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厚黑錄 作者:雪峰 (已完結)

 
ce501221 2008-10-2 01:49: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8 86717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8:10
第四卷 第三十九章 思前後萬妖聚神宮

    妖聽得流雲蠍有計策可以讓解了群妖心頭的難題,一些躍躍欲試,顯是對這計策極為感興趣。

    流雲蠍笑吟吟的看著眾妖,慢吞吞的道:「諸位,不是我說嘴,實是這事非同小可。我們雖然也算得上一方的霸王,但和那些太古大妖比起來,無論是神通還是身份地位,又或是人望,都多有不足。依我之見,我們莫不如去求女媧娘娘。娘娘乃是妖族的大聖,掌管天下群妖。我們求她指點,一則解了我們的難題,二則也顯得恭敬,三則能多個靠山,重振我妖族的榮光。」

    眾妖聽了,恰似守得雲開見明月,眼前一片光明。他們一個個此時卻才醒悟過來,自己端的是糊塗得緊,明明有女媧娘娘可以拜求,卻不去找,只在這裡費盡了思量,真真惹人著惱。

    牛魔王未曾對心,心老大不快意,他看了一眼眾妖,淡淡的道:「既然主意已經拿了,那我們還等什麼,收拾一番,便去拜見女媧娘娘罷。」他聲音淡淡的,也分不出是喜是怒。

    流雲蠍微微一笑,倒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他打量了一番眾妖,看得分明,並非光牛魔王一個人有別樣的心思,其他的幾個妖怪,或多或少也都存了點異樣的念頭。眾妖之,怕是只有黑山老妖和鵬魔王是真心實意的想去拜見女媧娘娘,求一點明示罷!

    他將目光收了回來。落到了身前的酒杯上,彷彿眾妖還不如他這酒杯來得重要。他輕輕地撫摸著酒杯,恥笑道:「就這麼去見娘娘?你們以為自己是什麼?是三十三天之上的聖人,還是和娘娘同時代的大妖?真是好大的面,就算是當年。東皇太一,天帝帝俊要去見娘娘,也得沐浴更衣,誠心誠意地前去。你們莫不是將娘娘當成了一方的妖王,以為想見就能見到吧!」

    眾妖愕然,牛魔王心本就憋了一股邪火,聽了這話,猛地站將起來,怒喝道:「流雲蠍。你有多大地道行,敢在這裡這般放肆?這裡那個妖怪不比你資格老,你大言不慚地在此大放厥詞,難道以為我等不敢殺你嗎?」

    流雲蠍冷冷一笑,眼閃過一道凶煞的光芒,如同兩道閃電一般。居然讓牛魔王的氣勢位置一滯,他聲音倒也不激動。但讓人感到了暴風雨的前奏:「娘娘乃是開天闢地之初得道,證了混元道果,成就無上神通。比之大名鼎鼎的清虛聖人得道尤早。便沖這一點,我們尊崇她,也沒有什麼不妥。女媧娘娘執掌招妖幡,只待幡出,天下群妖齊聚,無有不敢遵者。便是太一、帝俊,也凜然遵從。

    我妖族當年之所以能霸絕天宮。與巫門分統天地,正是因為上下一心,併力向前的緣故。莫說你等,便是上古大妖也不敢對娘娘有半點不敬,你說我大放厥詞,你且說說,我放了什麼厥詞?莫要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也別以為成就大聖之身便有多了不起,你的本事,若放到洪荒時期的大妖面前。也不過是個小將罷了。」

    牛魔王面色一紅,將手黃金打造地酒杯捏作一團。他憤然前行,便要與流雲蠍火並。

    蛟魔王一下站了起來,攔住了牛魔王,淡淡的道:「我們在商量立國的事,怎麼沒商量明白,自己這邊就先打起來了?」

    牛魔王心對流雲蠍也有一絲毫畏懼,蓋因不知道對方的虛實,不敢隨便動手。他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就坡下驢,坐了回去。

    流雲蠍從始至終都沒有動,他冷冷的道:「我們去見女媧娘娘,其實也沒有什麼難處。阿修羅王說得明白,無論是娘娘,還是清虛,對我們都是支持的。我們此去,定當無往不利。不過我們也需抓緊時間,阿修羅王回去難保不會向娘娘稟報,我們若是去得晚了,倒要橫生枝節。」

    鵬魔王此時對流雲蠍頗為信服,聽得他地言語,點頭稱是道:「道兄說得在理,不過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可要準備些事物?」

    流雲蠍微微沉吟,隨即道:「沐浴三天,動身便可。東西帶些稀奇古怪的也就是了。娘娘何等人物,什麼寶貝沒有,怎會在意我們地供奉?我們將出這些東西來,也只不過是聊表寸心罷了。」

    眾妖雖然心想法不一,但是也沒有什麼別的法,一個個微微點頭,各自去了。他們也知道女媧娘娘的地位,他們若是主動破壞這事,只怕徒惹人笑。

    **************************************************************

    媧皇宮依然是老樣,靜悄悄的,便是那些珍禽異獸,也不大聲嬉鬧,只在那裡吞食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採集山珍異草,調和龍虎,凝聚內丹。媧皇宮的侍從上次惡了李隨雲,雖然女媧當時未多加申斥,但這些日,也時不時地敲打一番,他們也自收斂,規矩了許多。

    此時女媧娘娘正高坐正殿,把玩著豪曹寶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的三大弟,雲霄、碧霄、瓊霄三個,端坐一旁,閉目存神,凡事也不多做理會。

    把玩良久,女媧娘娘看了身邊的金霞童一眼,點頭道:「下界妖族大聖已經到了,你可去接他們一接。他們也是為我妖族奔忙,一番辛苦,實是我妖族的大功臣,你萬不可怠慢了。」金霞童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去了。

    女媧看了一眼門下的弟,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多少有些怪我出手爭了這豪曹劍,但此劍我是志在必得。清虛道兄以妖族立國為條件,換我不理人間之事,以方便他行事,便是豪曹劍,也不曾與我強索。依著他的性,定然有大圖謀。我終是人族之母,無論如何,都不會就此放手,人族終需與我有聯繫。」

    三霄也不言語,只在那邊裝聾作啞。雲霄心已是明瞭,女媧娘娘卻怕李隨雲施展手段,獨霸人族,總還是留了一絲後手。

    女媧娘娘見三霄不言語,也不動怒,只是看著手的寶劍,細細把玩。又過得片刻,金霞童引那妖族的大妖進來。她卻才放下豪曹劍,端然而坐。

    眾妖以牛魔王為首,妖族

    次之,黑山老妖、玄陰太祖又次之,流雲蠍跟在最後.娘娘,紛紛拜倒於地。

    女媧微微點頭,看了一眼眾妖,眼流露出一絲絲的失落,過了好一會,方才輕聲道:「你們爺算得上我妖族的堅,你們的來意我也知曉。如今諸聖的心思,都放在了人族身上,妖族立國,重現輝煌,此其時也。」

    眾妖齊道:「娘娘聖明。」話未落,後面的流雲蠍搶先開言:「娘娘,我們空有報效妖族之心,卻少了一個領頭之人。妖族君主,自需德高望重之輩,還請娘娘慈悲,指點我們一條明路。」

    牛魔王和幾個魔王、大妖聽了,心暗恨不已,這流雲蠍端的可惡得緊,他們原本還存了一絲念想,期望女媧娘娘看在他們勤懇的分上,保不準便將妖皇的位置給了他們的一個。可流雲蠍這麼一說,恰似他們都沒有能力統帥妖族,要到外面尋找一個妖怪作皇帝一般。

    女媧娘娘面色清冷,也不知道心在想些什麼。她的眼神淡淡的掃了一圈,從這個大妖身上,落到另一個大妖身上。她心默默地念叨著:「這個有私心,這個也有私心。」唯獨看到流雲蠍和鵬魔王,還有黑山老妖三個時,心才多少有了一絲喜意,給出了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評價——這是忠臣,是妖族的棟樑。

    仔細看了眾妖一番,女媧娘娘將目光落到了流雲蠍身上。微微點頭,面上突然多了一絲笑意,輕聲道:「你叫流雲?你是當年五毒真君身邊地那隻小蠍罷。五毒真君為了我妖族大業神隕,一縷神念,到頭來倒便宜了你這隻小妖精。這億萬年來。滄海桑田,你能保得自己的性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眾妖都不知道流雲蠍的根腳,聽得女媧娘娘如此說,也自吃了一驚,這傢伙看上去普普通通,誰想到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居然也是一個上古地妖怪。若非女媧娘娘點破,他們尚蒙在鼓裡。既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眾妖看向流雲蠍的眼光,也變了不少,多了許多恭敬。

    流雲蠍被女媧娘娘叫破了根腳,尷尬的笑了笑,規規矩矩的道:「娘娘海紀得小妖。當年妖巫大戰,小妖人小力微。恨不能為妖族出力,今日想起來。愧疚時時在心。」

    女媧輕輕點頭,也不多說。你願意藏拙,你就藏吧,反正到最後要把你提拔起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沉吟片刻,點頭道:「流雲,你方纔所說的妖族之君,我倒也有一個好人選。只是此事也不好就這麼定了。也罷了,彩雲。你去把我那金葫蘆取來。」

    彩雲童兒聽了,心也是一驚。自從封神大戰之後,女媧娘娘再未動過招妖幡,此次動用此幡,少不得一番血雨腥風。

    他心嘀咕不休,腳上卻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去了,不過片刻,便趕了回來,雙手托著一個金葫蘆。恭恭敬敬的放到女媧娘娘面前。

    女媧娘娘看了一眼諸妖,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來,親手將金葫蘆放在丹之下,揭起葫蘆蓋,用手一指,葫蘆一道白光射將出來,其大如椽,高四五丈有餘。白光之上,懸出一面來幡來,光分五彩,瑞映千條,上書兩個大字,正是那「招妖」二字。此幡已出,真個是風雲色變,不一時,悲風颯颯,慘霧迷迷,陰雲四合,風過數陣,天下群妖俱到媧皇宮外聽候法旨。團團拜服,口大呼:「娘娘聖壽無疆。」

    女媧娘娘面容冷肅,復上高座,正襟危坐,那三霄也自斂容,一個個面沉似水,齊整整地坐在一旁。

    此事眾妖方才感受到女媧娘娘的威勢。媧皇宮外,妖氣沖天,其有不少充滿了毀滅之力地大妖,其威勢端的駭人。休說妖族大聖,便是他們幾個齊上,怕也比不得對方。

    女媧娘娘看了一眼左近,對金霞童道:「你出去轉一轉,再回來稟報。」

    金霞童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去了。過了好一會,方才回轉,向娘娘見禮道:「娘娘,天下群妖幾已齊備,各路妖族的族長,天下四州的妖神,還有那些名山大川的隱居之士,盡數到場。又有那些太古大妖,或是在西方教、天庭得了職司的,也都到了。」

    女媧微微點頭,微一沉吟,復又問道:「有哪幾個妖怪未曾到來?」

    金霞童微微猶豫,待看娘娘面色不愉,慌忙稟報道:「浮雲島上,以大妖商羊、玄蜂為首,有不少神通廣大地妖怪未曾到此。」

    女媧娘娘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心微有不快之意。話未了,卻又見把門的童進來稟報道:「娘娘,清虛天來人了,言奉了清虛聖人地法旨,有要事要和娘娘商議。」

    女媧心一點靈光閃過,點頭應允。不過片刻,一人大步走將進來,但見此人一身月白的道袍,風姿朗朗,真個是好相貌。那人見了女媧娘娘,大禮參拜。

    女媧娘娘仔細觀之,早知其人端的,心愈發不快。清虛賊道端的欺人太甚,他浮雲島上的群妖不從自己調遣,如今派了個使者,也是妖族的人物,明欺自己。

    她語氣頗為不悅,冷淡的道:「想不到清虛道兄會派你前來,袁洪,你自封神大戰之時離開了梅山,這些年來,神通倒是長進了不少。」

    袁洪恭敬的道:「我本是山間一白猿,雖然得窺天道,卻不識天數,不知道天高地厚。若非我師大發慈悲,將我收入門下,我此事怕也是封神榜上有名人。娘娘見問,袁洪不敢不言。」

    女媧輕哼了一聲,故作平淡的道:「清虛教得好弟啊!」

    袁洪輕笑道:「我既是清虛門下弟,卻也是妖族人。老師教得好,我也沒有辱沒了妖族地名望。」

    女媧冷笑了一聲,淡淡的道:「清虛既然派你前來,自然有事,你便說了罷。」

    屋諸妖,一起盯著袁洪,看他能將出何等言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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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十章 排眾議妖皇初立

    媧娘娘深恨李隨雲,連帶著將他的弟袁洪也恨上了:尖銳。比及袁洪欲言,她也以言暗諷。

    袁洪面帶笑容,向女媧娘娘道:「娘娘,我師父有言,浮雲島上雖有妖族弟,奈何洪荒之戰之時,便已歸入了浮雲島。也合該聽從娘娘調遣,只不過如今天下大亂,宵小橫行,浮雲島委實離不開他們的護衛,還請娘娘法外開恩,寬恕他們不到之罪。」

    女媧娘娘眉頭輕皺,隨即舒展開來,李隨雲雖然強硬,不過總還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他若是不給這個台階,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

    娘娘心思玲瓏,轉念間便已明白了對方的用意,當年自己在崑崙之巔奪了豪曹劍,落了他的面皮,今日他卻還回來了,真個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其實李隨雲也不曾想過這般落女媧娘娘的面皮,他雖然也是聖人,但他更實際些。若是因為些許瑣事與女媧娘娘爭勝,那能成得甚麼大事?只不過女媧娘娘多心,倒會錯了意。

    女媧娘娘微微點頭:「你既然是客,便到客席坐了罷。你雖拜入浮雲,也曾是我妖族一脈,今日正好見證我妖族盛事。」

    袁洪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輕輕將頭點了一點,隨即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他這般動作,哪裡像一隻不安分的猴,分明是一個有道德真修。

    女媧娘娘眼精光一閃,心暗讚。不知道是袁洪原本就是修真的好苗,還是清虛道人太會教導門下弟,若非如此,這生性跳脫地猴,怎的進步如此之快?念及此處。她不禁醒起一事,自己當年遺留下的一塊五色神石,大概也要現世罷,到時候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一念及此,則諸念紛紛滾滾,紛雜而來,將她的頭腦攪得一塌糊塗。女媧娘娘面色陡的一凝,諸念頓消,她心暗叫一聲冤孽。自己當初一念之差,留了這五色之石,終是和自己結下了因果,如今這天道又被人顛倒,真不知道日後會有何等地變故。

    將心頭的念頭放下,她抬眼望去。但見各路妖神盡已入座,一個個相貌不一。各有獨到之處,有不少都是面貌兇惡之輩,還有不少穿著狼狽,僅以獸皮罩體的大漢,不過那些妖怪可沒有人敢因為穿著就小覷他們。那些人大多上古妖族,穿著古怪,卻是他們效仿古風的緣故。

    女媧娘娘掃視的目光陡然間凝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她看到了一個她不想看到的人,此人身穿大紅袍。盤膝而坐,雙眼如電,手把玩著一串念珠,口唸唸有詞,打扮卻是不倫不類,似僧、似道、似俗,真個古怪得緊。

    這個人倒也頗有名聲,最起碼那些上古大妖對此人也都多了絲恭敬之意,他不是別人,正是威名赫赫的妖族太。封神大戰大放異彩的道君陸壓。如今他同修佛、道兩門神通,修得三個化身。一個是西方教之有道禪師,即西牛賀州福陵山附近的烏巢禪師是也;一個是明心見性,遨遊天地之間,修煉乾坤無量神通地陸壓道君;還有一個,則是振翅直飛萬里,呼嘯反轉入霄,炎陽真火撲天地,十存一寄世間的三足金烏。而他的本體,則是眼前這個不倫不類的年人。

    女媧彈指間便已看破陸壓的跟腳,心微微不快。陸壓修煉這許多年,自身神通,比起封神大戰,不知道要厲害上幾分。他是妖族的太,也有資格爭那妖皇之位,若是自己立了別人,只怕他要鬧將起來。

    心微動,已是下了決心,看向諸妖,淡淡地道:「各位,你們其不乏有大神通之人,大概也知道我此次招天下群妖來此的用意。我妖族自洪荒破碎之後,勢力愈微,生存空間欲窄,若是再等得千百年,怕是世上再無我妖族容身之地。為今之際,天下變亂,人族不寧,妖族立國,此其時也。」

    眾妖聽了,都吃了一驚,一個個面色不一,議論紛紛,下面亂哄哄地,再不復方纔的莊重。妖族立國,牽連甚廣,這些妖王、族長,哪個不是一方的霸者,哪個又願意被人管束?可眼前的情勢容不得他們選擇,他們如何不亂?

    女媧娘娘冷冷的哼了一聲,恰似晴天打了一個霹靂,將那些妖怪震得心神亂顫,耳朵嗡嗡做響。那些神通廣大,自恃身份,在那裡閉目不言的大妖被這聲音也震得眼前一暗,心臟怦怦亂跳,腦海雜念紛呈,登時都變了臉色。

    眾妖知道自己犯了女媧娘娘的忌諱,都不敢多言,一個個屏氣凝神,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也不多說什麼。

    女媧娘娘冷冷的看了一眼眾多妖王,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思,怎麼,自在慣了,不願意再聽人的管束?你們自以為有點神通,覺得能獨霸一方了。你們是闡教十二金仙的對手嗎?你們知道天下間有多少神通廣大的神仙隱居不出嗎?當年那麼多的上古金仙,身隕的也不過一二成罷了。其他那些金仙跑到哪裡去了?難道都在洪荒破碎的時候死了不成?你們的主意打得也太好了點罷!」

    眾妖被女媧娘娘罵得頭也不敢抬,一個個縮頭縮腦,大氣也不敢喘,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

    女媧娘娘罵了一通,卻似消了點氣一般,冷冷地掃了一番眾妖,心暗自冷笑,莫拿自己這裡當自家的後花園,你是條龍,到這裡得給我盤著,你是隻虎,到這裡你得給我臥著。

    此時眾妖銳氣已失,知道妖族立國已成定局,自己現在所能爭取地,就是能在妖國得到什麼好處。

    那些上古大妖忽然有一人躍眾而出,向女媧娘娘行了一禮,不卑不亢的道:「娘娘,我有一言,不吐不快。還請娘娘恩准。」

    女媧娘娘心微動,看到對方的眼角時不時的撇向袁洪那邊,心已知其意,微微點頭應允。

    那大妖也不忙著說,先向袁洪那邊抱拳道:「袁

    我乃西山之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只有一身蠻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妖族立國,乃我全族大事,我想請問袁真君,那浮雲島上的大妖也不在少數,連妖族四靈之將都在浮雲島,尊師為何不放他們前來?」

    袁洪眼閃過一道凶光,他雖然屢被李隨雲磨去殺性,但天性使然,野性終難消退。他聽得對方這般詢問,如何不惱?總算他還有些大局觀,知道不能為了一點瑣事壞了妖族立國的大事,他抬頭看向那妖,冷漠的道:

    「妖族四靈,不論修為,單從歲數上說,也是你的前輩了。當年妖族掌天之時,也不曾將他們呼來喝去,也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歲數,居然敢在此大放厥詞,全無半點恭敬之意。你若想知道他們為什麼不來,只管問他們便是。浮雲島雖然陣法重重,卻也不曾阻了朋友往來之路。不過依我之見,四靈不來,大概是不願意和你們這些不知道尊重長輩的人同席罷!」

    西山之虎聽了這番話,面上微帶了絲惱意,有心發作,又知女媧娘娘在旁,絕容不得自己放肆,只得恨恨的看了袁洪一眼,懊喪的退回了作為。女媧娘娘知道這笨老虎是被人授意,這才出來向袁洪發難,若要懲戒他,卻是便宜了背後那人。她也由得這莽漢回座。

    女媧娘娘待那老虎坐下來後,又冷冷的看了一眼眾妖。輕聲道:「你們當,誰還有疑問,一發將出來吧。不要吞吞吐吐地,好像我多霸道,連話都不讓你們說似的。」

    眾妖聽了這話。一個個噤若寒蟬,都老實了。女媧娘娘不是好像多霸道,她就是非常霸道。她說出這番話,分明是表示她很不耐煩,要是誰還不識趣的話,當時可能沒什麼問題,日後可就難說得緊了。

    女媧娘娘見眾妖都老實了,微微點頭,又看了一眼無所事事。一副我就是看熱鬧的袁洪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道:「我妖族立國,則疆域需得廣大,方才能讓我妖族民繁衍生息。我知道你們都有各自地山場,未必就願意遷徙。不過良園雖好,卻不是久留之地。你們若要有本事。或是邀朋友,便將那山場移過來罷。」

    眾妖聽了。面色不一,都小聲議論,卻也不敢太過放肆。有一妖在妖群大聲道:「娘娘,我們的山場移將起來容易,卻不知道我們妖族要在何處立國?終需有個章程才是。」

    女媧娘娘坐在高台之上,掃了一眼那妖,只見這妖黑面白唇,耳朵尖長,竟是一隻野驢得道。難得他有這般見識,當即暗記於心,平靜的道:

    「我妖族立國,自需選一個好地方。我妖族根在東土,也不該失去了根本。從東土到西方教,長有十萬八千里,其疆域之廣大,不可細數。向南而行,碧波千萬頃,其島嶼星羅棋布。繼往南行,又有一島。名澳,疆域廣大,不下千萬方圓,我妖族可在東土與西方教之間,擇一風水寶地立國,又在那澳島開闢疆土,與人族分庭抗禮,積聚力量。待得百十年,我妖族實力日增,自然重現當日之榮光。」

    眾妖聽了,一時間都有些亂了,那可是個好地方。既有東土的疆域,又有西方教的疆域,土地肥沃,山巒密集,正適合妖族休養生息。在坐的大妖,有不少的山場都在那裡,聽了女媧娘娘的話,自己卻不需搬家,心更喜,一個個擠眉弄眼,按耐不住心頭的喜意。

    其有一個大妖沉吟半晌,出班道:「娘娘,您說地那裡靈氣充足,確實是我們修行的好地方,對那些小妖,更有不小的好處。只要我們守住了那裡,不愁不能興旺發達。只是我曾聽人說,諸聖有意開闢地仙之界,將大地上到了一定修為的人一發遷移到那裡。若是這般,我們在此地立國,又有什麼作用?」

    此人此話一說,眾妖一時間都亂了起來,再也遏止不住。這妖怪的話太有震撼力了。地仙界?聽對方的意思,地仙界地靈氣,怕不得比這裡充沛百倍吧!雖然趕不上洪荒,但也差不得許多,若真那樣,這妖族立國,還有什麼意思?

    女媧娘娘深深的看了那大妖一眼,輕輕地笑了笑,淡淡的道:「你精明得緊,這樣的消息也能弄得到,我低估你了。」

    那個妖怪尷尬的笑了笑,眼閃過一絲畏懼,隨即坐了回去,也不說話,就那麼低頭呆著,等待著女媧的答覆。

    女媧慢慢站了起來,諸妖也都收斂了本性,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原本喧囂的大殿一下寂然無聲,靜悄悄的。

    女媧掃了眾妖一眼,淡淡的道:「無論諸位聖人開不開闢地仙界,妖族都要立國。妖國不是為了利益,而是為了妖族種族地延續。只有國,才有家。難道你們要坐看那些小妖任人欺凌不成?」

    微微頓了頓,又看了看眾妖的表情,接著道:「人族為天下主角,這無法改變,最起碼在短時間內不會改變。妖族不立國,自然逃不脫人族的屠殺。便是你們都飛昇地仙界,難道你們就不為那些後輩考慮考慮嗎?」

    眾妖吃女媧娘娘擠兌,一個個的默然無語。他們總不能說自己不飛昇地仙界罷!不過他們也看得明白,要開闢地仙界的消息十有**是真的,看來這次聖人是要玩真格的了。那些喜好打破平衡,在天下肆意妄為,有大神通的人士躲不了這次了。

    女媧娘娘又看了眾妖一眼,慢條斯理的道:「蛇無頭不行,凡事需有主持者,妖族立國,當先立君主。你們都是神通廣大的一方強者,有你們輔佐,妖國定能興盛,重現昔日之輝煌。」

    她說到此處,看到一些妖怪想要說話,猛地將手一擺,指向雲霄,冷冷地道:「從今天起,雲霄就是妖族的女皇。」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8:12
第四卷 第四十一章 雖千萬人,吾亦往以

    媧娘娘的聲音不大,但卻引發了一場海嘯。那些妖I住,一個個都變了顏色,議論紛紛。

    在他們看來,便是女媧再怎麼選擇,哪怕要任人唯親,也不會選擇雲霄。畢竟雲霄是一個女,在這個時代,女的地位不是一般的低下。雖然都是修士,但那些妖怪也不能免俗,對女天生就有一種鄙薄,輕視的心態。

    女媧是聖人,他們面對女媧沒有什麼好選擇的,但雲霄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修士罷了,讓他們向她跪拜,他們怎能心甘?

    眾妖之,陸壓道人盤膝而坐,他聽到女媧娘娘的選擇後,面孔明顯抽搐了一下,隨即歸於平靜。靜靜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三霄聽了女媧娘娘的決定,起初也很驚訝,可以雲霄的心思,一瞬間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冷冷的掃了一眼下面紛亂的群妖,眉頭輕輕的皺了皺,隨即起身,大步走到台前,一聲嬌喝:「肅靜——」

    若說男人大吼是晴天打了個霹靂,雲霄這一聲吼,恰似冰玉乍裂,端的是清脆到了極點,那些妖怪也沒有什麼準備,也沒有將這弱女放在眼裡,冷不丁被她這麼一吼,都吃了一驚,一下住了嘴,原本喧囂的大殿登時安靜下來。

    雲霄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些面上表情各異的修士,冷冷的道:「我承女媧娘娘之命,從今天起,就任妖族女皇……」

    話未落,人群一個人放聲笑罵:「女皇?你當什麼女皇?你還是嫁給老,把老伺候好了,自然就能當家裡的女皇了,不過老是你的皇帝,哈哈……」

    眾妖聽罷,頓時轟笑了起來,眼都充滿了不屑之意。妖族已經億萬年沒有皇帝、君主這樣的稱謂了,往昔的尊卑禮儀都被他們拋到了腦後,何況眼前這個女並不值得尊敬。

    雲霞冷笑著看了對面一眼,眼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淡淡的道:「方纔是誰說的這話,站出來罷。不要讓人覺得你有膽說,沒膽站出來。」

    眾妖的氣勢微微一沮,彼此間面上都多了絲謹慎之意。對方終究是女媧娘娘指定的人選,想來也有不小的本事,更何況她後面還有一個女媧娘娘。若是真站出來,怕是凶多吉少。那些小妖也都有些畏懼,方才說話的地方,那些妖怪也都小心翼翼的向旁邊挪了開去。

    方才說話的那個妖怪心懊悔得緊,丫的,自己這張破嘴,怎地就嫌不住呢?他知道躲不過去,乾脆將心一橫,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步向前,走了出來,大聲道:「就是老說的,你待怎樣?莫不是真想伺候伺候老罷!」

    雲霄冷冷的打量了那個妖怪一眼,這妖怪長相到也粗壯,應該有幾分蠻力。不過修為一般得緊,至多只有天仙的實力。

    那個妖怪尚不知死活,瞪著雲霄道:「看什麼看?難道沒見過這麼健壯的身材?放心好了,老在床上一定讓你滿意……」話未落,聲音陡的尖銳起來,就似讓人掐住脖的小雞一般。

    雲霄看了眾妖一眼,微微冷笑,眾妖看得分明,那囂張的妖怪跨下,明顯多了一灘血漬,而在地上,則多了一個白晃晃的玉環。心陡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那些雄性妖怪一個個都覺得喉嚨有些發乾,下身有些緊,不自然的夾緊了雙腿。便是那些老神在在,不以俗事為擾的大妖也頗不自然的挪動了一下身。這丫頭也太狠了,居然打那裡。天啊,那裡要是有什麼損壞,饒是這些大妖神通廣大也經受不起,便是能重塑**,也少不得百年的晦氣。

    雲霄冷冰冰的笑著,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她的語氣也是冰冷冷的,不帶一丁點的溫度:「你既然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好拂了你的心意。不過我既為妖族女皇,身邊的人卻需淨了身的。你這人倒也忠心,願意伺候人,我便成全了你罷。」

    那妖怪面色慘白,捂著下身,指著雲霄恨聲道:「你這婆娘,下手好毒……」

    這邊碧霄眼閃過一道寒光,她已經知道了姐姐的用意,以雷霆手段震懾群妖,登上那妖皇之位。她雖然不清楚雲霄的目的,但姐姐有心,她自然要相助。眼閃過一道冷森森的殺意,手一揮,一道金光從手射將出來,隨即分了開來,還未等眾妖看明白怎麼回事,卻見那兀自咒罵不已的妖怪被那金光從腰斬斷。

    那金光一擊見功,兀自不休,陡的分散開來,化為兩條金色的蛟龍,仰天咆哮,張開大嘴,將那妖怪的元神撕得粉碎,以口吞下,這才復化為剪,落入碧霄手。那些上古大妖,有認識得的,不由得驚呼出聲:「是金蛟剪……」

    眾妖聽了金蛟剪

    ,無不變色,那東東是封神時現世的法寶,端的是威是自己對上這東西,怕也不是他的對手,當下心凜然。

    雲霄冷冷的站在那裡,掃了一眼眾妖,淡淡的道:「我為妖皇,諸位可有什麼異議?」

    眾妖畏懼女媧娘娘,心凜然,又知這女也不是等閒,也是有大神通之人,也不敢多說什麼,不過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了出來:「憑什麼?」

    雲霄眉頭一皺,有些疑惑的複述道:「憑什麼?」

    坐在前面的陸壓慢慢的站了起來,臉色冷冷的,雖然只是一身普通的長袍,但穿在他的身上,卻宛如龍袍一般,讓人產生了一種敬畏。他淡淡的看著雲霄,語氣冷冷的:「憑什麼,你憑什麼當妖皇?」

    雲霄打量了沒有穿道袍的陸壓道人一番,淡淡的反問道:「憑什麼?!」

    陸壓的語氣有些壓抑:「是的,憑什麼?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當妖皇,你又有什麼資格當妖皇?憑什麼?」他最後一句「憑什麼」,是對女媧娘娘吼的。

    女媧娘娘看了一眼陸壓,有些冷漠,又有些無奈,她沒再說什麼,這樣的事情,自然有雲霄處理,如果她處理不好的話,她這個女皇,怕也當不了多久。

    雲霄看著表面上平靜得緊的陸壓,輕輕的笑了出來,眼閃過一絲憐憫,輕聲道:「憑什麼?就憑你是陸壓啊!你難道沒有想過嗎?如果你不是陸壓,不是烏巢,只是三足金烏,只是妖族的太,這妖皇之位,十有**是你的。可因為你是陸壓,是烏巢,所以妖族幾乎人人都可以,唯獨你不可以。」

    雲霄的話說得並不清楚,那些見識淺薄的妖怪也都糊塗了。可是那些大妖都明白了過來。有些大妖知道雲霄的出身,仔細一想,也明白了為什麼女媧非要選擇雲霄,讓她當這個皇帝。這並不僅僅因為雲霄是她的弟。

    陸壓也明白雲霄的話,在一瞬間,他的眼閃過了一絲恨意,他死死的盯著雲霄,一字一頓的道:「怎麼,你又足夠的把握戰勝我嗎?妖族需要的是強者,而不是一個沒有什麼本事的弱者,你別以為有後台就可以猖狂,哼哼,我是妖族的太,有足夠的資格向你挑戰。不要告訴我你要拒絕,當年我父親他們可沒有懼怕過挑戰,妖皇,就要有妖皇的樣。」

    雲霄打量了陸壓一番,搖頭嗤笑道:「你除了太的身份,還有挑戰我的資格嗎?你以為你還是當初的妖族太嗎?你現在只不過是西方教的門下罷了。你哪裡有你父親的骨氣?哪怕到了最危難的時候,你的父親都沒有放棄,沒有拋棄妖族的榮耀,可是你呢?你又什麼資格向我挑戰?」

    陸壓的面色有些變了,他慢慢站了起來,冷冷的看向雲霄,淡淡的道:「你拒絕?你不敢?」

    雲霄不屑的道:「我為什麼要拒絕?你說得沒錯,妖皇沒有拒絕挑戰的理由。我是妖皇,自然要應對你這個挑戰者。」

    女媧沒有多說什麼,大袖一會,須臾,陸壓和雲霄所處的地方無緣無故的在擴大,那裡彷彿是另外一個空間一般,不過片刻,便現出了方圓百里的空間。那些噤若寒蟬,聲都不敢出一聲的妖怪見了這一幕,都不禁縮了縮腦袋。這女媧娘娘的神通也忒厲害了點,這陸壓不知道仗了誰的勢,居然敢逆流而上,這下有好戲看了。

    陸壓冷冷的看著雲霄,他的心不像表面那麼平靜。他恨,恨女媧,也恨眼前的這個女。他心裡清楚,眼前這個女的身份不簡單,她和大名鼎鼎的清虛道人有因果,也曾拜到清虛門下,在這之前,她是通天道人的弟,深得寵信,如今,她又歸入女媧娘娘的門下。可以說,她能登上皇位,是女媧娘娘對清虛和通天兩位聖人的妥協,也是對往昔仇恨的放棄。

    清虛代表了巫門殘存的實力。他雖然到現在為止,依然不清楚清虛的跟腳,但他知道,清虛一直對巫門照顧有加,如果不是他,當年巫門就消失了,絕對不會殘喘到今日,更不會霸絕海外,逐漸恢復元氣。

    這一切都是清虛道人幹的好事。妖族和巫門絕對不能相和,可今天,女媧居然為了立國,放下了仇恨,她將自己的父親、叔叔,置於何地?

    陸壓的心冰冷到了極點,他的手擎著那黃皮葫蘆,他不會放棄,為了心那一點仇恨,哪怕女媧和天下群妖都與他作對,他也不會放棄。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8:12
第四卷 第四十二章 爭皇位之亂舞

    霄手只有一把拂塵,很普通的拂塵,明眼人一看就西是俗物,下屆的修士人手一把。陸壓心不忿,這明明是瞧不起自己。他也不是什麼等閒人物,雖不如三清那般,早早的道,但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君還在前的話不是白說得。如今被一個應該算是晚輩的丫頭藐視,怎能讓他不怒?

    他推了推頭上的束髮竹冠,以道紅氣沖天而起,繼而一化為三,向四面八方移將開去。

    雲霄眉頭皺了皺,輕輕的將手伸入袖,等拿出來的時候,手已經多了金燦燦的一物。

    陸壓的眉頭一皺,低聲道:「混元金鬥?!」

    雲霄淡淡的看了陸壓一眼,沒有多做理會,手法寶金光一閃,已將東方身穿道袍的陸壓道人攝了去。陸壓一驚,便要出手,雲霄手混元金斗又是一閃,將南方那只火鳥也攝了進去。

    陸壓只覺得自己與那兩個身外化身全無半點聯繫,心驚駭莫名。知道混元金斗的厲害,更不敢遲疑,身手便去揭黃皮葫蘆的塞。雲霄出手極快,金光閃爍處,在那邊默默誦經的烏巢禪師也沒能躲得開去,被收入金斗之。

    不過這片刻耽擱,陸壓也得了機會,揭開了黃皮葫蘆的塞,只見一股白氣沖天而起。陸壓容顏肅穆,恭恭敬敬的向黃皮葫蘆鞠了一個躬道:「請寶貝現身……」

    但見那瓶一道白氣沖天而氣,上現一物,白光熒熒,有眉、有眼,常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

    雲霄見了,微微冷笑,喝道:「陸壓道人,你即將斬卻三屍,離那混元道果,也不過一步之遙,何必執著於自身仇恨?若是有什麼失處,平白壞了億萬年的修為。不為聖,終為螻蟻,大限到時,終入輪迴。」

    陸壓冷笑道:「雲霄,你和你那兩個姐妹雖然也是秉承天地正氣而生,稱得上道基深厚,但你卻不知天數。我也不與你多說,我這葫蘆,八百年未曾見得血光,今日便以你來祭寶。」說罷,復向那葫蘆鞠了一躬,恭聲道:「請寶貝轉身。」

    雲霄嚴寒光一閃,輕哼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只見身邊,已多了兩個女,一個居上,擎著那混元金鬥,一個居下,托著那金蛟剪,她自身居,冷笑著看著面前的陸壓道:「斬仙飛刀雖強,今日我便領教一二。」

    那飛刀射出三點白光,欲封住雲霄的泥丸宮,不想混元金斗射出萬道金光,將雲霄護得嚴實,毫光只是翻滾,卻落將不下。

    陸壓心焦躁,恰待有甚動作,卻見下首的女將手金蛟剪一放,兩條蛟龍化為兩道金光,衝將過去。他卻也不怕此物,反倒可借此物脫身,不想拿法寶不是衝他去的,直撲黃皮葫蘆而去。

    那斬仙飛刀似有神識,當即捨了雲霄,轉頭對付金蛟剪,兩寶相交,卻是斬仙飛刀佔了上風,金蛟剪恰似受了傷害一般,微微震了一震,隨即飛上天空,復化為金剪,滴溜溜的落將下來,飛到下首雲霄分身的手。

    上首雲霄眼寒光微微一閃,手一身,只見金光一道,已將那邊陸壓攝了進去,只聽得他大叫不休:「我好恨……」

    那斬仙飛刀失了主人,就如那孩童一般,登時沒了主意,在天空盤旋了兩周,也鑽入葫蘆去了。黃皮葫蘆失了他人掌控,也滴溜溜的落了下來,被下首雲霄搶上前去,一把抄到手。

    女媧娘娘見分出了勝負,也不遲疑,將袖一揮,那原本開闢出來的新空間立刻消弭於無形,又恢復了原狀。

    雲霄冷冷一笑,但見兩大分身微微一恍,已是消失不見。那混元金斗和黃皮葫蘆並那金蛟剪也不知道收到哪裡去了,

    女媧微微點頭,雲霄這次出手,卻在眾妖面前立了威。自洪荒破碎,妖族勢微。後射日之時,逃脫大難的幾個大妖,也盡數遭了毒手。如今這些妖怪,都是些後起之秀,要不就是少現於世的妖怪,雖然神通廣大,也強不過精通兩道之長的陸壓。雲霄此舉,端的是勢動妖族。自己再無憂慮。

    正思量間,忽見門外一童衝進來稟報道:「外面有一道人,拿著一根樹枝,要見娘娘。模樣與准提道人相似。」

    女媧娘娘聽得這般說,眉頭輕皺,看了一眼雲霄,又掃了一眼眾妖,淡淡的道:「他來得卻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個巧得緊。」隨即吩咐叫請。

    准提道人一襲白衣,慢的走將進來,見了女媧娘娘,面帶微微施禮。女媧娘娘也不

    ,微微還禮。雲霄只管將眼去看準提,也不說話,I地。

    准提道人也不以為仵,輕笑道:「娘娘,陸壓道人乃我西方教有緣之人,早晚成就正果。況且他終是妖皇之苗裔,若是斬殺,反為不美。依我之見,莫不如放他一條生路,封他一塊土地,讓他為王罷。」

    女媧微微一笑,心盤算。這准提帕是也摸透了自己的心思,陸壓方才鬥不過雲霄,他獨霸妖族的主意怕是不成了。知道要阻止妖族立國,委實不易,莫不如順水推舟,但卻要從這裡分去一杯羹。陸壓身為妖族太,身份尊崇,要一塊土地,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待立住了跟腳,再和自己慢慢理會。

    娘娘心沉思,尚未說話,這邊雲霄冷笑道:「准提,你來得真是時候。陸壓在這邊胡鬧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待他被我收了,你方才趕將出來,還要為他掙一塊土地,你真個是打得好算盤,好人都讓你做了。陸壓從此以後,怕不得對你感恩戴德?你真打得好算盤。」

    准提也不動怒,微微一笑道:「仙此言錯了。我只不過算出他有此劫,這才趕來,不想讓仙見疑,這卻是我的不是了。」

    雲霄碰了個軟釘,眉頭輕輕皺了皺,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退了開去。她要看看女媧娘娘如何決斷。

    女媧輕輕笑道:「准提道兄難得到此,何必將心事放在這陸壓身上?」

    准提搖頭笑道:「混元金斗乃是先天之寶,若飛雲霄仙神通不夠,此寶未必弱於請虛的混沌鐘,老的太極圖,又或是元始的盤古幡,陸壓雖然也算得上神通廣大,終是未證混元,在金斗之,怕也要受不少的苦楚。我教素來慈悲為懷,心實不忍,還請娘娘開恩,寬恕他這次罷。」

    女媧娘娘微微感歎,也不願為這等小事駁了准提的面,只是將頭微微點了一店,看向雲霄,輕聲道:「雲霄,既然准提道兄如此說,你便將陸壓放出來罷。」

    雲霄冷冷一笑,卻將頭搖了一搖,看向準提,淡淡的道:「想不到我等小輩相爭,居然惹出聖人來了。這倒真像那小孩打仗,吃了虧,回去找自家大人為自己出氣。」

    准提也不動怒,輕輕一笑,淡淡的道:「我心只不過存了一絲善念,欲為你和陸壓化解這番因果罷了……」

    雲霄冷笑道:「聖人好見識,我就糊塗了,當年封神大戰之時,生靈塗炭,也不知道多少修士遭了毒手,怎的不見你出來化解因果?陸壓當初施展狡計,用那七頭釘箭書暗算我兄長,你怎的不出來化解因果?我與他的因果,當年便已經結下了,今日才想起來化解,不是太遲了嗎?」

    准提道人眉頭一皺,輕輕一笑道:「你這丫頭倒是伶牙俐齒……」

    雲霄針鋒相對的道:「我這般做便是伶牙俐齒,你那般所為倒是順應天道,這天下哪裡有這般道理?你無非仗著自己證了混元道果,不將我等修士放在眼裡,把我們當螻蟻看待罷了。」

    准提眉頭緊皺,這邊女媧娘娘看出玄虛,輕笑了笑,輕斥道:「雲霄,你這丫頭真真是頑皮得緊,還不快將陸壓放出來?」

    雲霄眼閃過一絲冷漠,淡淡的道:「我拒絕。我是妖族之皇,陸壓既然向我發起了挑戰,最終成為我的俘虜,那他就要服從命運,任由我處置。這是我的權利,也是妖族的傳統。娘娘不會讓我放棄我應得的權利罷

    女媧眉頭輕輕的皺了皺,沒等准提開口,當先道:「你拒絕?」

    雲霄冷冷的道:「我拒絕。如果一個臣敢質疑我的權威,我難道因為他是聖人的緣故,就放過他嗎?」說道這裡,她冷冷的掃向準提,淡淡的道:「西方教一向講究終生平等,如果我放過了陸壓的話,那我對別人又該如何處置?」

    女媧眉頭輕輕一皺,隨即舒展開來,她明白了雲霄的意思。妖族初立國,需以雷霆手段震懾群妖。雲霄這也是在立威,更是在展現自己的強勢。在她的面前,哪怕是聖人,也不能改變她的主意。她是妖族的女皇,她的話,就是聖旨。

    准提的臉色很難看,他的身微微動了動,他想動手了。

    女媧見了,也微微動了動手指,她也在等待,雲霄終是她的弟,可不能讓別人欺負了。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8:14
第四卷 第四十三章 群英會

    霄一口回絕,根本沒有放過陸壓的心思,准提道人心壓和西方教有緣,委實捨棄不得。更兼這陸壓乃是爭奪妖族的重要砝碼,如何讓他捨得放棄?他也想得明白,哪怕在此地動手,便是毀了媧皇宮,和女媧結下不可化解的因果,也要救出陸壓。

    他面色一變,正待發作,忽聽得一人大喝道:「說得好,西方教便是這班模樣,只要他們對他們有利,此事便是萬般不合理,在他們口也變得有理了。若是對他們不利,便是這事再正確,也是無理。這便是西方教的理論。」

    雲霄聽了這聲音,眼圈一下紅了,嘴角也繃得緊緊地,手也握得緊緊的,強忍著眼眶的淚水。

    准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眼睛瞇了起來,把那七寶妙樹攥得緊緊的,面上雖然還帶著笑容,但眼睛閃爍的卻是冰冷到極點的光芒。

    女媧的表情最是古怪,她看似喜悅,但眉頭不展,看似惱火,眼卻又多了絲期盼,也不見她起身相迎,就那麼若有所思的坐著。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隨雲,他知道准提不甘寂寞,況且妖族立國,擺明了是針對西方教,若是任由妖族猖狂,准提也就不是准提了。他一忙完手頭是事,便趕了過來,總算沒有耽誤大事。

    他冷冷的看著准提,淡淡的道:「怎麼,准提道人。你想欺負雲霄不成?她雖然是女媧娘娘地弟,但終歸拜到我門下過,你敢欺負我的門人?」

    准提道人鼻險些氣得歪了,這也太猖狂了點。我再不濟也是聖人,欺負你的門人又能怎麼樣?當初你壞我西方教根基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怎麼敢?

    雖然滿腔怨恨,但准提也不曾失去了冷靜。情虛可是地地道道地流氓無賴,根本不講究什麼身份地位和規矩,要是自己真惹火了他,他真敢打上西方教。人家是君報仇,十年不晚,他倒好,小人報仇,一天到晚。要是真把他逼得急了。整天墊記著西方教,那也是一件頭疼事。

    他看了大殿大門一眼,輕輕一笑道:「清虛道人既然已經到了,何必在外面,進來一敘罷。」

    李隨雲大步走將進來,氣哼哼的掃了一眼人。也不理會女媧和准提,快步走到雲霄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丫頭莫怕,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敢欺負你,我真不信了,連我罩的人都敢欺負,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說道這裡,他櫓起袖。露出胳膊,一幅混混作派,手已多了塊板磚,這寶貝自他成就混元道果之後,就未曾用過,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對,居然將出這等寶貝來了。

    他看這雲霄,輕輕的道:「別怕,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你。丫的。我在清虛天呆得有些久了,有人不把我放到眼裡了。」

    雲霄聽得李隨雲這般說。心一暖,兩滴淚水終使忍耐不得,輕輕滑落。她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了。

    李隨雲間雲霄如此,心怒火更盛,他冷冷地道:「陸壓那傢伙最是可惡不過,莫說你收了他,便是你不收他,我也早晚要去尋他的晦氣。哼哼,如今正好,倒省了我一番麻煩,直接將他化為灰灰,也就是了。」

    這就叫霸道,當然,霸道是有足夠的武力作後盾的。如果沒有足夠的武力,那只能叫狂妄。李隨雲這幾句話,將准提道人氣得險些倒仰,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地。這丫的也太狂妄了點,簡直不將別人放在眼裡。自己便是不如他,真要是鬥將起來,也能拚個兩敗俱傷。若是再任由對方猖狂下去,指不定他作出什麼稀奇古怪地事情呢。

    准提道人眉毛倒豎,雙眼圓睜,斜著眼睛看著清虛,淡淡的道:「陸壓道君與我西方教有緣,道友怎可逆天而行?」

    李隨雲嘿嘿一笑:「當年封神大戰,截教三千弟也與你西方教有緣,怎地不見歸附到你西方教門下?強權即真理,你的拳頭大,陸壓自然與西方教有緣。可別人怕你,我不怕你。丫的,敢來壞我徒弟的大事,真真是膽包著天,也忒大了點。」

    准提眉頭輕皺,清虛雖稱無賴,然成聖之後,卻鮮有如此撒潑之時。他心疑惑,默運神通,強窺天機,不一時,看向清虛,笑道:「清虛雖然神通廣,分身乏術徒奈何?」

    李隨雲眉頭一皺,知道對方窺到了天機,算出自己分身乏術,不禁冷笑道:「魚我所欲,熊掌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我取熊掌。兩事相比,孔丘成聖不過是件小事罷了,我也不懼他,天罰之下,未必不能屠聖。」

    准提眼閃過一絲忌光,眉頭微皺,正待以言相勸,忽聽得門外一人高歌而來:「春秋戰國天機亂,封神之事一旦休,罄竹難書心頭恨,因果到時終需了。」聲音激越,勢如雷霆,聽到這聲音的修士心都不禁一震,暗自警惕。

    准提道人面色難色愈重了一分,抬頭看處,只見一道人,背插四口寶劍,坐下一奎牛,慢的趕將過來。

    來人正是通天道人,他面露微笑,淡淡的看著准提、女媧和清虛,沒有半點謹慎之意,他這般模樣,倒似勝券在握。

    通天到了這裡,頓時冷場。女媧等三個聖人都凝神戒備,他們還記得當年之事。封神大戰,截教被算計,誰身上都不乾淨。雖然有輕有重,但誰也保不準通天拿誰開刀。便是李隨雲這等和通天有過協定的人,心也是忐忑得緊。

    過了片刻,還是此間地主人女媧當先道:「通天道兄卻是好心情,居然到的此地,必然有所見教。」

    通天冷笑道:「見教不敢當,不過我突然算出那個當年一再算計我截教門下的陸壓被人收了,故來與他化解當年的因果。」

    他看到准提道人的嘴唇動了動,知道他有話要說,急截口道:「哼哼,這陸壓也算得上一方的豪強,也是洪荒時期的異種,更是妖族的太然不顧面皮,自號先

    後有天,他陸壓道君還在前,這般地位,居然尋我門,委實可恨得緊,真真是饒他不得。」

    准提眼殺意義閃即逝,隨即冷冷一笑,輕聲道:「陸壓終是妖族人,貌似不應該由我們來決定罷!」

    李隨雲眉頭輕皺,這准提卻也好算計,居然明目張膽的說這挑撥之言,此時尚不能和女媧翻臉,他也不待通天開口,看向準提道:「准提道人,此言錯了,娘娘也是證了混元的人物,難道事事都要勞煩她?陸壓不過一小妖,犯了大罪,自有妖皇處理,哼哼,你什麼事情都望娘娘身上扯,安的卻是什麼心?」

    准提道人輕哼了一聲,面露不屑之色,彷彿自己不屑和李隨雲這樣的人一般見識一般。

    李隨雲眉頭一皺,從鼻哼了一聲,眼睛亮亮的看著准提,裡面彷彿都是小星星一般,不過他說出的話卻讓人吐血:「老哥,我佩服你。你是頭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的。就是鴻鈞也不曾對我這麼說話。你牛,我服你,你厲害。我服你。」

    說到這裡,他突然又露出一股壞笑,嘿嘿的道:「道兄,你對我太好了,我太感動了……」

    眾人聽了這話,盡數愕然,不知道這傢伙又抽了那門的瘋。可他下面接著道:「難道你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總想發洩一下。特意這麼做,想給我一個借口,和我鬥上一鬥不成?」

    准提聽了這話,臉都綠了,眉毛一揚。低喝道:「清虛,你戲弄我不成……」話音未落,李隨雲左手一揚,一塊板磚猛的飛了起來,正准提額頭。准提措手不及,兩人離得又近,被打得頭暈腦脹,來了個小發昏。

    李隨雲更不遲疑,上前一步。身微躬,右手猛地揮將出來,恰准提面門,將他打得踉蹌著後退數步,這才立定。

    一時間,眾修莫不變了臉色。誰都沒有想到這傢伙會突然出手,真個是不講道理。

    李隨雲嘴角沁著冷笑。淡淡的道:「本事再高,也怕菜刀,神通再廣,一磚撂倒。連七種武器之首的扳磚都敢硬抗,不吃虧才怪。」

    他說到這裡,突然間爆怒起來,指著准提的鼻大罵:「丫的,我自成道之日起,就沒有人敢那麼和我說話。別說是你。我未證混元之時,鴻鈞便是我師父,也不曾如此輕慢我。你一個西方教地人,敢到我東土耍橫,你丫的真個是膽大包天,難道真以為我不敢動手不成?」

    准提道人此時已經恢復過來,那板磚雖然被李隨雲細心淬煉,卻只是件普通的法寶,雖然威力不小,但傷聖人。卻也難得緊。

    准提在西方教乃是二教主之尊,身份尊貴無比。一身神通,委實稱得上神通廣大。方才吃了那虧,雖然不大,但著實落了面皮。此等事是他自得道以來,從未有過的,這讓他如何不怒?他猛抬頭望向李隨雲,面呈怒色,雙眼圓睜,嘴角小彎,雙拳緊握,整個身微躬,恰似欲撲上去一般。

    李隨雲斜了准提一眼,冷笑道:「咋地?說你還不願意了?我說的就是你!西方教的教義是好的,可勸天下蒼生為善。可這教義經你們一傳就變了味道。哼哼,你別以為證了混元道果,便消了自身的執念,當心到時候心魔一發,被天魔所誘,被打回原來的修為。」

    准提惡狠狠地看向李隨雲,咬牙切齒的道:「我的事不勞你操心。你既有心較量一番,我自然奉陪……」

    話未落,這邊通天道人上前一步,輕笑道:「二人小戲,終是無趣,我也摻上一腳,三人一起耍弄吧!」

    女媧在台上聽了這話,搖頭微歎道:「三人齊聚,終歸乏味,我願加入,群爭以為一笑。」

    准提聽罷,心暗怒,冷冷的掃了一眼眾聖,不知道心再想著什麼。手緊緊的攥著七寶妙樹,只是不肯出手。

    李隨雲也不焦躁,隨隨便便的在那裡一站,冷笑不語,左手板磚,右手悶棍——錯了,是竹杖,似是凝神戒備,又似是隨意得緊,不將對方放在眼裡。

    通天道人面沉似水,背後四口寶劍隱隱有光華散出,他雙手自然下垂,整個人在媧皇宮地仙氣若隱若現,整個人都似是虛幻一般,也不多說什麼。

    女媧坐在高台之上,手已經多了一物,正是那山河社稷圖,她面上始終不曾失了微笑,就這麼隨便一坐,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任誰都知道,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石破天驚。

    四人投鼠忌器,誰月不願意先出手。眼下就是一種微妙地平衡,誰都不敢打破。女媧和通天究竟會幫誰很不好說,誰能保證他們兩個不會突然下殺手,幹掉另外兩個?那樣的話,利益可是要少分出去不少。

    四個聖人就這麼僵持著,誰都不說話,面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彷彿誰都是這樣一般。

    過了好一會,所有的聖人嘴角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笑容,眼都蘊涵著笑意,都慢吞吞的收起了劍拔弩張的姿勢,互相望了一眼,慢慢的退了幾步。

    女媧看了眾聖一眼,淡淡的道:「小事情,何必掛於心?如此,散了罷!」

    李隨雲搖頭道:「不好,不好,那陸壓罪無可赦,還請妖皇將其明正典刑,我們觀刑畢,自當離去。」

    准提道人怒哼一聲,淡淡地道:「清虛聖人,你何必跟一個小輩過不去。你和東皇太一,天帝帝俊相熟,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們的血脈一朝而絕?」說到這裡,他微微搖頭,眼滿是憤懣之意。

    李隨雲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因果報應,此乃天數。我們只不過順應天道罷了。」

    准提還要再說,這邊通天道人面色一變,厲聲喝道:「一個勁的說些什麼?這陸壓今日在劫難逃,便是清虛允了,我也不允。」說到這裡,他怒氣勃發,大有一言不和,便即動手的架勢。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8:28
第四卷 第四十四章 劍迴旋

    通天道人這一表態,這幾個聖人心也都有底了。通天打鬥得本事,縱觀諸聖,除了李隨雲,貌似誰都沒有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必勝的把握。他和李隨雲的意見統一了,基本上也就宣告了對陸壓的判決。

    其實陸壓也是自找的,若非當年封神大戰,他要橫插一槓,以完自己的殺劫,終是結下了因果,今天,這因果該還了。

    准提道人知道自己今天佔不到便宜,面對情虛和通天,哪怕是自己和接引一道,也只能選擇退避,他沒的選擇,只能選擇退出。他恨狠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兩個聖人,突然間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微微向眾聖施了一禮,隨即慢慢退了出去,逕自去了。

    李隨雲眼閃過一道精芒,看向通天,淡淡的道:「進退有據,不是簡單人物。日後有的玩了。」

    通天哼了一聲,莫不關心的道:「此事與我也無甚關係,妖族立國,則我截教弟盡有修行之所,有安身立命之地,從此後顧無憂。反倒是你,既結怨於西方教,又謀思屠聖,還要轉世臨那紅塵之境。連番算計,當心業力纏身,再也掙脫不得,到時候悔之晚矣。」

    李隨雲尷尬的笑了笑,眼多了絲淡漠之意,輕聲道:「君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非先天成道者,雖有心,但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我們道不同,不需強求。各自辦好自己的事情罷。」

    通天看了一眼女媧,輕聲道:「雲霄本為我截教弟。又曾在你門下呆過,如今又拜入娘娘門下,可謂一人身兼三家之長。若妖族立國。則她一人,有我等三人為後盾,想來無憂。」

    女媧娘娘輕輕點頭道:「雲霄掌混元金鬥,此為先天靈寶,可鎮壓國運,為立國之寶。再適合不過。如此一來,我們諸事無憂。」

    李隨雲掃了一眼眾妖。輕聲道:「也罷了。他們就這般模樣,也成不得什麼大器。浮雲島終歸是一方強者。他那裡兵器鎧甲應該不少,再不濟也可從東海調撥。我便資助妖族三十萬套鎧甲罷。讓他們重新武裝。依著妖族的實力,想來沒有什麼人能威脅到他們地存在罷!」

    女媧沉吟片刻,輕輕點頭道:「如此甚好。三十萬鎧甲,非一日可成,妖族得此臂助,正如彪虎生翼,三十萬妖兵,足可固守一方。」

    李隨雲淡淡的道:「不光三十萬人馬。妖族各部經營數完年,兵力充足,各路兵馬,雖參差不齊,但也該有百萬之眾。其帶甲精銳,雖不能稱多,但也該有二三十萬,如此算來,妖族可得精甲五十萬之眾。比之天庭,也不弱多少。從此以後,始星又多一可強橫勢力,從此以後,可與其他勢力份庭抗禮。」

    通天眉頭輕輕一皺,隨即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知道李隨雲的意思,妖族太過強大,很容易引發其他聖人地不滿,但這是沒有辦法地事情。更何況他性剛烈無比,絕不會因為對方的強勢而放棄。

    李隨雲淡淡的笑了笑,他已經知道了結果,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輕輕點了點頭,也要離開。通天突然開口道:「那事你準備如何處理?我和你一道去罷,天下間的聖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一個聖人。」

    李隨雲眉毛一揚,隨即笑道:「不必了,一個剛成聖德聖人,能有多大的神通?況且他不過憑借胸的一點浩然正氣罷了,料想我不輸於他。」

    女媧娘娘突然開口道:「清虛道兄慢行,我有一事。」

    李隨雲眉頭輕輕一皺,輕笑道:「娘娘有甚言語,只管明言便是,清虛洗耳恭聽,若是事情合理,清虛敢不從命!」

    女媧輕笑道:「前段日,昊天那小來我這裡,央我做媒,他看上了你浮雲宮地一個侍女,特意來求我……」

    李隨雲大有深意的看了女媧一眼,搖頭冷笑道:「我清虛天地弟什麼時候與人做小了?他要娶我門人,先把他家的那頭河東獅管好了再談。」說罷,大步流星地去了。

    女媧娘娘也不多說,眼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目送李隨雲遠去。

    通天道人看了女媧娘娘一眼,輕輕搖頭感歎道:「清虛是拚命佔便宜,寧死不吃虧地主。你連番算計於他,他都忍了下來,心怕是憋了股火,一朝爆發,必然勢如雷霆,你好自為之罷。」說罷,他將足以頓,自然升雲,托著他慢的出去了。奎牛慢吞吞的跟在後面。

    女媧討了個沒趣,淡淡地笑了笑,隨即揮退眾多妖族,讓他們自己去忙立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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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家的人雖能證道,但成聖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孔子顯然是個異類。他創立了儒家思想,有教化蒼生之功德,可以說已經有了成聖的條件。隻因天機被人顛倒,老子未嚐算出孔子這個異類,雖是先於孔子降世,卻在教化萬民上,被孔子占了先機。雖是其道暫未曾大行於世,但功德早被占了大半。

    孔子雖有大功德於世,也勉強『摸』索到仙道邊緣,卻不得其法,隻在門外『摸』索。他也曾去周都拜見老子。老子神通廣大,一見孔子,便知自己失了先手,他強窺天機,總算是算出孔子命中注定,有成聖之時,也不願意結下惡因,種下惡果。當即指點了老子一條名路,他欲跳出三界,不在五行,需得積累功德。

    孔子得了老子指點,端的是如撥雲見日,他自知自己功德不夠,也不敢多遲疑,便帶著門下賢達弟子七十二人,周遊列國,以求教化萬民,積累功德。其道雖未能到大行於世之時,但也委實積累了不少的功德。

    儒家思想,已自成一係,這孔子占了先手,端的事氣運綿長,李隨雲忙於和西方教的兩位聖人爭奪妖族皇帝正統,委實分身乏術,結果讓他以功德證道,成了天地間新的聖人。

    孔子成就的聖人之為,卻是開天辟地頭一份。他與其他聖人不同。別的聖人,要麼是道法通玄,要麼是神通廣大,可唯獨這孔子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本事,隻養了一口浩然之氣——他是眾多聖人中,最弱的一個。

    不過螞蚱腿再小也是肉,他雖然是聖人中最弱的,但也使聖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的地位都要比那些準聖要高地多。最起碼他不是準聖人能屠得了的。

    孔子默默地坐在大雪山山頂,麵沉似水,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心中卻沒有多少興奮。他看得比別人看得要遠得多,尤其是成為聖人以後,他更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雙方實力的差距太大了,差得絕不是一星半點。他知道自己現在能作的,就是老老實實做人,等待機會,再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榮光。

    孔子心中多少有著一絲絲的忐忑之意,在這之前,他雖然『摸』索到了成仙的規律,可他從來沒有嚐試過從仙人直接跨越到聖人,這中間可不是跨越了一步兩步這麼簡單,他這幾步跨越得太多了。讓他一時間根本承受不了,剛成聖的一那,因為它沒有控製好自身的力度,直接將一座山峰化為齏粉。此時的他已經不敢隨便移動了。

    孔子身邊,有幾個昊天帝派來的金仙,這五個金仙都是昊天帝的心腹。一直對眾聖心存顧忌,打著自己的主意的昊天帝看到一個新聖人出世,心中如何不喜?他如今隻想和對方好好的聯絡一下感情,若對方真能為自己所用,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在他眼中,孔子就如同初生的嬰兒,對仙界的事情一無所知。隻要自己引導得好,他很可能會成為自己最得力的手下。

    那幾個金仙得了昊天帝的告誡,著力奉承著孔子,努力拉近彼此的關係。孔子一邊聽著,一邊過濾著這些人的話。

    在他落魄的時候,曾經有一個隱士告訴他一句話:「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對於這些奉承的小人,他並沒有太多的心情搭理,他不明白,為什麼看上去很好的仙人也會這麼勢力,如果這樣的話,仙界和人界又有什麼分別?他感到在他心中,原本異常高大,讓人異常憧憬的仙界高大的形象一下子崩潰了。

    為首的金仙看著孔子淡淡皺起的眉頭,輕輕的笑了笑,輕聲道:「孔聖人大概不了解這天下間的事,孔聖人既為聖人,凡事都需小心。眾聖之中,別的聖人還好說,但有一個聖人,您千萬要小心,不要冒犯了他。他的本事最使恐怖不過,無論是聖人還是凡人,隻要招惹了他,再無脫身的可能。」

    孔子掃了對方一眼,見他們不像是危言聳聽,心中一動,輕笑道:「天下間居然還有這等高人?卻不知道是哪一個,又該如何稱呼?」

    為首的金仙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孔子,輕聲道:「我們連他的名字都不敢說,他太恐怖了,無處不在。」

    孔子聽罷,再也忍耐不住,現在他向得明白,對方是在危言聳聽,他看了對方一眼,淡淡的道:「說罷,他是誰?」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8:30
第四卷 第四十五章 沒辦法,誰讓你的弟子不好

    聽得那幾個金仙的話,有些糊塗,既以為他們是危覺得其未沒有什麼貓膩。一再強求,那金仙終於道:「天下間唯一一個不能招惹的聖人就是清虛道人,他有一個外號,名叫無良天尊。他的名字太響了,千萬冒犯不得。得罪了別的聖人,他們興許不會和您一般見識,但碰到了他,端的是不死不休,不將你折騰個好歹,絕不收手。」

    孔子心一動,不想天界還有這等人物,他心不由得多了絲見一見這個有意思的聖人的心思。

    那金仙方才說完,忽聽得一人低聲嗤笑道:「你這人有趣得緊,難不成我就這麼讓人畏懼?此處好容易多了一個聖人,你居然這麼編排我,這分明是壞我的名聲。昊天帝卻也不是好人,派了你們這些長了老婆舌的傢伙,委實可惡得緊,如此,卻饒你們不得。」

    那幾個金仙聽得這般動靜,不禁吃了一驚,一個個面色大變,有那反應快的,真個是動如脫兔,快若閃電,便要逃跑。

    孔子聽了那幾句話,也吃了一驚,眼驚訝之意愈發濃了,他手也無甚麼法寶兵器,只有一卷春秋竹簡,一隻刀筆,除了這兩件東西,再無別的常物。他也不說什麼,只是將這兩件東西攥得緊緊地。

    他看得分明,只見一道金光橫掃而過,那些沒動的金仙全然無事情,而那些飛騰奔逃的金仙則吃了大虧,被金光掃之後。頃刻間化為粉。連元神都不曾剩下。連輪迴都不曾墮得。

    李隨雲此時方才顯出身形,但見他以身白袍,長袖飄飄。。雙眼如電,右手撫著一根青翠欲滴的竹杖,左手托著一個淡黃色地小鐘,信步前行,整個人走在天空,就和走在平地上一般輕鬆愜意。

    孔子的瞳孔一下縮緊了。眼不期然的多了絲羨慕之色,他雖然也會騰雲駕霧。但因為對自身地力量還不熟悉,根本不可能像對方這麼輕鬆。不過他知道。這一切都建立在沒有人算計他地前提下。

    李隨雲仔細的打量了孔子一番,眼既有笑意。又有感慨,更多的則是無奈。他就這麼直勾勾的打量著孔,真有點肆無忌憚的感覺。

    孔子被李隨雲看得有點忍耐不住。過得片刻,冷靜的道:「您便是他們所說地清虛聖人嗎?如此算來,您該是我的前輩了。」

    李隨雲連連擺手,笑著道:「莫如此,莫如此,千萬莫拉關係,我們成聖之人,彼此地關係都是平等的,哪裡有什麼前輩晚輩地說法。再說你若真和我拉上關係,一會我又如何捨得下手?」

    孔子亦愣,微微沉吟,這才恭敬的道:「恕我愚昧,卻不知道道兄要下什麼手,還望明言。」

    李隨雲看了一眼周圍那些噤若寒蟬地金仙,淡淡的道:「自然要下手與你瞭解這段因果了,若非如此,我何必費這麼大的氣力,專程趕過來?」

    孔子心驚疑更盛,微一猶豫,點頭道:「不知道我和情虛聖人結下了甚麼因果,還請聖人明言,以解我心之惑。」

    李隨雲面帶笑容,搖頭歎道:「你讓我怎麼說才好,實話告訴你,我是專門為了你地性命而來。若非如此,我也不至於專程跑這麼遠,手頭的事情沒完便趕了過來。」

    孔子愕然相對,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旁邊有一個金仙看不過眼,上前一步,低喝道:「清虛聖人,您莫要開玩笑,孔子聖人乃是天帝的貴客,您怎可如此說!」

    李隨雲輕輕笑了笑,反問道:「那我該如何說?昊天帝市你們的天帝,卻管不得聖人的事。我們聖人之間的恩怨,自然由我們自己來處理。」說罷,看向孔,露齒一笑。

    孔子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道:「清虛聖人,不知道我何處得罪了你,你居然要置我於死地,還請你讓我死個明白。」

    李隨雲輕輕一笑道:「我和你沒有一丁點的仇怨,我和你神交已久,如果不是因為你門下的弟太不成器,我倒真想和你做個朋友。」

    孔子愕然,過了片刻,方才有些狐疑的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門下弟一個個也沒有太大的本事,若說冒犯了那路神仙還有可能。可若說是冒犯了您這等修為的聖人,這也有點太……太讓人難以置信。」

    李隨雲眉頭輕輕一皺,隨即搖頭感歎道:「你不用多言,我和你的仇怨,和你創立的儒門有關。你這一生,成也儒門,敗也儒門。儒家思想可敬,儒家之人可恨。就沖這點,我便留你不得。」

    孔子低低的咀嚼著李隨雲這句:「儒家思想可敬,儒家之人可恨。」的含義,他多少從摸索出一點點地含義,輕輕點了點頭,淡淡的道:「道兄,你是聖人,我也是聖人,您就有這麼大的把握,能勝過我嗎?」

    李隨雲放聲大笑,點頭道:「原本沒見你的時候,我還沒有一擊成功的把握,可如今見到了你,我卻又有了把握。」

    看著孔子微微縮小的瞳孔,李隨雲輕聲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和我們一樣的聖人,在見到你之前,我總猜測你是如何成聖的,緊憑一口浩然之氣,便能超脫生死輪迴,這也忒容易了點。今天我看到了你,才真正的明白過來,你雖然也是聖人,和我們卻不同,你應該算得上聖人的異類,我甚至都不敢保證你是不是證了那混元道果。

    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了,不管你是不是證了混元道果,你的神通都要比我們弱上許多。你的神通,充其量也就比那些將證混元,卻又未證混元的修士強點罷了。更何況你雖有神通,卻不熟悉這股力量,對於這樣的敵手,你認為它能威脅到我嗎?」說到這裡,李隨雲眼已經多了絲冷酷的自信。

    —

    孔子冷笑著看著李隨雲,眼珠轉了轉,低喝道:「如此說來,我們便不能善了了?」

    李隨雲苦笑道:「我也想善了,可我根本沒有什麼放過你的理由。你不可恨,你的弟子可恨。為了不讓你做你弟子的靠山,我只能下手。」

    孔子眼突然生出一股殺意,手的刀筆猛的刺出,口大喝道:「那你就去死罷。」孔子再不濟,也是一個聖人,這一下又盡了全力,可以清晰的看到,隨這他的攻擊,整個空間微微扭曲,甚至又破碎的跡象。

    李隨雲眼閃過一道精光,身微微側了一側,便輕鬆的躲了開去,嘴角露出了一絲得以的笑容,慢條斯理的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們是聖人,不是那些普通的仙人,打鬥的時候,最忌諱用全力,到時候收都沒法收。」話音未落,只聽得遠處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卻是他的力氣使得大了,直接摧平了方圓數百里的土地,也不知道有多少生靈在他這一擊下灰飛煙滅。

    李隨雲回頭看了一眼,嘖嘖有聲,輕輕的道:「好好好,你這一下,不知道耗去了多少的功德,待會我真了結你的時候,卻也能省下不小的氣力,少增添些業力。」

    說罷,他看了一眼左右,搖頭輕歎道:「罷了,在此地打鬥,雖然能消耗你的功德,減少我殺你的業力,但那些生靈可是燦了。罷了,千萬罪業,盡歸我身罷!」說罷,他大袖一揮,竟將天地遮蔽,孔子和那幾個金仙不及說話,已被攝到了其中。

    入得空間,但見此地霧濛濛的一片,天地間盡被白霧籠罩,一時間,他們也失了算計。

    孔子心暗自驚疑,猛醒起一事,此處別有什麼機關,思量未決,猛見得眼前一片紅光,端的是烈火滔天,火焰還未到得跟前,他們便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熱浪。這股熱浪,似乎將他們週身的水分都蒸得干了。

    孔子大吃了一驚,急運足全身的發力,一拳打了出去。他養得一口浩然正氣,此時轟將出來,端的是威力絕倫,只聽得一聲巨響,那鋪天蓋地的火焰已被轟得四散紛飛,大地重新歸入了平靜。

    那些原本束手無策的金仙都鬆了口氣,一個個大眼看小眼,從他們的眼,都能看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有個金仙輕輕的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冒出了一句:「都道水火無情,如今火也有了,就差水了,若是再呆一會,還不得洪水漫天?」

    他話音未落,只間天空轉眼便已烏雲密佈,隨即雷聲隆隆,聲勢駭人,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天空如同銀河洩地,又似瀑布一般,飛洩而下,將眾人澆得渾身濕漉漉的,更可惡的是那大水之,夾雜著無數的冰雹。眾修雖然都又不小的神通,也都不懼怕這東西,但他們看得明白,這水不過是前奏罷了,如果他們不小心應對,天知道會不會再生什麼變故。若真在這裡吃了虧,卻也怨不得別人,便是昊天帝也不會為他們出頭,只能怪自己命苦。畢竟沒有人願意得罪最不講理的清虛道人。
本帖最後由 uuxxyy 於 2014-12-13 18:34 編輯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8:34
第四卷 第四十六章 七殺

    仙見洪水滔天,一個個心驚怖,果然未出他們所料刻,那漫天洪水,盡數化為葵水之精,黑濛濛的衝了上來。

    有一個金仙倒吃了一驚,破口大罵道:「混蛋,這清虛賊道從哪裡弄來了這許多葵水之精?天下間的葵水之精若是這麼多,怕是水深共工早就屠盡了天下想屠之人罷!」

    孔子自然知道共工是誰,上古水神,神通廣大,與祝融氏大戰,最終頭觸不周山,天傾西北,地陷東南,世間洪水氾濫,而後有女媧娘娘煉無色石補天。他正再沉思,不想那個仙人的下句話,顯些讓他打了個跌。

    那金仙氣哼哼的道:「莫胡說,天知道這葵水之精是不是共工氏煉出來的。這些年他躲在東海,除了封神大戰的時候露了一面,再不見蹤影,天知道他是不是在積蓄力量,要尋昔日仇人的晦氣。別忘了,刑天氏可是在陛下手吃了大虧,連腦袋都被砍了。若非他神通廣大,現在已經沒有刑天氏這個人物了。」

    刑天??孔子呆了,刑天不是已經被天庭斬首了嗎?據說天帝也被失去了頭顱的他給斬殺,現在的天帝,是新的天帝,可聽這些人的意思,天帝還是以前的天帝,而刑天還好好的活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可惜沒有時間讓他們思考下去了,一個金仙瘋狂的吼道:「你們這幫傢伙再想些什麼,那葵水之精馬上要沾到我們身上了,難道你希望我們連元神都被凍結不成?」

    孔子突然笑了。左手指天,右手指地,輕聲道:「天地。盡虛幻。清虛,何不以真身見我?」話音未落,只見天地只見,雲開霧散,半點水也不見,只是霧濛濛的以片。又見遠處有三座高山,上面座了三人。相貌都是一般,只是衣著顏色不同。

    左側一人。一身白袍,週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讓人感到心平氣和地氣息,這樣的氣息很舒服。

    右側一人,以身黑袍。空著雙手,隨隨便便的那麼以坐,卻給人以種邪魅之感,尤其是他自身散發著淡淡地黑氣,更增添了幾分恐怖之意。

    間一個道人,以身灰色地長袍,盤膝而坐,雙眼微閉,也不見有什麼古怪之處。

    孔子心微動,有些疑惑的道:「三位道兄,你們是……」旁邊的一個金仙變了臉色,低聲道:「怕是壞事了。那幾個當是清虛道人的三大分身罷,不過看這三個,當是分身最厲害的三個。」

    孔子聽了,微微點頭,隨即自嘲道:「清虛道人,你也忒瞧不起我,居然只派了三個分身,真是有把握得緊。」

    間那灰色的分身木然道:「孔聖人此言錯了。我三個並非分身,可以說清虛道人地一部分。我們三個,乃是善惡執三念。清虛聖人以力證道,又以三念灌溉我三人,孕育心蓮。如今黑蓮已然降世,則惡念再不能為惡。故黑衣之清虛不會對你出手,你只要能戰勝我們兩個,自然可以離開,面對清虛之本尊。」清虛心黑蓮、灰蓮綻放,入那霄,卻無人知道。故他將出這般言語,也不怕被他人看破。

    孔子冷笑道:「你們既為清虛分身,則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你們會任由我戰勝清虛不成?」

    白衣清虛淡淡的道:「我為善,他為執,惡念已無,自然不會出爾反爾。你若真有本事,只管出手,也就是了。」

    孔子再不遲疑,也不理會身邊那幾個逃得性命,如今又被嚇得膽戰心驚,連站都站不穩地金仙,自己衝了上去。他現在對所謂的仙沒有一點地好感,仙在她心高大的形象消失殆盡,他知道,要想活下去地話,只有靠自己。

    春秋竹簡已經展開了,但見天地間,一片青芒,那竹簡一共由一千零八十片竹簡穿成,儒家之,也只有孔子有那麼大的神通能把這竹簡掌握在手。這竹簡將天空遮蔽,整個空間也發生了變化,時間的流動陡然加快,整個空間都在蒼老,那三座高大地山峰也變得蒼茫古樸。

    灰袍清虛輕輕的笑了笑,淡淡的道:「春秋嗎?這便是春秋竹簡的威力!果然了得,此物倒有些聖人法寶的味道。」說罷,他將手微微一舉,卻見手現出一朵灰蓮,在春秋的攻擊,緩緩旋轉,慢慢開放。

    看著遠處的孔子,他淡淡的道:「歲月無情,但執念不會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改變,反而會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更堅凝。孔子,你難道認為你能憑借歲月來打敗一個已經超脫生死的聖人嗎?」

    孔子的面色變了變,他將牙以咬,大步向前,直撲向白衣清虛,他步很大,雖然沒有傳說誇父追日那樣的速度,但他每一步,都給人以種強烈的震撼。恍如虛無的大地在他的腳步下,也發出了輕輕的顫抖。一路行來,他在大地上留下了一連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白衣清虛眼閃過一絲無奈,他輕輕的歎了口氣,轉眼只見,他座下的山峰已經變得平滑如鏡。孔子大怒,以聲大喝,如同一顆炮彈一般,衝向高空。他對力道控制不足,衝向天空的速度很快,但那山峰更快,依然高不可攀。

    灰衣清虛淡然道:「孔聖人,你命該如此,也莫要固執,還是早早的束手就擒罷。你儒家一脈,自然有清虛本尊照顧,你只管放心便是。」

    山峰之上,白衣清虛也淡淡的道:「孔聖人,你雖與老有緣,得他的指點,但你進境太快,又沒有足夠的見識。若是你證道百年方才成聖,我們兩大分身,斷然不是你的對手。可惜你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有些時候,竄得太快。根基不穩,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一直沒有開口的黑衣清虛突然出言道:「誰有能保證老道兄不是有意讓孔聖人早日成聖?依這孔聖人地執著,他沒有千百載的修煉。怕也成不得太大的氣候罷。」三修齊笑。竟渾不將氣得幾欲發狂地孔放在眼。

    孔子怒甚,他咬著牙,一口浩然正氣噴到春秋竹簡之上。浩然正氣如同修道之人地本命精血,孔子雖然成了聖人,但他並不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聖人,全仗浩然正氣。如今他也是下了狠心,將出這等手段。他這是要拚命了。

    白衣清虛眼閃過以絲憐憫,輕輕一歎。

    天以指,但見天空之。群仙亂舞,復將手望地一指之上。遍地金蓮,萬千生靈,盡在春秋竹簡的法力之下,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消弭。

    白衣清虛緩緩飄離了座位,懸浮於高空之,俯視著孔,聲音宛如雷霆:「孔子,你看到了沒有,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儒家思想可敬,而儒家之人可恨。你為儒家之祖,尚且不能將儒家的理念發揮到極致,何況你地門人?」

    —

    話未落,只聽得黑衣清虛高聲道:「當時尚有周天,何事紛紛向魏齊?好一個儒家思想,好一個儒家的高人。」

    孔子本來全力催動春秋竹簡,不想被這兩個分身這般嘲諷,只覺得宛如魔音貫腦。那聲音似乎帶有絲絲蠱惑之力,將他地心神震得亂顫,眼前一片金星亂舞,胸的那口浩然之氣不知不覺間已經亂了。

    無論善惡清虛,說得都是孔子地痛腳,雖然有些根本算不上痛腳,但被魔音說出,不是痛腳也就變成了痛腳。

    孔子的眼睛有些紅了,那春秋竹簡似乎也到了臨界點,突然炸將開來,無數地碎片,猶如金屬風暴一般,席捲而去,撲向三個分身。

    白衣清虛週身猛的散發出一股白色的,充滿了正氣地光芒,讓人有一種迷醉的感覺,這股光芒如同一個堅固的壁壘,將他牢牢的護再其。

    黑衣清虛依然詭異,他週身瞬間騰起無盡的黑氣,這些黑氣充滿了破壞的**,破碎的竹簡以到跟前,便被黑煙毫無顧忌的吞噬。

    灰衣清虛盤膝做在山峰之巔,面色麻木,彷彿什麼都不在意一般,任由那一片片的竹簡撞到身上。說來也怪,那竹簡看似威力恐怖,但一撞到他的身上,卻似失去了力道一般,都變得異常溫柔,輕輕的觸摸,然後慢慢的落了下來。

    孔子一擊之下,已是失了氣力,面色沉寂,冷冷的掃視著三個分身,壓抑著憤怒,恨聲道:「方纔不是說過,惡念已除了嗎?為何方纔他還要以言語亂我心神?你既為善念,為何如此說話?」

    白衣清虛面沉似水,過了片刻,才緩緩的道:「何為善,何為惡?有一人為善人,可他救助了無數的大奸大惡之人,這些大奸大惡之人依舊為惡,這個人確實在行善,這樣的人,可為善?」

    黑衣清虛接著道:「一個人殺人無算,然所殺之人,都是可殺之人。無數人因他殺人而得以生存,得以安享太平,這樣的人,可為惡?」

    白衣清虛復道:「善惡之分,哪裡分得哪麼清楚!善到極至,未嘗不是惡,惡到了極至,其也未必沒有一絲絲的善意。」

    黑衣清虛大聲道:「善惡之念,存於一心。我之善,即為善,我之惡,即為惡。」

    黑白清虛隨即齊道:「縱有千萬般業力,盡歸吾身。只將心一點真靈不寐,但求問心無愧於天地之間。」

    孔子聽了這話,險些被氣得吐血,這些人這叫什麼話,三句話不來,便給自己扣上了一頂大帽,他們也太狠了點。

    但凡心有執念之人,必然心思堅忍,若是能不受外力所侵,終能成就不凡之事。孔子就是這類的人他入,他也不至於在一瞬間被他們的話語所東。

    但心有執念之人,也是固執之人。在其執念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必然憤世嫉俗,滋生心魔。若是有大神通之人,如果不壓制、化解心魔,必然墮入魔道。孔子此時被李隨雲那三個分身動了心神,雙眼漸漸泛上紅色,一聲低吼:「我命繫於天,豈能任你們這等分身左右?」話未落,在一瞬間,他身上的長袍已然化成了紅色,天地間開始瀰漫起淡淡的黑紅色的魔氣,孔的身軀也在這黑紅色的魔氣若隱若現,復又清晰起來。

    黑衣清虛淡淡的道:「他已成魔,心執念太盛,卻又得不到宣洩,最終墮入魔道。」

    白衣清虛搖頭感歎:「他成魔,卻是被我們逼的。同他相比,我們更像是魔。」

    灰衣清虛突然作色道:「善惡是非,哪裡分得那麼清?我們今日之作為,若是傳到世間,何嘗不是為惡?只為心之執念,萬千罪業,盡歸吾身。」

    黑白兩清虛齊聲應和道:「萬千罪業,盡歸吾身。」

    這邊孔子陡然間爆發了,他大手以揮,卻見那三座山峰,頃刻間化為粉,三個分身恰似全無準備,就那麼懸浮於天地之間,渾不受力一般。

    孔子也不遲疑,幾步上前,陡然間,他身軀爆長,不過片刻,已是身高千仞,望向那三個聖人,大聲喝道:「萬千罪業又如何?我之道,終將大行於天地之間,豈是因人力所能阻止?前路茫茫,吾終將往。你們只管把出手段來罷,我一發接著。」

    三分身搖頭輕歎,倏忽間,向後飄蕩出老遠,孔聖人一驚,眼已是多了絲憤懣,方要追擊,猛見得天地間多了七人,都是一般模樣,卻是清虛的七大分身。一個個面色木然,呈古怪的角度,將孔圍在間。

    七個分身打頭的一個突然開口:「孔聖人,儒家思想成藝,鄙農耕,此一惡,該殺。」

    第二個接著道:「儒家思想可敬,然後世之弟可恨。如此,需放你不得,該殺。」

    第三個面沉似水,淡淡的道:「儒家思想過於獨,摒棄萬家,獨尊一家,該殺。」

    第四個:「儒家思想雖好,然教出了一幫腹空有千言,下筆實無一物的蠢材,該殺。」

    第五個:「儒家以言惑世人,分等級,視眾生為何物?雖有教化萬民之功德,亦有愚弄萬民之罪業,該殺。」

    第個分身沉吟了片刻,終於道:「孔聖人既為聖,雖是天意,然難保日後不護著門下,未雨綢繆,留不得,該殺。」

    第七個分身的聲音很輕,像是囈語:「沒辦法,為了天下蒼生,為了萬千黎民,為了東土五千載的平安,為了不被儒家思想磨滅了血性,饒你不得,該殺。」

    七殺,主殺伐,此七分身,正應在七殺之身,七殺陣成,戰終將起。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8:42
第四卷 第四十七章 等價交換

    七個分身,是李隨雲身邊最強大的七個分身,他們的力滅天地。七個方位已被佔定,只聽得一聲雷響,七大分身手天雷地火齊發,將孔聖人困在垓心,慢慢淬煉。

    李隨雲的本尊,大模大樣的坐在雪山之巔,笑吟吟的看著那些因為感覺到方才靈氣劇烈波動而趕過來的眾多修士。

    作為一個強者,他不需要在意那些螻蟻,他需要關心的,是遠處那個恐怖的存在。鴻鈞老師,你也忍耐不住了嗎?

    來人正是鴻鈞,他面色清冷,手扶著一根助杖,眼充滿了無奈。他沒有理會那些遠遠觀望的修士,只是輕輕的坐到了李隨雲對面。

    面對鴻鈞,饒是你李隨雲的強勢,心也不禁忐忑。對方是聖人之師,自己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

    鴻鈞看著李隨雲,面露微笑,輕輕的把玩著手的竹杖,輕聲道:「你就哪麼恨孔子?」

    李隨雲淡淡的笑了笑:「不是恨,是很恨。我不是恨他這個人,也不是恨他創立的儒家,我恨的是他的門生。你神通廣大,應該知曉過去未來之事。儒家太獨了,我無法容忍他們的獨。」

    鴻鈞輕輕的點點頭,手一揮,眼前已經多了以帳精緻的几案,上面一壺香茗,散發著幽幽的香氣。

    他看著李隨雲,輕聲道:「你想過沒有,你真將孔子煉化,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李隨雲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了個乾淨。冷笑道:「師父,您難道會在意嗎?我那三個師兄會在意嗎?我將孔子煉化,最多讓天下地聖人心存了一絲顧慮罷了。那又如何?我但求無愧於心。」

    鴻鈞輕輕的笑了笑。看向李隨雲。已經多了絲柔和之意:「聖人是普通修士難以仰望的存在,聖人不滅,大盜不止。可是到今天為止,還沒有一個聖人隕落。聖人在普通人地眼,是不滅地。你如果開了這先河,天下間的聖人。則永無寧日。你不會希望看到那一幕罷。」

    李隨雲眉頭皺了一皺,輕聲道:「我敬佩孔子。但我要為天下蒼生考慮……」

    鴻鈞冷冷的截口道:「天意難測,天命難違。你既證了混元道果。連這些事情都看不透嗎?」

    李隨雲默然無語,沉默良久。終於道:「孔子終是聖人,我此次便是耗費七大分身,也煉化他不得。你放心。我不將他徹底煉化也就是了。」

    鴻鈞慢的站起來,淡淡的道:「孔子肉身成聖,可知他功德無量,儒家一脈,終將大興。你若強自逆天,則業力纏身,天罰雖絕於世,未嘗不能重臨。你雖然有天罰之眼,但你真能和上蒼抗衡嗎?盤古大神何等神通,不也曾隕落?你好自為知罷。」

    說罷,起身眺望蒼穹,輕輕的道:「你那一番作為,又能有甚作用?地仙界一成,則天下太平。我知你心意,你欲效仿盤古,但那事情,不是那麼容易成事地。有些人不會容忍你那麼做。」

    李隨雲恭然施禮,謙卑的道:「謹受教。」

    鴻鈞看了李隨雲一眼,輕輕地歎了一歎,隨即道:「也罷了,你我師徒一場,我便成全你,與你阻住那幾個欲渾水摸魚的聖人罷。」說罷,逕自起身,化清風而去。

    李隨雲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地時間不多了,對於這樣的生活,他也感到了一絲絲地厭倦。就如同鴻鈞所言,自己還能庇護人族多久?人終究是要靠自己的,自己護得了他們一時,護不了他們一世。自己和眾多聖人之間的恩怨,是個了結地時候了。

    李隨雲開闢的空間內,孔子端座火中,隨著火焰飛騰,他的修為也漸漸的被削弱。不過隨著修為的削弱,他也愈來愈從容,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隨著火焰愈來愈盛,他的心也愈來愈靜,一瞬間,他已經放下了所有的事情。

    時隔十年,火焰盛到了極至,終於開始暗淡,七大分身也愈來愈暗淡,他們自身的真元已經消耗殆盡,最終消弭於無形。

    孔子已經沒有什麼修為了,李隨雲用七大分身換取了對方一身的修為,這七大分身,承載著他的希望,每個分身,都是用來做替身的,可以替他擋一次災劫。他用七次災劫,換取了對方一身的修為,也算得上合適了。

    孔子靜靜的站在那裡,很從容,很恬淡,他如今雖然有聖人的身體,卻不再擁有聖人的修為。他依然是聖人,只不過是一個不再具有破壞力的聖人。

    李隨雲的善惡執三念也默默的消失了,他們終究是李隨雲心的一部分,他們早晚都有功成身退的時候。他們已經熬出頭了,這次出現,只不過是為了蠱『惑』孔子罷了。

    眼前的風景陡的一變,孔已經出現在蒼天大地之間。他依然懸浮在空,雖然不再有神通,但他心的那口浩然之氣,多多少少的還是保留了下來。看著李隨雲,他突然施了一禮,淡淡的道:「多謝,你讓我明白了很多東西。」

    李隨雲默默的看著孔子,眼陡的閃過以道溫柔的光芒:「孔聖人,聖人,這個名字對你來說,再適合不過。」

    孔子輕輕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眼反倒多了絲淡然。他已經看開了,失去了修為,他反倒放下了包袱,在生與死的一瞬間,他已經想得明白。

    看著孔子淡然的面孔,李隨雲輕輕的歎息以聲,點頭道:「事到如今,也罷了。我與你同上三十三天,為你開闢一空間,你自己處置罷。」

    孔子輕輕的笑了笑,點頭道:「如此,勞煩道兄了。丘只需草廬一間,著書立傳,心願已足。」

    李隨雲淡淡的笑了笑,輕輕拉起孔子的手,直上霄,自去煉化那地水火風,開闢新的空間去了。

    在這十年間,發生了太多的故事。無論是元始還是老子,又或是准提、接引,都欲尋李隨雲的晦氣,阻止他煉化孔子。李隨雲最近似乎很低調,但又似乎很強勢,再說能壓制一下這個不穩定的因素,他們何樂而不為?

    鴻鈞沒有食言,在這幾個聖人躍躍欲試的時候,他下了一道法旨,這幾個聖人都被叫到了跟前。一盤棋,下了十年,十年一過,等他們再想尋清虛晦氣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

    —

    彈指一揮間,時間已過數百年,李隨雲與孔子相和,閉關煉那空間,妖族立國,群聖盡隱,等待時機。

    雲霄此時獨居妖皇宮,碧霄、瓊宵二女相伴左右。宮廷之外,浮雲島之大妖商羊、玄蜂、袁洪、青翼等眾,盡數入主妖都,盡掌權柄。又有阿修羅族的幾個太,率領十萬雄兵,佔據要衝,抵禦西方教。

    又有那牛魔王等眾多妖族大聖,各為統軍之帥,各個手下,都有十萬雄兵。分守各路關隘,護衛妖都。

    那些太古大妖,或入朝為臣,或為地方之長,真個是:攢攢簇簇妖魔怪,四門都是狼精靈。斑斕老虎為都管,白面雄彪作總兵。丫叉角鹿傳引,伶俐狐狸當道行。千尺大蟒圍城走,萬丈長蛇占路程。樓下蒼狼呼令使,台前花豹作人聲。搖旗擂鼓皆妖怪,巡更坐鋪盡山精。狡兔開門弄買賣,野豬挑擔干營生。先年原是荒蕪處,如今翻作虎狼城。

    這妖族被三宵姐妹打造得如同鐵桶金城相似,真個是威風八面。雲霄又有媧皇、碧游、清虛三脈為後盾,真個是全無顧忌。天庭喝西方教都凜然退避,不敢再有半點侵擾之心。

    這西方也不太平,三個女神得了李隨雲之指點,又有七百屍兵為後盾,真個是連番計算,推出一個英雄,卻是那亞歷山大大帝,籌備東征。

    大軍數十萬,如同飛蝗一般,橫掃歐亞,直撲西方教之領地。西方教兩位聖人早年簽了約定,又知西方喝清虛有著不小的關係,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插手,只管讓門下弟在那邊相鬥。

    東土大地,烽煙滾滾,戰國七雄,各逞英雄。玉虛一脈,盡入東齊,輔佐田氏,於西秦相抗。

    秦有國師孔宣,又有大巫刑天、相柳、雨師三個相護,實力愈盛。然各路兵戈四起,各國實力卻也明顯衰落,任誰都知道,戰爭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誰能笑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

    一直坐關的李隨雲終於走出了宮門,他知道,自己該出手了。有妖族相護,又有西方神族掣肘,西方教的兩個聖人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成不得什麼大事。自己若不為浮雲島的修士與天下蒼生考慮,也枉為一場聖人。

    媧皇宮的女媧娘娘也露出了一個冷漠的笑容,她知道,事情愈來愈有趣了,清虛道人究竟有什麼貓膩,他也該使出來了。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內,一隻天生石猴在樹上玩耍不休,那後山遍是桃樹,他正抱了一個大桃啃著。不遠處,一個道人面色淡然,輕輕的歎了口氣:「可惜你這猢猻沒有機會參與到這件大事,少了你這變數,誠為可惜。不過想來有你在,女媧娘娘也會還我西方教一果罷。」天下,終於亂了。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8:42
第四卷 第四十八章 大巫

    秦風獵獵,秦馬如雷。大秦已成天下最強之國。和歷史的是,大秦不僅僅憑借冷兵器威震國。

    秦昭襄王端居王座,在他身邊,有一蒲團,上面端做著孔宣。一身黑色的道袍,雙眼微閉,氣定神閒。

    再下面,就是那些大名鼎鼎的大臣武將,一個個挺胸抬頭,端然而座。周圍儘是持戟武士,都面沉似水,眼滿是冷漠之意。

    秦昭襄王冷冷的看了一眼群臣,大聲道:「韓國上黨太守投奔趙國,可那趙國居然受降納叛,分明不將我大秦放再眼裡。我大秦若不興兵,定為其小看。」眾臣聽罷,群情洶湧,眼滿是憤恨之意。

    昭襄王微微點頭,又看向孔宣,低聲道:「國師,您看此次征戰,結果如何?能否拜問上天?」

    孔宣雙眼微睜,輕笑道:「求人不如求己。」說罷,不再言語。

    昭襄王碰了個軟釘,心不悅。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這人自公時便入主秦廷,被封為國師,多立功績,是個活神仙。自己還真不敢得罪他。不過秦趙都是萬乘之國,真要是拉開架火並,還真不好說誰勝誰負,他心委實無底。沉吟良久,當即派武安君白起出征。

    白起也不遲疑,當即率領大軍二十萬,浩浩蕩盪開赴長平。大軍出了函谷關,隨即紮下營寨,他也不多說,只下令手下親兵嚴守軍,任何人不得輕入,如有違反者。殺無赦。眾軍不知其用意,然白起軍令森嚴,眾將雖心狐疑。亦不敢有半點違拗。

    白起斥退眾軍。獨自一人,端居軍。雙眼如電,手按寶劍,背後一隻畫戟,插在回手可及的地方。就連大營之外,沒有半個親兵。都被他趕回去了。

    入夜之後,那油燈忽然間被冷氣所侵。一下小了許多。白起也不意外,低聲道:「師兄既然已經來了。何必在外面?」

    大帳之簾,無風自開。孔宣笑吟吟的走將進來,看向白起,微微將頭點了一點。隨即坐到對面地几案之上,從白起案上的小鼎之撈起一塊燒得滾燙的肥肉,扔到口。

    白起恭敬地道:「師兄,我此次出兵,您忽然趕來,莫非有什麼變故不成?」

    孔宣看了白起一眼,淺笑道:「貪狼,你轉世重修,如今這具身體,已經和你從前地本尊融合了罷!」

    白起點頭道:「若非師兄親自為我護法,我又如何能有今日之成就?」

    孔宣微微擺手,鄭重的道:「此次行兵,端的是凶險萬分。你那兩個兄弟,此時也已轉世,不過他們暫時還幫不上你。此次出兵,天庭和闡教隱隱有插手的意思。如今天庭改助南楚,闡教助東齊,都有不小的能耐,難保不以趙國作為戰場,你千萬小心。」

    白起冷笑道:「師兄放心,我憑著腰間這口英雄劍,身邊這桿戰神戟,他們一千個來,一千個死。」

    孔宣微微搖頭,叮囑道:「你們三個修的都是巫門地功法,你如今轉世重修,已得大巫之身。雖是不需積累功德,但也要提防業力纏身,若是真有什麼不妥,便是後悔也晚了。」

    白起微微一笑,點頭道:「師兄放心便是,兵戈征戰,殺戮在所難免。那些俘虜若是帶回大秦,也沒有什麼作用,反倒會想方設法的逃回本國。帶在軍還要浪費糧食,不如殺了乾淨。」

    眼見孔宣還要說話,急道:「師兄放心,我以後注意便是了。斷不至於鬧得不可收拾。」

    孔宣見白起口不對心地模樣,微微搖頭,也不多說什麼,逕自去了。他對這些師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難道能施展神通,斬了他們頂上三花嗎?

    白起正是清虛門下貪狼轉世,貪狼主殺戮,李隨雲知道他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主,若是修道,怕是早晚要墮入魔道,成為只知道殺戮地工具。所以著他轉世重生,重修巫門神通。

    他已經被激起了血性,再不遲疑,率領大軍,直到長平秦軍大營,當即下令,全軍不可洩露自己的身份,若有一人敢洩露,連坐,腰斬。隨即整軍備戰。

    趙軍大將趙括,乃馬服君趙奢之,通曉兵書,降生之日,異香滿室。後有仙人臨門對趙奢言道:「此乃兵家之千里馬也。」趙奢不以為意。後曾斷言趙括只知道紙上談兵,若是到了戰場之上,必然大敗。

    趙王心本也猶豫,後有善望氣者暗對他道:「趙括乃天仙轉世,當得天眷。」趙王當即下令,讓趙括領兵。

    這趙括據說是上界雷霆大仙轉世,武藝高強,聽得趙王之令,雙眼如電,也不遲疑,當即領大軍開闢戰場。

    他既稱雷霆,行事間自然宛如雷霆霹靂,到了大營,當即變壘為營,率領大軍主動出擊。

    趙軍之精銳,不弱於秦軍。所不足地地方,也就差在將領的水平和後勤補給上。不過趙軍如今是本土作戰,趙括也不是等閒人物,這兩點自然也就不是問題了。

    ****************************************************************

    白起端坐在軍,他冷冷的看著趙軍在推進。秦軍在有節奏地後退。他看得很明白,雙方是在拼耐力。四十萬趙軍,這得多大的營盤?秦軍也不過四十萬人左右,在趙軍不弱於秦軍的情況下,想全盤吃掉對手,並不那麼容易。雙方已經打了天了

    秦軍連著退了天,趙軍的補給線也被大大的拉長了。似乎秦軍只要再使一點力氣,就能將趙軍的後路斷了。

    可趙軍第一線地部隊不過二十萬人左右,趙括那個傢伙將近一半的部隊分佈到後路上。讓他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看著對面飄揚著地趙字大旗,白起地嘴角微微抽搐。清虛門下弟,什麼時候輸給了天庭?

    他大手一揮。軍有五百騎兵動了。這五百騎兵週身都是黑漆漆的鐵甲,在以皮甲為制式裝備的秦軍很是搶眼。最讓人驚奇的是這五百騎兵座下的戰馬也披掛了厚重的鐵甲,真難為這些戰馬能背得動。

    秦軍沒有裝備鐵器,都是青銅

    他們將鐵器都打造了農具,同東方國相比。秦人更如果不是白起地身份太高貴,在秦軍的威望太高。他也沒有權利打造這只重甲騎兵。

    趙括坐在以輛戰車上,雖然騎兵已經大規模地出現在戰爭。但戰車依然是一種重要的兵器。這個年輕地統帥冷冷的看著遠方,他知道對面那人不一般。很可能是清虛道人地門下,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昊天帝給了他很大的權利,必要的時候。他可以調動三十萬天兵天將。他不相信這麼強大地實力還打不敗對面的傢伙。他再強,也只有一個人而已。

    白起看著對面洶湧如潮的趙軍往來衝殺,冷冷的笑了一笑,隨即大手一揮,但見那五百重騎齊齊的發聲吼,一個個臉色木然的將面甲放了下來,隨即驅動座下戰馬,開始了衝鋒。

    趙軍是第一個大規模使用騎兵的國家,正在肆意征戰的時候,猛見得對面一隻騎兵越眾而來,一個個登時變了顏色。指揮前軍的趙將大手一揮,後面馬蹄聲響起,一隊千餘人的騎兵趕將過來,便去迎戰。

    —

    趙軍騎兵盡使長劍,秦軍鐵甲重騎使的卻是大戟。趙軍心好笑:「你在戰馬上使用長兵器,看上去威風得緊,難道就不怕掉下馬來?」

    兩軍相交,卻讓雙方吃了一驚,趙軍根本擋不得對方的攻勢,被對方直接刺殺。更讓人驚訝的是,秦軍一個個恰似長在了馬背上,沒有一點的失誤。

    秦軍五百人馬,趙軍不過千餘人,能濟得甚事?被秦軍一掃而過,隨即衝入軍大陣,真個如呼入狼群,往來衝殺,遍地都是頭顱。

    趙括在軍遠遠的間了這只隊伍,心不禁吃了一驚,眼露出一絲笑意。他看得分明,那只部隊乃是被人用秘法煉製,強行激發了自身的潛力。這五百兵馬,倒和天庭那些修煉了不知道幾百幾千年的精銳相似。

    趙括一時間倒沒有什麼好主意,眼見得秦軍剽悍,往來衝殺,將趙軍沖得七零八落,根本當不得對方的攻勢。那幫騎兵更有一般強橫之處,若說到對付重騎兵,只消遏制住對方衝鋒的勢頭也就是了。可這五百騎兵,委實厲害得緊,他們胯下的戰馬快如閃電,根本壓制不住對方的衝勢。

    趙括也是急了,隨即將頭盔拿了下來,將髮髻解開,抽出了寶劍,隨即大步前行,大步流星,掣出腰間的佩劍,望天而祝,不過片刻,便見天空落下了無數道金光,那金光落地,隨即四散開來,化成數百個身材魁梧,相貌兇惡的大漢。但見這數百個漢,一個個身材高大,足有一丈高矮,手都拿著巨大的狼牙棒,左手擎著厚重的盾牌,隨即擺開陣勢,衝了過去。

    白起在軍看了,眼不禁冒出火來,重重的哼了一聲,這趙括好不要臉,打不過自己,居然叫幫手,叫來了不少天兵天將,這打仗可不是這般玩法,這分明是在玩賴啊!

    白起的性本就是一個性暴躁,好殺戮的修士,巫門功法又不似道門神通,講究修煉的時候牢固根基,也不講究修身養性,他此時被激發了性,真個怒髮衝冠,雙眼如電,隨即抄起兵器,衝將過去,旁邊左右裨將王陵攔住了,雙眼儘是急切之意:「大將軍,那些人雖然厲害,但我秦軍未必就拿他們不下。將軍乃是軍之魂,若是將軍有什麼閃閃失,則我軍如何自處?」

    白起正在氣頭上,眼睛一鼓,便要發火,突然間眼睛一亮,卻又有了好主意,隨即吩咐眾兵將後退。那五百重騎雖然剽悍,但也當不得這數百個天兵天將,但見這天兵天將,將那巨大的狼牙棒往來揮舞,幾下便把五百悍不畏死的重騎兵屠了個乾淨。

    失去了重騎兵的支持,秦軍便是再悍勇,也當不得那些天兵天將,眾軍隨即開始後退,趙括也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只覺得憑這數百天兵,便能將秦軍殺敗,如此一來,自己的威名將比馬服君趙奢更響亮。他此時再不遲疑,隨即指揮各路兵馬直衝將上去。

    秦軍各路兵馬隨即潰退,趙軍往來衝殺,已是殺起了性。白起連使詭計,各路兵馬雖撤,但不是一味的潰退,時不時總是抵擋片刻,讓對方難以盡興。趙括終是不耐,連番調動兵馬,四十萬大軍,全盤被調動起來。

    白起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完全恢復了作為貪狼應有的冷靜。趙軍已經入榖,他該出手了。

    趙括兵馬正衝殺間,忽見前軍一股殺氣沖天而起,氣貫雲霄,心一驚,猛地醒起一事,莫不是這白起還有什麼本事不成?

    思量未完,陡然間,天地變色,風雷雨電齊至,趙軍衣甲單薄,轉眼間便被淋了個透心涼,趙軍慣穿鐵甲,如今反倒透入一陣陣的寒意。

    趙括急抬頭看時,但見白起眼如冷電,左手一口寶劍,右手一隻大戟,就哪麼隨隨便便的一戰,真個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他此時也未曾穿甚盔甲,就哪麼**著上身,冷冷的望這對面那打頭的數百精銳。

    但見戰神一揮,天地變色,原本囂張萬分的天兵天將一下被殺了不少,其他那些人登時變了顏色,發聲喊,一發將兵器打了上去。

    那些兵器打到了白起身上,眼見得騰起一片火星,宛如打到了生鐵上一般,白起竟連半點傷都沒事,眾天兵登時吃了一驚,眼露出怯意,腳都軟了。

    白起哈哈一笑,戰神復又一揮,那些兵將登時了賬。他大步向前,遠遠望去,大喝道:「趙括,你已被我手下百萬雄兵包圍,你降是不降?」

    此時秦軍都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從四面八方包圍了趙軍,聽得白起這勢如雷霆的吼叫,都不禁熱血沸騰,齊聲大喝道:「降不降?降不降?」

    趙括冷冷的看著對面那尊威風凜凜的大漢,眼不期然的閃過一絲怒意,重重的將手的長矛一頓,匹馬單槍的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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