,趙良也不禁的偷笑起來。

    “烏拉!”一個割著‘狗’屍的婦女舉著血淋淋的石刀朝他大喝一聲。這將趙良的YY擊個粉碎?洞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呃……讓我過去?”趙良用手指著自己,叫自己也不用這麼氣勢洶洶吧。他剛又往前邁了一步……

    “烏拉!哢嘛哢!”這回是族長站起來喊了。趙良覺得莫名其妙,這時周圍一個男性把他拖入到人堆中,雙手比劃的對他又是一陣嗚哩哇啦。那個瞪著一雙牛眼的婦女和族長也慢慢回頭各忙各的去了。

    萬歲,趙良對這個“烏拉”又多理解了一個意思,配合那種手勢和語氣原來就是“站住,別動!”的意思。哈哈,你說原始語怎麼這麼有趣呀!

    “有趣個屁!我操,老子好心幫她,她竟敢這樣對我!?何況那東西還是老子打得……呃,好吧,還有排骨男他們。族長就算了,她有什麼權利來命令我?”趙良坐在男人堆裏,沖天的怨氣幾乎都化作實體了。

    男人們就這樣抱著膝蓋傻看著女人們在那裏忙活,逐漸冷靜下來的趙良腦海中忽然飄出一個詞來。

    “母系氏族!”他下巴著地的想道。“對了,自己剛來時就注意到了。好死不死竟然回到一個女性能頂整個天的女權社會。這可怎麼辦?”他撇著眼睛,恰巧看到那個群黑叢中一點白的小姑娘正安靜的坐在石臺上。他慌忙把眼光收回,雖然不是自己的錯,但那確實是自己辦的事情。現在他也逐漸在心裏搞不清楚到底是誰上了誰?

    過了一會兒,洞外又陸續的回來幾批人,這下人數可是到齊了。趙良數了數,這個部族的人數一共二十七個,其中女性和小孩占了絕大多數,成年男性只有九個人。“哦,算上自己十個。”他自嘲的笑了笑,如今自己也成為該部落的一員了。

    女人們從火堆中小心地將著火了的肉塊撥弄出來,拍息火焰,又用石斧剁成一塊塊的分配給每人。趙良用樹枝撥弄著面前這塊黑炭與生肉的結合物皺起了眉頭。

    “這麼一點兒?這還沒上次給得多呢。”再看看其他人。女人們得到的份量明顯要比男人的多,就連那個剛完成成人儀式的小姑娘也比自己拿到的多。她們小心地捏食著,看著讓他一陣火大。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12
卷二:跨過時空的接觸 章六:怒了我再當老鼠
   天色已暗,很多生物都已經進入了休眠狀態。而這時昆蟲們卻紛紛活躍起來,那一陣陣蟲鳴就像協奏曲一般在寂靜的森林中不斷起伏。月亮也像聆聽一般,從雲層中慢慢露出真容,在山壁下的空地上灑下一片銀白。洞穴中,火焰時刻不停的搖曳著,將洞中石壁的光影映的更加迷亂朦朧。粗大的木炭在灰燼中偶爾發出劈啪的響聲也不能驚動睡著的人們,反而令它們眠的更加深沉。

    石堆後,趙良躺在獸皮上瞪著眼睛觀察石壁上晃動的陰影。他不是要從那上面悟些什麼絕世神功,也不是裝B挨雷的冒充思考者憂國憂民。他很餓,他餓得睡不著覺。如果你再細心點,你會發現他正一撮撮的把皮子上揪下的毛髮放入嘴裏咀嚼,至少他覺的這張毛皮還算新鮮的。

    今天的晚餐結束後,族長將剝下的‘狗皮’賞給了殺死它的‘勇士’,也就是趙良。他面不改色的收下了,絲毫沒有半點愧領的意思。他明白在這裏你如果不去爭取,那群娘們兒能摳死你。比後世拖欠民工工資的黑心老闆還黑,至少黑心老闆不會把手下榨成藥渣還不給吃的吧!肚子適時地咕嚕了一聲,趙良把身子彎曲的更狠了,這樣可以壓縮一點胃部的容積量。

    你說他能不能忍耐?能!說道忍渴挨餓,他趙良可是通過六級實踐考試的。在荒原那麼惡劣的環境中他都撐過來了,何況是在這個比荒原條件好不知道多少倍的部族洞穴。可是……趙良就是不爽。

    “媽的!食物是老子們打的,卻給我們分這麼點?不幹了,罷工了。”他歪著身子暗罵著黑暗剝削的母系政府,不由得又狠狠的揪下一撮毛,像是在揪族長的頭髮。

    洞內十分乾爽溫暖,除了味道不能讓人忍受外,其他還算條件不錯的。當然,這只是相對。所以在一天的疲勞過後,人們都睡的十分熟。

    除了趙良。

    他記得今天分配剩下的食物都被送往哪里,應該是倉庫之類的地方吧!於是他悄悄的爬起身來,躡手躡腳的越過周圍橫亂躺著的男人往洞內部踮去。

    這個部族中,男人和女人是分開睡的,趙良和其他男人們就躺在離洞口最近的地方。雖然他覺得自己的行為理所當然,但卻又不想節外生枝的被人發現。所以他踮著腳,伏著身,輕輕地往裏靠石壁移動著。眼看著離那個黑黝黝的洞穴深處越來越近,趙良的心臟也跟著撲騰撲騰加速跳了起來。這種感覺……很刺激!

    “帆布包我記得也放在裏面了吧?這次一定把它弄出來,然後藏在老太婆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哼哼哼哼……”趙良還在心裏暗爽,卻不知道一雙眼睛已經直盯了他快一分多鍾了。

    “太好了,這地方竟然沒人守著?”他輕輕越過一個孕婦的肚皮,跨過另一個孕婦的胳膊,終於走進那倉庫的入口。趙良發現,裏面是一個朝下的斜坡,絲絲涼風正從裏往外吹著。

    “好地方啊!這個洞穴竟然是通透的!嗯。這裏空氣新鮮多了。”趙良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族長心想:“這老太婆真會給自己選個好地方睡。”

    他摸著岩壁小心地走著,每一步都用腳掌往前點實了才跨過去。這裏的岩壁十分光滑,應該是被她們摸著走了不少年了吧!不多時,趙良就隨著微風聞到一股肉類特有的焦味糊。

    “耶!到了。”他雙手往前摸著。這裏太黑了,拐了幾個彎兒後,洞外一絲光亮都傳不到這裏來。“哦!”趙良小小歡呼一聲,他摸到了一塊外表掉渣的硬物,用指甲摳了幾下發現確實是塊燒糊的肉。

    “哼哼!這裏這麼黑,少了一塊兒她們也未必能夠發現吧!對了,我的包。再摸摸看……”左摸又摸下,除了石頭便是燒成碳狀的肉塊。

    “算了,下次帶個火把來吧。”趙良完成了主要任務後,就先將支線任務丟到了一邊。他抱著那塊足足七八斤重的‘炭塊’又原路悄悄地走了出去。路過火堆還順著梢了一根燃燒著的火棍。

    趙良撚著手腳跑到洞穴外一塊石頭後面,將‘炭塊’和火棍一同扔到地上便進入森林中去尋找柴禾了。

    “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我看以後誰還敢把我餓著……我得意的笑。”滿臉賊笑的趙良邊拾柴禾邊哼起歌來。一會兒工夫,他便抱著一大堆木棍回到贓物的放置地。

    “嘩啦!”懷中的柴禾撒了一地,他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黑影正蹲在那裏大快朵頤。聽到了聲響,黑影抬起頭來,在地上微弱的火光下,趙良看到了一個熟人。

    “你!?”趙良顫著手指指著那人嘴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個黑吃黑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與趙良同學有過親密關係的那個小女孩兒。此刻她正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趙良。

    “庫姆……”女孩一張嘴便要叫,他急忙上前一個箭步將她的嘴巴捂住。暈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還叫?是不是怕知道的人不多啊!

    “嗚嗚嗚……”被嗚的仰起頭的女孩兒皺著眉頭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不解。看著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白麗的面容,趙良沒來由的臉上一紅。

    “你……叫喊的不要,這個……我們兩個吃。”他騰出一隻手又是耳語又是比劃,也不知道女孩兒聽懂了沒有。裸露在外的身體在一起耳鬢廝磨,倒是讓趙良渾身發熱起來。女孩眼睛十分靈動,翻上去看看他,又低眼瞄了瞄食物,轉了一轉後便點起頭來。

    趙良捂在她臉上的手慢慢松了下來,女孩趁機從他懷裏滑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著她嬌小柔嫩身體在月色下不斷起伏,他腦袋一熱,便上前一步扳住她的雙肩往上看去。女孩兒身體明顯一震,抬頭剛好與他對視了一下,那一瞬間便讓趙良心頭猛地一揪。

    “不是吧……這是那個……貞子嗎?”他驚訝的想道。

    原本劈臉的頭髮已經被束到身後,將她尖尖的鵝蛋臉顯露在月光下,看那被照得呈象牙白的臉龐上,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正驚恐的看著自己,圓圓的鼻頭上還抹著趙良黑黑的指頭印記,下麵張薄薄的小嘴正微開著輕輕喘息,幾縷貼在額頭的發絲也隨著呼出的氣流微微蕩起。這情景讓趙良睜圓了雙眼,心率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狂飆起來。

    “老天爺!我竟然都沒發現恐龍堆裏還有這麼一朵花兒?賺了,賺了!賺大發了……多麼優質的羅莉啊!神啊,謝謝你!”他雙目含淚的跪在地上喃喃的嘟囔著一些女孩兒聽不懂的話。

    “呼哈……”女孩兒指著快要熄滅的火棍,很知趣的對他小聲說道。

    “噢~聲音好甜哦~”這時趙良幸福得都快昏了過去,心裏開始逐漸勾勒出一個名為“光源氏補完計畫”的方案來。

    一堆小小的火焰點燃在幽靜的星空下,遠遠看去就像一隻螢火蟲在地上駐留。由於夜晚露水浸潤,趙良拾來的柴禾表面都很潮濕。火堆中不時的炸起一陣火花,看著身邊的優質羅莉和眼前飄蕩飛走的光屑,他忽然覺得浪漫也不過如是了。

    趙良將‘炭塊’外厚厚一層碳化物質剔除,又把肉用石刀切成小塊穿在尖銳的樹杈上翻轉熏烤。漸漸的,那陣陣香味便將女孩兒的目光勾引在了他的手中。趙良瞥了一眼,好笑的想:“等下讓你見識一下咱的手藝,可別把舌頭給一起吃了啊。”他又將剔下的肥肉塊放在火上燒,那點點融化的油脂都落在了肉串上面。

    火上烤肉滋滋的響,旁邊女孩兒口水嘩嘩的流。等到烤的差不多了,她就一把將遞到眼前的肉串統統搶在了手中,絲毫不顧燙嘴的往嘴裏啃。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趙良嘟囔:“你也讓一下啊!又沒人跟你搶。”只見那個女孩兒正狼吞虎嚥的大嚼手上的肉串,並且很沒氣質的每手握了一把。

    在生存邊緣徘徊的原始人那裏會懂得謙讓,對於她們來說食物就是一生中最大的奮鬥目標了,何況眼前這些從沒見過烤得焦黃流油的肉串。你能想像饕餮會在美食面前矜持下來嗎?當然不可能。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13
卷二:跨過時空的接觸 章七:那個揮不去的夢魘

   火堆中的火苗漸漸低落下來,那一大塊肉也被兩人偷偷分食完畢。雖然趙良吃到的並沒有她多,但心中還是蠻高興的。至少他知道了這個小女孩兒長得很有前途,這讓他心中感到極大的慰籍。被醜女強暴和被美女強暴那可完全是兩個概念,雖然這個美女還太小了點,不過未來無限可能啊!哈哈哈……趙良越來越發現自己有‘羅莉控’的傾向了。

    “吡嗚……庫哢嚓”小女孩兒一邊舔著手指上的油脂一邊說。可惜趙良聽不明白,只好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拽了一把草幫她把手上的油脂擦掉。小女孩兒任他做完這些事情後,就一頭撲在他的懷裏,緊緊的環抱著他的腰。

    “喂喂……幹嘛?別摸那裏……知道你想報答我,但要報答我也待再等幾年吧!”他尷尬的朝懷中對他上下起手的女孩兒說道。可女孩兒哪能聽懂,一跨腿便坐在趙良身上,兩隻手不住的亂摸起來。這讓趙良既感覺暗爽又心情複雜,乾脆一揮手,將頭上正和小魔鬼針鋒相對的小天使一把捏死,然後翻身將女孩兒壓在身下。

    “你自找的啊!這下咱倆兩清了,就當做飯後娛樂好了……乖,別亂動……”。兩具裸體糾纏在一起,女孩兒一聲呻吟將指甲扣在了他的背上。趙良滿頭大汗的想,“反正也不是沒當過禽獸,習慣就好了。我就不信員警能把我抓起來。”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在種種壓力和自我性格的影響下,趙良的心態已經越來越脫離正常的軌道了,也不知道他能被這個殘酷的年代改造成什麼。

    完事兒後,趙良草草的把作案現場收拾了一番後,悄悄的背著女孩兒又回到洞穴中。看到所有人仍然都保持著深眠狀態,他不由心中一松。把小女孩兒送到了裏面的岩石上後,看著那額頭仍細汗淋淋的臉龐,趙良忍不住彎下身子在她小小的嘴唇上輕點了一下。然後就攉著自己的臉踮腳跑下去了。小女孩兒愣了愣,咧開嘴笑得很開心,也不知道他懂不懂吻的意思。

    早晨的陽光透過雲霧將森林喚醒,動物們伸展著僵硬的腰肢又開始新一天的生計。洞穴中,懶洋洋的哈欠聲響成一片,趙良不情不願的從皮墊上爬了起來,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眼看著四周。

    “娘的!現在才幾點就……呃,沒有表。算了,刷牙洗……日啊!這裏要啥沒啥,過個毛啊……啊啾~~”地上的一根毛沾在了他的鼻子下麵,趙良無語。”

    這時幾個男人手裏拎著陶罐去打水,他將睡在身下的皮毛用藤條系在身上後就跟了出去。他們走到小河邊,幾隻飲水的動物慌忙跳開。趙良瞥了一眼沒發現什麼危險動物,就蹲在一塊石頭上,用手捧起一汪清水輕輕的在臉上搓弄。冰冷的河水將早晨的慵懶一掃而光,這時他才深深的抻了一個懶腰。

    “呼……好冷!這裏每天早晨都飄霧嗎?太陽都看不清楚。”

    “庫卡,烏拉卡……”一個聲音從樹林裏傳來。趙良扭臉看到排骨男一邊喊一邊朝這兒趕來。他到河邊後,先是撲進水裏一頓狂飲。看來是從部族一路跑來的,那裏到河邊可不算很近。

    他搖著水淋淋的腦袋,手腳並用的對趙良一通比劃,後來乾脆直接拉著他就往回跑。趙良心裏忐忑的想道:“難道是晚上的事兒東窗事發?還是被那個女孩兒給告了黑狀?”

    他紛亂著心情被排骨男拉到了族長面前,看到族長微笑的表情,那顆不安的心才又掉回肚子。老女人可能習慣了趙良語言不通,就沒有說話。手中拿起一串項鏈就掛在了他的脖子上。洞內頓時一陣歡呼。

    趙良他摸著皮繩上掛著的兩顆動物犬牙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精神獎勵。對昨天殺死那條‘凶狗’的獎勵。他撇著嘴笑了,這招數在他生活的世界中見的太多了,只是沒想到祖宗們早就會了。看著族長臉上那貌似欣慰的笑容,他忽然很想抽她。因為他認為這個項鏈只有一個意義,那就是“請繼續保持這種不要命的態度去為我們獲取食物吧!”

    趙良忍了,他握著狗牙項鏈不知所謂的歡呼一聲,然後扭頭拉長個臉就走了出來。他看到幾個年輕人已經全副武裝的整裝待發,就悻悻的跟在他們後面打獵去了。

    這片森林十分的廣闊,他們走了幾個小時仍然沒有走出的跡象。趙良懷疑是不是走錯了路,他看了領隊的排骨男一眼,發現他正從地上撿起一顆糞便在手中揉捏。

    這個小隊今天人數很多,加上趙良一共五個人。其餘人似乎對排骨男有著充分的信任和默契。只見他一揮手,兩個人便從隊伍右側緩緩步入樹林。趙良拔出了石刀警惕的看著周圍,緊緊地跟在排骨男身後走著。這一舉動莫名其妙的贏得了眾人的尊重,因為在眾人印象中,排骨男是位那裏有危險就往哪兒沖的勇士。可惜……趙良並不知道。

    又往裏面走了幾十米。眾人發現深草叢中一頭野豬正瞪著眼珠子仇視的看著己方幾人,並不時用前蹄刨動著下麵的泥土。趙良暈了。

    “排骨男啊排骨男!你能不能找一些吃素的,溫順點的動物狩獵啊!怎麼跟著你不是狂犬就是野豬?難道下次會升級成暴熊嘛?決定了,下次決不跟著你。”他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旁邊的排骨男已經提斧沖向前去了。

    “同志們,沖啊!”趙良愣了愣,便手握石刀的大喝一聲,擺了個‘自由引導人民’的造型。雖然語言不通,但這個動作還是很有共通性和煽動力的。其他人跟著大喝一聲,手握武器就緊隨排骨男沖了上去。而我們的趙良同學很不巧的被樹根‘絆’倒了,當他及其困難的爬起來時,眾人已經圍上的圍上,被拱翻的拱翻。場面異常火爆。這時,他的嘴角才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奸笑出來。

    尖銳的豬叫聲,響亮的吆喝聲,在原本幽靜的森林交替響起。一方是獵殺,一方是自衛,但他們都有這一個共同的目地――生存。在這個大自然永遠恒久不變的法則下,所有生命都努力使自己更加具備生存的優勢。熊的力量,象的體積,豹的速度。這每一種能力都是將它們自己的潛能極限進化後的產物,這也是所有生命所必走的進化之路。但是,有一種生物卻從這條路的主幹上開闢了一條分支,他們就是人類。

    看著這些鋒利的石斧,石刀輕易的將野豬厚實的毛皮劃開一條條血印,趙良覺得這樣很不公平。但他馬上又將這個愚蠢地念頭摔在腦後。隨著野豬身形漸漸疲憊下來,排骨男捨命在野豬身下用力一劈,那頭龐大的生物便肚破腸流的倒在地上抽搐起來。趙良抹了下汗水,結束了。從地上拉起一個年輕人,他的胳膊上和腿上已經擦傷了一大塊,但是他仍然還是笑呵呵的。因為這麼大個獵物足夠他們全族吃兩天了。趙良走到野豬的身邊,排骨男正渾身是血的抹著嘴臉。看著地上那對痛苦不甘的眼神和這血腥的場面,趙良臉色唰的一下變的蒼白起來,眼角也不住的跳動起來。原本以為已經遺忘了的畫面現在正一幅幅的腦中閃過。

    “不是……不是我弄的,我只喝了點血,我沒吃你的肉,都是他們吃的。不要看我,不要再看著我啊~不是我!”他喃喃的說著,噗通一聲跪倒在草地上,並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其他人慌忙跑到他身邊,排骨男顧不得擦拭血跡,劈劈啪啪的抽了趙良十幾個耳光。趙良喘著粗氣,臉上佈滿了血痕,他不在發抖了。推開排骨男站起身來,一步三晃的走到野豬身邊。這時野豬雖然模樣慘不忍度,但卻還沒死,生命力很是頑強。但現在看來卻是一種折磨。

    他抬起手,握著石刀在空中停了一瞬,便狠狠的朝它的眼睛紮了下去。一下,兩下……比剛才更加淒厲的嚎叫聲似乎傳遍了整個森林,本來準備拾上一些零碎的食肉鳥類也紛紛被從樹枝上驚走。

    趙良累的停了下來,野豬的眼眶整個被戳成了血洞,碎肉和血沫沾了他滿頭滿臉。野豬終於死去,它自己將流出的內臟壓爛而死去了。從沒見識過何謂虐屍的原始人也傻愣愣看著趙良,剛才他冰冷木然的眼神把他們嚇壞了。那是只在死人上才能看到的眼神。好在趙良只是一會兒便恢復了過來。他單手捂著腦袋,拒絕了別人的好意,往有河流的方向慢慢走去。
francis52027 發表於 2008-7-1 19:13
卷二:跨過時空的接觸 章八:史上最早的賊公賊婆
    太陽漸漸沒入了地平線,這表示著一天即將又要過去。洞口處一群孩子們發現了狩獵歸來的族人。他們雖然步履蹣跚,但卻各個神采爍爍。等孩子們看清後,發出一陣歡呼就跑回洞內。排骨男和男人們也是非常高興,因為他們都活著回來了,並且還帶回了大量的獵物。而這群人中惟一一個悶悶不樂的,那就是趙良。他今天和排骨男吵了一架,現在正黑個臉跟在後面。

    眾人將野豬的屍體從木棍上解下來,好傢伙,足足有四五百斤的樣子。女人們眉開眼笑的手持石刀,該扒皮的扒皮,該切塊的切塊,全洞上下忙得不亦樂乎。族長正跟排骨男親密的交談著什麼,老女人眼睛瞥了一下趙良。他正坐在皮墊上捉蝨子呢。

    “我操,跑?去死!”兩根黑乎乎的指頭用力一擰,一枚圓滾滾的蝨子在他強大的力量下灰飛煙滅。趙良在身上把手指蹭乾淨,撓了撓頭發,又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來。從反感到不適應,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習慣原始人的生活了。

    “嗚納,烏拉……”族長朝他招了招手,旁邊一個男人碰了碰正埋頭和寄生蟲鬥爭的趙良。他愣愣的看看四周,才不清不願的爬起來,緩步朝族長走去。每走一步就暗罵排骨男一句。

    族長向著趙良張手對全洞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又在自己的肚子上花了一個圈,後來又叫過和趙良有過一次(其實是兩次)的小女孩兒,伸手在她平坦的肚子上也虛畫了一個圈,嘰哩咕嚕的說了一通……

    趙良聽不懂可不代表他理解不了。現在族長對他講的話他也明白,無非是些什麼你吃我的住我的要替我幹活,全洞的女人們都要靠你們來養活,何況我們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的,當然這也包括你的婆娘。你小子給我記住,以後想在這裏混就要按規矩來。趙良頭暈,都什麼邏輯啊?從小生活在現代的他根本不能理解這個萬物皆可共產的時代。

    今天狩獵運氣非常好的打到了一頭大野豬,眼看已經據離開部族好幾個小時了。趙良就向排骨男表示就地開夥吃飯,然後回去。排骨男也是聽了好幾遍,在趙良即將暴走的邊緣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他堅決的否定了,並且還派出兩個小夥子嚴加看管獵物,防止他做出不合規矩的事情來。趙良當即就怒了,“平時開吃的時候也不見得你就比別人多吃多少,你身負異秉不覺得餓可不代表我們也不餓。”於是兩人就開始大吵起來。兩種跨度達幾萬年之距的不同語言在此刻擦出了璀璨的火花。剛開始趙良還擺事實講道理,並且還拉著身旁男人消瘦的胳膊讓他看。可排骨男是個就像瞪著彈琴人的牛一樣,拔出石斧站在獵物跟前,一副你若敢上前必將你血濺三步之內的架勢。趙良覺得腦門上的血管都要爆裂了,看看自己的身板兒,再看看人家宰野豬時的勇猛。“算了,我忍!”他當時咬牙切齒的想。再後來,眾人又用木棍扛著野豬在森林裏溜達了好大一圈才在將要日暮西山時返回族群。趙良跟在他們後面一言不發的回來了。

    被老女人一通教育後,趙良悶悶不樂的坐回自己的窩。那小女孩兒倒是屁顛兒屁顛兒的跟過來坐在他的身邊。

    “幹嘛?心情不好,不要煩我啦~”他一扭頭翻身躺下。女孩兒倒是卓有興趣的在他身上揩著油,直摸的趙良一陣火起。

    “喂!別摸了,你……你咋又滾的跟個泥猴似的?”他看著身上被摸出了許多黑印子,面色不豫的問道。小女孩兒反正也聽不懂,一臉無所謂的還在繼續‘蓋章’。趙良一把將她手抓住,氣的都不知該說什麼。昨天晚上看起來還那麼漂亮可愛,怎麼今天看起來就像個小乞丐似的?難道真是月亮惹的禍?不行,既然認定她是自己的女人就要趁她還未定型就徹底改造過來。女孩兒被他拉的手痛,身體也不停的扭動掙扎起來。

    “嗚納……哈哈哈……”門口走過一老男人把拉著要去給女孩兒洗澡的趙良攔下來。大笑著一巴掌糊在他腦門上。

    趙良莫名其妙的摸著疼痛的額頭心想:“你丫找死啊?”

    “庫哢,魯魯卡。”老男人指著正被集體解剖的野豬朝他說道。

    “哦~~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當初把我救起來的老男人麼?”看著他腰上那條巨大的傷痕,趙良終於想起來了。然後點了點腦袋,呲著牙就算打招呼了,然後拉著女孩兒就往外面走去。

    可這老男人腦袋似乎給野豬頂了怎麼的,拽著他的手不放。趙良有點惱火,本來今天就挺鬱悶的,怎麼回來了還被一個老男人給調戲啊?三個人就這樣手拉手的在洞口前杵著。

    他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老男人似乎也覺察到了他的不高興。他用手指了指腳下,然後迅速的跑回到自己睡的草窩,一陣翻弄後,從裏面扒拉出一面石斧,雙手捧著遞到趙良跟前。

    “呃……送給我?”他有點驚訝,武器對這群男人來說無疑相當於第二生命。他怎麼送得這麼痛快啊?看著那面做工精良的斧面,趙良猶豫地想道。

    “唔巴,卡烏拉……”老男人誠意十足的又往前遞了遞,趙良只好伸手接了過來。

    “我靠!這玩意兒挺沉。”看著手中的石斧,他又想起排骨男玩兒起這個跟耍樹枝一樣。不由得渾身一陣發寒。老男人石斧離手,目光複雜的看著那面原本屬於他的武器,扭頭走了。

    趙良瞥了他一眼,還在饒有興趣的耍弄著這把‘重型武器’。可他沒察覺,小女孩兒這時早就從他身邊溜開了,混在孕婦群中把大塊大塊的肉扔進火堆。

    月亮淺白的輪廓和太陽金紅的餘輝同時呆在天空兩側,在這日夜交替的時刻,鳥兒們在趕回自己的巢穴,動物們也紛紛停息了爭鬥,臥在叢林的某處休息下來。這一天,運氣不好的將成為幸運兒的營養,以供它們能夠在下一天能夠更好生存。而洞中幸運的人們則又能夠美美的吃上這每天唯一的一頓。

    在族長的禱告後,女人們開始分發著食物。由於今天的食物比較充足,趙良和其他男人都發到了一塊比昨天更大的焦塊。看著那群正美滋滋啃著的人們,他長歎一聲。因為這也遠遠不夠將他肚皮填滿的,換做女人們手上的分量還差不多。不過沒關係,吃不飽還可以去偷。於是趙良又‘浪費’的把肉塊表面的碳層削掉,將其中不大的一塊生肉吃了下去。說來也奇怪,吃了這麼多天的生肉,他竟然沒有拉過肚子,也許是因為肉被腸胃極度消化後的結果吧。

    日落,月當空。蟲鳴又成了這片森林的主旋律。在確定洞內所有人都睡著後,趙良又偷偷的爬了起來,重複起昨晚的勾當來。當他又及其順利地把肉和火種帶出洞外時,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小女孩兒,回想起昨夜那個笑起來很甜的稚嫩面容來。思前想後,他決定將她叫醒一同分享。

    踮腳又走進洞穴,在昏暗晃動的火光中找到一個髒小孩兒並不容易。他小心地跨過一個又一個高聳的肚皮,趙良終於看到了正蜷成一團在草堆上睡覺的小女孩兒。

    “看來她今天是吃飽了。”正猶豫要不要叫醒她的趙良眼睛一掃,又看到她那雙黑乎乎的手正被她吮在嘴裏。

    “日了,再這樣搞下去豈不是和其他的胖女人一樣邋遢了。不行,待把她弄起來洗個澡先。”趙良悄悄的把手掌覆在她的嘴上,為了防止她萬一叫嚷。果然,當呼出的二氧化碳通過趙良的手又返回到自己臉上的時候,女孩兒醒了。她睜開眼,看到一個黑影正把手捂在她的臉上。

    “唔……”

    “噓……”趙良用空出的手在嘴邊搖擺,示意她不要出聲。意外的小女孩兒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居然不在掙扎出聲。他笑了笑,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體味被女孩兒記住了吧。

    趙良抱起女孩兒踮著腳趾又偷偷往外貓去,因為他怕女孩不注意的走動聲把人驚醒。

    兩人走出洞外。把她放下後,他又把燃燒的火棍遞到女孩手中,自己抱著沒經分割的大‘焦’塊往一個方向指去。趙良隱約記得往那邊走十幾分鐘就能到河邊。

    也許是因為動物怕火的緣故吧,這一路上經過幽暗濃密的叢林時,兩人並沒有受到夜行動物的騷擾。當他們走出來踏上河灘時,趙良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這他媽樹林晚上跟白天簡直是兩個地方!”他低聲罵道。

    白天雖然霧氣朦朧,但總能有一些光亮透射進來。可晚上呢?黑暗,幽靜,詭異……幾乎所有的負面形容詞用在這裏都不為過。要不是女孩兒手中的火把還能給他一絲安全感,趙良是怎麼都不敢繼續走下去的。不過……這星空好美啊!

    遠路沒輕重,放下拎著半天的肉塊,他揉捏轉動了一下肩膀,抬頭看去。這裏沒有了樹木的遮擋,整個夜空盡收眼底。那明亮的繁星彙聚成一條閃亮的光帶,在和這月光下銀光粼粼的河水交相輝映。這一瞬間,趙良又想起了家人,同學和那些與他共曆劫難的同伴。他默默的擦了一下眼角低下頭來,發現女孩兒正非常破壞氣氛的用力啃著肉塊。

    趙良低罵一聲,在不遠處尋找起可以點燃的樹枝來。

    這女孩兒雖然年齡不知道到底多大,但一點點本事還是有的。就比如這生火吧,如果不是她及時幫忙,恐怕帶出來的火把燃盡了這火堆也點不起來,因為這河邊的柴禾都比較潮濕。

    火光夾帶著溫暖朝周圍輻射,她坐在趙良身邊學著他將碳層剔除,再把肉塊切成丁狀穿在小木棍上插在火邊。當這一半兒肉串做完,小女孩兒便又雙手抱膝的瞪著火堆直流口水,看來昨晚的美味已經讓她忘不掉了。他翻動著肉串使兩面都能夠均勻熟透,又用脂肪在上面塗抹著。不一會兒,小女孩兒就受不了香味急不可耐的伸手搶奪起來。

    趙良可沒忘把她帶出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站起來就將肉串舉得高高的。小女孩兒手伸直了蹦也夠不到他的腦袋,看著火光映照下那張焦急的面孔,這讓趙良有種欺負人的快感。

    他蹲下身子,將肉串塞到她的手中,看著那具比初次見面似乎略微變胖的輪廓,趙良惡意在上面捏了起來。

    “噗通!”河面上銀光四濺。

    “哇!卡烏拉,烏拉~~”小女孩兒慌亂著在水中掙扎,就像一隻溺水的小貓一樣。他看著好笑,也輕輕地漫走過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她死死揪住趙良的胳膊不放,並一臉幽怨的往上望著。

    幽怨嗎?呵呵……應該像是吧!

    他將女孩抱在一塊河中央裸露的岩石上,拿起把濕了水的樹葉便在她的身上搓動起來。需要說一下的是這種樹葉。趙良發現這種樹葉葉脈網路複雜,韌性也好,從樹上摘下幹透後,它的表層就和現世的搓澡巾有一拼了。當然,這是他從排骨男那裏偷學的經驗。今天白天他一身結痂的豬血就是用這個搓掉的。

    看著一條條灰泥捲動著從她皮膚上掉落,趙良一陣無語,只得硬著頭皮苦幹下去。女孩兒從剛開始的掙扎撕咬到後來順從的任其擺佈,她也開始逐漸明白這個男人是為了清潔自己。她顯得很驚訝。因為在她印象中,男人是粗魯殘暴的。別說他們不會對自己這個‘次品女人’這麼溫柔呵護,就算是對族中其他標準身材的‘美女’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她開始後悔剛才的行為了。

    當趙良汗淋淋的為她擦乾淨最後一片肌膚時,女孩兒埋頭在他胸前輕輕的用滑膩的小舌舔弄著他的脖子。不要誤會,那是剛才女孩兒掙扎時咬上的牙印。這不,現在還往下淌血呢。

    雖然她身上還沒什麼料,但將其渾身摸了個遍的趙良早就已經欲火噴張了,再經她這麼無意的一挑逗,他猛然就將小女孩兒撲倒在岩石上開始禽獸起來。而她卻是十分配合的用自己稚嫩的身子撐起他一次次猛烈的衝擊。

    月光灑落在兩人糾纏的身體上,如蛇一般的蠕動在銀光下。潺潺的流水聲也掩蓋不了那粗重的喘息和嬌嫩的呻吟。他倆忘我的從石面上滾落到水中,任冰冷的河水將後背浸潤,但緊緊貼在一起的部分還是一片溫暖。一縷縷熱流好像只要彼此還在結合就永遠不會斷絕流淌。

    最後,精疲力盡的兩人幾乎是從河水裏爬上岸的。連續三天的半饑餓狀態下辛勤耕耘,無論是對趙良還是這個小女孩兒來說負擔都挺大的。特別是趙良,要說他也就十七歲,還是個長身體的年齡呢。唉~~疲勞並快樂著。

    兩人又將剩下的肉塊串串烤食完畢就又偷偷地回去了。晚上他倆應該都能睡個好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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