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 作者︰更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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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ode7 2008-8-21 00:00: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0 3021667
516433 發表於 2009-8-11 18:31
第854章 機場被人堵


深夜回房間,接到許思從建鄴打來的電話。
    “小舅在香港蒙你招待呢!”
    “說什麼生分的話,我都跟著你喚小舅了,”張恪總不能當著唐學謙的面,讓唐婧夜裡與他睡一個房間,也不可能夜裡去找陳靜去海邊來個朋友式的約會,他靜坐在臥室的窗臺上,背依著冰涼的大理石牆面,將手機貼著一側的臉頰,凝視窗外月光下的暗藍海面,跟許思說著話,“小舅給你打電話了?”
    “哦,許維打電話給我了,我才想起要給小舅打電話問候一聲,”許思在電話那裡聲音輕柔,像湛藍的海水,像海水的湛藍在月光下悄然潛入心間化開,“才知道你要支持他對海聯輕工增加持股……”
    “市里這次出的政策,普通職工也可以出資持股的,你難道不想你爸媽下半輩子不用為錢財再擔憂?”張恪在電話問道,“你總是過分的小心翼翼,有這樣的機會也不用你再小心翼翼了,小舅會安排好的……小舅這麼聰明的人。”
    “那當然啦,我媽是半文盲,我爸初中就輟學,要不是小舅,我跟許維能都考上東大成為東大的高材生嗎?”許思在電話那頭驕傲的說道,“小天今年可是放棄保送東大的名額,直接報考了北大……”
    小天是施衛忠的獨生子,年齡比張恪要少兩歲,學級卻只比張恪低一屆,今年參加高考。****
    “別得意了,知道你家一窩人才,”張恪沖著手機輕笑出聲,又說道,“要不要跟你掰一掰有多少北大以上的高學歷人才在我手下打工?”張恪又拿出煙來抽,邊與許思聊著電話。邊抽著煙,看著縷縷煙霧在澄澈的月光下漂散開。
    接下來兩天的海州專場招商引資洽談會。張恪都是賣了命的要幫上力,像陳文聰、何照奎、馬文渠、葉臻民以及港府高層,他都出面陪同,孫尚義、葛明德、葉建斌也都抽出時間來出席洽談會。
    海州這邊組織了四十多家企業派出代表,差不多都是海州市各個行業的領頭羊企業。唐學謙腦子裡沒有平均主義的殘餘思想,他在海州市推行地政策,就是讓資源向優質企業傾斜。****這次也不例外,海州控股旗下的企業就占了四分之一地名額。
    陳文聰、馬文渠、何照奎等人這次組織了八十多家印尼華商、印尼華人企業的代表參加入這個洽談會。都是在印尼較為出色的華人企業,極需轉移出來的也是極為優質的產業資產。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張恪對海州自然要偏心些。
    洽談會第一天的下午,郭松延還特地從馬來西亞趕到香港,與唐學謙等人見面。
    郭氏雲源集團在印尼也有投資,馬來西亞的經濟局勢還沒有穩定下來,亞洲金融危機進入九八年六月有進一步蔓延地跡象,將從印尼的投資撤出轉移到內需極為旺盛的內地是當下最明智的決定。
    雲源集團早就實行的多元化經營。而錦湖體系內的產業都主要集中的那幾個領域,郭松延雖然想將從印尼撤出的投資融入錦湖地體系之中,但是錦湖也不可能在當前集中精力發展的產業領域之外再鋪攤子,雲源集團就要在國內另挑選合作者。****首選地當然是海州。
    略知印尼排華騷亂慘狀的人都不難理解華人資本從印尼撤離的急迫,而印尼此時混亂動盪地政局也無力制止這一局面的蔓延。
    曾經發生的歷史上,華人資本從印尼撤離是混亂而無序的、盲目而衝動的,更多人像逃溫疫似的想要與那罪惡的國度脫離一切地關係,錦湖商事地組織工作雖然極為倉促,但是做了很多的工作,拉來葉臻民與港府當局地高層。請陳文聰、馬文渠、何照奎等印尼華商領袖出面組織。就已經給急切想逃離印尼的華商在混亂無序中看到耀眼地曙光。
    事前唐學謙擔憂兩天的洽談會時間太倉促,事實卻證明他對印尼華商迫切逃離的心態理解還不徹底。印尼華商很少有提出前往內地實地考察企業的要求,幾乎都是在對海州企業有進一步瞭解之後就迫切請求合作、進行實際性的談判。甚至有些細節無法約定的還可以先簽寬鬆條件的合約,以便儘快將工礦設備、華人技術管理員工等有形、無形的資產從印尼轉移出來。
    兩天后,唐學謙與蘇逸群先返回國內,招商引資代表團的成員企業幾乎都進入實際性的合作談判,絕大多數都因此要多滯留幾天在香港,甚至也有企業代表在兩天內就簽署了合作協定,帶著合作協定先期返回國內進行接收的準備工作。
    張恪事先判斷這次能談出三五億美元的成果,兩天洽談會結束不出他所料,海州市的這次招商引資在兩天的時間裡談出4.6億美元的合同金額來,海州九八年引進外資的年度目標也不過6億美元而已。
    三十日,洽談會結束次日下午,張恪送唐學謙、蘇逸群等人去機場,唐婧這次也會隨唐學謙先回海州,香港大學的假期早就開始了,盛夏早就返回內地,她這些天都跟在張恪身邊。
    陪同唐學謙等人走進候機大廳,這是香港今年新啟用的國際空港,這些年來,飛香港的次數也多了,張恪倒是習慣早前的啟德機場,站在新機場的候機大廳還有略有些失措的惘然之感。
    自有工作人員幫唐學謙他們辦理進安檢通道前的手續,張恪陪唐學謙他們站在寬敞明亮的大廳裡說話,聽到有人大聲喊唐學謙的名字:“學謙書記,學謙書記…蘇市長…”
    張恪心裡在想唐學謙在香港機場碰到熟人的概率有多小,掉頭看過去,一名微胖的白麵中年人快步朝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朝這裡揮手,他身邊還跟著個三十歲出頭、戴眼鏡的青年。
    張恪見唐學謙也是一臉的疑惑,倒是蘇逸群先反應過來:“啊,那不是新亭市委書記闞吟唯濤嗎,他怎麼也正好在香港,是不是跟我們乘同一班飛機回去?”
    小江流域區域經濟合作的事宜,現階段還只是啟動東海、江南兩地省級部門的規劃談判,另外就是金山、建鄴、惠山三座城市之間單獨進行區域經濟合作的談判,進度趕在省級政府前面,新亭、海州暫時還沒有參與進來。張恪雖然沒有跟新亭市的主要官員碰過面,但也不能說不認識,但是這種認識在陌生的地區遇到也很難認出臉來。
    “闞書記也跟我們同一航班回內地?”唐學謙笑著與新亭市委書記闞唯濤握手,雖說海州、新亭分屬兩省,但是兩市之間僅隔小江,兩地官員往來還算密切,唐學謙也是在機場乍看到闞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剛剛到香港,知道學謙書記跟蘇市長要乘這班飛機回內地,我們就在這裡等你們……”新亭市委書記闞唯濤熱切的握住唐學謙的手說話,握了好久都沒有放下,又一隻手伸過去握住蘇逸群的手。
    唐學謙也沒有自大認為自己有資格讓同級別的新亭市委書記闞唯濤下飛機後專程到接機大廳來等著只是為了跟自己寒暄幾句,這時候跟在闞唯濤身邊的青年打電話通知其他人到這裡來匯合,看來他們為逮人,將隨行的工作人員都散到整個寬敞的候機大廳裡了。
    “這位是錦湖大名鼎鼎的恪少吧?”闞唯濤握著唐學謙、蘇逸群的手,扭過頭裝作才看到張恪的樣子,臉上微帶著詫然、欣喜的神色,不經意的鬆開蘇逸群的手,伸過來要跟張恪握手,“久仰大名了,上個月我給梁省長拉過去醍醐灌頂的教導了一番----新亭就與海州為鄰,卻不知道學習錦湖的經驗,給梁省長教導了一番,倒是迫切想與你見一面聆聽你的教導,又怕你無法拔冗,這次算是給我逮到機會了……今天算是真真的認識到錦湖恪少了!”
    要說無恥,國內的官員就是眾生相,不管級別都高,都能看上去不著痕跡的擺出這樣的親密姿態令人無從拒絕;說實話,張恪都不一定能做到這種程度。
    闞唯濤這句話洩露了“天機”,他們在候機大廳裡明為逮唐學謙,實為候張恪,張恪當然也不會傻乎乎就站在候機大廳真的就教導起闞濤學習錦湖的經驗,略斂了斂神態,與闞唯濤握過手就堅決的抽了回來,笑著說:“我這點惡名,闞書記您還是饒了我吧,不用在香港的機場上替我大聲宣揚出來……”
    這時候,有三名中年男人趕來匯合,闞唯濤親切一一為唐學謙、張恪他們介紹:“這位是我們新亭負責招商引資的陶書藝副市長,是市里的常委……”都說圖窮匕見,闞濤倒是門見山,絲毫不掩飾他們在機場大廳裡堵人的意圖。
huaisen 發表於 2009-8-11 22:16
第855章死皮賴臉的色誘

這時候又有兩名青年女子跑過來,是新亭市委辦的工作人員。

張梅三十歲左右,個子不高,但很勻稱,秀氣的臉蛋,嘴唇紅潤稍厚,讓這少婦添了些性感的味道,眉眼顧盼流轉著的風情,指不定是個風流的人物。二十二三歲的高晴身上還洋溢著青春少女的氣息,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很甜美的模樣。

看到新亭的隊伍裡有這兩名女性,張恪心裡都要感慨政府機構倒是金屋藏嬌的好地方,新亭市委書記闞濤倒不掩飾他們出現在這裡的意圖:就是迫不及待的趕過來分一口鮮美誘人的蛋糕。

“他們的消息倒是靈通,”翟丹青站在張恪的身邊細聲的說,她敏銳的眼神能認識到張梅在新亭市充當的類似她在新蕪的角色,會自然而然的生出些警覺,或許說是敵意也無不當,“我們都沒有正式通知新亭官方啊。”

張恪與眉眼顧盼就風流生韻的張梅握了握手,入手觸感綿軟溫熱,心想翟丹青看似媚艷,內心則是少有的剛烈,能在官場這大染缸裡出淤泥而不染的又沒有靠山的美豔女子,遇到一個翟丹青就堪稱奇蹟了,張恪可不會奢望同樣的奇蹟也能發生眼前這位風流少婦身上。

唐學謙、蘇逸群等人的登機手續辦好之後,與新亭市官員安暄片刻就趕著通過安檢門,唐婧也依依不戀地跟著她父親走了進去。

新亭市裡。這次就是市委書記闞唯濤、常務副市陶書藝領著幾名政府工作人員趕到香港來,再沒有其他人。他們也是剛剛才下飛機不久,不曉得從哪裡知道唐學謙他們今天回建鄴的消息,就趕到候機大廳前守株待遇兔。將張恪他們給截住。

宋培明這次就留在香港負責一段時間的招商引資工作,與張恪一起過來給唐學謙送行,待唐學謙他們走進去看不到身影,他才笑著在一邊跟陶書藝說:“你們倒是長了順風耳啊,從哪裡知道的消息?”

新亭與海州僅隔著一道小江,宋培明擔任城南區區長期間,陶書藝擔任新亭市北霞縣縣委書記,與海州地城南區更是緊挨著。宋培明與陶書藝有過好幾次的接觸,算是故人,說話稍隨意些,新亭市委書記闞唯濤也是油滑人,沒有必要在張恪面前裝深沉。

陶書藝顯然不會將消息的真正來源告訴宋培明,笑著說:“你們在香港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新亭就跟海州隔條水,有什麼風能吹不過來?新亭一時半會也準備不周全。闞書記有魄力,當機立斷,帶著我們先趕過來。我們在飛機上也是忐忑,就怕到香港不被答理。”轉臉看向張恪,“怕新亭廟小,入不了恪少的法眼…闞唯濤也緊跟著看向張恪,眼睛瞇著,偽飾的油滑眼神裡斂著一絲緊張。

宋培明知道張恪的打算,站在那裡不吭聲,想以錦湖今天的地位。張恪也地確有資格讓闞唯濤這個新亭市委書記巴巴的趕過來討好了。

錦湖商事成立之初最急迫的工作就是盡最大的可能將從印尼撤出的華人資本引導流向國內。

除了錦湖商事與錦湖體系內的企業需要籍機吸收大量的資本金、優質資產外。更龐大規模的資本金、資產是錦湖一時吸納不了地,那就要重點引導著向小江流域轉移。促進小江流域經濟發展的同時,也將錦湖的根基深扎進小江流域。

新亭也在張恪的計劃之列。只是工作開展倉促,才與東海省有過溝通,還沒有聯繫江南省,倒是沒有想到新亭官員嗅到風聲就緊急出動追到香港來了。

香港回歸將近一年,但到香港地手續也非一天能辦理完成,想必闞唯濤應該是早兩天就知道消息了。海州代表團這麼多企業代表,誰將風聲傳到新亭前都有可能、都不意外。不過早兩天還沒有談出什麼成果,闞唯濤也算是當機立斷的人物。

張恪當然不會拒人千里之外,笑著說道:“闞書記你們到香港有沒有定下落榻的地方?”張恪對海州自然有偏愛,代表團規模再龐大,他都將代表團成員安排在半島酒店裡,不僅接待費用都包了下來,所有洽談會的經費也都包了下來,對新亭就沒有必要這麼體貼了。

“我們是在半島酒店預訂了房間吧?”闞唯濤又跟風流少婦張梅確認了一下,才跟張恪說道,“恪少今天晚上能否撥冗?”又推著甜美少女高晴的肩膀,讓略有些羞澀的她站到張恪的前面來,“不要說我們這些中老年了,我們新亭地小丫頭高晴可以對錦湖所創造地奇蹟也十分的崇拜……小丫頭也是學經濟地高才生,剛到新亭工作。”

新亭市裡的消息還是頗為準確地,在半島酒店預訂房間也是意有所圖。

至於站在眼前長相招人眼、嬌羞眼神裡斂著些許期待意味的高晴,張恪沒有多看,只是側著頭看著翟丹青,翟丹青會意的輕聲說道:“晚上安排了跟郭處長……”雖然輕聲,卻能保證闞唯濤能聽見。

張恪稍有遺憾的說道:“真是抱歉呢,還想晚上給闞書記你們接風洗塵……這樣只能再抽時間過去拜訪闞書記你們了……”

送走唐學謙他們,張恪他們就空了一輛商務車,能讓闞唯濤等新亭的官員坐下,一起返回半島酒店。

在車上,宋培明取笑張恪道:“新亭可是將要一隻鮮活亂蹦的小白兔讓你懷里送啊!”

唐學謙、唐婧在場時。闞唯濤似乎將高晴這個女孩子忘掉了,待唐學謙、唐婧他們進了安檢門,闞唯濤又陡然想起隨他一起到香港還有叫高晴地一個女孩子。

“我倒想起一個笑話來,”張恪笑著說道。 “一個地下黨在49年9月28日被捕了,第一天,敵人用老虎凳他沒招,第二天,敵人用辣椒水他沒招,第三天敵人用美人計他招了,第四天他還想招,***解放了……”

車上人笑成一團。九八年網絡都沒有流行開,其他人僅靠口耳相傳、看故事會,肚子裡那些不雅不俗的段子哪裡會有張恪多?車上人笑起一團,翟丹青俏臉憋紅,纖嫩玉白的手壓著腰眼,心想這渾小子沒臉沒皮跟四十歲地無賴男人似的,美眸橫盼道:“你那點革命意志還比不上這地下黨呢……”心想都說男人受不了誘惑,關鍵天下要有多少誘惑會主動跑到張恪眼前來招惹他?做他的女人還真是辛苦。

“這笑話是敵特分子捏造出來污衊我黨的。我黨人士的革命意志向來堅定,”張恪戲謔的一笑,看著翟丹青臉上有不屑之意,不曉得不屑我黨人士。還是不屑他的風流性子,裝作沒看見翟丹青臉上的風情,轉臉又問宋培明,“你晚上有沒有空陪新亭地人?”“我與陶書藝算是熟人,你小子耍滑頭溜掉,我還能避開?”宋培明說道。

張恪晚上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請許思小舅施衛忠他們吃頓飯。雖說闞唯濤等新亭官員過來。大家可以並到一起用餐,但是杯來盞往的熱鬧哪裡有幾分情義存在?張恪寧可將新亭官員丟到一邊。專心誠摯的請施衛忠他們在香港用一頓便餐。

除了施衛忠跟許維外,張恪另外就單請了李明學。父親早年與李明學是師院一個系的同事。後來也是父親將李明學從師院揪出來一起將海州控股撐起來,張恪本人是很尊敬李明學的,即使在唐學謙的強力支持下,努力突破現有的體制限制,將海州控股發展成今天地規模,李明學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說實話,張恪對李明學有更高的期待。另外,李明學與傅俊地妻子李明瑜是堂兄弟。

回到酒店,才是黃昏暮後四合之際,許維結束一天的工作,已經趕到半島酒店,與她舅施衛忠在一起說話,張恪也不跟闞唯濤等新亭官員浪費時間,讓傅俊選了一處能看見海的餐廳,他們就先去餐廳用餐了。

透過透明的落地窗能看著夜色下深藍的海水,近處的路燈光幽暗迷離,彷彿空中浮著輕煙似的黃色光線。

人性是複雜莫名地,張恪夜裡單獨請吃飯,施衛忠初時沒有什麼特別地感覺,但聽說張恪將新亭市委書記闞唯濤等人丟在一邊專程單獨請他與李明學吃飯,心裡的感受就極為不同,只是注意著不讓自己地言語聽上去有討好人的意味而顯得太輕浮。

施衛忠迄今還記得四年前地夏天張恪到他姐家送錢來的情形,十六歲的少年將十二沓百元鈔丟桌上就走,他就應該認識到許思的命運已經跟這個少年交織在一起了;注定無法像普通人那樣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你打算讓新亭插隊?”李明學問張恪如何處理新亭不請自到的問題。

“錦湖商事才成立沒多久,人手終是不足……”張恪原先希望所有的合資、合作項目,錦湖商事都能派出工作人員直接協助,這樣才能保證更好的藉這次大規模招商引資的機會,將錦湖的影響力滲透到小江流域兩省六市等重點區域,海州一下子就談成四十多項協議,錦湖商事這邊少說也要派出四十多名工作人員協助,幾乎將原香港子公司與越秀控股的人力資源都調動起來了,說道,“臨時從北京、新加坡調了些員工過來,但還不能滿足需求,是蠻頭疼的……”

“兩天談成4.6億美元,雖說這個數字要內部控制,不過有些事情也不是很難判斷的,闞唯濤、陶書藝都是老官油吧?只要跟我們這邊的代表團成員接觸,多少能估算個大概----再說他們能當機立斷的趕過來,也很有決心啊,”李明學笑著說,“另外,消息傳出去,就怕惠山、建鄴都不會沉得住氣坐等著你們來安排,特別是現在新亭都已經來插隊了……除了惠山、建鄴外,東海的其他地區,你們打算怎麼安排?”

“事前是有些估計不足,這節奏看來也不是錦湖商事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張恪皺著眉頭笑了笑,這事雖然很頭疼,但總不是什麼壞事,4.6億美元的數據不外傳,主要還是怕驚動印尼當局,雖說印尼當前的政局混亂不堪,小心些總沒有錯,俄爾眉頭又舒展開,沒心沒肺的笑著說,“我過兩天就回去,這爛攤子自有葉建斌他們來處理……”

“你留在香港,大概也不會專門為了這些事,”李明學問道,“錦湖商事大概不會錯過這次機會吸足資本金吧?”

“你是說吸足啊?”張恪淡淡一笑。

“呵呵,說吸足是小看了你,”李明學會過意來,“三五億美元是滿足不了錦湖商事的胃口的。”

張恪略點點頭,肯定李明學的猜測。

事實上,海州控股也是一定程度上借鑒綜合商社的組織模式來實現多元化的發展,李明學對錦湖商事有著更深刻的認識。

施衛忠心想:剛成立的錦湖商事這次還能直接吸取三五億美元的資金?真是不得了,錦湖這麼走下來,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宋培明就在半島酒店裡給闞唯濤等新亭官員接風洗塵,長時間乘坐飛機會有些勞累,在晚餐開始前,特意讓闞唯濤他們進房間休息片刻、洗漱整理一下儀容,再說,葉建斌他人在港島南區,一時半會宴席要拖到八點鐘才開始。

海州市裡組織過來參加招商引資的企業人士,也有與新亭那邊關係密切的,好些消息就是他們提前洩露出去的。海州與新亭一衣帶水,什麼風吹不過去?這話倒是不假。他們聽說新亭市委書記闞唯濤今天趕到香港,也住進半島酒店裡,很自然都能猜到闞唯濤也是為這次特殊的招商引資而來,都紛紛過來拜訪。

出於各種顧慮,首次談成的成果數據匯總作不通報、不宣傳處理,闞唯濤的確不清楚海州這次引進的合同外資總額高達4.6億美元,但是到酒店實際接觸到幾名參與洽談會的企業代表,闞唯濤在接風宴開始前,面色凝重的將陶書藝、張梅召到他房間裡,說道:“看來比我們來之前估計的還要樂觀多;不論想什麼辦法,我們都不能讓人家給攆回去!”
516433 發表於 2009-8-12 22:53
第856章 擔心給攆回家

 在接風宴之前,闞唯濤將副市長陶書記、市委辦綜合一處副處長張梅召集起來不無擔憂的正告他們:“不論想什麼辦法,我們都不能讓人家給攆回去!”

  闞唯濤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之前沒跟張恪接觸過,也琢磨不透他的性子,張恪在機場上的表現雖說不至於太冷淡,但也談不上熱情,回半島酒店之後就沒有露出面。晚上的接風宴還是宋培明念及同僚的情義出面組織,錦湖商事這邊一開始就負責陪同的是週一平,錦湖商事的大佬葉建斌中途出席,坐下沒喝兩口酒,接了個電話,說是國務院辦公廳的副主任人在香港抽出時間來要見他,放下酒杯告了聲罪就走了。

  闞唯濤也不能跟國務院辦公廳副主任爭什麼意氣,人家是正部級,想見葉建斌,一個電話就能將葉建斌召喚過去,將他們都摞在這裡。

  接風宴過去,宋培明也告辭離開,從洽談會的第一天開始,唐學謙夜裡都要將代表員的成員召集起來,對當天的工作摸個底,唐學謙離開來,這個工作就要宋培明支持下來,這樣才能及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只是工作要辛苦些,接風宴上酒也不能多喝,想要有其他活動,自然也是分身乏術。

  好在錦湖商事對海州的招商引資工作也是格外的重視,夜裡的這個會議,蔣薇也是要拖著疲憊的身子親自參加的。

  闞唯濤、陶書藝與新亭的官員在接風宴之後就回了房間,闞唯濤是書記,套間寬敞些,有起居室、會客廳,是半島酒店的高檔套房,位於十六層。憑窗可以看見夜色下深藍色的海洋。

  “我們是不速之客啊!”闞唯濤輕歎了一聲,“你們也感受到我們被當成不速之客了吧?”

  陶書藝見闞唯濤這麼說倒不是怨氣,而是擔憂。

  接風宴之前已經很是羡慕;接風宴之後,可以說是眼饞了。

  闞唯濤他們在接風宴上。從眾人口中交談得知,急迫將資產撤出印尼的華商今天就已經有人將資金打入中國銀行駐香港地分支機搆,數額還頗為不菲,資金永遠是最方便轉移的。

  “是不是給梁省長打個電話,請求一下支援?”陶書藝建議道

  “錦湖未成氣候時,也有膽子給李遠湖吃閉門羹,想給錦湖施加壓力是不行的。再說這些年來,省裡的資源都往金山傾斜。梁省長要能想到什麼辦法,說不定要主動幫金山牽線搭橋,”闞唯濤皺著眉頭,說道,“這次,我看我們要自己動腦筋、想辦法。”

  “海州之外,錦湖就與惠山、建鄴地關係最密切,說不定惠山、建鄴都已經在準備招商引資的事情了----我們新亭從未與錦湖有過接觸。我們肯定要主動出擊,這樣才有機會,才能抓住機會,”陶書藝先肯定闞唯濤事前的決定。要是不主動出擊,喂飽海州、惠山、建鄴都不夠,錦湖哪門子會想到新亭就跟海州一江之隔,不主動出擊就意味著一點機會都沒有,雖然現在趕到香港也是一摸瞎,但畢竟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得多,又語氣稍轉。說到現實的問題。“或許也是這樣才讓他們認為有些突兀了,我們要拿出更多的誠意出來。要麼我跟張處長去堵門看看?”

  “我打聽過了,人家入住的頂層豪華套房是由專用電梯上下的。我倒是願意跟你一起去堵門啊,”張梅嫣然一笑,習慣性的不經意間擺脫些風情,“只怕酒店地工作人員不讓我們進電梯啊!”

  闞唯濤也覺得頭疼,要是被冷處理,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有些手段太貿然、太突兀,反而會適得其反,看到唐學謙的女兒以及張恪身邊的女助理,闞唯濤覺得就是將一項重大的政治任務交付給高晴也不大妥當,開口說道:“明天我去見他,總不會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

  闞唯濤、陶書藝他們東想西想,張恪也頗感頭疼。他的目光早就放在小江流域的區域經濟合作上,新亭早就在他的視野之內。闞唯濤、陶書藝主動過來,張恪也不能寒了他們地心,但是錦湖商事這時候手忙腳亂,海州的招商引資工作還沒能告一段落,抽不出人手來去引導新亭的招商引資工作。

  還不能將要主動引導的心思太直白地坦露出來----這畢竟涉及到深層次的野心,要是拿缺人手當藉口,指不定新亭還不希望錦湖派出人手直接參與到具體的引資工作之中呢。

  再說新亭插隊進來,與錦湖關係更密切的惠山、建鄴那邊如何安撫?

  “能讓新亭主動緩一緩就可以了,”葉建斌笑著說,“不過也難說,他們或許會以為我們是行緩兵之計,將他們先蒙回去呢。再說了,國內的官員,他們有個慣性的思維,跟叫化子似的,既然開了口,你多少也要先滿足他們一些,不然很容易滋生怨氣。”

  將許維送走之後,李明學、施衛忠返回酒店,張恪將脫開身地葉建斌還有孫尚義請到海邊地咖啡廳裡討論事情。

  “可不可以這樣?”孫尚義建議道,“將香港總部的人手分成五個工作小組,每個工作小組負責一個地區地招商引資引導工作,這樣雖然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對應一個具體的引資專案,但是可以同時在建鄴抽調人手成立協調小組,每人協調小組負責支援一個地區地引導工作,這樣能有些彌補……”

  錦湖商事在香港總部的員工是從原先的香港分公司、越秀控股接受過來的老員工,這些員工在國際貿易、市場開拓、投資等方面有豐富經驗,又精通英語等外語,他們才是負責招商引資引導工作的骨幹、主力,國內適合這個工作的員工就不是太多,做協調工作倒還是適合的,再說這次特殊的招商引資工作本來就要分為對外與對內兩部分,再說以工作小組的形式也能加深與地方上負責招商引資部門的官員聯繫。

  張恪想了想,說道:“讓海州的工作先緩過去,這個方法倒可以試一試……”

  “哦,對了,說起從建鄴調人,”葉建斌想起一件事,“許鴻伯這人你得給我,錦湖商事的國內工作,許鴻伯絕對是人精,缺他不可,我現在很後悔將張奕推給世紀錦湖了,他其實適合跟著我幹這個……”

  “許老師……這個要你自己去請,”張恪說道,有前塵往事的情感在內,他對許鴻伯有著亦師亦友的尊敬,這種尊敬似乎是此時的許鴻伯也難以理解的,張恪也不會去解釋什麼,“張奕啊,他既然已經去世紀錦湖,那就讓他幫世紀錦湖幹兩年,沒有獨當一面的經驗,就跟著你們跑腿了,對他也不合適。”

  “你這是護短啊……”葉建斌輕笑道。這時候翟丹青走過來,說道:“馬文渠先生剛才打電話過來,希望明天上午能跟你見一面,孫先生、葉總在場是更好。”

  “這麼快就要給我們答案嗎?”張恪疑惑的問了一句,“他們會同意錦湖商事對南洋海持股嗎?”

  “他們要同意你的方案,那你可以說是敗家最快的玩藝兒了,”葉建斌輕鬆的笑著說,“好不容易讓馬文渠馬家同意購買錦湖商事一億美元的公司債,這一個億轉眼就讓你對馬家的南洋海運進行注資,我們甚至連看著帳戶金額資料變化一下都難!”

  錦湖商事香港總部這幾天為海州市特殊的招商引資洽談會忙得人仰馬翻,但是也沒有耽擱錦湖商事自身吸取資本金及其他業務的洽談。

  之前張恪向馬文渠與南洋海運董事局提出頗為獨特的合作方案:馬文渠馬家將從印尼撤出的資金一部分用來購賣錦湖商事的公司債,錦湖商事則將該筆資金注入馬家控股的南洋海運集團獲取一定的股權,錦湖商事正式將觸手伸進海運業,同時引導南洋海運到國內發展運洋運輸業務。

  馬文渠與南洋海運董事局考慮的時間不長,7月31日就給答覆同意接受張恪提出的方案,馬家甚至將向錦湖商事投入購買債權的資金額度提到兩億美元,也同意錦湖商事拿這兩億美元以淨資產的價格換取南洋海運12%的股權,前提條件是錦湖商事要協助南洋海運在內地開拓一定目標量的遠洋運輸業務,不然南洋海運將以原價從錦湖商事手裡收回股權。

  由於涉及到對賭性質的條款,需要雙方坐下來磋商細節,兩億美元,也差不多占了馬家從印尼撤出資產的大半。無論是主動提高合作的額度,還是以淨資產的價格交換股權,都顯示出馬文渠馬家、南洋海運董事局對張恪提出的方案很動心。

  張恪極為重視對南洋海運的持股,國際間貿易有90%以上是通過海運完成的,不斷發展的南洋海運,不斷發展的南洋海運的遠洋運輸業務,讓他似乎看到藍色洋面上惹隱惹現的藍色通道,錦湖商事要發展綜合商社模式,要成為滲透到產業骨髓中的國際大貿易商,不能不對海運業保持影響力與滲透力。
516433 發表於 2009-8-12 22:55
第857章 東山島

6月31日,香港以東洋面有颱風過境,香港只是給颱風的側翼掃過,但也是全天暴雨如注。

  明天就是香港回歸一周年,曾如聖副總理今天抵達未受過境颱風影響的深圳,然後從深圳乘專車抵達香港,準備參加明天的回歸一周年慶典活動。總參謀長在內的多名中央高層領導明天將隨同趙濟東總理一同抵達香港,據說趙濟東總理也僅僅是短暫的逗留就會離開香港前往泰國進行國事訪問;在曾如聖副總理之前就先期抵達的還有國務院辦副主任等多名中央高級官員。

  這些活動,闞唯濤作為新亭市委書記根本沒有資格去參一腿,倒是孫尚義作為中晶微芯的董事長還有郭松延等人作為華人華僑代表應邀列席明天晚上的慶祝晚會。

  看著窗外白茫茫的雨柱,似乎能聽到不遠的海堤給大浪拍打的怒吼聲,闞唯濤憂心忡忡,他知道張恪上午都沒有離開半島酒店,但是有重要訪客在,他也不能硬要求人家見自己。

  闞唯濤有些會想:曾如聖副總理提前一天到香港來參加回歸紀念慶典,會不會與張恪見面?兩可之間的事情,或許通過旁人維持聯繫是中央高層眼下對錦湖的統一態度也說不定\這兩年,國家鼓勵民營企業發展,中央領導到民營企業參觀的例子也是鮮見,只不過卻沒有聽說過有哪有比較有分量的中央領導去錦湖參觀,就是海州這幾年經濟工作如此的出色,也沒有什麼特別高級別的中央領導到海州視察。

  “張恪明天要回建鄴,今天下午雨能停。下午可能就走……”陶書藝急衝衝地走進來,焦急的跟闞唯濤說道,他們都清楚。唯有張恪能決定讓新亭參與這次特殊的招商引資,沒有溝通地機會,豈不是說一點戲都沒有了?

  “你是聽誰說的?”闞唯濤也有些焦急,他相信出於禮節,要沒有緊急事務,張恪離開香港之前會出面跟他們言語一聲,不可能讓別人轉告。在他眼裡的錦湖不能算是傲慢的企業,雖然有傲慢的資格。

  “聽見錦湖的高層閒聊,說張恪要回學校參加期末考試,這些天還抽出時間複習功課來著,”陶書藝說道,“我打電話回去問了一下。東大一年級的期末考試從明天下午開始,豈不是說他最遲明天上午就要乘飛機離開香港?”又無奈地說道。“他回去參加什麼考試啊!”

  闞唯濤也是苦笑,但是張恪偏偏就是東大一年級的學生,偏偏還要趕回去盡些學生的義務,他們又能說三道四不成?

  這些天,江北、江南兩重天,闞唯濤也是去年江南省官場大地震後調到新亭市委書記任上的。四年前,新亭與海州的人口規模、經濟規模、工農業生產條件、城市建設等各方面的條件都很相當,才四年地時間過去,新亭都幾乎給海州甩得看不到影子了。要說闞唯濤不心焦,那是騙人的。就算為自己日後地仕途著想。該拉下臉還是要拉下臉的。再說如此的錦湖,他一個市委書記。能有資格跟他擺架子嗎?

  “你親自去找宋培明,最好能在張恪離開香港之前能有機會溝通一下。”闞唯濤也不便對陶書藝下死命令。畢竟主動權掌握在錦湖手裡,還能強迫張恪見自己不成?他拿起電話撥張梅房間的號碼,沒聽見有人接,大聲將隔壁的秘書喊過來,讓他去找張梅;因為焦急,這時候卻找不到人,心裡多少有些惱怒,抱怨了一聲:“這時候不留在房間,跑去哪裡了?”他不記得張梅的手機號碼,也忘記要叫陶書藝或者秘書直接打張梅的手機就行。

  “闞書記,”闞唯濤的秘書還沒有走出去,剛拉開門,穿著淺藍色排扣連衣裙張梅就要衝進來,將闞唯濤的秘書嚇了一跳,也差點給撞倒,張梅三十歲出頭一些,身段勻稱,胸脯圓鼓鼓的將淺藍色裙布撐起來,丰姿綽約,她走進來,根本沒有意識到闞唯濤對剛剛沒有撥她房間地電話而生出了一些惱怒,她說道,“高晴這妮子機靈著,大清早就在人家出入地必經之路上溜達,終是讓她逮住人,張恪要邀請您跟陶市長一起吃中飯……”

  “是嘛?”闞唯濤聽到張梅告訴他這喜訊,剛才心裡一絲不快頓時煙消雲散,都有些喜不情禁的激動,他也曉得機會難得,抓住這次機會,整座城市就要少走好幾年地彎路,這讓他如何能輕鬆得起來。  陶書藝看了看腕表,這會兒已經快十一點鐘,問張梅:“有說中餐什麼時候開始?”這也涉及到時間長短的問題,沒有充分地時間進行溝通,似乎也不能特別如意啊。

  這會兒過道裡又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張梅還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朝門外說道:“翟助理,高晴這妮子怎麼將你給請過來了?”

  闞唯濤往門口走了兩步,看見張恪明豔嫵媚的助理翟丹青與高晴出現在門口。翟丹青目光略掃過闞唯濤與陶書藝,說道:“恪少在招待客人,不能脫身親自來請闞書記與陶市長,恪少還要我問闞書記一聲,中餐之前方不方便過去聊一聊?”

  闞唯濤就擔心沒有深入溝通的機會,哪裡會覺得有一丁點的不方便,除了陶書藝、張梅,還讓高晴一起過去,他不曉得張恪本來就要見他們,還真以為高睛起了作用。
  闞唯濤、陶書藝等人隨翟丹青乘坐半島酒店為頂層豪華套房所專用的電梯抵達頂層,另有工作人員在電梯門口等候,陪同一起進入裝飾得金碧輝煌的會客廳,會客廳裡的沙發上坐著,除了張恪、葉建斌之外,還有兩名陌生的中年男子。

  “這位是印尼萬業集團董事長、總裁陳文聰先生,這位是南洋海運集團董事局主席馬文渠先生,我剛剛跟陳文聰、馬文渠兩位先生說起闞書記您?”張恪站起來幫闞唯濤、陶書藝他們介紹。

  馬文渠上午過來就是正式答覆馬家及南洋海運接複張恪之前提出的方案,約談到中午,陳文聰從港島趕來相見,張恪說要介紹內地的官員給他們認識,留下來一起用中餐。

  27日,得到消息說海州組團到香港招商引資,吸引印尼華人資本流向國內,闞唯濤緊急之餘也讓人收集了些印尼華商的資料,知道陳文聰、馬文渠都是印尼的巨富,也是這次特殊招商引資洽談會的印尼華商的組織人之一,張恪竟然介紹他與陳文聰、馬文渠見面,闞唯濤心情激動都有些難以自抑了,之前種種猜測與怨氣,都一消而淨。

  張恪請闞唯濤、陶書藝坐下,瞥了跟隨而來的張梅、高晴一眼,覺得有些奇怪,沒有請她們也坐下,也不吭聲,就自顧自的坐下。

  張梅、高晴也知情識趣的跟著翟丹青到室外的陽臺花園參觀,她們在新亭也算是見識世面的人,雖說新亭眼下還只有兩家給正式評定為三星級的酒店,但是國內所謂的總統套房,張梅倒是有機會入住過,卻沒有想到酒店裡能容得下有如此的奢華套房,走到頂遮不銹鋼與透明玻璃所制遮雨棚下的露天花園,透過玻璃幕牆,還能看見室內游泳池的碧綠水波,都有些頭暈了。

  張恪不去管張梅、高晴兩個女人為套房的奢華而情迷意亂,這個世界願意趴在財富與權勢腳下的絕色女人多了,也不多這兩個,他坐下來跟馬文渠說道:“剛剛我給你介紹的東山島就是闞書記的管轄範圍,還是請闞書記給你與陳先生介紹會更準確一些……”

  闞唯濤略覺意外,張恪與這兩個印尼巨豪沒事討論新亭的東山島做什麼?

  見闞唯濤反應稍遲,張恪說道:“我跟馬先生、陳先生介紹說,江南、東海兩省,小江口南北兩側一千五百多公里的海岸線,至今都沒有一座萬噸級的深水海港,這是由於小江下游地區都是沙洲沉積平原、近海海域缺乏深水水道所致,直到八十年代初,在新亭海岸外發現了條直通太平洋的深水通道,新亭的東山島就位於這條深水通道上,具備建設深水海港的基礎條件……我的這點知識都是從科譜讀物上看來的,肯定沒有闞書記、陶副市長來得熟悉,具體的還要請你們來介紹。”

  聽張恪這麼介紹東山島,闞唯濤身子情不自禁的前傾,手撐在四邊縷銅嵌銀的玻璃茶几上,只拿屁股尖沾著沙發,眼睛烏溜發光,難抑興奮之情;與陶書藝換了眼色,見他眼裡也是如此。

  新亭與海州地域相鄰,自然環境、地理資源極為類似,如今海州經濟發展已成氣候,在海州經濟發展飽和之前,很難想像新亭在招商引資方面能競爭過海州,但是新亭有一個極大的自然優勢是海州所不具備的,那就是東山島深水海道。
516433 發表於 2009-8-12 22:57
第858章 建港或是緩兵之計

小江中下游地區是沙洲沉積平原,近岸淺海多為灘塗,吃水很淺,海岸線除了幾座著名漁港之外,迄今還沒有一座深水海港。倒是小江主航道吃水較深,海州、建鄴的江港都是擁有萬噸泊位的大港,輸送量也位於國內港口前列。但是小江主航道的水位再深,也是有限,無法容納超級巨輪駛入,而國際遠洋貿易中,十萬噸、二十萬噸、甚至三十萬噸的貨輪漸成主流,新亭東山島的那條深水海道資源對小江流域的經濟區域來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東山島建港的勘察、調研,新亭市與國家有關部委及科研院所都已經進行近十年的時間,研究很充分,但是建港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實質性的啟動起來,主要原因還是新亭乃至整個江南省經濟發展滯後。

  一方面東海省與江南省兩地官場對峙現象嚴重,東海省不願意借重江南省的深水海道資源,不願意花大力氣幫新亭市發展深水海港;一方面東海省、江南省憑藉優良的江港資源已經能滿足經濟發展當前的需求,十年後的時間少有人去考慮;一方面,新亭市的經濟發展滯後,既沒有能力獨力去推動深水海港的建設,並且新亭當地的現有經濟對深水海港的依賴性幾乎為零,沒有產生自發的積極需求。

  種種因素導致東山島建港的工作一直都沒有實質性的進行。

  闞唯濤去年擔任新亭市委書記之後,想抓幾個骨幹專案,將新亭的經濟給拉動起來,東山島建港專案,就在他的視野之內。

  東山島據海岸線有四公里,中間是淺海灘塗相連。除了港口自身的基建,還將新亭西端的鐵路線往東延伸近六十公里才能與港口相連,新亭還沒有高速公路,但是至少要將國道延伸到港口。不考慮高速公路網,整個基建投資都不能少於一百五十億。

  新亭市根本沒有能力去推動東山島建港工程。

  室外暴雨如注。打開遮雨棚上劈哩啪啦的亂響,這倒不影響翟丹青陪同張梅、高晴站在雨水打不到角落裡觀賞給風雨打得有些淩亂與狼籍地陽臺花園,她注視少女高睛透過落地玻璃看向會客廳裡的眼神滿含春情。
  翟丹青瞥了一眼會客廳裡正凝神聽新亭市委書記闞唯濤說話的張恪,他絲毫沒有意識他的財富與權勢讓一個如花少女對他春情勃發,不過也很難說,這小子生來就是對女人敲骨吸髓的魔頭,小女孩子地心思又怎麼能瞞過他的法眼?只是他或許不屑下手罷了。有著風流不下流的假道德,翟丹青心裡稍有不忿的這麼想著,又警惕的將眼神的收回來,心想自己怎麼莫名就成了小怨婦了,真是不應該啊。

  張梅支有意無意的在閒聊間打量翟丹青,讓女人忌恨地容顏。大概沒有哪個男人能在這樣的容顏面前保持剛硬的心腸,她與玻璃後的那個青年僅僅是助理與老闆的關係?

  張恪當然不清楚隔著一道玻璃門的三個女人各有什麼心思。他與馬文渠、陳文聰等人正聆聽闞唯濤介紹東山島深水海道資源地情況,闞文濤是油滑的官員,倒也不是不學無術地那種,到新亭約有一年的時間,對新亭各方面的情況已經摸熟透了,不能拿唐學謙或父親的標準去苛刻的要求闞唯濤,闞唯濤也應該要算能史,只是新亭停滯不前的經濟狀況束縛了他的手腳。
  闞唯濤心情興奮難以自抑,去年,新亭實際引進外資才1.7億美元。這次稍聽到些風吹草動。就斷然決定追到香港來,他也沒有奢望太多。能拉到一億美元的外資,對新亭來說。就是突破性的成功。到香港後,他與陶書藝分析海州通過這次特殊的招商引資洽談引進地外資可能要遠遠超過他們之前地預測,他們就進入亢奮狀態。

  這時候見張恪、葉建斌與印尼的兩大巨富竟然對東山島起了興趣,闞唯濤都不曉得要如何形容自己地心情了,若能借助這次機會推動東山島建港工程的上馬,可就不僅僅是引進一億兩億美元地外資問題了。

  基建直接投資總額就要接近二十億美元,未來的港口產業、港口工業的投資潛力更是巨大,甚至能圍著東山島建成一座現代化的港口新城。

  只要推動東山島建港工程的上馬,闞唯濤能肯定新亭能夠籍機拉動全市經濟的全面發展。

  張恪、葉建斌、陳文聰、馬文渠等人只是耐心的聽他描述東山島建港的美好前景,並沒有發表傾向性的意見,即使中午用餐時,闞唯濤、陶書藝都在喋喋不休的介紹新亭市、東山島的情況,張恪他們依舊話很少。

  用過中餐,闞唯濤、陶書藝不能繼續賴在張恪等人身邊,在宴席上,張恪也明確說了,要麼今天下午,要麼明天,會回建鄴去,不會再單獨過來告辭了。

  回到房間,闞唯濤指示陶書藝:“你立即通知市里,讓人東山島資料整理好,讓相關部門抽出能拎得清情況的人組成一個工作小組,準備我們這兩天就回去……”又指示張梅,“你去打聽一下,什麼時候有回金山的航班……”

  雖然沒有什麼傾向的意見,但是闞唯濤認識到張恪拉著馬文渠找他們瞭解東山島的情況就是一種強烈的暗示。

  航運企業與港口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為了定制個性化的服務或者避免受制於人,有實力的航運企業投資港口碼頭在國外並不罕見,產業延伸,積極進入造船領域的航運企業在國外也很常見。
  在國外常見,在國內罕見,主要也是因為國內的航運得到大力發展的也就這十多年的時間,國內的航運企業規模與實力普遍偏弱,沒有實力參與大型港口碼頭的投資建設之中。

  馬文渠是南洋海運集團董事局主席。南洋海運是印尼第一大海運企業,在麻六甲海域,規模僅次於新加坡海運集團。

  闞唯濤這時候還不知道馬家接受張恪提出的方案之後,錦湖商事將持有南洋海運12%的股權。

  送走陳文聰、馬文渠之後,下午的雨勢稍歇,聽到香港國際機場的飛機能夠起飛,不過上午滯留的旅客很多,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安排飛往建鄴的航班,張恪就先趕去香港新國際機場等候著。

  這些天來的忙碌似乎也能稍稍的歇一口氣,沒有讓人送行,就與傅俊、翟丹青等隨身的工作人員抵達機場購買機票,進入貴賓候機室等候著,不曉得航班什麼時候能安排起飛。

  與香港之前的啟德機場相比,新機場的貴賓候機室裡看不到海,窗外是飛機跑道,還下著小雨,能看見有些跑道還浸在水裡,無法啟用。

  不清楚內地還有什麼事情等著自己,自己的輕鬆也僅僅是稍歇口氣。貴賓室裡的俊男靚女頗多,還有幾個看似藝人的男女在輕聲說笑,張恪與翟丹青走進來,卻能明顯感覺到周圍安靜了許多。

  翟丹青嫵媚的眸子流轉著,臉頰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她對這種情形很是漠然,幫張恪提著裝資料的挎包,在柔軟面皮的深藍近乎黑色的沙發上坐下來,將挎包放到茶色的矮幾上,又問道:“你是要喝咖啡還是什麼?”貴賓室免費提供很多服務。

  “咖啡吧!”張恪說了一聲,拿出資料來看。

  “這次應該能將新亭的人先騙離香港吧!”翟丹青端來咖啡遞到張恪桌前,說道。

  “有必要將我說得那麼齷齪?這怎麼能叫騙呢!”張恪輕笑著說,“遠洋運輸架構成藍色海洋上的坦道通途,海港就是這坦道通途連接的起點與終點---加強小江流域的區域經濟合作,將新亭納入其中,就是考慮到東山島的這條東海、江南沿絕無僅有的深水海道,東海、江南早就該捐棄前嫌來共同推動東山島的建港工程了……”

  “我看過南洋海運的資料,”翟丹青淡淡一笑,“南洋海運在印尼、馬亞都有投資港口碼頭,但兩次都是注資持股參與管理,而且投資的港口碼頭都是緊挨著大型海港,利用大型海港的資源,東山島建港是完完全全的建設一座大型的新海港,南洋海運會有強烈的興趣,我們也能協助將足夠多的資金聚集到這個項目名下,但是南洋海運是承擔不了建設重任的……東海或江南的港務公司,大概也入不了你的眼。”

  “現在的確沒什麼底,”張恪也承認,說道,“你也看到新亭的官員很興奮,為什麼不能發揮他們的主觀能動性?他們要是能提出一個我們能認可的方案,能找到方案的有力執行者,我們認可就可以了……南洋海運對此感興趣,他們也會想辦法的,另外,新加坡港務集團那邊,我們是不是可以主動聯繫一下?不過呢,”張恪轉臉又無恥的笑了起來,說道,“這次將他們先騙回去也是我的目的,不然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516433 發表於 2009-8-13 02:21
第859章 雷雨夜的意亂情迷


為內地牽線搭橋的招商引資還會繼續進行下去,至少在華人資本從印尼大規模的逃離停止之前,這種特殊形式的招商引資將是錦湖商事成立以來的一個業務重心。
    除了與馬文渠馬家及南洋海運集團的合作之外,張恪在香港這些天,還與陳文聰陳家、何照奎何家等十多家印尼華商巨頭達成借貸意向,錦湖商事還直接獲得五億美元的發展資金。
    除開錦湖商事直接獲得的資金,陳文聰陳家萬業集團計畫將在印尼的一家大型造紙工廠遷往海州併入新光紙業,以避免在印尼賤賣造紙工廠資產的損失。
    在香港國際機場等到入夜,前往建鄴的航班才安排起飛。從香港升空一路往北,一路都在下雨,飛機在雲層之上,從舷窗望下去,大地黢黑一片,看不到一點燈火,有著陰冷壓抑的感覺。
    建鄴也在到下雨,雨倒是不大,飛機在雨中俯衝著降落。降落之後,從下機通道走向接機大廳,聽著雨滴砸落在通道頂棚上的劈哩啪啦聲,雨勢突然間大了。坐車進主城區之前,南邊夜空雷電閃得厲害,不斷的將建鄴的夜空撕裂,張恪他們所乘的航班也是提前一刻鐘抵達建鄴,不然能否降落還是個疑問。
    打開廣播,好像到處都是因暴雨致大量旅客滯留的新聞,在香港機場,因航班延誤就有晚餐提供,在飛機上吃些東西,回到市內已經很晚了,張恪略感到些疲憊,讓車子將他與翟丹青直接送到青年公寓樓前。休息一下,還要抓緊時間複習一下功課。
    上學期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最後將魏東強踢到小角落裡蹲著,這次除非跟崔國恒說一聲不參加考試,不然監考老師要有四隻眼睛得有三隻盯在他一人身上。
    張恪之前看了一下考程表,稍花些時間將課本梳理一遍。勉強混通過不成問題----大學裡的考試只要求對課程達到基本掌握就可以了,沒有什麼難度。
    事情卻非總能如人所願意,車停到公寓樓前。張恪才想起手機下飛機後忘了開機。隨行人員幫他打開車門,兩把黑色的雨傘在他鑽出車門之前撐在他的頭頂之上擋雨,張恪掏出手機開機,人還沒有走上公寓樓的臺階,手機就響了起來。
    張恪將手機塞到身後翟丹青地手裡,說道:“就說我一回來就閉門複習功課了……然後再將手機給我。”
    翟丹青見手機顯示羅君的名字,也無瑕多想,便依張恪所說。接通電話:“羅書記……我是小翟,你找恪少啊。他剛回來就將自己關起來複習功課去了。將我們這些人都趕到一邊,手機在我這裡,明天學校裡就要考試……我這就去找他,讓他跟你說話……”
    張恪與翟丹青走進大廳裡,傅俊與其他工作人員都沒有跟著進去,他們的住所在別一棟樓裡。走到電梯裡,張恪才從翟丹青手裡接過手機:“羅書記……嗯,沒有辦法,考試總是要硬著頭皮參加的,這也算是閉關修練考驗意志。今天晚上還打算通宵看書呢。也就三五天的工夫,熬過去就好了……嗯。好的,考完試先給羅書記你報捷……”
    聽張恪鬼扯了兩句。翟丹青就明白張恪為什麼要演這齣戲。
    建鄴市委書記羅君與惠山市委書記趙陽之間一直都有競爭關係。
    建鄴與惠山之間,錦湖之前循著自己既定地發展計畫去分配在兩地的發展資源,建鄴的微電子、資訊技術方面地資源要比惠山深厚,錦湖在過去一年時間裡都側重在建鄴發展,羅君自然高興,趙陽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海州市組團在香港招商引資獲得的成果,雖然做不通報、不宣傳處理,但是消息是瞞不過建鄴、惠山的,再說錦湖商事之前也通知要建鄴、惠山提前做準備。
    接下來是先安排建鄴,還是先安排惠山進行特殊的招商引資洽談,羅君與趙陽心裡肯定都會有些想法。
    他們這邊下飛機還沒有多少時間,羅君就親自電話過來,指不定在關機時間裡也撥打了好幾次電話,由此可見羅君迫切的心情。
    若沒有相互間的信任與依賴,形勢從來都是:要麼西風壓過東風,要麼東風壓過西風,絕對的勢均力敵是不會存在地。
    之前羅君向來對錦湖是利用多過借重,錦湖與建鄴市長肖明建之間有水火不溶的勢頭,也是羅君過多地利用錦湖打壓肖明建使肖明建遷怒錦湖的緣故。
    華夏電子聯合NEC電子在建鄴市建晶圓廠項目,要擠佔中晶微芯在高新區的配套資源,由於對羅君有利,羅君也沒有偏幫中晶微芯說話。
    張恪這只小狐狸,明裡毫不介意,不為一些細節末枝的事情跟羅君生隙,但是這次逮到機會卻要給羅君使展個“拖”字訣,磨一磨他的耐性,也可以讓羅君接下來好好考慮一下對錦湖以後的態度是利用還是借重?
    翟丹青凝眸看著張恪線條明俊的臉頰,待他掛了電話,笑著說:“我就奇怪了,你這只小狐狸怎麼會修煉得如此狡猾?”
    張恪笑了笑,要反駁她一句,卻瞥到翟丹青深不見底的雪嫩乳溝,真是讓人情迷意亂的所在,一陣心緊,嘴巴張在那裡,卻忘了要說話,傻愣傻愣的樣子。由於下午地行程都機場候機室裡渡過,翟丹青換上休閒地便裝,上身穿著一件黃色的T恤,白皙豐腴地手臂環抱在胸前,擋住張恪的視線,腰間卻露出一截,脂白如玉地小細腰使得緊身低腰長褲襯托出來的長腿有著讓人沉醉的感覺。/
    張恪稍斂心神,轉過身凝視著她清離嫵媚的眸子:“你有覺得我狡猾嗎?”
    “可不是我一個人覺不覺得的問題……”翟丹青腦袋微歪著,見張恪的眼睛還真是好看,突然有種要跟他相互凝視下去的衝動。
    電梯頂燈突然閃了一下,沉悶的滾雷響聲緊接著就傳進電梯裡來,翟丹青給嚇一跳,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第二個閃雷又劈了下來,電梯頂閃一下就熄了,電梯間驟然陷入黑暗之中,電源受雷電影響暫時失靈,電梯的保護裝置發生作用緊急制動,給人卻有種電梯突然下沉的錯覺,翟丹青嚇了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抓住張恪的手,將張恪手裡的手機撞掉了,下一瞬間卻發現電梯僅僅是停在那裡,金屬質地的手機落在電梯裡,哐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電梯裡漆黑一片,翟丹青放開張恪的手,彎腰去摸手機,彎腰時胸口擦過張恪垂下的指尖,雖說隔著T恤還隔著薄棉質的胸罩,翟丹青卻感覺到瞬間的酥麻,就像有一道細微的雷電從乳尖傳擊到心臟上,似乎比心臟還要往下一點的位置,心裡回味著那一觸的感覺,人彎著腰心慌意亂的去摸不知道掉到那個角落裡的手機,心裡有著魔鬼似的念頭:要不要站起來再去蹭他的手一下?
    電梯很快就恢復供電,也就幾秒鐘的時間,頂燈閃了兩閃,就亮了起來,電梯也重新啟動緩緩上升,翟丹青這才看到手機掉在角落裡,撿起手機,心虛不敢看張恪,這時候電梯恰好在九樓前停下來,她心慌慌的彎腰拾起手袋就出了電梯,進了公寓抵著門才吐了一口氣,又自嘲了自言自語道:“完蛋了,怎麼跟只發騷的小母狗似的?”走到盥洗室,看著鏡子裡自己,緋紅媚柔的臉蛋,眼睛裡都快滴出水來了,正要拿毛巾洗臉,聽見有敲門聲傳進來。
    翟丹青心裡一慌,心臟提到嗓子尖,心想該不會這只小狐狸看出破綻來了吧?實在沒有信心那只小狐狸要是主動進攻自己能狠心拒絕,敲門聲還是很有耐心的傳來。
    “誰啊?”翟丹青躡手躡腳走到門後,明知故問道。
    “是我。”張恪在門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絲毫的異樣。
    “這麼晚了,你想做什麼啊?”翟丹青捏了捏拳頭,暗暗告訴自己不能開門,開門就會完
    “你不能搶走我的手機就溜跑啊!”
    “啊!”翟丹青看著鞋櫃上那只背後蒙皮的手機,又是羞赫又是好笑:剛才幫張恪撿起手機,卻忘了要還給他,幾乎是從電梯裡落荒而逃。
    翟丹青稍鎮定些,打開門將手機遞給門外的張恪,說道:“還以為你要我保管手機幫你擋掉一些不必要的電話呢……”
    “這樣啊?”張恪在門外猶豫了一會兒,又將手機遞進來,“有些電話打進來,你讓她們再打一遍、打到我房間裡來好了……”
    翟丹青關上門,又走回盥洗室準備洗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咧嘴罵了一句:“丟死人了!”在鏡前脫下衣褲,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性感嬌軀,站到花灑下,擰開水龍頭,溫熱的水噴濺在白嫩豐挺的碩乳上,讓人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夜給那只小狐狸將手指捅進自己身體裡的奇妙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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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雷雨夜的激情

張恪哪裡能想到翟丹青的心思,他乘電梯到頂樓,已經很晚了,貓眼裡也沒有一點光透進來,裡面沒有燈亮著。孫靜檬要麼還在1978,要麼已經入睡,張恪在門鎖上輸入密碼,打開門,恰好一道閃電在窗前閃過,將室內照得通明如晝。
    孫靜檬捂著耳朵赤腳蹲在沙發上,正轉臉朝這邊看過來,眼瞳裡的流露出驚慌似乎等著這一道雷霆劈下來,驚雷似乎就在不遠處的燕歸湖面上炸開,震得窗玻璃嗡嗡的響。
    雷電一閃而過,室廳又頓陷黑暗之中,張恪摸著打開燈,將孫靜檬還是那些姿勢蹲在沙發上,笑著問她:“怎麼不開燈?”
    “開燈似乎就沒那麼怕了……”
    張恪愣了半晌才明白這妮子的意思,咧著嘴笑了起來:“那你樓頂上舉根鐵棒坐到樓頂尖上去,那還要刺激……”
    “你個豬頭,”張恪進了屋,孫靜檬對閃電才沒有那麼怕,從沙發跳下來,赤腳站在地板上,“你說四點鐘的飛機,你看看現在幾點,你們需要在空中飛八個小時?”
    由於天氣的緣故,從香港出發的航班一再的延誤推遲,航班延誤,張恪倒沒再打電話告訴孫靜檬,入夜之後,自己的手機就關機了,她原來一直在公寓裡等著自己。
    孫靜檬穿著短褲,從沙發上跳下來,寬大的T恤下擺遮住短褲,露出光潔纖細的美腿,要不是剛才看到她蹲在沙發上露出短褲的一角,她這樣子看上去似乎寬大T恤下擺裡沒有穿什麼。棉質T恤裡面似乎沒有戴乳罩,乳尖隱約凸出來,能細看出她乳房的形狀,不是很大,像新鮮倒扣著地蜜桃,形狀標緻而挺立,讓人很想將T恤掀開來看一看。
    “看什麼看?”孫靜檬瞪了張恪一眼,低頭看了看,棉質T恤又不透光。她的乳尖細細的,不會非常明顯的激凸,她哪裡能想到男人能看到些微跡象就能產生豐富的聯想?
    張恪將眼神從她的胸部移開來:“你出去也這麼穿?”
    “怎麼會啊?街上比你還委瑣的男人也有。”孫靜檬呶了呶嘴,“晚上看新聞看到新浦有人家給雷電擊中,打開著的電視機突然就炸開了……我就將家裡的電器都關掉了,沒有空調,窗戶又不能打開,這麼悶熱,還戴著那玩藝兒,難受死人了……等會兒我還要光著睡覺。”
    孫靜檬地肌膚在燈光下閃著磁質的光澤。緊繃而雪嫩,纖細修長的美腳要直接戳進人心裡去。張恪忍不住會去想這小妮光著身子睡覺似地情形,簡直就誘惑人情不自禁的闖進她房間裡去啊。
    沒有開空調,即使雨夜也會覺得悶熱,張恪才不想信會那麼倒楣能有球形閃電飄進屋來,就要去開空調,孫靜檬卻給新聞裡看到畫面嚇住了,又連閃了兩個在耳邊炸響的閃雷,攔住不讓張恪去打開任何電器。
    見孫靜檬小心翼翼成那樣,張恪心裡也毛毛的,只有跑過去將前後窗戶打開些許。也敢不了會有雨水濺進來。
    “為了等你。我都沒有吃東西……外面雨這麼大!”孫靜檬優美的扭了一身腰,婷婷玉立的身子側過去。背著光,棉質的T恤有著半透明的效果。//能隱約看見乳房地比T恤更純淨的雪白肉色與嫣紅地乳尖,張恪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要不要掀開來給你看?”孫靜檬突然轉過臉來問張恪,“只許看,不許碰!”
    “好啊,好啊……”張恪下意識的點頭答應。
    “去死了,不好色要死啊!”孫靜檬抓起沙發上的一隻靠枕朝張恪丟過去,“哪天唐婧來了,我告訴唐婧去!”
    “誰能拒絕這樣的建議,你未免太高估我了?”張恪給靠枕砸醒,撇著嘴,將地板上的靠枕拾起來放回沙發上,問靜檬,“真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
    “發覺肚子餓了,外面就一直在打雷下雨,一個人不敢下樓去……”孫靜檬揉著肚子,楚楚可憐的盯著張恪,跟只溫順的貓似的,完全沒有剛才瞪人的彪悍氣勢。張恪離開建鄴有近十天的時間,冰箱裡除了卷面與雞蛋之外,看不到有其他還能吃地東西,給孫靜檬下了一碗陽春麵、熬了個雞蛋擺餐桌上。
    張恪沖過澡拿出明天考試要用地課本回到客廳,孫靜檬也將麵條與熬蛋捲入腹中,將碗碗筷收拾乾淨坐到張恪身邊,她細聲細氣的問:“你能不能不回房裡去?”
    外面雷聲不斷,閃電不斷地撕裂夜空,難得看到也有孫靜檬害怕的時候,張恪笑了笑,說道:“好吧,明天我要考兩門,本來就打算看一宵地書……”
    “那行,我先去洗下澡,吃面流了一身汗……”孫靜檬輕快的像只小鹿似的轉身走進浴室裡,出於害怕,將門半掩著,卻不忘警告張恪,“你要敢偷看,小心我戳瞎你的眼睛!”
    雷雨夜、在浴室洗澡的女人、半開的門,張恪心想這不是色情很可惜,聽著浴室裡水流聲,直到孫靜檬從浴室裡洗過澡出來,都沒有發生張恪期待的那種意外。
    孫靜檬換了一件看上去更長的白色T恤,屈腿跪在沙發上,纖長的小腿冰雕玉琢似的閃著耀眼的光芒,她拿著幹毛巾,搓著濕漉漉、顯示更加烏黑油亮的長髮,淩散濕貼的長髮讓她因熱水沖淋而緋紅的美麗臉蛋更加的嬌媚,身子還傾過來看張恪在看什麼課本,還不時打岔:“你們經濟學系要學這個嗎?整本書看下去,會不會要掉頭發啊!真是恐怖啊,我從小就對數字不敏感,要讓我學這個,三十歲之前肯定會變得又老又醜!”
    聞著孫靜檬沐浴後的體香是很舒服,但聽她這麼嘮叨下去,夜裡的看書計畫就要泡湯了,張恪側過身,讓自己在沙發斜躺得更舒服些,也讓自己的耳朵離孫靜檬嬌潤的粉嫩紅唇遠一些。///孫靜檬卻不依不撓的俯著身子湊過來一起看課本,不大的T恤領口蕩下來,張恪從領口瞥見孫靜檬如水滴墜下來的渾圓乳房,雪白細嫩,不是很大,盈盈可握,細細的玫紅色的乳尖十分的誘人,讓人情不自禁的眼神僵滯在那裡。
    孫靜檬看著張恪的眼睛,沒有遮領口,也沒有躲避張恪眼神的意識,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好看嗎?”
    張恪才想起來要吐一口氣,將眼睛那對雪白嫩乳上移開,將手裡的課本丟地板上,看著孫靜檬瞳光清離的眼眸與妖孽般精緻嫵媚的臉,想將手撫上她看上去彈性十足的小蠻腰。這會兒孫靜檬卻掙著手坐直起來,說道:“看在你要陪我坐一夜的份上,就讓你看這麼多!不許還有再得寸進尺的念頭!”又伸手敲了敲張恪的腦袋,“將那些齷齪的拉圾念頭都清出去吧,小色男!”
    張恪感覺到孫靜檬身上透著一種讓人窒息的美,鬼差神使的抓住靜檬在自己眼前柔嫩的小手,又一手抄過她的小細腰,拉著她的身子壓到自己的胸口上來,又翻身將她壓在身上,貼著嬌豔紅潤的嘴唇吻過去,柔軟溫潤的觸感,剃開她的唇與僵硬無措的牙齒,吮吸微香滑嫩的舌尖……孫靜檬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摟上張恪赤裸著背,指甲尖在背肌上輕輕的劃過去,只是不曉得親吻的技術,任張恪狂暴的吮許她的香舌,只得一陣陣的眩暈感衝擊著腦袋……
    張恪將靜檬的白色T恤往上掀起,露出白皙的胸部,雪白的雙乳挺立著,姣美而富有彈性,圓潤纖細的肩頭,有著耀眼的光澤,細細的瑣骨,平坦的小腹,如此的美妙而性感,張恪拿手指撥弄著嫣紅的乳尖,讓乳尖像玉米粒似的挺立雪白的乳峰上,身下的美景刺激著他情欲高漲,鼻間馥鬱的香氣讓下體硬直。
    孫靜檬在T恤內沒有穿短褲,只穿有一件恥骨覆著半透明蕾絲的紅色內褲,隱約看見油亮柔軟的陰毛,檔部包裹著緊,陰阜肥凸的形狀完美的呈現出來,張恪摸上去,透著薄薄的一層布感覺裡面已有濕痕,將內褲撥到一邊,順手再要摸進去,孫靜檬這時候卻突然清醒過來似的,抓住張恪的手。張恪疑惑的看了孫靜檬一眼。
    “你要了我,我會沒有勇氣再面對你,我會離開你;你想我離開你嗎?”孫靜檬眸子透著清幽的光,楚楚可憐。
    張恪心給溫柔的擊中,孫靜檬就像只溫柔的小妖精,即使是呲牙咧嘴卻還是那樣的惹人憐愛,自己捨得傷害這只小妖精,讓這只小妖精轉眼間就散失不見嗎?
    似乎在這樣的時刻,女人總要比男人多保持些理智,也或許是孫靜檬煎熬許久後早就下定的決心。
    激蕩的幾乎要讓人發狂的情欲褪去,卻給另一種溫和的柔情替代,張恪鬆開將孫靜檬內褲撥到一邊的手,在她嘴唇溫柔的吻了吻,將她嬌美的身軀摟在懷裡。
516433 發表於 2009-8-13 22:58
第861章 要補充性知識

“……”孫靜檬輕吐了一口氣,直愣愣的坐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原來真要的舌頭碰到一起才會有不錯的感覺,之前看電影裡覺得這樣子好噁心啊,”咂了咂嘴,舌尖伸出來舔了舔嘴唇,“舔嘴唇就是沒感覺!”
    舔自己的嘴唇能有感覺嗎?張恪撓了撓眉梢,此時的孫靜檬可沒有剛才在身下時救饒的楚楚可憐,跟只驕傲的小妖精似的,一本正經的討論起接吻的感覺來;這麼一隻小妖精還真不捨得她離開,只能按耐住自己的情欲。
    “會不會很難受?”孫靜檬瞥了一眼張恪隆起的下體,她卻將自己的T恤衫拉了拉正,蓋住雪嫩裸露的大腿。
    這時候情欲冷卻下來,但是身體的反應一時半會還消不了,下體將沙灘短褲撐起來,像怒蛙一樣伏在那裡,孫靜檬眼睛往那裡瞄,張恪卻不好意思起來,側過身子不讓孫靜檬看到那裡。
    “聽別人說,男人硬憋著對身體不好,是不是這樣的?”
    “哪裡學來的性知識?”張恪頭皮有些發麻了。
    “小詩說的……”
    陳曉松那王八蛋,為了讓自己獸欲得逞,竟給這些清純的女孩子灌輸這種不健康的性知識!硬憋著,陳曉松這王八蛋,除了小詩之外,他不是還有五姑娘?張恪心裡暗恨,又不能跟孫靜檬解釋什麼。
    孫靜檬見張恪臉色有異。她精緻的美臉微紅,又小聲地說道,“小詩還說即使不做那事,還是有很多辦法幫你們男人解決的,我什麼都不會,要不要你教我、我幫你試試?”
    不曉得陳曉松這混蛋試過小詩那女孩子的手、嘴、乳、臀中的幾樣了,張恪倒是有些心動,側過臉看了孫靜檬一眼,見她清澈的眼神有著躍躍欲試的神態,卻沒有太多的情欲。沒准是想拿自己研究男人的構造滿足她的好奇心,實在沒有勇氣脫下短褲讓她用手幫自己解決,說道:“不要理它就是了。憋著也沒那麼難受!”
    “哦!”孫靜檬還頗為遺憾的歎了一口氣,“真地不要嗎?”
    “我又不是禽獸!”張恪蜷起腿,讓隆起的下體看上去不是那麼明顯,從地板上撿起書,說道,“我明天還要考試呢,哪有心思想那種事?”
    “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跟她們做那種事,感覺都很好嗎?”
    張恪的腦子有幾秒鐘短暫地短路。見孫靜檬稚氣未脫的臉蛋上倒是一本正經討論問題的神色,天真無邪卻讓張恪突然有種要落荒而逃的感覺。不曉得她所說的“她們”是指兩個人還是三個人。
    張恪強忍著落荒而逃的狼狽,舉起手裡的課本,說道:“總得讓我明天的考試混過去吧?”
    孫靜檬這才饒過張恪,也拿出書本來讀,沒讀多久,眼皮了發軟,室外依舊雷雨交加,沒有膽量一個人回房間去睡,枕著張恪地大腿,頭抵著張恪的小腹蠕動了幾下。找了個舒服地位置沉沉的睡去。
    張恪就保持這樣的姿式看了半天。待遇靜檬睡熟過去,才輕輕的將她小巧的頭顱搬起來。他則坐到地板上背靠著沙發溫書。看了半宵書,將要考的兩門科目溫習了一遍。才伸了伸懶腰。這時候雷雨已歇,轉過身看見靜檬橫躺在沙發,T恤下擺撩起來,露出平坦的小腹,修長嫩白的玉腿併攏著,不露一絲隙縫,紅色蕾絲覆蓋的恥骨微露油黑的陰毛,檔布極薄,印出私處地形狀。/
    張恪盯著靜檬地私處看了一會兒,真是湊過去親一口、親出甜蜜的津液來,卻又捨不得這只妖精受傷地逃走。想起靜檬的言行,還真是天真無邪,似乎認為只要守住最後一道底線不淪喪就能自欺欺人。
    張恪上樓拿了一條毛毯,蓋住靜檬裸露地小腹與雙腿,免得她著了涼,自己則拿了只枕頭躺在地板上,就挨著沙發。
    張恪醒來,感覺有人在捏他的鼻子,睜開眼,映入眼簾是翟丹青美麗的臉。
    “你是不是九點鐘考試?”翟丹青鬆開捏張恪鼻子的手,一本正經的問道。
    張恪睡在地板上,翟丹青俯下身子來搖醒他,領口蕩下來,張恪臉微側就看見翟丹青領口裡藏著的雪嫩碩乳,給乳罩托著,呈完美的水滴形;看到這,張恪就不想追究她以捏鼻子喚醒自己的方式。
    “啊!”張恪才發現不曉得什麼時候靜檬將毯子蓋到他身上了,將放在腦袋旁的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離考試還有一刻鐘,他忙不迭的坐起來,將身上的毯子扯下來丟沙發,走進盥洗間洗漱,走到盥洗間門口,又奇怪的回頭看了翟丹青一眼:她怎麼沒有問自己為什麼會睡在地板上?
    翟丹青似乎沒有感覺到張恪在看,低著頭幫張恪整理物件,張恪打開水龍頭,擠牙膏、拿杯子接水,往嘴裡灌了一口水漱
    “昨夜雷電交加,竟然沒有趁機將小女孩子騙自己的房裡去!”
    張恪嚇一哆嗦,漱口的水灌進嗓子眼裡去了,側臉看翟丹青依門而站,臉上掛著曖昧莫明的笑容,咳嗽了兩聲就又喝了口水瀨口。/
    翟丹青倒是想說一句“人家也怕打雷”,但是想到這一說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嗎,扭頭過去幫張恪將東西收拾好。接上來四天都是連續性的強降雨天氣,卻是張恪考完地最後一天黃昏。天空才突然的收住雨勢,露出一抹豔麗的黃昏火燒
    今年夏季的颱風也少有的侵襲到大陸腹地,看新聞播報,似乎全國沒有一處不在下雨,而且都是強降雨,華東、華北、東北主要的水系竟然在七月初相繼都形成大的洪峰,國家氣象、水利、防汛等部門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今年夏季可能會在華東、華北、東北等地的主要水系形成全流域的洪澇災害。
    七月四日黃昏,張恪考慮最後一門科目地期末測試,東海大學的學生假期也從今天開始。看著天空豔麗的火燒雲,就像江水湧簇地波浪,就在這一刻。小江流域形成的第一次洪峰剛剛安全的渡過建鄴段小江水域,往下流湧去。
    東大男生宿舍地平較低,排水又抵不住這幾天強降雨,八舍到十二舍周圍的積水都淹到與臺階稍平,要是黃昏雨不停下來,宿舍樓裡就要進水了。
    考完試,要去年級辦領暑期實踐的冊子,這種冊子對張恪來說毫無意義。不過考完試也沒有要緊的事去做,與杜飛他們涉水往十二舍走去。褲管卷到大腿根,積水淹過膝蓋。對於就要放暑假的大學生來說:放假後管他洪天滔天!趟水往宿舍走的人都興高采烈,誰也沒有意識到剛剛經過建鄴地,才是今年夏季的第一道洪峰而已。
    褲兜裡地手機響起來,張恪讓杜飛幫自己拿著書,他掏出手機來。
    “羅書記可一直惦記著你考試的事情啊……”翟丹青在電話裡提醒他。
    張恪想起來答應羅君等自己考完試跟他通電話的事情,讓翟丹青去找傅俊,準備好跟自己一起去見羅君。
    撥通羅君秘書的手機,不是羅君的秘書在接電話,而是羅君抑不住興奮的聲音直接從手機話筒裡傳出來:“你考完試了。好、好、好。”連說幾個好字,“我在江堤上。馬上就回市里……”
    七月二日的新華內參海外版上對華人資本逃離印尼的狀況進行了報導,印尼當局也清楚這一情況。但是以美國為首的多國政府都決議接受印尼華人的避難申請,印尼當局胳膊擰不過大腿,加上政局動盪,根本無法阻止華人資本從印尼撤離。
    在絕大多數人地眼裡,華人資本從印尼撤離是無序地、是混亂的,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知道華人資本從印尼撤離並非絕然無序、絕然混亂地,這部分人知道唯一有能力、有資格的引導印人華人資本有序轉移地機構就是及時阻止印尼排華騷亂蔓延、贏得印尼主要華商好感與信任的錦湖。
    海州市六月底在香港進行的特殊招商引資成果做不通報、不宣傳處理,但羅君在過去幾天時間裡,也知道了大概的情況。
    海州一次就攬到4.6億美元的合同外資,而且就在這幾天,就有大筆的外資陸續到賬,規模之大,速度之快,招商引資條件之寬鬆,仍近年來所罕見,如何讓人不心動?
    羅君很無奈的給張恪借期末考試的名義給晾了四天,不僅僅羅君,在這四天時間裡,李遠湖、梁偉法、趙陽、趙有倫等人,甚至江南省委書記尚學仁的電話都打到張恪的手機上,統統給張恪以考試的名義都晾在一旁。覺得能分一口蛋糕、卻又能安坐如山的人極少,就連新蕪市委書記江上元有張知行做保證都還忍不住直接給張恪撥了電話。
    誰也不清楚華人資本逃離印尼會持續多久,誰也不清楚華人資本逃離印尼的規模到底有多大,唯一能肯定的是,誰搶在前頭誰就得益最多、最大。
    張恪這場考試,讓太多的人都跟著牽腸掛腸,他卻跟沒有感覺的人似的。
huaisen 發表於 2009-8-14 17:35
第862章 形勢比人強

聽羅君說他在江堤上視察。張恪也想看看洪峰剛過去的渾濁江水。便約好在江堤上相見。

在宿舍前與杜飛分開東門走去。走到八舍前。看到魏東強彎腰站在齊大腿根的積水里。彎腰將排水井的鐵蓋從水里摸出來拖放到一邊的台階上。大概是將井蓋打開讓積水排放更迅速些。

張恪才想起杜飛告訴魏東強給踢出國商院調去後勤公司了。沒想到他會給差來排內澇。台階上站著個年紀不比魏東強大不了多少的青年指揮他再將警示標識插井口邊。免的誰趟水經那裡過掉進去。

魏東強身上衣褲差不多濕了。張恪為免與他正面碰上。換了個方向繞過八舍出了東門。傅俊他們準備好車在那裡接他。

魏東強倒是看見張恪。看著張恪轉向繞過八捨離開了。台階上的青年教師有些不耐煩:“老魏。動作利索些。還有好些井蓋要打開呢。我的腳浸不了水。等會兒還是要辛苦你。你倒是也快點啊……”

張恪才不會去關心魏東強的死活。見學校裡的積水情況。心裡想:無需擔憂過境的洪峰。建鄴卻要受些內澇的苦處。

持續幾天的強降雨天氣。就在黃昏時分收了晴。東華門外還好些。車子經過市內。就看到有些街道積水一時半會還排不出去。特別是靠近江堤處。有幾處內澇積水很深。將路封住。

傅俊對此早有準備。換上底盤高的越野悍馬。前面也有一輛悍馬探路。怕有路段給大雨沖垮掉。

市裡也不是羅君一人上江堤視察防汛工作。肖明建、胡宗慶這些市領導都在。他們上江堤時。大雨還沒有停。雖然給工作人員照顧的周全。冒著大雨上江堤。身上的衣服還是給淋了通透。

張恪要過來。羅君也沒有讓肖明建、胡宗慶他們走。

建鄴位於小江中游。江道狹窄。江水過境較急。不過下游的惠山、海州。今年的防汛任務很重。但是此次的招商引資機會可以說十年難遇。而且招商引資畢竟還是要以市政府的名義進行。矛盾歸矛盾。有些事情還是要找肖明建一起商量的。

肖明建看著兩輛悍馬停在車堤下。上江堤有段積水的路。要淹沒膝蓋。看著張恪就站在水窪邊將褲腿捲起來。脫下鞋脫到車裡。他要趟水。翟丹青在後面喚住他。翟丹青在車裡將絲襪脫下。露出雪嫩耀眼的美腿。也赤著腳。總是天生怕水。要張恪拉她一把。兩人牽水趟過水。傅俊等人跟在身後。一起爬上江堤。

積水沒過膝蓋。翟丹青將裙擺往上捲了一卷。還是給濕了一片。在一群男人矚目下也只能將濕裙放下來遮住嫩白如玉的大腿。裙擺濕貼。走路時粘在腿上。十分的難受。身高擺在那裡。張恪的腿畢竟要比翟丹青長一些。趟水里。也不顧儀容。將褲管捲到大腿根。趟過去。褲管倒沒有濕。放下褲管跟肖明建點一點頭。就算打過招呼。正眼都沒有看胡宗慶一眼。直接跟羅君說話:“聽說洪峰過去了。今年的汛情還真有些嚴峻啊。我這幾天聽新聞裡都在報這個。不單建鄴嚴峻。好像全國各的主要水係都很嚴峻……”

“今年是有些特別。明天開始又有強降雨天氣。”羅君為汛情的嚴峻而微鎖著眉頭。又寬慰的說道。 “幸虧徐省長在任上將全省的江防工程都梳理了一遍。狠查了幾個大案。不然情況還要嚴峻……”

翟丹青站在張恪的身後。聽羅君這麼說。想起前年捅出的城防江堤大案來。如此嚴峻的汛情。實難想像新蕪之前的豆腐渣江堤能堅持多久。想想也有些後怕。好在這麼個隱患已經徹底解決掉了。瞥了張恪的側臉。在他這麼冷靜英俊的外表藏著怎樣一顆砰然跳動的心?

徐學平狠查了幾個大案。卻直接導致他給調出東海省。張恪嘴角掛著很淡漠的淺笑。沒有接羅君的話。往江堤下望去。

雖說洪峰過去。但是江水水位還是很高。渾濁不堪。大量的殘枝斷木漂浮在水里。

“這幾天的暴雨。新光林業在上游種植的原料林會有些損失吧?”肖明建插了一句話。一付很關心錦湖的神情。

形勢比人強。當他覺的引進華夏電子與NEC電子的合資項目就能與羅君分庭抗禮。自然能拿回他市長的應有權力。卻發現中晶微芯不僅引進德儀作為戰略合作者。東芝這樣的日系大企業都被迫跟錦湖進行技術合作。華稀礦業的成立更加固了錦湖在國內的的位。這時候錦湖竟然一轉身又能給建鄴挖來這麼大的一塊蛋糕。而這塊蛋糕的受益者不僅僅是一兩個人。而是一大群人。將來能夠參加招商引資的企業誰會不念著錦湖的好處?就算建鄴有人忘恩負義。但是合資企業裡的印尼華人資方又怎麼會忘了錦湖的好?

肖明建總是明白過來。憑他的手段是掐不死錦湖的——既然明知道掐不死錦湖。就沒有必要硬掐了。也要給自己留點餘的。

“哦。”張恪回頭看了一眼肖明建。說道。 “投資總會有風險了。不然要保險公司做什麼?”

肖明建笑了起來。似乎覺的張恪的話有相當不錯的笑點。

張恪倒也不想給肖明建太難堪。語氣稍緩。說道:“損失應該有些。不過汛期沒過去。隨時都會再下暴雨。工人都撤了出來。暫時還無法統計損失。這兩年上游的植物有所恢復。大致的去判斷。上游水土流失的情況不算太嚴重。天災**。總是難以預料的。只要大家攜手渡過眼前的難關。損失事後總能彌補回來的……”

胡宗慶聽了心裡直發寒:肖明建都有曲意討好的意圖。而張恪上江堤連正眼都沒有給自己。豈不是以後要給羅君、肖明建兩人都孤立起來?他這個常委常務副市長還算有些份量。但是給羅君、肖明建同時孤立。那局面就很淒涼了。

羅君都覺的張恪說話有些鄭重其事。他找張恪來。可不是談汛情的問題。他找張恪是談招商引資的事情。說道:“即使有損失。也有保險公司攬著。就是災後要多費些時間收拾——錦湖商事在香港的業務開展還順利?這可是從東海走出去第一次能讓人直起腰桿的企業啊!”

張恪也直接說到招商引資的事情上來:“海州那邊的防汛任務輕些。倒不耽擱日常的經濟工作。錦湖商事協助海州招商引資。還算順利。倒是人手緊了些。又沒有太多的經驗。難免會有些混亂。不過輪到建鄴、惠山。想必會順利些……”

羅君聽張恪將建鄴與惠山並列在一起。心想這大概是最好的結果吧。也沒有指望張恪能徹底的偏向建鄴。說道:“說到建鄴。我倒想起來要跟你說一聲。市裡做了些準備工作。不曉的是不是妥當。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的方。倒要找你來幫我參謀參謀……”

“錦湖商事那邊會專門為建鄴與惠山的招商引資工作各成立一個工作小組。若是方便。建鄴市裡負責招商引資的工作人員可以跟工作小組聯絡。這樣就能將工作銜接起來。另外。錦湖商事在建鄴的子公司也會為建鄴的招商引資工作成立一個協調小組。盡可能將工作安排到位。讓市裡的領導放寬心……”張恪這才將錦湖商事的一些具體計劃告訴羅君。 “只是這些工作。具體要跟市裡哪位領導匯報?”

羅君也是主持大局的人。不可能去做太瑣碎的工作。他側過頭問肖明建:“肖市長。你覺的誰合適?”肖明建躍躍欲試。卻也曉的太主動不行。胡宗慶更不是能考慮的人選。只有順水推舟的說道:“還是讓王維均牽頭。市政府再派個副市長配合王維均……”他甚至都沒有直接建議市政府具體派哪個副市長配合王維均。

羅君很受用肖明建這樣的姿態。說道:“具體哪個副市長。還是肖市長你們市政府來決定……”

胡宗慶剛才心寒還只是擔憂。沒想到這麼快就成為現實。這麼重要的事情。肖明建甚至考慮都沒有考慮過他。而且肖明建與羅君討論這樣事情。甚至忘記他也是市委常委成員。也是常務副市長。也是應該有討論資格的人。

這時候誰會考慮胡宗慶的感受。只可惜一時還抓不到他的把柄。抓到他的把柄還不的往死裡踩?

手機響起。悅耳的音樂聲從翟丹青手袋里傳來。翟丹青拿出手機。稍站遠幾步接電話。聽電話那頭說了幾句。臉色陡然間嚴肅起來。掛了電話。走到張恪身邊。也覺的這個消息沒有必要瞞著羅君、肖明建他們。直接說道:“從金山那裡打來的電話。晨曦紙業收購案的談判今天定在晨曦紙業本部進行。談判結束後要離開時。我們參與談判的人員受到晨曦紙業近千名職工的圍堵。武警動用催淚彈才將人救出來。我們這邊好幾人都受了傷。周總也給磚塊砸中頭部。剛送去醫院搶救……”
huaisen 發表於 2009-8-14 22:31
第863章 併購風波

新光紙業併購晨曦紙業的第一次談判由於雙方的差距太大而無法達成一致而失敗。

終止的談判一直僵持到六月中旬,都沒有重新啟動。

六月中旬,以整合國內稀土礦資源為目的華稀礦業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給推動組建起來,國務院也首次特例允許錦湖以民營機構的身份對華稀礦業這家具有資源壟斷性質的企業持股,與此同時,錦湖間接控制的中晶微芯引入德儀的注資,錦湖旗下的愛達電子又與東芝達成技術合作的協議。

江南省委的態度此時就悄然發生轉變,張恪在香港的那段時間裡,新光紙業併購晨曦紙業的第二次談判得以順利的啟動。

張恪原以為第二次談判即使還不能成功,也會縮短雙方認知的差距,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招商引資的事情,悉由錦湖商事那邊負責,我會讓葉建斌主動聯繫王維均書記,”張恪再沒有心思跟羅君在江堤上嘮家常,“我這就要趕去金山一趟!”

羅君也不挽留張恪,也無法開口挽留,想不到錦湖聲勢大漲之際,金山會在併購案上捅出這種簍子來,一般說來,併購案還在談判階段,即使談判的條件再苛刻,普通職工都不可能知道,那又怎麼會聚集起來鬧事呢?以羅君對錦湖的了解,錦湖也不可能在併購案上去侵占什麼國有資產,鬧出這樣的事情。用腳趾頭去考慮問題也就背後一定有人在搗鬼。

一旦併購案因為這種原因被迫終止,那錦湖與江南省、金山市地關係就要大幅度退步了,即使錦湖商事有能力給江南省、金山市帶去大量的外匯投資,但是總也有人不希望看到錦湖在江南省、金山市聲勢大漲,畢竟晨曦紙業給錦湖收購。也會傷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這些人在背後搗鬼再正常不過,關鍵是江南省委、省政府的態度搖擺助漲了這些人的氣焰。

不管怎麼來說,這對建鄴、對東海省來說卻是一件好事。羅君倒也不會將幸災樂禍地神色擺到臉上,關心的說道:“行,你趕去金山,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聯繫我。”

張恪與翟丹青下了江堤,讓傅俊在江堤直接掉轉車頭往南開去,直接就往金山趕去。

坐上車後,江南省委副書記、省長梁偉法的電話很快就打到他的手機上。

“發生這樣地事情,省裡感到很遺憾。我在醫院裡,跟醫護人員討論過。一定會確保談判人員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尚學義書記也正在趕到醫院來的路上……”梁偉法在電話將情況又大致跟張恪介紹了一遍。

梁偉法話裡沒有說幕後可能存在指使人,也沒有說要追查下去的意思。

情況有些複雜,畢竟九八年將一座大型還在贏利的國有企業出售給私企要承擔一定的政治風險,這次又是上千職工聚集起來鬧事,追查下去,省里大概會擔心鬧出更大的風波,使得梁偉法與尚學義陷入被動之中。

張恪聽梁偉法在電話說了一通安撫的話,臨末才說道:“多謝省里關心,既然沒有什麼大事。我在建鄴也安心了。我看能不能抽出時間趕去金山一趟……”

張恪也沒有跟梁偉法盡說實話,要不要追查下去。張恪還要跟周遊、許鴻伯見過面研究過之後再決定,在與周遊、許鴻伯見面之前。張恪盡量要避免與梁偉法先見面,更不可能跟江南省委書記尚學義見面。

梁偉法在省人民醫院裡掛了電話,他琢磨不透張恪最後一句到底是趕過來還是不趕過來,但是也清楚張恪沒有要跟他見面的意思。眉頭微皺了起來,覺得事情很棘手,秘書跑過來告訴他,尚學義地車馬上就進醫院。梁偉法只得先放下腦子裡的層層顧慮,先出去接尚學義。

江南省從來都沒有這麼依重過一家企業機構,這次事件,錦湖又是受害者,省委書記尚學義親自出動看望慰問傷員也是情理之中地事情。

這次事件處理不好,錦湖與江南省的關係就要大幅度後退,錦湖全面縮減在江南的投資不說,錦湖一直暗中推中的小江區域經濟合作進展就可能從此停滯不前,最讓人心焦的就是擺在眉睫前大規模從印尼撤離的華人資本這塊鮮美的蛋糕就沒有江南省的份了。

但是,今天的事情也很難追查,就算曉得幕後有人在唆使,也很難追查下去,畢竟聚眾鬧事並打砸傷人的都是晨曦紙業地普通職工,搞大風波對他、對尚學義都很不利。

再說省裡反對併購案地官員依舊是主流,卻是尚學義考慮到錦湖背後的勢力越來越深厚,甚至與軍方扯上聯繫,再勉強同意開啟第二次談判,照顧錦湖地面子,心裡卻未必支持談判成功,而錦湖商事組建並在香港為海州進行特殊招商引資之事是最近才發生的……

尚學義滿頭黑髮油亮,心寬體胖,一點都不像年過六旬地老人,他看到梁偉法跑到急診樓大廳來接他,走過來,側頭低聲問道:“傷員情況怎麼樣?”

“輕微傷不算,有兩人骨折都送進了急救室,錦湖方面的談判負責人周遊被磚塊砸中頭部,送進醫院來有過一陣昏迷,現在恢復些意識,但不是很清醒,腦震盪可能避免不了,正組織醫生給他做檢查……”梁偉法跟尚學義介紹情況。

尚學義眉頭微蹙著,低聲問道:“這事情要怎麼處理?職工鬧情緒,我們也要理解。”

梁偉法知道尚學義的意思,不是要不要追查的問題,而是要不要終止談判緩解工人情緒的問題。

有一個情況,還是張恪暫時不知道的,在千名職工圍攻談判組成員之際,也有數百名職工聚集到省委省政府大樓前圍門請願----這說明背後是有人籌劃、組織的,但是籌劃組織者也未必是真正的幕後指使,有些時候,真正的幕後人物只需要動動嘴,就能將職工的情緒激化起來,這也是這種事件難處理的地方。

另一方面,晨曦紙業併購案,得不到大多數官員的支持,職工又起來鬧風波,對尚學義來說,保證政治、社會穩定更重要些,甚至放棄撤出印尼的華人資本這塊大蛋糕也在所不惜。

“錦湖是維護大部分職工利益,條件也寬鬆,但是晨曦紙業原有的一套,要改掉,要革新,肯定也有一部分職工不能適應,”梁偉法稍辯解了一句,見尚學義眉頭微蹙,他停止跟尚學義這時候爭論這個問題,又說道,“這個主動權是不是給錦湖那邊?錦湖人員在這次事件中受了傷,省裡再斷然中斷談判,對雙方的關係損害太大。”

“你跟那人聯繫過沒有?”尚學義問道。

“剛聯繫過,倒也沒有什麼反應……”有些問題,梁偉法肯定不會跟尚學義說的,他認為尚學義過於保守,容易給江南省既得利益群體影響,江南省這些年來在經濟上難有作為,尚學義是要承擔一些責任。尚學義前些天看到印尼撤出華人資本之鮮美而欣然若喜,說要推動晨曦紙業併購案的談判進程,這時候卻又要退縮。滿腹的意見,梁偉法也是深埋在心裡,不坦露到臉上,陪同尚學義進去錦湖這次受傷的員工----這些都不是錦湖普通的員工,都是高級管理人員,卻直接影響錦湖高層對江南省的感觀。

從建鄴往金山的國道有一段路給前些天的持續暴雨沖毀,車輛從省道、市道繞行,所幸夜裡沒有再下暴雨,趕在凌晨之前抵達金山。

被砸傷數人,一人在圍堵中拉進人群圍毆致肋骨骨折,一人是在撤走崴腳導致腳踝骨折,張恪他們趕到醫院,周遊雖有些後遺症狀,人是恢復了意識,也沒有大礙。

這次事件,錦湖高層內部已經傳開了,張恪在路上就接到無數電話,煩不勝煩,最後將電話交給翟丹青擋架,他在車上睡了一覺。

這幾天為了考試的事情,睡覺都極少,太瞌睡就拿參片撐著,這時候聽說人沒有大礙,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接下來該怎麼交鋒,該怎麼討回公道,是接下來的事情。國有體制改革浪潮中,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多了。

國企職工與資方的矛盾,與政府的矛盾,在今後幾年時間裡都會比較突破。

的確,從九八年初就掀起的國企體制改革浪潮中,國企職工可以說處於絕對的弱勢,無數官商們歡欣鼓舞舉起刀叉來分享饕餮盛宴,眾多國企職工被迫離開他們服務了半生的企業分流下崗,只獲得極可憐的補償,連基本的生活都無法維持,想讓他們不義憤填膺也不可能,張恪甚至懷疑國人太不義憤填膺。但也無法否認國企體制改革有其推動社會、經濟往前發展的正面因素,導致矛盾一次次激化的關鍵是地方政府的失職,甚至有無數官員參與進來分享這次的饕餮盛宴。

只不過這次錦湖是給誤傷的,誤傷背後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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