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 作者︰更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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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ode7 2008-8-21 00:00: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0 3021552
dcode7 發表於 2008-9-2 17:12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230章 惡名

    遠上到許思家里吃飯,除了許思小舅施衛忠一家三口,婦跟陳妃蓉,許海山在干休所租的房子兩套一廳,客廳很小,擺下一張方桌,十來個人,轉身都要踫到別人。施衛忠如今是農機廠的廠長,他知道張恪與許思存在那種關系,雖然瞞著沒有說出來,但也覺得這種關系,不會被社會接受,特別是許思絕不可能被張恪的家庭所接受,這種感情對許思來說不公平。他不清楚錦湖以及愛達到底是怎麼回事,听到許思要去香港長期出差,他是第一個贊成的,希望借著這個機會能讓兩人冷靜下來,找到各自的人生。

    許海山夫婦對許思長期出差,無暇幫張恪輔導功課,內心很過意不去,說了很多抱歉的話,只讓許維在旁邊听了好笑︰這小子人小鬼大,誰有資格幫他輔導功課?劉芬倒是嘴快心熱,說道︰“張恪這麼聰明,就是玩性大了一些,有個人稍稍點拔一下,就可以了。我家妃蓉成績還算可以的,比張恪高一屆,幫他補習功課總不成問題……”

    陳妃蓉別著臉不說話,劉芬在桌下踢了她一腳,她說道︰“他哪里需要人補習?”

    吃飯時,很自然就說起一中這兩天發生的大事情,劉芬乍舌說︰“怎麼會有這樣的學生,學校偏偏縱容這些學生?”

    許海山搖頭嘆息︰“上行下效,萬向前、萬勇就不是好坯子,能生下什麼好種?”

    陳奇好奇的問女兒︰“听說你們一中有個什麼四公子,這次開除了兩人,怎麼另兩個人不一並開除掉?”義憤填膺的跟大家說他從學校听來的消息,“當中有個叫杜飛的,敢動手打老師,打得那老師住院一個多月,只挨了個記大過處分,竟然沒有給開除!還有一個害群之馬學校根本就沒有處分。連名字都沒有公布,真是氣死人了,下回開家長會,我倒要找一中的校長問一問……”

    “咳……”張恪差點將一口可樂咽氣管里去,一口氣沒喘過來,又將壓在嗓嚨眼里的可樂噴桌上。陳妃蓉坐他邊上,嚇了一跳的站起來,大家讓他這麼大的動靜弄愣了。

    張恪猛烈地咳嗽,好不容易將氣理順了,卻給刺激得面紅耳赤,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許維瞥了他一眼︰“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心虛?莫不是你就是那個漏網的害群之馬……”

    “瞎說什麼?”許思母親扯了許維的衣角,不讓她胡說八道。“張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跟那些壞孩子是一伙的……”

    許思抿著嘴笑,低著頭。生怕抬頭,她臉上的表情漏了張恪地底細,只是憋得很難受,耳根染著一層緋紅。

    張恪心虛的看了陳妃蓉一眼,就怕她揭自己的老底,卻見她瞥眼看著自己,嘴角含著戲謔的淺笑。

    昨天,對于一中的學生來說,也是激蕩人心的一天。為了聲援去教育局請願的老師們,學生也主動揭發這些惡霸學生平日的所作所為,甚至將他們初中時地惡行都翻出來,萬天才、趙司明,可以拿罄竹難書來形容,受他們欺負的學生不計其數,有些事情性質也相當惡劣,只是沒有弄出不可收拾的後果來。張、杜飛地名聲比萬天才、趙司明更惡。但是收羅他們的惡行時,卻發現他們根本沒在學校做什麼壞事,再說曹光明給杜飛打斷鼻梁骨,一中的學生大都拍掌稱快,至于張恪,他逃課的頻率太高,以致很多人只知其名,不識其人。

    至少張恪為什麼在一中會有這麼大的名聲,不過他在剛進一中時,當著眾人的面狠狠教訓了趙司明一下。讓趙司明、萬天才都很沒有面子,又盛傳他同時追陳妃蓉與唐兩位校花,他給曹光明遞煙一事,也讓大家傳得神乎其神,生活優渥,經常有轎車接送,以及他的家庭讓人很容易將他跟萬天才、趙司明劃到一塊去,除此之外,他只是一個不常露面的高中生罷了,有些帥,眼神總是郁郁的,除了唐、杜飛少數幾個人,除了偶爾在校園里踫到陳妃蓉會笑一笑之外,絕大多數時候,他都不大理會旁人,有些酷。收羅他地罪名,結果是讓學生會好幾名女干部都忍不住幻想︰“飄乎的眼神,滄桑中帶點神秘,都不能想象一個男人能這麼酷!他要能來調戲我該多好啊,我絕不掙

    想到學生會那幾個女孩子花痴的模樣,陳妃蓉忍唆要笑,強忍著擰過頭去,可不想給什麼好臉色給張恪看,雖然他沒有什麼惡跡,但是有些好色總是不假。

    吃過晚飯,許思母親就嘀咕問許思有什麼東西忘記收拾,還是不舍得許思出遠門。許維說︰“香港什麼東西買不到?”許思母親眼圈都紅了,堅持要把許思的行李解下來再看一遍才放心。明天公司派車送許思跟她選的兩名助手去省城登機去深圳,盛鑫在深圳有分公司,請盛鑫分公司的人協助辦理過關手續。許維明天也跟著坐車回校,張恪就不便找借口到省城給許思送機。

    張恪心里也郁郁的,找不到機會單獨與許思告別,想著今天晚上給許思打電話都不可能,心里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離愁別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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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思抵達深圳第三天就順利過關到香港。

    李芝芳返回一中,雖然私下里不可避免地會有一些小議論。

    畢竟流傳出來的流言蜚語無根無據,而王炎斌早離開一中有半年的時間,這時候爆出這樣的緋聞,可信度未免要降低許多。

    萬天才、趙司明預謀綁架猥褻教師案讓一中的教師空前的團結起來,特別對教育局的官僚主義作風異常痛恨,李芝芳的遭遇讓眾多教師將矛頭直指分管基礎教育的副局長肖娜。

    李芝芳輕易的就渡過可以說是她人生中最難過地一道關口。

    崔郁曼沒有離開海州,經學校調整,改教初中的班級。

    張恪拿著避風頭的借口,這些天一直未去學校,大舅決定轉業海州,在表姐梁君茹開學的那天,表兄梁軍與女朋友來到海州,暫時先進宏遠公司。看到嬌艷如花的未來表嫂,張恪倒是能明白表兄為什麼會放棄闖蕩世界的豪情壯志,惟有美人能消英雄志。人生讀檔之前,張恪可沒見過、也沒有听說這位如花似玉的表嫂,而表兄畢業在大舅駐地附近的縣城只工作了小半年就又到廣州闖蕩世界,可見表兄與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按照以前的軌跡發展並不會有好的結果。

    導致感情破裂的原因很多,外面的誘惑太大,感情的事又過于飄渺,而漂亮女人所面臨的誘惑又額外多。

    市局最終決定將預謀綁架猥褻教師案移交檢察機關,除此案外,市局初步偵查涉案人彭志明曾猥褻女子多人,以拍照、恐嚇或以金錢或許諾介紹工作等手段迫使受害者不敢報案,最早的一次就發生在彭志明在海州一中讀高二期間,而其父彭新明知其子罪行,涉嫌利用職權替其掩蓋罪行,經市委研究,決定由司法機關對彭新明進行調查,同時上報省委。

    這是因為預謀綁架猥褻教師案而落馬的第一位政府官員,萬天才、趙司明則又向黑洞洞的大牢滑近了一步,而萬勇、趙錦榮等人束手無策,令他們最感到無力、又最痛恨的是周富明的態度,他堅定的要求司法機關對此案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周富明也是抱著光棍做事做到底的態度,既然關系已經破裂,可不希望再給萬勇反咬一口,市里正醞釀新的權力分布,這對萬勇、趙錦榮來說才是最致命的。

    許思開海州半個月,正泰集團正式對海裕公司即謝晚晴手中附有回購權限的錦湖股權提出現金收購的要求,這一部分的股權佔錦湖總股權的30%,在沒有第二家公司出價對比的情況下,正泰集團擁有絕對的議價權,而早先置入越秀公司的對錦湖旗下六家造紙廠資產的並購權、新光商標成為張恪與謝晚晴談判的有利條件。
dcode7 發表於 2008-9-2 17:13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二三一章 謝漢靖的意志

    正泰集團管理層集體的意志畢竟還不是謝漢明、謝劍南右的,對于國內環境政策對造紙產業的持續影響,會使造紙產業長期處于上升期,基于這樣的判斷,有機會進入一個冉冉上升的朝陽產業,正泰集團當然不會錯過,這是謝漢靖最終決定從海裕手里收購30%錦湖股份的初衷。

    與謝劍南心懷怨恨不同,謝漢靖希望在進入錦湖之初,就通過談判解決掉日後可能產生爭執的隱患,越秀公司手里對造紙廠的並購權以及新光商標,是實施並購前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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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手里的股份套現從海泰公司逐步退出,張恪有他的考慮。雖然渠道資源在九十年代中期十分重要,但是隨著大型連鎖賣場的出現,最終形成的龐大的商業資本勢力,才是商品流通領域最強勢的力量,渠道商雖然會一直存在,但是發展空間卻越來越小。及時從發展前景越來越狹隘的行業退出,才讓讓收益最大化,這是張恪不珍惜海泰股權的初衷。但是造紙產業,張恪確知一直到十幾年後都是值得大規模投資的朝陽產業,當然不會輕易退出。

    收購部分股權無法避免,關鍵是收購定價的高低。

    錦湖手里最有價值的資源就是六家造紙廠的經營權,其中以新光廠的資產整合最為充分,其盈利前景也最為明朗,不僅新廠有著穩定的盈利,舊廠的地租每年至少也在六百萬之上;其他五家造紙廠,之前通過各種關系,從國家計委申請到一億元的技改項目資金貸款,正籌備緊挨著新光廠新廠旁邊投資建設一座大型的造紙基地,資產地整合還剛剛開始。效益還沒有顯現出來。

    張恪預計到對六家造紙廠經營權的估價將談判的難點。

    站在別墅的後庭園里,臨湖有條木搭建的入水台階,張恪坐在入水台階上,對晚楮說︰“正泰集團這次會派誰來?”

    謝晚晴通過海裕公司對錦湖控股70%,正泰這次是從海裕公司手里收購30%錦湖的股權,但是收購時。又涉及到對六家造紙廠地並購權、新光商標所有權屬的問題,張恪決定親自參與談判,也算是跟正泰集團的首次交鋒。

    謝晚晴溫婉的笑了笑︰“他們是把我完全當成外人了,這次誰過來,我也不知道的。”

    張恪沒有想一本正經的在新海通大廈的會議室里進行談判,而選擇在小錦湖畔的別墅里恭候正泰集團地代表。

    芷彤與惜容、惜羽姐妹在前面的客廳里的亂串,不時地發出銀鈴般的談聲,蔡緋娟及助手在會客室里準備材料。傅俊眼楮盯著三個小丫頭,以免踫到撞到哪里,馬海龍跟隨張恪才半個多月的時間。不過已經適應過來,仍是張恪沒有太多要求的緣故。

    听著前院汽車喇叭聲響,張恪從台階上站起來,說道︰“來了?”看見馬海龍打開後門露出半片身子來,知道人來了,搓搓手,招呼晚晴一起回屋里去。人站在客廳里,看見前庭院里停著一部八成新的桑塔納,後面跟著一輛紫瑯面包車。張有些懈氣,卻見謝晚晴的神色有些訝然。

    “二叔……”

    謝漢靖,正泰集團的董事長、總裁?卻不知道正泰集團的掌門人的坐駕會是一輛普通地桑塔納。張看著四十五六歲的中年人從桑塔納轎車里鑽出來,雖然沒有面對面見過,但在電視里、雜志里看過他的模樣,之後是謝劍南,還有一個中年人,很面生。但他跟謝漢靖、謝劍南都很相像,年紀跟謝漢靖相仿,謝家這一代堂兄弟眾多,據說當初還是仗堂兄弟眾多,承包鎮上的采砂場而掘到第一桶金的。

    從面包車里鑽出一些人,大概是談判用的專業人士。

    “那是我三叔……”晚晴指著謝漢靖旁的謝漢明介紹說。

    正泰集團家大業大,數十億的資產,謝家中青兩代最重要地三個人為錦湖30%的股權收購案齊聚海州,張可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張拍拍腦袋,撇撇嘴。站在客

    也沒有要出去迎接的意思。

    面對家里的長輩,就算沒什麼情誼,謝晚晴卻無法做得太冷漠,跑出客廳接謝漢靖、謝漢明他們進來。

    張恪有意無意的眼神掃過謝劍南的臉,嘴角掛著淺淺的笑,以致謝劍南差點沒有勇氣走上台階。

    “這位是……”謝漢靖目光掃過客廳里的諸人,最後還是定楮看著張。

    “我是張恪,謝先生來之前一定很想知道越秀公司的代表會是誰,”張恪淡淡地笑著,“看到我會不會奇怪?”

    從容不迫的臉色看不出他內心的動蕩,謝漢靖只是回頭看了謝劍南一眼,相當大度的朝張恪伸出手握了握,並不介意他的年輕、資歷淺。

    他這次親自過來最主要的用意,是考慮到最近在東海省名聲鵲起的愛達電子的投資方,可能就是錦湖的第二大股東越秀公司。

    張恪當初在海泰佔股用的是許思的名義,越秀的法定代表人也是許思,謝劍南能有針對性的查到許思便是涉及丁向山案的許思,而對于謝漢靖或者謝劍南的父親謝漢明而言,他們甚至不知道許思是男是女。無論是海泰、錦湖、還是愛達電子,所現的市場運作水準、資產整合手段,都是謝漢靖所罕見的,他這次想借這次談判的機會見一見幕後的那個人。

    還有一個目的,謝晚晴父母早逝,她又跟她同父異母的兄長謝晚山關系很僵,她早年在國外留學,跟謝家其他人的關系都很淡,雖就經過周瑾瑜的關系,認識同在海外留學的徐志明,但跟謝家人的關系一直沒有親熱起來。

    因為周瑾瑜與周叔惠有遠表親的關系,周瑾瑜又是她跟徐志明之間的介紹人,謝晚晴之前與謝漢明、謝劍南一家親熱些,徐志明回國創辦海裕貿易公司,而後徐學平調到省里當政法委書記,徐志明退出海裕公司的經營,謝瞻代掌海裕還是謝漢明推薦的。後來跟謝瞻弄得不歡而散,即使這種情況,謝晚晴在遇到困難時,還是首先想到向正泰集團救援。

    是海泰籌建並逐漸發展的過程中,謝晚晴逐漸遠離了家族,到了謝劍南在海州被砸車,她已經表現出明顯的態度。

    對謝晚晴心思的轉變,謝漢靖心里也清楚,他總要嘗試著能不能挽回些什麼。

    雖然從海泰到錦湖,幕後的那個人起到相當重要的作用,但是謝晚晴在公司經營上的表現也是眾目所睹,特別謝晚晴與徐家的關系並沒有因為她的丈夫徐志明去世而稍淡,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能將她重新拉回謝家,那是再好不過的。

    謝漢靖一進門就表現出溫情脈脈的一面,張恪撇嘴冷笑著,正泰集團提出現金回購錦湖的股權,而非拿正泰集團的股份等價對換,可見在正泰集團的整個管理層都已經將晚晴驅逐出謝氏家族,謝劍南、謝漢明等人的冷淡,更將這點表露無疑。

    人生讀檔前,張恪讀過一些關于謝漢靖的類似傳記的專題報道,謝漢靖不止一次的坦白他的心聲︰“集團要發展、家族要壯大,必須拋棄個人的情感,而要以一種堅定不屈的意志去席卷天下間的財富。”他才是謝氏家族的靈魂人物,謝劍南還沒有到能接他班的時候。

    要不是利益糾葛,張恪倒很想跟這位民營資本的先行者討論討論發展民族資本力量的問題,一旦有了利益糾葛,就要你算計你的利益,我算計我的利益,何況謝漢靖在商界並不給人很寬容大度的印象,正泰集團這種掠食性的發展戰略,也更多的是他個人意志的體現。

    張恪表明他為越秀公司談判代表的身份,謝漢靖、謝漢明、謝劍南心里都異常的詫異,謝漢靖、謝漢明這是第一次見張恪,但听張恪自報家門,便知道他是跟劍南有著恩怨的那個人,海州市政府秘書長張知行的兒子,听說在海州一中讀高二,他們三個心里都閃過一個念頭︰他就是幕後的那個人?謝漢明、謝劍南是早有猜測,畢竟張恪在海泰籌建的初期很活躍,但是進一步接近事實,卻又不敢相信了。
dcode7 發表於 2008-9-2 17:13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232章 談判

    芷彤與惜容、惜羽姐妹三個小丫頭天真無邪的樓上樓下亂笑著跳著下了樓梯,一頭撞進張恪的懷里,她這才看見客廳里多了一群陌生人,訝異的咬著嫩白的小手指,黑漆漆的烏眼珠盯著謝漢靖等人,疑惑的抬頭看著張恪︰“張恪,他們是誰?”

    “他們是大灰狼!”張恪捏了捏芷彤嫩嫩的小臉蛋,渾不在意的笑著讓芷彤上樓去玩。

    “你騙人,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女孩子……”芷彤鼓著腮綁子看著張。

    “對啊,誰都知道你四歲了,”張恪笑著將芷彤抱起來,“可是大灰狼也吃四歲的小女孩子啊!”

    謝漢靖、謝漢明他們面面相覷,張恪說這種稚氣的話當然是逗小芷彤玩,但是听起來感覺怪怪的。

    保姆過來將芷彤抱走,張恪拍掉襯衫下擺給芷彤腳上鞋子蹭上去的泥,看謝漢靖、謝漢明、謝劍南都坐在客廳里,笑著說︰“沒想到正泰集團對這次的會談這麼重視,來了這麼多人,會談的地方太小,要不你們先進去談,我在外面看一會兒電視?”

    別墅里的會客室又不是專門給談判用的會議室,兩組沙發圍著矮幾,五六個人坐著輕松交談還行,正泰集團除了謝漢靖三個人,財務、稅務、法律等專業上的助手就來了六個,還真沒有地方入座。

    除了跟謝晚晴談並購籌碼之外,越秀公司手里對六家造紙廠的並購權與新光商標所有權,將是這次商談的重點,听到張恪有些守在外面的客廳里看電視,謝漢靖哂然一笑,問道︰“張先生沒有談判助手?”

    張恪施施然而笑,說道︰“我不像你們,商談開始就拋出最嚴格的條件,然而在商談過程中步步退讓。每退一步,要計算的東西就很多;我不同,我今天過來,先跟你們談我能接受的底限,然後慢慢增加籌碼,至于增加籌碼能獲得多少好處。我事後回家慢慢計算還不遲,只要不低于我的底限就可以了……”

    謝漢靖平靜到現在的臉色听到他這話,卻不由地微微一變,他這種口氣所透露的態度,無非就是談不下去談崩拉倒,不存在讓不讓步,非但不讓步,還要步步緊逼。

    謝劍南生氣的說︰“你以為越秀公司掌握著六家造紙廠的並購權與新光商標的所有權就可以要挾到我們?”他心里想著就算賣下空殼也要往錦湖插一腳。倒是設想過越秀會有這樣的態度。

    “哪來這麼說法?”張恪撇嘴笑了笑,不屑地說,“越秀只是希望將並購權與商標所有權捆綁到錦湖里一起議價。這是越秀公司的底限,即海裕公司所能接受的價碼,包含了正泰所應支付的一切代價,對于越秀公司這樣的底限,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謝劍南愣了愣,倒是沒有什麼話好說。

    他們這次過來是做好分別談判的準備,畢竟越秀公司手里掌握的並購權與商標所有權是制約收購案能否進行下去地關鍵,這就需要正泰集團為收購錦湖股權進行二次支付,是相當復雜的談判過程。卻沒有想到張將越秀公司的利益與海裕公司捆綁到一起。即只需要將雙方確認擁有完全權限地錦湖的價值達到一致就能談判成功,至于越秀公司與海裕公司之間的利益分配,完全不用他們來操心。

    他們不清楚越秀公司完全是張恪一個人搗糊出來的殼公司,沒有什麼說得上復雜的利益關系,將並購權與商標所有權置入越秀,就了為了急制正泰集團對錦湖的回購權,提高正泰集團的回購價碼,還回錦湖。張自然不會再從海裕分什麼好處。

    謝漢靖、謝漢明、謝劍南哪里知道越秀公司的產生過程,能一攬子解決正是他們所望,至于張恪所說的增加碼籌,他們也能明白什麼意思,即初次談判地分岐太大,他就可能將這兩塊分開來談。

    他們是以兩塊分開來談判來準備的,這時候倒有些措手不及了。

    張恪一開始擺出的底限確實沒有要挾的意思,但是他後面的話卻有威脅的口氣,謝漢靖、謝漢明卻不能計較他的語氣,跟著謝晚晴先進了會客室。張果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

    海州電視台正插播愛達影

    廣告,屏幕里,清新可人的江黛兒正說著迄今海州人那句話︰“影視新選擇,愛達電器!”

    在張恪在廣告是植入愛達電子以新科技引領新生活的潛概念,但是要樹立這種品牌價值,培養消費者對愛達品牌的忠誠度,是非常艱巨的事情,以致要形成一種特定的企業文化滲透進企業的整個運營過程中去,才算初步的成功。

    張恪此時已經拋棄投機一把的念頭,相對于投機VCD市場,要把愛達做大做強,難度要提升數十倍,VCD影碟機注定輝煌之後會很快沒落,國外地索尼、先鋒、東芝早已經開始替代產品DVD影碟機的研發,愛達這時候想追趕,能追上多少,愛達的出路在哪里?“新科技引領新生活”可不是一句空洞的口號就能讓企業成功了。

    張恪坐在這里思考其他的問題,謝漢靖坐在旁邊的會客室里,能看張的背影,他也听到電視里那句廣告詞。

    他在琢磨這個少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僅僅是這樣子的談判,他根本不用出席,他有興趣的還是張恪這個人,錦湖的模式到底是不是他所創造?

    復制同質承包的手段,就可以控制龐大的產能;組建完善的采銷體系,以不到兩三千萬資產的公司,卻可以控制產值在有效管理範圍內盡可能的擴張。目前錦湖旗下擁有六家造紙廠的經營權,預計今年的營業收入(與利潤不同)能超到四億,只要管理跟得上,完全可以再擴張下去,不要說四億,十億、二十億都不是問題。由于錦湖本身控制著整個環節中的采銷體系與商標所有權,即使承包經營年限過了,也有足夠的手段讓這些造紙廠淪落成為錦湖的紙品加工廠。

    對六家造紙廠的並購權在別人手里一點都沒有威脅,因為這六家造紙廠隨著時間的推延,會越來越依賴錦湖的采銷、管理體系,對商標使用的控制也會更加嚴密。

    但是並購權在越秀手里就完全不同,越秀完全可以迅速的復制錦湖的采銷、管理體系,一旦收購造紙廠的資產,就會讓錦湖徹頭徹尾的變成一家不值分文的空殼公司。

    在確定錦湖的價值之前,雙方要拋出各自約束對方的條件。

    謝晚晴撕不開臉面,她這面以蔡緋娟為主,一旦正泰回購錦湖股權成立,正泰、海裕、越秀將處于平等的地位上。正泰提出海裕與越秀不能以關聯企業再度涉足造紙業,避免海裕與越秀以同樣的手段復制第二個造紙實體,將錦湖掏空,這一條件同樣會約束正泰集團。

    海裕提出正泰此次收購的股權鎖定期為三年,三年之內不能將股權轉讓給第三方,三年之後,海裕、越秀仍有優先收購權;正泰反過來拿這一條件約束海裕與越秀。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對下屬六家造紙廠行使並購權的時間表,六家造紙廠的承包經營權為十年、八年不等,並購權只能在承包期限內行使,正泰自然要防備海裕、越秀與海州市有關部門另行簽定秘密協議,錦湖一直拖著不行使並購權,一旦過了承包期,錦湖解散,海裕與越秀組建第三方公司收購造紙廠,他們在這時候高溢價收購錦湖的股權,不一樣要傻眼?

    並購時間表越往前移,越能發揮正泰的資金優勢,不然正泰有什麼借口以增資的形式來爭奪控股權?

    正泰提出兩年之內並購進度要達40%,三年之內並購進度要達到80%。

    錦湖現在擁有六家造紙廠的經營權,按照目前的模式發展下去,三年之內將會拿到海州市絕大多數千萬規模以上的造紙廠的經營權,就算技改後的各家造紙廠新廠負債率奇高、淨資產相當來說會很低,但是並購進度要達到80%,動用的資金量也將駭人。為了防止正泰借機增資擴大股權,惟有與當地的政府暗地里合作,刻意壓低這些造紙廠的資產價值,進行低價收購,卻讓正泰白白的跟著佔了便宜。

    張恪在客廳里,卻也听得到談判的內容,心里冷笑︰正泰集團倒是打得好算盤。
dcode7 發表於 2008-9-2 17:14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233章 夜觀美人腳

    九五年夏季剛過,愛達影碟機上市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已嶄露頭角。種種跡象表明,錦湖的第二大股東越秀公司就是愛達電子的投資人,就算謝漢靖再重視對手,也不會認為愛達能在短短兩三年的時間里跟根深蒂固的正泰集團相提並論。

    目前看來,借並購的機會,增資擴股是正泰惟一能取得控股權的機會。

    談判的焦點,正泰自然是集中增資、並購的問題上。

    張恪只關心這次能從正泰套多少資金出來。

    對于謝晚晴、蔡緋娟來說,對愛達的發展前景認識不足,擔心錦湖會像海泰一樣,給正泰逐步蠶食掉,表現得有些猶豫不定,既想提高正泰的收購價碼,又想提高增資、並購的條件,給正泰集團可能的侵奪設置障礙。

    總之,一個下午的時間,還不能將事情談妥當,謝晚晴想將謝漢靖一行人留下來吃晚飯,謝劍南卻說︰“我過來之前,已經接受了錦城集團趙先生的邀請……”

    張恪站在客廳里,听到謝劍南說這句話,毫無聲息的嘆了一口氣,輕蔑的笑了笑︰“趙錦榮這時間還有心情關心生意上的事情?”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海州市里最近發生的這些事,謝漢靖他們來之前就有听聞,謝漢靖回頭笑了笑︰“我跟錦城的趙先生,很早就有些情誼,有些事情發生了,大家都不願意看到,但總要面對現實才是,不然就要留在這里跟年少有為的你好好聊一聊。”

    “謝先生是要幫趙錦榮面對現實?”張恪走上去兩步,同列東海省十大民營集團之列,說有些情誼,也不意外,很顯然謝漢靖並不僅僅想當和事佬,即使他想當和事佬。也要萬勇咽得下這口氣。

    謝漢靖微微頷首,說道︰“商者要圓順通達,在商人面前,沒有邁不過去的坎,沒有想不通的過節,為利益爭執。一旦爭執所付出的成本超過利益本身,爭執自然毫無意義,有些人能認識到這一點,有些人需要別人幫他們認識這一點……”

    張恪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既然謝漢靖有這個自信,便由著他去。

    看著正泰集團的桑塔納與紫瑯面包車離開,張恪笑著對晚晴說︰“你二叔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桑塔納大概謝劍南坐不習慣……”

    “二叔倒是一直會說起創業時的艱辛。”

    他們這一代成功的民營企業家,正兒八經地學歷倒是其次,個性卻一定會有的。

    資料留在別墅里。明天還要繼續談判,蔡緋娟她愛人與兒子要到海州來過周末,她跟助手沒有留下來吃飯就走了。三個小丫頭瘋玩了一天,到吃晚飯時就開始打起瞌睡來,吃過晚飯,張恪讓傅俊帶著惜容、惜羽兩姐妹先回去,馬海龍留下來幫他開車就可以了。

    謝晚晴與保姆幫芷彤洗過澡送上床等她睡著覺才得空閑;看著芷彤陷入睡夢時天真無邪的臉,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嘴角還會不自覺的偶爾一笑。張說道︰“芷彤在做什麼夢,難道白天還沒有瘋夠?”

    “小孩子總是很會笑地。”謝晚晴開了紅色的小壁燈,與張恪小心翼翼的離開芷彤的房間。

    工人與馬海龍都在樓下,張恪赤腳站在楓木地板上,整個身子朝沙發倒過去,身下“吱呀”一響,張恪從靠墊下找出一只捏著就會發出“吱呀”響的絨毛唐老鴨,問晚晴︰“晚晴姐。這是你的,還是芷彤的?”

    “你當我是小女孩子?”謝晚晴橫了他一眼,美眸里倒是有一絲嬌怨,“你要喝什麼?”樓上小客廳有個小吧台,謝晚晴會放一些飲料與酒。

    由于在家里談事,也沒有談得太正式,淡紫色的針織短袖,七分牛仔短褲,露出一截潔瑩潔白地小腿,沒有像張恪那樣徑直赤著腳。而是穿著水晶添彩的涼拖。謝晚晴身體豐腴,幫芷彤洗澡時,她將短袖針織衫的下擺撈起系在腰間,彎腰從吧台里拿飲料時,牛仔褲繃緊,愈襯得臀部寬肥,長腿修直,完成是成熟女人地韻味。

    “喝什麼?”謝晚晴拿兩只玻璃杯,轉頭又問張恪。

    “清淡無味的水慢慢喝來,最是有清靜的滋味,倒些水給我就行……”

    “喝

    這麼多講究?”謝晚晴拿了瓶依雲倒進兩只杯子里,夾了幾塊冰塊,轉身看見張恪的眼神還在自己的腰臀上飄掠,心里的感覺總有些怪異。作為成熟的女人,當然知道身體哪一處最令自己滿意,將系在腰間的衣下擺解下來,遮住飽滿得夸張的臀部,臉頰輕紅。

    張恪笑著將視線移開,蜷腿靠著沙發展上,接過晚晴遞來地玻璃杯,見她俯身還不忘掩著領口,嘴角浮起淺笑,那黑色眸子里柔和的眼神,倒讓晚晴神色更加窘然。

    “快將你的臭腳收起來,”晚晴拉著張恪的褲腳管,讓他橫擱在沙發上的腿收起來,好讓她坐下來,“男孩子的腳長這麼秀氣,跟女人似的?”

    張恪才穿三十九碼的鞋,與他地身高不相稱,腳削瘦,無余肉,皮膚又白皙,張恪尷尬的將腳支起來,探頭看著晚晴穿著涼拖的腳,說道︰“晚晴姐的腳那才是女人腳……”晶瑩潔白藕一般的小腿,玉足縴柔白嫩。

    晚晴將腳從後收了收,不讓張恪看,說道︰“許思的腳你還沒有看夠?”

    “唉,還真沒看夠,”張恪輕嘆一口氣,許思離開海州時,一直沒有機會獨處,“正想著找什麼借口去香港走一走,晚晴姐最近有沒有去香港購物的計劃?”

    “你去香港找許思,何必拿我當擋箭牌?”晚晴橫了張恪一眼,兩人早習慣拿成年人的語氣說話,她心里倒是奇怪,按說少年人對那種事情十分的熱衷,張恪倒是舍得許思去香港獨擋一面?“公司里的事情這麼多,哪里能走開?”

    “事事都需要老板出馬,還需要職業經理人做什麼?”張恪笑著說,“做企業其實很簡單,定下方向、搭起班子,時不時地抽上幾鞭子,就可以了。”

    “你倒是輕松,要不你把許思她們都還給我?”晚晴抿嘴笑著,“人都讓你拉到愛達去,這時候還說風涼話,今天的會談,你還躲在客廳里看電視安詳,我們都絞盡腦汁,現在腦袋還疼……”晚晴坐直腰肢,伸手揉著太陽穴,寬臀縴腰,倒是格外的娉婷有姿。

    “我那是給他們壓力,他們一下午大概就怕我突然走進去攪局,偏偏我就有攪局的資格,”張恪笑著說,“要不我幫你揉揉?”

    晚晴心魂一蕩,差點忍不住就答應了,瞥眼看著張恪,他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一腿蜷著,一腿支著,十分寫意的姿勢,嘴角蕩漾的笑,那從容不迫的淡定與優雅,卓而不凡的英俊面容,大概很容易就吸引人目不轉楮的凝視,晚晴飲了一小口冰水,壓著心里的慌然,說道︰“明天怎麼辦?他們似乎沒有退讓的意思。”

    “是他們覬覦錦湖,除非他們想分開來談,難道就能從我這里討到好?”張恪眯著眼楮,突然安靜下來,靜靜的飲了一口冰水,“他們既然想要兩到三年間將整個錦湖奪過去,自然就做好一開始多付出些代價的準備,在增資、並購的條件上,我們明天要節節退讓,但是回購籌碼上,要節節進逼,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明白,錦湖不是他們能消化的……”

    “你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晚晴很容易就給張恪的自信感染,也學他將身子舒服的靠在坐墊上,那就要將腳蜷起來支在沙發上,與張恪的腳挨在一起,晚晴也發現自己的腳是那樣的秀美,男人總不能跟女人比的。

    “怎麼樣?我就說晚晴姐的腳才是女人腳。”張恪見晚晴目光落在秀美的腳上,笑著將腳往前伸了伸,與晚晴的腳並排挨在一起。“倒不曉得你跟許思姐的腳哪個更漂亮,等哪天擺一起比比看。”

    “去,擺一起給你看,便宜死你?”又覺得這話有些曖昧,晚晴不自然將腿蜷起來,盤坐在屁股下,收腿時擦著張恪溫熱的腳弓,心里陡然一跳,都差點不想將腳收回來。

    張恪坐坐正,還是說著正事︰“這次不從正泰敲兩三千萬出來,可不能罷休,晚晴姐,拿到錢,我們去香港購物去,我拿愛達的股份換給你。”“嗯!”晚晴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下來。
dcode7 發表於 2008-9-2 17:14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234章 多情的轉身而去

    張恪跟晚晴說讓她將從正泰套出的資金給他用,晚晴毫點頭答應,張恪笑著說︰“你怎麼不想想就答應?”

    “要想什麼?”晚晴將垂在眸子前的一縷頭發撩至耳後,眸子里藏著一分疑惑,拍了拍腦袋。才恍然大悟,“哦,很長時間沒听你說愛達了,”確實,張恪將錦湖的事情完全推給晚晴,七月又將周游、劉明輝、許思等人從錦湖抽走,謝晚晴為錦湖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沒有余瑕非常透徹的關注愛達的事情,“那你給我好好說說。”

    張恪慢慢將最近一段時間影碟機的市場變化與今後幾年的前景分析給她听。

    謝晚晴不知不覺的入了神,變了一個姿勢,抱膝蜷坐著,下巴磕在膝蓋上,黑色眸子怔怔的看著著張恪。

    張恪著著晚晴的眸子,水盈盈的晶亮,目光落到她的腿上,縴巧淨白,異常的精致,鑒賞美女先看腿與足,一個女人的雅致與輕盈都體現縴縴小腿與淨白無骨的玉足上。

    謝晚楮抱膝而坐,圓聳聳的胸部夾在胸腿之間,穿著寬松的針織短袖看不出規模,這一坐,兩肋擠出完美的弧形曲線。張恪忍不住貪婪的多看了兩眼。

    謝晚晴入神的听張恪的話,見他不說話,低頭看到了一眼,才曉得他盯著那里看,不經意的換了一個姿勢,女人平日嫌自己胸大累贅,但能吸引男人眼球,又覺得十分自豪,只是張恪收回目光十分自然,可不像十六七歲的少年這時候會有慌張。

    謝晚晴心里笑了笑︰張恪倒是什麼地方都表現得老練,偷看的眼神也非常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心里有著麻麻的感覺,故作鎮靜的對張恪說︰“怎麼不說下去?”

    “沒有了,就這些。”張還不想說得太過,笑著說,“許思姐那邊可是最重要的一步棋……”

    “每塊解碼板真能截留這多麼的利潤?”謝晚晴定楮看著張恪,“不是比整機的利潤還要高?”

    “差不多,只要解碼板地技術壟斷不被第三家公司打破,就能一直維持這麼高的壟斷利潤。誰都想不到兩三年我們會這麼有錢。”

    “我不能佔你的便宜。”听到張恪說我們兩字,晚晴心里有些感動,但是她還能分得清形勢,她手捂著胸,下巴又重新磕在膝蓋上,卻愈讓回想上回看到的情形,一對玉白色大乳在睡衣里晃蕩,“我只對愛達電子入股。愛達現在的資金鏈太懸了,有兩三千萬的現金流會好看一些,香港地代理公司。我不參與……”

    “沒有晚晴姐,我哪里能做到這一步……”

    “不要說,”晚晴眼楮睜大一些,不讓張恪說下去,“海裕能走到這一走,已經讓我很滿足了,不能再佔你的便宜。”

    “給別人佔便宜那就算了,給晚晴佔便宜,我樂意……”張恪笑著說。

    “樂意什麼。誰愛佔你的便宜?”晚晴橫了他一眼,黑色深邃的眸子倒是嬌柔的溫柔。

    張恪伸了伸懶腰,赤腳坐了起來,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輕聲的說︰“等著明天吧,誰也料想不到的明天……”

    看著張恪卓爾不群地背影,修長挺拔,整個夜晚悄然無聲。這是一個吸引成熟女人目光的背影,可以讓一個成熟女人依靠的背影,謝晚晴地眼神有些迷離,那像冰封起來的心漸漸融化,一個成熟女人的內心並不永遠都是空洞的、蒼白的。

    謝晚晴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想哭,頭埋到膝蓋下,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要讓自己堅強起來,冰冷起來。但是看到張恪轉身望來的黑色眸子,那瞬間的冰冷又在融化,心里溫涼地水在輕輕的流淌。

    “啊,都這麼晚了,我該走了,我們一直聊天,害得保姆跟海龍都不得休息,你也該好好休息了。”

    謝晚晴站起身來,沒有去穿拖鞋,也學張恪那樣赤足站在地板上︰“我送你下去。”

    “客廳里的大理石有些冰,”張恪俯身將拖鞋幫晚晴拿來,謝晚晴卻似鬼使神差似抬起左腳,張恪輕輕一笑,說道︰“你這可就是佔我便宜了。”手捧起她的左腳,幫她將拖鞋穿上,那一只嬌巧細足,無骨般的腴潤。那手指滑過的酥麻快感仿佛電流一起穿過心髒,晚晴突然驚醒,忙坐回沙發,驚慌

    說︰“你瞎弄什麼?”臉頰微紅,不敢去看張恪,搶子,又突然喪氣的說,“我不送你,你自己下去吧。”

    張恪輕輕笑了笑,轉身下了樓,想起那個午後初見地情形,她還是那樣美麗的一個女人。

    心里已經有了許思,對唐也打定注意不放手,誰知道小妮子心里會怎麼想,萬一以為自己是欺騙她的感情,怎麼辦?張恪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陳寧的存在,還是當她不存在?哪里敢再惹其他情事?

    重新回到九四年,就是這點不好,自己內心的情感都仔細的剖析過,在第一次的人生里,或許能堅定認為一個人同時只可能愛上一個女人,但是重活一回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不可能再無所謂的放棄誰或傷害誰,然而多情或許是薄情、無情,誰知道呢,又不是誰都能重新活一回。

    張恪沒有看到晚晴嬌軟無力的坐在沙發、眼楮潮潤的誘人樣子,他總要將這些煩惱拋在腦後才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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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年代中期,每年上繳國家稅費超億元地民營企業屈指可數,比起錦城集團,正泰的公眾形象要正面得多,謝漢靖頻頻在媒體上露臉,拿他的話來說,他的作秀,若能增加企業知名度,何樂不為?

    趙錦榮則不喜歡在媒體前露臉,即使有錦城集團的報道,也有很多負面的消息。

    不需要謝漢靖告誡什麼,趙錦榮心里能明白要制止事情繼續惡化下去,就是向周富明低頭,畢竟在這樣的局勢下,只有周富明對司法機關有足夠的影響力,最主要的,在海州扎下的根基不能輕易的就毀掉。

    關鍵是市里的問題比政官關系要復雜得多,萬向前今天已經提前返回省城了,沒有跟市里其他人打招呼,他走之前跟趙錦榮說起過萬勇的出路︰“調走,只有調走,才能將這盤棋重新走活,兩個混賬小子,讓他們受點教訓也好,多少年的基業差點都毀在他們手里……”

    就算向周富明屈服,萬勇已經不可能再按照設計的軌道擠進常委,周富明一退,唐學謙上位,萬勇就永遠沒有上升的機會,對這點,萬向前看得很透︰“唐學謙那是口蜜腹劍,他跟我們不是一路的……”

    謝漢靖沒能見到萬向前一面,有些遺憾,萬趙兩家似乎抓住解決問題的關竅,他就沒有再饒舌。他此行是幫謝劍南從趙錦榮這里打听盛鑫的動向,盛鑫與錦城簽署合作協議,甚至還在海州留下一個籌備沙田家電大賣場的小組,能知道盛鑫與錦城框架協議的具體內容,對了解盛鑫的動向有著很大的幫助。

    錦城地產在沙田街市開發那幢商業樓盤是海州市第一高樓,三層裙樓的總面積就達到一萬多平方米,完全建成最快也要一年半的時間,盛鑫此時就確定下合作意向,可見盛鑫的決定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謝漢靖對謝劍南說︰“看來對這行業有信心的,華東不只你一個人。”葉建斌也沒有想到他配合張給趙錦榮設下的坑還會迷惑到別人,不過是促使謝家一開始就將他的盛鑫當作商業敵人來看待。

    謝劍南不介意的笑著說︰“就要看誰的手快了,說不定兩年後,還是我們海泰跟錦城合作呢……”

    謝劍南的話倒是給了趙錦榮很強的信心,他笑著說︰“不需要兩年。周富明一直要求沙田改造盡快動手,他大概也想在任期內多出點政績,多混一屆。就算老萬調走,我看周富明多半會親自抓土地這塊……”趙錦榮此時對周富明能否再干一屆沒有很強的期待,既然要向他低頭,總要有些實質性的表示,現在送錢,他一定不會收,他也不是從其他渠道撈不到錢,那就為他做些其他事情吧。
dcode7 發表於 2008-9-2 17:15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235章 吃大戶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也所謂胳膊肘兒擰不大腿,趙錦周富明低頭是早有預料的事情,但是三者之間存在的裂障是無法彌補的,在省里考慮將萬勇平調到新泰當副市長的消息傳出來之前,周富明還是在市委會議上公開批評萬勇前一段時間在主持舊城改造工作上的一些做法,在會議重點強調宏遠公司的安置房項目有利于緩解拆遷工作帶來的社會矛盾,市里要增加支持力度,拒絕錦城地產在五里溪東灘給市委成員建築別墅的誘人提議。但是他也沒有敢將趙錦榮得罪,支持唐學謙原先將五里溪東灘建成城市廣場的設想,由市政府撥付專款,全額補貼錦城地產在五里溪東灘地塊上的損失。

    周富明也看到影響大的社會事情對一個人脆弱的政治生命的打擊程度,想到自己在省里沒有過硬的關系,稍有風吹草動,就可能被拉出去當替罪羊,不由的要變得更小心翼翼,開始在開發商與普通市民之間尋找平衡。

    這在九十年代中期,至少是一個好的變化。

    在張恪的授意下,謝晚晴在並購、增資等限制條件上節節退讓,但在回購價碼上步步的緊逼,迫使正泰最終接受三千萬的價碼。

    即使是表面的脈脈溫情也好,最終達成合作協議,總要慶祝一下,以後還有相當長的合作期,由于錦湖與徐學平之間特殊的關系,慶祝酒會就設在小錦湖畔的別墅,也沒有廣邀政官名流。

    九月花飛香謝,庭園里芳菲正殘,倒是彩燈璀璨奪目。

    雖然與同屬市委大院的其他幾棟別墅都各自有門戶,但酒會的鬧熱還是傳入鄰里的耳朵。作為非正式的、私人性的酒會,周富明受到邀請,入夜後,他換了便裝。與他愛人從曲折的林蔭小徑走到謝晚晴暫時獨居地別墅,听到悠揚的音樂聲與人的交談聲,心里尋思︰什麼東西恁好賺錢,轉手就是三千萬?他現在打牌打上了癮,預謀綁架猥褻教師案發生後,他收斂了一些。每次也就幾千元的輸贏,要贏三千萬,還不得累死在牌桌上?

    還是資本運作最能生錢,周富明對經濟的事情也算懂一些,但正泰給錦湖作出近一個億的估價,他還是嚇了一跳,他不由地開始考慮謝漢靖的建議︰讓他女兒周紅梅回國投資,不便在海州。但可以去惠山或者新泰,無非就是相互照應。

    謝漢靖在海州就住了一晚,他回海州之後。談判由謝漢明、謝劍南主持,他人在惠山遙控。

    謝劍南在海州住了一個星期,甚至將海泰的事務丟給謝晚山,他沒有看到他想看的人。

    張恪穿著白色襯衫、深棕色條紋領帶,待張恪轉身走進別墅,謝劍南朝謝晚晴走過去︰“二姐……”

    “嗯……”謝晚晴疑惑的看著謝劍南猶豫不決的樣子。

    “……海裕公司這次獲得這麼多現金,”謝劍南沒有開口問許思的去向,“有沒有具體的打算?”

    “什麼打算?哦,你說這個……”謝晚晴以為謝劍南是打探口風。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地,無論出于什麼考慮,股權收益金都需要進行再投資,才能合法避稅,“這筆資金會注入愛達電子。”

    “……”謝劍南將頭撇向別處,壓抑著心里隱隱的不快,雖然正泰集團內部對此次的收購頗為滿意,視之為向新地領域跨出至關重要的一步。但是張一付正期待如此的表情,讓他心里很不爽快。晚晴的決定,無疑再一次證實,越秀公司就是愛達電子的投資人。越秀公司幕後到底隱藏什麼復雜的關系,謝劍南相信不會在官方文件上體現出來,也沒有奢望從晚晴這里問出什麼。他卻不知道,他若是徑直開口問,晚晴也許會直言相告,越秀公司的背後,至少要比他想象的干淨得多。

    謝晚晴提著晚禮服裙的下擺。走進客廳里,看著張恪跟他爸爸、唐學謙他們站在一起說話,走過去,指著他深棕色地領帶︰“怎麼系這麼老氣橫秋的領帶?”

    “啊,感覺很老?”張恪低頭看了一眼,他一直習慣系深色的領帶,“剛才謝家小六跟你說什麼?”

    “問海裕怎麼處置那筆錢?”

    “告訴他了?”

    “是啊,告訴他了,”謝晚晴說道,“都投到愛達,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愛達現在一天一個模樣,初看不顯眼,眨眼就嚇人一跳,再有了這筆錢,就如虎添翼,”唐學謙笑著說,“你們很能搗鼓啊,宋培明也幫你們瞞著市里,難道怕市里將功勞搶過去……”

    張知行猶豫著要不要將張恪在錦湖佔股的事情說給唐學謙听,他開始還沒有很在意這件事,但是海裕這次竟然將30%的股權轉讓了三千萬,讓他吃了一驚,也就是張恪手里的股權至少也值這個錢,三千萬,僅是數字就讓感覺燙手。愛達的事情,他還沒有來得及問,看情形,這小子一定參與了。

    張知行知道張恪從頭到尾都參與了錦湖地運營,年後,張恪也跟他坦白了他在錦湖所佔的股份,至于通過什麼形式,他不知道,也沒有關心太詳細,要是知道越秀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竟然是許思,大概會連下巴都要掉下來,

    張知行指了指暫時的會客廳,對唐學謙說︰“老唐、晚晴,我們到里面坐著說話,”回頭給張恪使了個眼色,“你也給我進來。”

    張恪撓撓腦袋,跟著進去。

    “你自己的事情,你來跟唐市長說說……”張知行坐在唐學謙的身邊。

    張恪嘿嘿一笑,搓了搓,就站在那里說︰“我參與錦湖經營的事,唐伯伯明眼都能看得出來,你偏偏要我告訴你……”先將爸爸撇清再說,才跟唐學謙說,“錦湖的這次股權轉讓,正泰出的價碼有些出人意料,我跟我爸一說我在錦湖佔了股份,他就有些沉不住氣,錦湖、愛達可沒佔政府一點便宜,再說我爸現在還不算黨政領導干部,我也沒有必要跟有關部門申報資產、說清關系……”

    “國內十二億人口,還不允許出幾個商業天才了?”唐學謙笑著說,當然曉得張恪參與錦湖的經營,“呵呵,那你說說在錦湖佔了多少份額?”

    “三成……在愛達佔地比例還要大……”

    唐學謙拍拍額頭,愣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走神了︰“徐省長知道?”第一反應倒跟張知行很類似。

    “芷彤他爺爺倒是支持張恪參與公司具體運營的。”謝晚晴在旁邊解釋說。

    唐學謙轉眼間臉色就恢復正常,這件事得到徐學平的首肯,那就是錦湖內部的事,雖然說張知行的職務有些敏感,但能前後關系能解釋清楚,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笑著說︰“倒沒看出你有多闊綽啊,我看這樣好了,以後凡是有你在的酒桌,都由你賣單好了,也算是給市政府節約一些經費。”

    “莫非你們請我辦事,還得我請客吃飯?”張恪問道。

    “你小子還不樂意了?”張知行輕扇了張恪的後腦勺一下,“這叫吃大戶,現在這里就你跟晚晴有錢……”

    “請客吃飯,我來也可以的。”晚晴笑著說。

    “別,每回還是讓張恪買單……旁人總不會說兒子行賄老子……”張知行笑著說。

    唐學謙搖了搖頭說︰“倒是有一件事有些可惜,萬勇調出海州,市里就有空缺,這次本可以讓知行往上動一動,先當市長助理也行,眼下只怕有些困難,我看錦湖與愛達的發展前景都很可觀,知行以後還要做好調出來的打算……”

    張知行無奈的說︰“總要給他讓路,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張恪在錦湖、愛達佔股,張知行就不方便在海州爬上副廳級的位子,雖然有特殊例子也未嘗不可,只要關系順清楚就行,但是上上下下給有關部門盯著,會讓他的仕途生涯嘎然而止,惟有可行的做法,就是等張知行調副廳的時候調往外地。一個體系內,小跨步的前進沒有問題,畢竟地市省部許多年富力強的黨政官員,哪個沒有經歷過這種階段?但是從一個體系調往另一個體系,那只能老老實實的熬過三年的年限才行,無論怎麼說,張知行人在海州,大家幫襯著,更能出政績,也更容易上升,調往外面,情況就又會復雜一些。
dcode7 發表於 2008-9-2 17:15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236章 勢力

    周富明都不會在酒會上耽擱太多的時間,就連唐剛過學謙、顧建萍給拉了回去,明天還要上課,她不可能有張恪這麼舒服,她狠狠的瞪了張恪一眼,才不甘心的走了。謝劍南、謝漢明等正泰集團的人更沒有心思在酒會上逗留,過了九點,別墅里就沒有多少人,庭院里芳草萋萋,張恪喜歡坐在水岸邊看著粼粼湖水,看著爸爸很悠閑的站在岸邊抽著煙,很想也來一支,不過媽媽梁格珍就站在後庭院里,張恪還沒有當著她面抽煙的勇氣。

    “唐伯伯說的問題很現實呢,”張恪說道,“錦湖與愛達的形勢好的話,爸爸就要到其他地方高就了……”

    “出去也好,不過再怎麼快,也要等你高中畢業之後,你沒事也不用擔心這個。”

    “我在想海州控股的問題,海州控股能不能在兩年的時間里奠定堅實的根基,唐伯伯能不能想信任你那樣信任李明學?”

    “哦,你關心這個……”張知行坐下來,心想這里真是一處好住處,難道人人爭著做官,“棉紡織工業園區一期基本建成,海棉三廠、二廠、六廠可以第一批遷過去,我們就可以在北關區拿出三塊地,發展專業的批發市場,之前海棉四廠改小商品批發市場的經驗很成功,銀行也願意提供更多的資金,其實我們僅僅從小商品批發市場里套取的資金就足以支付棉紡織工業園區的建設費用,經過這麼一整合,其實是白賺的三塊北關城區的地皮,有了這三塊地皮周轉,就可以將更多的工廠遷出城區,最關鍵還是要將企業盤活,不然套出再多的資金都沒有意義……”

    出售國有中小型企業股權,九三年在山東省就出現試點,雖然明確提出來還有等到九七年之後。但是九五年此類事件已經不罕見。

    張恪說道︰“對廠企的經營,可以說只有管理層心里最有數,海州控股只需要做好資產重組的事情,而應將具體經營的事情全權交給管理層,並負責將廠企與政府部門之間地關系理順。如何才能讓管理層更加盡責?我認為或出售或獎勵少部分股權給整個管理層比較合適。承包經營到現在已經不是最合適的方式,因為企業的經營更多的依賴于整個管理層團隊。而非承包者個人。目前有計劃的將廠企遷出城區,只要是將城區舊廠的地皮資產剝離出來,無論是國棉、還是農機廠,依靠銀行貸款建設起來地新廠,淨資產的盤子都不會太龐大,這樣就能讓管理層一開始就擁有足夠多的股權……”

    張知行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湖面,以錦湖、愛達的發展趨勢,他調到外地任職是最合適的。他也不是想在正處級的位子踟躕不前,也希望在兩年的時間里,能有突破。就算在海州只有兩年地時間,也可以做一些事情出來。

    讓管理層持股,而海州控股轉型成較純粹的代表政府持有國有股權的控股公司,這種形式大規模地出現還是在2002之後,主要是增強對國有大中型企業的國有股權的管理,比大規模的“國退民進”、出售國有中小型企業要晚好幾年。國有大中型企業無非也是從中小型企業發展而來,提前實踐這一模式,至少能在海州範圍之內,增強對國有中小型企業的國有股權管理。

    就算最終抵擋不住“國退民進”的大潮。也能盡可能的保證國有資產不流失,也算是給海州市做出一些貢獻。

    看著父親默不作聲,不曉得他是不是有些擔憂,張恪回頭看見媽媽跟梁軍、梁君茹以及梁軍帶到海州來的女朋友孫麗站在後庭院里說話。

    小型的慶祝酒會,甚至連張知非都沒有邀請,但是梁格珍還是拉著佷子、佷女過來見世面,除了張恪外,她就對兩個哥哥家地孩子抱以最大的期望。二哥一家四口在西安,大哥正在辦轉業地方的事情,她可不想讓大哥大嫂到海州抱怨自己沒照顧好小輩。

    梁軍與孫麗都是在成都讀的大學,就城市而言,成都要比海州大許多,也休閑許多,但是九十年代中期的大學生活還是比較單調,還沒有怎麼接觸繁華的城市生活。孫麗是師範生,畢業要回生源

    ,梁軍才放棄去南方工作的機會。跟著回小縣城。市里讀過書,再回到小縣城,心里有些不甘,畢業之前沒有多想,畢業之後就有產生心里落差,換誰都不會甘心待在連一條柏油馬路都沒有的縣城里。

    有這個機會,還是孫麗先鼓動梁軍一起出來,甚至先原先學校地人事檔案都沒有來得及拿出來。

    國人都有樸素的宗族觀念,張恪學沒有想到要讓將來的愛達或者錦湖成為家族企業,但是也希望家族能在海州扎下深厚的根基,這樣來,也至于因為一時的失勢而四處無援。海州有唐學謙撐著,省里有徐學平,錦湖、愛達平日循規蹈矩,就算爸爸調往外地任職,多大的事情也能扛著,但是徐學平退了之後,唐學謙也離開海州呢?

    勢力的強力絕不僅僅依賴于某個人,而某些人編織出來的網絡,金國海、宋培明、杜小山等等,他們雖然也是這個網絡中的一分子,但是這個網絡現在還不夠緊密,甚至在這個網絡中,大家都有自身的利益訴求,向力心就不足夠強,所以還要往這個網絡里添加些什麼。

    這便是張恪很希望大舅一家人回海州地原因。

    張恪站起來,將爸爸丟在那里,讓他自己去想那些頭疼的問題,自己則朝表兄梁軍他們走過去。

    “你爸在那里想什麼東西?”梁格珍問張恪。

    “忘記問了,要不你自己去問?”張恪回了一句。

    “去,”梁格珍啐了他一口,“跟你媽耍花腔!我進屋里去,等會兒我跟你爸先回去,時間還早,你晚上領著你大軍哥他們在市里好好玩一玩。”

    看著小姑走進屋子,梁君茹詫異的說︰“張恪,小姑怎麼不管你?”

    “放養的山羊肉更鮮美,我媽比你長腦子。”張恪取笑表姐說,“你還在軍訓吧,我媽怎麼把你拉出來了?”梁君茹出身軍人家庭,人過于文靜。

    “軍訓也有休息。”

    張恪記得自己上大學時,軍訓就中秋那晚正式休息了一天,其他時間只能靠裝病逃軍訓,轉過問梁軍︰“感覺海州怎麼樣?”

    “還行,就是有些人比較討厭。”梁軍個子比張恪還高一些,大塊頭,寬寬的臉膛,劍眉星目,十分的英氣,只是說起對海州市里的感觀,眉宇間壓著一絲不愉快。

    “誰啊,誰讓你看不順眼,我替你修理他?”張恪笑著說,梁軍跟孫麗是在小叔的公司里工作,誰會這麼不長眼招他們討厭?

    “不要說了,我以後不搭理他就是了……”孫麗輕輕扯了扯梁軍的衣角,嬌美的臉有些羞澀。

    “算了,不說了。”梁軍惱氣的揮了揮,有些泄氣的說。

    “張奕?”張恪銳利的目光掃過孫麗,有著剛從小地方出來的生澀,眉清目秀,十分嬌美,就是在大城市也很少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哼,”听張恪猜到什麼事,梁軍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張恪,你跟你的老堂說一聲,他再纏著孫麗,可別怪我不客氣。”

    前些天听小叔說張奕跟國光廠的一名女職工在耍朋友,這已經是他來市里後的第四個女朋友,想不到他還真有出息,家里人搞出這種事情,他是想反上天,還是欺梁軍是外來戶?“……”張恪點點頭,沒有說什麼,既然媽媽說領著梁軍他們去好好玩一玩,都九十點鐘了,只能去盛世年華的娛樂場,趕著杜飛偷偷的帶著班上同學也在那里玩。

    張恪還算低調,傅俊畢竟是離開盛世之後才跟張恪,迪廳里的很多人都紛紛跟他們點頭打招呼。盛世年華在國內要算非常干淨的場子,但是對于從小家教很嚴的梁軍、梁君茹、孫麗來說,沖擊力還是很強。梁君茹詫異的問張恪︰“小姑就這樣的放養你,一個標準的紈褲子弟,我跟大軍要敢這麼玩,腿都會給打斷。”

    這話倒是不假,駐軍對地方也有足夠的影響力,一名中層軍官的隨軍子女,要是家庭放縱的話,在駐地也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dcode7 發表於 2008-9-2 17:16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237章 老鼠屎的問題

    張恪對堂兄張奕的事情留了心,他可不想一粒老鼠屎壞他要不安分,就讓他有本事靠自己的能力在市里混下去。

    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跟小叔說起這事。

    安置房項目方案書制作出來,在拿給謝晚晴之前,張知非一定要讓張過下眼,張知非打電話給張恪說起這件事,張恪在電話里回他︰“是海裕拿真金白銀出來,我插哪門子腿,你覺得我手頭事情不夠多,要給我添亂?”

    愛達推出第一款影碟機之前,張知非對愛達也沒有太大的信心,總覺得張恪的半年佔領華東市場的方案太冒險,現在愛達第一款影碟機上市有三個月了,不僅影碟機銷量月月猛增,愛達竟然能從市場里卷到幾千萬的擴張資金,他索性閉口不再對張恪的事情做任何評價。

    “讓你先看一眼,你這一關都勉強過不了,萬一給謝晚晴給打回來,你小叔的臉往哪里擱?”

    “你以為我這里好糊弄?”張恪輕笑著,“我這里糊弄過了,也不管事是啊,我又不會往這個項目里投錢。”

    “就希望你挑剔,自家人關起門來挑毛病,又不會讓外人看了笑話,”張知非在電話里跟張恪說話隨便,“你最近怎麼又突然這麼忙起來,是不是又有什麼計劃?”

    “能有什麼計劃,還不是那攤子事……”

    “你在哪里,我把方案書給你送過來?”

    “……”張恪想著張奕的事情,決定去看一看,“我這會兒正好沒事。我到你公司去……”

    換上李芝芳當班主任,張恪不必要抽時間去學校應卯,雖然愛達的事情一樣很忙碌,但還是能抽出一些時間出來。

    掛了電話,讓傅俊開車載他去宏遠,開到一半,發現路不對,問傅俊︰“你確定沒走錯?”

    “沒走錯。”傅俊問道,“怎麼了?”

    “往玉峰路剛剛不得往北拐?”這話剛說出口,張恪才恍然想起來宏遠八月份遷到新址辦公,他當時人不在海州,之後一直沒有時間去新宏遠看過,問傅俊,“宏遠的新辦公樓不在玉峰路?”

    “呵呵,”傅俊笑了起來。“不在。”

    張恪摸了摸頭,小叔打消參與沙田舊城改造地念頭之後,就打算將公司地址往東南遷,海州市目前比較重要的工程建設都集中在新東區與開發區一帶。安置房項目也集中在那一片,但是張恪一直沒有問宏遠遷址後的具體位置,也沒有機會去看一眼。

    車拐入工農路,八車道的工農路往東,除了外環東路之外,再沒有像模像樣的城市公路,安置房項目的選址還在往東南兩三里路的地方。

    九十年代中葉,人們很難想象今後十幾年城市飛速發展的模樣,九五年城區地範圍已經漫延到工農路附近。但是城市建築群還沒有規模,市民心里的觀念,還是只認同疏港河環抱內的城區才是真正的海州市區。那里離工農路還有三公里左右的距離。

    九十年代中期,海州人甚至說︰“寧要沙田一片瓦,不要新東一間房。”而今後十年內,卻是以工農路以東的新東區發展最迅速。就算不刻意的去推動歷史的車輪,不需要十年,今天安置房項目地所在地,也將成為主城區。

    宏遠實業新遷到工農路東側的一幢帶中庭的回字形樓里,臨街的一面才四層高。很奇怪,工農路西側還有些像模像樣地高樓大廈,東側甚至找不到一幢超過十層的高樓,惟一的一幢十層大樓,還是北面一些三友集團的辦公大樓。

    海州的發展要遠遠落後于惠山。

    轎車直接開進中庭,里面是類似四合院似的雙層回形樓。走廊都用落地玻璃封著,張恪沒急著打電話讓小叔出來接他,動靜太大,他不高興這樣。看著朝南的那排感應式玻璃門印著宏遠實業的標識,里面似乎是公司的前台,不過崗位上沒有人,他跟傅俊走進去,才看見,左側就是出納室。張听媽媽說女孩當會計好,先讓孫麗到宏遠當出納。

    隔著玻璃窗,看見張奕屁股翹得老高,身子幾乎趴在辦公桌上跟孫麗說話,孫麗身子倒是盡量朝後躲著,這小子還恬不知恥地往前湊,不曉得說什麼事,出納室里的其他兩個女孩子,倒是咯咯的亂笑。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看著張恪推門走進去

    很不高興的揚了起來︰“唉,唉,唉,你找誰,知不是不能隨便進來的?”

    “啊……”孫麗看見張恪站在門口,輕呼了一聲,臉有些微紅。

    “張恪,你怎麼過來了?”張奕不知所謂地走過來,要來攬張恪的肩膀。

    張恪身子往後退了一步,站在防盜門外,出納室一般會有少量的現金,裝有防盜門窗,張恪問張奕︰“你在這里做什麼?”

    出納室里只有兩張辦公桌,張恪推開門才發現牆角里還站著一個年輕人,年紀不會太大,跟張奕差不多大,二十一二歲,上唇留著小胡子,張恪皺著眉頭問張奕︰“他也是公司的員工?”

    “哦,不,他是我朋友,過來找我出去玩,還沒有到下班時間,我好歹是總經理助理,不能隨便溜班,”張奕笑嘻嘻的說,“哥哥等會兒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又回頭對孫麗說,“孫麗,估計梁軍今天不得回來,你跟我們出去玩吧。”

    張恪隱忍著沒說什麼,公司又不是他的,他也沒有資格在這里說什麼,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原來張知非估計他應該到了,問他到了哪里。

    —

    “我在你公司的出納室,你下來吧。”張恪只對小叔說了聲,人站在出納室門口。

    張奕這時候才注意到張恪的表情有些不善,他問道︰“怎麼了,誰惹你了,哥哥帶人幫你削平他?”

    張奕高中畢業之後沒能考上大學,靠著他老子張知微的關系進入東社縣民政局混了一年,就已經染上一些不良習氣,此時也沒有半點公司管理人員地模樣。

    張恪懶得跟他說話,看著小叔從樓梯下來,看了看小叔,又看了看張奕。

    “到了也不給我打電話?”張知非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問張恪,“怎麼站這里,跟孫麗說話呢?”探頭看見張奕在出納室里,臉色一變,訓了一句,“怎麼在這里瞎混,給我回辦公室去!”

    張奕不怕張知非,嘻皮賴臉的說︰“還差一刻鐘就到下班時間,工作也不差這點時間。”攬著張的肩膀,笑著說,“張恪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可能他自己沒用給女孩子甩了……”說著哈哈大笑起來,吸引旁邊辦公室的人也探頭出來看。

    “小叔,東西,改天找時間再看吧,”張恪沒有再呆下去的興致,轉身就要往外走,走之前丟下一句話,“不能讓一粒老鼠屎毀了一鍋粥……”

    “他這話什麼意思?”張奕有些蒙,愣愣的問張知非,見張知非鐵青著臉不說話,又強笑著回頭問其他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誰?”張知非皺眉看著坐在張奕身後的小胡子,“你們在出納室里做什麼?”

    “我朋友小刀,我跟他說孫麗來了公司之後,宏遠姑娘的水準整體都上了兩個台階,他不信,我就讓他過來親眼看看,準備請孫麗晚上一起去跳舞。”

    張知非恨鐵不成鋼,鐵青著臉將手攤到他前面︰“車鑰匙、手機、工資卡、員工證,都給我拿出來……”

    “為什麼……”張奕猶豫著,看到他叔張知非嚴厲的目光,他還沒見到過他叔在他面前這樣子嚴厲過,不舍的將車鑰匙、手機拿出來,又拿出皮夾子,將銀行卡與員工證都放到張知非的手里,“為什麼,就憑張這句渾話,他憑什麼這麼說我?”

    張知非將東西塞西裝口袋里,指著張奕︰“你現在就給我給滾回東社去,什麼時候把身上的毛病削掉,什麼時候再給我打電話……”冷眼掃了那小胡子一眼,“還有你在海州交的狐朋狗友,都給我斷了聯系……”又盯著剛才訴斥張恪的那個年輕女孩子︰“你的工作崗位在哪里,在出納室?”

    張知非探頭看著張恪的車剛啟動要離開中庭,忙追了出去,留下出納室的幾個人,一臉的驚諤,便是孫麗,都不清楚為什麼事情會嚴重要將張奕趕出公司去,難道只為張恪那句“不能讓一粒老鼠屎毀了一鍋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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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238章 留一點懸念

    看著小叔張知非從樓里追出來,張恪幫他打開車門

    “我讓張奕現在就回東社去,以為帶他出來,能長進一些,”張知非笑著對張恪說,“為這事生這麼大氣,把你叔都丟下來?”

    “哪里會,臉色是做給張奕看的,”張恪笑了起來,可沒有里面時的嚴肅,錢?但是他從沒有伸手多拿過一分錢,有些錢也不好不拿,他膽子小啊,有時候有些不理解,這時候能明白一些,做少數派,更要如履薄冰……”張恪手忱著後腦勺,靠到座椅上,說道,“上個月那檔子猥褻教師案,沒跟你細說過,其實在案發之前,我們就知道了,建委的那個副主任是給我們逼著去報警的,你以為背後簡單啊?”

    “啊?”張知非愣了一下,側過身子來,又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這事情背後沒那麼簡單,鐵定有人在搗鬼,市里很多人都在猜測,但就是想不到是誰?誰能知道是你小子!你快給我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萬勇都調到新泰了,事情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張恪搖了搖頭,可不想將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再拿出來說一遍,“我們盯著別人,別人也盯著我們,特別我們想與別人不同,就更加要如履薄冰,不然撲上來咬我們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

    “你的想法是對的,”張知非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張奕沒有你地天分,還要毛躁幾年才能學會做人做事。還是讓他在東社混著吧,說不定再過幾年也會有些出息,跟你不能比,其他人還不都是這麼混過來的?”

    “呵呵,”張恪知道小叔還想給張奕機會,畢竟是一家人,看他日後表現再說,笑著說。“大伯在東社還能幫他遮攔些麻煩,總比在海州市做出什麼事情讓我們大義滅親的強……”

    “不說這事了,”張知非換了個話題,“萬向前老不死的去了省里,萬勇這次也是平調去新泰市任副市長,萬家在海州沒有得罪人也就罷了,要是他萬家做事太過分,以前不敢站出來說話的人。這時候就會少了許多顧慮,你說他的日子會不會好過?”

    張恪搖了搖頭,很沒有正義感的說︰“只要不在我面前礙眼就可以了,其他事。我管他的?”經此一折騰,說不定萬勇在海州還得罪了誰會在他離開之後跳出來,萬勇在仕途上地上升通道差不多給截斷了,但是也很難說,萬老頭畢竟在省人大還掛著副主任的頭餃;萬家的家底深厚,可以拿錢出來撒,與錦城之間的關系又不為外界所知;特別謝家這次自告奮勇要替趙錦榮、萬勇與周富明之間當和事佬,而新泰市又是謝家正泰集團的老基地,這背後的關系有沒有可能進一步復雜化。外人一概不知,但是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至少近幾年內,不需要擔心海州還會冒出個強敵出來。

    至于錦城集團,那還要看自己有沒有興趣去惹他們。

    這麼想著,張恪心情就愉快多。想起過來是要看安置房規劃方案的,笑著對小叔說︰“什麼方案不方案,我不用看了,坐車到地方上看一看,小叔跟我說一說,我能听明白就行……”

    “那也行……”

    在改革開放三十年間,房地產市場有兩次較大地發展時期,第一次是九二年初鄧小平南巡講話,加大改革開發的步伐,東南沿海城市的商業地產有些很大的發展。但是九四年通貨膨脹率居高不下,央行收縮銀根,限制商業地產地發展,但是海外資金,特別是東南亞資金的流入,繼續支撐著商業地產的發展,到九七年亞洲金融風暴爆發,海外資金恐慌逃離,才使得東南沿海城市的商業地產受到一定的打擊。

    但是一直到九八年,國內城市住房制度一直實行雙軌制,國有企事業員工與公務人員都享受分房的福利,當時更沒有按揭貸款一說,民間積累財富程度尚不足給開發商與某些利益階層剝奪,商品房市場沒有得到多少發展,任何在九七、九八年,某些開發激進的地市,出現商品房價格大幅下降的情形。就張所知,海州市開發的商品住宅曾一度降到五百每平方米地低價。

    地產的真正機會還要等到四五年之後,現在做安置房府的指導意見下實施,利潤雖然不高,但是有所保證。將一千萬投到安置房項目里,利潤率甚至沒有九五年的銀行貸款利率高,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有去做。

    至于什麼方案書,只要不在質量上做文章,張恪的確沒有心思去看,但是不能駁小叔的面子。

    張恪陪著小叔到安置房項目選址處轉了一圈,也沒有耽擱什麼時間,張知非問他接下去要去哪里,張恪說到工地去走一走。

    所謂地工地,自然是愛達的工地。

    愛達的工廠建設當然交給宏遠負責,八月圈地,九月奠基,進行廠區內的地下管網施工與辦公樓、綜合樓施工,由于第一期是組裝工廠,幾乎談不上技術難度,只要及時供給建設資金,又讓宏遠投入足夠多的人手,就可以實現最快的建設速度,行政審批上,也是打邊建設邊審批的擦邊球。現在都準備開始廠區道路施工,一待這幾天搞定路基,廠區、配套工程將與道路澆築同時進行,張恪要求元旦之前主體工程竣工,春節之前投入使用。

    張恪摟錢的本事,讓人瞠目結舌,但是花錢的功夫,也讓人驚嘆不已,不僅新的組裝工廠、原愛達電子地工廠,還對剛收購來的無線電元器件進行廠區改建。對無線電二廠的改建,不僅包括新建一幢研發大樓,還對舊廠區進行翻新。

    無線電元器件二廠更名為愛達電子元器件有限公司,成為愛達電子的全資子公司,僅收購就耗資兩千萬,張恪是想等益隆鎮東的生產基地形成規模之後,這里能成為愛達的研發中心,此番改擴建毫不心軟的就投入近千萬,僅子公司的大門改建就投入上五六十萬,加上公司內的道路,就消耗近兩百萬的資金。

    —

    張恪花錢的風格讓張知非有些摸不著頭腦。

    愛達資金鏈如此脆弱,有必要在分公司的大門與廠前區的道路花這麼多錢,還對臨近主干道的辦公樓外層進行重新裝潢?

    “真是奢侈,要沒有海裕再往愛達投三千萬,愛達的現金能扛得住這樣的消耗?”

    張恪笑了笑,說道︰“就算勉強能撐住,也會很辛苦,之前的資金結算,是以十天為一次,請來的財務、會計差點都要炒我的魷魚,有了海裕的三千萬,算是緩了一口氣……”

    張知非對愛達的資金運轉方式一直很有疑惑,想不通張恪到底有多強的信心支撐他這麼摟錢、這麼花錢︰“按說只能拿經銷商繳來的保證金進行市場宣傳,他們繳來的預付款只能用于生產,愛達竟然要從經銷商那里摟錢進行固定資產投資,也就是說,愛達從經銷商那里獲得的資金必須不斷的擴大,只能從擴大的部分里抽取資金進行固定資產投資,就算你有很強的信心,似乎錢也可以節約一些花?”

    “節約一些花?”張恪不曉得小叔要說什麼。

    “就是這個……”張知非朝愛達子公司正在施工的門庭與道路呶呶嘴。

    “呵呵,你說這個啊,”張恪撇嘴笑了笑,“我問過二廠的廠長,原先的大門建成有三十年了,這條路倒是前年重修過,但是廠區與主干道連接的地方坑坑窪窪,再過一兩個月,全國的媒體都會蜂擁而至,愛達總要有個像樣的地方給他們拍照不是?”

    “什麼?”張知非不可置信的問,“怎麼叫再過一兩個月,全國的媒體就會蜂擁而至?愛達今年再火,勉強擠上電子百強榜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吸引全國的媒體蜂擁而至?”

    “誰知道,或許媒體集體突然發 失控也有可能……”張恪胡扯道。

    “跟小叔不能提前漏點風?”張知非心癢癢,再等一兩個月知道答案,還不曉得會痛苦成什麼樣子。

    “還是留點懸念好吧?”張恪笑著說,“我過幾天去上海,再經上海去香港,小叔有空一起去玩玩?”

    “這時候才說,過幾天是幾天?護照辦得下來?”張知非撇撇嘴,“怎麼好久沒在錦湖看見許思,你將她藏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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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239章 未雨綢繆

    許思的去向,錦湖、愛達也就那麼一小撮人知道,張恪許思的去向,笑著說︰“你想呢?”

    “香港?”張知非想了想說。

    “怎麼猜到的?”小叔從頭到尾就知道許思的事情,張恪沒有想到要瞞他,只是奇怪他怎麼就猜得到。

    “錦湖的暴光率越來越高,她大概也不合適再留在海州,你邀請我去香港玩,邀請得這麼虛偽……”

    張恪嘿嘿一笑,點點頭說道︰“許思去香港籌備公司去了,隔兩個月才能回來一次,這會兒還沒有兩個月呢。”

    張恪的事情,張知非比他爸張知行了解的還全面,也最清楚徐學平直接支持的不是別人,就是張恪,可以說張恪才是這個市里與省里聯系的核心。最初還是張知非拿給張十二萬替許思還掉新豐集團的欠款,謝晚晴沒到海州來之前,就是許思替張恪撐著公司,不需要張恪明說,張知非就知道他跟許思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

    許思的存在見不得光,張知非見張恪處理得比誰都老練,就沒有再說什麼。

    之前,張恪做了許多事情,張知非都看在眼里,比如說籌建錦湖,但是他還在並購案之後才略知錦湖的價值,張知非羨慕的說︰“你在錦湖佔了三成股,就抵小叔我十年辛苦,我把宏遠拿出去賣,也賣不到三千萬。”

    張恪笑著說︰“宏遠的淨資產也有千萬,你將你跟唐學謙的關系、跟市里頭頭腦腦的關系都拿出來一起賣,三千萬鐵定有人買,宏遠過去一年撈多少錢?”

    張知非笑著不說話。宏遠賺了多少錢,張恪心里怎麼會沒有數?

    張知非去年夏天,借唐學謙翻案之機,將公司遷到市里,又與城規設計院、海建等國有企事業單位聯營合股,借助這些平台,迅速將宏遠提高到以前從不敢想地高度,又以主動接受掛靠的形式。聯絡海州市里的眾多小型建築工程企業,讓宏遠以千萬元的淨資產就敢在海州市接各類大型工程,這次又借城規設計院、海建等國有企事業單位退資撤股之機,完全控制宏遠。淨資產那只是在向銀行貸款時會發生作用,這麼好的資源平台,別人拿三千萬出來,他還不一定高興賣掉。

    宏遠在籌建、發展過程中,張恪提的幾次意見都至關重要。所以在城規、海建撤出時,張知非最希望張恪能參與進來,哪怕將宏遠的股權送他一部分,張知非也是心甘情願。

    也不是張恪看不上眼宏遠。宏遠的業務會接很多市政工程,現實中,並非“清者自清”就能說明問題地,就算宏遠做安置房項目缺資金,張恪寧可讓海裕拿一千萬參與項目,他也是不參與。

    錦湖的情形稍微好一些,愛達對資金極度渴求,在這種情形下,海裕拿一千萬投向回報並不會豐厚的安置房項目。自然是張恪影響了謝晚晴,所以張知非之前才堅持要讓張恪先看看安置房項目的規劃方案。

    旁人很難想象張恪與徐學平一家人之間的信任關系,張知非問道︰“海裕這次向愛達投三千萬,分去多少股份?”

    “怎麼了,想探我的底?”張恪笑著說,“只算了三成。”

    “愛達值這麼多錢?”張知非詫異的問。“那剩下的都是你地?”

    “也不全是,甦津東、丁槐他們也有佔股,周游這次也佔了一些,我手里佔不多60%……”不想在材料上做手腳,安置房項目沒有什麼吸引力,房價都給市里限定死了,張恪考慮敏感的關系,才讓海裕投一千萬進去,謝晚晴沒有一點猶豫就答應下來。九十年代中期,投資的機會很多。就算留在錦湖,不僅能改善錦湖的資產結構,其收益也要比投什麼安置房項目強,這次謝晚晴又沒有答應佔香港公司地股份,張恪便想在愛達多讓些股份給海裕,晚晴沒有同意,好說歹說,最終只能接受股份。

    #################################################################

    華東六省一市,九月份剛做完浙江省的市場,愛達的影碟機月銷

    破一萬台(丁槐率領的研發小組也拿出第三款影碟機當然,其他四省經濟發展相對滯緩一下,市場容量較少,年底前月銷量突破一萬兩千台,絕不是什麼奢想。

    張恪準備讓楊雲負責華東其他地區的市場推廣工作,讓在外奔波了兩個多月的周游暫時回海州休息一段時間,也讓他準備下一階段到華南地區開拓市場。

    張恪在去香港之前,與甦津東、周游專程去上海會見飛利浦元器件部中國區總裁張亞平。

    —

    此前就在七月初愛達電子的第一次產品發布會上,張恪見過這個日後將掌握著國內影碟機產業命脈地重要人物,飛利浦在國內的機芯生產基地,曾一度控制著國內80%的機芯供應量,在機芯供應緊俏的時候,張亞平就決定著國內影碟機制造商的命運,明年春節後,第一代解碼板技術基本被淘汰出局,基于第二代解碼板技術的飛利浦就成為影碟機核心元器件機芯最主要供應商。

    春節後,影碟機銷量地持續猛增,導致飛利浦在國內的機芯生產不足,機芯斷貨,那段特殊的時期,可以說張亞平決定扶持哪家企業,企業就能趁著那三四個月的時間發一筆橫財。

    在七月初愛達電子的第一次產品發布會上,張恪向張亞平提出,愛達在年前將向飛利浦采購十萬套機芯、年後每個月采購十萬套機芯的要求,當時影碟機市場的老大,三星的月銷量還不到兩萬台,而愛達從七月起才有產品上市,豈不是說要一下子追上三星?

    張亞平只當張恪開玩笑,沒有認真理會。

    七月初,國內的市場給三星、先鋒推出的影碟機佔據絕大部分地份額,萬燕陷入資金緊張、技術人才流失的窘境,今天的銷量甚至比不及去年。但是這三家企業,三星與萬燕采用第一代解碼板,日本先鋒公司采用第二解碼板,但是他們自己能生產機芯。

    在九五年七月之前,飛利浦還沒有月銷量突破萬台的大客戶,客戶多為花都、深圳、廣州一帶的小影碟機生產廠家,飛利浦在國內的機芯生基地產能甚至發揮不到五分之一。

    時間剛過去三個月,影碟機市場容量每月逐增,而且市場銷量的增漲受到產能不足的嚴重限制。

    惟一的例外,三星由于采用第一代解碼板技術,暴露出質量上的問題,甚至比不上現在花都出的出寨機,在如此大好形勢之下,市場份額卻持續萎靡,日本先鋒公司開始取代三星的位置,在這時候,張亞平忘不了就在離上海不遠的一座城市里,崛起了一顆新星︰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月銷量就突破一萬台,第三個月就成為華東地區的銷量冠軍,從而成為飛利浦機芯的最大客戶。

    張恪估計,國內九月份的影碟機總銷量可能剛剛突破十萬台。

    截止此時,VCD影碟機在國內還是一個不大受重視的產業,但對于張亞平來說,他九四年回到國內籌建機芯生產基地,就是看準影碟機的市場機遇而來,對影碟機產業的關注與研究程度,是其他人無法想象的。

    不管張亞平多重視影碟機產業的迅猛發展,張恪相信他也預料不到影碟機整機組裝產能會在九六年春節前期突然暴漲導致機芯斷貨,張恪也相信他也預料不到基于第一代解碼板技術的三星影碟機會這麼快退出市場,使得三星向外供應的機芯也很快給市場淘汰。

    張恪相信張亞平預料不到三四個月後,飛利浦的機芯會這麼緊俏,緊俏到甚至制約國內影碟機產業的發展。

    張恪不奢望佔飛利浦多大的便宜,但是希望張亞平認真的考慮他七月初向他提出的建議,要求張亞平明年優先向愛達供應足量的機芯部件。

    目前飛利浦的機芯生產基地甚至才發揮三分之一的產能,為了使雙方的合作看起來更愉快一些,愛達向飛利浦的訂貨量,兩個月後將提高到每月兩萬套,第三個月,訂貨量再提高一萬套,方便讓張亞平放心的將飛利浦的機芯產能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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