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學者 作者：巨石陣 (連載中)

第16章、突然的婚約

        空間法寶可以說是所有法寶中最神秘的一種，頂級的裡面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世界——那樣的世界是沒有盡頭的。但是，普通的空間法寶，卻沒有那麼厲害，他們中的實際空間往往是有限的，有些之所以看起來無限，只是因為一些法術的關係——這些法術會給陷入其中的人一種無邊無際的感覺。如果你破解不了這種法術，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停地向空間的邊緣衝擊——這種衝擊並不會讓你衝擊出去，但是，卻會使由法術造成的無限空間漸漸跟不上變化。時間一久，自從也就可以找出其中的破綻了。

　　狽長老之前親眼目睹了鐵八卦成型的過程，也知道伏羲是趁著他被那道光吸引了注意力的瞬間，才把他收入這古怪的法寶之中的——在他看來，這樣並不是由天材地寶製成的法寶，或許會很厲害，但是，應該還達不到頂級法寶的程度。也就是說，裡面的實際空間是有限的。因此，他才寄希望於這種方法。

　　但是，鐵八卦的力量卻出乎了他的預料——實際上，也出乎了其他幾個人的預料——狽長老的出現，無論是本體仍在天庭之中，只是藉著河圖洛書中的分身觀察情況的帝俊，還是隱在洛水河底的共工，抑或者是負責運送河圖洛書的龍馬，都已經看到了。但是，在狽長老想要攻擊伏羲的時候，幾人卻都沒有出手幫忙——他們都想看一下伏羲經過這七七四十九日的修煉與參悟之後，實力到底增長到了怎樣的一個境界；而且，他們也想看看，鐵八卦這個新煉製出來的法寶，會有多大的威力。

　　而現在的結果，同樣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共工一眼就看出了鐵八卦中蘊藏的濃郁靈氣，而帝俊，則更進一步，對鐵八卦的內部也有了一定的瞭解——與狽長老的估計不同，這鐵八卦中的世界，竟然同樣是一個無限的小世界。而更重要的，這個小世界中，有著四股各異的力量，每股又各分陰陽兩部——總共八股力量在伏羲法力的催動下，不停的運轉變化著。而隨著這種變化，小世界中的情況也不停地變化——剛才你可以還在向東飛，一個變化，就可能朝向了南方。更何況，這還只是最沒有危險性的變化。

　　狽長老很快就被這鐵八卦中多變的環境弄得暈頭轉向了。他完全不知該如何衝出這個世界。而伏羲自己也不在這裡現身，狽長老空有一身的法力，卻完全無法施展——他只能盡力地抵抗著那無所不在的奇異壓力，希望可以多堅持一會兒，好等到轉機。

　　轉機的確很快就出現了——

　　鐵八卦以普通材料成就堪比先天靈寶的厲害法寶，但因此，操縱起來所需要的法力也就大大增加了。以伏羲現在的法力，雖然已然大大增加了，但依舊無法長時間使用這個法寶——而雖然是無意中煉製出來的，但作為煉製者，伏羲也很清楚，鐵八卦與其用來傷人，倒不如用來困人更合適一些。

　　——他現在的法力，已經無法再困狽長老多長時間了！

　　雖然狽長老現在法力的消耗絕對更加嚴重，但是，伏羲也實在不想把他放出來之後再鬥上一次了——所以，伏羲自己也必須在鐵八卦的世界中現身一次，以期望通過攻擊獲得最後的勝利。

　　鐵八卦的世界中，突然出現了八個伏羲。他們看起來似乎各個不同，又似乎一模一樣——狽長老被他們圍在當中，一時間也迷糊了。

　　「到底哪個是真的？又或者都是分身？」

　　雖然肯定不外這兩種猜想，但是，八個伏羲的攻擊卻都是真的，而且連綿不絕，嚴絲合縫的，其中完全沒有一點的破綻，瞬間就讓已經被鐵八卦消耗的大半法力的狽長老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這麼下去，就真的死定了！」

　　狽長老心中暗自想著，卻是不由自主的分了一下心神。這在八個伏羲的攻擊下可以不得了的破綻——瞬間，他就被其中三個的拳頭擊中，頓時大得他大口吐血，全身的法力已經亂成了一團。

　　「我命休矣！」

　　狽長老害怕地一閉眼，而這個時候，他卻突然感到身上一輕——他趕忙睜眼一看，卻發現鐵八卦的空間已經解除了，他又回到了原本的洛水河畔。

　　「天賜良機啊！」

　　狽長老卻是很識時務，知道現在是最好的逃跑機會。他快速都在空中一轉，也沒有說什麼狠話，就直接化作一陣怪風，消失在了洛水河畔的叢林當中。

　　「怎麼回事？」

　　另一邊，伏羲卻有些不明所以——他雖然因為想速戰速決，將鐵八卦中的八股力量暫時化作了自己的八個分身，因此消耗了大部分的法力，但是，由於那八個分身使用了一套他領悟自洪荒星空的陣法，所以戰鬥時配合密切，消耗的法力也並不是很多——他的法力，其實還可以再支持鐵八卦的世界一會兒的。然而，這個時候他卻突然感到一陣古怪的心悸，那個世界也因此而不小心瓦解了。這才讓狽長老逃得一條性命。

　　「到底是誰暗中出手，救了那個傢伙呢？」

　　他剛剛已經用神識掃視了附近的幾十里之內，卻沒有一點兒發現。

　　當然，這不是說附近就沒有可以的修煉者，實際上，最大的嫌疑人就有三個——龍馬、帝俊在河圖洛書中的分身，以及那個藏在洛水河底的大巫——伏羲之前並不認識共工，現在法力大進，才偶然發現了共工存在的痕跡，但是對於對方是誰，他卻還不是很清楚。

　　這三個傢伙，都有能力，也都有機會幫助狽長老逃離。但是，從另一方面講，他們似乎又沒有這樣做的動機——天庭要扶植人族，那自然沒有必要幫助人族的敵人；而巫族本就是妖族的對頭，雖然最近兩族之間比較和平，但是，大巫也絕對不會有興趣去救一個妖族——尤其，狼狽一族在妖族中的名聲也不算好……

　　那又會是誰呢？在附近，伏羲並沒有感受到其他有足夠實力的修煉者啊！難道是太善於隱藏了，所以自己沒有感覺到？

　　伏羲緩緩地落在洛水河邊，腦中卻在緊張地思索著——相比於普通的敵人，這種隱藏在暗處，敵友不明的傢伙，反而更加讓伏羲感到忌諱。

　　也許就是帝俊吧？

　　伏羲突然換了個角度思考——天庭的確要扶植人族，但是，為了能讓人族崛起之後依舊忠於天庭，就必須有些其他的保證——讓人族與其他妖族各部交惡，而不得不依附於天庭，這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麼想的話，那倒是可以解釋了——想必留下狽長老，就是為了讓人類與狼狽一族交惡吧……

　　伏羲不敢肯定這種想法，但是，實際上，帝俊正是這麼打算的——也就是說，突然用法術讓伏羲感到心悸，從而給狽長老製造了逃跑機會的，正是這位天帝——他雖然通過分析，知道人族不大可能投靠除了天庭之外的別的勢力，但是，那畢竟只是分析，為了保證萬全，總還是有些其他的保證比較好。

　　——這就是他這麼做的原因。

　　「龍馬，你可以回來了！」

　　見伏羲的法力大進，想也知道他在道法的領悟上有了很大的進展。那麼，最初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個時候，帝俊自然是希望龍馬能早日回到天庭，畢竟，河圖洛書這兩樣至寶，老是流落在外面的話，總是讓人有些不放心的。

　　「說起來，人族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兄弟的婚姻大事也有了著落，局勢又可以暫時平穩一段了。」

　　天帝陛下感歎著，將自己的身體靠在而來御座之上。而這個時候，一直在洛水河底看熱鬧的祖巫共工，也終於收到了一條讓他怒髮衝冠的消息：

　　「一個月之後，東皇太一將迎娶洛神千水為妻！」

　　——作為一個追求了洛神好多年的傢伙，共工突然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怒不可遏，頗想立刻就衝上天庭，與該死的東皇太一鬥個你死我活，但是，傳來消息的人卻攔住了他。

　　——傳來這條消息的，卻是蟻後，《洪荒半月談》的蟻後。

　　林德的突然閉關，一度讓《洪荒半月談》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當時這個本就顯得有些奇怪的組織，眼看就要解散了。可關鍵時刻，脾氣陰冷，口舌犀利的蟻後卻站了出來，指揮著其他的成員工作，在加上老子的《丹道解惑》，元始與通天的《坐而論道》等重要欄目依然在進行著，所以《洪荒半月談》最終算是支持了下來。

　　而共工為了監視人族，再加上追求千水的緣故，並沒有像其他巫族那樣在洪荒中四處旅行，所以，他的消息就顯得更加閉塞一些。為了能夠及時地瞭解洪荒中的信息，他也訂了一份的《洪荒半月談》。只是沒想到，今天《洪荒半月談》卻給他帶來這樣的壞消息——至於蟻後為什麼會親自給共工送來，而不是用五鬼搬運之術，卻是蟻後覺得共工知道這個消息後的表現一定會很有趣，所以就親自送了過來。

　　從他人的痛苦中感受快樂，對他人的無奈冷眼旁觀並感到有趣——從這個角度說，蟻後也實在是一個性格惡劣的傢伙。

　　現在，看到共工衝動的表情，蟻後卻是感到相當滿足。然而，她還是冷靜地勸住了共工：

　　「你去天庭找東皇太一，是打算讓巫族和妖族全面開戰嗎？抑或者，還是恭喜他的新婚，祝他們百年好合？」

　　話是一點沒錯，但是，言語的陰損程度，卻也超過了一般的水準。共工被蟻後的毒舌氣得面色發青，但是，他也同時清醒了很多——的確，去找東皇太一決鬥，會引起巫妖之間的大規模衝突，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再說，共工捫心自問，也真不是那個傢伙的對手。但是，自己就什麼都不做嗎？

　　「想知道為什麼被你追了那麼久都無動於衷的那個遲鈍女神會答應這個婚約的嗎？」

　　蟻後的言語依舊犀利無比，她完全不理會，或者說是故意不理會共工現在的心情，再次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的問題——這卻是讓共工一陣的無語。

　　祖巫共工追求洛水女神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也就是巫族中的一些人，以及包括林德在內的一些多管閒事的傢伙——自然，林德雖然沒有把這件事情登載在《洪荒半月談》上當八卦新聞，卻也已經讓《洪荒半月談》的成員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這已經成了所有知情人口中的一個笑談——無論是共工的拙笨，還是千水的遲鈍，都是如此。所以這次蟻後才會來看共工的好戲。

　　——當然，有膽子來看一個祖巫的好戲，蟻後的膽子，也是大得出奇的了！

　　但是，共工此時卻沒有注意蟻後的動機與膽子，他確實被蟻後的那個問題吸引住了——是啊！以千水這位洛水女神對感情的遲鈍，共工追求了這麼久都沒有絲毫的回應，甚至根本沒有發覺，又怎麼會突然同意嫁給那個東皇太一呢？

　　「對了！一定是東皇太一用他的權力，逼千水就範的！……」

　　共工的腦子立刻轉變了思考的方向，考試數落起東皇太一的卑鄙與無恥來，這卻是聽得蟻後一陣的無語——難道感情真的會讓人變笨？還是共工本來就不聰明？他難道就看不出來，這個婚約，根本就是一個政治婚姻嗎？

　　——你共工認為洛神是被逼的，也許人家太一也同樣不怎麼情願呢！這個婚約，很可能根本就是天庭與仙族之間的一個交易，或者說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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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說下，這個洛神是有人客串的，跟神話裡的洛神不完全一樣，而且後面還有內情，所以希望大家不要驚訝；

　　其次，關於為什麼最近主角戲份不多的問題——我認為洪荒的巫妖大戰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挑起的，那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我現在寫這些，就是為了表現那些作用的過程——用一種比較戲劇的形式。至於主角的戲份，當然會慢慢多起來。不過，我卻更希望，大家能真正注意一下這個巫妖大戰，其中真正在戰鬥的，是誰？

　　我希望能都描寫一下那些傢伙，也讓整個故事顯得更波瀾壯闊些。

第17章、女仙們

        實際的情況，正如蟻后所猜想的那樣——這個突然的婚約，其實是仙族與妖族天庭的一個新的盟約。

　　現在的妖族，其實正如帝俊以前的看法，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種族，而是由許許多多的小種族組成的一個聯盟——雖然其中一些高瞻遠矚的人，如帝俊，提出了妖族是一個種族的說法，並依靠自身的力量初步實現了這個說法。但是，現在的妖族距離成為一個真正的，有凝聚力的種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雖然妖族這個說法，已經算是深入人心了。

　　現在的妖族中，力量最為強大的自然是以帝俊、太一為首的妖族天庭，而緊隨其後的，卻是以龍族和鳳凰族等幾個靈獸種族為首的靈獸聯盟——他們通過聯姻的辦法，將各自的力量集合到了一起，其實是天庭也不敢小視他們；至於位於第三級的力量，卻是以西王母為首的女仙們。

　　女仙們的總部正是西王母的西崑崙瑤池，而她們雖然也是妖族的一部分，但與一般的妖族相比，卻有一些不同——這些女仙大部分沒有實質的原形，她們都是由那些天地之間最純淨的靈氣所化的，雖然也是通過修煉得的道體，但是卻不像其他普通的妖族，還擁有再次顯出原身的能力——原本的那個靈氣之體，已經被他們完全和道體融合在一起了。

　　說是女仙，但是這個妖族的第三勢力也並非沒有男性，只是因為數量較少不太知名罷了——不知為什麼，那些靈氣修煉成道之後，大多願意化作女身。或者說，那根本就是一種類似本能的行動——也因此，由單純靈氣所化的男性仙族，卻是少的可憐，其中最出名者，大概就是東華帝君了吧！

　　——也就是在林德所知道的後世神話中，最終轉世成了風流種子呂洞賓的那個傢伙。所謂的東華帝君，只是仙族中少量的男性給他的尊稱罷了——實際上，這個傢伙在女性為主的仙族之中，卻也就是處在中上層罷了，遠遠沒有他的名號「帝君」那麼了不起——而且，連男性仙族都由於比例過低，在仙族中處於被忽略不計的地位，他們為了面子而推選出來的領頭人，又能好到哪去呢？

　　在仙族之中，真正站在最頂層的，卻全部是女仙——西王母正是他們公認的首領，雖然她曾經在化形的時候出過問題，因此不像其他女仙那樣，只有一個道體的樣子，但是，她也因此而獲得了遠超過一般女仙的戰鬥能力，在作為仙族首領的同時，也是他們或者說她們之中的第一戰鬥力；

　　而除了西王母之外，仙族的二號人物，卻是九天玄女——雖然她的道法水平在洪荒之中只能算中上，性格更是讓人頭疼，但作為西王母的智囊，她在仙族中的地位卻也是不容置疑的。何況，她的視愛情如遊戲以「面首三千」，在讓不少女仙不屑的同時，也獲得了不少性格獨立女仙的支持；

　　至於仙族的三號人物，卻和二號的九天玄女性格完全相反。她在性格比較矜持的同時，也顯得有些遲鈍，同時更是那些不屑九天玄女的女仙的首領——這位，卻就是對於感情遲鈍無比，被共工追求了好久依舊一無所知的洛水之神千水。

　　千水其實與九天玄女還有著親緣關係。兩人在得道之前，本是同一股靈氣，只不過九天玄女受日月星辰的力量吸引，上揚至了九天；而千水則收山川大地的吸引，徘徊於大地的山川河流之間——所以，這兩個性格截然相反的女仙，其實是一對姐妹。只是姐姐九天玄女總是我行我素，而妹妹千水又總對自己姐姐的行為不屑罷了。

　　然而，這卻不影響千水作為仙族三號人物的地位。而她能成為這三號人物，卻既不是如西王母那樣因為實力，也不是如她姐姐九天玄女那樣因為智力，她被推為三號人物的原因，卻是因為人望——

　　這位女神雖然對感情始終不開竅——就如同千水鄙視自己的姐姐「面首三千」一樣，她的這種不開竅，也被九天玄女嘲笑了很多次。而嘲笑的說法，就是「小女孩」——

　　「你這個不曉得作為女性快樂的小女孩！」

　　——九天玄女經常這樣說自己的妹妹。當然，比起九天玄女這方面的豐富經驗，矜持而一竅不通的千水，也的確是「小女孩」沒錯！——但千水的溫柔性格與秀麗容貌，卻是男女通殺的。再加上她好客又樂於助人，所以在女仙之中，卻是有很高的人氣。

　　——順便說一下，其實對於很多男性修煉者來說，洛水女神也是夢中情人。只不過，千水的遲鈍卻讓他們都無功而返了，而後來競爭者中更是出現了共工這麼個重量級人物，其他的傢伙，也就或者自動棄權，或者被共工暗中逼退了。

　　不過，可笑的是，導致了那些人棄權的共工，自己到目前為止也一直被千水無視著。

　　自然，成為仙族的幾個首領之一，並不是如同選擇人氣偶像那麼簡單。但是，千水也並不是一個除了美貌之外就一無是處的花瓶——作為仙族智囊九天玄女的妹妹，她雖然不擅長思索太多的陰謀詭計，但是，看事情的眼光還是有的，再加上她的溫柔性格——她一直是仙族中溫和派的代表人物。這點，卻是與她那個風流的姐姐完全相反的——九天玄女並不是什麼激進派，但是，如果有機會攫取更多的利益，她也絕不反對衝突和戰鬥。

　　當然，仙族因為女性較多的緣故，一向是不怎麼好戰的。像九天玄女這種既風流又豪氣的性格，在她們中其實是比較少見。仙族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妖族內部起到一個調節和潤滑的作用——面對面容美麗的仙子們的斡旋，那些凶焰滔天的大妖們，多少還是會收斂一下他們的氣勢的。

　　也就是說，仙族之所以能夠成為妖族中的第三大勢力，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她們的戰鬥力——當然，她們的戰鬥力也不是非常弱的——而是由於她們在妖族內部的平衡作用已經潤滑能力。

　　也因此，一直以來，天庭為了能夠控制妖族，一向是和第三勢力仙族聯合，一起壓制第二勢力靈獸聯盟的——天庭需要仙族的平衡能力來掌握妖族各部，而仙族也需要天庭的強大力量來保護她們，兩個勢力之前各取所需，一向合作的很好。

　　然而，鯤鵬的離開卻將一切都改變了。

　　仙族在妖族之中斡旋，最為成功的一次，其實就是說服鯤鵬與帝俊、太一合作——當初帝俊、太一統一妖族，而妖王鯤鵬卻死也不願臣服他們。雖然鯤鵬由於沒有厲害的先天靈寶，鬥不過帝俊、太一，但是他卻總可以從二人的手上逃得性命。再加上鯤鵬在妖族中也有著很高的威望，當時妖族，乃至於整個洪荒世界，都陷入了這兩大勢力的紛爭之中，一時間生靈塗炭。

　　最後西王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出來斡旋，希望鯤鵬能和帝俊、太一一次絕個勝負——鯤鵬當時就已經在追求西王母了，聽到這個要求自然不要拒絕。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的勝算不大，所以就乾脆答應了下來——之後才有帝俊、太一與鯤鵬的萬年賭約。

　　但是，現在鯤鵬已經離開天庭了。那麼一向和鯤鵬關係密切的女仙們，又會有怎樣的行動呢？如果鯤鵬以後叛亂，她們最終又會站在哪邊呢？

　　即使帝俊對天庭現在的實力比較自信，但對於仙族背叛天庭的後果，他依舊不敢想像。

　　——不管怎麼說，鯤鵬作為一個追求了西王母一萬多年的傢伙，即使依舊沒有抱得美人歸，和瑤池方面關係密切也是眾所周知的——這件事情，卻是由不得帝俊不猜疑。

　　這個時候，天庭和瑤池方面的關係，就變得敏感和緊張起來。西王母也是因此這個原因，才召集仙族中的首領們，來商議一下對策——由於事情涉及到她自己，她卻是無法決斷了——而之前千水所赴的宴會，就是這個仙族的內部會議。

　　既是溫和派的首領，又是仙族中擔任天庭官職（洛水女神，忘川河水神）的代表人物，洛神千水卻是無法不參加這個名為宴會的會議的。

　　然而，會議卻一直沒有得出結果。

　　千水作為溫和派的首領，自然是不希望發生大規模的衝突。但是，要想向天庭表示仙族的誠意，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動作小了，恐怕天庭方面不相信；而動作大了，又派過猶不及，更加的惹人懷疑——想要把握住這個度，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何況，這次天庭與仙族的矛盾，可以說天庭單方面的懷疑造成的，仙族方面其實什麼都沒有做過——在這種情況下，女仙們的矜持，也不允許她們做出太過低三下四的事情。

　　幾方面的意見相持不下，而西王母和千水的姐姐九天玄女，也都沒有拿定主意，事情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這也是千水長久不回洛水的緣故。

　　而瑤池方面的這種磨蹭與遲緩，卻又加大了天庭方面的懷疑——帝俊知道消失不見的鯤鵬肯定正在積極準備著叛亂，為了避免到時候後院起火，他最終做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決定——他要求妖族各部向天庭送上質子。

　　這是一個很有些蠻橫的要求。如果是平時的話，各族肯定會反對的。但偏偏這次天庭為了對付鯤鵬的叛亂，已經提前集結好了兵力，而其他的各個部族，卻還沒有這麼充分的準備——在考慮了利弊之後，一些小的部族率先送上了質子。

　　有一就有二。在那之後，大多數的部落都雖然不情願，卻無可奈的的送上了質子——往往都是族中首領的孩子。到了最後，就只剩下兩股勢力沒有送上質子——一個是天庭，一個是靈獸聯盟——作為妖族中除了天庭之外影響力最大的兩股力量，他們雖然都敵不過天庭，但是，卻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如其他的部落一樣送上質子——那會讓他們的威信掃地的。

　　靈獸聯盟方面率先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們最終送上了自己的質子，但是，卻也派了不少兵力在東海的扶桑樹附近游弋——天後羲和為帝俊產下十子之後，就一直留下那裡修養，而帝俊的兒子十個小金烏，也都在那裡。

　　對方的意思很明顯——大家互換質子，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不叛亂，你們天庭也不能對我們下手！——因此，帝俊雖然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都已經處在危險的包圍下，但考慮再三之後，並沒有派人去把他們接回來。

　　——反正只要自己這邊不動靈獸聯盟的質子，人家那邊也不會怎麼樣吧？

　　不過這樣一來，靈獸聯盟的力量和態度也暴露了不少，帝俊和太一對他們的猜忌也更重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那邊的問題算是解決了。那麼，最後就只剩下仙族一邊了——質子，要不要送去天庭？送的話，要送誰，又該怎麼送才不丟面子呢？

　　「既然打不過天庭，也沒有下定叛亂的決心，那就只能送了！」

　　在大家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九天玄女這麼懶洋洋地道。她此時的話音嬌膩，卻是有一種風流的韻味。

　　「說的輕巧！」

　　她的妹妹千水卻是冷哼一聲，

　　「做質子是多危險的事情啊！應該讓誰去？你去嗎？」

　　「我沒意見啊！」

　　九天玄女卻是毫不在意，聽她的意思，似乎去天庭做質子，對她來說，就如同脫去一件衣服那麼容易。接著，她還繼續以一種悠閒的口氣道：

　　「反正畢方、蒼梧那些傢伙，我又很久沒理他們了，就這次趁機去和他們玩兒一下好了！」

　　——至於玩什麼，卻是不言而喻的。

　　「……」

　　聽了自己姐姐的這些話語，千水也知道這傢伙的臉皮可能比洪荒世界還要寬，她的頭上不由爆出了一根青筋：

　　「算了！你這個樣子，就別到天庭去丟臉了！還是我去吧！」

第18章、聯姻背後

        「你去？」

　　九天玄女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妹妹，隨即，眼中露出一種古怪的笑意，

　　「你行嗎？」

　　「你……」

　　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個名義上是自己姐姐的傢伙的輕浮笑臉，千水就滿肚子是氣——在平時，她的性格可是非常溫和，很少生氣的——她本來只是為了為了和九天玄女鬥嘴，才說了上面什麼自己要去做質子的話，然而，現在被九天玄女一激，卻有些當真了。

　　「我為什麼不行？」

　　脾氣一向溫和的洛水女神看著九天玄女，語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九天玄女用一種混雜著優越感與鄙視的眼光將千水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隨後才慢條斯理的道：

　　「質子雖然是人質，但是卻也要起到外交人員的作用——你這個小女孩，連女性最基本的優勢都不懂得利用，怎麼讓人放心？還是算了吧！」

　　說著，她還故意挺了挺自己豐滿的胸部，讓不少女仙都暗中羨慕不已——當然，這其中絕不包括千水。

　　「……質子又不是交際花，怎麼能做那種事情？」

　　在自己姐姐的厚臉皮之下，矜持的洛水女神終於敗下陣來。不過，最終，女仙們還是做出了決定，質子由千水擔任。

　　這其實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仙族其實是一個比較鬆散的種族，並不像很多妖族部落一樣有著明確的上下統屬關係，她們中夠份量做質子的核心人物只有三個——西王母、九天玄女和洛神千水。

　　西王母作為仙族領袖自然不能成為質子；九天玄女的麻煩性格暫且不說，一旦她成為質子，無法參與仙族的活動，那仙族就等於少了一半的大腦，這自然也不可能；那麼，最後就只剩下在女仙們心中威望頗高，卻又不是不可或缺之人的千水了。

　　「這其實是沒辦法的事情。」

　　——仙族的這次會議開的很長，所以並不是一直在進行的。在確定了千水作為質子人選的之後，暫時休會了一段。趁著這個時候，西王母對九天玄女這樣道——聽她的語氣，竟然是在安慰九天玄女。

　　「我知道的。」

　　知道自己的妹妹聽不到，九天玄女這個時候也不再是一副故意氣人的表情了，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

　　「且不說我們實際的人選只有她一個，就是天庭那邊的要求……」

　　「說起來，天庭這次的新要求到底是什麼意思？」

　　西王母向自己的智囊咨詢道，

　　「竟然突然說什麼收回質子的要求，只是讓你妹妹千水嫁給東皇太一——這不就是把質子說得好聽些嗎？」

　　「是啊！」

　　九天玄女一聲苦笑，

　　「也許天庭方面就是這個意思——靈獸聯盟一邊的反彈讓帝俊認識到了天庭現在的力量不足，他們的力量還不足以同時應付兩個方面的強敵——所以他們就必須加強和妖族中的第三勢力，也就是我們仙族的聯繫，必須把我們和他們綁在一起。」

　　「所以他們才突然變要求質子為聯姻？」

　　西王母問道。

　　「應該就是這樣。」

　　九天玄女點了點頭，

　　「不過，其中也肯定暗藏著質子的意思。只是這樣對我們的面子好看很多罷了。」

　　「那你是同意了？」

　　西王母看著九天玄女，完美的臉龐上帶著些愧疚的神色。

　　「你希望我同意吧？」

　　九天玄女突然擺出一副難得的正經表情，漂亮的眼睛直盯著西王母的眸子。

　　西王母一開始在對方的注視下有些躲閃，不過，最終她還是直視了回去：

　　「是的。對不起！」

　　「不用道歉！至少不用對我！」

　　九天玄女擺了擺手，她神色黯然地道，

　　「我也知道這其實是最好的選擇——我們仙族在妖族中的威望是建立在整個洪荒世界比較穩定這個條件之下的，一旦秩序變亂，以我們的力量，並不足以建立自己的統治，對抗其他的大族也比較困難——那麼對我們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維持秩序，維持洪荒世界的穩定，從這個角度來說，維護和天庭的關係是必須的。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那麼說，你剛才的話也是故意的？」

　　西王母突然問道。

　　「你發現了？」

　　九天玄女衝著自己的好友和上司做了個鬼臉，表情卻顯得異常苦澀，

　　「我剛才故意那麼說，的確是想激千水把婚約答應下來，但是，我最終只說了質子的事情，後面的，我卻是實在說不出口了——雖然我一向不喜歡那個小丫頭，但是……」

　　西王母理解地點了點頭，接著輕輕地抱住了一臉懊惱的九天玄女：

　　「你不用那麼對自己不滿。這畢竟是我的問題造成的，就讓我去和千水說明吧！」

　　——這次天庭與女仙們之間的關係裂痕，的確是由西王母和鯤鵬的關係引起的——鯤鵬追求了她一萬多年，西王母雖然一直沒有答應，和鯤鵬的關係卻也密切了一些；現在鯤鵬離開了天庭，叛亂已經是鐵定的事情，這個時候，天庭方面會因此懷疑仙族，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西王母說問題在她倒也沒錯。

　　然而，九天玄女卻不同意西王母的說法：

　　「即使鯤鵬之前沒有追求過你，形勢一旦危急，天庭方面估計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他們和我們仙族聯合壓制著靈獸聯盟，這是妖族一直平穩的基礎，在危急的時候，這種聯姻的確能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能告訴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仙族和天庭的聯盟依舊穩固——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不過正好是趕上你和鯤鵬之間的確有些關係問題罷了。」

　　聽到好友用「關係問題」將自己和鯤鵬之間的複雜關係一言以蔽之，西王母不由有些想要苦笑的衝動，然而，這時她卻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這樣的時候，公佈這樣的聯姻，是不是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啊？」

　　「可能有吧！」

　　九天玄女倒是同意西王母的說法，

　　「不過，也只有一些夠聰明的人才看得出來——而這個世界上，卻始終是蠢人站大多數的。」

　　九天玄女充滿諷刺意味的說法讓西王母咋舌不已，她心中清楚——天庭的這個聯姻計劃或許的確能夠穩定局勢，但是，卻是把九天玄女給得罪苦了——將來，她肯定會變著法子找天庭那些傢伙的麻煩的。這卻不知道是不是值得？

　　然而，這個時候九天玄女卻想到了一些別的地方——

　　聯姻只是為了穩定局勢，欺騙那些蠢人？那麼……

　　「我要去見東皇太一！」

　　九天玄女很突然地道。

　　「見他幹什麼？」

　　對於好友的這個變化，西王母有些來不及反應。九天玄女卻鬥志昂揚地道：

　　「這次聯姻只是為了穩定局勢，那麼，也可以說只是逢場作戲而已。等沒事了，大家應該可以一拍兩散——既然如此，我就要讓他答應我，不許碰那丫頭一根汗毛，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樣？」

　　西王母看著鬥志滿滿的好友，笑著問道。

　　「不然幾天之後，洪荒之中，就會傳滿他與他嫂子的傳言——帝俊那個傢伙在這個聯姻背後藏著什麼小心眼，別以為我不知道！」

　　「……」

　　西王母一陣的無語，不過她心中也有些想笑——九天玄女的這個威脅，還真是符合她的風格啊！

　　作為洪荒中的知名花朵，女仙之中的風流人物，九天玄女一向以心眼壞，嘴巴毒著稱——無論敵人、朋友還是那些曾經和她上過床的男性修煉者，都嘗過她的毒舌滋味（兩種意義上的），這對於她來說，就如同是玫瑰花上的刺一般，不但自然，還給了她一種異樣的魅力，讓她的追求者蜂擁不絕——這大概可以說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女性版吧！

　　——雖然那些男性修煉者的目的肯定要比愛上壞男人的女子齷齪很多。

　　但不管怎麼說，九天玄女因為交際廣泛而在洪荒之中有著很好的信息渠道卻是肯定的。而將這個信息渠道反向應用的話，她自然也可以輕鬆地傳播各種謠言。更何況，因為曾經在女媧、林德等人造人的時候，九天玄女幫助過他們，所以，她和《洪荒半月談》的編輯部也保持著不錯的關係，尤其是現在代理首領的蟻後，二人更是因為同樣的毒舌屬性而互相吸引，成了莫逆之交——如果她真的傳出東皇太一和他嫂子的謠言的話，那這話肯定不到一天就能傳遍洪荒世界的每個角落，這絕對是一件讓人抓狂的事情。

　　何況，東皇太一與天後羲和之間，似乎也的確有些可以讓人捕風捉影的地方。

　　總之，因為有了新的想法，九天玄女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在西王母的安排下，她和聯姻的另一位當事人，天庭的兩大首領之一，東皇太一見了一面。出乎意料的，在她提出了自己的那些要求之後，這位妖中之王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了——根本就沒等她用上謠言威脅。

　　原來，這次的聯姻，其實東皇太一也並不是非常地贊同。他很清楚聯姻帶來的好處，但也知道這其中的隱患——這樣外表看起來，是重新拉近了天庭與仙族的關係，但實質上卻很可能反而加深了兩邊的矛盾——結果到底會如何，卻是根本無法預知的。

　　——對於這個婚姻是不是符合自己的感情，自己是不是喜歡那個洛水女神，東皇太一卻是完全沒有考慮。

　　但是，這卻是帝俊的決定。帝俊的理由也很簡單，雖然不知道聯姻的結果會怎麼樣，但好處是很清楚的，而最終的結果，也要靠過程來決定，那麼就有嘗試的必要——現在這個時刻，維持局勢的穩定，卻是第一要務。

　　太一承認自己兄長的話是有道理的，但他也懷疑，可能還有一些其他的理由，不過，既然兄長不說，他也並沒有問——因此，對於這樁婚姻的看法，他和九天玄女完全一致，那麼，訂下合適的條約，也就是很容易了。

　　就這樣，在當事人千水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被自己的姐姐給賣了。

第19章、古怪的姐姐和共工

        「你說什麼？」

　　雖然去做質子的事情千水已經答應了下來，並且也仔細思考過了——對於仙族來說，這的確是唯一的選擇——但是，當九天玄女突然提出讓她嫁給東皇太一時，她還是覺得自己姐姐的這個玩笑很惡劣。

　　「如果你的話是真的話，那也太像笑話了；可如果是笑話，那我只能說，你根本不會開玩笑。」

　　洛水女神冷冷地對自己的姐姐道。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了？」

　　九天玄女依舊是一臉的嬌膩笑容，不過在千水看來，卻是有些嬉皮笑臉。

　　「怎麼可能答應啊？」

　　千水顯得有些憤怒，她那姣好的娥眉都立了起來，

　　「我總共和東皇太一也沒見過幾次，甚至連他的樣子都記得不是很清楚，怎麼能就這麼突然地嫁給他呢？我可不是你，會把自己的身體當武器使用！」

　　——最後一句話在姐妹之間來說，卻是有些過了。

　　千水一時衝動，說出這樣的話，她立刻就後悔了。然而，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卻是受不會來了。

　　「在你的心中，姐姐我就是那樣的嗎？——拿自己的身體當武器？」

　　九天玄女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妹妹，大大的眼睛中水光閃爍，似乎淚水的庫存已經超過警戒線了。

　　「這個……」

　　千水慌忙地擺著手，卻是有些張口結舌，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然而，九天玄女接下來的話卻是千水愣住了：

　　「你這麼看也沒錯啊！」

　　「啊？」

　　「鮮花一樣的身體，美麗的容貌，惹人憐愛的淚水，這些其實都是女性獨有的武器。這是那些臭男人根本學不來的，我們自然要好好利用了——在我看來，擅於使用這些獨有的武器，本身就是優秀女性的一個必要能力；像你這樣的小女孩，不會利用，反倒是要被鄙視的……」

　　「……」

　　對於自己姐姐的厚臉皮，洛水女神已經完全無話可說了，而九天玄女還在繼續：

　　「當然了，優秀的女性是不會隨便動用這些武器的——不過，這可和那些因為對自己沒有自信，所以說什麼用這些武器是卑鄙的自卑女人完全不同的——這是我們的自傲。我們平時不用，只是因為沒有那個必要罷了。」

　　「……」

　　雖然對於自己的姐姐能把歪理邪說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感到相當佩服，但是，千水卻注意到了一個字眼：

　　「『我們』？你說的優秀女性，也包括你自己嗎？」

　　千水指著九天玄女，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的武器，用的還不夠頻繁嗎？」

　　「這個啊！」

　　九天玄女巧笑嫣然地用手指玩弄著自己的頭髮，

　　「我那只是興趣罷了。」

　　「……」

　　攤上這麼一個姐姐，千水還能說什麼？也只能再次無語了。但是，九天玄女卻沒有放過自己妹妹的打算：

　　「先不說這些關於『武器』的事情，之前的話，你覺得怎麼樣？」

　　「你還沒有放棄嗎？」

　　洛水女神瞪著自己的姐姐。

　　「當然。」

　　九天玄女用同樣的眼神瞪著自己的妹妹，表情難得的嚴肅，

　　「因為這對於我們仙族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你既然能明白為什麼會選你當質子，那這個聯姻的意思，也應該能明白吧？」

　　「這……」

　　千水並不傻，其中的意義她自然瞭解，但是。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一輪到自己的頭上，她卻遲疑起來。同時，她心中暗罵自己的姐姐——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竟然拿自己妹妹的婚姻來做政治交易？

　　「你不會是有喜歡的人，所以才不原因吧？」

　　九天玄女很突然地問道。

　　「當然沒有。」

　　千水本能地反駁著，腦子裡卻不由自主隨著姐姐的話思考了起來——自己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

　　然而，思考了很久，得到的答案是令人沮喪的——她的腦海中並沒有那樣的身影。

　　「也對！」

　　九天玄女同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說了一句讓千水很生氣的話，

　　「你這種還沒成熟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明白愛情是什麼，又怎麼會喜歡別人呢？」

　　話是這麼說，但九天玄女的心中，卻完全是另一種想法——自己這個妹妹，對感情那麼遲鈍，即使別人喜歡她，她也察覺不到吧？——這種女性意識嚴重不足的狀態，也的確是不可能有什麼喜歡的人呢！

　　——不過，玩笑也就只能開到這裡了，再說下去的話，她估計就真的要生氣了。

　　這麼想著，九天玄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就放心好了，這個聯姻，只是做給別人看的罷了——我和太一那個傢伙已經商量過了，他絕對不會碰你一下的！你就放心好了。」

　　「哦，那樣的話，倒還好些。」

　　千水點了點頭。的確，聯姻的根本目的，只是為了穩定局勢，這無論對仙族還是天庭，都是有利的——那麼，單純為了這個目的，做一場戲也是很可能的，但是——

　　「但是，即使如此，結婚就是結婚啊！一旦我嫁給太一，這事實就改變不了了啊！」

　　千水抓著自己姐姐的肩膀不住地搖晃，想要提醒她——結婚這種事情，可不像她脫衣服與穿衣服那麼簡單。

　　「有什麼改變不了的？」

　　九天玄女卻覺得自己妹妹的話有些不可思議，

　　「合則聚，不合則散嘍！等緊張的局勢過去，你如果看太一不順眼，就乾脆甩了他好了！我相信他不會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啊！你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啊？

　　千水的心中無聲地吶喊著，然而，面對擁有金剛不壞的臉皮，以及可泛蓮花的舌頭的姐姐大人，她也是完全無能為力，只能用沉默來抵抗了。

　　「這可是唯一一條可以減少紛爭的途徑啊！」

　　見千水仍舊不願意，九天玄女就改變了手段，她開始誇大這件事情的影響，

　　「如果聯姻成功的話，那最近洪荒的混亂局面就能平息下來；而如果聯姻失敗，那麼浩劫恐怕就在眼前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在那裡胡說了！我答應就是了！」

　　雖然明知道姐姐的話是在故意誇大，但是千水也知道，那種可能性並非完全不存在的。而作為仙族中溫和派的首領，千水卻不原因洪荒變亂，大劫發生，所以她最終耐不住姐姐的嘮叨，答應了下來——九天玄女卻是早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才故意這麼做的。

　　「就當時為了西王母姐姐還有仙族其他的姐妹吧！」

　　溫柔的洛水女神這麼安慰著自己，可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個東皇太一，真的不會……」

　　「他絕對不會碰你的！我保證！」

　　為了讓妹妹安心嫁人，九天玄女連連保證，而她見千水還是有些懷疑，更是隨即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那傢伙真正喜歡的人是他嫂子羲和，她又怎麼會碰你呢？」

　　拿戀愛當感冒，拿上床當吃飯的九天玄女，自然知道東皇太一和他嫂子之間的關係根本沒有那麼曖昧，但是，為了讓自己的妹妹放心，她卻是顧不了那麼多了。

　　東皇太一，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你娶了千水，我這個姐姐也就當定了——給未來的姐姐背個黑鍋，也是應該的吧！

　　然而，千水對感情的事情卻是比較遲鈍的，自己的事情如此，別人的事情也是如此。再加上她也沒有九天玄女那麼靈通的消息渠道，而以前又的確有過類似的傳聞，所以遲鈍的洛水女神最終相信了——

　　「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放心了！」

　　雖然依舊不情不願，但是，千水最終答應了這場作秀一般的聯姻。而她和九天玄女分開之後，這位未來的姐姐大人（東皇太一的）卻是長歎一聲，臉上也再次泛起了愁色，全不似剛才那個風情萬種的樣子。

　　「剛才還滿面春風，現在就一臉哀愁——你還真是善變啊！」

　　西王母從暗中走了出來——剛才九天玄女與千水的談話，她卻是全部都聽到了，

　　「不想說這些話就不要說嘛！我之前不是說了嘛——這件事情，讓我和千水說！」

　　「怎麼能讓你說啊！」

　　九天玄女搖了搖頭，

　　「我才是她的姐姐啊！何況和東皇太一談條件的也是我，怎麼能讓別人代勞呢？」

　　「那你現在……」

　　「只是不知為什麼，總有一種出賣了自己妹妹的感覺，很不好！」

　　九天玄女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臉的不爽。

　　「誰讓你一和那丫頭碰面，說話就總夾槍帶棒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西王母這個時候看的卻很明白，

　　「明明有些感傷的事情，讓你給說成那個樣子，現在會不舒服，也是活該！——再說，我看你剛才逗自己的妹妹時，明明很開心的啊！」

　　——西王母卻是很瞭解自己的這個朋友。在這種情況下，與其說一些同情的話去安慰她，倒不如故意惡搞她一下，這樣反倒更容易讓她振作起來。

　　而西王母的話果然起效果了——

　　「我是在苦中作樂啊！」

　　九天玄女略有些氣憤地反駁道，神色卻由於憤怒的暈紅而顯得精神了起來，

　　「何況……」

　　何況？

　　「何況那丫頭一向對感情異常遲鈍，如果東皇太一那個傢伙能讓她開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啊？你這到底是什麼心態啊？

　　看著自己性格風流的好友，西王母也不禁對她的奇怪心理感到無奈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個奇怪的婚約就這樣定了下來。這倒的確如天庭希望的那樣，讓妖族的各部都老實了一些——雖然他們私下依然小動作不斷——然而，這個婚約同樣帶來了一些新的麻煩——

　　最大的麻煩自然是共工！

　　這位祖巫追求了洛水女神那麼久，雖然被追求者一直因此遲鈍沒有察覺，但是，他也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現在突然聽到千水要嫁給東皇太一，那種「喜歡的女孩子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憤怒自然是異常高漲——給他送信來的蟻後一開始還抱著看戲的心態好笑的看著，可慢慢也有些不安起來——共工這個樣子，不會搞出什麼事情來吧？

　　然而，以蟻後的法力，卻是沒有辦法阻止一個祖巫的。

　　現在，時間離剛剛接到消息已經過了半個月了——也就是說千水還有半個月就要嫁人了——共工在仔細收集了一下信息，然後又思考了很久之後，再次動了上天庭與東皇太一的決鬥的念頭。

　　「你不能去！」

　　蟻後再次攔住了他。

　　「為什麼？」

　　共工暴躁地大吼著，

　　「千水嫁給太一那個傢伙，肯定不是心甘情願的，那我為什麼不能去找太一，幫千水解除這個被迫的婚約呢？」

　　「這個婚約可能的確有外力壓迫的成分，但是，洛神作為仙族的三號人物，九天玄女的妹妹，如果她自己不點頭，那仙族是不可能答應這個婚約的。」

　　蟻後依舊十分的冷靜，

　　「而且，天庭既然會提出聯姻這種要求，聯姻的還是東皇太一，那麼他們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這又怎麼可能是你一個決鬥就能改變的了的？更何況，人家答不答應你的決鬥，甚至見不見你，都是不一定的。」

　　「這個……」

　　共工沉吟了一下，卻依舊固執己見，

　　「事情總不能不做就放棄希望，我還是要去試一下！」

　　話說的倒是在理，可針對現在的事情，共工的話卻讓蟻後惱火異常，她惡狠狠地道：

　　「你想的倒是很好，可關鍵問題是——洛神即使的確不喜歡太一，她又喜歡你嗎？她如果不喜歡你，那你又以什麼立場去和太一決鬥？路見不平嗎？」

　　這次的話，卻是像一盆的冷水，讓共工高漲的情緒冷了下來——的確，洛神並不喜歡自己！共工追求了那麼久，這件事情自然是清楚的——千水雖然不討厭他這個祖巫，甚至還經常和他在一起，但也只是當他是一般朋友而已，再進一步的關係，雖然共工多次表示，千水卻是從來沒有想過。

　　自己的確是沒有立場去找太一啊！

　　共工一陣的心灰意冷。這個時候，他身邊的水卻突然一陣波動——共工代替千水暫時管理洛河，他現在卻還是待在洛水的水府之中——竟然變成了一條透明的大蛇，趁著共工一時反應不及的機會，一下子就把他纏了起來。

　　「什麼？」

　　共工本能地想要掙脫。本來，以他祖巫的力量，沒有多少東西能夠真的纏住他的，然而，這次這只突然出現的由水變成的透明大蛇，或者說水蟒卻是辦到了——水蟒似乎完全承受了共工掙扎的力量，依舊死死地纏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兩個人影卻是突然出現在共工的面前。

　　「是你們？」

　　——站在前面的，是巫族哉燭九陰之後的第二個首領帝江；而操控著水蟒的，卻正是之前一直在幽冥界閉關的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