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厚黑錄 作者:雪峰 (已完結)

 
ce501221 2008-10-2 01:49: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8 86710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0:59
第四卷 第七十九章莫得意

    天帝出行,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太白金星規規矩矩右。他是昊天帝最寵信的臣,雖然天庭那些新人,老人,對他如此受寵感到不解,但他從來沒有給過他們一個答案。

    他和老有關係,不是一般的關係,當然,這樣的關係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哼哼,什麼問題都擺到了明面上,那不是等著別人算計嗎?

    你看看人家清虛賊道,平時不顯山,不露誰,一幅老實巴交的模樣,時不時讓人算計一兩次,弄得普通的修士都敢和他叫板,可到了關鍵時刻,人家拿出的牌比誰都多,呀呀呸的,這才是人才啊!!

    天王李靖緊緊的跟在車旁,他身為天庭兵馬大元帥,可謂為高權重,但他心裡知道,若論神通,是無論如何輪不到自己坐這個位置的。可偏偏自己是闡教的門人,又精通為官之道,還有統帥千軍萬馬的經驗,這才輪到自己做這個位置。可以說,昊天帝好,他好,昊天帝不好,他不好。

    坐在龍車的昊天帝表情冷冷的,他心多少帶著一絲絲的焦躁和急迫,可是他不能顯露出來,他的手下可以焦躁,他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他現在只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如果那樣的話,自己雖然失了面皮,但還是可以繼續享受身為天帝的樂趣。接引道人實在是太莽撞了。

    清虛天此時可不再像以前那般,真個是人頭攢動。那些修士有不少到下界去打點行裝,畢竟有不少修士都是稱霸一方的妖王,又或是安居一處地強者,這無窮無盡的歲月積累下來,也有不少的積蓄,如果不帶走的話,未免有些抬可惜了——難不成要將這些寶貝便宜別人?

    至於那些沒有動身的修士,一個個在這裡也不敢有什麼動作,都尋了一個位置。或閉目存神,或盤坐閒聊,或低頭對弈,或打麻雀,總之,都尋了點事情。可憐清虛天上的童忙碌不休,端茶倒水往來奔波。不過這些修士也不敢太過勞煩童。只在這裡等候法旨。

    昊天帝的車駕到了,李靖便要上前,卻被太白金星攔住了。看了一眼對方氣惱的眼光,太白金星滿面笑容,卻不多說什麼,只是湊到車窗前,低聲道:「陛下。到地方了,您看……」

    車船裡出奇的沉寂,過了好一會,才聽見昊天帝輕輕地歎息一聲:「罷了,我親自去罷。」

    太白金星這才看了李靖一眼,卻露出了好好學學的意思。他心清楚,這清虛天可不是別的地方,清虛賊道可是連鴻鈞道人的面都不賣的強大存在。和他硬碰硬,有什麼好處?你李靖上前叫門,怕還是有點不夠格。

    那些修士也看見了遠處這幫奇怪的車隊,他們自然知道這是昊天帝的車駕,但也都不放在心上。他們是清虛天地弟,又不是天庭的臣,天庭管不到他們。

    往來奔走的童也看到了這夥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了諸人。恭敬的施禮道:「幾位卻是哪裡來的,有甚事?」

    這童蠢得也好。不過昊天帝也是精明之輩,自然知道他在裝蒜,不過依著他的身份,也不好和一個童一般見識。他輕輕笑道:「你便說昊天求見也就是了。」

    童點頭答應,自去了。臨去之時,又招呼了兩個童來此侍候。那些童自然端茶倒水,倒也不曾失了禮數。

    昊天帝心暗歎:清虛門下果然名不虛傳,便是這童,也是這般落落大方,不曾將半點話柄落與他人。

    旁邊李靖心不忿,他倒不是不知道清虛一脈地厲害,只是覺得對方有些做作。昊天帝縱然有千般不是,萬般過錯,終歸是天庭之主,你這般做法,未免有些太過了吧!

    正在此時,那童快步走將出來,見了昊天帝,恭恭敬敬的道:「我師父正在坐關,不見客,只有師母在此,請天帝入內相見。」

    昊天帝心陡的一跳,李隨雲閉關?在這個時候閉關?這不太可能罷!想到此處,他眼不禁多了絲冷冽的光芒。沉吟片刻,他還是跟著童走將進去。太白金星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而李靖則在外面等候。

    昊天不是頭一次到清虛天,他當年也曾為了緩和彼此的關係,或是窺探清虛道人的虛實來過一兩次,可每一次清虛天都不一樣。此時清虛天倒顯得有些空曠。待到得此地,他抬頭看時,卻見一女,頭戴金冠,高居於上座。此女與東方女不同,皮膚白膩,眼如碧海,發如金絲。

    見得此女,昊天不禁吃了一驚。他知道此女乃是西方奧林波斯神族的女神。眾多聖人,也只有李隨雲是後天成聖,也只有李隨雲找了個外族人為妻。

    雖然昊天帝並不太看得起西方地女神,但她是李隨雲的妻,他的丈夫名頭太大,本事太高,更兼分外護短,他也不敢有什麼怠慢,急施禮。他心也犯嘀咕:不是說西方神族遭受重創嗎?此女怎地回到此處?難不成西方那新生的神祇已經被擺平了不成?

    阿芙洛迪忒知道眼前這人是赫赫有名的昊天帝,東方地天帝按道理是和西方的神王平輩論交地,可實際上東方地天帝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要比西方地神王高上那麼一截。誰讓人家的實力那麼強大。她不喜歡眼前這個人,他太攻於心計了。不過她也知道,禮不可缺。

    還禮畢,雙方客套了幾句,昊天帝開始變著法地套起了李隨雲的去向。他可不認為眼前這個女神有多精明的頭腦,有一句話說得好——胸大無腦,看她那副模樣,真稱得上波濤洶湧,想來腦也精明不到哪裡去。

    如果是洪荒破碎前的阿芙洛迪忒,自然不是昊天帝的對手,可如今地阿芙洛迪忒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善良,淳樸地女神了。她經歷了不少地事情,在西方與敵人勾心鬥角之,學到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雖然你她地本性並不壞,但她不是笨蛋,有些事情仔細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她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客客氣氣的回答著,總之是不露李隨雲的去向,昊天帝也不好強求,只能在這裡耗著,心之惱恨,自不必細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孔宣壞了西方教的大事,毀了東海眾多島嶼,他兀自不肯離開,騎了八歧在天空往來飛舞,不知道的以為他在那裡看熱鬧,實際上他是在等為這島上生靈出頭的人。

    接引道人深恨孔宣,他雲路甚快,十萬八千里路途,不過轉眼之間過飛掠過去,他遠遠的望見孔宣,不由得一聲大喝:「孔宣,你欺人太甚,難不成我西方教便任你清虛一脈欺侮不成?」話聲未絕,手金光一閃,漫天儘是紅蓮,飄蕩蕩落將下來。

    孔宣的瞳孔微微縮了一縮,眼已然多了絲駭然之色。紅蓮業火,真個是名不虛傳,自己雖是已入山門,卻是未曾證道,雖然背後無色神光已然斬出,水不能溺,火不能焚,但對方若是將出自己師父那般神通,自己又該如何抵擋?

    眼見得紅蓮業火便要臨身,空身週身忽然紅光一閃,已多出一個道人。這道人生得和他一般無二,只是身穿紅色道袍,見了孔宣他輕輕施禮。

    孔宣點頭道:「有勞道兄。」

    那人點頭笑道:「此事易而,區區紅蓮業火,能奈我何?道兄看我本事。」話未落,但見手微動間,那漫天紅蓮業火,盡被其攏入袖,再無半點痕跡,復又現出一個晴朗朗的天空。

    那紅袍道人收了紅蓮業火,恰似遊戲一般,混不在意,向孔宣微微施禮,隨即化道紅光,遁入他的體內。

    接引見了,也自吃驚,他轉念一想,卻又恍然:是我的不是了。這孔宣乃是開天闢地之初的洪荒異種,又名的孔雀,端的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更兼他背後五色尾羽依著金木水火土五行,天下萬物,只要是後天之物,盡可收得。那紅蓮業火並未脫得出五行,如何能奈何得了對方?

    接引道人想得明白,卻也不急,他也看出孔宣離證道只差一線之隔。不過就這一線,說近不過須臾,便能成就混元,萬劫不滅,說遠卻是咫尺天涯,便是千百萬年,也未必能達到。

    他左手指天,右手指地,一聲大喝:「天地風雲隨我輩,掌大千世界存,千般變化隨一心,何處大千非此地!」

    話未落,一股巨大的壓力鋪天蓋地的壓將下來,孔宣只覺得無窮壓力從四面八方衝自己直撲而來,彷彿要將自己壓成齏粉一般。

    孔宣也是神通廣大之人,知道不好,這接引道人將掌大千世界化為此地一隅,卻是打了將自己連同這大千世界一同化為齏粉的主意。自己未曾證道,自然難以逃脫著危難。一時間,他不禁陷入苦戰之。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1:00
第四卷 第八十章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

    孔宣被接引困住,那四周的壓力不斷增強,若是再過得是難逃此劫。他身在局,困頓不堪,外面的接引道人也嘖嘖稱奇。

    若是普通的准聖人,自己這一下便能讓其為齏粉,可這孔宣竟然能抵擋得住,他絕非普通的准聖人,清虛一脈果然人才輩出,自己若不除了他,怕是日後更無西方教容身之地。想到此處,他下手愈發狠辣,恨不能立時將孔宣打殺了。

    這就是所謂的平衡之道,東方鴻鈞座下本來有四個聖人,若是團結起來,這天下大可去得,可這四個聖人互有心病,雖然手都有先天靈寶護身,但不能相容。

    西方兩個聖人,雖有先天品蓮台,但也比不上東方的法寶,不過兩個聖人加起來,總不弱於東方。

    至於女媧和伏羲兩個聖人,也是一路的,又是一股勢力,各股勢力持平。不過如今孔宣即將成聖,若是清虛一脈又多了一個聖人,這將打破平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容忍這件事。

    他大手一揮,清光一道,孔宣又被他攝入掌世界,他緩緩握拳,雖然有無窮阻力,但五指依舊漸漸成拳。

    眼見得孔宣便要遭了毒手,突然間一聲鐘響,端的是震懾鴻蒙,整個天下似乎都是一震。接引道人身在局,更是不堪。他只覺得身一震,整個人似乎都立足不住。他心清楚,自己怕是遭了算計。能有這般威力的。除了清虛賊道手地混沌鐘,還能有哪個?

    接引道人在一瞬間,心已經轉過了無數的年頭。他眼儘是惱恨之意,清虛道人果然陰險,這一切怕都是計算好的:

    他讓孔宣來此壞自己的大事,將自己激怒,讓自己來尋他的晦氣。他卻在背後計算好了,突然下手——清虛神通遠在自己之上,又佔了偷襲的便宜。自己這次怕是要吃虧了。

    他心怒甚,卻無半點辦法。此時他週身麻痺,動彈不得,只有那兩個眼珠在轉個不休。雖然他強運神通,要將這股難受的感覺驅逐出去,但一時間哪裡辦得到。

    正危難之時,一道綠光閃過。啪的一聲脆響,一根青翠欲滴的竹杖重重地打到了他的額頭,嘖嘖嘖嘖,被人敲悶棍的滋味肯定不好,被人算計之後,光明正大敲悶棍的滋味更是不好。自詡算無遺策的時候被人敲悶棍的時候,他的心情那是相當地不好。

    可惜。動彈不了,便是胸有沖天之怒,也沒有什麼辦法。接引道人心這個悔恨就不用提了,這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點。清虛這賊道這一棍,打得他頭暈眼花,眼前金星亂舞,耳鍾齊鳴。

    來人正是李隨雲,他從封神大戰之後。就開始算計諸位聖人,他為了今天,費了多大的力氣,忍了多少苦楚,受了多少鳥氣,一朝出頭,真個似撥雲見日。整個人都輕鬆到了極點。

    他好容易將接引制住。佔了先機。如何肯輕易罷手,他眼寒光閃爍。手繡杖如飛,照接引道人頭上便打。只聽得辟里啪啦的一通亂響,恰似奏了一首交響樂,什麼動靜都有了。

    接引道人心氣苦,清虛賊道好生歹毒,他下手之狠,真不愧無良之名。他恰似打翻了鹽醬鋪,酸甜苦辣鹹,一發將出來了。又似打翻了染坊,青紅黃白黑,各種顏色都潑灑來。最最可氣的是,自己全無反抗的能力,只能硬受這苦楚,週身麻痺之感,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恢復。

    若說接引心不慌,那是開玩笑。接引道人摸不清楚李隨雲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他可不認為自己一對一面對清虛道人地時候,有穩勝的可能。說實話,不輸就已經不錯了,哪裡還敢奢望勝利。清虛道人當年可是一對四不敗,還傷了對手。他自認沒這本事。

    接引道人可不認為清虛是一個良善之輩,誰能保證他不會下毒手。當年孔聖人可是一點都沒招惹到他,就那麼被他活生生的煉掉了修為,雖然保了一條性命,卻也只能在三十三天之上芶延殘喘,若非他還頂了一個聖人的名頭,怕是誰都敢上去欺負欺負。

    李隨雲的竹杖一下比一下重,這西方教修士的煉體神通也有獨到之處,不讓巫門神通,清虛功法專美於前。

    李隨雲這一連串的竹杖砸了下來,手都震得有些麻木。經過這一連串的捶打,接引道人也漸漸恢復了過來,他原本就是和李隨雲同一流地人物,雖然失了先手,但還不至於讓對方一頓棒打得一蹶不振。

    他眼的光芒愈來愈凶狠,散發著森森的寒意。他在等待機會。清虛這一通棒打得他心火大打人不打臉,這傢伙盡望自己腦袋上招呼,下手也太狠了點,若不收拾他一頓,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李隨雲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也看出了對方表情的變化,他也沒指望混沌鍾那一震能拖住他多少時間。對方顯然打著暴起突襲的主意。眼不經意地閃過一絲玩味:要是別人,興許真拿他沒有什麼辦法,可是自己有那麼好算計嗎?

    接引道人終於緩了過來,他眼光芒突然爆發,宛如恆星爆炸一般,左手向上一擋,右拳猛地向前一砸。這兩下速度奇快無比,端地是電光火石,這卻是他計算了好久的,要以此扭轉不利地戰局。

    可惜他還是棋差一招。就在他左手上揚的時候,他並沒有感受到想像的巨大力量——他的左手掄空了。李隨雲的竹杖根本沒有從上方砸下來。同樣,他的右拳也砸空了,李隨雲微微的向後縮了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在這個時候,用咫尺天涯來形容卻是最合適不過的。就因為這一點點的距離,接引的拳頭落空了。

    接引兩手都打到了空處,巨大的慣性讓他身劇烈的動了動,不知不覺間已經賣出了一個巨大的破綻。隨即,他驚訝的發現,眼前陡的出現了一隻三足鼎,這只鼎在眼迅速放大,隨即重重的砸到了他的面們。

    原本就吃了大虧,尚未完全恢復的接引道人再也承受不住,悶哼一聲,從雲頭飛快的落入了海。他心閃過一絲憤恨——丫的,敗類啊,真拿豆包不當乾糧啊,能用先天靈寶當板磚的聖人,除了他一個,怕是沒有第二個罷。

    李隨雲站在雲頭之上,冷笑著看著接引道人掉進了大海。只聽得轟得一聲,大海被激盪起三五丈高下的巨浪。大地都發出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震動。他可不客氣,手一指點,隨即順勢望海一指,只見一道三丈粗細,週遭圍繞著紫色電芒的巨大閃電轟然落下,炸入海中。

    這道閃電的威力不亞於一顆小型的核彈,週遭海水立刻飛騰開來,向四面八方拍將開去,那些倒霉的魚蝦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巨大的浪牆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湧去。此處少不得發生一場海嘯。

    接引道人心委實氣惱得緊,都說抓個人質比較安全,又有什麼投鼠忌器之說,可自己咋就這麼倒霉呢,自己手還握了一個孔宣,雖然不能立刻結果了他,但好歹也是個人質不是,可對方咋就這麼肆無忌憚呢?

    強忍著心的憤恨,他正要拼著耗費修為,擊殺孔宣,一道閃電突然躍波而來,重重的砸到了他的頭上。他是聖人,這閃電對他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害,但因為來得突然,終究有些灰頭土臉,他心的一股怨氣登時泛將上來,足一登,整個大地顫了三顫,頭上海水自然分開,他身形如電,直衝上去,躍到天上,於李隨雲遙遙相對。

    方才一番爭鬥,接引道人雖無大傷,終有小損,整個人略顯得有些狼狽,衣衫頗現凌亂。他心也自著惱,週遭神光一閃,盡復舊觀。

    李隨雲見了,微微搖頭,指著對方大笑道:「你這傢伙可惡得緊,大戰當前,居然還顧忌儀表,你就不怕我突施辣手,反應不及?」

    接引道人冷冷的盯這對方,過了片刻,方才淡淡的道:「你沒那算計。你開始的時候偷襲我,讓我失了先手,將我打入海。你若追擊,我也未必有還手的能力。可你既然讓我緩過了氣,自然不會用這等無聊的手段。」

    李隨雲聽罷,撫掌笑道:「你說得卻好,真個是好算計,好心機。居然將我的用意猜了個八九,真不愧是有道德,有神通的接引道人。」

    接引道人眼寒光閃爍,嘴角一動,微微冷笑道:「清虛,你莫以這等話來搪塞我。我自在這邊傳遞道統,又不曾履你東土,你插什麼手?居然又暗算於我,你今日不說個明白,我和你沒完。」

    李隨雲眼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的點點頭道:「東土輪不到你插手,東方同樣輪不到你插手。為什麼偷襲你?你執掌西方教太久了,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1:05
第四卷 第八十一章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李隨雲當著接引的面說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個位置,分明引。接引道人終是西方教的大教主,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神通本事,都容不得對方如此說法。

    接引道人眼的光芒冷冷的,他並沒有那麼怒不可遏。笑話,動不動發怒,那是毛頭小才幹的事。如果是平時也罷了,如今清虛在這個時候將出這些事情來,他怕不僅僅是為了刺激自己罷。像清虛賊道這樣走一步看三步的存在,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低劣的無用功?

    一瞬間,接引腦海已經轉了無數個念頭,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清虛和西方教下某些弟有了勾結,想要取自己而代之。可是在這一瞬間,他又否定了這樣的念頭。他有那個自信。

    西方教的修士雖然神通不像東方諸修那般神通廣大,但修為精神深,都是有道德之人,閒暇時尚且忙著行善積德,哪裡有時間算計這等事?你便是讓他們當這教主,他們怕也不會爭奪,怎地會暗算計自己?

    至於二教主准提更不可能參與到這件事。如果說當年接引道人參與到這件事,他可能還有所懷疑。可如今的准提道人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准提了,如今的准提道人對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他一心向道,煉體修心,只望早日成就鴻鈞大道,又怎麼會有心情和自己爭這教主之位?

    想到此處,他眼寒光閃閃,死死的看著李隨雲,低聲喝道:「清虛道兄這番話好生古怪,我西方教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李隨雲輕輕的哼了一聲,接引道人的變化都被他看在眼裡,他嘴角微微上翹,淡淡地道:「你西方教的事情本來也輪不到我管,可我東方有芝麻粒大的一點事情,你都要跑過來。遠有洪荒大戰,近有之戰,我看你這樣。一時忍不住,也學著把手伸得長點。」

    接引道人的面孔明顯抽搐了一下,他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寧得罪君,莫得罪小人,寧得罪鴻鈞,別得罪清虛了。這丫比君還君,人家君報仇,十年不晚,那洪荒之戰過去多久了。還記在心裡。他怕是一直琢磨著尋自己的晦氣罷!牛,真牛。誰在說清虛報仇,一天到晚。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通。

    李隨雲很滿意接引道人表情變化,他嘿嘿笑道:「你也不用不甘心,你想想當年那些巫門的弟,想想這些年死在西方教手的妖族修士。你的心不也就平衡了?門下結下地因果,自然落到你這當教主的身上,你以為教主好當啊!」

    接引道人重重的哼了一聲,冷冷的看著清虛,怒斥道:「清虛,你若要尋我的晦氣。何必找這麼多借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卻將出這麼多光明正大的借口。把出這許多大帽壓到我身上,你可真是好算計啊!」

    李隨雲嘿嘿一笑。也不多說,由得接引道人發洩。他想得很明白,和接引做這口舌之爭,太犯不上了。

    接引道人見清虛滿面賤笑,頗為無奈的歎息一聲,知道對方是鐵了心尋自己的晦氣。自己如今進退維谷,若要逃跑,卻又跑不過對方——清虛道人當初欺男霸女的時候,為了不被圍攻,跑起來連聖人地追不上。若要硬打,卻又不是對手——四聖圍一,雖然互有心病,但最後無功而返,卻是不爭的事實。

    沉吟半晌,他才死死的盯著清虛道:「告訴我,究竟是誰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能讓清虛如此重視之人,想來不是什麼等閒人物。」

    李隨雲嘴角微微一動,輕輕點頭道:「貴教有淨飯王太,名為悉達多,此人早已成就金身,神通廣大,法力無比,更兼此人生得一顆慈悲之心,如此人物,比起你來,卻是更符合西方教之教義。」

    接引道人眉頭輕輕地皺了皺,眼陡的閃過一道精光,他大有深意的看了李隨雲一眼,語氣有些古怪的道:「你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可是知道你很喜歡幹這樣地事情。」

    李隨雲嘴角微微上翹,冷淡的道:「便是蝕把米又如何,蝕把米能讓聖人變為準聖,這也是值得的。」

    接引眼精光一閃,輕輕的道:「你又焉知他不是聖人?」

    李隨雲微微一窒,眼突然間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光芒,在這一瞬間,接引道人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日月星辰,他心陡的一驚,面色略帶驚駭,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對方好強,這流露出來地氣勢,倒不比鴻鈞差。

    李隨雲肚裡也在尋思,這接引可不會無地放矢,那人哪怕不是聖人,怕也和孔宣相若,想到

    他心倒多了一絲疑慮。畢竟西方教的教義在那裡些角度來說,確實很符合天道。

    接引道人可不想給李隨雲思考地時間。眼光芒更盛,看著對方淡淡的道:「清虛,你不要忘了,孔宣可在我掌世界裡面呢。如果你我放手一搏,哼哼,不是我誇口,便是我落敗,在最後一剎那,我也能將孔宣化為烏有。」

    李隨雲的嘴角微微翹了翹,眼的玩味之意更濃了,他看著接引,點頭道:「無所謂,你見哪個證了混元道果的人擁有一個慈悲的心?得到了一些東西,注定要付出一些東西,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接引突然笑了,笑得讓人有點發冷的感覺:「清虛,如果別人這麼做,我絕對相信。可你要這麼做,我是一點都不信。清虛道人若是不在意門下弟,那你也不是清虛了。」

    李隨雲嘴角閃過一絲冷漠的笑容,他看向對方,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輕輕的哼了一聲,輕笑道:「如果他那麼輕易被你解決,他也不是孔宣了。你可以試試看。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他被困了這麼久,卻一直沒有什麼反應……」

    接引道人心一驚,面色陡的一變,正要有所動作,猛然間掌心一麻,隨即擴散到半邊身,直接一道神光自掌心升起,轉眼之間,掌心大千世界破碎不堪。雖然接引道人手的掌大千世界飛快的恢復,但隨即被那股充滿了巨大破壞力的力量攪得支離破碎。

    天已經變了,如同龍卷一樣的黑雲出現在兩人上空,隱隱約約的對著那道神光。聖人出,異象生,風雲變。這天地已經生出了異像。

    李隨雲的嘴角輕輕的翹了翹,淡淡的道:「道兄,你失策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壓力使人進步嗎?你掌的大千世界,可是擁有世間百態啊,若是一個修為足夠深厚的人落到其,非但不是壞事,還能得了天大的機緣……」

    接引道人的面色很難看,眼閃爍著惱人的怒火,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失策了,眼前這個人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一直都在算計,難怪他不顧念孔宣的生死。他是要藉著自己的手,讓孔宣證道啊!

    光華漸漸散去,滄海桑田,轉眼間,世界又多了幾分變化,不過和別人成道時的變化不同,這一次淡薄了許多。也許是上天也不耐煩這麼一次又一次的異像了罷!

    孔宣的表情很淡然,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彷彿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一般。他看著李隨雲,露出一絲微笑,恭敬的施禮。即使他成了聖人,也是清虛一脈的弟,是無良天尊的大弟。

    李隨雲輕輕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孔宣,很會做事,讓他有足夠的面。嘿嘿,清虛一脈如今已經有兩個聖人了,以後雖然敵人會更團結,但也無所畏懼。自己可是無良天尊,怕過誰來?不服?打!

    接引的喉嚨有些發乾,他沉吟良久,冷冰冰的道:「清虛,想不到還是你們佔先了。」

    李隨雲嘿嘿一笑,看了孔宣一眼,輕聲道:「這天下的聖人是有數的,今天既然多出來一個聖人,自然也要隕落一個聖人。從開天闢地之時起,便未曾隕落過聖人,世人都以為聖人不會隕落。可話說回來,聖人若是不會隕落,當年盤古大神又怎麼會身化洪荒?」

    說到盤古,饒是李隨雲修為高深,他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黯淡。盤古開天闢地之後,頂天立地一事,一直是他心永遠的痛。他可不會自大的認為,沒有盤古的幫助,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盤古是他的恩人,對於一向是有恩必報的他來說,在盤古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能出手相助,實在是永遠的恨。

    接引道人仔細品了品李隨雲的話,眉頭皺得愈發緊了,他看了一眼挪到自己側面的孔宣,知道對方對自己起了殺心,看來今日之事,是不能善了了。

    李隨雲看出了對方的變化,眼玩味之意更濃了,手把玩著青竹杖,他仔細打量著對方,不露痕跡的變幻著自己的身形,和孔宣呈合圍之勢,嘴巴也不閒著,淡淡的道:「道兄,其實這聖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有些事情,還是看開點罷。」說著,手上已經動了。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1:08
第四卷 第八十二章 乾坤鼎

    李隨雲從一開始就想解決接引這個對手。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引道人太厲害了。能和准提聯手,獨抗東方諸聖這麼多年而不倒,這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

    他可不相信元始和西方教二聖走得近的說法,依元始的閱歷,如何看不出真心實意的聯合是引狼入室?人家可是要在東土傳道統的,那可是分了元始的蛋糕,元始能糊塗到反過來幫對方不成?

    李隨雲心裡也怕。別以為他神通廣大便膽大包天。那些穿越來,穿越去,所到一處就天下無敵,那樣的高手他也想當,可惜他當不了。

    當年四聖圍一的時候,他可是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了。要不是圍攻自己的四個聖人互有心病,又互相防備,結局一定是浮雲毀滅,五聖隕落。這樣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打敗一個聖人容易,除掉一個聖人難上加難。自己可以擊斃對手,但未必就能躲過對手臨死前的反噬。屠聖,說起來容易,可開天闢地之初,除了盤古大神自己隕落,還有哪個聖人被人暗算到隕落的程度?

    哼哼,什麼是朋友,什麼是敵人?這世界上哪裡有永遠的朋友,哪裡又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

    老也許是這些聖人做得最好的一個,似乎和誰都是朋友。可老有一個前提,他和誰都沒有利益之爭,最多是保護一下人族罷了,這樣的人誰不喜歡?李隨雲自己也喜歡這樣的人。

    可惜自己注定不會成為那樣的人了,自己有著太多太多的牽掛,也有著太多太多的心事,如果自己真能放棄一切。在這個世界上未必不能活得快樂,未必不能活得瀟灑,自己也不用整天被人算計了。輕輕地搖了搖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了出去,他眼的光芒愈發濃了。

    接引心已經有了一絲懼意,對方的實力可不是說笑的,如今又多了一個孔宣,這事情怕是有點大條了。天機已被蒙蔽。依著清虛那無良的性,定然不會留下什麼漏洞,讓人發現這裡的情況,自己這次怕是栽定了。

    勉強定了定心神,他冷冷的看著對面,淡淡地道:「你想過沒有。如果我真的遭了你的毒手,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孔宣輕輕的笑了笑,他一直沒有開口,卻是不想讓人以為自己成聖之後,便要和李隨雲平起平坐。他看了李隨雲一眼,得到允許後,才慢條斯理的道:「能有什麼後果?不就是又有一個聖人隕落嗎?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那些聖人會聯合起來尋我們地晦氣,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接引道人心一驚,略帶驚訝的看著李隨雲,見他滿面笑意,顯然也想到了這種情況,面色一變,略帶了絲驚訝:「你既然知道,還敢這麼做。你難道有膽量對抗天下間所有的聖人不成?」

    李隨雲眼陡的閃過一絲傲然:「我當然沒那本事,可要想殺我,人來少了沒有用,人來多了……哼哼,如今孔宣也成聖了,我們這邊兩個聖人,真要逼急了。我們這邊跑了一個聖人。天下從此不太平。我清虛一脈別的本事沒有。跑起來還是恨快的,想來沒有人能追得上。」

    接引道人心一寒。明白了李隨雲的意思:誰說清虛不夠狠,他只不過太奸猾罷了。像他這般算計,端地是算無遺策。不過他開了這個頭,聖人間怕是永無寧日了。

    心思量已定,知道這事不能善了,他輕輕的發出一聲歎息,眼的光芒黯淡了許多,手輕輕一揮,掌已多了絲緩緩旋轉,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正是當年被李隨雲毀去了三品的十二品金蓮。

    金蓮現,天地間的靈氣陡然間開始了瘋狂的變化。如同漩渦一般,劇烈的如同潮水般向金蓮湧了過去。

    孔宣地面色微微一變,心暗道一聲厲害,他如此動作,自然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樣的算計,端的厲害。

    李隨雲眉頭微皺,輕輕的哼了一聲,手一動,乾坤鼎立刻飛上高空,隨即散發出一道淡淡的白光,將三人籠罩。轉眼之間,三人已不見了蹤影,此處只餘李隨雲的一個分身,雙手托著鼎,閉目存神而已。

    接引道人只覺得眼前光芒一變,急看時,此處已變了一幅模樣。但見此處,儘是星辰,宛如宇宙一般。在他下方有三百十五桿打旗,正是周天星斗大陣。

    大陣之,又有十二桿旗旛,上面各繡了一個相貌凶惡,體態猙獰地魔神,此為都天神煞大陣,十二魔神為洪祖。但巫祖之,共工未曾身隕,這大陣雖然厲害,但最終只能凝聚出虛體,難現真正地祖巫,威力比起周天星斗大陣,要略遜上一籌。

    在這大陣之,卻又隱藏了幾個小陣,那滿天星辰,依著有規律地方位排列,卻又形成了一個陰陽五行生剋大陣。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剋,又有陰陽二氣,為萬物之本。以此陣為本,養鼎無窮陣法,生生不息,永無崩毀之日,李隨雲所付之心血,可見一斑。

    接引道人眼尖,又見得這眾多大陣之,又一十二根參天白玉柱,上面雲霧繚繞,不知道刻了些什麼。他強運神通,勉強一看,心卻又吃了一驚:

    那十二根大柱,竟然是十二生肖大陣。第一代生肖神通廣大,十二生肖彙集一處,擺開生肖大陣,便是聖人見了,也是心頭忐忑,不敢輕盈其鋒。他看的分明,這十二生肖大柱上,都有一滴生肖地心血,也不知道這清虛道人從何處弄來的。

    十二生肖大陣之外,又有紅白兩團氣息,紅色之,火光耀耀,隱隱有紫色的光彩,此為炎陽紫極天火,乃盤古左眼所生。

    白色之,卻是一股白氣,白到了極至,宛如一團雲霧,此為太陰玄寒冰氣。為盤古右眼所生。

    盤古左眼為日,右眼為月,世人都知紫色極天火,卻不知右眼的寒氣為羲和所得。只可惜羲和雖為月神,卻不知這寒氣的厲害,也不曾將其光大,故不為世人所知。

    在這大陣之下,又有一團灰色的雲氣往來盤旋,就如同漩渦一般,但速度明顯弱了不少。

    接引看了這團雲氣,手足冰涼,這團雲氣赫然是開天闢地之初的混沌元氣,難怪乾坤鼎號稱煉化天地萬物,有此氣在,便是將整個宇宙煉化了,也不奇怪。這混沌元氣最善同化萬物,有此氣在,難怪自己被攝到局。

    見了這一個個陣勢,接引心冰冷,額頭也不禁滲出汗水來。清虛一直都將乾坤鼎當板磚來使,誰都不知道這法寶有什麼虛實,只當這法寶有吞噬天地靈氣的能耐。可今日一見,才知道清虛道人的算計。哪怕你神通再大,只要未曾證得混元道果,落入這鼎,也少不得化為天地靈氣。

    孔宣表情淡然,一見便知不是第一次到這空間來。他雙眼如電,自顧自的佔了一個位置,那裡有五面旗幟,正是那五方旗,此物雖是贗品,但比起雲所煉製的贗品,卻又高出不知道幾籌。

    李隨雲也移了一個位置,那下方的混沌之氣自然騰空,分出一團,化為一張椅,他大搖大擺的坐了上去,然自得的翹起了二郎腿,笑吟吟的看著對方。

    接引道人不敢亂動。清虛的地盤,就如同陷阱一般,自己無意間碰觸到什麼,都可能引發機關。這機關可不是那些凡人的把戲,這東東雖然屠聖有點困難,但要是一起來,也未必辦不到——當年無論是巫祖還是生肖,當他們擺開大陣的時候,可是有屠聖的能力的。

    小心翼翼的將手的蓮台放到了身下,他盤膝坐了上去,留下三分心神防備李隨雲和孔宣,卻將七分心神放到了大陣之。他還要從此處脫身呢。

    李隨雲滿面笑容,只是不說話,那邊孔宣也是一臉的壞笑,也不說話,這師徒兩個,如同看戲一般,直勾勾的看著接引。

    接引被看得有點不耐煩了,眼寒光一閃,厲喝道:「戰又不戰,退又不退,你究竟想幹什麼?」

    話未羅,只見這乾坤鼎的大陣立時運作開來,周天星斗立刻散發出無數的星辰之力,照射到對應的星辰之上,又見那都天神煞之陣,生肖大陣,陰陽兩儀之陣,八卦之陣,太極之陣,還有那陰陽五行之陣,鴻蒙之陣,天象之陣,林林總總,變化無窮。

    那混沌遠氣也運動起來,如同盤龍一般,飛快的旋轉,分出一百零八股混沌之氣,化為一百零八條灰色的蒼龍,滿天飛舞,在各個大陣之往來穿梭,漸漸向接引逼進。

    又見那炎陽之火,玄月之氣往來飛騰,同那陰陽二氣混到一處,更增百倍的威力。在這一瞬間,整個乾坤鼎的陣法都被調動起來,真個是宛如天道運轉,生生不息。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1:19
第四卷 第八十三章 盤古真身

    接引已經落入了算計之,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想要翻這大陣套小陣,陣中還有陣,而且都是那些上古殺陣,就是自己神通廣大,想要毫髮無損的脫身而出,也要費上幾分氣力。何況旁邊還有兩個聖人虎視眈眈的等著下手。

    李隨雲陰笑道:「接引道兄,這可真不怪我啊!當初我在這鼎中佈陣的時候,還真想過將此布成殺陣,但轉念一想,上天有好生之德,終不能如此歹毒,所以留了一線生機。若是此處不聞人聲,便是一年陰涼,這鼎自然將被困之人送將出去。可若有人聲,便是萬陣齊發,不死不休的結局。」

    接引道人心委實惱恨。他說得輕鬆,可便是聖人,身在局中,又怎能一年不開口?他這般算計,還美其名曰留那一線生機,真真笑殺人了。

    他心焦躁,手上可半點不慢,心更是不敢懈怠半點。那陣的魔火,空的星辰,又或是雷電,洪水,林林總總,雖有千萬,他也不懼,便是於自己有害,一時半刻,卻也破不了自己的防禦。真正讓他頭疼的,卻是那飛舞盤旋的一百零八條蒼龍。

    這一百零八條蒼龍雖然是混沌之氣所凝聚,但噴吐的龍息,卻也由混沌之氣組成。自己雖然神通不小,但在這蒼龍攻擊之下,能維持多久還是個未知數。不是他太差,而是這蒼龍太BT,沒辦法,那可是開天闢地之初遺留下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到鼎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孔宣眼儘是玩味的笑意,他大手一揮。卻見背後現出五口飛刀,隨著他的手勢,齊刷刷的飛將出去。這飛刀速度奇快,自身帶著淡淡地電芒,轉眼之間便欺近了接引道人的身側。

    接引道人本以為自己有品蓮台護身,沒有什麼太大的難處,可誰想到這孔宣的五柄飛刀,乃是他背後五色尾羽所化。真個是威力無窮。

    這五色尾羽之威,最是神秘莫測,便是那混元金鬥,也未必是對手。封神演義,陸壓道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便遭了毒手。那先天靈寶定海珠。也是被輕而易舉的攝走。

    這五色神光,也勉強算得上先天之物,威力真個無窮,品蓮台竟然未曾攔住,但見五色刀光,直直的望接引道人要害射了過去。

    接引道人心吃了一驚,伸手稍微慢了慢。袖已被一條蒼龍咬住。可歎他身上這件衣服也算得上是一件秘寶,防禦力也是一流的。可在這蒼龍眼,卻是脆弱到了極點。連撕扯地動作都沒有,只是上下一合,直接將那衣服袖咬得粉碎。

    接引道人臉色大變,身陡的上竄,蓮台也跟著上衝,讓過了那五口飛刀。緊接著他右手一揮,手已經多了一件兵器,卻是一隻金色的小錘,他緊緊攥著,望著那蒼龍腦袋就是一下。

    這錘上附著他的真元,卻也多了幾分厲害,一下把那蒼龍打了個跟頭。不過也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那錘已被混沌元氣腐蝕掉了一半。

    他雖躲過了一劫。可那五口飛刀也不曾毫無功勳。竟然硬生生的從品蓮台之上落下了幾片花瓣。那花瓣飄飄蕩蕩,早被盤旋在下面地蒼龍一口吞掉。

    接引的心涼了半截。孔宣一個才證道的聖人,配合大陣,便有如此神通,若是清虛賊道突然出手,這哪裡還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他心焦躁,卻又頻頻出手,指望能從尋一線生機。

    李隨雲終於出手了。號稱最強的他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但見舉手投足之間,隱隱有風雷響動,無數空間因為受不了這股龐大的力量而開始破碎。清虛道人的全力一擊,確實來得恐怖。

    接引道人面色慘變,這些年來,清虛也沒有光算計別人,就看他這神通,比起當年四聖圍一之時,也不知強了多少。他不敢怠慢,身微微一動,那品蓮台已挪了位置,正橫在李隨雲地身前。

    李隨雲一擊而出,勢如雷霆,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魄。他全未理會那品蓮台的威力,直接撞了上去。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眼見得那蓮台被震得飛將起來,蓮台上的花瓣也有些散亂,有一品竟然輕飄飄的掉下了兩片。

    李隨雲也不好受,這品蓮台雖然未在先天十大之,但也是先天靈寶,為西方教立教之根本,有關西方教之氣運,又豈是尋常之物?他雖然損了這靈寶,卻也被

    些頭暈目眩,略現得有些踉蹌的退了兩步。

    一旁孔宣見了,低喝一聲,手握了兩口刀,週身盤旋著三口刀,就這麼衝將上來。他也想得明白,無論如何不能讓接引道人緩過氣來。

    接引道人本想藉著品蓮台之力與孔宣放對,不想那一百餘條蒼龍全不理會自己,都沖那品蓮台使勁,和那蓮台鬥到了一處。有那兇惡的,甚至衝上去撕扯下一兩片來。

    不過先天之物終勝過後天。那蒼龍吞了蓮台花瓣之後,顯得甚為疲倦,一個個都有些無力似的落了下去。想來這乾坤鼎要煉化品蓮台,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接引道人心微定,雙手一攤,掌又多了兩件兵器,一槍一杵,都是金光閃閃,上面佈滿了符,也是西方教特有地兵器。他將兩件兵器一抖,便和孔宣戰到一處。

    孔宣雖然是後天成聖,精通武藝,但接引也不是等閒之輩,無數年的歲月,便是熬也熬出來了。他憑借兵器和孔宣鬥到一處,竟然全不落下風。

    需知孔宣身處乾坤鼎,雖然他不是這鼎的主人,但也可以借助乾坤鼎的陣法,他身在局,影響了陣法的威力,但佔據了天時地利,尚且奈何不得對方,他的修為,還是遜於接引。

    這邊李隨雲也緩過氣來,雙眼如電,他看了接引一眼,一聲咆哮,竟如同那洪荒時期的巫祖一般。只見他週身混沌之氣翻滾不休,便如那碧海巨浪一般。

    只見李隨雲週身金色地詭異符號閃現,如同無數金色地蝴蝶一般,往來飛舞,隨著他地肉體不斷改變,漸漸沒入肉體之。他的肉身也漸漸長大,肌肉強健,宛如虯龍一般。再不服以前滿身肥肉地胖那般模樣。

    他的容貌也開始改變,原本圓圓的一張臉,肥而不膩,現在卻變得稜角分明,上面鬍鬚劍拔弩張,強勁有力。左眼之,隱隱有紫紅色的火光閃爍,右眼之,時時現出冰寒的白氣。

    他就那麼隨隨便便的一站,便有頂天立地之態。他這副模樣,比起洪荒十二巫祖,也不知道要威武多少。那盤旋不休的混沌之氣,又分出大大的一股,落於他的手,竟然現出了一柄藏青色的斧頭形狀的兵器。那斧頭宛如真實的一般,上面古樸的花紋清晰可見。

    接引的喉嚨有些發乾,孔宣也有些呆滯。他們兩個雖然不屬於同一時代的聖人,但也知道眼前這副尊容,正是那開天闢地之後,又頂天立地的盤古大神。

    接引心冰涼,他看著李隨雲,有些顫抖的道:「盤古真身,這是盤古真身。你竟然真修煉成盤古真身了。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那洪荒巫祖已然隕落,巫門精氣散發於天地之間,你怎麼可能凝聚出盤古真身!」

    孔宣也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知道自己的師父很厲害,是眾多聖人數一數二的人物,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師父會如此厲害。盤古真身啊!那可是開天闢地之後,從來沒有人達到過的高度。

    李隨雲冷笑著看著接引,他的身軀很高大,接引在他眼,太小了。他嘴角露出一絲傲然,聲音宛如雷霆:「盤古真身嗎?我離盤古真身還差得遠呢。當年盤古曾賜我一滴心血,我也擁有盤古血脈。這億萬年的修煉,勉強凝聚出這具法身,比起真正的盤古真身,還要差得遠呢。」

    說到這裡,他眼陡然間閃過一絲遺憾,語氣也有些沒落:「我如果真修煉成了盤古真身,何必要和你們費這般氣力,算計來,算計去。絕對的力量面前,便是你有千般妙計,也沒甚奈何。我若修成盤古真身,別說你們,就是鴻鈞,又能奈我何?」

    接引道人有些心驚膽戰,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強定心神,恨恨的看著李隨雲,厲聲喝道:「清虛,你便成就盤古真身又如何,難道我還怕你不成?休猖狂,看打。」

    這邊孔宣如何能讓他脫身,一聲咆哮,手刀舞如飛,又將他纏住,雙方復又戰到一處,儘是刀光劍影。

    李隨雲眼閃過一絲冷漠,語氣倒多了幾分自信:「我便未成盤古真身,憑借這具法身,你也不是對手。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無上神通。」話未了,他大手一揮,便想接引道人抓去。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1:21
第四卷 第八十四章 混沌鐘響震鴻蒙

    盤古真身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沒有人知道。畢竟沒有的高度,誰也不好揣測。不過想來不會弱於鴻鈞。當年盤古於混沌之,只一斧,便開天闢地,如此神通,讓人想起來都是心慕不已。更兼他以自身化洪荒世界,日月星辰,這需要何等修為,方能有如此成就?

    李隨雲當年得了盤古心血,固然於修為大有裨益,可自從他成聖之後,受益更大。凝聚盤古真身的方法,也只有他一個人摸到了門徑。今日施展出來,雖不知道威力如何,聲勢卻是駭人得緊。

    接引道人見李隨雲一拳砸將過來,心駭然,不敢怠慢,急欲躲時,卻又被孔宣纏住,脫身不得。他心焦躁,急施展神通,一聲低喝,那品金蓮竟從蒼龍的圍困之脫將出來,飄飄蕩蕩的飛到李隨雲面前。

    李隨雲眼角閃出一絲猙獰,便是這品金蓮又如何,凡是擋在自己面前的,卻容不得他猖狂。他變拳為掌,掄開那足可遮天的大手,便望那品蓮台抓了過去。

    品蓮台是天地間的一件奇物,雖在先天之數,但沒有多大的攻擊力,這件法寶,是先天靈寶,罕見的一件防禦性法寶。李隨雲方纔那那一下,若不是以硬碰硬,也不至於收挫。他大手揮舞,便望那蓮台抓去。那蓮台自然散發金光,真個是光華耀眼。那金光看似平常。卻有萬鈞之力,竟然讓李隨雲地大手落不下來,就那麼懸浮於金光之外。

    李隨雲化身盤古之後,連性格都似乎變得和祖巫相似,顯得異常暴戾,瘋狂。他一聲大喝,渾身上下,肌肉爆起,如同要爆炸一般。他左手變拳。重重的打了出去。祖巫很少使用法術,因為他們的**遠比法術更有用。李隨雲和巫門的關係近得緊,自然也知道其的虛實。

    一聲巨響,連整個空間似乎都劇烈的震了震,彷彿雖時都要崩潰一般。接引和孔宣只感耳轟雷震震,連四肢都有些麻了。

    李隨雲哇呀呀怪叫一聲,踉蹌著退了百十步。方才立定。眼滿是疲憊之色,勉強凝聚出來的盤古真身也有潰散的趨勢。他還是低估了這品蓮台的威力。難怪這東東能在先天之數,威力真個不同尋常。

    接引道人修為比孔宣高了一線,先緩過氣來,心也叫了聲慚愧,若非方纔那一震,震得腳下著陣法都有些潰散。方纔那一下,自己怕是要吃大虧。這陣法可不是那麼好對付地。他偷眼看向自己那品金蓮,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他連哭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盤古真身厲害,可他不知道李隨雲凝聚的盤古真身有多厲害,確切的說,他沒有想到李隨雲凝聚的盤古真身會如此厲害。

    這可不是開玩笑。他那法寶竟然被李隨雲一拳打得有些破碎了。那可是先天之物,不是後天靈寶,可這東西卻經不住李隨雲一拳。當然,這並不是說品蓮台已經壞了,只不過是這東東的模樣有點慘罷了。

    那些花瓣似乎都鬆了一般,隨時可能落下。接引就這麼一呆的功夫,他對面地孔宣已經緩過氣來。手雙刀亂舞。又將他纏住了。接引道人已經失去了反敗為勝的機會。

    這邊李隨雲陡的發出一聲咆哮。一聲野獸般的咆哮。整個人在一瞬間似乎發瘋了一般,他大步流星的走將過去。衝著那品蓮台便衝了過去。這品蓮台若不收了,今日便傷不得接引。他心裡明白著呢。

    接引道人心疼品金蓮,可他被孔宣拖住了,根本騰不出手來。這孔宣法力雖然稍遜一籌,但一身的功夫,可不比他差半點。接引不得不使出全副精力相抗,哪裡有精神管那法寶的事。

    李隨雲心暗喜。若是沒有孔宣,他要收這品金蓮,也不知道要費幾許氣力,如今接引分身乏術,卻是千載難逢地良機。他大手一擺,隨即抓將過去。但見光華閃爍,卻是金蓮放光,要抵擋他的魔爪。

    李隨雲手臂肌肉如同虯龍一般,猙獰恐怖,他出手更無半點猶豫,那金蓮所散發的金光,竟擋不得他大手分毫,他那隻大可遮天的巨掌竟那麼突破了防守,重重的抓將過去。金光在那隻手面前,比紙厚不得多少。李隨雲輕而易舉的突破金光之後,大手一抄,已將這金蓮抄在手,手一股清氣一閃,已將金蓮淬煉一次,雖未曾抹去接引的神識,卻也讓他短時間作用不得。

    接引見失了金蓮,愈發著慌,只將手兵器望孔宣亂打,卻奢望占那一線先機,脫身出去。

    孔宣也憋屈,這接引分明是挑軟柿捏,自己難道好欺負不成?雖然自己沒有先天靈寶,雖然自己沒有神通廣大,雖然……可自己也是聖人啊,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心惱恨之下,他出手更不容情,將五口刀舞得宛如飄絮一般,紛紛揚揚,儘是刀光劍影。

    李隨雲得孔宣拖住了接引,他也不忙著出手,慢條斯理的坐到混沌之氣所凝聚成地椅上,笑吟吟的翹起了二郎腿,左手看似習慣一般,輕輕的摩挲著沒有胡的下巴,右手擎著金蓮,仔細打量,彷彿在欣賞一件珍品一般。

    不過他越是這幅表情,身在局的接引道人越是心驚,清虛道人這副模樣,倒和那偷了小雞的賊人一般,天知道他下一步要幹什麼,不過想來想去,肯定不會是好事。

    李隨雲可不會考慮接引道人的想法。他現在心裡有底了,接引如今是籠鳥,釜魚,只要不出什麼大意外,接引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哼哼,這樣地對手,不需要他在費什麼心思了。他唯一需要考慮地,就是眼前地這朵品金蓮。

    這可是個好東西。如果當年這東西落到自己手的話,用來寄托執念,卻是再好不過。可惜自己如今已經證了混元道果,這東西對自己來說,卻也沒有太大地作用。想到此處,他看著這金蓮連連搖頭,心直叫可惜不迭。

    可惜他這惋惜的動作落到了接引的眼,卻是另外一種含義。在接引眼,李隨雲這分明是貓哭耗假慈悲,他這是鱷魚在用餐前的眼淚。這傢伙對自己用不到的東西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接引道人不用想心裡都清楚。

    李隨雲沒有讓接引道人失望,他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品金蓮,就如同吃桃前的準備工作一樣,隨即手一震,一股清氣衝將過去,那金蓮自然分成分,他也不客氣,拿起來就望嘴巴裡面塞。不一時,將著品蓮台吃了個乾淨。從此以後,世間再無這一先天之寶。

    九品金蓮好吃,但好吃的東西未必好消化。李隨雲眼下就處於這樣尷尬的境地。品金蓮也是天地靈氣所凝聚,但他顯然已經成為一種獨立的存在,想要同化這東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九品,股靈氣,這股靈氣就如同只小老鼠一般,到處亂竄,讓他有些難以控制。若非他已將肉體淬煉得異常堅韌,怕是已讓這隻小老鼠弄得支離破碎了。

    李隨雲也是性剛烈之人,這金蓮愈桀驁不馴,他愈迎難而上。他自身的靈氣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瘋狂的湧上,又似一隻隻巨大的磨盤一般,一點一點的消磨著這隻老鼠。

    盤古真身已經崩潰了。盤古真身畢竟只是虛幻的,並非真正的存在,被這些靈氣不斷的襲擾,李隨雲都有點自身難保了,他自然無法維持這所謂的盤古真身。

    接引道人見了,心既悲又喜。悲的是自己的法寶被李隨雲當成糖豆一般給吃了,這法寶跟隨他這麼久,自然有了感情。至於喜,則是李隨雲一時半會怕是沒有機會出手了。他怕李隨雲,但他不怕孔宣,孔宣重啟量是個剛證了混元道果的聖人罷了,離他還有差距。他雖然不能瞭解了對手,但他要脫身,卻也不難。

    心盤算已定,接引道人更不遲疑,一聲低吼,掌的幾件兵器盡數化為驚龍,盤旋飛舞,撲將上去。孔宣吃了一驚,身微微一退,躲入大陣之。大陣雷光震震,將那幾條飛龍炸得鱗散血濺,端的是慘不堪言。

    接引道人見孔宣被絆住了,他也不遲疑,腳一頓,足下升雲,他直望蒼穹而去,眼見得便要脫身。

    孔宣見了大驚失色,急施展神通,擺脫了羈絆,緊跟著追了上去。奈何接引道人云路甚快,那大陣雖多,卻無人主持,也攔不得聖人,只見白光一道,他已脫了乾坤鼎之束縛。

    接引道人心情真的很好,哼哼,陽光真明媚啊。清虛一番算計,想要將自己剷除,沒有想到到頭來功虧一簣。自己絕不能在此拖延,若是等清虛緩過氣來,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他心思一動,正要離開,陡然間一聲古樸、低沉的鐘聲響起,他面色一變,心陡的一寒——混沌鐘響震鴻蒙,這是混沌鐘,李隨雲出來了。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1:25
第四卷 第八十五章 暗算

    混沌鍾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沒有人知道。當年這法寶一手,被他煉化,他憑著此寶,以同級別的修為,硬抗三四個巫祖而不敗,以此彰顯了混沌鐘的恐怖。

    可是此寶到了李隨雲手,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強大的威力,同聖人相鬥的時候,也沒見這法寶的厲害。似乎這件先天法寶看不用,只能欺負欺負混元道果以下的修士。

    接引道人也曾揣測這法寶的虛實,到最後,他不得不承認,這法寶似乎是件雞肋。這混沌鍾防禦的力量倒是一流的,可自己已經有了一件品金蓮,也算得上一件難得的防禦法寶,似乎沒有必要在費盡心思琢磨其他的防禦法寶了——付出和收穫實在不成比例啊!

    不過他現在後悔了,他沒有想到李隨雲如此陰險。他隱瞞了乾坤鼎的威力,讓別人以為乾坤鼎不過爾爾。隱瞞一件法寶的威力也就夠了,可誰都沒有想到,他居然還隱藏了混沌鐘的威力——方纔那一下,威力也太強大了點,這東東的威力,絕不像平時顯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這混沌鍾是一件攻防兼備的法寶,它是以音波傷人的,貌似沒有什麼太好的防禦方法。這法寶在大多數時候,無視防禦。自己又被清虛這賊道算計了。

    孔宣的表情很特別,他表情混雜著羨慕和驚訝等各種複雜地表情。貨比貨得扔。聖人比聖人得忍,可自己真的忍不住了——這差距也忒大了點。為什麼自己的師父這麼強大?要知道自己也是證了混元道果的聖人啊,這差距也太大了點罷。

    李隨雲的笑容愈發濃了,他就那麼隨意的飄蕩在空,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他表面上若無其事,心裡可是樂開了花。

    這品金蓮的味道真是不錯,每一品都能讓一介凡人肉身飛昇。便是自己證了混元道果,吃了這東西,對自己的修為也是大有裨益。雖然那東西很難煉化,可在自己面前。哼哼,龍,你得給我盤著,虎,你得給我臥著。

    他看著接引,又撇了一眼手的小鐘,笑意更濃了。調侃道:「接引道兄,這事情實在怪不得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我,你地心思我也知道。雖然我不能接受,可還是為你的執著而感動。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因為我的拒絕,而要對我的徒弟下毒手。

    他雖然修為高點,可他還是你的晚輩,你總不能因為我的原因欺負他吧。接引,你的心太狠了。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不想這麼粗暴的對你,可你非逼我這麼對你。」

    說到這裡,他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輕聲道:「如今。你已經落到了這步田地,這裡又僻靜得緊,不會有什麼人過來地。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你就乖乖的從了吧!」

    接引道人聽了李隨雲這番話,直氣得眼前金星亂冒。他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丫的。這廝說的這叫什麼話?要不是自己身在局。聽了這話。怕是得以為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古怪的關係。這小太可惡了。丫的,士可殺不可辱。他也忒過分了點。饒是接引道人修為高深,也不由得爆了粗口。

    李隨雲可不理會對方爆什麼粗口,他現在只有一個目的,樹立自己地威信。哼哼,誰怕誰啊,丫地,自己這些年如同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已經忍得夠多的了。若不樹立一下威信,誰都以為自己好欺負呢。

    輕輕的一撫混沌鐘,他一下消失了,隨即又出現在接引的背後。接引道人吃了一驚,急施展神通,轉眼間便避將開來。他速度倒快得緊,直望霄而去。他也有算計,衝到天庭,便望那三十三天而去。到時候老等聖人斷不至於坐視他遭李隨雲的毒手。哼哼,到了那裡,誰遭殃,誰走運,可就不好說了。

    李隨雲臉一黑,心罵了句狡猾。聖人雖然平時裡多有矛盾,可他們都承認一個事實,聖人亙古不滅。實際上也是如此,如果沒有什麼變數,這聖人確實是亙古不滅的。開天闢地之初,除了隕落了一個盤古,再無聖人以上級別地存在隕落。可惜,自己就是這個變數。

    如果接引跑了,老他們定然不會讓自己下殺手。可若是接引跑不了呢?哼哼,誰都會造成既成事實。若是接引真地隕落,自己和孔宣兩個,也有足夠地能力和眾聖人分庭抗禮了。

    心中思量既定,他出手更不容情,他深吸一口氣,將腰躬一躬,將頭扭一妞,整個人登時龐大起來,盤古真身復又現將出來。不比不得乾坤鼎內的空間,這盤古真身倒似虛影一般,遠沒有乾坤鼎凝聚地真身結實。

    李隨雲也不在意,便是這虛影,也非等閒能破得了的。他將手混沌鍾迎風幌了一幌,這鍾登時變得如同泰山一般巨大。古樸的鍾身,給人一種強悍有力的感覺。彷彿這已經不再是一口鐘,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屏障一般。

    他望向接引,嘿嘿一想,大手一揮,將那鍾望天空一展,一股巨大恐怖的吸力向接引罩了過去。

    接引方才吃了乾坤鼎一招,心已是多多防備。這混沌鍾雖然也有不小的吸力,但比起乾坤鼎來,卻要遜色許多。李隨雲這一吸,竟未將他吸進去。

    李隨雲見一擊無功,也吃了一驚,眼睛一下鼓了起來。心叫聲「可惡」,這接引也學乖了。他急將身形一頓,隨即衝將上去。他雲路遠勝接引,轉眼間便追了上去。他將鍾望接引道人前行之路一擋,鍾口衝著接引,一聲大喝:「收——」

    接引道人只覺一股巨大的吸力撲面而來,他心暗暗叫苦。清虛的雲速是眾聖人最快的,自己這番可失算了。如今自己已落入他的算計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脫身。他也是急了,急向後退,勉勵抵擋著那股巨大的吸力。

    李隨雲眉頭微皺,將全身真元都貫入混沌鍾之。只見混沌鍾鍾口處,黃光閃爍,明亮耀眼,那股吸力愈來愈大,接引漸漸有不支之態。他的修為本就遜於李隨雲,對方又有先天之寶相助,他自然不是對手。

    此時孔宣也趕將上來,他在旁邊看得分明,知道接引早晚都要落入鐘,只是一時間還有抵抗的餘力罷了。若是拖延片刻,難保不會有別的聖人醒悟過來,到時候反為不美。他微一思量,嘴角卻又露出了壞笑。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師父不教好,徒弟連算計人時的表情都是一樣。

    這孔宣將手伸到懷,掏了半點,卻掏出一塊金光燦燦的法寶,正視一塊金磚。此寶乃是清虛一脈的獨門暗器,七種武器之首,暗算陰人,最是方便不過,清虛門下,真個是人手一塊。

    孔宣取了此寶,不露痕跡的繞到了接引道人的背後,窺得真切,悄悄將這法寶祭起,但見一道金光,這法寶徑衝著接引而去。

    那混沌鍾吸力正強,金磚也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法寶,孔宣用的力氣本來就大,再加上吸力,速度真如風馳電掣一般,轉眼間便到了接引身邊。接引尚不知情,只覺得腦後突然風聲響起,恰待躲時,哪裡有那機會。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只見金光閃爍,卻是金磚被撞得粉碎。孔宣見了,也不禁瞠目結舌,心暗道:「好硬的腦袋。」

    接引正全力和混沌鍾相抗,防備不足,挨了這一下,只覺得腦袋一昏,手上的力道自然不足,再也立足不住,踉蹌著被混沌鍾吸了進去。

    李隨雲大功告成,也不禁鬆了口氣。催動這法寶實在是太耗真元,若非自己修為高過對方,還真不好說勝負。他讚許的看了孔宣一眼,眼儘是滿意之色。這小好本事,不枉自己一番教導。方纔那一下,無論是時間還是著點,都是恰到好處,這世界,卻又多了一個好背後下手的聖人。

    接引道人進了混沌鐘,感覺和乾坤鼎又自不同。乾坤鼎三步一小陣,五步一大陣,儘是陷阱,步步殺機。可這混沌鐘,如煙儘是一片黃氣,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也辯不明日月星辰,就這麼懸浮於空,全無半點著力之處。

    他正心驚,陡然間聽得耳邊隆隆作響,卻是李隨雲在那邊道:「接引道兄,自盤古大神之後,蒼天再無一道真靈存在。有人言聖人隕落之日,元神自入蒼穹,為蒼天神識。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今日便試上一試如何?」

    接引道人聽了,心怒火熊熊,他豈不知這是李隨雲的挑釁之言?他雖身在局,卻也不肯倒了旗槍,一聲低吼,望那黃氣之,就是一劈,他要劈開這黃氣,看看此處究竟是什麼模樣。

    可他一擊之後,黃氣卻無絲毫變化,還未等他在次出手,只聽得一聲蒼茫古樸的鐘聲響起。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1:29
第四卷 第八十六章 血雨

    書接上回,李隨雲施展混沌鍾將接引收了,隨即一搖。得鐘聲隆隆,比起外面,又自不同——廢話,你想想看,這大鐘裡面回聲陣陣,這滋味能好受嗎?

    接引看得分明,那土黃色肉眼可見的音波橫掃過來。他雖勉力施展神通,卻也抵擋不住,只覺得肉身酸麻,恰似被捻了麻筋一般,動彈不得。

    李隨雲見一震無功,眼凶光一閃,又把鍾來搖。若說第一聲是鐘磬齊名,那這一下就是洪鐘大呂連震。

    接引道人身在局,只覺得四面八方,轟隆隆齊聲作響,腦海恰似唱戲一般,吹拉彈唱樣樣俱全,鐘鼓琴箏齊齊作響。這滋味比起週身酸麻還要來得難受。接引道人只覺得胸口煩悶欲嘔,卻又嘔不出來,這滋味委實難受得緊。他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感覺什麼時候有過了。

    接引心涼冰冰的,他知道混沌鐘的威力,可沒有想到居然如此恐怖。身在局,他想脫身都不能勾得,這滋味實在太讓人難以忍受了點。

    李隨雲見二震無功,心愈發焦躁。他得了這混沌鐘,摸索出這般用法,為了試驗威力,甚至抓了十幾個金仙修為的修士來驗證。那些金仙修為的修士,莫管他有什麼法寶護身,只消輕輕一搖,他們連肉身的元神盡為齏粉。這接引雖是證了混元道果的聖人,可自己方纔那兩下,也是狠狠搖晃,卻未曾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怎能不急?

    此時的局勢很微妙,別看他在接引面前老神在在,彷彿什麼都不在意,實際上他心焦灼不堪。

    他要在其他聖人反應過來之前造成既成事實,否則便是自己神通再大,也不得不放過接引。兔死狐悲之結局,難免不會演變成群起而攻之的場景。自己什麼都不怕。但他不得不為門下考慮。

    他更不遲疑,咬著牙,紅著眼,一聲大喝,又將這混沌鍾一搖,待這混沌鍾去勢未盡之時,左手握拳,重重的砸到了鍾身之上。

    接引道人在混沌鐘,只覺得耳轟的一聲。宛如萬雷炸響,眼前金星亂冒,無數聲波往來激盪。他那好容易凝聚起來的真元被蕩得消弭於無形,他的肉身也開始崩潰,漸漸的,化為最純淨的靈氣,融入土黃色地雲氣之。最終被同化,再也尋找不到。

    接引道人還未來得及驚叫出來,外面的李隨雲又是將鍾一搖,左拳再一次砸到了鍾身。又一次音波風暴響起,接引道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肉身被土黃色雲氣慢吞吞的吞沒。他肉身已無,只餘元神。

    在接引道人的最後一點肉身被吞沒之後。混沌鍾陡然間散發出一道土黃色的光芒,李隨雲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只見一道清氣從鍾身透將出來,直望霄衝將過去。

    他也不知道這清氣是什麼來頭,眉頭一皺,哼了一聲,喝道:「想跑?」右手依舊一搖混沌鐘,左手一張。一道青龍從手飛將出去,張牙舞爪的衝著那清氣撲了過去。

    待青龍飛起,他左手復又成拳,右手依舊將混沌鍾一搖,左手重重落下,再一次砸向了鍾身。他也夠狠的,不和接引道人分個勝負,他誓不罷休,居然連施殺手。

    那青龍搖搖擺擺,盤旋飛騰。速度比起那清氣倒要快上不少。眼見得那道清氣便要落入龍爪之,天空烏雲陡地一凝。隨即一道紫光閃爍,竟然出現了蒼天劫眼,就像蒼天突然間睜開眼睛一般。一道紫紅色的,閃爍著青白雷光的閃電立刻落了下來,重重地劈到了青龍身上。

    那青龍本事李隨雲的青竹杖所化,這青竹杖也非凡物,在李隨雲手,受那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朝夕淬煉,早已通靈。

    它見那閃電劈將下來,恰似驚龍一般,身一扭便要躲閃。可速度雖快,卻也比不得那閃電,被閃電攔腰劈,只聽得一聲龍吟,其充滿了痛楚,但見龍身鱗片破碎,慘不堪言。傷口處,儘是紫紅色的電芒閃爍,竟然逶迤不退,顯是流連此地,繼續未完成的破壞事業。

    李隨雲面色一變,望著蒼天劫眼,眼陡的現出一道凶光,左眼燃起熊熊烈火,右眼冷漠宛如冰霜。額頭陡地現一線,卻是一道縫隙,但見那道縫隙猛的張開,裡面現出一顆紫紅色,閃爍著耀眼電芒的眸。蒼天之眼突然出現,這讓他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難不成自己修成盤古真身,也要度劫不成?

    還未等他想得明白,只見天眼又是電光閃爍,又是一道電光劈將下來,這道電光卻未曾衝著李隨雲使勁,依舊望著青龍劈將過去。

    那青竹杖雖然只是李隨雲身邊的一件常物,但用得久了,也有了感情。他如何能坐視自己的法寶遭了天眼地毒手?他將心一橫,額頭上的神目也是電光閃爍,一道拇指粗細的電芒也射了上去。

    自從浮雲島一戰之後,李隨雲也曾潛心修煉額頭上這顆神眼,這眼睛的威力,他也摸索出不少的門道。如今也不至於像當年那般,用上一次,便要損了不小的道行,然後慢慢恢復。但為了一擊的,他一直潛忍不發,這次也是被逼無奈,這才施展出來。

    眼見得那道閃電射向天空,兩道電芒相交,李隨雲那道電芒全無半點作用,恰似溫冰入水,竟然被那道閃電同化了。那道電芒速度不變,轟的一聲,正劈到青龍頭上。青龍竟然連凝形都不能勾得,隱隱有現出本相地趨勢。

    李隨雲心大急,他此時進退維谷。接引道人雖然肉身已毀,但元神未滅,至今未曾煉化,這外有天眼掣肘,一時間他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之感。

    至於孔宣,他此時卻是目瞪口呆,就那麼睜著眼睛看李隨雲在那裡煉化接引,獨抗蒼天。他心只有佩服兩個字。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自己師父號稱最強的聖人,果然有他的道理。就憑這般豪氣,天下又有哪個聖人能做到?

    李隨雲還未想得明白,只見天空又是一道閃電劈下。只聽得刷拉拉一聲響,那青龍早被打出了原形,依舊是一根青竹杖,飄蕩蕩的落將下來。上面還帶了一絲黑『色』的燒灼痕跡,那是天眼的傑作。

    李隨雲心惱怒,右手依舊將鍾搖個不停,左手一揮,已將青竹杖抄到手。他只感覺手心一麻,心更是憤恨不已。只見那道清氣。輕飄飄的飛入天空,融入天眼之,最終消弭於無形。

    雖然不知道那道清氣是什麼。但李隨雲也知道那東西絕非常物。他急運元神,感覺一番,心卻又一驚,混沌鍾也不曾有什麼變化,威力也不曾弱了分毫。就和原來一模一樣。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也就是表面多少有了些擦傷,卻是自己方纔那幾拳頭砸的。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接引道人的肉身可是被聲波激盪成天地靈氣,被那土黃色地雲氣同化了,那可是聖人的肉身。威力絕非尋常,得了那靈氣相助,混沌鍾地威力自然要提升不少,可如今這法寶卻無半點變化,這未免有點太古怪了了罷!難不成方纔那道清氣,便是接引肉身之靈氣?

    想到此處,李隨雲面色大變,心憤恨莫名。自己費了如許氣力,可這蒼天卻突然出手,這又是何道理?他惱恨之下,也不多想,又是一拳砸到了混沌鍾上。他也想得明白,先把接引元神煉化,才是正理。

    接引道人身處混沌鐘,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便是他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沒功夫理會了。他的肉身已經被毀了,雖然僅存元神。反倒對音波攻擊的抵抗力強大了不少,可即使抵抗力再強大。也有個限度啊!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元神正在逐漸的消散,自己的記憶正在逐漸的喪失。

    沒有別地選擇,他已經放棄了。清虛畢竟是清虛,他還是以前那個實力強大的清虛,只不過他的忍性超乎了別人地預料。不過從清虛的口氣來看,他並不準備對西方教下手,只要自己的道統能夠傳承下去,自己便是以身衛道,又有何妨?!

    李隨雲鐵青著臉,也不多說,如同擂鼓一般,連連出手,一共出了十二拳,每一拳都重重的落到了混沌鍾上。他的手已經腫了起來。混沌鍾畢竟是混沌鐘,是先天靈寶。他雖然是聖人,肉身雖然無比強悍,但也比不上這法寶。可即使是這樣,他也未曾有絲毫在意,依舊昂著頭,看著天空地天眼,眼充滿了桀驁不馴的光華。你可以打敗清虛,但你永遠不能讓他屈服。

    又是一道白光從混沌鍾滲透出來,慢的飛向天空。他可以感覺到,那是接引道人的神識。接引應該算是被自己煉化了罷,可似乎又不是,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眼見得那道白光飛向劫眼之,就如同那道清氣一樣。

    心微微一動,李隨雲在一瞬間已經明白了少許。聖人隕落,則入天道。自己使一個聖人隕落,自身的業力,怕也是少不得地。接引的神識入天道,天道之,自然有了接引的烙印,怕是日後蒼天也會時不時的尋自己的麻煩罷!天威難測,天道難明,果然有他的道理。

    那道代表著接引道人神識的白光最終融入了天眼之。擋最後一點白光消失的時候,整個蒼天似乎都抽搐了一下,整個大地也發出了轟隆隆地巨響,滄海桑田,在一瞬間,整個地脈都發生了變化。

    還未等李隨雲明白過來,天空又是幾道雷鳴,隨即下起來暴雨。雨真的很大,即使是天河洩露的時候,也沒有這雨來的這麼急,這麼密。不過這雨不是普通的雨,是紅色的雨,雖然不帶一丁點的血腥味,甚至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但李隨雲能感覺到,這是血雨。

    這血雨之,蘊含著充沛至極的靈氣,不過這靈氣不是那麼好吸收的,即使是自己施展神通,也僅能從其得到一丁點地靈氣罷了。在一瞬間,他已經明白了,這血雨只能滋潤地脈,再由地脈滋潤生靈。

    孔宣顯得有些慌張,他急匆匆的湊到李隨雲身邊,輕聲道:「師父,這好像不是雨,是血。」

    李隨雲輕輕地點了點頭,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轉眼間,已復了本相,額頭的神眼也已經閉合。他看了孔宣一眼,黯然道:「沒錯,這是血,是聖人的血,是聖人肉體所化的血雨。」

    孔宣愕然,隨即驚道:「師父,這難道是……」

    李隨雲輕輕點頭:「沒錯,這就是接引道兄肉身所化。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接引道兄肉身為雨,滋潤大地,這始星之上的靈氣,因他而盛,若是日後那些凡人不胡亂破壞,則此地靈氣不消——接引道兄有大功德。」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臉色鄭重得緊,竟全無半點玩笑之態,這於平日裡那玩世不恭的清虛竟無半點相似之處。

    孔宣輕輕的歎息一聲,在一瞬間,他竟然有些理解李隨雲的複雜心情。他和接引道人是對手,但接引道人何嘗不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對手?

    為了自己的道統,他一直不曾退縮過,如果不是因為見地相左的話,李隨雲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他鬧到這種局面罷!實際上兩個人都是同一種人,為了心的一點執念,不言放棄,默默追求。如今接引已入天道,李隨雲是否也感到了一絲淡淡的孤獨?

    孔宣想起了一句話,最瞭解自己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朋友,而是自己的枕邊人和一直同自己勾心鬥角的敵人。

    雨漸漸小了,最終停了下來。那雨彷彿是蒼天的眼淚一般,天眼漸漸的閉合了,彷彿,真的是彷彿,彷彿在閉合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瞟了李隨雲一眼。

    李隨雲沒有多說什麼,整了整衣襟,望向天眼,鄭重的拜了一拜。孔宣也沒有多說什麼,跟著拜了下去。茫茫蒼穹,只有兩個恭身下拜之人。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1:38
第四卷 第八十七章 餘波

    三十三天之上,紫霄宮,鴻鈞正在那裡小心翼翼的看的兩條金紅色的金魚,神情專注,彷彿眼前這幾條金魚是天下間最神奇的法寶一般。轉身去摸茶壺的時候,他的心陡然間一陣悸動。饒是他心思沉穩,也不禁面色一變,手一揮,面前已多了一面水鏡,下界的情況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紅雨,確切的是是血雨,水鏡都是一片紅色。他的心在一瞬間抽緊了。他手一張,上面已經多了一片玉碟,正是那傳說的至寶造化玉碟。不過原本圓潤無比的造化玉碟上面,已經多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裂縫。

    鴻鈞的面色異常難看,他清楚,李隨雲那個混蛋還是出手了。而且他一出手,就是辣手。那是血雨啊,而且造化玉碟也多了絲裂縫,這分明是有聖人隕落了。他究竟安的是什麼心?他為什麼要硬生生的打破聖人亙古不滅的神話?

    一想到李隨雲在眾聖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開闢地仙界,可事情還未曾結束就尋了一個可憐的聖人下了毒手——他的心也太狠了。下一個會是誰?在他解決了所有的聖人的時候,會不會來尋自己的晦氣?

    一時間,鴻鈞不禁躊躇起來,清虛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隨便動手的。可是他為什麼要選擇這個時候清場?

    按照自己的計算,清虛可能會對聖人下毒手。畢竟這些聖人都算計過他,可一向張揚的他一直隱忍,顯然再等待時機。

    依著自己的心思,他大概會在開闢地仙界的時候對某個聖人下毒手,以此立威。畢竟那個時候最為混亂,聖人雖然商量得好,可彼此間肯定要有這樣那樣的矛盾。

    可現在看起來。他根本不在意開不開闢地仙界,否則他也不該在這個時候下毒手。兔死狐悲。聖人之間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了……

    三十三天之上,上清天彌羅宮,元始的表情很難看。他也感覺到了聖人地隕落,而事情就發生在東海上。不用猜他都知道,隕落的聖人,十有八九是西方教地接引。而做這件事的人,肯定是無良的李隨雲。

    除了李隨雲,似乎沒有別的聖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可是聖人,說暗害了。就暗害了。這樣的心思。未免太歹毒了點。

    和鴻鈞一樣,元始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李隨雲會選擇這個時候下毒手呢?不要說他。但凡參加過浮雲島一戰地聖人。都對李隨雲顧忌三分。當日大戰,若是贏了。也就罷了。可偏偏一番忙碌,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弄到最後,兩敗俱傷。哼哼。依著李隨雲那眥必報的性,怎麼可能不記恨於心?只是自己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對方如此隱忍,一直忍到了今天,方才下了毒手。

    他正在那裡咬牙切齒的時候,心突然一動,跟著又是一驚。失聲道:「不好……」方才天地異變分明是天下間又有人證了混元道果成了聖人。用手指頭算來。有機會。有能力成聖的也不過就那幾個人罷了。仔細想來,除了孔宣。還有哪個人會在這當口成聖?

    好個李隨雲,心思真個深沉。這邊正納悶他怎麼就敢下毒手呢,原來門下有人成聖了。真個是好算計,好心機。

    元始思量得明白,如今浮雲一脈有兩個聖人,這事情便不好辦了。便是眾聖人一起尋李隨雲理論,他也不怕。兩個聖人,無論跑了哪一個,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被個不知道神通有多大,本事有多高地聖人惦記著,想來不是什麼快活地事情。

    元始心委實煩悶,在一瞬間,他突然萌生出一絲殺意。若是合天下諸聖之力,能不能一舉將兩個聖人毀掉呢?

    碧游宮,通天滿面興奮之色,笑著拍打著身前的几案,他太高興了。他好久沒有像現在這麼暢快地笑過了。

    誰說清虛好欺負,這傢伙壞透了。連自己都以為他是銀樣蠟槍頭,看不用了,甚至懷疑當年大戰,他留下了什麼隱疾,行事才會如此地低調。可如今看來,這傢伙一直就沒安好心。好啊,真是好啊。他做成了自己想做而一直沒有做地事。

    哼哼,既然接引隕落了,下一個會是誰?准提?貌似沒有這個可能,准提雖然和清虛有著不小的矛盾,但現在地他,對爭奪道統的事情,並沒有太深的心思,便是清虛有心動他,也沒有借口。更何況清虛似乎對接引有著不小的好感,應該不會是他。

    至於東方地聖人,清虛也不會動罷!一時間,通天也不禁躊躇起來。這事情不好辦啊!自己究竟怎麼才能插上一槓,佔點便宜呢,丫丫呸的,可憐自己這一脈,經封神大戰一番折騰,損失太大了。要不然自己這麼算計?

    離恨天兜率宮,正在煉丹地老子心陡的一驚,一下沒有控制好火候,一爐金丹都成了殘次品。可他已經顧不上心疼了。果然是清虛,行事不能用常理來推斷。這事情大條了。無論是誰,害了一個聖人,都會引起不小的風波。清虛雖然神通廣大,但也不能這麼干罷!

    至於三皇五帝,也是一般的表情,見過可惡的,沒見過這麼可惡地,清虛他究竟打了什麼主意,居然這般動作,他將聖人當成什麼了?要知道萬億劫也未必能出一個聖人,他怎地就起了殺心,害得一個聖人隕落呢?

    正當眾聖人心胡思亂想地時候,陡然間,西方一道神光沖天而起,霎時間,百鳥齊鳴,天花亂墜,地湧金蓮,瑞氣飄飄三千里,香風蕩蕩萬里聞。

    饒是眾聖人修為高深,此時也不禁吃了一驚,表情不一。丫地,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這世界變化太快。這邊才隕落了一個聖人,那便又有一人證了混元道果。難道今年年景好,聖人都成了莊稼地裡的糧食,收完一茬又出一茬不成?

    眾聖心裡都知道,自孔宣之後,西方教又有人成聖了。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21:43
第四卷 第八十八章一個比一個精

    李隨雲並不在意西方教的事情,他關心的,是東方諸聖實話,他也沒想過屠個聖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不是小動靜,不要說那幾個聖人,便是那些修為高深的修士,一個個怕也清楚了事情的經過。這事情理論起來,雖然自己也有歪理,但未必能讓那些聖人放下芥蒂。

    他心有事,也不多想,帶著孔宣,逕自回清虛天去了。那些聖人若要找他的麻煩,便上清虛天便是。

    這清虛天,還有一人,正是天庭之主,昊天上帝。昊天上帝有不少的缺點,便是天庭眾神仙,也有不少不尊重他的。可仔細想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能穩坐天庭之位,就沖這份本事,一般人也是辦不到的。

    諸位看官莫要以為這是玩笑話。試想,這天庭之,五位天帝,西方勾陳大帝之位空缺,北方大帝真武,據傳乃是昊天帝一縷魂魄所化,另兩位天帝,哪個不是神通廣大,手眼頭天的人物,哪個不曾入那紅塵,降妖除怪,留下赫赫威名?

    休說這兩個天帝,便是那些飛昇上來的仙人,也有不少廣有神通之人,他們有些人的後台也夠硬的,若要按著強者王侯敗者寇的規矩算來,這天帝的位置,怕是早換了主了。

    誰都看不起昊天帝,可真到了要奪權的時候,他們就會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下手地地方。天庭看似漏洞百出。可實際上,那才叫真正的滴水不漏。

    不過精明得欺騙了大多數人,一直老神在在的昊天上帝此時不再老神在在了。他苦著臉,也不知道心在想些什麼。

    他也感覺到了方纔那股劇烈的變化,他的心拔涼拔涼的。他一直沒有見到清虛道人,可每當他要離開的時候,阿芙洛迪忒總是笑著挽留自己。

    依著昊天帝的精明,如何感覺不到其的貓膩。他的心裡真地很不痛快——對方只不過是西方神族的一員罷了。

    可他不得不忍了下來。誰讓她的背後是李隨雲,自己可以不痛不癢的算計李隨雲一番,又或是拉個聖人做靠山。偷偷摸摸的佔點便宜。可那是在對方不屑理會自己的前提下。這就如同老虎打盹地時候,其他的野獸可以偷偷摸摸的騷擾一下一般。當然,前提是不能將老虎弄得火了。

    如今諸聖已經商談妥當,怕是都忙著地仙界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再來做自己的靠山。雖然他知道其有古怪,卻也沒有別地什麼辦法。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他感到週身發冷,背後儘是冷汗。好難受地感覺,他記不得自己是多久之前才有這樣地感覺,這是發自心底的畏懼。清虛道人太恐怖了點,他一直都在忍耐。直到今天才徹底地爆發了出來。

    他已經明白了對方地心思。李隨雲一直在等孔宣成聖。如今的他,進可攻。退可守。可以說已立足於不敗之地。他已經毀掉了一個聖人,下一個要向誰下手?到了此時。他才感到一絲絲地恐懼。

    聖人是那麼的強大,彷彿亙古不滅一般,可在李隨雲的算計之下,就這麼隕落了。和聖人比起來,自己彷彿是大象身邊的螞蟻一般,如果清虛要算計自己的話……一時間,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就在昊天帝呆在這裡也不是,離開這裡也不是。他如坐針氈,心如火發,卻又不好表現出來。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人冷冷的笑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當日你若不屢次算計於我,你我關係,何至於走到今天這步?」

    昊天帝聽了這動靜,整個身一震,面色大變,急抬頭看時,卻見李隨雲滿面冷漠之色,慢的走到寶座前,輕輕的坐了下去。旁邊自有侍女送上香茗。

    昊天帝心驚駭,偷眼看處,卻見李隨雲面色如常,也不知道心再想些什麼。他心有事,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吞吞吐吐,只是做聲不得。

    李隨雲眉頭輕輕一皺,隨即淡淡的哼了一聲:「你既有事,便回去罷。你那天庭好大一攤的事情,也不好在這裡浪費時間。我也不留你了,你便去罷。」

    昊天帝聽了,心更驚,李隨雲這話太不是頭,自己若是就這麼走了,他下次怕是要對自己下手了。他知道阿芙洛迪忒心軟,立刻把求救的目光看了過去。這個時候,地位,身份什麼的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保住自己的利益。

    阿芙洛迪忒眼都閃過一絲黯然,她雖然回到了李隨雲的身邊,但經歷了這許多事情,她也非當年哪個懵懂無知的女孩。輕輕的歎息一聲,她微微垂下了頭,避開了昊天帝的目光。

    李隨雲輕輕的歎息一聲,看了一眼昊天帝,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輕哼道:「罷了,你回去罷,你雖不知道天高地厚,但終未證混元,我若與你一般見識,難免於我名聲有累。這次我便饒了你,你好自為之罷。

    你要記住,聖人之間的事情和矛盾,不是你能參與得了的。你沒有達到這種程度,永遠不會知道圈子裡有多少的事情。這次我可以原諒你,可下次別人會不會原諒你呢?你好自為之罷。

    鴻鈞雖為聖人之師,但他的威懾力未必有那麼強。就是他真能震懾眾多聖人,但他也未必會為了你和別的聖人翻臉。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罷。」

    說罷,他也不多言語,起身逕自去了。

    昊天帝待要再言,卻見清虛帶著阿芙洛迪忒起身離去。早有侍女走將上來,恭敬的做出了請的姿勢。

    他心懊惱到了極點,微微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跟著去了。他心煩悶,直接將諸神仙揮退,也不乘車,慢的駕著雲。走不得幾步,卻被人攔將住了,但見此人,一身道袍,卻又不整潔,倒顯得有些邋遢。昊天帝認得此人,此人正是成聖不久,清虛一脈的大弟孔宣道人。

    孔宣正在和幾個同門閒聊,見了昊天帝,微微冷笑。眼充滿了不屑之意。他步微微一動,卻又攔在了他的面前。

    昊天帝吃了一驚,氣勢微微一沮。他神通本就遜於孔宣,如今人家證了混元道果,他如何是對方的對手。一時間,他心滿是懊惱之意。

    孔宣卻也未曾動怒,只是看著對方,直看了好一會,待對方手足無措之際,他才輕笑道:「昊天,你倒好本事,將我師弟貪狼算計到了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你這般本事,真個不小。」說到這裡,他微微冷笑,眼隱隱有殺戮之氣,死死的盯著昊天。

    昊天帝見孔宣這般動作,心更是畏懼。他微一躊躇,隨即苦笑道:「道兄,清虛聖人已經原諒我了……」

    孔宣嘿嘿怪笑道:「師父原諒你了,我可沒有原諒你。你真是好膽量,居然敢算計我的師弟。敢算計清虛門下二代弟的,你還是第一個。」

    昊天帝面色又是變了一變,隨即微微的退了一步。他敏感的發覺到孔宣身邊的幾個同門弟的步伐微微的動了動,呈現包圍的趨勢,漸漸向自己靠了過來。

    就在此時,孔宣微微伸出雙手,向身邊的眾同門喝道:「你們要做什麼,真是胡鬧,難不成你們也想尋昊天帝的晦氣不成?真真好笑得緊。罷了,此事是我於他的私人恩怨,讓我一個人於他了結此事罷。難不成我還要你們相幫不成?」說到這裡,他向昊天帝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昊天帝心膽怯,但又不能露將出來。他畢竟是天庭的主人,自然要有威儀,若是失了面,日後怎麼坐那天庭?

    他咬了咬牙,冷笑著看著孔宣,將心一橫,大步流星的當先去了。孔宣也不客氣,緊跟著去了。

    昊天帝心膽怯,卻又不好倒了旗槍,兩人直到宇宙深處,昊天帝方才立定,尚未來得及說話,這邊孔宣已冷冷笑道:「昊天,你難道認為自己是我的對手不成?」

    昊天帝突然笑了出來,眼充滿了玩味,他看著孔宣,輕輕的道:「孔宣道兄,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罷。此處只有你我兩人,你又證了混元道果,想來也不會被別的聖人探聽。你只管說出來罷!」

    孔宣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輕輕的哼了一聲,淡淡的道:「你怎知我有事要說?」

    昊天帝輕輕的笑了笑,眼的笑意愈發濃了:「我不是你的對手。你若對付我,什麼時候不能對付,何必選在這個時候?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孔宣道兄對清虛聖人,絕非一般的尊敬。你又怎麼會冒著違反清虛聖人的意思,尋我的晦氣?你這般動作,分明是有事要找我。」

    昊天帝確實會說話,即使是知道了對方的用意,依然沒有太過分的舉動。依然不露痕跡的恭維了對方一下。

    孔宣眼突然閃過了一絲濃濃的笑意,他向昊天帝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知道為什麼李隨雲一直沒有動昊天了。這傢伙太精明了,總是能猜到對方的心事,而且知道進退。

    孔宣心也清楚,李隨雲是借了昊天帝的手磨貪狼的殺性,雖然他心也不忍,但如果不磨去殺性的話,他卻難成大道。

    輕輕的歎了口氣,他向昊天露出了一絲感歎的笑容,做出了平和的姿態。這仗是打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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