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學者 作者：巨石陣 (連載中)

第13章、「消息靈通」的宓羲

    對於林德來說，雖然幽冥界比起地獄輪中的世界實在是廣大太多了，但是，他卻是信心十足，而原因，卻在於他對植物特性的信任——

　　很多野生植物，尤其是雜草，是什麼環境都可以生存下去的，它們強大的生命力，正是林德信心的源頭。而且，林德這次也並不是打算侵蝕這個幽冥界——他只是要他化身的植物佈滿整個幽冥界，同時培育出自己需要的植物就可以了。

　　所以，這次比起地獄輪中，卻是要輕鬆不少。

　　當然，即使如此，要培育出新的物種，還是需要不少時間的——轉眼間，百年時間已經過去了。

　　此時的幽冥界，比起百年之前，卻又是有了一番變化：

　　百年前，通天教主和准提道人雖然已經完成了水網的建設，但是，幽冥界整體上仍是非常缺少生機的，依舊是昏黃的天空，荒涼的大地，景色一成不變；

　　而現在，雖然所擁有的生命種類依舊不多，但是，最起碼這幽冥界的大地已經完全變了顏色——紅色草、綠色的草、紫色的草……由於幽冥界沒有太陽，所以草也並不需要非得長成綠色。各種色澤的草長滿了大地，草地上間或挺立著一棵茂密的樹木，雖然不知道種類，但卻起碼高大挺拔；

　　而在為了運載和收集魂魄而興建的河道中，清澈的河水綿綿不絕地流淌著，雖然同樣由於光線較暗的緣故，河水顯得有些幽深可怕，但河岸上和河底卻是充滿生機的——墨綠色的水草佈滿了河床和堤岸，不斷收集著摻雜於河水中的弱水，同時也召喚著飄蕩於天地間的魂魄，並最終將二者糅合成一個一個小小的水團，釋放於河流之中，讓其順著流水流向它最終的目的地——輪迴星。

　　可以說，現在，林德所要創造的三種植物已經完全成型了。而它們也依照林德的設計，長滿了整個幽冥界。然而，林德卻依舊覺得有些不滿意，所以，他依舊在不斷修改著。

　　當然，這百年時間中他還做了不少其他的事情。例如，《洪荒半月談》的創立——

　　這個名字的確可以讓聽到的人滿頭黑線，不過這卻不是全出於林德的惡搞。要知道，自從通天他們完成了水網之後，林德負責進一步完善，同時完成他對弱水的佈置，也就是掌握著將魂魄運載到輪迴星處的任務——他自然是一邊工作一邊研究，不緊不慢，過的非常滋潤。而剩下的五人，卻要把他們的力量都用在研究輪迴星上——怎樣把修復的魂魄再送出幽冥界，還是一個沒有解決的問題呢！

　　目前，他們五個只能自己動手，輪班負責把那些魂魄送出幽冥界，讓他們去輪迴轉生——而林德偶爾也會幫些忙。

　　不過，這卻不是因為他們的研究沒有進展。相反，他們已經確定了方案，但是，這個方案要想完成，卻也是需要很長的時間，即使三清都是聖人，而接引、准提也是比他們弱不了多少的強者。

　　原來，幽冥界天空中那七十二顆閃爍的星辰，就是六道輪迴完成的關鍵。借助這七十二顆星辰，他們可以將輪迴星與剩下的幽冥界五寶聯繫起來——雖然其中四個已經破碎了，不過他們的能量卻還是瀰漫在這個幽冥界的空間中的，一直沒有，恐怕也永遠不會散去；至於那個一直未現世的寶物，他們也通過與這七十二顆星的聯繫而感應到了，並建立了最基本的聯繫。不過，那件寶物實際在那裡，卻是沒人去找，原因在於鴻鈞的話：

　　「只要代表第六道的種族一誕生，第六樣寶物自然就會現世。」

　　——也就是說，找也沒用。而不找的話，到了時候它也自然會現世。那麼，還費那個力氣幹嘛？

　　而通過借助這七十二顆星辰完成的聯繫，他們也在輪迴星和那五個種族——有一族還未出現——之間建立了聯繫，魂魄轉生的通道已經形成了，當然，還不是很穩定。

　　事實上，阿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這三道的魂魄轉生通道，卻是已經穩定了下來——因為他們也生活在幽冥界中。而其他的幾族，卻因為生活在洪荒空間中，空間阻隔的影響比較大，所以轉生通道才一直沒有穩定下來。而這也正是拖住了眾人的問題。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不斷地嘗試，一邊暫時維持已經處於半運行狀態的六道輪迴，一邊則慢慢尋找穩定的通往洪荒空間的魂魄轉生通道。

　　這自然是一個相當枯燥的過程。

　　林德並不喜歡這種枯燥的氣氛，更不喜歡幽冥界的消息閉塞。所以，在那三種植物的培育初步成型，他的本體已經可以抽身而出的時候，他就經常前往洪荒空間散心，順便也尋找一些材料，煉製些有意思的小法寶。

　　而一次，他卻很碰巧地遇到了同樣在紫霄宮聽講的一位道友。

　　「林德兄，這是要去哪裡啊？」

　　對方很熱情地招呼著他。

　　林德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熟人——宓羲。宓羲和林德同在紫霄宮中聽講，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的，而林德現在又是出來閒逛散心，自然就很快和宓羲聊了起來。

　　原來，自從林德和三清以及接引、准提開始修建六道輪迴，鴻鈞停了講，紫霄宮的諸位自然也就突然閒了下來。女媧能有時間造人這種特殊玩具，也是這個原因。

　　而宓羲卻比女媧還要清閒。他雖然也是妖族，甚至還是一個妖族小部落的長老，但族裡的事情卻基本不用他處理。所以，紫霄宮暫時停講之後，他只好到處遊山玩水，正巧今天就碰到了林德。而當林德把幽冥界的消息閉塞形容了一遍之後，宓羲卻笑了：

　　「原來就是這麼回事！」

　　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

　　「如果你想及時地瞭解洪荒中的最新消息的話，我可以幫你——我可是這洪荒世界中消息最靈通的人了！」

　　「是嗎？」

　　林德聞言卻是起了興趣，不過，他還要故意激宓羲一下。

　　「我不相信！」

　　這話可把宓羲戳火了。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他立刻在林德面前大侃神侃起來，而侃的內容更是五花八門——

　　什麼女媧造天生道體的玩具是因為太過寂寞了；什麼天后羲和已經進入預產期了；什麼九天玄女又把第4251號男朋友甩了……

　　光怪陸離，聽得林德滿頭的黑線。他突然覺得——這丫的太適合做小報記者了！

第14章、《洪荒半月談》開刊

　　等等，小報記者？

　　林德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以前怎麼沒想到呢？在這個洪荒之中，辦一份報紙，也許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這其實卻是林德的親身體會。他自從化形成功，開始在這洪荒世界中遊歷之後，從來就不是一個消息靈通的人——當然，也算不上是孤陋寡聞。不過，對於很多重要的消息，他卻總是不能第一時間知道；而當他想在洪荒中尋找一些珍惜材料時，也經常不知道它們產在哪裡……類似的情況，讓他深感洪荒世界中信息流通的不通暢。

　　而在開始修建六道輪迴之後，他的感覺就更深刻了。窩在幽冥界僅僅是近百年的時間，他就已經感到這洪荒空間陌生了許多——如果以己度人的話，那那些經常躲在一個地方修煉的傢伙們，豈不更是信息閉塞有如井底之蛙嗎？

　　林德以前在紫霄宮時就曾經聽說過這樣的故事——早在妖族統一之前，曾經有幾個大妖橫行於這洪荒之中，可後來，他們因為修煉的原因，都各自閉關修煉了。這一修煉就是上千年。而期間，天帝帝俊和東皇太一橫空出世，以非常快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統一了妖族各部。

　　所以，當這幾位大妖再次出關時，已經是完全的物是人非了。可他們卻都後知後覺，仍舊認為這洪荒是他們當年橫行的那個洪荒，依舊肆意妄為，結果最終被東皇太一所殺。

　　這個結果固然與這些大妖的性格有關，不過，卻也說明了洪荒世界的信息閉塞——連這天地間換了主人都不知道，這在林德原先的時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林德原先所在的空間，為什麼信息那麼通暢？原因就在於交流媒介的多樣化，廣泛化——電視、廣播、網路等等，而最早，也最傳統的信息媒介，就是報紙。

　　不過，林德在現在這個洪荒世界，卻是看不到那些東西的。要瞭解什麼東西，就必須自己出去打聽。當然了，可能一些道法高深者，也可以自己掐算——事實上林德經過這百年的研究和學習，也已經在掐算方面有了很大的進展，這以後再說——不過，掐算畢竟沒那麼準確，而且掐算也是很耗費法力的，所以洪荒中傳遞信息的方式還是以口耳相傳。

　　但是，這種傳遞消息的方式卻並不是林德喜歡的，而且，大多的修煉者也都不喜歡——修煉者自然是以修煉為主，參悟大道，打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在他們來說根本就是浪費時間。況且，大部分的修煉者也並不像林德一樣，喜歡到處遊蕩，他們更喜歡窩在自己的洞府中打坐煉氣——用林德原來的時空的話說，就是有很強的「宅」屬性——這些「家裡蹲」的修煉者們，自然不會去打聽什麼消息，所以洪荒中消息靈通的人才顯得那麼的稀少。

　　但另一方面，林德也相信，如果有人將已經整理好的消息直接送給那些修煉者，他們也絕對會欣然接受——畢竟，他們只是不想浪費修煉的時間，而對於信息的渴望，還是誰都有的。

　　所以，林德覺得，如果真能辦出一個可以傳遞洪荒中時局信息的報紙，應該是有市場的。

　　而林德對面的宓羲卻不知道林德心中的想法。他說著說著，突然發現林德正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他不由全身一冷，背後的汗毛似乎都豎了起來，而說話的聲音也磕巴了：

　　「你，你有什麼，什麼事情嗎？」

　　林德這才發現自己的表情有些嚇人。他趕忙笑了笑，接著對宓羲道：

　　「有沒有興趣做一件新鮮事？」

　　說完，他就把關於報紙的想法說了一遍，這讓宓羲聽的有些頭暈：

　　「你是說，要製作一種寫有最新消息的物品，在這洪荒中傳發？」

　　林德點了點頭。

　　「可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一不能增加修為，二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三還容易得罪那些被我們寫入消息中的人。」

　　宓羲卻是沒有理解創辦報紙的意義。不過，從他的話中，林德也可以聽出——宓羲並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傢伙。如果他真的只是和小報記者一樣是個喜歡嚼舌根的傢伙，那他恐怕根本活不到現在，更別說還能到紫霄宮去聽講。

　　不過，林德卻要說服宓羲：

　　「我們是可以得到好處——在告知那些修煉者消息的時候，我們可以讓他們拿一些比較有用的東西作為交換——那些閉門修煉的傢伙，總有一些稀有卻又比較富餘的東西，那是我們平時得不到的，這個時候正好可以用消息換得，何樂而不為呢？」

　　——林德在說「交換」時並沒有提到錢幣。事實上，現在的洪荒中是沒有錢幣的。而且，即使有了錢幣，對那些喜歡靠自己的修煉者來說，又有什麼用呢？他們還是更喜歡原始的以物易物的方式。

　　「原來如此。」

　　這次，宓羲終於明白了。

　　「這倒是有點兒意思，不過真的能成功嗎？那些修煉者會同意交換的要求嗎？」

　　他卻是有些不放心。而林德的回答也是輕飄飄的：

　　「誰知道呢？試試看吧！」

　　——很明顯，林德只是一時的興趣而已。他目前更注重的事情，還是六道輪迴的完善，以及他的一些新的研究。而「報紙」，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有了更方便，沒有也無所謂的東西。

　　不過，宓羲卻是已經被林德之前的說辭打動了。他雖然也知道這其中有不少危險和不確定，但他還是興沖沖地準備起來——畢竟，他和林德的性格有些類似，而且現在也是閒得發慌。

　　「報紙」最終被定名為《洪荒半月談》。修煉者的時間以年為單位，動輒就閉關千百年，半個月對他們來說，也許比林德原先世界的一天還短——所以，這個週期已經很快了。

　　而為《洪荒半月談》收集消息的人，或者說「記者」，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宓羲自己，他的信息收集能力確實讓人吃驚——連九天玄女換男朋友這種事情他都知道，雖然林德不能確定真假，但宓羲的能力由此可見一斑——不過，關注九天玄女的這種緋聞，他是不是有什麼異樣的心思呢？

　　當然，這種玩笑似的想法林德是不會對宓羲說的。不過，他卻問過宓羲到底是怎麼知道這麼多消息的——宓羲的回答卻很簡單：

　　「秘密。」

　　兩個字就把林德噎了回去。不過，林德倒是也理解——會說是秘密，大概是一些來自本體的神通吧！不主動詢問對方的本體，是妖族中一條默認的不成文的禮節，而主動刺探別人本體的話，更是會被認為是敵意的表現，所以，林德也就不問了——當然，如果是關係親密的朋友的話，知道對方的本體反而是一種友情的象徵，只是，林德和宓羲的友情卻還沒有達到那個程度。

　　而最為建議的提出者，《洪荒半月談》產生的「罪魁禍首」，林德自然也不可能跑的了——在和宓羲商量了一番之後，他成了《洪荒半月談》駐幽冥界的特派記者兼刊物的排版——當然了，兩個人說的時候是不會用上這些名詞的，不過實際意義大概如此。簡單的說，就是讓林德不斷透露六道輪迴建設的一些消息，同時負責整理宓羲收集來的各種信息。同時，他還要負責《洪荒半月談》的發售等一些瑣碎的工作。

　　就這樣，《洪荒半月談》開刊了（當然，是沒有刊物號的，呵呵）。

第15章、成績與問題

    《洪荒半月談》在初期發展的非常順利。在宓羲將各種消息收集來之後，林德將它們做一些整理和匯總，去除其中一些不實的和不能公開的——老實說，宓羲收集來的消息中不能公開的還真是不少，林德在驚訝的同時，也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神通廣大——然後再挑出一些可能會引發被披露者不滿的消息，這是需要宓羲去徵求當事人意見的。如果當事人同意，那就可以刊登出去，例如九天玄女吧！關於她更換男朋友的消息，宓羲就曾經去徵求過她的意見。結果她不但不羞怒，還感到非常的有意思，甚至告訴宓羲，以後她每次更換男友，都會告訴他們；而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那林德他們就盡量不刊載了。

　　當然，也有人因為被知道了隱秘的事情而惱羞成怒，想要對林德和宓羲動用武力的。但兩人都是妖族中的頂尖高手，想要對付他們，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那些他們對付不了的，林德二人又不會輕易去得罪，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至於銷售的方式，林德卻是先通過各種渠道發出消息，然後得到訂閱的要求後，到時候再送貨上門，同時收取交換品，或者說報酬。自然，這種事情，林德和宓羲都是不能親自去辦的。而且，如果同時去辦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所有的訂閱都送到——林德採取的，卻是一個很簡單的術法。

　　五鬼搬運之術！

　　幽冥界中的魂魄鬼魂自然是非常之多，林德從中挑取了不少強壯的鬼魂，將其稍稍煉製後，帶到了這洪荒空間。平時沒有事情的時候就讓他們自己修煉，而需要送些東西，例如發送《洪荒半月談》的時候，他就驅使這些鬼去送——雖然鬼魂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不過他們勝在數量眾多。因此，刊物每次都送到的很及時。

　　而因為這一系列的行動，洪荒中不少的修煉者都對《洪荒半月談》這個新鮮事物好奇起來，他們都拿了一些自己富餘的東西和林德換取《洪荒半月談》。這裡還要說一個小插曲。

　　為了能更好的宣傳這個刊物，林德曾經找了他那位老兄燭龍幫忙。燭龍聽了也是非常地感興趣，就利用他寬廣的關係網，替林德宣傳了一番，還說要在裡面講一講他身為洪荒第一情聖的經驗——結果《洪荒半月談》的售出量很快就翻了一番。

　　這個結果令林德有些哭笑不得，同時也讓他充分感受到了娛樂緋聞的威力——即使是這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修煉者，無聊的時候也是會八卦一番的。而且，為了兌現燭龍的話——畢竟那些人可能都是衝著燭龍的話才來的——林德還不得不真的讓燭龍刊物上神侃了一番。看著燭龍發表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論，林德不禁有一種全身脫力的感覺。

　　不過，雖然過程並不是按照林德希望的那樣，但《洪荒半月談》一下子火了下來畢竟是事實。一邊清點著銷售的數額，林德一邊看收到的都是什麼東西——總的來說，還是以稀有材料為主的。

　　畢竟，如果給法寶的話，一般的修煉者是給不起的——他們自己都沒有多少法寶，又怎麼能用來交換呢？而如果給一些普通的東西的話，又顯得太沒有誠意了。所以，自己富餘的一些稀有材料正是最合適的交換物品——

　　這小塊灰呼呼的東西是九天息壤，是女媧給的，似乎她在在忙著製造名為「人類」的玩具，仍舊沒有時間出門，所以聽說了《洪荒半月談》之後，就打算圖個方便；這些葵水之精似乎是玄武給的——這傢伙還是林德通過青龍認識的，他最大的嗜好就是修煉和睡覺，從來就懶得出門，訂閱《洪荒半月談》倒也正常；至於這些木頭，似乎是七彩龍涎木吧？這是誰給的呢？啊！想起來了，似乎是來自天后羲和——羲和現在要生孩子，天帝帝俊怕出危險，根本就不讓她出門，所以她現在無聊的要死。也不知是誰告訴了她關於《洪荒半月談》的消息，她就打算訂一份來打發下時間……

　　一份份地數下來，雖然可以說是收穫頗豐，但林德不禁有些氣餒——這些傢伙，訂閱《洪荒半月談》根本就是為了打發時間嘛！雖然很多時候報紙和刊物雜誌的作用的確如此，但林德卻還是希望，自己和宓羲所創立的《洪荒半月談》，能得到一些更好的評價——這個時候，他卻是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和宓羲說的話——

　　「試試看吧！」

　　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做出的事情，現在他已經全身心地投入進去了。這可以說是林德性格上的一大缺點——因為興趣而往往多生事端，而事情發生後又很容易投入，一投入又會忘記最初始的目的——闖入幽冥界救后土是如此，建造六道輪迴是如此，現在的《洪荒半月談》也是如此。他的這種性格使得他在對道的領悟上，對自然的研究上很容易有所進展，可往往卻又不是在他最開始時希望的地方，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地方。

　　不過，現在林德要提高別人對《洪荒半月談》的評價，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洪荒時代不是信息爆炸的時代，也不提倡新聞自由。一方面要小心不得罪麻煩的傢伙，另一方面又要讓很多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看這個刊物的人喜歡上它，這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一番苦思冥想之後，林德還是有了辦法——

　　宓羲所負責的新聞信息方面已經沒有辦法再提高了——除非林德想惹一些比較難纏的傢伙，雖然並不害怕，但對於並不喜歡爭鬥的林德來說，那卻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林德想到的辦法，卻是名人效應。

　　這是林德原本的時代經常上演的一種把戲。請名人來談一些比較熱門的話題，在電視節目中也的確有比較高的收視率。而林德覺得，這個把戲，或者在洪荒時代也是行得通的。

　　而林德所要找的名人，就在他的身邊。

第16章、《坐而論道》與《丹道解惑》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林德現在的感受與這句話卻是有些相似的。當然，「那人」並不是一個人；而且，老實說，這個形容也讓林德覺得有些噁心。

　　——林德所要找的名人，就是三清：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

　　雖然三人並不經常在洪荒中活動，但他們的老師，卻是洪荒中公認的第一強者、第一名人和第一教師——當然，最後一個頭銜林德是深度懷疑的。那麼，作為這樣一個名人的親傳弟子，他們自然也就不自覺的成了洪荒中的名人。更何況，作為聖人，他們的實力也是出類拔萃的。

　　所以，如果能讓這三個傢伙在《洪荒半月談》上談上一番，絕對能吸引不少修煉者的眼球——畢竟能去紫霄宮聽鴻鈞講道的都是少數實力不凡者，大部分的修煉者恐怕連紫霄宮到底在哪裡都不知道。而且，如果他們能談些比較深的東西，那整個《洪荒半月談》的深度也會因此提升一大塊.

　　對！沒錯，就是這樣！開一個專門讓三清談論關於「道」的事情的專欄，就乾脆叫《坐而論道》好了。

　　——至於接引與准提二人，林德倒是也沒有忽略，他也希望這兩位能偶爾在刊物上發表些言論。不過，由於他們兩個的名氣沒有三清大，所以專欄卻是沒有的……

　　由於幾人都在幽冥界中完善這六道輪迴，所以林德很容易就找到了三清。在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之後，這三位的表現卻是截然不同——

　　通天很明顯是感興趣，當場就開口答應了；原始卻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眼睛中卻冒著一種光芒，在林德看來似乎也有些興奮；而太上老君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要不是他的眼睛還在活動，林德真要懷疑他是睡著了。

　　「我對大道沒有什麼可說的。」

　　最後，老子慢條斯理地開口了。

　　「如果非要說什麼的話，只有一句——『道可道，非常道』。」

　　「……」

　　林德一臉黑線地看著老子，雖然他不知道眼前這個老子和春秋時代的那個老子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從這同一句忽悠人的話來判斷，二者之間卻絕對是有貓膩的——當然，這對現在這個時空來說，還是沒有發生的事情。

　　不過，老子不同意，可不代表他的兩位師弟不同意——通天已經直接答應了，而元始天尊在考慮了一番之後，也最終點了點頭。

　　——這樣，起碼《坐而論道》不會成為一言堂了！

　　林德心中鬆了口氣，同時也立即展開了想像——以通天和原始的脾氣，估計說著說著肯定會吵起來吧！到時候兩人在專欄裡開始辯論，那一定能大大提升《洪荒半月談》的人氣的——似乎，林德現在已經站在主編的立場開始思考問題了。

　　不過，也不能讓老子就這樣閒著！林德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太上師兄（叫老子師兄太彆扭了），既然你不肯講道，但不知你對發表在丹道方面的見解有沒有什麼想法？現在洪荒之中求道之風日盛，煉丹之術也逐漸流行起來，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向他人傳授一下經驗？」

　　——林德這次卻是攻向了老子的空隙。都知道老子喜歡煉丹，精通丹道，讓他在專欄中傳授丹道，不知道他會不會上鉤呢？

　　老子這次果然有所反應了。

　　「既然師弟如此盛情，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

　　……

　　就這樣，林德終於為《洪荒半月談》增加了一些有深度的內容——《坐而論道》由通天和原始兩個主持，談論大道的問題。雖然林德希望他們立刻就辯論起來，不過估計是不太可能；而為了老子，林德則再多開了一個專欄《丹道解惑》，主要是解釋一些煉丹時遇到的問題。放在林德原來的時代，大概就和什麼廚藝專欄類似吧！

　　當然，林德也邀請了接引和准提二位，希望他們也能時不時地說上兩句，可卻被准提有些憤怒地回絕了——很明顯，他是不滿意自己二人與三清的待遇不同；至於接引道人，表現地卻很大度，當然也可能是城府很深，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沒有說什麼別的……

　　就這樣，又經過了一系列的準備，《洪荒半月談》的第二期準時發出了。這一期與上一期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除了加入了兩個新的專欄板塊之外，林德還對舊的部分進行了新的整理，對原本摻雜在一起的消息進行了細緻的分類，同時專門在一些重要的消息後面加上了自己的評論。

　　果然，這次的《洪荒半月談》比起第一期來，引起的反響卻是大了很多。畢竟，上次大家都只是瞧著新奇而已，可這次卻加上了三個聖人的專欄，談的又都是大家都重視的大道和丹道，帶來的反應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反饋的信件如雪花一樣飛回了林德的身邊。順便說一下，這也是林德的一個創舉——在第二期的《洪荒半月談》完成之後，林德就在考慮一個問題——怎樣瞭解讀者的反響呢？

　　在他過去的時代，調查的方式最原始的是郵寄反饋信，而後來又增加了電話和網絡，可在這洪荒世界中，無論郵政系統、電話網還是電腦網，都是沒有的。要得到讀者的意見，就必須另想辦法了。

　　林德卻是把主意打到了那些被他御使的鬼魂身上——

　　反正手下的鬼魂因為修建六道輪迴的原因而多的是，林德乾脆在讓他們將《洪荒半月談》送去之後，留下一個在訂閱者的身邊。等訂閱者看完後如果有什麼意見或者要求，就可以立刻將意見反饋回來。

　　林德快速地用法術閱讀了所有的信件。結果他發現，信件中有一部分是對刊載的信息表示懷疑或者詢問進一步的信息的，還有一部分是想三清提出他們的問題的——《坐而論道》和《丹道解惑》兩部分所佔的比例大約是一半一半，前者的問題更趨向於深化，而後者的問題卻大多是在追問細節，這卻是與兩個專欄講的內容與性質有關。

　　而最後的那部分信件，則最是讓林德哭笑不得。看著那充滿了讚美文字的信件，感受著其中洋溢的熱情，林德突然覺得，這些傢伙，簡直就像是三清的追星族或者說粉絲一樣。

　　這樣下去，就差索要簽名了！

　　林德自嘲地想著，接著卻突然愣住了——

　　這封信就是索要通天教主的字條一副——這不就是要簽名嗎？

　　再看看寫信的人是誰？

　　……羲和。

第17章、「車友」元始天尊

        雖然不知道天帝帝俊的老婆為什麼會成為通天教主的粉絲，但林德思考了一番之後，最終還是滿足了這位天後的願望——雖然《洪荒半月談》只要記錄下三清討論的內容就可以了，但是，為了完成專欄，這三位也少不了要寫一些東西。所以，羲和所要的字條倒並不成問題。

　　當然，為了萬全起見，這些與三清有關的信件，林德都拿過去讓他們幾個親自看了一遍。而回覆，也都是經過了他們同意的。林德為此還特意從獲得的珍稀材料中多拿出了一部分，作為給他們的額外報酬——這三位雖然身為聖人，法力也是高絕，但是由於長期在紫霄宮聽講，倒是並沒有多少時間去收集天材地寶，所以，到前段時間為止，也和林德一樣屬於無產階級——不過，也僅只是到前一段時間為止了。

　　不過，對於從林德那裡獲得的報酬，三人的處理方式也是各有不同：

　　太上老君的愛好很少，同時也不是一個喜歡排場，講究面子的傢伙——這點從他在聽鴻鈞講道時放肆的睡覺方式中，也可以看的出來。他得到的這些材料，除了少部分太珍貴的被他收了起來以外，大部分都被他用來煉丹了。按照他的話是因為：

　　「要在丹道上指導別人，那自己至少也要有所進步才是。」

　　——他明顯是要通過實踐來獲得進步。所以，這傢伙更注重的反而是煉丹的過程，對於得到的丹藥，他卻往往是確認了效果之後，就棄之如敝履了——當然，一些特別珍貴的他還是會留下來，不過大多數一般的，卻都是被他拋棄了。這最終就便宜了林德等幾人。

　　而通天教主卻要比他的大師兄講排場的多。利用從林德那裡得來的各種材料，他在幽冥界中為自己建造了一間頗為講究的房子——雖然算不上是宮殿，但至少也是氣派非凡了。而且，他也知道他們不會永遠呆在這裡，所以還特意煉製了不少的法寶，如避風珠、避水珠、避火珠、避塵珠等，雖然作用並不大，放在房子裡卻極有裝飾的作用——最後，他更是乾脆將整個房子都煉製成了一個法寶。林德看了之後還曾暗自猜想——這大概就是以後萬仙來朝的碧遊宮的原型吧！

　　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倒是差不多，他同樣也是一個講究排場和面子的人。不過，與通天不同，他並沒有將那些珍稀材料用在建造居所上。相反，他煞費力氣地用那些材料煉製了一輛華麗地車子，上面鑲滿了他製作的各種法寶，之後更是特意從幽冥界的鬼魂中，挑選了幾千條死去的龍族的鬼魂，也就是鬼龍，讓它們拉著車子，作為車子的動力——這雖然引起了作為龍族旁支的林德的不滿，但元始天尊也沒有在乎，因為原始之所以要煉製這麼一輛車子，本就與林德有關。

　　原來，林德因為研究弱水與建造六道輪迴——他雖然把《洪荒半月談》辦的熱火朝天，但到底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本來任務——他經常要在水網上活動。即使以林德的法力並不需要乘坐什麼交通工具，但性格比較懶散的他，最終還是製作了一條小船，以方便自己在水面上活動——可惜這些新建的河流中，因為弱水的關係，並沒有魚類生存，不然他倒是可以享受一下「江中垂釣」的樂趣。

　　然而，他每天坐著小舟在水面上晃悠，最終卻讓原始有些眼熱——這個傢伙也是一個喜歡享受的人，所以，看到林德的小舟之後，他也為自己做了一輛車子，之後還和林德來了一場比賽——

　　兩人的比賽是在河面上進行的——畢竟林德坐的是一條船。兩人以河面為跑道，比賽誰更快一些。結果，把幽冥界的水網跑了遍之後，最終輸掉的卻是原始。

　　原來，林德的這條小舟也不是凡品。他製作這條船的主要材料卻是七彩龍涎木——這種木頭他之前曾經看巫族用過，知道它是一種奇怪的材料——平時沒有大用，但用精純的三昧真火燃燒的話，卻可以釋放出濃烈的靈氣。林德認為這種靈氣應該還是在七彩龍涎木內部藏著的，只是因為隱藏地太深，所以一般情況下才無法利用。而正巧天后羲和為了訂閱《洪荒半月談》，送來了一批的七彩龍涎木，林德自然就研究了起來。

　　他將那些七彩龍涎木做成了一條小舟，然後在利用自己身為植物妖族，對木性質的材料控制能力非同一般的特點，賦予那些已經被砍下來的木頭生機，最後讓他們長了起來——簡單的說，他就是讓這些七彩龍涎木長成了一體。而趁著其生長的機會，林德也搞清楚了它能貯藏靈氣的原因。

　　與大多數生靈吸收了靈氣之後都是將靈氣儲存在經脈之間不同，七彩龍涎木在吸收了靈氣之後，會進一步將靈氣送入細胞之中——它們在細胞之中又形成了一種微小的經脈循環，就相當於一個大倉庫，連接著無數的小倉庫——這樣一來，七彩龍涎木能儲藏的靈氣自然翻了好幾倍。可也因為如此，經脈中的靈氣總是被細胞吸走，反倒是讓它表現出來的靈氣儲藏量顯得很少。而要釋放那些被靈氣強化過的細胞中的靈氣，卻只能借助三昧真火的幫助了。

　　林德在搞清楚了原因之後，利用自己控制植物的能力，想辦法對這些七彩龍涎木進行了改造，使得其細胞和經脈之間的靈氣能保持一個合適的比例，這樣一來，整條小船自然是顯得靈氣十足；而且，由於將小船煉製成法寶的同時也賦予了這些七彩龍涎木活性的緣故，它們最終長成了一體。不但可以自動地從外界吸收靈氣，而且還在船身上升起了主幹，張開了自己的樹冠——整條小船因此而顯得鬱鬱蔥蔥，而林德也多了一張舒適的遮陽傘。

　　而既然做到了這種程度，林德也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了，他也抓了幾千條鬼龍作為小船的動力——六道輪迴建設之前，洪荒中所有死去生靈的魂魄，最後都會落入幽冥界當中，幾千條鬼龍自然不算什麼。而且，由於做了同樣的事情的緣故，林德實際上是沒什麼立場來責備元始天尊的。

　　不過，林德船上的這幾千條鬼龍，卻因為船本身靈氣十足，而顯得活力十足。這樣的它們自然能給小船提供更多的動力。而且，林德為了讓船的速度能更快一些，還特別做了一些處理——例如用船身的靈氣形成一個護罩，既可以起到防護作用，又可以減少與外界的摩擦，等等。

　　總之，林德這條小船被他弄成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法寶。再加上他身為植物妖族，操縱木系法寶在水上活動得心應手，自然不會輸給只是隨便弄了輛車子的元始天尊了。不過，原始也因為那次的失敗而有些耿耿於懷，這就是他這次用那些材料煉製了一個車型法寶的原因——這個好勝的傢伙顯然沒有服輸，而且，他還給自己新的車子起了個響亮的名字——九龍沉香輦。單聽名字，卻是比林德那個沒有名字的小船氣派多了。

第18章、神秘的因果鏈

        當然，原始與林德的「賽車」之爭，說到底只是一個小插曲。不過，只是分得的材料就能夠支撐原始製造這麼一個奢侈的法寶，也足以說明《洪荒半月談》的紅火程度了——而除了新聞之外，《洪荒半月談》中最受關注的欄目，就是原始和通天的《坐而論道》了。

　　在開始的幾期，《坐而論道》討論的是林德提供的話題——雖然他的道法很精深，提供的問題也很經典，但是，幾期過去之後，林德卻總覺得有點兒問題。後來他才發現，原來是與讀者們的互動降低了。這樣一來，雖然原始和通天講的都是大道中的關鍵之處，但卻總有一種曲高和寡的感覺。

　　於是，林德在後面就開始向讀者們徵求《坐而論道》的討論話題了。這果然極大了增加了那些人的參與意識，也同時使林德自己的工作量倍增——突然增多的回覆信件堆在一起，幾乎做成一個小山一樣的法寶了。而且，很多人還在自己的回信上施用了法術，一旦送到，不等林德拆開，自動就飛到他的面前，弄的他應接不暇。而像一些比較狂熱地喜歡《坐而論道》的人則乾脆採用了信海戰術，一封接一封的信不停地被他們御使的鬼魂送來——這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東皇太一的嫂子，天帝帝俊的老婆，正處於預產期的天后羲和。

　　因為以上各種各樣的原因，林德實在無法忽略那些已經帶有騷擾性質的來信。不過，他總算是從那些信件中挑選出了比較有意義的話題，交給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討論，同時，還讓他們看了各自支持者的信件——結果這二位也慢慢興奮了起來。到了後來，他們的意見變得經常相左，《坐而論道》的辯論性質也變得越來越明顯起來。

　　當然，這一切並沒有影響到六道輪迴的建設——或者說，至少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現在，經過他們幾個一百多年的建造，六道輪迴已經基本完成了，剩下的，也只是一些零碎的工作了。而在完成六道輪迴的過程中，幾人也都收穫了許多——

　　他們在測算未來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尤其是林德，已經由原來的根本不通此道，變得十分精通了。當然，即使如此，他的水平也只是達到了和其他幾人一樣的水平，遠遠的比不上鴻鈞、燭九陰以及死去的渾沌——而且，即使達到了那三人的水平，要真的預測未來，依舊是困難重重。

　　因為未來是有無數可能的。

　　無論他們多麼精通算計之道，所能看到的，也只是，那無數可能中的一部分而已。而且，這部分的可能也各不相同，有的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所以，無論是誰，也只能是盡力去預測比較準確的未來而已，未來卻不會因為你的預測，就走向一個固定的方向。

　　不過，即使如此，這種預算之道還是十分重要的。畢竟，能對未來多一分瞭解，就能多做一些準備。另外，林德還學會了另一種可以獲得情報的辦法——那就是通過因果網。

　　在林德剛剛接觸到輪迴星的時候，他曾經研究過因果鏈，得到一些信息，不過也因為當時的情況，最終沒有繼續下去。在建造六道輪迴的過程中，他和另外幾人都多次進行過類似的研究——有三清這三個不受輪迴星影響的聖人在場，倒是不用怕出什麼危險。而最終，在無數次的試驗之後，他們也終於對因果鏈有了新的瞭解——

　　因果鏈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東西，用林德自己的話說就是：

　　「它比任何的法寶都要厲害！」

　　其他的法寶無論威力多大，但你只要知道其運作方式，總可以想到躲避和對抗的方法，而因果鏈的作用雖然勉強可以對抗，但卻是完全不可躲避的。因為它影響的，是命運，是未來的發展，而且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影響。

　　當然，也不是與一個人有關的所有因果鏈都會帶來這麼大的影響。但是，假如你殺死了與你有因果聯繫的人，並放他的魂魄來到輪迴星這裡——現在的說法就是放他的魂魄進入六道輪迴，那麼，這條因果鏈也就會牽引你的魂魄也向著六道輪迴。簡單的說，在你未來的日子裡，喪命的幾率就變大了。

　　不過，幾率提高卻也不表示就肯定會死，只要你小心謹慎，依舊可以對抗六道輪迴的吸引——再說，又有誰沒有一點兒喪命的幾率呢？

　　有人也許會說，既然殺了人之後，放其魂魄入六道輪迴是會造成後患的，那乾脆打得其形神俱滅，不就好了嗎？

　　林德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經過研究，他才發現，這同樣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的確，殺人後將其形神俱滅，這樣的確不會受到六道輪迴的牽引。但先不說這麼做是洪荒中最忌諱的幾件事情，一旦將人形神俱滅，那這條因果鏈就會與洪荒天地聯繫起來，這樣一來，你修煉時的危險性就會增多——當然，這也不完全是壞事，畢竟，危機總是與挑戰共存的，如果你度過了危機，修為自然可以大增。但是，洪荒中的修煉者都是生命無限的，對於他們來說，時間卻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他們更希望的，卻是能夠平安的修煉下去——在大多數人看來，靠熬時間，也是早晚能達到很高的程度的。

　　這其實也不能算錯。

　　雖然按照鴻鈞的說法，在大道的參悟上，「悟」很重要。但是，只要有了時間，「悟」總是會來的。

　　當然，前提是時間足夠……

　　不管怎麼說，在研究出了這個重要成果之後，幾人一商量，決定將其公佈出去，媒介就是《洪荒半月談》。而在他們公佈了這個消息之後，雖然還是有不少人不信，但洪荒中的爭鬥卻著實減少了不少。

　　不過，林德對因果鏈的研究還不只這麼一點兒，他經過研究，發現通過因果鏈，還可以知道對方的不少信息，而能知道多少，卻與對方有沒有防備，以及雙方的法力差距有很大的關係——如果你比他的法力高出許多，只要能通過因果鏈推算，甚至連對方想什麼都能知道；可如果他的法力比你高很多，那你卻是什麼也推算不到的。

　　這個發現很讓林德高興，因為在《洪荒半月談》創立之前，他一向為自己的消息閉塞不滿。現在這種情況雖然不存在了，不過，能多一種瞭解外界的手段，他還是很高興。

　　在他看來，這種通過因果鏈推算他人情況的方法，很與他那個時代的黑客有些相似。只不過黑客用的是互聯網，而他推算用的是因果網，而每一個被推算的人，就和互聯網上「裸奔」的機器是一樣的。那麼，如果給自己加一個因果網上的「防火牆」，是不是能防範別人對自己的推算呢？

第19章、爭執

        「防火牆」的開發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對於從來就不是電腦高手的林德來說，是這樣的。現在的他，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在具體實施方法上，卻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相比於林德，其他的幾人也各有各的收穫。三清由於都是聖人，所以他們從輪迴珠上得到的東西反而比較少，不過通過和林德以及接引、准提二人交流道法，倒也有不小的收穫——最起碼，他們掐算起未來來，比以前要準確多了。

　　收穫最大的，除了林德之外，卻是接引和准提二人。他們和林德一樣，對因果鏈做了不少的研究。而且，由於接引是幾個人中最勤快的一個，經常幫助魂魄輪迴，他還無意中發現了一種與因果鏈同樣重要的東西——業力。

　　業力是一個生靈生下來後所有功績罪孽的積累。可以說，因果鏈要影響誰的命運，就必須通過他的業力——他的業力深厚，則禍事到來時，就會危機萬分；不過，反過來，如果命運把他導向好的方向，那深厚的業力也就會起到相反的作用，會使他福星高照。而當他本身的業力比較少時，則無論福禍，對他能造成影響就都會變得有限。可以說，業力與因果鏈，是相輔相成地起作用的。

　　而知道了這個關係，那麼，由此推論，最好的情況就是——所接因果都是好的方面，，本身業力深厚，那麼這個人就會福緣深厚，無論幹什麼都會異常順利；但反過來，一旦他的因果把他導向壞的方面，那他的情況也就會變得異常的危險——業力可以說是一把危險的雙刃劍。

　　所以，接引在研究了之後，乾脆退而求其次，創出了一種減少本身業力的法門——這樣雖不能因為業力得到好運，卻也不會因此而遇到太多危險。在他看來，這種平穩的修煉比起大起大落來，倒是更安全許多。

　　接引同樣把他的這種觀點發表在了《洪荒半月談》上，不過，支持的人並不是很多——

　　現在的洪荒中，巫妖兩族佔據主導地位。無論是巫族，還是妖族，都是強橫的種族，相比於運氣，他們都更加相信自己的實力。而且，接引的這些說法過於晦澀，能明白的人本就不多。而少數真正有道的修煉者，倒是能明白接引所說的道理，不過，仔細考慮之後，接受了接引說法的也同樣不是很多——減少自身的業力，同樣等於減少福緣，這在他們大多數看來，卻是有些得不償失的。畢竟，即使被因果導向壞的方面，因為業力所帶來的危機也只是過程，而結果如何，還是要靠自己本人處理的——接引的這種做法，在他們看來卻是有些投機取巧了。

　　這種看法的最初來源卻正是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作為天生的聖人，他們都會接引的這種做法有些輕蔑。不過，不同的是，元始天尊雖然不屑這麼做，卻也認為這是一種另闢蹊徑，別出一格的修煉方法，而通天教主卻是徹徹底底地反對這種做法。他雖然沒有把自己的不屑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來，卻在《坐而論道》中專門批駁了接引的說法，其態度由此可見一斑。

　　至於老子，他卻是秉承了自己一貫兩不相幫的原則，除了照常在《丹道解惑》中講解丹道要點之外，什麼也沒有說。

　　所以，在幽冥界的這幾位紫霄宮舊友中，唯一支持接引道人的，就只有他的鐵哥們准提了。而林德卻是覺得，接引的這種說法也並無不可，畢竟誰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未來。只是，到了林德自己，他卻是不願意那麼做的——他受渾沌影響頗深，更喜歡同時蘊藏危機與機遇的挑戰，接引道人的那種做法，卻會讓本就喜歡無事生非的他感到無趣……

　　不過，除了這少許的爭執之外，幾人之間倒還維持著和諧的氣氛。除了林德偶爾與元始天尊的「賽車」比賽之外，也就是元始和通天兩人因為《坐而論道》的關係，偶爾會吵兩句罷了。這不，又來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我們自然應該按照大勢行動的。」

　　聲音沉穩而又堅定，這卻是元始天尊。

　　「哼，大道雖然五十，我卻只取其一。師兄，事事都按大勢行動的話，做法卻是太軟弱了。」

　　嗓音響亮，語氣激昂，說話的同時還揮舞著手臂，相比於元始天尊沉穩的模樣，通天教主現在的樣子卻是充滿了壓迫力。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辯論著，雖然都是在就事論事，但語氣間的火氣卻是越來越大。而林德聽了一會兒，卻是明白了：

　　「還在為那件事情在爭吵啊！」

　　林德歎了口氣，無奈地摀住了自己的額頭。

　　「是啊！」

　　這個時候，早就坐在一邊看戲的老子卻是點了點頭，表示對林德的同意。

　　「你不是他們的大師兄嗎？怎麼不去制止？」

　　「他們是在討論大道，有什麼好制止的？」

　　老子一臉的無奈，又或者說是無所謂。

　　「更何況，對於那個，我和他們兩個的看法都不一樣，又有什麼資格制止呢？」

　　林德只好再長歎一聲。

　　「只爭上一次還有意思，這麼天天沒完沒了，他們不覺得累嗎？」

　　原來，這件事情也是因為《洪荒半月談》引起的——

　　由於林德把給《坐而論道》選題目的權力送了一半給讀者，所以，他一直是從大量的題目中選擇自己覺得有趣的題目的。然而，一個月前，他卻收到了一個非常奇特的題目——

　　「怎樣預測未來與預測後的選擇。」

　　這是一個很籠統的題目，而涉及的卻又是道法中最深奧的一部分。即使是林德他們，在這方面也不敢說太過絕對的話。林德覺得有些意思，就看了一下來信者的名字：

　　「水工鳥。」

　　有意思的名字！

　　林德轉了個心思，最終選了這個題目作為那次的《坐而論道》的題目。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半有意半無意的選擇，卻讓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之間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第20章、道不同，不相為謀

        爭執並不是一上來就爆發的。

　　在開始的「怎樣預測未來」的部分，元始和通天的看法基本一致，在說出了預測方法的同時，也著重強調了未來的多樣性和不確定性——這部分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可到了後面的部分，他們卻發生了爭執。

　　元始認為未來雖然不確定，但在預測時，看到的東西卻多少有些用處——這只是無數可能中的一部分，可能矛盾相反，但更多的，卻只有很小的差別。這個時候，平行比較一下，總會發現這些可能共同的地方——大多數可能中都有的部分，發生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就是「大勢」。而預測者應該順應大勢行動，這是元始的看法；

　　而通天的看法卻與他的二師兄有所不同。雖然他也同意未來的多樣性和不確定性，但在對「大勢」的看法上，他卻持完全相反的觀點——在他看來，作為未來中一種可能，其可能性的大與小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因為即使可能性再大，也同樣有可能不發生。所以，與其盲目地順應「大勢」，小心謹慎地度日，倒不如努力促成對自己最有利的可能發生——一旦促成，那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就會非常地有利。這就是他說「大道雖然五十，我卻只取其一」的原因。

　　在這個問題上，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元始認為通天的說法太過魯莽，膽大而不自量力，不可取；而通天卻覺得元始的說法太過膽小，同時也過度順應「大勢」了——

　　「要是『大勢』中你將死去，你又如何？」

　　這是通天認為最不可解的地方。可元始卻認為這種情況不會發生：

　　「我事事依『大勢』而行，順應天道，自然平安無事，又怎會有傾覆之危？」

　　——言下之意，對不可能的事情，沒有必要考慮。

　　這種說法倒也沒錯——沒有因，又哪來的果呢？然而，通天卻是絕對不會認可的。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避重就輕，他自然不服；而另一方面，元始也認為通天的說法太過冒險——

　　「若你要取的『一』與『大勢』相反，豈不是要逆天行事？可天意之下，你我即使聖人，又能如何？」

　　通天的回答極為剛硬：

　　「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提前把老姜的話盜用了，呵呵）。更何況師兄你也說，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總有那一線生機，又怎會有絕對違逆天意的事情呢？」

　　……

　　兩人最終都沒有說服對方，那期的《坐而論道》也因此而變得激烈異常。這在讀者來說自然是好事，對林德來說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刊物因此人氣又上升了，憂的卻是他工作量也因此激增——

　　據說兩人都有各自的支持者，看了那場爭論之後還各自組成了應援團，給《洪荒半月談》的回信也因此而分成了兩大派。雙方都激烈地討論著這個話題，回信也一封接一封地飛到林德那裡。到了最後，即使林德的法力高強，也不禁有些頭大。

　　是不是應該再找個人幫忙呢？

　　他卻是有了這樣的想法。

　　然而，這還不是最麻煩的事情——以往，元始和通天雖然也偶爾會因為大道上的問題爭吵，但是往往今天吵完，明天就會平息，兩人依舊像沒事人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而這次，卻不是這樣了。

　　無論是好勝的元始還是脾氣暴躁的通天，都對這個問題很是看重，也都為自己沒有說服對方而耿耿於懷。所以，從第二天開始，他們每天都會為這個問題爭論，也都使盡了各自的本事。然而，最終他們還是誰也沒有說服誰，只是徒令雙方的火氣變大了而已。

　　而接下來的一期《坐而論道》——也就是上一期，也因為他們爭吵的原因，依舊在討論那個話題——林德表面上的解釋是這個話題比較深奧，希望能為讀者們進一步的解釋，實際原因卻是兩人都忙於爭吵，根本就沒有為新的話題做準備。無奈之下，林德只好讓那個問題再被討論一期——反正這兩個傢伙每天都要爭論這個問題，相關的對話應付十幾期都沒問題——還好，大部分人都沒有看出問題，依舊只是熱情地支持著自己的支持者……

　　——這就是以往的經過。即使林德之前一直希望他們討論大道的時候激烈一些，好吸引讀者的眼球，可目前看來，卻是有些激烈地過頭了。

　　當然，林德為了平息兩人的爭吵，也曾找這兩個傢伙的師兄幫忙，可那個不負責任的傢伙就如前面那樣，只說了一句：

　　「我和他們兩個的看法都不一樣，沒有資格制止。」

　　接著就閉目不言了。問他又是什麼看法，他也不說。

　　「這麼下去，很快會出事的！」

　　一邊左耳聽，右耳冒地關注著仍在爭吵的二人，林德的心中一邊這麼嘀咕著。然而，他卻沒有想到，他有著很好的烏鴉嘴的潛質——

　　「哼，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這麼執迷不悟，我也就不和你費那個口舌了！」

　　大概是爭吵中吃了點虧吧，元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已經有了一點兒要撕破臉的架勢。

　　而以通天的脾氣，這個時候更是不會含糊——元始強硬，他就要比元始還強硬：

　　「你不想與我費口舌，我還懶得和你說呢！有道是『成王敗寇』，既然你我各執一詞，那就乾脆手底下見真章，證一證誰對誰錯！」

　　「你！」

　　元始卻是沒有想到通天會這樣挑釁，不過，以他絕不服輸的性格，也只是楞了一下：

　　「比就比！倒要讓你明白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大道！」

　　說著，兩人就同時拉開了架勢，這就要動手。這可把一直看熱鬧的幾人嚇壞了——別的不說，如果他們兩個真的在這幽冥界中打將起來，那幾人費了百年時間才基本完成的六道輪迴，恐怕就要損毀大半了。而這是正要借六道輪迴轉生的魂魄，更是不知會有多少魂飛魄散——幾人正要衝上去阻止，這是幽冥界那昏黃的天空中卻憑空打了一個霹靂。隨後一個巨大的聲音響起：

　　「兩個逆徒，還不給我住手！」

第五卷、人類是這樣煉成的

第一章、紫霄宮閉宮

        即使不用眼睛看，眾人也都知道說話的是誰——這洪荒之中，能喊兩個聖人「逆徒」，又敢喊兩個聖人「逆徒」的，還能有誰呢？

　　幽冥界昏黃的天空裂開了一道狹縫，駕著七彩祥雲的鴻鈞道人從裡面閃了出來。現在的他雖然仍舊大袖飄擺，仙風道骨，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有些氣急敗壞，連帶的，他降落的速度都顯得快了不少。

　　「參見老師！」

　　見到鴻鈞，元始和通天自然是不能真的開打了，而其他的幾人也暗鬆了一口氣。他們一起走到鴻鈞的面前，對這位道祖行禮。

　　然而，鴻鈞這次卻沒有理睬他們。他只是靜靜地盯著元始和通天，眼神中帶著一種神秘的，讓人捉摸不定的東西。

　　「跟我回紫霄宮！」

　　他最終只是這樣說道。

　　「可是這裡還……」

　　林德剛想說六道輪迴還沒有最終完成，鴻鈞就把他的話打斷了：

　　「沒關係，天庭和巫族的那群人會自己處理的。」

　　這下，林德也就無話可說了。而其他的幾人則根本沒有說話，他們靜悄悄地隨著鴻鈞離開了幽冥界……

　　因為鴻鈞停講的緣故已經冷清了一百多年的紫霄宮又突然變得人滿為患了——鴻鈞在帶著林德幾人回到了紫霄宮之後，二話沒說，就直接派童子去召集所有經常來聽講的修煉者，說是「有重要事情宣佈」。而那些修煉者聽了這話，自然是十分緊張，很快就都趕到了。

　　「老師，不知召我們前來，有何要事？」

　　由於常駐幽冥界的幾人被鴻鈞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沒人敢打頭說話，所以提出這個問題的，卻是鴻鈞的關門弟子——女媧。

　　「我只是想宣佈一件事情。」

　　鴻鈞終於收回了盯著三清和林德、接引、准提幾人的奇怪目光，他淡淡地道：

　　「從今天開始，紫霄宮正式閉宮。而我也不再講道，更不會管那洪荒中的事情了。」

　　「什麼？」

　　這話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作為道祖的鴻鈞突然宣佈不再講道，也不再介入洪荒中的紛爭，這會帶來多大的衝擊，造成多少紛亂暫且不說，單只是對於那些一心向道的人來說，就是一件天大的壞事——因為在大道的道路上，他們已經沒有指引者了。

　　即使以這些修煉者的穩固心態和良好修養，這個時候也難免驚疑不定，議論紛紛。紫霄宮中交頭接耳的聲音越來越大，變得越加地嘈雜起來。而鴻鈞卻沒有制止他們，他只是靜靜地坐在自己以前講道的亭子中，目光灼灼地看著那些人在那裡議論。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因為鴻鈞的話而變得驚慌失措，剛從幽冥界回來的幾個人正是其中的典型——雖然推算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很可能就是導致鴻鈞宣佈紫霄宮閉宮的真正罪魁禍首——元始、通天、接引、准提四人雖然覺得惋惜，卻也神色坦然，而老子的眼中更是精光一閃；林德雖然也覺得有些可惜，可他相比於別人，在紫霄宮聽講的時間並不算長，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太深的感觸。

　　而除了他們幾個之外，也還有幾人神色並不慌張——那都是聽講者中道法最高深的人，其中有一個林德比較熟悉，那就是日後的「地仙之祖」鎮元大仙。當然，在這裡，他只是鎮元子——另外，作為鴻鈞的關門弟子，女媧雖然對閉宮的消息有些吃驚，卻也沒有過於驚惶，她只是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那些交頭接耳的傢伙，不過，最終並沒有說話。

　　「好了，不要再說了！」

　　默默地觀察了好一會兒，鴻鈞終於再次開口了：

　　「我意已決，你們快離開吧！」

　　「……」

　　既然鴻鈞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眾人也就完全沒有辦法了，他們只能帶著遺憾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剛剛還很熱鬧的紫霄宮很快就變得冷清了下來，然而，還有幾個人沒走——

　　幽冥界一行人還不知道鴻鈞為什麼會這麼做，自然不會著急離開；而女媧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所以也留了下來；而除此之外，之前那幾個聽了「紫霄宮閉宮」的消息後，並不太緊張的人，也大多留了下來——他們都是一些道法高深之輩，其中就有鎮元子。

　　「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

　　鴻鈞其實明白他們在想什麼，他只是在明知故問。

　　「老師，您真的打算不再理會洪荒中的事務了嗎？」

　　最先開口的卻是女媧。

　　「是的。」

　　「可是，不是因為……為什麼……？」

　　女媧的話說的吞吞吐吐，不過，她的眼睛卻掃了幽冥界一行人一眼，那意思十分明顯——不就是他們幾個犯了錯嗎？為什麼連我們也要跟著倒霉啊？

　　「不是那個原因。」

　　鴻鈞笑了，笑的有些無奈。

　　「我之所以不再理會洪荒中事，只是因為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了——這洪荒中潛流翻湧，離大亂已經不遠了！」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是一驚，然而，他們又很快平靜了下來——即使洪荒大亂，以他們的力量，只要不主動惹事，也是不必害怕的——這就是他們的想法。至於洪荒最終會因此而亂到什麼程度，卻是沒人想過。

　　而林德雖然知道有所謂的「巫妖大戰，天地破碎」，但到了洪荒這麼久，他也實在不知道，什麼樣的力量能做到那個程度；至於「共工頭撞不周山」，他就更不能理解了——的確，不周山那裡是洪荒中三個主要空間：洪荒空間、洪荒星空與幽冥界的交匯之處，空間相對不太穩定。但那也只是相對而已，以共工一個祖巫的力量，是不要想破壞那裡的空間的——所以，現在，林德對「洪荒破碎」，抱持的卻是一種懷疑的態度，對鴻鈞的說法自然也就緊張不起來。

　　看著他們的反應，鴻鈞歎了口氣：

　　「你們都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略微頓了一下，又繼續道：

　　「至於停講一事，其實是我只能講到這裡了——天道，最終是要靠自己來求的，你們幾個能明白這個道理，我很高興。」

　　說著，他衝著鎮元子幾人笑了笑，這卻是讓幾人受寵若驚。

　　「不過，既然明白這個道理，你們也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們也走吧！」

　　——這意思也很清楚，就是說：你們比之前走的那些人強，但我也沒什麼要給你們的了！

　　於是，鎮元子幾人衝著鴻鈞再行了一禮，也離開了。而女媧卻退到了一邊——她似乎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終於，鴻鈞再次把目光轉向了林德幾人。這個時候，他的眼神已經不再那麼奇怪了——他的眼圈甚至有些濕潤。他的目光最終盯住了三清，神色間既惋惜，有欣慰。

　　「你們三個，已經可以出師了！」

　　這話又是讓人有些吃驚。可鴻鈞這次卻沒等眾人明白過來，他突然站起身來，衝著還未離開的幾人——老子、元始、通天、接引、准提、林德、女媧道：

　　「跟我來！」

　　說著，他大袖一擺，向紫霄宮的後面走去。

　　林德幾人對望了一眼，卻是依舊有些糊塗——鴻鈞到底想幹什麼？

　　誰也不清楚。

　　最後，他們只能跟在鴻鈞後面，向著從未到達過的紫霄宮後面走去。

第二章、「分寶（分贓）」大會？

        淡淡的白霧，空氣中瀰漫著濃郁至極的靈氣，秀氣的山峰，陡峭的崖壁，崖頂上則長滿了蒼翠的竹子——紫霄宮的後面就是這麼一副樣子嗎？

　　林德心中這樣感歎著，頗有幾分心不在焉地跟在鴻鈞道人的後面，同行的還有三清、接引、准提以及女媧——鴻鈞突然宣佈紫霄宮閉宮，然後又帶他們來到這裡，到底要幹什麼，他們誰的心中都沒有底。

　　鴻鈞卻是沒有說話，他只是站在那座雖然陡峭，卻並不是很高的懸崖前，靜靜地看著崖頂上的竹子。突然，崖壁上亮起上百道光華，絢麗奪目，奼紫嫣紅，一時間照得人的眼睛都睜不開。而當光華暗去之後，鴻鈞卻已轉過身來，正面對著他們。而在鴻鈞的背後，則懸浮著幾百件靈氣襲人的法寶。

　　「這是？」

　　即使幾人都是修煉有成之輩，但突然看到這麼多上乘的法寶，也難免有些眼熱，准提的眼中更是露出了少許的貪婪。

　　可鴻鈞卻沒有在乎他們的表情。他只是隨手從身後的法寶中招來三件，就走到了三清的面前：

　　「你三人本是盤古元神所化，這三樣法寶也都與盤古大神有關，洪荒開闢後被我一一尋來，現在就分別賜予你們。」

　　說著，他將其中一個樣子像一軸畫的法寶遞給了太上老君。

　　「這是太極圖，可化地水火風，圖中另有乾坤，就賜予你了。」

　　接著，鴻鈞又走到元始的面前：

　　「你生性沉穩，這盤古幡可開混沌，威力巨大，賜給你倒是讓我放心。」

　　最後，他又遞給通天四把寶劍，寶劍沒有劍鞘，用一張不知是什麼材質的皮子裹著。

　　「這是誅仙四劍，一名誅仙，一名戮仙，一名陷仙，一名絕仙，乃盤古大神開天時的銳氣所化，無論仙神，莫有可當者。甚至想制一可以裝下四劍的劍鞘，都沒有辦法。最後我只好殺了一隻異獸，用它的皮做成了這麼一張陣圖，才能包裹四劍，同時也可借陣圖駕馭它們。你……」

　　說到這裡，鴻鈞看著通天，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你行事太過剛烈，本不應賜你此物。但人擇劍，劍亦擇人，這四劍也只有你這種性子的人才好駕馭……也罷！就賜予你吧！不過，一定要慎用！」

　　千叮嚀，萬囑咐，鴻鈞最終還是把誅仙四劍賜給了通天，這也讓一邊的林德心中一陣感歎——要知道，在林德所來的時空的神話中，通天最後正是用這四劍與他的兩位師兄動了手，造成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情況。雖然為什麼會這樣，林德那個時空的人看法不一，但是，這誅仙四劍的凶厲與不詳，卻是絕對的。

　　希望將來這個時空的通天不會也用這四劍擺下誅仙陣，來會鬥他的兩位師兄吧？

　　雖然和這兩位的交情都是一般，但林德畢竟不是一個喜歡爭鬥的傢伙，他心中這麼期盼著。不過，他也知道，雖然老子的情況不知道，但元始與通天二人的矛盾，卻是已經種下了——而且，這個矛盾的發生，他也參與了。

　　只希望他們不會把事情擴大化吧！

　　暗暗地嘀咕了兩句，林德的注意力很快被懸浮在空中的那上百件法寶吸引過去了——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龍珠在破壞地獄輪的時候已經破碎了，雖然還可以再生，但是他卻一直沒有那個打算；現在的他，除了那艘沒有命名的小船以及還沒有最終完成的弱水法寶之外，可是一個法寶也沒有的——這樣一來，他看著那些法寶的眼神也變得熱切起來。

　　不過，鴻鈞卻沒有繼續他的法寶大派送。在將誅仙四劍及陣圖賜給通天之後，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神色悠然，似乎在想著什麼。而他不說話，眾人也不敢說話，只好這樣陪他立著。

　　直到好半天之後，鴻鈞注意到現在的情況——眾人盯著剩下那些法寶的眼神卻是越來越亮了。這讓鴻鈞不由捂了捂自己的額頭，最後無奈地道：

　　「剩下的這些法寶，本也大多是尋常之物，我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你們既然想要，就自己去取吧！」

　　說完，他就又轉過身去。

　　——言下之意，竟然是誰先得到就是誰的！？

　　這樣的話讓林德不由一愣——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分寶大會吧？不是應該是鴻鈞分發的嗎？怎麼……？

　　然而，其他人卻不會像他那樣想的那麼多，一聽鴻鈞的話，他們卻是已經動起手來。

　　財帛能動人心，而要動仙神的心，大概就要法寶了吧！

　　當然，因為鴻鈞就在旁邊，所以他們的爭鬥都不太放得開。不過，明爭不成，暗鬥卻還是可以的——

　　於是，現場是法術與寶物齊飛，瑞彩與豪光一色。不過，雖然幾人為了爭奪法寶而弄得法術滿天飛，但因為顧忌鴻鈞，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了聲響，現場看上去依舊是祥和無比，甚至連崖頂上的一個竹葉都沒有掉落。

　　然而，如果誰敢衝到他們的中間去，只要修為稍差的話，大概立刻就會被眾多的法術打成齏粉吧！

　　看到這種強悍的法術控制能力，林德不由想要鼓掌喝彩——雖然現在他自己也能辦到。

　　啊！這個分寶大會，似乎也有我的份吧？

　　這個時候，林德卻是突然醒悟了過來。他趕忙加入搶奪——當然，他也遵循了之前幾人的搶奪規則，不帶起一絲的銳氣。這卻是讓原本爭奪的幾人放下心來——林德剛剛一直沒有參加搶奪，他們還以為他有什麼後招呢！

　　……

　　很快，鴻鈞回過身來。

　　「好了！」

　　這句話就好像是裁判員宣佈「比賽結束」一樣，眾人的爭奪立刻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除了林德因為愣神的緣故，參加較晚，所以只得到三件寶物之外，其他幾人的收穫卻都差相彷彿。

　　不過，林德也並未因此而感到失望——當然，說一點兒不失望那是騙人的。不過，他也確實不怎麼失望。

　　原來，在剛才的爭奪過程中，林德已經發現了——這裡的寶物雖然眾多，但除了鴻鈞親自賜給三清的那三件開天至寶之外，其他的卻大多是二流貨色。對於他這個水平的來說，作用倒是不大。而且，他所得的那三件寶物，雖然都比不上開天至寶物，但他卻非常喜歡——

　　一卷竹紙，一個玉葫蘆，一個金蛋，雖然功用還不知道，但看起來卻都異常的精巧，而且也蘊含著充沛的靈氣——應該都是不錯的東西！他這麼判斷著。

　　當然，這或許只是得寶較少的人的自我安慰——這也是有可能的。

　　「還有什麼事情嗎？」

　　見「分寶」已畢，鴻鈞又接著問道。

　　這個時候，一直都是默默無言地接引道人卻突然冒了出來：

　　「老師，能不能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這卻是讓鴻鈞一愣，隨後，他皺著眉頭道：

　　「說吧！」

　　「是！」

　　接引的表情卻顯得很鄭重。

　　「敢問老師，怎樣才能成聖？」

　　＊＊＊＊＊＊＊＊＊＊＊＊＊＊＊＊＊＊＊＊＊＊＊＊＊＊＊＊＊＊＊＊＊＊＊＊＊＊＊＊＊＊＊＊＊＊＊＊＊＊＊＊＊＊＊＊＊＊＊＊＊＊＊＊＊＊＊＊＊＊

　　分寶大會？不如說是奪寶奇兵吧！（笑）

　　這裡並沒有太多的原創法寶，林德得的很少，而且那三個法寶的作用也不是非常強——也就是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還是要靠雙手打天下的，不過，這樣才有意思吧？

　　我會給他安排厲害的法寶，不過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另外，有些書中排出來的十大神器，我這裡就不會出現了——畢竟，無論是《封神》還是《佛本》，裡面都沒有那些東西，我雖然並不經常遵守以前的書的設定，但我同樣覺得，給法寶排名次，有一種很傻的感覺，呵呵。

　　我認為，最合適的法寶，才是最厲害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