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 作者︰更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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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ode7 2008-8-21 00:00: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0 3021661
516433 發表於 2009-8-20 23:53
第874章 肅查


五天后,7月21日,經過駐軍與防汛民眾艱苦卓絕的努力,對金山湖北岸近兩百米寬的潰口封堵成功,此時軍區調集一個師的部隊與數萬民工駐守在金山湖、飲馬河岸堤上抗洪搶險、保障湖堤、江堤安全。
    這段時間,張恪身體嚴重透支,19日有些低燒,吃了些藥,也沒有放在心上,潰口封堵成功那天又跑到堤上去看情況,翟丹青不小心給人撞到滑了一跤,跌到湖裡去了,張恪與傅俊搶著跳下去將翟丹青救上來,翟丹青倒是沒事,張恪當時未將濕衣立即換掉,夜裡就發起高燒來,一度陷入昏迷之中。
    傅俊、翟丹青都不敢再聽張恪的話任他留在金山,將事情告訴一直留在新蕪的梁格珍。
    梁格珍在新蕪急得直跳腳,從建鄴到金山的公路、鐵路悉數遭洪水淹沒,又不能在此緊迫時刻為自己趕去金山調用軍用直升飛機,再說丈夫張知行在新蕪抗洪搶險也不要命,從一個多月前上了江堤就回過兩次家,梁格珍還要去江堤或者市政府或者市防汛指揮部才能看到他人,她還要留在新蕪盯著丈夫不出什麼問題。/
    梁格珍讓傅俊與翟丹青將張恪連夜送回海州去,不要留在金山;金山往新亭再往海州的公路與輪渡是暢通的。
    7月21日再次抵達金山視察抗洪搶險工作的曾如聖副總理得知張恪的病情之後,與江南省金山市的官員趕到醫院看望了意識模糊、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張恪,待醫院給張恪進行緊急治療之後,就指派他的專機將張恪一行人連夜送往海州,張恪倒是錯過與曾如聖會面的良機。
    張恪回到海州次日清晨才退燒,在海州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觀察了兩天,才出院住回家裡。只不過大家都拿梁格珍的話阻擋他離開海州。張恪只得留在海州休養。
    梁格珍終究放心不下,當中回了一趟海州,看著張恪臉頰都瘦陷下來,嘴裡抱怨著:“哪裡需要你親自上去衝鋒陷陣?你跑過去指手畫腳只是給人家添亂。你說誰需要你站出來指手畫腳?錦湖錢也捐了,物也捐。也在香港組織華人華僑募捐賑災,你還想怎麼樣?不要學你爸腦子只有一根筋!”恨恨地跺著腳,“真是造了孽,我夜裡還回新蕪去,你說你們爺倆都能乖乖地聽話。我需要吃這個苦頭?衛蘭的高考成績也出來了,就等通知書。在新蕪是等,在海州也是等,我就讓她留在海州看著你、照顧你……”
    現在唐婧整天陪著他,翟丹青也不離身,晚晴也回海州了,加上陳妃蓉經常給唐婧約來,現在又添了衛蘭,如花似玉的一堆玉人兒在身邊飄來蕩去,他一個都沾不著;這還不算,加上惜容、惜羽、芷彤三個丫頭整天在眼前上竄下跳。張恪想到這裡。只能咧嘴苦笑:“都是誰照顧誰啊?這兩天都是我去菜市場買菜買回家做這些米蟲吃……得,多衛蘭姐一個也不多。”
    “你生病主要是你用腦過度、體力通透過多。適度的勞逸結合、運動,有助你身體早日康復……”唐婧微撅著嘴,腆著臉說,“讓你做些事,是省得你整天腦子空不下來想來想去地。”
    “就知道你是體貼我、關心我的身體,其實我地身體已經恢復像頭牛了……”張恪伸手去捏唐婧的臉蛋,飽暖思淫欲,但是這妮子藉口他身體沒有康復,不讓他沾她的身子,沒有比這更鬱悶的事情了。
    唐婧知道張恪是說什麼,又不便在梁格珍面前露出馬腳,俏臉緋紅,擺著臉不讓張恪揉捏自己的臉蛋。
    翟丹青走進來,張恪看到她眼角有些微紅,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翟丹青說道,“金山市里對金山湖潰堤進行了初步地調查,我剛剛接到電話,聽說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大家都轉過臉看著翟丹青。
    “潰堤之前就有人發現了險情,當時守堤軍民的注意力放在幹堤上,下堤輪休地民工發現堤壩背面滲水就通知了堤段的搶險部隊,但在搶險部隊趕到之時,幹堤在暫態就發生大坍塌,當時就有六名戰士手挽手並肩跳入決口之中,想以血肉之軀擋住潰堤的洪水為搶險爭取一線機會。這六名戰士的遺體今天上午剛剛找到,沁園北面的洪水退去之後,在泌園北面的一處低窪水潭裡發現的,六名戰士的手臂還緊緊挽扣在一起,找到遺體的人想用力分開他們一一安置,卻是怎麼掰都掰不開他們到死都緊扣在一起的手臂……”說著話,翟丹青地聲音就哽咽起來,房間裡地女孩子眼圈都見紅了,張恪抿著嘴不吭聲,梁格珍輕輕一歎,心腸到底是軟,不再抱怨張恪事事沖在前面,看了看手錶,說道,“我這就回新蕪去,你爸那樣的人,我怎麼也放心不下地……”
    張恪點點頭,下樓送她媽上了車,回到客廳,再將翟丹青叫來詢問金山的情況。
    “除了那六名部隊戰士之外,當時幹堤上還有二十多人守堤的軍民給洪水捲入潰口之中來不及逃生,金山新城及北面兩個受災最嚴重的鄉鎮確認一共有四百餘人喪生洪水之中,另有七百餘人失蹤,生還機會渺茫。金山新城正當潰堤洪水,悉數被淹,無數新建與在建以及未完成拆遷的建築被洪水沖毀,從金山新城往北,一直到北面的連山縣境內,都被洪水淹及,建鄴與金山的公路、鐵路多處被淹沒,交通中斷,救援物資都用汽輪沿飲馬河溯水而上運到金山----金山湖潰堤造成的直接損失可能就接近百億,令金山經濟元氣大傷……”
    金山的經濟損失,張恪能估計一二,最為關鍵的還是金山湖潰堤之後,啟動兩年的新蕪建設與資訊產業發展計畫都要被迫中斷,何時再啟動,都還是未知數。他稍作沉吟,示意翟丹繼續說下去。
    “……造成如此慘重的人員傷亡與損失,省市再也無法和稀泥推諉責任,導致潰堤直接的原因也初步查明,市水利局下屬一家公司曾想在潰堤處就緊貼著堤壩建一座加油站,在壩基深挖數米深、數百平方米的地基坑,地基坑深嵌入壩基深入。今年防汛工作開始後,加油站專案給整改掉了,也責令該公司回填地基坑、恢復壩基原貌,只是這家公司取了鬆土回填敷衍了事,卻沒有想到就是這一處疏忽埋下禍根,”翟丹青說道,“金山湖新湖堤九五年修築時,總承攬商就是水利局下屬的公司,但是分包施工方竟有六十二家之多,管理異常的雜亂,令人痛心疾首的是,這些施工方約有六七成都沒有施工資質……目前所有可能牽涉的官員,都直接拘押起來。”
    張恪頭枕著沙發靠背,不想吭聲,無論是六名英勇犧牲的戰士也好,無論是自己挖自己牆腳埋下禍根的金山市水利局也好,都不會出現在媒體上。在汛期前,各主流媒體就接到通知,報導抗洪搶險的新聞,要積極報導正面的消息,在堤壩上和著泥漿而睡的戰士會被攝影機留下影像在電視裡播放,這些壯烈犧牲的戰士反而為了掩飾潰堤的嚴重性與殘酷性而無法成為宣傳的典型。
    晚上吃飯時,唐學謙與顧建萍也趕過來,比起金山受災的損失,唐學謙更關心江南省金山市政局由於受災而可能導致的動盪。
    “周瑾瑜擔任金山市委書記之後,決定將新湖堤北面的舊堤拆除給新城區發展資訊技術產業挪出空間,正因為舊堤拆遷,使得金山湖潰堤之後,一直到九江河之間沒有一處可以稍阻擋洪水的有利地形,再說抗洪搶險中,周瑾瑜的表現也令江南省委省政府失望,一直留在後方組織抗洪搶險救災物資的協調事務,”張恪介紹他觀察到的情況,說道,“周瑾瑜雖然還繼續留在市委書記的位子上,但這也只是更多的考慮到在災情異常嚴重、殘酷時有必要保持民心穩定,當前金山市的防汛工作主要還是由市長趙有倫負責,副總理曾如聖兩次來金山、國防部長、軍委副主席梁偉烈一次來金山視察也都是由趙有倫向他們彙報災情……潰堤原因調查小組也是由趙有論領導徹查問題的根源……江南省委召開緊急會議,提拔趙有倫為省委常委成員。”
    趙有倫取替周瑾瑜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至於尚學義的去向,這是由中央決定的,張恪覺得尚學義也可能會很快退下,但梁偉法的資格尚淺,只怕無法直接上位,有可能從外省或中央直接委託一名省委書記過來。
    臨到晚飯終了,唐學謙才說道:“我剛接到通知,等汛期過了之後,我就先去中央黨校學習三個月……”
huaisen 發表於 2009-8-21 13:04
第875章   中央的決斷

—聽唐學謙說最近就要去中央黨校學習,張恪手裡的筷子一停,撓了撓腦袋,說了一句:“有些突然啊,”又啐了一口,說道,“管他突不突然的,應該說恭喜唐伯伯、賀喜唐伯伯才是一…”中央黨校幾乎是向副省部晉階的必經步驟,只是唐學謙在海州幹得好好的,突然就給調中央黨校學習,張恪從李遠湖、陶晉那裡都完全聽到一絲的風聲,這說明唐學謙的這次晉階不是省裡的推薦。

中央那幾個大佬到底在動什麼心思,還真讓人難道琢磨。

東海省僅有那幾個坑都蹲著人,再說東海省經濟形勢一片大好,社會政治穩定,即使中央破格賞省委書記陶晉一個政治局委員的頭銜都不會讓人覺得特別意外,絕不會隨便插手去攪東海省7場現有的秩序,最大的可能就是唐學謙要往外調。

江南省當然最先閃過張恪的念頭,他看到唐學謙一眼,唐學謙笑著說:“你剛從江南迴來,對那裡的情況應該熟悉一些,真好找你說給我聽聽……”

“上面有暗示過唐伯伯?”張恪問道。

唐學謙搖了搖頭,說道:“很突然就接到通知,明天才去省裡見陶晉書記一一”

張恪微微一嘆,唐學謙也能想到是去江南。

江南省經濟發展長期滯後,政治現象嚴重。

去年秋後,江南省國投查出上百億的窟窿,就給江南省捉襟見肘的地方財政背負上一道沉重的枷鎖,去年秋後到年末,中央就對江南省人事進行大手術,省委常委成員就更換了五人。然而江南省的厄運似乎才剛剛開始,五月,章州就捅上將市委書記、市長、紀委書記一窩端掉的稀土大案,梁偉法、趙有倫積極奔走。與東海啟動區域經濟合作戰略,雖使江南省經濟稍有轉機,但是七月洪災、金山湖潰堤給元氣還沒有復原的江南省以極其慘烈的一擊。

江南省地經濟很可能會從此就一蹶不振,社會、政治穩定更無從談起,要改變江南省當前極度被動局面,中央需要有大氣魄佈局才行一一也就要需要逆著官場的慣性去佈局才能給江南省帶來生機。

只是江南省會有什麼位子留給唐學謙※

張恪想不透這個問題,撓著腦袋。

“張恪這人腦子都快燒糊塗了,指不定人沒到六十歲就會得老年癡呆症,”唐婧見她爸扯住張恪要談事惜,就有些不樂意了。撒嬌的說道,“都說了要讓他好好休息幾天,爸,你怎麼還想著要找他說事?”

“不要咒我。我六十歲得老年癡呆症,你五十九歲想換男人也遲了。”張恪跟唐婧開著玩笑,大家都笑著,張恪又對唐學謙說,“找許老師來指定合適。”

唐學謙要想對江南省政治經濟有通盤的了解,最合適的人是找許鴻伯,許鴻伯這次也能強行拽回海州休養,張恪找電話給唐學謙的秘書許瑞平讓他開車接他老子過來。

許鴻伯聽了情況之後眉蹙眼縮。露出疑惑的神色,當著唐學謙的面也沒有說出他心裡的疑惑,只是他所知道的江南省地情況詳細的說給唐學謙。一席話不知不覺就拖到了凌晨,張恪在旁邊與強撐著眼皮子不去睡覺的唐婧下跳棋娛樂,倒也不費腦子。

唐學謙還要起早去省裡。過十二點就與唐婧坐車離開,倒是顧建萍捱不過瞌睡。當中先回去睡覺了,聽見丈夫入門,翻了個身跟他說道:“張恪身邊的女孩子是不是太多了些?”她今天看到翟丹青、衛蘭就覺得很晃眼。

“什麼叫多,什麼叫不多。要不是我這位子上上下下這麼多盯著,我也想換著年輕漂亮又有能力地助手,將許瑞平踢掉幹別的事去。”唐學謙欠著身子上床,跟妻子開著玩笑。

“誰知道你外面還有沒有小的,不要以為嬉皮笑臉就能哄過我,”顧建萍腰扭著朝唐學謙那裡拱了拱,“我不是說張恪啊,我就覺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一一小婧也真傻,怎麼能同意讓梁格珍將她幹女兒留下來照顧張恪呢?”

“那你還不是在說他?都這麼小的年輕,都能跟你們似的勾心鬥角,我發現女人勾心鬥角起來,比7場上的人都還要厲害些,”唐學謙頂了頂妻子的腰, “關燈睡覺吧。”

“自己去關燈,”顧建萍拉著薄被蓋著身子,“你就是當了總理,都別想當傭人一樣使喚我……

唐學謙無奈的笑了笑,夠著身子伸手過去關燈。

唐學謙走後,許鴻伯這才跟張恪說道:“江南省頭把交椅給誰坐?中央直接將唐學謙調出江南應該是希借唐學謙這雙妙手將江南地經濟工作理順,是讓唐學謙配合梁偉法,還是配合目前目標人物還不明確的下一任江南省委書記?”

尚學義下來也是確鑿無疑的事惜,他的能力已經得不到中央的信任,體面地退居二線,是他最好的選擇。只不過國內合適正省部級地※員、能夠再進一步的副省部級有上百位之多,誰能猜到中央會什麼安排?

“梁偉法無望坐上書記的位※'張恪問道。他也覺得這個可能怊小,但是江南省已經是這爛攤子了,難保中央不會破例。

“應該無望,不說他資歷尚淺,他的性格總是有些模糊,沒有開拓新格局地魄力,江南局面如此糟糕,中央此時不會鍾意他……”許鴻伯很肯定的說道。

江南省如此局面,非要有性格果毅的人物來主持大局不可,但是性格果毅的人又常常會有較強的控制欲,勢必會強勢插手令省的經濟工作,從這方面去考慮,唐學謙調江南,中央是考慮希望他去配合江南省下一任省委書記的。

唐學謙出身地方,與中央派系沒有直接的關連,誰會是唐學謙要去主動配合的人物?

許鴻伯離開去,又說了一句:“只怕中央這次未必會循舊例;事事都循舊例,難免會讓人覺得沉悶……”

7月※小江上游形成的第五次洪峰順利過境,飲馬河、金山湖也安然渡過上游襲來的一次洪峰。張恪當時人還留在海州,黃昏時詢問過香港那裡賑災募捐之後,接到徐水平從北京打來的電話。

“哦,明天總理會去金山視察災惜,我也會隨行,錦湖在金山的負責人是誰,總理可能會臨時找錦湖詢問災後救治的工作,你們做一下準備……”

“是趙、是曾?”張恪腦子就像給打進一道閃電,曾如聖已經兩次到金山視察災惜了。

“呵,是趙濟東總理。”

“啊,”張恪輕吸一口氣,輕嘆道,“中央這次的決心很大啊!”

“都是沒確定的事,我先陪總理去金山看看……”

次日,趙濟東總理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乘專機抵到金山視察災惜,出人意料的,徐學平隨同趙濟東一起到金山來指導抗洪救險以及災後救治工作,並在當晚的新聞聯播中露面,還播出徐學平對金山災後救治工作的指導性發言。

政治嗅覺敏感的人,都覺得十分詫異。

徐學平兩年前調出東海,到國務院經研中心擔任副主任,已經暗示他將從這個位子上過渡一下就徹底的退居二線。然而徐學平只閒坐了半年時間,東南亞金融風暴乍起,國內各省國投存在極大的隱患,而徐學平在東海的治省能力卻得到耀眼的表現,日元貸款與清治國投、加大基礎設施投資使得東海省非但沒受到金融風暴的波及,還從日元貸款中撈了一筆相當於九五年東海一年省級財政的額外利益,也為九七年東海省的高速發展奠定了基礎。僅此一項,這時徐學平有了資本不用急著退居二線,而且他為人處世的剛強性子又很得總理趙濟東的賞識,遂能臨危上陣,主持全國省國投清查工作。省國投清查工作中,徐學平清查出數宗大案,包括江南省國投的百億漏洞,也正是國投案導致江南省7場在去年秋後的大地震。六月下旬小江流域就暴發令流域洪水,東海省到七月下旬先後經過小江五次洪峰,然而江湖河渠等堤防都是有小驚而無大險,顯出徐學平九六年辣手治水之功。

政治嗅覺敏感的人都猜到徐學平還可能會給進一步授實權,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中央竟是有意讓徐學平到地方下來、到江南省來。徐學平這次隨趙濟東下來,明眼人都知道是為下一步的安排造勢,也可以說是試探。

不要說別人了,張恪都覺得難以理解,國內有個“不管決策是否妥當、都有強拗著頭不肯認錯”的傳統,徐學平從地方調走,不管他受了多大的委屈,那也只能讓他自己認了,但是再將徐學平放到地方上來,豈不是成了“知錯改正”的模範?

這或許也正是因為中央大佬們覺得江南省那攤子都快散架了,非鐵腕人物無以匡扶危局。
516433 發表於 2009-8-21 21:04
第876章 海州的人事調整


“徐學平到江南當書記。唐學謙估計是要給調去江南當負責經濟的副省長。運氣好。說不定這次能直接掛常委了……”
    “鳥。不掛常委。唐學謙會稀罕著樂意去幹副省長?”
    “你牛B。那我問問你。唐學謙走了。海州這邊誰會當一哥。陸溢光還是蘇逸群?”
    張恪與許鴻伯在棋館裡下棋。旁邊站著觀棋的人在那裡議論時局唾沫橫飛。唾沫星子都濺到棋盤上來。張恪看著楸木棋盤上的唾沫星子。眉頭微微蹙著。心想國人議論時政時都有身居廟堂之上的氣勢。真是讓人相當無奈。從旁邊矮幾上抽出一張紙巾將楸木棋上的唾沫星子擦掉。
    中央決定委派徐學平到江南主持大局。已經不存在的方上有沒有抵制的問題。江南省官場就是一張鐵網也給省國投案、章州案、金山湖潰堤撕的七零八落。徐學平在金山的第一次公開露面。沒有引起特別大的爭議。8月6日。徐學平再次隨曾如聖副總理到金山視察災情時。就正式代表國務院專職負責協調對江南省的抗洪救險以及災後救治工作。就等著尚學義的班。
    海州水利便利、境內運河四通八達連江接海。不懼洪水。也不怕內澇。汛季威脅主要來自於今年夏天以來往北、往腹的深入的颱風影響。進入八月之後。颱風直接威脅海州的可能性變小。唐學謙就暫時放下海州的工作。前往北京進入中央黨校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學習。
    這兩則消息一公開。之前的猜測就明確了。給人們添了不少談資。就海州市民來說。多少有些舍不的唐學謙離開海州。也擔憂唐學謙離開海州之後。誰來接替他的位子。國內的政治在九十年代末期還是帶著濃厚的因人施政的色彩。誰都怕換個人上去會將海州市當前的大好局面搞糟糕。
    許鴻伯倒是饒有興趣的聽旁人議論時政。將棋子放在棋盤角上。抬頭看了看觀棋的兩名工人裝扮的中年男子。拿泡了一把山茶的茶色大玻璃杯。擰開塑膠蓋喝了起來。
    “鳥。”那人的唾沫星子又濺了下來。“杜小山當了副書記。就意味著蘇逸群、陸溢光都沒戲。指不定上面想往海州填一個人……”
    唐學謙調出海州之後。海州要如何才能維持好目光穩定高速發展的局面。這是省裡要慎之又慎考慮的問題。
    在唐學謙去中央黨校學習之前。省委對海州政治格局進行初步的調整。提撥杜小山任市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但是下一步的安排卻沒有透露丁點的風聲。
    聽著觀棋的人討論到這一點。張恪微微的笑了笑。與許鴻伯收官數目結束了棋局。杜飛整天夏天都難的回海州。趕著他老頭子升官發財。他也回海州來歇息幾天。張恪問許鴻伯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許鴻伯搖頭擺手。說道:“我寧可一碗茶水泡飯、半截醃黃瓜吃的舒坦。不跟你們混一起……”
    張恪將棋子收拾好。就下樓從棋館後門穿過。直接到八錦珍裡。杜飛正陪蒙樂、陳妃蓉、唐婧在包廂裡打牌。盛夏與席若琳分別坐在杜飛、蒙樂身後看牌。席若琳看見張恪進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坐在蒙樂身後。
    “你們都到海州來。創域那邊還不要急著跳腳?”張恪站在包廂門口問杜飛。
    “就兩三天的時間。能有多大的事情?”杜飛將手裡牌交給盛夏讓她幫自己接著找。走到門口。問張恪。“唐婧她爸爸離開海州。海州這邊的人事到底會怎麼安排?”
    “你老頭子已經挪了一步。還想怎麼樣啊?”張恪站在包廂門口給杜飛分煙。
    這時候衛蘭從大廳那裡走了進來。瞪眼看著兩小子在包廂門口抽煙。張恪咳嗽一聲。將煙從嘴裡取下來拿在手裡。問她:“翟姐她人呢?”
    “香港那邊又傳了一大堆資料過來。翟姐怕看不及。就不過來吃飯了。我等會兒帶些吃的給她就行。”
    衛蘭走進包廂。杜飛才接著剛才話題說道:“我爸還能有什麼想法?唐婧她爸爸一走。海州就變的複雜了。你就不擔心……”
    “你倒是幫我在考慮啊。”張恪笑了笑。作勢要踢杜飛。“告訴你吧。省的你家老頭子派你來刺探軍情。根據省裡的部署。陸溢光下一步會接替唐婧她爸爸市人大主任的職務。這麼安排。你明白了吧?”
    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陸溢光是海州官場的不倒翁。這種人有一種好處。就是能認清形勢。沒有足夠的利益。他絕不會輕易的轉向陣營。或許這種人不會讓人特別的喜歡。倒是用他會相對穩定一些。
    海州市的的位日益重要。沒有深厚的背景。陸溢光顯然沒有可能出任市委書記。另一方面。他的年齡也快到限了。安排他兼任市人大主任算是對他一種過度性的補償安排——他的資格要比唐學謙以及後起之秀杜小山、宋培明都要老的多;與此同時。杜小山擔任市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這樣兩步棋就能很好的避免新上任的市委書記在海州一手遮天。海州市就能很好的維持在現有的經濟發展軌道之上。
    “哦。那蘇逸群或其他什麼人來當這個市委書記倒也無法緊要了……”杜飛微微一歎。又問道。“是不是新書記另有人選。蘇逸群就調出海州?”
    張恪點點頭。說道:“不可能讓蘇逸群與新來的有聯合控制海州局面的機會……”
    “奶奶的。宋培明豈不是又笑歪了嘴?”杜飛撇著嘴。
    宋培明本來在香港負責海州招商引資的事情。唐學謙要去中央黨校學習。他就緊急從香港趕了回來。
    先對杜小山、陸溢光兩人進行調整。穩定海州的局面。等到了唐學謙真正卸任離開海州之際。要麼蘇逸群上位擔任市委書記。宋培明頂替蘇逸群擔任副書記、市長;要麼上面填一個人進來擔任市委書記。蘇逸群調出海州。宋培明頂替蘇逸群擔任副書記、市長。
    張恪總不便直接干預市委書記的人選任命。海州的的位日益重要。指不定海州市委書記的位子已經進入中央的視野。不過張恪以為蘇逸群沒有這個狗屎運。李遠湖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
    洪水退去。一片狼籍。倒處都是殘牆斷壁、倒伏的樹木、散亂的傢俱、家電。硬質化的道路上也積滿了淤泥。市里已經在組織人手清理道路。不過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河堤、湖堤的防護上。國際會展中心以南的一些非幹道公路。清淤工作還沒有開始。車輪在淤泥堆積的道路上梨出深深的痕跡。看著輾過淤泥裡有些金屬的反光。張恪讓司機停下來。跳下來撿起來看了看。竟是些手機的晶片電路板散落斜插在淤泥裡。
    “怪不的三星推遲手機在中國的上市時間。”張恪將晶片板遞給翟丹青看。“他們應該將要在中國市場上銷售的手機生產訂單都交給金山電子工業園了……三星現在要另行組織生產。才能將手機推向中國市場。”
    “你估計他們這次要損失多少?”翟丹青問道。
    “再勒一勒他們的脖子。就足以讓嘉信電子一蹶不振……”張恪瞥眼看著不遠處金山電子工業園狼籍淒涼的廠區。雖說眼下一切都以救災搶險為重。但對於葛明信、葛蔭均父子。還是要趁病要命的。這裡面沒有什麼仁義可講。
    8月11日。送唐婧與盛夏回香港之後。張恪從香港直接乘飛機再次到金山來。徐學平作為國務院治災工作協調小組組長的身份留在金山。之前最緊要的工作還是抗洪搶險。張恪就沒有急著到金山來跟他見面。下了飛機。的知徐學平在梁偉法的陪同視察災後現場。就從機場直接趕了過來。
    新城區給洪水沖的面目全非。過了國際會議中心。倒有些認不路了。看到路上有車轍子輾過。張恪讓司機循跡開過來。
    前面一片破敗的建築群。看其規模就知道是嘉信電子與正泰集團聯合投資、以嘉信電子為主的電子工業園廠址。
    正當洪水的一面圍牆全部倒塌。廠房大片倒塌。生產線給沖的七零八落。這表明廠房當時就沒有抵擋住洪水的衝擊。能辯認是倉庫的建築南面坍塌了一大片。離廠區越近原物料散落越多;就算沒有散落。給洪水泡上十多天。也無法正常使用了。
    一些人聚集在廠區的東南角。謝劍南朝路這邊站著。手插進頭髮。看見有車過來。望著車這邊。待看清車玻璃後張恪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咬著嘴唇別過臉去。自然不想自己的狼狽模樣痛快了仇敵。
    車停在一邊。張恪下了車來。看著徐學平給眾人圍在當中。他站在遠處笑了笑。也不急著湊過去
516433 發表於 2009-8-22 00:26
第877章 飲馬河上的夕陽

   “這裡就是我最後一站了,也不會再有什麼可瞻前顧後的了……”
    黃昏時,天氣悶熱,金紅色的夕陽光輝映照在飲馬河上,粼光閃閃,河面下像藏著億萬枚金幣,耀人眼睛,飲馬河的水位終於開始下降了,徐學平轉過身來極目遠眺著遠空的火燒雲,在絢麗的晚霞下,是金山被洪水淹沒、不堪入目的土地。
    張恪能明白徐學平的決心,對徐學平來說,或許留在北京晚年會更輕鬆些,但那不是他要的生活。
    張恪陪徐水準在河堤上走著,在雨季完全過去之前,抗洪搶險的軍民都沒有撤下堤去,舉目看到都是些疲憊不堪的人們,但是飲馬河的水位降下來,讓他們臉上難得的露出輕鬆的笑容。
    “他們中有好些人,家園都在這次洪災中被沖毀了,不過都沒有失去希望,”徐水準目光落在疲備的枕著草袋而睡的護堤軍民身上,“接下來就是災後重建工作了……梁省長找我溝通過,尚書記希望能在退下之前促進錦湖收購晨曦紙業一事,站好最後一班崗,省裡今天上午召開會議,決定將宋景平調離晨曦紙業總經理的職位,晨曦紙業總經理的職務由劉子淇副省長兼任,你們有什麼意見?”
    張恪轉過頭看向河對岸的晨曦紙業的廠區,晨曦紙業廠區多處被淹,被迫停產至今,還不曉得何時能恢復生產。倒是飲馬河讓洪水這一沖,站在河邊倒聞不到先前刺鼻地異味了。
    雖說人走茶涼,尚學義也沒有不負責任的將爛攤子丟給徐學平,而是選擇站好最後一班崗,將一些可能存在爭議的棘手問題,先果斷的替徐學平厘清。為徐學平正式到江南後開展工作減輕一些壓力。
    張恪輕輕一歎,也無法奢求尚學義能提早兩年有如此的決斷,點點頭,答應下來:“現在建鄴到金山的公路、鐵路都恢復了。周遊隨時能從都建鄴趕過來……”
    “廠子好不容易守住了,雖然有些損失。但是只要員工齊心協力,能很快就恢復生產,為什麼還是要堅持賣給那樣地私營企業?”
    刑愛國跟著釘子似的跟在劉子淇的身邊,跟他上了河堤。
    劉子淇剛剛代表省委省政府到晨曦紙業宣佈將宋景平調離晨曦紙業到省水利廳擔任副廳級巡視員、晨曦紙業總經理由他親自兼任並主持晨曦紙業並購談判的決定。
    劉子淇是從晨曦紙業升上去地,對晨曦紙業有很深的感情。晨曦紙業現有地經理、廠長們,很多都是他培養起來。雖然他看到晨曦紙業眼下存在很多的問題,但是他還是抵制將晨曦紙業出售給錦湖的。今天,尚學義就直接將擔子壓在他的肩上,還放出狠話:“工作做不下去,你也不要幹這個副省長了,跟我一起回家養老去……”
    劉子淇毫不懷疑尚學義有能力在退下之前將他踢回老家去,他的態度很快就轉變過來,劉子淇地態度轉變過來,那些地頭蛇就玩不起花樣來,劉子淇在晨曦紙業的廠長會議上宣佈這個決定。甚至沒有站出來公然質疑省委地這個決定。
    倒是不曉得誰給消息告訴制漿廠老廠長刑愛國。劉子淇心想剛才會議上晨曦紙業的廠長們雖然都不吭聲,但不是心裡沒有一點意見。在他面前不敢當面提反對意見,卻將刑愛國慫恿出來。
    劉子淇最早到制漿廠當助理技術員時,刑愛國是他師傅,只是刑愛國脾氣太臭,不給人留半點面子,劉子湛對他沒有什麼好感,飛黃騰達之後,更是不願意搭理他。
    劉子淇上了河堤,刑愛國也上了河堤,劉子淇好面子,剛別人說他忘恩負義,也不好讓人將刑愛國趕下河堤去,只有耐心跟他解釋:“這是省委省政府的決定,你要理解,你要相信省委省政府……”
    “相信個屁,龜兒子的,你看看河對岸什麼模樣?”刑愛國在劉子淇面前更沒有什麼顧忌。
    劉子淇頭疼得要將刑愛國一腳踹下河去,但是不管怎麼說,刑愛國這次抗洪救險中立了功,六十七歲的老頭,最危急的時刻,一天都沒有回過家,抗洪搶險也很有經險,還受到趙濟東總理的接見,在河堤之上,威信未必比他劉子淇差。
    劉子淇看見河對岸的堤上停著幾輛小車,回頭問秘書:“那邊誰在堤上?”
    “是徐主任在對岸……”
    徐學平以國務院協調工作組的名義基本上接手了江南省的救災工作,但畢竟還沒有正式接管江南省委,大家都以他之前地職務呼喚他。
    “我要去找徐主任彙報工作,你不要跟著我。”劉子淇想拿這個藉口將刑愛國丟下。
    “我正好要找徐主任彙報工作,劉省長,你不會介意我搭你地車吧?”
    劉子淇急得要跳腳,尚學義為什麼要急著將晨曦紙業的並購案在他退下之前解決掉,就是考慮到徐學平與錦湖之間地密切關係,怕有人拿這個做口實來製造不利徐學平的輿論----要是刑愛國跟過去在徐學平面前亂說什麼,指不定徐學平會懷疑自己唆使刑愛國如此,劉子淇哪敢冒這個險?他唬著臉,對刑愛國沉聲說道:“你都已經從紙廠退休這些年,紙廠出售給錦湖,我可拍著胸脯跟你保證,省裡沒有人從中拿半點好處,並購的條件也是對省裡有利。災前要賣,災後更要賣!為什麼要賣,你心裡也清楚,現在金山、章州、順義愛災情況嚴重,要救災,要災後重建,這需要錢。國家會撥款,人民百姓也會捐款,但是這些解決不了全部問題,省裡的財政,你們老幹部心裡,多少也有些數吧………你去跟徐主任彙報工作吧,我臨時有事,就不送你過去了。”
    劉子淇抽身要走,心想自己堂堂一個副省長給一個半瘋老頭逼成那樣,也正是悲哀。卻完全拿這種人沒有辦法,之前惹惱了自己還能吩咐人將他趕走,這時候人家是抗洪英雄,受到兩位總理與國防長的接見,劉子淇又怎麼可能對他用這種激烈手段呢。
    這時候,秘書走過來跟他說:“徐主任看到我們了,打電話過來請你過去……”
    劉子淇心裡歎了一口氣,他不能不去見徐學平,這時候也沒有藉口將刑愛國丟下,上車後只是說道:“徐主任為救災的事情廢寢忘食,你不要胡亂說話……”
    刑愛國本來就沒有想在徐學平面前說什麼,看到張恪在徐學平身邊,欣喜的說道:“小兄弟好些天沒有見到你人了,也沒有見到許老師,問張奕,張奕說你生了病,回老家休養去了,你二三十歲的小夥了,身子骨比我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還扛不住啊!”
    汛情緊急時,省市上下都一片混亂,無瑕去關注一些很容易給忽視掉的細節,現在沒有人知道刑愛國是張恪、許鴻伯推薦給趙有倫認識的。劉子淇之前見過張恪,是在金山湖潰堤之後要在九江河西岸搶築一道防洪土壩,這個青年就出現在尚學義、梁偉法、趙有倫的身邊,之後也偶爾有見到他出現在河堤抗洪搶險現場的身影,卻沒有正式接觸過,直到聽說曾如聖副總理在這個青年生病時親自去醫院看望他並用自己的專機送他們回海州,才確認他就是張恪。
    劉子淇沒有想到刑愛國與張恪認識,看刑愛國的神色,關係還頗為熟稔,便按耐住心裡的詫異,不動聲色的跟徐學平打招呼,說道:“徐主任又親自上堤視察水情了?”
    徐學平微微頷首,他不知道刑愛國剛才為晨曦紙業收購跟劉子淇鬧不痛快,對劉子淇說道:“梁省長讓我捎話給張恪,你人在這裡,那就不用我在中間傳話了……”
    劉子淇捉摸不透刑愛國與張恪到底是什麼關係,只是半開玩笑的說道:“我剛剛去晨曦紙業傳達了省裡的精神,老刑廠長可要算是一個堅定的反對者,正好請恪少親自幫省裡給老刑廠長做一做工作……”
    刑愛國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清楚劉子淇為什麼要這麼說。
    張恪哂然一笑,說道:“新光紙業被說成背信棄義的企業,承諾的條件在並購後隨時會推播,又是只知道壓榨工人、毫無社會責任感的企業,老刑廠長堅定的反對晨曦紙業讓新光收購,也是理所當然的……”見刑愛國一臉的莫名奇怪,暫時不忙著跟他解釋,對劉子淇說道,“談判代表中,我看有必要增加職工代表,不單單在職職工,也可以請退休職工代表參與談判,退休職工改制後的養保問題也是大家關注的焦點,讓普通職工有個正確的消息獲得管道,我想上次發生職工圍堵談判組的事件是可以避免的……”這才轉過臉跟刑愛國說道,“老刑廠長,收購晨曦紙業一直都是我們在背後組織並推動的,上回我到金山來,是因為新光紙業的談判組讓被謠言迷惑的職工圍攻導致人員受傷,我趕過來是希望能釋清謠言,能談判繼續下去,沒有金山會發生這麼嚴重的汛情……”
huaisen 發表於 2009-8-22 16:54
第878章   一個億

“老刑廠長覺得我們會是沒有誠信、只知道壓榨工人、沒有絲毫責任感的企業嗎?”張恪平靜的看著刑愛國,輕聲的問了一句。

刑愛國完全沒有想到張恪這麼個青年會代表新光紙業說話,似乎身份還在新光紙業談判組周遊之上,他愣了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都不曉得要怎麼回答,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張奕也是新光紙業的?”

“算是吧,”張恪點點頭,“沁園有我小叔的投資……”

刑愛國訥訥的,不知道接下來還要說什麼好,在張恪面前卻不由的小心起來,也不便細問。

沁園離潰堤處較遠,洪水過後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失,但是沁園並沒有急著整理收拾重新營業,而是繼續作為一個臨時安置點在使用,張奕與沁園所有的員工都還全身心的投入到救災之中。金山湖東西兩岸潰堤後,紙廠棚戶區的簡陋建築給洪水沖塌了大半,還是全依賴這邊事前組織上百輛卡車進行疏散,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財產損失也減少了許多。災情最嚴峻時,張恪、許鴻伯、譚天等人都親自奔波,文麗還一直都留在沁園幫助做救災工作,所以他知道災情生後沁園就源源不斷往金山捐送救災物資,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數據,但是他知道這些物資累加起起來一定是個讓人瞪目結舌的天文數字,他手裡的防水手機就是沁園捐出來的防汛物資,這樣的防水手機,沁園向省裡一捐就是一千隻,他之前還在奇怪:一家規模不算太大的郊區酒店,幕後老闆竟有如此大的財力?

原來都是計劃出資22億資金收購晨曦紙業的企業站在背後支持沁園的賑災救濟行為。

刑愛國心裡問自己:能指責這樣的企業是沒有誠信、只知道壓榨職工、沒有絲毫責任感的企業?就在災前,人家還有一名總裁與多名高層在金山給圍堵致傷!

劉子淇見刑愛國這般模樣,心想刑愛國原來是知道沁園在搶險救災中揮出作用地,只是之前不曉得在背後支撐沁園搶險救災的是錦湖,心裡恍然想明白過來:真是暈了頭了,只要將錦湖捐資求災的事情宣傳一下。 .普通職工的抵觸心理自然就冰封瓦解。

張恪跟劉子淇說道:“我會通知周遊盡快跟劉省長你聯繫……”又側頭跟刑愛國說道,“老刑廠長,我正好找你說件事,紙廠的棚戶區給衝毀了大半,即使有沒被沖毀的,也都成了危房----徐伯伯剛剛跟我談災後重建的事情,災後重建,我們不能袖手旁觀。我們剛才站在河堤上商量了一下,棚戶區住宅要建設成標準的生活小區。大約需要一個億地資金,這筆錢,我們出了……”

果真是財大氣粗,這次江南受災。金山最為嚴重,金山湖潰堤就導致有兩萬多套民房直接被洪水沖毀,張恪張口就承攬下十分之一的重建任務,劉子淇辭別下了河堤,坐回車裡,心裡想:中央決定啟用徐學平果真是有點意思。

劉子淇趕回市區,還要回省委省政府大樓向尚學義、梁偉法彙報他到晨曦紙業宣布省委決定地情況。如此看來,晨曦紙業那邊的阻力是可以不用考慮了。他心裡琢磨著尚學義在退下之前決心促成國內最大一樁私有資本收購大型國企案。指不定是得到趙濟東總理的暗示----趙濟東一直積極推動多種形式的國企改制。

“會不會標準有些高?”聽劉子淇匯報張恪在河堤承諾捐資重建紙廠棚戶區地事情。梁偉法下意識問了一句。中央財政對江南省全省地緊急救災撥款以及對金山湖、飲馬河地災後堤防整固、河道清淤、退田還湖及河障清除等諸多專項撥款總共才兩億多點。錦湖若是實打實地掏出一個億為紙廠棚戶區搞災後重建。不是標準有些高地問題。簡直就是奢侈啊!

梁偉法轉念就明白過來了。覺得這句話說地有些多餘。見尚學義坐在會議桌對面沒有吭聲。想必他也知道:這筆捐款名義要算徐學平給拉來地。棚戶區建設得漂亮一些。總是在給徐學平臉上貼金。張恪這人有赤子之心不假。但絕對不傻。

尚學義考慮了一會兒。說道:“這筆錢要是讓錦湖親自來花。或許能花得更實在一些……梁省長。你是不是親自找徐主任一起與跟錦湖方面溝通一下?”

國內還沒有捐贈企業或個人直接參與災後重建工作地先例。梁偉法見尚學義是下定決心打破陳規舊俗了。也不怕民政部門會有抵觸情緒。點頭答應下來。說道:“我盡快找張恪談一下。”

刑愛國不清楚沁園那裡這些天源源不斷捐出來地物資加起來值多少錢。當聽到張恪張口允諾捐贈一個億重建紙廠棚戶區。心裡砰然一跳。愣了半晌就算劉子淇離開。他都沒有吭聲。

刑愛國是受趙濟東、曾如聖兩位總理接見地抗洪英雄。又是省人大代表。所以趙有倫也請他參加金山市里地災後求治工作。

今年大半個中國受災,中央財政也捉襟見肘,撥給江南省地兩億多已經算是大手筆,省、市兩級財政缺錢,河道堤防整治、河障清除、退田還湖又是災後財政工作必須要保證的重點,對受災群眾地直接救災款就極為有限,根據現在能擠出來的財政口子,倒屋地受災群眾,每戶也才只能領一千七百元的救災款。

九八年,一千七百元能做什麼?能搭間全家擠在一起遮風擋雨的棚子。

刑愛國這些天家之前生活雖然清苦,但還能維持下去,如此一下子淪為赤貧,誰心頭會好受?

刑愛國考慮不了太遠,他很直觀就想,洪水還沒有完全退去,省裡又急著將晨曦紙業賣掉,那也是給缺錢急的吧?

張恪見刑愛國愣的樣子,笑著說道:“那就拜託老刑廠長去讓棚戶區受災的群眾安個心,我當著徐伯伯的面,是不敢食言的,不過呢,也不要說跟新光紙業有關係,併購談判歸併購談判,重建捐款歸重建捐款,我們也不是想著要拿這一個億來收買人心……”

刑愛國倒是有些懷疑張恪這以年輕,他真能決定捐一個億出來?好像唯恐這一個億飛了,唯恐張恪收回他說的話,忙不迭的下了堤,他心裡打起一個主意:這小子要是食言,新光紙業收購晨曦紙業就不要想成。轉念又想打這樣的主意未免太對不起人家,他們已經做得夠多了。

“一個億啊,”徐學平輕輕一嘆,說道,“一個億能夠做更多的事情啊。”

“徐伯伯確定幾時能正式主持江南的大局?”張恪問了一句,又說道,“這錢交給民政部門,幾經周轉,不曉得會有多少錢能直接用在災民頭上,我這才咬口說定給棚戶區重建所用。一方面,為收購晨曦紙業減輕些阻力,一方面也能盯著民政部門將錢款專項用在棚戶區的重建工作上……”他倒是沒有直接說救災也是需要典型的,畢竟現在還不是徐學平主持江南省委的工作。

夜色漸深,看不清堤下的河水,張恪陪徐學平下了河堤。梁偉法那邊打電話過來,說與金山市裡晚上要將省裡一些救災工作的安排跟徐學平匯報,邀請張恪一起參加。

徐學平等不及晚上,就約好在省政府食堂裡一起用餐,他就與張恪乘車趕回市內。

趕到省政府大樓西附樓的機堂食堂,夜裡除了些青年官員外,幾乎沒有什麼人會留在機關食堂用餐,張恪與徐學平到二樓,看到趙有倫比他們先趕到了,梁偉法要臨時參加一個會議,要稍等一會兒才能抽出身來。

“梁省長跟我通過氣了,就錦湖決定捐款的這一個億,市民政部門不插手,由錦湖自行決定款項的安排,市裡組織一個協調小組配合一切解決法定程序上的問題。 ”趙有倫說道,“讓我先跟你通個氣,省委會盡快拿出正式的決議出來。”

省委已經撤消周瑾瑜金山市委書記、常委、委員的職務,由趙有倫擔任市委書記兼市長,周瑾瑜暫時保留省委常委、委員的職務,下一步怎麼調整,還要省裡召開全委會議才能決定。

聽趙有倫這麼說,張恪倒覺得相當意外,心想尚學義要早有如此的決斷,江南何至於此?只是尚學義要早有如此的決斷,也會覺得仕途步履唯艱吧?這陳規陋習要撕破它,在九十年代,總不是簡單的事情。

張恪看了徐學平一眼,正色的回复趙有倫,說道:“省裡能出正式的決議,錦湖倒是能做更多的事情……”
huaisen 發表於 2009-8-23 11:07
第879章   省委書記

張恪原本想在金山多留兩天。 夜裡接到他媽從新蕪打來地電話。說他爸下了江堤回家睡一天一晚都沒有醒過來很是有些擔心。

張恪倒不是特別地擔心。小江流域六月上旬就進入汛期。一直過了八月上旬江水才退到危險水位以下。先後六次洪峰過境。可以說是殘酷地壓力之下。鐵打地人都扛不住。心里地石頭卸掉了。突然性地嗜睡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既然他媽在新蕪有些擔憂。張恪與徐學平知會了一聲。連夜趕回乘火車回建鄴。然後從建鄴乘汽車去新蕪。賑災救濟地事情也暫時緩下不談。也不差十天半個月地時間。十天半個月。水都不能完全退下去。

到新蕪時。天已經朦朦亮地。幾隻江鷗從寥廓地鉛灰色天空飛過。清晨地啾鳴聲格外地清越嘹亮。

車停在別墅前。樓下客廳裡亮著燈。張恪下了車看著爸爸推門走出來。

“你怎麼真就連夜趕回來了?”梁格珍聽到汽車聲。穿著睡衣坐在二樓地陽台上探頭往下看。

“正好也想回新蕪住兩天。”張恪讓他媽將另一棟別墅地鑰匙丟下來。好讓傅俊及隨行地人員去休息。問他爸。 “爸。你感覺怎麼樣?”

“睡了三十個小時。凌晨三點鐘醒過來。就沒有睡意了。真是一場硬仗。六次洪峰。又是全流域洪水。比照數據。比得上五四年那回大水了。”張知行推開門讓張恪與翟丹青進客廳。

“嫩江水域地汛情還沒有緩和下來。還是我們這裡能先緩一口氣”

“哪裡有緩一口氣。要不是我攔著。你一睡過來還不是要忘堤上跑?”梁格珍穿著睡衣走過來。走過來在張恪地臉捏了捏。心疼地說。 “沒有養胖”

“下意識地要將氣象部門說地話打些折扣。今年汛情如此嚴峻。五十年一遇地洪水。。氣象部門直到汛期前半個月才下了緊急通知。”張知行說道。 “金山潰堤後。市裡幾個常委心都懸到嗓子眼。就算下堤睡覺也睡不安穩。還不如直接睡在堤上。就算給洪水沖跑了。也就省了心。都是抱有這樣地想法。直到江水降到危險水位以下。才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你來跟我說說金山地情況到底怎麼樣?”

“一回來就扯這些事。扯不完地扯。”梁格珍惱恨地跺了跺腳。又問張恪。 “坐了一夜地車。你肚子餓了吧。想吃什麼。衛嬸昨天走地時候。好像說冰箱裡還有些湯圓地。我給你下湯圓去翟小姐肚子也餓了吧?”

“梁姨。我給你打下手去。”雖說下幾碗湯圓是很簡單地事情。翟丹青規規矩矩地要去幫梁格珍打下手去。

“湯圓讓我媽一個人去下就行了。”張恪喊住翟丹青。 “你去車裡將那份印尼華商地資料拿過來”

梁格珍瞪了張恪一眼。也沒有硬要翟丹青去給自己當下手。獨去廚房下湯圓了。

“我讓錦湖商事收集一些旅遊、釀酒、紡織、電子等行業背景地印尼華商資料。新蕪這邊組團去香港招商。可以更有針對性地準備一下”張恪接過翟丹青遞過來地資料。

不能在印尼華人危難之際有趁火打劫地心思。甚至要盡可能地杜絕地方上有人趁火打劫。唯有如此。錦湖商事才能承擔起從印尼流向小江流域地華人資本地信任。才能有更多地資本勢力聚集到錦湖商事地旗下。才能在未來地合作中牟取更多地利益。

張恪也不會不負責任地將印尼華人資本引入新蕪――新蕪地工業規模小。又受地域限制。引入從印尼撤出華人資本地容量也相對有限。遠不能跟海州相比。所以更要精力準備。

張知行八點鐘要趕去市政府。張恪夜裡在車上睡足了。上午就與翟丹青駕車去城防江堤。

九六年秋後推倒重建地城防江堤巋然屹立在大道地頂端。上堤時。能聽見背後水拍江堤地聲音。嘩啦啦地。站上河堤。江天寥闊。輕雲在遠空隨風漫捲。

“新蕪絕大多數人都不曉得之前豆腐渣似地江堤是你推翻地。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修築新江堤使之固如金湯地資金缺口是你填地。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地失落?”翟丹青走在張恪地身後。看著他削瘦地肩膀。突然問道。

“你不是知道嗎?”張恪回頭跟翟丹青笑著說。我做這些事。就當討好你得了。 ”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誰要你討好?”聽張恪突然這麼開玩笑。翟丹青心有些慌。輕啐了一口。

“別人知道也罷。不知道也罷。又有什麼緊要地?”張恪哂然一笑。說道。 “我才不想讓別人知道。”

“你倒是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不讓人知道啊。”翟丹青側過臉來。明眸盯著張恪。 “你高燒時。嘴裡不停地喊著幾個女孩子地名字。不過喊最多地那個名字不是唐婧。也不是許思。也不是謝晚晴。我是不是該提醒你要藏就藏得更深一些?”

張恪心裡一緊。側過頭望著翟丹青瞳光清離地眸子。嘴角微微翹著笑道:“一不小心本性又外露了一些。沒喊你地名字吧?我其實挺擔心會喊出來地。”

翟丹青粉臉微紅。受不住張恪嬉皮笑臉地模樣。眼睛看向別處。笑著說道:“曾副總理過去看望你時。我地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就怕你突然'晚晴姐、晚晴姐'地大叫起來。那樣地話。大家都不要想有好日子過了!”說了這裡。又扑哧笑出聲來。想想真要出現那樣地場景還真是有趣得緊。

張恪也沒有接翟丹青地話。眼睛看著江堤下渾濁地江水。渾濁地江水里似乎映出那張純真無邪地臉。

隨後十多天。張恪一直住在新蕪。錦湖體系內地工作大都各司其職。張恪暫時丟開。也不會引進混亂。金山那邊。無論是晨曦紙業併購談判也好。由錦湖直接參與災後重建工作也好。在尚學義地親自推動下。都取得很大地進展。不過錦湖這邊卻不緊不慢。並不急著在相關文件簽字。

錦湖通過沁園輸送金山地救災物資一直沒有中斷。但是張恪允諾地那一筆錢卻暫時還沒有影。也沒有與金山市方面就重建棚戶區地工作進行具體地商談。

8月26日。 **中央決定徐學平頂替尚學義出任江南省委委員、常委、書記。張恪再次返回金山。

拋開具體省份、部委地不同來看。省委書記地地位顯然要高於部長地。這從中央委員會及中央政治局地安排就可以看出。

通常。省委書記與省長兩人都會入選中央委員會。而部委通常只有部長一人入選。另外中央政治局中。省委書記入選地數量要明顯多於部長。部長進入政治局就會放棄部長職務。即各部工作無須由政治局委員主持。而省委(自治區委、自轄市委)書記擔任政治局委員地同時仍主持地方工作。

在政治地位上。地方要明顯重於部委。省委書記就是名副其實地封疆大吏。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徐學平不到江南省來擔任省委書記。張恪也將江南省視作囊中之物――中央下決定任用徐學平。除了江南省地爛攤子需要鐵腕人物來擔當之外。也不可能沒有考慮到錦湖對江南省經濟復甦可能揮地巨大作用――唐學謙即將到江南來工作更是將這層意圖明寫在臉上了。

張恪並不懷疑中央領導此時對錦湖地善意。錦湖地確可以藉江南省經濟復甦之機紮下更深更堅實地根基。但是鐵腕總理趙濟東幹完這一屆多半也會循著歷史地軌跡黯然退出政治舞台。徐學平說不定會因為年齡到限地緣故提早返回北京養老。政治格局在四五年後會再度洗牌――今天為經濟復甦而撕破陳規陋俗可以說成改革地氣魄。明天一樣能說成違規、違法。不合體制。

錦湖地前程看上去光明璀璨。 但是也要預防著給這片光明耀瞎了眼睛而注意不到腳下地暗坑。

比起這個。張恪更擔心徐學平地身體與精力會過度透支。張恪還知道玩曲線救國那一套。徐學平可是明知道有礁石還是要一頭撞過去要將礁石撞得粉碎――此時地徐學平地確可以鐵腕整肅吏治、維穩社會。給江南省經濟復甦打下堅實地根基。卻也意味著他地身體與精力會嚴重地透支下去。

金山市徵河區省委招待賓館內參天地古木將精緻地庭院籠罩得鬱鬱蔥蔥。這裡是徐學平在金山地臨時住處。張恪趕到金山。知道徐學平這段時間會異常地忙碌。就直接到這裡參加徐家地私宴。徐學平地妻子周淑惠也剛剛到金山。除了張恪之外。還有晚晴帶著芷彤在。
516433 發表於 2009-8-23 19:09
第880章 月光床頭說故事


晚晴穿著短袖煙灰色綢質襯衫,簡潔清晰的勾勒出她迷人的胸部線條,兩腿修直,將貼身的長褲繃緊,無論或走或站,或膝蓋併攏微曲而坐,都有一種端莊優雅的氣度。
    “怎麼拿這麼眼神看人家,好像好些天沒有沾過腥的貓似的?”晚晴讓張恪灼熱的眼神凝視著有些羞澀,轉過身去看著窗外。
    看著晚晴豐盈性感的臀部曲線,張恪情不自禁的攬腰摟住晚晴,下腹貼著她豐盈的臀肉上,隔著幾層薄薄的褲布,感觸著豐盈彈實的觸感與溫熱,晚晴仰靠在張恪的肩上,將秀髮捋到一旁,讓豐腴的臉頰緊貼張恪瘦削的側頷,她的眼睫毛又長又密,幾乎遮著散著明亮瞳光的眼眸,臉皮子白皙嫩滑,手輕輕抓著張恪不安分覆蓋她小腹的手。
    “老爺子是將江南看成他人生的最後一站了,江南的災情,不僅僅金山,章州、順義那邊都很嚴重,山裡本來就很脆弱的生態又給摧殘了一遍,我與芷丹過來兩天了,老爺子愁眉苦臉的,差點就直接將省財政廳的帳冊子翻到我面前來,我總不能裝看不見”晚晴說著話,身子仍然情動的緊挨著張恪,“錦湖要拉攏東南亞華商,要將他們聚集到錦湖旗下,總不能核心產業不讓他們沾一點邊----愛達、越秀的股份,我這次都讓出來----你看這麼做好不好?”“是不是等會兒再討論這些一本正經的事情?”張恪嘴皮子上翹,無賴的挺了挺下身,“血液都充到這裡來了,哪裡還能想問題啊?”
    晚晴臉頰上泛起絲絲紅暈,張恪無賴的拿那根棍子頂著她的臀溝,心裡也有痕跡劃過,眼眸裡已經是春情蕩漾,張恪來抓她的手,她半推半就的抓住那根支起的怒蟒握了一下。又伸手從腰間探進去,纖細嫩滑的手指圈住怒蟒昂起地頭部。套了兩下,見張恪清亮的眼睛受不了地眼神,嘲笑著說:“賊多不好下手。誰讓你身邊如花似玉的人這麼多,互相監視著。偷誰都不方便?”手腕給皮帶勒得有些疼,摸索著將張恪的皮帶解掉,用手幫他捋著。
    張恪伸手探進晚晴束腰的長褲之中,摸著她嫩若凝脂地豐滿臀部,輕輕的噙過她柔軟的嘴唇。
    窗簾給夜風吹拂開,夜色在窗外翻湧著。星月的清輝照亮房間裡陰暗的角落。張恪將晚晴橫抱起來,像一件珍品似的攤開到奢侈地雕著古典紋飾的大床上,在月光下,將晚晴的襯衫、長褲脫掉,讓她僅穿著時尚的綢質內衣橫陣在雪白的床單上。她的肌膚雪白嫩滑,保養極好,有著甚比少女的彈性,又有著少婦所特別的無骨柔軟,碩乳像巨大的水滴附在身上。嫣紅地乳尖飽滿挺立。美麗地眸子給情欲燃燒得迷離散亂,張恪伸手脫她內褲裡。手下意識的遮著小腹,臀部卻配合地抬起來。身子顫巍巍的,張恪扒在她地大腿上欣賞濃密毛叢中的唇皮子。她就覺得一股股地熱流湧將出來,心慌慌的拉著張恪上她的身子,又是害羞怕讓張恪看到水澤豐滿的情欲,又是急著讓這傢伙鑽進自己的身體裡來,雙腿環住他的腰收著緊著,充盈著水澤的唇皮子給灼熱的堅挺一寸寸的破開,“噢”,晚晴抑不住的發出滿足的呻吟……
    錦湖的核心產業,無庸置疑的就是愛達集團旗下的消費類電子產品業務。
    擁十三億人口、經濟持續高速成增漲的中國將是未來十年全球增加最迅速的消費類電子產品市場,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
    無論是花巨額資金、大量精心建設的研發體系也好,還是日益完善的產業鏈體系,還是對國內手機產業的精心佈局也好,使得愛達集團在國內的消費類電子產業上擁有別人難以企及的地位。由於國家關稅壁壘與文化的差異性,即使歐美日韓的電子產業巨頭在中國市場上對愛達集團並不擁有十分明顯的優勢。
    海外市場,又擁DMP數位音訊播放機這一款能直接楔入全球音像市場的利器。
    除此之外,愛達集團對越秀控股直接持股34%,越秀控股是資產管理型的企業,旗下沒有具體的產業,但是直接持有上市公司愛達電子30%的控股權、持有國內市場最大的白電製造企業之一的香雪海電器51%的控股權(合併愛達電子對香雪海的持股後,控股超過75%),持有中晶微芯51%的控股權、持有內地最大家電連鎖企業盛鑫環球電器的20%的股權。
    愛達集團為非公開發行性質的股份制公司,註冊地為海州市,註冊資金為10億,非公開全部發行約3100萬股,張恪通過錦湖控股等私人公司持有2700萬股,擁有絕對的控股權,晚晴通過海裕國際私立學校對愛達集團持股210萬股,陳信生、蘇津東、丁槐等公司高層及核心員工共持190萬股。
    九七年,僅擁有碟機業務的愛達電子借殼到香港證券市場上市交易,張恪將四十億的巨額資金及除碟機業務之外的其他主要消費性電子產品業務統統置下愛達集團的旗下,才使得愛達旗下在一年多的時間能夠進行如此氣勢恢弘的產業佈局,擁有如此的行業地位。
    九七年五月組建愛達集團時,當時計算非公開發行股票每股淨資產就在25美元以上,時隔一年之後,每股淨資產的實際增漲當然有限,關鍵國際通行的計算股票價值通常是以未來的盈利預期為依據,以盈利預期來計算,愛達集團每股到底要作價多少才算合適?絕對遠遠不止25美元。
    九六年底,香港國裕集團對愛達電子的碟機業務進行注資時,就以每股40美元的價格認購不到10%的股份,時隔近兩年,愛達集團早就脫胎換骨,非公開發行股票價格每股也絕對遠遠不止40美元。
    打開床頭微暗的壁燈,暢快淋漓的情欲能讓人的身體持續的燃燒。晚晴的身體還有些燙,張恪輕摟著她地嬌軀。感受著這分餘熱,雪白的肌膚透著極致歡娛後地粉紅,能讓心愛的女人享受到極致的快感,也足夠男人自豪的。
    晚晴頭枕著張恪胸口。目光落在張恪喪失剛才英武威猛地下體,笑著說:“跟著死蛇似的……”伸手托在下面掂了掂,“都沒有二兩肉,剛才怎麼會那麼大只?”見那玩藝兒又有些龍騰虎躍要抬頭的模樣,剛緊鬆手丟開,“再弄真是要死了。你讓我喘一口氣吧。”
    “那我們岔著想些其他東西吧,”張恪嘴裡說著,手還是撚著晚晴飽滿挺立的乳尖,另一手夠到她臀肉縫裡,見晚晴挪著腰要躲,說道,“沒事,剛才我認真的幫你洗過……晚晴狠狠的撚著張恪地胸口肉掐了一下,佯惱的說道:“誰縱容你這惡習。許思還是唐婧?她們不像膽子這麼野的人。還是說你在其他女人身上玩過?”手肘撐著上半身支起來,狐疑的看著張恪發虛的眼睛。
    “剛才激動得昏天黑地的。誰知道能搞錯地方,你一喊痛我不是知錯就改了嗎?”張恪胡扯著。摟著晚晴柔軟的腰肢,輕拍著。讓她老實的趴在自己的胸口,“我計算我們有多少錢呢……”
    “算哪玩藝兒做什麼?”晚晴疑惑地問道,“你剛才走神就是計算這東西?你有必要計算這個東西?”
    “地確有些無聊,”張恪輕歎了一口氣,愛達電子的碟機業務借殼上市之後,他就很少關心具體地資產問題,他只關係現金流與可持續的發展,他之前也從來沒有打算將手裡地股權脫手套現,只是晚晴提出來,激情過來,腦子空著也是空著,就計算了一番,發現除了找專業的精算師、評估師來,他這腦子計算這些資產,已經有些拎不清了,他說道,“愛達與越秀要轉讓一些股份給郭松延、陳文聰、馬文渠等人,比例太少,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你也沒有必要將手裡地股份都讓出來,這樣好了,愛達那邊,你拿一百萬股出來,我名下再拿一百萬股出來,湊成兩百萬股給他們三家分,越秀那邊也按照這個比例來……”
    “不用你名下的股份……”晚晴拒絕道,“這是我的事情,你對金山已經是盡心了。”
    “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張恪輕拍了拍晚晴的肥臀,讓她稍安勿燥,“一個男人,他家門口常年有一個乞丐,男人很善良,每次路過都會掏些錢給乞丐!有一天,在他照例遞給乞丐錢的時候,乞丐很疑惑的抬頭問他:先生,為什麼以前你都是給我5塊錢,後來減少到了3塊,而現在只給我一塊錢了呢?男人回答他:我以前是個單身漢,比較寬裕,就給你5塊,後來我結婚了需要照顧老婆,就減少到了3塊,現在我的孩子出生了,奶粉錢很貴,就只好給你一塊錢了。乞丐很氣憤的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怎麼能夠拿我的錢去養活你自己的老婆孩子!”
    “……”晚晴睜著美麗的眸子凝望張恪,一時不理解他說這個故事的目的。
    “這年頭過於熱情未必能討得好,徐伯伯在任上還好,徐伯伯四年之後退了,繼任者就未必領情,說白了,政府的德性比故事裡的乞丐好不了多少,而普通民眾又都是善忘的,”張恪輕輕的說道,“錦湖這次直接拿一個億出來,都不能高調,說起來,意圖也不是十分的純粹……我也不是什麼純粹的人。”“你肚子的花腸子誰不知道?”晚晴笑著說,有些能明白張恪的擔憂。
    “就算尚學義在任就定下基調:錦湖捐出的錢,可以由錦湖決定用處----具體的事情,我可以找小叔來做,宏遠實業建安置房有經驗,又快又好,小叔也答應不從中賺一分錢,但是具體的錢款支用、帳目明細我決定還是在香港找一家慈善基金會來具體操作,這種用心,你能明的?”張恪眼睛看著晚晴迷人的眼睛,捏著她的臉頰問道,“----加上香港那邊的募捐,湊兩個億來用於災後重建,方方面面都說得過去,但是你要將股權轉讓的那筆鉅資直接捐出來,就太招眼惹眼了……”
    “志明留下的東西,給老爺子來花也是應當……”晚晴猶豫的說道。
    “你什麼心思,我理解,所以我才這麼來安排,”張恪拍了拍晚晴的肥臀,說道,“你先坐上來,我給你說我的安排……”
    晚晴疑惑的看了張恪一眼,大腿伸了一下,碰到張恪又生龍活虎的蟒頭,微惱的在上面拍了一下:“你這個噁心的人,說正事,你還能想這上去……”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身體一直讓張恪撩撥著,下體的水澤充盈,扶住根部就勢直接坐了下去,就保持這個姿勢讓張恪說下去。
    “套出來的錢不要直接的就給江南省,這筆錢我們可以丟海外一家銀行裡,由這家銀行再向江南省定向提供一筆低息救災貸款----過了四五年,江南省的經濟發展起來,也就不會再在乎這筆錢了……”
    “這樣安排也好……”晚晴點點頭,她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有些事情她算是見識多了,夠著身子拿了床頭的腕表看了看,吐了吐舌頭,“啊,都快十二點了,我不能留在你房間裡過夜,不然明天早上一定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站起來身拿起來衣服就要穿。
    “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吧?”張恪哭笑不得的看著下身怒氣衝天的蟒頭,上面混合了兩人的津液還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晚晴一邊穿衣服,一邊貼著張恪的臉頰親了親,溫柔的說道:“我夠了,哪天時間充裕,我來好好的伺候你,在金山不行。”
huaisen 發表於 2009-8-24 09:33
第881章   救災貸款

晚晴偷偷摸摸得離開房間。張恪一時沒有睡意。洗過澡坐在沙上看資料。

玻璃門敞開著。夜風吹得紗簾拂動。外面是金屬雕藝得陽台。月光如水將陽台浸在其中。

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張恪走到陽台上。看見隔壁得房間熄著燈。看見翟丹青婷婷玉立得站在隔壁得陽台上看夜景。她美艷若剎那芳華得面容與性感嬌軀藏在幽暗得影子裡。

“你沒有睡正好。”張恪說道。 “到我這裡來一下。我有事要請你幫著做”說罷轉身離開陽台。將房門打開。等翟丹青從隔壁過來。

翟丹青在房間穿著睡裙。有些透光。關了燈才敢站到陽台上欣賞夜景。也聽到謝晚晴穿著高跟鞋從張恪房間離開得聲音――不知道張恪這麼晚有什麼事情吩咐。翟丹青匆忙換了身衣服就到隔壁來。

張恪見翟丹青穿著一條白色得褲子。很薄。臀部裹得緊緊得。在燈光下。透出裡面穿著得玫瑰紅蕾絲內褲來。上身穿著一件露腰得無袖針織衫。露出白嫩得肚臍。張恪見慣翟丹青過於正統得職業裝束。倍覺得此時得翟丹青額外得成熟性感。也沒有想到她會穿那種背面比較窄、能襯出臀形得那種內褲。露齒笑了笑。

“這會兒有什麼事情?”翟丹青這才覺換衣服太匆忙。褲子太透了、針織衫太短。強作鎮定得問張恪有什麼事情找她。

“我跟晚晴姐剛剛商量過。打算減持愛達與越秀各6%股份。套取些資金存入亞洲得某家銀行。換取該銀行向江南省定向提供一定量得低息救災貸款。這次事情。你替我安排一下”張恪想著盡可能為徐學平就任江南省委書記製造成聲勢。再說汛情已經過去。災後重建工作不能再拖延下去。

“聽見大呼小叫得。還以為生什麼事情呢。原來是在商量這件事情啊!”翟丹青言語得說了一聲。見張恪抬頭看她。她只是專心得拿出記事本將張恪地話記下來。又確認了幾件事情。好像剛才得言語只是她心裡在想這句話而沒有出聲音來似得。

張恪心想可能是晚晴吃疼喊出得那一聲讓翟丹青站在陽台上聽見了。只有裝糊塗。吩咐了幾件事情就讓翟丹青回到她己得房間了。

錦湖商事剛剛組建。未來得前景還不是十分得明顯。但是作為錦湖旗下地核心產業愛達集團此時在國內消費類電子產業裡得地位是無庸置疑得。就算不考慮此時得行業地位與未來得展前景。張恪與晚晴聯合出售得兩百萬股才作價一億兩千萬美元。以愛達集團九八年得預計年淨利三億美元得規模來計算。市盈率還不到七倍。

越秀控股旗下沒有實體資產。多為股權投資。對愛達電子持股30%對香雪海電器控股51%。對威鑫環球電器控股20%。對中晶微芯持股51%這些股權資產即使以最低得標準計算。價值也在百億港元以上。晚晴計劃出售越秀6%股權才作價八千萬美元算是極其得公道。

翟丹青次日通過傳真與郭松延、陳文聰、馬文渠、何照奎等人聯繫過股權轉讓得事宜。很快就得到回應。對錦湖核心產業早就垂涎欲滴得郭松延幾乎在傳真出來沒過幾分鐘就直接打通張恪得電話:“才6%是不是太少了些?”

從啟動中晶微芯項目起來。郭氏雲源集團就與錦湖有著密切得合作。郭松延對錦湖得情況相當了解。不要說這6%是拿出來給他們大家分得。就是給郭氏一家。郭松延也覺得太少了一些。

“錦湖是希望與雲源、與萬業、與南洋等企業展更密切地關係。會讓合作夥伴也有機會分享錦湖得核心業務利潤。”張恪笑著跟郭松延在電話裡解釋:“這次股權轉讓。獲得得資金。恰好也能彌補一筆預算外資金安排可能對錦湖造成得資金缺口”

翟丹青聽著張恪在那裡跟郭松延在電話里胡扯。愣是能將因果顛倒過來說了圓滑如。搖著頭微微笑著。心裡想:以後要是相信這小子得話真是讓鬼迷了心竅。又見張洛蹺起二郎腿、穿著拖鞋得腳板子還在那裡一顫一顫得跟郭松延在電話亂扯:“這一次愛達、越秀計劃各拿6%出來。以後還會有這樣得安排。關鍵還是要大家對錦湖有信心才行――要是萬業、南洋他們這次都選擇放棄。雲源又願意獨立接受6%比例得股權轉讓。我也是十分感謝地.

與郭松延結束通話不久。陳文聰、馬文渠、何照奎都很快打來電話。表示會以最快地速度將錢款打錦湖在香港得賬戶上。

印尼萬業集團地陳文聰陳氏最鼎盛時家族資產超過三十五億美元。亞洲金融風暴來襲。家族資產縮水嚴重。又經過印尼排華騷亂。但是能轉移出來得家族資產規模仍在十億美元以上。

馬文渠馬氏家族擁有資產主要都集中在南洋海運集團之中。雖說受到亞洲金融風暴地打擊。畢竟受印尼排華騷亂得影響不大。需要從印尼轉移出來地家族資產規模甚至不足三億美元南洋海運集團根基未損。馬氏甚至就可以憑藉南洋海運得實體以及馬家在印尼華商中得聲譽直接從印尼吸納華人資本。

何照奎何氏家族資產規模比陳家、馬家略少。但是能轉移出來得資產也有五六億美元。

郭松延郭家是馬來西亞富。亞洲金融風暴對馬亞西亞經濟摧殘最嚴重時。郭氏家族資產也沒有低於30億美元。不過馬拉西亞政治穩定。華人得政治地位雖然不高。但是生命財產倒沒有處於岌岌可危得險地。郭家得資產不需要急於逃離馬來西亞。只不過郭松延他本人日益重視中國市場。近年來都盡可能得加大在國內得投資比重。也有作為華人葉落歸根得心思在其中。

張恪這次轉讓出來得股份。對於陳、馬、何、郭四家來說。真是太少了。

至於低息救災貸款得問題。郭松延得知後。立即推薦新加坡華商銀行。

雖說新加坡華商銀行還未曾有過對內地得放貸業務。但有張恪與謝晚晴聯合存入相應得巨額款項不至於打亂新加坡華商銀行得放貸計劃。而內地省級政府得擔保信譽又素來在東南亞金融借貸市場很是得到信任。郭松延在了解張恪此次套現得真實意圖之後。就主動提出他專程前往新加坡來促成此事。

當晚。郭松延就在新加坡打來越洋電話。說道:“我與華商銀行董事局主席邱耀祖先見過面。他很樂意促成此事。另外華商銀行將向江南災區捐贈20萬新元聊表慰問。考慮到內地災後重建工作繁重。他會派專員到金山來與有關部門得官員聯繫”

郭松延在馬來西亞與新加坡得人望極高。不過華商銀行如此熱枕。也出乎張恪得意料。倒是翟丹青一針見血。說道;“該不會華商銀行在承攬錦湖商事在東南亞得業務?”

在新加坡彈丸之地。華商銀行只是排名第四得商業銀行。錦湖商事在東南亞得金融業務。得確不會想著要與華商銀行合作。張恪心裡卻想著。不管華商銀行打著什麼主意。總之先將眼前得事情促成就行了;以後要不要合作。那是以後得事情。

省級財政為省國投案背了近百億得窟窿。這次不僅要財政上拔出巨款來進行救災。還因為受災。稅源還受到嚴重得影響。這種種情況加在一起。讓本來就捉襟見肘得省財政更加得雪上加霜。

“兩億美元得救災貸款或許還解決不了根本得問題。但也能讓省裡先緩一口氣”

7日。張洛決定在離開金山得前一頁。照顧到徐學平家裡陪晚婧、芷彤還有周淑惠一起用餐。不過等徐學平回到家裡卻是在凌晨一點鐘。他將兩億美元救災貸款得事情說給徐學平說。

“是嗎?”徐學平難得得眉頭舒展開來。 “你小子可是事前一點都沒有透露風聲啊!”

“也就這兩天得事情。”張恪說道。 “前天晚晴姐找我商量說要會拿出在錦湖得一部分股權套現。我這兩天才將事情大致得談了下來套出得現金轉存進新加坡得華商銀行。由華商銀行向省裡提供兩億美元得貸款只要我們這邊不變卦。貸款得事情就能落實下來。省裡可以將這筆錢考慮到求災計劃中去了。”

“哦。”徐學平輕吐了一口氣。知道張恪為什麼要將這件事搞這麼複雜。又笑了笑。 “還是你有辦法。這麼複雜得事情。兩天得時間就理順了”

“也不是我有辦法。”張恪說道。 “內地得受災牽動東南亞得華人華僑得心。為了這事。郭松延先生將他在馬來西亞得事務都暫時丟到一邊。專程趕到新加坡去談這事華商銀行這次也是特事特辦。”
516433 發表於 2009-8-24 23:54
第882章 夜色洶湧


在江南省上下都為救災款項緊缺愁煞,在此之前尚學義在任上要求全省兩百萬黨員邀納特殊黨費,也不過才籌措到一億多的特殊黨費;徐學平到任沒幾天就搞來兩億美元的低息救災貸款,就能讓徐學平立即在普通官員幹部贏得極高的聲望,從而順接的接手災後救濟與重建工作的大局。
    徐學平在江南省紮下根基、建立威信的阻礙不是省委副書記、副省長梁偉法,而是擔憂徐學平會鐵腕治江南的地方勢力與代表這些地方勢力的官員們。
    張恪原計劃三十日回建鄴,不過新加坡華商銀行的專員三十日就從香港轉機趕到金山,張恪就在金山多留了一天,陪同徐學平、梁偉法親自接見了新加坡華商銀行的專員,初步談妥救濟貸款的事宜。
    從六月上旬進入汛期,近兩個月來,梁偉法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即使過了汛期,災後救治與重建工作更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本來就削瘦的臉頰更加的深陷:有了這兩億美元的救災貸款,救災工作的確能緩一口氣,至少不會再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在省委招待賓館內,與新加坡華商銀行專員及隨員人員用過餐、親切交流之後,梁偉法與張恪同到徐學平在省委招待賓館內的住處,剛剛落座,就迫不及待的談起晨曦紙業收購案來。
    窗外青銅柱式樣的路燈射出昏黃地燈光,院落裡種植著許多熱帶植物。棕櫚樹的葉子沙沙作響。
    “這場洪災也讓許多人意識到保護生態環境的重要性,流域降雨量只與九一年相當,對江南造成的破壞卻是百年未遇,全省地直接損失。保守估算也在三百億以上,如此慘痛的經驗教訓,我們當要牢記,”梁偉法坐在起居室裡的布沙發上。徐學平到書房裡接一通從北京打來的電話,他在起居室裡與張恪說話,他這段時間來也很少有機會見到張恪,“江南一定要學習徐書記在東海時地經驗,天然林保護工作要立即開展起來,已經給砍伐光的山地、林地。就要種植工業原料林來滿足省內經濟發展的需要,而輪伐制度一定要嚴格的貫徹下去----全省多年來忽視水土保持的工作,致使飲馬河河道逐年淤高,這是飲馬河洩洪流量大幅減幅的直接原因。退田還湖地工作也要立即開展起來,本來金山湖是可以容納更多的洪水的,這裡有一點,我還要與張恪溝通一下……”
    “哦,”張恪本不會直接過問談判的工作,但是梁偉法提起來。他倒不能裝聾作啞。江南省的災後重建工作要順利開展起來,錦湖要在江南省紮根。借徐學平打壓梁偉法絕對是愚不可及的行為,而是要盡可能促進他與徐學平之間的通力合作。“梁省長有什麼事情,吩咐我一聲就是了。”
    梁偉法也是外來戶。之前也受到地方勢力的排斥,只有他與徐學平通力合作,才能讓江南省的局面破而後立。
    “晨曦紙業之前也有計劃上林紙一體化專案,在金山湖東岸河灘挖渠排水圈了近兩萬畝地林地種植原料林,”梁偉法說道,“這次搞退林還湖、退田還湖,將這兩萬畝林地也規劃在內---你也知道,之前地談判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將這個因素考慮在內……”
    兩萬畝原料林資產與將來退林還湖時省裡可能給出地補償款是有很大區別的,通常地做法就是將兩萬畝原料林資產直接從這次的並購方案中扣除掉,如此一來,談判勢必因為這橫生出來地枝節而繼續拖延下去。
    張恪能明白梁偉法的心思,省財政捉襟見肘,只怕梁偉法心裡早將計算好如何去花錦湖的這筆收購款了吧?梁偉法肯定不想看到談判繼續拖延下去才直接找他來談這事。
    張恪也不想談判無限期的拖延下去。
    亞洲經濟形勢入秋後就進一步惡化,但是等不到九九年中,經濟形勢就會好轉,國際紙業巨頭最遲不會拖過九九年底就會大舉進軍國內,留給新光紙業的時間也不算寬裕,張恪不曉得給周遊一年的時間能否將金山這邊的紙廠生產理順過來;要能理順過來,屆時,錦湖的造紙業務在華東市場的地位就舉足輕重不容忽視,也就有實力與進入中國市場造紙巨頭正面競爭。
    張恪稍作沉吟,說道:“對省裡的工作,我是無限制支援的----那這樣好了,這個因素就暫時隔置不議,不要影響到現有的談判進程……我想我下次到金山來,就可能正式簽約了。”
    梁偉法還以為張恪要提額外的條件,沒想到張恪這麼乾脆俐落的就答應下來,心想中央派徐學平到江南來主持工作,考慮到徐學平與錦湖的淵源,果真是正確的選擇。
    周瑾瑜一家還沒有從臨崖湖北岸的市委大院搬出去,周瑾瑜雖說辭去金山市委書記的職務,但暫時還保留著省委委員、常委的頭銜,這時候不會有人急著將她一家人趕出去。不過為期也不遠了,省委全委會議定在九月下旬召開,徐學平再有容人的度量,到時也會將她踢出江南去,返回東海的路已經給堵絕了,這年頭又根本不會有人站出來說句話,即使去婦聯、總工會這些的清水衙門當個閒職也不可能了。
    臨崖湖畔,周瑾瑜與謝漢明晚飯後出來散步,遇到的人都裝沒有看到他們低頭避開,周瑾瑜看了心裡惱恨,她從沒有想過要忍受這樣的世態炎涼。
    “周家算是要徹底沉寂了,委屈你這些年,”周瑾瑜看著丈夫花白的兩鬢,“你現在可以出來做些事情了,這次換我給你當參謀……”
    謝漢明看著垂柳下的湖水,在夜色下,湖水泛著黑珍珠似的光澤,點點頭,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要耐著性子再蜇伏四五年,即使錦湖聲勢再盛,也不可能將整個天都只手遮住……”
    建鄴市府青路商業街,海泰電器的總部就矗立的府青路頂端。
    繽紛的路燈與倪虹燈光焰之上,夜色洶湧,謝漢靖憑窗望著長街的夜景。
    “總不能就這麼僵持下去,三叔他的意圖也很明顯,他自認為寶刀未老,”謝意將兩隻腳隨意的高蹺在辦公桌上,“你也不能總猶豫不決,要不我偷個懶歇幾年,將海泰的攤子丟給三叔來管?”
    “不要說這種話,”謝漢靖壓低著聲音,轉過頭來,看著大兒子謝意,“我是你老子,你心裡打什麼主意,我能不清楚?分家!這家是這麼好分的?”
    “我還以為你腦子裡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呢?”謝意臉上依舊掛著滿不在乎的笑容,說道,“現在還有別的選擇擺在我們面前嗎?金山的工廠,保險公司理賠有限,保守估計還要投六七個億進去才能恢復生產,加上物料損失,那已經超過我們能夠承受的範圍----東南亞的經濟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嘉信電子在廣州工廠傳統的電子產品代工業務一落千丈,沒有兩三年的時間根本無法恢復元氣,這次的洪水又讓嘉信電子的業務轉型意外失敗,又蒙受巨大損失,嘉信電子在香港證券市場的表現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我們這時候還能依靠葛家嗎?”
    謝漢靖微微一歎,此時的葛家可以說是自身難保了。
    此時的葛家已經沒有葛老爺子在世時的光景了,香港人慣了財富排名來稱呼港島的富豪,在全球華商聚集之地,葛老爺子給人尊稱為四叔。葛老爺子去世,葛明信欲獨裁掌權,致使葛家分崩離析,就使得葛家元氣大傷。又時逢亞洲金融風暴,業務集中在港島地區的嘉信地產隨著香港樓市九七年秋後的崩潰而遭受重挫,依賴東南亞電子代工市場的嘉信電子受創程度不比嘉信地產稍弱。
    投資金山電子園被視為葛家振興的舉措,嘉信電子不僅可以籍機將代工業務楔入內地市場,嘉信地產也同時可以籍機將業務拓展到內地來。
    金山湖潰堤、天災人禍,可以說是給葛家致命的一擊,即使亞洲經濟形勢在八月後不再度惡化,嘉信電子、嘉信地產的股價也難逃一落千丈的命運,只不過受經濟形勢惡化的影響,慘澹之程度更深罷了。
    最為關鍵的,錦湖一直都虎視眈眈的踞守在一旁,這才是最不容忽視的因素。
    謝意站起來,似乎要促使他父親最後下決心,說道:“金山的災後重建工作已經開始了,但是幾乎所有的銀行都躲著我們,金山那邊的工廠想恢復生產卻籌不到一分錢----再無決斷,等消息傳開來,會進一步影響到海泰與正泰的業務……”
    “……”謝漢靖皺著眉頭不吭聲。
    “東大也要開學了,我想那傢伙還會繼續出現在東大校園裡,要不我先去跟他見一面?”謝意問道。
    “那也行……”謝漢靖無奈的答應道。
516433 發表於 2009-8-25 03:24
第883章 孫靜檬要劃清界限

東大九月一日開學,張恪拖到三十一日才返回建鄴,不過在他回建鄴的車上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接通電話,謝子嘉的清脆柔嫩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我是謝子嘉,你有沒有回學校呢?”聽她的聲音永遠都不會與她乖戾的性子聯繫起來,多半會想擁有這麼柔嫩清脆的聲音,一定是個雪嫩明麗的嬌憨少女,當然,謝子嘉的外表也是明麗清秀,只不過稍與她接觸深一些,就知道她的聲音與外形絕對是迷惑人的陷阱。
    “我在回建鄴的路上,你怎麼會打我的電話?”張恪奇怪的問。
    “你大概是奇怪我怎麼會知道你的電話吧?隨便翻開陳靜的手機就是了,即使陳靜為什麼會有你的電話,我就不清楚了……”
    這時候聽見電話那頭有嬉笑聲,張恪對女人的聲音很敏感,聽出是陳靜的聲音,想著高速公路上初見的那個張揚性感的女人來,之後陳靜給他的印象卻都是嫺靜典雅的知性美更多一些。
    “……”張恪就聽著電話那頭的嬉笑聲,翟丹青疑惑的看了張恪一眼,見他嘴角含著笑,也沒有多問。
    “我哥想與你見一面,不知道你能否拔冗?”謝子嘉的聲音又一本正經的傳過來。
    張恪腦子停頓了兩秒鐘,才想起來是謝意要見他,要不是錦湖橫插一腳在一定程度上扭逆了歷史的軌跡,謝家人所奉行的處世準則會讓他們如魚得水,在九十年代中後期以及二十一世紀最初地幾年時間裡。正泰集團會發展成為東海最具實力的家族集團,而謝意、謝劍南、謝子嘉將成為東海商界最耀眼的明星,而那時的自己不過是仰視他們的芸芸眾生中一員罷了。能讓謝意低下頭來見自己,張恪心裡倒是有一種難以跟人言明的滿足感。
    從金山回建鄴的路況很差,被洪水淹沒過,有些的路面坍塌了許多還沒有來得及修補,只剩下狹窄地車道供來往的車輛通行,往常只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足夠花了六個小時,直到天夜之後才回到學府巷。
    張恪在學府巷更感受到更深的家地感覺,要是可以,他寧可整天都賴在學府巷裡。
    學府巷的華燈已上。孫靜檬穿著粉紅色的連衣裙,從領口到裙帶有一排銅扣,手裡拿著精緻的手袋,精緻美麗的臉上沒有任何妝,明媚發亮地黑眼眸在路燈光下格外的美麗。整個假期都未曾見的孫靜檬就像只妖精似的站在路燈柱下。
    “路上順利嗎?”孫靜檬淡淡的問了一句。似乎忘記在假期之間的雷雨夜,她赤身的給張恪看光過。
    “還好。有些堵車。無非是在車裡睡覺。”張恪說道。“找地方一起吃飯吧。晚上還約了人在1978見面……”
    這妮子吻了能夠當作沒吻。摸了可以當作沒摸過。張恪可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也不敢跟她太熱絡。只是走路挨近了些。聞著她地發梢有著淡淡地薄荷香味。
    在外街找了一家裝潢精緻地餐廳。玻璃窗戶給梧桐枝葉遮住。枝葉竟然有只鳥巢。還有兩隻嫩黃嘴丫地幼鳥在巢裡。張恪指靜檬看。靜檬興奮地探過身子趴在窗戶看。胸口碰到張恪地手臂。還側過頭瞪了他一眼。好像是張恪故意占她便宜似地:“你坐外面來----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鳥窩。這是什麼鳥?”卻是在換座位地時候。在桌下伸手抓住張恪地手心捏了一下。
    與謝子嘉她們約好在1978見面。翟丹青身為助理。要替張恪處理地瑣碎事務一大堆。用過餐她就先回公寓了。張恪就與靜檬往1978走去。
    “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喜歡你地好。”孫靜檬看著路燈下地黑影。“我可不想我爸爸給活活氣死。我姐已經是那樣地。我再那樣……那樣絕對不行。你知不知道?”
    “啊!”張恪愣了愣。側過頭看著路燈光下小心翼翼說話地孫靜檬。嫣紅地嘴唇微微噘著。“我就這樣給你甩了?”
    “甩你個鬼,”孫靜檬瞪了張恪一眼,神情又恢復了幾分囂張,“只是正式的警告你不要勾引我!”
    張恪腦子僵在那裡,有些滯障:到底是誰勾引誰?又覺得這個問題實在無論跟這丫頭爭論清楚。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又聽見靜檬沒有底氣的說道:“吻吻也是可以,反正西方親吻是正常的禮節,偶爾抱一抱也可以……其他的什麼,絕對的不行。”
    就這樣給劃清了界限,張恪心裡真是鬱悶,孫靜檬倒是解決了困惑她許久以來的一個大難題似的,心情頓時暢快起來,一路上還吹起哨來,跟女流氓似的。
    走到1978,1978有著英式酒吧的風格,謝子嘉、陳靜陪同謝意坐在長長的橡木吧台前,要不是他們知道張恪的底細,還以為是一個尋常的大學生走將進來,淺色線格子短袖襯衫、淺咖啡色休閒長褲、淡黃色帆布鞋,帆布鞋還是匡威的,就這麼一付模樣,這附近高校裡能抓出成百上千的人出來,不可否認,張恪削瘦的臉頰線條分明、眼睛明亮神采熠熠,淡然自若的氣質,卻絕非尋常大學生能夠相比的。
    就這麼一個青年,掌握著一個龐大的企業帝國,這大概是近年來最讓人不可思異的事件之一了。許多初聽到此事的人,寧可相信又有一架飛機在百慕大神秘失蹤了。
    “你們在這裡等久了吧,”張恪挪坐到吧台前的高凳上,與陳靜點點頭,“從金山回來的路況很差,在路上多耽擱了兩個小時……”接過孫靜檬遞給他摻礦泉水的芝華士酒,問陳靜,“科王高科的合資談妥沒有?我倒是忘了過問一下,又想以你們的實力,那筆投資應該很輕鬆就能談下來……”
    “談妥了,建一座生產手機用印刷電路板與機殼注塑的工廠,設備已經從雅加達起運了,對方還追加了一千萬美元的投資,還有十多名華人工程技術人員一同過來……”陳靜側著頭,柔順的長髮從別一側滑下來,明眸皓齒、直鼻紅唇,在1978略暗迷離的光線裡十分的美麗。
    謝意耐著性子聽張恪與陳靜說話,不管怎麼說,錦湖雖然也有得勢不饒人的時候,但是他還沒有發現錦湖有刻意的去仗勢欺人或在背地裡破壞商務邏輯,不管怎麼說,錦湖要真有成為超地流企業的氣度,會異常重視商譽的,謝意才覺得有正泰與錦湖有和解的可能。
    張恪倒是考慮過謝家有分裂的可能。
    周瑾璽與徐學平明爭暗鬥了十多年,周瑾璽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現如今,周瑾瑜也即將徹底從退出仕途,徐學平執掌江南一省權柄,成了封疆大吏,他們之間的恩怨算是有了個了結。作為給捲入其中的謝家,謝瞻也給徹底排擠出正泰體系,至於其他人,或許與他們要相互間不欣賞甚至敵視,都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拿謝晚晴與謝晚山來說,雖然十多年見面都不會招呼一聲,但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而晚晴對待子嘉等人,仍情義猶在。就算謝家咄咄逼人,將自己所創立的海泰奪了過去,謝劍南又挖錦湖的牆角,但都沒有特別的過分,再說這些年來,謝家又何曾在自己頭上占到過半點便宜?
    要說有怨恨,也是謝家對自己有怨恨,張恪心想自己真是沒道理對謝家有怨恨,只不過葛家,自己還欠靜檬一個承諾,林雪又是一個毒蠍女人,要是謝家執意要與他們糾纏在一起,張恪覺得彼此間還做路人的好。
    待謝意七纏八繞的暗示了來意,張恪只是淡淡的跟他說了一句:“做企業要有做企業的氣度,我對正泰集團在電機、儀錶製造上表現出來的專業精神也相當敬佩,對海泰電器在家電連鎖經營上表現出來的競爭精神也頗為欣賞----改革開放二十年,國內商業準則未立,國人尤其不重視商譽,表現未必太功利了些,這些企業,我是待見的,若一定要我挑兩家企業舉例,嘉信、精典,我很不喜歡……”
    孫尚義可以說是錦湖一系除張恪之外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葛蔭均危險駕駛致使孫尚義家一位故人逝世,而事後葛蔭均又推脫罪責,加上孫尚義一家與葛明信父子的長期恩怨,這個結不會這麼輕易就解決;謝意不明白張恪為何對精典地產有如此之深的成見,但是林雪這個女人的貪婪與肆無忌憚也令謝意感到後怕,要能脫開關係還早脫開關係的好。
    謝意清楚張恪的意思之後,稍作寒暄便告辭離開,坐到車裡,將耳機塞到耳朵裡,撥通父親的電話:“我剛剛才張恪見過面,他的心思也明白無誤的說了出來,看來,我們要將科王、金山電子園以及地產業務的投資都放棄掉……你覺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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