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70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7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佛怒是個什麼樣子?(上)

    「五兒,你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了!」

    吳家媽媽狠狠地一指頭點在了吳永成的額頭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媽,我又怎麼了?怎麼越大越不像話了?!」

    吳永成感到莫名其妙:我容易嗎?跑了整整一下午,到現在好不容易打聽到媳婦的消息,這部剛剛進門、連一點水也沒喝一口,迎頭就被指著鼻子罵,我就這麼倒霉嗎?!怎麼就沒有一個人,這時候站出來同情我呢?!

    真是倒霉催的呀?!

    「你怎麼了?你說,你怎麼了?!」吳家媽媽見兒子依舊是滿不在乎的樣子,火氣更大了,豎起的那根手指頭不住顫抖著:「昨天晚上,你回來的時候,你爹是和你這麼說的,啊?可你又是怎麼做的?你、你、你就不能多干一點好事嗎?!怎麼淨給我惹事哪?!」

    吳永成逕自換了鞋,走到餐桌旁,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是早晨灌滿的,已經不太燙了),一仰脖,先一口氣灌了下去。

    此時,他的心裡、口腔裡由於心煩、焦急,被灼燒得火燎燎地,一杯溫開水下肚,感覺才好受了一點。

    放下水杯,吳永成癱成一堆泥似的,四肢張開,躺到在沙發上,這才抬起眼來,掃視了家裡一圈(好傢伙,爹、媽、自己的二姐夫馬林都在場,個個都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最後又把視線投向剛和自己說話的吳家媽媽,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接之後。吳永成才慢慢開口:「媽。你說吧,我又干下啥壞事了,讓一家人對這麼對待我?!」

    「好事!好事!你幹的好事!」吳家媽媽三步並做兩步走,直逼到吳永成地跟前:「五兒,你說一說,你媳婦文麗到哪裡去了?嗯?!你說你自己做下那樣地醜事,在家不好好的給你媳婦賠情、道歉、說好話,一整天的胡逛瞎跑的,中午你還和人一起喝酒,你說。你怎麼有心思和人家坐在一起喝酒?!家裡的人這會兒心裡著急得都火上房了,可你做下了那麼大的事情。就跟一個無事人似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家的那個五兒!你怎麼能變成這個樣子啊!」

    吳永成不知道傳說中的佛發火時什麼樣子,可自從他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上以來。倒是第一次見到疼愛自己無比的吳家媽媽,第一次這麼大動肝火,這可能跟傳說中地佛怒相似吧!

    「媽,你聽我說。昨天晚上回來之後,我就跟文麗認真解釋了。可她太激動,根本就聽不進去我和她說的話。今天上午我又著急著辦理咱們現在住地這房子的有關手續,想今天下午地時候,回家再和她掰開來細細談一談,哪知道回來以後,她就帶著孩子跑了,這能怨我嗎?!」吳永成也覺得自己一肚子的委屈。本來嘛。這件事情是發生在與你文麗認識之前很多年,跟你認識之後。自己又沒有幹過什麼婚外情的醜事,怎麼就和你解釋不清呢!至於這麼不依不饒的嗎?!

    「爹、媽,不過,你們也不要太著急,我已經知道文麗去那裡了。她是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不著急?五兒,你說我和你爹能不著急嗎?!」吳家媽媽氣惱得一拍自己的大腿:「你說,出了這麼大地事情,你不是想著先怎麼把你媳婦哄得高興了,卻還是心急得先買什麼房子?!五兒,娘沒有你讀書讀得多,可我就鬧不清了,難道一個大活人,在你的眼睛裡,還不如一套房子金貴嗎?!這房子放在這裡,難道它就會自己長翅膀飛了不成?!」

    吳永成一時無語了,他似乎覺得老媽的這席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是不是自己今天做得太有點過分了?!也太不在意人家文麗的感受了呢?!

    「五兒,你現在是大官了。」吳有德老漢蹲在客廳中央,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插到了自己的旱煙鍋上,點燃,吐出一口煙霧之後,皺著眉頭開口了:「大道理你懂得的比爹這個老農民多。我也不想和你講什麼大道理。再說,你也大了,是孩子他爹了,說得太多了,你也聽得煩,也傷你地臉面。可爹想說地一句話是,要想做個好官,那你首先就得做個好人!」

    「是,爹。」吳永成老老實實地應到。

    吳永成知道吳老爺子這個人,一般是不多說話的,可只要讓他開了口,那就說明老人實在是忍不住了,那是非說不可地,而且說出來之後,吳家人大大小小的,包括幾個女婿們在內,那也都是俯首言從。

    吳有德老漢皺著眉頭繼續說道:「你在咱永明縣工作的時候,無論是在下面當公社書記,還是後來當縣長,咱縣裡的哪一個人,不提到你的時候,豎起大拇指,誇你是為老百姓們造福的一位好官呀!爹那會兒聽了這話,心裡那是著實地高興啊!你這不僅僅是為領導們長了臉,也使咱吳家的列祖列宗們,感到臉上光彩呀!可你這兩天做出來的這事情,唉,讓我覺得你五兒和做個好人的距離都夠不上,更別說做個好官了。你可惜了老百姓們對你的那片心意了!」

    吳永成心中頗有觸動,低沉地應到:「是,爹,您老繼續說,我聽著呢!」

    「人不怕做差事。誰又不是神仙,哪能什麼錯事也不做哪?!」吳老漢端著旱煙袋,眼睛望著地下:「關鍵是你做錯事以後,要怎麼來彌補這事。做人要堂堂正正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不能為了你的前程什麼的,非要把自己的錯,也說成是對的,那你就是睜著眼睛胡說哩!你當上那官,心裡也覺得時時刻刻不踏實。還不如回家老老實實、踏踏實實當咱的農民省心。

    就拿人家文麗來說吧。人家就是不想聽你地解釋,那你就得慢慢地跟人家說。這事要是擱到你地頭上,娃,你準備怎麼辦?「

    「是啊,五兒,你爹說的對。你要是娶了人家文麗,幾年以後,文麗又冒出來一個八九歲的娃,你心裡能好受嗎?!」吳家媽媽插口道:「要想公道,打個顛倒。就是這個理啊!你不能老是想著自己怎麼怎麼委屈,你也得設身處地地為別人多想一想啊!「

    吳永成頓悟了:是啊。要是文麗做出來這樣的事情,那自己又該什麼樣的反應?絕對是暴跳如雷、離家出走。離婚散攤!

    多少年來,中國人一直受著幾千年封建思想的影響,「夫權「至上的觀念還是在人們的腦海中根深蒂固,這也就反映到人們正常的思維中。

    男人亂搞男女關係,那叫作風小問題。是可以被原諒的!而女人有了這種事情,那馬上就被上綱上線,成為品質問題了。

    所以,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始終就覺得自己不被文麗理解那是很委屈地,其實,這又有什麼委屈的額地方呢?!

    「爹、媽。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吳永成緩緩地站起身來。衝著兩位老人點了點頭。

    「五兒,老人們說你兩句。可都是為了你好啊!你可千萬要懂得這個道理。「吳永成地二姐夫馬林生怕吳永成臉皮薄,受不住,再有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

    「二姐夫,我明白,謝謝你啊,今天為這件事情忙了一天了。現在估計飯還沒有吃吧?我先給文麗家打個電話,一會兒咱們出去吃點東西。」

    馬林手一揮:「謝啥呢?!這都是咱家自家地事情,你五兒咋也變得這麼客套了。」

    「五兒,你快先去給你媳婦打電話吧,要跟人家好好說啊!」吳家媽媽急忙催促著兒子:「這會兒還吃啥飯呢?誰有那個心思,能吃得下去啊!」

    吳永成拿起客廳裡的電話,撥出一組熟悉的號碼,直接給北京文麗的家掛了一個長途。

    現在省城已經裝備了程控電話,打長途也不再需要像前幾年似的那麼費事。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是文麗地媽媽接的電話。

    「媽,我是吳永成,文麗……」吳永成有點心虛地對著電話開口了。

    文媽媽在電話中笑著打趣道:「永成啊,怎麼麗麗和孩子到家還不到一天的工夫,你的這電話就追過來了?是不是擔心我們虐待你家的寶貝閨女呀?!」

    聽文媽媽的語氣,看來文麗並沒有把自己和她鬧了矛盾的事情,告訴給家裡地父母們,吳永成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只要文麗現在還沒有捅出去自己做地這件醜事,那就說明文麗對自己還不是恨到骨子裡,那自己和文麗的婚姻還大有希望啊!

    「永成啊,我外孫女就在我懷裡,你要不要聽她說話呢?!」文媽媽情緒看來非常好,在電話中孩子還能聽見她逗小孩地聲音:「來,小敏,這是你爸爸打來的電話,你快叫爸爸呀!跟爸爸說,我們就住在姥姥家了,我們不回去了!來,快說呀!」

    吳永成電話這邊不由得笑了,不到一週歲的孩子哪會說什麼話呀?!只聽見話筒裡傳來女兒咦咦唔唔的喃喃聲,誰也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意思。

    「媽,文麗現在在幹什麼呢?」吳永成最為擔心的還是文麗現在的情緒。

    「文麗她在呀?你讓她接電話,是不是?!」文家媽媽的語氣中沒有一點不正常的地方,她轉頭叫了幾聲:「麗麗、麗麗,小吳的電話。」

    吳永成的心馬上就縮緊了,他不知道文麗接過來電話,會是個什麼樣子?要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該怎麼辦?!

    到了這會兒,吳永成反倒有點後悔他讓文媽媽找文麗接電話了。

    所幸,文媽媽那邊並沒有找到文麗:「永成呀,這麗麗剛才還在屋裡的呀?!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她就躲得不見了呢?可能是到外面有點事情吧。你好、找她有事嗎?要不一會兒你再打過來好不好?!」

    「媽。既然她不在那就算了。也不用叫她了。我也沒有什麼要緊事的。」吳永成急忙制止文媽媽:「明天我再聯繫她吧。」

    「好,永成,那就這樣吧。對了,麗麗這次帶著孩子回來,我和她爸爸地意思,是想讓她和孩子多住幾天。麗麗也說她已經和學校請假了,估計九月份開學才能回去。你一個人在家要多注意身體啊!」

    吳永成放下電話,轉身一看,屋裡幾個人地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顯然。剛才電話中的通話內容大家也差不多都聽到(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

    「文麗媽媽說,文麗要帶著孩子在家裡多住幾天。可能九月份開學才回來。」吳永成簡單地把電話中的內容,說了一遍。

    「文麗是個好媳婦。看來她回去娘家,也沒有跟家裡的人說起過這件事情。」馬林讚許地點了點頭:「現在,這事情就好說多了。」

    吳家兩位老人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不過,兩位老人相視一眼之後,吳有德老漢把手裡捏把了半天的一支香煙。又插到旱煙鍋上,慢條斯理對吳永成說道:「五兒,不管人家文麗爸媽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你該怎麼做還得考慮好。雪地裡是埋不住死娃的。咱吳家的人,不能做那種喪良心的事情。」

    吳永成點了點頭:「嗯,我明天就到北京去,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給人家說明白。至於人家原諒不原諒。那就是人家地權利了。」

    「對著哩,五兒。咱就應該本本分分地做人,這樣,就是半夜裡睡著了,心裡也是平坦坦的。」吳家媽媽附和著。

    「對了,麗娜去哪裡了呢?」吳永成這才想起來,自己到家半天了,怎麼沒有看見那個小保姆露面呢?「她也還沒有吃飯吧?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到外面隨便吃點吧。」

    馬林接話道:「我給了你家地那個小保姆十塊錢,讓她打的到醫院去陪李琴去了,你三姐今天晚上也不去醫院了。我讓她也回來歇一晚上。」

    吳永成感激地衝著自己地二姐夫點點頭,他明白,這是二姐夫為了在小保姆面前給自己留住面子,而有意把她支到了醫院裡,同時,也可以使三姐和吳家兩位老人歇息一個晚上。

    第二天六點多的時候,吳永成就開車趕往北京。

    中午十二點之前的時候,他的車子已經停在了文麗家的家門

    「啊呀,永成,你不是昨天晚上剛打過電話嗎?怎麼今天就又開車趕來了?」

    院子裡,文媽媽正抱著吳永成地女兒,指著院子裡的花逗她玩呢!文家老爺子也站在一旁頗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臉上充滿了親情。

    「啊,文麗走的時候太匆忙,小敏的一些換洗衣服沒有帶上。」吳永成揚了揚手裡提著的衣物。

    其實這是他半路上又給孩子買的一些新衣服,也算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吧。要不,真讓他一來就拉著文家兩位老人坦白的話,他還真一時做不出來。

    儘管他心裡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地準備。

    「麗麗在廚房幫著收拾呢,你自己進去吧。」文家兩位老人忙著逗外孫女,笑著衝他打了個招呼,就由著她自便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外人。

    吳永成答應著,自己提著衣服輕車熟路地先來到了廚房。

    文麗在裡面已經聽到老人們和吳永成打招呼地聲音,所以他進去之後,文麗也沒有搭理他,反倒是裡面忙活的文家地小保姆,見勢躲了出去。

    「文麗,你怎麼走得時候也不打個招呼?昨天可把我嚇壞了!」吳永成站在文麗身後陪著笑說道。

    「吳永成,你快點離開我家,我不想看到你。」文麗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我也不想讓我爸媽知道了這件事情,讓他們跟著我傷心!」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8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佛怒是個什麼樣子(下)

    「文麗,我知道我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吳永成壓低聲音,盡可能地想讓文麗多給他一點時間:「可是你也總得給我一個認錯的機會,是不是?你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慢慢地給你解釋。」

    文麗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不想聽你的生命解釋,你既然有膽子做出來,就應該有勇氣來承擔可能發生的後果,你還要和我解釋什麼?!」

    吳永成有些急了,聲音不由得就高了一些:「文麗,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就是要叛我死刑,也總得給我一點說話的時間,是不是?現在不是連犯人都有人權了嗎?我難道在你的額眼裡,連一個犯人的地位都不如嗎?!」

    文麗冷冷地說:「你在我的眼睛裡,的確不如一個犯人。犯人是違反了國家的法律,那自有國家的法律來懲罰他,你又算得是什麼人呢?!你快離開這裡,讓我安靜地自己考慮一段時間,咱們再見面。要不然的話,你、我就可能永遠沒有見面的可能了。」

    「好、好、好,我走、我馬上離開這裡。」吳永成被徹底打敗了,舉著雙手示意文麗不要發火。

    或許彼此間分開一段時間,也許對於兩個人來說,都市一種不錯的選擇。吳永成心裡暗自想到:否則,在這種氣氛下,那是根本和文麗談不成任何事情的,更別說,要取得她的諒解了。

    「小吳,你這又要去哪裡啊?馬上就要吃飯了。」文老爺子見吳永成從廚房裡退出來,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疑惑地問他。

    文老爺子本來是一個不苟言笑的領導,可自從昨天文麗帶著自己的外孫女來了之後,整個心態就好像年輕了十幾歲的樣子。

    本來在他的三個子女中,他最疼愛的就是文麗這個閨女。老大、老二兩家又都是生了一個孫子,兩個小男孩過來之後,就淘氣地要命,讓喜愛清靜的文老爺子一直頭疼不已。所以多年以來,一直盼望有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外孫女出現。

    文麗去年生了一個閨女的消息傳來之後,老人就一直盼著文麗帶孩子進京來看望他這個姥爺。可由於前一段時間天氣冷、孩子又小經不得風寒,他也只好耐著性子,等文麗學校放暑假的時候再說了。

    可令文老爺子沒有想到的是,文麗在昨天地時候竟然帶著孩子,事先一聲招呼也沒有打就回來了。這讓老人簡直是喜出望外,欣喜之餘,他還哪能顧得上問文麗出了什麼事情。

    可今天吳永成突然上門,就讓文老爺子心裡有了一種不祥之兆:這小兩口不是鬧了什麼矛盾、自己的女兒才跑回來的吧?怎麼就能這麼巧呢?女兒昨天剛到家,女婿今天就趕了過來??

    「啊,爸爸,我來北京還有其他的一些工作要處理,外面還有領導和同志們在等著我呢!中午飯還真不能陪您吃了。」吳永成從文麗那裡知道了,她不想讓家裡的兩位老人知道自己私生子地事情,所以也就面不改色地撒了一個謊。

    文老爺子心存疑慮。皺著眉頭不滿地說:「就是有天大的事情,那也不能來加了,連吃一頓飯的工夫也沒有啊?你是和你們聲的哪位領導來的?我讓劉秘書給你請個假,一頓飯的時間離開你,天也不會塌下來吧。」

    吳永成心裡感到惶惶然,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文老爺子的這個問題了。

    說實在的,吳永成這會兒倒是也想留下,最起碼還可以找個時機再和文麗好好地談一談,或者叫誠懇地低頭認罪。

    可文麗剛才明確地告訴他:她不想再看到他。起碼是在現在這段時間裡。她要自己好好地冷靜、冷靜!如果他依從了文老爺子的「旨意」,那文「姑奶奶」一會兒要是看著他心情不爽的話,當場鬧出什麼動靜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這個、這個……」就在吳永成舉棋難定、進退兩難地時候,文麗適時出來解圍了。

    「爸爸,你怎麼這個樣子啊,他有事你就讓他忙去好了,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餓著了?你就讓他走吧。」

    「這死妮子。怎麼說話呢?!」文媽媽在北京住了幾十年了,可南方口音還是一點也沒有改過來,這會兒她正在屋裡給自己外孫女換尿布,聽見文家父女倆和吳永成的對話,抱著孩子走了出來:「永成不放心你和孩子,大老遠的開車從J省趕過來,連臉都沒有洗一把、水沒有喝一口。你就忍心把他就這麼趕走?!」

    「他?哼……」文麗說完這句話。連看都沒有看吳永成的一眼,又縮回了廚房。

    現在。文麗對於吳永成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噁心,一想到吳永成居然瞞著自己,在結婚之前就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且還是和一個有夫之婦,她殺了吳永成的心都有,更別說要直面吳永成本人了。

    「好了、好了,永成,你要是實在有當緊的工作,就趕快忙去吧。」文媽媽看著吳永成站在當院地那個尷尬勁兒,心裡也怪不落忍的,揮了揮手說道:「忙完事情之後,你就趕快回來啊!」

    吳永成如獲大赦,口中連連答應,沖文老爺子又打了個招呼,落荒而逃:「爸,那我走了,等我工作不怎麼忙的時候,再來和你聊天。」

    從文家惆悵地出來之後,吳永成駕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北京的街頭慢速行駛著。

    ***,沒想到穿越過來之後,自己居然能混到了這麼一個下場。人家別的穿越者七、八個二奶懷裡摟著,家中紅旗依舊飄揚,而且興致高漲的時候,紅旗、彩旗相互輝映,甚至可以和主角混在一起,一床大被相擁,搞什麼3P、4P的。而自己婚前不慎,意志一時不堅定,剛偷吃了一半口地,竟然惹出天大的禍事來,***種馬小說純粹是害人不淺呀!

    也幸虧自己處在的這個時代,還不流行什麼性解放、性自由地。要是自己把那些***種馬小說,當作教科書來學習、實踐的話,說不準自己下面地那個部位,也被某一個女人給盛怒之下,閹割了。那自己可就成了世人最為不齒地太監了!!

    想到這裡,吳永成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苦笑:唉,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地好事,等著喜歡YY的小白們去享受呀!要有那種好事的話,還能輪到別人嗎?寫這種書的叫什麼西風黑馬的那廝,早就一撲而上了,哪能輪到其他地人哪?!那可比他整天悶著頭、苦著臉,絞盡腦汁地寫那種網絡文學要幸福得多啊!!

    車子不覺間馳過天安門廣場,吳永成望著兩旁熙熙攘攘騎著自行車下班的人群,沒來由地羨慕起他們來了:他們多幸福呀。家裡也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只知道吃飽上班、月底領到工資、回家再開始新的生活。

    唉,有時候做一個最為普通的人,倒也是很幸福的。

    一番感慨之後,吳永成逕自開車朝四姐居住的地方奔去。

    其他同學都已經回家吃飯,自己也不能把這種糟心事與人家一起分享吧?還是找四姐討個主意吧。

    雖然,吳永成知道,在這種事情上,自己的四姐也不能給自己想出一個什麼好辦法來,可人總是在惶惶無主的情況下。第一個就是想著找自己的親人,即使沒有什麼好辦法,能把心裡地苦悶傾訴一番,心裡不也好受一點不是嗎?!

    再說了,人常說病急亂投醫。沒準啊,運氣好的話,瞎貓還真能碰到一個死耗子,要不怎麼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

    遺憾的是,當吳永成跑到四姐居住的地方的時候。四姐和四姐夫兩個人都不在家,只有一把鐵鎖孤零零地在門環上吊著。

    通過四姐鄰居們,吳永成知道四姐還在下面的郊區縣裡面有回來,而四姐夫又跑到下面的什麼地方,帶著幾個人去搞調研去了。

    唉,這一對也是工作狂人呀!

    吳永成問清楚了四姐所在的那個縣的大致行車路線,連午飯也沒心情找個地方解決。餓著肚子。上車之後調頭直往目地地奔去。

    他現在最為打緊的,不是解決什麼肚子的問題。而是先得解決心裡的那塊心病。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行程,吳永成順利地找到了四姐吳永麗所在的那個郊區縣委會,而幸運的是,四姐也沒有到下面的鄉鎮去下鄉,就在她自己的辦公室、

    不過,吳永成在這裡並沒有如願地找到什麼安慰,他地四姐也沒有如他所想,給了他什麼好主意,迎接他的是一頓劈頭蓋臉、夾槍帶棒的臭罵。

    「五兒,你要死了!你怎麼能做出來這樣的醜事?!虧你還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黨的領導幹部呢?!怎麼思想覺悟怎麼差勁呀!」

    吳永成的四姐吳永麗剛聽了吳永成簡單地幾句,就忍不住指著吳永成地鼻子發飆了。渾然忘記了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這個最為疼愛的弟弟了。

    吳永成苦笑著望著四姐發怒地樣子。

    在來之前,吳永成也不是沒有預料到四姐因為這件事情敲打、敲打自己,可沒有想到的是,這火力竟然來得如此之猛烈,甚至在他還沒有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四姐就猛然爆發了。這樣一想的話,文麗人家那個第一受害者,能有那樣的態度,也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四姐,你慢慢發火,等我說完,你再臭罵我,好不好?」吳永成實在受不了了,乘著四姐罵累了換氣的空隙插話道。

    「你有什麼好說的?你是不是想為你做的這件醜事,找個詭辯的理由呢?還是說,你的這種舉動,也是為了學雷鋒、做好事,給老百姓扶貧呢?你扶貧都扶到人家肚子上了,你還有理了?!」四姐痛心疾首地又指著吳永成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五兒,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竅了,你這幾年的發展太順利了,你就得意忘形、目無一切了!我就搞不清楚了,你媳婦文麗好好的一個大學教師,長的也不醜,你怎麼就能和李琴那個二手貨拉扯起來了呢?!你這是典型的腐敗墮落!!你……」

    「四姐,你聽我說完好不好。」吳永成不能讓四姐就這麼一通鑼鼓地敲打下去,他猛喊一聲,把他四姐先嚇了一跳。馬上住嘴了。

    四姐一臉詫異:見過猖狂的,還沒有見過五兒這麼做錯事、還敢大喊大叫的!

    吳永成望著停止開火的四姐,心想:佛怒了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但絕對不可能是四姐這個樣子!凶神惡煞的,那還有一點我佛慈悲的佛樣啊!

    唉,都是為了自己惹的這場禍事,才讓自己的四姐氣成這個樣子啊!要不然,四姐那張美麗的臉,哪能一怒之下,扭曲成這副德性?!

    「四姐,你聽我說,我和李琴的孩子現在已經九歲了,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文麗出現呢!她可能還沒有高中畢業,你說,你把文麗和這件事情扯起來,那不是無稽之談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8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六章 愛之深 恨之切

    「五兒,你知道文麗為什麼會那麼恨你嗎?!」

    當四姐吳永麗耐著性子,面無表情地聽吳永成把事情發生的前後經過,完整地給他敘述了一遍之後(當然,其中,隱瞞了自己偷聽到有關自己身世的那一段,只是含糊而過說自己受到一些刺激,心情極為糟糕),冷靜地對吳永成說道。

    「知道一點吧。」吳永成考慮了少頃答道:「這或許就是人們所謂的愛之深、恨之切。文麗對我們的婚姻期望值過高,她心裡容不得一點變故的發生。她把我的婚前出軌這種行為,看作了對我們婚姻的背叛。」

    「死五兒,你自己什麼都清楚,怎麼還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啊?你腦子裡進水了嗎?!」四姐再次當場發作起來:「這還是換作文麗人家性格好、不想和你怎麼亂折騰,要是你姐夫李占林做下了這種事情,哼,你看我怎麼能輕饒得了他!!」

    吳永成頭皮立刻發緊起來,他彷彿看見了自己的那位「海龜」姐夫李占林痛苦地抱著血淋淋的下身,在地上翻滾著。

    「額,四姐,我來你這裡是讓你給我出點主意的,可不是大老遠的跑過來,接受你的再教育的。我這幾天還不夠倒霉嗎?你還一個勁地嚇我,這一天我連一點飯還沒有吃呢!」吳永成不滿地嘟囔著。「那是你自作自受,活該!」吳永麗嘴上一點也沒有同情自己這個弟弟的意思,可還是打開門喊來了隔壁住著的一個小通信員,讓他到隨便那個飯館,給吳永成買一份飯過來。

    「愛之深則恨之切」。

    吳永成這句話說得沒錯。其實不僅是文麗對吳永成是這種態度。就是吳永成的四姐吳永麗何曾又不是這樣呢?!

    此時,已經是春夏交際的季節。

    吳永麗站到門口,門外一陣涼爽地風兒吹過,也讓她發熱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沒錯,吳永麗對自己這個聰明的弟弟,那是充滿了希望的。自從一九七九年。五兒以永明縣高考第一的成績,考到北京來上學之後,一連串的驚喜就伴隨著他。甚至於他這個四姐能夠考取北京RD地研究生。也與這個弟弟的鼓勵分不開的。

    在吳永麗地心裡,吳永成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化身。

    可誰能知道。她吳永麗心中地驕傲,甚至於做出來這種最為人不齒的、亂搞男女關係的作風問題,而且是跟村裡的一個有夫之婦,還生下了一個私生子!!

    心中的偶像,一下子轟然倒塌。在一個人地心理上,能夠引起多大的混亂。那也是可想而知地事情了。

    不過,吳永麗畢竟也是一個縣的領導了,遇事一時衝動之後,也能從紛亂的頭緒之中,梳理到一定的有用線索。

    按五兒剛才說的,他和李琴的這個私生子今年已經九歲了(虛歲),推算李琴懷孕的月份,那就應該是在一九八零年的六、七月份。他們兩個之間有過接觸地。可那會兒五兒還在大學讀書呀?他能受到什麼刺激哪?!他又什麼時候能與這個李琴接觸到哪?!

    一連串地疑問。在吳永麗的腦海中盤旋著。

    隨著記憶地打開,吳永麗就想起了那個暑假。吳永成只有一夜徹夜未歸,自己和三姐、媽媽整個村裡尋找他的事情,難道說就在那個晚上,五兒被李琴勾搭上了?!

    想到這裡,吳永麗不由得摀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會尖叫出來:天哪,要是那樣的話,五兒會不會偷聽到了她和三姐悄悄談論五兒抱養的身世,他自己身世那會兒已經就知道了?!要不然的話,那個時候,又能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他

    吳永麗不易察覺地掉轉頭,看了看屋裡正在狼吞虎嚥吃飯著的吳永成,心裡充滿愧疚地想到:要真是這樣的話,也真難為了五兒了!虧他這麼小小的年紀,怎麼就能扛得住這樣的事情啊!要是換作自己的話,說不定當時就跑進去大鬧一番了!!「五兒,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既然心裡有了這樣的念頭,吳永麗再坐到吳永成對面的時候,就顯得語氣溫柔多了。

    吳永成掏出手絹,擦了擦剛吃完飯粘在嘴唇的油膩,苦笑著說:「四姐,你說,我還能咋樣?!想跟文麗好好地認個錯吧,人家就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又想到,你和文麗兩個人都是女人,或許從女人的角度出發,你能給我想出一些好辦法來吧,可你也和文麗一樣,一上來就給我一頓猛。唉,我現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人了,愛咋咋吧。誰讓咱一時鬼迷心竅,做下了這人神憤怒的醜事來著!」

    「五兒,四姐哪能不管你的事情呢?即使你五兒做下比這更臭的事情,四姐也不會不管你的。那會兒不是把四姐氣著了嗎?!」吳永麗溫情地望著吳永成繼續說道:「五兒,要不這樣吧,下午四姐還有個會要開,你就先在四姐宿舍裡休息一會,等你休息好了之後,再給文麗寫一封信,信裡把這一切都好好地寫個清楚,多說幾句好話。女人們別看發起火來,不管不顧的,其實她們都心軟著呢!再說了,你們兩個已經有了一個漂亮的女兒,為了孩子,文麗也要多考慮、考慮的。」

    「四姐,寫信這一招管用嗎?!」吳永成有點懷疑四姐的這個辦法了。

    文麗連自己的面都不想見,自己即使把這封信給她留下,說不定文麗會當著他的面,就給撕了哪!丟面子事小,可這麼來回折騰起來,對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好處的。

    四姐肯定地說:「管用!五兒。這封信四姐我親自給你送到文麗手上。我還沒有見過我的親侄女呢!這次也專門去看一看。五兒,你別以為文麗現在心裡好受,真要是讓她提出分手,我看也不那麼簡單。離婚對女人們來說,那是最不光彩的事情。更何況,為了你們地女兒。為了兩家父母的感受,那都不是一時就能輕率地作出決定的,除非你把她的心徹底傷害了。」

    「行。四姐,那我聽你的。」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也當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吳永麗鄭重其事地警告吳永成:「五兒,四姐這次幫你這一次,要是文麗回心轉意了,你可不能再這麼胡鬧了!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話,四姐先替文麗收拾你!」

    吳永成苦笑不跌:「啊呀。好我地四姐,有這一次的教訓還不夠我受的嗎?!還要有下次?你這不是詛咒我嗎?!」

    吳永麗撇了撇嘴:「哼。男人都是記吃不記打地東西!你又長的一副勾引女人地臉皮,誰又能保證你以後還會不會再惹出別的什麼風流韻事來?!」

    吳永成低著頭沒話說了。

    說真的,四姐的這番話,還真是說到他的心坎上了。

    男人嘛,要是說誰不盼望著三妻四妾地擁著,那是假話!這或許與男性這種雄性動物本能地佔有慾,有著直接的聯繫吧!

    只是不少人顧忌到周圍地社會輿論,以及可能帶來的麻煩。理智才最終戰勝了心裡的那種「獸慾」!而那種意志不堅定的雄性人類所表現出來的。就成為了社會輿論所不齒的「獸性」而已。

    吳永麗開會走了之後,吳永成在四姐的宿舍裡小憩了一會兒。就翻身坐了起來,攤開一本稿紙,苦心思索著怎麼下筆給文麗寫這麼一封信。

    說真的,心裡裝著這麼大地事情,吳永成要是能睡著,那才叫無心無肺地負心人呢!

    一個多小時之後,吳永成終於把給文麗的一封信寫好了。

    在信中,他地確是真是地再現了當時與李琴發生關係時的前因後果,也說了出來。甚至於有關自己偷聽到自己身世的那個情節(當然,吳永成穿越者的身份,那是打死也不能暴露的。即使說了,也沒有人相信,說不定反倒更會增加文麗對他的厭惡)。

    吳永成知道,要是自己繼續對文麗隱瞞那段自己身世的情節的話,那是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能進入大學學習的聰明後生,居然會鬼迷心竅地被一個有夫之婦勾引到床上,除非他自己情願那才可能呀!否則的話,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這種鬼話連篇的東西呢!

    吳永成在四姐的辦公桌的抽屜裡,找了一個信封,把給文麗的那封信塞進去密封好之後,放到了吳永麗的辦公桌上。

    之所以要把信密封,吳永成也是考慮到,不想讓四姐知道自己當年偷聽了他和三姐的對話,要不然他可是知道四姐這個人對自己犯錯,也是不怎麼寬容的。她就是那麼一個性格要強的女人。

    為了這個的緣故,吳永成在信中還特意叮囑文麗也對這件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保密,他不想因此傷了吳家兩位老人的心。

    不過,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他四姐吳永麗那也是一個頭腦十分伶俐的女人,哪能連這一點也猜不到呢?否則的話,他吳永成今天就沒有那麼容易地輕鬆過關了!

    做好這一切之後,四姐還沒有開會回來,吳永成因為還擔心吳家兩位老人在家中等得心急,也就沒有在滯留下去,給四姐辦公桌上又留了一張紙條之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四姐的辦公室。

    此時,已經是北京夏令時的四點多了。

    吳永成駕車行駛在回京的路上,考慮到自己連夜駕車往回趕,怕精神、體力各方面難以承受,萬一這時候自己因為心神不定、駕車再出點什麼意外的話,吳家兩位老人那可要不知道傷心成個什麼樣子了!!

    想到這裡,吳永成乾脆開車直奔高寶平所在的單位去。自己和同學們也好久沒有聯繫了,今天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回文麗家只會徒惹得文麗更煩心,還是省省吧)。和同學們聯繫、聯繫,說不定也能有一點意外收穫哪!

    北京可是一個信息最為先進的發散中心啊!間跑到北京來了?我可是聽說你丫地,在J省混得相當火爆呀!眼看著又能快爬一格了。」高寶平一見到吳永成的到來,可以用喜出望外來形容:「來、來、來,快坐、快請坐。喝點什麼?」

    吳永成看著不停地忙活的高寶平。有點鬱悶了,問道:「你小子碰到什麼好事了,從來也沒有見過你這麼慇勤呀?快說。你丫的是不是大路上見到金元寶了,還是破格要提拔你當你們司的副司長了?!」

    「呵呵呵。破格提拔的事情,咱不敢想,沒有你丫地那麼命好!我只盼著明年的時候,把我的這個副處長地副字能去掉,就心滿意足了。」高寶平說到這裡詭秘地一笑:「嘿嘿。不過,你說的見到了金元寶。倒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吳永成懶懶地躺到沙發上,全身心地舒展開來,不屑一顧地嘲笑:「你小子就吹吧,看你地那運氣,那像大路上見到金元寶的人,你小子懶得連腰都不肯彎的人,有那好事也輪不到你!」

    高寶平從辦公桌裡給吳永成拿出一罐可口可樂,扯開放到他的手裡笑呵呵地說道:「我沒有那好運氣。可你有啊!吳永成。你還記得你給了我的那一版猴票嗎?!」

    吳永成馬上意識到了高寶平要說什麼了,身子立刻坐直。兩隻眼睛直盯盯地望著他:「那一版猴票怎麼了?你丫地倒說得利索一點啊,賣什麼關子!「

    「怎麼了,哥兒們發了,哈哈哈,發大了!!」高寶平說到這裡,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大聲笑了起來。

    吳永成明白了,看來今年地猴票價格就已經飆升起來了。

    這兩年來,由於吳永成把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只是想著怎麼出政績、位置能上得更快一點,還真沒有去注意猴票的行情,也把自己八零年買的那些猴票,忘記得乾乾淨淨。

    「寶平,你詳細說一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把那些猴票都買了嗎?」

    「吳永成,你不知道,我愛人那傢伙也是個集郵迷,前幾天她收拾家裡的東西的時候,翻出來了你當年給我的那一版猴票,那丫的當時就叫喊了起來。這樣我才知道,猴票現在在市場上的價格,已經翻到了單枚七百塊到八百塊錢了。啊呀呀,一張面值八分錢地郵票呀,將近漲了一千倍,你說哥兒們還不是發了嗎?!我愛人說,就這價錢,市場上還是有價無貨哪!!」

    才七、八百塊錢,就讓你嘴張得那麼大了?要是讓你知道後來能漲到兩千多、三千,那你還不把眼睛都瞪出來?!看你地那個小樣!!

    吳永成雖然心中小小地鄙視了高寶平一把,可也為自己擁有這麼多的財富,而感到很滿足。

    「那你不會把那一版郵票都買了吧?!」吳永成又追問了高寶平一句。

    「我倒是想賣呀!可你那會兒不是跟我說過,沒有你地話,不讓我賣嗎?!」高寶平有點委屈地說道:「為了那一版郵票到底買不買,我愛人幾天不和我說話了,說我是個傻瓜蛋。這不我一直等著你丫的上來,討一句准話嗎!」

    「你又不缺這幾個小錢,幹麼著急著賣郵票呀。緩一緩,說不定還能再漲一漲哪!」吳永成無所謂地說道。

    「什麼,小錢?!吳永成,你丫的口氣也太大了吧?!一張郵票就是七、八百塊錢,四方聯的價格更高,我現在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過是一百二十五,那是我半年的工資呀!你丫的還說是小錢?」高寶平用懷疑的目光,古怪地看著吳永成:「一版郵票八十枚,這就是五、六萬塊錢呀!就是搶銀行,也沒有這來錢快呀!你還說是小錢?!」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8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七章 股票交易出籠了?

    望著帶著一臉淡淡笑容的吳永成,高寶平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大腿明白了過來:「奧,當然了,比起你丫的手裡那麼多的郵票,我的這一版,那當然算是小錢了。

    不過,吳永成,這對於哥兒們來說,也夠可以的了,六萬多呀,足夠買一輛桑塔納轎車了!吳永成,你知道嗎?咱們班的韓福平那丫的,去年就買了一輛桑塔納轎車,那可是他自己的私家車呀!」

    「什麼,韓福平那小子有了私家車了?還是桑塔納轎車?」吳永成有點驚訝了。

    九十年代初期,並不是就沒有私家車,只是數量很少,也僅僅是那些在八十年代初期,利用一些不法手段飛速發展起來的極個別人的。

    吳永成奇怪的是,韓福平作為一個國家幹部,就憑他那一點少得可憐的工資,要想買得起私家車,那談何容易?除非是靠他那老資本家爺爺落實政策之後、政府返還的那一部分財產。

    可在上海那個地方,你即使買得起私家車,可每個月的養車費用,那也是一大筆的開支。

    在當時來說,上海市政府對於私人擁有的私家車輛管制還是比較嚴格的,光是車輛的牌照問題,就不是那麼很容易得到解決的。

    儘管上海在當時的中國來說,可謂是走在了時代改革的前沿。而高寶平所說的桑塔納轎車,這個吳永成倒不陌生。在他的前世之中,這裡說的桑塔納,通常被人們叫「普桑」。它的原型車是德國大眾公司的帕薩特B2。B2在德國本土只生產了13萬輛,而作為第一款中國與外方合資生產的轎車,它可是在中國出盡了風頭。

    自從一九八三年第一輛桑塔納轎車,在上海組裝成功之後,便以它那4.546米長、且稜角分明的車身,平坦寬闊的引擎蓋。四四方方地車燈,標準的「船型」的三廂造型,吸引住了國人。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中國普通的老百姓認識轎車,絕大多數是從桑塔納開始的。

    而這個年代開始在中國投產的桑車,到了二十多年之後。仍舊供不應求,其生命力之旺盛,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哎,高寶平,你知道韓福平這小子是不是自己開了一個公司?他哪有那麼多的錢買私家車呀?!」吳永成壓抑不住心中地好奇,問一臉興奮的高寶平。

    「他哪裡開了什麼公司。他還在上海外貿公司上班。」高寶平有點嫉妒地說道:「去年那丫的因為參加一個交易會。跑到我這裡來顯擺,說他好像是搞什麼股票,賺了不少錢。還買了一輛桑塔納私家車。當時看他的那副德性,估計錢也撈了不少。

    唉,他爺爺就是一個大資本家,我看那丫的。現在也快是一個小資本家了。真是***龍生龍、風生風,老鼠生地會打洞!那***年紀輕輕的。就有了那麼多錢,我看著也是遺傳啊!」

    搞股票?吳永成一下子腦子就有點短路了:難道說現在就有了股票交易市場了?!

    說起來股票,吳永成並不陌生。

    可以說,在他前世地時候,就是拜股票所賜,幾年的工夫,把他十幾年的一點積蓄六萬多塊錢,都奉獻給了股票市場。連一個表揚都沒有落到手。只記住了一句經驗之談:「股票有風險,入市須謹慎!」

    他記得。在他曾經癡迷於股票的時候,也看過不少關於股票方面地書籍,其中有什麼《江恩投資實戰技法》、《中國後市股票紅盤》、《中國股市內參》、《股市不相信眼淚》等等,甚至於還專門訂了一份上海證券報(當然,由於地域位置的不同,報紙寄來地時候,已經由新聞變為了舊聞)。

    在那段時間裡,可以說,吳永成也和眾多炒股人一樣,忘記了家庭的不快或工作的不順,都將目光緊緊地盯在不斷反轉變化的盤面,隨著多空搏殺、翻紅變綠,興奮、沮喪、茫然、猶豫、失望等表情,不盡然相同。

    幾年的炒股歷史,雖然說,使吳永成搭進去了十幾年的積蓄,也使愛人和他之間的感情日益惡化,可謂是教訓慘痛。

    但也使他從中學到了一點歷史知識,那就是中國建國以後,上海和深圳的兩個證券交易所,分別在一九九零年十二月和一九九一年七月才開始正式營業,可現在才是一九九零年地五月底,韓福平怎麼就能在股票交易中獲利呢?!自己從近兩年地報紙上,也沒有看到過相關的報道呀?!

    難道說,因為自己地到來,使這個世界的部分歷史軌跡發生前移了?!

    不對,那也不可能。股市是多麼大的一件事情呀!

    可以說,自從上海證券交易所、深圳證券交易所正式營業以來,股票與股票市場,就成為上至黨和國家領導人、下至普通百姓關注的焦點之一,新聞媒體不應該不重點報道的。

    「高寶平,你有韓福平的電話號碼嗎?我想問一問他一些具體情況。」

    吳永成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決定乾脆還是給身在上海的韓福平打個電話問個究竟吧,反正現在通訊設施也先進了,從北京到上海掛個長途電話,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有啊。吳永成,咱們外地的同學們來北京之後,第一站都要來我這裡報到,他們的通訊方式也都在我這裡了。我看,乾脆到了我們畢業十週年的時候,我們搞個同學聚會。到時候,咱們這一班人,可能級別最你高了,就不知道哪位是最有錢的主。」高寶平一邊給吳永成拿出韓福平的電話號碼,一邊鼓動著吳永成:「到時候,還是你來給咱們牽這個頭吧!」

    吳永成苦笑著沒有接茬,心想自己現在攤上了這倒霉的私生子事件,還不知道以後的仕途能不能順利地走下去呢?畢業十週年?那也是再過三年的事了!誰知道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又是怎麼狀況呢?

    唉,但願老天保佑,能渡過這一道難關吧!要不然,自己這幾年的辛苦,可就付諸於東流水了!!

    想一想,這人的一輩子啊,過得也夠快得了。一眨眼地時間。自己到了這個世界,也就過了十一年個年頭了。

    唉,十一年一瞬間,一事無成啊!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當韓福平聽到吳永成的聲音的時候,興奮得馬上就叫了起來:「啊呀。老八啊,你怎麼想起給阿拉打電話了?你小子不是一直熱衷於往上爬、忘記了哥兒們嗎?!」

    爬?!還爬個屁!這不馬上就眼看著要栽下來了?!看來在同學們的眼睛裡,自己整個兒就是一個官迷呀!這可不好。有時間還是多和大家聯繫、聯繫。

    當吳永成直接問道關於上海方面股票交易的一些疑惑的時候,韓福平在電話中,馬上和他開玩笑說:「奧呀,你這個當年班裡的好學生。現在可也跟不上時代潮流了,老土了吧!

    我告訴你。這股票呀,現在也就是阿拉上海人能白相、白相,你們這些外鄉人根本就不知道它是個什麼寶貝,老八,我可是告訴你,股票這東西可是不好玩地,搞好了,它能給你帶來好多、好多的鈔票。搞不好。鬧你個家破人亡那也是不稀奇的。」

    從和韓福平的通話中,吳永成知道了。其實建國後首次進行的股票交易,是在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六日。

    那一天,中國工商銀行上海信託投資公司靜安證券業務部,將飛樂音響和延中實業兩種股票掛牌,進行建國後首次股票市場交易。

    早在兩年前的一九八四年十二月,靜安證券部向社會發行飛樂音響股份有限公司地股票。

    當時,那是在絕跡近40年後,股票再一次地出現在中國人的生活中。

    面對這種似曾相識的證券,其他地中國人可能對之抱有一種警惕感,但善於精打細算的上海人,卻並沒有抗拒這個與當時社會意識形態格格不入的事物。

    股票發行當天,凌晨三點的時候,就有人冒著凜冽地寒風,在證券部門口排隊認購。

    在物資已不是非常匱乏的一九八四年,這是極少出現地情景。那個場景,讓人們又想起了前幾年的那個時代!

    在國際社會上,中國重新發行股票,甚至引起了更大的轟動。遠甚國內的影響力。

    在國內,可是關于飛樂股票公開發行的消息,別說是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沒有了,就是一些大的報紙媒體,也沒有報道。

    對於這個新生事物,大家都報以非常謹慎的觀望態度,唯恐摸著石頭過河的時候,把自己也栽進去!

    一九八六年春季,紐約證券交易所主席菲特拜會中國領導人,當接到作為禮物送給他地飛樂股票後,執意要前往上海參觀中國地證券交易所。

    在上海,菲特發現他所稱的中國證券交易所,其實不過是一間十一、二平米地辦公室,地方的窄小、侷促,以至於讓接待方很不好意思。

    但菲特還是要求與證券業務部經理合影,後來將這張照片命名為「當代最大的證券交易所主席和最小的證券交易所經理的合影」,並在紐交所懸掛。

    當然,短暫的熱鬧之後,上海的證券交易陷入沉寂,到了一九八九年,已發行股票的11家公司,只有7家可上市交易,而且大多是註冊資本幾十萬的小公司。股票換手率不到10,絕大多數人買了股票,也只是坐等年終分紅。股票變成了一張儲蓄存單。

    韓福平闖入到股票市場,也是受了他那位資本家出身的爺爺的指點,才在最初的交易中大賺了一筆,而現在由於八九年六月事件的影響,上海掛牌的那幾支股票已經直落到谷底,快一年的時間了,還是像一條凍僵的蛇一樣,匍伏在那裡冬眠,幾乎無人再搭理、過問。

    「吳永成,我知道你腦子好,可你現在千萬別到上海來碰股票,現在的這幾個股票臭得就像大街上爛掉的菜一樣,價格跌到了地板上了,人們碰都不想碰它一下。」電話中韓福平善意地提醒著吳永成。

    中國最初的股市,說穿了就是政策市場,是極為不規範的。這一點吳永成還是清楚的。

    吳永成在前世的一些資料中,也看到了每每股市高漲的時候,國家有關方面就出來打壓,使它滑倒一定的點數上;而相反,當股市下滑到一定點位、引起市場恐慌的時候,國家有關部門又出面,或者是找托市的資金,或者是接連二三地出台利好消息,即使費上九牛二虎之力,也要非把股市的點位給抬上去。

    這麼一來,上海剛剛起步的股票交易市場,因為政治事件大跌,這也就不算是什麼奇怪的現象了。

    「吳永成,你是不是又對韓福平玩的那種股票感興趣了?!」高寶平看見吳永成掛了電話之後,一臉沉思的樣子,不禁提醒他道:「我說,你可別碰那種東西,我聽說那玩意可是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搞的那一套,一不小心,讓你家破人亡、傾家蕩產,也是很容易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9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高想「下海」

    吳永成聽到高寶平的這句話,不置可否地含糊回答道:「嗯,股票這東西,的確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不過,這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對了,吳永成,你給哥兒們當個參謀吧。」突然,高寶平話題一轉,又扯到了別的事情上。

    吳永成對高寶平這種天馬行空的思維,在學校的時候就習以為常了,倒也不覺得有多奇怪,隨口應了一句:「寶平,你又想幹什麼?說來聽聽。」

    高寶平以少有的嚴肅表情,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準備辭職開個公司?」

    「什麼,你要辭職開公司?」

    吳永成用不相信的眼神,看了看一本正經的高寶平:「寶平,你沒有搞錯吧?!從去年年底到今年,從中央到下面的各省、各地區,都在嚴格清理眾多的掛靠公司,聲勢不可謂不大,你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想起開什麼公司?這個,時機不怎麼對呀!」

    「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高寶平搖了搖頭說:「我的意思不是說要到下面的公司去,而是乾脆留職停薪,自己註冊去辦一個貿易公司。」

    「這個……」吳永成聽到這裡沉吟起來,他為好朋友能有這樣的膽略,而感到有些吃驚。

    在以往他的記憶中,高寶平可是一貫以懶散出了名的,也從來不對銀錢這些阿堵物放在心上,怎麼現在又有了這樣的想法?難道說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了嗎?!

    「寶平,說實話,我對你現在要留職停薪自己開公司的想法,不怎麼贊同。」吳永成緩緩地說道:「你在家裡是獨生子,錢的問題那是肯定不用你考慮的。再說,我覺得現在的這個大形勢。還不是很適合民營企業大發展的氣候,你丟掉公職開公司,風險可不算小啊!即使你自己願意這樣試一試,你家裡地父母、還有你的愛人,他們能同意你這樣做嗎?!你可要三思而後行!這可不是意見很輕率的小事情啊!」

    「嗨。家裡我爸那還不是聽我媽的,我媽呢,又是聽我的主意。只要我認為能行地,家裡一準能同意。」高寶平挨著吳永成坐了下來,細細地給他分析道:「其實,這也是我和我愛人兩個商量好了的。

    吳永成想起來,去年他在高寶平結婚之後,來北京還專門見過高寶平的新婚愛人李靜。那是一個出生於外地一個工人家庭、很懂事的一個姑娘。眉宇之間很有幾分自己四姐吳永麗的模樣。他依稀記得李靜就是和吳永成在一個辦公大樓的,只不過,她屬於下面的進出口公司。

    「怎麼,李靜也同意你這個想法?!」吳永成不禁感到奇怪了。一般來說,這種出生於普通人家的女兒能嫁到高寶平這樣地高幹家庭,那是很有一點高攀地意味的。所以大都十分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不會讓老公去幹什麼冒險的營生,只想安安穩穩地過現在的日子。可怎麼這個李靜反倒是一個另類?!

    高寶平訕訕地回答:「這其實主要是李靜的主意。她在下面的公司裡,接觸得這些事情比較多。見不少人都利用父輩們的關係網,搞起了實體,都很賺了不少,也鼓動我趁老頭子還在地位的時候,留職停薪下海撲騰幾年,即使失敗了,也頂多不要這一個月一百二十塊錢地工資。用他的話說,叫什麼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吳永成理解地點了點頭。看來李靜在高家的日子也不這麼好過。說不定是高寶平的媽媽有點瞧不起小戶門庭出身的媳婦,而李靜又是一個心氣比較強的女孩。就私下裡鼓動高寶平趁著現在的這個機會,自己下海掙點錢,然後出來獨自生活。

    「可是寶平,我記得中央前年出台的那七條規定中,可是明確規定:高幹子女絕對不准經商,你這不是頂風作案嗎?還有,你現在就是副處級,部裡有你爸爸地照應,一兩年之內,再上一格,那是清理之中地事情,你就這麼一甩手離開了,你在你爸爸那裡能交代得下來嗎?!」吳永成疑惑地問道。

    高寶平莞爾一笑:「嗨,哥兒們,你是這幾年在下面當官當蠢了吧?!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你見過去年到今年的報道中,又取締了哪家公子王孫們開地公司?嘿嘿,蒼蠅嘛,可能驚飛了幾隻,老虎的屁股誰敢摸呀?!至於說到我爸那個高幹,比起人家來,他又算得了什麼呢?!

    咱別的先不說,就說咱們班的馮霞吧,人家他老爺子級別要比我爸高得高,可人家馮霞這會兒還不是照樣搖身一變成了港商,那日子過得滋潤著呢!可她老爺子的官當得還不是照樣如此,也沒見少了他一根汗毛呀!馮霞辭職的時候,還是正處級呢,不我這個副處可牛得多!」

    吳永成聽到高寶平提到馮霞,心裡不由得悸動一下:馮霞造成現在的這種處境,多多少少也脫不了與自己的干係呀!

    唉,造孽!

    「還有咱們學校國際貿易系的劉艷----就是你的那個老相好……」

    「嗨,你小子說話注意點,劉艷什麼時候成了我的老相好了?!你可別瞎說。」吳永成現在最忌諱別人提到這種事情了,趕快先攔住高寶平的這個話頭

    高寶平沒有理睬他,笑著繼續說道:「你們在學校的時候,就一直姐啊、哥的,不是老相好又是什麼?!你別打岔,聽我給你說,劉艷那傢伙在去年的時候,就自己註冊了一個貿易公司,把咱國內的亂七八糟不值錢的東西,統統都倒到了人家蘇聯老毛子那裡,可掙了不少的錢了!他家老爺子位置也不次於我爸,可人家還不是在那裡坐得穩穩的嗎?!」

    高寶平提到這個時代的中蘇貿易,吳永成倒還是瞭解一些地。那也是他在前世中看到的一些資料。

    在那個年代。蘇聯的情況大家都清楚,那裡的人有錢,即便是一個小工人,每月的工資也超過一百多盧布,而按照國際貨幣交易價格。一盧布就能兌換二點八美元,而一美元又能兌換人民幣三點七三呀。,

    可是相對應地是,他們那裡的商品奇缺,特別是與老百姓們生活緊相聯的輕工行業的產品。

    商店裡貨架空空如野,不管買什麼東西,除了要付錢之外,還需要有民事部門開具的「購買票」。老百姓有錢卻買不到東西。大筆大筆的盧布。除了存在銀行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作為八七年國家邊境貿易開放後首批進入蘇聯的中國商人(國內貶稱他們為倒爺),都是一些沒有多少文化地小商販,他們只要會說幾句簡單地俄語,比如什麼「哈拉少」(好)、「奧勤哈拉少」(非常好)、「達拉斯維傑」(你好)、「達瓦力士」(同志)之類的簡單用語,然後會數手指頭就可以帶著從國內拿過來的偽劣產品,就可以和一些老毛子做生意了。

    那些老毛子都很慷慨,甚至於慷慨到傻得掉渣。他們會心滿意足的花費四、五十盧布,買下一件國內二、三十塊都不值的劣質羽絨服;他們捨得一次拿出上千盧布。買走你剛剛擺上貨架的整扇豬肉;他們會為了購買一箱魚罐頭而競相開價,彼此爭得頭破血流。

    沒辦法,這是蘇聯多少年來只注重重工業的發展,所導致人民生活所需要輕工產品奇缺出現的惡果啊!

    劉艷本身就是學國際貿易地,父親又是H省的主要領導,能抓住中蘇貿易掙點錢,那也是無可爭議地事情,總比那些利用父輩們的權力。搞批文倒賣的紈褲子弟們要強得多。

    不過。吳永成提到在這兩年清理各種公司的過程中,只打蒼蠅、不管老虎的說法。倒使吳永成覺得民間的一些說法,看來也不是空穴來風的。

    「吳永成,哥兒們我算看清楚了這個社會了,在這會兒,只要有錢,那就是大爺!」高寶平現在處於亢奮狀態,在辦公室中央唾沫飛濺地揮著手說:「我們部有一個近幾年分配來的大學生,家是農村地,前幾年地時候,他父親得了一場重病,可以說,為了借錢給他父親治病,小伙子把能找的熟人,都找遍了,最後拉下了一屁股債,他父親也死了。那小子一氣之下,搞了個停薪留職下海撲騰去了。只是短短兩年地時間,那小子鳥槍換炮了,今年就把以前借人的錢都還了,還請大伙到北京飯店撮了一頓,那身上穿著的清一水的名牌,手裡也是拿著一個大哥大,說話也不再像以前一樣,低三下四的了,那派頭,嗨,闊著呢!

    那是因為什麼?因為人家有錢了!錢壯窮人膽哪!我就不相信,我的社會關係比他要強得多,下海撲騰幾年,還比不過他一個參加工作沒幾年的農村小子?!「

    看來高寶平這小子被刺激得不輕啊!

    吳永成望著這會兒搖頭晃腦正起勁的高寶平,感慨地想到:現在連這從來吃糧不管閒事的高寶平,都想著法子要爭幾個錢,自己這個穿越者,那也不能老把清貧當作什麼光榮的事情了!

    「寶平,註冊一個貿易公司,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比如就拿公司的註冊資金來說吧,好像最少就要五十萬吧?你現在有這麼多的錢嗎?!」吳永成給正在興頭上的高寶平潑了一點冷水:「另外,凡是涉及到對外貿易的公司團體,都要經過很嚴格的資格審查。

    首先說,辦普通公司的手續必須一應俱全,而且只要掛有進出口名字的公司,還要走通商業局、海關、外管局等等一大批的主管部門,這其中的困難係數著實不少啊。

    公司註冊之後,你又準備從事那些業務呢?!你現在別老想著做掙大錢的美夢,辦公司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這些哥兒們都考慮清楚了。各個關卡的手續,這個好辦。不用我家老爸出面,光我這幾年工作中自己的那點關係,就能完全搞定。

    至於說註冊資金地問題。嗯,這個是有一點難度,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把你給我的那一版郵票賣掉,再加上我自己這兩年的積蓄。也差不多有十萬吧,剩下的實在不行,就找下面的一個公司拆借一點,通過工商部門地驗資之後,再還給人家好了,無非就是多出一點利息,這也沒有什麼難的。」高寶平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公司以後搞什麼業務嗎?嗨,什麼生意來錢快、來錢多。咱就搞什麼唄!這上面。別看我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年了,說道具體的業務,還真不太清楚。我光知道每年我們國家進出口的大致品種、數量什麼的。可我家的李靜她知道啊,她在下面的公司裡,一直就是專門搞業務地,她對這一套門前!」

    吳永成望著眼前說得頭頭是道地高寶平,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當年和他一個宿舍四年的那個高寶平嗎?!

    古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話還真的一點也不假!

    想一想畢業這幾年以來,自己除了在政界應付沒完沒了的勾心鬥角之外。也真沒有什麼長進!可這學校裡整日無所事事、惹是生非的紈褲公子高寶平同志,反倒對著一整套的黑幕操作,知道得一清二楚。

    唉,自己也得奮起直追了,要不然自己這個有著先知先覺的穿越者,落在了這個缺心無腦的高寶平地下風,那才真叫丟人丟到太平洋了!

    「寶平,看來你也是考慮這下海的事情。也不是三天五天了。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開公司可以開。但盡量不要以你自己地名義,這樣也可以避免給別人落下什麼口實。你的這個職位倒無關緊要,但要防止有人利用這個向你爸爸發難!」吳永成冷靜地給高寶平分析道:「你可以當後台老闆嘛!至於前台,比如說可以讓你愛人李靜的什麼親戚來出頭露面,這和你自家開公司,也是一樣的性質嘛!」

    「對、對、對,你這個說的有道理。我回去之後再和李靜好好商量、商量。」高寶平連連點頭。

    「寶平,那一版郵票你如果急需要錢的話,可以賣掉。你有穩妥的渠道嗎?」

    高寶平蠻有把握地說道:「那個沒問題。李靜平時閒著沒事的時候,就愛跑集郵市場,一來二去地,認識了幾個大戶,她還把那一版郵票那給他們看,他們說,只要有貨,有多少,他們吃多少,價錢還能比市場價高一點。」

    「那好,回去之後,我也拿十版郵票過來,你讓她順便也給我出手一些。」

    「行啊。」高寶平大包大攬,但隨即他又馬上笑嘻嘻地湊到吳永成跟前說:「哥兒們,你那十版地郵票可值六十多萬呀!你又用不著這麼多的錢,要不,把錢挪給哥兒們用一段時間怎麼樣?」

    吳永成無所謂地點點頭:「行啊,不過,這錢我得先有點急用,事後你就拿著用吧!想用多長時間就用多長時間。」

    「哪那成啊?!」吳永成這麼一大方,高寶平反倒不好意思了:「要不,這公司就算咱哥倆兒開地,你看怎麼樣?你佔個大頭!」

    「不用、不用,公司還是你一個人的。錢你就用著吧。咱兄弟倆不需要來那一套的。」吳永成擺擺手拒絕了高寶平的好意。

    吳永成這麼做,並不是不相信高寶平開公司的能力(笑話,有著這麼好的人力資源,要再掙不了錢,那才真叫出了天大的笑話!),而是他認為朋友之間,在經濟往來上,可以相互支援,但在生意上,那就沒有必要相互攪到一起了,時間長了的話,總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誤會,這誤會太多了,之間又不好解釋的話,就容易整得生意不成個生意,朋友不像個朋友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39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動了

    吳永成當天晚上並沒有趕回J省,而是留在了北京。

    一來吳永成也是不想再自己身心不寧的時候趕夜路,二來,也主要是高寶平熱情留客,非要讓吳永成住一晚上,他要和吳永成來一個秉燭長談。

    既然自己決定不走了,吳永成就給文麗家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因為有事不能過去了,明天一早就要返回J省,等下次來京再去看望兩位老人。

    文家兩位老人心思都放在了突然到來的外孫女的身上,對吳永成這個毛頭女婿----孩子他爹,反倒不是那麼很在意了。只是囑咐了他幾句回去以後自己要當心身體之類的話語,就喊著讓文麗接電話,而文麗當然以有事為借口推脫了。

    隨後,吳永成又給自己的四姐去了一個電話,因為自己的不辭而別,四姐在電話中又叨叨了半天,最後不無擔心地開導吳永成凡事要想開一點,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是自己把腸子悔青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別因為這件事情而傷了自己的身子。

    說道後來,吳永成聽得眼淚也快掉了下來:別看四姐當時對自己凶巴巴的,可自己家的姐姐們,心裡最為關心的還是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又怎麼能讓他不感動呢?!

    晚上的時候,高寶平把他的愛人李靜也叫了出來,一起在外面的一家飯館中,為吳永成接風洗塵,同時。再次像誇寶似的,把吳永成隆重推出,給李靜做了詳細介紹,以至於吳永成在學校時地「光輝業績」,也一點沒有落下。

    這其中,除了誇獎吳永成學校裡年齡最小、學習最好之外,還把他長跑智勝小日本、花言巧語買郵票的事跡,一一抖摟了出來,李靜就像聽故事一樣。臉上充滿了對吳永成的敬佩。

    高寶平滔滔不絕的讚美之詞,鬧得吳永成臉紅脖子粗,好為狼狽呀!

    飯桌上,李靜的舉止、談吐落落大方,給吳永成留下了相當不錯的印象。特別是關於對現在社會上的一些見識,更讓吳永成領略到了李靜的精明能幹。他發自內心為高寶平這位好朋友,能找到這麼一位妻子而感到高興。

    飯後,李靜懂事地自行回家(直到現在,他們仍然是和高寶平的爸媽一起生活),把時間留給了這兩位好久沒有在一起地好朋友。

    當晚。吳永成被高寶平安排到了北京飯店居住,用他的話說:「咱哥兒們負責的就是這吃喝拉撒,你哥兒們來了北京咱的地界上,哪還能虧待得了你嗎?!別人搞官倒、鬧大的,咱利用職權挖社會主義的一點小牆角,那根本算不了什麼!要不,哥兒們,我再帶你到一個好玩的地方去吧?西城那邊新開了一家娛樂中心,能洗、能唱、能跳舞的,聽他們去過的說。環境還不差。」

    吳永成哪能不知道高寶平所說的那個娛樂中心,是個什麼樣地地方?一口就回絕了。

    這哥兒們現在還在為已經搞出來的風流韻事頭疼不已呢,你再讓他去那種地方,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不過,吳永成心裡也感慨道:看來現在的這個社會,有錢的人就多起來了。這種高消費的場所也已經應運而生了!現在可還是風頭比較緊的時候呀。要是再過兩年,那種桑拿、卡拉OK等這種夜生活的場所,更會像雨後春筍般地湧了出來。

    「高寶平,你說,假如你在外面生下一個私生子的話,李靜會把你怎麼樣?!」

    到了房間裡,吳永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高寶平。

    此時,他們兩個人的酒意正湧上來了。一個個面紅耳赤地。

    「噗哧」高寶平正拿著一筒可口可樂往肚子裡灌。聽到吳永成這麼一問,一口褐色的液體就從口腔裡噴了出來。房間裡的地毯上馬上就多了一灘水跡。

    「吳永成,你丫的怎麼會想起來這個話題?!」高寶平瞪大眼睛說道:「我***要是敢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李靜非閹了我不可。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別看那小娘們在人面前,一副溫柔體貼地小模樣,可在我跟前,那可凶著呢!」

    「呵呵呵,至於把你嚇成那個熊樣嗎?!李靜現在又不在跟前,再說了,你不是也沒有搞出來一個私生子嘛!」吳永成鄙視地望著這位兄弟。

    唉,看來高寶平老兄也被李靜他媳婦吃得死死地了!想當年,高寶平這貨在學校的時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混世魔王了,怎麼成了家反倒變得這麼老實了?!

    看來還是老人們說得對呀:滷水點豆腐,這一物降一物呀!

    高寶平看見了吳永成不屑的那副表情,苦著臉解釋道:「哥兒們,你不是不知道啊,早在外面結婚的時候,李靜就事先警告我:她說,他知道我們這種高幹子弟的德行,一個個都是花花公子的壞心腸,我要是敢在外面胡作非為,要是讓她知道了,二話不說,首先就把我下面的小弟弟給閹割了,然後她自首坐牢去。她可是認真的,沒有一點開玩笑地樣子。你說,我要是在外面再給她鬧出一個私生子什麼地,她還不得殺了我呀!那小娘們對我在乎著呢,那可是說到做到的呀!!」

    「瞧你丫地那德行,我這也不過是怎麼隨口一說,至於把你緊張成那個樣子嗎?!我又不會拉著你去胡搞!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留著回去給你家老婆表忠心吧!」

    這會兒吳永成心情又惡劣了起來,李靜這個普通人家的女兒都是這麼一個態度,那文麗出身於高幹家庭。對自己的這件事情更不會善了!

    唉,自己還是等著和文麗商量怎麼離婚吧!看來自己地這一關那是難過了!

    「咦,不對呀,吳永成你丫的怎麼想起來說這個事情來了?!」

    高寶平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吳永成在他的印象裡,從來就不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這麼說,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吳永成,你丫的老實坦白。是不是你在外面整出一個什麼來路不明的私生子了?!」高寶平不懷好意地湊到吳永成的跟前:「我可是聽說你們基層幹部,在這一方面可是花得很呀!特別是鄉鎮的幹部,人家還給你們編了一個順口溜,叫什麼夜夜當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你老實坦白,你在下面前幾年當鄉鎮書記地時候,當過幾次新郎,認了幾個丈母娘呀?是不是生出來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吳永成眼一瞪,伸出腳作勢要踢的架勢:「滾一邊去,你丫的煩不煩呀!」

    心想:還***幾個丈母娘呢?就一個還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說完。眼神無助地望著天花板上。

    「哥兒們,你不是真的在這上面出了事吧?我可告訴你啊,干咱們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在男女作風問題上栽觔斗,要是這方面有了污點了,再想往起爬,那可就不那麼容易了。」高寶平見吳永成神情不對,苦口婆心地提醒他:「別看你後面有文家老爺子給你做主,可遇到這種事情,人家把砸得你死無葬身之地。就算老爺子愛惜你這個人才、慈悲為懷了……」

    「行了、行了,高寶平,你丫的什麼時候這麼能說了,婆婆媽媽地這個勁兒,都快趕上咱們的輔導員你姑姑高老師了」吳永成哪能不明白高寶平的好意,站起身來。摟著他的肩膀說:好了。哥兒們,咱哥兒倆見一次面也挺不容易的,就別讓這些事情壞了咱的興致了。還是談點別的吧!你這裡信息最多,和我拉一拉別的同學現在發展得怎麼樣!「成謝絕了高寶平的挽留,驅車離開了北京、直奔J省。

    這馬上就到了六月份了,按照J省省人大常務會地安排。省第九屆人代會第二次會議將在六月初召開,在會上。除了一些例行的程序之外。還將補選一位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還有其他的一些人事調整。

    吳永成現在可還算是梁州地區選舉出來的省人大代表呢!這個會議。他可不能缺席。一路上,吳永成雖然開車趕路,可高寶平昨天晚上的一席話,還仍在他的腦海裡迴旋:「干咱們這一行地,最忌諱地,就是在男女作風問題上栽觔斗,要是這方面有了污點了,再想往起爬,那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是啊,連高寶平這個大大咧咧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這可是官場中的人都明白的一處致命之處呀!

    自己私生子的這個事情,要想瞞天過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個定時炸彈,會在什麼時候爆炸呢?也許是一月半月之後,也許是三年五載之後,還有可能今天當自己回到J省的時候,就已經被折騰得沸沸揚揚、不可收拾了!

    唉,自己也該提前未雨綢繆、想點對策了!總不能事到臨頭、伸著脖子任人宰割吧!在這個時候,乘機賺點錢,倒也不是什麼壞主意。

    不管自己以後再那條路上發展,離開經濟這個基礎,那可是什麼事情也辦不成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不是也承認這一點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離開了經濟這個大前提,那什麼樣地宏偉藍圖,那也只不過是海市蜃樓、空中樓閣而已。

    至於說現在像高寶平一樣開公司掙錢,還是跑到上海去股票市場撿漏,吳永成一時還沒有一個具體地方案,不過,首先要搞錢的想法,這是一件確定無疑了!

    高寶平轉訴地社會上流傳的那句名言,還真有一定的道理:有錢那就是大爺啊!!

    中午的時候,吳永成趕回了J省L市中級的家裡。

    當他進門之後,卻發現吳家兩位老人已經不在家中,只由二姐夫馬林給他留下了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大概意思是:小成的傷情已經基本穩定,按照醫生的意思,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回家靜養了,醫院有李琴和小保姆麗娜照應即可;兩位老人思家心切,和他一起返回魚灣村了。北京的情況,讓吳永成一回到家之後,就打電話告訴家裡,免得兩位老人心焦。

    吳永成苦笑著看完了那張紙條,他知道,這是兩位老人因為自己的這件醜事,覺得無顏再在這個家中呆下去,否則的話,小成這個孫子他們剛剛相認,又那捨得在這個時候離開醫院哪?!

    自己一念之錯,居然帶來了如此之多的麻煩,這是吳永成當初始料不及的。

    但錯已鑄成,即使現在把自己殺了、剮了,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失敗的穿越呀!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突然推開了,吳永成轉頭一看,是自己的三姐夫馬柳平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五兒,外面人們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能幹出來這樣的糊塗事情呢?!你這不是自己毀了你自己的前途嗎?!你這是乾的叫些什麼事情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40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二十章 心動不如行動(上)

    望著三姐夫馬柳平氣急敗壞的樣子,吳永成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三姐夫,你聽說了什麼?來,坐下咱們慢慢說。」吳永成到了這個時候反倒平靜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扔給馬柳平一支,打著火給他點燃,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馬柳平見小舅子這副心不浮、氣不躁的神情,自己的頭腦也有了少許的冷靜,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大口先吸了一口煙之後,抬起頭來,盯著吳永成這個小舅子再次問道:「五兒,我聽單位的人說,你在外面有個私生子,這是不是事實?這件事情在單位上已經吵鬧幾天了,難道你一點風聲都沒有察覺?!武占福那個東西,這幾天跑到單位上,幸災樂禍地見人就說,咱們團委成了養私生子的單位了!」

    武占福?這個前任的學校部部長,不是一直在家裡停職反省嗎?怎麼他現在也跳出來了?!難道這老小子還是在記恨自己去年擠佔了本應該是屬於他的位置,現在心裡不平衡,聽到一些什麼風聲,或者是受到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挑撥(比如說劉永強),跑到單位來臭自己來了?!

    吳永成雖然聽到武占福又跳了出來,心裡有點惱怒,眉頭不易察覺地挑了一下,但心態又馬上平靜了下來,這些情況早已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了,既然自己做都做出來了,害怕別人說嗎?!

    「三姐夫,這個事情是真的,大家議論的沒錯。小成就是我的兒子。」

    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吳永成也不想再瞞馬柳平了。醜聞終究是要見人地。就是吳有德老漢說過的那句話:雪地裡那是埋不住死娃的!太陽出來、雪融化了,一切都會暴露在世人眼前的。

    「怎麼會是這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你怎麼會和李琴那個臭婆姨混在一起?」馬柳平原來指望得到小舅子決然的否定,哪曾想小舅子居然一口應承了下來,他滿臉詫異地問道:「五兒,這事你可不敢瞎胡應承啊!這可不是小事情。這肯定是人們給你造謠!李琴她家的那個兒子小成今年九歲了,你自己才多大呀!?真是出了笑話了。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

    吳永成沒有回答馬柳平地問題,自己也抽出一支煙。點燃,猛吸了幾口,把自己滿臉的愁容。都讓煙霧給遮蓋了起來。

    說實在的,他吳永成又何曾想承認這個私生子地事實。他作為兩世之人,哪能不懂得官場中人最忌諱的那是什麼呀?!

    可他現在不能這麼做,他也做不出來這樣地事情!自己本來就已經抵賴過一次了,如果這一次還耍死狗的話(還不說能不能耍成),別說事後知道了真相的人們如何唾棄他了。就是他自己也有點瞧不起自己了!

    馬柳平此時望著小舅子沉默不言,心裡也悲哀地不得不承認了這個事實:唉,這後生,你這是干球得些啥事情呀!你這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給毀了嗎?!你就是想找一個相好的,找個年輕、漂亮地,檔次高一點的。不行嗎?幹麼還找了一個別人用過的二手貨呢?!你說你值得不值得啊!這麼一來的話,你把你自己的前程毀了不算,這不是把我的一顆大樹也連根刨了嗎?!我以後還怎麼跟著自己再繼續進步呢?!

    一時間,失望、沮喪、憤怒等各種各樣地感受交織在一起,折騰得馬柳平的心裡十分難受。馬柳平低下了頭,大口大口地猛吸著煙,一句話也不說了。他也不知道這會兒自己該說什麼。

    室內此時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只有兩個人吐出的煙霧,不停在上升、環繞。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屋子裡就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煙霧。

    「五兒,這事情你不能承認。」還是馬柳平先打破了沉默,他揚起頭堅定地對吳永成說:「自古道:抓奸成雙。你又沒有被人摁在床上,他們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啊?!他們說小成是你的私生子,小成地臉上又沒有刻著你吳永成地名字,沒有蓋著你吳永成的名章,憑什麼你就承認啊!咱給他們來個死不認帳,看他們能咋樣?!男女這種事情,只要不是讓人家當場光著身子逮著了,兩個人又誰都不承認,就是神仙下凡,那也拿你沒轍!你放心,李琴那裡,有我和你三姐呢!」

    吳永成苦笑著,自己地這個三姐夫把農村的那一套搬到這裡來了!也可謂是為了自己煞費心機了。

    可他哪知道,他說的這一招,自己已經早已使過了,再這麼辦,那就有點近似於下三濫的無賴作風了!不要說別人對自己怎麼看了,就連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難道說他這個穿越者,就混到了非要死皮賴臉吊死在官場這顆樹上嗎?!

    「三姐夫,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費心了。只要聽著點有什麼動靜就成了,我知道該怎麼辦!」吳永成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姐夫是為了自己著想,抬起頭來誠懇地說道:「這事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這也是個教訓啊。三姐夫,你可千萬要在生活小節上注意,別像我一樣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馬柳平只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事重重地悶著頭,又續上了一支煙,猛吸了起來。

    他知道,小舅子這次是想認賬了,他馬柳平的這個靠山,那是必倒無疑了啊!

    吳永成站起身來,做出送客的樣子:「三姐夫,這個事情先就這樣吧。我先歇一歇,冷靜、冷靜,你也回去吧。到了單位別人在你面前說什麼,你也別搭理他們。這事自有組織上出面處理的。」

    話說到這兒了,馬柳平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這個小舅子也聽不進去多少了。只好歎著氣,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事到如今,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呢?除非小舅子的老丈人出馬,可出了這種醜事,人家不趁勢痛打落水狗,就算人家有情義了,哪能再出面幫他那?!

    馬柳平走後。吳永成望著昔日熱熱鬧鬧的家裡,現在已經變得空空蕩蕩、淒淒涼涼,一種人是物非地感覺油然而生。

    唉。這件醜聞還沒有大發呢,就鬧成了現在的這種狀況。要是等紀檢部門插手的話,自己的結局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算了,管球他哩!人死球朝天,愛咋咋吧!大不了不穿這一身官衣,自自在在地下海當一個無良商人去!我就不相信憑咱穿越者先知先覺的作弊器。還不能鬧它個盆滿缽滿的?!有了錢,什麼事情不好辦哪?!

    吳永成使勁搖晃了搖晃腦袋,好像要不所有的鬱悶,都甩出去。

    他跑了半天還沒有顧得上吃飯哪,此時渾身有點輕鬆了,肚子也就覺得餓了起來。

    這個時候。吳永成也不想跑到外面地飯店裡去吃飯,他不知道有關自己私生子的醜聞,到底傳播到什麼範圍了,萬一在外面遇到相識的人,再提起這個話題,那就不免有些尷尬了。

    思前想後,吳永成乾脆跑到廚房裡。打開煤氣灶。自己煮了一把掛麵條,也不管熟了沒有。鍋裡地水開了兩次,撈出來,只簡單地加了一點鹽和醋,就那麼少滋沒味的,幾口塞到了肚子裡。

    吃過所謂地午飯之後,吳永成躺到床上休息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就起身下樓發動車離開了家。

    此時,吳永成並不是想到團省委去上班。他也想好了,這個時候的團委,那肯定是亂成了一鍋粥,自己要是不出現的話,大家的議論可能還會少一點,等過個三、五天,大家又有了新的議論話題,那關於他地這個私生子的吵鬧,自然也就會平淡了許多。

    冷處理的效果,一貫還是不錯的。

    現在吳永成的目標是回到魚灣村去。

    相比之下,他這時更在意的是吳家兩位老人地狀態。

    當然,吳永成這次回村裡,也是想把自己以前買的那些郵票,拿出一少部分變成現金。

    你套雀也得撒一把米吧?!既然自己想賺幾個錢,總得拿出一點本金來。既然自己在賺錢方面有點心動了,有句俗話說得好:心動不如行動,要干就早點幹起來吧!

    雖然說,吳家兩位老人經過幾年的發展,手裡現在也有不少的積蓄(吳永成這個沒有留心過,不過,二、三十萬還是有點),但吳永成壓根就沒有打算去動老人們的那點養老金。即使他這會兒拿出郵票變現,有點虧!

    車子兩個小時之後,就回到了魚灣村吳家的大門口。

    「吳縣長,你剛剛到家啊?」

    吳永成從車裡出來,村裡路過的人們就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呼。

    「是啊,剛到家。你這是準備到地裡去?」吳永成也熱情地回應著。同時,從口袋裡拿出整包地香煙拆散了,一一散給周圍路過地人們。

    自從吳永成在永明縣相繼擔任縣委副書記、縣長之後,村裡的老百姓們見到他,就不再稱呼他地小名「五兒」了,而是都尊稱他的官銜。

    雖然說,語氣還和以前沒有多大的差別,但更多卻是增添了不少的敬畏在其中。

    「爹,你怎麼今天沒有出去到村裡串門去?」

    吳永成進了院子,奇怪地發現自己的老爹很少見地蹲在自己家的院子裡,又捧著他的那旱煙鍋,抽著他的那嗆人的旱煙,煙霧在老人的頭上不住地上升、盤旋、繚繞著。

    「五兒,你回來了?文麗家裡怎麼說?」吳家媽媽在院子裡手不停歇地不知忙些什麼,見自己的兒子回來了,急忙迎了上來。

    吳有德老漢只是抬眼看了吳永成一眼,沒有吭氣,仍舊低下頭一心一意地苦著臉、抽著他的旱煙。

    「你別理你爹那個倔老漢。」吳家媽媽低聲對吳永成說道:「他自打昨天回村以後。就是這副德行。我讓他出門走串一會去,他說自己沒臉見村子裡的人,嫌丟人呢!哼,這又什麼丟人的,要丟人,也是李琴那個騷貨勾引我家地五兒丟人,我家五兒那會兒才十、七八歲。懂得個啥呀?!」

    不知不覺間,吳家媽媽的聲音就高了起來了。

    「媽,有什麼事情咱回屋去說。」吳永成生怕外面的人聽見。急忙攙扶著老人進屋。轉身,吳永成又衝著吳家老爹招呼了一聲:「爹。進屋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和你們商量。」

    吳有德老漢在地上「崩、崩、崩」地,把旱煙鍋裡未吸盡的煙草磕了出來,捲了卷,提到手裡。不言語地跟了進來。

    「五兒,你到了你媳婦娘家以後,親家們沒有打罵你吧?你媳婦文麗又是個什麼態度呢?!」一進門,吳家媽媽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吳永成的手,擔心地問了起來。

    吳老漢的耳朵也直愣愣地豎了起來,靜聽兒子的回答。

    「媽。沒有什麼事情地。文麗回家之後,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裡的人。她現在也冷靜下來了,答應過了暑假就回家。」吳永成不想讓老人們操心,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

    吳家媽媽一拍大腿高興地說道:「我就說咱五兒找的這個媳婦,是個通情達理、賢惠地好媳婦嘛!這件事情就根本怨不得咱五兒嘛。你看、你看,你爹他還不相信我的話!死老頭子,這下子你沒話說了吧。」

    「哼?!」吳有德老漢悶哼一聲。抬起眼白了老伴一眼。一聲不吭地又開始鼓搗起他地旱煙袋了。

    「爹、媽,我有這麼一個想法。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吳永成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說法能瞞過自己的媽媽,卻瞞不過自己精明的老爹,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就和兩位老人商量自己早就有了的一個想法:「我想,您二老地身體,也越來越有點扛不住地裡的這些活了,不如把咱們家的責任田和那一片棗樹都承包出去,你們就住到我在縣城裡給咱買的那房子吧。這兩年,我大姐和我二姐家的孩子,都到了縣城讀高中和初中去了,孩子們小,住校也挺不方便的,你們去了以後,也讓孩子們有個落腳地地方。「

    吳永成這麼一說,吳家兩位老人也都開始隨著他的思路走了。

    是啊,這幾年來,兩位老人的心思都放到了閨女老三和兒子老五的身上了(老四自從參加工作以後,就一直在外,也用不著老人們操心),反倒忽略了老大和老二的光景。

    雖然說,老大家和老二家日子都過得挺好的,可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哪能因為誰哭得多,做爹娘的就偏親地誰多呢?!

    大閨女家地兒子楚才這個孩子,馬上也就到了高考的時候了,可自己做姥爺、姥姥地,就沒有關心過一點,想起來,也實在有點對不住孩子們!

    「五兒,那你說,咱們家的那一片棗樹該怎麼承包呢?」既然有了這個念頭,吳家媽媽首先就是想到了自己家最值錢的東西。

    「我看呢,每年讓承包的人,給咱們家三萬塊錢就差不多了吧。」吳永成只是想讓父母離開這個讓他們覺得尷尬的地方,對這些事情並沒有上心,聽見媽媽這麼問,含糊地答道。

    「哼,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吳有德老漢忍不住出聲了:「光咱的那片棗樹林子,去年就賣棗、賣了六萬多塊錢,這還是賣給了咱村裡的有限公司,你一年三萬塊錢,就給你爹做主了,你娃好大方呀!」

    「爹,要不這樣吧,我去把我二姐夫叫來,讓他給咱找個主吧,價錢也由他來定!」吳永成哪知道這幾年裡棗樹會給自己家帶來這麼大的收益呢?!乾脆直接把這個難題推到了二姐夫馬林的身上。

    反正他也就是為了讓老人們省心!

    「行,你還是把你二姐夫叫來吧,要論到鬧這種事情,哼,你二姐夫可比你要強得多!!」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41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動不如行動(下)

    吳永成讓父母把家裡的棗樹等承包出去,有兩個目的。

    一是確實考慮到兩位老人上了年紀,再操心這些事情,他這個兒子當的也就的確有點太不孝敬了。

    二是因為自己和李琴的這個事情,遲早總會在村裡傳開的。爹媽又都是十分愛面子的人,平時在村裡也很受人們的尊重,如果私生子事件爛包之後,吳永成不知道吳家兩位老人有沒有足夠的勇氣,來面對村裡人們的議論。

    所以,他也不關心家裡的那些棗樹、承包田、雞豬等財產到底價值幾何,只想早點打發出去,讓兩位老人住到縣城裡,眼不見心不煩嘛!

    至於說,讓他們到了縣城順便照應大姐和二姐家的幾個上學的孩子,那也是為了給他們找一個借口。否則,兩位老人那是絕對不會離開自己的家的。

    省城自己的家裡,吳永成不用說也會知道,在他還沒有解決與文麗之間矛盾之前,你就是抬著八抬大轎來請兩位老人,他們也絕對不會去的。

    馬林很快就來到了吳永成家裡。

    當他聽吳永成說清楚怎麼一回事之後,馬上就明白了吳永成的意思,痛快地答應給他們幫忙。

    不過,按照馬林的意思,這棗樹根本就不需要交給外人承包,有他和吳永成的大姐夫劉珠兩個人順便照應著就行了,兩位老人也不需要費什麼心思。只管到了年底賣完棗收錢就成了。

    反正兩位老人到縣城之後,也是為了照應兩家的孩子上學。

    這兩年,村子裡紅棗食品有限公司的各種產品銷路正旺,可以說,以北京為輻射中心,銷售網絡已經鋪展到了全國五十多個大城市,作為原料的紅棗一時間也成了搶手貨。包括永明縣在內附近的幾個縣的農民們,恨不得把能種地的地方,都種成棗樹----這效益可比種玉米、山藥蛋之類的大田作物,經濟效益強得多啊!

    眼下,吳家如果說,想出讓那七八百畝地棗樹。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頭地想來承包呢!那可是已經掛果的棗樹呀!當年就能受益,這麼好的事情哪能沒有人願意上手哪?!

    而且棗樹平時的管理也很省心,只需要到了一定的季節,雇幾個人噴灑一些農藥,殺死病蟲害就沒有什麼事情了,剩下的工作就是等棗子成熟之後,僱人收穫點錢即可。

    棗樹地事情落實之後。兩位老人的一大塊心病就落地了,至於說到了年底,再拿出一些錢給兩位女婿,那就是後面的事情了----雖然說都是自家人,可也不能讓孩子們白辛苦不是?!這一點,兩位老人還是明白的。

    至於那幾畝承包田,老人們乾脆交給了村委會一併處理----村子裡有不少的人都是這麼幹的。一年下來只等著分紅就成了!村裡可是專門組織了一支專業種植隊的。

    吳永成料理好家裡地這些事情之後。把自己在永明縣城那一套房子的鑰匙留了下來(兩位老人總得收拾、收拾,才能搬過去啊!),就匆匆忙忙地拿了三十版郵票又走了----他得到永安地區跑一趟。那裡畢竟現在還是他的下鄉扶貧點啊!

    兩位老人的搬家,也不需要他來照應了。村裡還有兩個姐姐和姐夫,一個大卡車就可以把老人們所需要的家當都裝完了。

    本來吳永成原來打算只拿出二十版猴票的,可因為考慮到高寶平開公司需要一些錢,自己如果想買股票進行投機的話,錢少了也不行,於是在拿郵票地當口上,臨時又改變了主意!

    唉。雖然自己知道在這會兒。多放出一版猴票,就意味著十年十年之後。將損失每枚上千元地差價,可自己現在急需要啟動資金啊!就是割肉那也得忍痛操刀子啊!

    吳永成在這個時候,不由得後悔起自己為什麼在前世的時候,不多到網絡上有意瀏覽一些高科技的知識?!

    最好是多記住一些這幾年還沒有現世地高科技知識,那樣一來的話,自己也不是可以像某些穿越之士一樣,又搞計算機、又搞先進的軍備器械,鬧他個天翻地覆慨而慷,美女、金錢像雪崩似的,向自己砸過來,把自己直接砸暈、砸死,也不用抱著這幾十版郵票,像個投機小販似的,到處丟人現眼。

    真是鬱悶啊!

    前世官場混了二十年,可來到這個世界,不僅沒有憑著先知先覺,青雲直上、飛黃騰達,反倒因為這個私生子,把自己整得像個過街老鼠似的,狼狽不堪!

    唉,命苦不怨政府!人家蒼天可是給了自己機會的,只是自己命薄,沒有那個福分享受而已。但願以後的路,不要再像過去那麼倒霉了,否則自己可真成了世界上第一個背時地穿越者了。

    吳永成就在不停地這樣胡思亂想中,把車子開進了永安地委大院。

    不管怎麼說,吳永成現在還掛著永安地委委員的頭銜哪,幾天不照面,那也是說不過去呀!

    當吳永成夾著自己地公文包,抬頭挺胸地走在常委樓的走廊中時(不管心裡狀態如何,這個外表的精神面貌可不能倒了架),突然一間門大敞開的辦公室裡幾個人的議論聲,不經意地傳到了吳永成的耳朵裡,讓他放慢了腳步,留心了起來。

    「哎,你們大家聽說了沒有?昨天行署那邊的呂勤大副專員,找到咱們的劉書記大鬧了一場,說他這幾年的工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為什麼地委這次推薦幹部的時候,沒有把他推薦為副書記,反倒把養了私生子的外來幹部給報上去了?嗨,當時吵得還挺凶的,我經過劉書記辦公室的時候,站在樓道裡,也能聽見呂專員的大嗓門。」

    「這就是呂專員的不對了。推薦幹部的事情,那是在牛書記臨走之時一手拍板定下來地,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哪能怪到劉書記的頭上,劉書記能做得了主嗎?!壓根就是無理取鬧嘛!我看,他也是這兩天聽到了什麼消息。說那個吳永成書記有什麼私生子的傳聞,藉機過來鬧一鬧罷了。」

    吳永成當時心一驚,沒有想到這麼短短的幾天時間,自己的這個醜聞居然從省城那裡,刮到了永安地區來了。看來這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傳過來地,否則的話,哪就能這麼快呢?!

    這時候。吳永成當然把劉永強當作了第一個懷疑對象。胡麗雖說也知道內情,可胡麗不可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吳永成加快了步伐,離開了那間辦公室----要是讓別人看到自己偷聽幹事們的議論,那自己這個地委委員的臉面也就不太光彩了。

    疾走幾步、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吳永成頹然地坐到了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儘管自己對此有了足夠的思想準備,可事情來得這麼快。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難道說劉永強就對自己有著這麼深地仇恨嗎?居然這麼不擇手段來搞臭自己?!

    吳永成始終想不明白這一點。

    從他認為。劉永強不應該這樣做。

    道理很簡單啊。知道這件事情的,除了自己的家人和胡麗之外,就是劉永強的愛人劉愛珍了。如果吳永成要是被人以這一件事情來做文章的話。傻子也能猜得出來,是他劉永強夫婦背後搞得名堂!

    可從官場來說,只要不涉及到你死我活的利益問題,一般的人是不會採取這種極端地報復手段地。告狀這種事情,是一柄雙刃劍,在傷害對手的同時,也把自己的聲譽損害了----因為沒有願意和背後給人捅刀子地人一起共事的。

    劉永強要是這麼明目張膽地干的話,那無疑也會影響到他下一步的前程。他才四十來歲呀。吳永成也不存在著和他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犯不著他把自己的前程也押上啊!

    在單位傳點風言***的,那倒像是他的風格!

    劉永強絕對不會弱智到這個地步地。畢竟他能到了現在地這個位置,就說明他的智商,不是一般地低!

    這一點吳永成是確信不疑的。可這又是誰在自己的背後搗鬼呢?!難道說自己又擋住了誰的路嗎?!

    就在吳永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這是誰呢?怎麼自己前腳進門、後腳電話就打進來了,這消息也真夠靈通的啊!

    吳永成只好拖著腳步,來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

    「喂,你好。你是吳永成同志嗎?我是省人大辦公廳。」

    「你好、我是吳永成。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吳永成以為這是人大辦公廳在通知自己參加會議的時間,不禁覺得奇怪了:會議通知已經在前幾天就以書面通知的形式,發到了每個參會代表的手中,他們怎麼又用電話通知一次,難道說要安排自己大會發言嗎?可這也通知得有點太晚了呀,時間上不知道是不是能準備充分。

    「吳永成同志,領導們經過討論研究,決定通知你不出席這一次的會議。具體事宜,等你回到省城的時候,來人大之後,有人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看來省人大不僅僅是聽到了一些什麼傳聞,而且是收到了書面形式的舉報材料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搞得這麼慎重其事的。

    **,這是什麼人哪?竟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連省人大代表的資格,看來也不想讓自己保留了,這不是要把自己趕盡殺絕嗎?!

    吳永成這下徹底給氣壞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就沒見過這一次還有人這麼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的!這麼看來,劉永強背後搞鬼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他絕對不會恨自己、恨到了這一種程度!!

    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完,就在吳永成掛了電話,抱著頭爬在辦公桌上,使勁地抓著自己頭皮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這又是誰呀》難道又是給自己報喪的?!

    吳永成很不情願地伸手抓起了電話,強壓抑住心中的怒氣,盡量以平靜的語氣問道:「喂,我是吳永成,你是哪位?」

    「永成同志嘛,我是牛世金,聽辦公室的同志說你來了。現在請你過我辦公室來一趟好不好?我有一點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電話中傳出來了牛世金有點疲憊的聲音。

    「好的,牛書記,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吳永成馬上感覺到了一種不祥之兆。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對於牛世金將要和自己談話的內容,吳永成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儘管省委宣佈了牛世金調回省裡工作,永安地委新任書記劉嘉盛也已經正式到位了。可因為省人大會還沒有召開,所以儘管牛世金已經移交了地委的工作,但他還佔著自己的那間辦公室,劉嘉盛也仍舊在原來的辦公室工作。

    吳永成沿著走廊,走到了原來牛世金的書記辦公室,輕輕地敲響了門,同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41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陰魂不散

    牛世金書記和吳永成的談話,還真沒有出乎吳永成的所料,果然還是有關自己私生子的事情。

    不過,牛世金書記還拿出了一份舉報信,信中不僅列舉了吳永成這一次所爆發的私生子事件,而且還舊事重提,提到了吳永成早在學校的時候,就因為流氓事件被學校給予停學處理,這說明吳永成本質上就是一個道德敗壞、混進革命隊伍的異類分子,希望永安地區的領導們擦亮眼睛,不要輕易重用吳永成這一個道德敗壞的腐敗分子。

    舉報信中,無論是言辭,還是語氣,都充滿著一股濃郁的文革氣息。

    最後署名當然也是革命群眾。

    嘿嘿嘿,又是一封匿名信!

    這下子吳永成總算明白了到底是誰在後面搗鬼了!他沒有想到牛存傑這傢伙對自己的怨念居然這麼深,一回告狀不成,再來第二次,看來他還真和自己這輩子死磕上了。

    一股怒意不由得從吳永成心底油然而生:既然是你小子在背後不死不休地糾纏著我,看來還真得找個機會,把你丫的徹底一棍子打死!

    「永成同志,你能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本來,這些話是輪不到我來問你的,我現在已經從永安地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下來了,你呢,也只是掛著一個地委委員的下鄉扶貧幹部,各種手續都在省直機關,永安地委也沒有權力對你進行調查,我只不過是出於對你的關心,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和你談兩句。」牛世金語重心長地對吳永成說道,一雙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都是真誠。

    本來,吳永成在這件事情上,已經不準備有所隱瞞。他也覺得自己太累了。沒有必要這麼死皮賴臉抵賴。

    要是沒有牛世金拿出的這封匿名舉報信的話,如果牛世金推心置腹地這麼一問,他肯定會如實承認。

    但現在既然是牛存傑這傢伙又攪和了進來,那他也不準備用常規手段待之了。

    對待無賴,那就要用更無賴的手段對付他!

    想到這裡,吳永成故作冷靜地回答道:「牛書記,類似這樣的舉報信,我在永明縣工作的時候,省委紀檢委和梁州地委紀檢委地同志。就進行過調查,並且有了明確地結果。我在這裡。就不準備多說些什麼了。」

    牛世金身子往後一仰,有些為難地說道:「永成同志,我個人很欣賞你的工作能力。也一直想把你留到永安地委工作。可現在出了這樣的的事情,這個讓我怎麼說呢?!我也知道你可能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故意在陷害你。可現在你的這件事情,在永安地區已經傳得滿城風雨,甚至於影響到了正常工作的開展,不少同志意見很大,反響不小啊!」

    吳永成沒有吭氣,靜靜地聽著牛世金老書記的下文,他知道牛世金剛才所提到的「不少同志意見很大」,與今天自己聽到呂勤大大鬧劉嘉盛書記不無干係。而「反響很大」無非就是現任永安地委地主要領導對地委班子配置有關人選的推薦。肯定又有不同地想法。

    果然,牛世金書記接下來。就提到了永安地委空缺副書記位置的推薦問題。

    「嘉盛同志和海珍同志對這個副書記增補的人選,又提出了新地意見。這個,永成同志,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你開這個口,但該說的,還總是得說嘛。你……」

    「牛書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吳永成站起身來,笑著對牛世金說道:「牛書記,我本來就是來永安地區下鄉扶貧地,能為取得老百姓們多做一點事情,那是我的榮幸。我想,即使我不能成為永安地委副書記,以後我在省直機關也一樣會想著這裡的父老鄉親們的。」

    「好、好,那就好。永成同志,你能這樣想,那是我最高興的事情。」牛世金有些言不由衷地讚歎了幾句。

    說實在的,牛世金的確也有他的難處。

    雖然說,為了永安地區地經濟發展,他也很看重吳永成這個後生地能力,所以才在他在位的時候,豁出去一張老面子,做通了一些同志地工作,這其中既包括將要接替自己書記寶座的劉嘉盛,還有地委、行署那邊都眼巴巴準備變為副書記的其他領導們,要求他們從永安地區未來的發展大局出發,犧牲一點個人的利益,顧全大局。那些同志也都看在他老領導的份上,勉勉強強地答應了。

    可誰知道,他剛剛離開這個位置不久,就出現了匿名舉報吳永成有私生子的這件事情。而且人家在舉報中,把私生子的年齡大小、現在在那裡、當時為了搶救出車禍的私生子,吳永成又做了一些什麼,當時現場又有那些人在,一一說得活靈活現的,這也不能不讓大家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在這種情況之下,原來同意讓位給吳永成當永安地委副書記的一些同志馬上就變卦了,這其中既包括呂勤大這樣最有希望的領導幹部,還有一些老資格的縣委書記,也跟著串聯起來,向地委施加壓力(如果吳永成不插一腿的話,他們可是最有希望能頂替諸如呂勤大這樣的地區領導空出來的位置的),堅決反對把吳永成這樣品質上有問題的幹部,安排使用到地委領導的位置上。

    新上任的地委書記劉嘉盛、地委副書記行署專員嚴海珍在這種壓力之下,也有點頂不住了,只好把情況反饋到牛世金這裡,那意思很簡單:老書記,吳永成是你極力一手推薦的幹部,你看現在該怎麼辦吧!

    面對群情激憤的這種局面,牛世金這位永安地委的老書記,在看了他們遞過來的舉報信之後,只好再找吳永成談話:雖然吳永成是個人才,可是要因為使用這個人才,而引起永安地區上上下下幹部們反感的話,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即使堅持把吳永成放到那個位置,吳永成也會因為上下、左右的制約。也將一事無成。

    吳永成從牛世金辦公室退出來之後。對牛存傑心裡充滿了恨意:人常說,寧得罪君子,別惹小人!

    他吳永成這會兒可算真正地明白了這個意思了:只要牛存傑這個傢伙陰魂不散地老纏著自己,自己的日子就別想過得清閒。

    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吳永成坐在辦公桌後,出神地想著心事:在自己永明縣工作地那段時間裡,牛存傑這個傢伙就借這個由頭,把自己告到了省地紀檢委,事後。杜三兒要為自己出氣,曾經在北京範圍內。通過各種關係尋找牛存傑,想再把那傢伙狠狠收拾一頓,為吳永成杜絕後患。可費盡了周折,花了不少地時間,也沒有覓到那傢伙的一點蹤跡。牛存傑就是人間蒸發了似的,一點音訊也沒有了。

    可現在,小成才出了車禍不幾天的時間,這傢伙就像聞到了血腥味的蒼蠅一樣,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了?!這時機可選得真是時候呀!

    吳永成感到納悶了。

    想了半天,吳永成也沒有想出一個頭緒,乾脆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準備到下面下鄉扶貧點上去轉一圈。看一看自己手下的那些扶貧隊員們。

    永安地委副書記的位置,自己雖然是不可能再得到了。可自己畢竟現在還是擔負著下鄉扶貧的任務,因為不能重用就扔下了手頭地工作,著也不是他吳永成的一貫工作作風。

    再說了,地委大院裡現在對他那件私生子地事情議論紛紛,也讓吳永成感到很煩躁,遠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反倒能求得一時半會兒的清靜。

    吳永成知道,既然永安地委接到了這樣的匿名舉報,省人大也做出了一定地反應,這說明省紀檢委、甚至於省委一些主要領導的手上,估計這樣的東西也不會少得了。

    這樣看來,省委組織部、紀檢委地同志找自己談話,那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了。說不定這會兒省紀檢部門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在省城、下面的某些地方,已經針對這件事情開始了調查了!

    上一次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把吳永成拿下,省紀檢部門的一些同志,心裡那可是耿耿於懷的:他們畢竟就是靠查人整出問題,來當作自己的工作實績的啊!

    這一點吳永成那是非常清楚的。在他前世地時候,就知道各地、縣地紀檢部門,每年都要給下級紀檢部門下達一定的查案、結案指標,你一年到頭進行全年工作考核地時候,立案、查案、結案等的任務完成數,可是佔到了全年各項考核指標數的重頭戲啊!只要有一項工作不達指標,全年的工作就算你白幹了,而且還要受到嚴厲的批評。

    因此,對他們來說,最好的就是能查處到像吳永成這樣級別的幹部們,既不會因為什麼影響太壞,引起省委主要領導的說情干涉,又因為級別還不算太小,抓住一個在全省範圍內引起一定的震動,正好拿來試刀立威,副廳局級這種級別的領導,那是不大不小正合適啊!

    這一次吳永成還真猜對了,到處寄匿名告狀舉報信、捅出他私生子這件事情的,還真不是劉永強幹的,正是他的老對頭牛存傑所為。

    至於說,為什麼牛存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吳永成這次確鑿的證據,這就得歸功於他在省委保衛處當副處長的那位老戰友李軍生了。

    自從前兩年牛存傑孤注一擲、赤膊上陣,也沒有搬到吳永成之後,心灰意冷之下,遠遠離開了北方,跑到南方一個戰友那裡,倒騰起了電子計算器、小霸王遊戲機之類的電子產品。

    他知道,吳永成現在地位炙手可熱,他又是跑到人家的地盤上來鬧事,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即使靠這幾個戰友,那也不一定能為自己出了這一口氣,他的目的,這會兒是要把吳永成徹底搞得身敗名裂。

    所以,牛存傑在離開J省的時候。還特意叮囑他的那幾位戰友。死死盯住吳永成的一舉一動,只要吳永成有什麼失誤露出來,馬上設法通知他,他將要第一時間趕回來,不惜一切代價把吳永成致於死地!

    在牛存傑看來,他之所以走到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地這一步,完全是拜吳永成所「賜」,要是沒有與吳永成地糾紛,他牛存傑現在還在北京城裡。有老婆、哦與孩子,安安穩穩地過著一個正常人的生活呢!哪像現在似的。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而且還頂著一頂強姦未遂的帽子,四處飄泊!

    可以說。牛存傑把造成自己這個結果的罪魁禍首,完全鎖定到了吳永成的身上。至於杜三兒那個直接把他送到監獄裡的人,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報復他。

    但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之後。牛存傑就知道:像杜三兒擁有那麼強硬的背景,根本不是他牛存傑所能惹得起的,因此直接無視,把對杜三兒地仇恨,也加倍地算到了吳永成的頭上。

    於是,在小成出了車禍之後,團省委地劉永強心中一時不忿,在單位上開始有意散佈吳永成的這個醜聞。被同在省委大院省委辦公廳保衛處任職的牛存傑地戰友李軍生得知之後。他馬上設法聯繫到了牛存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此時的牛存傑已經在南方、北方之間。倒騰偽劣小電子產品很賺了一些錢,並且還自己成立了一個皮包公司。

    在這兩年裡,牛存傑為了自己的復仇大計,學古人那樣,臥薪嘗膽,勵精圖治,很是吃了不少地苦----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掙到更多的錢,萬一再找不到吳永成的什麼把柄,就是砸錢僱人,也要把吳永成整殘兩件!

    當他在南方的戰友那裡,聽說吳永成出了這樣的醜聞之後,高興得簡直快要發瘋了,他沒有想到,老天這麼快就把對手的把柄遞到了他的手上!

    為了趕時間,牛存傑沒有像以往一樣坐火車這種比較經濟實惠地交通工具,而是通過關係,高價買了一張直接飛往J省地飛機票,兩個小時之後就感到了J省。

    復仇的火焰,已經使牛存傑失去了一切理智。

    對於吳永成那些「罪證」,牛存傑不僅是給省委一些主要領導、省紀檢委、省委組織部、省人大地領導那裡送了過去(這當然是利用了李軍生特殊的工作關係了),而且在李軍生的示意下,又複製了幾分,投寄到了吳永成所在的單位團省委、和他現在下鄉扶貧的地區永安地區、以前工作過的單位永明縣委等。

    ***目的很簡單,就是要通過這一次,把吳永成徹底搞跨、搞臭,使他也嘗一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這個滋味。

    卻說吳永成離開了永安地委,來到了南德縣他們省直機關的扶貧點的時候,第一站先來到了南德縣招待所他們的大隊部,胡麗作為副隊長正好在辦公室沒有出去。

    胡麗一見到吳永成,馬上就告訴了他兩件事情,一件事是省紀檢委的同志已經找她瞭解過在醫院當時的一些情況,她則一口咬定吳永成只是為了急於救人才那麼說的。

    「我還跟他們說,我要是遇到那種情況我也那樣說,難道我真就是那個孩子的母親了?!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吳永成沉著臉沒有笑,對於這一點他在路上就事先考慮到了。

    只是胡麗告訴他第二件事情的時候,不由得吳永成大吃了一驚:「不會吧,事情怎麼會這樣呢?!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黨培養多少年的領導幹部,在這種事情上,他們怎麼敢這樣做?!」

    胡麗認真地說:「五兒哥,是真的,這件事情也是我聽南德縣的縣委書記李曄悄悄地跟我提起過的,讓我轉告你小心一點。」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42
第四卷 迷茫 第一百二十三章 見了棺材也不落淚

    如果不是胡麗親口說出來這件事情,吳永成無論如何那也是不會相信的。

    從胡麗的敘說中,吳永成知道,在這段時間裡,永安地區行署副專員呂勤大,為了和自己爭奪地委副書記的那個位置,居然暗中給包括南德縣在內的這幾個涉及到中草藥基地建設的縣的領導們,都隱晦地打過招呼,那意思是說,中藥材基地的餓建設可以適當地放慢一些步伐,不必要因為急於求成,而引發出別的矛盾來。

    而這兩天有關吳永成私生子的信息傳到永安地區以後,呂勤大更是派人跑到南德縣來,通過各種途徑,拐彎抹角地私自調查吳永成在下鄉扶貧期間,是否發生過什麼調色事件。

    下來調查的人,還特意來到縣招待所,盤查客房的服務員,是否知道吳永成與胡麗之間有著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對這一切,吳永成感到難以理解了,相比呂勤大同志所搞的這一套,他在省城玩的那一套炒作的把戲,簡直就不可同日相比。

    想當初,吳永成還為自己的那些小動作而感到羞愧不已,可現在再來看看人家呂勤大同志所搞出來的大動作:為了怕吳永成在永安地區爭取來的中藥材基地取得巨大的成績,居然不惜以犧牲幾個縣二百多萬群眾們的利益為代價,以有可能損失國家上千萬投機的可能性為賭注,肚量、膽量可謂大矣!!

    相比呂勤大同志,吳永成他在官場上還真算是一個嫩雛呢!

    這就是血淋淋的官場之爭呀!

    吳永成知道,南德縣的縣委書記李曄之所以要悄悄地冒著得罪呂勤大的風險。告訴胡麗這些,並讓她轉告自己,無非也是看著他們這一支下鄉扶貧工作隊來到南德縣之後,為南德縣地經濟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甚至於在去年年底的時候,還為縣裡爭取回來了不少的救濟資金和物資。無論從良心上,還是公德上,總覺得這麼做,太有點於心不忍,才悄悄地提醒了這麼幾句啊!

    「五兒哥,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胡麗望著吳永成,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自從吳永成私生子的醜聞曝光之後,胡麗見到了吳永成,也不再似以前一樣那麼嬉皮笑臉地了。看得出她是為吳永成的前途。而從心底裡感到真正的擔

    「哼,怎麼辦?這是組織上考慮的事情。我只能靜靜地等待組織上的談話和調查。」

    吳永成聽了胡麗剛才所說的事情之後,對官場一些骯髒的操作,心裡更是感到噁心。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沒有這次私生子事件的發生。即使如願到了永安地委工作之後,又怎麼能和呂勤大這樣的幹部在一起相處共事?!

    他無法想像出來!

    「胡麗,我打算到下面地各個扶貧點上看一圈。你給南德縣地領導們打個招呼。看看他們是不是有興趣也下去。」吳永成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著什麼樣的結局,可他知道也許自己返回省城之後,說不定就難以現在的這個身份回到南德縣了。

    這也許是他最後以下鄉扶貧工作隊隊長的身份,去看與自己一同工作過地隊員們吧。

    胡麗答應了一聲,轉身去給縣委書記李曄打電話。

    吳永成又補充了一句:「一會兒,你就不用下去了,留在大隊部,萬一有什麼事情。你在我回來之後通知我。」

    胡麗彷彿明白了吳永成的意思。眼睛直盯盯地望著他,不覺間已經有兩行清淚流了出來。

    吳永成不想看到這個有點悲情的場景。轉頭揮了揮手,離開了這個房間,回到了自己地房間裡。

    可有時候事情往往不能盡如人意。

    吳永成剛剛在自己的房間裡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門外就響起了胡麗敲門的聲音。

    「請進。「吳永成以為是南德縣的領導們來了,心裡還在想怎麼這麼快的時間,他們就趕過來了呢?

    結果胡麗進來之後告訴他,剛才永安地委辦公室打電話通知南德縣縣委辦,讓轉告吳永成:團省委有急事,請他速返省城。

    吳永成不由得有點發呆,他預料到省委一些部門將會在這幾天找自己談話,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居然會來得這麼快!

    「五兒哥,那你今天還去不去下面的扶貧點了?我已經通知了李曄書記,他說馬上就到。」胡麗也知道團省委的那個電話,對吳永成意味著什麼,極力抑制住將要再次流出地淚水,故作平靜地問吳永成。

    「去啊,為什麼不去?!天一時又塌不下來,胡麗,你不要這麼擔心我。大不了不當這個破官了,我還回咱魚灣村當農民去。這也沒有什麼呀!」吳永成很無所謂地安慰胡麗。

    哪知道胡麗聽了這句話之後,卻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臉抽泣著跑回了自己地房間。

    不一會兒的工夫,南德縣縣委書記李曄、縣長張全寧、副書記馬季海相跟著一起過來了。

    「呵呵呵,今天這是個什麼日子啊,怎麼把咱們南德縣地三位主要領導都驚動起來了?!」

    吳永成看著這三位居然能集團一起出動,也不禁感到有點感動,一見面就開玩笑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平靜:看來他們也知道一些內幕了,這算是變相歡送自己來了。

    李曄搶先一步上前,緊緊握住吳永成的手,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吳書記,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還是我們永安地委的地委委員,那可是我們幾個的頂頭上司呀。你領導親自下基層來視察工作。我們三個怎麼能不陪著呢!」

    吳永成以前來南德縣的次數也不少,雖然他還兼著永安地委委員地職務,可畢竟主要的工作還是來南德縣扶貧的,所以和李曄見面也不是十次、八次的。現在李曄做出了這番舉動,也使跟在身後的縣長張全寧和副書記馬季海的心情為之一沉。

    「哈哈哈,那我就謝謝咱們南德縣各位領導地厚愛了。李書記。真不巧,剛才單位打電話讓我馬上回省城去。所以今天咱們的行程可能要抓緊一點。」

    寒暄幾句之後,吳永成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他不想讓南德縣的同志也跟著自己一起傷感,只有馬上投入到工作中,大家也就不會感到有什麼尷尬了。

    李曄他們三個人也是同樣的心情,對於吳永成遭受到的緋聞,他們不知道是真實假,他們只知道吳永成為了他們南德縣。是真正付出了心血的。

    在吳永成遇到困難的這個關口上。他們官小位微的,也無能為力為吳永成做些什麼,也不知道給說什麼來安慰他,只能是隨著他的意思。盡可能地滿足他地一點要求吧。這也算是大家相與一場,他們所能盡到地最大努力了。

    由於駐南德縣扶貧工作隊分為了十九個小隊,地點分散。直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南德縣的這三位主要領導,才陪著吳永成返回了縣城。

    期間,吳永成和大家也都是簡單地見了一面,隱約之間算是做了一個臨別告辭吧。

    雖然這一點大家都沒有說出來,可也是心照不宣。他們知道吳永成這一去,大概也不可能再會回來了。

    回到南德縣招待所的時候,吳永成發現招待所已經準備好了幾桌豐盛地晚宴。一直在等著他們回來。而縣四套班子的領導們。也都在招待所等著他們。

    「李書記,這個不好吧?!咱們南德縣可是一個窮縣。這麼大張旗鼓地搞這一套,你這個縣委書記當心被紀檢部門的同志找去談話。」吳永成望著大廳裡地這一切,心裡一陣發熱,但嘴上還是批評李曄書記。

    「吳書記,這也是我們大家的一點心意。你放心好了,這幾桌飯的飯錢,我已經交代下去了,不走財政開支,就由我們在座的各位工資中扣除。算我們大家給你吳書記沖一沖喜吧。你要是不吃,就是看不起我們南德縣的幹部們了。」到了此時,李曄也不想再瞞著什麼了,直通通的就把心裡的那一點意思說了出來。

    「好、好、好,我吃!今天我就和大家一起喝個痛快。」吳永成憋屈在心裡的那一股鬱悶之氣,此時也被激發了出來,大踏步走向飯桌……

    第二天一早,吳永成沒有驚動任何人,在六點鐘地時候,就開車離開了南德縣。

    他不願意因為自己地事情,再連累南德縣的這些幹部們,他們也不容易啊!

    上午十點多左右地時候,吳永成已經出現在了團省委白羽書記的辦公室。

    「永成書記,你回來了?」白羽看到吳永成之後,態度還是一日既往的熱情。

    吳永成平靜地問道:「白書記,咱們單位有什麼事情嗎?」

    「奧,是這樣的,昨天省紀檢委的同志打來電話,說紀檢委的明成書記向和你談話,你看,你現在是不是有時間過去一趟?」白羽若有所思地對吳永成說道。

    「好的,白書記,我這就過去。」吳永成點了點頭,轉身欲離開白羽的辦公室。

    白羽在身後突然又說到:「永成書記,你過去以後,談話的時候,盡可能注意自己的態度。」

    吳永成心裡一頓,嗯,不錯,看來白羽也不盡然為了這個位置,就把什麼都丟了。「白書記,謝謝你,我會注意的。」吳永成再次轉過身來,笑著沖白羽點點頭之後,逕自離開。

    「吳永成同志,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你存在著私生子的問題。你知道,這對於一個黨員幹部來說,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我希望你能配合組織上說清楚這個問題。

    此時,吳永成是在紀檢委副書記王明成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除了和吳永成談話的王明成副書記之外,還有兩名工作人員做著記錄。

    「王書記,關於這個問題,省紀檢委前兩年的時候,就對我進行過調查,當時是由梁州地委紀檢委來配合進行的,我對這個不想再說什麼了。很抱歉。」吳永成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

    王明成有點不滿了,他沉下臉敲著桌子說到:「吳永成同志,我們是經過了充分的調查、在掌握了大量確鑿的證據之後,才找你談話,這也是組織上在挽救你。如果你繼續採取這種態度的話,那對你是非常不利的,希望你能認識到這一點。」

    「吳書記,實在抱歉,我還是那句話,對於這個問題,前兩年已經有了定論。當時那起匿名告狀信還附帶著幾張相片,不知道這次紀檢委的同志又拿到了什麼確鑿的證據?如果證據確鑿的話,我甘願受到黨紀、政紀的處理。」

    「你、你、你這個同志,怎麼會是這個態度呢?這可對於你的處理,那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

    「對不起,王書記,如果還是光有這一件事情的話,我不願意再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先行告退,隨時等候組織上的處理。」

    吳永成說到這裡,乾脆起身點頭示意之後揚長而去。

    他知道單就男女作風問題這些事情,紀檢部門還不能對自己採取什麼強制性的措施,如果不表現得強硬一點,那無形中就給人落下了口實。

    這一回他可是想做到見到了棺材也不落淚----死命頑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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