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 作者︰更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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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ode7 2008-8-21 00:00: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0 3021680
a57095 發表於 2008-11-5 17:17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402章 明年的憂慮

館與餐飲是不分家的,推門看到照壁上的題字,翟丹到這傢俬房菜館的雅致,倒未曾在新蕪看到有一家餐館能與這裡相比。四鳳橋餐飲廣場裡的餐館主要是面向大眾市民的話,這裡大概只向某一階層的開放,宅子外都沒有銘牌。

    中午的時候,陳妃蓉接到唐用張恪手機打來的電話,太陽將近落山她就在店裡等翟丹青、衛蘭她們,倒沒有想到是邵至剛、張知非、吳天寶、傅俊他們一群人都跟著過來,等會兒謝晚晴還要從益隆鎮趕過來,還以為頂多有張恪、唐陪著呢。

    「啊……」陳妃蓉沒想到有這麼多人,鼻翼都發愁的皺起來,讓她稍顯冷淡的清麗多了許多天真的味道,「我沒有留大桌,小桌也只留了一桌,都預訂出去了,怎麼辦呀?」

    「大不了大家都端著飯碗在大廳的過道裡吃飯,」張恪嘿嘿一笑,難得看見陳妃蓉會露出小女孩純真的神情,又問她,「你們大一新生幾時開學,你人怎麼還留在海州?」

    「還要等幾天,要六號呢,」陳妃蓉問答說,眉頭還皺著,真是發愁了,看著她爸從裡面迎出來,一臉抱歉的說,「我只當沒有幾個人,讓萍姐只留了一張小桌,有沒有取消訂桌的?」

    張恪笑著說:「許老師這幾天在海州吧?讓許老師在前面給我們挪一個房間出來,聽著落子聲喝酒。感覺不比這裡差。」

    這裡與前面的棋館有後門相通,陳奇心知平時要借許鴻伯地地方,鐵定要給許鴻伯罵他心思都鑽錢眼裡去竟想將酒席開到他的地盤上!張出面自然不成問題,大不了再讓許鴻伯混吃一頓,讓陳妃蓉趕緊去找許鴻伯說這事。

    「大家一起過去吧。」張說道。

    推門走進棋館,棋館四層的木結構方樓,投入巨資修繕整固之後,此時已經完全恢復清中葉時的舊觀,一二層為棋室。三四層為展覽室與圍棋教室,

    許鴻伯正站在一張棋桌旁看別人下棋,手裡捧著一隻南瓜造型的紫砂小茶壺,一邊看棋。一邊舉起茶壺小飲一口。今年春夏,為營林的事情,他與周遊、宋志佑跟地方政府官員打很多交道,將才營林的事情有序的推進下去。前後忙碌了小半年,這才得空回海州休息一段時間,比以往更見清瘦,穿著黑綢燈籠褲、對襟唐裝。兩鬢短髮灰白,一雙眼睛卻是異常清亮,旁人見了只當他是修身得法的老者。至少許鴻伯地年紀並不大。今年才五十六。只是他的灰白頭髮由來已久,還要推溯到他給前市委書記萬向前當秘書的時期。

    許鴻伯看著張恪與邵至剛他們從後庭院推門進來。笑著招呼他:「你沒事到這裡來閒逛,來找我下棋?」

    「來請你喝酒。」張說道。

    「那正好,我有事找你說。」

    許鴻伯回來好些天,都沒有主動聯繫自己,張恪只當無關緊要的事情,只是不方便與周遊、宋志佑他們提起。

    這會兒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到棋館來下棋地人還不多,挪出一間棋室稍作佈置,未等冷餐盤擺好,謝晚晴讓她的私人助理張庭開車送她到這裡。

    謝晚晴進來時,邵至剛、吳天寶、傅俊,甚至張知非都欠起身子迎她,許鴻伯點頭示意,張恪伸手接過她的手袋,幫她拉開他與翟丹青之間的椅子,說道:「晚晴姐,特意給你留地座位……這就是從新蕪來的翟姐,老邵他們很欣賞的。」

    謝晚晴手扶著椅背,微傾著身子看著翟丹青,笑著說:「早聽過你了,張恪還是等臉上傷疤消了才敢回海州,所以我堅持晚上要過來湊熱鬧,你們沒有等很長時間吧?」手輕搭到張恪的肩膀上坐下來,「聽說張在新蕪給你惹了很多麻煩?」

    「沒有,沒有,是我們給恪少添了很多麻煩才是。」翟丹青站著說。

    唐下巴擱在張恪另一側地肩膀上問晚晴:「晚晴姐,芷彤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有些想她了?」

    「就這幾天,幼兒園都開學了,她也不能總賴在她奶奶家,看誰有空去省城的時間,將她接過來。」謝晚晴伸手將唐額前的一縷有些凌亂地劉海挑了一下,理順。才回過頭來對翟丹青說:「你們有沒有安排好住地地方,我那裡可以住,晚上可以住我那裡……」

    張恪說道:「本來就是這麼打算地,小叔的房子也空著,我看唐今天晚上多半也不會回家。」

    「那當然,難得有些機會不用晚上按時睡覺地。」唐得意的說,又拉著旁邊的陳妃蓉勸道,「晚上一起過去玩吧,人多才熱鬧。」

    唐所說的不按時睡覺,是指不用在她媽指定的時間裡睡覺,以她身體裡的生物鐘來說,能撐過夜裡十一點不打瞌睡,那就是奇跡了。

    翟丹青對謝晚晴所知甚微,之前沒有誰跟她提眼前這個斂容艷美的女人是誰,看著她進來時邵至剛他們的反應,翟丹青能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的地位很高,從細微處,能看出也跟張恪、唐他們的關係很親密。在海州符合這個身份的女人,翟丹青倒是道聽途的聽說過一些消息,她就是徐學平喪身車禍的獨子的妻子?

    男人遇到女人,會很在意女人的容貌,漂亮的女人遇到漂亮的女人,會更在意對方的容貌。

    翟丹青比謝晚晴更能給人驚艷的感覺,在翟丹青以往的人生裡,習慣以她自身所獨有的迷人魅力周轉於男人的世界之內,眉眼間會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萬般的風情與嫵媚,而謝晚晴的出身及長期以來地生活,注定她的美是收斂含蓄的。溫婉的,此時的她,或許只有與張恪獨處,才會將她身體裡成熟的冶艷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才會有無端嫵媚的風情。

    晚飯時,許鴻伯之前要說的事情沒有在桌上提及,吃過晚飯,張恪讓傅俊先送晚晴她們回去,他留下來陪許鴻伯下一局棋。讓小叔張知非留下來等會兒開車送他回去。

    九六年,圍棋在國內很受歡迎,去年馬曉春連奪東洋證券杯和富士通懷,國內圍棋迎來中擂台寒後地又一個高峰。趕上今天又是週末,過來下棋的人很多,三樓的圍棋教室裡的棋桌都已經沒空下地,吃完飯。佔用棋室要趕緊清出來給棋友對弈。

    大概誰也不曾意識到,從今年(即九六年)起,韓國李昌鎬開始了他個人的傳奇時代,搞得國內民眾對圍棋的熱情大消。以致張恪到大學後組織圍棋社光景也不是那麼好看,倒是大二開

    騙些新生的入社費吃吃喝喝。

    張恪與許鴻伯還有小叔則到四樓地辦公室裡湊和著下棋。

    許鴻伯拜託來管理棋館的兩人都是青羊道觀的居士,與許鴻伯是多年的交情。喜歡下棋。平日也都住在道觀裡。

    小叔張知非幫著拿來棋。他們幫著添茶倒水收拾停當之後,才出去觀棋。

    許鴻伯拿起棋子。倒先說起事情來:「新蕪地事情,我聽瑞平詳細說過,新蕪的案子這麼大,那個羅歸源只是在地方上有些勢力,沒人會幫他們將這案子按下去;接下來,應該是整肅全省水利系統了嗎?」

    「嗯……」張恪點點頭,「有什麼不妥?」

    「站在徐學平對立面的那些人,或許更希望徐學平這次地手腕更強硬一些。我前些天在上聽到一些事,小江有些段地堤防工程,背景不是那麼簡單……」

    張恪點點頭,說道:「我也有聽說過,」水利部下設小江流域水利治理辦公室,小江流域地治理與江防建設受省裡與這個辦公室的雙重領導,也給了那些喜歡鑽空子走門道地人更多的機會,要沒有新蕪的案子做突破口,想下手查小江堤防,沒那麼簡單,「月前北京的陳希同案也判了,新蕪也的確捅出這麼大的婁子,要徹查,也只有眼下的時機最適合……」

    「你們是不是擔心最近幾年內就會出大婁子?」許鴻伯驀然問道。

    「不整肅遲早會出婁子了,新蕪的江堤,不要說二十年一遇的洪水,水位漲起來,就很危險。」張只能這麼說,許鴻伯眼睛果然很毒,都認識快兩年了,他也知道自己一般情況下不會這麼急著促使徐學平去做一件會豎敵無數的事情,九八年,全國的事情,自己管不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東海省也水漫遍野吧。

    「有時候,也是出了婁子,才會有改進的,經濟改革容易,鄧公大刀闊斧,氣魄很大,政治改革往往艱難,惟恐小心翼翼還不夠,我看是要出一次婁子才可能往前推一步,為什麼,經濟改革,絕大部分人是得到利益的,思想轉變也容易;政治改革,卻要革掉一部分人的利益,」許鴻伯輕輕一歎,都部屬好了,省裡的動作就停不下來,又問道,「省紀委會配合省政府行動吧?」

    「陶晉這個人,還是很講究策略的,的確要求省紀委下一階段重點偵查省水利系統的案件,還要把新蕪的案子辦成典型……」

    「順勢而為,得罪人的事情不挑頭做,該下手的事也不手軟,陶晉的確很會講究策略,徐學平要學他,未必不能更上一層,」許鴻伯輕輕一歎,說道,「這事要辦成不難,但是辦成事,徐學平說不定會擔上剛自用的惡名,手腕強硬的人總脫不了這樣的非議。國務院裡,前兩年經濟形勢不大好,通脹風險大,有人就長期托病休養,不大理國事,現在經濟上的通脹風險控制下來,有人也就跟著養好了病,這個人倒是不喜歡剛愎自用的官員,會覺得這樣的官員不夠成熟,每次重大會議之前,省部級都會有些調整,明年九月就是十五大,徐學平就未必撐到九月啊……」許鴻伯沒有將話說完,但是他話裡的意思。張恪是明白地。

    「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以後不再搶風頭了,」張恪笑了笑,說道,「我還想好好體驗一下大學的生活,不用整天這事那事的。」

    「能這麼考慮就好,」許鴻伯輕聲說,「總之,錦湖這次是給省裡做出貢獻的。省委書記陶晉他又不是睜眼瞎,我看在省裡倒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反而我擔心在海州,一旦有什麼變化。做小動作的人就會出起來。金國海到海州來任副書記,到年底就滿兩年了,他回省裡,市裡就少了一個能說話的人。我看在明年省部級幹部調動之前,宋培明要能進市常委裡去,才更穩妥一些。」

    周富明再傻,也能看出杜小山、宋培明是支持唐學謙的。杜小山已經進常委了,他當然要壓著宋培明冒頭。雖然市常委是省管幹部,但是從市裡梯隊幹部選撥。市裡的意見就很重要地。一個市裡意見就分歧嚴重的幹部。省裡會怎麼考慮?

    徐學平只是省長,建議是可以的。但是人事權終歸還握在省委書記陶晉手裡。

    許多事情,許鴻伯只是點到為止,該怎麼決定,還得張恪跟唐學謙他們商量著拿主意,在棋館聊了很晚,等樓下下棋的人陸續走空,他們才離開。

    許鴻伯家在沙田地巷子深處,車不方便開進去,許鴻伯不讓張知非開車送,他乘著清風明月鑽入彷彿浸在水裡的青石巷。

    過了十一點,除了路燈,街邊的建築已很少看到***。

    「許鴻伯是說徐省長明年不給閒置,也會給調出東海……」張知非一邊開車一邊問張恪。

    「這個可能性很大,」張恪撇嘴一笑,說道,「人想正直很難,滿世界的人都希望你跟著同流合污……」

    張知非十分擔憂地歎了一口氣:「唉,有些事情,就怕別人硬要拿著出來說項,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你是說海裕公司?」

    「是啊,只要一個『影響不好』的借口,最上頭的那幾大佬,又有誰知道影響是不是真地不好?最終能不能站住腳根,也只能是看派系。」

    「也不用太擔心了,又不會給打回原形,頂多收斂一些過日子。」張笑了笑,徐學平今年初在林業系統這麼搞一下,省林業廳廳長劉華山安然無事調到江南省,大概已經是種警告了吧,再下狠心整肅省水利系統,會觸動更多人的利益,徐學平明年給閒置的可能性相當大。但是徐學平鐵腕之下做好這兩件事,張恪內心深處不希望看到九八年洪災會真地發生,卻是不得不承認那是徐學平復出地惟一機會。對於高層任命地事情,自己是完全的無能為力,只有等到事情發生。不過在那個之外,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地,許鴻伯說的沒事,海州的局勢應該更穩妥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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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車到新錦苑二道門外,張恪便讓小叔開車回去。

    看見晚晴樓上只亮著一盞小壁燈,從紗窗簾裡透出光來,沒看見走動,心想,她們幾個女的差不多都睡了吧,時間都這麼晚了。

    張恪開門進了屋,想必晚晴安排她們都睡她那樓裡,沒感到這裡

    進來。

    不管怎麼說,徐學平是自己最大的政治上的依賴,今晚與許鴻伯進行這樣的談話,心情總很難平靜下來。餐檯上還有早上剩下的冷咖啡,張倒了一杯,打開後門,想到湖邊坐一坐,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想退回西邊小樓的後庭院裡去。

    「喔,還沒有睡?」藉著天空高懸的那輪明月,張恪看著陳妃蓉明麗清秀的臉上有著進退兩難的猶豫,大概是看到屋子裡亮了燈,才要走的。

    「嗯,就唐先睡了。」陳妃蓉站在兩座園子的鐵門裡,也不退回去,也不走過來,「晚晴姐跟翟姐在那邊聊天呢。」

    陳妃蓉手扶著鐵藝門,手臂微抬,使得她柔軟的纖腰看上只盈盈一握;經她這麼一說,張恪能聽見樹後的說話聲。

    分隔兩棟樓後庭園的這扇鐵藝門從來就沒有落過鎖,張恪端著咖啡走過去。等張走到跟前,陳妃蓉才驚跳了一下似地退回去。

    走過門,張恪就看見晚晴與翟丹青坐在樹籬背後的木製長椅上,衛蘭不在後面,看到樓廳裡有纖倩的人影晃動,陳妃蓉大概跟這兩個熟女沒有太多的共同語氣,也可能是張恪過來的緣故,退到這裡,便說了聲「困了。我先去睡覺」,便轉身進了屋。

    晚晴有些畏初秋深夜的清寒,輕薄的睡裙外還穿著長袖襯衫。翟丹青好像穿著是晚晴的輕薄絲質睡裙,她手掩著胸口。從側面看不出裡面繫著什麼,張恪將咖啡杯往她面前一遞,說道:「請你喝咖啡。」

    「喝了睡不著……」翟丹青伸手推出來,拒絕道。

    張恪瞥眼一看。大半隻白乳露在外面,挺立的乳尖將絲質短裙頂起,海撥驚人。

    「不喝啊,那我自己喝。」張悠然自得地在晚晴身邊坐下來。卻讓晚晴輕輕踢了一下,看來那一瞥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翟丹青剛才伸手一擋只是措手不及,伸出手就意識到張恪在耍滑頭。忙又縮回手掩著胸口。翟丹青習慣晚上不穿內衣。見晚晴睡裙裡也沒有戴束縛那兩堆嫩肉團的東西。只當張恪晚上不會到這邊,一屋子女人。洗過澡她也就沒有穿內衣,沒想到張恪這時候走過來,又不便馬上回屋去穿內衣,只能拿手掩著胸口。

    想想之前,周轉於男人世界時,總要給一些男人佔些小便宜,也不會覺得會損失什麼,倒是在張恪面前患得患失起來,翟丹青臉有些發燙。

    「你們在聊什麼?」張恪身子俯下來,手肘壓在膝蓋上慢條絲理的喝著咖啡。

    「能聊什麼,自然是聊我們做女人地苦處,你又不會關心。」晚晴橫了他一眼。

    「呵呵,」張恪微微一笑,「做女人有苦處,聽了就知道做男人有哪些相對的好處……」

    「就會說這些沒心沒肺的話,這話真該讓你媽聽聽,讓你媽修理你。」晚晴笑著將張手裡的杯子裡搶過來,側頭對翟丹青說,「我倒是那種喝了咖啡會犯困地人,真是奇怪,咖啡因對我只起反作用……」小口的飲著。

    晚晴與張恪的親密,在其他人眼裡都視為正常,畢竟這兩年來,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親密,前後沒有太大地變化。

    崔丹青在充滿男權慾望的世界流離了多年,已經摸透普通男人情慾橫流的特質,也已經習慣將所有地男人都看成是那種動物,所以一開始才對張恪有較深地成見加以排斥。即使後來發生那麼多事,扭轉對張恪地成見,固有思維依然影響她對張恪的看法。

    翟丹青側頭看了看謝晚晴。謝晚晴雖然罩著件長袖襯衫,但是扣子沒扣,前襟敞著,絲質睡裙裡跟自己一下,都沒有穿什麼,張恪剛才還藉機吃自己豆腐,往謝晚晴地領口瞥兩眼也很正常,謝晚晴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個?翟丹青從今晚的接觸就能看出謝晚晴是一個生活很雅致的一個女人,她就一點都不介意與張恪共用一隻杯子喝咖啡,通常女人很介意跟別人共用一隻懷子,那也該親密到相當的程度吧。

    張恪哪裡知道翟丹青腦子轉出這麼多道道來,看著晚晴將他的咖啡喝完,接過空杯子,說道:「我回去了,你們也可以回屋去睡覺了,對女人來說,睡覺是最重要不過的事情。」

    「拉倒吧,裝作多少懂女人的樣子,你先回去睡吧。」晚晴笑著輕拍張的背,讓他先回去睡覺。

    溫柔的看著張恪轉身走回自家的後園,晚晴才回頭笑著對翟丹青說:「張恪這傢伙,眼睛總不會安分的,不過也怪你那裡太誘人了,作為女人,都忍不住想看一看:為什麼會這樣又大又挺……」

    「我這個太累贅,站久了都會腰背疼……」翟丹青笑了笑,張恪走了,也不用拿手掩著胸口,手撤到腰間,捏了兩下腰肌,好像腰背這時候就有些酸疼似的,「格少在謝總面前就很乖巧,眼睛倒不會瞎看;害我手舉到現在也酸了……」

    「喔,」晚晴臉上有些微燙,只是月光下不明顯,心想在翟丹青的眼裡張恪總不能算乖巧的男孩子,她還偏偏這麼說,看來剛才與張恪有些太隨意了,掩飾的笑了笑,說道,「忘了告訴你,我們這兩家是隨意走動的,平日那邊樓的衛生,也是我這裡的工人照應著,早上還要幫張做早餐呢,他爸媽不在海州,要讓他自己一個人過,那鐵定是一團糟,你會不忍心看的。」

    翟丹青伸了個懶腰,抑頭看著張恪家二樓朝北的那個房間燈亮了,若是這湖面三棟的戶型結構相同,那個房間偏小,只適合拿來做書房,對晚晴說:「恪少平時到這時候也不休息?」

    「我也奇怪為什麼他年紀輕輕卻要承擔這麼多事,」晚晴轉過身,胳膊擱在微涼的椅背上,從繁密枝葉的縫隙裡注視著那邊窗口透出來的光,「他這時候很少會睡,不過也可能是在打電腦遊戲……他還專門讓公司的工程師將國外一些好的電腦遊戲做成中文版後給他玩,你要玩過那種遊戲,就知道值得犧牲這時間的睡眠。」這會兒看見張恪走到窗口,好像皺著看著窗外湖水的樣子,不曉得他晚上在棋館跟許鴻伯討論了什麼,怎麼會一付憂心忡忡的樣子?
a57095 發表於 2008-11-7 09:38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403章 發飆

在操場邊上的護欄上,看著操場給幾撥人分成好些塊能佔著操場的一角在踢球,都是一邊光背,一邊穿衣服,用衣服堆成球門,可能一腳踢過全場,也沒有踢到橫柱一說。張恪想想當年也會這麼跑一身臭汗,然後往沁涼的湖水一鑽,煩惱的事情都可以暫時拋一旁。

    「在生氣?」唐胳膊、下頷都隔著護欄上,好像整個人架在齊胸高的護欄,仰頭看著坐在護欄上的張恪。

    「哪有?」

    「那你半天不說話,還以為你在生氣呢,」唐嬌媚笑著,說道,「王建林老師說的也沒錯啊,你就是名次倒數第一,倒退名次第一,拖班上平均分後腿第一三個第一嘛。」

    「我說沒有,你就真還戳我痛處?」張恪伸手夾著唐的鼻頭,這次考試完成沒有時間拿來複習,結果可想而知,升上高三,原先的數學老師暑假裡生了小孩,臨時頂替的數學老師對他們班特別張恪、杜飛的紈褲子弟的作風很看不順眼,今天發數學試卷時藉機奚落張恪幾句。畢業班都有安排月考,月考結束會進行全年級排名,以督促畢業班學生的學習,自己還能每次都認真對待?張恪當然不會將這樣的事情放心,牽著唐的鼻頭,讓她站到自己雙腿之間,「坐上來,好不好?」

    「不好,」唐搖了搖,胳膊放在張恪的兩腿上,剛才靠欄杆上很硬,這時候很偷懶的頭也枕著張恪的大腿,就這樣抬頭看著張恪,「我才不要坐上去……」看著跑道上揚些一陣灰,有風吹過來,手別到身後壓住裙擺,臉卻藏到張恪胸腹間。

    張恪來不及躲,吃了一臉的灰,剛想抱怨。才發現他與唐的這個姿勢有些曖昧……

    「你想什麼?」唐感覺到壓著根東西了,吃驚的跳開,轉頭看見跑道上一個女孩子的短裙給風掀起來,露出白嫩的大腿,笑著罵張恪,「你怎麼這麼好色?不許看。」伸手跳起來要擋張恪的眼睛。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張恪拍了拍腦口,「是你胸擠在這裡。臉又壓下來,你想我有反應還沒反應……」

    「那你還是色狼!」唐噘著嘴,就這樣仰望著張恪。

    夕陽光輝下,唐澄澈地眸子竟有些微褐。由於光線的緣故,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頭髮也有著暗紅的色澤,臉蛋精緻得跟精靈似的,就差一對尖耳朵。

    張恪伸手輕著牽著唐的耳朵,又將她拉過來,唐有了這個意識,哪裡肯再用胸去擠那玩藝?轉過身去,纖嫩的背抵著那玩藝,隔著幾層薄布。感覺有些微的熱度傳來,任張恪地手在自己嫩滑的臉蛋上摩挲著,瞇眼看著斜陽,臉有些燙。

    「你說妃蓉國慶節會不會回來?」唐說話喜歡看著張恪的臉,身子轉過來,「前些天妃蓉說她們軍訓結束要演習來著,我想不會在湊國慶節吧?」

    張恪喜歡唐現在身子扭來扭去。說道:「我不知道啊,你最近沒跟她聯繫啊?」

    「我媽現在整天念叨著要我好好學習,打電話都是有時間段的,那個時間段,她們宿舍地電話卻是最忙碌的。我連打了幾天,都沒有打進去,你說妃蓉在東大會不會非常的受歡迎。」

    「或許吧……」張恪拿一種不肯定的語氣,「她們在軍訓啊,在太陽下暴曬二十天,差不多要給毀容了。我看受歡迎估計也有限吧。」最後毫不猶豫的稍稍抵毀一下。

    「妃蓉皮膚曬成小麥色也很美啊,」唐噘著嘴,從張恪褲兜掏出手機,拔了陳妃蓉宿舍的號,嘟嘟空響了一陣,唐無奈的說,「要麼打不進,要麼打進了沒有人在……」

    下課的鐘聲響起,自由活動課結束,還有一節自修課才放晚學,張拍了拍唐的肩膀:「我等會兒要去益隆,放晚學你自己個回去吧。」

    「那你一定要想著過來陪我回去,只是沒有時間而已。」

    「那是一定的,我還想坐在這裡陪你看夕陽呢,一萬次都不會膩煩。」

    「那第一萬零一次呢?」唐抬頭看著張恪。

    「那……先看完一萬次夕陽再說吧,再多看一次,說不定會膩,說不定不會膩。」張站下護欄,迅速捧著唐地臉,嘴唇印了一口。

    「你發神經……」唐掙扎出來,心虛的看著左右,心紅撲撲的,跑道那邊有人驚詫的看著這邊,唐又好氣又好笑的撲過去要去踢張,嘴裡叫著,「叫你當眾耍流氓,叫你當眾耍浪氓……」

    張恪一溜煙的跑到校門,傅俊將車停在校門外等他。

    ……

    ……

    暑假結束差不多有一個月了,這些天也較為輕鬆。公司的事情一切都井井有條,無論是愛達電子這次地市場銷售,還是新光紙業的重組與營林推廣,以及香雪海上新項目,在相關人等的努力,都相當順利的進行著。

    張恪也不由的暗自得意,能否建立起高效優秀地管理團隊才至關重要,不然事事都要他操心,做老闆那還能有多大的樂趣?

    海州市城市商業銀行組建的事情,錦湖、海裕以及葉建斌的盛鑫都向市裡傳達積極參與的意向。組建城市商業銀行需在貸款審查委員會裡賦予主要持股股東同等否決權的問題,則由葉建斌直接跟市裡叫板。市裡要控股,那貸款地事情就不能由控股股東一言而決之,這個否決權就非常有必要。

    新蕪那裡,市政府招待賓館業己正式交接,更名為天雲世紀大酒店,翟丹青從月初返回新蕪將近一個月了,近期是沒有閒工夫到海州來匯報工作了。

    張恪與他爸擬定在新蕪複製孔府宴酒的市場模式為新蕪打造一個白酒行業

    企業,希望借此拉動新蕪的地方經濟。張恪認識考達電子盈利的影響,在十一月初就要進行的明年央視標王招標很大可能會在電子類企業之間激烈角逐。再加上孔府宴酒今年業績有明顯的滑落,相信白酒企業對角逐明年標王的熱情會差一些。

    新蕪白酒業將目標放在明年的央視標王是不合宜的。

    在進行大手筆、大資金投入地市場運作之前,利用行政的力量,將新蕪幾家規模較大的國營白酒企業重組成一家大型的酒業股份公司,整合生產的資源,強化各方面的管理。這些工夫做足,即使市場光環有些褪色,也不至於會一下子崩潰。

    今年整頓,明天開始做市場,到明年年底的時候,有機會、有資金積累才可以去爭標王,即使不爭標王,廣泛的市場運作手段一樣會有很高地效果。

    若是奪得明年央視標王的企業並不能獲得市場所期待的佳績。對標王追逐的熱情就會稍退一些,不然標王地價格將會越來越高,新蕪市裡永遠不會在沒有足夠資金的情況下去碰央視標王的,那太冒險了。

    其實爭奪明年的標王。就有極大市場風險。

    整合新蕪市幾家白酒企業組建股份公司的事情,張恪自然不需要太詳細的去關注,只是提醒了幾個要點,要將有著兩三百年歷史的天雲池酒廠重組進去,不管天雲池酒廠現在的規模大小,它的兩百多年的歷史才是新建酒業股份有限公司所需要,新蕪市宣傳部門,無論是從旅遊業考慮也好,近期重點宣傳新蕪地釀酒歷史與酒文化,都是極其重要的軟廣告。這些相對他爸爸的職務,都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

    ……

    車過象山東麓時,行駛在山體巨大的陰影裡,離開中央電視台第三屆廣告招標大會只剩下一個月多點的時間了,也到了公司制訂明年市場營銷方案的時機。

    「丁總地車子在後面……」傅俊說道,他從後視鏡看到左後側的車。

    張恪回頭看了一眼,一輛雪鐵龍從後面追上來。按了兩聲喇叭示意,傅俊將車子靠到路邊,丁槐上了張恪的車,揮手讓司機將車開回去。

    「你怎麼這麼早?」張恪看了看腕表,「約好六點在園區碰面。這時候才五點過一些。」

    「知道你會提前,今天手頭沒什麼事,也就想提前過去看看。」丁槐笑著說,「研發中心分拆出來了,平時總不能有事沒事就回去騷擾他們。」

    經過一年多時間的建設,除了東片的預留地。電子工業園區業已初具規模。

    車停在行政綜合樓前,張恪與丁槐鑽出車,傅俊將車倒入停車位上,要一起往行政綜合樓走去,從廠區走過一名管理人員,喊住丁槐,大概是有什麼技術上地問題要請教。這問題講解起來比較複雜,丁槐從兜裡掏出紙筆趴車頭上寫給那人看。

    張恪沒耐心等丁槐,他與傅俊先走進去。

    進了門廳,正對公司前台,前台後坐著一個張恪不認識的清秀女孩子,姣好的容貌給公司咖啡色的工作服減了好幾分,張恪對蘇津東的品味多少有些懷疑,至少辦公室女郎應該一律超短裙加蕾絲妹。張恪上次到這裡來,還沒有看到行政辦公室設有前台招待,這麼想,才發現很久沒到這裡來看看了,有兩個多月了吧。

    那個前台女孩認識傅俊,招呼了一聲便低頭做自己的事情。前台之後地玻璃幕牆,有愛達電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銘牌,玻璃幕牆之後是行政綜合樓的中庭,種植了些花草。

    出於管理上的需要,綜合樓底層北片沒有進行分隔,而是作為一個大的辦公室,將行政、財務、採購等部門員工都集中到這個綜合辦公室裡辦公,站在前台處,透過兩道玻璃幕牆,可以清楚看到綜合辦公室裡員工辦公的情形。

    辦公室的情形似乎不大妙,一個員工背對著張恪正對財務部副總監孫祥東指手劃腳大發雷霆,雖然辦公室靠近這一側的門掩著,還是清晰聽到這名員工有些焦躁的大嗓門。

    「那筆錢為什麼不批?別人能批,我的為什麼不能批,還是我的發票是假的?難道我給公司做的貢獻比別人少了。為了你這點破事,我從廣州坐飛機回來給你解釋,行,我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有什麼疑問,儘管問我!」那人說完。手重重拍在孫祥東的辦公桌上。

    孫祥東在辯駁什麼,聲音卻不高。一些關鍵職位上的人,張恪都親自約談過,孫祥東即使生氣時,聲音都不會大,大概是天生做財務地性子,不過看他臉通紅,想必給人當眾這麼指責。也相當氣憤。

    辦公室裡其他員工基本都在,倒也沒有人敢上去勸一勸。

    張恪走過來推開辦公室的門,才能聽見孫祥東的聲音:「你那筆錢,除非你去找蘇總簽字。不然我不會簽給你。」

    「劉總簽字為什麼不行?你說一次報兩萬不可以,我分成兩次報,你又說不行,你是不是故意卡我們南片?」那人幾乎要將眼睛瞪到孫祥東臉上,「你知不知道你們這些人靠誰養著,要不是我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做市場,你們憑什麼拿這麼高的工資?」

    張恪眉頭皺了皺,不認識這人,聽他的口氣,應該是南片某區下面的銷售人員。他嘴裡的「劉總」是指劉明輝,嚴格說來,劉明輝在公司還只是屬於經理一級。

    孫祥東也沒有看見張恪與傅俊站到門口,忍著氣,只是說:「沒有蘇總簽字,我這錢不能簽給你,蘇總等會兒要過來。你將票據放在我這裡,我拿給他看……」

    「夠了,」那名員工聲音並來就高,又突然提高了八度,

    拿咆哮來形容。「你不就是挑我們南片地刺,我自不就想劉總過來給你解釋嗎?你夠資格嗎……」

    張恪看不下去,壓著嗓子勸道,「工作有分歧,需要在辦公室裡大吵大嚷?」

    「你是誰,有你資格在這裡說話?」那人眉頭一揚。轉頭瞪眼看著張。

    「反了你!」張恪給頂了一句,心頭火起,怒氣沖沖的瞪了回去,指著乍看到自己不知道怎麼是好的孫祥東說,「你馬上去把劉明輝、楊雲、蘇津東都給我叫回來,公司成什麼樣子了!」沒理會辦公室裡的員工都什麼表情,轉身就出了辦公室,丁槐從外面進來,看見張恪,說道:「老蘇他們陪劉明輝還有各片地銷售主管去廠區參觀了,一會兒就回來。」

    張恪給頂了一句,心頭還在發毛,只說道:「我們去蘇津東辦公室等他們。」

    總經理室的門虛掩著,蘇津東的秘書坐在秘書間裡處理文件,她認識張,見他與丁槐一起走進來,站起來說:「蘇總去廠區了,」幫著張、丁槐打開蘇津東辦公室的門,「你們稍等一會兒,我馬上聯繫蘇總……」退回秘書間打電話,一會兒又端來茶水。

    很快,蘇津東、蔣薇、週一平、楊雲、劉明輝,還有那個給銷售部頂撞的孫祥東一起走了進來。

    「你下面人說老孫不夠資格讓你去跟他解釋,」張恪冷眼看著劉明輝,不無譏諷的說,「我在這裡,我有沒有資格聽你解釋?」

    「那個小子今天犯渾,」劉明輝訕然堆出笑臉,說道,「我會好好收拾他的。」

    「今天把你們叫過來,是討論明天的市場宣傳方案的,這個會不開的,我來幫幫你們好好殺一殺市場部地歪風邪氣。各片區的銷售主管今天沒人請假吧?」張恪看了看楊雲,「去會議室,把他們都喊過來。」

    九十年代中期,國內的商品經濟可以說是進入大營銷時代,到處都是市場運作所散發出強烈的光環,尤其以孔府宴酒與愛達電子的兩次標王為代表,可以毫不諱言的說,愛達電子憑借央視標王的效應,今年地銷售額才有可能突破四十億。這個數據是九五年海州市工業總產值的7%,一獻。

    也毫無疑問,絕大多數人會將愛達電子的成就歸結到市場營銷的成功上,這一切都可能導致市場營銷人員的自我膨脹。

    這幾乎是國內一些成功地民營企業都會去走的路,也幾乎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境,過度的重視營銷、依賴營銷,一旦營銷的神話給戳破,就措手不及,一個在外界眼裡還籠罩著巨大光環的龐然大物就可能在很短地時間裡轟然坍塌。

    今年以來,張恪的重心一直沒有放在市場部上,反而將研發公司視為最重要的資本,甚至將其分拆出去,成立獨立的科技公司,倒是沒有想到市場部依然出現這種員工過度膨脹的事情。

    旁人都沒有看過張恪發這麼大火,矛頭直指市場部,原先決定的重要會議都能臨時取消,旁人都不敢勸,蘇津東給楊雲使了眼色:「你去安排一下,我們馬上去會議室。」是讓楊雲出去讓市場部的人今天開會說話收斂一起。又對劉明輝說,「倒是發生什麼事情,你先說一下,讓我們心裡都有一個數……」

    劉明耀也不知道張恪吃錯了什麼藥,只是給下面頂了一句,該處分就處分,何必說出要殺「市場部的歪風邪氣」的話?他也是初次見張恪發這麼大火,心裡有些不服,卻不敢表露出來,躡足屏息的說道:「華南辦的一名員工,上個月請區域的經銷商吃飯,用度稍稍超了一些,孫經理將票據打了回來,說是不符合規定,我想既然錢已經花出去了,又不可能讓下面人自己掏腰包,想著這次回來開會,就一起帶他回來解釋一下,沒想到這小子犯渾,跟孫經理就吵了起來……」

    張恪見他還想說什麼,揮了揮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不用你幫著解釋,我要聽這名員工自己解釋,過去開會。」

    ……

    ……

    張恪走進會議室,見楊雲跟各片區的銷售主管都站在裡面,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也沒讓別人坐,對劉明輝說:「那名員工叫什麼?」

    「肖逸群,去年我從華南理工招進來的,一直放在華南辦那裡。」劉明輝說道。

    「你去把他喊進來,讓他解釋一下,何以理直氣壯在辦公室裡,對財務部副總監大吵大嚷?」見劉明輝還想解釋什麼,張恪手一揮,「你去喊人就可以了。」

    劉明輝訕然走過來;蘇津東招呼大家坐下來,沒人說話,這氣氛只怕誰也不敢坐下來。

    一會兒,劉明輝帶著人進來,張恪看著肖逸群一眼,整個市場部的銷額人員年紀都很輕,肖逸群看起來更年輕一些。張恪沒有吭聲,眉頭揚了揚,示意他直接說話。

    「恪少,我今天的態度很不好,很誠摯的跟孫經理道歉,跟恪少您道歉……」

    「不是聽你道歉的,你很理直氣壯,你不用找劉總幫你撐腰,你有什麼道理說出來,我來幫你撐腰。」張恪冷冷的說。
a57095 發表於 2008-11-10 19:34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404章 內部的矛盾

恪眼睛裡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冷淡的注視著市場部下屬的員工肖逸群,讓他解釋何以會理直氣壯的在辦公室裡對著財務部副總監孫祥東大嚷大叫。

    肖逸群腿腳有些發軟,他進公司一直在設於廣州的華南辦事處工作,雖然回總部的機會也不少,但沒有與張恪碰過面,直到劉明輝找到他訓了他一頓,才曉得剛才衝撞的年輕人竟然是公司的大老闆。

    「我……」肖逸群囁嚅了半天,沒有吐出一句話來。

    劉明輝剛才給張恪頂了兩回,這時也不敢胡亂開口幫他解釋什麼,只是低頭看著地面,下面的銷售主管更不敢吭聲,直拿眼睛看著他們的老大楊雲。楊雲見劉明輝低頭看著地面,便學他模樣,低頭看著地面。

    張恪將楊雲的反應看在眼裡,可以看出他對劉明輝是有不滿的,抬手指了指孫祥東,說道:「孫經理,你將引起這次事情的票據拿給我看一看?」

    孫祥東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跑到張恪身側,將文件夾遞給他面前,受了些窩囊氣,該用到的材料都準備好在這裡。

    張恪拿手指撥著粘貼在一張紙上的十多張票據,說道:「曹新陽,這堆發票是你簽字同意報銷的,你有什麼話要說?」張恪抬頭看了一眼一直埋頭看桌上筆記本的華南辦事處主任曹新陽。

    「咳。」曹新陽輕輕咳了一聲,猶豫著站了起來,決定先將責任攬下來再說。不然弄僵了,大老闆下不了台,他們這些人更沒有台階好下,說道。「有些事情,主要怪我沒有跟小肖講明白,小肖脾氣有些急躁,工作當中容易跟人起爭執,我就給這小子頂了很幾回,他對孫經理有什麼對不住地地方,我代他向孫經理道歉……」

    「稀泥就這麼和下去?」張恪將孫祥東的文件夾猛然一合,丟到曹新陽面前。「你自己看看,劉經理平日工作忙,你簽字之前也抽不出時間來看一眼?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知道公司的財務規章制度?」張恪手壓著桌面。霍然站了起來,看著華南辦事處下屬地銷售人員肖逸群,「你何以理直氣壯的衝著孫經理大嚷大叫?」眼神尖銳的盯著肖逸群,「市場部的員工,什麼時候站在人面前。連一句辯駁地話都不敢說?」

    肖逸群給他這麼一盯,心裡發虛,雖然知道眼前這人是大老闆。而且那些傳聞也神乎其神,但畢竟是比自己年輕得多的青年,多少有些不甘心就給他這麼一看就發虛破膽,硬著頭皮說:「其他區的銷售人員也這麼做,財務部偏偏跟我們南片的人過不去……」

    「誰?」張恪手撐著桌面站起來,盯著肖逸群,「你說出來。」

    「……」肖逸群剛想張口說什麼,卻給劉明輝抬頭嚴厲的瞪了他一眼,才想到平時主管之間的牢騷話怎麼可能拿到檯面上來說?只是想收回那句話已經來不及。

    「說,」張恪看到劉明輝瞪肖逸群凌厲的眼神,指著肖逸群,「什麼南片,北片,我還第一次聽到有南片、北片之說,你說,什麼證據說明財務部只跟你們南片的銷售人員過不去?你知道北片還有誰違反公司地財務規章制度報銷票據,」張恪猛然一拍桌子,「你說出來,我叫他先滾出公司!」

    周遊擔任新光紙業總裁之前推薦楊雲接替他的位子,考慮到劉明輝可能有意見,只讓楊雲擔任市場部總監,暫時不升副總,還特意找劉明輝、楊雲談過話,讓劉明輝負責華南、西南、華中三個大區的市場,這麼做自然有安撫劉明輝之意,沒想到市場部內部竟公然有了裂痕。

    張恪見肖逸群沒有膽子再開口說話,靜默了一會兒,看著台下坐著地眾人,說道:「公司什麼事情劃分山頭了?什麼時候分南片、北片了,公司這麼大的舉動,為什麼我不知道?有誰能告訴我什麼原因嗎?」比起張恪盛怒之下猛拍桌子,他此時的平緩冷靜的語調更讓他人不敢接他的話,「在座很多人都是搞市場營銷地精英,都認為現在是渠道為王的時代,有了渠道,就有了市場,品牌可以炒出來、可以拿錢砸出來,再隨便找家加工廠貼牌就能生產出產品,就能賺到大把的錢。除了你們,其他人對公司做地貢獻連草芥都不如。就像孫經理,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做出來的成績,

    能拿這麼高的薪水?孫經理尚且如此,你們對公司其大叫不是更情有可原?」張恪停頓了一會兒,看著台下的銷售主管們,他們這時是沒有膽子抬起頭來看他,但是他們心裡有多少人有著不以為然的想法就不得而知,冷冽的笑了笑,「各位都有很聰明的頭腦,什麼大道理不用我來說,我可以很明確的正告在座的各位,市場部是很重要,但在我的眼裡,卻不是其他部門重要一分,誰自以為掌握了渠道就掌握了公司的命脈,我絕不挽留他。」張恪將記錄本一合,對丁槐說,「我們走,讓他們內部自己好好反思一下。」拿起記錄本走出會議室,丁槐跟在後面,蘇津東與蔣薇、週一平面面相覷,張恪臨走時說要他們內部先反思,也不便去拉住,只得欠著身子送張恪他們離開。###############################################################################

    「去哪裡?」丁槐跟著張恪坐上車,現在研發中心分拆出去,不然他也得留在會議室跟著反思,他從沒有見張恪發這麼大火,跟著出來,一直到上車才問張恪一句話。

    「先上來再說,」張恪招手讓丁槐上來,才跟傅俊說,「去小江魚館吃刀魚,我今天得好好的耐著性子吃刀魚才不能給魚刺卡著喉嚨。」

    「有些事,老蘇也有難處,」丁槐見張恪還有心情說冷笑話,緩了一口氣,說道,「問題不大,老蘇就決定先壓著不告訴你,我也是這麼想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張恪輕輕咂了咂嘴,「公司自然也會有公司政治……」

    「你都清楚?」丁槐問張恪。

    「都鬧成這樣子了,我還能不明白?」張恪撇了撇嘴,當初創辦愛達電子的時候,將劉明輝與蔣薇從錦湖借出來幫自己,還是劉明輝在合肥找到蘇津東、丁槐兩人。隨著愛達電子的發展,每個人在公司的定位就會出現落差,劉明輝的能力還不能獨擋一面,去年他在廣州就鬧過一次彆扭,想必楊雲頂替周遊擔任市場部總監之後,心裡的意見更大。蘇津東雖然是總經理,管束其他人還容易一些,但是對劉明輝、蔣薇、週一平、楊雲這些人,都無法落下臉來去嚴格管束的。張恪今天也是狠下心借題打壓一下市場部的氣焰,讓他們內部先反思反思,然後再找機會出面安撫一下劉明輝,要是他不甘心屈居楊雲之下,調他去新光紙業給周遊當副手也行,總不能在同一部門內部搞兩個山頭。

    張恪與丁槐還有傅俊去搬到新址的小江魚館吃魚宴,恰巧魚館裡今天還真有幾尾刀魚,九六年,小江裡的野生刀魚已經很罕見了,想要吃到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八點鐘左右,丁槐接到蘇津東的電話,丁槐跟張恪說:「他們會開完了,老蘇問我跟不跟你在一起。」

    「讓他們過來吧,刀魚我們吃完了,給他們隨便添些什麼菜。」張就坐在包廂門邊,打開門招呼店老闆送菜單進來。

    等了片刻,蘇津東與楊雲倆人趕了過來,蘇津東說道:「公司餐廳本來有計劃安排聚餐,會後看大家都沒有心情,就讓他們都散了,我跟楊雲過來跟你檢討來了。」

    「沒給你們喊酒,先扒兩口飯填填肚子吧,」張恪見劉明輝沒有過來,蘇津東與楊雲也沒有說他的不是,讓他們先坐下來吃飯,「市場部現在這樣子,你們倆當然是有責任的,但是也不要替誰攬責任,我也有考慮不周。現在能看出苗頭也為時不晚,明年的市場情況會很複雜,有些問題總不能拖到明年再處理。」
a57095 發表於 2008-11-13 17:20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405章 再議標王

蘇津東坐下來先扒了兩口飯進肚子,開會到現在,真有些餓了,快速嚼了兩口,都差點嚼到舌頭,說道:「開會時,也聽了一些牢騷,外面的大環境,公司內部的小環境,都存在一些問題……」

    這是一個營銷為王地經濟時代,即使愛達電子的成功,也是最大限度的得益於張恪高瞻遠矚的市場營銷策略。市場部內部員工的自我膨脹就是在所難免的,就是其他部門的員工也會理所當然的拔高市場部在公司全局中的重要性。

    張恪將周遊調去負責新光紙業之後,讓楊雲擔任市場部總監一職,讓負責生產的魯慶生頂上副總的位子,他實際的做法是將市場部放在相對不那麼重要的位置上,一定程度上加劇了某些人心裡的失衡。

    棒子也不是隨便就可以揮到誰地屁股上,在包廂裡聊了很久,張恪抬手看了看表,已經過十一點了,劉明輝這時候還沒有打電話給他,多少有些失望,也沒有必要再等下去。

    ……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眉月懸在空中,車窗外月光如海,進入十月,才是海州市真正意義上的秋季,十月下旬,會一陣秋雨一陣涼,此時地夜晚只是有些清涼,而絕無寒意。

    車窗打開,張恪臂肘隔著車窗上,望著前方巨大的象山山體,山上燈光稀廖,更像一座巨大的陰影矗立在前面。

    楊雲自己開車,在象山前拐入通海路往他家的觀洋鎮方向去了:張恪讓蘇津東坐他的車一起回市區。

    象山南崖陡峭,惟一盤旋到半山腰象山森林公園大門地道路從象山東北角而上,那條路口開了幾家KTV,霓虹燈閃爍,人氣頗旺。經過象山路口,看到路口一家KTV門前站著兩個人在說話,手裡都夾著香煙。其中一個是市場部華南辦主任曹新陽,另一個人,張恪也再熟悉不過,是曾經差點將海裕搞垮、如今是科王電器的總經理謝瞻。兩人大概在裡面酒喝多了,出來抽跟煙透透氣。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蘇津東看了看張恪,有些擔憂他的反應。

    華南地區是愛達電子最重要的市場區域之一,由於華南地電子工業相對較發達,影碟機產商多數集中在花都、中山、廣州等地,使得華南市場競爭最為激烈。愛達電子在華南的市場份額從來都沒能超過全國平均水平,這是最主要的原因。曹新陽倒是相當有能力的一個人。

    「我說過,誰自以為掌握了渠道就掌握了公司命脈,我絕不挽留他。」張恪很輕鬆的吐出一句話,「正泰與錦城合資成立地科王電器這兩三個月的力度相當大,他們想從愛達電子挖些他們所需要的人,也是極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些事,早就是能想到的,自然沒什麼太意外的感覺。

    傅俊開車沒有減速,轉眼就將那間KTV拋在後面,蘇津東仍有些不放心的回頭張望。曹新陽與謝瞻已經給房子擋住看不見了,心裡想著就曹新陽一個人心思不穩還好辦一些。

    「我之前就有考慮,是不是可以將銷售與市場拆成兩個部門,讓楊雲專門負責品牌運營這一塊,銷售部下面按區域設立銷售公司?」蘇津東說道。

    「成立銷售公司安撫各路諸侯?」張恪笑了笑。說道,「這不失為安撫各路諸侯地好辦法,但是沒有必要……」張恪本意是要打壓一下各地諸侯,成立銷售部,雖然有了地方安置劉明輝,但是會助漲下面各大區銷售主管的氣焰,這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局面,「市場部地重心應該在市場本部,而不是各個大區。要成立銷售部。

    也只是在市場部下面成立銷售分部負責實際的銷售工作。銷售在我眼裡沒有那麼重要,即便將各大區地銷售辦事處撤消也無大礙。一個省的銷售工作。由一名普通的銷售工程師協助當地的經銷商即能勝任……」

    愛達與各渠道商之間的關係一向以來都是愛達處於強勢,市場部地重心是強化愛達品牌在市場上的地位。也同樣強化在渠道商心中的地位,銷售工作一直以來都不是市場部地重心。

    蘇津東見張恪不同意將銷售工作從市場部分拆出來成立獨立的部門,輕輕一歎,劉明輝在品牌運營上沒有太多地經驗,也不可能立即將楊雲調任他職,讓他代替楊雲去負責市場部的工作,至於劉明輝該怎麼安排,倒不是他能建議了地。

    張恪看著窗外的夜色,還沒有到城區,路燈之外的夜是銀灰色的,彷彿蒙著霧靄。

    「其他事情先穩一穩」,送蘇津東下車,張恪對他說,「今天該做的事沒有做,明天繼續吧。」

    將各大區地銷售主管召集回來主要是為了討論明年的市場方案,蘇津東點點頭,目送張恪他們離開。

    第二天起早,張恪讓傅俊過來接他去益隆鎮,會前先宣佈對市場部華南辦事處下屬員工肖逸群地處分決定,監察部不再追究票據的問題,但是受到肖逸群主動繳上來地辭職信,華南辦事處主任曹新陽以及市場部副總監劉明輝都按公司規定分別處以五百、一千元地罰款,算是給事情一個不算太驚人的尾聲。

    蘇津東宣佈處罰決定,也算不上什麼重大處分,下面人都沒有說什麼,只是給牽扯到曹新陽與劉明輝臉色都不可能太好看。

    張恪清了清嗓子,開口直奔主題,似乎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完全忘掉,說道:「今天要討論明年的市場計劃,詳細的方案也要在十一月之前擬定出來,這份方案能不能讓愛達電子繼續獲得明年的市場輝煌,就要看在座的各位是不是真正能稱得上這個***裡的精英人士了。」在座地各位都知道張恪做市場的水平,堪稱奇跡之手,聽了他的這句話,當然不可能有任何的沾沾自喜,張恪神色緩了緩,又說道,「今年愛達電子地銷售有望突破四十億。是各位共勉所成,明年的銷售目標,我希望國內能突破六十億,同時較大力度的開展海外銷售工作。爭取達成十個億的銷售額,明年的市場計劃也將是這些目標為基礎,市場宣傳投入方面的預算,也是以預測銷售額為基礎,我想國內部分可以做到六個億的樣子,除了市場部本部集中地廣告宣傳投入之外,還將加大地區廣告的投入力度。地區廣告投放以銷售區劃塊,總額控制在兩個億之內,各銷售區之間的預算比例則以銷售額決定……」

    張恪報出這樣的數據,在座的神情都是一振。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今年愛達電子的市場宣傳預算將近三個億,此時實際已花去兩個億,其中絕大多數是市場本部統一花掉了,在央視就投入一個多億,各銷售區能掌握地廣告預算十分的有限,而且受到本部嚴格地限制。

    明年,整體的廣告預算提高一倍不說。地區廣告投放以銷售區劃塊,聽這樣的意思,公司是有意加大各銷售區投放廣告的自主權,像華南區這樣的銷售大區,明年或許就能掌握三四千萬的廣告預算。當今社會。掌握了財權才真正掌握了權力,這個消息自然讓人振奮。

    「下個月地央視標王招標,我們是勢在必得?」蘇津東沒有多想銷售區掌握廣告預算的問題,給明年的廣告預算劃出這麼大一塊,自然目標直指明年的央視標王,他有些詫異,側過頭問張恪。這段時間來,都沒有聽張恪提起過這事情,以為張恪多半會放棄下個月的標王爭奪。

    「嗯。去年地央視標王孔府宴酒的市場萎縮情況,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有瞭解。愛達電子要想明年繼續譜寫市場輝煌。就不能輕易給別人摘去央視標王的光環」,張恪深邃的眼神看向曹新陽。心想謝瞻昨夜找他會談什麼樣的話,目光就在曹新陽臉上停留了一瞬,又繼續往下面的人臉上看過去,「去年,我們以八千萬的代價拿下央視標王,今年就沒那麼輕鬆了。一是我們的成功會極大地鼓舞其他影碟機廠家,比如科王電器,他們最近的市場宣傳力度就很大,有著明顯地模仿我們地痕跡,說不定也會對明年的央視標王感興趣,二是今年中央電視台可能會採取明標地招標方式,現場競標會更加地激烈。我能夠肯定,下個月不會開出低於兩個億地標價,所以我們要做出二億五千萬到三億的預算……」

    「三個憶……」楊雲暗自乍舌,「真有必要拿三個億去爭央視標王?」

    「去年我們拿八千萬給中央電視台時,別人給我算過一筆賬,說我們每天要往中央電視台送一輛桑塔納,其實這個人不知道一輛桑塔納其實值不了十五萬,兩輛桑塔納差不多」,張恪這麼說,引起下面一陣笑,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們每天往央視送兩輛桑塔納不假,但是我們每天要從央視開出兩部凱迪拉克出來,我是看到凱迪拉克才往央視送桑塔納的……」下面又笑了起來,蘇津東搖了搖頭,笑著不說什麼,去年他也對張恪的決定就有很大的疑問,對於市場,張恪是天生地敏銳,別人是遠遠不及的。

    張恪嘴角掛出一絲微笑,看似得意,說道:「明年的市場狀況會複雜一些,正因為會複雜一些,所以更要拿下央視標王這個制高點。

    當然,不可能再有拿桑塔納換凱迪拉克的好事了,還想每天從央視開出兩部凱迪拉克出來,至少每天要往裡送一輛奔馳才行……要知道,國內永遠是全球最重要的一個世界,爭奪這個市場,花再大的代價都不過分,我們始終能從裡面獲得足夠的利潤。」

    中午在公司地餐廳裡聚餐,張恪與蘇津東、丁槐、蔣薇、魯慶生、週一平、楊雲、劉明輝等人坐一個包廂裡用餐,張恪對劉明輝說道:「有可能的話,明年在市場部下面成立銷售分部與海外分部,統管各銷售區以及拓展海外銷售的工作,你能不能寫個草案給我……」

    「啊?」劉明輝疑惑的看了看張恪,「上午會議剛說到地方上的廣告投放以銷售區劃塊,不是要將廣告預算交給各銷售區自行掌握?」

    「明年會加大地方廣告的投放力度,不過還是由本部這邊總體掌握,各銷售區協助,這麼大筆金額的廣告費預算不可能交給下面的銷售區自行負責,會出亂子的。以銷售區劃塊,只是為了更加精準與方便。」張恪說道,見劉明輝眼裡有些失望,知道他開會時理會錯自己的意思。在市場部下面成立銷售分部統管各銷售區的工作,實際上是給各銷售區降格,自然不會去加重各銷售區的財權,讓這些各路諸侯擁兵自重。

    劉明輝現在基本全權負責華南、西南、華中三個大銷售區,廣告預算由銷售區掌握,他就能掌握三個銷售區的廣告預算,而現在的廣告預算是由楊雲協助蘇津東、蔣薇具體負責地,這也涉及到市場部最大的一塊權力,也是市場部歷來比其他部門權重的重要原因。

    想想新蕪市一個地區一年的財政預算也不過六七個億而已,劉明輝的失望,張恪多少能體會到。
a57095 發表於 2008-11-13 17:21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406章 靜觀其變

對外界來說,央視標王只意味著新聞聯播與天氣預報兩個節目間的第一條5秒鐘廣告,但是劉明輝、楊雲他們都知道「央視標王」其實是一整套市場運作策略的代名詞,這是當前國內最有價值的一套市場運作策略,其價值要遠遠超過中央電視台七點新聞聯播後的那5秒鐘,與中央電視台也不僅僅只有每天5秒鐘的合作,所以需要一套切實可行而周密詳細的方案來讓央視標王發揮出更大的價值來,而不是坐等到十一月八日在央視梅地亞中心舉行的廣告招標會舉牌報價那麼簡單。

    連續開了兩天的會來討論明年的市場計劃,其中倒是有一天專門來討論央視標王的問題,接下來就是國慶節加雙休週末的三天假期,各銷售區主管大多數不是海州人,大多在九月三十日下午離開海州回家休假。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九月三十日下午的會議結束很早,會議一結束,市場部的人都已經離開,張恪與唐婧約好晚上五點去學校接她,時間還早,坐在會議室不急著離開,與蘇津東他們聊了一會兒天,見劉明輝拿起會議桌上的香煙要出去,對他說:「去哪裡抽煙?老蘇、老丁煙癮也犯了,一起去抽兩根。」拍了拍蘇津東、丁槐的肩膀,邀他們一起出去抽煙。

    丁槐抬頭還想說他最近給老婆逼著戒煙,話沒有說出口,給蘇津東拽著胳臂往外拖。

    行政綜合樓天台上,有兩名地女員工依著欄杆聊天。看著蘇津東他們走上來,心虛地低頭走開。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劉明輝將香煙盒遞過來。張恪接了一支煙。裝模作樣的在身上摸打火機。他身上自然沒有打火機,就等著蘇津東過來幫他點煙。

    「海州控股那邊也有三天假?」張恪問劉明輝。

    「哦,有三天呢,兩個人正發愁做什麼好呢,」劉明輝笑著說,他習慣拿手指捏著香煙抽。「老夫老妻就這點不好。」

    劉明輝地女朋友肖玫讀研時,導師是李明學,張知行將李明學請進海州控股擔任總經理一職,肖玫畢業後也經李明學推薦進入海州控股工作。張恪對肖玫地印象不太深刻,僅有幾次接觸,只覺得她是一個頗有心思地女人,能力不錯,現在是海州控股總經理室助理。

    「呵呵,」蘇津東嘿嘿一笑。說道,「這點你要跟丁槐學習。丁槐跟他老婆從小住一個村子裡。拿丁槐的話來說,他們倆人打穿開檔褲就相互瞅著順眼。上回看到他們倆口子逛街還手牽著手,差點沒把我牙給酸掉,人家就一點都沒有老夫老妻的自覺。」

    「那老夫老妻該什麼樣子?」丁槐蹲在地上抽煙,仰著頭問蘇津東。

    「男人在前面趕,女人在後面追:或者女人在後面拖,男人在前面催,這更符合老夫老妻逛街地形象……」張恪笑著幫蘇津東回答,又對劉明輝說,「窩在家裡是挺無聊的,去哪裡找家渡假村住幾天,倒是能輕鬆一下。我這幾天還是空不下來,不然就在海邊包一家渡假賓館請公司所有地管理人員帶上家人一起去住幾天。」

    丁槐說道:「你既然開了口,那我們就記上心了……」

    「你就記著吧,我是不會當真地,」蘇津東笑著說,「除非等到退休,不然看不到大家有同時休假的可能性啊。」

    節假日,公司至少要留一名經理級的人員值班的,另找個地方休假之類的活動,公司的管理人員是聚不齊的,不僅聚不起,大部分的管理人員都要缺席,張恪的話也真只能聽聽而已。

    張恪拍拍腦袋,笑著說:「你當我在耍滑頭?要不這樣好了,你們每年外出旅遊一次,費用都算在我頭上,這樣總歸好了吧?」

    「這倒不錯,」蘇津東點點頭,卻又歎氣說,「可惜我這三天抽不出空來,我看小劉跟女朋友就挑個好一些地方玩一下,看恪少會不會真兌現。」

    張恪說道:「肖玫有護照吧?讓她多請幾天假,你們一起去國外轉一圈回來,她不好開口,我跟宋培明、李明學去說。明年要逐漸拓展海外市場,我想以你為主在市場部下面設立海外分部,成立後就由你分管,過一兩年時機成熟之後,公司會大力開發海外市場……」宋培明現在兼任海州控股地董事長。

    「肖玫護照倒是有的,」劉明輝笑著說:「肖玫女權思想挺重,總說兩人的事情要兩人一起拿主意,我可不敢在這裡擅作主張……再說,她對出國旅遊興趣似乎也不太大。」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是嘛?」張恪嘴角牽了牽,算是笑了一下,手裡地香煙還剩下小半截,又從劉明輝手裡的煙盒裡抽出一支香煙,接著點上,「那就算了,等你們結婚的時候,請你們去國外渡蜜月說不定能行。」

    丁槐手裡地香煙也抽完了,接過劉明輝的煙盒,見裡面只有兩根煙,分給蘇津東、劉明輝,笑著說:「差點都忘了我在戒煙。」

    等香煙抽完,張恪站了起來,看著遠方林梢之外的斜陽,有些莫名地傷感,靜默了片刻,說了句:「我先回市區了,你們是不是還要等到點再走?」

    蘇津東點點頭,說道:「平時倒無所謂,放假前一天就要守著點走。」拉了拉丁槐,「你留下來等我一會兒還是回你的一畝三分地?」

    「今天的工作計劃就是到這裡來開會,我那裡早就安排好了,我留下來等你一會兒也成。」丁槐說道。

    張恪先下了樓,劉明輝還要在天台上站一會兒,蘇津東拉著丁槐進辦公室。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這段時間,你不要讓市場部的人隨便去你那裡。」蘇津東讓丁槐坐到辦公室一角的沙發上,這個角落離門最遠,就算不掩門,談話也不虞別人會聽見。

    「你是說華南辦的曹新陽?」

    「不好說啊,」蘇津東搖了搖頭,「公司五年規劃中,海外市場是明後年地重心,這時候先在市場部下面設立海外分部,工作明年先啟動起來。你我心裡都清楚,海外市場不僅僅是代理銷售問題,要繞開關稅壁壘,與海外企業進行廣泛的合作甚至合資、獨資設立工廠,都是必要的手段,海外分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恪少剛才的話裡提到海外分部是在安撫劉明輝,他似乎不為所動啊……」

    「啊?」丁槐對複雜的人事總要稍稍遲鈍一些,「你是說我那裡要防著劉明輝?」

    「希望不是他。」蘇津東也念當初的情誼,丁槐在複雜上的人事上稍遲鈍一些,「也只是希望如此啊。」還想跟丁槐再說什麼,褲兜裡的手機響起來,是張恪打來的。

    「我在辦公室裡,就老丁跟我在一起。」蘇津東對著電話說。

    「讓老丁也靜觀其變吧。」

    「好的,我跟老丁說。」蘇津東點點頭,等著張恪先掛電話,才將手機合上,對丁槐說,「恪少讓我們靜觀其變,一切就看他自己怎麼選擇了。」

    「啊,我明白了,」丁槐拍拍腦門,「我還以為恪少將超級VCD的事情給忘了,都決定好是明年主推的產品,怎麼會不放入明年的市場計劃一起進行討論呢?原來是恪少壓根就沒有想著要提……你倒是早明白了,怎麼開會的時候還煞有介事的討論央視標王的問題?」

    「即使明年央視標王給哄抬到三個億,我們也不是非要捨棄不可,」蘇津東沒心沒肺地笑了笑,「拿下明年的央視標王無可避免的會提高我們的運營成本,但是在市場持續增長的情況下,保持原有的市場份額,會促使我們採用更多的TI解碼板。這邊經營成本提高,利潤降低,但是香港公司那裡卻可以截留更多的利潤:更主要的,即使明年普通影碟機市場如恪少所預測的那樣陷入眾雄混戰的狀況,我們也有超級VCD這一升級產品來保證我們的利潤點不受普通影碟機市場混亂競爭的影響,就憑借這兩點,即使真地準備十一月拿三個億去爭明年的央視標王,也不是不可以認真的事情。」

    「恪少這樣子,倒是希望別人去爭這個標王……」丁槐現在總算是想明白過來了。

    「順水推舟的事情罷了。」蘇津東笑了笑,與正泰、錦城的恩怨是越來越深了,即使換成自己,有機會也是要擺他們一道的。
a57095 發表於 2008-11-13 17:21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407章 去見陳妃蓉

趕到一中,正趕上放晚學的學生湧出校門,車子給堵在校門口進不去。張恪將車子停在校門外的場地上,人走進去找唐婧。

    劉明輝最終還是婉拒他好意的安排,讓他今天的心情多少有些心灰意冷的沮喪,畢竟是最初跟自己一起創業的幾個人,自己也沒有要虧待他的意思。

    大前天夜裡看到華南區辦事處主任曹新陽與謝瞻站在象山路路口的一家K!V門前,張恪就考慮到身為曹新陽直接主管的劉明輝可能有些別的想法,就今天最後地談話來看,劉明輝已經明顯動搖了,只是還沒有到最後做決定的時候;還是等他自己做最後的決定吧,他要決定留下來,那是再好不過,也沒有什麼好追究的,當今社會,人心思變,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在想什麼,走神走到哪裡去了?」

    「啊!」張恪猛然一驚,他逆著人流往校園裡走,心中思緒紛雜,才注意唐婧單肩挎著一隻淺藍色的背包正站在他的面前,好奇的盯著他看,「你說我能想啥,將傅俊也打發走了,就我們倆個人開車去省城,你說我心裡在琢磨啥?」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去,不許動歪心思」,唐婧見張恪深邃的眼睛微微瞇起來邪魅地笑著,忙伸手過來要捂他的嘴,嬌媚的笑著,「也不許胡說八道,妃蓉幫我們在學校裡訂好房間,是兩個房間哦!」將背包遞給張恪,又擔心能不能及時趕到省城,「晚上九點鐘能趕到省城嗎?」

    「差不多那個點。」張恪看了看手錶,五點才過五分鐘,四個小時能趕到省城,東海大學新生軍訓要在國慶節這天組織會演,陳妃蓉這次不能回來,唐婧就想趁著三天的假期去省城玩一玩。張恪自然給她抓著一起過去。

    張恪接過唐婧的背包。很輕,捏了捏,裡面似乎都是換洗的衣服,想打開看看,唐婧伸手攔著他,嬌聲說道:「要死啊,不許偷看女孩子的東西。」

    張恪嘿然一笑。衣服有啥看頭的,衣服穿在人身上,再一件件剝下來,才有看頭,心裡這麼想,眼睛便往唐婧身上綾,她穿著水洗白的牛仔褲。長腳修直,透著女性的飽滿,乳白色地長袖棉質圓領衫胸口綴著金色地飾片,胸部已經有些模樣,恰如乳鴿大小,盈盈堪讓一手握住……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又在想什麼?」唐婧標準美人胚子的鵝蛋形臉蛋上,小巧的鼻頭輕輕皺著,柔嫩紅潤的嘴唇微噘著,秀眉下地深邃而靈動的眼眸迷惑地盯著張恪。「妃蓉她們晚上十點鐘一定回宿舍,我們總不能拖過十點趕到她們學校吧?」

    張恪從西式糕點店買了蛋撻之類地東西在車上給唐婧填肚子,來不及先找地方吃晚飯,從一中出來到上高速地這段路比較擁堵,不過高速全程才二百六十公里,陳妃蓉雖然考進東海大學,卻不是跟許維、江黛兒她們在一個校區。而是在江北新浦的新校區,下高速路拐一個路口就到,八點過一刻就趕到東海大學在新浦的新校區。

    除了經濟學專業與部分文科專業,東海大學其他專業九六年之後入學地新生。都將在新浦的新校區學習兩年。才會再搬到位於主城區的老校區去。九九年,國內為了拉動內需進行高校擴招之後。新浦地新校區一再擴建,逐漸成為東海大學專門培養本科生的教學基地,主城區的老校區則專為研究生所用。

    新校區今夏才建成首次啟用,校園裡***繁飾,座落著許多幢風格現代的建築。由於江北地賤,幾所能拿到教育撥款的高校在新浦圈地的手筆都很大,相對來說建築密度較小,看上去稀稀落落,草坪中間新植的樹木也沒有什麼模樣,在路燈下拖著又長又細地影子新校區裡的路燈也太密、太亮了些根本就沒有能讓高校戀人依偎地濃蔭與陰影。

    即使如此,鐵柵牆內側的草坪還有許多對學生戀人或並肩散步,而屈膝坐在草坪上傾談,也有牽手凝望的,偶爾能看到一對在路燈柱下相擁地。張恪輕輕拍了拍方向盤,笑著說:「畢竟都是剛入校的新生啊……」他九七年冬天到新校區來時,樹蔭一樣不密,路燈一樣刺眼,那些學生戀人卻已經一對對的散坐在草坪上如若無人的互啃起來,手伸進對方衣服裡摸索地也不是沒有,再後來,這草坪附近的路燈隔三差五就給人拿石子砸碎,學校沒有檢修地耐心之後,這草坪之上的垃圾種類就開始豐富起來。

    「啊?」唐婧側過頭來,「感慨什麼?」她側過頭來,幾乎要將半片身子壓過來。

    張恪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臉蛋,笑著說:「等會兒我們也冒充東大地新生到草坪上討論討論學習去。」

    「他們哪裡是在討論學習啊」,唐婧身子翻過來,「人家是在談戀愛好不好?」

    「哦,對啊,那小子在偷偷摸那女孩的屁股」,張恪指著路燈下一對比較大膽地男女,讓唐婧去看,又按了按喇叭向那對狗男女示敬,「看其他人一本正經的,還以為他們在討論學習呢。」

    「呵呵」,唐婧看著那對動作比較大的男女給喇叭聲驚著,嬌笑著要去打張恪,「人家好好的,你嚇人家做什麼?」看到前面就是正門,穿著牛仔褲、紅色運動罩衫的陳妃蓉就站在校門口高大的路燈柱下,興奮地要站起來,「妃蓉在那裡!」腦袋讓車頂給頂了一下,呀的一聲又坐下來。

    張恪早看見陳妃蓉了,挺拔修直的身體在明亮地路燈下,彷彿驕傲地小獸。水銀燈將校門口附近的一塊地照的亮若白晝,張恪還以為陳妃蓉經過近一個月的軍訓,皮膚會給曬得黝黑,在直視都會刺眼的路燈光下,肌膚雖然不比以往初雪似地白皙,給敷了一層蜜臘似地。透出更健康的光澤。抱胸站在路燈下,眼神還是一貫的冷淡,還是給人冷艷的感覺啊,張恪輕輕歎著,倒是她看到他們的車後,臉上瞬時綻出的微笑,讓她看上去格外的明艷與動人。

    張恪將車停到陳妃蓉身邊。打開車門讓她上車,唐婧也跟著坐後座上去。

    「在這裡等我們很久了?」張恪透過後視鏡看到唐婧與陳妃蓉兩人都摟到一塊去了,真是羨慕。

    「接到電話正好到校門口來透透氣。」陳妃蓉說道,聲音嬌脆,「我給你們學校裡地招待所訂好房間,還以為你們會很晚才能到呢,上回我坐車要七個小時。」

    「那是沒走高速。我們走高速才三個多小時。」張恪說道,九六年,很多長途客車為了節約費用、沿途拉客,還習慣走省道從新泰繞著走,路途既遠、車速也慢,還不如坐江輪呢,七個小時都夠他去新蕪了。

    張恪翻出證件,去校門內口的警衛室換證,他沒有將軍牌車開過來。有些特權就享受不到,然後在陳妃蓉的「指點」下,將車開進招待所前的停車場上。

    新校區一切都是新建地,這所臨時的招待所卻是基建辦公室的院子改建地,規模不大,價格不低,勝在乾淨整潔。多奢華的享受那是不可能的:校外有許多農戶利用自家地住宅辦的家庭旅舍更受學生地歡迎,十元或者十五元一夜,房間有電視,等影碟機地價格便宜下來。還能看幾盤帶顏色的電影。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去吃些東西。」陳妃蓉幫唐婧將背包裡的衣服理出來。一一拿衣架掛好,張恪斜坐在床上。還以為唐婧這次到省城來會隨便一些,沒想到她準備還很精細。

    「陪你一起出去,會不會突然給小石子砸到頭?」張恪笑著問,從停車場出來,遇到好些人都對他側目而視了。

    「怎麼會?我們外語專業地漂亮女孩子很多,我很不起眼的,你倒要小心等會兒不要四處亂瞅給唐婧拿石子砸到頭,我們去吃飯的地方,外語系、法律系很多漂亮女孩子都喜歡去的。」

    張恪撇了撇嘴,他就晚一年進東大而已,江黛兒她們剛好畢業離校,前三屆、後三屆的漂亮女孩子,他都能做到心中有數,盛夏、衛蘭那級數地美女是有一些,江黛兒、陳妃蓉、這般禍國殃民的容顏還真沒見到幾個。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宿舍區地外側有一長排樓,是新校區的生活服務區,有郵局、考試書店、租書屋、便利店、銀行,還有裝修精緻的咖啡店與茶餐廳,也有小吃店,租書屋前還煮著一大鍋茶葉蛋,再往北一些,就是體育館,週末會有舞會,不過新校區都是大一的新生,等舞蹈課開放、新校區地國標協會組建之後,舞會才逐漸頻繁起來,張恪雖然一進東大就在老校區,不過對這裡也是相當地熟悉。他九七年進東大組織圍棋社時,還是新校區的同學最好糊弄,畢竟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大家多餘的精力只能在校園裡自己個折騰乾淨才行。

    學生食堂這時間不會營業,咖啡店裡倒有精緻地西式簡餐可用。

    在這裡只能享用到速溶咖啡而已,價格又高,西式簡餐雖然不錯,但學生戀人有多少會想著到咖啡店來用餐?在張恪的印象裡,等他入學,這家咖啡店已經經營失敗改成冷飲店了。

    「陳妃蓉!」張恪正要跟著陳妃蓉、唐婧走進咖啡店,聽見後面有個男孩子在喊陳妃蓉,陳妃蓉充耳不聞,摟著唐婧的胳膊還想繼續往裡走,張恪卻好奇地轉過來頭,看著一個臉形削瘦、外貌還算俊朗地高個男孩子朝這邊走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想必是一起經過這裡看到陳妃蓉。

    張恪站在台階上不走,陳妃蓉微微顰眉,也不得不轉過身來,對走過的那個男孩子說:「胡金星,你叫我?」

    「哦,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打電話到你宿舍,沒找到你的人。」那男孩子回答陳妃蓉的話,眼睛卻不掩敵意地看著張恪,「軍訓會演之後,我想著我們系可以在兩天的假期裡組織一次活動,讓大家盡快熟悉起來,剛跟王老師商量過。王老師讓我找你合計一下。

    你看組織一次舞會成不成?」

    張恪手插在褲腰袋,撇著嘴,對這個叫胡金星的男孩子有些熟悉,是東海大學學生會的,好像家庭條件不錯。張恪後來組織的圍棋社屬於不受學生會承認地野外組織,跟團委借了個地方騙些新生入會收會費,跟學生會的人也混不到一起去。平時還有些齟齬。他這時候當然對胡金星挑釁的眼神不會放到心裡去。聽他話裡的意思,他跟陳妃蓉剛進學校就是外語系學生會的學生幹部。

    新校區都是新生,學生會的學生幹部以及班幹部暫時都是院系輔導員指定的,可能是因為學習好,也可能是因為家庭條件優越,跟院系領導送過禮、打過招呼,當然也可能是院系老師看著順眼。剛進學校就加入院系的學生會。無疑可以在軍訓偷偷懶,別人在外面曬太陽走正步,學生會的人卻可以拿出宣傳板之類的活動作借口躲在活動室裡聊天打屁,要是學生會裡有一兩個漂亮女生,那日子更是逍遙無比,軍訓考績還要比別人高。

    如果進大學只想著泡妞,混進組織就要方便許多,不然你看到別班地漂亮女孩子,也不方便搭訕啊。組織活動,學生工作,多方便的借口,看著這個胡金星倒是很會利用組織的優勢。

    張恪剛進東大時,也在國商院學生會廝混過兩個月,直到惹得學生會一個女孩子酒氣熏天的在活動室裡當著眾人大哭大鬧,他就沒有臉繼續留在學生會裡。只好自己組織圍棋社玩。此時回想起來,心裡都是傷痕啊,不過只是別人心裡地傷痕。

    「系裡要組織活動啊?」陳妃蓉伸出一根蔥白玉嫩的手指抵下圓潤細膩的下頷,粉紅色的柔嫩嘴唇微微抿著。稍想了一會兒。語氣還是一貫的冷淡,說道。「我同學過來看我,我請假好了。」

    「他們是你同學哦?」胡金星眼睛又往唐婧臉上瞟過來,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心裡對張恪更加不爽,卻裝作大度,「你們同學都是哪個學校的,既然到東大來玩,一起參加系裡組織地舞會正好啊,誰讓外語系陰盛陽衰,我還打算到其他系借人呢。」

    外語系地舞會,張恪經常拉著杜飛廝混進去,除此之外,學生會組織地舞會也能拉到大把漂亮的女孩子,雖然現在還沒有進東大,提前重溫一下外語系地舞會氛圍倒也不壞,回頭對陳妃蓉嬉皮笑臉的說:「實在無聊,相互摟著跳跳舞倒是不錯啊,我從建工多拉幾個同學過來。」

    「你們是建工的?」胡金星實在想像不出唐婧這般嬌艷秀麗的女孩子竟然是專出流氓的垃圾學校的學生,對沒有腦子的漂亮女孩子,他一向都很鄙視。眉頭跳了跳,想到外語系地舞會要是混進幾個建工的流氓學生動手動腳地,還不要鬧翻天,見張恪樣貌雖然不差,心想陳妃蓉一定不會看上這種短腳貨色,一臉流里流氣的樣子,看著就讓人生厭,胡金星開始後悔請他們了,只是又不便馬上改口,只對陳妃蓉說道,「明天軍訓會演前,大家再開會說舞會的事情……」沒有再逗留,跟他一起地兩個同學離開了,胡金星一直裝模作樣的沒回頭,走路時身子有些僵硬,倒是他的同學邊走還邊回頭看,倒跟張恪在大學時看到美女地德性差不多,還是覺得這兩小子親切。

    「你怎麼說我們是建工的?」唐婧疑惑地問。

    「建工的流氓,東大地漢,說出來就是給他鄙視的。

    我要說是北大地,特意從北京過來看陳妃蓉,那小子鐵定粘在這裡不走」,張恪撇了撇嘴,「我也不想真給人拿石頭砸腦袋啊,抽空出來玩兩天,我容易啊。」

    陳妃蓉也正疑惑呢,聽張恪這麼一說,抿著嘴笑了起來。

    「就你賊」,唐婧呵呵一笑,又摟著陳妃蓉地肩膀說,「這男孩子人長得倒蠻帥的,只是看人的眼神怪怪地,他是不是想賴蛤蟆吃天鵝肉?」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天鵝肉總是要給賴蛤蟆吃的」,張恪笑了笑,按著唐婧的肩膀,「這是高校圈美女逃不脫地命運。」逆龍道中文網首發

    「外語系學生會的主席」,待胡金星離開,陳妃蓉臉上恢復耀眼的笑容,「好像家裡有親戚是做官的。系裡地老師也巴結他……」語氣間倒是有些不屑。有一種覺得很是麻煩地苦惱。

    張恪撇嘴笑了笑,能進東海大學的學生也不說個個都是成績拔尖的,想自己這成績進東海大學,也不是太費神的事情,有幾個家裡有權有勢或者有財有門路的學生,那是再正常不過。

    胡金星這付做派要是能讓陳妃蓉看上眼,當年趙司明的痛苦就白挨了?自己這兩年受她這麼多的冷眼也白挨了?

    「你也是學生會地?」唐婧還記得胡金星剛過來就說找陳妃蓉商量組織學生活動的事情。與陳妃蓉互相摟著進咖啡店,嘴裡卻不停地問她,對大學的生活充滿了嚮往,「大學的學生會是不是比中學好玩?」

    「給抽壯丁拉過去的」,陳妃蓉無奈的笑了笑,「開始考慮可以少在外面曬太陽,沒想有比在外面曬太陽還讓人覺得無聊。還是中學裡比較好玩……」

    要是怕給人糾纏的話,的確不大好玩:要是想找借口糾纏別人的話,的確又很好玩。

    張恪笑著不打斷她們地談話,站在門口看了看咖啡店的佈置,他進東大的時候,這裡已經改成冷飲店了,也是新校區為數不多讓他感覺到陌生的地方。咖啡店裡的光線比外面暗一些,但也沒有暗到可以讓人在裡面胡作非為地地步,廳裡都是四人座。楓木半隔間與短絨沙發椅,只有兩三對的男女在裡面,還有五個學生擠在一個半隔間裡喝飲料聊天。

    餐桌上有精緻的餐牌,張恪拿起餐牌研究起來,一邊研究一邊問唐婧的意見,陳妃蓉不大餓,只需要一杯咖啡。唐婧拉著陳妃蓉坐在對面追問她大學的生活。近一個月的時間,都封閉在新校區裡搞軍訓,豐富多姿的大學生活還沒有展開,倒是招蜂引蝶地引來很多人的糾纏。唐婧對這些事很八卦。兩個女孩子窩在對面的短絨長椅邊聊邊吃吃發笑。

    「我就說呢,你們宿舍的電話怎麼這麼難打。每天幾十封情書啊,光想想就讓人頭疼!男孩子怎麼個個跟賴蛤蟆一樣,我還以為就張恪才那樣呢?」

    張恪拿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醒唐婧說話注意用辭。

    唐婧美眸顧盼,橫了他一眼,就沒再理他,又說陳妃蓉說:「那你不是很頭疼啊?給這麼多人糾纏著,想做自己的事情都不成,宿舍裡電話不斷,去圖書館還要給人盯著……」

    「那有什麼辦法,平時躲隔壁宿舍唄……」陳妃蓉很懷念過去兩年單純的生活,雖然會遇到一些異樣的眼神,但沒有人來糾纏,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感覺還真是不錯,看著張恪正低頭在餐巾紙上寫點餐,突然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很溫馨。

    「要不我把張恪借給你將那些自不量力的傢伙趕跑?」唐婧歪著腦袋說,「他搞這手最內行了。」

    「啊!」張恪見唐婧又扯到他頭上,抬眼看著唐婧,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不幹,真會給人砸石子地。」

    「為什麼不幹?」唐婧瞪眼看著張恪,「只是幫她將那些纏人地賴蛤蟆趕跑而已,你當初還針對趙司明呢。」

    「那是不一樣地,我本來就是看趙司明、萬天才他們不順眼啊。」張恪皺著眉頭說,「東大的學生,個個比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多才多藝,我有什麼資格看人家不順眼啊?」東海大學家裡有權有勢的學生很多,仗勢壓人的不少,但是極少有人敢在學校仗著家裡的權勢胡作非為,東海大學畢竟是國內的學術中心之一,隨便抓個教授,就可能一個很牛B的人,學生又都是一些很自以為國家未來精英的傢伙,唯恐天下不亂,有些小動靜都恨不得鬧大了遊行示威,哪裡會有一般的三流院校或小地方的中學地殘酷面與黑暗面啊?陳妃蓉在這裡頂多麻煩些,又不會有什麼大麻煩,最關鍵地是自己還想著一年後來這裡低調的享受大學生活,這種事怎麼能惹上身?像江黛兒成名之後,他每回去東大找江黛兒都不敢走一起,就怕給人惦記上。見陳妃蓉坐在對面,眉宇似乎還有些煩惱,手趴在桌子上,看著她絕美的面容,說道,「你要覺得麻煩,那就挑一個青年才俊從了吧,只要你名花有主,再有什麼人糾纏你,把你主子放出來咬他。」

    陳妃蓉抿嘴笑著,笑著說:「只是有些麻煩而已,又不是剛讀高中那會兒的小女孩子了,不過我們系組織的舞會,你真會去啊?」

    「明天看你們軍演,還有兩天要沒地方打發時間,可以去啊」,張恪笑著說,「舞會的事,不是那個人才提建議嗎,真會舉行啊?」

    「或許會吧」,陳妃蓉先笑了笑,接著眉頭又皺了皺,似乎不大樂意提起胡金星,「那個人做事有些霸道,又喜歡顯擺,系裡的老師似乎也巴結他……」

    張恪心裡暗想:陳妃蓉這妮子心裡聰明得很,胡金星這小子怎麼折騰,在陳妃蓉眼裡跟猴戲似地,做得越多,倒是越不招人待見。
hanlin7840 發表於 2008-11-15 11:50
第408章 當你老了

  咖啡店裡的西式簡餐滋味還真不錯,馬鈴薯餅、紅汁梨、香桃排都相當地道,但是在都為大一新生的校園裡經營這種風格的咖啡店,未免有些不合時宜。省城二三十所高校裡,真正的高消費群體是在音樂學院、東海師範大學,那裡美女成群,自然吸引款爺成河,使得學府巷那條破落的巷子繁華異常,其他院校雖然有一些富貴學生,但畢竟不成氣候;這種咖啡店應該開在學府巷而非東海大學新浦校區。

  在咖啡店坐了一會兒,便到校園裡散步。天上沒有星月,勝在路燈稠密,不妨礙散步,抬頭看著天空的密雲,似乎要下雨的樣子,省城入秋的夜晚倒是經常下雨,常常到天明就會雨收雲散,與省城周邊的地形有很大關係。

  除了東海大學,林業大學、財經大學都在新浦建了新校園,省氣象學院、交通學院更將校區遷到新浦來,省裡統一籌劃,配合建鄴市的江北開發計劃,都是今夏首次啟用。除了氣象學院、交通學院兩所院校有老生之外,其他幾個校區都是新生,軍訓的緣故,男生一律剃成寸頭,校園裡絕大多數男生都還穿著草綠色的軍訓服,只有女孩子天生愛美,哪怕有片刻的自由時間,都會不厭其煩的換上便裝。

  張恪留著遮耳長髮、穿著淺咖啡色的紀梵希高檔夾克走在校園就有些顯眼,惹來路人的頻頻側目。當然,關鍵地原因還是唐婧、陳妃蓉這兩人嬌媚明艷的女孩走在他身邊。

  陳妃蓉手插著褲兜。閑靜悠然,她很高興唐婧過來看她,可能過於出色地緣故,男生的糾纏反而讓她受到宿舍同學的排拆,她雖然是很堅強的人,但多少會感到些孤寂,高中時的好友考上東海師範大學。人在主城區那裡,加上大家都在軍訓,到省城來一個月,還沒有見上一面,據說她們宿舍也有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孩子,結果導致兩邊宿舍的電話都很難打進。

  「蘇一婷明天也到新浦來玩……」陳妃蓉踢著路中央地小石子。看著唐婧一隻手摟著自己的胳膊,一隻手卻拽著張恪的袖管,一搖一蕩的,看著張恪那身穿起顯得異樣儒雅潔淨的紀梵希高檔夾克都讓她扯歪到一邊,微微一笑,對唐婧說。

  「是嗎?」唐婧欣喜的說,「她們不用軍訓會演?」

  「她們不用,就新浦這邊幾所高校新生要搞軍訓會演……」

  「那太好了,明天你有段時間沒空陪我,張恪這人其實很悶地。我都不知道怎麼才好呢。」

  「我很悶嗎?」張恪鬱悶的看了看唐婧。「蘇一婷是誰啊?」

  「妃蓉的同桌,你不是認識嗎?」唐婧歪著腦袋看著張恪。

  「哦!」提陳妃蓉的同桌。張恪當然能想起那個牙有些外豁的女孩子。當初招惹陳妃蓉裡,給那女孩子訓過。也挨過她幾次白眼,名字卻不知道,他將牙往外支了支,問道:「是她?」

  「蘇一婷的牙齒矯正過來了,現在可漂亮了,」唐婧咯咯笑著,伸手要去扳張恪支出來的門牙,「再說她以前也沒有這麼厲害,瞧你什麼鬼樣子。」

  張恪心想那女孩子要將牙齡矯正過來,雖然算不上什麼大美人,倒也蠻清秀的,頗為利落的性格讓人欣賞,原來考進師範大學了。師大也有許多讓人懷念的地方。

  新校區才一期工程就佔地有一千五六百畝,空空曠曠,除了幾具頗具現代風格地建築之外,新校區裡也沒有多少可看地地方,三個人倒是津津有味的在新校區裡走了一圈,直到快到宿舍規定熄燈地時間,才先送陳妃蓉回宿舍。

  可能都是新生地緣故,臨近熄燈,在外語系與文學院女生宿舍樓前纏綿也就三四對而已,而且大家都相當的保守,沒有出現隔著鐵柵欄熱吻互摸地火爆場景。

  張恪站在路口看著陳妃蓉往裡走,唐婧好奇的問他:「怎麼不再走過去一些,好多漂亮女孩子呢?」

  張恪撇了撇嘴,笑著說:「看美女,看你不就夠了。」他看到一個他曾經始亂終棄的文學院女生正跟一個男孩子牽手站在宿舍樓的院門前說話,雖然那女孩現在都還不認識他,重新來過的人生也沒有心情再對這個頗有些姿色、又自詡有幾分才情、分手還送了幾封情書給他寄托哀思、見他沒反應就將那幾封情節拿到校報發表的女孩始亂終棄,只是看到了,感覺上還有些彆扭,心想自己以前的人生還真是混亂啊,寧可放棄近距離看美女的機會,也要遠遠的站在一邊。

  唐婧對張恪的回答很滿意,美美的嗅了嗅鼻子,跟走進宿舍樓大廳、回頭往這邊看的陳妃蓉揮了揮手,拽著張恪的衣袖往招待所走。到宿舍熄燈的時間,新校區裡的水泥甬道幾乎看不到人,唐婧改拽衣袖為摟張恪的胳膊了,雖然張恪有胳膊肘兒有頂她胸部的嫌疑,她還是將張恪的胳膊抱得緊緊的,輕聲說道:「好想跟你進同一所大學,光想著你每天送我回宿舍,就幸福得不得了……」

  「那我們一起考這裡好了。」張恪笑著說。

  唐婧苦惱的撓撓頭,說道:「我答應我媽要考國外的學校,我想我答應我媽的什麼事情,她都會記得一清二楚的,大概等我到八十歲,她也會拿出來在我耳朵嘮叨,我可不敢違背她的意願啊……」

  張恪摸著腦門,歪著腦袋坐在那裡。「想什麼?」

  「想像不出什麼樣子,你八十歲時。你媽一百多歲,兩個老太太有什麼好嘮叨的?」張恪歎息地搖了搖頭。

  「不許你想。」唐婧捧著張恪的腦袋晃起來,好像要把自己老了之後地形象從張恪的腦袋裡晃出去,「都不敢想自己老了之後什麼樣子,你也不許想,永遠都不許想。」

  美人怕遲暮啊。張恪攬著唐婧輕盈的纖腰,笑著說:「要不我念葉芝的那首詩給你聽?」

  「好啊,好啊!」唐婧輕輕依著張恪的肩膀。

  「我這次念原文給你聽。」張恪抬頭看了看天,雲層很密,路燈散發出明亮的光,九七年混跡高校,將自己搞得有一些文學氣息,在泡妞事業上還是相當的犀利。張恪在這方面下過工夫,葉芝地這首《當你老了》,他不僅能背誦原文,還能背誦國內通行的幾種譯文,有袁可嘉的譯文、裘小龍的譯文、楊牧的譯文、傅浩的譯文、飛白地譯文,心裡默想了一會兒,確定沒有遺忘,用一種低緩柔慢的聲調輕吟出來,唐婧入迷的看著路燈光下張恪明俊的臉龐,雨滴鑽進脖子裡都沒有感覺,凝視著張恪深邃的眼神,心間甜蜜肆意的流溢,等張恪念完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卻意猶未盡的說:「我還要聽飛白的譯文;還有一個要求,這首詩你可不可以只念給我一個人聽?」

  「完全沒問題,」張恪笑了笑,背誦飛白譯的《當你老了》,

  「當你老了,白髮蒼蒼,睡意朦朧,在爐前打盹,請取下這本詩篇……」詩沒有念完,雨大了起來,淅淅瀝瀝的滴在水泥地面上,張恪將夾克脫下來,摟著唐婧地脖子,將兩人地腦袋罩,往招待所跑去,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念,「……慢慢吟誦,夢見你當年的雙眼,那柔美地光芒與青幽地暈影……」唐婧嬌媚的笑著,笑聲在雨絲裡傳梭。

  惹得偶爾披衣擋雨跑過去地學生小聲議論:「一對神經病,下大雨還有心思念詩。」

  張恪回頭大聲喊:「我們就是神經病……」嚇得人家加緊步子走掉了

  「你才是神經病,我不跟神經病走一邊……」唐婧咯咯笑著,衝到雨裡,歡快的往招待所方向衝去。

  招待所今天都住滿了,由於軍訓匯報演習,難得的三天假天,新生卻不放假,有父母不放到學校看望子女的,也有外校過來看望同學,就像張恪與唐婧。不過他們過來看陳妃蓉,關係要單純多。衝到屋簷下。心情興奮,唐婧伸手去摸簷頭滴雨,走廊下還站著一些,都是一些本校男生與外校女生或本校女生與外校男生的組合,快熄燈了,本校地學生都應該回宿舍,突然來一場大雨。倒是提供了一些方便的借口。

  張恪眼睛瞅過去,給大雨擋在招待所裡走不到地那些人,眼睛可沒有一點發愁的樣子,還有些暗暗竊喜,輕輕唉了一口氣,今晚又要消滅多少處男處女。

  一道銀蛇似的閃電鑽出雲層。還沒有等炸雷響起,唐婧便鑽入張恪的懷裡,同樣,站在走廊裡的許多女孩子鑽入男孩子的懷抱。

  張恪歪著嘴笑了笑,都不需要找什麼借口,唐婧今晚肯定為敢單獨睡一個房間,摟著她走了進去。

  張恪的模樣絕不像在參加軍訓地新生,別人多半會將唐婧誤以為是這裡的學生,看到唐婧嬌美柔媚的依偎在張恪的懷裡走進一個房間,多少人羨慕得緊:美女本來就少。還是這種級數。竟然便宜外校的畜生?

  張恪將插銷插上,拿了條毛巾遞給唐婧讓她將頭髮上的雨水擦乾。他將半濕地衣服拿衣架掛起來。讓唐婧先去洗澡。

  唐婧這次過來準備很充分。洗澡出來,還穿著她在家裡的藍色棉質碎花睡裙。張恪很期望她直接穿條內褲、戴只BRA、半裸著香艷動人的嬌嫩玉體。不過剛洗過頭,嘴唇給熱水蒸得殷紅欲滴,也是誘人之極。

  張恪簡單的沖了一下澡就出來了,看見唐婧捧著玻璃杯看著窗外的雨簾,不時有藍色的閃電劃過天空。

  「明天雨停不了,是不是軍訓會演就不舉行了?」唐婧擰過頭來問張恪,見張恪只穿了條內褲,俏臉微紅,忙將眼睛從他身上挪開。

  「這麼大雨,不會下一夜的。」室內沒有空調,只穿內衣會有涼,張恪坐到唐婧的身後,將她嬌柔的身體摟在懷裡取暖,這是今年夏秋汛期的尾聲了,再過去一段時間,新蕪地城防江堤整固工程就要正式動工了,省水利系統地整肅也要拉開序幕了。

  「我也去香港讀書好不好?」唐婧將裝滿熱水的玻璃杯放下,擰過身來,手心貼著張恪赤裸地胸口,有著熱水地溫度,有些猶豫的看著張恪。

  張恪知道她所說地「也」,不是指盛夏已經在香港大學讀書這件事,而是說許思人也在香港,這個話題,唐婧以前隨意說過,這次倒也是正式的提起來,張恪捧起唐婧柔滑如脂的臉龐,凝視著晶黑透亮的深邃星眸,知道她既不會違擰她媽媽不去國外讀書,又怕一個人在國外讀書太孤單,微微一笑,說道:「可以說,我想從明年起,我去香港的機會也會非常的多,正好可以去看你啊。」

  「真的?」唐婧還有些不確信。

  「我有幾個膽子敢騙你?」張恪笑了笑,張嘴要去咬唐婧精緻若雕琢成的秀直鼻子,「與其擔心別的,還不如擔心有沒有學校接受你的本科入學申請……」

  雖說香港明年會回歸,但是香港的大學直接到內地招生是九八年之後的事情,九六、九七申請到香港院校就讀本科會稍困難些,但也不是辦不到。

  因為香港的幾所高等院校都是公立,香港本地的生源已經遠遠不能滿足香港幾所高等院校的招生需求,但是從其他地方招生,首先要解決這部分生源獎學金的來源問題,九六、九七年,香港幾所院校還沒有專門針對內地學生的獎學金,再加上國人崇洋媚外的多,雖然香港大學、香港中文大學、香港科技大學的本科教育在世界上也是相當不錯,到香港就讀本科的學生還是極少。

  到香港讀四年本科所需要的費用大約在四五十萬港幣左右,這部分費用倒是有法子解決掉,實在不行掏幾百萬在唐婧申請的學校設一個專門針對內地學生的獎學金即可。

  唐婧回過頭去,將半乾透香的秀髮散在張恪的脖頸之間,心裡在想,那個女人會是什麼樣子?有時候旁敲側擊的跟陳妃蓉打聽過,感覺上卻很模糊。想起九四年夏天地自己還真是沒有用,只知道跟媽媽躲在房間裡哭。要沒有張恪都不想像以後的生活會變得多麼糟糕。回仰起來,看見張恪深邃地眼神也正望著窗外的雨簾,心想:去香港會跟那個女人碰到面嗎?有些害怕,卻又有些期許,因為這個男人啊,想要知道他內心的一切,即使會讓自己害怕的東西。也要去面對。

  摟著在散發著消毒水氣味的雪白薄棉被裡說了半夜的話,聽著雨聲,還有偶爾劃亮玻璃窗的藍色閃電;雨收住,雷閃止息,窗外泛起微明地天光,兩人才四肢糾纏著沉沉睡去。

  「嗶嗶嗶……」陳妃蓉在過道裡敲門。「唐婧,該起床了。」

  「啊!」唐婧一骨碌的坐起來,「完蛋了,本姑娘的一世英名就這樣毀了,妃蓉一定要笑話我了……說了讓你回自己房間睡去的,你看你……」

  「我才一世英名給毀了呢,」張恪無辜的看著唐婧,睡裙的吊帶滑下半片,露出雪也似地白嫩椒乳,「你以為我摟著你這個嬌精還不能動歪心思睡覺容易啊……」張恪直接從被窩裡站起來。讓幾乎要從內褲裡鑽出來的陽物袒露在唐婧眼前。「你問問他,難不難受?」

  「要死啊。」唐婧笑著要去拍那玩藝。到底害羞沒敢碰那東西,抓起被子將張恪身子包在裡面。「快乖乖穿衣服……」卻頭疼要想怎樣一個掩耳盜鈴的借口跟陳妃蓉解釋張恪睡在她房間裡。

  「嗶嗶嗶……」外面又響起敲門聲,不過輕柔了一些,陳妃蓉似乎聽到張恪的聲音,在外面壓著笑說,「要不要我再去外面買些早點過來?」她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在說話。

  「是蘇一婷,天啊,現在都幾點了?」唐婧低聲跟張恪說,這時候已經有九點鐘了,只是他們聊天到天亮才睡;又高聲對外面喊,「不要啦,我馬上就穿好衣服,」唐婧穿著睡裙,又無所謂,將張恪脫在椅子上的衣服都丟到他的身上,瞪著一雙美眸威脅他,「妃蓉等會兒要敢笑我,你就死定了。」

  「陳妃蓉取笑又關我什麼事?」

  張恪無辜的將衣服整齊,唐婧大概覺得張恪在房間會很丟人,將他人推進衛生間裡,才將門打開。

  陳妃蓉進來,手裡提著買來的早點,張恪拿著漱口杯刷牙,打開門往外看,跟著陳妃蓉進來的女孩子牙齒矯正後確實好看多了,夠得上中人之姿。蘇一婷顯然沒有想到張恪與唐婧會在同一房間,瞪圓眼睛看著他們,看著她詫異與震驚的目光,好像自己做出什麼大逆不道地事來似地,張恪撇了撇嘴,舉著手裡的漱嘴杯胡扯道:「我房間地水龍頭堵了……」

  軍訓會演,更準確地說是軍訓演習,作為學生會的學生幹部,陳妃蓉一樣也享受某種免訓特權,軍訓會演下午才進行,陳妃蓉不需要跟其他新生一樣到操場上做最後地準備,可以開小差。

  唐婧會將她與張恪之間的親密事情跟陳妃蓉透露一些,陳妃蓉聽到張恪胡攪蠻纏,嘴角彎起笑了笑,夜裡下著雷雨,誰不想在戀人的懷裡睡一覺?她將早點放到玻璃几上,說道:「早點有豆腐腦、油條、茶葉蛋,這裡早點就這三樣還說得過去,我等會兒還要去學生會開會呢,把蘇一婷丟給你們半個小時。」

  蘇一婷猶豫不決,似乎覺得離張恪稍近一些,就會讓她純潔的心靈受到玷污,只是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陳妃蓉幫唐婧、張恪將早點擺好就走了。

  張恪洗漱出來,聽蘇一婷與唐婧聊天說她是師大數學系的,問她:「哦,你們九六數學系是不是有一個叫何弦的美女?」

  「啊?」蘇一婷瞪大眼睛看著張恪,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恪,「你認識我們宿舍的禍水何弦?」

  「禍水?」張恪拍拍腦門,「她這時候就叫禍水了……」

  「什麼叫這時候就?你怎麼認識她的,沒聽她提起你啊?」蘇一婷莫名其妙的看著張恪,「我們師大新一屆的校花,跟唐婧、陳妃蓉都是禍水級的美女,天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什麼時候能逃到沒有美女的山溝溝去啊!」

  張恪當然認識何弦,只是在另一段人生時,還是他最先稱何弦「禍水」的,要不是陳寧毫無預兆的突然出現讓他痛改前非,何弦將他是下一個下手的對象。大學畢業過後許久出差過惠山時遇到當時在惠山市中行國際部工作的何弦聊起往事,何弦還曾說過「當初哪怕給你欺騙感情也好」之類讓張恪後悔不已的話,只是當時張恪將何弦當作為數不多卻聊得來的異性朋友之一,早絕了將人家騙上床的心思。

  蘇一婷的問題,張恪自然無法回答,只是笑了笑說:「聽別人提起過……」

  「唐婧,你要看緊你家恪大少,他盡惦念漂亮女孩子,就算沒有見過,也聽別人說過。」蘇一婷笑著警告唐婧,又回頭對張恪說,「你也太花心了,簡直跟一棵花心大蘿蔔似的,我回去跟何弦說,有一棵超級花心大蘿蔔惦記她呢。」

  「超級大花心大蘿蔔,」唐婧站起來輕輕捏了捏張恪的臉頰,「不許你惦念其他漂亮女孩子,知不知道?」又在他臉上揉捏了兩下,呵呵笑了兩聲,便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張恪與唐婧吃完早飯,蘇一婷也幫消滅了一根油條,陳妃蓉就又溜了回來:「今天只要下午兩點鐘到操場溜一圈就可以了。」
騎野豬飆賽車 發表於 2008-11-15 19:06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409章 江灘亂石

    訓會演下午兩點鐘開始,陳妃蓉下午兩點之前要出現裡。

    張恪抬手看了看腕錶,這時候開車去南岸,又要趕在下午兩點鐘之前回來,時間很急迫。

    「這手錶不是一般的燒錢吧?」蘇一婷性格利落,瞥眼看著張恪的手腕上亮閃閃的腕錶,忍不住要譏笑兩句,比較起陳妃蓉能漸漸認識張的本性,蘇一婷可從來都是將張恪當成標準的紈褲子弟看待的,只是個性還算能讓人忍受的紈褲子弟罷了。

    「你說這個?」張恪將白金錶殼鑲著一圈碎鑽的梵克雅寶腕錶摘下來遞到蘇一婷眼前,「腕錶的真正價值,仍然源自於其功能,其他只是裝飾品,」見蘇一婷手腕上戴著與她個性相稱的男式腕錶,「你這只腕錶要是一天的時間不差五分鐘,跟你換著用也沒有問題。」

    雖然張恪說話的口氣有些大,不過真換表用他也不會在意的樣子,倒是很能引起蘇一婷她這種利落性格的共鳴。蘇一婷將自己手上的腕錶摀住,說道:「這只上海表可是我爸爸用了有二十年的,再用二十年,說不定能成文物,不能這時候便宜了你……」

     陳妃蓉看著鑲著一圈碎鑽的梵克雅寶腕錶,自然能想起九五年春節裡那枚給她摔成兩掰、最後又給張恪順手丟入疏港河的那枚髮夾,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想想也真是好笑。那時候偏偏頂著那口氣順不下來,倒不曉得後來河道疏濬時有沒有給人撿過去,即使給人撿過去,大概也不會知道那枚髮夾地價值吧,畢竟誰能相信會從河床淤泥裡撿上以萬元為計數單位的發夾呢?

    張恪倒也罷了,這件事,陳妃蓉尤其覺得對不起唐,畢竟當時是唐送給她的禮物,只是聽不了別人說那樣的話就發脾氣,真是不應該;想想當初唐竟將那些從香港珠寶飾品店買回的飾物擺在地攤上充場面。

    感覺還真是好笑,一晃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

    張恪之前也沒覺得這表太晃眼,見蘇一婷說起,便將腕錶收起放夾克內袋裡。

    陳妃蓉剛到省城才一個月,又都封閉在校園裡參加軍訓,說起要去哪裡打發時間,她也完全沒有主意。

    建市的江北開發計劃才剛剛啟動,幾所院校在新浦建新校區才是第一步,九六、九七年,新浦附近除了幾所院校的新區、還不成氣候的高新園區。其他地方跟農村沒太大差別,比海州的農村還要空曠些,只是季節不對。不然四五月份到新浦來看油菜花,也是非常的壯美。

    「去亂石灘吧!」張恪建議道。

    新浦江灘是一處寸草不生地亂石平崗,面積有兩三平方公里,導致新浦沿江的地區都很難開發。陳妃蓉倒是聽說過這麼一個出處,也想不出這時候去哪裡打發時間,四個人便開車去了江邊。

     亂石灘還真是滿眼的亂石,原來是處江灣。這裡的江道自然拉直之後,江灣成了江灘,站在這裡能看見小江對岸青翠欲滴的獅子山。雖說石灘裡寸草不生、石灘整體的色調暗晦壓抑、怪石嶙峋,近江的地方還堆著大片的黑黢黢的江泥,不大能入眼,但是石灘裡有成片建市才有的一種白石,站在一條沙石路上往下去,小片地白色石灘裡還有些石英的閃光,很有些看頭。

    只是沒有路通到那些白色石灘去。遠遠看著,在整片醜陋的亂石灘裡。白石地分佈範圍又太小了。看味不夠,不過倒是很值得打發時間;江北可以打發時間的地方太少了。

    「你對建很熟悉啊?」陳妃蓉住進新浦校區有一個月了。也沒有聽別人說起過江邊有這麼一處地方。

     「諾!」張恪指著對岸清晰可見的一排別墅,「我家在那裡有棟別墅,能看到這裡,晚上大家都住那裡去?」那還是四月份爸爸進省委黨校學習在省城買下來的房子,名義上是給爸爸在黨校學習時住,其實張是給自己準備的,他明年想進東海大學讀書,除了宿舍之後,總還要有自己專門的據點才行。

    「呵,那裡是獅子園啊,一棟房子夠別人奮鬥幾輩子的,」蘇一婷感慨了一句,「你家到底有多少錢,現在政府官員都這麼發財?好像就算很發財,不需要藏著掖著嗎,不怕給專政了啊?」

    張恪笑了笑,蘇一婷問話還真是直接,說道:「政府官員發財地不少,不過要不藏著掖著,很容易給人搞下台去。我們市裡的幾個領導,包括唐家,住的小樓其實都是市裡的資產。我家啊?我家另有財路,不怕人民專政。」

    雖然女人天生對政治不敏感,但不是說所有女性都是如此。蘇一婷父親是海州市信用合作

     一名普通幹部,她平日對海州市的政治比一般人要關然知道海州市民對唐她爸爸唐學謙的評價要遠遠高過前兩任市長,張的父親張知行不到兩年的時間利用海州控股這個平台扭轉市裡這麼多家國有企業虧損、瀕臨破產地局面在海州市民也有極好的聲譽,蘇一婷地母親是海棉四廠地職工,海州國企併入海州控股之前,一直都是半下崗,好在她家條件還算不差,但是有些職工家庭就直接隱入困境,蘇一婷對此再清楚不過了,她初中就是在海棉職工子弟中學讀的,很多同學家地情況,她都很清楚,海州控股組建之後,這些困難職工家庭就是最直接的受益者,比起唐學謙來,她更崇拜張知行,蘇一婷一度認為張恪在學校的紈袴行為簡直就是給他老子臉上抹黑,畢竟她認得的許多人都對張知行在海州地功績讚不絕口。很捨不得張知行調去外地。

    張恪的解釋聽起來有些犯迷糊,蘇一婷摸著腦門,知道有些事感慨一下可以,但是不方便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她心裡那些對政治的、對官場的認知,還都是她那個在市信用合作聯社當幹部的父親灌輸給她的。

     四個人找了一處乾淨的石筍坐下來聊天,張恪倒不曉得蘇一婷對政治、官場之類的東西感興趣,聽她話裡倒不全是人云亦云的內容,對她地家庭有些興趣,問她:「你爸媽是做什麼工作,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的女孩子太罕見了。你不應該讀數學系,太屈才了,你應該選國政系或法律之類的專業才對啊。」

    「我爸只是市信用聯社的小婁婁,你有興趣知道?」蘇一婷撇嘴問道,「我媽是海控下屬棉紡集團的職工,你也有興趣知道?」

    「棉紡集團就算了,我爸現在又不是海控的董事長,抬出來也嚇不住你,」張恪笑了笑,「我認得信用社的主任。就是那個經常在市報社會經濟版發表文章的那個趙石……」

    「切,」蘇一婷不屑的了鼻子,「那些文章是他寫的才見鬼呢!」

     張恪當然知道海州日報上地一系列高質量的經濟評論不可能是那個只會背誦他人文章的趙石所寫。只是一直找不到幫趙石捉刀地槍手。有時候地位高了,有些人事找不對門路就很難打聽出來,趙石在聯社主任的位子坐了七八年,下面人自然不敢亂說什麼怕得罪人。張恪想不到蘇一婷她爸是信用社的職工,聽蘇一婷的口語,似乎對捉刀的事情也有些瞭解,試探她道:「那是誰寫的。不是你爸爸吧?」

    「要是我爸爸寫的,才不會給趙麻子拿去發表呢,」蘇一婷皺著眉頭說,「聯社有個綜合辦公室,都是綜合辦公室副主任李毅華替趙麻子寫地。至於我啊,我原來想學文科來著,後來看我爸在信用聯社這點芝麻大的地方都活得這麼窩囊,就沒有興趣了。」

    張恪記住李毅華這個名字,只要找到人。

     底下的事情就好辦了。說起來,這也是唐她爸爸交給自己的任務之一。要在城市信用合作聯社的基礎上組建城市商業銀行。外聘一名高級管理人員不難,難的是找到一個知道信合聯社水底、熟悉海州市當地複雜人際關係、又有相當業務素養的專業人員輔助。要是李毅華真合適,讓他上位也不是不可以。倒沒有想到從蘇一婷這裡知道這個關鍵消息,聽蘇一婷的口氣,還真是對政治有些想法,只是國內最能扭曲人的地方,大概非官場莫屬;有想法,沒有非人地毅力,女性是很難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存活而不成為男權附庸地。

    這時候,從遠處駛來一部黑色轎車,張恪探頭看了看他地車,停的位置還算好;這條砂石路很窄,兩部轎車勉強能相對通過。

    黑色捷達駛到近處停了下來,是建市裡地政府公務車,由於省直機關也用海A的車牌,使得海A的公務車牌體系相對複雜,張恪見車牌比較靠前,但是車子不算很好,看不出是那個人物的座駕。

    從車裡下來兩名穿藍色西服的中年人,他們也看到張恪那輛銀灰色VOLVO,看他們的模樣,似乎正看著車防撞槓下「海F12345」的車牌,說了一會兒話,就朝張恪他們這邊走過來。

    「你是張恪?」肚子有些外凸的中年人眼睛先掃了張恪他們四人一眼,然後就神色溫和的看著張恪,直接問他。

    「我的車有這麼出名?」張恪探頭往他車那邊看了兩眼。

    「呵呵,」小肚子中年人笑了笑,說道,「東海並不是一個很大的地方,張副市長公子的寶駒,恰巧前些天聽別人提起過,我是黃克群,有幸碰到。」

     看著小肚子中年人伸出手來,張恪恍了一會兒神,他老子只是新蕪市的副市長,還不至於讓建的官員都如雷貫耳,大概是前些天在新蕪出的風頭太顯眼,引起東海省體系之內的官員注意,這人如此和言悅色的跟自己說話,多半是看徐學平的面子上;看來有必要換部車了,這號牌有些顯眼了。不符合低調地處世風格。

    張恪伸手與這個叫黃克群的中年人握了握手,鬆開手才想起這個中年人是誰:「黃叔叔到這裡來視察工作來了?」

    「順路過來看看,這裡是新浦最難啃的一塊地,做什麼都不行……」黃克群笑了笑,「放假怎麼有空到新浦來玩?」

    「我同學今年剛考進東大,」張恪指著陳妃蓉介紹說,「黃叔叔下午會不會去東海大學視察軍訓會演的工作……」

    「談不上視察,陶晉書記會到場,我只是敬陪末席,」黃克群笑了笑。眼神掃過陳妃蓉絕美的臉龐,又看了唐一眼,心想少年人還真知道將好東西拽自己的手裡,「我怎麼聽說你還在讀高三?」

     張恪心想黃克群這人不知道太詳細的東西,大概也只是聽別人道聽途說而已,便能記住這麼多的細節,他的記性真不錯;碰巧遇上,自己在他眼裡或許只是跟徐學平搭上關係的少年而已,他還特意過來打招呼,真是一個八面玲瓏地人物。張笑了笑。說道:「只是同校同學,放三假沒有事做,就來省城玩唄。」

    「哦!」黃克群倒似明白了什麼似的笑了起來。又問道,「既然到新浦來玩,要不要下午我主席台給你留個座?」

    「那就不麻煩黃叔叔你了,我怕我沒有耐心坐太長時間。」張恪心想:坐主席台,開玩笑呢,以後自己在東大還怎麼混?

    黃克群站在那裡又說了幾句家常話便坐車走了,陳妃蓉、蘇一婷都有些蒙。她們倒是認得黃立群的車是省城這邊的政府公務。

    「他是誰啊?」唐側著頭問張恪,「他好像跟你很熟的樣子。」

    「哦,新浦區委書記、新浦高新園區主任,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我的。

    」張恪撇嘴笑了笑,「有一種人,看到誰都很熟的樣子,這也是一種能耐,不會讓人有距離感,就這麼瞬間的接觸。就能降低別人的戒心。其實不然,」張掏出手錶看了看。「現在到吃飯時間了。他要真熱情,自然也要說些請我們吃飯之類的客氣話。他偏偏沒有提,還是覺得我們麻煩而已。」

    「當然不能提啊,」唐笑著說,「你要是順口答應下來,那他怎麼辦?」

    「我原本就打算答應下來啊,只是他沒有提而已。」張恪嬉皮笑臉地說道。

    「他是區委書記啊!」蘇一婷見張恪的表情,剛才發生的事對他來說好像很稀疏平常一樣,突然感慨了一句。

    「那又怎麼了?」張恪奇怪地問,「你身上不會已經打上等級的烙印?」

    陳妃蓉倒沒有蘇一婷那很驚訝於黃克群的身份,當年張恪逼著宋培明在她家那間破酒館請客幫她家解決實際生活困難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只是好奇張恪的名場為什麼會這麼響,好像省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應該認識他似的。

    她與唐去新蕪玩時,新蕪驚變最激烈的時候剛過去,而且她們又接觸不到外面地消息,所以不知道張恪他們在新蕪搞的動靜有多大!省長暗訪使一個副廳級的高官落馬,又將鐵腕整治省水利系統,自然會在這個體系裡掀起極大的波瀾。

     新浦的高新科技園是國家級工業園區,新浦區雖然是建各方面條件最差的一個區,兼任高新科技園區主任的黃克群倒是正經八百的副廳級,不用兩年,這個位子還要調成正廳級(更不用說建作為省會城市,比一般地級市要高出半級),黃克群要沒有聽過張知行、張恪父子的一些事蹟那才叫見鬼呢。

    張恪知道幾所院校地新生搞聯合軍訓演習,一定能請來相當級別的高官助陣,倒是沒有想到省委書記陶晉有些閒暇,倒猶豫要不要借這個機會跟他見上一面。畢竟徐學平明年有很大可能會給排擠出東海,陶晉在東海則是根深蒂固地一把手,即使要調他職,也是十五大召開之後才會有地正常調動。
hanlin7840 發表於 2008-11-17 09:27
第410章 軍訓演習
   
  中午回新校區,開車走了另一條道,紅泥土路,大片的狗尾草一邊蔓延到江邊,遼闊的灰色江水與淺青色的天空在視野裡盡情的鋪展,陳妃蓉、蘇一婷到建 這段時間聽都沒有聽說過新浦有這麼耐看的地 方。  

 回到新校區,將車停在招待所前的空場地上,四個人從水泥通道往宿舍區那邊,學生食堂也在那裡,大概是陳妃蓉與唐婧兩人過於驚艷的緣故,也或許軍訓的這段時間足以讓陳妃蓉風靡東大的新浦校區,四個人走在路上,引起許多人回頭顧望,張恪不覺得去學生食堂用餐還是一個好主意。還是在宿舍區東側的學生綜合服務樓裡挑了一家韓式餐館用餐,雖然算不上十分的地道,倒也差強人意。吃過中飯就等軍訓演習結束,一起去主城區玩,江南岸那邊的別墅空著,晚上可以睡在那裡。 

 張恪有參與過這樣的軍訓演習,一點都不陌生,搞得跟閱軍一樣,只是沒想到今年省委書記陶晉會湊這個熱鬧,不過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國內習慣把什麼機構都跟級別掛鉤,東海大學也是省部級單位。 

 新校區的風雨操場除了主席台之外,在東側有一列看臺,除了張恪他們三個人外,還稀稀落落的坐著一些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參加軍訓演習的新生以及過來看望子女或同學的家長、學生。 

 新浦校區五所院校地新生集結在操場外側的便道。將近有兩萬人,穿著軍訓服,有些隊列還手持著從軍隊淘汰下來專為軍訓所用的半自動步槍,規模、氣勢倒也宏大,以往新生軍訓多選擇五柳山體育館裡進行,今年在新浦,一是這裡的新校區今夏剛剛啟用,二來多少有配合省城的江北開發計劃的意思。 

 通知演習是下午兩點開始,陶晉以及東大校長李鴻銘等人等到兩點半才進場,省裡列席的官員也不是太多。新浦區委書記、新浦高新科技園區主任黃克群沒有落在最後。張恪坐在看臺上,能看見陶晉時不時的回過頭跟黃克群在說話,黃克群是新浦大學校區群建設的協調負責人之一,能借這個機會跟陶晉說上話,倒是絕佳的機會。東海省那麼多副廳,大概沒有多少人有機會跟省委書記直接對話。 

 看著陶晉與黃克群說話時望了這邊兩眼,或許黃克群跟他提到了自己,張恪當然知道陶晉這時候不會讓人過來喊自己過去地,他自己也不想這樣:那也太驚世駭俗了! 

 陳妃蓉與其他學生代表也站在主席台的位置了,昨晚那個對張恪有著敵意的胡金星自然也在。聽陳妃蓉說,他還將代表全省高校的新生發言,張恪心裡想這廝家裡的關係倒也是不一般啊!張恪這麼想著。看著陶晉身邊一名穿著藏青色西服的中年人招手讓胡金星過去,很是親切的攬著胡金星的肩膀,好像跟陶晉以及東大校長李鴻銘這些大佬在介紹胡金星。 

 胡宗慶,那個親切攬著胡金星穿藏青色西服的中年人是建鄴市常務副市長胡宗慶。張 輕輕咂了咂嘴,果然是一個有份量的人物。國內副省級城市地政治地位相對較高,地方財政直接納入中央統籌,而且這些城市的主要黨政官員的上升途徑明確。從常務副市長到市長再到市委書記。之後就有機會直接出任正省部地高官,能在這些城市擔任主要黨政領導的官員,背景都不會太簡單,不過胡宗慶從建鄴市常務副市長的任上直接調到省政府擔任副省長之後就逐漸沉寂,幾乎能算得上不得志的一類人。 

 這只是軍訓前很細微的一幕,不過有心人都會記在心裡,張恪撇嘴笑了笑,一個有長遠規劃的政治人生應該是從學生時代就開始的,東大地校團委副書記、學會黨支部書記之類的學生官並不僅僅只是鍛煉能力這麼簡單。 

 軍訓演習無非走各種方陣。還有戰地救護的演習,看操場上穿著軍訓服新生的認真勁。張恪都沒好意思抱怨無聊。原以為很快就會過去的演習,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鐘。照例是陶晉、李鴻銘等人先退場,一干人等擁著。 

 「快走,快走!」陳妃蓉跳也似的走到看臺這邊來,「走遲了,說不定我們系主任還有什麼話要嘮叨。」 

 張恪不認識外語系的系主任是哪個,不過那些院系領導都擁著省委書記下了主席台,巴望著能插一句話,一時半會還沒有誰顧得上這邊,那些來參加軍訓演習的新生都集結在操場的南片暫時給遺忘了。 

 張恪他們四人下了看臺,準備從看臺下面地側門溜出風雨操場。 

 陶晉、胡宗慶、黃克群等省市黨政官員的車就停在操場外側地水泥通道上,陶晉手扶著車門,正跟李鴻銘說告別地客套話,看見張恪他們從側門鑽出來,轉頭看見他的秘書半個身子已經鑽進車廂裡,便探頭進車廂跟他說了兩句話。 

 張恪沒有與陶晉正式接觸過,但對他身邊地人都有一定的瞭解,東海省這麼多年輕有為、六十年代末出生的黨政官員中,大概以陶晉的秘書柳志軍與徐學平的秘書李義江最為風光,當然,李義江在某種程度上還不能跟柳志軍相比。看到柳志軍朝自己這邊走過來,胡宗慶這些人也都相當意外的看著這邊,張恪大感麻煩,恨不能掉頭就走。 

                              

 「我是柳志軍,陶書記的秘書……」柳志葉今年才三十二歲,高個,臉開削瘦,臉上堆著溫和的笑容,不聽他這句話,僅看他的表情,好像與張恪認識好久似的。 

 見柳志軍走上來就徑直自我介紹,還一本正經的伸出手來,張恪咧牙笑了笑,有樣學樣的說:「我是張恪,誰的秘書都不是。」 

 「呵呵,早就想認識你,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有沒有給我請你吃飯的機會?」 

 張恪看著陶晉已經鑽進車裡去了,撇嘴笑了笑,說道:「我這三天都在建鄴,那就要看柳哥你有沒有空了。」 

 「我有你的手機,」柳志軍做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說道,「我給你打電話。」 

 張恪頭疼萬分的笑了笑,那邊站在胡宗慶車邊的胡金星還不會掩飾內心的情緒,看到他露出震驚甚至難以置信的表情,想必胡宗慶坐在車裡也正通過後視鏡看著這邊,張恪心裡自然舒坦,不過更擔心會給在場的東大教職員工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明年還怎麼進東大混?張恪與柳志軍寒暄了幾句,直接與唐婧、陳妃蓉、蘇一婷她們貼著看臺的外牆折向往南,走的時候很急,恨不得抬起胳膊拿手遮住臉。 

 對於陳妃蓉、蘇一婷來說,既然上午新浦區委書記黃克群能無緣無故的過來打招呼,柳志軍走過來說要請張恪吃飯的事情,倒沒有那麼詫異了,卻不曉得柳志軍與黃克群所代表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柳志軍得陶晉授意主動跟自己接觸,代表著勢態就算不太壞,但也算不上好,相比較陶晉的拉攏,張恪更願意保留徐學平毫無保留的信任,自己沒有可能成為陶晉的心腹親信。 

 張恪他們幾乎繞了新校區的風雨操場走了一圈,先陪陳妃蓉回宿舍將她身上的軍訓服換下來。建 吃的玩的,都集中在南岸的主城區,張恪準備拉著她們晚上都住江南岸獅子園的別墅裡。 

 張恪讓唐婧、蘇一婷先陪陳妃蓉去宿舍樓準備這兩天住宿用的東西,他去招待所前將車開過來,趁著這當兒,將柳志軍主動邀請自己吃飯的事情跟遠在新湄視察的徐學平匯報了一下。 

 「那是好事啊,」徐學平在電話裡的聲音有些沙啞,能聽出他的疲憊來,「陶晉書記是個有能力、有魄力、講究策略的人,我倒是感覺累了,疲憊,也沒有誰按著不讓我退休,有時候再想退下來算了,看來這個願望不久能實現了。」 

 張恪微微感歎著,許鴻伯預測的事情會提前發生也說不定,徐學平也感覺到來自上下的層層阻力吧。 

 張恪將車停在女生宿舍前等陳妃蓉她們,看見胡金星也站在宿舍管理室前的窗台前似乎跟裡面的管理員解釋什麼,大概要進女生宿舍樓,張恪笑了笑:東海所有院系的女生宿舍樓惟有偷偷摸摸進去一條道,宿舍管理員大媽會跟你商量這事?看見唐婧、陳妃蓉她們從宿舍樓大廳裡露出頭,按了兩聲喇叭提醒她們。看見胡金星朝陳妃蓉她們走過去,不曉得這廝又生出什麼事來糾纏人。
hanlin7840 發表於 2008-11-19 20:30
第411章 江南岸

  陳妃蓉穿著牛仔褲,長腳繃直,身材纖細修長,笑靨如花,纖細動人胚子鵝卵臉,光潔明亮如月,略有些尖的下巴,乍看過去與唐婧極為相肖,身材也一般高,兩人又穿著一式的淺紫色長袖衫,走在一處,如並蒂雙生的姐妹花一般,惹得蘇一婷在後面抱怨著說:「你們先走,走遠一些,我可不想做給你們陪襯的綠葉,跟你們做朋友,人生真是無比的壓抑啊……」蘇一婷牙齒矯正之後,雖然不及陳妃蓉、唐婧這般嬌艷明麗禍害人間,面容清秀的她也稱得上美女,因為性格利落、待人親切的關係,更容易受到男生的歡迎。 

 陳妃蓉與唐婧笑著各摟住蘇一婷一邊的胳膊,相擁著下了樓梯,聽著張恪在外面按喇叭,蘇一婷對唐婧說:「你那個風騷又花心的男人等不及了,少見你一刻就心急得很。我就搞不懂了,你們去江南的別墅雙宿雙飛亂搞姦情,非拉上我跟妃蓉做什麼,不怕我們當電燈泡啊?」 
  
 「你以為他們當著別人的面就不敢親熱啊!」陳妃蓉笑著說。 

 「男人滋味怎麼樣?」蘇一婷湊到唐婧耳邊,低聲問她,「我們三個人當中,就你嘗過男人的滋味,說說看。」 

 唐婧想起早上她與張恪給陳妃蓉、蘇一婷堵在房間裡的事情,這種事跟蘇一婷辯解不清,卻是少女與少女在一起,沒有太多的羞澀,想著在張恪懷裡的沉醉感,嬌媚的笑了笑,擰著蘇一婷的臉頰,說道:「你們學校又不是沒有男人,你不會自己去體會啊!」 

 蘇一婷見唐婧嬌媚的笑容,跟陳妃蓉笑著說:「你看唐婧這個小騷蹄子,肯定在想昨夜上的事情,還笑的這麼誘惑人……完蛋了。 

 為什麼我身邊轉來轉去都是一堆讓人討厭的蒼蠅。沒有一個讓我有興趣呢?」 

 「那你勾引張恪好了!」陳妃蓉笑著說。 

  

 「那個花心大蘿蔔,」蘇一婷鼻頭嗅了嗅,「妃蓉,你知不知道,張恪這傢伙竟然知道我們宿舍何弦那個禍水!真是想像不出他花心到達哪種級數了,我想想就心寒啊!也就唐婧把他當個寶。」 

 「我就把他當寶了,怎麼樣?」唐婧鼻頭一嗅。似怒含嗔的看著蘇一婷。 

 「得了。知道你男人很風騷,」蘇一婷推到唐婧一把,問道,「要不要我在這裡等一會兒,看看你男人地回頭率有多高?這棟樓好多女孩子今天晚上都要失眠了……」這會兒正有三個外語系地女孩子提著熱水壺從外面進樓,跟花癡似的盯著張恪明俊的臉在看,一邊看還一邊評頭論足吃吃的笑.就差口水流出來了。 

 對於女孩子來說,大學是一道很重要的分水嶺。進入大學,意味著更自信、更自由,也將脫離少女的羞澀。男孩子一般會在中學時期半公開的討論性話題,女孩子一般則是從大學時期開始。 

 張恪坐在車裡都有些受不了這些剛進大學卻表現得如狼似虎地女生們地目光,看著胡金星朝陳妃蓉她們走過去,索性將車窗按上來,靜等著看陳妃蓉如何將胡金星擺脫掉。 

 陳妃蓉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見張恪將頭探出車窗朝她們招手,頗為羨慕唐婧能擁有這份情感。正如有些女孩子走到哪裡都能吸引別人目光一樣,也有一種男人也會受眾人矚目,她臉上恬淡的笑容只維持到看到胡金星的那一瞬,她已經習慣拿冷淡的表情疏遠與別人的距離。 

 胡金星倒是見慣陳妃蓉冷若冰霜的絕美的臉。但是她前一刻恬然地笑容更動人心魄。他下意識的循著陳妃蓉的目光回頭看去,恰看到緩緩上升的玻璃窗與張恪那雙容易讓所有同類都失去自信的眼睛。 

 昨天張恪胡扯他與唐婧是建工的學生。讓他心裡有著十足的優越感,沒覺得張恪會對他有什麼威脅,只是剛才風雨操場上的一幕,以及銀灰色VOLVO凌厲的側面車身線條讓他心頭壓著一層陰霾地濃厚雨云:這個人到底是誰? 

 陳妃蓉見胡金星遲疑著,與唐婧擁著蘇一婷快步走出宿舍樓的門廳,她們走到台階上,胡金星才回過神來,喊道:「系裡組織舞會,場地還沒有決定,是不是我們幾個再商量一下?」 

 「這個事情你們決定就可以了……」陳妃蓉回頭,手卻伸出去開車門,一隻腳踏進車,又說道,「我請過假了,明後天我可能不在學校裡。」沒等胡金星有什麼反應,身子已經鑽進車裡去了。 

       —          

 唐婧挨著陳妃蓉鑽進車後座,蘇一婷沒有見過胡金星,一邊上車還一邊回頭看,問陳妃蓉:「這小伙子是誰啊,是不是軍訓演習時代表新生發言的那個?走近看還挺帥的,你怎麼躲他跟躲蒼蠅一樣?」 

 「嗯,就是他,我們系學生會地,家裡有些權勢,在學校很受寵……」陳妃蓉拉著蘇一婷讓她趕緊坐進來將車門關上。 

 「又是一紈褲子弟啊,」蘇一婷嘻嘻一笑,「誰讓你長得招花引蝶呢!」 

 張恪朝著後視鏡裡地蘇一婷呲牙咧嘴,說道:「你在說『又』的時候,眼睛能不能不要看著我?」 

 三個女孩子在後座笑成一團,唐婧躬著身子站起來摟著張恪地脖子,說道:「你以為你在我們心裡有什麼好形象,別委屈了,快開車。」 

 張恪反打方向將車掉過頭來,透過車窗看見胡金星在宿舍樓前的台階上表情複雜的看著這邊,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將車駛上宿舍樓前的水泥甬道…… 

 新浦校區與獅子園隔江而望,直線距離不過兩三公里,但是離渡江大橋很遠,繞道行了有四十分鐘才到獅子園的家中。國內高檔次房地產都啟動好些年,以致國家開始限制別墅類房產的開發,特別對景區別墅住宅的開發限制開始嚴格起來,但是在張恪的眼睛裡,獅子園的別墅還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豪宅大庭,社區環境也非絕佳,日後在國內頗有盛名的幾處名宅都是九八年之後陸續開發出來的。 

 即使如此,獅子園裡的別墅在九六年還要算高檔住宅中的經典之作,張恪他媽在獅子園挑選的別墅,推開北窗可以一攬無餘的瞭望小江灰濁的江水,坐在西南角的露台上,可以觀望西南側的蔥翠獅子山,三層小樓,僅二樓就有六個房間,張恪與他爸媽有著不同的起居空間,他除了自己的臥室之外,還有獨立的起居間、書房,起居間外側是位於整棟樓西南角的露台。 

 張恪給唐婧她們選擇房間,唐婧她們當然是毫無疑問的將張恪趕出他的臥室,讓他另找房間去睡,陳妃蓉拉開臥室的窗簾,圓弧形的落地玻璃窗外側便是原木搭建的露台,欄杆的位置也是拿原木編的樹籬,再遠處就是青翠的獅子山,夕陽正斜掛在獅子山的山頂上,鋪陳下一片金紅色短短的光芒。 

 蘇一婷以誇張的姿態狠狠坐在臥室中間柔軟的床墊上,感慨道:「在這裡看夕陽卻是不錯,還想這時候就拉你們去學府巷呢。你們知不知道,學府巷的酒巴很出名,有家名叫1978的酒吧,東大的校花,愛達的形象模特江黛兒以前都一直在裡面駐唱呢,我們真的很生不逢時,聽說江黛兒出了唱片之後,就很少再去酒吧駐唱了。我聽學姐說起過,據說江黛兒比電視裡還風騷迷人……」 

 張恪讓蘇一婷誇張的語氣搞得啞然失笑,江黛兒那模樣也不能拿風騷來形容。愛達電子的廣告宣傳歌曲製作發行之後的反響十分熱烈,除了愛達電子既定的市場效果之外,公眾驀然認識到愛達電子的形象女郎竟然擁有天籟般的獨特音質。多家音像製作公司找上門來要與孫靜香的世紀華音公司合作,孫靜香與江黛兒最終還是選擇與香港的製作公司合作。江黛兒籍此正式走上演藝的道路,不僅要配合愛達電子的市場宣傳活動,這時候還要為她的第一張個人專輯忙碌,在1978唱半年之後,這學期再也無暇定期都到1978來唱歌。 

 「哦,對了,1978還有一個風騷迷人的女老板,聽說是音樂學院的學生,雖然江黛兒不再在1978駐唱了,那個風騷迷人的女老板還是吸引很多花心大蘿蔔天天過去捧場。1978的不銹鋼門框都是彎曲的,聽說就是那些花心大蘿蔔,每天在酒吧開門時迫不及待擠進去擠成的,我們晚上過去長長見識,她簡直就是我們女人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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