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57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5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章 傳呼機出問題了(下)

    「什麼,你二哥要到郵電部下屬的一個企業去任職了?!只是好事呀!」

    吳永成對文濤的這個決定,並沒有想文麗那樣,過於想得太多了。

    在他看來,文濤如果藉機走入郵電部門,重新踏上仕途、開始他新的征程的路,這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文濤頭上畢竟頂著一頂國家高級幹部子女的帽子,這無論是現在的中央政策,還是在後十幾年的時間裡,幹部子弟經商都將會是一個很大的約束,這也不利於文濤做大做強----社會上對高幹子弟從商,那都是一個十分敏感的話題,而此時,文濤在攫取第一桶金之後,能夠有這麼一個位置,未必不是他較好的一個歸宿。

    文麗卻還是憂心忡忡。

    她是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哥的,要是一帆風順的話,二哥未必肯從中訊公司抽身,但具體的情形,她也沒有去過問:這一方面牽涉到了自己的丈夫吳永成,另一方面卻是自己的同袍哥哥,她還在這個問題上,真的不知道去幫誰最好。

    「我說,文麗,這些事情你就別想得太多了,趕緊吃飯吧。」吳永成飯桌上見文麗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顯得少言寡言的,就笑著安慰她說:「天塌不下來,最壞的結局,無非也是咱這個廠子不要了,捐獻給國家,那也頂多不過是三、四百萬的損失,沒有什麼的。吃完飯之後,我可得好好洗一洗,你也趕快把小敏哄著先去睡覺。這二十多天,可是把我給憋壞了。」

    「呸,你們這些男人,天塌下來,也不想委屈自己褲襠裡的那個玩意。」本來文麗一臉的心事,可讓吳永成這麼一打岔,羞得滿臉紅暈。心裡的那點惆悵,早就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

    不過,縱然是吳永成同志情慾之火燃得再旺,中午的這個時間段。也沒有能讓他如願得逞。

    就在他們還沒有放下碗的時候,文麗的二哥文濤,拉著他的大哥文海,一起來到了他家。

    「呵呵,永成,你倒蠻有大將之風地嘛,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我們幾個都快愁死了。你卻回來之後,還有閒心優哉游哉地、陪著老婆孩子吃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

    文濤一進門。就衝著吳永成和自己妹妹喊道:「麗麗,給我和大哥也鬧點飯,我們兩個今天也不回去了。」

    文麗為難地說道:「這,本來就是給我和小敏兩個人做的一點,吳永成突然回來,還是我又多做了個湯,現在什麼吃的也沒有了。大哥、二哥,你們稍等一會兒,我重新去做吧。」

    吳永成攔住了她:「文麗,你再燜一鍋大米就好了。我打個電話。讓咱們附近的這個飯店送幾個菜上來就得了,我先和大哥、二哥喝幾杯。」

    文濤截住吳永成地話茬:「嗨。那咱們乾脆到外面去吃好了,幹麼還麻煩麗麗呀!再說了,讓人家飯店送過來,那還不得看人家的眉高眼低的?!

    走吧,大哥、永成,我們到外邊一邊吃、一邊談,什麼事情也不耽誤。」

    「二哥,不用著急的,還是在家裡吧。挺快的。不妨事。一會兒就得。在家裡說事情也比較方便不是嗎?!那個飯店我們也經常去,有時候不想下去。就讓飯店送上來,挺方便的。」文麗卻不想讓他們出去了。

    在吳永成飯桌上那會兒,隨隨便便地說出要把投資三、四百萬的公司,捐獻出去的時候,文麗就開始有點擔心文濤所說地麻煩事是什麼了。她知道,吳永成在大多數的時候,是考慮到了她地關係,才對自己的這兩個哥哥刻意照應的,她得今天聽一聽到底公司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讓吳永成這麼著急地趕了回來,甚至於說出拋灑三、四百萬的話來。

    文麗並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人,特別是知道吳永成現在已經擁有上億的資產之後,對錢就看得更淡了。

    可再怎麼看淡金錢,那也是三、四百萬呀,那可是能購置亞運村那樣的房子,十幾、二十套呀!

    可文麗哪裡知道吳永成此時的心態:當人們沒有錢的時候,即使花個幾塊錢,割點肉、打瓶酒,那也要心裡細細掂量一番的,而擁有地資產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對於錢地概念,那無非也就是一堆數字而已。

    「永成,咱們公司在國外申報專利的事情,被人家打回來了。」

    當吳永成給飯店打完電話之後,小敏也乖乖地被文麗送回了自己的房間去午睡了,二哥文濤嘴角叼起了一支煙,滿臉愁容地對吳永成說。

    「嘿,我還以為公司除了什麼大事了呢?!不就是咱們這個傳呼機的專利,在國外申報沒有成功嗎?!」吳永成心裡那塊沉甸甸的心事為之一鬆,笑呵呵地對文濤說道:「這也很正常嘛,八九年六月之後,西方那些國家對咱們那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咱們可以不理睬他,無所謂嘛。反正我們的傳呼機生產出來之後,銷售的市場也只是主要在國內和一些華語地區,也不準備跑到他們那裡去發展,該幹麼就幹麼唄。」

    文濤猛吸了一口,抬起頭來對吳永成說道:「嗨,事情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這個事情我一時半會兒的,也跟你說不清楚,你還是問大哥吧。他是技術方面的行家,他懂得這些。」

    吳永成這才發現,自從文海進屋之後,就一直鐵青著臉不說一句話,他也沒有來得及細細琢磨這個事情,敢情文海沉默是有原因地。

    「大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倒是快說呀!」文麗此時已經把女兒哄著睡著了,米飯也快速地悶到鍋裡,跑出來坐在吳永成地旁邊,焦急地催促著文海。

    文海長歎一聲:「唉,永成,都是大哥沒用,沒有能把傳呼機的一些關鍵部件。徹底地研製成功啊!」

    這個時候,飯店也把吳永成點地幾個菜送了上來,吳永成和文麗迅速重新佈置了飯桌之後,招呼著他們:「來。大哥、二哥,我們邊吃邊聊。這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的。」

    隨著文海慢慢的敘說,吳永成才知道了,中訊公司現在遇到的難題,不僅僅是傳呼機的技術專利在國外不被接受,而且還涉及到了產品以後能否正常生產地事情。

    「沒有那麼嚴重吧?!」吳永成疑惑地問到:「在咱們國內,我們的這個中訊中文傳呼機的生產標準,那可是被郵電部門確定為國內同類生產的國家標準地呀!就憑國外的那個什麼專利局。它憑什麼不讓我們生產?!手也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文海苦笑著繼續往下解釋,吳永成才搞明白了原來文海在研製那個傳呼機的時候。也想過完全用國產產品代替傳呼機中所有的部件,無奈,我們國家的半導體研製,大大地落後於世界先進水平,既有的芯片生產技術,不能像國外那樣做得小巧細緻,而是那種老大、粗、笨重的那種款式。

    當時,文海情急之下,只好利用吳永成給他的那幾個傳呼機,利用國外傳呼機上地那些芯片。在他們的基礎之上,與張海民一起試驗成功了現在正在生產地中文傳呼機。

    在那個時候。大家對於知識產權這個問題,普遍都不怎麼重視,而文海一心鑽研於自己的電子研究領域,更是沒有想到那回事情。

    公司開業之前,文海的那個助手劉建榮,從電子研究所辭職來到吳永成的中訊公司的時候,協助吳永成購置所需要的機器設備和元件,其中芯片就是其中的一大塊。

    而吳永成接過劉建榮的單子之後,只負責聯繫南方的供應商和劃撥資金。其他專業性的東西。他更是不懂。

    在文濤向國外申請中文傳呼機專利地時候,方被人家告知。傳呼機專利已經被國外一些公司提前申請了,而且其中芯片技術更是人家的重點專利之一,如果想獲得此產品地使用,必須付給對方一筆價格不菲的使用費。「屁,這不是訛詐嗎?!我花大價錢買了他的芯片,這裡面已經就包括了其他亂七八糟的費用了,哪還有再掏錢的道理!」吳永成聽到這裡,不由得爆出了一句粗話,找來了文麗的一個白眼。

    可這三個大男人現在心思都在芯片技術的專利上,哪有閒心思去計較這些。

    文濤苦著臉說:「我也打探過來,我們買的那些芯片,壓根就沒有通過正常渠道。」

    「嗯,二哥,你是說,咱們公司購買的那些芯片,都是走私貨?!不可能呀!那是我一手經辦地,都花了大價錢地呀!我說,怎麼那麼一點機器設備,就花了三百多萬,敢情是在芯片上花了大價錢了!」吳永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倒也不是什麼走私貨。不過,你也知道,自從八九年那次事情之後,西方那些國家加緊了對咱們國家地封鎖,特別是在高科技技術和高科技技術產品方面,像芯片這種核心的技術產品,根本就不對咱出口。像上一次我們公司購進的那些,也都是南方的供應商,轉了兩個國家,倒了三次手,才把貨運進了咱們國內。

    而這一次咱們公司開業的時候,規模、動靜都搞得那麼大,你說人家哪能不有所提防呀?!你以為人家那些駐北京辦事處的人,整天價在幹什麼呢?!就是在搞商業情況哪!我估計下一次咱們再想買人家的芯片,就沒有這麼順當了。」

    看來文濤這幾天的確下了不少的工夫,收集的情況也夠詳細的了。

    吳永成讚許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二哥,那我們庫存的芯片還夠用多長時間?!」

    文濤想了想,回答道:「大概還夠還能維持半年的生產吧。」

    吳永成一時陷入了沉思:這生產傳呼機,芯片那是其中最為關鍵的元件呀!要是被人家在這上面卡了脖子,後續的生產就只能是被迫停止了。

    這樣一來的話,自己損失三、四百萬倒是小事,可等人家那些國外生產傳呼機的大鱷們,緩過神來的話,那國內這大片地市場。可就都落到人家的腰包裡了!

    這也牽涉到一個民族尊嚴的問題呀!

    「永成,都怨我們這些搞科研的無能呀!」文海低著頭開口了:「我也想過了,這都是我考慮不周才導致了你們公司現在地被動,那個十萬塊錢和百分之五的股份。我都還給你。」

    吳永成急忙攔住他的話題:「大哥,你說這話就有點見外了。你是搞電子研究的,又不是搞半導體的,你怎麼能想到這些變故呢?!你已經盡力了,做得夠好的了,別再提那些事情了。」

    說完之後,吳永成轉頭對文濤說道:「二哥,要不這樣吧。我們還繼續向國外申請技術專利,不過。這一次我們只申請傳呼機中的漢顯技術,盡量在時間上抓得緊一點。至於芯片原料的問題,我再想想辦法吧。咱這也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能因為芯片地這個問題,就影響到整個公司的運轉。」

    哪知道,文濤端起面前地酒杯一乾而盡之後,面紅耳赤地對吳永成說道:「永成,可能二哥不能再幫你了,搞不好你還得重新再找一個公司的總經理。」

    「奧,二哥。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次公司的這個問題,可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啊!那是我考慮的不知道。」吳永成這才想到了文麗進門時說的那句話:看來二嫂說的也不是空穴來風啊。

    不過。吳永成不管出於何種目的,那也得做一番挽留。

    文濤紅著臉說:「唉,沒有辦法啊。咱們的那個聯通公司被人家眼紅得不行,中紀委又插手了,跟咱老爺子也遞了話,郵電部的那位也頂不住了,於是就想出了一個折中的主意,把咱地那個公司併入到郵電部,成為它的一個直屬企業。讓我繼續負責。

    傳呼機這一頭。也只好放棄了。這也是人家地一個條件。」

    還留在聯通公司?!難道說,郵電部想以這個小聯通公司為基礎。成立他前世記憶中的那個聯通公司嗎?!

    在吳永成的記憶當中,他記得到了大約在一九九四年七月的時候,中國聯合通信有限公司才經國務院批准、正式掛牌成立的呀。

    當時,中國聯通的成立,被認為是我國電信行業深化改革、打破壟斷的重大舉措,也被當時的各大媒體給予了十分的關注。

    因為在八十年代末期,隨著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地不斷深入,通信供需矛盾日益突出。裝電話要批條子、找關係、走後門,即使交了幾千塊錢申請裝電話,往往也要等半年。那個時候,電信基礎設施地落後,已經成為了我國電信業發展的最大瓶頸。

    難道說,因為自己地穿越,導致了這個聯通公司的提前成立嗎?!

    不會的,那不可能,也許只是一時的應急之變呢!

    「呵呵,二哥,這是好事啊!也算你功德圓滿的一個歸宿,我認為這也不錯。」吳永成笑著點點頭,然後和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只是這麼一來的話,中訊公司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就不能再給你了。不勞動者不得食嘛!」

    文濤忙搖著手說道:「嗨,我還哪有臉再提這個呀!本來在這個時候,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應該堅持過這一點時間再說,可你二嫂那個性格,偏偏害怕時間長了,會有什麼變故,催著我趕快和你打個招呼,先把這邊的事情給移交了。

    不過,你放心,永成,雖然說,以後二哥我不在那個中訊公司了,可公司有什麼事情,你二哥沒問題給你幫忙!」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6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一章 橄欖枝??

    文麗在一旁聽了半天。雖然聽不懂他們所說的那些什麼芯片、專利之類的東西,所涉及到了吳永成的什麼利益,但有一點她是聽明白了,那就是吳永成的那個生產傳呼機的公司,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二哥文濤卻要在這個關鍵時刻,扔下吳永成,另謀高就。

    說實話,文麗對自己的這個二哥,打小的時候就十分尊重。所以在去年的時候,文濤剛剛從單位辦理了停薪留職的手續之後,她就央求吳永成給二哥想一條好的出路,甚至在一段時間,對二嫂為了自家的利益,搞一些小動作的時候,也假裝看不見,她知道,二嫂所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二哥的那個家。

    對於這一切,文麗都忍了,因為自己家的日子比二哥要好一些,她願意看到二哥在社會上、在家裡,都能昂首挺胸、意氣風發!

    但到了這個時候,聽說吳永成出資兩百多萬辦起來的、那個賣大哥大和傳呼機的公司。要被合併到郵電部的時候,就忍不住插口了:「二哥,你是說,你和吳永成辦起的那個聯通公司,要被郵電部合併了?!那他們應該給你們多少補償呢?!雖然說,這是咱把企業捐獻給了國家,那總得有個說法吧?!」

    文海雖然是個只鑽研科技的書獃子,對這些事情平時並不怎麼關心,但國家大的一些方針政策,還是懂得一些的,此時聽到妹妹提出了疑問,也覺得有些蹊蹺:「是啊。濤濤,從改革開放以來,國家對於私營企業的政策,一直是採取保護性的,不可能這麼強行收歸國有吧?!應該有個政策依據地。」

    文濤苦笑了一下,吱吱唔唔地說道:「這個、這個,那肯定是有政策依據的……」

    吳永成笑著攔住文濤的那半截話:「嗨,不就是一個小公司嘛,咱們也沒有在哪上面賠了錢,既然能被郵電部看中。那也說明二哥把這個公司經營得不錯,無所謂賠償不賠償的。

    再說了,在這個公司剛剛籌建的時候,我就跟二哥說過。我只是幫他的忙,所以這個公司也就是二哥一個人的,二哥看著怎麼處理合適。就怎麼辦,我是一點意見也沒有的。」

    從文濤剛才說話的表情,吳永成已經看出來了,郵電部也並不是十分看重他們的這個聯通公司。

    在那個時候,收購或者是合併一個公司。並不看重什麼所謂地品牌之類的隱形財產。

    從人家郵電部門來說,把你這個小小的私營公司合併進來。並且給你在國營企業中安排一定的職位,那就好比在古時候,朝廷出面把一小撮地遊兵散匪們招安一樣,你就好好地跪拜謝恩吧,還敢提什麼賠償之類的條件?!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你就真成了不識抬舉了!

    因為吳永成和文濤開辦地這個聯通公司,除了店裡殘餘的一點商品之外,房子是租賃的,那也不算是什麼公司的固定財產。市場什麼的。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地那一點----在當時,郵電系統。那可正二八經是一枝獨大的壟斷企業,根本就不發愁什麼生計、出路地!

    什麼叫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郵電部門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文濤之所以能由土八路、游擊隊,被人家收編到正規軍的編制之內,一定程度上,那還是人家看在了文老爺子的面情上。

    否則的話,憑什麼你這個一介白丁,和一個一貧二白的空攤子,初入郵電系統的大門,就能被授以一官半職的呢?!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文濤也是看清了形勢地,他只有乖乖地聽從人家的安排,哪還敢和人家在這個時候討價還價呢?!

    頂多就是把自己店內剩餘地那些大哥大、傳呼機之類的東西,折價和人家做個交代罷了!

    文濤尷尬之餘,聽到吳永成為他這麼開脫,更是覺得自己汗顏無比:「永成,你不要再說了,你知道二哥我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你對二哥怎麼樣,二哥我心裡明鏡似的。這個公司的善後處理,你也不用擔心,我也想過了,咱這個公司辦得不錯,二哥準備把我的那輛車,作為最後給你的那部分利潤分紅……」

    吳永成急忙打斷他的話:「二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一家人如果分得這麼清楚的話……」

    「哎,永成,你先別打斷我的話,讓我說完。」文濤伸手制止住吳永成,接著繼續往下說:「我知道,這部車子根本不夠給你的分紅,可不管怎麼樣,這也是二哥我的一點心意,你不能拒絕我,否則,你就是在打二哥我的臉。」

    文麗這時又不忍心看到她二哥的這副窘態了,勸他道:「二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了。你說你把去年買的新車給了吳永成,回去以後怎麼向我二嫂交代呀?!那可是三十多萬的車呀!吳永成他也不差那幾個錢,我也就是順嘴那麼一說。」

    「呵呵,麗麗,這你就不如你二嫂會算計了,這還是你二嫂的主意呢!」文濤說這話,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也可能他就是為了讓吳永成接手下著車,心裡好受一點吧:「我過去之後,馬上就給我配備一輛專車,你說,我一個人抱著兩個車,每年還得繳納那麼多的保險費、養路費,還有車輛的折舊什麼的,你二嫂能比心疼?!永成他那裡用得著車,這是給我減輕負擔哪,我感激他還來不及呢!」

    「二哥,既然你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那輛車就歸我了,我還正準備再買一輛新車呢!」吳永成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他知道文濤的那輛車上戶的時候。可是找人搞得北京的小號牌,光那個牌照,要是拿到市場上拍賣的話,也值一輛桑塔納地價錢。

    「永成,既然說到你二嫂了,還有個事情真得麻煩你。」文濤又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她那個弟弟的事情,跟我說了好幾次,一直想到咱們的公司裡來。原來我想因為我一直在裡面,他進來不合適。可現在……」

    吳永成一擺手:「二哥,你不用說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你回去跟我二嫂說,讓他明天就來公司上班吧。不過,你告訴他。工資剛開始可能不會太高,也就是一個月三、四百吧。我想先讓他在公司辦公室呆一段時間,如果確實是個人才的話。我就考慮把辦公室的那一攤子交給他,工資也會上升一些。」

    文濤還沒有搭腔,文麗在一旁先叫了起來:「啊呀,時間不早了,我今天下午還有一節課呢!大哥、二哥。你們縣慢慢吃著,我得先把小敏送到媽媽那裡去。」

    文海抬起手腕。也驚呼道:「壞了,我這就要遲到了,我也得趕快上班去了。永成,那個股份的事情,我和你說好了,我是堅決不要的!如果你不答應,我找人湊一湊,把那十萬塊錢也給你送來。濤濤,你也別吃了。趕快把我送到研究所去。」

    於是乎。幾個人一陣手忙腳亂的,連桌子上的那些吃食。也顧不上收拾,急急忙忙各奔東西。

    吳永成下午和文濤一起來到中訊公司,馬上先召集公司中層以上地領導們開會,在會上宣佈了一項任免決定。

    這個決定自然是免去文濤所擔任的公司總經理的職務,改由吳永成兼任。

    這麼一來,吳永成這個中訊公司所謂的董事會,也就只剩下他和張海民兩個人存在了。

    由於文海和文濤地退出,吳永成現在持有公司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張海民技術入股佔有百分之五。

    在公司的董事會中,吳永成也就成為了絕對持股人中地一枝獨大了,這讓吳永成有一種感覺:好像這個遊戲就是自己一個人在玩似的。

    唉,還是缺少人才呀!

    在這次的會議上,吳永成也對公司高層領導的分工,重新做了調整:除了張海民還是維持原來的公司技術顧問地身份不變之外,原來負責生產、技術的王海,又兼管了供銷一攤子,而原來負責銷售地劉建榮,則搖身一變,成為了董事長助理兼副總經理。

    吳永成在會議上明確宣佈:在他這個董事長兼總經理不在公司的期間,公司一切事務,由劉建榮負責安排,劉建榮只負責向董事會作出交代。

    吳永成這麼安排,那也是迫不得已:因為現在可用的人才太少了。

    張海民只是一個技術專家,讓他來進行公司的行政管理,那無異於逼著鴨子上架。

    而文海原來的兩個助手王海和劉建榮,雖然也是搞技術出身,不過年輕人畢竟可塑性較大,特別是劉建榮,在協助吳永成購置公司生產所需要的機器設備、生產元件的時候,充分體現出了他精明能幹的一面,這也讓吳永成頗為賞識,也算是矮子群裡拔將軍吧。

    吳永成有心經過幾年的考驗之後,讓劉建榮接替文濤離開之後地那個總經理位置。

    同時,對一同進來地王海,吳永成也不能冷落:年輕人的士氣,那是可鼓而不可洩地。

    所以,在安排分工的時候,公司幾乎所有的重擔也壓到了王海的肩上,這樣,也使王海和劉建榮形成一個相互競爭、而又相互監督的局面。

    簡單地宣佈完有關事項之後,吳永成望著偌大的會議室,悲哀地想到:唉,還是缺少人才呀!以自己投資三、四百萬的一個公司,在目前的國內來說,也不算是一個小型企業了,可公司裡高層幹部,也就是主席台上坐著的、包括自己在內的四個人,而台下所謂的中層領導,也不過是文濤之前任命的幾個工人出身的車間主任、質檢處的處長之流的,就連財務處的處長,還是從外面聘請的一位退休老財務人員,懂得行政管理的專業人才,那更是少得可憐啊!看來自己以前光注意了技術人員、而忽略了行政管理人員的配置,這也是一個大大的失策啊!

    不過,吳永成隨即也想到:懂得行政管理的專業人才,現在大都是混跡在政界之中,要讓他們脫離政界來投身到私營企業,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即使有人願意過來,吳永成也不一定就能信得過、或者是能夠勝任啊!

    會議結束之後,公司又進入到了正常的運轉之中,至於公司目前存在的問題,也只有吳永成他們幾個公司高層領導清楚。

    為了不影響工人們的情緒,這個消息還暫時處於保密狀態。

    五天之後,吳永成正在自己的董事長(總經理)辦公室處理一些日常事務,突然他的助理劉建榮敲門進來匯報:「吳董,NEC公司駐京辦事處的人,在會客室想和您談一談。」

    「NEC公司?」吳永成馬上想到這個同為生產傳呼機的外國公司,來自己這裡到底有什麼企圖。「你沒有問他們想要談點什麼內容嗎?!」吳永成鎮靜下來,不慌不忙地問道。

    「他們說,想和您談一談雙方合作生產中文傳呼機的意向。」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6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二章 與狼共舞(上)

    NEC這家國外的著名公司,來到吳永成的這個中訊公司,還真是前來洽談雙方進行合作的可能性的。

    對於他媽的來意,吳永成一時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當時就愣在了辦公室。

    看來世界上這些通訊器材生產的大鱷們,也相中了中國這個具有十二億人的廣闊市場了。

    「吳董,要不我就去回絕了他們?!」劉建榮見吳永成救救坐在辦公桌後不動,以為他是不屑於去會見這個公司的人,就小聲地提醒他。

    吳永成從沉思中被驚醒了過來:「啊,你說什麼?回絕?為什麼回絕?!既然他們上門了,那就是客人,見一見也無妨嘛。咱們不是缺少傳呼機生產的芯片嘛,與他們談一談,說不定也能有所收穫呢!免得花了錢,也像個小偷似的,還得偷偷摸摸地費不少的周折。」

    吳永成在公司的會客室,見到了他們派出的兩個代表:一位是NEC駐京聯絡處負責人羅伯特,一位倒是一位華人(不知是哪國國籍,這會兒北京外企中國人也不少,大多數是從國外留學之後,直接介入外企工作的),叫李明翰。

    「吳先生,很榮幸在中國見到你這位生產傳呼機的同行。」羅伯特一見到吳永成,就伸出雙手,熱情地打著招呼。

    當然,羅伯特是說的英語,由李明翰一旁翻譯。

    吳永成的英語底功是很不錯的,當然能聽懂羅伯特所說的意思,但他還是耐著性子,等李明翰翻譯完之後,才很有禮貌地點頭示好,用中文回答道:「羅伯特先生,謝謝你作為NEC的代表,來到我們公司參觀。請坐。」

    四年的大學生活,使得吳永成熟練地掌握了英語、日語、俄語。法語也能簡單地進行一些基本的會話。

    不過,語言這種知識的鞏固,那是需要一定的語言環境地。

    自從吳永成參加工作以來,就一直在基層工作,對自己在大學中掌握的那幾門外語,那是一點用處也派不上的,無形中就生疏了許多。

    這也得感謝J省省委去年讓他成為下崗幹部之後,來到了北京居住,他有點時間就跑到外語角,和一些來華的老外們、在校的大學生。不斷地溫習、鍛煉自己的口語和聽力,這才使得昔日掌握的這幾門外語,不至於丟得太多。

    有時候,吳永成對國內目前的教育課程設置感到不理解,就拿外語來說吧。從小學到初中、以至於高中、高考、考研,一直都把外語作為一門主要課程來考核,也不管你到了大學之後,將來從事的專業是什麼。是否能用得著這門外語。

    外語只不過是人們交流的一種語言而已,如果一個人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鑽到基層和老百姓們打交道,那這十幾年地努力,不是白白地耽誤了時間了嗎?!

    不少專業有成的青年。僅僅是因為外語不過關,你專業知識再精通,那也會無情地被拒之於進修的大門之外!

    有時候,這也不能不說是國內教育體制的一種悲哀啊!

    吳永成就在前世的時候,看過一篇報道:一位精通古漢語文字地青年,其在古漢字方面的造詣,連國內不少這方面的專家,都歎為不已。無奈因為外語不達標,多年來就一直未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只能是平時靠拉三輪車維持生計。業餘時間才鑽研自己地古漢語文字。

    看完這篇報道的時候,吳永成不禁扼腕歎息:外語就那麼重要嗎?!這與研究古漢語文字又有什麼聯繫?!難道說。非要讓外國人知道中國古代漢語地博源流長?!這也可以讓一位翻譯,就能幫忙解決了的事情呀!這也用不著什麼專門人才來完成吧!

    據有關部門統計,大學畢業之後,僅僅有百分之一的大學生,能把他們所學到地外語,與自己的工作掛起鉤來。

    而之前,他們卻為了那門外語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包括進行什麼四級過關考試、六級達標考試等等。不過這些也都是題外話了。

    吳永成此時用中文與對方會話,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認為在自己的國家,又是你來上門找我合作的,語言溝通上的解決,還是你自己來想辦法吧!既然你想來中國賺錢,為什麼不多學一點中文呢?!

    落座以後,羅伯特就咄咄逼人地說道:「吳先生,說句冒昧的話,貴公司生產的中文傳呼機,已經侵犯了我們NEC公司地知識產權地合法利益,我們有權向貴公司提出抗議。

    如果貴公司不付出一定的專利使用費地話,我們將不排除向貴國法院提出上訴,要求賠償我們的經濟損失。」

    當李明翰還在翻譯的時候,吳永成心裡就感到有些惱火了:這些洋鬼子怎麼這樣啊?!不是來上門要求洽談合作的嗎?!怎麼剛剛開口,就氣勢咄咄地來了一個下馬威呀!這算哪門子的洽談呀?!

    既然他們已經開口了,吳永成也毫不遲疑,馬上開始反擊:「羅伯特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公司的產品已經獲得了我國專利申請保護,並且正在向貴國的政府提出了專利申請。這並存在著什麼侵犯你們知識產權的問題。

    更何況,我們購買了你們的芯片等產品,已經付出了一定的費用,你們從中也獲得了利潤,更談不上有什麼經濟損失。

    所以,對你的這句話,我表示很遺憾,也感到很憤怒!」

    李明翰一字不落地做著翻譯。

    「至於你說到的支付知識產權專利費的問題,我倒向問一問羅伯特先生,第一,我們根本沒有侵犯你們公司的專利權,這個就談不上什麼繳納費用的問題。第二,我們國家還沒有加入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的專利合作條約,我們憑什麼向你繳納專利使用費?第三,我們生產的產品。是在我們國內銷售,也不存在到你們本土市場爭奪銷售份額,你更是無理要求了!

    要說到繳納有關知識產權的專利使用費,我倒想問一問貴公司、以至於貴國政府,你們多少年來憑借我們中國的四大發明,在經濟上獲得了巨大地利益,什麼時候向我國支付過一文錢的知識產權專利使用費呢?!

    奧,我倒是忘記了一點,你們把我們發明的火藥,用來製造成槍彈、炮彈的。轉過頭都發射到我們人民的頭上,以此來欺凌我們幾百年,掠奪了我們大片的土地和無數的財富,這難道就是你們為知識產權所付出的專利費嗎?!

    羅伯特先生,我們中國人是一個有著幾千年文化的古國。知文識禮,那是最起碼的規矩。可這要看對方是誰,如果是強盜進了家門地話,似乎就沒有必要這麼做了到了這個時候。李明翰卻不願翻譯了,他對吳永成說道:「吳先生。你說的這個,是不是會影響到兩國的友誼呀?!這也不利於兩個公司之間的合作吧?!」

    吳永成眼睛一瞪:「請你如實翻譯,我只不過是說的事實而已。如果要談合作。那也是雙方之間坦誠相見,而不是像這位羅伯特先生,一開口就是訛詐!」

    李明翰猶豫了一下,卻用英語對羅伯特說道:「這位吳先生對他剛才地失禮,表示道歉。」

    我操,這位是個什麼人呢?!還真欺負哥兒們是不會外語的土包子了?!

    「李先生,我對你剛才的行徑,表示非常的不齒!你真替我們中國人丟臉!」吳永成冷冷地李明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扭頭用流利地英語。把自己剛才的話重複對羅伯特說了一遍。把李明翰搞了一個臉紅脖子粗地。

    「呵呵呵,吳先生。我們是來談合作的,沒有必要再翻歷史的那些老賬吧。用你們一位偉人地話說,叫什麼朝前看,對不對?!」羅伯特看見室內的氣氛有點不妙,馬上扭轉了話題。

    吳永成卻站起身來,對他說道:「對不起,羅伯特先生,今天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奉陪了,你們提出的這個合作的建議,我會鄭重地考慮的。不過,下次來的時候,我希望能見到你們公司的高層領導,如果還是你來的話,按照對等接待的原則,你就和我地助理進行會談。」

    羅伯特在聽了李明翰地翻譯之後,笑著點點頭說道:「OK,吳先生真是快人快語,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我們公司董事會地。」

    吳永成在送他們出門的時候,指著李明翰,用英語說道:「對了,羅伯特先生,我也不希望在下次的見面中,見到這位李明翰先生。作為他的同胞,我很為他的不誠實而感到羞愧。」

    羅伯特一陣愕然:「奧,吳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你到底對吳先生做了什麼事情?」

    李明翰羞紅了臉,一句話也沒有說,耷拉著腦袋,眼睛不敢望吳永成和羅伯特。

    吳永成沒有搭理他,沖劉建榮打了個手勢,讓他替自己送客,自己逕自回到了一旁的董事長辦公室。

    「吳董,是不是我們公司有意和國外公司進行合作呢?!」劉建榮送走了羅伯特他們,回到吳永成的辦公室問他。

    「呵呵,你是什麼意思?!」吳永成反問自己的這個助理。

    劉建榮氣憤地說道:「咱們憑什麼把咱們自己的漢顯技術,拿出來讓他們分享利潤呢?!他們利用自己的高科技,卡咱們脖子的事情,幹得還少嗎?!我的看法是,咱們寧可因為短缺芯片、停止了中文傳呼機的生產,也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憑什麼呀?!就憑他們是不講理的強盜嗎?!

    至於說芯片的研製,大不了等我們自行研製出來之後,我們再用我們自己芯片,接著生產中文傳呼機罷了。」

    吳永成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工作吧,我靜靜地考慮一會

    劉建榮走後,吳永成陷入了沉思。

    要是換作自己是一個普通憤青的話,吳永成無疑也會像劉建榮想的這樣做的。

    在吳永成的前世,他經歷過了不少西方國家。利用本國高科技來打壓中國自我研製地事情了。

    有一個媒體還專門做了一個概括:其中第一招,就是直截了當的,以高科技水平的產品,壓制中國的自研行動,以高水平的技術摧毀中國自研的信心。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大型高速計算機,我們的「銀河1」億次高速大型計算機研製出來了,美國就提出,可以賣給我們10億次的大型機;等我們的10億次研製成功,他們又提出要出售50億次地大型機。潛台詞就是,你們追是追不上的。趕緊放棄自研的想法吧!

    第二招叫做畫餅充飢,就是以各種美好的設想為誘惑,瓦解我們自研的決心。

    最明顯地例子是運十下馬。運十研製的確是一路坎坷,但是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此時。美國提出中美合作,號稱這樣的合作起點高、經費省、市場前景廣,我們也相信了。

    但是結果是,合作生產地M飛機比運十小。完全沒有銷路,我們也不掌握核心技術。很快就完了蛋。

    到了此時,美國人還在給我們畫餅,「你們可以做我們的供應商!」

    結果。我們就開始為國外飛機造機屁股了。

    第三招是金鉤釣魚,就是以利誘麻痺我們,先棄後取!

    就比如說現在地電腦操作系統DOS2.0吧,軟件免費用,國外軟件多的是,省錢又好用,於是,我們漸漸失去了研發核心軟件的興趣,致力於漢化外國軟件和在基礎軟件上做應用開發。

    終於有一天。我們才知道。用人家地軟件是要給錢的!

    可那已經晚了!

    第四招是借屍還魂,就是以合作為誘餌。控制我們具有自研能力的大機構。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中國汽車工業。當年汽車工業有紅旗、上海、躍進、東風,可經過在一番戰略合作後,只剩下了大眾、雪鐵龍、豐田、本田、現代、奔馳…..等等,當年民族工業的旗幟,瞬間變成了列強的買辦。

    借屍還魂!毒!

    第五招就是借雞下蛋,就是用你的人才,為列強所用。

    後來的十幾年中,很多國際大企業都在中國設立了研發中心,初看是好事,細看卻不對了:研發的地點在中國,人才也是本土,技術成果卻是外國企業控制,你說這招高不高?!

    最後一招也就是上樓抽梯了。

    如果說人權是列強推行政治霸權地法寶,那麼知識產權,就是列強維持經濟霸權地利器。保護知識產權,已經成為列強的口頭禪。

    由於我們技術地落後,又連連中招,大多數時間我們只能成為知識產權的受害者。

    用了你的技術,給點錢,我們也認了,但是有些知識產權,簡直就是「知識強盜」的代名詞了:人家研究了你的基因,就能申請專利,以後你再研究,就要給錢,這不是流氓行徑,又是什麼呢?!

    可現在如果自己不和國外公司合作的話,吳永成可是知道,以摩托羅拉、NEC這樣的跨國公司,其資金、技術力量,那是遠遠比自己的這個小公司要強得多,和人家相比,自己這個投資了三四百萬、總共只有幾個生產車間的公司,也不過就是一個家庭小作坊而已。

    用不了半年的時間,吳永成相信,諸如NEC、摩托羅拉這種大公司就能研發出自己的漢顯傳呼機來的,到了那個時候,雖然說,自己的這個產品已經在國內取得了專利,在郵電部門也得到了入網的牌照,可人家財大氣粗,在大量「銀彈」作為開路先鋒的作用下,也難免有一些意志薄弱者應聲中彈而倒啊。

    那樣的話,用不了多久,鋪天蓋地而來的國外產品,就會淹沒吳永成這家小小的公司----在這個時候,消費者的目光可是死死地盯住了國外的洋品牌啊!那麼,吳永成的這個先手,也只能是成為曇花一現的一個遺憾了!

    唉,這個合作與否,真是一個擺在吳永成面前的一個兩難選擇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7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三章 與狼共舞(下)

    吳永成還沒有確定了到底在合作的事情上,如何選擇的時候,這個消息很快先在中訊公司的工人之中先擴散開了。

    不過,工人們與劉建榮的想法,卻是大大的不一樣。他們更多的是,首先想到了成為合資公司之後自己每個月的收入。

    「張師傅,你知道嗎?昨天有個大鼻子老外和一個翻譯,到咱們公司來了,我聽說,咱們公司也和外國公司合資了,這可是好事呀!」

    張師傅顯然不同意這種觀點:「好什麼好呀?!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合資以後,咱都是給私人企業幹活,你不好好幹,那你這個月的工資,就別想拿到一分錢。我說小李子,你就別操那份閒心了,還是趕緊上班要緊!別遲到了,再扣你這個月的獎金,咱們這會兒可不是吃大鍋飯的那個時候了!」

    「切,張師傅,你看你跟不上時代潮流了吧,我可是聽說了,在咱們國家現在工資最高的,就是外企,其次就是合資企業了。咱這個公司要是成為了中外合資企業,那工資還不得噌噌噌地往上冒呀!我看那個大鼻子像個美國人,聽說美國人可是一貫挺大方的。你說,咱們以後能不能掙上美元呀?那傢伙可比咱人民幣值錢。」小李子推著自行車,搖頭晃腦的,憧憬著以後公司合資之後的美事。這時,過來一個消息更靈通的工友,馬上打斷了小李子的意淫:「我說小李子,你想什麼好事呢?!來了個大鼻子,你就一准認為是美國公司嗎?!你還真猜錯了,那個大鼻子代表的是NEC公司。

    知道什麼是NEC嗎?市場上賣的那錄像機,就是他們生產的,那是小鼻子的公司,就是咱們公司,萬一以後和他們將來合資了,也可能只給你發一大堆的日元。刀勒美元的音譯)你是沒指望了!」

    小李子馬上有點失望了:「怎麼可能是小鼻子的公司呢?!老美也太不爭氣了吧,好好地跑去給小鼻子打工了,真操蛋!日元那還不如咱人民幣值錢哪!愛誰誰吧,反正誰來了,咱的工資那是肯定會比現在高的!」

    吳永成這邊還沒有想出個頭緒的時候。另外一個通訊行業的巨頭----摩托羅拉也聞訊找上門來了。

    作為重生之人地吳永成,對於摩托羅拉那可是相當熟悉的,可以說在自己的前世中,所接觸到的手機,最有名氣的,就是這個公司生產的了。同時,這個公司還是世界財富百強企業之一。是全球芯片製造、電子通訊的領導者,摩托羅拉公司是從一九八七年進入中國,首先在北京設立了辦事處地。

    或許是摩托羅拉公司對NEC之前的拜訪,聽到過什麼消息吧,這一次帶隊前來拜訪的是一位亞太地區的副總裁,語氣各方面也比前者客氣多了,最起碼沒有提出什麼知識產權方面的賠償之類的,也讓吳永成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

    對這兩個公司拋出的橄欖枝,吳永成當時並沒有立刻接受,只是虛與委蛇。答應在盡短的時間內,公司將召開董事會議專門研究這個議題。

    打發走了摩托羅拉的代表之後,吳永成派人先把張海民請到了他的董事長辦公室。

    說是召開公司地董事會議。其實,偌大的董事會,目前也就是僅有吳永成和張海民兩個人,而且張海民還是僅僅佔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不過,雖然張海民地股份那麼一點,可也算是公司僅有的兩名董事之一吧!

    而吳永成把張海民找來的目的,出了尊重他這個小股東之外,更重要的是想和他商量、商量。

    他自己這兩天可以說。陷入了一個很痛苦的抉擇之中。

    一方面因為這個公司,也是吳永成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自己親手創立的第一個公司,對它有著比較深厚的感情,不忍心摻成外國地一些雜質。

    可另一方面,吳永成也清楚地認識到,如果自己執意不與這兩個巨頭合作。拒絕了他們伸出的「橄欖枝」之後。這個自己親手創建的公司,過不了多久。最終也會因為自己的這個錯誤決定,而短命夭折。

    張海民很快地來到了吳永成的辦公室。

    其實,張海民他在這幾天,也聽到了公司一些人傳播的小道消息。

    不過,他認為,既然吳永成還沒有找他談話,他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說三道四的。

    現在當張海民一言不發地聽完吳永成給他介紹完所有地情況之後,他抬起頭來,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吳董,公司管理方面地事情,我不懂,我只聽你的安排。不過,我有一個小小地要求:如果NEC公司,和摩托羅拉開出的條件差不多的話,我建議放棄NEC。」

    「為什麼?老張,是不是技術方面有什麼不一樣呢?!」吳永成技術方面是個外行,所以馬上就先想到了這一點。

    張海民惜字如金地吐出幾個字:「我老家是東北的。」

    說完,逕自離開了吳永成的辦公室。

    奧,原來如此!!

    吳永成望著張海民的背影,心裡感到一陣陣的震撼:看來即使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事情也不一定能從人們的骨子裡,被遺忘掉啊!

    雖然從張海民那裡,吳永成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參考意見,可這也說明張海民並不是很反對這次的合作。到了這個時候,也讓吳永成稍微鬆了一口氣。

    因為中文傳呼機的開發、研製,作為兩個研製人員之一的張海民的態度,對於吳永成來說,那也是比較重要的:萬一老張抱有知識分子的那種迂腐愛國情感的話,堅決不同意與國外公司進行合作的話,雖然他的專利技術,已經被吳永成以十萬元的重金、和百分之五地股份所買斷,但那也總不如這樣的效果來得好啊!

    關於這個是否與國外公司進行合作的事情,吳永成在家裡也曾徵求過文麗的意見。文麗倒也是傾向於和對方合作。

    「吳永成,其實在你的身上,潛意識中也存在著一種狹隘地民族主義情節,這可能也是一種小農意識的具體體現吧。我認為這個不利於你今後的發展。

    你應該知道,在以後的市場大潮中。資本為王,資本運作由市場規律在操縱,企業是縱橫捭闔還是引頸就戮,是合縱締交還是連衡成局,皆由時勢和利益決定。」

    「呵呵,不簡單哪,文麗。你到底不愧是教經濟管理的副教授了,見識不同凡響哪!領教、領教,我還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吳永成衝著文麗驚訝地豎起了大拇指。

    文麗嬌嗔地瞪了吳永成一眼:「去,你少給我裝瘋賣傻的,這事其實也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罷了。我這也是書本上搬來的幾句,要說到實踐中運用,那可就一事無成了。」

    雖然文麗這麼說,可她地這兩句話,的確促使吳永成最後下定了與這兩家國外公司合作聯營的決心。

    為此。吳永成專門找了一些法律方面的專家,咨詢了公司合資工程中應該注意的事項---他這是與狼在共舞呢!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不慎,而導致自己身入狼口啊!

    同時。吳永成還催促著劉建榮抓緊申請國外的漢顯技術專利,在國內的技術專利上,又補充申請了中文傳呼機上的文字短信,圖文短信等內容等。

    這些東西都可以加大自己在與對方談判時的籌碼啊,到了那個時候,這些專利就能發揮比資金還要重要地作用----單單拼比公司投入的資金的話,無論是NEC也好,還是摩托羅拉也罷。他吳永成手裡地這點錢(即使把股市中的那一部分也算進來),可能連人家的一個零頭都算不上的呀!!

    經過幾天緊張的籌備工作之後,當NEC公司再次上門來的時候,吳永成中訊公司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NEC公司派出的談判小組,是由一位公司地副總裁領隊的,吳永成之前呵斥過的那位李明翰並不在其中。

    看來對方也是相當重視這次的談判的。

    不過,談判的結果卻並不令雙方滿意。

    NEC自恃財力雄厚、技術先進。在談判桌上要求佔有新成立的公司地百分之七十地股份。而吳永成卻堅持中方控股這一個原則不能改變,並且以漢顯技術折合為公司的股份。

    當NEC請示了國內總部之後。把所要求地股份降到了百分之六十,而且一再重申,這也是他們最後的底線了。

    吳永成只好無奈地表示:由於雙方存在的分歧過大,只能等雙方再次的談判桌上見面了。

    NEC雖然知道摩托羅拉公司,也向吳永成的中訊公司發出了尋求合作的意向,不過他們認為以摩托羅拉那麼大的公司,更不可能屈尊答應吳永成的這些近似無理的要求,也就答應吳永成,等過幾天之後,雙方再次進行洽談。議,那簡直是太不可能了。如果沒有我們給你們提供價格公道的芯片,你這個中文傳呼機幾乎就沒有多少的利潤。再說了,我們摩托羅拉那可是世界上最為知名的品牌呀!單是這個品牌的無形價值,那也在幾個億的。」摩托羅拉的首席談判官理查德揮舞著雙手,在談判桌前一臉詫異地望著對面的吳永成。

    此時的吳永成,也是像上次和NEC談判一樣,提出了要控股的要求,並且產品的名稱還是採用「中訊」。

    「理查德先生,我提出這樣的要求,自然有我的道理。」吳永成一臉平靜地回答他:「貴公司從一九八七年就來到了我們中國,想必對我們國家的一些事情也知道得不少吧!首先我們也拿到了我們國家專利局給予的專利保護,即使你們花費一大筆資金研製出來漢顯技術,能不能進入中國這麼大的市場,那也是個未知數。

    其次,我們的這個產品,已經得到了我國政府部門的入網牌照,如果貴公司再想進入的話,未必就那麼容易了。

    至於產品的品牌問題,我想貴方可能也知道,我們國家的消費者對於本國的產品,那是情有獨鍾的。貴公司的品牌雖然在世界聞名,但在我們國家卻並沒有得到多少認可,你們生產的移動電話,又有多少人能用得起呢?!這還存在著一個知名度的問題呀!」

    理查德聽到這裡,臉色不由得一沉:吳永成的這兩點,可謂捅到了他們公司最為擔心的兩個地方了,這也是他們要和吳永成這個小公司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否則的話,他們怎麼可能屈尊來到這裡搞什麼合作呢?!

    美國人的自尊心,那也是很強的,這也是建立在他們引以為豪的高科技技術之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7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四章 鬥智

    在和這兩個世界通訊行業的跨國企業談判之前,吳永成可謂是絞盡腦汁、費盡心機了。

    為了充分地摸清楚對方的底牌,可以說,凡是能夠利用的力量、渠道,吳永成不遺餘力地都跑遍了。

    在這方面,自然是高寶平這個對外貿易部的官員,提供的資料、信息最多。

    凡是進入中國與國內發生貿易關係的國外企業,那都是要到他們那裡首先去報到、備案的。

    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之下,吳永成對這兩個企業採取了分別不同的談判方式。

    所以在談判桌上,吳永成之所以對摩托羅拉公司提出這兩個觀點,那是他知道,在這兩個方面,是根本嚇不住NEC的。

    因為中日這兩個國家,在過去多少年的交往中,彼此對對方的各種情況,那是相當瞭解的---畢竟是屬於一衣帶水的鄰居嘛。

    儘管中國相靠的是一個人品不怎麼很好的鄰居。

    特別是近年來,從七十年代開始,兩國又恢復了正常的國際交往,在貿易各方面來往密切,「小鼻子」對我國各個部門之間的性能的熟悉程度,甚至超過了我們本國的一些人,人家還真不發愁這兩個關卡的限制。

    在一定程度上,「小鼻子」對我國某些人的劣根性,那也是瞭解得相當透徹的,在他們地國內。存在著大批的漢學專家,於是乎,也能在那過去侵華戰爭的八年之中,收買、「培育」起了為數不少的鐵桿漢奸,為他們的侵略戰爭服務。

    因此,在談判之前,文麗的二哥文濤曾經建議吳永成:是不是由他出面,請來郵電部門、當地的一些政府官員們出來參與到這兩個談判之中的時候,被吳永成一口拒絕了。

    本來是很正當的商業談判,吳永成還擔心因為一些政府官員的介入。反而使情況更加複雜化。

    在一定程度上,吳永成寧可相信自己地頭腦,也不願意相信某些政府官員的情操,「小鼻子」那可是無孔不入的,萬一自己這邊拉來試圖壓陣某些官員們,反倒被「小鼻子」的銀彈擊中的話,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吳永成可不想幹那些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蠢事!

    而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從文化上來講。就和中國這個東方國家有著很大的差異。在美國人地心中。一直就把中國當作是一個神秘地國度。

    所以,吳永成才能巧妙地抓住他們的這個特點,施以不同的談判技巧。

    當MTROLO公司的首席談判代表理查德,臉上露出沉重的深色地時候,吳永成當時馬上就把對方的這個表情看在眼中。心中暗暗一喜,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東西方文化地差異,也導致了我們兩個國家企業行為的不一致。

    我相信貴公司在進行這個談判之前,就已經瞭解到我個人的一些情況了吧。如果新公司成立之後,還是繼續由我公司控股的話,這對我們新的合資公司,在我們國內市場的開拓方面,那也是非常有利的。」

    「吳先生,你是指那個你們所說的人情、關係網嗎?!」理查德旁邊的一個助手操著半生不熟地漢語,結結巴巴地插話。

    「呵呵呵。看來這位先生已經相當瞭解我們國家地一些實際情況了。不錯、不錯,能算得上是一個中國通了。」吳永成指著這位助手。笑著對理查德說到:「理查德先生,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強將手下無弱兵。你的這位助手,能在這麼短地時間內,對即將進入的市場,做到如此精密的瞭解,我認為是非常難得的,他是一位非常敬業的好員工,你應該重重獎勵他。」

    聽到吳永成誇獎自己的部下,理查德心裡當然也是很舒服的:「啊,吳先生,這位是史密斯先生,他是我們公司駐京辦事處的經理,以後如果我們兩個公司合作能夠成功的話,吳先生你將和他打交道的機會,會有很多的。吳永成站起身來,熱情地向史密斯伸出手,滿臉堆笑地說道:「史密斯先生,很高興能認識你,不管我們之間的合作,能不能成功,以後我們也都是朋友了。用北京的一句話說,咱們就是哥兒們了,有事你CALL我!」

    史密斯有點受寵若驚地站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握住吳永成的手:「吳先生,你們的國家,是一個美麗的國家,自從來到這個國家以後,我就深深地被它的神秘給迷住了。我很榮幸能結識你這麼一位朋友。咱們就是哥兒們了,有事您說話。」

    吳永成這邊一同參與談判的張海民、劉建榮等人,被史密斯南腔北調的漢語逗得大笑起來,一下子沖淡了談判桌上嚴肅的氣氛。

    劉建榮對史密斯豎起了大拇指:「史密斯先生不簡單哪,連我們北京的方言也學會了,有事您說話,嗯,真了不起、了不起!」

    理查德卻是更關心談判的實質性內容,見吳永成堅持控股和產品本身品牌不變的這兩個原則,也只好笑著對吳永成說道:「吳先生,我們會談的氣氛很好,我個人認為滿意。只是你提出的條件,太有點苛刻了。我得請示公司董事會,才能給你一個答覆。」

    吳永成微笑著說道:「理查德先生,不管我們最後商談的結果如何,我和你有一個共同的感受,那就是我們之間的會談,始終是在友好、愉快地氛圍中進行的。我們期盼著與貴公司的合作。

    不過。我善意地提醒理查德先生一點,可能你們也清楚,目前NEC公司已經和我們進行了一輪的談判,雙方存在的爭議也不是很也能大。雖然我很願意與貴公司合作,但是如果......」

    「NO、NO,吳先生,我們MTROLO公司是世界上生產芯片、通訊的專業公司,你們中訊公司和我們合作,那是最好的選擇。」理查德一聽吳永成談到了NEC公司,馬上大搖其頭。截住他的話題說道:「NEC只不過是原來和我們美國西部電氣化公司合夥經營的一家公司,搞家電生產或許他們還能馬馬虎虎,談到這個傳呼機的生產,那可是我們地強項啊!在你們國內市場上,數字傳呼機基本上就不見他們的產品嘛!」

    「呵呵,理查德先生,這也就是我之所以願意和你們洽談的一個原因吧。不過,這也並不能懷疑NEC的生產技術能力。你可能不知道。史密斯先生就對我們國內的一些情況比較瞭解。有時候企業合作的夥伴,決定權也在某些政府部門的手中的。NEC進入我們國內地時間雖然不算太長,可它和政府一些部門地關係,處理得還是蠻不錯的。」

    在這個問題上,吳永成那是很明顯地在忽悠理查德這個老外了。反正他也只是負責亞太地區的一個副總裁,對國內目前的情況並不太這麼瞭解,這麼說。也算是給他們施加一點壓力吧。

    果然,史密斯在理查德投過來問訊的眼神後,馬上連連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其實史密斯對於中國地瞭解,也只是僅僅局限於一些表面的皮毛,他哪懂得在國內,私營企業的經營問題上,政府部門一般是不參與過多地干涉的。

    可之前吳永成已經把他吹捧為一個「中國通」了,他要是搖頭表示不知道的話。那不是在自己的頂頭上司面前。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

    「好,吳先生。我盡快把這裡咱們會談的情況,向董事會匯報,爭取在盡快的時間內,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我希望我們下次還能在這個地方,進行友好的洽談。」理查德站起身來,誠懇地對吳永成說道。

    中國這麼大地一個市場,對於那個國外公司來說,那都是一個巨大地誘惑,MOTOROLO也不例外。

    隨著數字傳呼機在中國大陸的上市,MOTOROLO已經嘗到了不小地甜頭,如果因為NEC的突然半路插手、而丟掉這個巨大的蛋糕的話,理查德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後,面對公司董事會的指責,他將如何應對?!

    或許,等待他未來命運的,將是收拾行李、捲鋪蓋走人吧!

    「吳先生,你現在的這個公司,規模還是太小啊。」

    臨出門的時候,史密斯有意和吳永成套著近乎:「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這更像是一個家庭小作坊啊!如果有了我們MOTOROLO資金和技術上的支持,那你吳先生將來的前途,那可是不可限量的啊!」

    「資金我不缺,之所以現在是這麼小的生產規模,那是因為根據我們國家郵電部門的要求,中文傳呼機還只是處於批量生產的階段,沒必要在這些方面浪費大量的投資。」吳永成不在意地說道:「史密斯先生可能也清楚,在我們公司第一批中文傳呼機投入到北京市場之後,那是可以用一句誇張的話來描述,在市場上,簡直是掀起了一股中訊熱浪。你們通過一些銷售數據應該知道,MOTOROLO數字傳呼機的銷售額已經大大下降了。因為我們的產品,比你們便宜將近四分之一,還更實用。」

    理查德走到門口,還回過頭來說道:「吳先生,如果我們兩個企業合作的話,我們將會提供給你們價格更合理的芯片,那麼你的利潤將會成倍地增加。」「哈哈,理查德先生,我願意期待著這一天。不過,NEC公司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你也清楚,因為他們公司比你們離我們更近。所以運輸成本上,還會降低一些。」

    談判地歷程是艱巨的,這不僅僅是涉及到了兩個公司之間的利益分配問題,對於吳永成來說,這還牽涉到一個國家的榮譽。

    之後,NEC公司也再次坐下來,和吳永成進行新一輪的談判。

    在談判中,NEC的代表表示,願意拿出一千萬人民幣送給吳永成個人,以換取他在談判桌上的讓步。即達成這樣的協議:新成立的公司,由NEC佔到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達到控股地目的,吳永成放棄對企業的管理權;新公司所生產的產品,都冠以NEC的商標。

    對於他們拋出的誘餌,吳永成當時並沒有明確拒絕,而是以需要召開董事會商量、研究,拖了下來。

    之所以吳永成不在當時給予他們明確的答覆。這也是吳永成耍的一個小花招。那就是給外界一個信號:自己還正在與這兩個公司一直處於談判地過程中。

    吳永成是非常清楚「小鼻子」們地德性的,他們一貫認為自己是最優秀的民族,對於自己的這個近鄰,那是根本就瞧不在眼裡的,佔有慾非常之強。他也知道。在「小鼻子」們使出銀彈這一招以後,也將意味著這也是他們最後地招數了。

    在談判之前,董事會成員之一張海民就明確地提出。在條件相同的情況下,盡可能不贊成與「小鼻子」合作,因為他是東北人。

    此時,在吳永成的心裡,也早就對與「小鼻子」地合作,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但吳永成也清楚地認識到,如果現在就與NEC公司談判宣告破裂之後,MOTOROLO公司在沒有任何公司競爭的情況下,無疑會以奇貨自居。抬高在談判桌上的籌碼。這是吳永成最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在與NEC二輪談判之後。吳永成卻有意無意之間放出一種風聲:公司與NEC的談判,已經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只是在一些細節方面,還存在著一點分歧。相信只要經過再一輪的談判,雙方就可以簽訂合作協議了。

    當然,這個情況,吳永成事先就和張海民做了一定的溝通,否則地話,沒能把魚兒引上鉤,反倒自家地後院先起了火,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在與MOTOROLO公司和NEC公司談判之後,吳永成也和文老爺子談論起過這些事情,文老爺子瞇縫著眼睛,點了點頭:「對,永成,在必要的時候,即使犧牲個人地一些利益,也應該來保全國家的尊嚴。商場也和戰場一樣啊!這個事情上,你做得很好!!」

    在與NEC公司談判結束後的三天,理查德帶著他的原班人馬,再次與吳永成和他手下的幾個人,一起坐到了談判桌前。

    顯然,吳永成前幾天有意散播出去的信息,深深地刺激到了MOTOROLO公司的決策層。

    在經過董事會激烈的爭論之後,最終同意了吳永成提出的那兩個條件。

    他們清楚地認識到,這次是他們MOTOROLO公司進入中國這個大市場的最好機會,萬一失去先機的話,那丟掉的,不僅僅是傳呼機這一塊的利益。

    只要在這一次,藉著和中訊公司合資的形式,在中國市場上立住足,對於公司以後的發展,那是絕對有好處的。

    可萬一在這次的合作之中,被NEC捷足先登的話,MOTOROLO再想進入這個世界上最為龐大的市場,那就難度很大了!

    吳永成聽到這樣的答覆,儘管心裡樂得開了花,但臉上還是不帶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理查德先生,請轉告貴公司的董事會,新公司的成立,不會讓他們感到失望的。」

    「吳先生,我們公司董事會對於新成立的公司,在廠址選擇上有一個要求,希望新的公司能夠建立在TJ,這從公司將來發展長遠來看,無疑要比現在的這個地方要強得多。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7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五章 巾幗不讓鬚眉(上)

    「吳永成,你說,為什麼那個MOTOROLO公司,偏偏會把你們合資新成立的公司,要設在TJ市呢?!在北京不是更好嗎?!」

    文麗低著頭,一邊收拾飯桌上的碗筷什麼的,一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嗨,誰知道呢!可能是外國人的環保意識,比我們更強一點吧。也許他們覺得北京三環那裡,搞這麼一個企業,不利於以後的長遠發展吧。或許他們認為在TJ建廠的話,有港口便於貨物的運輸、土地各方面都比北京要便宜一些呢!」

    對於在談判桌上,MOTOROL公司最後提出的這個要求,吳永成還真是感到莫名其妙。

    不過,既然人家那麼大的公司,在關鍵性的問題上都讓步了,如果自己再在這些小細節上吹毛求疵的話,那就顯得實在有點不厚道了!

    萬一因為這點小事,惹惱了MOTOROLO公司,致使簽約功虧一簣的話,那可就實在是因小失大了。

    所以,吳永成當場就痛痛快快地答應了下來。

    反正自己現在的這個廠子,也只是租賃別人的,租金也只是先交了一年的,大不了等到TJ新廠區建成之後,再把這些機器設備搬到TJ罷了,損失也不會挺大的。

    懷著簽訂了合作意向書的喜悅,吳永成在外面的飯店裡,訂了一桌豐盛的慶功宴,和公司內有關的幾位員工、還有高寶平、文濤等人,一起暢懷痛飲了一個晚上,此時回到家裡,他還依舊沉浸在大功告成之後的興奮之中呢!

    既然有了喜悅,那就要與自己的親人共享。

    可當吳永成興沖沖地把上午談判的經過,告訴了文麗之後。卻沒有得到文麗怎麼熱情的回應,而只是換來了這麼一句不鹹不淡地反問。

    可就是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問話,卻使吳永成渾身的酒意一下子清醒了:壞了,自己光顧高興了,怎麼就沒有想到TJ這個地方,也是文麗同志的一個忌諱之處呢?!

    文麗抬起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我記得馮霞就是TJ的吧?這不會是某些同志留戀舊情,搞了個假公濟私的名堂吧。要是這樣的話,你也別不好意思嘛,大家都可以理解的,那畢竟是你最珍貴的初戀呀!」

    吳永成大聲叫屈:「你看、你看。我就會估計到你肯定會胡思亂想的。這個事情你可以問一問我們公司地劉建榮和張海民,他們兩個也和我一起參加了談判的。你說你這麼醋意這麼大呀!什麼事情都能拉扯到這種事情上來。再說了,馮霞也早就辭職下海、跟著她香港的表姐去經商了。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嗯,你倒是挺關心她的呀,還知道她下海經商了。說說吧,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面,沒有痛哭流涕悔恨當初分手吧?!你是不是也對她說了什麼初戀時我們不懂愛情這樣的話呀?!」文麗馬上又抓住了吳永成另外一個把柄。

    呸、呸、呸,我這是亂說些什麼呀?!這不是越解釋越亂嗎?!

    吳永成到了此時。心裡懊悔不已,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盡力往清漂白自己:「這哪是什麼時候見過面呀!是杜三兒前幾年在廣州的時候,見過馮霞一面,馮霞還送過他一個大哥大,那傢伙回來的時候,和我顯擺拉扯起來地。」

    這個時候,吳永成實在想衝著文麗大喊一聲:「哼,怎麼咱們之間,就能連一點最起碼的相互信任,都沒有呢?!這還算是個夫妻嗎?!要是你以後還這樣的話。乾脆咱們吹燈拔蠟散伙得了!」

    可這也只是他心底的一點點念頭而已,自己之前因為私生子的事情,在人家手裡那是留下了一輩子的病根了,你說他能硬氣起來嗎?!

    唉,在這個時候。吳永成不由得想起來了印度電影《流浪者》中的一句反動台詞:「你做一次賊,一輩子就是一個賊!」

    此情此景,與影片中拉茲受到的待遇。何其相似呀!

    不過,要說起來,吳永成還真是不知道MOTOROLO公司,犯了什麼神經,幹麼非要把這個廠子建到TJ去。

    即使過了十幾年之後,那時MOTOROLO公司,在中國大陸有了一家控股公司、三家獨資公司、五家合資企業、十六個個研發中心和二十五家分公司的時候,吳永成問起MOTOROLO公司的一位高層領導,也就是當時參與談判地理查德先生。理查德對此事也是不肯實話實說。一副很神秘的樣子,直氣得吳永成差點對他飽以一頓老拳:奶奶的。想當年,你們一時心血來潮,那可是使老吳我差點跪了一夜的搓板啊,你們這不是折騰人嗎?!

    吳永成不知道的還有一點,就是在他地前世之中,本來人家MOTOROLO公司,是在一九九二年的時候,於天津註冊成立了MOTOROLO(中國)電子有限公司,這也是他們在中國設立的第一個公司。

    可隨著他吳永成地穿越,反倒使人家的這個獨資公司,變成了五家合資公司的其中之一。

    就在此時吳永成心裡無比痛恨地、詛咒MOTOROLO公司提出的、這個莫名其妙的提議的時候,文麗又一個疑問拋了出來:「不對呀,這個杜三兒什麼時候和馮霞認識的?杜三兒他們家就一直在北京、沒有到TJ住過呀!這個我比你清楚!馮霞為什麼那麼大方地送給杜三兒兩、三萬塊錢的東西呢?!」

    沒辦法,吳永成只好追溯到大學期間的那些事情,把他們如何認識杜三兒、杜三兒又是如何和自己不打不成交之類地往事,統統地翻了出來,這才使得文麗地臉色不是那麼難看了。

    「吳永成,你說,我要是到你們這個公司的話,能不能當個副總經理什麼地。」

    突然間。文麗的話題一轉,和吳永成扯起來了這件與馮霞不相干地事情。

    「能,怎麼不能呢?!你這個專門教授經濟管理的副教授,別說是當個副總經理了,就是當總經理,那也是十分合格的。」

    只要文麗現在不死死咬住TJ、馮霞這類的話題,吳永成心裡就樂得開了花了,哪能不順著竿子往上爬呢:「文麗,就說這次與這兩家國外公司合作的事情吧,要不是那天晚上。你給我講了那一番資本運作的道理的話,我到現在還猶豫不定呢!」

    文麗莞爾一笑,逕自到廚房裡洗滌去了,外面只留下悄悄地擦著滿頭冷汗的吳永成。

    雖說是吳永成的這個中訊公司,與MOTOROLO公司達成了合作的意向書,但離真正意義上地合作,還有許多的細節問題需要一一敲定,這裡面牽涉到了再次投入資金量的多少、雙方各自擁有技術專利的具體評估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由於吳永成對這些技術上的問題。不怎麼懂得,乾脆就把這些難題都推給了自己公司所聘請的法律顧問、會計師等專家,由張海民和劉建榮全程負責跟蹤辦理,他只要求保證新成立公司中,必須佔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當然,在這幾天裡,吳永成也沒有閒下來,別人都去到外面忙活了,那他就得留在公司裡,和王海一起打點著公司地生產情況。

    雖然說。馬上就要與MOTOROLO公司進行合資了,可公司的生產還不能停住,相反,更應該加足馬力加班加點地幹,這時候公司創造的每一分的純利潤。那可都是屬於自己的呀!

    工人們開始了三班倒、連軸轉,吳永成也每天陪著他們,吃住在工廠裡面。在這個時候,吳永成才更加感覺到了創業的艱辛。

    令吳永成意想不到的是,有一天突然一位故舊來到了他的門前。

    「吳縣長,不,我現在應該叫你吳董事長了。」

    當時吳永成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處理著一份生產報表,聽到有人推開門進來了,抬頭一看,卻是文麗二嫂的弟弟李一舟領著一個人。

    「啊呀,王平。你怎麼來了?快、快坐下。小李,倒杯茶來。」吳永成看見來人。驚喜得叫了起來。

    來人正是吳永成在永明縣當縣長時、他手下政府辦地主任王平。

    「吳縣長,我調到北京來工作了。」王平見到吳永成,也是一臉的歡喜,他見吳永成對自己的這句話感到十分疑惑,馬上解釋道:「在這個月的中旬,我們縣成立了一個駐京辦事處,縣委就讓我來這裡當主任了。」

    「呵呵,沒有想到永明縣也有了駐京辦事處了,進步不小啊!可王平我記得你從政府辦離開之後,是在岳嵐書記的安排下,到了財政局地呀?!你怎麼捨得離開那裡,跑到這個地方來呢?!」

    王平一臉的淒慘:「唉,吳縣長,這件事情說起來就話長了。」

    原來吳永成在臨離開永明縣的時候,曾經徵求過王平下一步地出路,王平那會兒還一心謀算著爭取上一格,成為副縣長之類的縣級幹部。

    可眼看著梁明生到任之後,對自己的工作越來越不滿意,到了岳嵐書記快陞遷到地委的時候,王平沒轍了,只能央求岳嵐把自己安排到縣財政局當了局長。

    可誰知道,吳永成和岳嵐相繼離開永明縣之後,永明縣的財政收入一年不如一年,當了縣委書記的梁明生迫於社會的壓力,一怒之下,把責任都推到了王平這個縣財政局局長的頭上,指責他政府的這個「財政部長」管財不力,重新任命了他任縣長時政府辦地主任,成為財政局地新任局長。

    而恰在這個時候,地區成立了駐京辦事處,梁明生以改革之名,把王平也任命為永明縣駐京辦事處主任,就把他打落到京城來了。

    「駐京辦事處每年的開支不少啊,永明縣財政能拿得出那麼多地錢嗎?!」吳永成擔憂地問王平。

    王平苦笑著說道:「吳縣長,你難道還不知道梁明生和李寧平兩個人的脾性嗎?!別說是沒錢了,就是有錢,他們兩個又怎麼能放棄原則,把錢用在拉關係上呢?!

    我們這個辦事處其實就是租賃了一間民房,就我和一個大學去年畢業的幹事罷了,主要任務就是給來京辦事的同志購買火車票、協助地區駐京辦處理一些來京上訪人員,只不過是應個景罷了。那像您似的,一年時間就成了一個千萬富翁了。就連趙平貴,當年我手下的幹事,都跟著您現在成了總經理了。我聽他們說,平貴每個月的工資一千塊呢!」

    吳永成心中一動:眼前的王平這不就是自己要尋找的一個合適的行政管理能手嗎?!雖然他對企業管理部十分在行,可多年的辦公室主任的經歷,讓他總領辦公室、後勤這一攤,那還是蠻稱職的嘛!最為關鍵的一點,那就是王平對自己的這份忠心,那可是一般人難做到的。

    「呵呵,王平,那你捨得扔下那份工作跟著我幹嗎?職位嘛,還是你的老本行,就在北京,下一步是到TJ。工資也是每個月一千。食宿都由公司來負責。」

    王平其實上門來找吳永成,主要也就是為了他的這一句話,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政界繼續往下走,明顯是沒有任何希望了,被發配到這裡之後,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能像趙平貴一樣,繼續跟著吳永成重打江山。

    所以,兩個人一拍即合:王平申請停薪留職,繼續給吳永成當辦公室主任。

    當吳永成興奮地回到家裡的時候,沒有想到又一件事情,擺在了他的面前。

    「吳永成,我也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了,我到你的公司去給你當副總經理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8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六章 巾幗不讓鬚眉(下)

    「什麼?!文麗,你怎麼悄悄的、也不跟我商量一聲,就申請了停薪留職?!這麼大的事情,你總得好好考慮、考慮吧!你一個女人家的,公司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能應付得過來嗎?!」

    原本吳永成因為王平的加盟,心情異常好,可回家一聽到文麗爆了這麼一個猛料,馬上就把他雷住了:奶奶的,這老婆還是真不能就這麼慣著呀?!有自己這麼一個大老爺們,整天價在外面拚殺就足夠了,她來湊什麼熱鬧啊?!

    唉,還是農村老百姓們有一句話說得好啊:這婆姨呀,也得經常收拾著,要不還真成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不過,這也是吳永成自己心裡的YY而已,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兩世為人、受過高等教育的國家幹部呀,哪能思想覺悟就低得混同於村裡的老百姓呢!

    文麗理直氣壯地說道:「咦,吳永成,你這人怎麼這個樣子呢?!我怎麼沒有跟你商量呢?!那天晚上你不是還跟我說,像我這樣的經濟管理系的副教授,別說到你公司當一個副總經理了,就是當總經理,那也是綽綽有餘的呀!我這也是在你的鼓動下,想了這好幾天的,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為了這個停薪留職,學校不想讓我走,還給我做了兩天的思想工作呢!」

    我操!

    吳永成一陣陣鬱悶:那天晚上我不就是為了不讓你繼續糾纏馮霞的事情,隨口那麼一說逗你玩的嘛!

    嗨,你瞧,這事給鬧的!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真是有苦說不出來,他總不能說:「那天我說的是逗你玩的吧?!」

    「文麗。可你想過沒有,你要是和我一起到公司去參與經營地話,會有許多的不方便的。」

    吳永成到了此時,只好耐著性子,慢慢地打消文麗這突如其來的怪念頭。

    文麗臉上帶著一種怪異的表情:「嘿嘿,我覺得是對你不方便吧?!是不是嫌我在裡面妨礙了你的什麼好事呢?!你放心,我只是想把自己學到的一些東西。通過實踐加以驗證。可不是到公司去監督你地那些什麼破風流韻事地。書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嘛!」

    吳永成連聲叫屈:「啊呀,文麗,你怎麼老是把我想得那麼花心呢?!我有那麼壞嗎?!你看,我是那麼想的嗎?!」

    文麗毫不客氣:「不是我把你想得那麼花心。而是事實上,你就是一個花心的壞蛋!我現在真懷疑你以前跟我講的,你和馮霞僅僅是拉了一下手那麼純潔的關係!好。吳永成,那你說說,你是怎麼為我考慮地。」

    真是要命。女人總是到了關鍵時刻,都能把以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一一給你翻檢出來,怎麼她們的記性就那麼好呢?!還都是捅到了你地要害處!

    吳永成只好做出一副萬分誠懇的樣子,繼續勸說道:「文麗,我是說,你要是到了公司以後,為了公司的業務需要,往往有地時候。迫於無奈。得參加許多你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的應酬。

    面對著你不喜歡的人,還得虛與委蛇、滿臉假笑;還得陪客人喝酒、吃飯、唱歌什麼的。你說你一個好好的大家閨秀,又不是被生計所迫,這些委屈自己、拋頭露面的事情,何必要干呢?!你呆在大學這個象牙塔裡,一心一意做自己的學問、教書育人那是多麼的舒適呀!

    再說了,女兒小敏眼看著就要到了上學的年齡了,難道你真忍心把她放到你爸、媽那裡,讓孩子從小就失去母愛嗎?!」

    說到這裡,吳永成把正在一旁乖乖看著動畫片地女兒,摟到了自己地懷裡,在她額頭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小敏此時看動畫片正入迷呢,被吳永成這一打岔,不滿意地扭動著小屁股,從吳永成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又跑到了電視機旁邊。

    說真地,吳永成自己都被自己這一番真情流露的話語,給感動了。

    可哪知道,他這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辭,配以親情流露的舉動,並沒有讓文麗的決心,有半點的動搖:「哼哼,吳永成,你說的這些有一多半不是出於真心吧?!

    什麼為了業務的需要,迫不得已委屈自己陪客人喝酒、唱歌什麼的,我看那不過是你們男人為了尋歡作樂,給自己找的一個哄老婆、孩子的借口罷了,我還真不相信,堂堂正正的做業務,還會拉扯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必要的應酬,那裡也會有的,職業只不過是為了一個交際需要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至於小敏,我也想過了,她現在不過才是一週歲,再過三年才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要是你們公司搬到了TJ,那裡的教學質量也和北京差不了多少。

    等到孩子上小學的時候,我就從你們公司撤身,再領著孩子回到北京,我呢,還是繼續回學校當我的老師去!怎麼樣,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老天爺呀,這女人們要是惦記上什麼事情了,還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她們的性子來呀!

    吳永成無語了:看來人家文麗這幾天可不是光給學生們上課了,這腦子裡啊,估計一會兒的閒工夫也沒有的,把什麼事情都想得這麼周到。

    嗯,自己是不能再拿出什麼理由來勸阻她了,否則自己的這心裡,還真好像藏了什麼齷齪的念頭似的。「呵呵,這個、這個,文麗,既然你已經想得這麼周到了,那我也非常贊同你的意見。我完全、十分地、毫無保留地支持你到我們公司,擔任常務副總經理。呵呵。等過一段時間,你熟悉業務之後,我就會正式任命你為總經理的。」

    既然要送人情,那乾脆自己就送得大一點。反正目前公司還沒有合資呢,公司裡就是自己一股獨大,一拍腦袋就能算數的。

    文麗撇撇嘴:「哼,我就看不慣你口是心非地這個樣子!你現在心裡還不知道有多後悔自己那天晚上說過的話呢!!」

    吳永成委屈地一攤手:「嗨。你看我是那種人嗎?!」

    文麗一扭頭。到廚房裡給他端飯菜去了----不理睬他了。

    可吳永成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麼心思吃飯呀?!

    只見他一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壞了、壞了,文麗,今天晚上我還真忘記了一個應酬。要不,你也把孩子送到你媽那裡去,跟著我一起走吧。就當你這個常務副總經理,提前上任、實習呢!」

    文麗卻一點也不配合,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吳永成的言不由衷:「哼。吳永成,你就別假惺惺的了。放心吧,我不會跟著你出去的。不過,你喝酒的時候,可悠著點,別借酒澆愁愁更愁地,把自己灌得出了點問題。我可不想看到你那個新合資地公司,還沒有成立、正式開張,新任董事長就因為心情不好、酗酒過多而以身殉職。」

    吳永成直接給她扔過去一個衛生球眼:這叫什麼話呢?!怎麼這女人醋罈子打翻了。語氣都這麼惡毒呀?!文麗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唉。看來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還真是不容忽視呀!

    吳永成悻悻然走出了家門。

    不過。人家文麗猜得倒是一點也沒有錯的,吳永成此時還就是想找個人,好好地喝幾杯,排遣排遣這心中的鬱悶。

    別看吳永成走出農村多少年了,可他地骨子裡,那種農民的傳統觀念意識還是相當地強的。

    他就認為,男人嘛,就該在外面拚殺,女人在家裡相夫教子、當個賢內助,那該多好呀!

    悶悶不樂地坐到車裡之後,吳永成拿著大哥大,想了半天,決定還是給自己地二妻哥文濤打個電話,把他約出來,妻哥妹夫兩個聚一聚吧,說不定文濤還能以身說法,勸說、勸說他這個妹妹呢!情了,怎麼這會兒給我打電話喝酒呀?!是不是你們和那個MOTOROLO已經簽定了正式的合同了?!」

    文濤從家裡,駕車趕到了他們一起開地那個茶座中,見面的第一句話就問起了公司簽約合作的事情。

    「二哥,坐,想喝點什麼?!」吳永成懶洋洋地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然後才對他說:「正式簽約,還得再等幾天的工夫,今天心裡悶得慌,就是想找你說說話。」

    自從吳永成和文濤共同創辦的那個聯通通訊器材有限公司,被郵電部門併入其屬下的一個企業內,二樓的這個茶座,卻因為與郵電業務沒有聯繫,也就被單獨摘了出來,留給了吳永成和文濤的個人名下。

    當時,文濤覺得心裡對吳永成存在愧疚,執意把這個茶座都給了吳永成,而吳永成卻從大局出發,表示這個茶座還是屬於兩個人共有,此時到了今天,也就一直沒有一個明確地說法,反正他們兩個人之間,對於這些也沒有一個字據什麼地,管理還是由原來的那一套人手繼續維持。

    倒是原來一樓營業大廳地那些待業青年們,因禍得福,隨著文濤的變動,被收編為了郵電部門的正式職工。

    這也讓二樓的員工們頗為嫉妒,不過,隨著一樓同伴們成為國家正式職工之後,每個月的工資大幅下降,這也讓他們心裡得到了一點平衡。

    「呵呵,永成,最近你一切順利,還成為了控股的合資公司的董事長,還有什麼煩心的事啊?!」文濤笑呵呵地對吳永成說,隨後對站在身旁的服務員說到:「給我先拿兩瓶啤酒吧。」

    吳永成正想把自己一肚子的苦水,給文濤傾訴一番,背後兩個人的吵鬧,引起了他們兩個人的注意。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地XO是論杯賣的。」茶座的服務生耐著性子,向一位手持大哥大、兩手戴了好幾個金戒指的顧客解釋道。

    可那位顧客似乎根本不領服務生的情,拍著桌子喊道:「怎麼,你看大爺我連一瓶洋酒也喝不起嗎?!大爺我有的是錢!不就是一瓶XO嗎?!哪能值多少錢啊?!」

    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打百元面值的人民幣,扔到了桌子上。

    文濤有點冒火了。欲站起身來:「媽地。這是誰呀?不長眼睛敢跑到這裡來鬧事?!」

    吳永成一把按住了他:「二哥,別著急,咱們先看一看,說不定他也就是想顯擺、顯擺呢!」在這個時代,剛剛打入中國市場地軒尼詩XO。在中國人眼裡以其昂貴和精美的包裝,迅速與中國正在流行的「大款」結緣。

    喝XO不僅意味著奢侈,更意味著身份。

    那時候的大款請客。不開兩瓶XO,就不覺得有面子。

    也這是因為這個特點,XO在那時候人們的感覺裡。也常它與「暴發戶」們聯繫在了一起。

    不管怎樣,XO成為這一時期中國最為知名地洋酒之一,那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吳永成的這個茶座,之所以沒有直接命名為「酒吧」,那也是因為與當時北京地環境有關,可XO這麼利潤大的消費品,他可是不想放過的。

    那時候,一瓶軒尼詩XO地進價也不過是兩千多一點,而在這裡卻可以賣到了八千八。暴利呀!

    果然。當服務生給這一桌的客人用托盤送來一瓶XO的時候,這位「款爺」也罵罵咧咧地坐下來了。對同桌的朋友說道:「不就是幾千塊錢嘛,這算個鳥事!

    小虎,我告訴你,哥兒們這一次到上海,用四萬塊錢,買了六百六十張股票認購證,一轉手,你知道賺了多少嗎?!十萬?屁,我告訴你吧,整整一百六十五萬。奶奶的,這錢也太好掙了呀!」

    文濤懷疑地問吳永成:「永成,那傢伙不是在吹牛吧,幾張認購證一轉手,就是四十倍的利潤,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買賣哪?要是有的話,你上海的那個同學不是挺牛地嘛,你幹麼還要開這個公司,那多累呀!」

    吳永成點點頭說:「二哥,這個事情可能是真地。現在股票都被大家炒瘋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不過,你可千萬別沾這個,要是運氣不好的話,股票這東西一夜之間,就能讓一個千萬富翁變成窮光蛋跳樓地。咱賺到的那幾個錢,可不容易啊!」

    文濤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臉上倒是一副深以為然的神情:「嗯,我知道。對了,永成,你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嗎?是什麼事啊?!」

    吳永成這才記起自己把文濤叫到這裡來的目的,當下就苦著臉說:「二哥,麗麗不知道那根神經搭錯了,非要下海到公司裡來幫忙。我怎麼說也不管用。」

    文濤一臉的驚訝:「不可能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今天晚上她才告訴我的,連停薪留職的手續都辦好了。你看,你能不能和大哥一起勸勸她。」

    說完,吳永成苦悶地把自己面前的一杯啤酒,一乾而盡。

    「呵呵呵,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啊,現在的女人們不知道怎麼了,怎麼都有了這個念頭。」文濤聽到這裡,卻是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來。

    吳永成感到奇怪了,難道說……

    「二哥,出了什麼事情了,你怎麼這麼說呢?!」

    文濤好容易才止住笑,臉上也變成了一種怪異的神情:「你那個二嫂前幾天的時候,在家裡就一直吵鬧著不想上班了,嫌賺錢少還事情煩,鬧騰得要出來自己幹!咱們家的女人們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呀!」

    「欠打!」

    這時候,吳永成一位空肚子喝酒,心情又不太好,已經喝得有點稍微高了。

    只見他咬牙切齒地對文濤說到:「二哥,你回去之後,狠狠地收拾她一頓,她就乖乖得了!女人嘛,在家好好的料理家務就得了,跑出來到處拋頭露面的,像個什麼樣子呀?!」

    文濤一臉古怪:「啊,那你幹嘛不好好地把麗麗打一頓呢?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有點不懷好意呀?!」

    「啊呀,二哥,麗麗有你和大哥兩個人護著,我敢動手嗎?!再說了,自家的女人是用來疼的,只能哄,哪能上手打呢?!你看我像是那種粗魯的人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9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七章 太囂張了沒好處(上)

    五月二十日,吳永成的中訊公司,終於與MOTOROLO公司正式簽訂了合作協議。

    簽字儀式還是比較隆重的,除了兩個公司高層領導之外,國家郵電部、區委、區政府的有關領導人,相關新聞媒體的記者們,也出席了簽字儀式。

    吳永成在簽字儀式上,代表新成立的中訊(中美合資)通訊器材有限公司董事會宣佈,按照談判協議規定,新成立的合資公司,將在新廠區建成之後,由北京遷往TJ市。

    當地政府的領導們,在簽字儀式結束之後,就把吳永成和美方代表邀請到了一旁,要求重新考慮變更公司廠址一事,他們答應保證以最優惠的條件,提供給中訊公司建廠需要的土地,並且在國家允許的範圍內,給予中訊公司最優惠的稅收、管理費用等。

    吳永成苦笑著說:「王區長,實在是對不起啊,我也不想搬到TJ市去,畢竟我的愛人、我的家現在都在這裡啊,可這是人家MOTOROLI公司提出的、必須要履行的條件,我也沒有辦法啊。你可以問一問理查德先生,如果他點頭的話,我這個董事長是一點意見也沒有的。」

    理查德聽完翻譯轉達的話之後,大搖其頭:「NO、NO,這是我們公司董事會的意見,我很遺憾,我沒有權利更改董事會的決定。吳先生,這個是不可能有商量的餘地的。」

    當地地領導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這座合資公司,在若干天之後。遷離他的管轄範圍了。

    根據簽約規定,吳永成代表的中訊公司,佔有合資公司中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同時,他也要根據MOTOROLO方面提出的要求,再次注資五百萬元。

    而MOTOROLO公司,則根據協議,一次性注入人民幣一千二百萬元。

    這也是經過有關評估專家。對雙方各種數據給予比較公正的評估之後,做出的參考性建議。

    吳永成和MOTOROLO公司。對此也沒有多大的異議。

    根據協議,由吳永成出任董事會董事長,總經理一職由中方派出,常務副總經理由MOTOROL公司任命,其他相應地各部門(除了董事長辦公室)。均由雙方各派出一名主管負責。

    文麗是鐵了心要在新公司中插一腳了,通過她在原來中訊公司近一個月的工作表現,吳永成發現文麗熟悉環境、進入角色地速度。還是相當快的,乾脆就把自己原來兼任的總經理一職,壓到了文麗的肩上。

    文麗當時就提出了異議:「吳永成。你這不是要我的好看嗎?!我說過,在公司裡我只是擔任副總經理地,你現在突然讓我擔任總經理的這個角色,你這不是為難人嗎?!」

    「文麗,你可別說這話啊,說這話就沒意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常務副總經理這個職位,是由對方來擔任的,我總不能和他們說,你幹不了總經理。讓他們來干、而你去當那個常務副總經理吧?!比起老外來。我當然是更相信你了。你要是不想在公司干地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以前你不是兩個職務一起兼的嗎?!我可以不幹這個常務副總經理呀!」

    面對合資之後投資兩千多萬的這麼一個公司。文麗還真是有點對自己不放心----畢竟自己是一個剛剛從象牙塔中走出來地新人呀!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經濟損失事小,丟面子那就事大了。

    「你以為這種合資的公司,也可以像國內的那些國有企業一樣,想多設幾個副總經理,就設幾個嗎?!那是不可能的,人家美國人也要考慮到企業的成本核算的問題。

    何況,你不是不放心我在T的表現嗎?!好,那我乾脆就少跑那邊,這樣就可以避嫌呀!」吳永成抓住了這一點,趁機發起了反擊。

    其實,吳永成之所以敢把這樣重的擔子壓倒文麗的肩膀上,除了他看到文麗悟性高之外,更重要地是,他相信MOTOROLO那一套嚴格地管理制度。

    在現在的這個時代,公司地技術力量那是絕對有保障的,銷路也是皇帝女兒不愁嫁----獨一份的買賣呀!

    有了這些保障,文麗的這個總經理應該會做到不至於很艱難的。

    再說了,吳永成不能把時間都放到這個公司吧,永安地區那一攤子可是剛剛才起步,那裡才是他最為不放心的。

    文麗聽吳永成又提到了有關TJ的事情,馬上就不啃氣了。

    她本來就是一個非常要強的女人,既然自己主動地邁出了這一步,吳永成又這麼激自己,就是有天大的困難,她也不會再向吳永成求援了。

    五月二十五日,中訊(中美合資)通訊器材有限公司的高層領導們,要一同前往TJ市,去看一看未來的廠區地址,以便馬上規劃、開始廠區的基建工程。

    吳永成作為董事長,哪是不可能不去走一遭的。

    在這時候,吳永成才從斯密斯的口中得知,MOTOROLO公司,已經在TJ市的郊區,選中了一塊地皮,而且與當地政府也有過接觸,地理位置還就是離港口不至於很遠。

    文麗作為公司的總經理,那也是必須要去的。

    於是,吳永成帶著自己這邊的文麗、張海民、劉建榮等人,與MOTOROLO公司方面的理查德、斯密斯等人,乘著四輛車,逕自驅車前往TJ市。

    由於廠址之前就有了初步計劃,吳永成看過之後。也覺得還可以,所以這個過程僅用了兩個多小時就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和當地政府洽談土地徵用費的問題了。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時分,當地政府的領導劉悅大區長,熱情地邀請他們到TJ市賓館用餐,理查德等人表示這樣不合適,不符合他們公司地規定。

    吳永成笑著勸他們:「理查德先生,我們中國人是很好客的。你放心吧,不會因為這麼一頓飯。咱們就會多付出佔地費的。我可是公司的大股東啊,我哪能不維護公司的利益呢?!

    要是你堅持不去的話。可就掃了主人的面子了。我們中國有句俗話:請客不到羞主呀!既然你想在我們這裡做生意,那就得入鄉隨俗啊!」

    理查德等人這才跟著吳永成一行,在當地政府領導劉悅大等人的陪同下,來到了TJ市市委賓館。候來我們TJ地呀?咱們過來連個招呼也不打呢?!」

    就在吳永成剛要步入餐廳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有人招呼自己,忙扭頭一看。也驚訝地叫了一聲:「蘇書記啊,這可真巧啊!怎麼我們剛來就遇到了你呢?!呵呵,真是緣分

    和吳永成打招呼地人。是TJ團市委的副書記蘇建軍。

    吳永成在團省委當副書記,領著農村團干們來小龍莊參觀的時候,就是這位蘇建軍副書記一直全程陪同的。

    「吳永成,怎麼,你在這裡遇到了熟人了?!」

    已經走進餐廳的文麗,聞聲馬上走了過來。

    「呵呵,蘇書記,這是我地愛人文麗。文麗,這是TJ團市委的蘇書記。我們上次來小龍莊參觀的時候。蘇書記可是幫了我們不少地忙啊!」吳永成隨即為他們兩個人做了介紹。

    蘇建軍馬上和文麗熱情地打著招呼:「吳書記特客氣了。我們團市委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反倒是我跟著吳書記跑了一趟小龍莊之後,我才發現我們TJ的魚佐明老大。還有那麼平易近人地一面。呵呵,這也是沾了吳書記的光了。」

    正在這個時候,當地政府的領導人劉悅大,見吳永成和文麗遲遲沒有進來,又連忙跑過來照應:「吳董事長、文總經理,咱們是不是馬上就開飯呢?!」

    蘇建軍感到奇怪了:「我說,吳書記,怎麼兩年多不見,你又變成什麼董事長了?怎麼,現在你不在團委了?!」這時,劉悅大也看見了吳永成身旁的蘇建軍,馬上也笑著打招呼:「蘇局長,不好意思,我光顧了照應客人,還沒有看到你。怎麼,你和吳董事長是老朋友?要不,咱們一起吃飯吧。」

    「呵呵,是劉區長啊,我和吳書記是老熟人了,怎麼,這是你們請來的財神爺呀?!飯,我就不吃了,我也是剛剛送走了一批客人,你們忙吧。吳書記,有時間咱們再聊。」

    說完,蘇建軍識趣地要轉身離去。

    吳永成急忙叫住了他:「蘇書記,請你等一等,我還有點事情想問一問你。」

    然後,吳永成轉身對文麗和劉悅大說道:「你們二位先陪MOTOROLO的那幾位吃飯吧,咱們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的。我一會兒就進去。」

    文麗以為吳永成是想通過蘇建軍瞭解當地的一些投資環境,也就點了點頭,和劉悅大一同進去了。

    蘇建軍也想知道發生在吳永成身上的一些事情,就建議道:「吳書記,你要想聊一會兒地話,乾脆我去找個房間,咱們慢慢談。呵呵,我可是想知道你這個年輕有為地副廳局級領導,怎麼搖身一變成了什麼董事長了?!你愛人還是總經理,敢情你們是開的夫妻店啊!你這個董事長,不是靠著夫人當上地吧?!呵呵呵「哈哈哈,蘇書記,你倒會開玩笑。走吧,我也想知道,你這個團市委的書記,咱們也變成了蘇局長了,是不是又高昇了一步呀?!我可告訴你,我這個公司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搬到你們TJ市來了,我在這裡可沒有什麼熟人,要是遇到什麼麻煩事情的話,以後可稍不了麻煩你啊!」

    「嗨,我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信訪局局長嘛,我能給你幫上什麼忙呢?!你要是想找市委領導上訪的話,我倒是能給你指點、指點他們辦公室的位置。」蘇建軍邊走、邊和吳永成開著玩笑:「不過,你這個大主顧來到了我們TJ投資,估計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都要上門去拜訪你的,我這個關係,恐怕你也不會用到的了!呵呵呵」

    這時,吳永成才知道了蘇建軍的確實被提拔了,雖然只是一個信訪局的局長,可人家也是正廳局級的領導了。

    說話間,蘇建軍領著吳永成來到了一個房間。

    剛一進門,吳永成就問:「蘇局長,自從我那次來過小龍莊之後,還再也沒有見到過我的那位老朋友,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我想抽點時間下去看看他,不知道他最近在不在小龍莊。呵呵,我可是他說他前段時間,在全國各地四處演講、做報告呢!」

    「你是說魚佐明?!」蘇建軍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唉,怎麼說呢,小龍莊這兩年的變化,在全國來說,那也是挺大的,不僅僅是我們TJ市的一桿旗,也是全國當之無愧的標兵。可這位魚佐明同志呀,未免有點太那個了。」

    「怎麼,是不是小龍莊出了什麼事情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9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八章 太囂張了沒好處(下)

    對於魚佐明這個人物,吳永成一直抱著一種很矛盾的心理。

    從一個普通的、只讀過幾個月私塾的老農民,魚佐明能把小龍莊這麼一個貧窮不堪的小村莊,禹作敏帶領大邱莊老百姓,走出了一條與傳統農業生產經營方式截然不同的發展道路,取得了世人矚目的經濟成就和政治地位,變成世界矚目的明星村,的確從哪方面都值得令人歎服不已。

    改革開放十三年,全國不少的地方,依舊處在極端貧困的狀態,而小龍莊,卻在一片鹽鹼地上,辦起了二百五十六個小工廠,每年給全村帶來數千萬元利潤。

    在興辦工業的同時,魚佐明也沒有忘記農業這個根本,自一九七九年到一九九O年,魚佐明共向農業投資近4000萬元,用於改善農業生產條件。

    至一九八九年底,小龍莊共有各種農業機械2577台,總動力64894馬力,糧食總產350萬公斤,比一九七八年的一百四十萬公斤,增長了1.5倍,比一九四九年的三十四萬公斤,增長9.4倍。

    尤其是小龍莊村民們享受的福利待遇,更是讓前來參觀的全國各地的人們嘖嘖稱奇、羨慕不已,其主要內容大致可以歸納為「幾個不要」和「幾個解決」:用電不要錢,用氣不要錢,電話不要錢,上學不要錢,取暖不要錢,住房不要錢;對於所有具備勞動能力的村民,一律解決就業問題;對於光棍漢。村裡一律幫助其解決婚姻問題;對於老年人,村裡一律負責解決其養老善終問題;所有村民一律解決住房安居問題。

    用一位五十年代就一直擔任村裡幹部的參觀者說:「額地娘哎,這不是提前進入了共產主義社會了嗎?!」

    可是吳永成卻對魚佐明過於狂妄,卻不敢苟同。

    作為一個穿越者來說,吳永成知道魚佐明最後的結局,之前,也曾經極力勸說過魚佐明。想讓他改變自己的一些作派。他不想看到中國第一個農民改革者,落到那樣的一個結局。可始終無濟於事。

    一者。魚佐明從各方面來說,都比他這個穿越者當時的實力要強得多,他這個當時的副廳局級(還是沒有實權的外省幹部),在魚佐明地心裡根本就排不上號,或許在這會兒,也只有中央一級領導地話,他才能聽進去一點半點吧。

    魚佐明把吳永成當作一個朋友,也是一個能談得來的小朋友。那也只是因為在魚佐明剛剛起步、社會各界還不認可他地時候,是吳永成給了他一些指點。魚佐明憑著農民所固有的一點樸素的懷舊之情,才對他另眼相待的。

    二者,吳永成作為一個下崗幹部,對魚佐明現在的處境,根本無法給予干涉,也只能是愛莫能助了。

    儘管如此,吳永成還是一直在注視著魚佐明的動向,在他的記憶裡,魚佐明是在一九九三年才倒台的。他有時候甚至於在想:是不是到時候。自己過來一趟,想辦法把魚佐明騙出小龍莊。而讓他躲過這場災難。

    而今天蘇建軍這麼一說,馬上就讓吳永成緊張起來了:難道說,這老魚倒霉地日子提前到來了?!

    蘇建軍見吳永成這麼關心魚佐明,便笑著對他說:「吳書記,不,我也稱呼你吳董吧。其實倒也不是魚佐明出了什麼事情,而是他們小龍莊出了一樁人命案,至今攪得全市不得安寧。我這個信訪局局長,整個就成了一個救火隊的隊長了。今天我送走地,就是北京來的幾個同志。」

    吳永成聽到這裡,才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不過,他也知道,小龍莊出了人命案,這肯定與魚佐明脫不了干係!因為他這個人「護村」護得實在太重了。

    臨近一位支部書記在後來的時候,就直言不諱地說過:「有人犯法,誰犯法就該誰受法律制裁,有你啥事啊?而且,直到今天我都認為,對他來說,他不是主要責任人,即使有責任也不至於負刑事責任,兒子犯罪不能把父親也逮起來吧?是不是這個理兒?下邊殺人,怎麼會是他的主要責任?我只能說一句,他忒抗上了。」

    從蘇建軍簡單的敘說中,吳永成知道了,發生在小龍莊去年四月份的事情,本來也就是一件簡單的刑事案件而已。

    小龍莊的村民馬金貴作為涉案人,成為了這起事件地導火索。

    事件地起因,是因為馬金貴猥褻了魚佐明的表侄女----他堂弟家魚佐相地閨女。

    在農村,老百姓們之間的親戚關係,那是錯綜複雜、糾葛不清的。

    要論起親戚給新來的話,作案人馬金貴也和魚佐明家,還是一門不遠的親戚呢!馬金貴父親馬天宇之妻魚氏,是魚佐明的二姑,馬金貴也算是魚佐明的表弟吧。

    換言之,魚佐明兄弟四人魚佐哲、魚佐新、魚佐明、魚佐瑞,實為馬金貴之姑表兄,而同為涉案人的魚佐相,則為魚氏兄弟的堂弟。

    至於這件案子的性質,魚、馬兩家人各執一詞:魚家說馬金貴強姦了魚家的閨女,導致了閨女精神失常;而馬家則認為,魚家閨女是自願的,沒有強迫成分,只是一個人和一個人的事。而且,當時馬金貴他說喝酒了,屬於酒後亂性。

    「本來,這件事情是馬金貴做下的,那就應該由他承擔責任。可你魚佐明指使別人,打死了他父親馬天宇,那就實在是不合適了,你說,他這不是株連九族是什麼?!」蘇建軍突然半途插了這麼一句話。

    「兒子犯罪。打死老子?」吳永成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接下來蘇建軍的話,才讓吳永成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九九O年四月九日,魚佐相得知自己地閨女,被本村村辦傢俱廠廠長的馬金貴猥褻後,非常氣憤。

    就在四月十二日的晚上,魚少龍、魚少民糾集魚佐立、魚小明、魚佐嶺、魚少祥、魚少忠,商議毆打馬金貴洩憤。

    在商議的過程中。魚佐相、魚少立又遷怒於馬金貴的父親馬天宇。提議要毆打馬天宇一頓,讓他知道養子不教的後果。其他5人也都表示同意。

    於是當晚,七個人先竄至小龍莊治安派出所內,把已被公安機關收審的馬金貴痛打了一頓,然後約定第二天上午在魚小明地父親魚和田家集合,一同去收拾馬金貴地父親馬天宇。

    第二天上午9點多的時候,馬天宇正在院子裡整理東西,魚佐相、魚小民、魚佐力、魚小龍來到了院門口。

    在門口,魚佐相說:「二姑父。你出來一下,和你說點事這時。馬天宇地妻子正在屋裡收拾東西,聽到是自己的侄兒們,當時就尋思著,不就一幫侄兒們嗎,找他二姑父說點事,那就說唄。她在屋裡也就沒出來。

    當時,馬天宇還說了一句:「你說事在屋裡說不完了嗎,幹麼還要非到外面去說?!」

    「不行,就得到外頭說去。」

    這個時候。魚佐相、魚佐立帶領其他的五個人。馬上闖了進來,把馬天宇架出了大門外。一直將這位六十四歲的老人,帶到村供銷社附近的大街上,先對馬天宇啐唾沫,打耳光,然後大家一齊動手毒打。

    將馬天宇打倒在地後,魚佐相、魚佐立又使用皮腰帶,魚少祥、魚少忠用帶鐵皮頭的膠管,魚小民、禹魚佐用鞋底毆打馬天宇。

    雖然馬天宇在地上苦苦哀求:「好我的天神神呀,我可是你們的二姑夫呀,再打我這把老骨頭,就死在你們地手裡了。」

    可那七個人仍不罷手,嘴裡還罵罵咧咧:「你是什麼狗屁的二姑夫呀,瞧你生出來地那個兒子,是個什麼東西呀?!還敢糟蹋我們魚家的閨女,你們不認我們魚家這個親戚,我們幹麼還要給你留情?!」

    當時魚佐章是村大隊的大隊長,他在那兒並沒有制止魚佐相等人的行為,好像成了一個毆打行動的監督者。

    就這樣,他們七、八個人一路踢打,直至馬天宇老人死去。

    當時旁邊圍觀的人很多,但沒人敢站出來勸說一句。

    直至馬天宇奄奄一息,魚佐相他們才離開現場,匆匆忙忙又趕往下一站。

    聞訊趕至的馬金貴的二妹,獨自一人拉著板車,將遍體鱗傷的老父親,送往了小龍莊地醫院,而到了這個時候,旁觀地群眾們誰也不敢上來搭一把手幫助她。

    當時馬天宇被送進村醫院搶救,經醫檢,肋骨骨折8根,腎組織出血,肝腎破裂,腹腔積血達600亳升,經搶救無效,於當日下午就離開了人世。

    「這也做的有點太慘無人道了吧!他們上級部門怎麼不管呢?!公安機關又是幹什麼地?!」吳永成一下子火得就站了起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雖然魚佐明還沒有露面,但沒有他的許可,他家族中的這幾個人,絕對是不敢這麼亂干的:兩邊都是親啊!

    蘇建軍苦笑著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管呢?!只是這麼一管,反倒是把他們縣公安局的局長,也給管得丟了職位。」

    當地縣公安局於一九九O年四月十一日上午九點多,接到馬金貴二妹關於她的父被群毆致死的報案後,局長李家芝迅即攜民警數人趕至小龍莊在瞭解案情後,李家芝便馬上和魚佐明磋商,並暗示他:「你不讓我抓人也行,但你得給我把聲勢造出去,不造出去。人我必須要抓。」

    不多時,魚佐明依照李家芝的建議,為包庇打人者、造成輿論顛倒的現實,大面積組織相關人等,張貼大字報、策動遊行、倡議給魚佐相家屬捐款等一系列輿論造假動作。

    整個村子各條街道兩側,全部貼滿了標語。工廠停工,學校停課。

    數千人圍著小龍莊高調遊行。群眾高呼「打倒馬天宇」、「砸爛馬家家族」等口號。

    四月十一日下午。魚佐明從幕後走到前台,親自主持召開小龍莊全村職工大會。

    會前。馬金貴地三個兄弟馬金剛、馬金會、馬金功全部被押至台前,一律捆綁並低著頭,身後有人按著。

    而馬金貴因為當天上午他的父親馬天宇被打死之後,又被魚佐相等七個人闖進派出所,惡狠狠地收拾了一頓,因鈍器致傷處於昏迷狀態,依舊被扣押在萬全集團保衛處,於是未得上台。

    就在魚佐相等人打死馬天宇、趕往派出所的同時。小龍莊派出所所長劉文全得知此消息後,藉故離開。這才使魚佐相等人於是得以痛毆劉金會,只不過並未毆打致死而已。

    在這次大會上,魚佐明大聲疾呼:「劉玉田早就該死,他死有餘辜」,並號召「有水平的全體職工、群眾可以上台揭發馬天宇,沒水平的可以上來罵大街」。

    四月十二日至四月十三日,魚佐明分別兩次組織策動小龍莊近兩千人大遊行,「聲討」馬天宇,大街上貼滿了「打死人無罪」、「打死馬天宇活該」等多種大幅標。

    而此時。馬氏其他三兄弟。也已被魚佐明全部控制、並且都遭到了一頓毒打:馬金功被關押在津海公司的保衛處,馬金剛被關押在堯舜公司的保衛處。而馬金峰則被關押在萬全公司地保衛處。

    此後,馬金會兄妹多人,乃至於馬姓整個家族之核心成員,從老到小,全部被魚佐明納入被監視範圍。即使有人甚或連上廁所,都有人遠遠盯著。

    而魚佐明惟恐有人出村告狀,萬分警惕。

    馬金貴地四弟馬金功,曾經帶著相關材料、以及於村口戒嚴現場拍攝的照片,試圖逃出小龍莊尋求司法幫助。

    無奈,剛出村不久,即被魚佐明線人告密、並被迅速抓捕回村,扣押在小龍莊派出所長達七天之久。

    直至馬金貴地二妹前往派出所處理相關事宜,馬金功才跑出來叫喊:「老姐,快去叫人救我!」此時,馬家方知,馬金功並未失蹤,而是被魚佐明秘密扣押了。

    而馬金功因為這一次的呼救,又更引起了魚佐明等人的瘋狂暴打。毒打她的人一邊打,一邊嘴裡還念叨著:「馬金功啊,你就是個土匪,你還看著,我還真不讓你好死。我再讓你往外跑,我讓你告狀,我看你能告到哪裡去!」

    當夜,因為收拾馬金功,派出所的四根電棒全部耗沒電了,皮帶也打斷了三根。

    蘇建軍說到這裡,眼圈也有些紅了:「唉,就是處在這種情況下,馬家也一直沒有放棄四處上訪、告狀,馬家的老二馬金峰甚至托人跑到了北京,把狀子遞到了最高檢察院,但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案子一直到了今天也沒有下文。」

    吳永成喃喃自語:「這個不好、這個不好啊,人太囂張了是沒有什麼好處的。老魚要在這上面栽大跟斗的啊!」

    「誰說不是呢?!馬金峰從北京回來之後,就到處對人說什麼:整個政府系統從上到下,全部被魚佐明收買了,整個天都是黑地了,一點陽光都沒有了。最終,馬金峰因對事件發展,缺乏明確預期,看不到一點希望,於心情黯淡、孤立無援之際,用鐵鎯頭狠命砸自己腦袋,但沒死成,昏迷了20來天,直至他家老爺子死去、火化,他都在病床上還沒有清醒過來。」

    「不行,魚佐明這麼走下去,會毀了他的,我得今天就去見一見他。」
longwang 發表於 2009-5-15 23:59
第五卷 輝煌 第六十九章 話不投機(上)

    「毛主席的書我最愛讀,

    千遍那個萬遍呀下功夫。

    深刻的道理我細心領會,

    只覺得那心眼裡頭熱呼呼。

    嗨哎,好像那旱天下了一場及時雨呀,

    小苗掛滿了露水珠啊。

    毛主席的語錄滋潤著我呀,

    我幹起了革命勁頭兒足,

    吳永成駕駛著文濤送給他的那輛豐田轎車,飛快地行駛在T市郊區的路上。

    此時,文麗坐在車內副駕駛的位置上,隨著車上錄音機中播放出來的歌聲,隨意地哼唱著。而車上擋風玻璃前掛著的一張卡片大小的毛主席畫像,隨著車輛的行駛,來回地搖晃著。

    從一九九O的時候開始,全國各地民間再次悄然掀起懷念毛澤東主席的熱潮。

    沉寂多時的革命歌曲,開始在北京街頭響起,不少人家不約而同地翻箱倒櫃,把壓在箱底的毛主席像章找出來,別在自己的胸前,新華書店又開始應人們的需要,大量地定制了毛主席畫像。

    車輛的擋風玻璃上,大多掛著卡片大小的毛像。

    關於這個,其中還有一個傳說,據說是九零年的時候,廣州兩輛小車相撞,結果一輛汽車上的乘客全死了,另一輛車上乘客卻無恙,後來發現在這輛車地司機座位上。掛著一幅毛主席的畫像,於是毛澤東主席便在當地成為了趨吉避凶的「大菩薩」了。

    在不少南方的農村,毛主席畫像是和一些人們信奉的各種神像,享受一樣的待遇的。每逢過年、過年地,也是被各種供品供奉著,畫像前香煙繚繞,虔誠的信奉者們爬在下面。莊重地磕頭,以求平安。

    對於民間這種再次掀起紀念毛澤東主席的熱熱,吳永成認為,這也是不少人們,不滿意當今社會貧富懸殊、貪官猖獗的這種社會現象引發的。

    當中國的經濟改革日益大幅增長的同時,也帶來了日益惡化的貪污腐敗、貧富懸殊和失業下崗等社會問題時,導致了民間怨氣便愈深重,近而竟緬懷過去毛澤東主席地那個時代日。,也算是對現狀不滿的一種宣洩吧,同時也在間接地勸諫現在的中央領導人。要以史為鑒,學習、加強毛主席時代地反腐倡廉作風。

    「哎,吳永成,每當我聽到這些過去的老歌的時候,就想起了過去的那些歲月。現在哼著這樣的旋律,對當時走過那一程的人來說,心裡都會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文麗突然對吳永成深有感觸地說道。

    吳永成點點頭:「是啊,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風流人物。過去地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歲月的流逝。並不能沖淡人們對過去地懷念。不知道百年之後,我們的子孫後代們,又將如何評價我們這個時代。」

    「那是百年之後的事情了。吳永成,你說,你推遲了和人家當地政府洽談佔地的事情,大中午的,把我拉著要去那個小龍莊學習參觀,有那個必要嗎?!」文麗話題一轉,不解地問他:「以前我在報紙上的時候。也看過小龍莊的一些報道。今年他們村的那個支書魚佐明還到我們學校去做過報告呢,可我沒去聽。不就是一個農民企業家嘛。你說,國家值得那麼費大力氣,一個勁地吹捧他嗎?!」

    本來下午安排的議程是和當地政府協商佔地費用地問題,可吳永成告別了蘇建軍之後,卻讓劉建榮、理查德等人先和當地政府接觸,他則聲稱,自己下午要和文麗一起去拜訪一位當地地企業家。

    「文麗,你可別小瞧這位農民企業家,他能在十年的時間裡,在他們一個四千多人地村莊裡,辦起了二百多個企業,而且每年的工業產值都在十幾億,這絕不是一個偶然的現象。」吳永成開導文麗:「你作為公司的總經理,要學會放權,不能大事、小事都事必躬親的。像今天下午協商土地佔用的問題,就可以先讓他們談嘛,最後你只要把關就可以了。」

    其實,吳永成到小龍莊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再去見一見這個魚老大。

    雖然,從今天蘇建軍的敘述中,吳永成也知道魚佐明的自我膨脹,已經快到了極點,能不能聽進去自己的良言苦口,還很成問題。

    不過,吳永成還是想抱著再試一試的念頭,或許老天開眼了,真讓魚佐明翻然醒悟呢?!

    四十多分鐘之後,吳永成的車子停在了小龍莊的村口----因為在村口,車子執勤的民兵給攔住了。

    當戴著鋼盔、佩戴著「執勤」字樣的民兵上前問清楚吳永成的來意的時候,馬上用對講機聯繫村裡的什麼人。

    不一會兒的工夫,村裡的大隊長魚佐章乘坐著一輛林肯,來到了村口。

    「啊呀,真是永成書記來了,你可是我們小龍莊的老朋友了。」

    魚佐章前兩次見過吳永成,自然能認識他:「我們魚書記也是前天剛從外省演講匯報回來,身子還沒有恢復過來,我來代表他歡迎你的到來。」

    吳永成望著眼前的這位魚佐章,心裡暗想:在去年馬天宇被人活活打死的時候,這位小龍莊的大隊長就一直在旁邊督戰,可為什麼連縣公安局的李家芝局長,都在去年九月份因為「事後參與制假」,被TJ市政法委強行拉下了馬,並且給予了紀律處分,而眼前的這位卻還是春風得意,難道說。他地心裡就沒有一種負罪感嗎?!

    本來按照小龍莊的村規,凡是外來學習、參觀者,到了村口的時候,車輛一律不准進入小龍莊村裡,而要換乘小龍莊的車輛。

    估計是因為魚佐章親自來村口接應的關係吧,執勤民兵們對吳永成給予了特殊關照,破例允許他的車輛。跟在了魚佐章的林肯後面,緩緩地進入了村莊。

    「呵呵,小吳,是你來了啊!好、好、好,歡迎你這位小朋友啊!」

    車子停在了小龍莊總支辦公室地時候,魚佐明高大的身軀出現在了樓梯口。

    以前魚佐明見到吳永成的時候,都是習慣稱呼他的官銜的,可這一次卻是直呼小吳。看來村口民兵們已經把吳永成的新身份,報了過來了。

    吳永成見隨著魚佐明下樓,馬上有八個保鑣模樣的人。圍在了他的身旁,不禁想起了蘇建軍給他講地魚佐明的派頭:「他從辦公室一出門,前邊仨後邊仨,左右一邊一個,幾個人?這就是八個了。前呼後擁嘛!

    坐車,開門進去,他在後排坐著,一左一右兩個貼身保鏢。前邊還有一個保鏢。你說你作為小龍莊的一個支部書記,搞這麼緊張幹嘛?!他要地不就是那個派兒?!他可能以為自己的對立面大一些了。又是上保鏢又是安攝像,你說有嘛用?!」

    「魚書記,你這身子骨還挺好的嘛!」吳永成握住魚佐明伸過來的手,親熱地打著招呼。

    魚佐明打著哈哈:「不行了,六十一了,一天比一天走下坡路了。」

    「魚書記,那你幹麼不讓年輕人多幹一些呢?!你就在後面給他們把把關就成了。」吳永成一邊和魚佐明並排著往樓上走,一邊趁機勸說他。

    「唉,還放不開手呀!小吳啊。你不知道。農村的情況是相當複雜的,有的人們靠著我魚佐明剛剛過上了幾天好日子。就想著挖我魚家的祖墳,我呸,瞧他們地那點德性!」

    吳永成知道,他這是又想起了去年馬金貴的事情了,也就沒有繼續往下問。

    辦公室落座以後,吳永成為魚佐明介紹了文麗地身份,隨即也把自己下海創業的事情告訴了他。

    「呵呵,小吳,你這步路可走對了!可就是走得有點太晚了啊!當年我就相中了你是個人才,如果這幾年,你不要在政界耽誤時間的話,我保證你可以在我的手下,當個公司總經理了,說說吧,今天你到我這裡來,是不是想籌集一點起步資金啊?!要多少,你開口,一百萬夠不夠?!」

    吳永成急忙向魚佐明表示了謝意:「謝謝魚書記的支持啊!不過,我現在資金方面還不缺,等有了困難再找你開口吧。」

    「呵呵,好、好,那你說一說,怎麼搞個什麼項目啊?!我們小龍莊現在各方面的技術專家都不缺的,需要就說話。」魚佐明再次爽朗地笑了起來。

    「魚書記,小龍莊這幾年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你有沒有想過,過幾年該怎麼發展呢?!」吳永成想慢慢地把話題自然引到自己所需要的方面。

    魚佐明感慨地望著吳永成說:「是啊,的確是不小了。我活了六十一年,經過地事情也不少了。

    小吳,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在七十年代地時候,那是全國農業學大寨最為紅火的關頭,我這個一九五八年入黨、一九七四年正式出任小龍莊黨支部書記地農村幹部,曾經四次前往山西大寨參觀。

    那個時候啊,鋪天蓋地的紅色革命熱情,把我鼓舞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啊!

    我在那個時候,對從窯洞裡鑽出來的陳永貴的那種戰天斗地的精神,是深表欽佩啊,甚至就此把他視作了自己的行動榜樣。」

    吳永成心裡苦笑著:人們都說,這人啊,一上年紀之後,就愛老講一講自己過去的豐功偉績,看來這位魚佐明也不能免俗啊。

    也可能這幾年,當魚佐明他不明就裡地成為全國炙手可熱的新聞人物時,小龍莊的致富模式,又引致了全國各方的關注,而中央級媒體連篇累牘的非理性追捧,令這位一直不事聲張、默默耕耘於靜海土地之上的農民,感到頗為無所適從了吧,今天見到自己這位過去的忘年之交,也想一訴心中的茫然。

    文麗卻是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魚佐明這個人,反倒對他的講訴頗感興趣。

    魚佐明接著講道,在一九七三年,當陳永貴得到毛澤東主席賞識,並進入中南海「主政」全國農業的時候,此事令魚佐明更是認定,已「貴」為國家副總理的陳永貴,就是他改革與奮鬥的方向。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受到陳永貴以及當時舉國上下狂熱極左的政治環境感召,一九七四年的冬季,魚佐明帶領全村男女老少,邁出了改造小龍莊面貌的最為原始的一步。

    模仿當年陳永貴的樣子,魚佐明他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帶領小龍莊群眾一幹就是三年,僅僅憑借土筐和鐵鍬,以及老幼相加,也不過4000人的力量,累計動土竟然達到了四百一十多萬方,硬是把七千多畝高窪不平的鹽鹼地,改造成為了橫平豎直的肥田沃土,甚至還修了七條比京津公路還寬、還直的大道,以及幾十條能走馬車和拖拉機的小道。

    「唉,可那又管什麼用呢?!苦受了,汗流了,大傢伙還是吃不飽、穿不暖啊!當時,我就想,我這麼做,難道不對嗎?!」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