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55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3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章 奸商的潛質

    隨後的半個月裡,由於文濤採用了吳永成的那種促銷方法,可以說,取得了很大的進展,戰果纍纍呀!

    店內的現貨,除了還有一部大哥大的樣機,和十個傳呼機之外,近二百萬的貨物,已經基本上銷售一空。

    這其中,還包括提成獎勵的六部大哥大在內。

    說起來這個提成獎勵,杜三兒首當其衝又為文濤立了一功。

    卻說,文濤在開業的第二天,專門在北京飯店訂了兩桌飯,把他那個圈子裡的朋友們都張羅了過去,這其中當然也有杜

    在飯桌上,文濤致了一番答謝詞之後,大家就熱熱鬧鬧地紅火了起來。

    酒過三巡的時候,文濤當著兩桌朋友的面,說出了幫助他銷售給予提成的獎勵之後,杜三兒識趣地第一個站起來:「二哥,你這話可是說的真的?我要是明天給你賣出去十部大哥大,你就給我一部,你可別反悔啊!」

    文濤笑著說:「三兒,你手裡就拿著一個大哥大,你要那麼多,是不是想搶二哥的生意啊?!這樣吧,只要你能拉來十部機子的主顧,二哥馬上給你現金,三萬二,你看怎麼樣?!」

    周圍的朋友們有的就開始起哄了:「杜三兒,你丫的吹牛也不打底稿。文老二現在才說給獎勵,我就不相信你明天就能給他賣出去十部機子!你以為軍區後勤部當真就是你家開地?!」

    杜三兒也不怯陣。當下就罵下了陣:如果他第二天不能給文濤拉到十個大哥大的客戶的話,明天還在此地,原班人馬。一樣地標準,由他杜三兒請客;反之,由對方買單。

    這個圈子裡的老少爺們,那個是省油的燈啊!有熱鬧看,還有免費的午餐大宴伺候著,大家哪能不跟著起哄呢!

    立刻,兩個桌子的人飯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立逼著這兩位爺們擊掌為約。

    大家也不是單圖那一頓吃喝,在座的這幾位,誰還稀罕這個呀!關鍵就是圖個樂子!

    首先挑戰的那位哥兒們,見杜三兒躍躍欲試的樣子,膽就有點虛了。他倒不是怕輸了,心疼明天地那兩桌飯錢,那才值幾個大洋呀?關鍵他是栽不起這個面子!

    杜三兒可要比他們在座的這一撥年齡小得多,家裡的老爺子們的地位都差不到那裡去,這要是栽在這個小鬼身上,那這幾天大家就有的話題扯了。沒準他還真成了大傢伙的笑談哪!

    「那個。慢一點。」這位哥兒們別看喝了兩圈,腦子可還夠用著呢!他笑著盯著文濤說到:「文老二,你丫的不是和這個小兔崽子,合起伙來給哥兒們下套吧?!你想生意大火,這哥兒們也能理解,該哥兒們幫忙的你說話,哥兒們絕不掉鏈子。你可別看哥兒們出洋相啊!」

    文濤伸出右手,做了一個烏龜的手勢:「劉老三,你丫的別滿嘴噴糞,你見過我文老二什麼時候做過那種小人地勾當嗎?!我要是和杜三兒演雙簧。那我就是這個!還有,在座的哥兒們,誰想玩大哥大、BP機什麼的,到哥兒們店裡去拿。別提錢啊,誰提錢我跟誰急!哥兒們雖然錢不如在座的哥兒們多,可也不在乎這幾個大子!」

    這下,劉老三也就放心多了,在群人的起哄聲中,「啪」的一聲,與杜三兒來了個三擊掌。並且,當時就指定了幾個閒的沒事幹的哥兒們。作為公證人。到文濤的那個店裡,執行監督的「重任」。

    第二天杜三兒和那位哥兒們打賭地結果。自然是以杜三兒取勝為終,文濤當著眾人的面,當場從收取的貨款中,拍給了杜三兒三萬二的現金。讓在場地人羨慕不已。而劉老三則願賭服輸,原班人馬、原樣酒菜,又喝了個天昏地暗。

    只不過,人還是原來的那班人,菜、酒業和昨天的絲毫不差,可坐在這裡喝酒人的心態,就和昨天截然不同了。

    不少人心裡嘀咕著:雖然說文老二說,誰想抱個大哥大玩,店裡拿去!可人家話說得那麼大氣,真要是誰去拿了的話,文老二肯定不會和他要錢,可他自己在這個圈子裡,也就沒臉混了----大家都會心裡暗罵你:你丫的還真卻那兩錢兒嗎?!耍不起那個架子,就別抖呀!那不是把先人的臉都丟盡了嗎?!

    可像杜三兒那樣,混個大哥大倒是不錯的:一來幫了哥兒們地忙,顯得自己有面子;二來不花錢就能裝闊,嗯,感覺應該蠻好地。

    又是在酒過三巡之後,輸了東道的那位主兒,站起身來罵罵咧咧地非要杜三兒吐出實情,用他地話說,叫哥兒們死也死個明白!

    杜三兒笑呵呵地揭開了謎底: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能耐!早在今年北京剛開始開通了大哥大網絡的時候,軍區後勤就一直想給一些需要的首長們配備大哥大,可因為前一段時間信號不穩,加之軍區領導班子處於調整的狀態,這幾天班子也調整完畢,就又把這件事情提上了議事日程。

    杜三兒獲得這個消息之後,正逢吳永成和文濤兩個人到南方去進貨,他就找到軍區負責採購的領導,塞了兩條大中華,把這個差事攔到了自己的手裡,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至於說後勤部的那位領導那裡,那就更簡單了,誰買不是個買呀!買誰的,也同樣是個買啊!更何況,杜司令家的三小子從小就是叫自己叔叔長大的,哪能白叫嗎?!咱不能杜司令剛一離崗。就人走茶涼了吧!

    輸了東道地那位爺們,聽到這裡差點氣得吐出血來,舉著手直罵杜三兒狡猾、狡猾的。兩條大中華,就賣了三萬二,心可真夠黑的。

    而此時酒桌上不少地哥兒們,也都動開了心眼:杜三兒這樣的關係,在座的那位也能拉扯上一些呀,就看你是不是願意多說那麼兩句話而已!大哥大那東西太貴,不一定能買多少,可B機現在也熱門呀!那個價錢可不這麼高!

    於是乎。吳永成的一個點子,杜三兒的一個湊巧,就像是在北京城內打開了潘多拉的魔鬼之盒,那幾位哥兒們閒著沒事,就攛掇著單位的領導們關心同志們的福利問題,考慮改善工作條件。

    還有地更絕,乾脆直接跑到相熟的地方駐京辦事處,給他們出主意、想辦法,怎麼才能要到他們所需要的項目款。

    當然了,這其中的打點嘛。那也是必須的。

    什麼?你要想知道對方最需要什麼?嗨,這個我最清楚了,他打小就和我是「鐵子」嘛,我們兩個的關係,那可是沒得說!這不,這幾天不知道京城裡又刮起了哪門子的邪風,是人不是人的,手裡都拿著一個大哥大,你說,他工作那麼緊張。特需要那玩意的,卻因為級別不夠,單位不給配,你說我這哥兒們心裡慪氣不慪氣啊?!我就知道東城有一家新開了的門店。賣那玩意,價錢也公道、服務態度也好,老闆和我也是哥兒們,可他沒錢呀!就是打個折,他也買不起啊!你說……

    反正,在這半個月裡,玩什麼花樣地都有,愣是以咂舌的速度。把文濤和吳永成那二百萬的高檔商品。就像賣大白菜似的,不。那速度比賣大白菜還要快!給你二百萬塊錢的大白菜,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你根本甭想處理完。

    不過,文濤好像也有天生的當商人的天賦似的,在大大方方地給了對方約定好的提成之外,還給了對方一張吳永成發明地VIP卡,有了這張卡,二樓的茶座你可以盡情地免費消費。

    那裡在開業之後的幾天內,就被吳永成找人按照國外流行的那種酒吧地款式,設計成了可供情人約會、商務洽談的好處所。

    不過,與國外不同的是,結合現在的基本國情,多添設了名貴的各種茶、咖啡、洋酒等。

    在這裡,你就是想喝北京人最愛喝的二鍋頭,那也有貨!這可是你在北京飯店都享受不到的。

    當初,吳永成讓準備北京二鍋頭的時候,文濤曾經笑話吳永成是土包子,擔心這麼一來會降低茶座地檔次和品位。吳永成當時也只是笑了笑。

    可後來出現地情形,還真讓文濤大跌眼鏡:還就有一些不差錢的款爺們,跑到這裡聽著靡靡之音,就著桌上價格不菲地乾果,嘴裡抿上兩口二鍋頭----人家還就愛這個調調!

    這也更讓文濤佩服吳永成的經商之能了。

    他哪知道,這壓根就是吳永成從前世的記憶中,找到的一些此時暴發戶們怪異的心態,而刻意為之的。

    隨著這個茶座的開張,無形中又拉動了一樓通訊器材的銷售。

    特別是那些遠地而來京城辦事無門的人們,都會把相關部委的一些小幹事們,拉到這裡喝點咖啡或者其他什麼的,臨走的時候,到下面的門店裡買個便宜一點的傳呼機(大哥大價格太貴,還不值得在他們身上投資),硬塞到對方的口袋裡,這也就算是「在敵人的心臟裡,布下了一顆棋子」吧。

    而二樓價格昂貴的名茶、洋酒、咖啡什麼的,開業的十天之內,也達到了一萬元的純收入,照這樣下來的話,光二樓的營業收入,就能夠把整個的房租、員工工資、各種費用,都能抵消下來了!

    可不管現在怎麼說,生意再火,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不是嗎?!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沒貨那就意味著把大把大把的錢,往人家郵電部門那邊推呢位。是正兒八經地鐵飯碗,一年不賣一部大哥大,領導也不會影響升職。職工幹部們也不會少了一分錢的獎金,可這面子上不是下不去嗎?!

    要不是礙著文濤所找到的那位上級領導,時不時地文濤還給人家這裡郵電部門的頭們打點一些,郵電部門早就卡死了文濤這裡大哥大的入網手續了!

    於是,文濤趕忙找到吳永成,要吳永成聯繫那個南方的張克強老闆,讓他再準備二百萬的大哥大和傳呼機,火速發到京城來。貨款他也準備馬上從銀行給對方匯過去。

    「二哥,那個張老闆的名片,我不知道塞到哪裡去了。」吳永成這次是堅決不想讓文濤再和走私販子掛鉤了,所以也裝作十分痛惜的樣子,對文濤說道:「也可能是我回來換下衣服之後,忘記了清理,麗麗給我洗衣服的時候,一不小心給毀了吧。」

    文濤急得一跺腳:「啊呀,這麼大地事情,你怎麼能這麼馬虎哪?!你也太不小心了嘛!早知道。我當初的時候,就應該再和那個什麼張老闆要個聯繫方式來著。」

    吳永成勸他:「二哥,救場如救火,還是讓GZ那邊的經銷商們,給咱們發過來一批貨吧,這馬上就到了年關了,這可是各地來京拜訪各部委領導們的最佳時機,也是咱們這些器材銷售的黃金時節,一年之中,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呀!」

    「可兩邊的價格能相差百分之三十呀!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呀!」文濤還是不甘心就這麼失去那麼大的利潤。他想了想,對吳永成說道:「永成,要不這樣吧,我這裡走不開。就辛苦你再給咱們跑一趟,你的那個同學,叫什麼王志明的,不是能認識路嗎?!你坐飛機大哥來回,用不了五天地時間,就能帶著貨跑回來了!二百萬的貨,百分之三十,那可是六十萬元呀!」

    這個二哥呀。他還真有奸商的潛質!怎麼一分一毫的。也要計算得那麼清楚呢?!

    吳永成望著文濤,大搖其頭。沒有吭氣。

    「哎,永成,你這是什麼意思呀!」文濤看到吳永成不不火的樣子,心裡可真急了:「這都快火上房了,你還在這裡讓我猜心思呀!」

    「二哥,我覺得咱們賺錢不能這麼賺!」吳永成望著文濤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這錢來得太快!」

    文濤覺得自己的這個妹夫是不是錢多得咬手了,才說出來這樣的胡話:「永成,你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啊?!做生意哪還有嫌錢來得快的道理啊!」

    吳永成沒有接她的這個話茬,反問他說:「二哥,記得我們剛要鋪開這個攤子地時候,我當時大約預計過,靠這個我們每年可以賺到十來八萬。你那會可是挺滿足的。咱們這半個月的時間,可就賺到了一百五十多萬呀!」

    「對呀!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太貪了?」文濤仰頭哈哈大笑:「永成呀永成,難道你沒有聽過這麼一句名言嗎?!不滿足才是永遠向上的動力。你說,我現在能滿足於當初地那個想法嗎,這才是正道呢!既然要下海做生意,那當然是掙得越多越好了,哪有怕錢咬手的道理啊!」

    「可是,二哥,你想過沒有,咱們現在的這個生意,在北京城裡,除了郵電部門之外,那就是獨一份的買賣。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背後盯著你、眼紅你嗎?!」吳永成再次反問他。

    「眼紅那也活該!誰讓他們沒有這個能力呢?大爺我還就是這樣了,他們誰愛咋的就咋的吧!我倒想看看,誰敢站出來炸刺?!」文濤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

    「二哥,京城裡有你這種本事的恐怕不是你一個人吧?你就敢說,你那個圈子裡的朋友們,背後就沒有眼熱地?!大家誰都不是傻子,這裡面有多大地利潤,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也都會明白過來的。你說,這個時候,咱如果還是再用走私貨,萬一被人發現地話,老爺子的名譽受到牽連,咱們的這小店,你覺得還能再照常營業嗎?!

    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每年連七、八萬塊錢,都賺不到手了!還會牽連到一大批曾經幫助過你的人!」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3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一章 取捨之道

    文濤聽完吳永成的那番話,沒有吭氣,只是望著吳永成一言不發,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吳永成。

    吳永成避開了文濤的目光。

    這會兒,吳永成他的心裡很明白:文濤的那意思是很明白的,他就是想和自己表示:這會兒他的心裡那是一個不服、兩個不忿的。

    吳永成看著文濤的這副神態,也知道他的心裡或許是在奇怪吧,怎麼他自己也變成了和文老爺子一樣死板的人呢?!

    想到這裡,吳永成微微歎了一口氣,他也能理解文濤此時的心情。

    畢竟換作任何一個初入商海的人,自己本身之前沒有見過多少錢,現在面對走私這麼大的利潤,誰能不動心呢?!那可是百分之三十呀!不是一個小數目的!

    眼下雖然說只投入兩百萬的資金,可就多賺到六十萬;可如果再接下來,就會是一百二十萬、二百四十萬,甚至於更多….

    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如果不是吳永成有前世看見過的不少慘痛教訓的話,或許,他也會比文濤在這方面膽子更大,步子邁得更快!

    顯然,單憑吳永成這麼空洞的兩句話,是難以說服此時的文濤的。

    在他認為,憑著老爺子無形中的聲望,還有他那無望不能的社會關係,走私貨又是悄悄的進行,任神仙也難在短時間內。察覺到這一切。

    前一段時間,老大文海和吳永成不是都說過嘛:電子產品這東西,更新換代那是相當快地。他文濤就是要抓住這短暫的機會,最大限度地攫取最大化的利潤!

    「五兒,說實話吧,你是不是這次不想幫我這次了?!」

    文濤有點不耐煩了,他已經看出來吳永成這是在推脫,什麼把那個張克強老闆地名片給丟了,那純粹是她的一個借口而已。

    他就搞不懂了,為什麼吳永成要在這件事情這麼刻板、教條呢?!難道說。他真的是為自己和老爺子的聲譽著想,還是心裡有別的什麼想法哪?!

    吳永成無語了,眼前的這個文濤,怎麼就和去年四月那次事件中的那個激進的憤青,完全成了兩個人呢?!是不是經過一年多地沉默,文濤的心態,從一個極端,走上了另外一個極端了呢!

    這個時候,吳永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在省委黨校哲學班中、學到的一段馬哲原著中的內容:「……資本主義原始積累的歷史,也是資產階級踏著勞動人民的血淚步入天堂。而勞動人民卻留著血淚跌向深淵的歷史……

    ……內在的越來越狂熱的驅動、和外部的越來越強大地壓力,使資產階級變得越來越貪婪和瘋狂,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他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而現在,文濤只是面對的百分之三十的非法利潤,他就把一切都給扔到了腦後,這個時候。他就更不能放任文濤在這條路上陷得更深了!

    「二哥,為人要懂得取捨。為商之道也是如此。多少人情感為金錢所困,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不光是起了貪慾之心。更主要的那就是還欠缺一種取捨。要知道那些財可取,那些就成了火中取栗!為了小利、失了大義,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這一次我是不準備幫你了,如果,你覺得那個店裡利潤太小的話,我可以把那一半地股份,也都讓給你!」

    吳永成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文濤也只好無可奈何地舉雙手投降:「啊呀。五兒。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而哥我是那種人嗎?!算、算、算,那這次就聽你的。那些來路不明的錢,咱不掙了,好不好。那我現在就打電話,聯繫GZ的那個經銷商,還是讓他給咱們供貨吧!少賺就少賺點,這樣心裡也踏實!」

    吳永成此時心裡很清楚,文濤現在也不是被他地這一套理論給說服了,而是迫於現狀,也只好如此了!起碼,在金錢面前,他的本性還沒有泯滅得如此之快,以至於連親情也不顧了!

    同時,吳永成也想到了自己前世官場中的一些的事情,與此景相聯繫,也頗有相近之處呀:這實際上,為官和為商,那也是同一個道理,也存在著取捨的問題。

    只有是先捨,然後取,這才是做官的最高境界。

    很多人知道這個道理,卻是弄反了,先取而後捨,殊不知,這一前一後,調動一下位置,起的作用,卻是大相逕庭!

    其實,官場的學問起源於中國,但是,反而落後於美國。美國地政客,深蘊此道,他們都是先捨而後取,在美國為官,大多是在當政時候建立廣泛地人脈,為人民做一些實事地同時,也為自己鋪墊一條捨取之道。

    可中國的那句「人走茶涼」之說,也使讓多少人為之鋌而走險。

    於是,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地想法,直接導致忽略了一些真正的商場博弈和為官之術,走入了偏門。

    所以,近時代的中國,很難有晚輩繼承祖輩為高官,只能繼承驚天的財富,很難繼承政治遺產。所謂之「富貴不過三代」。

    西方國家則相反,特別是美國表現得更為突出。所以,這種國家出現了林肯家族,布什家族,克林頓家族……

    唉,什麼事情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呀!

    吳永成說別人地時候,道理一套一套的,可輪到了自己。說實話,他至今也在以後的人生路上,自己是完全下海從商、還是想辦法再擠回官場上猶豫不定呢!

    從商自然首先能發展起自己龐大地經濟實力來,有了強大的經濟實力做後盾,他就是想為農民們做一些實事、好事的,底氣也足啊!

    可這個最大的缺陷,就是範圍太窄了,他只能影響到極小範圍的一少部分人。而不能影響到國家的一些宏觀走向。

    但如果是回去繼續作官的話,即使他解決了現在困擾他的這個緋聞問題,官場上方方面面地牽制,也不一定能使他如願!

    古人早有言在先:魚和熊掌,二者之間,難得雙全呀!

    在中國現在的體制下,你要繼續在仕途上發展,官場那是必須得放棄的!這在西方國家也是一個樣!

    難啊,面臨著這樣的取捨,吳永成也是感到頭疼不已。

    不過。好在自己現在還不用先考慮這個問題:他這會兒可是J省省委號召學習的創業之榜樣啊!還能趁這段時間,抓緊機會,名正言順地發展壯大自己的經濟實力!

    「二哥,你什麼時候也搞個車本吧?要不沒個車,也挺不方便的。」吳永成望著坐在撥打電話的文濤,對他這麼說道。

    他總覺得自己剛才對文濤說的那些話,有一些生硬了,擔心文濤會為之反感,就隨便找了一個話題,想沖淡一些剛才過於嚴肅的氣氛。

    文濤頭都沒有顧上回:「嗨。這一段時間忙得我,哪還能有時間去學那玩意哪!你二嫂也跟我說了幾次,有個車派氣多了,可我又時間嗎?!整天價數錢數得手都算了。還是坐出租車吧。那也挺方便地。等有了時間再說。」

    「呵呵呵,二哥,數錢數到手發酸,睡覺睡到自然醒,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啊!沒想到現在數錢倒成了你的負擔了!」吳永成笑著打趣文濤。

    文濤被吳永成這麼一打趣,這會兒心裡也不似剛才那會兒彆扭了,也回過頭來笑著說:「是啊,半個月前。我哪能想到有這種好事呢?!永成。你還是抓緊時間、再給咱們想一條發財的路吧。你說的也對,誰都不傻。他們哪能想不到這裡面有這麼大的利潤呢!鬧不好過年之後,就又會有人盯上這個生意的。我們要幾條腿走路,才能走在他們的前面。」

    吳永成啞然一笑:「二哥,幾條腿走路的,那可是螃蟹什麼的東西呀!咱可不學它!」

    「呵呵,用詞不妥、用詞不妥,反正大概就是那麼一個意思。」文濤也醒悟過來,仰頭大笑了。

    看見文濤這會兒情緒正常了,吳永成心裡也就寬慰了許多:如果因為賺錢這個事情,引起文家大家庭中地不和睦,那就是他吳永成做人的失敗了!

    「二哥,你如果想兩條腿走路的話,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只不過,我對這個不太感興趣,就得你自己闖了。你要是什麼時候有時間的話,我想拜託你給我介紹幾個農業方面地專家,我想開辦一個有關農業方面的公司。呵呵,你在京城人脈廣,就偏勞你了。」

    「那沒有問題,小事一樁。」文濤滿口答應了吳永成的請求,隨即他也不解地問道:「永成,你幹什麼老是想在農業方面瞎折騰呀?!就那麼幾塊地,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你何苦呢?!你看,就像咱們現在的這生意,半個月就賺了一百六十多萬,要是一年下來,那是多大的一個數字呀?!比得上你在農業上,苦拼一輩子的了!」

    吳永成笑著打趣文濤:「二哥,你怎麼也像二嫂那麼算賬了?!咱們的這個生意,等到明年之後,如果有更多的人插手進來地話,哪能還會有這麼大地利潤呢?!充其量也就是十分之一罷了!隨著電子產品的更新換代,我想,即使沒有人進來競爭地話,這大哥大和傳呼機的利潤,也會越來越小。」

    「是啊,所以,我就想,咱們趁現在機會還早,馬上就想一些別的路子呀!」文濤馬上接口道。

    雖然,文濤有點不滿意吳永成今天的這個表現,但他對吳永成的腦瓜子,那還是非常佩服的。否則的話,以他的這個倔性子,又怎麼可能被吳永成那三言兩語的大道理所說服呢!

    「二哥,我覺得像咱們現在的這種模式,等過了幾年的時候,大家一窩蜂地湧起來,那是肯定不會有太大的收益的。搞實業也是一條出路。」吳永成慢條斯理地說道:「大哥所在的那個電子研究所,其實技術力量一點也不次於國外的某些研究所,就拿咱們現在經營的這個傳呼機來說吧,現在市場上都是英文的,在漢字化方面倒是一個可以值得研究的課題。你可以和他們協商一下,看看怎麼才能進行合作。比如說,他們以技術入股,你給他們提供資金贊助,等等。」

    文濤聽到這裡,不禁有點猶豫了:「永成,這個,是不是搞得有點太大了?!那得投資多少錢啊?!再說了,這些本來就是國家應該辦的事情,咱們一個個人哪又能頂得上多少的事啊?!那不是瞎費錢嗎?有那資金,我還不如干一點別的事情呢!萬一投進去三、五十萬的,連個水花也沒有看著,我這不是白當了那冤大頭了嗎?!

    這個主意不行,你還是重給我想個別的什麼招兒吧。如果你實在認為這樣可行的話,那,你也必須得投進一股子去!我一個人心裡總是覺得不那麼踏實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4 14:20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二章 有錢難花的鬱悶

    吳永成對文濤沒有採納他的那個建議,倒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因為吳永成知道,在人們多少年的潛意識之中,像這種科研性的大型研究課題,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那一貫都是認為由國家來出面投資的,民營企業牽頭注資資助國家研究機構,共同開發、研製某種新產品的,還真沒有過先例。

    一者,是因為從建國以來至今,國家一直把這一種的科學研究列為政府行為,並沒有開了與民間合作的先河。

    二來,多少年來,民間能控制的資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國家就是允許民間機構參與,社會上也沒有人能有那個能力。

    熟悉建國以來歷史的大家都知道,自建國以來,經過了幾次大規模的運動之後,民間擁有大量個人資本的現象,就基本上不存在了。

    更何況,還經過六十年代初期三年自然災害的「考驗」,和十年「文化大革命」的「洗禮」,即使有幾個「漏網之魚」,在這接踵而來的天災和人禍面前,也都變成了一窮二白的、真正的無產階級者了!

    在這種情況下,能填飽肚子,就算萬幸了,哪還敢有什麼別的念頭?!

    既然文濤對這個建議不感興趣,吳永成也就沒有繼續把這個話題談下去。

    因為,他自己雖然是兩世為人,但在前世之中,吳永成更多的時間,都是生活在與農民緊密相連的農村了,對那些高科技的電子產品,並沒有涉及到許多。

    而自從來到這個異世以來,多一半的工作時間。除了整日面對官場上的那一切日常事務之外,就是考慮怎麼才能盡快把當地的經濟發展起來,也沒有用過多地心思。注意電子產品這方面的信息。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雖然吳永成知道自己是個穿越者,有著別人所不及的一些先知先覺,可這並不等於自己就是一個全能地天才。

    所以,他也只是就這個議題。給了文濤一個建議,文濤現在心裡沒底。也想把他拖下水,他也只能是先河文海這個電子技術方面的專家,瞭解一些具體的情況之後,才能確定是否和文濤一起,投資贊助文海所在的那個電子研究所,開展對傳呼機產品漢字化的研製。

    「永成。你先別考慮那些比切合實際地問題了,還是想想,怎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不費力地就能賺到更多地錢。門路疏通,由我來負責,你只管給咱們出謀劃策。」

    此時,文濤已經給南方的那位經銷商打完了電話,見吳永成還坐在一旁發呆,就知道他這個死心眼的妹夫。還在惦記著剛才的那個事情,就跟他開玩笑說:「搞一個新產品的開發、研研製,那可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時間快地話,從立項、到申請課題資金的投入,再到確定課題研究人員,處理課題研究領導小組,光著一攤子官面文章做下來,沒有半年的時間。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咱們這裡時間那可真是意味著金錢呀!哪能和他們耗得起呀?!」

    文濤現在的心情。又是相當的爽快。

    就在他剛才給南方供貨的那位經銷商打電話,對方一聽說他們在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就把一百八十萬的貨,全部銷售一空地時候,那簡直是吃驚得不得了:這可是在目前國內來說,僅僅次於汽車這種東西的高檔消費產品啊,那可不是大街上擺著買大白菜!要是以這種速度銷售的話,他這種國內給廠家代銷的總代理商,那可是也賺大發了呀!

    於是,當文濤在電話中,提出在價格上要求對方給予一定程度的優惠、否則就重新選擇供貨商的時候,對方十分爽快,馬上就在電話中答應:這次提供的二百萬的貨物,在原來價格地基礎上,全部再讓利五個百分點。

    有了這樣地好事,你說文濤心裡哪能不高興啊?!

    這可是正規渠道進來的貨物啊,五個百分點,那也是一筆不小地利潤!

    文濤這個時候,很為自己當時的靈機一動感到欣喜:這生意有什麼難做的呀?!這不,哥兒們剛剛下海,自己就爭取到了百分之五的優惠啊!

    此時,他也早就把吳永成拒絕他搞走私貨的那點不快,扔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文濤的這句話,也提醒了吳永成。

    是啊,目前國內雖然說改革開發,已經進入了第十一個年代,不少政策、法規也有了一些調整,可官場上的那套官僚作風的體制,並沒有多少觸動。

    雖然說,從中央到地方的各級各部門,都在大力提倡「解放思想、開拓進取」,可冰凍非一日之寒,要想徹底打破這冰凍已久的這塊「寒冰」,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輕而易舉辦到的事情啊!!

    吳永成感慨之餘,也想到:現實雖然設這個樣子的,可自己為什麼不試著去做點什麼呢?!什麼事情,在沒有動手之前,有的時候,往往是自己先把客觀存在的困難想得太嚴重了。但一旦實施起來,就會覺得事情也不是像原來想像的那麼難。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嘛!!

    反正自己這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為什麼不動身找文海去咨詢、咨詢這個事情呢?!頂多也就是個辦不成。而要是自己促成了這件事情的研製,除了自己能賺一筆之外,也能給國家節省大量的外匯啊----起碼不用那些通訊器材的經銷商們,進口國外的同類產品了呀!

    吳永成是個想到什麼、就要馬上實施的人,這段時間可是把他憋悶壞了。

    「二哥,南方那邊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說好了。」

    文濤喜滋滋地說:「那當然。他們答應馬上送貨,走航空托運,兩天以後就能到了北京了。呵呵。我還和他們爭取到了百分之五的讓利呢!」

    吳永成聽到也為之一喜:「不錯、不錯,二哥,看來你這個人。天生就有一種做生意的頭腦。那現在,你陪著我找大哥咨詢點事情。」

    「什麼,永成,你還惦記著那個事情呀?!」文濤聽到吳永成這麼一說,就知道他還不肯放棄他的那個念頭。只好無可奈何地苦笑著說道:「嗨,我可真服了你了!看來你不把我掙到地這幾個錢。給折騰到水裡,那也是不會罷休的。好吧,那咱們抓緊時間去一趟吧。不過,永成,我可告訴你,我的時間是很緊地。只能到了那裡呆一會兒。趕六點的時候,我還要回到公司,去盤點今天的營業額呢!」

    吳永成笑了。

    他記得文濤在剛開始的時候,可是一直把自己的那個「聯通通訊器材公司」稱呼為「店」、「小店」什麼地。

    可這半個月以來,那個不起眼的「小店」裡,出乎文濤意料地是,就給他帶來了驚人的的收益,於是他馬上改口為「公司」了,還給自己印了名片。名片上的頭銜是總經理,隨即是公司和家裡的電話,還有自己的大哥大號碼、傳呼機號碼。

    為此,他還專門和吳永成解釋過:這是為了便於業務上地聯繫,才這麼做的,並不是想忽視吳永成的存在。

    吳永成倒是無所謂,他還笑著、進一步給文濤提了一個建議:名片上頭銜的前面,應該再加上一個董事長:這年月。董事長、總經理的一大片。可既是董事長、又是總經理的,那就不多了。這顯得這個人既有錢、還又有管理才能。

    本來這句話。吳永成也是調侃這位二妻哥的,那知道人家文濤從善如流,馬上又讓重新製作了一批名片,新名片上赫然印著「聯通通訊器材總公司文濤董事長總經理」等字樣。

    平時出門的時候,文濤一手拿著一個大哥大(反正自己就是買這種東西的,這玩意「公司」裡多地是),遇到熟人,就往外散名片,到處招攬生意。

    這也讓文麗和文海兩個人,很是取笑了文濤一番。

    可文濤卻一本正經地說道:「幹什麼都要有個樣子嘛!這就像賣糖葫蘆的一樣,你出來只能是吆喝:冰糖葫蘆哦!,總不能吆喝著別的萬一吧!」

    吳永成和文濤很快就到了文海所在的那個電子研究所,經過一番登記之後,在會客室等了文海一會兒,才見到他。

    作為這個電子研究所的技術骨幹,文海顯然還是很忙的。

    「老二、永成,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文海一見是吳永成和文濤兩個人,這心裡就有點七上八下的:這平時大家都可以在一起的,怎麼今天這兩個大忙人,想起來跑到單位來找自己了?!

    「大哥,是這樣地,我們有個想法,想和你咨詢、咨詢。」吳永成笑著對文海說道:「因為這涉及到了你們這個電子研究所,我就和二哥一起來了。」

    文海趕快撇清自己:「哎,永成,那個想法可是你自己地啊,沒有我的什麼事,你可別把我拉進去!這個事情,我知道,那肯定是辦不成地。以前就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嘛!」

    文海有些奇怪了,怎麼兩個人說的就不一樣呢?!

    他納悶地問文濤:「濤濤,你先說一說,是什麼事情啊?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一逗辦不成的呢?!」

    文濤於是把吳永成之前的那個想法,又重新給文海講了一遍之後,最後補充道:「這自古以來,國家掏錢建起來的衙門,搞什麼研究、製造的,都是有國家投資,哪輪得到個人參一股子的?!那不整個都亂了套了嗎?!」

    文海聽完之後,眉頭也是緊緊地皺了起來,為難地說道:「你們說的這個事情,還真是一件稀奇事。不過,改革時代嘛,中央不是也講過:什麼都可以嘗試、嘗試嘛!我可以把你們的這個設想,和所裡的領導反饋上去。至於永成的這個有關移動電話和傳呼機漢字化的研究。我個人認為倒是一個不錯的課題。你們先回去等結果吧。」

    哪知道,過了三天之後,事情正如文濤所預料地。電子研究所傳過來的信息是,這件民間參股、共同研製的事情,根本就是匪夷所思,電子研究所地領導們多數投了反對票----不予通過!

    文海遺憾地對吳永成解釋道:「永成,其實你的這個想法還是蠻不錯的。平常我們要搞個什麼課題研究。部裡下撥的研究經費那是非常緊張的,有時候就是論資排輩地往下撥。根本就不考慮你地這個課題有多麼重要!只是,現在的體制不允許這種合作地形式存在呀!」

    吳永成此時能說什麼呢?!

    儘管之前他也想到了現階段內國情的現狀,可是他還是抱著一絲幻想去碰碰運氣。碰壁之餘,就只能感到一絲鬱悶了:這有錢了,想花到個正經地方,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可這件事情還沒有過去幾天的時間。吳永成的二姐夫馬林帶著同樣的疑惑,又找到吳永成地門上,來討主意了。

    「二姐夫,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閒心跑到我這裡來串門來了?!」

    吳永成一見到初次登門的馬林,不禁有點喜出望外:自從他搬到這個租賃的單元樓以來,除了四姐和吳家兩位老人來過一次之外,別的姐姐、姐夫們,誰還沒有來過呢!

    馬林是由吳永成的四姐吳永麗送過來的。吳永麗工作也很忙,匆匆忙忙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把馬林一個人扔在這裡,轉身又返回她那個郊區縣的工作崗位上去了。

    「呵呵,五兒,你別忙活著張羅那些吃喝,我又不是像小孩子那麼嘴饞。」馬林制止住了吳永成忙著給他洗水果、拿飲料什麼的:「我是乘著這次到首都來,看看咱們村紅棗產品和礦泉水的銷售情況。順便也和你討個主意地。」

    吳永成忙碌著手。馬上停止了,抬起頭來。緊張地望著他的二姐夫:「二姐夫,是不是咱們村裡的企業,出了什麼事情?!」

    「五兒,你別著急。不是村裡的企業出了什麼事情。」馬林見自己的這個小舅子一臉的緊張,趕緊先寬慰他:「是我自己心裡有一些問題,自己琢磨不透,想和你啦呱、啦呱。」

    吳永成這才放下心來,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包大中華,給馬林和自己點燃(文麗此時不在家,女兒小敏也到了文家大院,吳永成也就敢偷偷地抽兩口了),問道:「二姐夫,你說,有什麼事情,咱們一同來想想辦法。」

    馬林這才把的心裡的那點難題說了出來。

    原來,魚灣村地那幾個企業,除了一個國家扶貧辦重點扶持地項目(礦泉水)之外,就都是打著與港資合作的招牌,這幾年,也沒有受到大氣候地什麼影響,發展得異常順利。國家的扶貧貸款,也早已經本息全清。

    可是,企業發展大了,村子裡的積累也多了,馬林就再次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了這麼多的錢,企業和村子裡下一步又該怎麼發展、壯大呢?!總不能看著那麼多的資金,就趴在銀行的賬面上,每年生那麼一點點利息吧?!

    馬林苦笑著攤了攤手。「五兒,你想一想啊。以前咱沒錢的時候,那是愁得什麼事情也辦不成;可村裡現在有錢了,我把該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包括提高村裡教師的工資,給五十歲以上的老人按月發放零花錢,整修了村裡所有的公共設施等等。可下一步該怎麼辦,我心裡就沒有一點底了。這有錢了,也愁著花不出去,這讓別人聽到了,那不是能笑掉大牙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4 14:20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三章 第一聲鑼響(上)

    對於馬林的這個困惑,現在吳永成也是無能為力啊。

    就在文海前幾天轉告了他電子研究所的意見之後,吳永成又從文濤的口中,知道了更多的一些內幕。

    其實,人家研究所領導們的話,說得還更為難聽。文海那也是為了避免刺激吳永成的積極性,傷害他的自尊心,才刻意說得那麼婉轉。

    據文濤打聽的消息:電子研究所對吳永成拋過來的橄欖枝根本就不屑一顧,甚至於輕蔑地說:「有了幾個臭錢,就很了不起嗎?!我們電子研究所那是國家研究重點課題的單位,哪能和暴發戶們聯手搞什麼買賣?!他們當真以為這是菜市場,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咱們科研所那可是按照國家的計劃,才能有重點地安排課題研究,那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自由市場嗎?!真是異想天開、不知天高地厚!」

    可想而知,聽到這樣話之後,吳永成的心情有多糟糕!

    所以,他現在對於馬林上門,也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經過八九年事件之後,雖然說,中央並沒有下發什麼文件,要限制民營企業和鄉鎮企業的發展,可地方上對這些事情分外敏感多了,都是抱著一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理,來對待這兩種性質的企業發展。

    那個時候,有關「姓社」、「姓資」的語調,在各大媒體上,又重新開始了新一輪的爭辯,並且保守的一方明顯佔到了優勢。

    你說,在這種大形勢下,馬林他想在向外擴展,那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他可不就會感慨著:這有錢也難以找到擴展的範圍了!

    吳永成他面對這樣的大環境。能做到地,也只是好言安慰了馬林幾句,答應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再回永明縣一趟。到那時候,他再給馬林好好分析、分析。

    因為這幾天,上海證券交易所已經於十一月二十六日,經過中國人民銀行批准,正式成立了。當天,作為上海市委書記、市長的朱基親自主持了開業儀式。

    而現在就是一九九O年的十二月十五日了。他得抓緊時間,趕到上海,去把自己手中那大量地股票做個了斷。

    這個消息也是吳永成在上海的同學韓福平打電話告訴他的。

    留著二姐夫吃了一頓晚飯之後,二姐夫堅持晚上就要乘坐火車趕回J省去,吳永成也只好把他送到了火車站。

    送走了馬林,吳永成回到家裡。對文麗說道:「文麗,明天我得到外面轉悠一段時間,估計得半個多月吧。家裡又得辛苦你一段時間了。」

    文麗疑惑地抬起頭問他:「這天寒地凍的,你又要到哪裡去?!還是半個多月的時間?你不會是想到東北,去看你那個什麼姐姐妹妹地吧!吳永成,我可是以前警告過你啊,沒有我的同意,你絕對不能一個人到哪裡去。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和別地女人粘粘乎乎的,再鬧出什麼風流韻事來!教訓還不夠嗎?!」

    吳永成哭笑不得:「嗨。你說你的這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自己這才說天寒地凍的,我這個時候,跑到那能凍掉鼻子的東北去,我有病啊?!」

    「哪誰知道你現在心裡是不是熱得就像一團火呢?!」文麗白了吳永成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心裡還在惦記著到東北搞什麼對外貿易的事呢!這段日子,我聽學校地老師們說,不少蘇聯過來的倒爺們,到了北京的秀水街後,不管什麼東西。也不問價錢。一大包一大包的,往他們那邊倒!這麼火的生意。我就不相信你不動心!」

    「嗨,你把我看成什麼樣的人了?!就我現在的身價,能是和那些擺地攤的外國倒爺們相提並論的嗎?!」吳永成氣惱地瞪了她一眼:「上海證券交易所成立了,我是到那邊看看情況,萬一勢頭不好地話,我就得把握手裡捏著的股票趕快處理掉。」

    文麗這才有點相信了,因為上海證券交易所成立的事情,她這個教授大學經濟管理的老師,那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對了,吳永成,我二哥不是一直想跟著你搞股票嗎?!乾脆這次你把他也帶著一起去吧。」

    吳永成搖了搖頭,拒絕了:「文麗,你還不太清楚股票這個東西,賭博性太強了。我擔心你二哥膽子太大,一個把持不定,就會搞得傾家蕩產的,那樣一來,咱不是害了他嗎?!」

    文麗有點不相信:「不至於那麼嚴重吧!我可是聽說,上海那面的人都在搶著買呢,掙了大錢的,可不在少數。你和杜三兒不就是兩個例子嗎?!」

    「我們那時僥倖。文麗,這段時間我到圖書館查閱了有關資料,看到了這方面地一些信息。你知道黑色星期一嗎?」

    文麗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又不太注意收集股票這方面地信息。

    「黑色星期一,是指在一九八七年十月月十九日(星期一)的發生地股災。當日全球股市在紐約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帶頭暴跌下,全面下瀉,,引發了金融市場恐慌,及隨之而來的全球性的經濟大衰退。」

    隨著吳永成的講訴,一九八七年黑色的那個星期一,又重現文麗的眼前。

    一九八七年十月十六日(星期五),紐約股市經過夏季連創新高後,在當日下跌逾91點(約5%)。

    但是因為時差問題,,美國東岸時間較其他各主要金融市場遲開市。

    當紐約股市暴跌時,,其他市場己經休市,並未被波及,甚至與紐約股市同步的多倫多股市,也未受影響。

    可是到了十月十九日(星期一)的時候,當日悉尼股市首先開市。未見異動。

    香港時間早上10時,香港股市準時開市,惟恆生指數一開市,即受紐約影響恐慌性下瀉120點,中午收市下跌235點。全日收市共下跌420.81點,收市報3362.39(超過10%),各月份期指均下跌超過300點跌停板。

    受香港暴跌影響,各亞太地區股市全面下瀉,效應並如骨牌般隨各時區陸續開市擴展至歐洲市場。並最終繞地球一圈回到紐約: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在1月19日大幅下跌508點

    很多人在股災後感到奇怪:因為當日根本沒有任何不利股市的消息、或新聞呀!

    因此下跌看似並無實在的原因,令當時很多人懷疑是羊群心理、市場失敗(efficienmarkethpothsis)或經濟失衡引致股災,至今仍在爭論。

    但在那個「黑色星期一」帶來的效應中。是有無數的中產階級一夜之間,就變為了無產者,而千萬富翁、億萬富翁地資產縮水,也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這就是股票的殘酷性!

    「啊,那股票那麼危險,你為什麼還要去碰那個東西呢?!」文麗聽完吳永成的這個黑色星期一地來由。心裡也不禁感到一陣緊張:「那你明天趕快就到上海去吧,把手上的股票找個機會,都處理掉。我二哥他的那個脾氣,根本就不適合搞這種大起大落的生意,他要是那股勁兒上來,還真有可能把身家性命都押了上去。」

    「所以說啊,這一段時間我不在家,二哥要是問起來的話,你就告訴他:我回J省處理一些事情了。我到上海連杜三兒他們也不告訴。」吳永成再次叮囑文麗。

    第二天中午地時候。吳永成已經趕到了上海,在浦江飯店登記了一個房間。

    這並不是說吳永成有了錢了,非要來這裡擺譜,而是即將開業的上海證券交易所,就設立在浦江飯店地孔雀廳內。

    登記號房間之後,吳永成簡單地吃了點飯,休息一會兒,等到上班時到了以後。出門打了個車。直奔韓福平的單位---他還想從韓福平那裡,得到更多的有關交易所開業的信息。

    通過和韓福平的談話之後。吳永成瞭解到,此時上海證券市場的成立,無論是從內部環境,還是外部條件,都已經成熟了。

    在一九八四年上海首次公開向社會發行股票之後,許多企業在轉型為股份制下,得以公開向社會集資,促進了資金流通,也培養了一定人氣和社會對股票市場地認識。

    而當時的上海市領導人,十分希望能盡快成立證券交易所。1990年春,朱基訪問美國、新加坡等地,在抵達最後一站香港時,朱在一個記者招待會上不動聲色地說:上海證券交易所將在年內成立。這也更促進了交易所成立的進程。

    不過,當時,籌建工作千頭萬緒,面臨的問題成堆:上海證券交易所採用會員制,還是公司制?

    如果是會員制,當年上海可作為會員的證券公司,只有3家----申銀、萬國和海通,必須解決地域限制問題。

    另外,交易所的經營品種主要還是想搞股票,但當時比較成型的股份制企業才有11家,能夠上市的只有6家,是不是應該先以經營國債為主?

    第三,交易所的籌備經費如何解決?要不要市政府出資?

    第四,管理機構怎樣設置?是否有必要設立專門機構----如管理委員會?這與市政府和中央有關部門應是什麼關係當年上海地另一個「麻煩」是,每年都有兩三億的資金外流,所以,上交所起步先是搞地方統一市場,還是開始就吸收外地會員公司,這事拿不定主意。

    後來才形成一個共識:那就是堅持只有建立全國性證券交易所,通過梯級輻射網絡,形成集中統一的交易體系,才能夠解決局部地區資金外流問題。

    「呵呵,韓福平,不是今天聽你說這些事情,我還不知道,這些小事情,也會成為證券交易所成立的麻煩呢?!」吳永成覺得這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怎麼也可能成為專家們討論的話題,一時間不覺笑了出了。

    韓福平卻是一臉的慎重,他不覺得吳永成所說的這事很好笑,他反倒認為這種事情是很嚴肅地,因為上交所地框架如何,牽扯到上海現實和長遠的矛盾問題,這是個大事。他一直參與了上海證券交易所地籌建工作,這有這樣,才更能清楚其中的重要意義。

    「吳永成,這麼有什麼可笑的。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這個證券交易所的名字都是關係重大的。你英語不錯,應該知道證券交易所的證券一詞的英文譯名為SECURITIS,意思是抵押品,泛指證券、債券。在這裡我們為什麼沒有採用像國際上所通用的、直指股票的SHARE或STOCK,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就是因為經過專家們討論之後,認為譯成SECURITIS,比較符合我們股票少、證券多的情況。可萬一寫成STOCK之後,上面的部門就會不批准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4 14:21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四章 第一聲鑼響(下)

    「韓福平,你有沒有聽到股市的一些什麼內幕消息?」

    在吳永成的前世,散戶們炒股,最為關心的就是:怎麼才能千方百計地打探到一點有關莊家的內幕消息,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韓福平,那可是從頭到尾參加了證券交易所的工作人員,核心機密應該知道不少吧。

    所以吳永成還是按照前世的那種本能習慣,問出了這樣一個近似於小兒科的問題。

    韓福平卻是被吳永成問得給愣在那裡了:「吳永成,你問的什麼內幕消息呀?我剛才和你講了的那一些,就全部屬於內幕消息啊!」

    嗨,你剛才說的也頂多就是個花邊軼事的,這根本就和我所指的內幕消息不沾邊啊!真是沒「文化」啊!

    吳永成心裡腹誹韓福平的同時,少不得給他耐心解釋道:「老三啊,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是問你,你知道不知道,這開業的當天,那些股票後面可能有莊家……」

    說到這裡,吳永成馬上意識到,韓福平這菜鳥,可能你連莊家是什麼東西也不懂,嗯,還是換句話吧:「咳咳,老三,我是說,你知道不知道,那八隻股票中,漲幅最高的股票是那支?就是最有可能被大機構看中的。」

    韓福平一臉的漠然,了;兩手一攤:「那我怎麼能知道這些東西?!吳永成,你問的這個問題太刁鑽古怪了,這壓根就是猜謎嗎?!反正就是那八支股票,準會有一支漲得最好的。」

    吳永成心裡馬上給了韓福平一個大大的鄙視:我靠,你這不等於和沒有說一個樣嗎?!你不說,就是三歲小孩,也能得出這個結論的。

    「不過。老八。我倒是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一點,那就是開業的那天,絕對會是成交量最為火爆的一天。」韓福平接著說道:「你想啊。為了這一天地到來,前一段時間,那些跌破發行面值地股票,被人們快炒到天上了。他們這樣炒作。那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嗎?!要不是有這些人哄抬物價,嘿嘿,老八,那你小子就等著破產吧!你可是扔進去一百萬哪!」

    吳永成對這一點倒和韓福平想的有點不一樣。

    他認為,在這種目前只有八支股票可進行交易地情況下,大家沒有別的選擇餘地。大部分人後來都是以高價位收購的股票。都想賣出去一個好價錢,如果達不到心目中那個理想的價位,一般人都會惜售待價而沽地,除非一些機構,比如說,證券公司拋出來手中的一些股票,讓大家買進,否則。只有傻子才會把錢扔進去聽個響聲。

    不過。吳永成也沒有輕易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面對新中國的第一個證券交易所的開業,人家他這個老同學韓福平知道的情況。要比他多得多,或許這其中,真有一些內幕消息而韓福平不便於透露,那也說不準,他還是藏拙為好。

    「不容易啊!」想到這裡,吳永成也只能有感而發:「到了十九日那一天,這也是新中國歷史上第一個證券營業所開始營業呀!」

    哪知道韓福平卻笑著反駁說:「呵呵,老八啊,看來你信息還是閉塞啊。深圳證券交易所在十二月一日,已經開始營業了!」

    吳永成大駭:「不是吧!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呢?!」

    是啊,在吳永成地記憶當中,上海證券交易所地成立和營業,要比深圳的早得多呀!

    「這是確確實實的、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當天成交安達股票八千股。」說到這裡,韓福平望著目瞪口呆的吳永成,又笑著補充道:「不過,這是他們的試營業而已。呵呵呵,由於他們深圳那邊倉促搶跑,也只能採用最原始的口頭唱報、和白板競價的手工方式,可笑極了。哈哈哈,」

    奧,原來是這樣啊。

    韓福平這個傢伙,不是個好鳥!一句話也不一口氣說完,非要分成兩半來說,差點把我整出來個心臟病!也幸虧咱定力好。吳永成掏出手絹,擦了擦臉上滲出來地冷汗,惡狠狠地瞪了韓福平一眼,沒好氣地奚落他:「哼,你笑話人家深圳交易所採用最原始地口頭唱報、和白板競價的手工方式,我倒想知道,你們先進地上海人民,又準備採用什麼先進的交易方式?!別是五十步笑話一百步吧!」

    韓福平似乎預計到吳永成早就會說這句話似的,此時就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一樣,自豪地甩了甩他那梳理得像老辰光上海灘上小K的那種偏分頭,對吳永成說道:「阿拉上海證券交易所可是採用了世界上最為先進的電腦交易系統,有了這套設備,可以使交易的指令傳輸、撮合成交、證券過戶、清算交割、信息檢索與儲存等等,都能做到高效運作。這那是一個小小的深圳交易所那邊能比的。」

    「這怎麼可能呢?!」這次輪到吳永成驚訝了:「韓福平,我可是從電視上看到,美國紐約那些老牌交易所,現在還是靠傳統的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的人工方式,來進行交易的。怎麼上海交易所剛剛起步,一下子就採用了如此先進的交易方式?那不是說,這要比那些老牌的交易所,進行交易的方式也先進得多了?!」

    韓福平用手指著吳永成,嘲笑他說:「呵呵呵,吳永成,你這可是典型的崇洋媚外啊!為什麼我們中國人走到了外國人的前面,你就心裡不舒服了?!有問題啊,有問題,我都有點懷疑你是不是愛國呢?!」

    「去,別跟我說這些沒有用的,這跟愛國扯得上嗎?!」吳永成白了韓福平一眼:「快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先滿足滿足我的這好奇心。」

    其實。經過韓福平仔細一說。這件事情說穿了,可以說吳永成也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了。

    正因為上海證券交易所是白手起家,它就等於是白紙一張啊。可以任意由人在上面塗畫。

    而紐約等老牌交易所,他們要玩電腦這一套先進的玩意,那得先要廢了他們傳統的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的習慣,比上海證券交易所累得多。

    說起來。這裡面還有個有趣的小笑話呢!

    當上海證券交易所籌建領導小組地負責人,把一切籌建工作都準備好之後,才空出了一點時間到美國等地,再去實地考察對方地交易系統,當他們發現紐約等老牌交易所還停留在人工操作的階段的時候,才恍然發現。自己國內無師自通地搞地那一套電腦交易系統。已經無意中走在了世界證券交易系統的先進行列之中了。這讓他們大大地驕傲了一把。

    聽完韓福平說的這個笑話,吳永成哈哈大笑幾聲之後,卻更加佩服籌建領導小組的那幾位同志。

    正是有了他們地聰明才智,才使上交所從開業的第一筆交易,就開始就跨入了電子交易時代,這對中國證券市場的發展,那是產生了很深遠的影響。

    可以這樣講,沒有電子交易的技術基礎。中國的證券市場。就不可能以這樣快地速度擴張,也無法支持幾年之後、十幾年之後。那樣快速遍及全國城鄉,以至於使得數千萬投資人參與到每天幾千億地成交規模中來。

    在電子交易的基礎上,同時也順便解決了股票無紙化交易的問題。

    這在當時,又是一項具有世界領先意義的創舉,推動和支撐了此後證券市場的快速發展。

    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韓福平下班的時間了,這一次韓福平不容吳永成推托,非要做個東道。

    不過,地點不再是他的家裡,而是選到了吳永成登記入住地浦江飯店。

    因為,馬上就要面臨著十二月十九日證券交易所地開業時間了,韓福平作為籌備組的一個工作人員,今天晚上還得到那裡再去加班,以確保開業地正常進行。

    浦江飯店原名禮查飯店,始建於公元1846年(清道光二十六年),是上海開埠以來乃至全國第一家西商飯店,它曾經是上海最豪華的飯店,也是遠東最著名的飯店之一。

    在許多老上海的記憶裡,浦江飯店內500平方米的孔雀廳,是洋派、華麗和摩登的代名詞。

    而作為新中國第一家證券交易所----上海證券交易所,也將在一九九O年的十二月十九日,在這個孔雀廳正式掛牌成立,開始正式營業。

    坐在浦江飯店的餐桌上,吳永成從韓福平那裡獲知,最初上海的證券交易試點,是在西康路101號營業部.。

    今年的上半年,上海市長朱基帶隊考察選擇證交所地址。

    看了好幾個地方,最終選中了浦江飯店。

    其中的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幢古老的建築有一定象徵性;二是這個飯店,有一個可容納五百多人同時用餐的孔雀廳(這也曾是遠東最大的玻璃天棚舞廳),可用作交易大廳。

    當時餐廳的生意不好,又被市政府看中,雙方很快成交。

    就這樣,上交所共租用浦江飯店3300平方米面積,租用期7年。由於時間很緊張,從簽訂租賃合同,到現在,也只有短短四個月時間的裝修,上交所就得即將正式開業了。

    「吳永成,你知道嗎?當前兩年,我和我們籌備組的一位領導到日本去考察證券交易所的時候,有兩位日本的記者問我:你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又不用股票這個東西,派你們兩個來幹什麼。這個問題很尖銳。所以我回答他說,我們中國有句俗語叫學了不會是白學的,他後面沒有往下再問了。他如果再窮追猛打,我真不好說。那時候國家根本沒把這個事情,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你敢說學了有用?不敢說啊。」

    吳永成理解地點點頭。

    說實話,在八十年代的中期。中國內地還處在改革開放的起步階段。對於頗具資本主義色彩的股票市場,很多人就連想都還不敢想。即使在證券交易所正式成立之前,有價證券還是一個十分新鮮的事物。

    一九八一年的時候。國家開始發行國庫券,成為新中國第一種有價證券。但在當時,老百姓也只知道國庫券是一種能讓錢比存銀行回報更高地東西。並沒有想到別地地方去。

    很快,有價證券的買賣開始出現。

    一九八六年五月。瀋陽信託投資公司率先開展了債券買賣和抵押業務,到一九八八年,全國六十一個大中城市開放了國庫券流通市場,隨後,全國有一百多個城市的四百多家交易機構開辦了國庫券轉讓業務。

    截止到一九九O年,全國累計發行各種有價證券2100多億。累計轉讓交易額318億。中介機構網點達到1600多家

    只有極為少數地人(諸如楊白萬此類的),才在其中撲抓到了巨大的商機,賺取了大量的收益。

    然而,股票這種在人們印象中屬於資本主義國家地標誌性的產物,大家前幾年誰都不敢想的東西,卻即將在中國成為了現實。

    吳永成這時心裡也想到:內地恢復證券交易的動因,也可能與香港股市有點關係吧。正是因為一九七七年後內地的改革開放,香港經濟得到刺激。股市開始大漲。或許是受到香港股市繁榮的啟發。內地地證券市場之夢也開始萌動。有香港做參照,中國政府也就越來越堅定了開放證券交易地決心。

    飯後。因為韓福平要開始工作,吳永成也不便攪和到人家中間去,所以自覺地和韓福平告別,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消息了。

    在之後的兩天時間裡,韓福平一直忙於交易所開業的事情,也就無暇再來招呼吳永成,吳永成自己也只能一個人遊逛在方興未艾的上海灘上。

    這期間,吳永成也去過上海靜安證券工農業部,那個作為中國證券史上的一個里程碑的小小交易場所。

    當然,他這次去那裡,也不是想買索尼股票,到了這個時候,雖然說股票已經被炒到了天文數字的價格了,可也沒有哪一個人,願意拿出來進行買賣交割地。大家都在等著十九日那天證券交易所地正式開業。

    吳永成來到這裡,只是想最後看一眼這個拉開了證券流通的序幕、為證券交易所最終成立奠定了基礎、即將成為歷史地地方。

    一九九零年十二月十九日,這一天終於在千萬人的等待中來到了。

    新中國第一家證券交易所---上海證券交易所,幾經周折之後,終於在孔雀廳正式掛牌成立,當時作為餐廳的孔雀廳,因此暫時(七年的暫時啊)終止了對外營業,而孔雀廳的「沉睡」,換來了中國資本市場的覺醒。

    這一天,吳永成早早地來到了飯店的門口,等待著開業銅鑼的敲響。

    目望著掛在飯店門口的那面銅鑼,吳永成從韓福平那裡得知,它曾經是中國第一家證券交易所的開市鑼。

    前幾天的時候,證券交易所的領導們,花了六百多塊錢從城隍廟把它買了回來。

    到了上午九點左右的時候,上海證券交易所開業典禮正式進行,上海市委書記兼市長朱基致開業詞,副市長黃菊、香港貿發局主席鄧蓮如女士、國家體改委副主任劉鴻儒等出席。

    之後,就是時候證券交易所總經理尉文淵敲鑼開市,他也成為當時全球最年輕的交易所老總。

    不過,令大家比較失望的是,期盼已久的那第一聲的鑼聲,音質顯得那麼沉悶,聲音也偏低,並不是人們所想像中很蕩氣迴腸的樣子。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聲鑼響,掀開了中國經濟發展中新的一頁。從這一天起,股票即將進入人們的日常生活之中,成為上至國務院總理、下至普通百姓所關注的一個熱點話題。

    這一點,吳永成是確信無疑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4 14:21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五章 膽子夠肥的

    隨著上海證券交易所理事長李祥瑞,授權總經理尉文淵在交易大廳敲響正式開市的第一錘之後,上海證券交易所就開始了正式的營業。

    吳永成隨著人流,進入了昔日的孔雀廳、而今的上海證券交易所營業大廳,辦理了相關手續之後,便在大廳中,和大家一起觀看著開始交易的情況。

    本來按照吳永成現在持有的股票金額,完全可以到交易所設立的大戶室的。

    可吳永成卻更想在大廳中,親身感受上交所第一天開業的這種氛圍,這在那窄小的大戶室,是絕對感受不到的。

    直到今天為止,上海證券交易所裡有30種證券上市,其中國債五種、企業債券八種、金融債券九種、股票八支。

    這八支股票分別是飛樂音響、延中實業(現方正科技)、愛使股份、真空電子、申華實業(曾改名華晨集團)、飛樂股份、豫園商城、浙江鳳凰,也即被後來稱為「老八股」。

    來自上海、山東、江西、安徽、浙江、海南、遼寧等地的二十五家證券經營機構,成為了交易所會員,分為專業經紀商、專業自營商、監管經紀商和自營商幾種。

    交易所現在只採用現貸交易方式,不搞期貨交易。開業初期以債券包括國債、企業債券和金融債券交易為主,同時進行股票交易,以後逐步過渡到債券和股票交易並重。

    現場交易的情況,正如吳永成事先所預料的。頗具有一定地諷刺意味: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籌建起來的交易所,並沒有某些領導們所想像中的那麼火爆,報單拋出地幾乎沒有。

    不過。在人們的期盼之中,第一筆交易對象是真空電子,由海通證券公司拋出,未達三秒便被萬國證券公司搶去。可惜的是直接被被宣佈無效。

    再次競價之後,由申銀證券公司吃進,成交價365.70元。如此,上海三大券商都在當天露了臉。

    最後。滬市的首個交易日就這樣以96.05點開盤,並以當日最高價99.98點報收,當日成交金額49萬4千元人民幣。

    吳永成看著這一切,心裡不禁暗暗發笑:這種成交,就是不懂得股票多少地普通老百姓,一眼也能看出。很明顯就是在搞機構之間的對倒操作嘛!否則。這樣低的成交價格,有多少,也會被市場搶購一空的!這也就是兩個月前市場交易價格地五分之一嘛。

    還有,單單看那不到五十萬元的成交額,還不到某些大戶手中的一個零頭。

    不過,這也是滬市開盤以後,上證綜指的「兩位數時代」,也只有開市的這第一天

    到了第二天。滬指即以104.30點開盤。直接「破百」,並以104.39點報收。成交量依然萎縮不前。只是幾個機構之間相互對倒,並沒有一個散戶跟進。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算是徹底看穿交易所的底牌了:因為開盤價太低,人們手中握有股票地成本價過高,在散戶不願意拋單地情況下,幾家證券機構,也不願意做賠本的買賣,沒有人願意賣。於是只好由證券公司設套,採用這種「對倒」的方式,造成虛假的成交量,以使股票獲准漲價。

    鑒於這種局面,吳永成也徹底放棄了交割手中持有股票的念頭。

    就這樣,在一九九O年這年的最後一周裡,股價以每天百分之五的漲幅,直線上升,雖然說是成交量少的可憐,但也總算是中國股市地第一個牛市悄然來臨了。

    在上海呆了十天之後,也就到了十二月地二十七日,吳永成見上海這邊暫時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便和韓福平告別之後,直飛GZ。套想去深圳那邊,看看深交所試開業之後的情況。

    而自己手中握有地那些股票,吳永成相信總會有合適的時機出貨的,而且也一定能有一個好的價位。

    現在全國就那麼幾隻股票,儘管國家不想讓股票瘋漲、脫離預定的軌道,也多次設定過漲幅限制,由現在的百分之五、直到後來的百分之一,甚至於對諸如豫園商城這樣的股票,證券交易所為控制股票上漲,限定一天只能漲1元,後放寬為一天漲7元,成交量需在手以上才能漲價,但到了後來,股票仍然漲得很猛,豫園商城原始股為100元一股,一直漲到了一萬多元一股。

    這就是市場規律那只無形的手,在其中操縱嘛!這是行政手段一時難以控制的。

    吳永成於十二月二十七日到達了GZ。

    來到這裡之後,他並沒有直接前往深圳,而是先到王志明那裡去報到。

    要知山中事,須問打柴人嘛!

    原以為王志明對股票這東西並不是很感興趣,吳永成也就只想在這尊土地神的陪同下,找幾個熟悉深圳股市的當地人,瞭解一些內幕,比如說,上一次見面、打過一次交道的張克強老闆。

    哪知道,這段時間不見王志明的面,這個傢伙談起深圳股市的一些情況,居然也能說得頭頭是道的。

    吳永成通過與王志明的一番交談,知道了其實深圳股市之熱,更早於上海。

    在今年年三月的時候,深圳股市就火熱起來了。

    當時深圳只有五隻股票,三個證券營業點。人們需要股票轉讓的時候,必須到營業點去排隊。

    那個火熱呀,可以說是人頭攢動,股價飆升。深圳市委的領導看到這種情況。便考慮到要增發股票。

    可就在這個時候,北京有關部門就開始干預了。說是五隻股票,搞得全國沸沸揚揚。再發股票,那還不翻天?!指示要深圳方面先把五隻股票的價格壓下去再說。

    於是在深圳市委、市政府地主持下,深圳證券市場領導小組多次開會研究,先規定股價不得超過百分之十。後來是百分之五,再後來是百分之一。

    但股價卻是越壓越漲,並出現了場外黑市交易。

    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深圳方面只好向國務院寫報告。請求允許發行股票,成立深圳證券交易所。

    「王志明,我在上海的時候,就聽說過,深圳不是搶著就在十二月一日開始營業了嗎?!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聽韓福平說,截止到現在為止。北京方面還沒有批准深圳成立證券交易所啊!深圳市委和政府。這是搞得哪一出呀?!」

    吳永成雖然也知道深圳人膽子大,步伐也邁得比較快,可這種和中央有關部門頂著幹地事情,他估計不應該會出現!

    這畢竟還是在中國的這一片大地上呀!哪一個政府敢這麼無法無天呢?!你就是特區,那也不能搞出太越軌的事情來的!!

    王志明呵呵地笑著說:「這只能說,深圳地領導們有魄力,敢於冒險嘛!」

    據王志明透露,深圳方面在上報北京有關部門的審批手續遲遲不能下來的情況下。一九九O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深圳市委書記李灝來到深交所籌備組,態度堅定地說:「今天我們是來拍板的。深交所十二月一日開業。」

    並且強調,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今後不再開會研究。

    聽到這裡,吳永成不由得暗讚一聲:這位李灝書記膽子可夠肥地啊!連這種事情,也敢直接拍板定案。不愧是改革特區的領頭人啊!

    對比這位李灝,吳永成同時想到了自己這個穿越者,更是覺得汗顏無比!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大多數人都知道:先斬後奏,深交所在沒有得到上級主管部門審批的情況下開業,這在當時是要冒很大風險的。最危險的,就是有可能被關掉,深交所從此將不復存在。

    但搶先開業,又透露出李灝無比地智慧,因為當時地深圳是特區,是試驗田,完全可以用實驗的名義開業,再不行就說成是試業,這樣即使還沒有拿到批文,一樣可以說得過去。

    於是乎,在十二月一日的時候,深交所在沒有拿到任何批文的情況下,搶先於上交所之前開業,只不過是相當低調的開業,出席開業儀式的人也很少。

    至於吳永成問道了現在深圳股市的行情,王志明的臉上露出一副慘不忍睹地神態來:「啊呀,吳永成,你說這個事情怪不怪?!在深交所成立之前,這裡地股市還是處於櫃檯交易的那種形式,可那股市上地股票,卻是呈節節拔高之勢。在今年五、六月份的時候,那簡直是進入了一個失去理性的狂熱階段。僅僅在五月份的二十五日,到六月份的十七日短短的二十天內,股市上僅有的那五種股票,全部都是大幅度上揚,最低漲幅的深發展,也翻了個觔斗,而像深萬科、深安達什麼的,幾個跟斗也翻過去了。可到了開業之後的現在,那股票可是一個勁地往下掉,真是邪門了!把我也套進去幾萬塊錢,你說這倒霉不倒霉啊!」

    吳永成卻聽到這裡,高興地笑了:「嘿嘿,這就對了嘛,這世界上,哪有只漲不跌的股市啊?!王志明,那我問一問你,股票市場上行情這麼不好,那能不能想辦法,搞到一些股票呢?我想買一些。」

    王志明白了吳永成一眼:「瞧你這幸災樂禍的勁兒!你以為這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呀?!我告訴你吧,現在的股票價格別看這麼低,可沒有一個人肯輕易出手的!你想啊,大家不少人都是高價位的時候,都捨不得出手,哪能在這麼低的價位,扔出去呢?!」

    吳永成聽到這樣的回答,沮喪地徹底無語了。

    唉,看來現在的股民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割肉逃生」啊!這要是抱著這種死守的心態,參與到後來幾年、甚至於十幾年的股票操作中的話,沒準會賠個傾家蕩產!

    可是放到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只有嚴防死守、拚命頑抗,那才能看到勝利到來的曙光啊!

    完了,看來這一次自己大老遠的,想撿一點低價位股票的希望,是一點也沒有了,那是規規矩矩地回京城、和老婆孩子一起廝守著吧。

    吳永成謝絕了王志明要他留下來呆幾天的好意,連咫尺之遠的深圳也沒有過去,直接從GZ搭乘飛往京城的航班,離開了這塊沒有佔到任何便宜的地方。

    吳永成剛剛回到京城,杜三兒就覓到了風聲,給他打來了電話。

    「吳永成,你知道不知道啊?上海最近搞了個證券交易所,那股票的價格可是不怎麼樣啊?哥兒們,你手裡的那些股票賣出了沒有?!什麼,還在手裡攥著呀?!我說,哥兒們,你膽子可夠肥的,你還真想一下子撐死呀!你看,倒霉了不是!要是和哥兒們一樣,前兩個月就把股票都賣了,你現在那不是肥得流油嗎?!

    哎,哥兒們呀,你說,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能幹出這種傻事呢?!完了、完了,我看你連本錢也賠進去了!要不,哥兒們分給你點?!」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4 14:22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六章 鬱悶的元旦

    「一九九O年過去了,一九九一年來到了,我們向全國人民祝賀,新年好。

    新年前夕,中國共產黨召開十三屆七中全會,審議並通過了《中共中央關於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十年規劃和八五計劃的建議。這個建議提出了……

    過去的一年,我們繼續繼續貫徹治理整頓、深化改革的方針,取得了明顯成效。……我們繼續廣泛深入地進行社會主義教育,批判資產階級自由化;同時大大加強黨的建設,密切黨和政府同人民群眾的聯繫,進一步鞏固發展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發展了安定團結的局面。國的現代化建設事業,沿著社會主義的軌道前進,我們就必須堅持四項基本原則,旗幟鮮明地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粉碎國際敵對勢力和平演變的陰謀,激發全國人民的愛國熱情,提高社會主義覺悟。

    批判資產階級自由化,離不開馬克思主義的武裝。我們要繼續……」

    「吳永成、吳永成……」

    吳永成正在聚精會神地收聽著電視新聞聯播中有關題為「為進一步穩定發展而奮鬥」的元旦獻詞,突然間聽到文麗接連二三的喊聲,扭轉頭懵懵然問道:「文麗,有什麼事情嗎?!」文麗看到吳永成呆頭鵝一樣地神情。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說、你現在不就是一個賦閒在家的下崗幹部嗎?!一個元旦獻詞,就把你聽成那個樣子?!這關你什麼事情啊!怎麼和我爸爸一個樣呢!」

    「嗨,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嘛!咱不能因為身居廟堂之遠,就不關心國家的大事不是?!「吳永成自嘲地笑著說道。

    文麗撇了撇嘴:「那也用不著那麼入迷吧?我看你還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呢?!我可這是第三次叫你了。可你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的。這要是讓不知情的人,看見你關心國家大事地這個樣子,還以為你是中央的那級領導幹部哪!」

    吳永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剛才,他還真是在一字一句地琢磨元旦獻詞中的意思----這可是從中能找到一些中央對九一年大政方針的影子啊!

    不過,吳永成在仔細聽了半天之後,發現這與九零年的精神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於可以說,估計在整頓經濟方面,要比去年還要更緊一點。::雖然。在元旦獻詞中,也提到了「八五」規劃的出台。

    唉,真不知道自己的一九九一年該怎麼度過!難道還像去年後半年一樣,碌碌無為嗎?!

    現在,吳永成最為頭疼的。就是這一點。這也難怪乎文麗叫了他幾聲,他也心不在焉地沒有聽見呢!

    「吳永成,我聽我二哥說,你在上海的股票上賠了不少錢,是不是啊?!」文麗一邊喂孩子吃一小碗水蒸蛋,一邊隨意地問吳永成。

    自從吳永成從上海回來之後,他也並沒有把其中地一些具體情況,向文麗提及。他不想讓文麗在這些事情上瞎操心。

    而文麗也一次都沒有過問他這方面的事情。

    至於文濤是這麼知道的這個情況,吳永成不用猜。那也知道是杜三兒這個傢伙告訴了文濤的。

    「那倒也不是賠了。」吳永成站起身來,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滿不在乎地說道:「從目前的賬面上來說,也只是賺到地少了一點。股票還在那裡呆著呢,還不至於就像他們說的,賠了多少錢。」

    文麗點點頭:「二哥對我說,你這次本錢倒是沒有損失多少。他讓我勸你,股票那種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見好就收吧。倒不如和他一心一意,經營好那邊的兩個門店。」

    吳永成走到文麗旁邊,一伸手,把女兒從她腿上抱了過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笑著說道:「我對那種生意不是很感興趣,這你也是知道的。再說了,親戚之間。捲到一個生意當中。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也許你說得有道理。」文麗似乎領悟了吳永成的言外之意,贊同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反問道:「可你今年總得找個什麼正經工作干吧?!要不然。每天就守著我和女兒,我倒覺得沒有什麼的,可爸爸已經和我說過幾次,你一個大年輕後生,正是幹一番事業的時候,窩在家裡,那也太沒有出息了呀!」

    「呵呵,我倒也想跑出去呀!可你不是不讓我到東北去嗎?!」吳永成沖文麗做了個鬼臉,取笑她。::

    文麗臉一紅,嬌嗔道:「中國這麼大地地面,難道你離了東北那個地界,就沒有你能幹的事情了嗎?!吳永成,你這麼說,我敢肯定,你絕對是和那個叫什麼劉艷的有姦情!」

    吳永成連忙息戰求饒:「啊呀,文麗,不合你拉扯這些無聊的事情了!你怎麼老是把我想像得那麼不堪呀!」

    「什麼叫我把你想像得那麼不堪?!好像我冤枉了你這個正人君子似的。」文麗說道這裡,可能又想起了吳永成的某些往事,眉毛一挑,馬上就要發動更猛烈的進攻:「你說……」

    吳永成連忙截住她的話題:「文麗,咱不是說好,不說這些了嗎?!對了,這一個月,你二哥公司那邊的大哥大賣地怎麼樣?!」

    一邊趕緊岔開話題,吳永成一邊心裡暗罵自己:真是閒地有病。開個玩笑也非要往文麗的痛處戳,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文麗的怒氣剛吐了個頭,就被吳永成給嗆滅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二哥前天不是到家來。才跟你報完帳嗎?!你要是沒有什麼說的話,就歇一會兒吧。」

    吳永成訕訕地笑著說:「對呀,你看我的這個記性。你二哥那天來了以後,說這個月地生意,和剛開業的時候,想差得太多了,其實我認為這也可以了。一個月就純收入三十多萬,這才比較切合現在京城地消費水平嘛。哪能每個月都像剛開業地那半個月呢!那部成了搶錢了嗎?!京城的高端消費市場,那是一個穩定地範圍。不可能永無止盡地擴展。這也是一個基本常識啊!」

    「吳永成,媽媽昨天打來電話,今天是元旦,讓我們今天中午回家吃飯。大哥、二哥家也都回去。」文麗現在的心情明顯不好,不想就這個話題。和吳永成拉扯什麼,這會兒女兒也喂完了,乾脆站起身來,對吳永成說道:「你也別在那裡給我講解什麼大道理了,我也不關心這些。還是趁著上午的時間,把家裡該洗滌的衣服、床單什麼地,來個大清理。」

    吳永成只好強笑著說道:「好啊,那我就帶著女兒到外面轉一轉,給你騰出時間來。行不行?!」

    雖然說,吳永成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一直賦閒在家,也幫助文麗做了不少的家務事,可從骨子裡來說,哪一個男人願意整天洗洗漿漿的呀?!

    特別是今天早晨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中的那個元旦獻詞,也使吳永成煩心不已。

    在這個時候,他心裡亂得就像一團麻,哪還有什麼心情。圍著洗衣機轉悠呢?!

    這不,文麗一開始安排營生,吳永成馬上就挑了一個比較清閒地活兒----帶閨女、不給文麗添亂。

    要換作平時的話,文麗一般也盡可能地不想讓吳永成沾這些家務事,總是自己一個人利利索索地就做完了。

    哪知道,文麗此時心情也不太痛快,一眼就識破了吳永成的「詭計」,兩手一叉腰:「吳永成。你把小敏放到學步車中。她自己就會玩了,外面大冷的天。你想偷懶,也不能用這一招呀!快點,今天上午的時間,可是很緊的。」

    見自己的「詭計」被人家火眼金睛識破,吳永成也只好訕笑著,按照文麗的指示,把女兒小敏安置好之後,乖乖地給文麗打起了下手。

    「文麗,我聽人家說,這女人啊,一有了孩子以後,甭管以前多麼霸道的脾氣,也都能變得溫柔起來。」吳永成一邊忙著收拾臥室裡地床單、被罩什麼的,一邊逗文麗:「可我怎麼覺得這句話,在你身上倒了個個呢?!以前你可是溫情似水呀!可剛才你兩手一叉腰,活脫脫一個母夜叉孫二娘的形象!這可不好啊!大大有損你大學教師的風采。」

    文麗見吳永成還算乖巧,心裡的那一團怒氣才消了下去,此時被吳永成的話一逗,更是覺得拿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沒有辦法,只好眼一瞪,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罵道:「滾,你別惹我呀!這還不是都被你氣出來的?!」

    說完,文麗自己也想一想自己剛才地形象,是不怎麼雅觀,不由得摀住嘴笑了起來。

    家裡又充滿了和睦的氣氛。

    只是吳永成的心裡,卻感到一陣陣的失落:唉,真要是照這麼下去的話,還沒有等到鄧大人九二年南巡講話,自己這一身的銳氣,也都要被消磨在這溫柔窩裡了!

    溫柔鄉,英雄塚啊!此話一點也不過分啊!

    因為在這個時候,吳永成覺得自己越來越有點厭倦了外面的那些風風雨雨,只想呆在家裡,享受這安靜、平穩的生活。

    這或許與他前世生性恬淡、與人無爭地那種性格有關吧!

    收拾完家中地那一攤洗滌之後,時間已經到了上午的十一點多了。

    文麗催促著吳永成,帶著女兒小敏,出門了。

    因為也就是幾百米地距離,吳永成也就沒有發動自己的那輛車,抱著女兒,與文麗在附近的商店給老人們買了一點東西之後,相擁而行。

    到了文家大院的時候,吳永成看見一輛嶄新的豐田臥車停在門口,心裡有點奇怪:難道說,這是文麗家來了客人了?!可一般客人來拜訪,也都不選在這個時候呀?!

    作為官場中人,要看望老上級、老領導的,大家不約而同地都會選擇中秋、春節的時候。

    自從吳永成和文麗成家以來,以前因為吳永成和文麗都在J省工作,所以吳永成也基本上沒有在文家,遇到過一些高級領導幹部來看望文老爺子的。

    自從去年被J省省委安排下崗「創業」以來,吳永成雖然一直呆在北京,可不少時候,也是到外面東奔西跑的,一般也不輕易在文家大院呆著。所以,此時看到這種情況,心裡不免就犯了嘀咕。

    「文麗,你家裡是不是來了什麼客人呀?!你看門前停著的這輛車。」

    文麗也有些疑惑了:「不會吧,這個時候,誰會來我家呢?!今天可是元旦啊!可也奇怪呀,我家門口可是一般不讓停車的呀!今天這門口的警衛是怎麼一回事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4 14:22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七章 不愉快的午餐

    「永成,門口的那輛車子,你看到了嗎?!怎麼樣啊?!」

    吳永成滿腹的疑問,在一進到文家的上房的時候,就釋然而解了。

    因為文麗的二哥文濤,正滿臉春風地和他打招呼呢:那神情分明就是在向自己炫耀那輛嶄新的豐田。

    「呵呵,不錯,二哥,那是你新買的車?!」

    吳永成笑著沖文濤點了點頭,心裡卻在納悶:記得自己曾經也建議過文濤搞個駕駛證,買一輛桑塔納轎車,這樣也就不用他有事的時候,自己老給他當「車伕」。

    不過,當時,對於吳永成的這個提議,文濤卻以沒有時間,而婉拒了。

    在當時,吳永成還以為文濤是不想大手大腳開支呢!現在看來他這位妻哥消費的水平,遠遠在他之上呀!

    文濤走到吳永成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永成,你的那輛車,也該換一換了。要不然,人家一看到那輛車子,就知道你是小地方來的。現在北京有身份的人,誰不是開進口車呀!」

    「呵呵,就我的這層次,能開個桑塔納,那也就行了。」吳永成雖然對文濤的這個說法,心裡有點不太高興,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一點的異樣來。

    就在文濤向吳永成炫耀自己車的時候,那邊文麗的二嫂親熱地把文麗招呼過去手,誇耀著無名指上一枚金光閃閃的戒指。

    文麗抓著二嫂的手指,欣賞著那枚戒指:「啊呀,二嫂,這個戒指挺大的嘛!是我二哥最近給你買的吧!多少克呀?!」

    二嫂得意洋洋地說道:「十五克哪!本來我只是和你二哥說想要一個小一點的,可他非給了買了這麼重的,一克九十多塊錢哪!這可是我半年的工資。要擱在以前的話,我才捨不得買這麼貴重地哪!你看。你二哥還給我買了一條四十克地金項鏈。」

    說著。也不顧吳永成就在旁邊,從厚厚的毛衣領子裡面。扯出來一條粗鏈子來。

    文麗抓在手裡。細細掂了掂:「二嫂,這份量也不輕哪,你整天掛在脖子上,不覺得累嘛?!」

    二嫂不以為然地說道:「剛開始地時候,是有點不習慣。可時間長了,也就不覺得了。對了,麗麗,永成也賺了不少地錢哪。你怎麼不讓他也給你買戒指和項鏈呀?!現在,北京可時興這種金首飾了。」

    文麗淡淡地笑了笑:「他倒是也跟我提起過,我不喜歡這種金啊、銀的。戴著到了學校裡影響也不太好。」

    二嫂可不同意文麗的這種說法了:「傻丫頭,哪有什麼影響不好的呀!這是咱們自家花錢買的,又不是靠什麼不正當手段得來的。我告訴你吧,我帶著戒指和項鏈,到了學校上課,也沒有人說什麼呀。

    啊呀,麗麗。你是不知道我們學校的老師們,看見我的戒指和項鏈時,她們臉上地那個表情呀,都是一臉的羨慕和嫉妒。可我不怕。她們有本事的話,也可以買比這更重的呀!」

    吳永成一旁聽到文麗二嫂的話,不禁汗顏不已:你脖子上掛的那條鏈子,就夠重的了!如果比你的這條鏈子還重的話,那就不是什麼首飾之類地裝飾物了。壓根就成了一條拴狗的鏈子了嘛!

    不過。吳永成看了看二嫂手上戒指戴的位置,倒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她和文濤不愧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還知道這戒指怎麼個戴法,沒有像別的暴發戶那樣大出洋相。

    吳永成知道,這戒指自古以來具有強烈的象徵意義,因此它的戴法很有講究。

    按照我國的習慣,訂婚戒一般戴在左手地中指,結婚戒指戴在左手地無名指;若是未婚姑娘。應戴在右手的中指或無名指,否則,就會令許多追求者望而卻步了。

    而吳永成見過不少地暴發戶們,為了顯示自己的財富,有的人居然十個手指頭,都戴滿了金戒指,脖子上則是一條足以與拴狗鏈子一般粗細的金鏈子,讓人一看見就覺得粗俗不堪。

    就在吳永成對那些暴發戶們腹誹不已的時候,那邊二嫂還在和文麗喋喋不休呢:「麗麗,你是不知道啊,你二哥剛買了那輛車,就跑到我們學校接我下班,當同事們知道那是咱家自己買的車時,不少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嘻嘻嘻,真有意思。

    麗麗,你知道嗎?!過了幾天,我們學校就有幾個年輕老師,都向學校的領導們打了停薪留職的報告,也要下海去經商。

    哼,他們也真是想得太簡單了,這下海就是那麼好下的嗎?!哪個人誰都能像你二哥腦子那麼好、賺了錢的話,這大街上跑的就都是百萬富翁了!」

    吳永成實在不想再聽這位二嫂的炫耀了,她可能忘記了吧:當初文濤想下海的時候,她可是第一個跳出來,要尋死覓活的!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走在無垠的曠野中……」

    就在吳永成準備走開、到廚房去看一看的時候,隨著一聲幼稚的歌聲,文海家八歲的那個兒子,一下子跳了進來。

    「哈哈,是你這匹小狼來了,來,過來,叔叔抱一抱,看我們家的大歌星,長了多少斤了!」文濤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見到誰都是笑瞇瞇的。老大文海隨著也走了進來,笑著對吳永成說:「永成,你換新車了?!不錯嘛,豐田呀!我們所長平時坐的也才是個桑塔納呀!」

    文濤矜持著還沒有搭腔,他老婆就搶先開口了:「大哥,你怎麼就能一定是永成換了車呢?!難道你弟弟一輩子也不能買個車嗎?!」

    文海驚訝地扭過頭對文濤說道:「啊呀,濤濤,不簡單呀!這才做生意幾天的工夫呀,就買了三十多萬的車?!嗯,看來你賣那個電話和傳呼機,還是很賺了不少錢的。呵呵呵。這一次我可是走了眼了。」

    「毛毛雨啦!」文濤學著一些南方人的口氣。得意地搖搖頭:「大哥,你瞧著吧。再過半年。你二弟也給你買一輛坐著上班,小意思得啦!!」

    文海笑著擺擺手:「哈哈,謝謝了,我可用不起那玩意,就我的那一點工資,連油錢和小車修理費都不夠的。我呀,還是騎著我的自行車上班吧,既能鍛煉身體。又能節省開支。」

    文濤不以為然地說道:「大哥,你說你年齡不大,怎麼思想觀念就跟咱爸爸一樣呢?!我給你一個大哥大,你說話費太貴用不起。那好,我給你一個傳呼機吧,你又說那玩意太扎眼,別人會說閒話。你今年也就是三十六歲的人啊,怎麼活得就不像一個新時代地年輕人哪!老氣橫秋地!」

    「濤濤,那你說一說。這個新時代的年輕人,應該怎麼個活法呢?!說出來,也讓我這個老頭子,長長見識。」

    文老爺子這時剛好從他地書房中來到上房,聽到了文濤最後地兩句話。

    文濤一貫就不杵文老爺子,雖然他也聽出來老爺子的話中有幾分不悅,但還是該說什麼就說什麼:「現在的年輕人,那就得活得瀟灑一些。就像歌裡唱得那樣。瀟灑走一回嘛!要會賺錢、會享受!這人嘛,也不就是活個五、六十年嘛。一轉眼的工夫,就變成了墳墓裡的幾根白骨了,不趁著年輕時候好好瀟灑幾天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文老爺子冷冷一笑:「要是大家都像你這麼瀟灑的話,誰來給你創造這瀟灑的環境呢?!共產主義它難道會自己建成嗎?!」

    文海到底是老大,見這爺倆兒話不投機,又要掐起來,生怕會破壞了今天大家團聚地大好氣氛,趕忙給文濤使了個眼色之後,笑著說:「今天是元旦啊,我來看看,這電視台準備了什麼文藝節目。」

    一邊說著,文海一邊走到電視旁,打開了電視機。

    這個時候正是中央電視台午間新聞中國際新聞的時間,畫面上正播放著海灣戰爭的一些鏡頭,成千上萬的難民們,拖家帶口的奔忙於逃難的路上。

    「這兩伊戰爭從去年八月份就開始了,可由原來的局部戰爭,一直演變到了現在的海灣戰爭,還一直不見有停戰的跡象,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場戰爭才能結束呀?!」文海見老爺子坐到了電視旁邊地沙發上,認真地看起了新聞,便和老人啦呱起來。

    吳永成知道,這場局部的海灣戰爭,後來演變成伊拉克和由聯合國授權、以美國為首的三十四個國家組成的多國聯盟之間的一場戰爭。

    這場戰爭的起因是一九九O年八月二日伊拉克侵佔科威特。

    戰爭的最終結果,是以美國為首的聯軍地決定性勝利:他們以相當小地損失,將伊拉克軍隊逐出了科威特。

    主要戰役由空戰和在伊拉克、科威特和附近的沙特阿拉伯境內地陸戰組成。陸戰的範圍僅限於伊拉克、科威特和沙特阿拉伯的邊境地區。

    文老爺子還沒有搭話,文濤在一旁先開口了:「現在世界上誰拳頭硬,誰就有決定戰爭結束的權力。伊拉克和科威特相比,它的實力就強啊,從去年八月二日,伊拉克派坦克和步兵開入科威特,沒用多少時間,就佔領了科威特所有的戰略要地,包括埃米爾的王宮。科威特陸軍很快就被擊敗。可是科威特後面有美國人呀,美國人的軍事力量和國力,要比伊拉克又強得多。

    去年十一月的時候,聯合國安理會不是搞出來一個什麼第678號決議嘛,其中就設定伊拉克撤出科威特的截止日期,是今年的一月五日,否則的話,就要授權以一切必要手段來執行。這個決議其實就是美國為了他的利益才搞出來的嘛。今天就是元旦了,伊拉克還這麼強硬,我看再過四天,伊拉克還不撤兵的話,美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嗯。只有一個國家的國力強大了。才能在世界上有發言地資格呀!」吳永成沉默了半天,也開口支持文濤地這個觀點:「什麼時候。咱們中國也能在世界上強硬地開口說話啊!」

    文濤不屑一顧地說道:「咱們中國不行!不說別的。光那九億農民地存在,就是一個怎麼也甩不掉地包袱。要想像美國那麼強勢,我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哼,沒有那九億農民的存在,你這位二少爺恐怕早就餓死了,還輪得到你站在這裡,指手劃腳、誇誇其談嗎?!」文老爺子鼻腔裡哼了一聲,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了下來。

    吳永成心裡也是一沉:怎麼這個二妻哥是這個想法呀?!以前自己和他打交道的時候。也並沒有覺察到他對農民有什麼歧視的心態呀?!

    文濤此時正到了興頭上,哪能顧忌到老爺子的不快:「美國也有農民,可人家美國的農民們,一個人就種幾百畝的地,一個個都是中產階級;哪像咱們中國地農民們似的,一家人整年四季的,就在那幾畝破地瞎折騰,一年打下的那點糧食,別說養活別人了。能夠他們自己吃,那也就算不錯了。我要是靠他們來養活,那……」

    「濤濤,你胡說什麼呀?!」文海心細,看見文老爺子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就知道有點不妙,急忙出言制止弟弟的長篇大論。

    可吳永成看見文濤,似乎又重新找到了當年他那種叱吒風雲、指點江山的感覺。開口還欲再辨。便馬上把他拉到一邊,問道:「二哥。這幾天我也沒有再過公司那邊去,不知道現在銷售情況怎麼樣?!」

    吳永成的這句話,就像一根針一樣,一下子就戳到了文濤地痛處,他苦著臉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文媽媽就進來張羅著開飯了。

    文家所有的成員一家老少,此時正好是大小十一個人,圍在了一張大圓桌旁,開始共慶一九九一年的元旦。

    酒過三巡,文濤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錦盒,遞給文媽媽:媽,這一輩子你為了我們三個辛苦了,我給您買了一個金戒指,孝敬你老人家。」

    文媽媽高興地接過來,打開一看:「啊呀,好大的一個金戒指呀,還是我們家的濤濤懂事。可媽不愛這些金啊、銀的。濤濤你還是讓你媳婦戴吧。」

    文濤有點不高興了:「媽,你怎麼能這樣呢?!這可是你兒子我用自己的血汗錢,買來孝敬你的,你哪能不愛戴呢?!再說了,我就沒有看見你這一輩子,有過一件金銀首飾啊!現在老了,就更應該享福了。」

    文老爺子冷冷地哼了一聲,再次開口了:「你媽這一輩子沒有穿金、戴銀地,照樣也活到了六十多,我也沒有見她受過多少罪。要照你這種說法地話,這一輩子沒有戴個什麼金戒指、銀戒指的,敢情就白活了?!」

    文麗地二嫂當時臉色就不好看了,吳永成就坐在她的身旁,聽到她的嘴裡小聲地嘟囔著:「哼,掏錢就買不了個好,真是親大的,抱小的,唯獨嫌棄一個二小子。」

    文媽媽見飯桌上硝煙即將又起,趕忙把錦盒收了起來,笑著說:「好、好,這是我們家濤濤對媽的一片孝心,媽收下了。大家趁熱趕快吃吧。」

    可經過這麼一打岔之後,飯桌上的氣氛,始終再也沒有熱鬧起來。喝酒的幾個也都止杯停飲,大家都是埋著頭,各自撥拉著碗中的米粒。

    唉,這人哪,沒錢的時候心裡不痛快;可有了兩個錢之後,如果心態不能擺正的話,還是會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4 14:23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八章 和大哥也合作一把

    「吳永成,你說,我二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文麗不解地問道:「他以前可不是這麼愛虛榮的呀!」

    此時,吳永成和文麗吃過午飯後,抱著女兒小敏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或許,你二哥這也是一種發洩的方式吧。」吳永成沉思了片刻,回答文麗:「自從**年那次事件中,你二哥被社會上、家裡,壓抑得時間太久了,現在起碼在經濟上有了一個大的改觀了,他想通過這個,和大家展示他的實力,以期引起大家的注意。」

    文麗贊同地微微頜首,可馬上又想起什麼來似的:「可那也不對呀!從去年下半年的那段日子開始,你的處境也好不到那裡去呀!我知道,現在我二哥可是沒有你錢多,你為什麼也不這樣發洩呢?!這個理由好像還不太充足。」

    嘿,咱好歹也算是兩世為人了,光前世心理年齡就達到了四十歲,這心裡素質,哪能是文濤這個毛頭小伙子能比的呀?!

    不過,這只是吳永成的心裡話,他可不敢直示與文麗。

    「咳咳,可能我個人素質比你二哥要強得多吧。!」無奈之下,吳永成只好找了這麼一個理由,來糊弄文麗。

    「啊呀,你就臭美吧!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文麗嬌嗔地瞪了吳永成一眼。可文麗此時也想不出來、她二哥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化居然如此之大。馬上就把原因歸到了她二嫂地身上:「哼,吳永成。其實這個原因你也知道,只不過你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吳永成感到納悶了:「文麗,你難道還有別的想法嗎?!」

    文麗不屑地說:「我二哥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那都是背後有我二嫂那個小市民在攛掇著。我二嫂那個人最是一個貪圖虛榮地人了。我還不知道她的那個脾性嗎?!」

    吳永成聽了文麗的這話,馬上無語了:人們都說姑嫂也是一對天敵,看來此話也有幾分道理。

    文麗作為一個出身於高幹家**的、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教師,看問題尚且如此片面,那農村那些沒有受過多少教育的家**婦女們,就可想而知了。

    其實,文濤今天的這種表現。吳永成就是認為他只是咋富之下,心態一時難以適應而已。

    以文濤的出身和見識,還有他本人的素質,那遠遠不是那些沒有讀過幾天書的暴發戶們,所能相比地。

    吳永成相信。等過了這一段時期,文濤這種浮躁的心裡理,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的。

    文家老爺子多少年來的言傳身教,那可不是白給的!!

    「吳永成,你是不知道。」文麗那邊地話頭還沒有說完呢:「吃完飯之後,二嫂悄悄地把我拉到一旁。讓我回來跟你說一聲:她有個弟弟。是在下面的一個郊區縣工作,平時管理也不怎麼嚴格,想到你和我二哥的那個公司,當個管理人員,一個月給個三、五百就行了。」

    吳永成不禁感到奇怪了:「那她應該和你二哥說呀!那公司其實就是你二哥一直在管理的,招聘營業員、管理員什麼的,也都是他一手操作的。和我說管什麼用啊?!」

    「是啊,當時我也是這麼說地。可我二嫂說。她也跟我二哥說過。可我二哥說,公司裡還是你主要管事。沒有你地同意,他是不能擅作主張的。

    哼,你說我那個二嫂,她怎麼敢開這個口,一個月隨便給個三、五百的,她怎麼不去搶銀行哪?!我們大學裡一個教授,各種補助加到一起,一個月也就是三百多塊錢。她安插一個打雜的,也敢張口要三百、伍佰的,好像還挺委屈的樣子。」文麗說道這裡,就更來氣了。

    文濤在前兩天的時候,也曾經把這個事情和吳永成談過,徵求他的意見。

    吳永成當時委婉地提醒他:公司最好不要辦成家族化地管理體制,這樣不便於各種關係地協調。如果文濤真想照顧這個小舅子的話,可以在生意賺錢之後,隨便拿出幾萬塊錢送給他。

    當然,吳永成最後頁笑著強調說:「二哥,我早就說過,這公司其實就是你自己地,你不用事事和我商量,我對這個是不太感興趣的。如果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是沒有問題的。」

    文濤當時聽了吳永成的這個建議,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看來現在他是把這件事情完全推到了自己這邊了。

    唉,文濤這傢伙也挺狡猾的,自己不想得罪老婆,直接就嫁禍於人!交友不慎啊!

    對文濤的這種做法,吳永成想起了後來十幾年中流行的一句網絡語言,那叫: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想到這裡,吳永成對文麗說道:「以後你二嫂再和你說起來這個事情,你就跟她說,公司就是你二哥的。咱家其實沒有什麼的。可別以為這些事情,再鬧得讓你二嫂有了什麼誤解。

    文麗馬上就接口道:「當時我也是跟二嫂這樣說的。可二嫂怎麼也不肯相信。她還酸酸地說什麼,還是你們家永成好啊,投進去個錢,什麼事情也不用管,就額可以當個甩手掌櫃的,你二哥可憐的整天忙死忙活的,掙得那兩個錢,一大半還得分給你們家啊!你說,她3這是說的什麼話啊!當時,你和二哥在咱們家商量的時候,我可是一直就在場的。那是二哥非要給你的嘛!「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的幾個人。別為了這些閒事搞得相互之間有了什麼矛盾。這沒有多大地意思。」吳永成有些心煩地擺了擺手:「說實在的,我當初之所以不想參股。就是怕有這些後來地麻煩事情。要不這樣吧,你二哥前幾天不是送過來了兩百萬嘛,剩下的本錢也好,還是後面的利潤也罷,咱一分錢也不用要了。咱也不在乎那幾個錢的。不管怎麼說,只有親情才是最重要的。」

    文麗感激地望著吳永成,她知道,如果沒有吳永成的那兩百多萬投資和開設賣大哥大,傳呼機的主意的話,她二哥是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的。

    嗯。看來自己還是當初沒有看錯人,吳永成就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

    當然,也就是在女人緣方面,實在有點讓人放心不下:這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優秀地男人太少的緣故吧!

    兒女小敏在他們兩個人說話的過程中,已經靜靜地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文麗一轉身看見之後。小心翼翼地把女兒抱到臥室裡。

    吳永成則習慣性地來到自己的書房中,攤開記事本,準備梳理、梳理自己的思路,確定今年準備將要開展地營生。

    新的一年又開始了,總不能就這麼死吃死睡,苦熬到鄧大人南巡講話之後。再大施拳腳吧!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的一直說法而已。

    可在現在的政策之下。自己能幹些什麼呢?!

    這是近幾天來,一直苦苦地困擾吳永成的一個大難題。

    即使是到了老鄧南巡講話之後,自己開辦幾個有關農業方面的公司,或者是研究所,吳永成知道,在農業方面,不管是什麼項目,那都是投入大、產出小、見效慢地。

    更何況。自己又是想拿出一大筆錢來。盡快地用於扶持農民們發展地,並不是想在他們的身上。剝削他們的那一點點剩餘價值的。

    這樣一來的話,單憑自己在股市中攫取的那一些錢,別說是高價位全部出手之後,能賺到那一億、兩億的利潤了,吳永成相信,即使有十來個億投進去,在這麼大的國家,或者說,在J省一個省來說,那也是杯水車薪、遠遠不能解決什麼大問題地呀!

    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是通過其他地一些途徑,得到更多的、可持續性增長地經濟增長渠道,那才能滿足自己在農業方面需要的巨大的投資缺口。

    「吳永成,你在這裡幹什麼呢?!你不去午休一會兒嗎?!」

    文麗走進書房,看著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吳永成,關切地問道。

    吳永成抬起頭來,笑了笑:「奧,我在想今年剛打頭,早一點做個打算,不能再讓你爸爸擔心我整年尸位素餐的。這樣也對不起自己呀!萬一J省省委領導們心血來潮問我,吳永成啊,你這兩年創業,具體搞了什麼名堂啊,我總不能說:我就是在家陪著老婆、孩子過日子了吧。」

    吳永成一本正經的這一席話,把文麗逗得前仰後合的。

    「對了,吳永成,我從我媽家回來之後,一直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好不容易文麗抑制住了自己的笑,正色對吳永成說道:「今天在飯桌上,我看到我大哥大嫂他們聽不容易的。我們兄妹就三個,二哥現在日子也不錯,又買車、又買金戒指、金項鏈的。咱們去年年底還在亞運村買了三套房子,可我大哥和大嫂就靠他們的那一點死工資,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雖然他們都沒有說什麼,可我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你說,你能不能也幫我大哥想個什麼辦法。」

    文麗這麼一說,吳永成馬上想到了、他和文濤那次去文海他們電子研究所的事情來,心裡馬上有了個主意。

    「呵呵,夫人有令,為夫敢不從命?!」吳永成笑著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我這就到大哥家去一趟,和他商量個事情。」

    文麗一把拉住他:「哎,我這不是也是順口一說嘛,你想好了再去不遲呀!你怎麼性子比我還急呀?!你現在就去和我大哥說什麼?!難道你想讓我大哥也到你和我二哥開的那個什麼公司去?!我告訴你啊,大哥肯定不會同意地。他可不是我二嫂那樣的人。」

    吳永成摟住文麗。使勁地抱了抱她:「山人自有妙計,你就等著聽我地好消息吧。」大冷的天,有什麼事情,電話上不能說嗎?!來、來、開,快坐下,先喝一杯熱茶暖暖身子。」

    當吳永成駕車來到文海家的時候,文海正在他的書房裡,看著一本厚厚的有關電子技術方面的資料。聽說吳永成過來了,急忙迎了出來。

    吳永成簡單地掃視了文海家裡的擺設,自從文麗和吳永成結婚之後,他這也是第一次來文海的家裡。因為一般的時候。大家都是上班一族,時間夠緊張的,過年過節地,大家也都湊到文家大院去團圓了。

    嗯,看家裡的這擺設。作為一個**來說,文海可能是家裡最為寒酸的一個了。

    房子是單位上分配的二室一廳,電視機還是一個十二英吋的小彩色電視,電話則是單位為了工作需要給他配置地,時下流行的什麼大件傢俱,基本上看不到一件。

    「大哥、大嫂。你家裡也得添置幾件像樣的傢俱了。要不與你這個副研究員的身份,可有點不怎麼相配呀!」吳永成和文海兩口子開著玩笑。

    「呵呵,這條件不過去好得多了。」文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吳永成坐到沙發上之後,才和文海談起了正題:「大哥,我想請教你一下,你覺得這個傳呼機的內部設計複雜不複雜?如果讓你來把現在的數字傳呼機,轉換為漢字顯示地話,這種技術難度會不會很大呢?!」

    一聽吳永成提到這種專業地技術問題。文海馬上就來了精神:「永成。你上次給我拿來那個傳呼機的時候,我也拆開看了看。其實。這種機子的工作原理挺簡單的。」

    吳永成想:對於你們電子研究所這種搞高難度設計研究的人來說,傳呼機可不就是小兒科了嗎?!

    「那它這個工作的原理,是不是和收音機、電視機差不多呢?」吳永成問了一個外行才能問出來的問題。

    文濤笑著回答:「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由於收音機、電視機,都是通過聲音和圖像,來傳遞信息地,而傳呼機則是通過字符來表達信息地,因此它們在工作原理上,就有著很大的區別。前者從信號地接收到還原,整個都是模擬量的處理過程。

    雖然高檔收音機和電視也使用了微處理器進行數字處理,但這也僅僅應用於操作系統,它與信號處理系統完全是兩回事。

    傳呼機由於要處理數字信息,所以說,微處理器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是相當大的。傳呼機的工作過程,可以分成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信號的接收,它包括本振、高放、混頻、中放、解調等。除解調外,這部分與收音機高放、中放在原理上沒有本質區別。

    第二部分是信號的處理。通過解調得到的數字信號,在這裡送到微處理器處理後,再由顯示屏將信息顯示出來。」

    「大哥,要照你這麼分析的話,那我們進行中文傳呼機國產化,那也不是什麼大難題吧。」

    文濤想了一想,然後說到:「單說這個數字傳呼機的話,我就可以輕鬆地搞出來。可再涉及到數字轉換為中文顯示,這就得依靠電子計算機方面的一些專家了。不過,我們所裡也有這樣的人才,和我也合作過幾次的。有我們兩個人攜手合作的話,大概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也能搞出來樣品的。」

    聽到這個消息,吳永成心裡也就有底了。在他前世的記憶裡,傳呼機的生命力,雖然說比不上手機那麼火爆、長遠,可在之後的十年中,那還是有著相當廣闊的市場的。

    他記得尋呼市場最火爆的時候,他所在的那個省城,光尋呼台就有四、五十家,幾乎遍佈了市內高樓大廈樓頂。

    尋呼台基礎設施建設如火如荼,有的達到一年建設一個機站。有的尋呼台日發送尋呼量達到幾十萬條。

    每逢年節,大型尋呼台受理服務的座機,達到近百台,即使這樣,他們的尋呼熱線仍然很難撥通。

    業內把無線尋呼定義為「有線電話網的延伸」,這可以看出無線尋呼的發展空間。

    在當時,傳呼機可算得上是「先進生產力的代表」啊!

    雖然,從產品結構上來說,它也只是一款低端、單向的產品

    再說了,傳統尋呼業務可能最終消亡,但不意味著無線尋呼的服務徹底退出歷史舞台。從終端機角度說,手機替代BP機無疑,然而從具體服務說,手機和BP機各有千秋。尋呼領域所具備的人工接續、信息分揀、企業熱線呼叫、無線覆蓋網絡等,都是它長遠發展的優勢。

    「大哥,我也這麼一個想法,我來投資建廠,你和你的搞計算機技術的那個同事,利用業餘時間開發這個漢字傳呼機,然後你們以技術參股,我們溝通發展這個漢字傳呼機,佔領國內的市場。」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4 14:23
第五卷 輝煌 第三十九章 這不算是忽悠吧

    「永成,這個、這個,這事有點不合適吧?!」

    文海聽吳永成講完他的那個創業分成計劃之後,遲疑地問道。

    吳永成知道文海心裡的顧忌是什麼,一臉笑意地望著他,靜等著他的下文。

    文海也知道吳永成來找自己,是想幫自己一把,可他又有自己思想上的一些顧慮。

    他看了看不動聲色的吳永成,接著把自己心裡所想的,對他都說了出來:「永成,你知道,我現在和濤濤的情況不一樣。我還是在職的國家幹部,這即使是利用自己的業餘時間,搞研究、賺取外快,那要被人發現了,在單位上也是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的。

    濤濤和你開了那個什麼通訊公司,就有不少的人在議論紛紛的,我要是再參與到你的這個公司裡,對老爺子的聲譽,那就更不好了。」

    「是啊,永成,你大哥擔心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啊。」文麗的大嫂在一旁也贊同丈夫的觀點,她笑著說道:「我和你大哥知道,你這也是有心幫我們一把。可這些錢賺得不踏實啊!

    國家一再三令五申,不准領導幹部的子弟經商,大家知道濤濤那麼幹,也是迫於無奈,才走到了這一步的。要是你大哥也參與進去,不管是辭職也好,還是業餘時間也罷,社會上的人們知道了都會說閒話的,老爺子肯定也會被氣壞的。他可是一輩子都聽黨的號召的。」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吳永成看著文麗的大哥、大嫂一唱一和的默契,就不由得想起了文麗二嫂的那個樣子。

    不過,吳永成既然來到了大哥這裡,那就事先也想到了大哥會是個什麼樣地人,心裡也早就有了說服他的辦法。

    「呵呵,大哥、大嫂。我認為你們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這並不和中央地有關精神相牴觸。」吳永成說到這裡,端起茶几上的熱茶,小口喝了一點。同時用餘光觀察了一下這兩口子的表情,人家卻是很有涵養地、笑瞇瞇地望著他,也不反駁,看他還能說出來什麼話來。

    「大哥、大嫂,星期日工程師風波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吧?這是發生在一九八一年的事情。當時我還在北京上學。所以影響比較深一點。

    我記得那是上海橡膠研究所的一位助理工程師韓琨,在擔任上海一家鄉鎮企業橡膠廠業餘技術顧問時,開發出了新產品,也救活了企業。卻因接受這個企業付予的3400元酬金,被以涉嫌受賄罪起訴,還被抄了家。

    在當時。這件事情也轟動一時,引起了媒體的關注。一九八二年年底的《光明日報》上,還專門發表了《救活工廠有功。接受報酬無罪》地報道,掀起了科技人員業餘兼職該不該拿酬金的全國性大討論。最後,還是由中央政法委一錘定音:韓琨無罪!」

    說到這裡的時候,吳永成瞥見文海地眉頭不易察覺地跳了一下,他心中一喜:嘿嘿,有門。

    於是,吳永成繼續說了下去:「從那次大辯論之後,全國各地的星期日工程師,也就此從幕後走向了台前。而在一九八八年五月,上海在政府有關部門的組織下。還專門成立了星期日工程師聯誼會,為上海科技人員和急需技術服務地中小鄉鎮企業,相互之間牽線搭橋。

    呵呵,這也是中央大力提倡的一種合作嘛!只有這樣,才能充分使科學技術完全轉化為生產力嘛!否則的話,大量的科技人員閒置在單位、無所事事;而不少急需科技力量的企業,卻因為技術不過關,難以走出困境。這不是造成了極大的浪費嗎?!」

    文海和妻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默默地點了點頭,似乎有點認可吳永成的這種說法了。

    「大哥、大嫂。其實咱們辦這個廠子、搞實業,不僅僅是為了賺錢,更主要的還是為國爭光。這關係到我們國家科技發展的聲譽問題。」吳永成趁熱打鐵,猛料一個勁地往出抖!

    果然,文麗的大嫂先沉不住氣了:「永成,你這話說得也太有點過了吧?!怎麼辦個廠子,還和為國爭光扯到一起了?!還有什麼關係到國家科技發展地聲譽問題?!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文海也不以為然地皺了皺眉頭,心想:自己的這位妹夫說話也太不靠譜了吧!怎麼這麼小小的一個傳呼機,就和是否愛國也靠上了?!真要是照他這麼說的話,我要是不答應,反倒有不愛國的嫌疑了!

    真是的,年輕人說話一點也不實在,他以為自己當過兩年的團省委副書記,就把我們這兩個成年人,當作在校地小學生那麼糊弄了?!

    嘿,幸虧八九年地時候,自己的這個妹夫不在北京,否則地話,又是文老二第二了!

    怪不得他和濤濤能粘在一起呢,敢情這二位就是一類人啊!!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反倒不著急了,只見他慢騰騰地又端起茶杯,小口品嚐了一下,然後才抬起頭,笑著說道:「大嫂,我這不是危言聳聽。你可能不太瞭解那個傳呼機的價值,大哥作為專業人士,他最清楚了。」

    說完,吳永成掉轉頭,看了看文海,文海卻極不配合地搖了搖頭,因為他也不清楚吳永成接下來想說什麼。

    嘿嘿,你不知道,那就對了,還是讓我來好好開導、開導你吧。吳永成心裡暗想:不過,咱這可是接下來說的是實際情況,不算忽悠你大妻哥啊!

    吳永成收起笑臉,正色地問文海:「大哥,你認為那個傳呼機,真正的成本價應該定位在多少?」

    文海想了想後,不敢肯定地回答道:「單從它的內部結構來看。也就是不超過一千塊錢吧。其實,它裡面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材料,都是一些比較常見的電子元件。」

    「正確!」吳永成沖文海一豎大拇指,表示贊同:「我問過一些國外的專家。其實它地這個成本價,折合人民幣也就是三百多塊錢而已。可市場上現在的價位,居然能到了四千多塊錢。即使從國外直接進口,也在一千四百元左右。這還都是國外生產的,沒有我們自己國產的一個品牌。」

    文海這下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不過,這一次他卻是在實實在在地、考慮吳永成提出地這個問題了。

    「大哥,你也知道,我和我二哥前一段時間。去你們單位也主要想探討一下,雙方就這個傳呼機的研製、生產合作的可能性的。可你和大嫂都知道,就咱們國家現在的體制。像你們單位每年所要研究的課題,都是由國家下達的指令性任務的。雖然說,中央也有精神。要求各級各部門逐步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但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轉換過來的。那次和你們單位商量地結果,大哥你是最清楚了。」

    文海點了點頭,沒有吭氣。

    「像這種傳呼機之類的小東西,對於你們那個擁有雄厚技術力量的研究所來說,那根本不是什麼難題。可就因為僵硬地體制約束,致使這種最受市場歡迎的產品,卻都得使用人家外國人研製出來的產品。

    大量地利潤被他們賺走了,他們還會回過頭來。恥笑我們國家的科技水平不發達,這難道還不是已經關係到為國爭光了嗎?!」

    說到這裡,吳永成不禁激動了起來,嗓門也就有點高了。

    吳永成記得自己在前世的時候,看過一份統計資料,光這個小小的、技術含量不算太高的傳呼機上,光摩托羅拉公司一家,就在十年的時間內。捲走了國內人民幣二十億元。這不能不算一個小數字呀!

    至於國內的那些廠家,由於動手晚。在國內同類產品的市場份額,還佔不到十分之一。

    現在有了這個機會,既可以為自己以後的發展,奠定堅實的經濟基礎,還可以大大地打一把民族產業地品牌,自己為何不努力一把呢?!

    文海也被吳永成給說得有些動了,扭過頭望了望妻子,見她也緩緩地點了點頭,就對吳永成說道:「好吧,永成,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我要是不幹這件事情,那不成了不愛國了嗎?!我馬上聯繫、聯繫我那個同事,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們兩個馬上著手開始研製。」

    吳永成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也欣慰地站了起來:「大哥,那事情咱們先談到這裡,你可以和你的那位同事商量、商量,如果你們不願意參股合作的話,我也可以出資買斷你們的研究成果。」

    「永成,你不是一直和濤濤在一起辦公司嗎?!這一次沒有濤濤參與,他會不會有點什麼想法呢?!」大嫂見吳永成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關心地問道。

    到底是大嫂啊,想得就是周到!怪不得老人們常說老嫂比母,看來此話一點也不假!

    吳永成笑著對大嫂說道:「大嫂,你放心吧。二哥他在京城比我更善於處理人際關係,這辦廠地事情,哪能少得了他呢?!我準備讓他以具體管理者地身份,參與到這個新辦的企業當中,不用他出一分錢地投資,也分給他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掏一分錢,還要給廠子裡我百分之十的股份?!」

    文濤彷彿沒有聽清楚吳永成的話,再次問道:「這怎麼能行呢?!這不是我沾了你的便宜了嗎?!不行,不行!」

    此時,吳永成是在文濤的家中。他從文海家出來之後,逕自就來到了這裡。

    文麗的二嫂則在一旁使勁地衝著丈夫使眼色,可文濤就像沒有看見一樣,還是和吳永成說道:「永成,我還是覺得你投資辦這個廠子,風險太大。我不僅不想要你的這個百分之十,我勸你也不要幹這種事情!

    傳呼機那麼精密的東西,光憑大哥他們兩個人,就能研製出來的話,那這錢早就讓別人賺走了,還能等到這個時候嗎?!再說了,國家那麼多的科研機構,也不是光養了一批吃乾飯的呀!他們也不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啊!」

    「二哥,這就是涉及到了佔據商機先後的的問題了,誰能先捕抓到這個商機,那他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你擔心大哥他們是否能研究出來這個產品,我想大哥既然有把握敢應承下來,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現在只是考慮,你那邊能不能抽出時間來。至於那百分之十,呵呵,二哥,我覺得你自身的價值,完全能和它相稱的。」

    「那,永成,還有一個問題我不明白:咱們現在不是有了這個聯通通訊公司了嗎?你把那個廠子搞成它的下設單位不久得了,幹麼還要重新註冊呢?「二哥,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嗎?不能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到一個籃子中。你現在的這個公司風頭太勁,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這樣也不至於受到多大的損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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