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 作者︰更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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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ode7 2008-8-21 00:00: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0 3021700
Nineider 發表於 2009-6-19 18:21
第784章 我其實是個好人

    張知行到新蕪赴任,張恪也是以紈褲子弟的面貌將新蕪攪得天翻地覆,使得藏污納垢十幾年的新蕪官場都為之激濁揚清、改換了新顏,在那張嬉笑怒罵無常的紈褲子弟面孔之下,藏著一顆不輕易袒露給別人看的赤子之心。听張恪在飯桌上回憶他們在海州欺男霸女的往事,翟丹青眼角眉梢蕩漾著盈盈笑意,偶爾斜著眼楮望過去,也是秋波瀲灩。

    自從上回知道張恪的身份,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在張恪的頭上,蒙樂都不會感覺太詫異,拿起桌上的方便筷在玩,听張恪在那里胡扯,不為所動。

    席若琳、董躍華等人听了卻是心驚膽顫,時學斌傻眼似的看著張恪︰“以前還沒有看出你跟杜飛有這樣的特質,你們怎麼就改邪歸正了?”

    “哪有半點改邪歸正的樣子啊,”席若琳手托著下巴,愁眉苦臉的說道,“懸掛在二舍樓前鐵絲網上的氣球,名聲都傳到校外了。上回,我跟師大的高中同學見面,人家還跟我打听張恪這個人是誰,到底招惹了多少女孩子、讓多少女孩子傷透了心,才讓人狠心在女生宿舍樓前掛氣球?我說啊,張恪要敢站在學府巷的街心大喊三聲︰我是張恪!不知道會有多少臭雞蛋、爛番茄砸過來……”

    “有這麼夸張嗎?那還是小聲點吧……”張恪手指抵著嘴唇做出小聲的姿勢,眼神左顧右盼的掃過整間餐廳,“不是只我們一桌在二樓用餐,真砸一兜臭雞蛋來,怕連累你們。”

    大家哈哈一笑,這時候杜飛走上來,張恪讓他坐自己旁邊,問他︰“崔郁曼怎麼樣你沒有?”

    “還能怎麼樣?我在她眼里可還是值得挽救的小孩。你就淒涼了,也可能是崔院長吩咐過她少管你的事,那在她看來你還不是徹底無藥可救了?”杜飛得意的笑著坐到張恪的身邊。“我跟蒙樂都是校團委、國商院塑造的優秀創業大學生的高大形象,由崔國恆親自面授機誼,她的正義感再泛濫,還能小胳膊擰過大腿?”

    崔國恆絕不願意再出現省政府秘書長親自打電話求情地事件,相安無事才是上策,魏東強給一腳踢開。崔國恆用崔郁曼來擔任九七年的年級主任,事先當然會有溝通。崔郁曼多少有些不甘心,才找杜飛說這些話,大概是抱著能挽救一個是一個的態度吧,張恪笑了起來,側著頭對杜飛說︰“我們躲在這里嘲笑她似乎有些不道德啊,不知道再過十年,我們的小崔老師還會不會保持如此的單純跟熱血啊?”

    翟丹青抿著嘴而笑,看張恪死皮賴臉的模樣。他似乎對新任地年級主任印象不壞,也不介意人家以後故意找他的渣,附到他耳邊說︰“你該不會想著調戲人家吧?”

    “我有這麼猥瑣?”張恪看了翟丹青一眼。又笑著跟杜飛說,“真的很意外啊,看到小崔老師,我都有些傻了,你小子也不提醒我一聲。”

    “告訴你不就不好玩了?”杜飛笑著說,又問席若琳,“席師姐,張恪看到小崔主任時有什麼表情?”

    “有著正做壞事給人捉住地感覺。”席若琳又說道。“小崔主任剛過來時還找我們三個主任助理了解你地情況呢。你也知道你做過那些事地。我就是想幫你說話都感到很沒力啊。我總不能一臉誠懇地抓住小崔主任地手跟她說︰張恪其實是個好人……”

    大家又笑了起來。平日都沒有看到過有讓張恪頭疼地人物出現。就算考試作弊給魏東強當場捉住張恪也是處事不驚、不聞不問。偏偏這時候出現了一個讓張恪感到頭疼地人物。大家難免要興奮起來。時學斌伸出手指就要細掰張恪進入東海這半年來做地“壞事”。張恪拿起桌上地茶杯作勢要潑他︰“你們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鳥。”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這哪里是人能隨隨便便做到地?”時學斌揶揄地笑著說道。“給個美女年級主任盯著。又不是什麼壞事。我們想享受這樣地待遇都沒有門路啊。”

    “啊。這麼說。我倒想起剛見席師姐時地模樣了。”杜飛嘲笑起席若琳來。“席師姐那一本正經地樣子。好像要將我跟張恪生吞活剝地咽下去才甘心。”

    席若琳滿面羞紅。叉著腰站起來要拿東西丟杜飛︰“我哪知道你們倆小子這麼賊。現在借兩個膽給我。我都不會過去招惹你們地。”

    張恪沒脾氣地搖了搖頭。自己在學校地行為要不是有著狐假虎威地虛擬背景撐著。不知道要給開除學籍多少回來。崔郁曼地態度不夠友好那是一定地。這還要算上崔郁曼在海州一中時留下地惡劣印象。就像席若琳說地那樣。自己還能跑過去抓著崔郁曼地手哭訴︰我其實是個好人。

    誰都有過單純、熱血而沖動的年代,看到崔郁曼,張恪就能想起自己單純而熱血的青春時期。可惜家庭所遭遇的變故,讓他早早地就屈從了這個社會的潛規則,雖說屈從,總有些不甘吧,那之後他唯一堅持在做的事情就在公交車上給人讓座了,即使這樣的舉動,也常常遭到不解與嘲笑的目光。

    能回到九四年將充滿遺憾的人生重過一回,看到崔郁曼這樣個性鮮明的人,張恪總是沒來由的有著感觸,唯恐她鮮明的個性太早給這個社會地潛規則折斷、磨滅,真有一種膽顫心驚地“恐懼”啊。大家說說笑笑,翟丹青細細的看著張恪臉上地表情,又附到他耳朵笑著問道︰“好像給誤解了呢,又不能跑過去解釋,實在不行可以當成小麻煩一腳踢開啊!”

    “你希望我這麼做?”張恪笑著問翟丹青。

    翟丹青微聳了一下肩,嫣然笑著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要沒有弱女子給你欺負欺負,怎麼能顯出你的壞啊?”

    翟丹青眉眼間風情顧盼,秋波流轉,張恪看了都覺得心理有壓力,說道︰“要說麻煩。我更應該將你一腳踢開才是……得,得,得,不說這個了,再說就真成在**了。”

    翟丹青這才臉一紅,轉臉看別處。跟杜飛他們說話去了。

    大家邊吃邊說笑,待到晚飯將結束時,張恪問起杜飛他們這個寒假的收獲。

    杜飛說道︰“經過這個寒假的試驗,我們認真分析過市場的需求,我看計算機網絡培訓大有搞頭,目光也不應該只放在計算機初級應用的培訓上,真正的高端需求還是中高級的職業技術培訓。我想成立專門的計算機網絡培訓學校,而不僅僅只是利用寒暑假時間、利用網吧在寒暑假地剩余資源去做這件事……”

    張恪低著頭,听杜飛繼續說。

    “……計算機技術日新月異。國內主要高校的計算機培訓課程都還在使用五六年前的教材,有的學校甚至還在使用八十年代初的教材,這些高校培養出來的大學生如何能滿足現代企業地人才需求?當然。一部分人進入企業之後可以依賴企業內部的培訓體系成長,更多的企業對員工是沒有這份責任心的,也無法提供完善的職業培訓,那些感覺到自身不足、想提高自己的員工他們需要什麼?他們需要我們的東大創域計算機網絡培訓學校!”

    “靠,又不是讓你在這里背誦廣告詞,”張恪笑著打斷杜飛的話,問道,“你們連培訓學校的名字都擬好了?東大創域……”側過頭跟翟丹青說,“這個名字听上去倒是不錯哦?”

    今天是新學期報名地最後一天。絕大多數院系都會在今天的晚上召開年級會議,吃過飯就各自散開了。張恪讓杜飛、蒙樂留下來,指著翟丹青跟他們說︰“翟姐以後是我的助理,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多請教翟姐。”

    翟丹青之前在東大讀培訓班時,與大家見過好幾回,不會陌生,只是此時她在錦湖有了正式地地位。

    四個人離開西餐廳,張恪拉杜飛走到自己的身邊。說道︰“真正的大工業體系是產學研三者于一體的,短缺哪項,都是瘸腳的跛子,走也勉強,更不用說跑了。你說國內主要高校的計算機培訓課程都還在使用五六年前的教材,最根本的原因是高校教師的知識結構都停留在五六年之前,還沒有與時俱進。這還是國內重點高校較好地情況,這類高校在全國範圍內只佔到5-10%的比例,其他90%以上的高校。情況更糟糕。從去年起。高校擴招的趨勢越來越明顯,這種情況將導致越來越多的學生給不負責任的丟到掛著大學名義的圍牆里胡混三年或四年。然後再一鼓作氣的推到社會上去掙扎各自的人生。我也不清楚,一種更負責任地姿態是什麼,而國家財政看上去近十年內不會寬松下來有足夠的資金投入高等教育體系。錦湖只能從自身的利益考慮,有重點、有選擇的支持某些高校的某些專業院系的學科建設,今年計劃撥出五千萬的資金。你們有意搞這個計算機網絡培訓學校的想法很好,硬件設施還好說,但是需要組織一批最優秀的師資隊伍,就不是那麼簡單地事情,你們再認真地研究研究,我可以從中撥出一部分資金支持你們……一千萬夠不夠?”

    今年撥出五千萬資金僅僅是支持東大、建鄴郵電、建鄴理工等高校相當專業的學科建設,橡樹園還將與各大高校開展更密切地聯合研究工作,不僅是要充分利用建鄴各高校的技術研發力量,也要促使建鄴各高校的技術研發、教學水平往更高的水準發展,逐步縮小與世界先進國家的距離,這些都涉及到錦湖在東海的完整產業布局。

    走出西餐廳,走到學府巷的街道上,路旁仿青銅宮燈式的路燈已經次弟亮起,走過1978門外,張恪下意識的往里看了看,當然不會有孫靜檬的身影,這才想起跟杜飛、蒙樂說起孫靜檬她保姆在香港遇車禍去世的消息,孫靜檬可能要拖幾天才能回學校。

    “啊,張恪你到建鄴了,還以為你趕不上報到呢?”

    張恪回頭看去。秦剛陪著他懷孕八個月的老婆在街上溜達,在後面招呼他們。

    “听說秦老師搬進新居了,還給杜飛、蒙樂他們敲了一頓吃食?”張恪站在那里,笑著等秦剛陪他妻子走過來。

    “你還是喚我老秦听起順耳一些。你一放假就不見蹤影,想叫上你都沒門兒,改天再補吧。”秦剛攙著他妻子的手,指著張恪介紹道,“他就是你一直想見都沒有見到的張恪……”

    “見面不如聞名吧……”張恪笑著說,又介紹翟丹青給秦剛及他妻子認識。

    如此艷麗又氣質脫俗的女子在建鄴都絕少見,張恪地身份又有許多神秘的地方,秦剛看到翟丹青主動伸過手,才輕輕的握了握,算是打過招呼,又問張恪他們︰“你們剛剛在討論東大創域的事情吧?”

    張恪點點頭。說道︰“是在討論這件事。”

    秦剛又說道︰“杜飛、蒙樂考慮了很多,也很周詳了,不過都要等著你回來拿主意呢。”

    大學生創業協會的兩名指導老師。校團委書記宮如春只是掛著名而已,秦剛才是真正做工作的人,也地確做了很多工作。

    張恪說道︰“正好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杜飛、蒙樂辦計算機網絡培訓學校將得到橡樹園一千萬的資金援助,秦老師要幫著出主意怎麼將這一千萬花掉才好……”

    “真的?”秦剛有些難以置信,捶了捶杜飛的肩窩,說道,“中午還沒有听你提起啊!”

    “走路頭上會淋到鳥屎,買張彩票能中五百萬。這些都是半天之前預料不到的事情,”杜飛嘿然笑著胡扯,“不拿這筆錢反而會容易些,拿了這筆錢更遭罪。”

    張恪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看著秦剛,看他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杜飛、蒙樂他們最初就是從橡樹園拿到一千萬的融資才有今天的創域,他們搞計算機網絡培訓學校能再次獲得橡樹園的資金支持,秦剛也不會感到特別地意外。關鍵是中午還沒有這回事,只是張恪趕到建鄴之後就有這樣的好事發生,那豈不是說張恪與錦湖有著更密切的關系?

    秦剛笑著說︰“能有這樣地好事,那還要好好的籌劃籌劃……”

    張恪他們陪秦剛以及他的妻子散步到青年教師公寓樓下才告離去,秦剛攙著妻子站在電梯間里等電梯,電梯打開時,魏東強與林冰站在電梯里面正從樓上下來。魏東強手里提著一網兜的營養品禮盒,他們顯然沒有料到會遇上秦剛與他妻子,魏東強下意識的要將網兜藏到身後。心想早知道這樣就走樓梯下來了。

    秦剛看到只是笑了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是喜歡打落水狗的人。但也不會跟魏東強多親近,看著魏東強與林冰倉惶的側著身子離開電梯,他與妻子走進去,直到電梯門關上,才發現還沒有說出一句客套話來。秦剛知道校後勤公司老總就住在他家對門,大概魏東強與林冰想過來送禮沒有如願,只能帶著禮物倉惶離開。

    “魏東強到底是得罪誰了,給調到後勤公司也沒有好崗位,再折騰下去,豈不是連編制都沒了?”秦剛他妻子覺得魏東強可憐兮兮的。

    “誰知道他得罪誰了?”秦剛聳聳肩,他不會忘記他這次分的房子有一半是從魏東強嘴里搶過來地,握著他妻子的手,說道,“同情心不要隨便泛濫了,人家走進死胡同時,別人可沒有救他出來的義務,再說救了他,不還得擔心給反咬一口?”

    走出青年教師公寓,魏東強發恨的要將手里網兜丟到地上,給林冰接了過去。

    “天天坐冷板凳又死不了人,哪需要卑躬屈膝來求別人?”魏東強發恨的說道,“能求著還好;給人家掃地出門,臉都丟盡了。”

    林冰沒有說話,只是將網兜提在手里,想挽魏東強的手臂又給他生氣甩脫,只是無聲的跟著他身後往學校的宿舍走去。即使往宿舍走去,魏東強還是戀戀不舍的回頭望了一眼,本來這棟樓里有他地一席之地。

    “林冰似乎挺無辜的……”杜飛從陰影中走出來,看著魏東強與林冰消失的背影,對依舊藏身陰影中的張恪說道。

    “這世界很難說誰比誰更罪有應得,也很難說誰比誰更無辜,你我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有需要為他人的命運負責嗎?”張恪從陰影里走出來,看著杜飛、蒙樂、翟丹青他們。

    翟丹青笑著說︰“與之相對應的話,是不是說這世界很難說誰比誰更高尚,也很難說誰比誰更卑鄙?”

    張恪指著翟丹青搖頭笑了笑。
Nineider 發表於 2009-6-19 22:39
重生之官路商途‧ 第785章 秦剛上位

   看著魏東強與林冰消逝在夜色里的背影,翟丹青輕嘆一聲,張恪不是那種“順他者昌、逆他者亡”的梟雄人物,甚至能容忍別人的敵對態度,但也要對方做事不虧心才行,不然張恪才不會吝嗇踩上一腳的。

    “魏東強不用再去管了,小崔老師也夠讓人頭疼了,”杜飛說道,“還是回到東大創域的話題上來吧,我想既然東大創域這個培訓機構要借東大的名頭,那就一定要借好,最好的方式也就是在合作中體現出東大的利益來,讓出30%甚至更多的股份都可以談,”說到這里,杜飛側過頭問張恪,“東大創域里將體現東大的權益,東大自然也會想方設法的往里塞人。我現在就怕學校派出來的人不合意,我們都清楚那些在行政機關里混出來的人精大多是什麼德性,內耗、爭權奪利的本事個個都不比別人弱,做事的能耐又沒有。我跟蒙樂討論來討論去,目前就老秦比較合我們的意,與大家相處也好,不會存在什麼磨合不磨合的問題,之前的關鍵問題就是怎樣才能將老秦給抬出來?老秦是院里的老師,在學校里還排不上號,憑啥好事能輪到他,既然你能援助我們一千萬的資金辦培訓,那這次資金掛到老秦名下行不行?”

    “你們決定好了,”張恪干脆利落的答應下來,“總之這一千萬資金只是資助你們辦培訓,不要給我挪用到別處去就可以了。”

    “抬老秦上位也是幫你出口惡氣,我想魏東強看著老秦飛黃騰達,心里的滋味一定是百味陳雜,更不好受吧?”杜飛嘿然笑著說。

    “挺好一件事,讓你這麼一說,怎麼感覺這麼別有用心似的?”張恪笑了起來,又對翟丹青說道,“翟姐,有些事情你配合杜飛他們去做吧。橡樹園這邊的人,你也都熟悉了。”

    當下必須要得到東海大學校方的支持、借助東海大學的師資力量,才能辦好一家對張恪所謂“產學研”整體產業布局有所促進的培訓機構,不然就算張恪與杜飛的私交再好,也不可能以公司的名義直接援助東大創域一千萬的資金。

    杜飛第二天才找秦剛談希望他能代表東大參與到東大創域地籌措中來,並在將來正式在東大創域擔當管理職務。畢竟杜飛與蒙樂等人都還要守學生的本分,沒有時間與精力投入到東大創域的日常管理中去,僅一個令小燕也不是三頭六臀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承擔下來。

    對于秦剛來說,他名義上還是代表東大參與管理,不會脫離東大的編制,擔任公司的管理層,自然與留在院里做學生工作千差萬別。這樣地好事,秦剛不會拒絕。校屬獨資企業或聯營企業的管理職位,向來都是讓人爭破頭破的好差事。但是他總不能在杜飛、蒙樂找校方談判時跳出來毛遂自薦,杜飛、蒙樂他們也不可能直接就替校方指定人選。

    秦剛說出他的疑惑,杜飛笑著告訴他︰“橡樹園的一千萬資金算是你出面拉來的贊助。扛著這位大旗,學校有什麼理由不讓你出頭?”

    去年年底調整過工資之後,秦剛每個月的工資也只有四百六十二元,他們這些科級人員到年底還能拿到六千、八千、一萬不等的崗位津貼,除了能偶爾收到學生家長送來的一些小禮,這基本上是一年地所有收入。听到杜飛報出的這個數目,秦剛听了都發暈,沉吟了片刻,才說道︰“一千萬贊助資金的事情昨天夜里還剛听你們提出。無論冠以什麼名義拉過來,橡樹園那邊都不會有想法?”

    “應該不會,”杜飛笑著說道,“同樣是一件事,盡可能地達到更多的目標,也是橡樹園的風格。我跟蒙樂的精力有限,能力也有限,與學校打交道,保不定不受人待見。所以才想著拉老秦你入伙,除非老秦你覺得我們這是一幫屁孩子在玩過家家游戲不值得參與,那就另說……”

    秦剛笑了起來。心想自己哪有資格嫌人家是玩過家家游戲?雖說是他參與進來是代表校方。但是這個機會完全是杜飛他們給他地。換作別人還會顧忌師生地名份。秦剛就沒有太多地心理障礙。平日與蒙樂、杜飛他們廝混在一起。也沒有身為指導老師地自覺。當下就答應下來。又說道︰“按說這事只與校方交涉就可以了。我想還是事先跟崔院長通一下氣地好。”

    秦剛騎著自行車趕到院辦。剛巧將崔國恆堵在辦公室里。

    “……”听到秦剛說橡樹園將資助一千萬給杜飛、蒙樂他們地創域公司辦培訓機構。崔國恆吸了一口涼氣。“錦湖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錦湖財大氣粗是一回事。不管哪家公司多麼地財大氣粗。還不至于闊綽到隨意散財、不將一千萬資金當回事地地步。杜飛他們與錦湖地關系還真是密切啊。崔國恆想起老同學陸文夫讓他大膽猜測張恪身份地話來。陸文夫身為省政府秘書長。自然知道許多外人不知道地秘密。他也沒有必要故弄玄虛。看來最關鍵地一環還是落在張恪這名學生地頭上。想起上午到院辦來還看到張恪夾著書進圖書館地模樣。還真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地地方---真是讓人頭疼。

    “杜飛他們希望我能出面籌劃這事。我總覺得我來負責這事有些不大合適。所以來找崔院長您請示一下。”秦剛說道。

    “這是好事。”崔國恆也不管秦剛這話里有幾分真誠。能過來言語一聲。說明還是將他崔國恆放在眼里。他也高興**之美。說道。“你要大膽承當下來。院團委以及年級上地工作可以給其他人壓壓擔子。院里肯定要支持你地……可以直接去校長辦公室匯這事。”

    校長李鴻銘就比較熱衷于投資的一個人,這些年從學校賬戶上挪出數億的資金出去投資公司,美于名曰是為了學校資產增值,這些投資到底成效幾何、又有多少資產給騰挪到私人的賬戶里就不得而已了,那些給委以重任的公司高層,要麼就直接是校領導親自兼職,要麼就是校領導的心腹或親戚,個個都肥頭大耳、油腸滿肚。不管怎麼說,像創域這種只借助東大的名義就讓校方持干股地合作,而且投資規模超千萬,會很投校長李鴻銘地意。

    這麼想著,崔國恆倒是有些羨慕秦剛,若能讓他保留院長的職務,再去兼職管理一家資產規模上千萬地機構,他也很願意。

    崔國恆又問了一句︰“趁寒假,杜飛、蒙樂他們辦的那家計算機網絡培訓班的效果還好吧?”

    “還好,在建鄴辦計算機網絡培訓班,創域還是第一家,除了預定的兩期培訓班之外,還增開了夜間班,除了那些假期才有時間的學生之外,很多對培訓有需求的學員都是參加工作努力想提高自己的公司職員,這才萌生出創辦專門計算機網絡培訓機構的念頭。”秦剛說道。

    “那再有三四個月,就能將網吧投資都收回來了吧?”崔國恆問道。

    “原計劃六個月收回投資,但是建鄴有好些私人投資者看到創域網吧成功的經營模式有意加盟成為創域網吧的連鎖店,目前談妥合作條件的有四家,創域僅銷售網吧綜合管理系統一套就收費十萬,加上收取的近百萬的特許加盟費,大概再過個把月就能將前期的投資都收回來了。杜飛與蒙樂兩個人都有著非常敏銳的商業頭腦,若是強迫他們老老實實的坐在教室里讀書,還真是委屈他們了。崔院長您經常說培養人才要因材施教,我現在才稍能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對杜飛、蒙樂這樣的學生,放寬松些更有利于他們的成才……”

    “少年有天才倒不是說說而已,前些年東大出了個謝劍南,風光無限,也該有新的人物出現了,”崔國恆知道秦剛是在幫杜飛、蒙樂他們說好話,要是呆板的按照校規校紀來看待這些學生,這些學生都不是合格的好學生,要是從培育人才的最終目的去看待他們,他們又應該是當代大學生的典範,作為教育者,最不該對學生墨守成規、剝奪他們與生俱來的創造性,可惜在國內知易行艱,崔國恆也只能額外的“縱容”這些學生,不過比起杜飛、蒙樂等人外,張恪更能引起他的興趣,又問秦剛,“張恪這個學生表現好像沉寂了些?”

    “是啊,好像他對創域的事情有些不屑一顧的感覺,創域的事情,他都不大參與,不過呢,杜飛、蒙樂他們還是很尊重他的意見。”秦剛說道。

    秦剛說到“不屑一顧”這個詞時,崔國恆腦海里倒是閃過一個念頭︰要是連創域上千萬的投資都不屑一顧,那他的胸襟該有多大?這時候似乎再也不用去置疑這些毛頭小子的能力了。
516433 發表於 2009-6-21 00:58
本帖最後由 516433 於 2009-6-21 21:11 編輯

第785章 女研究生

很多人有能力、有想法,但是缺少機遇,很可能渾渾噩噩一生,一事無成。
    東海大學雖是國內屈指可數的名校,但是有著與一般企事業機關相同的體制特徵,使人身處其中消磨意志,然後泯然眾人,與周圍在學生時代深惡痛絕的人群毫無區別。
    這類人,秦剛看到太多,之前有抵抗,現在的他也毫不懷疑自己也將成為這類人。他有妻子,孩子即使出世,父母身體狀況不太好,感覺得到身上的責任重大,趨炎附勢、勇氣開始喪失,之前過於強烈的自信心已經動搖,此時的秦剛或許再往前跨一步,就泯然眾人了。
    這時候就像突然有道門在眼前打開似的,眼前豁然大亮,那即將給消磨熄滅的意志陡然間就死灰復燃起來,渾身充滿鬥志。創辦這個培訓機構像一把揪過來似的,不容他不盡最大可能的將精力投入進來。
    秦剛知道培訓機構要辦成、辦好,除了校方的態度,能不能取得電腦、資訊工程等相關院系的支持也是關鍵。創域要搞電腦網路培訓學校,除了需要掛靠到東大名下,也沒有可能立即培養一批優秀的教師隊伍,無非要依賴周邊高校的師資資源,而東大電腦系將是依賴的重點。
    在向崔國恒彙報之後,秦剛就立即找到校長辦公室以及電腦系等相關院系的領導聯絡此事。無論是校方還是相關院系的領導,在聽說創域獲得橡樹園的資助之後創辦這家培訓機構,都迅速做出回應。
    東海大學裡,張恪最鐘意圖書館底層的綜合閱覽室,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窗外簡易木架上的葡萄藤還沒有發出新芽,遮蔽不了的夕陽光從窗外透射進來落在桌上的書上。
    接到翟丹青的電話,張恪合上書,有些書要還回書架,有些書他是從藏書館借來回公寓看地。走到嫺靜而坐的陳妃蓉身邊,彎腰湊到她耳邊輕聲打招呼:“晚上還有事,我先走了;本來翟姐要請你吃飯的。”陳妃蓉嫣然而笑,明亮的眸子看著張恪走出閱覽室。
    回字型建築的圖書館天井大廳裡,翟丹青穿著淡紫的格子外套,裡面穿著地套裙給長外套遮住。只看見裹著肉色絲襪子的纖細小腿與鮮豔奪目的紅色高跟鞋,站在圖書館的天井大廳裡,明豔而奪目,有種“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的感覺。這世人的美女不少,跑到音樂學院、軍區歌舞團、師大去一抓一把,卻是這種獨特的氣質與卓約不是常人能有,讓她有著沁入人心的美。
    “還不知道恪少是這麼愛學習的一個人……”翟丹青之前到東大來讀東大MBA地考前培班,與張恪在東大有過接觸,但是都沒像現在這般深入他的校園生活之中。從圖書館閱覽室早晨開門,張恪拿著麵包與水進去一直坐到太陽西垂,要沒有其他事情干擾。他會一直坐到夜間閉館才離開。
    “東大最讓我愛的地方就是這座圖書館了……我又不可能奢侈到要為自己建一座藏書上千萬冊地圖書館,這大概是我選擇這四年在這裡廝混的主要原因吧。”張恪笑道,他並不想跟別人說起他藏身東大校園的真正原因,“學習與思考,本來就是我推卸不了的責任……我這麼說,會不會讓你有特別的感觸?”
    “如此認真地刻苦學習。真是不符合你紈絝子弟地形象啊。”翟丹青取笑張恪道。要伸手將他手裡地書接過去。
    張恪手縮了回來。說道:“沒必要這麼客氣。你要做地工作可比幫我提包複雜多了。我也不習慣別人看我地眼神太怪異……”
    內部地轉角扶梯就設在天井大廳裡。最頂端覆蓋著遮陽玻璃板。
    張恪與翟丹青前肩向大廳外走去。崔郁曼與同學說說笑笑從轉角樓梯走下來。崔郁曼跟同學正討論問題。背著身子下樓。沒有看到張恪。她同學提醒她小心別撞到人時。她扭過頭來看。見是張恪停下來站在樓梯口看著她。嚇了一跳。踩空一階樓梯。整個人朝張恪懷裡撞去。
    張恪身手也夠敏捷地。看著崔鬱曼朝他懷裡撞來。身子及時閃開。崔鬱曼沒有抓住到支撐物。拐腳踉蹌連沖了兩步。終沒能保持住平衡。跌倒在地上。手裡捧著一大堆書灑了一地。
    “啊。沒看到是你。你不會怪我及時閃開吧?”張恪笑盈盈地說話。
    崔鬱曼滿面通紅。昨天還板著臉訓這小子,今天就在這小子面前出了醜,還給他拿話奚落。
    崔鬱曼的兩個同學急忙走過來將她從冰冷的磨石地面上扶起來,一個女孩子回頭看了張恪一眼,抱怨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看到人從樓梯上跌下來,不扶一把,竟然閃開了?”看到張恪邊上的翟丹青,倒是怔了一怔。
    看著崔鬱曼站起來揉著撞疼的膝蓋,看過來的眼神又羞又惱,母老虎地**只可以偶爾摸一摸,但要在她惱羞成怒之前溜掉,扯了扯翟丹青的袖管,連忙走掉。
    翟丹青還好奇的回頭看,問張恪:“這女孩子是誰啊,跟你有深仇大恨啊,竟然這麼缺德的閃開了?”
    “何止深仇大恨啊,她竟然對我簡直是欲除之而後快……”張恪告訴翟丹青崔鬱曼就是昨天讓他與杜飛都感到頭疼的新上任年級主任。
    翟丹青伸手掩唇大笑起來,清脆的笑聲銀鈴似的灑落到圖書館的大廳,歇了一會兒,才一手捂著腰眼,一手指著張恪:“我看你最壞的地方就是這樣肆無忌憚地調戲女孩子了。”
    “哪有啊?我躲都還來不及,哪裡敢去調戲她啊?”張恪無辜地攤了攤手,頂替傅俊的馬海龍在圖書館大門外等張恪、翟丹青,看到他們走出來,就先伸手幫他們打開轎車地車門。
    兩個女孩子都是崔鬱曼的室友,她們扭過頭看著張恪、翟丹青鑽進黑色的小轎車裡,還憤憤不平的說道:“這男的真是的,白長了一副好看的臉,一點都不解風情,以後誰還敢故意往他懷裡撞啊……”
    “別花癡啊,小曼出手他都能躲開;你要撞過去,他不僅會閃開,指不定還會朝你**上踹一腳……你沒看到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妖孽啊。”另一個女孩子滿眼迷離的說道。
    看著張恪得意的走開,崔鬱曼揉著跌破皮的膝蓋,恨得牙癢癢的,聽見兩個沒人性的同學在那裡胡扯,好像是自己犯花癡故意撞上去一樣,頭都大了兩圈,見她們都還看著轎車離開的方向,忿恨的說道:“別發呆看了,他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張恪,海州四大惡少之首,看到他出行的氣派,以後不會說我跟你們在胡吹了吧?”
    “啊,是他!看上去蠻陽光的好帥小夥子啊,”一個女孩子詫異的跑到大門邊看再看消逝在拐角的轎車兩眼,惆悵的說道,“他要入室來綁架我,你們說我是掙扎好,還是不掙扎好?”
    另一個女孩子說道:“都有人說女研究生是滅絕師太,我看名聲就是從你開始給敗壞的,需要這麼饑渴嗎?等會兒買兩根小黃瓜送給你,不許提意見,不許要求兩根細的換根大的,提意見黃瓜就切片……”突然語氣一轉,又說道,“好想當七隻氣球的女主角啊,就算受傷,就算給無情的拋棄,好歹也要跟這麼帥、這麼壞的男人談一場戀愛啊!”
    崔郁曼聽到室友的話,差點再跌一跤。
    崔郁曼並不清楚當年綁架案背後的細節,員警恰好是在萬天才、趙司明等闖入之時出現制止犯罪本身就帶有很多的戲劇性,後來她哥哥追查到舉辦人黃柱全那裡就再也查不下去,能明顯看出圍繞綁架案有著更多撲朔迷離的迷團。地方上有些事情,就算有再大的能耐都未必能直接揭開蓋子,能看到背後有權力鬥爭的痕跡。從那次事件之後,崔鬱曼先回到北京休息,雖說海州一中將她的工作調到初中部,她其實再沒有回過海州一天,而是給她父母以強硬的態度與手段扣留在北京的家中備考。
    崔鬱曼揪著室友幫她將散了一地的書撿起來,在她借出來的那堆書中,多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那多半是張恪閃身跳開時無意間掉下來的。崔鬱曼歪著腦袋看著手裡的小冊子,竟是黃宗羲的《明夷待訪錄》,心裡詫異萬分:這小子會看從圖書館裡借出這種書看,還是說自己無意從圖書館裡連著其他書一起拿出來的?崔郁曼更傾向於相信後一種可能,雖說可能性要比前一種小得多,人的思維慣性或者說偏見,總是很難扭轉過來的。
516433 發表於 2009-6-21 21:12
第786章 天使與魔鬼

鑽進車裡,張恪將一摞書擱在旁邊的座位上,才發現那本黃宗羲的《明夷待訪錄》不見了,記得一起拿出閱覽室的,多半落在天井大廳裡了,回頭看了一眼,車子已經拐過圖書館的拐角,那也只能算了,就算有時間,張恪也頭疼再回去跟崔鬱曼打交道。
    今天是邵至剛與小叔張知非在希爾頓大酒店宴請羅君、王維均等人,張恪是給拉過去當陪客的。張恪總是盡可能推掉應酬,但是有些應酬也是推不掉的。
    車到希爾頓大酒店樓前,張恪與翟丹青準備下車,看到王海粟從前面那輛車裡下來。王海粟下車之後沒直接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目光的看著後面,張恪下車時,回頭看了一眼,後面那輛寶馬是林雪的車子,通過車前窗看到胡宗慶坐在副駕駛位上。
    原來他們今天也選擇在希爾頓大酒店裡用餐,張恪心裡奇怪後面的寶馬車裡除了胡宗慶、林雪之外,還有誰坐在裡面,這個人能讓胡宗慶屈尊坐到副駕駛席上?不應該是肖明建,要是肖明建,應該是肖明建與胡宗慶同時坐後排,除非肖明建與林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才可能這麼坐法。
    張恪突然對車內的人感起興趣來,他下了車後,神情熱絡的跟王海粟打招呼:“王總今天也來希爾頓吃飯啊,你在這裡等誰?等精典的林小姐還有胡副市長?那我陪你在這裡等一等好了,還沒有認認真真的跟他們打過招呼呢。”
    知道張恪身份後,王海粟再看到他時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畏懼,他又不是腦殘,事後當然能想明白那份軟體產業園立項策劃是張恪故意讓他抄襲的。王海粟看不透張恪這麼做的意圖,他實在想像不出事情的真相若是讓林雪、胡宗慶、葛建德等人知道的後果。
    王海粟陡然爬到可能是他人生的巔峰,怎麼能容忍自己再從高峰就輕易的摔下去一無所有?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平日在校園時看似無害地青年,就像魔鬼一樣的存在,誘使自己心甘情願的跳進一個永遠都不想爬出去的夢中,他卻又有能力就將這個五彩繽紛的夢輕易的彈碎。
    王海粟神色僵滯地站在那裡。想笑,臉色卻比哭還難受。
    張恪看王海粟的表情始終是含著笑的,這時候卻看見外面,他沒想到胡宗慶下車後熱切的幫著打開後車門卻是葛建德從車裡鑽出來。林雪從另一邊下了車,眼睛看著張恪,嘴角掛著冰釋前嫌的笑容。說道:“錦湖如願以償的拿到湖東的那一整塊地,今天是過來慶功的吧?”
    林雪以及肖明建、胡宗慶等人的注意力給軟體產業園項目吸引過去,自然沒有多餘地精力去爭燕歸湖東岸副城市中心項目,世紀錦湖幾乎就沒有遇到什麼有力的競爭者就無可爭議的將燕歸湖東岸近兩平方公里地地塊都攬到懷抱裡。今天是塵埃落定後的宴請,見林雪絲毫沒有受到打擊的樣子,相反露出難得的好心情,張恪心裡很是奇怪:難道軟體產業園項目有什麼突破不成。
    張恪說道:“湖東的地塊跟錦湖有什麼關係,林小姐可不要事事都栽到錦湖頭上來,要是你們的軟體產業園日後有什麼閃失。也要將責任推到錦湖頭上來,錦湖哪時擔當得起啊?”
    林雪只當張恪言辭鋒利。王海粟在一旁聽了額頭都快滲出汗水來。
    張恪又朝葛建德拱拱手。說道:“葛主任這關節怎麼有空從北京下來視察工作?”兩會召開、資訊產業部組建在即。作為漩渦中心地人物。這時候多半不會輕易離開北京。
    葛建德除了偶爾地公開場合與張恪有過會面。兩人正式地面對面地接觸還未曾有過。
    全國高新產業佈局。歷來是北京中關村高新園區一直領先。廣東、上海兩地稍弱。建鄴、武漢、杭州等中心城市都處於二線地位置上。恰是這個青年促使建鄴啟動數字長廊構想地計畫。僅短短一年時間。就讓建鄴地高新產業發展出現了一個日新月異地局面。隱然有超越滬穗直接北京地勢頭。之所以出現這種局面。雖說有個很重要地原因就是國內高新產業、資訊產業地發展還正處於起步地階段。但是就這樣一個青年還真是讓人無法小窺啊。
    葛建德微微頷首。說道:“有工作總是要做地……”
    虛偽地寒喧片刻。雙方誰都難以忍受再繼續寒暄下去。就各自離開了。大廳兩側都有電梯。坐電梯還特意各走一邊。
    進入包廂。小叔張知非、邵至剛以及羅君、王維均他們都已經在裡面了。
    “啊,不會是我們來晚了吧?”張恪與翟丹青在空留的兩張椅子上坐下,房間裡空調開著,有些熱,張恪將深棕色皮夾克脫下隔在椅背上,隔著小叔張知非跟梁軍打招呼,“想盡力趕回來參加你跟孫麗的婚禮的,沒想到日本的冬季不是想像中那麼無聊,偷了懶。就沒有趕回來。你跟孫麗可不要怨我,我媽幫我將禮物送給你們了吧?”
    “自己偷懶不想回國。還偏偏要大聲說出來,你啊……”張知非無奈的搖頭苦笑。
    梁軍也無奈的笑了笑,人都到齊了,問羅君、王維均打算喝什麼酒水,他好安排開席。
    張恪將剛在酒店門口遇到葛建德等人的事情說給羅君、王維均聽,王維均說道:“軟體產業園專案剛給列入國家級重點火炬專案了,科技部與省科技廳直接下撥地扶持資金有三百萬,他們大概是為這事慶祝……”
    軟體產業園立項規劃才提出兩個多月、實質性地工作都還沒有開展,就給列入國家級重點火炬計畫,張恪拍了拍額頭,想要表示一下驚詫,卻又想這種事在國內再是正常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應出葛建德等人的“能耐”。張恪當然不會告訴羅君、王維均軟體產業園是他通過王海粟拋出來平衡市里地鬥爭的,只是笑著說:“難怪林雪剛才看到我還能保持迷人的笑容啊,我還一直詫異著呢……以前看到我,她臉色多半會陰沉到能擠出水來。”
    三百萬的直接扶持資金還是小事情。關鍵給列入國家級重點火炬項目之後,專案要啟動需要融資貸款,這下子算是一路給開了綠燈,王維均也沒有更恰當的理由給他們的軟體產業園項目設卡子了。
    “也難怪他們得意,他們的軟體產業園專案在申報前有過更正,不單單是在建鄴建產業園。還將同時在金山建一座同等規格地產業園,說是就形成金山、建鄴相互促進、相互補充的軟體產業鏈……”王維均繼續解釋道,張恪從年前就出國呆在日本,也是昨天從北京轉機回建鄴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建鄴發生了一些事情,王維均擔心張恪沒有太多的時間關心這些瑣碎的事情,就在一旁解釋。
    “呵,他們也想玩大格局啊。我說怎麼沒有看到肖市長跟他們在一起,大概肖市長對太大的軟體產業發展格局持不同地看法吧?”張恪說道。能從中看出肖明建沒有跟他們徹底的融為一體,就肖明建的出發點。肯定是希望能在建鄴全力的發展軟體產業園,讓他稍有些跟羅君對抗的資本。軟體產業園項目同時也在與建鄴競爭最凶的金山啟動,集中到建鄴這邊的力量就弱了。但是肖明建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他總要避免自己在建鄴成為孤立無援的一派吧。
    由於軟體產業園項目不是羅君親自抓地,他對此的態度自然會比較冷淡,他看著張恪,說道:“橡樹園隨便哪個實驗室或者創投基金或者創業園專案拿出來,都夠資格申報國家重點火炬計畫,錦湖有沒有相應的計畫?要有這個打算。我讓市科技局配合你們?”
    張恪抓了抓腦袋,他才不想趟這渾水,委婉地謝絕羅君的好意,說道:“之前有過申報的打算,後來考慮到每年能申報火炬計畫通過的項目數量有限,我是希望將機會留給建鄴的其他企業……”
    羅君也不以為意,又將話題轉到這次晚宴的正題上來,他說道:“燕歸湖東岸的項目這次是正式交到世紀錦湖手裡,項目能不能得到快速的推動。除市區、高新區盡可能給予政策上的支持之外,還要錦湖多加扶持。”
    “這是一定地,”張恪說道,“我是恨不能橡樹園的專家、學者、工程師能儘快的住進新開發的社區裡去,也想儘快看到高樓林立與這青山綠水相掩映的畫面……什麼時候世紀錦湖動工為橡樹園建國際社區,我什麼時候就讓人將款項提前撥到世紀錦湖的帳戶裡去。”
    此時的世紀錦湖已經引進孫尚義、葛明德等人的注資,註冊資產規模達到四個億,但是世紀錦湖以此時的規模想要一下子就撬動三千畝地龐大地產項目,還有些力有未逮。僅需要向市里交納的土地轉讓金就高達十四億。雖然說可以分幾批支付。但是首批支付後,世紀錦湖的現金就告枯竭。
    離國務院出臺政策將房地產業列入國民支柱經濟還有一些時間。此時房地產企業融資貸款都遠不及在國務院出臺政策後方便。
    與學府巷青年公寓的模式一樣,世紀錦湖在緊挨著燕歸湖東北角的一隅開發一個以別墅為主的高檔國際社區,將由錦湖全盤收購,錦湖會將收購款提前支付給世紀錦湖作周轉。
    用過晚餐後,張恪他們先送羅君、王維均等人離開,趕巧葛建德、胡宗慶他們也用餐完畢在酒店大堂時分別,過來時沒有看到謝漢靖、謝劍南、周瑾璽三個人,這時候他們三個人都站在酒店裡大堂裡,可能是在自己之前早就到酒店了,也可能是自己之後才趕過來的。
    看到周瑾璽、謝漢靖、謝劍南他們跟葛建德走到一起,張恪心想:軟體產業園專案同時也在金山建園區,大概就是他們居中操作的結果吧?
    對正泰集團來說,想大規模的進入電子製造業,現階段唯有依賴嘉信電子,看著謝漢靖、謝劍南他們望過來地眼神。心想他們大概也看到越秀控股通過香港媒體公佈地聲明了嗎?
    羅君與葛建德在大廳裡相遇,倒不能裝作看不見各自離開,就算胡宗慶平日對羅君意見再大,又豈敢當眾落羅君的面子?又是虛偽地一陣寒暄。
    上車後,張恪才跟翟丹青抱怨道:“心裡都滲寒氣了,幸虧當初決定躲進東大。只要想像到一本正經的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那些心裡恨不得咬我一塊肉才解恨的老傢伙們對我擺出溫和地笑容的畫面,就讓人不寒而慄啊。”
    翟丹青笑著說:“誰讓你盡惹人恨來著了?”
    “那有什麼辦法,說不定我跟他們天生犯沖。”張恪哂然一笑。用過餐,張恪也一時不能回學校去,而是跟小叔他們來到世紀錦湖在東大南邊只隔一條街的總部大廈,進樓大廳就是一座大型的沙盤模型擺在眾人的眼前。
    “呵,專案還沒有啟動,氣勢都已經擺出來了……”張恪站到模型前,現在詳細做出規劃的還只有緊鄰燕歸湖東岸大約一千畝左右地土地。包括一座高檔的別墅社區、一座包括十二樓高層建築的高級公寓住宅社區、包括八棟高層建築的高級寫字樓群與一座超高層酒店建築,這些都是專案一期的工程量,世紀錦湖要在三到四年的時間裡完成。總投資規模將接近三十億,“有多少棟高層建築都出設計圖了?”
    “沒那麼快,就算別墅社區的方案也要先等你確認過……你經過香港時,許思有沒有拿最新的方案給你確認?”邵至剛又說道,“羅書記希望將這棟超高層的五星級酒店建成高新區地地標建築,方案更難出臺,正在草擬中,你也給提提意見……”
    在香港就停留了一夜,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哪有可能有時間跟許思坐下來看建築方案?張恪說道:“別墅社區你們出什麼方案我不管,只要將距湖岸一百米的地方你們給我空出來建公共綠化帶就可以了,差多少錢,我從兜裡掏出來補貼給你們。其他什麼地,我沒有什麼意見。另外,除了一期工程一千畝土地之外,其他兩千畝地可能三四年內都不會動,拿到土地後也不能就這樣給荒著,是不是考慮先成片的種植些觀賞類的樹木?”說到這裡。張恪很自覺的收住嘴,笑著問小叔,“我會不會說太多了?”
    “沒事,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差多少錢,你補貼給我們就行。”張知非笑了起來,這種話現在也只有他能跟張恪說了。
    邵至剛在旁邊只是笑笑,張恪有著強烈的社會抱負與責任感,但是世紀錦湖畢竟是一家以盈利為目標的地產公司。還無法過多的兼顧到社會公益。當然。張恪提出額外的要求,都給足了補貼。不至於會損害了世紀錦湖的商業利益,張知非說出來也只是開玩笑而已。邵至剛岔到其他話題上,問張恪:“恪少這次日本之行還算順利吧?”
    “還算順利,但是也不能指望能有立竿見影地效果,國際市場要複雜一些,需要一段不會太短的時間來培育這個市場。當年從生產出第一台VCD碟機到VC風行全國,還經過了三年的市場培育……”張恪說道,“iplayr被公眾接受的時間會短些,但也不可能馬上就風靡世界。”夜靜更深,謝漢靖原打算與葛建德見過面之後就連夜回惠山去,在希爾頓酒店遇到張恪,他就改變了主意,決定先去周瑾璽那裡坐一坐,還特意將沒有參加今晚宴席的謝意喊了過來;他夜裡遲些趕回惠山倒不打緊
    “你們怎麼看待他們在香港公佈的那則增持嘉信地產、嘉信電子股票的聲明?”謝漢靖將問題拋出來,看著周瑾璽、謝劍南甥舅倆人。
    謝劍南頭疼的揉著太陽**,他與葛蔭均保持著密切的聯絡,知道香港這幾天發生地事情,越秀控股公佈的聲明看上去像是張恪要為車禍中去世的孫靜檬的保姆討回公道的意思,但是事情要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目前他們與葛明信、葛蔭均所進行的合作,都是通過嘉信電子、嘉信地產進行的,最壞的結果就是讓錦湖取得這兩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權,謝劍南可無法想像到時候地情形,真要讓錦湖控制住這兩家上市公司,那他們謝家可不真成為了錦湖手裡地軟柿子,任他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坐在房間裡的四個人,都不敢肯定地說錦湖沒有實力去爭奪嘉信電子、嘉信地產兩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權。
516433 發表於 2009-6-22 20:29
第787章 動靜


葛蔭均身為嘉信集團的繼承人,身陷危險駕車致人死亡、事後賄買死者家屬的醜聞對嘉信集團旗下主要的兩家上市公司有著一直接負面影響。

  雖然沒有嚴重到要被拘捕的程度,但是葛蔭均在此期間被限制離港,加上他這幾天來給車禍事件攪得頭暈腦脹,也就沒有心思申請特別手續離港,就留在嘉信集團在中環的總樓大廈裡處理內地的事務。

  科王電子碟機業務遭受重挫,也看不到海外市場在短期內有恢復的跡象,葛蔭均自然不甘心將他的精力都消耗在科王海外公司裡,便將科王海外公司的業務委託給副手處理,他重回嘉信電子負責主導到金山電子工業製造基地的建設重任。

  車禍的問題完全可能交給律師其處理,不需要很擔心,在香港,媒體輿論對最終的法庭判決影響並不大,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律師給那些炒作醜聞的媒體發律師函,還要將最初報導車禍的香港新週刊給告上法庭,大約再過一段時間,媒體輿論的負面影響就會消弱。現在要擔心就是這類醜聞很容易給對手利用,葛蔭均也知道孫尚義、張恪等人就是推波助瀾的幕後黑手。
  “蔭均,市場研究部門的報告剛遞過來,你也來看一下,”葛蔭均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接到他父親葛明信的電話,放下手頭的檔,往他父親葛明信的辦公室走去,經過秘書室,看見穿著灰呢套裙的秘書正彎腰處理影印機上的檔,屁股高高拱起,葛蔭均在秘書渾圓豐滿的屁股拍了一下,看著秘書尖叫了一聲又驚又羞的抱著文件往牆角落裡退去,葛蔭均才得意的推開他父親葛明信辦公室的門。

  葛明信他手裡剛拿到一份市場研究部門提交的報告,他將報告遞給葛蔭均:“這份報告你看一下;以後少對公司裡的女孩子打什麼主意,請她們過來是要她們來工作……”

  葛蔭均嘿然笑著,根本就沒有悔改地意思。說道:“當年爺爺是不是也這樣警告過你?”

  葛明信無奈的揮了揮手,讓他趕緊看報告。這份報告證實這兩天確實有資金在證券市場上吸納嘉信電子的股票,跡象相當明顯,嘉信地產的股票倒暫時沒有觀察到資金進入的明顯跡象,或許錦湖前期的目標就放在嘉信電子身上。另外,葛明德這兩天在香港相當活躍,頻頻接觸嘉信電子、嘉信地產這兩家上市公司的重要股東,有場外收購這兩家上市公司股票的意願,對嘉信電子的意圖更強烈一些。

  “就算我們完全放棄反抗,別人要來爭兩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權。少說也要動用五六十億港元地資金才有可能。不過看情況,他們對嘉信電子的興趣更大一些啊……”葛蔭均說道。

  “錦湖旗下只有紙業與電子製造兩種主要業務,若是讓他們收購嘉信電子成功。將能在最大程度上彌補他們在電子產品生產基礎上的嚴重不足,”葛明信坐在黑色地寬皮椅上。“另外,謝家與我們的合作,絕大多數都是通過嘉信電子進行地,若讓他們收購嘉信電子成功,將是對謝家最大的打擊。他們可是老冤家了。若是想在市場上壓制謝家,只可能是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的結局。若能通過這種手段來打擊謝家,一箭雙雕,大概再理想不過了……”

  葛蔭均想起這兩天謝劍南比以往更密切的電話聯絡,想必他們也擔心這點。
  葛明信又說道:“我想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嘉信電子了,同時對嘉信地產動手,不過是他們地迷魂彈,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就算他們只爭嘉信電子一家公司地控制權,沒有三十億港元的資金也是不現實的,這還是我們完全放棄抵抗下的最理想結果,”葛蔭均手指壓著市場研究部門提交的報告。看著上面列出的資料變化。“他們大概也不會愚蠢到以為我們是乖乖放棄抵抗的小綿羊吧……”

  “情況比想像中複雜,也比想像中嚴重。”葛明信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除了這份報告之外,我手裡還收到嘉信電子九七年的全年財務報告,”葛明信又從抽屜裡拿出一疊厚厚的報告遞給兒子,“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之後,我們在廣東的工廠地電子出口業務受到嚴重地影響,九七年盈利比九六年下降80%,今年一季度的情況更不容樂觀……他們選擇這個時機,絕不是因為車禍地緣故,而是他們已經預測到嘉信電子這段時間會處於業績的低谷,給了他們最好的出手時機。
  經歷亞洲金融風暴,嘉信電子的總市值比去年五六月的高位已經整體下降了超過40%,這時候再爆出一份糟糕的業績再加上對今年對經濟形勢的悲觀預測,嘉信電子的股價還有可能會進一步的下挫,無論是在公開市場還是進行場外交易,這的確是爭奪嘉信電子控制權的最有利時機。

  葛蔭均說道:“就算考慮到種種情況,也不能排除他們在虛張聲勢的可能,我們總不能因為他們的一則聲明、幾千萬港元的運作就亂了陣腳。”

  “也不能說就亂了陣腳,就算為了應付證券投資者對這份業績報告的責難,”葛明信指著嘉信電子還未公佈的九七年度財務報告,“我們也採取一些更積級的措施來維繫投資者的信心,海外市場暫時還看不到有復蘇的跡象,唯有內地市場非但沒受到亞洲金融風暴的影響,而且還有更大的潛力可挖……在過去十年裡,雖然嘉信電子堅持為國際電子廠商代工,但是嘉信電子一直沒有放棄在技術研發上的投入,我想嘉信電子有著更靈活的方式來搶佔內地市場,你準備一下,這兩天陪我去內地走一趟。”葛明信說道,“另外,我在離開香港之前,會召開董事會議,研究一下要不要對嘉信電子、嘉信地產進行增持……”

  “集團的資金也相當有限吧?”葛蔭均擔憂的問了一句。

  “其他措施不可能立竿見影就起效果,要維持投資者的信心,也防止他們在低價時吸籌,啟動增持計畫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葛明信說道。

  雖說繼續了家族大半的遺產,牢牢控制住嘉信集團,葛明信的身家一度超過一百六七十億港元,即使經歷亞洲金融風暴的打擊之後,葛明信的身家依舊維持在百億左右,但是百億身家絕大多數都是以公司資產的形式存在,嘉信集團擁有的資金總量並不多。過去半年時間裡金融市場動盪不安,為了維持旗下各大公司平穩的渡過當下的危機,也為了將一些異己分子踢出嘉信集團,葛明信都消耗了大量的資金。就現金餘量來說,甚至還不如錦湖來得充沛,想想看,錦湖僅將愛達電子在金融風暴前夕借殼上市就卷走四十億港元,就這一點就讓人眼饞無比。

  葛蔭均沒有說什麼,正要離開辦公室,又給他父親喊住:“珠嫂的葬禮,你是不是露下麵?”

  葛蔭均摸了摸臉,臉上給孫靜檬抓破的疤痕還沒有消呢,他心頭有些忤,為難的說道:“是不是讓其他人代表一下?”

  “你不露面,媒體又要一頓好說。”葛明信說道。

  “我露面,媒體不是更興奮?”葛蔭均搖頭堅持不肯出席葬禮。

  張恪也沒有特意前往香港參加珠嫂的葬禮,他一直密切關注著香港那邊的資訊,嘉信集團在珠嫂葬禮後的第三天,宣佈將對嘉信電子、嘉信地產兩家上市公司股票的增持計畫,刺激股價上揚。

  張恪相信嘉信集團不可能只有這一兩招掙扎的動作,對於龐大的、沒有硝煙的商業戰爭,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的是更多的時間與更多的耐心。

  孫靜檬二十六日才從香港趁飛機返回建鄴,她還沒有從悲傷中恢復過來,孫靜香將公司的事情暫時丟下來陪她一起飛回建鄴,張恪親自到機場接她們。

  在建鄴國際機場的接機大廳裡,看到孫靜香、孫靜檬走出來,姐妹倆臉色都不大好看,張恪還以為她們坐飛機難受,也或者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無法自拔,等看到葛明信、葛蔭均父子在隨行人員擁護下走出來,張恪也只能攤手苦笑,難怪孫靜香、孫靜檬兩人的臉色會這麼差,又不能在機場裡揪住葛蔭均痛扁一頓幫靜檬出口氣。

  “這才是嘉信集團真正的反應吧?”翟丹青站在張恪身邊悄聲的說,又環顧左右,沒有看到給葛明信父子接機的人,“建鄴只是他們的中轉站啊,他們出了機場會不會直接前往金山?”

  張恪點點頭,嘉信集團為反擊錦湖的動作而宣佈對嘉信電子、嘉信地產的增持計畫,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措施,這一切還只是剛剛開始,葛明信、葛蔭均父子也不可能只有這一兩式的伎倆,那就先拖著他們深陷進來再說。
516433 發表於 2009-6-23 07:53
第788章 分手


竟然與葛明信、葛蔭均父子乘同一班飛機到建鄴,真讓孫靜香、孫靜檬姐妹好受的;其實葛明信、葛蔭均父子們心裡也不好受,他們並不想給錦湖那邊的人知道他們選擇這個時間到內地來。金山與香港之間的航線每星期才有週一、週五兩班往返的航班,葛明信趕著要到內地來,只是乘飛機抵達建鄴後再轉乘汽車----金山電子工業園有專車到機場來接他們,因為沒有打算在建鄴停留,所以謝絕謝漢靖或謝劍南到機場來接機,張恪看在眼裡,自然就猜出葛家父子只是途徑建鄴。
    張恪穿著深棕色的皮夾克站在寬敞明亮的接機大廳裡,葛家父子看到他未嘗沒有先退回去躲一會兒再出來的衝動。當然,這只不過是腦海中徘徊的念頭而已,眼下只有硬著頭皮從張恪的眼皮子底下穿過接機大廳,撇著頭不看,依舊能感覺到張恪望來的冷冽的目光----這時候雙方連虛偽的客套都懶得做了。
    張恪看著葛明信父子在隨行人員的簇擁下出了接機大廳,才搓了搓手,走過來幫孫靜檬、孫靜香拿行李,見她們穿的都比較單薄,說道:“香港春意正濃,建鄴的冬天還沒有過去呢,天氣預報今天晚上還會下小雪,”將皮衣脫下來遞給孫靜檬,笑著說,“感覺到就你需要照顧啊……”見孫靜檬沒有拒絕,幫她披肩上。
    張恪幫孫靜香、孫靜檬姐妹推著行李車出接機大廳,馬海龍及其他隨員將車停在三號出口處等候,兩輛車,一輛轎車,一輛商務車。外面的氣溫很低,張恪讓孫靜香、孫靜檬姐妹同他坐轎車,剛坐上車就接到葉建斌的電話。由於要照顧到孫靜檬的心情。晚飯就在青年公寓裡隨意準備,張恪過來接機,葉建斌與杜飛還有陳妃蓉就在公寓裡準備飯菜,也沒有請其他人過來。張恪在電話裡跟葉建斌胡扯了兩句。就將電話遞給後排的孫靜香。
    車到學府巷,暗藍色的夜空果真就飄起雪花來。
    “你們倆今天的接待規格真是高了。”葉建斌打開門時站在門口系著圍裙端著青花大瓷碗在打蛋花,跟孫靜香、孫靜檬姐妹開玩笑說,“等會兒讓張恪給你們也炒兩個菜,這頓飯可以說是千金不換了吧?”
    張恪嚴重懷疑葉建斌與杜飛地廚藝,他問翟丹青:“你地水手怎麼樣?”
    “也就給你打下手。”翟丹青不好意思的承認自己的廚藝水準不過關。
    “得。得,得。你們就等著吃現成的吧。”張恪揮了揮手,他將葉建斌身上地圍裙解下來,親自進廚房做菜去,還好有陳妃蓉幫他打下手。
    葉建斌聽孫靜香說葛明信、葛蔭均跟她們同機抵達香港,就在廚房門口跟張恪打岔:“看來我們搞的些小動靜,還是起到攪渾水地目標……葛明信這老傢伙,輕易不挪動。”
    “消費類電子產品、家用電器,去年下半年的出口受到重挫,今年都未必能恢復過來,內地市場卻在不斷的增漲中。你以為葛明信能有多少選擇?”張恪接過陳妃蓉洗淨的胡蘿蔔放到菜案上切丁。還不問跟葉建斌胡扯。
    “你說他們這次到內地來會有什麼動作?”葉建斌問道。
    “嘉信電子要走出暫時的困境,一方面可以加強與三星等海外電子廠商地合作。*****加強針對內地市場的電子產品地代工業務;同時,我們也不要忘記了,去年九月,嘉信電子連同正泰集團一共註冊了四家能夠無償使科王商標的公司。科王高科實際受陳家善的大雅集團控制,還有三家冠以科王名銜的公司有一家籌畫著做白電,但是迄今為此都沒有發展出什麼核心業務,而今年科王在廣告上的投入預計不會低於一億五千萬,你說他們想做什麼?”
    “嘉信電子手中擁有許多電子產品的完整產品技術與生產線,只是他們之前的市場定位,限制他們專注於代工業務的發展,在品牌建設方面的投入極微,也沒有與終端市場連接的行銷體系。換作是我地話,並不需要改變嘉信電子地市場定位與經營思路,但是與科王電器聯合起來,利用科王商標品牌的殼子,卻能更加深入地、更加直接的進入內地消費類電子、家電市場。”
    “是啊,葛明信、葛蔭均父子雖然很不討人喜歡,可惜啊,他們並不是妄自尊大、狂妄無知的蠢人,”張恪咂咂嘴,“他們在金山籌建的電子工業製造基地,也並非欺上瞞下的一紙空文……”錦湖獲得長足發展的同時,對手們並非愚蠢到在原地踏跳不前,相反的,謝漢靖、謝劍南、謝意以及葛明信、葛蔭均等人都有相當的經濟頭腦,在錦湖的刺激下有著比既定歷史軌道更出色的發展。
    “呵呵,競爭對手太愚蠢,又有什麼意思?”葉建斌笑著說。
    “我沒有你的淩雲壯志,我倒是很期待遇到的對手個個都蠢笨如豬,就不用我耗太多的腦子了,”張恪說話的工夫已經將胡蘿蔔、香茹、雞肉都切成丁,又想起一件事,跟葉建斌說道,“你不是這幾天要去金山嗎?我跟你一起過去。”
    “是嗎?那再好不過了。你知道的,周瑾瑜現在是金山的一把手,她是絕不會歡迎我們過去的。我一個人過去還有些膽怯,你陪我一起過去,兩人相互壯壯膽子,”葉建斌揶揄的笑著說,“要不我們提前過去,趁著葛明信、葛蔭均他們都沒有離開金山,我們一起過去湊湊熱鬧?”
    要不是陳妃蓉提醒,張恪差點將白糖當成鹽加到菜裡去,馬上將一邊亂扯分他心的葉建斌趕走,與陳妃蓉配合將一桌菜做了出來。
    沒有其他人,就葉建斌、杜飛、陳妃蓉、翟丹青、馬海龍與張恪、孫靜檬、孫靜香八個人,圍著一桌菜,吃完就散了。
    孫靜香陪葉建斌走了,杜飛夜裡還有事情要處理,還要去他的創域公司,翟丹青還有張恪吩咐她整理的資料待整理,也先回樓下公寓了。就張恪拉著陳妃蓉陪孫靜檬坐到樓頂園林的茶室裡聊天。
    “明明說是陪我回建鄴散心的,人剛到建鄴就心魂不寧的溜走了,”孫靜檬披著外套蜷坐在茶室的長椅上抱怨她姐姐孫靜香剛到建鄴人就跟葉建斌走了,“真懷疑她陪我回建鄴的居
    “都是些沒人性的傢伙,”張恪見孫靜檬還有心思發這樣的牢騷,心想她的情緒要比在香港時好多了,說道,“要不一起到街上轉轉去?這裡不將碳爐燒起來,空坐在這裡感覺有些冷啊。”太安靜對孫靜檬未必是好,還不如熱熱鬧鬧的找些事情將她的思維岔到其他地方去更好些,去孫靜檬的1978也比坐這裡強。
    天空還飄著稀疏的雪花,孫靜檬還沒有將行李箱打開,她就披著張恪的皮衣禦寒,跟著張恪、陳妃蓉一起出了青年公寓,往學府巷走去,在路上跟孫靜檬說起杜飛他們正籌建電腦網路培訓學校的事情。
    漫不經心的在學府巷裡走著,到巷子口,看見席若琳手抹著臉頰往這邊走,眼睛裡淚光閃爍,在路燈光下,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而在街道的另一側,王海粟正低頭鑽進一部停靠在路邊的轎車裡。
    吵架抑或分手?
    看到這場景,張恪腦子裡只浮現出兩個念頭。與孫靜檬、陳妃蓉面面相覷,考慮著是不是躲開一下,然後通知蒙樂來收拾殘局?
    席若琳看到張恪他們,轉過身子不讓他們看到她哭泣的樣子,要將臉頰上的淚水抹掉,肩頭聳動著,很傷心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張恪總不能說視而不見吧,繞到席若琳面前,開口問道,“是不是給臭流氓欺負了?我馬上打電話蒙樂,讓他帶兩兄弟跳出來給你出氣。”
    孫靜檬橫了張恪一眼,看情形多半是兩人剛分手,張恪還故意往席若琳的傷口上撒鹽。
    張恪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感情的事情外人最難插嘴,他有心利用王海粟為棋子,又擔心會將席若琳捲進去,看到他們兩人分手,自然是最理想的結果。他也能預料到這個結果,王海粟裡藏著鬼、畏他如虎,王海粟又如何不怕席若琳無意間將軟體產業園專案的真相洩露給林雪、葛建德等人知道?這段時間以來王海粟甚至不敢到學府巷來、不敢與席若琳多接觸,這已經意味著兩人之間走到盡頭了。
    最難堪的或許是自己難堪的時候給熟悉的人看到,席若琳傷心的抹著淚水,倒是越抹越多,抽泣著,無法停止下來。
    張恪左右轉著頭跟孫靜檬、陳妃蓉說道:“要不讓我先走?要是讓別人誤會我是臭流氓就慘了,我的名聲在東大已經夠差勁了,沒必要雪上加霜。”
    席若琳破啼而笑,鼻涕差點都噴出來,這下子她都不好意再哭下去了。
516433 發表於 2009-6-24 09:45
第789章 釘子

張恪站在創域網吧三樓的辦公室房間裡,憑窗望著巷子對面的窗戶裡也亮著燈,謝子嘉看似纖弱的身影倒映在窗戶上,專心致志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注意到張恪坐在對面的辦公室房間在觀察她。
    “很多時候,我們離開時,對面還亮著燈,”杜飛看到張恪望著對面的窗戶,走過來說道,“指不定什麼時候會拿出叫人大吃一驚的東西出來……”
    “那是一定的,也值得期待。”
    張恪笑了笑,離開窗子,拖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看著幾個女孩子在旁邊圍著席若琳安慰她。張恪與孫靜檬、陳妃蓉在巷子口遇到傷心流淚的席若琳,安慰別人的女人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一起到創域的辦公室裡,安慰的工作交給別人去做。
    這時間還留在辦公室的差不多都是與席若琳關係極熟的人,雖說孫靜檬、令小燕這些女孩子都身同感受的譴責王海粟、安慰席若琳,時學斌這些男的卻又都沒心沒肺的、笑容詭異的拽著蒙樂到一邊說話:席若琳與王海粟分手都是他們喜而樂見的事情。之前大家就對王海粟滿腹意見,但又不能直接明言勸告要席若琳同王海粟分手,這時候他們都要彈冠相慶了,雖然蒙樂表現出痛心疾首的樣子,鬼才相信他會為席若琳與王海粟分手的事情傷“這算怎麼回事嘛,分手連一個理由都不給……”令小燕忿恨不平的說道。陳妃蓉坐在張恪地身邊,也附和著說:“真是太過分了。”
    張恪小聲跟陳妃蓉笑著說:“絕大多數分手後的痛苦,主要是糾結其中的戀人們一直找不到為什麼分手的答案,糾結在心裡大概會一直痛苦下去吧,”看著時學斌他們一臉的輕鬆,又笑著說,“這裡真不是一個安慰剛經歷分手痛苦的女孩的好地方。有這些傢伙在,只會讓人心裡更難過吧……”
    杜飛在旁邊聽了,嘿然一笑,說道:“要是把答案說出來。豈不是可能會更殘忍?”
    “你讓時學斌這些傢伙先走吧,他們這些傢伙好事不做。盡會添油加醋了,”張恪站起來,走到席若琳地身邊,說道:“是不是有了一個答案就會輕鬆下來?”
    “……”席若琳頭埋在辦公桌上在抽泣著,她聽到張恪跟她說話。抬起頭來,眼睛紅腫的看著他。哽咽的說道,“哪怕他遇到更好的女孩子也好,哪怕他突然對我感到也好,總不能像往常那樣地吃過飯突然提出分手卻一個理由都不給的走掉……”
    “換作是我地話,我通常為了讓對方好受一些,會告訴對方我突然對異性不感興趣了……分手又不是天崩地裂的事情,你或許以為王海粟飛黃騰達了,他再也看不上你了,你感到自己給拋棄了,你才感到如此的傷心?抑或。你對他的感情深到分手就有一種給撕裂的痛苦?”張恪從辦公桌上撕了一張便簽紙遞到席若琳面前。“王海粟地電話是多少,你寫下來……你不是就要一個答案嗎?我讓他過來告你答案。”
    “……”席若琳吃驚的看著張恪。不清楚張恪為什麼能肯定他對王海粟呼之則來,遲疑地拿起筆,將王海粟的手機號碼寫下來遞給張恪。
    杜飛將其他閒雜人等都趕走了,就剩下他們幾個人留在辦公室。令小燕坐在旁邊,聽張恪跟席若琳說了這番話,說道:“聽你的口氣,好像真給女孩子無情的拋棄過似的,真想知道這個女孩子是誰啊……我想想認識這個女孩子的人不在少數吧!”
    張恪笑了笑,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給王海粟撥電話。
    電話一撥就通,大概席若琳之前用過公司的電話給王海粟打過電話,王海粟以為是席若琳打給他的電話,接通電話語氣有些不耐煩:“冷靜的想一想吧,對你也好、對我也好,分手是最合適地選擇……沒有希望地耗在一起,對誰都沒有好處……”
    “呵,”張恪輕笑了一聲,打斷王海粟的話,“我是張恪,我在創域網吧樓上,你方不方便過來一下?”能聽見電話那頭刹車地聲音,王海粟大概沒有料到會是自己給他打電話吧,過了一會兒,王海粟的聲音又傳過來:“好的,我馬上過來。”
    張恪將電話掛了,對席若琳說道:“他馬上過來,你若是需要什麼答案,等會兒可以問他……不過呢,戀人走到盡頭,追究什麼答案都只是跟自己過不去而已。”
    席若琳詫異王海粟怎麼會讓張恪招之即來,詫異之餘,倒不用傷心的抽泣了。
    王海粟沒有離開多遠,過了三四分鐘就聽見樓下的汽車引擎熄滅的聲音,一會兒就聽見王海粟踩著樓梯上來。
    王海粟推門進來,目光掃過眾人,在席若琳臉上也只停留了兩秒,卻是以一種小心翼翼的語氣跟張恪說道:“恪少找我什麼事?”
    看到王海粟這般模樣,席若琳那給分手後的痛苦佔據滿的心突然松了下來,張恪側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還需要什麼答案的話,你這時候盡可以開口問。”席若琳搖了搖頭,這才發覺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張恪這才對王海粟說道:“我找你有事情,你跟我到辦公室裡來談……”拍了拍杜飛的肩膀,讓他一起進來。
    借了杜飛的辦公室,杜飛這時候正處於創業階段,能省則省,會客區域就兩座單人沙發,張恪請王海粟坐下來,讓杜飛在一旁站著,他對王海粟說道:“我不會無聊到因為你跟席若琳分手才找你過來,正好有這樣的機會,就找你過來聊一聊……”
    王海粟知道張恪的身份之後,一直害怕看到他,雖然他現在能遇到比席若琳姿色更出眾的女孩子,但是,要不是張恪的緣故,他也不會輕易跟席若琳說分手,又傻又天真的女孩子,身邊多一個又怎麼會嫌多呢?但是張恪打電話給他,他又沒有膽量拒絕。
    “恪少有什麼事情吩咐就儘管吩咐好了……”王海粟搞不清張恪喊他過來的原因,只是小心翼翼的說著話。
    “不用這麼拘束,海粟科技如此也是大公司了,”張恪笑了起來,“雖然我跟精典地產的林雪等人有些小矛盾,但我跟你總是有朋友之誼的,軟體產業園項目的盤子是越撐越大了,我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對這個專案此時的規模有什麼想法?”
    聽到張恪果然提起軟體產業園項目,王海粟額頭的汗水都快滲出來了,他如今算是給張恪拿軟體產業園項目綁架住了,看到張恪提起這點,就膽顫心驚,除非他能毅然放棄眼下因為軟體產業園項目所獲得的權勢與地位。可是人生百年,一個人能有多少機會爬到如此的高度,一旦擁有誰又甘心失去?王海粟驚魂不定的看著張恪,說道:“恪少有什麼看法?”
    “我沒有什麼看法,要不是看到你,我甚至都忘掉有這回事了。看到你之後,就有些擔心:軟體產業園項目進行到現在,可以說是要地有地、要錢有錢,能踏踏實實的去做項目,會有很大的發展,我就擔心有些人會沒有太多的耐心……”張恪目光銳利的盯著王海粟,“要是任某些人借軟體產業園的名義胡作非為,將以軟體產業園的名義圈來的地劃走、將以軟體產業園名義融來的資金挪用到別處,我想放任他們這麼做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好處,到頭來說不定你只能得到一場空歡喜……誰都不想自己到最後會給打回原形,我不想,我知道你也不想。”
    “……”王海粟聽張恪說到這裡,一頭冷汗,他猶豫了一會兒,才狠下心來說道,“海粟科技實際上已經給精典地產控股了,恪少以為我能做什麼?”
    “可以做的事當然還有很多,肖明建市長未必就會縱容他們胡作非為,我偶爾也會睜開一隻眼睛看著你們……關鍵還在你自己,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跟他們同流合污又能有多大好處?”張恪笑了笑,也沒有打算跟王海粟推心置腹的深聊下去,站了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你的希望與出路都在軟體產業園上,軟體產業園到頭來是空,你得到的也是空,你好自為之吧……哦,對了,席若琳還在外面,要是沒話可說就徑直離開好了,我總不會為這種事替她打抱不平的。”張恪笑了笑,打開辦公室的門送王海粟離開。
    看到王海粟經過外面的辦公室時只回頭看了席若琳一眼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杜飛掩上門,跟張恪笑著說:“胡宗慶、林雪他們大概永遠都想不到,王海粟是你插進去的一根釘子。”
“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王海粟這枚釘子現在還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能任我們捏來捏去,等他成了火候,指不定就成了咬人的毒蛇了。”
516433 發表於 2009-6-24 09:46
第790章 未雨綢繆

張恪當然清楚的知道事情遠不像表面上來的這麼簡單,最關鍵的是未來信產部的重組與耿重陽計畫中整合的華夏電子資訊產業集團。耿重陽倒也罷了,他是一個講究黨性與原則的人,雖然思想有些頑固,或許會在公開的場所不那麼支持錦湖,終究不會在背地裡搞什麼小動作,要是華夏電子資訊產業集團最終落入葛建德的手裡,情況就要嚴重的多。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他才要將王海粟拎過來敲打敲打他,要將王海粟當成一枚釘子釘在葛建德、林雪、謝家以及嘉信集團之間未雨綢繆。

    王海粟走後,夜色尤其深了,天空還飄著些雪花,雪不大,在地面上積不起來,只留下在路燈光下發亮的濕漉漉的路面。

    孫靜香打過電話來,她與葉建斌到海州了,不能回來陪靜檬了。丹井巷修繕工程已經接近尾聲,前年年底她從錦湖討過去的位於丹井巷北端的那棟舊宅的裝潢也將與丹井巷修繕工程同時竣工,那是她長久以來一直想她與葉建斌共同擁有的住所,完工之前總要親自看一眼,哪裡不合意還可能請工人師傅更改。

    席若琳的情緒倒是安定下來了,戀人間的分手,又不是生離死後,其實這段時間以來王海粟都在躲她,對這樣的結局,席若琳心裡多少有些底了,只是一下子要去面對,有些承受不了。

    陳妃蓉會住在公寓裡陪孫靜檬,沒必要在熄燈之前趕回宿舍,大家一起跑出去吃烤羊肉串,席若琳也沒有獨自傷心的離開。陸又天看到張恪他們一群人走過來,拿來起羊肉串就要走開,杜飛嬉皮笑臉的說道:“呵,班長跟團支部書記在烤羊肉串攤前討論工作呢?”沈筱滿臉緋紅的坐在木炭爐後面,她以為張恪、杜飛會照顧到她臉皮薄不會戳破她們,沒想到杜飛又掉頭跟張恪說,“多半是我們的陸大班長借討論工作的名義將小筱給騙出來的。”

    陸天又的性格裡過於一本正經了。不知道陸文夫平時是怎麼教育他的,見他窘迫的樣子,張恪沒有跟杜飛一起繼續擠兌他們。上學期地作弊事件沒有給沈筱帶去什麼不良影響,倒是讓陸天又有機會跟她親近了,假期裡創協資助的大學生下鄉實踐活動又是先在沈筱的老家那邊,張恪、杜飛他們都沒有時間去參加什麼大學生下鄉實踐活動。不過聽其他同學說起陸天又與沈筱借下鄉實踐活動的機會走的蠻近的。

    張恪讓師傅烤一百元錢地羊肉串,讓杜飛與蒙樂到便利店買啤酒去,坐在遮陽布搭的簡易棚子下,看著飄舞的雪花,喝著啤酒嚼著羊肉串,倒是不錯的享受;陸天又與沈筱都要趕在熄燈前回宿舍,就先走了第二天,王海粟陪同林雪同坐一部車前往金山,為金山軟體產業園的事情。與金山方面進行最後的磋商,還要參加一個金山市委市政府舉辦的一個電子產業發展論壇,許多海內外的電子企業都受到邀請。屆時,葛建德也將應邀出席相關活動,這也是給金山的電子工業製造基地與軟體產業園造勢,但是金山要做出像建鄴那樣閃亮地成績,要做的工作還有許多。不要說外人了,就怕金山市委、市政府的官員都信心不足吧。

    在車上,林雪在閉目養神,王海粟地腦海裡一直盤旋著昨天夜裡張恪所說的話,若僅僅讓林雪將軟體產業園當成圈套融資的工具。那海粟科技與他本人也都是這個女人手裡的工具,恰如張恪所說,他自己最終都不可能得到什麼,說不定只是空歡喜一場。

    “到金山了?”林雪睜開睡意惺松的眼睛,看到王海粟若有所思的樣子,嫩若青蔥的手指撩起耳鬢的髮絲,問王海粟。

    王海粟見林雪這副撩人的模樣,呼吸都細長了些,眼睛都不敢多看她誘人地臉蛋。說道:“還沒有到;剛接到謝劍南的電話,他人已經到收費站那裡等我們了。”

    “他還真把金山當成是自己的地盤了。”林雪慵懶無比的伸了個懶腰,她喜歡看男人給她誘惑住的樣子,她覺得給誘惑住、成為她裙下之臣的男人危險性最小。

    周瑾瑜擔任金山市委書記。謝劍南自然就當金山是自己地地盤。林雪與王海粟地到來。他親自開車到金山市北郊地收費站接他們。

    外面風很大。林雪、王海粟還是下車來與謝劍南寒暄幾句。才擠進同一部車裡。

    “葛主任回北京之後給我傳了一份資料。趕在二月底。電子百強企業排名出爐了。正式地排名名單。電子工業部要等到三月中旬才公佈。”林雪跟謝劍南說道。“出乎意料地。愛達集團僅以三十億剛出頭地銷售額名列電子百強企業第二十八位。比去年地排名還退後了好幾名。你們科王排名四十三。央視標王地影響還真是不容小窺啊。不知道今年香雪海能做出多大地銷售額……”

    愛達與科王拿來下央視標王時。幾乎就沒有多少市場基礎。可以說是從一窮二白地底子起步。將銷售額做到三四十億地龐大規模;香雪海雖然這幾年有些衰退。但畢竟是有著二十多年市場基礎地馳名品牌。雖然白電市場地競爭相對激烈一些。但是相信香雪海能做出不錯地成績。

    謝劍南不大想對香雪海做什麼評價。只是愛達電子地銷售額之低也讓他匪夷所思。說道:“錦湖是有意地低調處理吧。他地產品銷售總額都遠遠不止三十億。再加上他們地元器件銷售以及技術轉讓地收入。最終地數字應該比這個要龐大得多吧?”

    “隔行如隔山。我對你們電子行業地資料總搞不大清楚。倒是聽專業人士分析過。錦湖可以將愛達電子全年地銷售額都並過來。但是他們主動將借殼上市後地銷售額剔除在外;元器件銷售以及技術銷售地數額。他們都併入錦湖電子技術研究院名下。要是將幾個部分地資料都併入愛達集團名下。愛達九七年銷售額可能超過七十億。排名進入前五是肯定地。”林雪笑著說道。“他們玩這樣地花招搞低調是沒有用地。郵電部地耿重陽早就瞄準了信產部部長地寶座。要麼不重組。要是重組。中央部委裡還沒有誰能跟他爭這個位子。受錦湖地刺激。他早就意推動未來信產部旗下電子資訊設備供應企業地整合與重組。那將是國內電子行業地超級航母……無論是金山地電子工業制業基地還是建鄴與金山地軟體產業園。最主要地合作者將是這家電子行業地超級航母……”

    “按說林總你不該對這樣的消息這麼敏感呢,”謝劍南遲疑的看了林雪一眼,這麼說也不恰當,精典地產其實已經借助海粟科技已經進入電子資訊行業了,或許這女人不僅僅是想利用軟體產業園項目為精典地產圈地融資,說道,“莫非葛主任有可能擔當這家超級企業航母的掌門人?”

    “老葛不是也要到金山參加那個電子產業發展的論壇嗎?你當面問他得了。”林雪嬌笑著說。

    北京的兩會還要過幾天才會召開,葛建德當然不會這時候就在外人面前討論部級官員可能的調整,除了葛建德自己得意忘形說出來,謝劍南他們也不方便直接就問這些敏感的問題。

    謝劍南知道這女人與葛建德有著特殊的關係,這時候說這話,也不是要在金山產業園的合作專案中訛詐更有利的條件,見她嘴角的笑容有十分的篤定,心想著要真是由葛建德執掌未來國有電子企業的重型航母,這絕對是一個絕佳的好消息。

    之前一直給錦湖壓制著,沒有對抗的能力,連脾氣都不敢發,要說謝劍南心裡不鬱悶,那是騙人的,但是沒有辦法,形勢比人強,不屈服都不行。未來的資訊產業部要整合出這麼一家重型的電子企業聯合體,就擁有在市場上壓制錦湖的實力;一旦葛建德來執掌這家企業,無論是軟體產業園也好,金山的電子工業製造基地也好,還是科王自身,都可以利用與葛建德之間的良好關係,得到諸多的好處,關鍵能壓制住錦湖出一口惡氣。

    王海粟坐在副駕駛位上,他之前都沒有聽林雪提起過這方面的事情,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不知道自己與海粟科技在林雪這個女人眼裡到底有多重的重量,但是轉念又想:未來真要整合出這麼一家重型的電子企業聯合體,又是由葛建德來執掌,那只要隨便手指縫裡漏一點,都能讓海粟科技吃撐了肚子。

    王海粟的心思又有些游離起來,不過他思前慮後還是沮喪的發現,張恪手裡掌握著他更致命的命門,容不得他掙扎。

    謝劍南說道:“嘉信的葛明信、葛蔭均昨天就到了金山,我想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也會願意與海粟科技開展更密切的合作吧。”
516433 發表於 2009-6-25 09:32
第791章 枝節橫生

張恪與葉建斌是在九八金山電子產業發展論壇召開的當天趕到金山上的,從建鄴出發走國道到金山需要近五個小時的時間。
    張恪與葉建斌趕到金山之前,許鴻伯、周遊等人已經先趕到金山有兩天了。
    新光紙業在東海省內大規模的營林專案在經過近兩年艱苦卓絕的奮戰之後終於接近尾聲了,但是正計畫將營林工作推進到一江之隔的江南省卻受阻了,得不到省級有關部門的支持,周遊、許鴻伯到金山來,是跟江南省有關部門進行進一步的溝通,看有沒有可能努力的地方。省裡不在林業體制改革的問題上大刀闊斧的開口子,下面縣市地方政府想要做出突破的難度更大、工作將更繁瑣。
    陳信生也是在張恪他們之前一天趕到金山的,他是受邀參加金山市委、市政府組織舉辦的九八金山電子產業發展論壇,雖說周瑾瑜未必高興看到有錦湖的人出席金山市委、市政府組織舉辦的這次活動,但是錦湖在國內電子產業的地位已經是舉足輕重,不是她們想忽略就能夠忽略的,甚至要安排陳信生在大會上較長時間的發言。*****
    張恪與葉建斌到金山後,沒有直接趕到市區,大中午的,陳信生、周遊、許鴻伯他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碌,張恪與葉建斌就選擇在金山的西北郊江圩鎮停車吃飯;葉建斌也沒有通知盛鑫環球電器駐金山地籌備處工作人員。
    江圩鎮是飲馬河流入小江的交會口子。金山湖就在離江圩鎮三十公里不到的上游。張恪到金山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也清楚江圩鎮的湖鮮、江鮮很出名,進入城裡,在豪華酒店裡反而吃不上地方特色鮮明的菜肴了。
    看到一家不大顯眼、但是門前停著幾部當地車牌豪華轎車的酒店前停下來,張恪跟葉建斌說道:“跟著當地有錢人找吃食總不會錯。”
    葉建斌抱怨在路上耗的時間太長,下車後搖頭踢腿,舒展筋骨,說道:“聽說滬浙的民營老闆有購買私人飛機的了,啥時候我們也整兩架玩玩?”
    “那也只能玩玩而已,金山地機場會允許私人飛機降落嗎?”張恪才不高興高價買兩架飛機擺在後院裡當玩具玩。“耿重陽是如何理直氣壯的實行對電信運營的壟斷的?不就是拿無線電管制與國家安全劃等號嗎?我就不明白了,都進入互聯網時代,耿重陽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拿來無線電管制與國家安全出來說事?他們怎麼不把互聯網給封掉?你說私人飛機啊,呵呵。等上二十年,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飛上天!比起太奢侈的夢想。還是指望建鄴到金山地高速公路趕緊建成吧。”
    “真是可怕的實用主義者,小夥子你今年才滿二十歲啊,考慮問題沒必要比我還老氣橫秋吧,還是借機抱怨郵電部的壟斷行徑?”葉建斌攬過張恪的肩膀,“說起郵電部的壟斷行為。還真是讓人沒有脾氣……”車子停在蠻遠地地方,兩人勾肩搭肩朝門臉不大的酒店裡走去。
    趙鵬、馬海龍、翟丹青以及隨行地兩名工作人員及兩輛車的司機一共七個人跟著張恪、葉建斌的後面進了酒店。
    酒店內格局不大。迎賓的女服務員倒是清秀,長相甜美,穿著紅緞刺繡的旗袍,旗袍內穿著薄絨的肉色褲襪禦寒,多少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這時候已經沒有包廂了,大堂裡也七七八八坐滿了人,沒有選擇,只能在大堂角落裡的一張圓桌上坐下來。點過菜,服務員推薦當地釀產的米酒,張恪先讓服務員將米酒溫了拿上來先喝著。
    酒店裡的廚師動作很快。沒多大工夫。點的菜就幾乎沒有停歇地端上來了。早飯幾乎沒有吃什麼,這時候餓狠了。看到菜上來,張恪就拿下筷子夾菜,也不顧什麼形象。江鮮雜魚地盤子有一根長頭髮貼著盤邊----酒店不大,有些細節總不會太完美,這點小事情,張恪也沒有計較什麼,正打算將長頭髮撥出來丟掉,擱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翟丹青拿起來先看,告訴張恪:“陳先生打來地電話。”以為陳信生有什麼急事,張恪撥了兩下沒有將頭髮絲撥出來,先接電話,指了指菜盤裡的長頭髮,讓葉建斌弄掉。
    “恪少,你們的車大概到什麼地方了,離金山還有多遠?”陳信生在電話裡問道。****
    “沒說中午要請你吃飯啊,你怎麼打電話來問我到哪裡了?”張恪笑了笑,看著葉建斌沒有將菜裡的長頭髮撿起來丟掉而是招手喚剛才那名服務員過來,心想這傢伙大概是看到人家服務員長相甜美,無聊想調戲幾句打發時間,沒理會他,繼續跟陳信生通電話,“我們到金山了,就在江圩鎮上的酒店裡吃飯,離收費站大概也就兩三裡路吧,你們要是大中午沒地方吃飯,那就過來吧,趕得早,還有些殘羹冷炙等著你。”
    “金山的趙有倫趙市長知道你要到金山來,一定要親自到收費站那裡去接你們,你看怎麼辦?”
    “啊……”張恪讓許鴻伯、周遊以及陳信生有機會向金山市官方透露他與葉建斌來金山的消息,看周瑾瑜與金山市的其他官員會有什麼反應,沒想到金山市的市委副書記、市長趙有倫會這麼積極。張恪倒是有些猶豫了,他總不會立馬趕到收費站去迎接趙有倫,但是讓趙有倫趕過來看著他們這一桌的殘羹冷炙又有些失禮。張恪告訴陳信生酒店的名字,讓陳信生陪同趙有倫趕過來,他這邊另備一桌酒席等著趙有倫過來一起用餐就是。張恪掛了電話,葉建斌正將那服務員喊過來正指著餐盤裡的頭髮絲得意的問她:“這個怎麼說?”
    服務員小聲說道:“我讓廚子給你們重做一盤魚行不行?”
    “這個就算了,”陳信生帶著趙有倫很快就會趕過來,張恪可沒有時間陪葉建斌在這裡調戲女服務員,將頭髮絲撿起來丟掉,對那個女服務員說道,“你幫我們照著功能表再準備一桌菜,要趕緊。”
    女服務員睜著眼睛盯了張恪看了兩秒鐘,沒有說什麼就走掉了,她沒有往後面的廚房走去,而是走到大廳的另一側,推門進了一間包廂。張恪正跟葉建斌等人解釋陳信生他們正帶著金山市市長趙有倫正往這邊趕,看到女服務員走進包廂也沒有多想。
    過了片刻,包廂的門打開,一名青年站在包廂門口往這邊看,那名女服務站在他身邊,手指著這邊跟他說著些什麼。
    那青年大步朝這邊走過來,包廂裡又走出七八名漢子與那女服務員一起朝這邊走過來,張恪摸了摸了後腦勺,轉過頭問翟丹青:“我是不是說了什麼話讓他們誤會了?”
    那青年走過來,他似乎也認准張恪就是領頭的人,對張恪說道:“兄弟,我是酒店的老闆,中午事情多,難免有些疏漏,就因為菜裡出現一根頭髮絲,就要換整桌菜,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張恪笑了笑,正準備將誤會解釋清楚,有個剃著平頭的青年身子插進來,瞪著張恪他們:“媽的,哪來的雜種貨色,敢到江圩的地盤來訛詐?你們以為人多就了不起……”回頭朝另一個青年喊道,“強子,打電話,喊人過來!”
    這時候馬海龍以及葉建斌的保鏢兼司機站起來攔在張恪與葉建斌的面前,免得他們給衝撞了,馬海龍跟那個自稱是酒店老闆的青年解釋道:“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我們有客人正趕過來,所以請你幫著再準備一桌菜……頭髮絲不頭髮絲的,我們也沒有打算計較什麼。”另兩名隨行的保鏢也站到張恪他們身後。
    “媽的巴子,這時候知道怕了?”酒店老闆沒有狐疑的看著馬海龍,沒有說話,平頭青年卻啐了一口,一臉的鄙視,指著馬海龍的鼻子,“剛才怎麼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又吩咐旁邊的女服務員,“給他們結帳把他們趕出去,算三倍的價錢,他們要還敢有什麼廢話,再過來找我們……”
    葉建斌啞然失笑,問張恪:“這算是我們給訛詐了?”
    “怎麼,不服氣!”那平頭青年聽到葉建斌這麼說,又與其他七八名漢子圍逼了過來。
    “服氣,我們怎麼會不服務?”張恪笑了起來,“賬我們可以先結,三倍、四倍任算,但是我們的確需要找地方吃飯,你們也沒有必要將我們就這樣趕走吧……”抬頭對馬海龍說,“你拿錢給他們把賬先結了。”
    這年頭信用卡遠沒有現金好使,張恪要出行,馬海龍隨身會備一些現金,他從公事包裡取出一遝錢壓到桌上,推到那平頭青年的面前,笑著問:“夠不夠?”見那平頭青年一臉遲疑的將錢接過去,又說道,“另外麻煩你們再幫我們照剛才的功能表準備一桌子,錢若是不夠,再跟我們說。”那架式恨不得是右臉給抽了又將左臉貼過去。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5 18:24
第792章 各有所需
    張恪他們態度好得很,又認宰,又賠笑臉,酒店里的青年都沒有臉再為難他們,那個平頭青年還笑眯眯的摟著葉建斌的肩膀跟他親熱的說道︰“看你們的穿著打扮,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是發生些意外,我們進局子住上三五個月,跟回家似的,你們要有個斷胳膊瘸腿的,多不劃算?”

    葉建斌眯起眼楮里,光芒冷冽,他是給這平頭青年這句帶著些許得意的威脅的話給氣著了,將平頭青年的手從肩膀上撥開,冷冷的說道︰“錢我們都付了,想必要發票,你們也不可能給,那就算了。是不是給我們安排一間包廂?等會兒,我們還要在這里宴請客人。”

    敲詐了人家錢,就能容忍人家有怨氣,那平頭青年回頭跟那個自稱是酒店老板的青年說道︰“他們也很上道,你就給人家安排個好點的包廂,服務好些,也要讓他們覺得物有所值……”就喲喝著其他社會青年進包廂繼續喝他們的酒。

    “看他們等會兒怎麼收場吧,”張恪沒想到剛到金山遇上這種事,也沒啥心情好壞的,拍了葉建斌的肩膀,“陳信生他們快到了,我們出去迎接一下。”

    趙有倫有心到收費站來相迎,張恪自然也不會吝嗇走到酒店門口相迎。

    趙有倫五十歲左右,身材高瘦,眼皮子有些浮腫,陪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分管工業的副市長肖為軍、市政府秘書長解珍華與趙有倫的秘書陳明帆,他們為了表示重視,也或許是趙有倫自己出行的氣派,有兩輛警車幫他們開道。

    酒店前的停車場很小,讓過來就餐的車輛停滿,趙有倫他們只能將車停在路牙上。

    陳信生、許鴻伯、周游陪著趙有倫他們走過來,張恪與葉建斌就在酒店門口等著,等到趙有倫他們走近,才走下台階相迎。官場上的走位極有考究,張恪不虞會認錯人。只是剛才電話里說的匆忙,沒想到這麼大的場,連開道地警車都有兩輛,還需另準備的一桌菜招待。關于江南省委、省政府以及金山市委、市政府的主要官員,張恪都听許鴻伯詳細分析過,趙有倫與周瑾瑜都是近期從外地調入金山的。在金山都屬于根基浮淺的官員,但是周瑾瑜畢竟是一把手,在省委、省政府獲得的支持比趙有倫要多得多。張恪主動伸手去握趙有倫地手,笑著說︰“車子經過這里,肚里空空,忍不住就在這里停車用餐,希望趙市長不要嫌這里簡陋。”

    趙有倫看著眼前的青年,真有“百聞不如一見”的感覺,說道︰“听錦湖事如听傳奇。都不如看到你本人如沐春風,又哪里會覺得這里簡陋呢?不過,到金山來。總要讓我盡地主之誼的……”他也不會冷落到葉建斌,握住他的手,問起葉祖範的近況,“葉老爺的身體還硬朗吧,雖然金山距建鄴才兩百公里的路程,不過我到金山後,都沒有過屬于自己的一天空閑時間,沒有登去拜訪他老人家,真是慚愧。”

    葉祖範地人脈極廣。當然,趙有倫這麼說卻只是客套話罷了,扯上關系能讓大家感覺上更親近一些。

    一群人就站在酒店門前的台階下相互介紹了老關天,才一起往酒店里走去。

    趙有倫等人地車隊有兩部警車開道。停靠在路邊。一行人走過來早就驚動酒店里地那伙青年。那個自稱是酒店老板地青年還站在大堂里。他看著張恪、葉建斌與趙有倫為誰先走進門在門口禮讓了好一會兒。腦子里一片空白。臉部地肌肉僵滯著。腮綁子卻在顫抖。不知道是迎上去。還是應該躲到一邊去。其他青年看到張恪他們要走回酒店來。都一窩蜂地躲回到包廂里去。從包廂里探頭往外看。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出戲該如何收場。那個叫強子地青年對剛才挑釁惹事地平頭青年說道︰“帶魚。看來我們真誤會他們了。他們請地客人是趙有倫啊。媽地。還以為小肥羊呢。我們是不是一腿踢到鐵板上去?”

    “操。你他媽不說話要死啊?我眼楮又沒有瞎。”平頭青年回頭瞪了一眼。看到那幾個外地人陪市長趙有倫走進酒店來。他也慌了神。听到有人在耳邊刮噪。心里煩躁得很。忍不住要罵娘。“你他媽廢話那麼多干嘛。剛才拿煙拿錢地時候。你動作比誰慢了。”

    大堂里有人認出趙有倫。興奮地站起來喊道︰“啊。是趙市長!趙市長下來視察啊。怎麼還在這種小地方來吃飯?”有人頂著僵立在大堂中間不知措地酒店老板。“闞老板。你小子行啊。江圩酒家地名氣竟然大到能將趙市長吸引過來。你小子還愣在這里做什麼?”

    闞濤都快哭出來。剛才地爭執張恪他們主動交錢認宰並沒有鬧出什麼動靜。自然也沒有驚動店里地其他人。但是他不能自欺欺人就當剛才地事情沒有發生過來。那群外地人拿來出來地那一沓錢整整有一萬。只當這伙外地人是欺軟怕硬地軟面團。能宰不宰王八蛋。闞濤也不是忠厚地老實人。收下錢。隨便找回七八百就當飯錢給結了。還給剛才幫忙壯聲勢地青皮流氓每人發了一百元地喜錢。哪里能想到這伙外地人在他店里宴請地竟然是剛上任不到半年時間地市長?

    趙有倫說要盡地主之誼。不需要他吩咐。市政府秘書長解珍華就主動去安排。對僵立在那里地闞濤說道︰“你是酒店地經理吧。能不能給我們安排三桌酒席?有單獨地宴會廳最好。沒有單獨地宴會廳。那就將最好地一間包廂給騰出來。包廂這一桌地標準要高。另外你先給我們安排個休息地地方。在酒席準備好之前讓趙市長跟客人們休息一下;另外。給一張你地名片給我。”

    張恪不理會這些瑣碎地事情。趙有倫與那些酒店里地食客親切地打招呼。他與副市長肖為軍站在一旁寒暄。

    翟丹青探過頭去,嫣然笑著跟解珍華說道︰“解秘書長,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剛在包廂里已經準備了一桌酒席。只是沒有想到有這麼多人過來,要不您先陪趙市長進包廂用餐,我跟其他工作人員在外面稍等一會兒?”走過來主動接過闞濤手里的名片看了眼,“哦,闞濤先生真是這家酒店的總經理啊……”又將名片遞到解珍華手里,壓根兒不說剛才給敲詐的事情。就讓這根刺扎在闞濤地心里,鈍刀子割肉,愣是不給他一刀痛快的,轉身與馬海龍安排趙有倫、張恪他們先進包廂用餐。

    張恪、葉建斌、陳信生、許鴻伯、周游、翟丹青與金山市這邊的趙有倫、肖為軍、解珍華還有隨行的金山市公安局的一名副局長先進了包廂用餐,其他隨行的工作人員在外面都坐了兩桌,趙鵬、馬海龍與趙有倫地秘書陳明帆出面張羅。

    今天上午正式舉辦的金山電子產業發展論壇是周瑾瑜推動著為金山電子工業制造基地宣傳造勢所用,要增強電子工業制造基地在國內電子行業內的影響,已經籌備有一段時間了,軟件產業園恰好能搭上這股東風。

    除了葛明信、葛蔭均父子還留在金山外。謝家的主要人物,謝漢靖、謝意、謝劍南等人都有出席,國內知名的電子企業。例如長虹、康佳、聯信、聯訊、東興等公司都派高層代表列席,郵電部、電子工業部以及計委副主任葛建德都抽出時間來參加相關活動,三星、東芝等海外電子廠商駐華機構也有派出代表參加。僅從這些列席的嘉賓來看,這次的電子產業發展論壇算是相當成功。

    趙有倫能在大會舉辦當天的中午脫開身跑到江圩鎮來迎接自己,想必是因為今天的風光都給周瑾瑜一人給沾了去、他心情郁苦不甘心在會場給周瑾瑜當陪襯地緣故吧?

    “我在會場時听陳信生總裁提及錦湖有意在金山投資籌建橡樹園分園……”趙有倫要想從周瑾瑜那里奪回自己應有的風光,也唯有在招商引資方面做出出色的成績。錦湖過于一年在建鄴數字長廊構想戰略中發揮地舉足輕重的作用,他都研究透徹了,別看周瑾瑜推到的這個電子產業發展論壇以及電子工業制造基地看上去風光鮮艷,實際的工作卻都遠遠不能跟錦湖相提並論。要能將錦湖引進金山,就有與周瑾瑜分庭抗禮的資本。

    張恪心里明白趙有倫的心思,見他剛坐下來就急切的要進去正題,也沒故弄玄虛,說道;“的確有這個想法。技術資源、人力資源,都不可能無限制的往一個地方集中,建鄴有建鄴地優勢,金山也有金山的優勢。錦湖在啟動橡樹園計劃,目標是聚集國內在電子技術領域最優秀的人才。啟動計劃之初就打算在國內組建一個用于技術發展的研發網絡,而非單純就在建鄴建立一個靜止的機構點。金山在電子技術領域有著極豐富的人才儲備與技術力量,高等院校、研究機構的學術氛圍與學術水平在國內各大城市排名中位居前列,所以,我們一直都很認真的考慮到金山來投資、發展的可能……這次也是先到金山來看一看。”

    錦湖地競爭對手們有可能聚集起來形成一股更強大的勢力,也有可能冒出更強大的競爭對手;要是單純的市場競爭也就算了,但是很難想象葛建德、正泰集團、嘉信集團以及三星集團會老老實實的跟錦湖進行正當的市場競爭,張恪只能未雨綢繆的先做些工作。

    在香港公開市場或通過場外交易對嘉信電子進行持股,爭取獲得一定的話語權。至少要阻止葛明信、謝漢靖、葛建德等人利用嘉信電子針對錦湖做出不正當競爭的行為。另一方面。將王海粟當成一枚釘子楔入到他們地內部去,在內部牽制林雪、葛建德、胡宗慶等人胡作非為---張恪這時候並不擔心王海粟能脫離他地手掌心。還有就是盡快完成在金山的投資布局。防止金山成為葛明信、謝漢靖、葛建德以及三星、東芝等海外集團對抗錦湖地大本營。錦湖要是在金山沒有一點力量與說得話的助力,謝家真要搞起什麼花樣,背地里在金山扶持一兩家假冒錦湖電子產品的規模企業,就夠錦湖吃上一壺的。

    錦湖與趙有倫也是可取所需,除了在金山投資橡樹園分園之外,新光紙業想要進入江南省開展營林工作,也可以借助趙有倫先打開金山的口子。另外,葉建斌不想江南省最重要的城市成為謝家海泰電器的後花園。想著將盛鑫環球電器地家電連鎖業務成功的拓展到金山來,也需要借助趙有倫來對抗可能來自周瑾瑜的刁難。

    中午的時間很有限,趙有倫與陳信生他們還要趕回市區參加下午的大會。用餐將近尾聲,趙有倫要盡地主之誼,讓市政府秘書長解珍華搶著去付賬,還笑著對張恪、葉建斌說道︰“你們不會駁我這個面子吧?”

    “當恭敬不如從命了。”葉建斌打了哈哈,又笑著說︰“不過也要讓趙市長您小小的失望一下了,這家酒店地經理早就在趙市長你們過來之前,就要求我們付過兩桌酒席的錢了。還剩一桌酒席沒有付賬,就麻煩你們了……啊,忘記酒店還沒有將發票開給我們,麻煩解秘書長幫我們將發票一起拿過來。”

    趙有倫搖頭笑了笑,以為張恪他們只是客氣才在他們過來之前搶著將賬結了,讓解珍華再去結剩下那桌酒席的賬。又招呼著張恪、葉建斌他們吃水果。過了一會兒,解珍華臉色凝重的拿了兩張發票過來,窘迫的朝張恪他們笑了笑。先將發票拿給趙有倫看。

    酒店這時候既然不敢退錢,又不敢不認賬,解珍華過去開發票,他們也只敢照實收數開,解珍華看到發票上如此嚇人的數據,自然要問清楚情況。他心里清楚葉建斌讓他去拿發票,自然想出一口惡氣,解珍華跟趙有倫說明情況時,也不會幫酒店說話。

    兩桌酒席實收九千二。趙有倫看著發票上的數據,臉色陰沉下來,站起來將發票拍到隨行的那名公安局副局長的面前,說道︰“這就是金山給投資商們創造到地良好的投資環境嗎?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情況,我看不到地還有多少?這是敲詐勒索,你馬上給我去處理……”又朝張恪、葉建斌欠著身子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慚愧,我很希望這只是個別現象。不過我將這些社會的毒瘤統統的割掉,不至于使你們失望對金山的投資信心。”

    “什麼地方都難免有害群之馬,”張恪站起來握住趙有倫的手,笑著說,“既然有張副局長去處理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要為這種小事情煩惱了。趙市長你還要趕回市里參加大會,我看我們就先離開好了。”

    趙有倫他們過來接張恪一行人,有公安局的副局長隨行,有兩部警車開道。也有四五分警員。張恪與趙有倫走出來。酒店老板與平頭青年已經銬了起來,其他青皮混混都沒敢溜走。都抱頭蹲在大堂里。馬海龍等人在一旁冷眼旁觀,酒店里還有其他客人沒有走,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都圍了過來,熟客都認識酒店老板,幫著說話,看著趙有倫走出來,有人說道︰“趙市長,您老過來吃一頓飯有什麼不滿意的盡管提意見就是,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將人銬起來啊。”趙有倫將發票拿出來給旁邊圍觀地人看︰“這幾位都是我從建鄴請過來的客人,他們先進酒店用餐,沒有說是我趙有倫的客人,也沒有必要說,我也沒有想到我的客人在這家酒店用餐,兩桌酒席竟然給收了九千二百元,還受到一群社會青年的圍逼與言語上的威脅,這是什麼行為?這是敲詐勒索。江圩鎮是北面進入金山市的門戶,我現在還不清楚敲詐外地人是不是江圩鎮商戶的普遍現象,既然我發現了,就絕不會姑息養奸,任這些害群之馬破壞江圩鎮、破壞我們金山的形象……”又吩咐隨行地那名市公安局副局長,“你留下來監督江圩鎮派出所查一查江圩還有沒有類似敲詐外地客戶的現象,查到一起嚴肅處理一起……還有,這件事處理好之後,你要將多余的錢款交給我,讓我能找點臉跟錦湖與盛鑫的客人們道謙。”

    “沒那麼嚴重,”張恪笑著說道,“我們過來時,看到路邊有所小學的教室有些破舊,事情處理好之後,還是請張副局長代替我們將錢捐給那所小學吧。”看也不看給銬起來的兩人,更沒有幫他們求情的意思,說著話,就與趙有倫給眾人簇擁著走出這家門臉不大出眼的江圩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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