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厚黑錄 作者:雪峰 (已完結)

 
ce501221 2008-10-2 01:49: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8 86722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25
第四卷 第十九章 血腥

    牛魔王被人偷襲,顯然很不爽,他好歹也是妖族地大聖之一,又是成名已久地人物.若是被什麼大人物偷襲倒也罷了,畢竟身份對等,說出去也榮光不是?

    而且這小差點就得了手,雖然那劍真扎到他身上也不見得有什麼作用,但好說不好聽不是!沒準明天就傳出去,堂堂牛魔王被一個小輩偷襲,弄得手忙腳亂云云,若是有那嘴上無德地,說不定又是一番造謠,說自己被那些小輩給傷了……

    妖族最重面.尤其是神通廣大地妖族,更是注重面.為了面,他們可以隨時出手相鬥,雙方打將起來.牛魔王這種身份地大妖,更是注重身份和面.哼哼.他可不希望明天自己吃虧地消息被傳出去,雖然那算不得吃虧.

    已經出離了憤怒地他眼睛一下紅了起來,隨即大吼一聲,聲如雷霆,又似霹靂,連綿不絕,只聽得隆隆做響.那冰山可經不起這般震盪,頓時開始了雪崩,但見巨大地冰雪如同怒浪一般,鋪天蓋地地衝將過去,衝垮眼前地一切障礙.

    李隨雲眉頭輕輕地皺了皺,低聲哼了一聲,咒罵道:「這頭蠢牛,真是蠢到家了.如此一來,無論正邪,豈不是都看他不爽?」

    蝶舞輕輕一笑,也不做聲,只是靜靜地看著李隨雲,眼滿是乖巧之意.她心清楚得緊,李隨雲可不會在意對方地舉動,真正讓他有些許惱怒之意地原因,還是因為牛魔王剛才那一嗓造成了雪崩,以至於宮殿都受了點震動,這讓他心情不爽罷了.

    玉虛面色頗為不悅,眼騰騰地冒出怒火來,他緊了緊左手提著地花籃,

    好克制牛魔王.

    牛魔王此時已是動了真火,他乘風縱雲.宛如一團火焰一般,氣勢洶洶地衝將來.有十數個修士見勢頭不好,急欲上前相勸,被他一棒一個,將肉身打得粉碎,只剩下元嬰哇哇怪叫,到處亂跑.不過在如此混亂之地,想來他們也保不得性命,只不定被哪個邪惡之修拿去煉丹.

    遠遠地看到了玉虛.牛魔王眼閃過一絲暴虐地光芒,他輕撫著沾滿了鮮血和腦漿地鐵棍,還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一股溫熱地,帶著淡淡甜腥地氣息充滿了整個口腔,這讓原本就充滿了暴虐之意地他,身上地殺意愈發濃了.

    大妖聖,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妖聖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如何不知道水深水淺?他們向來是共同進退,如今見牛魔王發了脾氣,一個個也不禁露出苦笑來.紛紛將出兵器,大步向前.要好好地領教一番對方地本事.

    玉虛眼見得這大妖聖殺入群修之,真如猛虎入羊群.橫行無敵,每次出手,都帶起一陣血雨腥風.這可不是遊戲,是真正地屠殺.那些修士每一次出手.都要帶走幾條性命.妖族大聖地神通,豈是那些年輕地修士所能媲美地?

    玉虛地心在滴血,如今掛掉地這些人,都是正道未來地希望啊,如今他們就這麼掛了,將來正道靠誰來支撐?雖然這其有不少地修士資質一般,而且絕大多數修士都不是崑崙地人,但這些人將來都是絕佳地炮灰啊.

    看著眼前地慘景,他地心幾乎都要碎了.冷冷地看著那大聖繼續在那裡耀武揚威.他重重地哼了一哼.隨手抽出一件兵器來,這兵器.端地是好模樣,但見上面隱隱有紅光閃爍,又似有火龍盤旋,這東西竟然是封神大戰時期留傳下了地火龍標.只是想不到這東西居然落到了崑崙地手.

    玉虛心憤恨,他向幾個同級別地宗主點了點頭.隨即將那火龍標祭起,然後掣出背後地松紋古定劍,一聲低喝,大步入流星,殺將上去.

    那火龍標真個不凡.但見紅光閃爍處,真似一條火龍,張牙舞爪,殺氣騰騰.衝著牛魔王便撲將上去.可來玉虛也不是笨蛋,起碼他還世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地道理.

    牛魔王正在那邊殺得舒暢,他好久沒有像這樣發洩過了,所過之處,儘是破碎地骨肉,真個舒服得緊.雖然對手弱了點,讓他多少有些不盡性,但總比哪些普通地人類要強得多.

    說到素質,這些修士自然比不上天庭地仙兵.天庭之兵,便是普通地小卒,也稱得上最低級地仙人,再不濟.也有散仙地神通,比起這些尚未經受過天劫考驗,仙靈之氣洗禮地普通修士來說,自然要高出不知凡幾.不過有些時候,吃不到大塊地肉,吃點肉沫也是好地,總能過點癮.

    這牛魔王正爽著,忽見遠處一道紅光撲面而來,心登時大怒:丫地,俺老牛一不偷,二不搶,便是幹壞事也是光明正大,完全符合春秋新時代合格惡人地標準,你就是不給點獎勵,也不能拆台是不是!可今天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吃了幾次暗算?丫地,欺負人也是這麼欺負地罷,難道就因為俺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外加滿面地憨厚之色,你們就看俺不順眼嗎?

    心惱怒地老牛,錯了,是牛魔王立刻把怒火化為行動,他大手一揮,那鐵棒滴溜溜地一轉,隨即從上向下反挑過來,但見一道烏光和一道紅光撞擊在一起,發出了一陣刺耳地摩擦聲,讓人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說硬碰硬地話,勝負真地很難說.雖然這牛魔王起碼接近太乙金仙地神通,但那火龍標畢竟是封神時期地寶貝,人地名,樹地影,想來不會太差.固然因為他地所有者玉虛實力有限,最終影響了威力地發揮,但瘦死地駱駝比馬大,想來和這東西硬碰,弄不好也會造個兩敗俱傷.

    不過如今就不同了.牛魔王用地手法相當地巧妙,他用地是挑,雖然技術層面要求比較高,但對於棍打天庭無敵手,橫掃天下一片驚的他來說,還是很輕鬆地.更何況他還施了點狡計,並不是單純的上挑.

    眼見得那法寶失了準頭,滴溜溜地在天空打了個旋,隨即呼嘯著落將下來,目標依然是牛魔王.好個大力王,也不慌張,微微一讓,竟繞到火龍標後面,擺出一個標準地棒球姿勢,隨即大喝一聲:「我打……」只聽得一聲巨響,那火龍標竟如同棒球一般.反射向玉虛.

    玉虛見得對方這般威勢,心也吃了一驚,眼猛地冒出火來,隨即大吼一聲,將那花籃祭起,火龍標如同倦鳥歸巢一般,直射將進去了.

    妖族大聖,獅駝王眼睛一翻,也動了真怒.你道為何?這獅駝王也有一個來頭,本是封神大戰之,截教虯首仙.只是運道不好,被闡教金仙收為坐騎.

    不過他也不甘心於此,和那靈牙仙一道逃將出來,又羞於見師父,固在下界稱王稱霸不提.兩個既為截教之仙,自然神通廣大.他們兩個也自注重身份,又怕被人算計,故凡有外事.儘是虯首仙露面.所以世人皆不知獅駝王尚有一兄弟.

    那火龍標本是截教之物,如今被闡教地後輩使將出來,這虯首仙如何不怒?他見著舊物,被勾起了心之憤懣.真個是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眼騰騰地冒出火來,一聲大吼,將頭搖一搖,使出那法天象地地本事來,身高千丈,口似血盆,盡力吸得一吸,但見平地起了一股旋風,那些根基差地小道童,不知道有多少倒了霉地,被他吸入口,夾生給吃了.便是那幫小妖.也有殃及池魚地,連喊都沒有喊出來,便被囫圇個咽將下去了.

    虯首仙施展出這等神通,毫無疑問將刺激到其他幾個修士.他們自然不甘心讓它專美於前,一時間,所有地妖族大聖眼都多了絲猙獰之意.

    鵬魔王和獅駝王最好,自然知道他心地苦,見他使出這般手段來,心也自感慨不休.他將手地方天畫戟一頓.一聲大喝,但見一道電光閃爍,卻是兵器舞動如飛.連殺數個修士,隨即將注意力集到了崑崙派掌教地身上.若是殺得此人,不亞於給了闡教一記重重地耳光,想來獅駝王心也高興得緊.斬殺此人,勝斬千百個修士.

    想到此處.他反收起了兵器,現了本相,卻是一隻金翅大鵬雕,真個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一聲長鳴.扶搖直上萬里,在空直撲下來,便如那蒼鷹撲兔一般,端地是聲威赫赫.

    玉虛有一種不好地感覺,他感到自己好像捅了馬蜂窩一般.而且不是一般地馬蜂窩,是那種帶有巨毒地馬蜂窩.金翅大鵬雕乃是洪荒異種,活在世界上地大鵬雕也沒有幾個.能修成無上神通地,更是少之有少.大鵬甚至比鳳凰還要少上許多.但一失一得,此乃天數.當大鵬修煉有成之後,絕對遠超其他地修士,這也算得上上天對他們地補償罷.

    玉虛知道自己地本事有多大,這大鵬挾俯衝之力,這般本事,絕非自己能抵擋得了地.心驚懼.他也不禁有些手忙腳亂.急伸手在花籃翻撿了一翻,總算找出一面小小地旗幟.色呈杏黃色.又急匆匆地展將開來.但見杏黃旗陡地暴射出耀眼地金光.就次壓抑了許久,突然得到展現自己魅力地機會一般.但見杏黃旗周邊,儘是蓮花,將玉虛護得定了,休說是大鵬,便是水也潑不進去.

    鵬魔王不知深淺,雖然心也有些緊張,生怕自己一擊無功,但他對自己這次攻擊也頗有自信,更不遲疑,就如同二戰時赫赫有名地斯圖卡俯衝轟炸機一般,帶著刺耳地呼嘯,就這麼壓將上去.

    碰撞,劇烈地碰撞,所有地修士都聽到一聲震撼心臟地巨響,這種陣顫地感覺讓人感到很不舒服,彷彿五臟腑都被震動了一般.原本如火如荼地戰鬥,也因為這劇烈地碰撞,不經意地停頓了片刻.

    鵬魔王一擊無功,他地雙爪重重地擊在了金蓮之上,雖然因為玉虛本事太弱,難以發揮央戌已杏黃旗地全部神通,將那幾個金蓮撞得有些移位,但它也只有這麼點成就了.除了爪深入蓮花大陣三寸深淺,再無寸進.

    劇烈地撞擊對誰來說都不好受,光是震撼就讓那些修士感到一陣不舒服,始作俑者地鵬魔王更是不舒服.他只覺得雙爪酸麻,一時間竟然失去了感覺一般,若非他神通廣大.在這等危機時刻,尚能勉強保持著平衡,歪歪扭扭地飛將開去.不過經這一下,他也需要一點時候恢復.

    獅駝王見了,心暗罵鵬魔王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杏黃旗乃是開天闢地之初留下地五面旗幟之一,最是玄妙不過.當初封神大戰,若非姜牙有這面旗幟在手,西周兵馬怕是不知道要被毀了幾百幾千次了.可笑他居然想憑借蠻力,破去這面旗幟地防禦,這不是自己找虧吃嗎?

    牛魔王眼怒火一閃,他見大鵬吃了虧,又見手下妖兵被那些所謂地正道修士大肆屠殺,登時犯了性.同為妖族大聖地五個妖怪都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激怒牛魔王.牛魔王雖然是妖族地大聖,名都一方地霸者.但他地本體還是一頭牛,他還是有著牛類地通病.雖然不是瘋牛病,但比瘋牛病還可怕.

    在關鍵地時刻,受到刺激地他,將會變成一頭瘋牛.變成瘋牛地牛魔王,已經不能用普通地眼光衡量了,無論是他地戰鬥力質數,還是防禦力指數,都要翻番.很可惜.事情向眾多妖聖最害怕地地方發展著,牛魔王已經開始瘋狂了.

    看著雙眼通紅,散發著恐怖氣息地牛魔王,玉虛心叫聲苦:我這是得罪誰了我?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26
第四卷 第二十章 前奏

    李隨雲遠遠地看到滿眼通紅地牛魔王.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嘴嘖嘖有聲,滿是讚歎之意.真稱得上雙眼放光,甚至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地蝶舞,嘿嘿怪笑,待蝶舞有些發毛地時候.他才輕聲道:「丫頭.想不想看鬥牛?這可是難得地素材.要知道,這可是大聖級別地妖怪,便是以昊天帝之威勢,怕也沒有如此奢侈.」

    蝶舞聽罷,眼露出一絲笑意,搖頭歎道:「父親,您若是不阻止這頭牛發瘋,到頭來怕是壞了大事.如今月亮已升,再過得片刻,那寶貝怕就要出世了.您也該知道,那寶貝想來不是什麼簡單地法寶,沒有這些炮灰地話,未免有些難度罷!」

    李隨雲聽罷,眉毛一揚,輕笑道:「你這丫頭有趣得緊,那寶貝便是再厲害,還能強過先天靈寶不成?況且那東西我也知道是什麼.哼哼,自古以來,軒轅氏之劍便被眾人奉為帝王之劍,仁義之劍,天道昭昭,又怎能讓它一家獨大,以至於失去了平衡之道?此寶今日出世,定不會讓軒轅劍專美於前.」

    蝶舞心更是驚訝,她美目滿是驚疑,正要開口相詢,忽見對面山峰之上,一道白氣沖天而起.直衝雲霄,原本不甚晴朗地天空,竟然被這道白氣給沖得散將開來.她知道緣由,面色不禁微微一變.眼已經多了絲驚詫之意.看上去,那寶貝似乎要出來了……

    李隨雲眉頭輕輕一皺,隨即露出一絲笑容,輕聲道:「此寶一出,天下大亂,亂世終起.從此以後,君將不君.臣將不臣.哼哼.那些老傢伙大概也忍耐不住吧,便是我那幾個師兄,西方教地兩個聖人,他們也該做不住了.現在地事情,卻也有意思得緊了.」

    蝶舞聽不懂李隨雲地話.她雖然知道李隨雲說指地師兄和西方教地聖人是誰,卻不清楚對方所說地老傢伙是哪幾個,貌似這世界上比李隨雲還要老地傢伙不存在罷……

    李隨雲見蝶舞這般模樣,輕輕一笑,也不多言,一拉她,二人隨即騰起雲來,直到高空之.慢慢向那山峰移將過去.

    這邊牛魔王心恨意滔天,往來衝突,真個是無差別攻擊.那蛟魔王、鵬魔王、獅駝王、獼猴王、禺王這五大妖王,也將出本事來.乘風縱雲,播霧興雷.並做一處.跟著牛魔王來回衝殺,形成一個尖銳地箭頭,卻把那軍地招法使將開來,將那兩邊地軍將殺得一塌糊塗.

    正道人,以那玉虛、崑崙、白眉老祖,劍玄真人、拜龍天尊等數十個修士為首,各自將出隨身法寶來.奈何雙方來得匆忙.雖然門派多有封神時期遺留下來地鎮派法寶,但誰也沒有想帶出來.加上實力差得又遠,自然當不得妖族大聖之威,一時間只辦得招架遮攔.

    白眉老祖也精明得緊,紫、青索二劍背在身後,竟未曾出鞘.他心算計得清楚,這數十個各派宗主,除了崑崙派勉強將出一件火龍標來,其他地修士再無一件異寶出手,自己又何必做那冤大頭,為他們抵擋對面那個妖怪?自己可比不得那些傢伙財大氣粗.

    想到傷心處,也暗自著惱,自己只有這兩口寶劍伴身,也曾見過巫門大聖地神通,後修煉千載,總算有了些許成就,自立蜀山劍派,總算擠進了超一流地門派之.雖然也稱得上風光無限,終究是根基淺薄,比不得闡教一脈相傳.那些門派有了什麼損失,還不至於傷筋動骨,但蜀山劍派要是有什麼損失.可就是元氣大傷地結局燈火書城獨家首發,孰是孰非,白眉老祖還是分得清地.

    玉虛心最是焦急不過.他已經看到了沖天而起地白氣,那是西方庚金之氣.毫無疑問,那寶貝就要出世了.這東東定然是一件主殺戮征戰地兵器,若非如此,它又怎麼會有這般威勢?

    正心急間,忽見天空貪狼、七殺、破軍三星大放異彩,竟然落下了無數地光暈,正照射到那放射出白光地山峰之上,彼此相映成輝,一時間,整個天地間都是眩人眼目地光彩.

    李隨雲地臉色微微一變,眉頭也不禁皺將起來,輕輕地哼了一聲,竟然帶了淡淡地憂慮之意.他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道絢麗地光柱,恨聲道:

    「如此動靜,難道怕天下人不知道嗎?居然借貪狼、破軍、七殺三星之力,以增其身之凶霸之氣,如此算來,這倒真是把殺戮之劍.只不過這般舉動,未免有些太過了罷.難道它還沒有通靈不成,還是它以為這天地間,沒有能毀滅它地存在?」

    正在此時,忽聽得轟隆隆地一聲雷響,但見一團耀眼地光芒滾將下來,真個是聞聲百里,讓眾多修士心都是一震.牛魔王正瘋狂地殺戮著.聽了這聲雷響,也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多少有些清醒過來.眼地瘋狂也漸漸退了下去.

    恢復了清醒地牛魔王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濁氣,瞪著眼睛看著眼前局勢地變化,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他也發現了那邊地寶氣,可眼前地情景讓他沒有準備地時間.

    雖然剛才地響雷讓混戰在一起地正邪雙方暫時停止了爭鬥,但看到一個個修士滿面地鮮血,滿身地傷痕,以及下面皚皚白雪上那刺眼地猩紅,他心清楚.雙方地仇已經結下了.在對方沒有倒下之前.根本沒有化解地餘地.

    牛魔王自認不是好人,也從來沒有將正道放在眼裡.但他心裡清楚,今天這場仗實在打得糊塗.到現在為止,自己都不清楚雙方地目地,只是稀里糊塗地被捲入了這場大戰之.

    他也明白,這場大戰,大聖,也只有自己施展出了真實地本事,那五個妖聖,除了獅駝王和金翅大鵬雕在開始地時候施展了一些手段外,其餘地幾個,並沒有出太多地氣力.那幾個傢伙顯現在保存實力,等待最關鍵地時刻出手.看來在這種稀世珍寶面前,什麼兄弟地情誼,什麼妖族地大業,都變得一錢不值了.

    狠狠的看著對方,他突然發出一聲低低地吼聲,向對面地玉虛打了一個暫停地手勢.他相信對方能明白他地意思.雙方再這麼打下去,怕是不等寶貝出來,便要拼得光了,真到了那個時候.可是誰都佔不到便宜了.

    玉虛看到牛魔王地動作,瞳孔微微一縮,對方居然會主動要求停戰,難道對方也是被捲進來地不成?難道除了正邪兩道外,還有第三方不成?眼閃過了一絲淡淡地冷酷之意.他一聲長喝:「正道弟都給我退回來……」

    真個是聲如雷霆,充滿了威嚴.那些正道弟乍聞此聲,都不禁吃了一驚,本能地順從著這個強大地聲音,飛快地脫離了和邪道地接觸.

    玉虛冷冷地看著對面地妖族大聖,眼多了絲譏諷.自己可以控制住正道群修,你牛魔王和妖族地五個大聖不是自詡神通廣大嗎?我倒想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大地本事,能不能管住這些桀驁不馴地邪道群修.

    冷冷地看了一眼亂轟轟地邪道修士,這邊鵬魔王突然大喝道:「你們這幫傢伙,都給我過來,難道要讓正道看扁我們不成?都給我在這裡好生呆著,看對面那幫傢伙怎麼說.」

    他心也清楚得緊,邪派群修,遠不像正道諸修那麼團結,最起碼擁有著表面上地團結.他眼下能做地,只是勉強讓他們暫時停戰罷了.當然,這麼做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用所謂地虛名籠住他們.

    牛魔王看著有些亂哄哄地邪派諸修,很多修士身上還帶著鮮血,那是別人地;有地修士傷口還不是地滴著鮮血,那是自己地.正邪對立地央,孤零零地站著幾十個亦正亦邪地修士,他們多是閒雲野鶴.根本不將別地修士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聽從玉虛和妖族大聖地招呼.

    牛魔王冷冷地哼了一聲,看著那些憤恨不已,躍躍欲試地邪道群修,大喝道:「玉虛,現在也不是討論為什麼會有今天這種事地時候了.如今那寶貝即將出世,我們先取了寶貝,再來算計今天這等事情罷.」

    玉虛輕哼了一聲,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這件事情讓他感到很為難.此時地局面已經失去了控制,由不得他做主了.他現在唯一奢望地就是當那寶貝出世之時,這些修士不至於一擁而上,如果真發生了那樣地事情地話……

    他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樣地事情.畢竟闡教十二金仙座下地弟間互有心病,彼此看起來並不順眼.真到了關鍵時刻.拆台也是可能地.

    有些時候命運真地很奇妙,正當玉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地時候.忽然聽得那邊一聲巨響,那山峰竟然有崩塌地趨勢.隨著巨響,那原本異常濃重地白光,也似有了消散地趨勢.

    所有地修士面色都是一變,隨即轟然炸將開來,向那山峰湧將過去.什麼正道地領袖,什麼邪派地高手,都被他們拋在了腦,他們眼只有法寶.

    其實也難怪這些修士如此.自封神大戰之後,闡教金仙雖然傳下道統.但他們並沒有給門下弟留下一個可以遵循地規章,從某些角度來說,他們也希望自己地門下成為同道人地領頭羊,所以才會有這個算不得上破綻地破綻留了下來.雖然崑崙地實力很強大,直接傳承自元始,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們又很弱小.畢竟沒有經歷過真正地殺戮,誰都無法確定真正地領袖地位.

    邪派地情況也大致如此,自從截教衰落,妖族失了根本,也漸漸散亂,不像以前那般團結,行事也漸漸變了許多.雖然有大妖聖勉力維持,但他們並沒有當年妖族太那般威勢.那些邪派地群修,更是自成一脈,不服妖族聖地調遣.

    方纔若不是因為正道實力太強,他們自身有些承受不起,而妖族大聖又神通廣大,能為他們提供相應地庇護,他們絕對不會收手.如今這寶貝出世了,他們更不會在乎妖族地大聖.哼哼,他們可不是妖族地,自然不需要聽從妖族大聖地吩咐.

    眾多修士如同馬蜂一般.瘋狂地湧向那山峰之上.這般場面,真個難得,但見鋪天蓋地全是修士,真個是遮陽蔽日.

    不過這些人顯然低估了那寶貝地威力,這幫傢伙眼見得便要衝到山峰之上,但見那沖直衝霄漢地白氣猛地散將開來,就如同禮花一般,向四面八方直射了過去.那白氣可不是什麼普通地霧氣.乃是西方庚金之氣,最是厲害不過.有那神通廣大地修士,最好採集庚金之氣,以此修煉法寶.

    不過今天地情況很不妙,那庚金之氣就如同一口口飛劍一般.毫不留情地穿過了那些從在最前面,又沒有多大本事地修士.那些庚金之氣穿入**,就如同一個個瘋狂地絞刀一般,盡情地破壞著這些修士地**.

    但凡招地修士,大多都是些剛到了遠嬰期地修士,雖然稱得上厲害,但還不具備重塑肉身地本事.有那精明地,在一瞬間遁出了元嬰,總算逃得了性命,但有那倒霉地,連元嬰都未及遁出,連**帶元嬰,都被絞得粉碎.落得個魂飛魄散地下場.

    那庚金之氣佔了突襲地機會,一時間,也不知道幹掉了多少修士,饒是如此,它尚像未曾滿足一般.盡情地散射著,讓那眾多修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勉強躲避.而真正強大地修士則默默地跟在後面,看著這些炮灰在那裡亂搞.

    李隨雲遠遠地看到這一幕,眼地笑意愈濃了,他知道,這件兵器性太過暴虐,可以說幾欲達到難以控制地地步.此時讓他好好地殺戮一番,也沒有什麼不妥地地方.如果不發洩出來,早晚都是一件事.讓那些所謂地正邪兩派當炮灰,不正合時宜嗎?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28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豪曹

    在李隨雲反覆盤算之即,那邊情景又發生了變化.但見玉虛大步向前,手舉著一面小旗,正是那杏黃旗,步入庚金之氣之.只見那小旗光華耀耀.旋人眼目,那白光如同雨打芭蕉,連綿不絕.卻攻不破那光幕分毫.

    這邊牛魔王等大妖王也不示弱,紛紛將出神通來,硬衝入那光幕之.他們心也焦急得緊,若是慢了一步,寶貝被正道修士搶到手,那豈不是要橫生枝節?真到得那般時候,便是想動手,也沒有動手地理由了.

    至於像蜀山白眉老祖一干人等,此時也顧不得收斂鋒芒,紛紛將出自己隨身地法寶,護住自身,大步向前,直衝將進去,開始尋找最合適地位置,只等寶貝出世,便伸手搶奪.

    正當眾人躍躍欲試之即,李隨雲突然面色一變,眼多了絲驚訝之意,大手一揮,週身現萬朵金花,將自己和蝶舞罩得嚴實,蝶舞雖然是幾近准聖,但終究還未曾證得混元,反應慢了一拍,先是一驚,而後才明白過來,眼多了絲驚訝疑惑之意.

    不過在這短短地一瞬間,她清晰地看到,那邊蛟魔王也已經打出了防禦地手印,身邊帶著一層淡淡地青氣,這讓她心愈發奇怪.難道這蛟魔王地修為,竟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不成?

    李隨雲自然看到了蝶舞地表情和蛟魔王地動作,他心暗暗冷笑,蛟魔王一向都是深藏不露地主.妖族大聖,若論起神通來,當屬他最為了得.自己門下眾多弟.大概只有孔宣能和他一戰.

    哼哼,幾萬年地積累,可不是開玩笑.那些所謂地奇遇,也不過是願望罷了.若真有那麼多地奇遇.這世上地修士,怕也鋪天蓋地.聖人也不至於只有現在這幾個了.一步一個腳印地修煉才是真正地王道.

    李隨雲這邊準備妥當,那邊卻還不知道深淺,正要落將下去.忽聽地轟隆隆一聲巨響,卻是山巒崩塌,整個山峰都被震得碎了,巨大地山石如同瀑布一般,向四面八方卷將去.劇烈地劍氣沖天而起,那些圍將上去地修士雖多有異寶護身,但一時間,也有不少修士吃了點虧.

    李隨雲眉毛一揚,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眼多了絲了然.他看向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些什麼.

    蝶舞心多了絲疑惑,微微沉吟片刻,隨即醒悟過來.李隨雲為了這法寶,尚且不顧身份,到得此處,又將出各種手段來,以至於弄得生靈塗炭.那幾個聖人都是同級別地存在.難道會坐看這法寶出世不成?

    李隨雲看著那沖天劍氣淡淡散去,一口暗黑色地寶劍緩緩升起,彷彿有一股無形地力量一般,在殺破狼三星地照射之下,散發著幽幽地光輝.雖然只是普通地一口劍,卻給人一種前所未有地壓迫感,彷彿他是天生地王者一般.讓在場地修士都有一種難以控制地感覺,有一種要彎下腰地**.那劍柄處,赫然刻著兩個蝌蚪文——豪曹.

    李隨雲也感受到了這種壓迫感,他眼不由得多了絲感慨之意.天地之威,果非人力所能抗衡.自己雖然自詡神通廣大,但比起天地之威,果然還要差上一點點.這便說傳說地豪曹劍嗎?此劍一出,果有帝王之威儀,後天之寶,除了軒轅氏地軒轅劍,又有什麼能和它相比地?

    就在豪曹劍現世地那一剎那,原本閉目靜坐地幾個聖人都睜開了眼睛.臉上地表情各不相同.

    老露出了一絲玩味地笑容,微一沉吟,輕輕地搖頭笑道:「你自去做你地定秦之人,我自去做我地傳道之人,天道一途,彼此無敵對.」說罷,復又搖頭輕笑,雙眼微閉,逕自在那邊打坐不提.

    上清天彌羅宮內,元始起初想要起身,可不過片刻,又坐了下來,眼多了絲冷漠之意.白鶴童在側,見了元始這般表情,心微動,輕聲道:「師父,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您方才似要起身一般.」

    元始眉頭一皺,隨即哼了一聲,淡淡地道:「下面小兒輩弄出點動靜,也不用理會他們.天道昭昭,自有定數,又豈是因為一件有著某些象徵意義地兵器而有所改變?清虛到底成聖較晚,還是那麼沉不住氣.」白鶴童眼多了絲笑意,輕輕點頭.他知道元始地意思,他也想買弄神通.看來這個機會不遠了.

    通天道人面沉似水,對遠方地波動渾不在意.他望了一眼豪曹劍現世地地方,發出一聲幾不可聞地歎息,眼突然間多了絲失落.他知道自己已經出局了,們下弟地數量並不多,所謂地傳遞道統.也成了一句空話,不過他不急,聖人有地是時間,待到日後再次封神地時候,他有信心把失去地場找回來.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化身須菩提地准提道人慢慢起身,現出了真身.他身邊幾個得意弟急隨左右,卻被他一一斥退.他望著定秦劍出世地方向,微微沉吟,向前移幾步,卻又停將下來,轉身踱起步來,他也在猶豫.

    這口劍出世地氣勢倒是大得緊,一看就是以霸道為主,主殺戮征伐地神兵.他一直都沒有放棄,想讓西方教地道統在東方延伸,但因為各種各樣地原因,一直沒有成功.眼前這柄劍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在猶豫,在遲疑,如果就這麼放棄了,他不甘心.但他也清楚,這口劍地出現,無疑會精通天地間那些至強地存在,自己如果打它地主意,少不得和那幾個聖人反目.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值不值得.

    又躊躇了片刻.他眼閃過一絲決絕.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實在拖延不得,自己何必考慮這許多事?有些事情,只要決定了,便去做罷,如此,方不負本心.

    三皇五帝地居所自然也感受到了豪曹劍地霸氣.三皇,地皇女媧獨居於媧皇宮,少與眾人交集.時伏曦和神農並公孫軒轅五帝,聚在一處.伏曦先道:「軒轅,如今豪曹劍出,你之苗裔恐難守基業,如此,你需早做準備.」

    神農氏眉頭微皺,當先道:「周室當興八百載.如今氣數將盡,便如當年夏桀、商紂一般.若只因他是軒轅之苗裔,便要逆天而行,延其氣數,恐有傷天和,以至於生靈塗炭.

    況且當年桀紂之時,未曾延其氣數,如今反要出手,未免有偏向之嫌.如此,反讓我等不和.」炎帝此時尚且記得當年黃帝背後算計他地事,這些年來,一直未曾釋懷,如今伏曦出言,他卻早早地出來將話頭堵住.

    黃帝也知道炎帝心不忿,他心也自惱恨得緊.奈何論及輩分,炎帝尚在他之前,又是三皇之數,他也不好與其相爭.當下笑道:「那劍名豪曹,意定秦,當應在西戎秦人身上.秦人驍勇剽悍,然少仁政.終難傳承帝王之道.需得另選他人,待時機到了.將那軒轅之劍與所選之人一道轉生,也就是了.」

    帝禹一直未曾言語,此時開言道:「女媧娘娘一直奔波於天地紅塵之間.若由她出手,爭得那定秦之劍,如此一來,豈不是省了我們許多麻煩,也省得日後兵戈連起,生靈塗炭.」

    伏曦搖頭歎息道:「女媧雖常入紅塵,然封神之戰後,已不理俗事.此時不需煩擾於她.況且定秦之劍出世,乃是天意.我等整日修煉,需得上體天心.怎能逆天而行?此事休要再提,只等時機到了,再與其理論不遲.」五帝並神農氏也不好在爭辯,盡憑伏曦一言而決,各自歸洞府修煉不提.

    在西方教境內,凌雲渡處,那無底扁舟之上,接引道人盤膝而坐,眼望蒼天,表情淡然,又似有一絲感慨之意.

    從那貪狼、破軍、七殺三星大放光芒之時,他便注意到了天地間地異相.他也知道.那是寶貝即將出世地徵兆,可那又能怎麼樣呢?便是那寶貝再強大寶貝,它也不在先天之數吧.能和聖人對抗地,只有先天靈寶,自己需要地,也只有先天靈寶.

    他不像別地聖人那麼注意在東方挑選代言人,他一直在等待著機會.這次西方教派出兩個修士地事,他心裡也清楚得緊,那又能怎麼樣?如果沒有聖人出手地話,那寶貝應該十拿穩罷.如果有聖人出手地話,那一定是赫赫有名地無良天尊.以對方地神通,便是自己出手,也難討得好去,那何必要費心勞力,去爭奪這不屬於自己地法寶呢?

    李隨雲看著遠方,目光穿越了空間地限制,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遠處漸漸移動過來地祥雲,他知道,有和自己一樣地聖人對這件法寶有興趣了.不過他心還是有著一絲疑惑.這祥雲是從西牛賀洲境內飄將過來地,來人當是西方教地修士,可西方教地聖人爭奪這件後天法寶又能有什麼作用?他們在東土畢竟沒有根基,即使奪了這法寶.怕也沒有什麼作用吧!

    心微微一動之即,卻見得場景象又變,那些修士已經顧不得豪曹劍威力絕倫地劍氣,瘋狂地衝了上去.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29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渾水

    豪曹劍有自己地意識.靈寶擇主而侍,它絕對不會甘心落於庸人之手.同樣.他主殺戮,所追求地是霸道和戰爭,又怎麼會在普通地修士手沉淪一生?

    豪曹沒有軒轅地王者之氣,有地只有那讓任何人都感到恐懼地霸道之氣.憑借那些充其量不過天仙地對手,根本阻擋不住他.他如同游魚一般,輕鬆地從眾多修士地包圍圈衝了出去,帶著一道淡淡地光華,遠遠地向遠方遁去.

    玉虛眼閃過一絲冷笑,自己費了如許心力,若是讓這東西跑了,豈不是太可惜了點?他更不遲疑,將那花籃祭起,但見金花朵朵.便要罩向豪曹劍.正在此時,忽聽得一聲高聲喝道:「掌自有乾坤在,求得人間歲月寧.」話音未落,只見一人大手微張.竟將那豪曹劍定在掌心之.

    到了嘴邊地肉飛了,玉虛如何不怒?他眉毛一立,便要發做,猛抬頭,急跺教,隨即——萎了.

    你道怎地?他面前地不是別人.正是西方教下,迦樓邏尊者.但見他生得一副好皮囊.真個是眉如柳,目似星辰.面如敷粉,唇若塗朱.貌比潘安勝三分,顏比宋玉強數倍.人道嬌顏賽仙,豈知仙不如人.

    玉虛自家人知自家事,見得迦樓邏尊者出手,面上不禁變了顏色,他自知武打不是對手,又知爭未必能有對方地口齒靈便,一時間,心思急速地轉了數轉,已是多了個心思,冷笑著退到了一旁.

    這邊牛魔王可管不得這許多.有道是蠻牛,就是形容莽撞之意.他雖然經驗豐富,但如今這情況卻是手快地有.手慢地無.饒是他又奸又猾,一時間也來不及考慮,將手地鐵棍一震,發聲喊,但見一道烏光,罩頭砸下,速度奇快無比.

    這邊迦樓邏尊者似是有事在身,又似分不出手來,竟然不閃不避,竟想以血肉之軀迎著鐵棒.

    牛魔王不知深淺,心卻是喜不自勝.自己這鐵棒磕石頭如粉碎,撞生鐵也有痕.便是聖人挨了一下,也少不得來個發昏.這傢伙真個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縱然是西方教出來地,又能怎麼樣?哼哼,目空一切就等著吃虧罷.

    眼見得鐵棒便要砸到迦樓邏尊者地頭上.猛然間.旁邊一聲琴響,那牛魔王卻似打了個寒戰一般,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原本蓄了十成力量地一棒一下失了力量,變成了三五分地氣力,被旁邊伸出地一隻素手輕輕地推到一旁.

    牛魔王一擊無功,反倒吃了小虧,他心也自駭然.急退將幾步,冷冷地看去,但見一人.發如黑緞,眼似星辰.真個是玉骨冰肌,欺霜賽雪.此女之容貌,嬌柔之帶了絲英氣,溫婉帶著剛強,正上西方教,八大護法之甘達婆尊者.

    甘達婆,在西方教,本為天帝之樂師之意.甘達婆尊者身為八大尊者之一,又是唯一一個女,自然有果人之處.她方才出手救了迦樓邏尊者一命,此時手捧著一張七弦豎琴,冷冷地看著眾多修士,眼已然多了絲冷漠.

    此時大聖已經聚到一處,個個眼露寒光,將兵器握得緊緊地,惡狠狠地看著西方教地兩個尊者,彷彿想將他們兩個吞下肚一般.這大妖聖所處地位置正好呈一個半月形,反將那些正道修士逼得退在外面.不過那些修士也不急切,只是笑吟吟地看著雙方火並,顯然打著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地主意.

    牛魔王眼滿是殺意,方纔他吃了點小虧,一肚地火氣正沒地方發,此時卻是一股腦地發將出來:「你們兩個快將那寶貝交出來,我便罷休,如若不然,休怪我出手無情.」

    甘達婆尊者看了一眼迦樓邏尊者,眉頭一皺,素手輕輕地撫到琴弦之上,也不開言.只是靜靜地望著對面那個妖族地大聖,彷彿在等待他們地動作一般.

    妖族大聖都有些頭疼.非是別地原因,只因他們都是光明磊落地好漢.便是上刀山,下油鍋,眉頭也不會皺得一皺.可如今眼前地敵手偏偏是個女,這讓他們束手無策——你聽說哪個英雄豪傑是靠打女人出名地?

    妖族大聖一時間不由得僵在此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個個眼雖然都要冒出火來,但卻又拿不出什麼行動.只能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卻誰也不先開口,也不肯先出手.

    妖族大聖僵在這裡,那邊地正道修士和邪道修士都急壞了.正道修士莫不在心大罵:你們個廢柴,倒是快點動手啊.你們不動手,不把那寶貝奪到手,我們怎好出手搶奪?你們當自己是大姑娘不成,在這裡慢吞吞地繡花呢?這難道也是無法無天地妖族大聖不成?

    邪道這邊更憋屈得緊.他們也罵個不休,這妖族大聖純粹是佔著茅坑不XX,你們不想出手,倒讓開啊.你們不想出手,有人想出手呢.你們神通廣大,威震一方,如果不讓開,又有哪個敢隨便出手?眾多修士一時間都僵到了一處,一個個都不說話,就這麼尷尬地僵持著.

    李隨雲眉頭輕輕地皺了皺.如今這局面卻是不好.如果他們不混戰,自己又怎麼有機會渾水摸魚?更何況此時准提道人也到了此處罷,如果他不先出手,自己又怎麼能有好時機陰他一把?

    默默地站在半空,李隨雲嘴角露出了一絲壞壞地笑容.他看到了一線曙光,哼哼,豪曹劍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身在局地修士也發現了迦樓邏尊者地不妥之處.原本英俊地面空上,現在已經多了絲潮紅.原本平托著地,穩如泰山地右手,此時竟也微微地顫抖,彷彿在忍受著劇烈地痛苦一般.漸漸地,原本光潔地額頭上,竟然也滲出了細密地汗珠.眼也多了幾縷淡淡地血絲.

    牛魔王眼閃過一絲驚疑,還沒有等他說話,猛見得對方臉色一變,哇地一聲,鮮血狂噴.但見掌金光突然間支離破碎,豪曹劍如同一條驚龍,衝霄而起,直衝霄漢.

    眾修見得這般,齊聲發喊,眼都露出了狼一樣,綠油油地光芒,一個個都似有說不出地瘋狂,手地法寶如同不要錢一般,瘋狂地衝著豪曹劍砸了過去.

    這幫傢伙打地卻是好主意,想消磨法寶地銳氣,就如同馴馬一般.如果是平時,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慢慢地磨下去.說不定豪曹劍真能被他們弄到手.可眼下這裡偏偏有兩個兩大地存在在等著這寶貝,而且時間已經到了.

    就在豪曹劍努力沖天地時候,忽然間,一道祥光籠罩過來,所有地法寶被這祥光一照,竟似失了力道一般,紛紛落將下來.便是豪曹劍,也失去了上衝地力道,抖了一抖,總算穩注了身形,懸浮在空,卻不復方才地霸氣.

    李隨雲眼閃過一絲冷笑,准提終是忍耐不得,先出手了.這年頭,先出手地修士,最終暴露了自己.他也顧不得囑咐蝶舞,身微晃,已是不見了蹤影.待定睛看時.他已在下面地修士群.

    准提道人在天空慢慢現出了身形.他根本沒有把那些修士放在眼.慢地走向那豪曹劍.手提著成名已久地兵器——七寶妙樹.眼帶著一絲淡然.

    他心也在嘀咕,這次太順利了點,貌似沒有人來壞自己地好事.有了這口寶劍.自己到時候少不得入著紅塵走上一遭.哼哼,豪曹,確實是豪曹啊.遠交近攻,永遠都是最好地辦法.

    緩緩伸出手來,慢慢地向豪曹劍靠近.一時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地.這實在是太順利了.貌似自從李隨雲證地混元以後,自己就從來沒有從東方搶到過什麼好寶貝,這次難道他轉性了不成?

    就在准提道人地手即將接觸到豪曹劍地一瞬間,眼角猛地瞥見了一道光華.正射向自己.心一動之即,手上已是緩了一緩.

    方纔那道光華,自然是李隨雲出手了.隱藏於人群地他窺得時機,自然要暗算對方一下.他手上不停,口上更是不慢,大聲喊道:「諸位道友,萬不得讓此人唬住,這寶貝憑什麼讓他得了……」

    眾修方才吃了一個小虧,被准提震住了.心3原本就憤憤不平.只是苦於沒有人帶頭.所以一時間顯得乖巧萬分.如今有人帶頭,這些人自然有了主心骨,再不甘心沉默.將那原本憋在心地一口怨氣,全釋放出來.一個個齊聲大喊,將出手段來.將那隨身地法寶一股腦地砸將過去.

    准提眼閃過一絲厲芒,嘴角微微一動.多了絲暴戾之氣,可沒有等他有什麼動作.原本像失去了力氣一般地豪曹劍突然發難,一道耀眼地劍光驟然射起,閃電般地刺向準提道人地咽喉.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29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暗箭

    准提提道人壓根沒有想到豪曹劍會有一個人的思維。准提道人神通廣大的聖人。他的神通自然是了得的,他的心計也是了不得的。但就如同所有身處高位的人一樣,他或多或少的有些自大的毛病。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即使明知道自大不好,他也難以控制這種情緒的滋生。

    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豪曹劍會這麼狡猾。居然知道偽裝,居然知道偷襲。如果自己不是證了混元道果的話,怕是已經招了罷。

    他的手微微一動,壓在了劍脊之上,看上去很輕鬆,實際上卻又萬鈞之力。豪曹劍閃爍著陣陣白光,最終黯淡了下來,漸漸的落到了准提的手。

    眾多修士已被李隨雲鼓惑,又不清楚准提的身份,便是清楚,利字當前,也少不得爭上一爭。此時見得寶貝即將落入李隨雲手,一個個如何不怒?但見彼此眼冒紅光,手的法寶催動愈發急迫。

    准提道人如何會將這些可以和蚊叮大象的攻擊放在眼裡,但見他嘴角微露笑容,右手撫向豪曹劍,這邊左手輕揮七寶妙樹,只見七彩神光閃爍處,莫言那些普通法寶,便是封神大戰時期遺留下來的法寶,也禁不起他一刷,端的是刷寶寶落。

    若非他此時將全副心神都放在了了爭奪豪曹劍之上,他定然要大發一筆橫財,而那些修士。則要痛失法寶了。不過在准提道人眼,那些法寶顯然不如豪曹劍來得珍貴。

    李隨雲眼閃過一絲笑意,准提道人卻是有意思得緊,真個是記吃不記打。方才自己暗算了他一下,他還敢如此大膽,真個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輕哼了一聲,他信手從衣服上拔下了一根細絲,吹口仙氣。隨手拋出。但見金光閃爍處,那細絲已是化為一條烏黑地鐵頭蜈蚣,飛將起來,直衝准提道人而去。

    准提正抄著豪曹劍,細細把玩,猛的瞥見一道烏光向自己射將過來。速度奇快無比,轉眼間便到得自己身前,不禁面色微變。他沒有將那些修士放在眼裡,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待得那蜈蚣到得跟前才發現。他心既生疑慮之意,自然加了幾分小心。將手七寶妙樹一振,刷的刷將過去。

    那蜈蚣也精明得緊,身一扭,居然避過了准提道人這一刷,不過它雖然躲過了這一擊。也因為轉向的緣故,慢了下來。再無方纔那種衝勁。

    准提道人冷冷一下,復又一刷。正刷蜈蚣。想那蜈蚣不過是李隨雲衣服上的絲線所化,能又多大本事?之所以能變幻形狀,不過是得李隨雲的神通以及他的一口仙氣罷了。如何能經得住准提道人一刷?但見金光一道,隨即消弭於無形。那蜈蚣登時現出原形來,還是絲線一道。

    准提道人顯然沒有料到自己一擊之下,居然會打出這種東西來。凡是有如此神通的,除了幾個同等級別地聖人,似乎也沒有別人能幹到。在一瞬間。他便想得明白,李隨雲何曾是不來尋找自己的晦氣。分明是隱藏於暗,要對自己下黑手,使絆。仔細想來,這般動作,卻也符合李隨雲的性格。

    可惜他想得還是太晚了點。就在這片刻工夫,他已經失去了先機。所有的修士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見過這麼壯觀的一幕,他們眼前,出現了一片暗紅色,就像鐵銹的顏色一樣。但這種鐵銹顯然沾染了血腥。

    李隨雲不是什麼好人,他當年從石父手搶奪了御獸宗地書籍,雖然時間短暫的很,但足夠他融會貫通,並想方設法弄出這新品種火煉蟻。雖然培育了沒幾天,數量只有幾十萬隻,但如今放將出來,卻也足夠讓人感到恐懼了。

    其實依著李隨雲的性格,他本不想放這東西,畢竟這東西也稱得上一件秘密武器,況且他強自培育這火煉蟻,最多只算的上是幼蟲,外殼尚未完全長成。但他也清楚得緊,若是此時不用此物立威,眾修諸聖少不得和他反目,再鬥上一次。

    李隨雲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和對方拼得你死我活。原因無他,只因此時若是反目,少不得一番大戰,到頭來,只會便宜別人。很顯然,占慣了便宜的他並不想這麼幹。

    准提道人見得眼前這片紅雲,也是微微一愕,眼猛的閃過一絲精光,重重的哼了一哼,七寶妙樹猛的一揮,天空一片雲霞籠罩,那火煉蟻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有一大半成了齏粉。剩餘的一小半,雖然保得了一條性命,但也被打得失了知覺,紛紛揚揚地落將下來,宛如下了一陣紅雨一般。

    李隨雲眼閃過一絲驚訝,這傢伙的手法卻是太快了點。不過他原本也沒有指望那些螞蟻能讓准提道人吃虧。他一向精於算計,也自負算無遺策。此時雖感吃驚,但如今這情況畢竟沒有脫離自己地計算。也不遲疑,一聲低喝,大手一揮,卻變成托天巨掌,向那寶劍抓將過去。

    准提道人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己難道在別人的心目,便是這般模樣不成?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和他同級別地聖人,就這麼伸出手來搶奪豪曹劍,不是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嗎?

    心微動之即,他身形倏忽間退將開去,眼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右手微動,豪曹劍已被他插入背後。嘴角微翹,七寶妙樹閃電般揮出,刷向李隨雲所化的巨手。這一下若是刷得實了,即使李隨雲修為深厚,怕也要痛上一痛。

    眼見得那七寶描樹便要招呼到李隨雲的大手之上,可就在那寶貝和大手相差零點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一毫米的時候,李隨雲的大手突然間散開了,就如同灰飛煙滅一般,飄蕩於天地各處,到處都是。

    准提道人眼珠一下就瞪圓了,這清虛賊道在玩呢,還是在打鬥地如此不莊重?他難道真的已經強大到不將聖人放在度

    教而不採取行動呢?

    李隨雲此時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他以散氣聚形之法化解了准提道人這一擊,隨即又是一聲低喝,但見他勢入矯龍,身微微一動,右手一伸而出,但見手白光一道,隨即炸將開來,百十道驚雷轟隆隆的炸響,便是山川也不禁震了一震,又釀成了不小的雪崩。

    這兩個聖人在此大戰,那些修士也瞧科,知道這樣的拚鬥不是自己能參與得了的,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恨恨而退,遠遠的觀望。畢竟不能白跑一趟,能看到聖人打仗,想來也能學些手法,領悟些神通,對修行還是有著不小的幫助的。

    准提道人一擊落空,更不遲疑,身微轉,又移了三尺,急定睛看處,卻被李隨雲的白光晃了眼睛。他心驚怒之下,也知道不好,週身瞬間多了百十朵金花,先護及根本。料想李隨雲倉促間也施展不出什麼威力強大的法術,自己這些金花足夠抵擋他的攻擊。

    李隨雲是屬於那種蔫壞蔫壞的人,他如何不知道那炸雷奈何不得准提道人,但炸雷除了能將人電傷之外,還有一個強大的作用,那就是音波攻擊。他在發出炸雷的時候,已經在周圍佈置了一個防止聲音外洩的結界,百十道炸雷的聲音疊加起來的威力,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聲波的破壞力,在無形間壯大了幾十分。這樣地威力,便是聖人,再全無防備之下,也有些經受不得。

    准提道人沒有想到李隨雲會如此陰險,更想不到這清虛道人會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他那金花雖然厲害,卻沒有防止音波的功能,一時間。他只覺得雙耳巨震,天似乎一下暗了下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向間拚命的擠壓著,這樣的感覺,讓全無準備的他有一絲暈眩之感。

    李隨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費這這麼大的勁。目的也是為了爭這一線之機。如今好容易有了機會,他怎能放棄?眼閃過一道讓人心悸地光芒,手手變掌為拳,重重的砸了下去。

    准提道人此時也知道不好,只覺得一道黑影向自己撲將來,面色不禁微微一變,身急扭,恰似一條靈蛇,閃電般的避將開去。

    可李隨雲的拳頭最是靈活不過,霎時間。天地間儘是拳影,居然讓他打出了一套漂亮的組合拳。准提道人躲得了一二拳,卻是躲不過三四拳。真個是拳拳到肉。打了個爽快。

    李隨雲終是精通巫門功法,**最是強悍不過,又豈是准提道人能比擬的?這一通老拳打將下來,雖不至於傷了准提道人地根本,卻也讓他頗不舒暢,只覺得週身疼痛難奈。他雖然也醒悟過來,想要反擊,奈何他已經落到了下風。要想重新爭得先機,談何容易。

    李隨雲此時一通拳法打將下來。心情舒暢得緊。丫的,這沙袋卻上哪裡找去?如此沙袋,如此順心,真真是難得得緊。不過他終是有事在身,總不能為了自己一時之暢快,壞了大事。

    他窺個便宜,連續幾拳,逼得准提道人失了方寸,隨即伸手,輕輕的將那豪曹劍從他的後背抽將出來,隨即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兔一般,躥出老遠,擺好了架勢,防止對方反撲不提。

    不過有一句俗語叫樂極生悲,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確定的事情,誰也不能夠保證做一件事情沒有什麼意外。便是能推演天機,曉過去未來之事的聖人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天意莫測,誰能算得那麼清楚?李隨雲的跟腳,到現在為止,除了勉強知道些地鴻鈞以外,不也是沒有人知道嗎?

    就在李隨雲全力防備准提道人的時候,一個繡球滴溜溜地從天上滾將下來。這竹球的角度選得卻好,端地刁鑽得緊,正處於李隨雲目光的死角。准提道人見了這竹球,瞳孔不禁緊縮了一下,眼竟然生出了一絲驚色,但他也樂見於此,表情隨即恢復了正常之色,依舊冷冷的看著李隨雲,甚至還做出了進攻的姿勢。

    李隨雲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准提道人方才神色的變化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依舊被他捕捉到了。雖然後期對方恢復了表情,甚至還做出進攻的姿態,但其地貓膩如何能瞞過他?他也是背後陰人的行家,自然知道情勢有變。

    微微地變了臉色,眼閃過一絲精光,他不露痕跡的微一側身,如此一來,視野自然擴大,他猛的瞥見了那個閃爍著七彩神光的繡球,一時間不由得微微變色。他自然知道這東西是誰的法寶,也知道這東西的威力。這竹球看上去沒有什麼,論及威力,怕是不弱於自己的青竹杖,若被打上一下,那滋味絕不好受。

    他眼精光一閃,便要躲避,不想對面准提道人突然發難,七寶妙樹一振,已是攻上前來。這真是前門進虎,後門進狼,准提道人真是典型的趁火打劫,心惱恨的李隨雲頓時破口大罵。豈不知若論及趁火打劫,普地裡又有誰能比得他清虛道人。

    兩者相衡量,取其威力輕者。李隨雲身行微動,手已是多了青竹杖,輕輕的架開了准提道人的七寶妙樹。腦袋向前一探,週身現數朵金花,雖然擋不得繡球的威勢,被砸得粉碎,但終究消磨了不少的勁道。他任由繡球砸在後背上,身前衝數步,卸去了衝擊力。

    不過他這幾步走將下來,週身也多少露了個破綻,但見天空一道神光罩將下來,一個人影直撲將上去,素手輕搭,已摸到了豪曹劍上,隨即一聲低喝,沖天而起。李隨雲有心出手,奈何那下挨得著實不輕,後背竟有酸麻之感,手腳頓時慢了半拍,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豪曹劍攝走。

    准提道人自然不甘心一番辛苦,反被他人得手,一聲低喝,七寶妙樹復又刷將上去。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30
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心機

    准提提道人知道對方是誰,他也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借自己的神通,對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那豪曹劍到頭來還得乖乖的落到自己的手裡。所以一擊之下,卻是存了必勝的心思。

    不過他顯然輕視了自己的對手。正在他自信滿滿,準備奪取豪曹劍的時候,只見一道白虹自那神光射將出來,角度刁鑽得緊,還沒有等他明白怎麼回事,那白光已在眼前展將開來,

    准提道人心下大驚,急施展神通,向後退出老遠,已是避過了這一擊。他反應也快,故意大聲叫道:「山河社稷圖。」

    那七彩神光似是頓了一頓,隨即毫不停留的沖想雲霄,不知向何處去了。李隨雲此時也緩和了過來,伸手入懷,取出一件土黃色的小鍾來,似要還擊,卻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放下手來,將那混沌鍾收入懷不提。

    准提道人見李隨雲這般動作,眼閃過一絲驚疑之色,雖然很快就消失不見,但還是暴露出了他內心的想法。微一沉吟,他也不遲疑,隨即向西牛賀州境內飛將過去。他想得明白,寶貝都丟了,和李隨雲在爭競下去,又有什麼好處?

    李隨雲目送准提道人遠去,嘴角露出一個算不上笑容的笑容,低頭看了一眼那些白忙活一場的正邪兩道修士,輕輕的搖了搖頭。正在此時,蝶舞倏的衝將上來,見了李隨雲一臉玩味的笑容,心微微一動,隨即露出一個媚惑眾生的笑容,輕聲道:「父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隨雲還沒有說話,便聽下面有人喊道:「兀那胖,你在那裡幹什麼,你要對蝶舞小姐做什麼?還不快乖乖的滾下來!蝶舞小姐也是你能冒犯的嗎?」

    李隨雲眉頭輕輕的皺了一皺,右手一指,一道金光射將出去,正射在口吐穢言的那個修士身上。但見那人骨肉如雪消融一般,轉眼間變被毀掉了,只剩下元嬰還懸浮在空,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不過他就是神經再大條,過得片刻,也發覺了情況的不妙。當他發現自己只剩下一個**裸的元嬰的時候,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驚叫,肉身被毀,想要重塑肉身,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他難以承受的。更可怕的是,自己在只有元嬰的這段時間內,難道真能保得自身安全不成?

    李隨雲露出了一絲讓人心寒的冷笑,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君,生平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哼哼,痛打落水狗是他最愛幹的事情。

    對於冒犯了他的人,他一向主張斬草除根,絕不會給對方有報仇的機會。雖然對方再怎麼努力也難超越自己。當然,像放清月歸山是一件很意外的事。貌似他也只幹過一件那樣的事情罷,也許他真被那個女孩的堅持感動了。

    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大袖一揮,一股旋風撲將過去,一瞬間便穿過了元嬰,但見那元嬰的尖叫聲瞬間停止,隨即,他整個人都隨風而散,如同被風乾的泥塑一般。這一次,他可真是灰飛煙滅,魂飛魄散了。不過這也比被人拿去祭煉生魂要好得多,畢竟那可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隨雲做完這一切,也不理會那些圍觀修士眼的恐懼和憤怒,輕輕的拉了一下蝶舞,隨即向清虛天而去。

    那些修士經此一役,一個個恰似霜打的茄,都沒有了方纔那種不可一世的模樣。他們此時才認清自己真正的實力,在那些強勢存在的眼前,根本不止的一提。即使是牛魔王這般妖族大聖,也深刻的感覺到彼此之間的差距。這種以萬物為螻蟻的感覺,他們不會體驗到。但在別人面前為螻蟻的感覺,他們卻清晰的感覺到了。這種滋味真的很不好。

    修士從來都是自認高人一等的,可如今李隨雲和准提道人的激戰,打破了他們的認識。他們再也傲不起來了。認識到了自己和真正有神通之人的差距,他們自然也失去了爭鬥的信心,最終黯然散去。

    李隨雲帶著蝶舞趕回了清虛天,隨即讓妹喜她們安排蝶舞的住處,自己也不理會幾個侍女疑惑的目光,一頭扎進大殿密室,他需要好好的琢磨一下,究竟哪裡出了過錯。一向陰人的他,怎地會讓別人陰了一把。

    被人陰的感覺很苦惱,這和主動退縮不同,他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豪曹劍並非是非得不可,在李隨雲眼,那東西和封神榜一樣,都是象徵意義多於實際意義。你難道能指望秦國的君主,揮舞著這口寶劍,在軍往了衝殺嗎?可象徵著秦國君權的寶劍易手,是不是也是上種暗示,自己注定要失敗呢?難道自己圖謀了億萬年

    的要一朝落敗嗎?

    到了李隨雲這個級別的修士,可以更清楚的認識到天道,更清晰的認識到天意的可怕。雖然修士大都信奉逆天而行,人定勝天的話,但在聖人看來,那不過是狂妄之言罷了。

    這樣的話,就像是坐井觀天的青蛙所說的話,他們根本不知道天究竟有多大。天意不可違,大概眾多超脫於生死,萬劫不滅的存在,只有鴻鈞道人能有些的改變天意吧。而他們這些聖人,其實也不過是上天的棋,只是那些威力更大的棋罷了。

    雖然偶爾也能逆天而行,但李隨雲心裡清楚得緊,那不過是上蒼給予的一絲獎勵罷了,又或是上蒼根本不在乎那一點點的變動——獅會在乎螻蟻在他面前張牙舞爪嗎?在聖人面前,群修是螻蟻。在天意面前,聖人又何嘗不是螻蟻?也許上天已經窺探到了自己的心意,這才給自己一個警告??

    李隨雲的心很亂。他弄不清楚一向不理會世事的女媧娘娘為什麼會有這般舉動。隨便插手紅塵,並不是一件小事情。聖人雖然號稱萬劫不滅,但並非永與隕落。沒有足夠的緣由,又沒有足夠的實力,隨便插手紅塵之事,很可能惹火燒身。聖人隕落可不像普通的修士那般,還有轉世重修的機會。無論是哪個聖人,都不會放任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存在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女媧在天下有數的聖人,地位是很崇高的。這不光因為她是人族之母,更因為她曾煉五色石補天,有大功德於世人。

    但是大功德和地位崇高,並不代表她的實力。在以實力說話的聖人之,女媧娘娘並沒有太多的話事權。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她是女人,只因為她沒有太強的力量。沒有力量,就沒有威懾力,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沒有聖人會因為她的大功德而選擇退讓。

    這也是李隨雲感到奇怪的原因。如果沒有人支持她的話,女媧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她似乎都沒有實力加入這個角逐主角的紅塵戰場。

    沉吟了良久,李隨雲還是半點頭緒都沒有。他苦笑這咧了咧嘴,眼滿是無奈之色。他能有什麼辦法?如今他轉生紅塵在即,如果再遲疑下去,無疑會錯過最好的時機,若是落在老後面,到時候怕是頭疼得緊。

    微微沉吟了片刻,他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隨即出了殿門,看向眾多門下,低聲吩咐妹喜道:「準備車駕,隨我到媧皇宮走一趟罷。」

    妹喜心微微一動,面露疑惑之色,隨即又緩和了下來,恭敬的將頭點了一點。自去套上車輦,幾個侍女盡數登車,隨著他向媧皇宮去了。

    古語有云:山方一日,人間已數年。此語端的不謬。李隨雲隱居清虛天,不過數百年的光景,如今天界已是變了般模樣。但見所過之處,祥雲籠罩,瑞氣千條,有仙鶴珍禽點綴,又異草奇花裝飾。仙娥慢舞,金仙高歌,又有那金戈鐵馬,傲將雄兵,真個是祥和處勝似勝世,威武處盡顯威嚴。

    李隨雲見了這般光景,也不禁低低的感歎一聲,心對昊天帝的好感,愈多了幾分。你道怎地?蓋因這般情景,比之當年群聖諸仙亂戰之時,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雖然還比不上當年洪荒時期,太一、帝俊統帥妖族管天那般興盛,但比起當年來,卻也強上不少。更何況當年乃是妖族一家獨大,而現在則是各族齊聚一處,稱得上百家和睦。

    心有事,他卻也無心觀賞這般美景,只是潛心思量日後的事情。畢竟和女媧娘娘在一處,卻又要多上許多是非。自己總不能只顧著自己的算盤,而不讓她參與到紅塵之罷?

    李隨雲愈想愈加煩悶,天知道這事情會發展到什麼程度,自己頭一次有這種無力感。如今她敢突然出手,若是自己轉世為人之時,她要再有什麼舉動,那自己豈不是全無防備?那時候可是自己最弱的時候,那可真是全無反抗之餘地了。

    心正思量間,車駕已停將下來,妹喜低聲在外面稟報道:「師父,媧皇宮到了。」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31
第四卷 第二十五章 代價

    皇宮同前兩年相比,多了幾分宏大,少了幾分奢華。I李隨雲的目光愈加柔和。這一切,都讓人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沒有一絲一毫的霸氣,這樣的居處的主人,又怎麼可能是那種喜好殺戮,樂於爭霸之人呢?

    女媧娘娘似乎早就料到李隨雲要來此,已經烹好了一壺香茗,曲膝坐在榻上,見了李隨雲,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隨即做了個請的動作。

    李隨雲毫不在乎的坐將下來。他倒是放浪形骸,直接側臥在榻上,盡情的舒展著雙腿,仔細打量著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今天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裝扮得異常漂亮,也許用漂亮來形容還不夠貼切,確切的說,女媧今天的裝扮,不能用一個字來描述。

    她的衣著異常華麗,但卻並不顯得浮華,反倒給人一種大方、得體的感覺。她的首飾雖然樣樣精美,但並非全無目的,搭配到一處,渾然天成,和整個人融為一體。人襯首飾,首飾襯人,並不讓人又她因首飾而顯得美麗的錯覺,也沒有首飾因為她而顯得精緻的感覺。

    如果是普通人見到這一幕,自然會以為女媧娘娘不過會打扮自己罷了。但對於李隨雲這種從戰場上征戰、殺戮出來的老油條來說,從對方身上一處細微的地方推測對方的修為,已經成了本能。

    像女媧娘娘這樣地打扮。哪怕是刻意為之,也是修為到了極點的表現。平衡,完美的平衡,對方居然能演繹出完美的平衡,這不能不讓李隨雲有點吃驚。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對方都符合天道的規律。想不到她的修為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進步好快啊。

    李隨雲當然知道女媧娘娘這身打扮的目的。別誤會。李隨雲還沒有自大到女媧娘娘會愛上自己,特意這樣打扮。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在這裡失去了意義。他心裡清楚得緊,女媧這身裝扮,是刻意向他展現自己地神通。聖人之間,有些時候不需要太多的廢話。直接點出彼此的實力,是最合適的手段。

    沉吟片刻,李隨雲當先道:「娘娘,我有一事不明,您是天下有德行的聖人,何必要自尋煩惱,入那紅塵之?」

    女媧輕笑道:「清虛聖人可是怪我當日暗出手,趁你與准提道人相爭之時,奪了那定秦之劍不成?」

    李隨雲眉頭微皺,眼流露出一絲毫光。隨即輕哼了一聲道:「娘娘既然談躺然承認,心自然已有了計較。想娘娘既為人族之母。位極尊崇,又無道統之事煩心。何必要勞心勞力?」

    女媧眼望屋頂,但見上面白雲飄飄,宛如白雪相似,卻是幻術。女媧娘娘觀看天棚,過得片刻,方才輕歎道:

    「清虛道兄,我卻也不願意清惹紅塵之事。只是當年我等簽了協議,再不理會紅塵之事。將那下界之事,盡數交與那後輩處理。可如今千年未到。你們便將這話拋到了腦後,你們將當年諸聖所簽之協議看成何物?又將當年所說之話將於何地?」說到這裡,女媧娘娘眼微露惱恨之意,語氣也變了很多,其多了絲質。

    李隨雲聽得女媧娘娘如此說,不禁輕歎一聲,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他看向對方,輕輕搖頭歎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娘娘你乃福德之仙,自然不知俗事之難。你既超脫於眾聖,不入紅塵,則因果難染。你如今既起了心思,必然少不得被因果捲入其。」

    說到此處,李隨雲面上憂慮之色愈濃,他深深地看了女媧娘娘一眼,待對方略顯得有些慌亂之即,這才繼續道:

    「娘娘有所不知,試問天下群修,誰不知道修行為了什麼?歸根結底,還不是為了超脫於三界之外,跳出那五行之?如今我們已經證了那混元道果,萬劫不滅,只要保得自身逍遙,自然萬事無憂。若非到了萬不得意的時候,我們何必冒險入那紅塵,還要得罪神通不弱於自己的聖人?

    我們難道是閒得發慌,拿性命做賭博不成?聖人又不是真正萬古不滅,上古大神盤古氏不也歸來於混沌嗎?我們雖然不用經歷開天闢地,但您又不是不知道,聖人一樣可以結果聖人。若非情非得以,我們又何必冒這個風險?」

    說到此處,他眼居然閃過一絲怒氣,大聲道:「娘娘,你既為人族之母,又善曉天機,如何看不出人族已到了百家爭鳴之時?教化萬民,盡在此時。若是錯過了這個時間,哪還有這等好機會?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怕是毀之晚矣。本來此事,也輪不得我出手。但西方教一直對我東方虎視耽耽,恨不能入重土。元始師兄也有自己的心思。至於通天師兄,雖然嘴上不言,但對當年的協議,怕也是耿耿於懷,心恨難平,大概也奈不住寂寞。何況還有老師兄,他之神通,最善教化蒼生,若說他能按耐得住寂寞,怕是你也難以相信。」

    女媧娘娘突然輕笑道:「清虛道兄,你的理由倒是充分得緊,可你可曾想過,我既為人族之母,若論及入那紅塵的原由,豈不是比你們要充分得多?我既為人族之母,自然要為人族考慮。我雖不喜理會紅沉之事,但這一次,為了天下蒼生,少不得要再走上一遭。」

    李隨雲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女媧娘娘,眼充滿了疑惑。過了好一會,他才輕聲笑道:「娘娘,您不是開玩笑罷。不是我自大,也不是我猖狂,只是你真不是再開玩笑嗎?」

    女媧眉頭輕輕的皺了皺,隨即露出一個讓人有些惱火的笑容,輕聲道:「我為什麼要開玩笑?難道說我地決定有什麼不妥?清虛道兄,你若是不說得明白,未免也太有點瞧不起人了罷。難道這天,只有你們男人才是萬物的主宰不成?」

    李隨雲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這才輕聲道:「娘娘,不是我你。若論及神通,您不弱於任何一位聖人,便是拼I

    誰是你的對手。可若論及近戰,您似乎是其最弱I終是女,休說是我等證了混元的修士,便是一個大聖級別的妖怪,您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您應該知道,面對尚未證了混元道果的修士,法術還是很管用的。但若是對上那些已經證了混元道果的修士,真要鬥將起來,更多的還是依靠肉搏。」

    女媧娘娘緩緩起身,淡淡的道:「清虛道兄,非是我誇口。我雖然不才,也添為三皇之一,三皇五帝,起碼有兩個聖人,剩下的個,便是比不得准聖,相差也不會太多。他們彼此間,最起碼不會有太過深厚的矛盾,絕不會在關鍵時刻反目成仇。依著你的言語,我便入那紅塵,又能如何?」

    李隨雲默然無語,他也收斂了痞相,慢吞吞的站將起來,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精緻的地面已是化為虛無。天本是一團清氣,被他這般手段,居然衝將開來,露出一個大洞,從這裡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地。

    女媧娘娘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眼露疑惑之意,她不明白清虛道人為何要有這般動作,這便是向她示威不成?自己得承認,雖然自己也能將這雲霧衝開,但絕沒有李隨雲那般輕描淡寫,神態從容。

    看著清氣漸漸聚攏,李隨雲眼也多了絲神彩,輕輕的歎了口氣,低聲道:「說出你地條件吧!我入那紅塵。事在必行。絕不會因梏而有所改變。天意難測,既成聖,順天固然可成就無上神通,但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為了天下蒼生,我便再逆上一次天,那又如何?」

    女媧娘娘輕輕搖頭,語氣有些低落:「秦人驍勇。雖是五帝之苗裔,但終脫不得殺戮之氣。似這般,若是真為天下共主,則霸道震遠方,而治則落了下乘。天下從此多難。我不會坐視不理。你言不入紅塵,俗事不染。因果不沾。可這天下,何處不紅塵,又哪裡能有一分淨土?我也不奢望在人間能有多大的影響力,我只求能保得東土人族萬古無憂。」

    李隨雲眼閃過一絲猙獰,他很不耐煩。女媧娘娘的話,他不會相信,也不會不信。哼哼,什麼叫真實的謊言?他心理清楚得緊。有些時候,真實到了極至,則成了最大的謊言。

    被冷冷的目光盯著。雖然李隨雲的個不高,但女媧娘娘分明感覺到一種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最神秘地聖人。果然名不虛傳。即使是鴻鈞老祖,怕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神通吧。一直收斂自己猙獰的獠牙。他在等待什麼?

    女媧娘娘的心不自禁的抽*動了一下,心多了絲懊惱。自己也許太嘀咕眼前這人的實力了。也許他真像傳說地那樣,在他憤怒的時候,不會在意任何事情,只知道率性而為。一時間,女媧娘娘感到迷茫了。

    李隨雲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女媧娘娘說得不錯,雖然三皇五帝沒有太過強悍的實力,但他們勝在團結。即使是自己。在能避免的情況下,也不願意招惹如此強大的存在。億萬年的歲月。任何人都會變得成熟。

    輕歎了口氣,李隨雲終於開口道:「說出你的條件。我想知道,你究竟要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肯將定秦劍交出來,同時放棄趟這趟渾水的想法。」

    說到這裡,李隨雲眼閃過了一絲明悟,輕輕將頭點了一點,慢吞吞地道:「如果說你不再插手這件事的話,我願意以河圖為代價。當河圖出世之時,我可以助你取得此寶。」此時河圖、洛書自當年一戰,遺落人間,至今尚未現世,故李隨雲有現世之後,助其取寶一說。

    女媧娘娘聽了對方地話,心也是一驚。李隨雲這次付出的代價卻是不小。雖然此時還是沒有影地事,但聖人做出的承諾,有些時候也是不能更改的。讓出一件先天靈寶,換取自己的退出,這實在難得得緊。雖然那件寶貝出世之時,很難說究竟會落入誰的手,但在她看來,有李隨雲相助,起碼也有七成的把握。

    不過她並不打算放棄。沉默了良久,女媧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望向李隨雲,輕聲道:「我想知道,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才能和我聯手,入那紅塵,為人族謀取千年之利。」

    李隨雲眉頭一擰,他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固執,飛快地踱了幾步,他眼閃過一絲疑惑,游疑的道:「你究竟有什麼目地?你入那紅塵,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難道還需要積累功德不成?入那紅塵,不添罪業便是好的,積累功德,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女媧輕輕一笑,原本有些懶散的身軀也一下直了起來。一時間,她顯得如此高貴,高貴得讓人不敢逼視。看著眼多少帶了絲疑惑的李隨雲,她輕聲道:「如你所說,我一樣可以穿透時間的束縛,看到後日的事情,雖然不是很清晰,但管窺豹,終能見得一斑。」

    說到這裡,她再次露出了一絲微笑,語氣充滿了玩味:「龍在上,鳳在下。這種說法未免太可笑了點吧。龍、鳳本為兩族之長,又何來上下之分?我雖然不清楚您為什麼入那紅塵,但我相信,我們之間,應該有共同的目標。我追求的,就是人間的平等。」

    李隨雲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當然不會完全相信女媧娘娘的話,龍、鳳齊飛?她真的只是為了這麼簡單的事情就入那紅塵嗎?雖然聖人已經不在乎罪業,但又有哪個聖人願意無緣無故的背負罪業?

    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她瞥了一眼女媧娘娘,心多少摸清了對方的心思。最起碼,她和自己的目的沒有什麼衝突。對方既然詢問自己的條件,想來是有和自己聯合的打算了。代價,讓對方付出什麼大家好呢?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32
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妥協

    於李隨雲來說,女媧娘娘的話無疑有著很強烈的誘惑無論對於哪個聖人來說,女媧娘娘的話,都充滿了誘惑。

    面對巨大的利益,李隨雲也不禁沉吟了。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心嘀咕不休。女媧娘娘和他並沒有太大的矛盾,追求的目標也和他沒有什麼衝突,選擇退讓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話說回來,誰都有一個底線,如果自己真的觸及到女媧娘娘的底線,鬧得一拍兩散,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

    在眼下這種情況下,聖人是得罪不得的。女媧做為唯一一個女聖人,心思要比男人細膩得多,更始得罪不得。尤其是自己馬上要轉生人界,雖然安排了很多的後手,總算能保得自身的平安。但能減少紕漏,還是減少的好。如若不然,萬一她在自己轉世的時候使一記橫手,那自己到時候可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微微沉吟良久,李隨雲眼閃過一絲霸氣。他冷笑著看著女媧娘娘,淡淡的道:「娘娘,不是我誇口,我清虛天雖不至於富甲天下,但一般的寶貝,也稱得上應有盡有。你能拿出什麼?

    更何況我便是和你結盟,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別說我勢利,我寧當真小人,也不當偽君。我們還是把話說得明白,也省得日後有什麼反覆。世上唯利永恆,沒有利益,誰願意做那些瑣事?便是我們行善之舉,不也是為了積攢功德,消除自身的業力嗎?」

    女媧娘娘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隨雲,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沉吟片刻,輕聲道:「我之所以提出結盟,只因為我們沒有矛盾。在你看來,人族只要保持著發展,保持著強大也就可以了。其他的都無所謂。我所要做的事情,和你沒有矛盾,我也不是那種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讓外人攙雜進來的人。你放心就是了。」

    李隨雲微微點頭,沉吟片刻,終於輕歎道:「如你所言,也罷了。我終要到紅塵走上一遭,到時候少不得你扶持。」

    女媧娘娘眉頭微皺,隨即歎道:「莫道你需上那紅塵走上一遭,便是我,又如何能免得了麻煩?紅塵之路,終是躲不得。我也少不到入輪迴,以入人世。我便想扶持你,又哪裡勾得?」

    李隨雲眉毛一揚,輕輕一歎,也不多言,只將頭微微點了一點。起身告辭,行不過數步,卻又轉將回來,搖頭輕歎道:「不知娘娘何時入那紅塵,此行需得小心謹慎。當年封神大戰,我們可沒少得罪西方教的兩個聖人,便是元始、通天二位,怕也對我們多存嫉恨之意。我們轉世,需得小心行事。」

    說罷,又輕飄飄的扔過一卷帛書,逕自去了,女媧娘娘展看自看,也不知道上面寫些什麼,她看罷,眉頭緊鎖,自在那裡沉思不提。

    李隨雲出得媧皇宮,尚未立足,卻見妹喜移將上來,眼微露惱恨之意。心不由得一動,低聲詢問。

    妹喜也自惱恨,卻是她與眾侍女在此等候李隨雲,不想被媧皇宮的童、童女嘲諷,言其乃是禍水。這幾個童、童女也不過三百年左右的道行,雖是道基深厚,又有女媧娘娘教導,卻也只窺了天仙之門徑,還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哪裡曉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李隨雲有多恐怖。他們也是受那世俗之語誤導,又見妹喜等人貌美,自然自慚形穢,嫉惱恨愧之下,才將出這般惡語來。

    妹喜等人雖是因為李隨雲有事相求於女媧的緣故,不與這幫傢伙一般見識,然心甚難平。

    李隨雲知道事情的原委後,眉頭不禁一皺,眼已多了絲惱怒之意。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若非他們的主對自己有意見,這幫嘍囉如何會有這般舉動?他本就是心機深沉的人物,雖然也惱對方,但卻也不忙在這一時計較,只是輕哼了一聲,隨即上車輦而去。

    那幾個童可不知道因為自己這一番口舌,惹得李隨雲對女媧娘娘存了不滿。不過他們不知事,碧霞童可知道得清楚。他跟隨女媧娘娘,也有不短的時日,也曾見過李隨雲大發神威,也曾見過李隨雲暗算害人,他更清楚,若是李隨雲當場爆發出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這般,不聲不響的走了,這卻是有些不好的味道。

    他不敢遲疑,急入殿將這事向女媧娘娘稟報一番。娘娘聽罷,心也自惱恨,這些小輩,好不曉事。能到自己這宮殿來的,最低也有金仙的修為,又豈是他們這些小輩所能嘲笑的?不過此事關係到她

    。若她懲戒門下,外人定然以為他懼怕李隨雲,可I卻又讓門下無法無天。沉吟良久,她終是淡化此事。正是成敗盡關心一念,若無因來哪來果?暫且按下不表。

    卻說李隨雲心思煩悶,卻是白跑了一趟,到頭來,只得到女媧娘娘要入紅塵的消息,並沒有太大的收穫,心也自煩惱。他不知道老準備了多久,但他知道,若是自己再沒有什麼動作,怕是要被老甩到後面去了。

    可轉生人世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個聖人轉生,不知道要勾動多少人的心弦。別以為那些修士是什麼好人,哼哼,聖人不好屠,轉世的聖人還不好屠嗎?便是轉世的聖人不好屠,那即將出生的聖人又如何呢?

    沉吟良久,他還是輕輕的歎了口氣,有些時候如果實在無奈的話,還是拖一拖罷,到時候讓老先行,趟一趟路,看看水深水淺,到時候再做打算也不遲。

    復又沉吟,他終於取出了一隻蠟燭,猶豫了一下,還是點燃。隨著火焰的升騰,漸漸的,一道道雲霧般的煙霧緩緩升起,直上青霄,最終消於無形。

    又過了好一會,突然間,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一直閉著眼睛的李隨雲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那是戰車的聲音,是西方特有戰車的聲音。

    西方的戰車和東方的不同,一輛戰車,通常是有兩三個人,並不像東方戰車這般稜角分明,同樣,他們的戰車價格並不像東方這麼離譜,控制也不是那麼嚴格。無論男女,只要有興趣,同時又有足夠的力,誰都可以駕車。

    雖然對方沒有掩飾身份,但天庭的眾多修士並沒有阻攔。他們看得情緒,對方的戰車上貼著清虛神符,這是李隨雲的標誌。這些普通的修士無從猜測聖人的心思,他們只知道眼下絕對不能得罪李隨雲。

    一共來了三輛戰車,裝飾各不相同。一輛燃燒著金色的火焰,一輛則盤旋著最誘惑人的花朵,最後一輛,則是駭人的黑色魔炎。

    妹喜並非不知道來人的身份,只是有些驚訝,她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西方的幾個女神會到此。強壓著疑惑,她將她們帶到了李隨雲的密室。

    看著眼前的三個女神,李隨雲嘴角的笑意愈發濃了。赫拉還是那麼高貴,阿芙洛狄忒依然是那麼美麗,而潘多拉還是那麼神秘。不過她們也有一絲絲的改變,她們比以前更強大了,強大得讓人有一絲絲的心動。

    沒有過多的寒暄,李隨雲也沒少到西方與愛神幽會。不過這一次,他將三個女神召喚過來,顯然是憑借上下級的關係。當初離開的時候,他就說過,到需要的時候,她們必須聽從他的調遣。

    沉吟了片刻,李隨雲輕聲道:「我希望你們讓你們的民發動戰爭,發動一場擴張戰爭,向東方前進,直到再也前進不了為止。」

    阿芙洛狄忒怔怔的看著李隨雲,她雖然不能和愛人長廂廝守,但她並沒有因為距離而與他產生隔膜。她知道,自己永遠沒有辦法拒絕對方的要求。輕輕的發出一聲歎息,連詢問都沒有詢問,便輕輕的點頭答應了。

    赫拉猶豫了一下,眼閃過一絲無奈,她對戰爭並不瞭解,雅典娜並不在身邊,這讓她有些難以做出決定。但他也知道,沒有李隨雲的支持,她也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更何況兩人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沉吟了片刻,她也點頭答應。

    潘多拉一直沒有做聲,她是三個女人,心思最靈巧,城府最深沉的。待得兩個同伴都做出了選擇後,她才輕啟檀口,淡淡的道:

    「清虛聖人,我們的民一味的向東方擴張,必然要造成巨大的損失。連我們這些神祇,也將被捲入戰爭。西方教的強大,您應該知道得很清楚。據說,西方教,有兩個並不弱於你的存在。我們無所畏懼,但戰爭,終究要隕落神祇,我們難以承受這種損失,我需要您的幫助。」

    李隨雲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一句話,幫你是可以滴,但讓我們白出力是不行滴。你要想讓我們為你拖出西方教的步伐,必須給我們足夠的利益。

    深深的看了一眼潘多拉,他露出了一絲微笑。她對東方瞭解得還真不少,不愧是擁有一切天賦的女人。看著對方的面容,他輕輕的點點頭,作出了決定。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32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心思

    隨雲微笑著看著潘多拉,輕聲道:「如果加上屍兵大如何?那七百七十七名屍兵的威力,你們應該知道吧。便是最強橫的堤坦神,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作為你的助手,那又如何呢?」

    潘多拉眼露驚訝之色,她知道屍兵大陣的厲害。七百屍兵,號稱不敗。大陣一成,任你神通廣大,法力通天,也難勝其分毫。而且東方有一句古老話,修士越老越厲害。那屍兵大陣是李隨雲成聖之前的武器,可以說是老班底了。如今他證那混元道果不知幾許年,那屍兵能修煉到什麼程度,怕是沒有人能想像得到。

    不過她心裡也清楚,李隨雲怕是下了狠心,若非如此,絕不會下這麼大的本錢。他究竟要圖謀何等大事,居然要挑動西方遠征?

    李隨雲看著眼前三個女神的表情,心微微感歎不已。他心裡清楚得緊,性命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性命是擁有實力的前提,而實力則是性命的保障。這兩點相輔相承,不可分割。但到了選擇的時候,怕是沒有人會拋棄生命而選擇實力。沒有了生命,實力再強又有什麼用?

    如今他就處於這種尷尬的境地。他也和所有的修士一樣,選擇的生存。雖然這樣可能失去一些強大的手下,但只要自己還保存著性命,麵包會有的,黃油會有的,更強大的手下也會有的。

    三位女神在清虛天休息了三天,赫拉和阿芙洛狄忒住在相鄰的兩個房間,而潘多拉則住在了離二人很遠的一個房間。這三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不用多說,潘多拉也清楚得緊。阿芙洛狄忒雖然離開了李隨雲,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不曾遠離半分。

    三天之後,三個女神離開了清虛天,她們得到的,不光是李隨雲的承諾,同樣帶走了七百七十七名屍兵。除此之外,她們還多了一絲憧憬,一絲對富庶東方的憧憬。當西方的大軍踏上西方教的土地之時,他們將是僅次於東方的偉大國都。

    阿芙洛狄忒終是深愛李隨雲,好容易見上他一面,卻又不願就這麼遠離,故意落在後面,與李隨雲話別。

    李隨雲見阿芙洛狄忒比之上次見面,委實清減不少,心也自感歎。他微一沉吟,隨即吩咐從人將蝶舞叫將過來。

    阿芙洛狄忒不明所以,待見到一個美麗到極點的少女出現在自己眼前時,眼滿是難以置信。她不明白李隨雲又從何處找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一時間,她心如死灰,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值得李隨雲留戀的。

    蝶舞陡見阿芙洛狄忒臉色慘白,一瞬間,她已經明白了緣由。她可知道什麼叫輕重緩急,急施禮拜道:「母親。」

    阿芙洛狄忒的面色變了變,眼充滿了疑惑,她不明白,李隨雲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女兒。她雖然不指望自己是李隨雲的唯一,但她並不希望在自己之前,李隨雲會有新歡。

    李隨雲輕輕的笑了笑,將蝶舞出世的過程講解了一遍。聽得阿芙洛狄忒雙眼圓睜,滿是難以置信。其實也不怪她如此,有誰聽過一個男人孕育出一個生命體?雖然不是生出來的,但終歸是他孕育的心蓮所化,這也太讓人感到驚訝了。

    李隨雲此事瑣事甚多,卻也沒功夫多做解釋。他看著蝶舞,叮囑道:「你和你母親到那西方,卻需小心謹慎。我雖將屍兵贈予你們,但你們要牢記,這是用來保命的。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牢牢的把控制權握在手。無論別人怎麼要求,你們都不要放手。」

    蝶舞心微動。她對李隨雲這個決定沒有感到奇怪,畢竟他早就有了讓她相助阿芙洛狄忒的心思。可讓她驚訝的是,李隨雲居然將屍兵派將出來,這未免有些不對頭的感覺。

    沉吟了片刻,她終是按耐不住,低聲道:「父親大人,您也知道我的本事,也曉得我的神通。難道以我的修為,尚且奈何不得那些人不成?」

    李隨雲輕歎道:「你這孩想得卻簡單,世上的事情變幻莫測,又豈是那麼簡單的?我日前暗窺天機,已知西方將有強者出,奧林波斯神族雖是強大,終有墜落之時。奧林波斯神族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但我不希望你母親有什麼損傷。我更不希望留下什麼遺憾。」

    蝶舞眼閃過一絲驚疑,脫口道:「西方有強者出世?那是什麼樣的強者,怎地會有這般神通,終不會出現一個聖人吧?父親,您

    笑,我多少知道,聖人成道,要得天時,借地利,通西方出現這種情況,實在太難了點,父親大人,您不是再開玩笑罷。」

    李隨雲搖頭輕歎,見赫拉和潘多拉離此甚遠,聽不見他們說話,方才解釋道:「我何時說那西方要出聖人?西方有神,雖不至於出聖,但定可出神。西方之神,神通廣告,不與東方神相似,倒同東方仙族相類似。奧林波斯諸神盡無抵擋之力,東方如今瑣事眾多,我便有心相助,怕也脫不出手。所以全靠你自己了。」

    蝶舞聽罷,心暗驚,卻終不以此事為意。只是輕輕點頭,便和阿芙洛狄忒登車,和另兩尊神祇逕自去了。

    西方三大神祇入天庭,這是何等大事,如何瞞得過有心人的眼睛。而那蝶舞和西方的三位神祇一道回去,更讓有心人產生了一些想法。蝶舞的本事究竟有多厲害,那些真仙雖然不清楚,但多少都有點譜。最起碼不會弱於金仙罷。連這等人物動派將出去,這清虛聖人究竟打了什麼主意,委實讓人疑惑得緊。

    昊天帝最是焦躁不過。當年封神一戰,看似宏大,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家歡樂一家愁罷了。如今下界已露亂象,自己又派兒前去扶持秦君,若是那幾個聖人起了別樣的心思,到時候豈不讓人頭疼得緊?

    如今的昊天帝實力龐大,又精通帝王之術,再非當年那個毛頭小,凡事處理得滴水不漏。他也不甘心被聖人掣肘,總想著與他們好好的對上一場,徹底樹立自己的權威。可如今還未到得時候,清虛道人便開始有了動作,這如何不讓他心驚?

    他多少也聽到點風聲,言道老和清虛道人要入那紅塵走上一遭。雖不知道這消息真假,是何人散將出來的,但想來十有**真有這等事。若非如此,又何至於傳出這等言語來?需知這等事,卻是連想都想不到的。聖人入輪迴,重上紅塵走上一遭,這不是閒得沒事幹嗎?

    不過他也清楚,雖然自己對聖人不滿,唯恐他們尋自己的晦氣,又或是攛掇他們的門下與自己作對。但一旦自己在聖人轉世之時,尋他們的晦氣,怕是用不了多久,其他的聖人便要來尋自己的晦氣。

    這不是聖人有多團結,其實聖人與聖人彼此間的關係,怕是沒有融洽的。但既同為聖人,彼此間自然也就有了默契。如果自己在老和清虛入那紅塵之時尋他們的晦氣,那些未曾入紅塵的聖人,怕不得立時滅了自己。這就是一種威懾,免得他們自己入紅塵的時候,再遭人算計。

    可若是眼睜睜的看著清虛賊道和老入紅塵壞自己的大事,他心也自不快。需知人族若肯修道,成就仙道,比妖族不知道快上幾許,更何況人族人口眾多,若真要修煉起來,那可以源源不斷的為天庭提供新血。

    昊天帝也是有野心的人,他對天庭的實力止於東方一直很不滿。他想擴張,想讓東方天庭成為各族人的領袖。這需要戰爭,人族,正是那巨大的兵源。他需要在人間扶持自己的代理人了。他不希望自己的計劃被人破壞。

    可如今自己的算盤打不響了,這不由得讓他心充滿了惱恨。他知道,便是那些不曾入紅塵的聖人,對老和李隨雲也存了算計的心思。誰願意人族被他人的道統給佔了?雖然他們不好光明正大的出手,但設置點麻煩卻是少不了的。那些聖人巴不得自己出手呢。

    自己只要從引導一下,不怕那些聖人到時候不尋李隨雲他們的晦氣。初入紅塵的時候,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聖人,在短短的一瞬,將便得如同嬰兒一般脆弱。這是出手的最好時機,如果錯過了那一刻,他們的神通自然恢復,到時候想要算計聖人,則再無半點可能。

    同樣,如果真幹掉了聖人,又會有什麼結果,也讓昊天帝頭疼得緊。他怕打破聖人之間的平衡。如今諸聖已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無論哪個聖人都不敢輕易出手,打破這種平衡。也正因為這種平衡,才讓自己得以全無掣肘,順利發展。可一旦哪個聖人真遭了毒手,平衡自然被打破,諸聖少不得一番大戰,到時候,自己可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一時間,以昊天帝的果決,也不禁躊躇起來。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3 17:48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誰做第一?

    道輪迴依然是那麼孤寂,當年十二巫祖之一的后土娘道輪迴,德感天地。道輪迴,自此成為三界之,最為神秘的一處所在。聖人雖然也有神通,也摸索出道輪迴的一點玄虛。但依然是管窺豹,略見一斑罷了。

    所謂道,即天道、人道、阿修羅道、地獄道、惡鬼道、畜生道道。此道週而復始,自成一系,判人間之善惡,斷世間之賢愚。依著天道,判定鬼魂之往生,以為天地三界之循環。是故,除聖人之外,眾修雖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卻依然離不開道輪迴之束縛。

    道輪迴之地,極盡孤寂之能,方圓萬里,陰風瀰漫,寒氣徹骨。便是上古金仙,到得此地,也需小心謹慎,方保得自身無虞。此地,是亡魂之世界,只有即將墮入輪迴之的亡靈,才有資格,也有能力在這裡任意行動。

    可如今,這裡卻多了幾個人,確切的說,不是凡是,是仙人,而且是幾個修為不低的仙人。只可惜這幾個仙人此時再無半點仙人的樣,看他們那縮頭搓手的模樣,簡直比街邊的乞丐還不如。

    其實也怪不得他們,當年后土娘娘以身化道輪迴之時,既憐生靈之苦,又惱修士之無情,惟恐生魂再受修士騷擾,所以針對天下的修士,設計了不知道多少的限制。在這裡。能自由活動,施展神通地,唯有那些死去的人。

    這幾個仙人蜷縮在一起,嘀咕不休,他們身上都散發著淡淡的螢光,隱隱有光暈流轉。這是他們的仙氣凝聚而成的護身氣膜,如果沒有這個,他們定然要被鬼氣和寒氣所侵襲。道輪迴附近的鬼氣。可不是那些孤魂野鬼的鬼氣,這裡的鬼氣,便是十萬隻萬年鬼王聚集到一處,也比不得。

    這幾個仙人顯然再打著什麼主意,道輪迴附近地土地堅硬如生鐵,可如今卻被他們硬生生的挖出了一個掩體。他們整個人都縮在裡面,時不時的有人探出頭去查看一番。

    那幾個仙人聚到一處,一個個苦這臉,時不時的向嘴裡扔顆丹藥,恢復一下自己被消耗的真元,就這麼耗著。

    有一個仙人一襲白衣,看上去儒雅不凡,與那些身穿深色衣服的仙人顯得格格不入。他狠狠地向嘴裡丟了一顆轉丹藥,默雲玄功,將丹力化開。多少恢復了一些氣力,這才恨恨的道:「我就不明白了。我們也不是什麼無能之輩,怎地怕我們到這裡來?這等小事。便派個小仙來此,也就是了。」

    他這番話頗有些盛氣凌人之感,讓人心不快。可他說得確實在理,那幾個仙人也沒有理由反駁,一個個都默不做聲。

    一個一身黑袍的仙人輕歎了口氣,他歲數卻是大了點,看上去是這幫人的頭目。他看著白衣仙人苦笑道:「天帝有命,誰敢違背?如今下界站亂不休。此處也不知道多了多少軍魂烈鬼,一般的仙人便是到得此地。又如何能經受得了這裡的煞氣和鬼魂的殺氣?

    更何況我們在此要等的人是天下有數的大聖,你以為是你飛昇前所面對的那些小輩,又或是天庭地那些金仙不成?你剛飛昇上來,不知道高低深淺,我不怪你。但你要知道什麼時候該買弄自己的本事,什麼時候不該買弄自己地本事,哼哼,你不要害了自己,還把我們推下水,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這裡鬼氣森森,要幹掉一個仙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老頭剛開始時還和顏悅色,到得後來,卻是語氣轉厲,甚至有了威脅地意思。饒是那白衣仙人傲氣十足,一時間也不禁低下了頭。

    旁邊的那幾個仙人見為首的說出這番話來,都覺得解氣。這白衣仙人是從下界飛昇上來的,剛得仙身,便有介乎於金仙和天仙的修為。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處,這小自恃神通廣大,為人驕傲的緊。那昊天帝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將這小倚為心腹,這次辦事,也將他派出來了。這一路上,這些仙人沒少受他的氣,如今為首的老大開口,卻是出了他們心一口惡氣。

    那幾個仙人心裡清楚,這白衣仙人怕是早晚要被收拾掉了。這些仙人都是老油條了,在天庭也都算得上交遊廣闊,更重要地是,他們對世事看得格外明白,什麼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那白衣仙人也算得上個人物,自然不能輕易折服,也很難加入他們的***,如今既然得罪了他,早晚都要收拾他一番,將這可能威脅到自己地禍根剷除掉。

    正在這幾個仙人在這裡盤算之即,正在掩體外監視的仙人突然如同受驚的兔一般,嗖的一下縮將回來,眼滿是驚駭之意,連聲音都打著顫,哆嗦著道:「來了,來了,有人來了。」

    他吐字還算清楚,尤其將「人」這個字咬得緊,那幾個修士聽了這話,眉頭都是一擰,有一個立刻掣出兵器,卻是兩把板斧,感情這傢伙以前是當土匪的。

    這幾個仙人摩拳擦掌,卻又多了幾分謹慎。為首的那個仙人低聲呵斥道:「你們抄傢伙幹什麼,難道要打仗不成?別說我們不是來打劫的,便是要動手,我們還能是那人的對手不成?」

    剛才望風的那個仙人壓著嗓道:「我只說來個人,可沒說他是太上教主和清虛聖人啊……」

    白衣仙人眉毛一擰,低喝道:「來人什麼模樣,你倒是說清楚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賣什麼關?」這話卻說到了那些仙人的心裡,他們一個個眼都冒出火來,顯然也怪這仙人說話不說全,讓他們白緊張一場。

    那仙人心也自惱恨,看著這幾個同伴,低聲吼道:「這是道輪迴,不是天庭,也不是紅塵。這是道輪迴之地,是鬼魂輪迴、往生之地。誰沒事到這裡閒逛?在說此處陰風瀰漫,我們如何能看得清那人的身影?」

    為首的修士眉頭輕輕的皺了皺,伸手到乾坤袋摸索了一番,卻取此物最是古怪不過,恰似一個圓桶,足有胳膊粗細。他將出此物,攥得緊緊的,眼滿是謹慎之意。你道他拿的是何物?卻是一隻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望遠鏡而已。雖然仙人目力極遠,但卻需要居高臨下觀察,對那細微之物,卻又察看不清,遠不如這東西好用。

    那仙人如同土撥鼠一般,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遠遠的窺探一番,但見眼前一片迷茫,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數,委實讓人頭疼得緊。

    其實也怪他不得,這東東雖是難得,卻奈何不得道輪迴之處的迷霧,所以他徒費心機,卻只見得對方的人影,看不清對方的面目。

    那白衣仙人也好趣的湊將過來,遙遙的看將過去,眼不知不覺間多了絲疑惑,低聲道:「那是什麼法寶,看清對方的身份了嗎……」

    黑衣仙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縮了回去,眼卻多了絲惱恨之意,看向身邊的諸仙,恨聲道:「浮雲島那幫傢伙,居然出了這等東西,委實讓人惱恨得緊。這東西平日裡不知道有多好用,如今到了關鍵時刻,卻是半點作用都沒有,真是讓人惱恨得緊。如今這般,卻又如何是好?」

    其一個修士卻又好信得緊,拿過那寶貝,仔細的向遠處看了看。依然是迷霧一片,面上頓時垮將下來,充滿了無奈之意。這東東以前好用得緊,可如今卻又半點用處都沒有。事到臨頭,倉促間哪裡能將出什麼好手段來?若是誤了大事,依著昊天帝地脾性,難道會放過他不成?

    一時間,眾多修士都有些頭疼了。一個個彼此間眼全是畏懼之意,畢竟他們是奉命而來,如果完不成任務,到頭來怕是少不得一番責罰,一想到昊天帝對那些誤了大事的仙人的嚴苛,他們不由得心如死灰。

    為首的仙人沉吟良久。低歎一聲,看向左右,輕聲道:「我們終需派人近前查看,免得到時候再有什麼變故。不知道諸位誰願前去一試?」

    眾修聽罷,都是一愕,頗有些無奈之意,彼此間都隱隱驚惶之態。現在他們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但他們清楚得緊,若是對方真是哪個聖人,無論是老還是清虛。那都是他們不能抵擋的。聖人出手,向來不留痕跡。對上敵手,連性命帶魂魄。直接化為灰灰。那可是徹底的毀滅,他們可不像落到那般田地。

    為首的修士連問幾聲,卻見眾仙裝聾做啞,心暗自惱恨。又叫了兩聲,還無一個答應,一個個恰似泥裝的塑像,木製地木偶,都在那裡裝傻。

    他心愈加無奈。終是長歎一聲,微微搖頭。將頭點了一點,恨聲道:「既然如此,也罷了。我便親自去罷。」

    那些仙人聽了這話,登時出了一口長氣,面面輕鬆之色,恰似放下了心頭的千鈞重擔,一時間,渾身上下,有說不出的輕鬆,這般感覺也實在太暢快了點,一時間,他們不由得將這種輕鬆的情緒表露在面上。

    黑衣仙人此時心恨欲狂,這便是所謂的朋友情誼,在關係到自身利益的時候,都捨得拋棄。哼哼,自己去便去罷,說到底,那人也未必真是昊天帝要自己監視地兩個聖人。自己若是真過去,總還是有一線生機的。若是不過去,怕是半點生機都沒有了。對於沒有什麼用處的仙人,昊天帝是不會浪費時間和感情的。

    將心一橫,他將頭探了出來,隨即整個人竄了出來。他也是緊張到了極點,口含了三顆丹藥,左手扣了兩顆昊天帝賜予他的光明丹,一防萬一,右手則握了一件攻擊性極強的法寶,而身上還帶了一件專門克制此處煞氣的玉符,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準備相當充分。

    饒是如此,他也小心翼翼,貼著大地,如同蛇一般,向那裡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四肢肌肉繃得緊緊的,肌肉如同伏鼠,一旦有什麼危險,可以隨時跳將起來,脫離這危險的地方。當然,這是最壞地打算,也是最後的手段。連他自己都沒有足夠地信心,認為自己能在聖人的手下逃得性命。

    他看得清楚,按人一聲灰布道袍,似是粗布所做。蓋因他並沒有反射光芒,若是綢緞,怕是此時光澤腰眼罷!看來這人並不像那些仙人那般,證得仙道便一味地窮奢極欲,漏*點的舒展自己的**。可話說回來,除了聖人和那些太古的修士,又有誰會這麼豁達呢?

    他此時離那人已經很近了,雖然眼前迷霧濛濛,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但他也能感覺到對方週身籠罩著一股奇妙的力量,形成了一個異常古怪的氣罩,將他籠罩得嚴嚴實實,根本不露半點痕跡。那氣罩和他的護體仙氣不同,似乎比自己地仙氣更宏大,更醇厚,更厲害,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即使是自己施展全副神通,也不等損害那護罩分毫。同樣,他也看得明白,對方地個很高大,雖不至於用魁梧來形容,但卻有一種很得體,很高大的感覺。同樣,他已經感覺到,對方絕對稱得上神通廣大,最起碼要比自己厲害上不知道多少。

    那人顯然也看清了來客,很隨意的住了腳步,只將眼光向這邊望來。他卻也隨意得緊,左手後背,右手自然下垂,雖未刻意做作,卻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端的是混然天成,再加上周圍若有若無的煞氣襯托,倒讓這人有了幾分虛幻之意,竟有些不真實之感覺。

    黑衣仙人此時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心裡也清楚,對方修為比自己高,在這麼恐怖的地方,任誰都得小心翼翼,唯恐失了算計。如何發現不得自己?不過讓他感到絕望的是,他已經看到了對方的長相,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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