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厚黑錄 作者:雪峰 (已完結)

 
ce501221 2008-10-2 01:49: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8 86696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4 00:07
第四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反擊

    有些時候,願望是好的,但能不能實現則是個未知數。李隨雲受傷了。他的肉體太過強悍,以至於他肉體表面毫髮無損,但他嘴角那金紅色的鮮血,卻分明告訴對手,他受了傷,而且是內傷。

    對於聖人,尤其是李隨雲這樣注重修煉肉體的聖人來說,很快就可以痊癒,即使是造化玉碟造成的傷害也是如此。可他們真正受傷的不是**,而是心靈。面對造化玉碟,他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但他不願意放棄。他是誰?是清虛天的清虛道人李隨雲,他不再是前世的李二芶,為了心一點執念,他絕不會放棄。

    鴻鈞眉頭皺得緊緊的。他有點惱恨面前這個傢伙:

    自己不想殺他,真的不想殺他。如果李隨雲隕落,天下間的聖人肯定要發生新一輪的大戰——他需要李隨雲吸引其他聖人的目標。可李隨雲似乎並不理解他的苦心,他如果低頭認錯,自己也就順著台階放過了他。他就像打不死的螂一樣,讓自己不得不將這場本色演出的戲演下去。

    他輕輕的伸出雙手,左手心沖天,右手心沖地,雙手分開,固然手心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雙手間已然爆發出一團耀眼的金光。轉眼之間,他便把這團金光推將出去,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這團金光就這麼在李隨雲胸膛上爆炸。

    李隨雲再一次飛了出去,他有些絕望,他不是鴻鈞的對手。確切地說,他不是鴻鈞手造化玉碟的對手。他心裡清楚自己的處境,他已經落入了天道的禁止之。修煉一途,本就是奪天地之造化。超脫天道的控制。可不為盤古,不脫天道。自己還沒有達到盤古地境地。怎麼能脫得了天道的束縛?

    李隨雲地胸口很駭人,肌肉翻捲,鮮血淋漓。鴻鈞方纔那一擊,將他整個胸口炸開了。如果不是李隨雲的身體足夠結實,方纔那一下,他怕是身隕神滅了。

    李隨雲終是得了盤古的一滴心血,對於鴻鈞的造化玉碟,也非全無反抗的能力。他本就是天地靈氣凝聚。隨著他心思的轉動,天地靈氣開始向他的傷口匯聚,飛快的修復著他身上地傷痕。不過片刻,便平復如初。

    深深的吸了口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四肢百骸重新充滿了力量。他晃了一下腦袋,低低的哼了一聲,又一次爬了起來。不過他沒有注意到,他傷口所流淌地金色的血液,已經有不少落入海水之。這些金紅的血液並沒有被海水同化,而是化成一滴滴金色的血珠,在海水漂流。這些血珠,日後自有一段因果,為李隨雲積下偌大的功德。此是後話。按下不表。

    鴻鈞也沒有發現那一幕,即使發現了,他也不會在意。天機已被顛倒。任你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也如羊掛角。無跡可尋。他現在已經不耐煩了,他是天道的遵循者。如果李隨雲再執迷不悟,這天地間便是再隕落一個聖人,那又如何?

    李隨雲半跪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彷彿受到了劇烈的打擊一般。他眼突然現出了一道寒光,雙手急按在海面上。海水發出了一聲龍吟,高可參天的浪牆以李隨雲為圓心,向四面八方急射了過去。

    鴻鈞冷冷一笑,淡淡的道:「技止於此乎?」話未落,卻見那巨大地浪牆在他身前停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化為冰牆。整個海面也是如此,以飛快的速度蔓延,彈指之間,方圓千里,盡為冰封。

    這樣地神通,便是那些有大神通的修士施展起來,也是輕鬆容易,聖人施展這樣地法術,不過是在遊戲罷了。可李隨雲顯然不是在遊戲,就在冰封完成地一剎那,鴻鈞面前的冰牆轟然破碎,一隻巨大地拳頭砸了過來。

    鴻鈞還是小看了李隨雲。這丫還是那麼狡詐。所謂的浪牆,不過是干擾別人視線和感應的手段罷了。他措不及防之下,如何能來得及躲閃?他急將造化玉碟擎起,擋在胸前,全身真元,一股腦的貫入玉碟之,近乎瘋狂的催動這件法寶。

    拳頭,在離造化玉碟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確切的說,它是被淡淡的螢光阻止了。這一拳,即使是星辰也可以粉碎,即使是星系也可以崩潰。但這一拳,卻被那淡淡的螢光阻止了。一光當面,千鈞難進。

    李隨雲眼爆出一團精光,三隻天罰之眼同時射出了耀眼的光輝,紫色的雷光轟然炸響,最終匯聚成一道雷光,射向了鴻鈞。

    造化玉碟不愧是天地間第一的法寶,那淡淡的螢光將鴻鈞整個人都罩住了。但李隨雲的天罰,也是天地間點破壞力最強的神通。造化玉碟如果全力防禦的話,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可偏偏造化玉碟全力防禦李隨雲的拳頭,對這道紫色的雷光,明顯防禦不足。

    以點破面,正是天罰最恐怖的地方。如同電鑽一般,天罰帶著微微的旋轉,衝破了造化玉碟的防禦,一個破碎的,閃爍著淡淡的螢光的洞口,向人們訴說著這一擊的恐怖。

    鴻鈞如同浮萍一般,輕輕的飄出好遠,表情嚴肅的撫摸著肩膀。李隨雲將注意力都集到了天罰上,他的拳頭自然也慢了下來,讓對方輕輕的躲開了。

    鴻鈞的肩膀上有一絲清晰的痛楚。這讓他有一種很憤怒的感覺。他的肩膀上已經多出了一個手指粗細的傷口,裡面正緩緩滲出鮮血。

    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傷口,有一種麻酥酥,癢癢的疼痛。這是他第一次受到傷害。看了一眼李隨雲,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清虛還是清虛,不管到什麼時候,還是那麼狡猾。做起事來,從不顧忌什麼。發出這一擊,他大概也費了不小的心力罷,他還有多少力氣,能和自己將這個遊戲繼續下去?

    冷漠的看著遠方的冰牆,他輕輕的笑了笑,手輕輕一揮,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冰牆碎了,對面的李隨雲,也露出了身形。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4 00:11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章 悲愴

    冰山之後的李隨雲表情很難看,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血絲。他的身軀半躬著,胸膛劇烈的起伏,如同風箱一般。他額頭上的天罰之眼似乎也委頓了不少,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鴻鈞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李隨雲還是李隨雲,他雖然神通廣大,但還是沒有達到自己奈何不得的程度。伸出雙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肩膀上的傷痕,嘴角又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輕輕的吸了一口冷氣,眼閃過一絲痛楚之意。這小下手好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見血,真個是可惡得緊,不除之,不足以平聖人之恨。

    李隨雲緩緩的收回伸得直直的手臂,輕輕的晃了一下脖,又輕輕的活動了一下四肢,整個軀體都發出爆豆一般的響聲。

    鴻鈞微微可看了遠遠窺探李隨雲的幾個聖人一眼,嘴角微微一翹,也不理會李隨雲是不是準備好了,大手一揮,一道金光又一次爆將開來,再次炸向李隨雲。

    李隨雲眼閃過一絲寒光,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再一次爆發出紫色的雷光,兩道光芒最終撞到了一處,最終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充斥在整個天地之間。劇烈的光芒,讓所有聖人在一瞬間都有一種失明的感覺。

    就在這一剎那,李隨雲發出一聲咆哮,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向鴻鈞撞了過去。他的力道很足,足以將洪荒十二巫祖神通最大,肉體最強健的一個撞成重傷。

    李隨雲全力撞了過去。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全力一擊,居然沒有攻擊到目標,自己如同一拳打到了空出。整個人都險些從天空落了下來。就在他失神地一剎那,一道刺眼的金光在他身邊爆起。他措不及防之下,被炸了個正著,整個人都被炸得飛將出去,重重的落入海洋之。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鴻鈞輕輕的歎了口氣,眼流露出一絲無奈。嘴角更是帶了絲歎息。他看得清楚,方纔那顆滅神天雷正炸在李隨雲地頭上。頭乃陽之首,以李隨雲的修為,頭部受了重傷。他也經受不起。這個唯一一個值得自己親自出手地對手,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弟子,也許就這麼隕落了。一時間,他的眼。也多了絲默然。

    李隨雲落入海。立刻向海沉了下去。他整個人就如同睡著了一般,緩緩的向海底沉了下去。他週身鮮血淋漓,帶出了一道金紅色地血跡,一直延長到海面,經久不散。

    李隨雲的傷很重,鴻鈞的滅神天雷確實很厲害。他肉體雖然強悍,卻當不得這滅神神雷。他的脖幾乎斷了。只有一點點的肌肉和骨頭連著,他生機已斷,即使是修為最高,神通最大地修士。面對這樣的傷勢。怕也束手無策。

    隨著離海面愈來愈遠,李隨雲的法身也漸漸的消失了,現出了他本來地面目。臉色蒼白。雙目微張,似乎不相信這一切是真地一般。嘴角緊緊的抿著。帶著一絲絲的不甘。也帶了一絲絲的倔強。這一切,似乎都已經定格了。成為永遠的記憶,最後的記憶。

    李隨雲的意識還沒有消散。但他已經失去控制身體地能力了。滅神天雷也許沒有傷害元神的能力,但是很顯然,鴻鈞又在其夾雜了其他的神通,在遭受滅神神雷傷害的同時,他地元神也遭到了致命地傷害。

    元神不毀,修士不滅。一個修士如果元神存在,只要有必要的條件,又能弄到必要的材料,他就能重新塑造肉體。可反過來,一旦元神受損,如果沒有特殊地機緣,他也沒有重新回復的機會。

    李隨雲地元神受到了重要地傷害,就如同前所說地那樣,他再也沒有復原的機會,前提是他沒有偌大地機緣。

    李隨雲的意識沒有消散,他地記憶保持得也很完整,他眼前默默的閃過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戰爭,殺戮,愛情……在這一瞬間,似乎都離自己遠去了,他所擁有的,只有自己所做的一切。

    自己做錯了嗎?似乎沒有做錯。為了心那一點執念,他似乎改變了命運。為了心那一點執念,他放棄了逍遙的機會,放棄了重新享受生活的機會,放棄了追求愛情的權利。

    為了心那一點執念,他似乎已經成功了,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設想,一點點的向終點移動過去。可自己為什麼會失敗?天道不可違,可是如果不能改變已經知道的命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意思?

    可自己還是失敗了,敗在了天道的代言人鴻鈞手。在一瞬間,李隨雲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當初見盤古時候的情景,又想起了阿弗洛狄忒的笑容,又想起了妹喜、妲己她們的容顏,又想起了自己門下百萬修士,又想起了……這一切,似乎都已經離自己遠去了。

    李隨雲求生的欲望還很強烈,可是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肉體,雖然有求生的欲望,卻沒有能力凝聚天地間的靈氣,沒有能力修補自己的傷口,他只能任由生命力一點點的流失,卻沒有反抗的餘地。戰爭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清虛一脈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地仙界和人間界的一切似乎又要發生改變。

    元始看到了這一幕,眼閃過一絲黯然:強大無比的清虛道人最終也失敗了,敗在了挑戰鴻鈞的道路上。鴻鈞如此的強大,強大到不可戰勝,他到底是聖人之師,天道,依舊為他所執掌。沒有多說什麼,他微微頓首。鴻鈞畢竟是他的師父,他尊師重道,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女媧看了一眼伏羲,二人心疑惑,李隨雲雖然隕落,卻沒有出現天兆,這未免有些奇怪。更何況李隨雲的修為,即使真的隕落,他也會拚個魚死網破,怎地會這般無聲無息,他們遲疑了片刻,微微施禮,卻依然在等待,或許說是期待,期待著奇跡的發生。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4 00:15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如劍

    李隨雲似乎隕落了,雖然沒有天兆,但所有的聖人似乎都不相信李隨雲能重新站起來。

    他是聖人,但他不是無敵的存在,偌大的機緣,說來容易,可在現實世界,又豈是那麼容易出現的?隨隨便便便能碰到偌大的機緣,可那時在小說才會出現的。機緣如果隨隨便便都能碰到,那等於開了作弊器,行起事來所向無敵了。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一生只要碰上一個機緣,那都是天大的幸運。這幾個聖人自然不知道,李隨雲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這本事就是天大的機緣。他們都已經認定,大局已定了。

    李隨雲如同一塊石頭一般,一點點的向海洋深處移動著,金紅色的血跡依舊存在。他的元神似乎也有些疲憊,漸漸的湧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睏倦之意。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的乾坤鼎微微的震動了一下。就這麼輕輕的一下,讓肌肉已經趨於麻木的李隨雲頓時有了一絲知覺。雖然這種感覺不是很明顯,但對於李隨雲來說,這也是了不得的事情。

    這讓他的元神,在一瞬間多了一絲清醒。乾坤鼎不愧是先天靈寶,她似乎已經感覺到李隨雲的不妥,在短短的瞬間,她開始流淌出濃郁的天地靈氣,修補著主人的身體。

    雖然乾坤鼎修補的很慢,甚至可以用龜速來形容,但畢竟在修復。李隨雲的元神並沒有陷入昏迷,他依然保持著清醒。只要他未曾沉睡,就代表著他的生命依然在繼續。只要他的生命繼續,就還有希望。

    飛在海平面上的鴻鈞眉頭突然皺了一下,他很清晰的感冒到,海洋深處的那一絲絲的靈氣波動。雖然不是很大的波動,但卻在於持久,而且這靈氣的波動依然在繼續。

    鴻鈞心思轉得極快,他首先想到地,就是李隨雲在掙扎。也許他的傷口並不像想像的那麼重。在一瞬間。鴻鈞躊躇了一下,眼多了絲猶豫。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傢伙,是該將他毀滅,還是應該將這個可能影響到天道的存在留在世界之上,讓他繼續牽制那些有心和自己競爭的存在。

    躊躇了良久,他終於作出了決定。自己和清虛已經有了罅隙,就如同小樹留下了傷痕一般,以後再也不會恢復,總要留下一個痕跡。自己和他的關係已經留下了一個傷痕。即使修復,也會給雙方的友情裡留下一個濃重的污點。他可不希望像李隨雲這樣的存在日日夜夜地惦記著自己,那絕對不是一種好滋味。

    又沉吟了片刻,他終於發出了一聲長歎,在一瞬間作出了決定。清虛這樣的存在,如果日日算計自己,即使自己是聖人之師。也難保要吃上暗虧。清虛這樣的存在,委實留他不得。

    他沒有多想什麼。手輕輕舉起,一道金色的雷光復又在手聚集。還沒有等元始幾個聖人明白過來,那道雷光轟然炸落,直直的炸入深海之。

    看到這一幕,元始眼閃過一絲驚訝。在一瞬間,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心多了絲驚訝,李隨雲居然還沒有隕落,他一定還有復原的希望。若非如此。鴻鈞何至於再次出手?清虛,究竟是什麼樣地存在,居然有如需大的神通?在一瞬間,元始開始懷疑這場戰爭最後地勝利者了。

    滅神天雷重重的砸到了深海之。眼見得便要砸李隨雲,只見混沌鍾閃過一道土黃色地光芒,迎上了天雷,兩道光芒相擊,整個海面頓時爆出一個方圓十公里的巨大水柱,無數海水飛濺到天空之,落將下來,下了一陣鹹雨。

    鴻鈞眉頭微微皺了皺,眼閃過一絲驚訝。自己方才一擊似乎落空了,李隨雲果然還是那麼狡猾。看來想要對付他,得先將他那兩件先天靈寶弄來。若非如此,擁有這兩件法寶的清虛就如同穿了盔甲的烏龜,想通過正常地辦法擊倒他,太難了點。

    乾坤鼎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機,在一瞬間,她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乾坤鼎融化了,化成了一股白色的液體,順著李隨雲的手臂,一點點地蠕動著,最終蠕動到李隨雲的傷口處,終於停下了腳步。就如同最好的傷藥一般,她開始與李隨雲的傷口融合。

    如果鴻鈞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感到無比的驚訝。很難想像先天靈寶會這麼做。乾坤鼎這樣的做法,等於選擇了自我毀滅。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先天靈寶作出這樣的選擇,讓人很難理解。

    在乾坤鼎融合到李隨雲頭提的一瞬間,李隨雲的身軀猛的一震

    同一個人突然間受到電擊一般。他原本半睜半閉的開了,雙眼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這道光芒,直衝出海面,在天空閃過。

    鴻鈞的面色又是一變,李隨雲還是活著,方纔那兩道光芒之,充滿了霸氣,同樣也充滿了強大的力量,這讓他多了一絲狐疑,清虛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吃了這麼大的虧,居然還能如此強悍?

    深海之的李隨雲緩緩的張開雙眼,他的眼,多了一絲迷茫,他緩緩的直起身,輕輕的撫摸著傷口,他感到一絲痛楚,又多了絲酥麻。

    他輕輕的撫摸著傷口,他清晰的發現,傷口已經平復如初,緩緩的回憶了一下,他醒起了一切。乾坤鼎,這件最早跟隨著自己的乾坤鼎,她跟隨了自己多久?自己已經記不得了。他心多了絲遺憾,又多了絲悲傷。有一種失去了朋友的悲傷。混沌鍾似乎也感覺到了李隨雲的悲傷,他輕輕的震動著,就如同在悲慼一般。

    李隨雲眼閃過一絲失落,輕輕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混沌鐘,心閃過無數的場景。自己該怎麼辦?就此認輸?還是繼續堅持下去,直到再次被鴻鈞打傷,讓乾坤鼎的付出白費?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混沌鍾突然大放光芒,就如同太陽一般耀眼。他也融化了,他化成了土黃色的液體,輕輕的附到了李隨雲的身上,慢吞吞的融合到其。

    李隨雲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注入到他的體內。這樣的感覺真的很清晰,在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種新的力量,這種力量是他以前從沒有體驗過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效果,也不明白混沌鍾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選擇。但他知道,兩件先天靈寶融入他的體內,這讓他的肉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混沌鍾融合到他的左臂內,這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的左臂擁有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是如此得到強大,強大得可以毀滅一切。

    他抬起頭,望著隱隱閃爍著光輝的海平面,他眼閃過一絲決絕,雙足微微一頓,整個人都衝將出來,衝出了海面。

    元始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自海洋升起,女媧和伏羲緊緊的靠在一起,作出了防備的動作。他們也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力量,他們雖然不知道這股力量代表著什麼,是敵是友,但他們可以肯定,這股力量,和李隨雲有著不小的關係。

    李隨雲帶著一股浪花衝將出來,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雙眼如電,冷冷的掃了一眼鴻鈞,又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女媧和伏羲,心微微動了動,眼又閃過一絲悲傷,復又將目光落到了鴻鈞的身上。

    鴻鈞眉頭微微皺了皺眉頭,嘴角滿是玩味之意。沉吟了片刻,他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淡淡的道:「你還活著,哪怕受了這麼重的傷害,居然還是沒有什麼大事情,我不知道該說你運道好,還是該說天意難測。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你的修為比從前還要高上了不少,你的修為,太讓我驚訝了。」

    李隨雲輕輕的笑了笑,淡淡的道:「你應該明白的,天道是一柄雙刃劍,可以刺傷別人,也可能割傷自己。你的造化玉碟擁有足夠的力量,難道你還看不破這一點嗎?天道可能會幫助你,但同樣,他也隨時可能算計你一次。天意如劍,一柄雙刃劍,你永遠不要妄圖去揣測天意。」

    鴻鈞輕輕的發出一聲歎息,看了李隨雲一眼,居然點頭同意:「天意如劍,沒有錯。劍是雙刃的,可以傷害到別人,也可以傷害到自己。不過這並不重要。你雖然變得更強大了,但我從不認為你會是我的對手。天意如劍,但你並不能脫離天道的掌控。拿出你的先天靈寶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神通。」

    李隨雲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輕輕的張開手,就那麼赤手空拳的望著鴻鈞,隨即低低的歎息一聲,喃喃的道:「我不想和你為敵,只要你不干涉到我,我真的不想和你為敵,真的不想。可你為什麼非要加入到這個遊戲呢?你難道忘記了我說的話嗎?我真的不想這麼做。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不會放棄。為了心那一點執念,我絕不會放棄。」

    鴻鈞輕輕的笑了笑,雙手微微一張,耀眼的金光,再一次閃爍在整個空間。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4 00:18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完美的手臂

    鴻鈞是天地間最強的存在,即使是李隨雲再驕傲,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有些時候,即使明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你也得堅持走下去。

    鴻鈞也很無奈,滅神天雷是他最拿手的神通,是專門針對聖人而製作的。威力究竟有多大,這不需要做太多的描述。連李隨雲如此強健的肉體,都經受不起神雷一擊,被炸得血肉橫飛,幾欲喪命。這法寶絕對是屠神滅聖的利器。壓箱底的本事不需要太多,有一件兩件也就足夠了。可關鍵的問題是,鴻鈞就這麼一件壓箱底的功夫,而且已經露底了。

    鴻鈞從來不認為李隨雲能夠抵擋得住滅神天雷的攻擊,最起碼在一開始的時候,他不會有機會想到破解的辦法。只是他還是漏算了一點,他從來沒有想過,李隨雲居然會在第一波的攻擊下活下來。在他看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隨雲不但在第一波的攻擊之下活了下來,而且還活蹦亂跳的活得相當快樂。誰能夠保證滅神天雷在下次攻擊依然有足夠的作用?

    不過鴻鈞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他依然選擇用滅神天雷座位最主要的攻擊方式。金色的光芒耀人的眼,就如同太陽一般。那駭人的光芒讓人的肌肉有著一絲絲的灼痛,這股灼熱的力量,似乎要燒燬一切。

    李隨雲也感覺到了淡淡的灼熱和疼痛,他的眼閃爍一絲恨意。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脖處沒有留下一丁點痕跡的傷口似乎又有些疼痛了。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脖上的傷口,眼露出了淡淡的悲傷之意。

    他沒有多想什麼,身一頓,真個人再一次衝了出去,右拳重重的揮將出去,一股土黃色地光芒如同盤蛇一般環繞在他的手臂上,閃爍著黯淡的光芒——或許並不該用黯淡形容這道光芒,因為這道光芒本身並非是黯淡的。因為他本身就是暗色的,暗暗的土黃色。

    鴻鈞眉頭輕皺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翹,心已多了絲疑惑,那道光芒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種光芒似乎是混沌鐘的光芒,這讓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混沌鍾地光芒為什麼會轉移到他的手上?

    李隨雲的眼閃過一絲冰冷至極的光芒,沒有機會理會對方的必要,對方心神不屬。對於自己來說,才是最好的機會。一擊之力,必盡全力。面對鴻鈞,任何虛幻的計較都沒有什麼太大地作用。

    鴻鈞輕輕的歎了口氣,眼陡地閃過一絲光芒,滅神天雷再一次發出,重重的炸向了李隨雲。一道如同兩片鐵片摩挲地聲音響起。金光和土黃色的光芒糾纏在一起,聲音很難聽。但最終沒有發生爆炸。

    李隨雲的嘴角向上翹起,眼帶著瘋狂的光芒。他舉起了右手,輕輕舒展著手指,手上地光芒很刺眼,滅神天雷的光芒在手指上環繞。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的黯淡了下去,最終消弭與無形。他地手沒有受一丁點的傷害,至少表面上看如此。他再一次舒展手指。眼充滿了興奮。

    他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就如同一個瘋一般,瘋狂的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鴻鈞的瞳孔縮緊了,他的嘴角緊緊的繃緊,微微下彎,拳頭也攥得緊緊的,眼神冰冷,如同萬載不化的寒冰一般,他的心,在一瞬間縮緊了。他的表情看似充滿了對李隨雲的憤怒,可是他的心卻已經縮緊了。自己的絕技難道真的對李隨雲沒有什麼作用了不成?

    元始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鴻鈞和李隨雲,心充滿了驚訝。他的身軀因為幾張和焦慮,微微前伸,有一種半彎的感覺。這樣的動作,能在元始身上出現,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女媧的表情最豐富,充滿了驚訝,駭然,還有著一絲絲的畏懼。李隨雲的肉體究竟由什麼組成的?怎麼會如此強悍?一時間,她居然有一種面對著人形兵器的感覺。難道李隨雲就是一具人形兵器嗎?

    伏羲的眼角抽搐著,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離開?難道自己能永遠的離開嗎?留在這裡,留在這裡又能做些什麼?

    這些強大的存在都沒有注意到,李隨雲的左手手指微微的動了動,一捧細沙悄無聲息的落入了海洋之,轉眼間便沉入了海底。但很快,這捧細沙便重新組合起來,化成了一條細小的沙蛇,扭動著身軀,向西方飛快的前進著。

    它的速度必須用飛快來形容,獵豹的速度和它的速度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也許只有闡教真仙的縱地金光法才和它的速度有一拼之力。

    鴻鈞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眼閃過一絲疑惑。他沒有看到李隨雲的動作,卻清晰的感受到海洋深處那一絲絲的靈氣波動。

    他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用神念探查。他和李隨雲的爭鬥正處於白熱化階段,分身的話,很難保證對方不會趁機發難。方纔那一絲靈氣的波動,也許只是一隻開了靈智的海魚罷!畢竟開天闢地之初,靈氣充沛到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誰都不能夠保證有那些動物開了靈智——雖然那道靈氣波動的頻率有些古怪。

    看到自己的小把戲沒有被其他人發覺,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偷偷的呼出了一口長氣,似乎異常輕鬆。他看了鴻鈞一眼,又一次舉起了自己的右臂,輕輕的舒展著手指,似乎很滿意這條手臂,又似乎在向其他聖人示威,又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強悍。

    鴻鈞的嘴角再一次翹起,在一瞬間,他認為自己已經把握住了什麼。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手再一次向前攤開,金色的光芒再一次在他手炸裂,金色再一次成為整個空間的主題。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4 00:20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千軍萬馬入地仙

    且不說那邊李隨雲和鴻鈞打得熱火朝天,無止無休,卻說李隨雲方才打入海的沙蛇如同矯龍,不一時便溜到了西牛賀州之境。孔宣端坐於海邊,正關注著遠方的大戰,他看得分明,知道李隨雲落於下風,心急切之下,把拳頭攥得緊緊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連青筋都爆將出來。

    正急躁間,忽覺一股靈氣沖面而來,他大驚之下,急向後退了一退,手一張,已經將那股靈氣抓將住了。但見一隻惟妙惟肖的沙蛇在他掌掙扎著。

    還未等他弄清楚這沙蛇的來頭,卻見那蛇口吐人言:「小子,輕點,你也不看看,我這身骨能不能經得起你這麼折騰……」

    孔宣愕然,第一個反應是施展神通,將這沙蛇炸成齏粉,可隨即又清醒過來,重重的哼了一聲,手蘊了一顆神雷,卻又不立時發作,只是冷冷的看著那條沙蛇,看它有什麼動作。

    那沙蛇倒也光棍得緊,將頭扭了扭,又咳嗽了幾聲,這才氣哼哼的道:「孔宣小子,你師父我吃虧了,丫的,打了小BOSS,BOSS跳出來了。你師父我撐不住了,再打下去,這把老骨頭怕是要交待到那裡了……」

    孔宣聽了這話,面色立時已變,眼滿是駭然之意,但更多的則是關心,其還夾雜著一絲決絕。

    那沙蛇顯然知道他的心思,也預料到他的這種反應。氣哼哼的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丫糊塗了還是怎麼著?你便是過來幫我,能有多大的作用?你丫的都成聖人了,怎地還這般毛頭鼠尾……你快去尋通天師兄,如此如此,切記切記,不可有失,若是有失,你師父我可要倒霉了……」

    孔宣聽罷,滿面苦澀。他憋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你真是我師父不成?」

    那沙蛇的表情相當古怪,憋了半天,也憋出了一句:「你丫的,我就知道你不信,可貌似除了我,也沒人敢這麼囉嗦。快去,快去……快去……」說到這裡,那沙蛇陡然間散將開來。化為一堆沙。

    孔宣微微歎了口氣,眼多了絲無奈,這絕對是李隨雲的風格,除了李隨雲,絕沒有第二個人會如此不重視禮儀。雖然自己不知道他打了什麼心思,但他可以想像到李隨雲在鴻鈞面前被扁得夠嗆,同樣。他也能想像得到李隨雲面上慘淡,而肚裡笑出聲來。

    他沒有別的想法。輕輕將足一頓,足下升雲。自去尋通天去了。二聖相會,其自有一番議論,此處也不細表。

    卻說通天得知了李隨雲地用意,待孔宣出門之後。心也自躊躇。他不否認他怕鴻鈞——聖人除了李隨雲,大概沒有不怕鴻鈞的。可如果放過這個機會,他還有機會和元始一爭高下嗎?機會並不多,關鍵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住。

    輕輕的歎息一聲。他拍了拍手,將門下幾個弟叫將進來,又猶豫了一下,終是長歎一聲,淡淡的道:「你們可率門下弟入那紅塵,直望正南方之地而去。到得其處,可尋其處最高峰,掌發天雷,自有碑出,爾等以此筆題南蟾部州四字既可,則其地大半入我截教之手。」說罷,取出一物,交給門下金靈聖母。

    金靈聖母接過,仔細看去,卻是一管筆。此物人間界方才流行,金靈聖母卻也知道。她接過後,小心翼翼的放入懷。

    時有烏雲仙在側,他一身修為,端的了得。後雖被西方教擒獲,但終得脫大難。他未曾上那封神台,也不曾耽擱那八百多年的功夫,神通自然更是了得。他心微動,急出言道:「老師,我曾聽人言道,清虛聖人於鴻鈞祖師於地仙界大戰,若這般論將起來,我等此去,豈不是要將自身陷入先境之?」

    通天聽罷,啞然失笑,看了眾弟一眼,淡淡的道:「我讓你們前去,自有道理。爾等未證大道,難知天時。我這般做法,自然有其用處。爾等只需依計而行便可。」

    說到這裡,他微微歎息,復又道:「風險愈大,回報愈大。此時入那地仙界,可爭得一州之地。若在遲誤,怕是連半州之地亦不能得。」

    截教門下弟聽罷,心都不禁轉了一轉,通天難道又要和闡教再爭一次高下不成?他們既有高興的,也有緊張地,但唯獨沒有畏懼的。截教、闡教兩教之間的仇怨,傾東海之水,亦難以洗刷。

    截教弟的先頭部隊很快就出發了。他們的人數不少,大概有百十號修士,多是三代、四代弟,由多寶道人帶領。不過此時的奪寶道人多少有些名不副實,他比不得當年,手的法寶還是有數地。

    一行人乘風、縱雲、御獸、使寶,直將天空弄得風雲變幻,不一時,便到了地仙界的入口處。此時地仙界只李隨雲一人開闢了一個入口。這等修士雖有不少有金仙之能,但也沒有破碎空間地本事。

    多寶道人一馬當先,到得入口處,陡的停住了腳步,面上多了絲驚訝之意。他看得分明,只見遠吃亦是風煙滾滾,更有妖氣衝霄。他急定睛看處,只見妖族七大聖領著十數萬妖兵妖將,飛也似地趕將來。這些妖怪聚到一處,真個是妖氣沖天,濃濃的黑氣,將天空都遮蔽了。

    多寶道人心驚疑不定。他固然不將這妖族大軍放在眼裡,但螞蟻多了咬死象,這許多妖兵聚到一處,真非自己這百十號人馬能抵擋得了的。他不敢大意,大聲喝道:「爾等所來為何?」

    為首的平天大聖大力牛魔王見了,呵呵大笑道:「多寶真人,我等與截教無爭。我等奉女皇法旨,要到地仙界北俱蘆洲境內,於那西牛賀州並北俱蘆洲境內立我妖國之本。我等不履南蟾部州,爾等勿憂。」

    多寶道人聽罷,心微一衡量,已明李隨雲之用意,心暗讚:好一個陰險狡詐地修士,好一個心機深沉的聖人。

    正思量間,又見得天邊祥雲籠罩,黑氣翻騰,又是一彪人馬趕將過來了.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4 00:23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地盤,是用來搶的

    多寶道人本是截教四大弟之一,一身神通,便是闡教金仙對上,也有力不從心的感覺。他目力極遠,看了幾眼,面上變色道:「怎麼,清虛一脈也來湊這個熱鬧不成?」

    來人聽罷,呵呵大笑,一人排眾而出。眾人急看時,但見此人一襲玄色衣衫,倒是士打扮。不過他的身軀異常高大,肌肉如同虯龍,這士服披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多寶道人瞳孔一縮,心低低的抱怨了一聲,抱拳施禮,口道:「原來是共工大神,不知共工大神到此,所為何事?」

    共工本是上古水神,又是十二巫祖之一,一身修為,同那地仙之祖鎮元子等只差一步便可證混元道果的修士相彷彿,比起闡、截二教的修士,自然也要高上一籌。多寶向他行晚輩之禮,卻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他見多寶恭敬,微微點頭,眼神光微閃,淡淡的道:「千軍萬馬入地仙之界,本就是我清虛一脈出的主意。我等若不摻上一腳,未免有拿截教和妖國當炮灰使用的嫌疑。我等又不是那種陰險狡詐之徒,謀算朋友之輩,怎能如此作為?我等此時入地仙界,固然能有天大的好處,可同樣也有無盡的殺劫。我等豈能坐視好友獨力擋劫?」

    多寶道人聽罷,微微一笑,輕輕點頭。又看了一眼那邊的妖族大聖,卻是看他們的主意。

    妖族人多勢眾,卻也不敢輕慢清虛一脈。牛魔王神通雖大,但心思顯然不是太過玲瓏,見多寶將目光望向自己,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蛟魔王心念電轉,輕輕一笑,越眾而出,朗聲道:「我家陛下,於清虛聖人有師徒之實,又與截教通天聖人有師徒之情。我妖國民。也有截教修士,也有清虛一脈修士,我等妖國民,亦有新入兩教者,如此算來,我三家實為一家人。便有親疏,也有同源。我等若再爭競,卻要惹人恥笑。」

    多寶聽罷,心暗讚:好個精明的妖怪。他卻將雲霄的心思摸得透了。雲霄與女媧娘娘不睦。卻聽清虛的主意,她自然不會反駁清虛的意見。思及此處,他看向其他修士,大笑道:「如此,同去?」

    共工同妖族大聖齊聲大笑,都道:「同去!同去!」

    三教無論哪一派都是聲勢浩大,自然瞞不過有心人。天庭此時已與地仙相合。固然不能直接入這紅塵,但他們還是能監視紅塵一舉一動的。更何況清虛天的修士突然出現在紅塵。顯然李隨雲愛清虛天留了一個後門。清虛門下修士和妖國、截教如此大的動作,怎麼能不讓他們多心?

    昊天帝高居於寶座之上。聽了天庭仙人的稟報,眼珠轉了轉,從鼻哼了一聲出來,隨即輕輕地呵斥道:「怎麼。你們對這事有什麼意見不成?要不你率點兵馬前去向他們詢問詢問?實在不成,你去和他們較量較量也成啊。」

    說罷,看著那仙人一臉畏懼的表情,重重的斥責道:「你們一天到晚也沒有什麼事情。卻把心思放到這事情上來,難道你們的俸祿都白拿了不成?你們沒什麼事情怎麼就把心思打到了他們的身上?讓你們出頭,你們一個個又畏縮不前……都給我老實呆著,若是有誰敢胡亂生事,休怪天條無情。」

    那滿天的仙神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哪裡敢說個不字。

    西方教境內,眾修士也知東土變化,紛紛入得寶殿,向教主請示。西方教新任教主面色沉靜,沉吟良久,方才輕歎一聲:

    「我西方教自接引教主去後,准提教主不理教事。也罷了,如今地仙界初開,自有那無數生靈需得度化。爾等既然有心,自可入地仙界,度有緣之人。西方之地與我西方教有緣,爾等可到其處,建設廟宇,以為安身之所。不過妖國勢大,自有那神通廣大之輩。又有混元金斗鎮壓氣運,背後乃是通天、清虛和孔宣三位聖人。我西方教實力已損,不復前時之聞,需得休養生息百十年,方可恢復元氣,此時實不易和他們起爭執。爾等牢記,若是彼此之間真產生了什麼矛盾,我們便退上一步,也沒有什麼不妥。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此時且由得他們猖狂,我們只管度化與我西方教有緣之人。待得日後時機到了,自然守得雲開見明月。」

    眾修聽罷,雙手合十,紛紛施禮,盡攜香風,衝霄而去。齊齊望西方教之地衝將去了。

    修羅界,修羅王面色陰沉,他能感覺到,阿修羅界有三處地方正和地仙界逐漸融合,漸漸有同化的危險。這樣的事情讓他很有些頭疼。阿修羅族和清虛一脈走得很近,在歷次大戰之沒少受波及,雖然實力受到了一定的損失,但和清虛一脈給他們地支持比起來,他們實際上還是佔了天大的便宜。

    更何況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要他願意,還是有機會重新進軍地仙界。修羅一族,天生就是為了戰鬥而生存的種族。無論是對抗修為高深的修士,還是屠戮普通的種族,他們都無所畏懼。他們天生就是為殺戮而存在。

    沉吟了良久,他終於發出一聲長歎,眼閃過一絲決然之意。既然空間之間要出現大門,這自然是天意了。修羅一族雖然嗜殺,但他們還是相信天意的。在他們看來,他們的殺戮,本身就是遵從天意。如今有這樣一個契機,如果他放棄地話,豈不是逆天而行?

    他將牙微微咬了一咬,反手將身前的酒樽扔到了地上,鮮紅如血地酒液在地面上流淌著。他重重的喝道:「罷了,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步,我們也不需要在思量別地事情了。我等順天而行,直接把接口處建成大門,齊入那地仙界罷。我修羅一族在這貧瘠的土地上生存了這麼久,便是欠世人的東西再多,也都還得清了,今天,我們用我們手的刀劍,去獵去屬於我們自己地土地。」

    眾修羅聽罷。齊聲歡呼,

    的兵器,望自己身上的鎧甲上重重的敲擊著,一些修水灑到身上,塗抹到自己地衣甲上,一個個興沖沖的,呼嘯著衝將過去。恨不能早日踏入地仙界。他們在修羅界,已經吃盡了苦頭,無論身份多麼高貴。他們的家族都有人因為惡劣的環境而成為自然的一部分。他們不甘心繼續受這等苦楚,更不甘心眼看著外面那些孱弱的人享受著明媚的陽光。如今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也要為自己爭取足夠的生存空間。

    地仙界,李隨雲和鴻鈞又較量了幾次,鴻鈞依然佔據了絕對地上風,完全壓著李隨雲打。可是每到關鍵時刻,李隨雲就會舉起他的右手。輕輕的將他的攻勢擋在了外面。他那隻手,很強大。很暴力。

    可他這隻手雖然BT,但畢竟只有一隻手。這就像一面堅不可摧催的盾牌。雖然能使擁有者立於不敗之地,可他依然不能取勝。當他疏忽的時候,就是受到致命攻擊的時候。

    這兩人出手很快,很凶狠。出手巨大地威力,直接波及了周圍的大陸。幾個大陸已經變成了島嶼,雖然這些島嶼面積很大,但島嶼畢竟是島嶼。永遠也成不了大陸。有意思地是,這些破碎的島嶼如同珠鏈一般,緊緊聯繫著其他幾個大陸,如此一來,哪怕你沒有飛天縱地地神通,但只要你有恆心,在島與島之間移動,總有一天,你會到達對面的大陸。

    千軍萬馬的入地仙的威勢自然瞞不過鴻鈞地感知。他眉頭不禁皺了皺,大有深意的看了李隨雲一眼,隨即輕輕的哼了一聲,看著裸著右臂的李隨雲,淡淡地道:

    「你這傢伙又使心機,千軍萬馬在這個時候殺入地仙界,你究竟安了什麼心思?難道你以為這些人能改變什麼戰局不成?聖人之間的戰鬥,何時輪到那些普通的修士來指手畫腳?不證混元者,盡為螻蟻。我們不是大象,這些螻蟻咬不死我們。」

    李隨雲露出了一絲壞笑,隨即輕笑道:「他們又不是來和你打架,更不是來給我做幫手的。他們是來搶地盤的……」

    鴻鈞聽罷,面色一變,已是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看了一眼遠遠觀望的元始於伏羲,女媧,輕輕的笑了笑,微微點頭道:「你倒奸猾得緊。不過你打的主意,便能瞞過他們不成?」

    李隨雲嘿嘿怪笑:「我從來就沒有指望瞞過他們。可他們便是明白過來,又能濟得甚事?他們已經失去了先手,難道我會讓他們再喘過氣來嗎?更何況我們之間的爭鬥尚未結束,難道你以為他們會有機會離開這裡嗎?

    哼哼,既然想加入這個遊戲,就不要想輕鬆的退出。我清虛一脈自從創立之日起,就沒少受人的擠壓,這次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對付我清虛一脈,是要付出代價的。」

    鴻鈞聽罷,眉頭緊皺,他看著李隨雲,淡淡的歎息一聲,反問道:「你真以為憑借你那只稀奇古怪的手臂,便能和我打下去不成?盾牌雖然堅固,終究是盾牌,在攻擊下,終有破碎的那一刻。在我的攻擊下,你沒有反抗的餘地,你還能堅持多久?」

    李隨雲尷尬的笑了笑,表情怪怪的,他輕輕的摸了摸鼻,眼珠一下鼓了起來,他也在猶豫著。他也有點膽怯了。僅憑著混沌鐘的力量所凝聚成的手臂是贏不得鴻鈞的。原因很簡單,自己打了鴻鈞一下,他固然吃虧,但不至於危機到元神。可自己如果再挨一下,哪裡有先天靈寶來修復自己的身體呢?

    鴻鈞見李隨雲意動,心暗喜。他也有點不耐煩了。清虛就如同最最堅韌的小強一般,讓人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他太遵循天道了,第一次出手之手,李隨雲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恢復了過來,這讓他有一種天意的感覺。他遵循於天道,自然不會違背了天道。他不想和李隨雲再打下去了。天道,似乎真的很眷顧眼前這個打不死的程咬金。

    李隨雲沉默了良久,終於歎息了一聲,輕輕的舉起了右手,看著鴻鈞,輕輕的道:「我如果放棄,清虛還是清虛嗎?我們之間不會是生死相搏,但注定要分出勝負。無論誰勝,他都會繼續享受清閒,而失敗者,則會代替勝利者吸引其他聖人的目光。這個世界,只需要一個最強者。」

    鴻鈞輕輕的歎息一聲,他似乎把握住了李隨雲的用意。他的眼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奈,仗還得打下去。但他知道,兩個人只見的戰鬥,不會太久,大概下一次交手的時候,就能夠分出勝負。這個世界,只需要一個最強大的存在。輕輕的擎起造化玉碟,嘴角也多了絲感慨的無奈,這一次,整個空間充滿了灰色的光芒。

    元始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即微微歎息一聲,他看了伏羲和女媧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遊戲不是自己能參與得了的。人家千軍萬馬已經開進來搶地盤了,自己要是再哉哉的看戲,地仙界的好地方怕是讓那些人給佔得光了。他現在可不想什麼秋後算賬,那幾伙人哪個不是人多勢眾?闡教的人,還是太少了。

    他剛想離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微微看了一眼周圍的聖人,發現他們也是如此。方圓萬里之內,所有人的行動都被禁錮。這一次鴻鈞施展的依舊是空間法則,但這種法則顯然很有效。

    那些正忙著搶地盤的修士自然沒有受到波及,但他們都感覺到遠方那股強大到極點的力量,一時間,所有的修士都有些驚訝,又有些惶恐。他們知道那邊有人在大戰,而且是他們不能參與的戰爭。

    李隨雲輕輕的笑了笑,他的身體也不能動彈,但他的脖依然很靈活,他的右手也沒有受到一丁點的限制。他輕輕的舉起了右手,帶著挑釁的笑容,望向了鴻鈞。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4 00:33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盤古

    兩強相爭,敗者元氣大傷,難有東山再起之時,勝者傷筋動骨,怕也無出頭之日。李隨雲對鴻鈞,雖然已經說得明白,不是生死相搏,但雙方都是神通廣大之輩,出手自然威力無窮。

    雙方可是假戲真做,要是一不小心,挨上一下,那滋味可不好受。更何況雙方說是如此說,誰又能保證對方沒有別樣的心思?萬一來了一兩下真的,他們又該如何?

    最起碼鴻鈞是絕對不會相信李隨雲說的話的。清虛無良之名,天下盡知,要是相信他的話,豈不是要吃了大虧?

    鴻鈞修為還是最深的,滅神天雷如同恰似連珠炮響,彷彿不耗真元一般,一連串的砸將下去。李隨雲受到空間的限制,整個身軀只有一條手臂可以伸展,自然落於下風。那滅神天雷有大部分都被他的手臂攔將下來,但有一兩顆還是炸在身上,直將他炸得皮開肉綻,血淋淋的好不怕人。

    幸好方才李隨雲已經有了挨打的經驗,窺破了這滅神天雷的虛實,總能施展點神通,以相生相剋的道理對抗對抗神力,總算不至於傷了根本。

    但李隨雲畢竟沒吃過這麼大的虧,總覺得有些不痛快的感覺。他心也自焦躁,奈何他神通有限,如何能脫得了大困?正在危難之即,忽見天空一道詭異的紫芒閃現,這道紫芒來得快,去得也快,地仙界,無論是修士還是聖人都看得分明。但這道紫芒便如那白駒過隙一般,轉眼便消失不見。

    這邊刑天手握干戚,正自驚訝之間,陡的感覺到干戚一陣顫動,還未等他明白過來,這兩件法寶便自脫手而出,衝霄而起,化為兩道清濛濛的光芒,便在空盤旋。就如同兩條戲水青龍一般,隨即融合到一起。那道青光愈來愈淡,漸漸的轉化為青灰色,一柄古樸蒼茫的大斧隨即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刑天見了這斧頭,不禁撓了撓腦袋,頗有些無可奈何的道:「這盤古斧怎地又出來了?難道我還沒有將他煉化不成?」

    話音未落,卻見這盤古斧化為一道神光,沖天而去,轉眼間便消失不見。這刑天見了。面色大變,急欲起身,卻追之不及,那盤古斧早就不見了蹤影。

    這邊共工見了,搖頭輕歎道:「寶物自有靈性。這盤古斧乃是盤古大神傳將下來的,威力無窮,豈是別的法寶能相比的?他突然捨你而去。自然是有緣由地。我等也不需強自思量,只管由他去罷。」

    刑天聽罷。面露無奈之意。不過他也知道,盤古斧有自己的選擇。自己雖然也算得上這法寶名義上的主人。但也知道盤古斧的脾氣。只是頗為無奈的歎息一聲,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邊李隨雲同鴻鈞大戰,陡見天空一道青光射將過來。在兩人對決的上空盤旋一周,便望李隨雲落將下來。

    這邊鴻鈞見了。面色不禁大變,冷冷的望著那團青光,面色立時變得難看起來。他自然知道那團青光是什麼,他心未免有些驚訝。這件法寶雖是清虛一脈的法寶,但這東西卻不是李隨雲的法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此處?

    他心狐疑,手上卻不慢。他出手快如閃電,轉眼間便化為一隻托天大手,望那團青光便抓將過去。他地手甫一接觸到那團青光,隨即將手縮將開去,他身形也退開幾步,張開手看時,卻見手上已經多了一道灼傷的痕跡。盤古斧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那團青光速度不減,隨即落將下來,轉眼間便將李隨雲包裹住了。李隨雲只覺得週身如同火燒一般,還未過得片刻,便見那團青光徹底融入他的肌膚之。他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注入自己的體內。如同熱浪一般,在他的肉身瘋狂地肆虐著,讓他有一種難以忍受的感覺。那股力量是如此地強大,他分明感覺到,自己週身的筋脈被這股力量撕扯地支離破碎,隨即又一次被修復,他似乎被千刀萬剮一般,但同樣,這股力量又保持著他神智的清醒。每到他因為痛楚而無法忍耐,想要放棄的時候,一股絕大的力量又重新注入他地體內,就如同乾旱的大地突然得到一汪清泉的潤澤一般。

    雖然得到清泉的潤澤,可痛楚依然在繼續。李隨雲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四季輪迴的經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痛楚終於消失不見,他緩緩的站起身來,卻發現肉身又一次得到了強化,而他的左手得到的力量尤其如此。他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左手的力量,足可以摧山碎岳,能使整個宇宙的星辰化為齏粉,能讓無數的空間為之顛倒。

    輕輕的一揮,束縛他行動的力量就如同一張薄得不能再薄的紙,轉眼間便支離破碎。他已從束縛掙脫了來。此時的李隨雲只覺得神清氣爽,整個身軀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他肆意的舒展著身軀,突然間發出一聲震懾人心的咆哮,他望向鴻鈞,目光充滿了自信。

    鴻鈞微微點頭,心已是明瞭。難怪李隨雲的修為提升得如此之快,原來那些先天靈寶以自己之力,修補他的身軀。可讓他震駭的是,那些先天靈寶固然受人驅使,可這些法寶未必就不懂得趨吉避凶。他們修補李隨雲的肉體,分明要搭上自己。他們怎麼會這麼做?他們怎麼能這麼做?

    李隨雲並不知道鴻鈞的心思,他只知道一件事,自己需要更強大的力量,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求力量。他還不夠完美,他希望自己變得更完美。他以前一直恥笑那些因為力量而迷失了自我,反過來追求更加強大力量的存在。可如今他能體諒到那些人的心情,因為他也成為那些人的一員。在一瞬間,他已經多了絲明悟:沒有什麼比力量更實在的東西,想完成自己的夢想,自己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此時,清虛門下,七殺手的兵器一陣顫抖,又是一華升起,這是一道紫色的光芒。充滿了誘惑,又充滿了震懾之力。那是一道紫色地光柱,位置很明顯,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鴻鈞明顯露出了惱火與疑惑的表情。聖人怒起不上面皮,便是心有事面上也極難表現出來。可鴻鈞心情顯然複雜到極點,若非如此,斷不至於讓自己的心情流露在面上。

    李隨雲也有些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先天靈寶都會顯出這樣的光彩來?為什麼先天靈寶都會衝著自己來?自己從來沒有為先天靈寶做些什麼。為什麼這些先天靈寶甘願付出?

    他從來就沒有奢望過今天的事情,在他看來,乾坤鼎和混沌鍾這兩件法寶同自己融合還算有情可原,可盤古斧為什麼也會這麼做?同樣,弒神槍似乎也不干預寂寞,同樣要如此。他渴望力量,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力量會通過這種方式出現。

    紫色的光柱比起盤古斧青灰色的光芒更讓人感到畏懼。盤古斧破碎一切。而弒神槍則直接終結修士的元神。這股力量,即使是聖人。也不敢輕盈起鋒。鴻鈞沒有出手阻攔,上次地攔截。讓手多了絲灼傷,雖然沒有傷到根本,卻讓他多了絲謹慎。

    李隨雲有些木然的看著紫色的光柱,這道光柱劇烈的旋轉著。就如同一個紫色的龍捲風一般,它以極快的速度移動著。

    李隨雲猶豫了一下,手指輕輕的動了動,他想要作出一點防禦。可他作出地防禦在紫色的光柱面前比一張紙厚不了多少。紫色地光柱被輕輕鬆鬆的刺破了。他整個身軀都被紫色地光柱籠罩其。

    弒神槍是十大先天靈寶,點殺傷力最強的一件,它同盤古斧不同,他一點點的望李隨雲的身軀滲透,就像是在遊戲一般,又像是在玩耍,但它確實在一點點地融合,同李隨雲的肉身相融合。此時的李隨雲已經已經被紫色的光柱完全包容了,天空平白多了一道紫色地光繭。

    在融合的同時,那紫色的光柱像刺蝟一樣,散發出無數的細絲,像蠶繭上多了許多絨毛,又像刺蝟豎起了週身的毒刺一般。

    鴻鈞的表情愈來愈難看,他可不能坐視李隨雲達到最完美的狀態。他眼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造化玉碟上泛起水色的光澤,一道似青、似白、似紅、似黃、似玄的光芒射將出來,直射向紫色的光繭。

    造化玉碟對先天靈寶,紫色的光芒雖然強大,但在造化玉碟的雷光面前,還是顯露出一絲頹勢。耀眼的光芒一下黯淡了許多。但隨即,紫色的光繭就如同爆發日和耀斑的恆星一般,轉眼間閃爍出刺眼的光芒,重新散發出無數的光帶,再一次將光繭包裹於其。

    鴻鈞面上多了絲喜悅的表情,他看得清楚,方纔那一擊取得了很大的成果,這顯然讓他感到滿意。雖然紫色的光芒依然明亮,依然強大,但他可以感覺到其這道光芒已經不能同前時相比,自己再來幾次這樣的攻擊,定然可以將李隨雲扼殺於萌芽之。

    李隨雲太古怪了,他讓他有些把握不住的感覺。他不喜歡這樣的干絕。他現在可以確定,已經有四件先天靈寶融入,或者即將融入李隨雲的肉體。他不知道繼續這樣下去,李隨雲的肉身會強大的何等程度,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當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李隨雲將不會懼怕任何的攻擊。最終凝聚出不亞於盤古的肉身。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誰還能制得住他?

    造化玉碟再一次閃爍起刺眼的光芒,就在這是,天空突然間風雲驟起,無數烏雲居然在一處,打起了漩渦,天空竟然出現了不知道絕跡多久的天眼。還沒有等鴻鈞表示出驚訝,一白、一灰兩道光芒射將下來,落於李隨雲所化的紫色光繭旁邊,化成一灰衣,一白衣的兩個美女。

    就在灰、白兩道光芒出現的一剎那,遠在北俱蘆洲境內的蝶舞猛的回過頭來,死死的盯著李隨雲和鴻鈞大戰的方向。在一瞬間,她的表情多了無數的變化,有驚訝,有喜悅,用痛苦,有傷悲,最後。這一切都轉化為決然。還沒有等眾同門明白過來,她已化為一道黑色的光華,射向戰場。

    當蝶舞出現在戰場時,鴻鈞才露出一絲震驚地表情。三個女子的容貌竟然分毫不差,除了氣質不同,這三個人根本就是一個模刻出來的。他自然知道蝶舞的身份,在一剎那,他便明白了這灰、白二女的來頭。

    李隨雲的三朵心蓮,竟然在這個時候碰頭。而且她們身上。竟然有了一絲天道的味道。天意如劍,天道難循,難道執掌天道的自己,真的要被天道這把雙刃劍割傷不成?

    三個女地表情各不相同,但她們眼又多了絲重逢的喜悅,也多了絲即將分別的傷感,更多了絲決然。她們望向鴻鈞。齊齊綻露出醉人的笑容,三色光芒衝霄而起。三人轉眼間化為三顆懸浮於空的十二品蓮花,呈天地人三才。將紫色的光繭護佑其。三色光芒融合到一處,最終化為顏色的單一地光芒,再也不分彼此。

    元始的表情難看得緊,就在鴻鈞祭起造化玉碟地那一刻。束縛他的力量便已消失殆盡。他已經給門下地弟發出了信號,讓他們也加入這場遊戲。不過他已經失了先手,未必能佔到太大的便宜。

    他現在已經不再關心這些瑣事了,他現在擔心的是他手的法寶。在三朵蓮花出現地時候。他分明感覺到手的盤古幡的顫抖。這件跟隨了自己億萬年的先天靈寶竟然有捨自己而去地意思。現在正在手瘋狂的掙扎著,彷彿想脫離自己雙手的束縛一般。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他絕不想失去這件先

    。沒有了盤古幡,自己如何對抗其他的聖人?他猜花的古怪,他不甘心,他絕對不會放棄自己手的法寶。

    這邊鴻鈞對那三朵心蓮所化大陣勢也頗為忌憚。天道的氣息,可不是那些後天靈寶,便是先天靈寶,也不曾沾染天道的味道。這三朵心蓮,絕不簡單。他面色凝重,手一張,連發百十顆滅神天雷,只聽得轟隆隆巨響連連,灰色光芒之外,儘是金光閃爍,彷彿此處多了一座金山一般。直炸得海浪滔天,風塵四起。

    待得煙消雲散之時,鴻鈞定睛看去,心不禁一震,眼也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那灰色的光華依舊流轉不休,不曾弱了一星半點。那三朵心蓮也是老樣,更不曾有一絲損傷。

    他心不禁焦躁,急將造化玉碟祭起,神光起處,那道古怪的光芒再一次綻放,又射將過去。眼見得便要射灰色的光帶,三色蓮花齊齊大放光芒,隱隱於天空的天劫之眼相呼應。那灰色的光華轉眼間出現了無數的漩渦,就如同一張張貪婪的大口一般,將造化玉碟射出的神光吞噬得一點不剩。造化玉碟在三多心蓮面前,竟然沒有什麼作用。

    鴻鈞見了,心愈發震駭,這三朵心蓮此時便有如許威力,若是李隨雲脫得桎梏,自己豈不是要吃大虧?他心焦躁之下,急將造化玉碟祭起,這一次,玉色的光芒充斥整個天地之間,無窮的威壓在地仙界瘋狂的肆虐著,凡是未證混元道果的修士,竟無一人能抗衡,紛紛運起神通保護自己的元神不在威壓下崩潰。

    在造化玉碟表面,現出的,卻不是玉色的光芒,而是濃重到極點的紫紅色的光芒,這紫紅色的光芒充滿了暴虐之意,彷彿要毀滅一切一般。造化玉碟最強大的攻擊方式,是徹徹底底的毀滅,一擊之後,再無回復的可能。

    紫紅色的光芒在擴大,飛快的將玉色的光芒取代。這也是天道的規則——凡事留一線生機。可惜當毀滅之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生機將完全斷絕,有的只有不死不休。

    當紫紅色的光芒最終取代玉色光芒之後,三朵心蓮融合到一起的灰色光芒彷彿突然間爆發一般,反過來罩向了造化玉碟的光芒。兩股光芒隨即糾纏到一處,就如同兩頭髮瘋的野牛在角力一般,雙方勢均力敵,誰都不肯退讓一點,就那麼耗了下去。

    此處由一方主攻變成了兩方相持,那便元始則在和盤古幡角力。元始心思堅定,如同鐵石,施展神通,將盤古幡牢牢的抓在手。不讓他脫離自己的掌控。可是盤古幡顯然比元始果決得多,掙扎許久,仍舊不能掙脫,它似乎已經失去了耐性,彷彿在一瞬間作出了決定,全無半點徵兆,突然間化為一股灰色的煙霧,脫離了元始的掌控。

    元始正對抗之時,突然間覺得手手一輕。急張眼看時,卻見那股灰色的煙霧飛騰盤旋,轉眼間便已飄蕩到千里之外。他大驚之下,急施展神通,大手一張,用力望回一揮,一股旋風起處。便將那團煙霧裹抰其。

    他盤算得明白,這青煙能有多大的力氣。在旋風之,自然無甚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吹將回來。這一刻,他似乎忘記了,這團煙霧,乃是先天靈寶所化。若是那麼簡單就能收將回來,這法寶也枉擔先天之寶地名號。

    但見那團旋風吹拂不定,帶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足有三十餘里的一個弧線,逕自回轉。可隨著它的回轉,卻見那團灰色的煙霧慢的從旋風滲將出來,就如同吸足了水的海綿慢吞吞的滲水一般,不一時,滲了個乾淨,依舊慢條斯理的向戰場央飄將過去。

    元始大怒,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盤古幡放棄。他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一聲低喝,週身現金花萬朵,護住身形,身隨心走,心念起處,身形已逼近那股灰色的煙霧。他大袖一揮,便罩將過去,眼見得便要將那股煙霧籠罩其。

    就在此時,一道灰色地光芒陡然間射將過去,就如同尖銳到極點的鋼針,輕輕的刺了元始的手指。元始的護身金花,在這道灰色的光芒面前,竟然沒有起什麼作用。如果仔細觀察,可以清晰的看到,花蕊央,已經多了一個微不可察地孔洞,在一瞬間,這堅不可摧的金花,竟然被那道灰色地光芒洞穿。

    十指連心,元始手突然遭襲,痛楚之下,本能的將手微微一縮,那一罩自然失了準頭,眼睜睜地看著那股灰色的煙霧搖頭擺尾的跑了。他看得分明,方才刺傷自己的,正是護住李隨雲地三朵心蓮。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三朵心蓮的威力,竟比李隨雲的神通還要大上不少。他不明白,為什麼上天如此偏愛李隨雲。他不明白,這清虛的運氣怎麼這麼好?他極不甘心地走將上去,他絕不會輕易放棄。如果讓李隨雲重新站將起來,自己豈不是要像女媧和伏羲那般受眾聖人的氣?

    離恨天都率宮,老子輕輕的撫摸著掌的太極圖,他的表情也自古怪,太極圖靜靜的呆在他的手,竟似沒有什麼反應。撫摸良久,他發出一聲長歎,自語道:「罷了,經此一事之後,清虛一脈,合該有一量劫的機緣,注定要成天下主角。罷了,罷了,我便捨得你,助他一臂之力,結個善因,又有何不可?」

    說罷,他將太極圖望空一扔,太極圖隨即化為黑白二氣,在老面前盤旋一周,又輕輕彎了三彎,點了點,權為三拜扣,隨即離了離恨天,望地仙界而去,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老子見了,心也自感慨,望著下界,突然發狠道:「罷!罷!罷!我也修煉了這麼久,凡事怎地還如此看不開?罷了,一發都將與他罷。」話音未落,只見他頭上一股玄黃之氣沖天而起,依舊是三拜扣,也循著太極望地仙界趕將過去了。

    這天地玄黃塔和太極圖與老斷了聯繫之後,老心陡的一輕,整個人竟似放下了什麼天大的心事一般,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方纔的舉動,竟將他的心境歷練了一番,他整個人的修為,也大進了一步。

    在人間,封印貪狼的長平,大地突然開始了變化,大地的心,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山河社稷圖慢的飄了上來,就那麼輕輕的懸浮在空,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漸漸的,山河社稷圖打開了,跟著一抖,就如同一個人在抖動毯一般,貪狼稀里糊塗的被彈了出來,重重的落入漩渦之,直摔得七葷八素,還未等他明白怎麼回事,那漩渦立時消失不見。將他重新封印。做完這一切,山河社稷圖輕輕的搖擺了一下,這才慢的打開了空間的梏,進入地仙界。

    依舊是人間,長江水府,正在嬉戲的水族突然感覺到大地的震動,他們急望將過去,卻見長江水流最湍急,平日裡即使是最強大地水族也不敢輕易涉足的河口開始了變化。河底的沙石開始抬高,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高台,一道綠光,一道白光,在上面隱隱閃爍著。還沒有等那些水族明白過來,卻見那綠光和白光望霄而去。轉眼間,便失去了蹤跡。

    長江水府之。長江水神面上充斥著各種表情,最終。他憤怒的吼了起來:「河圖……洛書……怎麼可能會在長江之……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我恨啊……」

    眾多水族都心有切切的望著長江水神,腦海不期然的出現了一句話:完了,老大瘋了。

    碧游宮,通天面色冷漠的望著面前地四寶劍。心最是複雜不過。盤古斧、弒神槍與四寶劍,乃是十大先天靈寶殺傷力最強大的三件法寶。他實在有點捨不得。可他能感覺到四寶劍的無奈,他也看到那些先天靈寶向地仙界聚集。他知道天意偏向著李隨雲。

    躊躇了好久,他最終還是鬆開了手。眼帶了絲明悟。既然自己強求不得,何不做個人情?兩強不並立,一雄難獨存。李隨雲如此強大,若是合了十大先天靈寶,則再無人能是他的對手。他已到極盛,盛極必衰,他還能維持多久的巔峰?

    最後望了一眼四寶劍,他伸手抹去了上面的神之,將這四寶劍望天空一拋,四柄神劍齊聲呼嘯,殺氣沖天而起。這四柄神劍在碧游宮盤旋一周,亦望地仙界而去。

    十大先天靈寶,齊聚李隨雲週身,盡為雲氣,將其籠罩其。外有三朵心蓮護身,內有洶湧澎湃的靈氣塑體。李隨雲能否成就大道,全在此一時。

    鴻鈞手擎造化玉碟,盡全力催動造化玉碟地毀滅之力,他看得分明:若讓李隨雲合了先天靈寶,自己未必制得住他。他再一次催動毀滅之力,這一次,造化玉碟都開始微微顫抖,似乎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三朵心蓮散發地光芒開始退卻。她們雖然強大,但造化玉碟畢竟是造化神器的殘片,而三朵心蓮雖然沾染了天道地氣息,終是於上蒼日淺,兩相對比,心蓮如何是造化玉碟的對手?

    在紫色光芒的照耀下,所有的心蓮都開始崩潰,鮮艷奪目地花瓣開始凋零,飄落到空氣,漸漸不再光滑,出現了細密的褶皺,彷彿失去了水分一般。漸漸的化為塵埃。

    元始也出手了,他雖然沒有造化玉碟那麼強大,但他的力量依然不可小覷。諸位看官莫要疑惑:原本元始修為似乎比不得李隨雲,怎地又突然厲害起來了?其實不然,有一句話叫壓垮駱駝地最後一根稻草,難道大家可以說那根稻草能壓倒駱駝嗎?更何況元始的神通,雖然未必能壓倒駱駝,但也相差不多罷?

    所有的聖人都在關注著這場曠日大戰,但沒有人有出手的心思。這場遊戲,已經不再是聖人之間的遊戲了。這是兩個最強者之間的遊戲。如果有誰不知道天高地厚,敢貿然加入的話,怕是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便會被漩渦弄弄得吃一個大虧。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沒有足夠的動力讓這些聖人出手。隨雲,無論誰勝誰負,對他們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雖然他們其不少人也失了先天靈寶,但和這場拚鬥的結局比起來,先天靈寶也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這場大戰,無論誰勝出,都將代表這另一個的沒落。如果是鴻鈞敗了(這種情況基本上不存在),聖人頭上的大山不見了。李隨雲不是鴻鈞,他沒有鴻鈞那種威信,他要是想要高居眾人之上,等待他的只有聖人的圍攻。

    如果李隨雲敗了,清虛一脈必然走向衰落。他們在地仙界定然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也是一件好事情。如果這兩個存在勢均力敵的話,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壞處,兩強並立,則他們投鼠忌器之下,都不會輕易出手,他們依然逍遙。

    只有元始是一個例外,因為元始與李隨雲的因果太深了,元始。通天,清虛,這三個鴻鈞門下的聖人,都是有大勢力的,雙方之間的矛盾,並不是那麼容易調和的。

    元始當然不會有事,無論結局如何,李隨雲和鴻鈞都不會對他怎麼樣。鴻鈞退,李隨雲為了表示大度。絕對不會對元始有什麼動作,最多壓制一下闡教地發展罷了。李隨雲敗,鴻鈞更不會讓這個幫助自己的弟受委屈。如果兩個人平手——對峙之下,難道還有人會對元始出手嗎?沒有簡單的聖人,如果他簡單,他也成不了聖人。

    鴻鈞略顯得有些急躁,三朵心蓮已經殘破不堪。雖然仍在勉力支持,但光芒已經很微弱了。鴻鈞面露喜色。催動造化玉碟,

    發急了。終於。白色的心蓮砰然炸響。真個散將開色的點點星光。閃耀在李隨雲周圍。似有無盡的不捨,但最終隨著紫色的光芒而湮滅。

    有一就有二。這已經成了連鎖反應。黑色的心蓮在白色的心蓮爆炸後,堅持了不到一刻鐘地功夫。也轟然炸裂。所有的聖人都露出了一絲恍然,這場戰鬥似乎要有結果了。三朵心蓮,已破兩朵。陣勢已破,碩果僅存地一朵,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她的毀滅,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鴻鈞面色鐵青。更不遲疑,急將出神通來,再一次催動造化玉碟,他不能給李隨雲喘息的機會。眼見得陣地靈氣愈來愈少,顯然李隨雲已經要破封而出。融合了十大先天靈寶的李隨雲,是那麼好對付地嗎?

    紫色的光芒又一次爆發開來,隨即匯聚成一束縛,射向了最後一朵心蓮,他現在不需要面對三朵心蓮地陣勢,自然不用費那許多氣力,他只需要集力量,攻擊一點就足夠了。結局沒有懸念,灰色地心蓮崩潰了,所有的花瓣都凋謝了,唯一殘存地,是近乎透明地花魂,但即使是殘存的花魂,她也沒有忘記自己地職責,牢牢的守衛著李隨雲,沒有一絲一毫地動搖。

    元始露出了一絲感慨之色,他輕輕的結成了一個手印,隨即一推,一道耀眼的白光自他手發出,射向了花魂。這樣地小事情如果還要勞動鴻鈞動手的話,他這個徒弟當得也太不盡責了點。如果不作出決斷,自己加入這場遊戲又有什麼意義?信任,並不是平白無故的,這需要自己付出。

    眼見得花魂就要被毀滅的時候,一隻巨大地手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前。這是一隻怎樣的手啊!粗大,這隻手給人的唯一的感覺就是粗大。無論是皮膚還是形狀,都顯出了他的粗獷。這隻手,不像少女的手那樣細嫩白皙,卻充滿了陽剛之氣,這隻手不像普通男人的手那樣修長有力,他顯得很笨拙,雖然手指很長,但骨節寬大,讓人一看便感受到敦厚。這隻手更不像那些粗獷男人的手那樣充滿了霸氣,他上面溝壑森森,比起那種飛揚跋扈,多了絲平實。

    這隻手只是輕輕的一揮,便將元始射出的刺眼白光擋住了。就如同擋住了一隻微不足道的飛蟲一般,將花魂牢牢的護在了手。

    在一瞬間,所有的聖人的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他們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只巨大的手。這隻手是從光繭裡面伸出來的,讓人感到驚訝的是,光繭變大了不少,可是這隻手比光繭還要巨大。光繭的裂縫就如同有著無限彈性的皮筋一般,緊緊的箍著手臂。彷彿深深的陷入手臂的肌肉,一直箍到了骨頭一般。

    這隻手很大,他能將泰山輕而易舉的握住,而且還綽綽有餘。讓聖人感到緊張的是,這隻手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這隻手的主人,該有多大強大?法天象地的神通,和這隻手比較起來,不過是剛出生的嬰兒和巨人的比較罷了。

    就在眾多聖人感到震駭的時候,那四隻手指出現在裂縫的周圍,從那手指的蠕動來看,那是擠出來的。終於,四隻手指完全現出了身形,隨著他的動作,手指和手臂奮力向兩邊撕扯,那只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顯然在盡全力。終於,一聲如同洪荒巨獸的咆哮在整個地仙界響起,蒼茫,古樸,其充滿了暴虐之意。光繭的裂縫,也如同空間裂縫一般,一下被撕扯開好多。

    一個巨大的頭顱伸了出來,這個頭顱依然是李隨雲的面孔,依然是三隻眼睛,不過這個額頭比以前大了很多,而且上面多出了許多淡青色的花紋。這個頭顱望了一眼左近,隨即又是一聲巨吼,手臂再次用力,又有兩顆頭顱鑽了出來,緊跟著是龐大的身軀。

    龐大的骨骼上覆蓋著緻密的肌肉,如果可以研究的話,就可以發現,李隨雲新的身軀肌肉分佈得異常恐怖,比螞蟻的肌肉還要緻密,在如此強健的肌肉上,覆蓋著藏青色的皮膚,上面很光滑,沒有一絲的褶皺,但也很堅韌,聖人的攻擊當道這層皮膚上,就如同獵豹的牙齒對抗成年犀牛的皮膚一樣。

    鴻鈞沒有出手,他眼只有深深的震撼,他可以感覺到李隨雲的肉身上蘊含的強大力量,這股力量,即使造化玉碟也顯得弱不禁風。他沒有出手,此時出手,未必會有作用。

    不少聖人都在關注這自己的舉動。女媧和伏羲似乎有古怪,他們很可能替李隨雲接下這一擊。他不能冒險,在自己攻擊的同時,李隨雲的拳頭,也能傷害到自己。

    李隨雲終於掙脫的光繭的束縛,他整個人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身材高大,就如同當年剛剛破碎混沌的盤古一般。雖然不至於頂天立地,但他的個頭,也駭人的恐怖。他那藏青色的皮膚上,多了十一個彩色的紋身,儘是洪荒巫祖的影像。仔細看去,上面唯獨缺了共工。蓋因共工並未身隕,又有不全之道,月有陰晴圓缺,他這肉身,倒也有些天道的意味。

    鴻鈞並不畏懼李隨雲,但他感受到深深的震撼。盤古,不對,是盤古真身。對方竟然真正凝聚出了盤古真身。雖然和上古大神有著許多的不同,但這畢竟是盤古真身。李隨雲是李隨雲,盤古是盤古,這是兩個人,他們的肉身模樣,又怎麼能完全一樣?

    所有的聖人表情不一,但心都同樣緊張。他們又一次見到了盤古,這個亙古的存在,自開天闢地之後就已經隕落。可誰又能想到,這一次,一個同樣強大的存在就出現在地仙界?也許億萬年前的盤古也不曾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罷!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4 00:44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永恆

    李隨雲出來了,他看了一眼左右,盡情的擺了擺腦袋,三個巨大的頭顱瞬間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個滿是虯髯,長了三隻眼睛,盡顯粗獷的憨厚面容。他微微扭了扭腰,他的身軀上十二巫祖的身影也消失不見,如果不算個頭的話,他和一個普通的大漢沒有什麼兩樣。

    低頭看了看花魂,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揪了一把似的,眼也多了絲水汽。人孰無情?即使是當年的盤古,不也不是無情之輩嗎?

    三朵心蓮,就如同自己的女兒一般。她們為了保護自己,紛紛隕落了,這僅存的花魂,似乎也維持不了多久。輕輕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花魂,他的手臂在微微的顫抖。

    花魂閃爍著淡淡的螢光,似乎在笑,又似在表達自己的欣慰,她沒有讓她的父親失望。

    突然簡,花魂全無半點徵兆的爆將開來,整個人都散成了無數的星光,就如同無數的螢火蟲一般,飄蕩在天空之,最終消失不見。

    李隨雲的眼睛一下紅了,猛的抬起頭,眼充滿了殺意。就如同一隻發了狂的洪荒巨獸一般,週身都散發出一股野性的氣息。彷彿從牙縫裡面擠出的聲音一般:「鴻鈞,你好狠!天道無情,你也無情。我秉天道而生,是不是也該無情!」

    話未完,他一聲咆哮,整個海面立時冰封起來,億萬里方圓,盡為冰雪覆蓋,再無半點疏漏之處,入眼儘是一片潔白。

    鴻鈞見了,也不禁變色,這股寒氣,有冷月的氣息,他急定睛看去,只見李隨雲左眼。隱隱有紅色的光芒閃爍,整只眼睛,就如同燃燒的火球一般。而他右眼則彷彿籠罩了一層薄霧,霧氣濛濛,看不清虛實。

    他慨然而歎:「日月為其眼眸,山川礦藏為其骨骼,大地為其肌肉,河流為血脈,星辰為發。雲氣為氣,秉天道而生,頂天立地,有大神通,大智慧之存在,又或可稱之為盤古。你既已修煉到這種程度,我不是你的對手。」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意興闌珊的歎息道:「天如劍,雙刃之劍。可傷人。亦可傷己。可笑我執掌造化玉碟,代天行道。億萬年來,未敢有半點的疏忽,到頭來,還是被天道算計了一把。既有鴻鈞。何必再多一個清虛?」

    說到此處,他忽又笑道:「罷了,天道固然刺殺了我,但同樣也刺傷了你。共工未曾隕落。十二巫祖獨卻其一,你不得圓滿,終應那不全之意。你亦非完人,你我相較,終是兩敗俱傷。我必敗,你必傷,億萬載之後,或有人重演今日之故事。」

    李隨雲冷森森的道:「兩敗俱傷又如何?為聖者,但求為心無愧。若是瞻前顧後,何必為聖人,便是下界那些強盜,也能圖一世之快活。我便連他們都不如了不成?快意恩仇,本就是我之所愛。」

    鴻鈞聽罷,微微歎息,眼竟光一閃,一道紫光自造化玉碟突然射出,待那紫光近得李隨雲胸膛,卻才喝道:「那便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罷!」

    話未絕,卻見紫色的光芒射到李隨雲胸膛之上,便入光信射到鏡上,結果反被反射開來一般。毀滅之力,竟然無法損傷到李隨雲地肉身。

    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肌膚,李隨雲歎息一聲:「鴻鈞老師,你既然知道天如劍,難道就沒有想到天道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嗎?我的肉身因為共工的緣故,並不是完美無缺的。但天道在取走一樣東西的同時,他自然也多賜給你一樣東西。毀滅之力對我沒有作用,我已經超脫出造化玉碟天道規則的束縛。要想打敗我,不能依靠造化玉碟。」

    看了鴻鈞一眼,他又多了絲感慨,輕輕地道:「罷了,你去罷,在紫霄宮做你的聖人之師罷。你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錯,我的所作所為,也沒有錯。唯一錯誤的,是我們不應該在一個世界出現。」

    有些意興闌珊的歎息一聲,他自言自語道:「我本來也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如果命運不將我弄到這裡,也不會發生這許多事。」

    默默地望著鴻鈞,他眼已多了絲深切的無奈。苦笑著張了張嘴,最終吐出三個字:「回去罷!」

    鴻鈞收起了造化玉碟,他能感覺到,上面佈滿了裂痕,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東西便會悄然碎裂。輕輕地撫摸著這件自開天闢地之時便跟隨著自己的神器,眼光由憤懣變成了瞭然,最終回歸於清澈。他輕輕地笑了:

    「成也玉碟,敗也玉碟。想不到我也會落入天道的算計之,起了爭勝之心。罷了,我便回在紫霄宮,一量劫之內,再不出宮。」

    他突然停住了話頭,看著李隨雲,鄭重的道:「既成盤古,則超脫於諸修之上。身在紅塵,終將為天道所算。你還是早做打算,或於諸天之上,重新開闢一片天地,修身養性,或尋他法,終不能久留此地——你好自為之罷。」說罷,他化一道長虹,沖天而去。

    李隨雲雙目微閉,駐足而立,過了良久,方才輕輕歎息,望向諸聖人,淡淡的道:「諸位,自去罷。我既成大道,我等因果,一朝了去,你們自去罷。」

    說罷,他盯著諸聖,輕輕地道:「我不會和你們了結因果,我無法想像,沒有聖人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世界。」

    元始面陳似水,目光猶如兩道冷電,他心飛快的盤算著因果和得失,思量了良久,他緩緩開口道:「闡教一脈,當入南蟾部州,還請師弟不要阻攔。」

    李隨雲表情木然,輕輕地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便有心阻攔,若是天道不允,又能有什麼作為?師兄不必理會我,自去便是了。」

    其時南蟾部州已有少半入了截教之手,若是闡教獨霸一州,雙方少不得一場大戰。元始卻是要李隨雲保持立,莫要干擾他和通天之間的爭鬥。

    他如今得了李隨雲的允諾。心卻是去了一塊大石頭,放欲前行,李隨雲突然叫住他道:「當年鴻鈞老師一道傳三友,以為人教、闡教、截教,如今三教相爭不斷,以至於有同門損傷,因果循環,勇無止境。我欲為幾位師兄化解這番因果,不知道師何?」

    元始聽罷。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冷聲道:「道統相爭,如何能化解得了?」

    李隨雲淺笑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若是師兄能僅憑傳道授業解惑為競爭,便是三教有紛爭,又能有多大的事情?同門相爭。兵戎相見,終是讓外人笑話。平白消耗了自身的力量,萬一兩敗俱傷。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元始聽罷,眉頭緊皺,沉吟道:「便是我同意,通天也未必同意。」

    李隨雲放聲大笑道:「通天師兄如何會不同意?如今他已入地仙界。又聞我二人之對答,豈能不做表示?」

    話音未絕,只聽得通天聲音隆隆響起:「罷罷罷,萬載相爭。卻是何苦由來,罷罷罷,萬年因果一朝了,也為樂事。從今以後,我截教再不與同門動刀兵。」

    元始聽罷,點頭回道:「如此大善,凡我闡教門下,便是有天大的因果,只要截教門下不先動刀兵,我教弟子,亦不許動尺寸之兵。」

    說罷,他看向李隨雲,微微點頭道:「如此,道兄可滿意否?自此,三教再無內耗之理。」說罷,他也不多做理會,大袖一揮,望南蟾部州而去,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李隨雲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這麼做,何嘗不是為了清虛一脈的安穩?

    他慢慢的向女媧和伏羲靠了過去。女媧明顯有些緊張,而伏羲地表情則很淡然,彷彿看透了世事一般。

    李隨雲輕輕的笑了,他微微點頭,輕聲道:「娘娘,造人一事,事在必行。娘娘可早行。少頃,我將施展大神通,施展滄海桑田,移山倒海之術。娘娘若要取造人之功德,可早行。」

    女媧心疑惑,輕輕點頭。身在不經意間,微微靠向了伏羲。在這個時候,她還是顯露出女的柔弱,她不得不依靠她的兄長。

    李隨雲看向伏羲,沉吟片刻,才輕聲道:「陛下雖為人族之長,但人族有他自己的運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陛下若是一味的庇護人族,卻是扼殺了他們的成長。地仙開闢之後,我再不與陛下相爭。」

    伏羲心移動,微微把握住李隨雲的心思,他輕輕點頭,施大禮,向李隨雲一拜,輕聲道:「無論我們之前有什麼因果,我始終敬佩道友。日後清虛一脈若有事,伏羲當全力以赴。一言既出,天地為證。」

    李隨雲滿意的點了點頭,足下一頓,須臾,便到了北俱蘆洲境內。他當初著力經營北地,無數靈寶被打入大地之,又不曾遭受大戰地波及,此處真個是靈氣充沛,不愧是洞天福地。

    妖國千萬民,清虛一脈百萬弟,見了李隨雲,齊齊下拜。妖國以雲霄仙為首,清虛一脈以孔宣聖人為首,盡數下拜。這等聲勢,比起當年群仙萬怪拜浮雲之時,還要盛大幾分。

    李隨雲微微點頭,眼儘是感歎之意。他望向雲霄,輕輕歎道:「當年我本想讓你傳承女媧娘娘衣缽,日後也為人皇弟,總比我這天高三尺道人的徒弟要好聽得多。不想天意弄人,反惹得你和女媧娘娘爭競,罷了,今日我便將你重新收入門下罷。」

    雲霄聽罷,當即整襟肅容,向李隨雲盈盈一拜,行了那拜師大禮。自此,她重回清虛門下,她身兼兩家之長,日後自然成就無量。

    妖族眾修見雲霄仙重回李隨雲門下,心都喜。李隨雲與洪鈞大戰,這是何等神通,他們都道從此以後,妖族又多了個靠山,心如何不喜?

    李隨雲面帶微笑,輕輕點頭,又看向孔宣,微一猶豫,還是道:「罷了,你隨我來。」

    孔宣不知何意,緊跟在後。二人直到一靜處,李隨雲看著孔宣,沉聲道:「我與紅塵之緣已盡,卻也呆不得許久。我去無妨,卻放心布下清虛一脈。你為我門下大弟,日後清虛一脈之興衰,全繫於你身。然你終是成聖較晚,比不得其他聖人心思深沉。當日我得盤古相助,終成無上大道。如今我師徒一場,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話未落,只見他大手一揮,已將孔宣全身制住,右手並指成刀,重重的劃向心口,只見白光一道。李隨雲強健的胸口之上,已多了絲細細的縫隙。還沒有等孔宣想得明白,卻見一股金紅色的鮮血噴灑出來。將他澆了個通透。

    孔宣被這一幕驚得呆了,茫然不知所措,他只覺得那股金紅色的血液充滿了駭人地力量,這股力量正一點點的腐蝕著自己地衣服。滲透自己的肌膚,他能感受到一股股無窮地力量注入到自己的身軀,改造著自己的肉體。

    李隨雲胸口的傷口癒合了,他面色略想顯得有些蒼白。看了孔宣一眼,淡淡地道:「運功煉化這股力量吧,不要浪費了我的心血,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走。」

    孔宣不知道李隨雲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已經沒有心思去多想了,急匆匆地在半空盤膝而坐,凝神修煉。李隨雲噴灑出地金紅色的鮮血,紛紛滲透到他的肌膚,被他煉化。這就是清虛的力量,同盤古一樣,他將心血賜予了他人,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繼承者身上。

    孔宣緩緩張開眼睛,他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已成盤古的李隨雲神通究竟有多大,沒有人願意去嘗試。當年因為一滴心血,使得李隨雲至今都受益,如今他地心血,也未必會比盤古的差上多少。

    孔宣望著李隨雲,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問道:「師父,您要到哪裡去?難道您要學鴻鈞祖師,不再理會紅塵地事嗎?」

    李隨雲淡淡的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會每天關注著你們。」

    孔宣微微一愕,卻也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他猶豫了一下,輕輕的道:「師父,您為什麼要選擇我,而不選擇雲霄?她的修為很深,離成聖也不過是一步之遙,便是沒有您相助,怕也用不了多久,她便能證那混元道果……」

    李隨雲淡淡的截口道:「因為你是孔宣,如此而已。」

    孔宣愣住了,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李隨雲也沒有再說什麼,露出了一絲鼓勵的微笑。

    清虛門下弟眾多,他當即命人將門下弟盡數叫來,一一囑咐,令眾弟好好輔佐孔宣,不可墮了清虛一脈地聲勢。

    雲霄心遲疑,待李隨雲分派已定,這才起身道:「師父,妖族的道路在何方?還請師父明示。」

    李隨雲望著雲霄,遲疑片刻,似在猶豫該說什麼,過得良久,方才長歎一聲,淡淡地道:「人族一量劫內,為天下之主角,此後事,我或能知。順天者逸,逆天者勞。凡事只需順天而行,自然無錯。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必留一線生機,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說到此處,他搖頭苦笑道:「其實當不當主角又能如何?你們不需像我這般,諸多瑣事纏身,你們只要記得逍遙二字也就是了。」

    雲霄並眾弟還要再問,卻見李隨雲仰天長笑,化清風而去。眾弟追之不及,只得望空而歎。

    李隨雲行至天下之心,仰望天下,只見四州盡為大洋所隔,間島嶼星羅棋布,天下只餘此四州,卻和記憶地地仙之境相符。他也不多言,將手一揮,眼前已多了一個百十丈方圓的空間裂縫。他將出那移山倒海地神通,將人間界的無數山川、河澤、生靈盡數遷將過來。

    人間界這一夜之間,風雨交加,日月無光,待得天明,卻見世上已是另外一番模樣,滄海桑田,恍如隔世。李隨雲卻也顧忌東土之事,施展神通,將眾人記憶改了一改,也無損大局。

    經此一事,人間修士,十不存八,但修為有成者,必受天劫考驗,若能成道,則飛昇地仙界。此時女媧造人已畢。各地人煙稠密。亦起紛爭。東勝神州境內,花果山,一隻天生靈明石猴正在那裡疑惑的撓著腦袋:這天、這地、這山、這水、這星辰、這空氣,怎麼一夜只見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呢?可究竟哪裡不一樣呢?

    做完這一切,李隨雲孤立於雲端,似有所思,眾聖人此時在地仙界道統初立,已無大事纏身。都暗暗關注著這一切。

    李隨雲心亦喜、亦悲,人間界諸事已完。凡事已非自己所能理會。地仙界諸事亦畢,自己也無他事凡心。

    他突然仰望蒼穹,長歎三聲,大笑三聲,整個人肉身轟然崩塌。如同土山崩塌一般,轉眼間消散於天地之間。

    天下間有神通的修士無不大驚失色。卻又不知何故。有那心思靈巧之輩突然驚呼出聲,他們赫然發現。地仙界與人間界地關係已經被徹底截斷。那條人間界的修士的成仙之路,永無逆行的可能。

    諸聖面面相覷。心諸感摻雜。盡靜坐默然不語。

    清虛一脈,門下弟盡數大禮參拜蒼天。大地,李隨雲身邊地眾侍女並阿弗洛狄忒。相對無言,淚眼婆娑。

    李隨雲身隕而神不滅,他本有三面。元神已化為三,為善、惡、執三魂,三魂立於天地之間,漫天諸修。盡不能見。

    善魂望著惡、執兩魂,出言感歎:「昔日盤古大神以神化洪荒世界,功德無良。今日我們以肉身為永恆之結界,為人間界謀一自由發展之境,雖比不上兄長,卻也稱得上用心良苦,可為大善。」

    惡魂聽罷,微微歎息,沉吟片刻,卻又輕笑道:「我們因一己之念,絕地仙界無數修士之希望,斷人間界無數門派之根源,使他們不得不依靠自身,好好修煉,平白受了無盡的苦楚,卻也稱得上大惡了。」

    執魂聽罷,半晌無言,良久,向善惡道:「我等不時將合天道,與盤古、接引同在,從此以後,難履紅塵,心意難平,執年難消。」

    惡魂輕輕一笑,淡淡的道:「我等各分出一絲神念,以天地之靈氣,塑一嬰孩,以為我等之希望。」

    執念笑道:「何必為一?便為三,又如何?」

    三魂齊笑,更不遲疑,自將指點額頭,須臾,手各有星光三天,點星光盤旋飛舞,隨即化為三個魂魄,其心一點精光閃爍,隱隱有李隨雲心血地模樣。這三個魂魄望著此處盤旋一周,立時去了,轉眼不見了蹤影,便是聖人查探,卻也無從查起。

    諸事已定,三魂卻也沒了生息,安然靜坐,片刻,天空烏雲呈龍卷之形,旋轉不休,隱隱見得漩渦地心,紫光閃爍。一股絕大的吸力從天而降,竟由不得三魂反抗。三魂將自身放鬆,也順著那股力量,旋轉著衝向天空,眼見得便要到了漩渦,天罰之眼突然張開,他們更不遲疑,直衝將進去。天罰之眼立時閉合,天空烏雲立散,只見得天空烏雲密佈,卻再無別的異象。不過片刻,暴雨驟至,人間界亦是如此,暴雨三日始息。

    地仙界眾修,無不感受到雨水那充沛到極點的靈氣,他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些什麼。

    三魂入得天劫之眼,他們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他們清晰的感受到盤古和接引的神念,他們三個此時諸念盡消,復又合一,與另外兩道神念彼此相交,觀看紅塵之事,做一個永遠的旁觀者,感受世人的喜怒哀樂。

    清虛天,自李隨雲去後,冷清了許多。清虛一脈懷念師尊,卻也不肯輕易打擾此地。孔宣也不曾入主清虛天,只在外圍另辟一空間。清虛天,除了阿弗洛狄忒,只有李隨雲身邊地幾個侍女。

    一日,眾女忽聽宮外有嬰兒啼哭,急出門看時,卻見一才滿月的嬰兒,坐於宮門之前,大哭不止。她們心驚疑,卻也發了慈悲之心,將那嬰兒報入宮廷。似有意,似無意,阿弗洛狄忒突然說出了一句:「他真像當年地清虛,還是李二芶時的清虛……」

    於此同時,地仙界某個修行門派門前,也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

    人間界滄海桑田,數千年後,秦皇后裔滅清,立明。就在新皇登機大典那一天,後宮,一聲嬰兒的哭聲響起。
uuxxyy 發表於 2014-12-14 00:45
後記:寫在點下完本鍵前的話

  一年,仙道寫了一年多,終於完成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在提筆寫這段話的時候,心情很壓抑。有些感慨,又有些遲疑。
  其實在我上一本書結束之前,就有心寫仙道這本書了。靈感來自於一本和聞仲聞太師有關的書,書的題材很新穎,角度很獨特,可惜只寫了幾萬字就結尾了。雪峰從中得到了一絲靈感:既然是穿越,為什麼不從最早開始?
  後來又看過夢入神機大神的《佛本是道》,多多少少的受了影響,借鑒了洪荒祖巫這一點。
  而十隻金烏是帝俊之子,則取自我國古代的神話故事,帝俊和月神羲和結合,於是有了十隻金烏。至於東皇太一,我選擇了《屈原》中的解釋,既太陽神。
  於是這本書先期的結構基本上成型了。而那些上古的大妖,則取材於山海經。後來我和一些朋友聊天的時候,他們又給了我很多幫助,洪荒一卷漸漸豐滿,各種人物也都有出處。
  就在提筆寫這本書的時候,雪峰突然又萌生出一個想法,開天闢地,人類出現的故事有很多,為什麼不能將他們融合到一起?如果單獨寫東方,是否太單調了些?於是又加入了西方神族和北歐神族以及其他一些神族。
  不過讀慣了現東方仙俠的讀者不太喜歡這種變化,在文章的後期,我也漸漸淡化了西方。其實這是一個不錯的設定,我本來想讓西方的十字軍東征,來一個東西方大碰撞,可到後來,最終還是放棄了。如果誰有興趣,不妨寫寫看。
  在《飛將》結束後,雪峰開始動筆了,其實本來想起的名字叫《仙殤》,可是已經有這個書名了,所以只好換了《仙道》這個名字。
  洪荒一卷結束後,進入了夏商週三個朝代,其實是最複雜的三個朝代。我個人認為,夏商週三個朝代中,依然是巫門興盛的時代。雖然道已經興起,但巫門依然佔據著相當重要的地位。只不過由領導位置,便為從屬位置罷了。
  在寫的過程中,雪峰也犯了不少的錯誤,我的好友大雪崩說過,這本書殺伐果決不夠。我也承認這一點,殺伐果決,說起來容易,真到了下手的時候,我還是遲疑了。所以讀者多多少少的感覺有些不過癮,在此,雪峰說聲抱歉了。
  其實雪峰有點想得太多,太複雜了,以至於主角的實力顯得很弱,這更讓大家氣憤。按照雪峰的想法,主角擁有現代人的靈魂,雖然後天極其強大,但未免有點先天不足。要知道主角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罷了,而且是一個一直處於弱勢的存在,驟然間擁有強大的力量,他可能變得強大,但他能變得更聰明嗎?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他沒有成聖,雖然擁有不弱於聖人的力量,但他遠不是那種亙古不滅的存在。
  到了後來,他成聖了,可依然被其他的聖人壓著打,讀者們都不理解了,既然李隨雲有天罰,如此強大,為什麼還要被壓著打?他的厚黑哪裡去了?
  雪峰並非不知道李隨雲被人壓著打,但雪峰考慮到如果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在當時那個環境,可能做得更好嗎?李隨雲變得強大,別人同樣變得強大。大家不要忘記一件事,東方的修煉方法,絕對不像西方那樣,可以一點點的積累,東方需要的是「悟」。先天不足的李隨雲,是其他聖人的對手嗎?
  至於厚黑,難道那些聖人真是傻子不成,能任你厚黑?你厚黑也得看對像不是?
  現在看起來,雪峰有點太謹慎了,在此,雪峰再次向大家抱歉了。
  到了結尾的時候,盤古真身的出現,我借鑒了《西遊記》和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取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之意,主角最終也沒有凝聚成盤古真身。成為強大但不完美的存在。
  寫到最後一章的時候,我借李隨雲的嘴問出了一個問題:「沒有聖人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世界?」大家想過這個問題沒有「沒有聖人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世界?」聖人是代表著秩序的存在。沒有秩序了,這個世界會是什麼樣的世界?
  如果說這本書最大的遺憾是什麼,我覺得應該是更新的問題。如果我能一天更新一萬字,大家應該覺得很爽。雪峰很抱歉,我也沒有想到今年的事情會這麼多,壓得雪峰喘不過氣來,而且經常出差,很難安心坐下來碼字。好容易要恢復更新速度,結果又要外出學習,借了手提電腦和移動網卡,卡又壞了,只能發給編輯代為更新。雪峰在此向大家說聲對不起了。
  昨天打出「全書完」三個字後,雪峰似乎輕鬆了許多,又似乎沉重了許多。在不知不覺間,雪峰感到了一絲絲的壓力。
  單位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完成了,雖然還是很忙,但應該不需要讓雪峰再出差了,雪峰可以安心坐下來碼字了。
  新書是昨天動筆開始寫的,這次寫的是歷史題材的小說。本來想開玄幻的,這樣一來,題材跳躍也不是太大,但在這次學習的時候,讓雪峰想到了一段歷史,一段讓人悲傷的歷史,讓雪峰不得不寫的歷史。
  新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預計下周開始上傳,請大家多多支持,拜託了,謝謝大家了。
  雪峰寫於2008年9月13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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