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69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0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零四章 另類親情

    「五兒、五兒,你在哪裡啊?」

    吳永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開始給自己的兒子輸血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走廊裡傳來了吳家媽媽的聲音,隨即病房的門也被人推開了。

    「爹、媽,你們怎麼也來了?」

    吳永成詫異地望著從門口先後進來的吳家兩位老人。

    「你和小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能不過來看一看?!」吳家媽媽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小成那孩子在哪裡呢?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看來吳家兩位老人現在都知道了這個情況了。

    吳永成原以為是自己三姐打電話通風報信了,可隨即一想,三姐自自己開始為小成輸血以來,一直就陪伴在自己身旁,就一直沒有工夫離開過,直到現在,還仍在自己的床頭守候著自己呢!

    但吳永成看見隨在吳家兩位老人之後而來的胡麗,就明白了是這麼一回事了:這說不定就是胡麗剛才回家搬來的兩位老人,她到底想幹什麼呢?!是不是想把事情鬧得更大呀?!

    「爹、媽,小成還在急救室裡搶救,不讓任何人進去。我沒有什麼事情的,不用擔心。」吳永成強努出一絲笑容安慰兩位老人。

    此時,吳永成的心裡還在想:不知道胡麗是不是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文麗了?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想起回去之後。自己應該怎麼向文麗來解釋突然冒出來地這個兒子地這件事情。萬一單位、以及社會上的人們知道了這件事情,自己又如何來面對?!

    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保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也做不出來再像上一次那麼抵賴的事情了!

    就在吳永成胡思亂想的時候,李琴滿面淚痕地推開門進來了,她剛才是和醫生們打探搶救小成的情況去了。

    這個時候,醫生們已經給急救室裡,拿進去從吳永成身上抽出的二百毫升血漿了。

    「叔、嬸,你們過來了!」李琴看到吳永成病床旁地吳家兩位老人。心虛得先打了一個招呼。

    吳家媽媽看見李琴進來了,這氣就不打一處出,朝著李琴就衝了過來:「李琴你個死女子,你看看把我家五兒害成個啥樣子了?!啊!你、你、你還算是個人嗎?!」

    李琴哭著衝著老人就跪下了:「嬸,這不怨五兒,都是我的錯,我下賤,我不要臉,是我勾引的他。你老人家要殺、要打,就衝著我來吧。只要能把小成救過來,我就是死也心甘了!」

    吳家媽媽聽見李琴提到了小成。高高揚起的手一下子就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禁不住放聲哭了起來:「啊呀呀,我這是前輩子造了什麼孽呀,怎麼就讓我家的五兒攤上了這麼一回事,這要是回到了村裡,我可怎麼去見楞虎他媽呀!我怎麼向我的親家們交代呀!!你說,你這個死女子。你怎麼就鬼迷心竅做下了這樣的醜事呀!」

    「哎、哎、哎,這是醫院,請你們安靜一點好不好?!」給吳永成正在抽血的護士皺著眉頭制止她們:「有什麼事情,請你們出去講,好不好?!」

    吳永成地三姐吳永霞趕忙過來,先把媽媽攙扶起來,責怪她說:「媽。這事情已經做成這個樣子了。小成還在裡面搶救著呢,有什麼事情咱們回去說不好嗎?!幹麼要在人家醫院鬧這一出呢!」

    「五兒媽。你要是覺得難受,你先回家去吧。我在這裡照應著!」吳有德老漢陰沉著臉,目光衝著地面開口了。

    吳家媽媽有氣沒處出,伸手衝著攙扶她的三閨女頭上就是一巴掌:「你這個老三也是個死人哪,這件事情你早就看出來了有點不對,為什麼像個啞巴似的不吭氣?!要是早把這個事情揭開了,小成還會自己上學讓車給碰了嗎?!那麼小地孩子,遭那麼大的罪,你心裡就看著舒服?!老三,我告訴你,小成要是沒事,咱娘們兩個也就算了,要是小成有個三長兩短的,老娘這一輩子都和你過不去!!你可給我聽好了!!」

    三姐忍著一肚子的委屈,極力不讓眼淚流出來,勸告著媽媽:「媽,人家這是醫院,有什麼事情,咱回去再說,啊!你就是想打我、罵我,咱也等到回到家裡再說。」

    吳永成實在忍不住了,強支撐起身子對吳家媽媽說道:「媽,這不關我三姐的事,你要罵就罵我吧。我三姐什麼事情也不知道。」

    吳家媽媽見吳永成要強起身,心疼得連忙疾走幾步,壓住他:「你快躺下,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等回到家裡再慢慢收拾你。」

    三姐把還跪在地上的李琴扶了起來,小聲地安慰她:「我媽就是這個脾氣,你也別往心裡去。可你們做的這件事情也太丟人了,換作誰心裡能舒服了?!」

    李琴紅腫著眼睛,感激地沖三姐抽泣著說:「三姐,我知道,這事是我做得下賤,與五兒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今天要不是小成出了這個事情,我一輩子也不會拖累五兒地。你們放心吧,只要小成出了院,我一定帶著他走得遠遠的,永遠也不見五兒的面!」

    「走?往哪走啊?!你一個婦道人家的,帶著小成能到哪裡去?!」吳家媽媽氣惱地說道:「再說了,你有家有漢的,一走不是害的人更多了嗎?!哪也不許去,你就乖乖地和三女子在一起吧,只要有我吳家人吃的一口飯。就少不了你們娘兒倆地!我還擔心你跑出去。禍害了小成哪!那可是我吳家地親骨肉!」

    吳家媽媽的這最後一句話,才是她來到這裡地真正目的——認孫子!

    自從她看到文麗生了一個女孩以後,也知道像吳永成、文麗他們這種幹部家庭,按照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就只能生育這一個了。

    當時,雖然老人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裡卻是說不出的難受:她擔心吳家會絕後呀!在農村,不管你家有銀錢千貫、良田萬畝。可如果沒有一個傳宗接代的,那就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雖然說,這會兒是新社會了,時代不同了,可人們的這種老觀念可並沒有改變多少。

    自從三女子悄悄地給她透露過,小成極有可能就是五兒和李琴的私生子之後,老人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半空中掉下來個吳家的親孫子,這是大大出乎老人預料的事情,吳家因此也不需要擔心沒有後代來接續煙火了。此為大喜。

    可這個孫子來路卻是非常令人難堪,他並不是由自己的兒媳婦所生育的,是自己的兒子和人家本村有夫之婦勾搭成奸、而產生的一個孽種。此為羞辱。

    在農村來說,男女之間勾勾搭搭雖然並不少見,可那都是被視為敗壞門風的醜聞。好人家地子弟,那是絕對不敢幹那種事情的。也只有那種不好好過日子的二流子,才會無視眾人地譴責,幹那種傷風敗俗的勾當。

    可他吳家祖祖輩輩以來,在左鄰右舍的幾個村裡,那是沒有人提起來不誇獎、不羨慕的好人家啊。他家五兒又是最有出息的一個好後生,可眼下偏偏就是五兒做出了這種令人戳著後脊樑骨罵的醜事,你說,老人心裡能不羞愧嗎?!

    吳家媽媽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又根據小成現在的年齡細細推算出來,李琴勾引五兒的時候,還是在五兒大學沒有畢業地時候呀!

    這個千刀萬剮的狐狸精。可把他吳家祖祖輩輩留下的好門風都敗壞了!

    可在那個時候。吳家三女子再三叮囑吳家媽媽:關於小成是自家親骨肉之事,千萬不敢露出半點風聲。要不然文麗這邊可就沒有辦法交帳了,等到合適的時機,慢慢再把這件事情的真相揭開。

    吳家媽媽也只好就這樣痛並快樂著,連自己的老頭子也沒有敢告訴,生怕他責難五兒的時候,把這個秘密敗露出來。

    可沒有想到,當揭開事情真相地時候,居然是她地五兒和自己的親孫子,要遭受這麼大地罪。

    老人眼看著五兒的血被一滴一滴的抽了出來,那簡直比抽她自己的血、挖她自己的肉還要心疼呀!

    可老人家又不能上前阻止,那可是在救她的親孫子呀!

    到了這個時候,老人哪能不氣惱、哪能不傷心哪?!知道這件事情?」吳永成見吳家媽媽坐在一旁不住地抽泣著,便問站在門口的胡麗,想法引導老人往別的方面想,以此來減輕老人的傷心。

    此時,四百毫升的血漿都已經送了進去,吳永成胳膊上的針頭也已經拔出來了,但他還在病床上躺著,以防萬一急救室裡小成還需要輸血的話,他再準備冒一把風險。

    唉,沒有辦法呀,誰讓這種RH陰性AB型血,就像大熊貓的血一樣稀少、珍貴呢!他也只有硬著頭皮往下抗了。

    他覺得自己欠那個有爹生、沒爹管的孩子的太多了!!

    胡麗囁囁地說道:「我和小劉接叔和嬸的時候,只說小成被車撞了,需要輸血,醫院沒有合適的血型,你在醫院給小成抽血

    胡麗的本意是不忍心看到吳永成被大劑量的抽血,情急之下,才抽空讓司機劉小偉,拉著她跑到吳永成家,去給兩位老人通風報信。

    可沒有想到的是,兩位老人來到醫院之後,反應這麼激烈。這會兒她自己都有些後悔自己這麼做了。她不知道吳永成會不會因此而徹底不理她了!

    「哼,你還有臉提人家文麗。」吳家媽媽臉一沉,一指頭點在吳永成的額頭上:「人家文麗聽說你在醫院給小成輸血,著急得馬上就要跟車過來,是我攔住她讓她在家裡和孩子呆著的。要不然,你媳婦到了醫院看到這個樣子,能把她活活氣死!我看你回去以後,怎麼向人家你媳婦交待吧!」

    吳永成苦笑著,心裡想:能怎麼交代呢?實事求是地說吧,如果文麗能原諒自己的這件荒唐事,以後的日子還是要繼續好好地過的;萬一人家不肯原諒,那也是自己自作自受,自己拉下的,自己收拾唄!

    「好了,總算沒有多大事了。」

    就在一家幾口面面相覷的時候,那個負責主治小成的張醫生滿臉喜色地闖了進來,向大家通報了這個好消息。

    「醫生、醫生,你是說,我兒子沒有什麼事情了?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是不是不需要再輸血了?!」門口一直提心吊膽焦急地等候著的李琴,聽到醫生這麼說,情不自禁地扯住他的手,急切地問道。

    「對,現在一切都穩定下來了,沒有多少生命危險了。只是小孩的腿被撞骨折了,還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才能離開。小孩一會兒就要回到病房了,你們馬上就能看到他。」張醫生說到這裡,轉身對依舊躺在病床上的吳永成說道:「這次也多虧了吳書記了,你這次被抽了四百毫升血,回去以後也得靜養個三五天,注意,這一段時間千萬不能做重一點的力氣活!」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0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4-20 18:07 編輯

第四卷迷茫-第一百零五章各懷心思

    不一會兒的工夫,小成就被護士們從急救室裏推到了病房。

    病房門剛一被推開,病房裏的幾個人就蜂擁而上,這其中既有小成的媽媽李琴,還有吳永成的三姐吳永霞,跑在最前面的倒是吳家媽媽。只有吳有德老漢一個人坐在牆角的一張椅子上,表情複雜地望著被眾人包圍著的小成。

    吳永成也想下床去看看自己的兒子,胡麗在一旁把他攔住了:「五兒哥,你剛剛抽完血,醫生不是囑咐你在床上還得多休息一會兒嘛!」

    吳永成瞪了胡麗一眼,沒有吭氣,不過,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過去,也實在有點不合適。又硬著心腸躺了下來。

    饒是吳永成身體一貫強壯,可連續四百毫升血從身體裏被抽出來,也覺得渾身發軟、無力,這也可能是心理作用的緣故吧。

    「大夫、大夫,怎麼小成還是不睜開眼睛呢?!」李琴望著還沒有清醒的兒子,著急地一把拉住身旁的那位護士,帶著哭腔問道。

    「病人在搶救的時候使用了麻醉藥品,此時藥效還沒有過去呢!等過一會兒就好了。」

    吳家媽媽也焦急地問道:「大夫,那他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呢?孩子的骨頭沒有事吧?不會落下什麼殘疾吧?」

    吳永成的三姐和李琴也是一臉擔心地望著那位護士。期盼著她地回答。

    「老人家。你孫子沒有事地。只要腿上的石膏兩個月以後拆除了之後,又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好孩子。」護士微笑地對吳家媽媽說道。

    「阿彌陀佛,這就好、這就好。」吳家媽媽說到這裏,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一陣心酸淚流滿臉:「啊呀,造孽呀,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遭的這罪呀!!」

    吳家媽媽的話。又勾起了李琴心酸的往事,她也抑制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

    「好了、好了,哭什麼?!」吳有德老漢心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孩子現在好好的,還有什麼擔心地?!五兒,你一會兒告訴醫生,給小成用最好的藥,別怕花錢。不能再讓孩子受委屈了。」

    老爺子的這句話,等於是默認了小成是吳家的孫子了。

    只不過,以後的事情該怎麼辦。老人心裏還是沒有一點底。

    但有一點那是明確無誤的,既然小成是吳家的親骨血,那就能再讓隨便糟蹋了!他吳有德老漢這幾年攢了不少錢。這錢就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爹,我馬上就和醫生打招呼。」吳永成連忙掙扎著站了起來:「等病情穩定以後,我就讓小成轉到後面的住院部去,這急救室人來人往地,也不利於孩子養傷。」

    「哼,那隨你吧。」吳有德老漢白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想罵他幾句,又怕兒子在眾人面前失了臉面。強抑制住心中的那一團火,心想:還是回去看你怎麼向你媳婦交代吧!

    「那誰,三女子,李琴,今天地這件事情,誰也不要出去給我亂嚼舌頭,特別是在文麗跟前。你們聽見了沒有?!」吳家媽媽冷靜下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頒佈封口令:「特別是三女子,你嘴最快。就是你男人柳平那裏,你也不要亂說,知道不?!」

    此時,病房裏醫生和護士都出去了,只剩下吳家兩位老人、吳永成和他的三姐、李琴,還有胡麗。

    「媽,我哪能連這個輕重也不懂得呢!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你放心吧。」吳永霞知道老媽這是借敲打自己,特意囑咐李琴和胡麗呢,趕忙見機先應和著。

    李琴也默默地點了點頭,自己的兒子能被吳家人所接納,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了。這意味著在將來,小成的成長也會有更多的人來關心、愛護。這原本是她永遠也不敢侈望地一件事情。

    儘管有的時候,在夢中她也曾夢見過她、小成和五兒一家三口,在太陽底下幸福地生活著。

    「胡麗,我娃是個好女子。今天你可出了不少的力。」吳家媽媽轉頭對胡麗說道:「你打小的時候,就和你五兒哥一起長大,現在你五兒哥做下這樣的醜事,說出去真是見不得人啊……」

    胡麗馬上介面道:「叔、嬸,你們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五兒哥自小就是我崇拜的偶像,不管他做出了什麼事情,我都認為那總有他自己地理由地。」

    無意中胡麗知道了吳永成和李琴的這件事情,起先地時候,她是的確感到了很大的震驚:她沒有想到英俊瀟灑的吳永成,居然會和已經是有夫之婦的李琴有這麼一腿,並且還生下了一個九歲的男孩。

    這個事實她是肯定不能接受、也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的。

    道理很簡單呀:她胡麗這麼一個年輕美貌的姑娘,身後不知道有多少條件十分優越的年輕人向她示愛,其中也不乏一些高幹子弟,可她始終不屑一顧,一顆火熱的心,早就寄託在了她心愛的五兒哥的身上,不管他是否對自己冷眼相待,也不管他已經是一個有婦之夫。

    她始終認為她的五兒哥心裏也是愛著她的,與文麗的婚姻只不過是為了政治上的一種需要而已。

    而文麗鍾情於她的五兒哥,那也不過是貪圖五兒哥英俊的外表和出眾的才幹,當五兒哥江郎才盡、或者是仕途上不得意的時候,文麗遲早會和他分手的。

    因為他們兩個之間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一個是京城地高幹子女。一個是從小山溝裏鑽出來地農民子弟。無論是家庭背景、還是多少年養成的生活習慣,就是傻瓜也能猜得到,他們之間的生活,絕對不會那麼很幸福的。這就註定了他們的婚姻,不會走得太遠。

    她胡麗有這個耐心,她相信自己的容貌,更相信自己的青春!

    但當她看到吳永成和小成兩個人的血型,竟然如此地吻合之後。也就不得不接受了這個已經形成的、鐵的事實:這的的確確就是存在的。

    所以,在一時衝動之下,當吳永成躺到病床上準備給小成進行輸血的時候,胡麗悄悄的跑了出來,讓在院子裏等候著的劉小偉和她一起,把吳永成地爹、媽拉到了醫院,並且從吳永成家裏出來之後、上車之前,把小成是吳永成和李琴私生子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告訴了吳家兩位老人。

    她那時心情極為複雜。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有一點很明確,是她的嫉妒心理在作怪:她容不得她地心上人五兒哥。和文麗之外的別的女人,再發生什麼姦情。如果實在要有的話,那也應該是和她胡麗!

    女人的心,海底針,誰也難以琢磨透啊!

    當胡麗看到吳家的一家子,在病房裏慢慢接受了小成是他們吳家人之後,心裏反倒有了一種懊悔的心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在懊悔什麼。難道說是在懊悔在她的這種舉動下。反倒更快地促成了這個事實地確證,而使李琴和小成這個私生子更能名正言順地進入吳家這個大家庭嗎?!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這一招,有點弄巧成拙了!

    「李琴,你出來一下。」

    吳永成三姐吳永霞的聲音,把正在胡思亂想的胡麗,從遐想中拉回了眼前的場景中,她抬起頭一看。只見吳家媽媽已經走到了病房外面。吳永成的三姐站在門口,招呼著正彎下身子給小成擦著臉上汗的李琴。

    「哎。」李琴低聲答應了一聲。手裏拿著地那塊毛巾,似乎沒有一個合適地地方放,想要離開卻好像又捨不得兒子。

    李琴她知道吳家母女倆個把她叫出去,要談些什麼。她不得不出去,但她也知道,自己出去之後,將要面臨更為尷尬的局面,所以這會兒就顯得手足無措地樣子。

    「你出去吧,我來給小成擦汗。」胡麗表情複雜地走過去,順手接過了李琴手中的毛巾。

    李琴放下了手中的毛巾,低聲地喃喃說了一句:「大妹子,今天太麻煩你了。」

    吳永成眼望著李琴猶猶豫豫地走出了病房,她知道,李琴出去之後,將要遇到吳家媽媽和三姐兩個人的聯手審問。

    雖然說,老人們對於小成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孫子非常喜愛,但並不等於他們能原諒李琴勾引他們的五兒,特別是在五兒還沒有成家之前。

    唉,吳永成心裏暗暗歎息一聲:不管怎麼說,在十年之前,自己是意識恍惚之中,被李琴拉到了她的身上,但自己的責任那也是不可推卸的。你總不能說,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後生,是被一個芳齡少婦霸王硬上弓——給強姦了吧?!再說,自己當時可是有著前世四十年的人生閱歷,心裏年齡也將近六十歲的人了啊!

    可選擇眼睜睜地看著李琴獨自背這黑鍋、受那煎熬,自己卻不能開口說一句話,自己心裏可真不是滋味。

    吳永成非常清楚,他現在要是敢跑到門外,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名下、為李琴開脫的話,說不定更會激起吳家媽媽和三姐的憤怒來。

    女人們失去理智的時候,那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了。自己還是靜觀其變吧!

    反正只要吳家兩位老人和三姐接受了小成,那對小成的媽媽李琴也不會怎麼太難為的!

    村裏的老百姓們雖然不懂得什麼愛屋及烏的理論,但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這個道理,卻還是懂得的。

    李琴淒苦的身世,吳永成是知道的。她不出去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指望李琴向吳家媽媽和三姐。把事情地前後經過,原原本本地道出來之後,能用自己淒苦地身世打動那兩位女人。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之間的酸楚也最明白。

    吳永成相信,李琴這個聰明的女人,是不會不趁著這個機會,打出這一張悲情牌的。

    雖然李琴肯定不懂得悲情這個詞的存在!

    「五兒哥、五兒哥,你看小成是不是要醒了。」爬在小成床邊、正細心地給小成擦汗的胡麗突然叫了起來。

    吳永成和吳有德老漢兩個人急忙湊了過去。小成並沒有醒,他可能是昏迷中下意思地挪動身子,而拉扯到了身上的某一處傷處,疼得皺了皺眉頭,嘴裏發出了幾聲低微的呻吟。

    「胡麗,你勞累了一天了,到外面歇一歇去吧,小成由我來照應。」吳永成一邊對胡麗說,一邊從她手中接過了那塊毛巾。

    說實在地。吳永成對於胡麗今天起初的表現,心裏是感到相當惱火的:不管兩個人小時候怎麼熟悉,可在這種時候。你亂插手別人的家務事,總是讓人覺得心裏挺討厭的。更何況,胡麗一直就對自己有著一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今天的表現,也難免使人覺得她有一種乘人之危、混水摸魚、亂中取利的嫌疑。

    只是這會兒胡麗耐心地給小成擦汗地舉動,才使吳永成對她稍微改變了一些看法:這或許是因為胡麗對自己身上投入的情感過於深,才導致她這麼不惜一切手段吧?!

    「五兒哥,我不累。」胡麗站起身來。掏出手絹,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關切地對吳永成說:「出了這種事情,五兒哥,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無論是家裏地,還是社會上的。」

    吳永成頭疼地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胡麗。你真是哪壺不開專門提哪壺啊?!我現在連眼前的這事情。還頭疼得不得了呢!你卻又扯到了別的上面去了,你這不是存心要我的好看嗎?!

    「五兒哥。你放心,我永遠和你保持一致的。」胡麗看見吳永成這個細微的動作,以為他是擔心以後的局面怎麼應對,馬上安慰了他一句。

    你這個丫頭,胡亂說些什麼呀?

    吳永成不滿地白了胡麗一眼,心想:這又有你什麼事啊?!你和我保持一致?你現在是我地什麼人哪?!你這不是添亂嗎?!難道你現在還嫌我的糟心事情少嗎?!

    「五兒、五兒,是不是小成醒過來了?我看看!」

    門外的三個女人,也聽見了裏面的動靜,推開門搶了進來,吳家媽媽第一個先爬下身子,仔細地看著還在熟睡中的小成。

    吳永成發現吳家媽媽的眼睛還是紅腫的,這分明就是剛才在外面又哭過了。

    抬眼一看三姐吳永霞和李琴地眼睛,果不其然,她們兩個也是一模一樣。

    嗯,李琴不簡單哪,這麼短地時間裏,就拉到了兩個強有力的同盟軍,最起碼吳家自己內部這一關,是可以輕輕鬆松地過關了。剩下就是文麗那邊了。

    想到文麗,吳永成不禁又頭疼地、一屁股坐回到他剛才躺著地病床上:雖然說,吳家媽媽已經「頒佈」了「封口令」,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哪?!文麗知道自己有私生子這件事情,那只不過是時間遲與早的問題罷了,哪又能瞞過她一輩子呢?!

    「吳書記,你怎麼就起來了?還是在病床上多躺一會吧。」

    門被推開了,劉永強的愛人劉愛珍提著兩袋奶粉進來了。

    「劉大姐,你看,今天就麻煩了你不少了,怎麼你又提著東西來了?!」吳永成不好意思地連忙站起來,推脫著:「我又不算是什麼病人,不就是抽了一點血嘛,我年輕,身體好,一會兒就恢復過來了。」「吳書記,看你這客氣的,不就是兩袋奶粉嗎?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這也是因為倉促之間沒有什麼好拿的,這才隨便在門口買了一點。你剛抽過血,正需要補一點高蛋白,衝上兩杯奶粉,可以馬上補充身體中的一些養分。回頭我和老劉,再來一起看你。」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0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零六章 坦白,,,,從寬?

    不對,這地方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

    當劉愛珍簡單地拉了兩句、告訴了吳永成輸血之後應該注意的一些事項之後,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她又頗有深意地觀察了周圍人臉上的表情時,吳永成就意識到,如果自己再在這裡呆下去的話,說不定還會招來多少人看望自己的呢!

    雖然說,在這個時代,大家看望病人,也無非是拿一些奶粉、罐頭等營養品之類的東西,還沒有開始流行塞紅包,吳永成也不是擔心別人為自己這事兒破點小財,他更擔心的是,如此這麼一鬧騰,自己和李琴有私生子一事,馬上就被鬧騰得沸沸揚揚了。

    「爹、媽,要不你們和我三姐都回去吧。」吳永成斟酌著開口了:「現在小成的傷情,也基本穩定下來了,醫院也不需要這麼多的人來照應了。你們年紀大了,這麼下去身體也吃不消的。三姐家裡還有女女需要照顧。」

    「五兒,醫院裡你不能留著了,你得回家去。你家裡還有文麗在等著你呢!」吳有德老漢目光停留在小成那幼稚的小臉上,慢騰騰地說道:「醫院裡讓你媽和你三姐留下幫著照應,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悄悄的等小成的傷養得出不多了就出院吧。

    吳永成也覺得老人的話,說得有道理:自己留在這裡是最為不合適的,也就依從了老爹的意思,招呼著胡麗,和老爹一起離開了醫院的病房。

    「胡麗,明天的時候,你就和小劉帶著車返回永安地區去吧。」到了車上,吳永成看了看現在已經是下午的六點多了,便囑咐小劉和胡麗:「我這幾天估計在省城還得呆幾天,咱們下鄉扶貧工作隊的事情,你就先抓起來。小劉呢,今天晚上找個地方住下來。」

    「吳書記。要不這樣吧,車還是給你留下,這幾天你在省城也離不開車的。」胡麗到了公眾場合,對吳永成的稱呼馬上就變得正規起來:「我和小劉可以讓我們單位的車送一趟的。我們地李毅主席早就對我說過,想到我們下鄉扶貧工作點上去看一看,明天倒是個機會。」

    「好吧,那就依你的這個安排吧。**吳永成此時心思也不在這個工作上面,也就隨胡麗的意思了。

    不過。小成住院,他作為當爹的,還真需要一個車多往醫院跑幾趟。

    雖然說,按照小成主治醫生的說法,小成已經沒有多大的事情了。可那畢竟只是一個九歲的小孩子啊,萬一因為輸血出現什麼排異現象,那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車子很快地就回到了吳永成家地樓下。胡麗和劉小偉把車子留下之後。就告辭了。

    「五兒,你先回家去吧。我去把小麗接過來。」吳有德老漢有意落在後面對吳永成說道:「回去以後,和人家文麗好好解釋、解釋,這事情是咱做的沒理。人家怎麼說,你就怎麼聽!就是罵你幾句、打你幾下的。你也忍著吧。」

    吳永成苦笑了。心想: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該怎麼向文麗解釋呢?!這種事情,那是文麗打罵自己兩下,就能輕易過關的,鬧不好,自己和文麗的這樁婚姻還要亮起危險的紅燈哪!

    唉,都是胡麗那個烏鴉嘴,她怎麼就說得那麼準哪!了。\\」

    當吳永成回到家裡地時候。文麗正抱在孩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保姆在廚房裡準備晚飯。

    「奧。今天下午接到電話地時候趕回來的。」吳永成強作鎮定,瞥了文麗一眼。

    吳永成看得出來,雖然文麗目光在電視機裡播放的電視節目上,可她那心事不定的樣子,估計連這會兒電視上播放的什麼節目都不知道,要不然一個無厘頭地電視廣告,哪能讓她連自己進來,目光也不轉一下呢?!這可太不像她往日地風格了。

    「醫院裡是你那個乾兒子出了車禍?!」文麗淡淡地問道,視線還在注視著電視機上那不斷閃動的畫面:「現在情況怎麼樣啊?」

    吳永成心虛地回答道:「唉,經過一番急救,現在小孩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了。肇事司機也跑了,這鬧的是什麼事情啊!」

    「你還給小成輸血了?醫院不是有血庫嗎?」文麗沒有接他的這個話茬,還是依舊按照自己的思緒,繼續往下問。^^

    吳永成換鞋的動作稍一停頓:看來文麗已經有所懷疑了。

    那接下來自己是該主動坦白呢?還是像上一次一樣,抱著僥倖的心理,躲過一次算一次呢?!

    可這想瞞過文麗這件事情,那是不可能地。

    吳永成清楚,自己在上一次地時候,牛存傑等人不過也就是拿著兩張照片,搞了個匿名舉報。在自己硬著頭皮不認帳的情況下,瞞過了省、地兩級地紀檢部門。

    而這一次的情況,就和上一次大不一樣了:這一次卻是自己在無可奈何的處境下,主動地地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人家的手裡,只要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一折騰,東窗事發那是肯定的事情。

    吳永成這會兒不知道,現在dna親子鑒定這種技術,是否已經在國內開始應用了。

    但萬一人家搬出這一招,自己在鐵的事實面前還耍死狗的話,那只會丟人丟的更厲害了!那樣一來的話,別說想保住自己現在的位置了,就是自己的人品,也要被社會上的人們齒冷三分!

    「這個,醫院血庫裡的血源不適合小成。^^小成的血型,是一種比較稀少的血種。正好我的血型和他相匹配。」吳永成還沒有考慮好該怎麼向文麗老實坦白,只能就事論事了。

    「奧,原來是這樣啊!這麼巧啊?!」文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點了點頭,不再繼續往下問了。

    不過,從吳永成進門到現在,文麗始終沒有正眼看吳永成一下。

    「舅舅、舅媽,飯好了沒有,餓死我了。」

    正在這個時候。吳有德老漢帶著吳永成三姐的女兒小麗進門了,小麗一進門就大呼小叫起來,把屋裡原有的一些沉悶氣氛,馬上就變得活潑了起來。

    「小麗啊,你快去洗手,飯馬上就做好了。」吳永成看著自己的這個外甥女,腦海裡就湧現出了和她同歲的自己兒子小成地身影,不由得彎下身子對小麗說到:「小麗啊。^^^^這幾天你上學可要多小心一點啊!」

    小麗懂事地點了點頭:「舅舅,我知道。小成今天在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就被一個壞蛋叔叔給撞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舅舅,你說,小成不會有事吧?他什麼時候就可以和我起上學了呢?」

    「啊,小成沒有事的。她很快就可以和小麗一起相跟著上學了。」吳永成站起身來。撫摸著小麗的頭髮,眼睛裡不自覺地潮濕了。

    那麼小的孩子從小就失去了父愛。李楞虎也知道小成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他也一般不過來看望李琴和小成(估計李琴也不許他過來)。

    唉,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呀!

    「吳書記、文老師。可以吃飯了。」小保姆麗娜從廚房裡。把做好的小米稀飯、鹹菜和饅頭等,一一端到了飯桌上,招呼著大家。**

    「好,吃飯。」吳永成想從文麗地懷中把孩子抱過來,文麗一閃身,沒有理睬他。

    「麗娜,你先抱一會兒孩子,讓你文老師先吃飯。」吳有德老漢自打進門以後。就一直注視著文麗的表情。見兒子這會兒吃了個沒趣,就知道事情已經有點不妙了。連忙出聲為兒子解圍。

    「舅舅,你說,小成以後會不會走路一拐一拐的呀?我聽同學們說,被車撞了的,一般走起路來就都成了瘸子了?!」小麗兩隻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著,在飯桌上一邊從嘴裡扒拉著米粒,一邊關切地問吳永成。

    「小麗,好孩子吃飯的時候,是不說話的。」文麗抬起頭,臉上強努出一點笑意對小麗說道。

    小麗怯生生地望了文麗一眼,乖乖地「嗯」了一聲,低下頭,悄悄地吃自己面前地飯了。

    在小麗地印象中,自己的這個舅媽,在平時的時候,對自己可親了。

    即使自己一不小心、闖下什麼禍,媽媽要打自己的時候,也總是舅媽站出來攔住她:「三姐,小孩子嘛,天性就是活潑、可愛的,哪能一點過錯也不做呢?!像她們這種年齡,正是童真爛漫、無拘無束地歲月,我小時候比小麗還搗蛋哪!」

    可今天,為什麼自己只說了這麼幾句話,舅媽就有點不高興了呢?!

    難道說舅媽自從有了小妹妹之後,就不喜歡自己了嗎?!

    吳永成嚇得馬上就站了起來:這今天又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難道真是古人們說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嗎?!

    聽外面喊門的聲音,倒像是自己的三姐夫馬柳平呀!難道說醫院那裡小成的傷情又惡化了?!

    可不對呀,三姐夫根本就不知道小成出事的消息呀!

    還沒有等吳永成回過神來,小保姆麗娜已經抱著孩子,急忙打開了門。\

    馬柳平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看見一家人安安穩穩地坐在飯桌上吃飯,這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氣:「媽呀,真是嚇死我了,這部家裡什麼事情也沒有嘛!」

    文麗抬起眼睛招呼馬柳平:「三姐夫,你聽到出了什麼事情了,這麼緊張?!坐下來先喝點水,慢慢說。

    馬柳平接過來麗娜給他倒的一杯水,喝了幾口,緩息了一下,才笑著說道:「我在單位的時候,聽有地人說,咱們家有人被車撞了,還是五兒地什麼兒子。五兒還到醫院裡去輸血,把我嚇得就往回跑。嗨,人們這不是瞎造謠嘛,咱家都是兩個閨女,哪來的什麼兒子哪?!」

    「他三姐夫,你還沒有吃飯吧?就在這裡先吃一點,一會兒我找你有事。」吳有德老漢放下手中地碗,對馬柳平說道。

    「行啊。有飯嗎?沒有的話,給我下把掛麵條就可以了。」馬柳平隨便揮了揮手,看著小麗也在這裡奇怪地問道:「小麗,你怎麼也在這裡,你媽去哪裡了?」

    「小成上學的路上,被車撞了,媽媽和姥姥都在醫院裡陪小成著呢!」小麗抬起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認真地對爸爸說。

    「奧。是這樣啊。呵呵呵。我說怎麼人們會編出這樣地謠言來,是五兒的乾兒子被車撞了。嚇得我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呢!」馬柳平恍然大悟的樣子。

    文麗把手中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放,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了一句:「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吧。麗娜,把孩子給我。你去給三姐夫再做點飯吧。」

    「文麗。別走啊,我還有個大事要告訴你們呢!」馬柳平沒有注意到文麗的表情,依舊興致勃勃地說道:「這還是五兒當年在永明縣工作的時候,在全省率先推廣的呢!」

    「奧,什麼大事呀?」文麗卻不過馬柳平的情面,只好一手抱著孩子,站在原地耐著性子聽馬柳平繼續往下說。

    「這幾天在全省範圍內,要施行公房私有化改革了。就是說。咱們現在住地房子。以後都不再是掏幾塊錢就能便宜地住了,都要從個人腰包裡掏錢購買。像你們現在住的這一套。按照五兒的工齡和職務套改下來的話,大概得花一萬八、九吧。我家的那一套,不到一萬就能買下。今天我下班回來的遲,大家都是在那裡看那個房改政策文件了。」馬柳平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筆記本,對照著上面的一些條條框框說著。

    吳永成地心一動,看來這是省長張柄楠開始採取地第一步改革措施了,這樣一來的話,起碼單就省直機關,一年也可以回收大幾千萬的財政收入,全省都鋪開的話,那個數目就更為可觀了。

    這麼一來,對個人其實也是極為有利的,就拿吳永成現在居住地這一套三室一廳來說吧,現在地購買價不到兩萬元,可再過十幾、二十年,四十萬元也別想搞到手----地理位置是鬧市中心呀!

    「奧,是這麼一回事呀!」文麗淡淡地應了一句,抱著女兒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馬柳平這會兒仍然沒有覺察到這一家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對方,探過頭對吳永成笑著說道:「五兒,你這幾天不在單位,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現在在省直機關也成了紅人了!」

    「嗯,怎麼一回事?」吳永成心裡感到疑惑不解:就是人們傳播小道消息的速度再快,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哪能在前幾天就已經在省級機關傳播開來呢?!這也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

    「前一段時間,大家不是議論著說,咱們團省委的劉永強副書記要到下面的地區擔任副書記嗎?可這幾天大家都在傳說,下面的幾個地區地主要領導,一致要求你到下面去當副書記,而劉永強卻不受下面地歡迎,還說他是一個造反派。哈哈哈,老劉前一段時間白高興了一場,這兩天那個臉色呀,還真叫難看,黑得能從他臉上刮下一層黑末來。」

    不好,自己怎麼無形中又成了劉永強的對立面了!

    吳永成聽到馬柳平這麼一說,心裡暗暗叫苦:這可是自己從來沒有預料到地結果呀!今天的事情,劉永強的愛人劉愛珍可自始自終一直在場,對內情完全瞭解,他們這邊要是搞出什麼小動作的話,自己私生子這件事情那就會被鬧得地球人都知道的。

    唉,看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文麗那裡自己還是主動點早作坦白為好,爭取文麗的寬大處理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1
第四卷 迷茫 第一零七章 審夫(上)

    匆匆忙忙吃過晚飯以後,吳永成又到醫院去了一趟。

    雖然,吳永成覺得自己這樣做很過分,甚至於也對不起文麗。可處於他現在的這種處境,他不能不去,因為他實在放心不下那個還未甦醒過來的小成----他自己的兒子。

    吳永成覺得自己欠小成的太多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

    文麗在晚飯之後,一直呆在臥室中,就沒有再露面,自然也就沒有對吳永成晚飯後去哪裡,主動過問一句話,好像吳永成就沒有回來似的。

    馬柳平也和吳永成相跟著一起乘車到醫院去照應。畢竟是一個村的老鄉,又是自己小舅子的乾兒子,多關心一點也是應該的嘛。

    當馬柳平的女兒小麗,也要嚷著跟他們一起到醫院去看望受傷的同學小成的時候,被馬柳平給攔住了,黑天半夜的,小孩子到醫院那種地方,可是不怎麼吉利的。

    再說了,小麗還有晚上的家庭作業沒有完成呢。

    吳有德老漢就帶著外孫女,到馬柳平家陪著小麗去做作業了。

    醫院裡陪侍小成的那幾個人,都還沒有吃飯。吳永成不知道她們是否有心思到醫院的餐廳去,乾脆就在半路上的飯店隨便買了一些飯菜,用一次性泡沫飯盒打包好拿了過去。

    馬柳平也在半路上買了一些奶粉、罐頭之類地營養物品。給小成帶了過去。

    「乾爹……」

    當吳永成和馬柳平來到醫院病房地時候。小成已經清醒過來了。

    他第一眼看見吳永成的時候,就弱弱地喊了一聲。

    「哎,小成,乖兒子,你覺得現在怎麼樣?」吳永成俯下身子,望著小成那張只有一絲血色的蒼白的小臉,心裡感到一陣陣的酸楚:人家父母都在身旁的小孩,都是每天由家長接送上學的。而小成這麼一點年紀,卻早早地開始獨立了,真是造孽呀!

    小成因為極力抑制身上的痛楚,小臉都有點變形了,但還是努力地笑著說:「乾爹,我覺得渾身都疼,可我能忍得住。媽媽說,男子漢不能喊疼地。讓我長大以後,好好學習。像乾爹一樣,到北京去上大學,大學畢業當國家幹部。」

    吳永成眼中的淚水不由得湧了出來。他連忙掏出手絹擦去一些,可還是止不住淚水還是一個勁地往出湧,他哽咽著說:「對,小成,媽媽說得對,你長大以後要好好學習。不過,千萬別像乾爹學習,乾爹是一個不稱職的人。乾爹沒有照顧好小成,讓小成受委屈了。小成要比乾爹將來做得更好。」

    「乾爹,你怎麼哭了?小成讓車撞了都沒有哭。媽媽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的。小成今天流血了,可也沒有流淚。」小成不解地望著淚流滿面的吳永成。

    「啊,小成說的對,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乾爹是眼睛裡進去沙子了。乾爹不是哭。」

    說道這裡。吳永成再也忍不住了,起身離開病房。跑到外面的走廊裡,頭抵著牆壁,極力壓抑著自己心中的難受,不出聲地哭了起來。

    他哭,是通過小成剛才的懂事,更顯得自己以前對孩子沒有盡到多少養育地責任,而羞愧得哭!

    他哭,也是為小成這麼小的年紀,就能這麼懂事,為自己擁有這麼一個懂事的兒子,而驕傲地哭!

    「五兒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他發什麼神經呀?!」病房中的馬柳平看見吳永成的這個舉動,感到莫名其妙,轉頭低聲地問自己的老婆吳永霞。

    吳永霞沒有回答他,只是白了他一眼。

    馬柳平沒趣地把目光投向病床旁站著的李琴,卻發現李琴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是淚流滿面了。而自己的老丈母娘,也是眼睛裡淚花花的。

    「真是一夥神經病。」馬柳平不解地低聲嘟囔了一句。

    吳永成和馬柳平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地九點多了。

    吳永成的三姐和吳家媽媽,還在醫院裡陪著李琴。^^

    本來吳家媽媽的年紀大了,他們幾個人都勸老人回去休息,等到明天的時候再來醫院裡看小成,可脾氣倔強的老人根本不聽他們幾個人的話。

    「你們要回去,你們就自己回去吧。別管我!小成這個樣子,我就是回到家裡,也不能安安心心地躺著,倒不如讓我在這裡陪我家的小成。唉,看把我家娃可憐地這個樣子啊!」

    吳永成沒有辦法,只好從醫院裡找護士又租了兩床被褥。

    好在小成現在呆著地這個病房,是四人間,目前也只有小成這麼一個病人在裡面。晚上的時候,她們娘們幾個,也不至於沒有一個躺著休息地地方。

    吳永成他是今天必須得回家去的,家裡還有文麗那一關還沒有過哪!

    一想到家裡的文麗,吳永成不由得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五兒,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大家都怪怪的。」坐在副駕駛席上的馬柳平,聽到吳永成無緣無故地歎息,又聯想到剛才病房中看見的那一幕,好奇心頓起。

    「三姐夫,你不是說咱們住的房子,要施行公房私有化嗎?你家現在住的那兩間平房,你準備要嗎?」吳永成沒有回答馬柳平的那個問題,而是把話題扯到了他更為關心的房子上面。

    果然,馬柳平一聽到房子兩個字,馬上就忘記了自己剛才地問題:「嗨。那怎麼能不要呢?好房子現在一套也沒有了。這回地政策又是優先現在的住戶購買。我這個副處級又不能享受像你那樣的三室一廳,在省城有這麼兩間平房,我也就知足了^^對了,五兒,你買房子的錢,手頭夠不夠?我餓哦今天也給你報了名,明天就開始繳納購房款了。你要是手頭現金不夠的話,我可以給你準備一些。我前天回家拿了兩萬多呢。我也用不了那麼多。」

    「呵呵呵。謝謝你啊,三姐夫。我家裡的錢平時一貫是文麗保管的,我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不過,房子的錢那是肯定不夠地。到時候再說吧。」吳永成此時哪有什麼心情想買房子的事,他現在最為頭疼的是回去以後,該怎麼向文麗解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文麗是個聰明的女人,從今天一系列跡象中,即使沒有人在她跟前吹風,她也應該能看出一些不對勁的。

    「呵呵呵。你們兩個結婚才幾年的工夫呀?!就單憑你和文麗的那一點工資,別說是買你們住的那一套三室一廳了,我看連我家地那兩間平房的錢。你們兩個也沒有!」馬柳平笑著取笑自己的小舅子:「我這也是前幾年地時候,在村裡開磚窯廠、養雞的那一點積蓄,要靠我一個人的工資,嘿嘿,買房子還得十年以後。不過,你的錢也不用擔心,有家裡老掌櫃掙下的那錢,也夠你們一家子花一輩子的。」

    吳永成苦笑著。自己的三姐夫這兩句話雖然不中聽,但說的卻是實情。

    自己地工資現在在同齡人之中,算是比較高的了----副廳局級領導幹部嘛。但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過就是一百六、七左右;文麗今年剛剛被評為講師職稱,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一百二、三,這麼一年下來,他們小兩口就是不吃不喝不穿不戴,撐死也不過掙個三千多塊錢。之外。又沒有一點灰色收入。

    而吳永成和文麗之前的工資。就比這更低了!所以想買馬柳平現在住的那一套平房,也還正如馬柳平所說的。夠他們十幾、二十年掙地。

    吳永成在永明縣還有一套集資房,那錢就是都是從家裡拿出來地。就那一套房子,單憑他和文麗結婚以後的那一點積蓄,,也僅僅夠個少一半而已。

    唉,穿越到這個世界,也算是有著先知先覺地特殊人物了,官職也混得不算低了,可這就是一個面子貨----好看卻一點也不頂用!還真不如在村裡好好地養它個幾十頭豬,一年下來也能混個萬元戶的帽子戴戴,那多實惠呀!

    這啃老族的名聲可實在有點不好聽呀!

    吳永成心裡感慨著:自己想通過進入政界而改善農民們的生計問題,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走入了誤區。自己在下面也當過一個縣的縣長,也算是有點實權了。可當你做出一點成績的時候,馬上就有更高的領導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依仗權勢打壓你、排擠你。

    即使自己這一次能如願到了永安地區,當上那什麼分管黨務的副書記,是不是在各項工作中又能如自己所意呢?!

    到了地區,作為一個副職來說,手中的實權還真不如自己當一個縣的縣長,來得那麼爽快呢!先別說自己頭上還有幾個壓著自己的「婆婆」,同僚們、下面的幹部(特別是那些縣長、書記們),又都是資歷、閱歷各方面都強於自己多少倍的老資格們,他們就能那麼服服帖帖地、聽從自己這個比他們嫩許多的年輕領導,來指手劃腳嗎?!

    唉,那也是一個很大的未知數呀!

    回到家裡的時候,吳永成先到父母住的臥室中轉了一圈,父親還沒有回來。

    看來吳有德老漢今天晚上是有意躲到了三女兒的家裡,而給吳永成和文麗這小兩口留下了機會來溝通,否則的話,這兩個小輩吵鬧起來,他這個當長輩的,夾在中間就太有點難堪了。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先對不起人家媳婦、做下了理虧的醜事呀!

    吳有德老漢想到這些,就難過地搖起了頭。

    雖然,老漢對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大孫子,也是打心眼裡喜愛。可橋歸橋、路歸路,這兩碼事情就不能放在一起來比較的呀!

    「文麗,你還沒有休息?」吳永成進了自己的臥室,看見文麗躺在床上,兩隻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明知故問。

    以往的時候,晚上女兒也是和他們在一起睡,而現在,吳永成卻發現女兒也不在這個房間了,看來是文麗事先讓保姆麗娜抱到她那邊了,準備和自己算總賬了。

    「吳永成,對今天的事情,你難道沒有什麼要對我解釋的嗎?!」文麗坐起身子,冷冷地對吳永成說道。

    吳永成知道文麗說的是什麼意思,可他真的沒有辦法給她怎麼來解釋。他只能默默地坐到了床頭的一張椅子上,靜靜地等著文麗的下文,就像一個犯下罪行的犯人,等著法庭的審判似的。

    「你怎麼不說話?你平時的時候不是挺能狡辯的嗎?!」文麗被吳永成的這種神態給激怒了,聲音不由得高了一些。

    吳永成平靜地說道:「文麗,你讓我說什麼啊?!「什麼,你自己做下的事情,到了現在,難道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吳永成,是不是還要我提醒你呀?那個小成是不是你和李琴的私生子?!」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2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零八章 審夫(下)

    面對著文麗的逼問,吳永成抬起頭來,知道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去了,只好點了點頭,從嘴裡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是。」

    「什麼,你說什麼?」文麗一下子被驚得跌回到床上,不相信地反問吳永成:「吳永成,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再給我說一次!」

    儘管文麗從今天的一些蛛絲馬跡中,發現吳永成和李琴的那個兒子小成之間,有著一些不同尋常的關係,但那也只是她的懷疑。

    所以,她氣勢洶洶地責問吳永成的時候,滿心希望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這也算是自欺欺人的一張心裡安慰吧。

    可當此時吳永成親口承認了這件事情的時候,文麗馬上天昏地暗的:自己一貫引以為豪的丈夫、愛人,怎麼能背著自己和一個農村來的有夫之婦,私自勾搭,並且還生下了一個私生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吳永成望著文麗此時心理崩潰的狀態,自己心裡也很不好受,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自己的妻子。

    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大錯已經鑄成,說什麼這時候也晚了,面對現實倒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文麗,對不起,小成是我的兒子。以前的時候,我對你隱瞞了這個事實,我向你道歉。」吳永成真誠地說道。「道歉?吳永成,你怎麼這麼無恥呀?!這麼骯髒的事情,你簡簡單單一句道歉,就可以交代過去嗎?!」文麗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吳永成。

    唉,雖然知道文麗不會再這件事情上輕易原諒自己,可該做的工作,自己還得繼續做不是?!

    吳永成向前走了兩步。試圖把手搭到文麗的肩膀上安慰她:「文麗,你聽我給你解釋,這事情不是像你所想像的那個樣子……」

    「你別碰我。」文麗此時像一隻受到傷害的小動物,身子猛然往後一縮,嘴裡尖叫到:「你的手髒,你別碰我!吳永成,我不想聽你地什麼解釋。這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吳永成只好無可奈何地坐回到原來的那把椅子上:「文麗。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要我怎麼辦?!」

    「嘿嘿,吳書記,你這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吧?!」文麗此時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開始恢復了一點理智。馬上抓住吳永成的這句話開始反擊:「別看你現在坐到了副廳局級領導的位子上了,可我看你骨子裡。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農民。

    對。你就是一個農民!你是不是看見我生了一個女兒,沒有辦法交代你地父母,居然在外面胡亂找一個女人,也不管有沒有什麼感情,只要能給你生下一個傳宗接代地兒子,就以為萬事大吉了?!

    吳永成,你說,你自己是不是這種心理?!「

    「文麗。事情不是這樣的。」吳永成苦笑著給她解釋:「小成今年都九虛歲了。那個時候咱們兩個還都不認識。可能你那會兒還在高中上學吧。這怎麼可能與咱們結婚以後、你生了女兒的事情拉扯上呢?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文麗可不愛聽這話了,激動得馬上從床上站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了了吳永成的面前,指頭指著他痛心疾首地反問到:「怎麼,你在外面做出了這樣地醜事,反倒是我在胡攪蠻纏了?!我們可以讓你家的兩位大人評一評這個理,奧,我地丈夫在外面和別地女人亂搞、還生下了一個私生子,反倒是我的不對了?!」

    說到這裡,文麗也意識到了吳永成剛才說的那句話:事情是在他們結婚之前發生的,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你以為這事情是發生在咱們結婚之前,你就有理了嗎?那說明你一貫就是一個道德敗壞的偽君子,你為什麼在我們認識的時候,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呢?可見你心裡是多麼的骯髒、齷齪。」

    吳永成低著頭沒有吭氣,心想:女人嘛,遇到這種事情都不會輕易接受的,也幸虧自己遇到了文麗這個從小受過良好家教地大學畢業生,要換作村裡地家庭婦女的話,那自己今天晚上就不會只是這麼挨幾句罵了,尋死覓活地,還不知道要整出來多大的動靜呢!

    反正,在這件事情上是自己理虧,如果文麗能這麼發洩半天之後,能心平氣和地接受這個事實,兩個人再慢慢坐下來理智地談話,那就好得多了。

    這個時候,吳永成最為擔心的,就是外面還沒有什麼動靜,家裡後院倒先起火了。

    不少事情往往都是後院起火所導致的。

    「你怎麼不說話了?」文麗望著吳永成一聲不吭裝縮頭烏龜的樣子,氣就更大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冤枉了你,把你說得太有點過分了?!我告訴你,你本質上就是一個朝三暮四的花心大羅卜。你在外面不僅僅是有李琴這麼一個女人。你說,胡麗那個狐狸精那是怎麼一回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之間的那點小勾當。」

    「文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吳永成不能容忍文麗瞎猜疑胡麗,因為胡麗此時還是一個大姑娘,壞了名聲可是大事。再說了,本來他們之間就沒有什麼事情,這不是自己給自己頭上扣屎盆子嗎?!

    「咱們今天說我和小成的關係,怎麼又拉扯到胡麗的身上了?這可不好!」

    文麗冷笑著,反駁吳永成:「哼哼哼,吳永成,你別以為這世界上就是你一個人聰明,別人都是弱智!我問你,為什麼我們結婚前的時候,我在你黨校的宿舍裡,就見過她一直跑你那裡?還有,咱們結婚以後,你從永明縣回到了團省委,她胡麗就那麼巧也從電視台,正好也調到了和你一個辦公樓的婦聯?去年你主動報名參加省直機關下鄉扶貧工作。而胡麗又能和你分到一個工作隊?!你不覺得你們兩個人之間,有著太多的巧合了嗎?!」

    吳永成被文麗的話,說得啞口無言了。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湊巧,世界上哪來那麼多巧合的事情哪?!那都是胡麗刻意而為之!

    但吳永成又不能把胡麗就這麼給「賣」出去。

    女人們為了捍衛自己的愛情,那可是什麼事情也能做得出來地。

    要是文麗一怒之下,跑到省婦聯找胡麗的領導,把這些事情原盤端出去的話。那胡麗的這一輩子。也就完全徹底地毀在他吳永成的手上了。別說是以後的政治前途了,恐怕連嫁人,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對象了!

    吳永成現在只能繼續保持沉默,他知道。自己如果再開口為胡麗辯解幾句地話,反倒會更刺激到文麗此時地情緒。

    「吳永成。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放棄了家裡為我挑選的那麼多京城裡的**。而選擇了你這個農民的兒子嗎?」文麗聯想到以前地事情,情緒更加有點激動了:「那並不是你這個人就怎麼怎麼聰明能幹,我告訴你,我認識的年輕人中,當時比你精明能幹地人多地是;也並不是你年少有為,已經是一個縣的副書記了,哼哼,我打小見過的領導幹部中。縣處級是最小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了。那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吳永成抬起眼睛,盯著文麗。靜聽她的下文:這也是文麗第一次在他面前敞開心扉,把她心裡的秘密告訴自己。

    「我當初之所以選擇你,就是因為我認為農村出來地年輕人,以前受過苦,能十分珍惜自己得到地一切,包括感情、奮鬥到的位置等等。我不想把自己地終生,托付給一個對情感不專一、見異思遷的花花公子。」文麗指著吳永成痛斥道:「沒有想到,吳永成你這個人,卻讓我大跌眼鏡,你、你、你就是一個道德敗壞、品質惡劣的大混

    「文麗,你罵夠了沒有?!如果你覺得謾罵,可以解決咱們現在的這個問題的話,我可以讓你一晚上罵個痛快。」吳永成冷靜地說道。

    雖然說,自己是幹下了在一個家庭裡來說,最難以讓人寬恕、原諒的醜事,但這並不等於自己的人格、尊嚴,就可以讓人這麼踐踏、侮辱。

    吳永成覺得自己的忍耐,也到了最後的底限了。他不能容忍文麗再這麼喪失理智、無休止地發作下去。

    「好、好、好,吳永成,我不罵你了。是的,罵人解決不了一點問題。明天我到省紀檢委去,把你的這一樁樁、一件件醜惡勾當,抖在他們的面前,讓J省省委的領導們看看,他們都任用了些什麼樣的幹部。」文麗被吳永成的那句話氣得手也開始發抖了,她指著吳永成說:「現在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走、你走、你走!!」

    吳永成默默地走出了自己的臥室。對於文麗剛才說的那些要檢舉、揭發他的話語,他也沒有認真放在心上,那只不過是女人們在情緒一時過激之時,所說出來的氣話。

    他相信,一夜的冷靜之後,文麗會做出她應該所做出來的選擇的。

    正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百日情。」文麗不是那種絕情的女人。

    當夜,吳永成是在父母的那間臥室裡休息的。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吳永成起床之後,就看見文麗像往常一樣抱著女兒,在臥室裡給孩子餵奶,而小保姆麗娜在廚房裡做著早餐,心裡一鬆:嗯,看來文麗今天的情緒比昨天晚上好多了,不知道這是不是是一個好兆頭呢?!

    不過,早餐做好之後,文麗並沒有像往日一樣坐到餐桌上,和吳永成一起吃飯。吳永成心裡也不以為杵,畢竟她心靈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沒有半年、六個月的恢復,那是別想恢復到和自己以前的狀態了。

    「文麗,我今天到單位上看一看我們房子的事情。」

    吃完早飯,吳永成出門前厚著臉皮跟文麗打了個招呼。

    當然,文麗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更別說和他搭腔了。

    「爹,你怎麼在這裡蹲著?!」

    下樓之後,吳永成突然看見自己的老爹蹲在樓門前抽煙,地下的煙頭已散亂地扔著五、六個。

    看來老人蹲在這裡也有十幾分鐘的時間了。

    「五兒,昨天晚上和人家文麗說清楚了沒有?」

    老人的第一句話,就讓吳永成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下來:自己幹的這是些什麼事情啊!讓這麼大年紀的老人,跟著自己享不到一點福,光剩下擔驚受怕了。

    「爹,你趕快上去吧,早晨外面冷,著涼了就不好了。你放心,我和文麗之間沒有什麼事的。」吳永成給老人吃著寬心丸。

    吳有德老漢從煙盒裡又拿出一支煙,按到了旱煙鍋中,劃著了一根火柴點燃:「五兒呀,這事是你做得不對,是咱吳家對不起人家你媳婦。人家一個中央領導的女兒,肯嫁到咱吳家來,那是咱高攀了呀!你又做下這樣的醜事,不管人家說啥的難聽話,只要能把這場事揭過去,你就好好地忍了吧。你可別犯混啊!」

    「哎,爹,我知道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3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零九章 眾矢之的

    吳永成望著老人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上一臉的憨厚,眼中一熱,不由得就點點頭,應聲道:「爹,我知道。你快點上樓進屋去吧,外面風大,著涼了對身體就不好了!」

    吳有德老漢嘴裡含著旱煙袋,伸手摸索著頭上蒼白的頭髮,抬起眼睛望著天空繼續說道:「那啥,昨天你三姐夫不是說過你們要買房子嗎?我知道你們手裡沒有幾個錢,我已經給你二姐夫打電話了,讓他一會兒的時候,就把錢送上來。你和文麗說一說,也別讓她為這事煩

    唉,一家人東南西北的,能湊在一起,大家都不容易。」

    吳有德老漢的這句話,更使吳永成汗顏無比,他恨不得找條地縫給鑽進去: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個穿越人士,別的穿越者到了異世,坐擁幾千萬、數十億的資產,豪華別墅無數,座下駕騎隨便拿出一輛,也是幾十萬、上百萬的。而自己呢,卻為了一、兩萬塊錢的購房款,還得父母為自己考慮張羅,實在是有負這近十年的穿越生活呀!

    這個時候,吳永成又有點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進入政界發展這步路了!

    「爹,那個買房子的錢,我自己來想辦法吧,你們攢幾個錢也不容易,都花在我身上,將來你們連個養老防身的錢都沒有了,那怎麼能行呢?!」吳永成喃喃地說道「你這娃說的是些什麼話呀?!」吳有德老漢不解地瞪了吳永成一眼::「我們老兩口就你怎麼一個兒子,我們這一輩子掙下的錢又是給誰攢下來的呢?!你自己想辦法,就憑你和文麗地那點工資,我看連一條窯大腿也買不起吧?!你又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呢?!除非你是個貪官污吏!」

    「爹。那哪能呢?!你兒子再不爭氣,也不會動那種念頭呀!」吳永成連忙表白,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再想老人們為他瞎操心。

    吳有德老漢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也知道我娃不會幹出那種骯髒事情的。咱吳家一貫就不是那種人。」

    說道這裡,老漢突然想起來了吳永成和李琴干的那件醜事,老臉一紅,頓時住口了,同時斜了吳永成一眼。心裡恨恨地想到:這不爭氣的娃,年紀輕輕的就學會了竄門子,還生下了一個私娃,這可把吳家祖先們的臉都丟盡了。

    唉。幸虧,小成那娃是個聰明懂事的好娃,要不然……

    說實在的。吳有德老漢為人正直了一輩子,對於小成這個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地寶貝大孫子,他昨天晚上是有羞又喜。

    羞的是,他吳家祖祖輩輩多少代人,從來也沒有出現過吳永成這樣淫人妻女的事情,這樣的事實擺在他地面前,令他一時無法接受。

    喜的是,吳永成和文麗第一胎生了一個閨女。按政策,也就是他們最後一胎了,他吳家的後續煙火眼看就無人接續(雖然,吳永成也是他抱養來地,可二十多年過去了,吳家早就把這場事給忘記了)。

    羞、喜兩者之間,吳有德老漢因為後續煙火又能得以繼續往下傳承,這心中的喜悅就大大多於羞愧了,精神勁兒也就無形中大了許多。

    至於人家李琴現在還是有主的人家。小成也還是正兒八經李家的孫子這一碼事,吳有德老漢倒不怎麼放在心上了:不管你再怎麼說,小成的身體裡流的可是他家五兒的血液,就連昨天娃生命垂危的時候,他媽地血都救不了娃的命,還是咱家的五兒的血才管用啊!這就是血淋淋的、鐵證如山啊!

    所以,當他聽說吳永成現在是到醫院時。馬上決定隨車一起再去看看他的大孫子:昨天光看見娃受苦了。不知道現在娃恢復得怎麼樣了?!

    吳有德老漢恨不得小成馬上就能從病床上爬起來,跟在他的後面。一口一個「爺爺」地叫著,他呢,背著手,走在前頭,時不時的回過身子看一看,那滋味美著呢!

    吳永成和吳家老爹來到醫院小成病房的時候,才是上午地八點左右。也是醫院醫生、護士們換班的時候。

    一進病房的門,吳永成就看見小成病床的小櫃上,又堆著一大堆諸如奶粉、香蕉、蘋果之類的東西。

    小成在躺在床上,由他媽媽李琴餵著吃一根香蕉。

    香蕉這個東西在北方的J省來說,在那個時候還是個稀罕的水果,價錢可不是一般地高呀!這是誰這麼大方,這麼早就來過了呢?!

    「三姐,這是誰這麼早早地就來看小成了?」吳永成有點警惕地問他的三姐吳永霞。

    小成是他私生子地這件事情,儘管吳永成心裡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即:萬一消息洩露出去的話,他也準備放棄在政界上的繼續發展,而轉行去幹別的營生。

    但這畢竟是他心裡最壞的打算。

    說實話,一時半會兒的,他還真捨不得割捨掉這幾年好不容易熬到的、這個副廳局級的位置,當大官、做大事,那可是他前世中夢寐以求的心願呀!

    所以,他最怕的就是又有別的人知道了這個消息。

    三姐這會兒正幫著媽媽梳頭,隨口應道:「是胡麗那個閨女一早來過了。她還讓我轉告你,她和你的那個司機小劉,已經乘坐著她們婦聯的車返回永安地區了,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有她在那裡照應著呢!」

    「奧,知道了。」吳永成聽到是胡麗來過,心裡才大大地送了一口氣。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仍舊抱著一直僥倖的心理,希望這次事件能像上一次一樣,落個平安無事的結局。

    「五兒。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三姐吳永霞已經給吳家媽媽收拾好了,路過吳永成身旁的時候,低聲對他說了一聲。

    嗨,肯定又是問自己昨天晚上回去以後,和文麗交涉地結果。

    吳永成苦笑著跟在三姐的後面,走出了病房。病房裡只留下了圍著小成問寒問暖的吳家兩位老人和李琴。

    「五兒,你跟我說實話。除了李琴之外,你到底還和那些女人有著不三不四的關係。」

    走到醫院走廊的一處僻靜處,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三姐居然出口問了自己這麼一個問題。

    「三姐。你就把你的弟弟想得那麼糟糕嗎?你看我像個流氓成性地壞蛋嗎?!」吳永成不滿地白了三姐一眼:「真是的,你亂說什麼呀!李琴的這場事情就夠我頭疼的了,我怎麼還敢再招惹別地女人?!」

    「哼。你說你不像一個流氓成性的壞蛋,你以為你自己好得多嗎?!」三姐不屑地鼻子裡哼了一聲:「不說別的,我看見胡麗那個丫頭,就跟你眉來眼去地不怎麼對勁。五兒,我可警告你,你再也不能對人家文麗做半點的壞事了。要不,我首先饒不了你!」

    吳永成大叫冤枉:「三姐,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我和胡麗那可是清清白白的。一點亂七八糟的關係也沒有啊。你怎麼也幫著別人冤枉我,我可是你弟弟呀!」

    「哼,還清清白白的、沒有一點關係?!五兒,我告訴你,要是你們再發生了什麼關係,沒準啊,又給咱爹、咱媽抱回來一個大胖孫子。咱爹、咱媽倒是高興了,可我看,你將來怎麼過文麗這一關!」三姐說道這裡。猛然記起來什麼,又接著說到:「你剛才說我什麼?說我幫著別人冤枉你?!呵呵,看來這是文麗昨天說的吧?!五兒,我們女人的感覺可是最準的,你可別當我們是瞎子,就瞎糊弄!」

    吳永成心裡大苦:「三姐,你怎麼是這樣一個人呢?!你就不關心一下你弟弟昨天晚上回去以後。是怎麼熬到今天早晨地。反倒一個勁地訓我,你是不是還嫌我這會兒不夠慘呀?!」

    「那是你活該!」在這件事情上。三姐一點也不同情吳永成,毫不留情地說道:「不給你一點狠的,保不住你轉身又跑到什麼地方去偷嘴了!」

    吳永成本來還想在醫院多呆一會兒,可經過三姐這麼一通教訓,又想到這裡畢竟還是是非之地,自己呆的時間久了,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副作用,絕對也沒有什麼好結果,頓起離去之心。

    「三姐,我不和你扯這些沒影子的事情了,我還得到單位照料一下買房子的事情呢!」吳永成找了一個借口,轉身要走。

    「五兒,你別著急著走啊,把話說清楚了,什麼又是買房子的事情?你又準備在那裡買房子?給誰買啊?」三姐聽到吳永成這麼說,奇怪地一把拉住他,要問個究竟。

    吳永成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的三姐夫馬柳平告訴自己這件事情的時候,三姐和媽媽還在醫院裡陪護著小成,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子事情,於是少不得又重新把從馬柳平那裡聽到地信息,現炒現賣了一遍。

    「三姐,這是個好事情啊。你家現在住的房子準備買不買?我三姐夫沒有和你商量過嗎?!」吳永成這話剛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對: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三姐和三姐夫就忙得見面也顧不上談論這件事情,自己這不是有著挑撥人家夫妻間感情的嫌疑嗎?!

    所幸三姐是個性格開朗的人,並沒有細細琢磨吳永成的話,爽快地回答:「要啊,我為什麼不要?雖然說我們一家三口的戶口落在了省城,可沒有自己的房子,感覺上總跟自己還是外鄉人似地。可房子都是屬於公家地,你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啊!現在有這個機會,咱為什麼不買?!就是價錢高一點,咱也不在乎。」

    吳永成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是啊,在現在的這個時代。房地產開發尚未開始,別說你是農村戶口地外地人了,就是省城本地的市民們,有錢你也別想買到一套房子。

    當然,更多數地市民們,也口袋羞澀,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而對於鄉土觀念濃厚的農民們來說,到了一個地方。只有有了真正屬於自己名下的一處房子,那才算有了一個家。

    「對了,五兒,你要買房子。家裡的錢肯定不夠用吧?咱貿易公司帳上課還有不少現金,要不你先拿去應急?!」

    三姐其實在一些事情上,也是一個心細的人。這不。才剛剛聽吳永成說道要買房子,馬上就為他著想這買房子錢的問題。

    「三姐,不用了。公司的錢就用來正常地業務運轉吧。爹已經給二姐夫打了電話,讓他今天中午的時候,帶一些錢上來。」

    說道這個錢的問題,吳永成馬上想起來一些疑惑:不對呀,三姐在省城照應的這個「霞心貿易公司」,是自己家和馮霞地表姐亦心兩家合夥開的股份公司。自己的老爹不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啊!可為什麼今天他卻跟自己說,昨天晚上已經給自己地二姐夫馬林打了電話,讓他今天中午之前,帶著錢趕到省城來呢?!

    沒有這個道理呀!哪能近處有錢不用,卻非要大老遠的,從村裡讓人專門帶錢過來呢?!

    想到這裡,吳永成明白了:看來自己的老爹讓二姐夫馬林帶錢上來,只不過是一個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與這個二女婿商量、商量吳永成捅出來的這個簍子。

    這幾年來。馬林在村裡的幾個企業辦得風起雲生,又是出席省人代會的人大代表,這可是永明縣農民中唯一地一個指標。這也慢慢使他的身份,在整個永明縣一下子高大了不少,也成了吳有德老漢心中比較靠譜的人了。

    所以,平時老漢在村裡遇到了什麼事情,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找大女婿或者是三女婿商量。而是直接找來馬林,聽他的一些主意。

    唉。看來現在自己的這個問題,也成了吳家至關重要的頭等大事了。

    吳永成心裡感慨一番之後,到病房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又滿懷柔情地安慰小成幾句話之後,匆匆忙忙駕車到了自己的單位---團省委。

    吳永成不知道將來會因為這件私生子的事件,自己將要遇到什麼樣的際遇。他只能是抓住事發之前地一點時間,盡可能地把手頭一些未辦理的事情辦妥當。即使萬一以後出現什麼最壞的結局,也不至於使自己手忙腳亂無法應對。,樣,近一段工作還順利嗎?」

    走進團省委的辦公大樓,迎面碰到一些認識的人,大家都熱情地和吳永成打著招呼。吳永成也一如既往地微笑回應著。

    但吳永成能明顯地察覺到,雖然大家的問候仍舊是往日沒有什麼兩樣,可那投向自己的目光,好像都有點閃閃爍爍、不敢和自己直接接觸似地,顯得那麼怪怪地。

    嗯,看來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一些風聲了。而這源頭無疑出自於劉永強愛人劉愛珍之口。

    想必也是劉愛珍昨天下午看到那副異樣的場景,當時就忍不住好奇之心,給他地愛人劉永強打來電話,劉永強同志處於某種目的,有意無意之間,就把自己給賣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眾矢之的了!

    吳永成心裡憤憤地想到。

    儘管自己心裡也對可能出現的這種狀況有一些思想準備,可真正需要面對的時候,吳永成還是心理悵然若失。

    「哈哈哈,這不是吳書記嗎?我昨天聽我愛人回家說起你為一位受傷的兒童輸血,今天還和白書記說起,準備在中午的時候,到你家去看望、看望你呢!怎麼,你現在就來單位了?身體恢復得怎麼樣啊?你可要當心啊,這個人的身體剛剛失血之後,可得多加強營養、少運動、多休息,千萬不能因為自己年輕,一不小心那就落下病根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4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章 虛與委蛇

    吳永成來到了團省委自己的單位,本來是想先到辦公室瞭解一下有關公房私有化的一些具體文件精神,可還沒有等他走到辦公室的門前,從他辦公室隔壁的另外一間辦公室走出來的劉永強,就在樓道裡截住了他,大聲地打著招呼。

    ***,這姓劉的一看就有點居心不良。

    吳永成看到劉永強的這一手,就覺得有點不妙:大家都到了廳局級這樣級別的領導幹部了,講究的是,無論說話、辦事,都有馳有度的,你見過有哪個這樣級別的領導幹部,在樓道裡就這樣何別人大聲打招呼的?!就是處級這個級別的領導幹部,都懂得要矜持了。

    ***,他這不是成心嗎?!他是成心提醒單位那些整天得到消息的同事們:嗨,我告訴大家,咱們單位養私生子的那個副書記來了啊!有想出來參觀的,可別錯過了這個好機會。

    從他心裡,與其說他關心吳永成的身體,倒不如說,他更想看一看吳永成即將發生的笑話而已。

    果然,聽到劉永強樓道裡大聲的喧嘩,不少人從辦公室的門縫裡,露出腦袋看了看這邊的情形,又詭秘的哦一笑縮了回去。

    但凡長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他們團省委的這兩位副書記之間存在著什麼矛盾,那是領導們之間的事情,與他們這些部下沒有多大的利益衝突,誰要是想被捲到裡面,那才真正的角大傻瓜一個呢----人家二虎相鬥,與別人又有何干?何苦要幹那白白得罪人的事情?!

    至於說,事情的真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誰能清楚呢?!只要組織上沒有一個明確的調查結論,什麼可能都會存在的。

    「劉書記,謝謝大家的關心啊!」吳永成裝作聽不出來劉永強話中之意,緊緊握住劉永強的手,一臉誠懇地說道:「昨天地事情。也幸虧你愛人劉大姐給了我們不少幫助,找個機會,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訪、表示感謝。」

    吳永成的意思也說得很明白,你愛人可是要比你的這種心態要好得多啊,大家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慢慢說呢?至於非要搞得兩敗俱傷的地步嗎?!

    不知道劉永強是否明白了吳永成的意思。反正他在聽到吳永成這麼一說後,馬上就放開了手,眼睛裡一絲疑惑地神情一閃而過。然後拍著吳永成的肩膀說道:「呵呵呵,吳書記,愛珍那是應該那麼做的,你也不要太記在心上。都是一個單位地同事嘛。有什麼困難大家相互幫助,那也是應該的、應該的!好了。吳書記。你先忙,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會兒咱們再聊。」

    「好的、好地,劉書記,那你先忙,有空我們再聊。」吳永成也回以滿臉的笑容。心裡卻在鄙視這口是心非地傢伙:誰不知道你在一個月之前就把手頭地工作都移交了、準備到下面的地區去當副書記,你丫的還有什麼要忙的?今天我一來到單位,就被你小子攔在樓道上。這說不定就是你有意設計的這個情節。也許今天一早你丫的,就爬在辦公室的窗戶上。專門等著我出現、給我來這一手呢!

    被劉永強這麼沒來由一鬧騰之後,吳永成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到辦公室瞭解關於售房的情況去了,直接來到了自己地辦公室,抓起電話給辦公室打了個招呼,讓他們把有關省府公房改制地文件,送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少頃,團省委辦公室主任牛莉梅就拿著有關地文件,親自給我一次送過來了。

    「吳書記,這是你需要的文件,這是我們辦公室根據你的職位、工齡等條件列出來的優惠條件。。你看一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給你做個解釋。」牛莉梅放下文件之後,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站到一旁等著吳永成瀏覽。

    「好、好、好,不錯。」吳永成隨意誇獎了牛莉梅一句,大致地翻閱起手頭省府下發的那份文件,至於牛莉梅所說的有關他涉及到優惠的條款,他不看也知道絕對錯了了,在涉及到個人利益的這些事情上,又不需要那個人掏錢,都是國家買單,一般來說大家都會認真對待的。

    更何況,他吳永成目前還是團省委的副書記呢!

    「莉梅同志,是不是按照規定,從今天開始交錢到財務處呢?」吳永成看完文件之後,身子往後一仰問道。

    牛莉梅認真地回答:「按照文件規定應該是這樣的,半個月之內交齊所有的款項之後,就可以辦理房產登記轉戶手續了。」

    「好,我知道了。大概上午下班之前,我就會讓辦公室的同志去交錢的。你到時候做個安排。」吳永成隨口回答了一句。

    牛莉梅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不由得就問出一句不該問的話來:「啊呀,吳書記,你怎麼有錢哪?我們可都要被買房的這些錢愁死了,都不知道去哪裡籌借這麼多的錢!」

    吳永成帶著一絲羞愧自我解嘲地笑著說道:「我也是個窮光蛋,一下子別說拿出這一、兩萬塊錢了,估計家裡的存折本上,也就是有個四、五千塊的樣子。這是我在農村的父母這幾年托靠黨的政策好,十來年攢下的這麼一點。聽說我要買房子,今天讓老家人特意帶過來的。」

    牛莉梅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說呢,你也參加工作沒有幾年嘛。啊呀,對不起,吳書記,我不該瞎問你這個問題的。」

    「嘿,哪有什麼關係?!」吳永成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抬起頭看見牛莉梅還沒有走的意思,就問她:「莉梅同志,你,還有事嗎?」

    牛莉梅低下頭喃喃地說道:「這個,吳書記,有個事情,我想請你幫個忙。」

    吳永成狐疑地問道:「什麼事情?你說。囊辦到的,我一定盡力。」

    話是挺大方地這麼說出去了,不過。吳永成心裡卻在嘀咕著:這牛莉梅別是見自己的錢來得痛快,想找自己借錢吧?!自己買房子的錢,還是從老人們養老的錢中摳出來的,真要是再充大方,給別人借錢。自己的做法那可就有點太那個不像話了!

    好在牛莉梅所提出來的不是借錢地問題,這才讓吳永成稍微鬆了一口氣。

    「吳書記,咱們團委不是要補充副書記的職位嘛。我自從學校畢業之後,就一直在團委工作,這也二十年了,在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我也整整地工作了四、五年了。這個,我想這一次的推薦中……」

    「莉梅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吳永成見牛莉梅吞吞吐吐地樣子。都替她有點難受了,就開口接過她的話題:「你是想讓我在單位領導推薦的時候,把你也作為候選人之一,對不對?」

    牛莉梅抬起頭,點了點頭。

    吳永成誠懇地望著她說到:「莉梅同志,你知道,我來團委地時間也不長,可是和你打交道的時間。卻不少。在我的印象中。我認為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其他方面。都是一個不錯的同志,所以在推薦這件事情上,我會盡力幫助你地。」

    「吳書記,太謝謝你了。」牛莉梅感激地對吳永成說:「吳書記,大家私下裡都認為,你是我們團委最好的一個領導,人年輕,又有能力,還沒有一點架子,能跟著你這樣地領導工作,真是我們大家地福氣。」

    「呵呵呵,莉梅同志,你說得太有點誇張了,我哪有那麼好啊?!」吳永成此時的心思,還都在怎麼清除劉永強等人給自己造成的麻煩上面,哪還有什麼閒心,坐在這裡聽牛莉梅的奉承,站起身來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勢。

    牛莉梅也是個很識眼色的女人,見吳永成這個樣子,也知道人家並不稀罕她的這些廉價奉承,馬上提出告辭:「吳書記,那您忙吧。我就過去了。您買房子的事情,我會親自照應著地。」

    「那就辛苦你了,莉梅同志。關於你推薦地這個事情,你再和白羽書記、永強書記溝通、溝通。」

    牛莉梅答應著離開了,但她快走到了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過身子來,有點神秘地低聲對吳永成說:「吳書記,昨天地時候,我在單位裡聽到一些不利於您的謠言,您可要當心呀!」

    吳永成明白牛莉梅說的是怎麼一回事,也沒有多問,只是笑著點點頭:「謝謝你啊,莉梅同志,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隨他們去吧。」

    牛莉梅走後,吳永成無聊地拿起桌子上的報紙,心不在焉地走馬觀花瀏覽了起來。

    此時,吳永成心裡考慮的最多的就是,關於自己的這件醜聞,本單位的同志們到底知道了多少?又外傳到了多大的範圍之外了,造成的影響是不是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了?自己下一步應該採取何種應對的措施呢!

    「登、登、登」,門又被敲響了。

    「請進。」吳永成頭也沒有往起抬,懶懶地說了一句。

    「吳書記,忙著學習呢?」來人笑呵呵地和吳永成打了聲招呼,也不等吳永成開口讓座,逕自坐到他面前的一張沙發上。

    嗯,這是誰呀?怎麼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

    吳永成不悅地放下遮在眼前的報紙,抬起頭來:「啊呀,是白書記呀!有什麼事情嗎?你給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怎麼還自己親自過來了呢?!」

    來人正是團省委的新任一把手白羽書記。

    按以前萬明山書記在的時候的慣例,有什麼事情都是打電話給下面的副書記們,像白羽這麼自降身份來到副書記辦公室的事情,是幾乎沒有先例的,也無怪乎吳永成這麼驚訝了。

    「呵呵呵,吳書記,你請坐、請坐,不用這麼客氣的。」白羽矜持著沖吳永成笑了笑,擺了擺手:「你吳書記的辦公室,我怎麼就不能親自過來了?我又不是什麼大領導幹部,咱們以前不都是一個樣子嘛!」

    「白書記。真是平易近人啊。」既然人家一把手親自光臨,他吳永成也就不能再坐到辦公桌後,高高在上了。

    吳永成也從辦公桌後繞出來,坐到了白羽旁邊的一張沙發上。

    雖然說,在前一段時間白羽還和吳永成一樣是團省委的副書記。可人家現在是正廳局級領導了,也是吳永成的頂頭上司,此一時彼一時也。白羽能那麼說,可他吳永成就不能那麼理解了!

    官場自有官場的規矩,你既然身在這個***之中,那就得遵守這個***裡面地遊戲規則。

    白羽很滿意吳永成對自己的這個態度。笑著說:「吳書記,其實我過來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只是昨天的時候。聽劉永強書記說起。你昨天在醫院為一個被車撞了的兒童輸血地事跡,我還和其他同志們商量了商量,正想找個機會去看望你呢!怎麼今天你就跑過來上班了?你可得注意身體呀!」

    怎麼都是哪壺不開偏偏要提哪一壺呢?!

    吳永成自己心中有鬼,不管誰說道這個事情,心中總是不由得「乒乒」地直跳。

    「白書記,我謝謝領導和同志們的關心。這麼一點小事,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那還敢勞駕領導和同志們來看我呢?!」吳永成連忙擺手拒絕。

    真要是讓白羽大動干戈地帶著人,大張旗鼓地提著東西去看望自己。萬一事後醜聞敗露的話。那自己這個連可就丟大了!

    「呵呵呵,那是就這件事情聽你地意見了。」白羽笑了笑。正色對吳永成說道:「吳書記,你也算得上是咱們團委的老領導了,你知道,我剛剛到了這個位置上,有許多工作還得多依靠你來幫忙。可你現在還在永安地區下鄉扶貧。我的想法是,你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同時把單位的一些工作也同時承擔起來,特別是希望工程方面地工作。這一方面你也比較熟悉。」

    吳永成馬上明白了,白羽過來時來安慰自己來了。一方面她覺得在工作上,不希望自己給她製造一些麻煩,畢竟是她搶了自己那個常務副書記的位置,才能是她得以順利地上位。

    另一方面,從白羽內心來講,她也知道吳永成在工作方面,還是能給她做出不少成績地話,因此,她來地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暗示她會把希望工程這一塊的工作,將還給吳永成。這樣一來的話,吳永成也就名正言順地成為了團省委目前的常務副書記。這樣,也算對吳永成有個交代吧。

    嘿嘿,沒有想到自己在不到一年半的時間,就在團省委混到了「老領導」的角色了,這個白羽還真捨得抬舉自己。吳永成心裡暗笑不已。

    「呵呵呵,白書記,我可真得太謝謝你的誇獎了。你說地這個同時負擔單位地一些工作,我可以答應。可是……」既然人家白羽有這個姿態,他吳永成也不能生硬地不予理睬。

    不過,在提到具體工作的時候,吳永成就得細細地考慮、考慮了。

    所以,他在說道這裡地時候,有意停頓了一下,認真斟酌著合適的用語。

    「可是什麼?」白羽以為吳永成要向自己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心中頓時往下一沉,眼睛直盯著吳永成。

    「可是這個希望工程這一塊的工作,我不能接手。」吳永成慢條斯理地給她解釋說:「白書記,你知道,希望工程辦公室的副主任馬柳平,和我是親戚關係,這樣一來的話,在工作上、其他的一些方面,都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

    白羽聽到這裡才心中釋然了,笑著說道:「吳書記,你原來是擔心這個啊!這個不成問題的。嗯,等過幾天咱們團委的整個班子確定下來之後,我們對馬柳平同志的崗位,還可以重新確定嘛,這個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4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一章 馬林請客

    既然人家白羽為了示好,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言外之意,吳永成也知道,下一步給馬柳平安排的職位肯定錯不了。

    雖然說,白羽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馬柳平的職位提為正處級領導,畢竟他到副處級的崗位,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但吳永成估計白羽也會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來的。

    只是,吳永成自己現在面臨的處境,可現在不怎麼好。

    再說,他也不相信,這段時間關於自己想到下面地區任職的信息,白羽會沒有聽到一些傳聞。他對白羽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一時還搞不清楚。

    所以吳永成還想再說什麼話的時候,突然,只見自己辦公室的門一下子被人推開了,來人還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哈,五兒,我記得你就在這個辦公室辦公的嘛!怎麼樣,我一點也沒有記錯呀!」

    這是誰呀?門也不敲、進來還大名小字的瞎叫!

    吳永成和白羽兩個人同時皺起眉頭,往門口瞧去。

    「你找誰?有什麼事情嗎?」還不等吳永成開口,白羽不滿地先開口了。

    與此同時,吳永成幾乎也同時開口了:「二姐夫,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不是說快中午的時候,你才能趕到嗎?!」

    來人正是吳永成的二姐夫馬林。

    只見馬林進來之後,才看見吳永成正在和一個女同志談話,看那個女同志的架勢,好像還是一個不小的領導吧。

    「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我還以為裡面光你一個人呢?!」馬林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連忙舉起手向白羽致歉:「要不,我先出去,等你們談完工作以後再進來?!」

    「呵呵呵,你就是吳書記的二姐夫馬林同志呀?我可是久仰大名了。」白羽一聽到來的是吳永成的二姐夫,馬上就來了興趣:「沒事的。沒事的,你請進來吧。我們地工作也基本上談完了。」

    吳永成站起身來示意二姐夫進來,坐到他旁邊的一張沙發上,然後給他解釋道:「二姐夫,這是我們團委的書記白羽同志。白書記。這是我二姐夫。魚灣村的支部書記馬林。」

    「知道、知道,我哪能不知道馬林同志的鼎鼎大名呢!」白羽站起身來,熱情地沖馬林伸出自己地手。

    馬林趕緊伸手向前一步,也握住白羽地手。可還是疑惑地問道:「這個,白書記。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我怎麼不記得?!」

    白羽笑著解開了謎底:「馬林同志。你可是我們省有名的鄉鎮企業家啊,又是給予希望工程捐資最大的一位,你說,我這個從前分管希望工程工作的副書記,哪能官僚到連你馬林同志地大名都不知道呢?!那我們的工作還怎麼進行呀!」

    吳永成和馬林兩個人恍然大悟:奧,怪不得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

    「白書記,那都是去年地事情了,那也算不了什麼。」馬林一挺胸膛。認真地說道:「我們農民們這幾年光景過得好了一點。那也是托黨地政策好,也是上級各級黨委、政府領導得好。可我們富了。也不能忘記還有不少的農民兄弟們還在受窮,響應黨和政府的號召,也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嘛!白書記,到了今年年底的時候,我們村還準備再拿出幾十萬塊錢,捐給咱們希望工程辦公室,來幫助那些想上學、而沒有條件的孩子們。」

    「真是太感謝你了,馬林同志。」白羽聽到這句話,把馬林的話攥得更緊了,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做戲,反正激動得滿臉通紅:「馬林同志,社會各界都要有你這種思想境界的話,那我們地這個希望工程工作,就會開展得更好。將會有更多地貧困地區的兒童們,坐到明亮地教室裡幸福地讀書。」

    吳永成一旁看著這兩位,心想:自己的這位二姐夫,哪聽到過這麼級別的領導對他這麼高的評價呀!,而且還是為漂亮的女領導。他真擔心自己的這位二姐夫一時衝動之下,豪氣沖天,再喊出幾十萬來。

    當然,吳永成也並不是不想讓馬林拿出更多的錢來,為貧困地區的就學兒童做貢獻,他是擔心:在目前國內慈善事業還沒有興起的時候,馬林這麼不顧家底地亂作大方,將會成為各處都想伸嘴來啃一口的「唐僧肉」,那樣的話,魚灣村那兩個企業不到幾年的工夫,就會被各處的化緣者吃垮的。

    幸好,馬林頭腦還比較清醒,沒有被白羽的這幾句話給灌得暈暈乎乎了。好歹他也是出席省人代會的人大代表,也算見過一些場面了。

    所以,這時候的馬林,也只是不好意思地掉轉頭朝著吳永成笑,那意思是說:嘿,小舅子,你也開口說兩句啊,要不這個場面還有點那個什麼啊!

    不過,還沒有等吳永成開口說什麼,激情澎湃之下的白羽,又接著扭頭對吳永成說到:「吳書記,像馬林同志這樣的典型,我們團省委要好好地樹立起來,以此來發動更多的熱心希望工程工作的愛心人士,投入到這項工程中來。」

    「對、對,白書記想的的確是高屋建瓴。」吳永成連連點頭。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白羽趕快結束她的這番即興演講,把時間留給他和自己的二姐夫兩個人。他離開魚灣村也有半年多了,對於魚灣村的發展情況,瞭解得也不是太多,他擔心馬林會把這麼基礎好的一個村,帶到歧路上去,而導致村裡那幾個企業的不正常發展。

    哪知道,白羽書記好像一個人來瘋似的(估計女同志都有這樣的興致),馬上就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建議:「馬林同志,為了表達你對我們團委工作支持的感謝,這樣吧,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們團委班子成員設宴招待你,你可不能拒絕吆!」

    「呵呵呵,好啊。我早有這個想法,想找個機會,和我們家五兒一起的領導們吃一頓飯,今天可算是碰到這個機會了。」馬林的興致也被白羽的激情給煽動了起來:「今天這頓飯由我來掏錢請客,你們團委怪不容易地。窮得也沒有多少經費。還是把錢留下來幹點正經事吧!」

    吳永成的臉馬上紅了:自己的這個二姐夫說的這是什麼話呀?!你就是現在有了幾個錢,那也不能在白羽面前這麼說話吧?!你這不是當著和尚笑禿驢嗎?!

    「二姐夫,來,你先坐下。趕了一路,先歇一會吧。我給你先倒杯水。」吳永成不能在此時指責自己的姐夫不會說話。只好先岔開話題。

    「白書記。對不起,我姐夫就是一個農村幹部,不會說話,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回轉身子,吳永成低聲給白羽解釋道。白羽雖然心裡不這麼痛快(廢話,堂堂地省直機關地廳局級領導,讓一個土農民當眾奚落,換作誰心裡也難接受得了)。可臉上還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我就喜歡他這種質樸的性格。好了,吳書記。那你先陪你姐夫說說話,一會兒下班的時候,我讓辦公室地同志,通知其他幾位相關領導。」

    「咋,五兒,剛才我在你們領導面前說錯話了?!」白羽剛出門,馬林一臉無辜地問吳永成。

    吳永成一邊給二姐夫敬了一支煙,一邊和他打著哈哈:「二姐夫,沒有什麼事情的。對了,你是專門給我送來錢了?」

    馬林這時點燃煙後,眼睛盯著吳永成,慢騰騰地說道:「送錢那是一碼事,老掌櫃地意思是讓我過來,和我商量、商量李琴和小成地事情。」

    吳永成的頭一下子又大了,果然,吳家老爹的真實想法,還是想讓自己的二女婿來省城幫著收拾殘局的。

    「二姐夫,這個事情一時半會的,我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是慢慢地處理了。」吳永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一手托著腮幫,苦悶地說道。

    馬林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反正事情已經齷齪這個樣子了,著急也不管用。我看楞虎家裡也不會怎麼鬧騰的。只要咱家人地口風嚴實一點,村裡地人不會知道的。」導,我是一個土農民,不會說話,如果有什麼說得不對地地方,也請各位領導原諒。哈哈哈。」

    馬林端著一杯酒,站在L市最高級的燕澤賓館餐廳裡的餐桌旁,對著包括吳永成、馬柳平在內的團省委相關領導,開始發表祝酒詞了。

    「白書記說,我馬林為咱省裡的希望工程做出了貢獻,非要請我吃這一頓飯。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說實在的,團省委雖然是省裡的大機關,可在我看來,它透著一種特殊的親切呀。各位領導看一看,在座的,就有兩位和我馬林是拉著親戚關係的,五兒,不、不、不,啊,是咱們團委的吳書記,那是我的小舅子,那個,馬主任,和我是親親的挑擔(連襟),所以啊,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嘛!

    來、來、來,我提議,為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乾一杯!以後啊,還請各位領導多多關照我的那兩位親戚的工作,啊!」

    此時,酒過三巡,馬林喝得也有點差不多了,原先剛上桌時的那一點拘謹,早就拋到了一邊,已經進入了「豪情滿懷」的境界。

    白羽很有涵養地微笑著,不時附和地點點頭,與她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馬柳平臉上的笑容顯得十分僵硬,或許他心裡暗暗不滿馬林這種粗魯的舉止吧!

    「老馬,著你可說錯了,你們的吳書記工作能力非常強,在工作中,我們還需要他的關照呢!」劉永強藉著酒勁,笑著說道。

    「嗯?」馬林一下子愣在那裡了。他不明白劉永強這句話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劉永強見自己的這句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接著說道:「大家可能最近都聽說過一點吧,本來省委安排我到下面的地區任職,可有幾個地區的主要領導,直接點名非要吳書記下去。就是原定我去的那個梁州地區也變了卦。找到省委領導,指名道姓要吳書記。」

    「嗯,還有這麼一回事?!」白羽故作不解地問道。

    「劉書記,那可能是一些謠言。」吳永成馬上插口道:「別的地區我不太清楚,不過。你說地這個梁州地區。呵呵呵,當初我就是從那裡出來的,說的不好聽一點,還是被這會兒的領導強送出來的!他們哪能再請我回去呢?!」

    對於劉永強地這種心態。吳永成也能理解一點,但他沒有能想到。劉永強居然在這種場合下公開發難。所以,他也想盡可能地做一點解釋,畢竟多一個仇敵,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劉書記,這一點吳書記說得不錯。」馬柳平見發生了這種意外情況,也插口替吳永成解釋:「吳書記當時在我們縣工作地時候,一年的工夫,使全縣的財政收入翻了幾番。可能在工作思路上。與現在的地委領導有不一致地地方,連三年一屆都沒有能堅持下來。這也是我們縣的群眾們都不能理解地地方。」

    「呵呵呵,那沒準人家梁州地委地領導們現在後悔了呢?反正啊,吳書記,你以後也要記得給同志們留一條進取之路呀,別自己佔得太寬了!」劉永強還是那副半陰不陽的表情。

    吳永成無語了,看來這位劉副書記從心裡是把自己惦記上了,連一點日後相處的餘地,也不準備留下了。

    哼,爹死娘嫁人,隨他去吧!人家實在要與自己結這個梁子,你不想接,那也由不得你了。

    「馬林同志,來坐下來咱們一邊吃一邊說啊。」白羽見此時的場面有點尷尬了,急忙把話題又轉到馬林這邊來:「馬林同志致富不忘回報社會,在我們去年的希望工程工作中,給予了大力的支持,今天上午我就表過態,我們要在全省範圍內,發出倡議,向馬林同志學習。如果大家都能像馬林同志一樣,我們的這個社會,那就像一首歌中唱到的那樣:這個世界充滿了愛。」

    「白書記,你不能再這麼誇獎我了,再說,我可真沒臉坐在這裡,和各位領導們吃飯了。」馬林也意識到了劉永強有點自己地小舅子不懷好意,瞪了他一眼之後,順勢接過白羽地話題:「我還是今天上午和白書記說過的那句話,我們農村有了現在地好日子,那是托了黨和政府的政策好。有的人諷刺我們是暴發戶,我認為做個暴發戶也沒有不好的嘛,總比以前那樣沒有吃、沒有穿的貧困戶要強得多啊!關鍵是要看你爆發以後,怎麼來處理你手中多餘的那幾個錢的問題。」

    白羽點點頭:「對,馬林同志,你說得很有哲理性。繼續往下說。」

    「這幾年,我以為聯繫、考察業務跑外比較多。以前坐那火車,軟臥一般人根本就不讓你坐,你有錢也不行啊!只有夠了一定的級別才成。可這兩年國家政策就不一樣了,我們農民也能坐到軟臥車廂裡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國家承認咱們老百姓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也可以坐軟臥了。國家這麼抬舉咱們老百姓,咱有了幾個錢,也得替國家分憂不是?!

    可是我在軟臥車廂裡,有一次就見到兩個為富不仁的燒包。就因為一個簡單的讓路嘛,兩個人就僵持在走廊裡了,誰也不肯退一步,別的人相勸那也不管用。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要爭那一口氣。

    好嘛,到了後來,這兩個人就開始比富了,先是相互拿出五十元一張的人民幣點煙,幾十張燒完之後,還沒有分出個高下,乾脆就把一把、一把的一百面值的偉人頭點火玩。這不是在造孽嗎?!

    我在這裡向各位領導再表個態,今年我們魚灣村還準備再拿出幾十萬元來,捐助希望工程,把錢都有到國家最需要的地方去。今天的這頓飯,也是我馬林請了,白書記你要是不答應,那我今年的捐款也不掏一分錢了。

    服務員同志,還有什麼好菜,繼續往上端!」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5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麗出走(上)

    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半多了,馬林謝絕了白羽挽留到團委繼續一坐的邀請,聲稱自己省城還有一些業務需要下午處理,就乘坐著自己的那一輛掛著軍牌的上海轎車,離開了團省委的一行領導們。

    臨走的時候,馬林找了個機會,悄悄地對吳永成說了一句:「五兒,醫院的事情,我已經佈置好了,這一段時間,你最好不要過去了,影響不好!有時間還是多陪一陪文麗吧。」

    吳永成當時感激地點了點頭,從小成昨天車禍出事,到現在也兩天了,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多跑醫院那是最為忌諱的事情。

    除了文麗這邊難以交代之外,因為血疑的敏感,又極易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這件事情來大做文章。

    剛才酒桌上劉永強不顧公眾場合,公然撕破臉皮陰陽怪氣的敲打,那就是一個不好的徵兆呀!

    但醫院那裡只有兩個老人和兩個女人在照應,他還真放心不下呢!

    吳家兩位老人年歲已經大了,腿腳不太方便,三姐呢,除了醫院的這一攤之外,還得要照應自己的女兒小麗,和公司的那一攤子事情。

    李琴已經因為兒子的事情不能再到公司照應了,她這個經理如果也甩手不理的話,時間長了,公司的那一攤子可就有些麻煩了。二姐夫到底這兩年磨練得像個樣子了,什麼事情也能從大局出發,為人處世,已經比馬柳平這個官場浸淫了多年的領導幹部,也強得多了。

    吳永成望著馬林離去的車影,心裡不禁感慨地想到。

    既然醫院二姐夫馬林已經安排妥當了,吳永成飯後也就放棄了再去醫院看看的念頭,逕自回家了。

    因為在上午馬林來了之後,關於購買公房的手續,已經交款辦完。所以吳永成打算今天下午也就不再去單位上班了,他得再和文麗好好做點解釋,如果這個時候,小成的這件事情能得到文麗的原諒,最起碼後院起火的隱患也就不存在了。

    「五兒,那個劉永強今天酒桌上說的事情是真的?」

    在回家地途中。馬柳平坐在副駕駛座上。還記著酒桌上劉永強突然的發難。

    吳永成含糊地回答:「嗯,可能有那麼一說吧。」

    「那你真的有打算離開團委、到下面的地區當副書記去?」馬柳平前段時間一直在下面的地區考察希望工程方面的申報項目,這個消息他還真地沒有聽說過。

    吳永成歎了一口氣:「打算是有一點,但能不能如願還是另一回事。這也是原來永安地區地牛世金書記的意思。唉。難哪!」今天早上白書記和我談過話,她的意思是。下一步將給我調整一個新的崗位……」馬柳平說到這裡地時候。卻不往下說了,扭轉頭望著吳永成,觀察著他的表情。

    「三姐夫,你覺得你現在地工作崗位怎麼樣?」吳永成眼睛注意著車行駛地前方,用餘光掃視著馬柳平臉上的表情。

    「我覺得挺好的。咱們團委那幾個部室,要說有點作為的話,也就是希望工程辦公室了。」馬柳平小心地斟酌著用詞,回答著小舅子的問題。

    要說前幾年吳永成在永明縣當縣長的時候。馬柳平對這個小舅子心裡稍存一點敬畏的話。到了現在吳永成成為副廳局級領導幹部之後,馬柳平對吳永成的敬畏之心。就更甚了。

    在家裡地時候,馬柳平還敢故作隨意,和吳永成說一些無關緊要地話,可一談到了工作,他說話就慎重得多了。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摸不透這個小舅子的心思了。

    馬柳平認為,或許在人地頭腦聰明勁上,是自己和小舅子距離差得太遠的緣故吧。

    反正,不管是自己當初在村裡當普通社員的時候,還是自己已經是公社的副書記,而這個小舅子那會兒大學還沒有畢業,人家想事總能比自己要考慮得遠得多。

    以至於小舅子畢業之後,短短的幾年裡,在官場上的作為就遙遙領先於自己,以致他以後的每一次進步,都必須有賴於小舅子的提攜。

    吳永成此時聽了馬柳平曖昧的這句話,也知道了他的心思還不想離開希望工程辦公室的位置。

    對於馬柳平的這種心理,吳永成也覺得可以理解。

    團省委一貫就是一個清水衙門,別說是福利待遇,和省裡別的廳局相差很遠,就是平時下鄉「打秋風」的機會,一年也沒有幾次。

    可自從有了希望工程辦公室這個機構之後,起碼是這個辦公室的人員們,在各方面的待遇上,比以前就強得多了,至少有人經常跑來請示、匯報,時不時的還能接受到下面地、縣同志們的一些宴請,各種土特產也能收到不少。外出下鄉的時候,還有一部專車可以調用,比其他部門下鄉到處借用下面機關部門的車,牛氣多了。

    其他往日熱門的部門,諸如什麼組織部、學校部的幹事們,對「希望辦」的待遇眼紅得要命,也只有極個別有門路的幹事,通過上面一些不可告人的操作,擠進了「希望辦」。

    而自從馬柳平到了希望辦之後,辦公室主任就由當時的團委副書記白羽兼任,他雖然說只是一個副主任,可卻是唯一的一名副職,許多具體的事情,基本上由他來一手操辦,權利不可謂不大。

    現在白羽升為了團省委書記,對希望辦的工作肯定不會有太多的精力來關心,這麼一來的話,他馬柳平不就成了事實上的一把手了嗎?!即使團委領導再增配一名副主任,那也是在他排名之後呀!這個位置,換作誰也捨不得離開。除非是直接以一個正處級的崗位相換!

    可咱的馬柳平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到了副處級的這個位置,不到一年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有那個好事!咱就乖乖地呆在這個崗位好了!

    他知道,只要有他的小舅子吳永成還在團省委副書記地這個位置上,白羽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東自己的。

    哼。打狗還得看主人嘛!

    雖然這句話說得有點難聽,可在團委現在的這種格局中,卻確確實實還就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咱們的馬柳平同志,現在考慮的不是吳永成到了下面的地區任職以後,對吳永成自身有多大地好處。而更為擔心地是。吳永成離開團委之後,人走茶涼,白羽一腳把他踹開希望辦副主任的這個位置,而換之於對她更有用的親信部下。到了那個時候,他老馬的日子。就過得沒有現在這麼滋潤了。

    「三姐夫。你放心吧,白羽暫時不會動你這個職位地。吳永成嘴上安慰著馬柳平,心裡卻想:同樣是自己的姐夫,為什麼這個馬柳平地嗅覺,明顯比馬林地要遲鈍訓多呀!

    應該說,馬柳平和自己就在一個單位,昨天又那麼早就聽到了有關自己私生子的傳聞,可到了現在還是一心只考慮到值得利益。難道他就真的沒有意識到逼近他吳永成的一場大風波嗎?!

    還是說。進入官場的人,因為更注重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變得更自私起來反而忽視了關心別人的安全了呢,倒不如一個農民了?!

    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怎麼距離就差得這麼大哪?!

    吳永成想到這裡,不自覺地搖了搖頭,順便調轉視線觀察他三姐夫馬柳平此時地神情,只見此時,我們地老馬同志,在得到吳永成這個小舅子肯定的答覆以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小寐,心裡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呢!

    樓下停好車子,與馬柳平分別之後,吳永成跨上進家地樓梯的時候,心裡又是亂糟糟的。

    在他原先以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雖然說是對不起文麗,但畢竟自己與李琴發生的這件荒唐事情,那是發生在與文麗相識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要能和文麗好好地解釋、解釋,並不是什麼很了不得的大事嘛!

    但文麗昨天晚上突如其來的爆發,還真在他的意料之外。

    所以,今天下午,他就再次準備和文麗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好好地掰碎細細地過一遍,他就不相信文麗以前那麼通情達理的一個姑娘,現在成了孩子她娘了,就反倒變得不講理了?!

    當然,吳永成到時候也準備把李琴的苦難史,再給文麗講一遍。他相信,只要是個女人---有同情心的女人,誰都不會是鐵石心腸的。

    「文麗,我回來了。」

    開門之後,吳永成這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依舊像自己往常進門一樣,打了聲招呼。

    說實在的,他使出這麼一招,也並沒指望文麗就能像往日一樣,抱著女兒迎上來。處在文麗這時的處境中,不撲過來罵著他出去就算給他面子了。吳永成這會兒只是想做出一個姿態,告訴文麗,他並不是有意背叛和文麗兩個人的婚姻,其中的確屬於有苦難言的。

    可讓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家裡靜悄悄的,客廳裡也空無一人。

    咦,難道說大家都午睡了嗎?!

    吳永成站在客廳中央,感到奇怪了:自己女兒可是沒有午睡的習慣的。這也是文麗為了確保女兒晚上不鬧騰,經過幾次調理才給她養成的這個習慣呀!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吳永成疑惑之下,先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前,推開門一看:臥室中根本就沒有文麗和女兒的身影。

    鬱悶,她們這是去哪裡了?難道說,文麗帶著女兒到醫院大鬧去了,或者是乾脆抱著女兒找省委領導告自己的狀去了?!

    一個不祥的念頭,馬上在吳永成的腦海裡閃過。

    可馬上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不會、不會,文麗是一個受過良好家教的女人,又受過高等教育,和那些農村沒有文化、一遇到什麼事情就大哭大鬧的家庭婦女,還是有著截然的區別的。

    這種大鬧醫院、或者是找領導告狀的事情,要擱在小市民之類的婦女身上,那肯定能幹得出來,可是文麗,她不會,她絕對不會的。

    儘管吳永成不住地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可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慌:萬一文麗想不過,抱著孩子尋了短見,可又怎麼辦呀?!文麗可也是個性子剛烈的女人呀!

    唉,本來今天上午要不是自己著急著去單位、辦理那個什麼公房私有的事情,就應該留在家裡繼續勸導文麗的呀!

    可現在這事情給鬧騰的,中午偏偏又是有應酬,難以脫身回家,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想到這裡,吳永成當時就忍不住在客廳裡大聲喊叫了起來:「麗娜、麗娜!」

    隨著兩聲喊叫之後,小保姆麗娜揉著沒有睡醒的眼睛,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吳書記,您回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5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文麗出走(下)

    「吳書記,您回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麗娜,文老師和孩子去哪裡了?!」吳永成看見麗娜出來,急切地問她。

    「文老師和孩子?」麗娜極力想睜大困得要命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回答道:「今天早上你剛剛走了一會,文老師就收拾了一點東西,帶著孩子出去了,她說,她給你留了紙條了呀!怎麼,您也不知道?!」

    什麼?文麗出去了?那她去哪裡了?還給我留了字條?

    吳永成聽小保姆麗娜這麼一說,趕快轉身返回自己的臥室之中。

    果然,在臥室裡他和文麗那張雙人床前的床頭櫃上,的確有一張文麗留下的紙條,吳永成一把抓起細細一看,上面只有簡單的兩句話:「我不想看見你,我帶著女兒出去一段時間,你別來煩我。」

    這、這、這…….文麗怎麼會出走了呢?!

    吳永成有點抓狂了:女兒那麼小,文麗又在情緒激動之中,她們母女兩個這一時半會兒的能跑到哪裡去呢?!

    茫茫天下這麼大,他吳永成該去哪裡尋找她們呢?!

    吳永成抱著頭,一下子跌坐到床上,腦子裡就跟灌了漿糊似的,往日的那一點靈性,此時一點也沒有了。

    記得他以前看過易卜生有部著名的舞台劇《玩偶之家》,那裡面的女主人公娜拉,為了反抗丈夫的權威,最終斷然離家出走。

    不過。舞台劇中的娜拉出走後。可以直接去後台卸裝,現實中地娜拉卻要回答能到哪裡去地問題。

    對於文學作品中娜拉出走後能到哪裡去的問題,還頗引起了一些文學大師們的爭議。

    按照張愛玲的理解,娜拉的出走,也不過是從一樓到二樓而已,等吃飯的時候就該回家了。

    按魯迅先生的推測,娜拉或者也實在只有兩條路:不是墮落,就是回來。因為如果是一隻小鳥,籠子裡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籠門。外面有鷹又有貓,以及別的什麼東西之類;倘使已經關得麻痺了翅子。忘卻了飛翔,也誠然是無路可走。還有一條。就是餓死了,但餓死已經離開了生活,更無所謂問題,所以也不是什麼路。

    可現在文麗和《玩偶之家》中的娜拉雖然一樣都是出走,可實質上就是兩個概念了。時代不一樣了呀!

    那個時代娜拉的出走以後。因為口袋裡沒有錢,就可能和現在大多數地農村婦女們一樣,坐到大路上痛哭一番,發洩半天之後,就像張愛玲所說的那樣,等吃飯地時候,站起身來擦乾眼淚。拍拍屁股上的土。回家吃飯了。至於以後地日子,以前該怎麼過。那還是一如既往地進行著。

    可今天的文麗,卻是新時代的婦女,自己經濟上能獨立不說,就是家庭背景也比娜拉要強得多,她這一出走,給吳永成帶來的煩惱,那就大了去了。

    吳永成抱著腦袋苦思半天之後,沒辦法,只好下樓發動車先到醫院去看一趟。

    雖然說,吳永成心裡不相信文麗是那種一遇到事情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可女人們失去理智之後,什麼事情也難說呀!

    至於說給文麗地家裡打電話,那,吳永成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

    開玩笑,本來事情還沒有鬧到那種地步,或許文麗也可能就是躲在省城那個角落裡,肚子傷心流淚,要是自己先把這件事情鬧騰得文麗娘家人也知道的話,那不是自己找死嗎?!雖然說,文家老爺子退居二線、不理朝政了,可要捏死他這個貧困省份的副廳局級的「陳世美」,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他可不敢自己先送上門去,招人家收拾。

    至於到了後來文麗告狀到了娘家,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該有什麼樣的懲罰,自己只能接著就是了。誰讓自己那時荒唐來著!

    風流債總是要還的!!

    「五兒,你怎麼又過來了?!」

    當吳永成來到醫院小成地病房地時候,吳永成的二姐夫也在病房中,他看見吳永成突然進來了,不禁感到詫異:「這個五兒,怎麼這麼不懂事呀?我已經提醒過他不讓他再來了,那也是為了他地前途著想呀!出了這種事情難道說很光彩嗎?!」

    吳永成微笑著和大家打了個招呼,然後悄悄一拉馬林的衣袖,示意他出去說話。

    馬林明白了吳永成的意思,馬上笑著說道:「呵呵呵,你既然來了,那就有件事情和你商量、商量吧。走,咱們到外面去說,免得抽煙熏著小成。」

    目視著吳永成和馬林走出病房,吳永成的三姐吳永霞嘀咕了一句:「這五兒想搞什麼名堂呀?鬼鬼祟祟的,別讓他再把老實的二姐夫給帶壞了。」

    「三女子,你胡說什麼呀!沒大沒小的。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嘛!」吳家媽媽訓斥著自己的閨女。她生怕三女子沒心沒肺的,再把一旁站著的李琴給傷著了。

    李琴則看著吳永成和馬林的背影,心有一動。

    自從吳永成進來之後,李琴的視線就偷偷地一直在注視著他。只是不敢抬頭和他打招呼。

    李琴知道,小成的出事已經給吳永成帶來了很多麻煩,他現在平靜的生活,或許因為他們娘倆兒,已經難以再恢復到以前的那種狀態之中了,她感到很愧疚。但當時的情形,實在是太危急了,容不得她半分的猶豫。

    所以,吳永成拉馬林衣袖的那個小動作,也一絲不漏地進入了她的視線中。

    「三姐。你先看著點小成。我出去有點事。」李琴站起身來,找了個借口,隨即也跟在吳永成他們之後,走出了病房。

    「二姐夫,你知道不知道文麗今天是不是來醫院找過李琴他們?!」

    吳永成把馬林拉到走廊地一個拐角處,急不可耐地問他。

    馬林一下子傻眼了:「不知道呀!我下午過來地時候,就沒有聽大家說起過,文麗不會來這裡吧。怎麼了,五兒,是不是文麗出事了?!你家的寶貝女兒小敏在不在家裡啊?」

    吳永成搖了搖頭:「文麗帶著小敏都不在家裡了。那她們能去哪兒呢?文麗走的時候。光給我留了一張紙條,說不想再看見我了。」

    「壞了。五兒,文麗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啊?!」馬林的臉馬上就變得蒼白無比了。他是知道文麗家的背景的,如果文麗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自己這個小舅子可就有得忙了!

    「二姐夫,你別嚇我,文麗那會是那種人呢!」吳永成雖然心裡也懷疑這種可能。但表情上還是盡量做出一副根本不可能的樣子來這麼一句。

    「知道啊。北京市XX區X胡同XX號。」吳永成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怎麼,二姐夫,你問這個幹什麼?!」

    馬林皺著眉頭思索道:「五兒,一般來說,女人們遇到這種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娘家。你說文麗可能不可能回她娘家呢?!」

    吳永成搖了搖頭:「文麗自小就獨立慣了。她不是那種嬌生慣養地女孩,一般有什麼事情。她也是自己獨自處理的,不會麻煩家裡人。這個我知道。

    再說了,學校還不到放暑假地時候,文麗又是一個責任心、事業心比較強的女人,她不會半途扔下工作跑回娘家地。」

    這下子馬林也沒轍了,苦著臉和吳永成一起犯起愁來:「那就怪了,她帶著孩子,一個女人家,一上午能跑到那裡去呢?!

    「算了,二姐夫,你先回病房去吧。這件事情你別對他們任何人講,免得他們擔心。」吳永成拍了拍馬林的肩膀,寬慰他說:「我再到別的地方看看去,說不定她帶著孩子在哪個公園裡瞎轉悠呢!」幾乎跑遍了他認為文麗可能去的任何地方。

    文麗所在地學校,單位領導說:文麗今天早晨的時候,打來電話說要請幾天假。她代的課程請其他老師幫忙。

    因為文麗帶的是個畢業班的課程,現在同學們都在下面的工廠實習,也就沒有多少教學任務,文麗平時也不怎麼請假,所以單位領導反倒勸文麗多歇幾天。反正過不了多長時間,也就到了學校放暑假的時候了。

    雖然說,吳永成從學校沒有得到文麗地一點信息,但又一點吳永成是可以放心了,那就是文麗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尋短見地愚蠢事情來。誰見過要自殺的人,還會冷靜地給單位打電話請假、料理自己工作上地事情呀?!

    從文麗所在的學校出來之後,吳永成就瘋狂地駕車來往於省城幾個公園之間。

    可以說,大大小小的幾個公園的每一個角落,吳永成都不辭勞苦地尋覓過,但始終不見文麗母女倆的影蹤。

    到了下午近六點的時候,吳永成實在是黔驢技窮、無計可施了,把車停靠在路旁,頭無力地倚靠在方向盤上:他現在是一點轍也沒有了。

    該找的地方都跑遍了,她文麗在省城又沒有什麼親戚,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和那個同事間關係來往特別親密。這下一步該去哪裡打探呢?!

    就在剛才的時候,吳永成還找了一個公話亭,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家中還是小保姆麗娜一個人在家,文麗自走之後,也再沒有給家裡打回來一個電話。

    「嗒嗒嗒…….同志,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就在吳永成爬在方向盤上一籌莫展的時候,車窗上突然傳來一陣叩擊的聲音,接著是一個人關切的問話。

    這是誰呀?這麼討厭!

    吳永成不耐煩地抬起頭來。正想問對方搞什麼鬼。卻發現站在自己車窗前停下來問話地。是一名交通警察。

    「同志,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吳永成搖下了車玻璃,探出頭去問對方。

    那位交通警察很有禮貌地先敬了個禮:「同志,請問你是不是酒喝多了,不能正常駕駛?!請出示您地駕駛執照。」

    **,現在我連死的心思都有了,哪還有什麼心思喝酒呀!中午喝了的那一點,這一下午也早就折騰得揮發的一乾二淨了。

    吳永成無奈地一邊拿出了自己的駕駛執照,一邊給對方解釋說:「同志,我沒有喝酒。我是有點累。想休息、休息再開車。」

    那位交通警察認真地比照吳永成本人和他的駕駛執照之後,把證件還給了他。又敬了一個禮:「對不起,同志。請注意安全駕駛,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們警察幫忙。「謝謝你同志,我沒有困難。」吳永成收回自己的駕駛證,目無表情地朝對方點了點頭。又搖上了玻璃。

    哼哼,有困難找警察?!我的困難,你們警察能幫得了我嗎?!

    吳永成目視著那個交通警察離開之後,苦笑著自言自語地說道。

    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他的腦子裡:「對呀,有困難找警察,步啟那傢伙就是一個破案高手。多難的無頭案件。到了他手裡都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找個大活人,那還不是是小菜一碟?!自己為什麼不找他去想點辦法呢?!

    步啟現在是J省公安廳地副廳長。在他擔任廳長之前。和吳永成可算是忘年之交了,兩個人之間儘管相差二十多歲,可已經有好幾年的友誼了,也算得上是無話不談地老朋友。

    吳永成打著車,飛快地調頭,車子逕自向省公安廳的方向馳去。

    吳永成知道步啟也是個工作狂,一般來說,只要步啟不出外辦案,下班最晚地人之中,就有他的身影。

    果然,當吳永成趕到公安廳的時候,步啟還在他的辦公室。

    「哈哈哈,小吳,你這個傢伙,除了找我要東西的時候來照個面,要見你一面,可就難得多了。說吧,今天來找我,又是有什麼事情啊?!」步啟一見吳永成地面,就笑著打趣他。

    「步廳長,這次還真讓你才猜著了。」吳永成苦笑著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請他給自己分析、分析。

    步啟聽了之後,指著吳永成哈哈大笑:「你這個小吳可真有意思,小兩口吵架找不到老婆了,居然想起讓我這個公安廳的副廳長給你當差,你的架子是不是也有點太大了?!」

    「呵呵,有困難找警察嘛!」吳永成厚著臉皮應了一句。

    步啟和吳永成開玩笑歸開玩笑,接下來還是詳細地問了吳永成一點情況,比如說他愛人文麗娘家是哪裡人,娘家家庭狀況怎麼樣,平時和吳永成感情怎麼樣等等。

    「老步,我只是讓你給我分析分析,你這是在查戶口哪!」吳永成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被老步問得有點不耐煩了。

    步啟眼睛一瞪:「我不問清楚怎麼給你分析呀?你以為我是神仙,能掐會算呀!自己連個媳婦也看不住,還有理了?!」

    吳永成只好舉起雙手投降:「好、好、好,隨你的便,進了你的門,就按你說的來!」

    「這還差不多嘛!」

    步啟說完這句話,稍微考慮了一下,伸手抓起了辦公桌上地電話,撥出去一組號碼:「我是公安廳地步啟,你給我查一查今天的航班登機記錄中,有沒有一個叫文麗地女人,對,文化的文,美麗的麗,還帶著一個不到一週歲的小女孩。」

    吳永成此時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要查登機記錄呢?!這個辦法可是最捷徑的一招呀。

    但隨即又想到:現在登機記錄也只有公安部門的人員可以查,換作一個普通人,人家機場那邊哪能賣你的帳呢?!

    不一會的工夫,機場那邊就給步啟回過電話來:今天上午十點的時候,是有一個帶著女孩的大學教師,乘坐飛往北京的航班離開了L市。而那個女教師就是文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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