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63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29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章 安知魚樂?

    就在文老爺子和吳永成在這邊談話的時候,文媽媽也在上房裡,和自己的女兒很有技巧性地,套著吳永成和女兒的關係。

    只不過,文麗雖然向媽媽坦白了她和吳永成之間曾經確實是有過一點小糾紛,但她也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吳永成被人誣陷生活作風上有問題,以至於J省的領導們把吳永成停職檢查,直至後來的安排到黨史辦工作。

    對吳永成私生子一事,文麗卻是瞞了個嚴嚴實實。

    文媽媽才徹底放心了。

    很顯然,這是老兩口早就商量好的辦法。

    可以說,從今年五月份文麗帶著孩子,不遇假期、不逢節日回到娘家,而吳永成又是電話、又是跟蹤追擊,就讓文家兩位老人起了疑心。

    只不過,當時由於小外孫女的到來,把老兩口一下子迷得啥事情也不管不顧了。

    其中,文媽媽曾經也暗中問過文麗一次,文麗矢口否認與吳永成發生什麼糾紛,作為母親的也就算了,她總不能盼著女兒的婚姻出問題吧。

    到了後來這種不和的苗頭性越來越明顯了,女兒居然提出了不願意回J省、而要在北京工作了,文媽媽擔憂地和文老爺子說起這件事情來,文老爺子不屑一顧地回答:「那不是更好嘛,你不是一直就唸唸叨叨的,想讓麗麗回北京。一大家子好在一起?!我說,孩子們地事情,你就別操心得太多了。小兩口過日子嘛,誰家不是床頭吵了床尾好呢?!

    老白,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事情咱們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也就過去了。孩子們到了該說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告訴你的。「

    果然,又等了一兩個月之後,文媽媽看見文麗和吳永成兩個人在外面租賃了房子。張羅著往出搬,本來以她地本意,是堅決不想讓女兒搬出去住的:自家院子裡有這麼多閒置的房子,一天到晚,光他們老兩口,悶都悶壞了。

    當初,老伴堅持讓兩個兒子成家之後,就搬出了這個大院,說是什麼:這房子是組織上給他這種級別幹部的安排,子女們享受影響不好。

    在那個時候。文媽媽也考慮到文老的話很有道理,這樣做對孩子們的成長有利,可哪知道這麼一來,也使他們老兩口在退休之後,卻陷入了無比的寂寞之中。只有每週孩子們一家人回到這個院子的時候,才是他們老兩口心裡最高興地時候。

    而現在,特別是有了小敏這個小精靈之後,院子裡就更增添了許多的生氣!

    文老爺子沒有絲毫猶豫,就直接否決了老太太的提議:「呵呵,你是傻了吧?哪有把兒子趕出去、留下閨女的道理哪?!再說了。你不是前幾天跟我說,麗麗和吳永成之前有什麼不愉快嗎?!你把閨女留在家裡,他們小兩口哪有和好的機會呀?!

    再說了,我聽麗麗說過。他們找的房子,裡這裡也不太遠,步行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候,你什麼時候想孩子了,幾步就跑過去了,你還擔心什麼?!

    文媽媽這才打消了把文麗強留在家裡的打算。

    隨著亞運會的召開,文媽媽和文老爺子看著自己的閨女,那段時間請了假。熱情地領著自己地公公、婆婆,和吳永成的那個師傅。整天到北京各大景點遊玩,就知道了小兩口之間的那一點罅隙。早已經不存在了,於是兩位老人才商量了一下,就有了今天的這場談話。

    可由於文麗今天一來,就很有策略性地拉扯到了老二文濤的事情,之後讓老人頗感傷心的同時,卻不失時機地、提出了吳永成欲為兩家老人買房子盡孝的意願,這又讓老人們感到了以外的驚喜。

    有了這前面的鋪墊,隨後翁婿之間的談話,那就變得輕鬆得多了。

    也正鑒於有了文麗之前地一系列鋪墊,這才有了吳永成見到的「千年的鐵樹開了花」這一幕。

    否則,文老爺子多少年的心結,豈能是他這個後生晚輩三言兩語就能解開地快到中午兩點的時候,文麗和吳永成帶著孩子離開了文家大院。

    雖然說,文麗下午沒課也不用再去坐班,吳永成一時也清閒的無事可做,只需要在家做一個好丈夫。

    可他們考慮到兩位老人已經習慣了多年的午睡,再繼續呆下去的話,就影響到了老人們的身體健康了,就提出來主動告辭。

    文家兩位老人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也就讓他們回去了。

    只是在臨走的時候,文媽媽提出來:明天就是中秋節了,自從文麗結婚以後,全家也連沒有在一起過一個團圓節,想在明天中午和晚上地時候,一家老小都回家來,一起熱鬧、熱鬧。

    文麗知道媽媽地想法,這主要也是讓二哥回家來,緩和他和爸爸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於是一口應承了下來,並且主動包攬下來了通知其他兩位哥哥地任務:她知道,要是媽媽出面打電話的話,二哥不一定願意回家來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吳永成覺得步子也輕飄飄的,只是考慮到文麗的感受,他表面上還是極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呵呵呵,天大的難題輕而易舉地迎刃而解,滿天的烏雲都散了,你說,換作那個人,心裡能不發狂呢?!

    此時吳永成的心情,就像北京今天蔚藍的天空一樣,那可真叫天空萬里無雲。就連一點小小地雜色雲彩,也不存在著啊!

    吳永成這會兒才體會到了杜老夫子「借問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若狂;白日唱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時的那份激動的、無以說出來地感受了。

    哈哈哈,真是爽啊!爽極了!!

    「吳永成,你要是想樂,你就樂出來吧!你就不怕憋在肚子裡,把你憋壞了?!」

    冷不丁地,一直牽著孩子走在吳永成身後的文麗,沒頭沒腦地扔出了這麼一句話。

    「嗯……」吳永成轉過身子來,裝作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態。不解地問文麗:「文麗,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什麼可樂的?為什麼我還要憋在肚子裡呢?!難道說,我樂你就會不高興嗎?!」

    吳永成一路上的那股子得意勁,雖然極力壓抑著,可文麗和他也結婚了幾年了,對這個一起朝夕想處的男人,也算有了一點瞭解。

    再說,在自己父母家的時候,文麗就看到從書房出來的吳永成一臉輕鬆地樣子,哪還能不知道吳永成已經在自己的父親那裡。也矇混過關了呢?!

    「裝,裝,你就好好地裝吧!」文麗走近吳永成的身旁,兩隻眼睛死死地盯住他,兩個人的鼻子都快靠到一起了:「哼,我還不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嗎?!你就得意吧!」

    吳永成兩手一攤,一臉無辜的樣子:「我裝什麼呀?!我又得意個什麼勁兒呀!這一切還不都是按照你指示的,我一一照辦嗎?!」

    文麗這會兒心情矛盾極了。

    雖然說,文麗也是出身於高幹家庭的、受過高等教育、個人素質很高的一個新時代的女性,可她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幾千年來封建思想的一些影響。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輕鬆地放過吳永成這個背叛了她情感地男人(儘管是在婚前)!

    為了讓吳永成在自己的父母們面前輕鬆過關,文麗也可謂是煞費心機了。

    在前幾天母親悄悄和她說了父親要和吳永成談一談之後,她就苦苦地想著辦法。怎麼才能讓那個負心漢子的醜事,不在父母們面前曝光。

    她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兩位老人的身體著想:他們畢竟都是六七十歲的人了,哪能再在二哥不回家之後,再經受吳永成出事這個打擊呢?!

    二一個,也是為了吳永成考慮:既然自己還要和他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之路,那就不能讓自己的這個男人的臉面受損----男人可是最愛要面子的!

    再說了,他吳永成可以不要臉。而女兒小敏還這麼小。她娘倆兒還要臉呢!

    可現在吳永成輕鬆過關了,文麗又實在不想看到他得意地那個勁兒!

    哼。別看他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不定心裡早已經高興得一塌糊塗了呢!

    現在又聽到吳永成居然得了便宜賣乖,說什麼這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指示照辦的,文麗心中地氣也就更不打一處出了。

    「好、好、好,你沒錯,這一切都是我說的、你照辦!」文麗咬住牙,兩眼快要冒出火花了,一隻腳卻悄悄地、狠狠地踩在了吳永成的腳尖上,嘴裡還念叨著:「你吳永成是一個好人,一個大好人,是我不講理好嗎?!」

    「啊吆,啊吆,文麗,你怎麼……啊吆,啊吆…..」饒是吳永成身懷武功,可遭到文麗的偷襲之下,還是疼得他抱著腳在那裡跳拐拐!

    其實,這要說起來,也不能怪吳永成警惕性不高,這文麗一貫就是動口不動手的「君子」作風,不對,甚至於文麗的動口一般也不會爆出什麼粗口的,頂多也就是不給吳永成的一點好臉色而已。吳永成哪能想到,那麼一個溫文爾雅地大學教師,居然會採取這麼暴力地手段呢?!她這是什麼時候跟誰學壞的呀!!

    「哈哈哈哈…….」文麗見吳永成地那個狼狽相,不由得捂著嘴放聲大笑了起來,心中的那一點鬱結,也早就沒有了。

    吳永成看著文麗高興地那個樣子。自己心中憋著的那個喜樂,也情不自禁地爆發了出來,也隨著她呵呵呵地笑了起來。腳尖上的劇疼,一時間也忘記了。

    路過地幾個行人,望著他們一家三口的奇異舉動,心裡納悶了:這一家子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跑到大街上又喊又笑的,別是有什麼毛病吧?!

    「媽媽,爸爸他……」小敏看見自己的爸爸一會兒跳的、一會兒笑的,拉著媽媽的手搖晃著,兩隻小眼睛不解地望著媽媽。想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文麗一把抱起女兒,使勁地在她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指著吳永成對女兒說道:「小敏,你看,你爸爸他發神經了!」

    吳永成看著文麗心裡已經消氣了,也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啊呀,文麗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招無影踩腳功呀?威力可夠大地!不過,你得分清楚敵、我呀!哪能不分青紅皂白地瞎用。」

    文麗沒有理睬他,依舊指著吳永成對女兒說道:「小敏,你說。爸爸是個大壞蛋。」

    小敏睜著一雙無瑕的眼睛,咕嚕嚕地在文麗和吳永成兩個人之間來回轉動,心裡不解地想到:媽媽今天是怎麼了?她不是平時教育自己:好孩子不罵人的嗎?!

    吳永成把手向女兒伸過去:「來,小敏,爸爸抱。你就說,爸爸是個好爸爸!」

    小敏很乖地伸出小手,從文麗的懷中到了爸爸身上,抱緊爸爸的脖子,扭頭對媽媽咬字不清地、一字一句說道:「爸爸,是個。好爸爸。」

    吳永成親了親女兒可愛的小臉蛋,表揚道:「對了,小敏最乖了,你媽媽不乖。還動手打人,咱不學她!」

    文麗在吳永成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的腰間,小小的掐住一塊肉,不動聲色地狠勁以扭,嘴裡輕聲說道:「對,你能做得出來,你以為我就做不出來嗎?!」

    「哦吆…….」吳永成像被蠍子蟄了一口似的,一下子抱著女兒蹦了起來:你還真下得了這毒手啊!「

    說完。往後看了文麗一眼。邁開大步就跑了起來。

    小敏趴在爸爸地肩膀上,高興得拍著小手:「媽媽。媽媽,快追,快追……」

    文麗看著女兒快樂的小模樣,此時心中哪還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呢?!也在他們父女倆的身後,笑著快步追了起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回到家的時候,小敏瘋了半天,眼睛早就困得受不了了,一進家門,兩隻小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微微合上,小嘴裡嘟囔著:「媽媽,我要覺覺!」

    吳永成把孩子遞給了文麗,看著她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小心翼翼地把女兒放到了她的小床上。

    此時,一種溫馨的感覺,從吳永成心底湧起:自己擁有這樣溫馨的一個小家庭,整日快快樂樂地活著,那就足夠了。

    至於說外面什麼漂亮的女人,即使貌比西施、貂嬋、王昭君、楊貴妃又如何?只要郎有情、妹有意,換作嫫母、鍾離春、孟光又如何?晚上熄了燈之後,那滋味還不是一個樣子嗎?!

    還有那什麼官場上地勾心鬥角、什麼將來商場上的叱吒風雲,也是什麼以天下為己任的雄心壯志,此時此刻,與這小家庭的溫暖相比,好像都算不了什麼!

    到了此刻,吳永成也深深地領會到了莊子所謂地那句「汝非魚,安知魚之樂」的真正含義了!

    是啊,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只要自己和家人能過得快樂,不也是人生的一種意義嗎?!

    文麗一轉身,看見吳永成含情脈脈地地望著自己,心裡也明白了他在想些什麼,臉一紅,不由得小聲地啐了他一口,嬌嗔著說:「色迷迷的,你盯著我幹什麼?!哼,一看就知道你不懷什麼好心思!「

    吳永成聽著文麗這句近似於挑逗自己的話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股子慾望了,一把把文麗抱起,就向他們兩個人的臥室裡走去。

    「啊呀,你幹麼?!女兒還沒有睡穩呢!再說,這天氣這麼熱,你也得先洗一洗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0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一章 瘋了,都瘋了!

    吳永成和文麗的午覺,直到女兒小敏醒來找不到人大聲哭叫的聲音,才把他們兩個驚醒了。

    聽到孩子的哭聲,文麗下意識地猛然從床上坐起來,隨著被子的脫落,一絲涼爽的感覺,才使她意識到自己還是赤裸著身子。

    文麗的臉頓時紅了,側頭一看吳永成還在夢中睡得正香呢!不由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披著一件睡衣,急忙去照應女兒了。

    自從吳永成私生子曝光以後,這也是文麗和吳永成第一次這麼快意、淋漓地做愛。

    文麗是個聰明的姑娘,她從小的時候,就聽到家裡串門的阿姨們,和母親講起過去許多高幹們離異的故事,特別是建國初期,不少老幹部進城之後,就另有新歡,拋棄了農村原來的老婆、孩子。

    當時,她還年齡很小,不懂得這些事情。

    成年之後,慢慢地回想起來這些故事的時候,也就有了自己的一些觀點。

    她認為,不少失敗的婚姻,與其一味地說,是男人首先見異思遷、當了新時代的「陳世美」,那也不盡然是公平的。

    從兒時大人們的談論中,她就知道不少的故事,有不少是家裡的男人,在外面剛剛有了一點婚外戀的苗頭,被家中的女人發現之後,不是首先想到採取什麼辦法,才能收攏會自己男人地心來。而是馬上大吵大鬧:找領導告狀,大鬧單位,與那個「狐狸精」廝打、罵大街等等。唯恐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受苦受難的「秦香蓮」,而丈夫卻是一個忘恩負義地現代版的「陳世美」!

    可這樣一來得話,往往是她自己親手把自己的丈夫,加速地推到了別的女人的懷抱中。在剩下來的日子裡,自己只能一輩子在怨念中渡過了。

    在吳永成出事之後,文麗的第一反應,也和普通的女人一樣。心裡很是憤怒了幾天,也想過要離婚地念頭,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之後,她也開始為吳永成所考慮了。

    這其中也與她小時候聽過的那是事情有關。

    近一個多月以來,隨著吳家兩位老人和孫剛師傅的到來,文麗和吳永成的關係也不太那麼僵局了,可是晚上的夫妻房事,她卻只是好像在盡一個妻子的義務似的,沒有一點激情。

    甚至於有兩次,每每吳永成快到高潮的時候。文麗的腦子裡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現在插入自己身體的這個異物,以前還同樣地進入到別地女人體內,於是就噁心地把吳永成推下自己的身子,借口自己不舒服,讓吳永成一個人面對著黑暗鬱悶。

    可今天中午兩個人在床上的完美配合,似乎又回到了他們新婚的那個激情燃燒的時候,這說明自己也完全原諒了那個「負心漢」。

    想到這裡,文麗紅著臉輕輕地啐了自己一口: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呀?!這麼快就原諒了他?!

    想歸這麼想,怨歸這麼怨,可文麗還是沒有忍心叫起來睡得正香的吳永成:唉。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吧,這段日子也實在苦了他了!雖然說那件私生子的事情,是他自作自受,可那會兒他也才十八、九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呀!他哪能受得住那種事情的誘惑哪?!

    女人們總是母愛氾濫的,這會兒文麗已經忘記了吳永成曾經給她帶來地傷害。

    在她們的眼睛裡,男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總是一個長不大的、需要母愛的大男孩!

    可文麗對吳永成地好心,也並沒有讓吳永成在床上多睡一會

    也就是孩子醒了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吧,家中的電話鈴聲突然震耳地響了起來,文麗連忙接了起來,可還是把睡夢中的吳永成給驚醒了。

    「文麗。誰的電話呀?」吳永成睡意朦朧地問客廳裡接電話的文麗。

    他這一覺可是睡得真香呀!似乎把這半年多來的困乏。都在剛才激情的運動中和睡夢中解決了。

    「阿什杜三兒打來地。」文麗抱著孩子回答他。對杜三兒這個人,文麗由於小時候地印象不怎麼好。生怕吳永成跟著他會學壞,所以在吳永成接起了臥室的電話時,她也沒有放下手中地電話。

    「吳永成嘛,你丫的現在怎麼還能在家裡睡著覺?!」電話中傳來杜三兒激動得發抖的聲音。

    這傢伙的聲音來得太高了,差點把吳永成的耳朵給震聾了,吳永成只好把話筒稍微離得遠一點,對著話筒疑惑地問道:「三兒,怎麼了,不是哪兒鬧地震了吧?你怎麼這副德性呀?!」

    「鬧地震?**,鬧大發了,比鬧地震還厲害!你快到上海來吧,我現在就在這裡呢!你快過來看看你幹的這些好事!」杜三兒的嗓門一點也沒有降低,還是「哇、哇」地大叫不停。

    上海?!上海怎麼了??難道說這個世界因為自己的到來,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了?!是不是那些股票又發生了什麼異樣,讓杜三兒才這麼驚慌失措?!

    吳永成的那一點睡意,馬上就被嚇醒了,他拉過一件睡衣來,披在身上,也不顧涼風一個勁兒地吹著下面裸露的小弟弟,站在地上對杜三兒說:「三兒,你冷靜一點,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別著急!」

    話筒中傳來杜三兒的一陣狂笑:「哈哈哈,冷靜?我冷靜個屁!吳永成,我***發了,我大發了!你說我能冷靜下來嗎?!我他媽地現在就是百萬富翁了!」

    靠。你嚇死老子了!

    吳永成一屁股坐到了床上,隨手扯過一塊枕巾,把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擦了擦。衝著電話大聲罵道:「杜三兒,你丫的就不能把一句話好好地說完嗎?你想嚇死我呀!說,慢慢地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知道杜三兒那小子更缺德,話直說了一半,死活也不肯多說了:「哈哈哈,哥兒們,我不肯你廢話了。你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那你就自己過來看一看吧。反正你丫地現在比我有錢的多,**,你丫的現在是千萬富翁了,包一架專機那也是小意思!哥兒們沒工夫和你扯淡了,我得顯擺、顯擺去!哈哈哈,哥兒們也是百萬富翁了!」

    隨著杜三兒的狂笑聲中,那丫的還真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吳永成手裡這會兒拿著不住地傳出「嘟嘟嘟」忙音的話筒,哭笑不得:這丫的杜三兒,真是什麼事情也能做得出來呀!自己還沒有和他問個清楚。他說掛電話就給你掛了,真不是個好鳥!不就是百萬富翁嗎?!哪有什麼狂的?!就跟范進中舉似地!

    這丫的就是一個農民,壓根就沒有見過多少錢啊!別把丫的給高興瘋了!!

    可這會兒電話已經掛了,那會兒的電話還沒有來電顯示,吳永成即使想回撥過去,壓根就不知道人家那邊的電話號碼。

    吳永成這會兒還真沒轍!

    「吳永成,杜三兒打電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什麼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的?」文麗抱著孩子進了臥室。

    吳永成還沒有來得及說點什麼,文麗就抱著女兒急忙轉身:「啊呀,吳永成,你幹什麼呀?!快把你的睡衣繫好。難看死了!流氓!!」

    吳永成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小弟弟還在外面耷拉著腦袋,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嗨,這有什麼呀!你又不是沒有見過!真是的。這女人啊,提起褲子就認不得人了!」吳永成一邊繫著睡衣的帶子,一邊嘴裡小聲地叨叨著。

    文麗地臉漲得通紅:「你還說、你還說!!丑都醜死了,有什麼好的呀!」

    「好了,轉過身子來吧。要不還要把你給累壞呢!」吳永成走到文麗身邊,心情大好地抱過來女兒:「走,小敏,咱們到外邊去給媽媽匯報工作。」

    可還沒有等他們在外面的沙發上坐好。電話鈴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

    「肯定又是杜三兒那小子打來的。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吳永成隨手把孩子遞給了文麗,接起了電話。

    「吳哥吧。我是劉小軍啊,上海的那個劉小軍!啊呀,這回可把我的腸子也悔青了,那個時候,你怎麼不多勸勸我呢!我怎麼就那麼傻呀!十萬、八萬的,咱哥兒們也能湊得出來呀!」

    「喂……」吳永成剛想說什麼,對方已經把電話又給掛了---那是後悔得找一塊豆腐去了!

    嘿,今天這都是些什麼人哪?!怎麼一句話也不等你說,就直接撒丫子跑了呢!!

    吳永成鬱悶地放好電話,有一點那是確定無疑了:上海那邊的股票炒到了一定的火候了,要不然杜三兒和劉小軍也不會是這麼一個反應!

    文麗不解地問吳永成:「怎麼一回事啊?怎麼今天都是這種莫名其妙的電話呢?!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什麼事了?!」

    「我能有什麼事呢?要有也只能是好事!」吳永成回轉頭對文麗神秘地一笑,接著想起來什麼似地:「不行,我得到外面打個電話,問一問情況去。這蒙在悶葫蘆裡的滋味真不好受!」

    文麗聽到這話,馬上就警覺了起來:「打什麼電話,還要跑到外面去打呀?!這不,家裡就有現成的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呀?吳永成,我可告訴你……」

    「啊呀,文麗,我能有什麼壞事瞞著你呢!」吳永成嚇得趕緊坐下:這幾天毫不容易才把十年前屁股後面的屎剛擦完,哪敢再惹得這姑奶奶誤會哪?!

    「文麗,你聽我給你解釋,事情是這麼一回事……」

    可今天好像什麼事情,都和吳永成打彆扭似地,他這裡還沒有好好地給文麗說一句呢,那裡桌子上的電話,又不知趣地響了起來。

    「你先去接電話吧。我看你這段時間比上班還要忙得多呢!我倒要看你今天給我耍什麼的花樣來!」文麗抱著孩子,坐到了沙發上,冷冷地看著吳永成。

    天哪,我可是什麼壞事也沒有做啊!你要是冤枉我,我那不是比竇娥還冤嗎?!

    吳永成這會兒覺得自己長十張嘴,一時三刻也解釋不清楚了,只好苦著臉先去接電話了。

    哪知,吳永成他現在的怨氣大,來電話的這位怨氣比他還要大呢!

    「嗨,我找吳永成!」

    這聲音倒是挺熟悉的。

    「我就是,喂,你是……」

    可還沒有等吳永成說出對方的姓名來,對方一連串的連珠炮就轟了過來:「我說吳永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說,你把杜三兒那小子整成了一個五百萬地大富翁,你自己也是什麼擁有千萬地大款了,可你怎麼就沒有想到為哥兒們想一想嗎?!

    是,當時我是說過,我不想摻乎那個股票什麼的,我不懂那個!可你懂呀!你為什麼不多勸我一會兒?要不當時你就揍哥兒們一頓,把哥兒們強摁進去,那也行啊!你說,你做地這些事情,對得起我嗎?!你知道剛才杜三兒那丫的,是怎麼噁心我來著?!吳永成,你可讓哥兒們我寒心

    話筒裡的超大嗓門,迫使吳永成把話筒拿得更遠,他怕對方的唾沫星子,濺到他的臉上啊!

    ***,今天這是怎麼了?我招誰惹誰了?!怎麼都衝著我來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0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二章 發瘋是有理由的

    自打中午進門,一場淋漓快意的,讓吳永成剛剛體會到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可突然驚醒了好夢的來電,卻又讓他見識了三個瘋子打來的的「沒頭沒腦」的電話。

    杜三兒是狂喜之後的慌不擇言,劉小軍是懊悔之後的灰心失意,而現在的這個高寶平更像一條瘋狗似的,不管不顧地就衝了上來,撲咬自己。而文麗又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天哪,我可是冤枉呀!

    高寶平你丫的,當初我三番五次想帶你玩,哪知道你怕老婆不願領哥兒們的這份情,怎麼到了現在又反咬一口了?!你小子什麼時候變了屬相了呀!

    唉,看來杜三兒那丫的,深深刺疼了他幼嫩的心靈啊!否則的話,高寶平又這麼會如此氣急敗壞呢?!

    可這話又得說回來,當初吳永成給了高寶平那七萬快錢的時候,高寶平可是也打電話噁心人家杜三兒來著呀!

    這就叫現世報、來的快!

    怪不得杜三兒說完兩句話,就迫不及待地掛了不想和吳永成搭茬了,敢情他是又送了一個更大的噁心,還給高寶平了!

    吳永成這邊極度鬱悶,而話筒那邊的高寶平,卻還在痛訴吳永成的不夠哥兒們:「你說,你當時幹麼要給我拿七萬塊錢,你不會悄悄的也給我買成股票?!他杜三兒那小子十萬就是一個五百萬戶的主兒,咱爺們七萬塊錢,怎麼也能混個百萬富翁嘛!我說…….」

    吳永成再也忍不住了,衝著話筒大喊了一聲:「高寶平。我說,你丫的能不能消停一會兒,聽我先說兩句啊!」

    哪知道這會兒的高寶平是受到了深度地刺激了,根本就不買他的一點帳:「說什麼說?!你大爺我正忙著呢。沒空聽你丫的廢話!咱也和你們這些臭資本家無話可說!以後到了大街上,你可千萬別說認識我啊!」

    說完,「光當」一聲,逕自又把電話給摔到一邊了----吳永成拿著的那個話筒,空餘「嘟嘟嘟」地忙音聲。

    「媽的,一群狼崽子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呀?!」吳永成呆呆地看了半天手裡的那個話筒,沒好氣地也扔到了一旁。

    剛才吳永成和高寶平的通話。文麗在一旁聽了個清清楚楚。

    在吳永成的這一夥同學之中,文麗最熟悉的也就是這個高寶平,有關他的故事,她也曾經聽吳永成說起過不少。所以,在文麗地印象當中。高寶平就是一個從來不會發火的、嬉皮笑臉逗人玩的活寶。

    可今天高寶平也莫名其妙地大為光火,那肯定是出了大事了,還是出了自家的吳永成對不起人家的大事了!

    「吳永成,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呀?!你別怕。有什麼事情你老老實實地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點主意。實在不行地話。我就找我爸爸想辦法去。」文麗這會兒反倒鎮靜了下來,一臉決然的神態:別看老爺子退下來了,可誰想要欺負到咱家的門上,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咳、咳、咳……」,吳永成被文麗的這句話嗆得咳嗽了起來,差點讓他翻了白眼:這都哪跟那地事情呀!這麼好的事情,也談得上是被別人給欺負了嗎?!要是這樣地話,剛才劉小軍和高寶平兩個人為什麼還緊趕著要想被人「欺負」呢?!

    不過。吳永成知道。這是文麗情急之下過於擔心自己才這麼說的,這可是她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真情流露過呀!

    嗨。想不到,出了個私生子事件,文麗和自己和好之後,反倒比以前的感情,也更上一層樓了!

    「文麗,你別著急,你慢慢聽我說。」吳永成感激地把正在激動著的文麗輕輕地扶到沙發上坐好,深情地望著她,給她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這次不是出了壞事,而是天大的好事!

    你還記得那次我帶著杜三兒和二哥到上海的事情吧?那次我買了一點股票,杜三兒也分了一些,嗯,有十萬塊錢地吧!現在看來是那些股票漲價了,杜三兒掙了一些,燒包似地噁心高寶平了,這才惹出了這場事。」

    文麗疑惑地望著吳永成:「掙錢了?!可掙錢了也不應該是那個樣子呀?!杜三兒和高寶平家裡也都不算太差,他們是那種沒有見過錢的人嗎?!吳永成,我這可是要幫你,你最好別和我耍什麼花樣啊!」

    啊呀,看來這騙人地事情,那是一次也不能瞎干的!自己才瞞著文麗幹了一次蠢事,現在信譽度就在她面前這麼差了,連好事她也不願意相信了。

    吳永成這會兒才知道,那個「狼來了」的故事,給人們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啊!

    「據剛才杜三兒說,他是成了百萬富翁了!可高寶平又說什麼,杜三兒那小子掙了五百多萬。我看可能是五百多萬吧!」吳永成只好耐心地給文麗繼續解釋。

    「什麼,你說什麼?杜三兒掙了五百多萬?!你才分給了他十萬的股票?!」文麗這下子徹底被「雷」倒了,她不可置信地問道:「那,那你這次能掙多少?!」

    雖然說,文麗也沒有見過多少錢,可她們這種出身於高幹家庭的子弟們,一貫對那種玩意,天生就有一種免疫能力吧。說實話,也就是說,對錢那種東西並不是很放在心上,所以,她才對杜三兒和高寶平那會兒的表現有點不太相信。可這會兒聽吳永成輕描淡寫地一說,她馬上也有一種被電擊的感覺:天哪,五百萬呀,那到底有多少錢啊?!那得像她這樣的幹部。掙多少輩子,才能掙到那麼多的錢哪?!

    「這個,我自己到底能掙到多少,我也搞不清楚!這不。杜三兒那小子只說了一半,就把電話給掛了,我還正想找人問一問呢!」吳永成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過,據我地保守估計吧,我的投資是杜三兒的十倍,收益也不會低於這個數目的!」

    「十倍?你是說,最少也有五千萬?!」文麗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即,一隻手輕輕地扶住了自己地頭,微微合上了眼睛,另外一隻手把懷裡抱著的女兒,輕輕地放到了地上:「小敏乖。媽媽頭暈,你先自己地上玩一會

    小敏乖乖地站到了地上,跑到吳永成的懷中,好奇地玩起了吳永成睡衣上系的那根腰帶。

    這也難怪文麗感到頭暈了:五千萬在當時的那個時代,那是一個什麼概念呀?

    文麗清楚地知道:一個十萬人左右的小縣。一年的財政收入也不過兩千多萬;三十萬地一個中等縣,年財政收入也只是五千萬呀!

    而現在。吳永成一個人的收入就達到了五千萬!這怎麼能叫人不感到頭暈呢?!

    「那,高寶平電話中說的那七萬塊錢,又是怎麼一回事?!」文麗稍微冷靜了一點,乾脆不想那個五千萬的事情了,她可是聽見高寶平還說過什麼七萬塊錢的事情,難道說,吳永成坑了他地七萬塊錢?!

    吳永成只好把當初給了高寶平一版猴票、今年郵票出手之後,他給了高寶平一個整數的前後經過。又給文麗說了一遍。

    文麗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嗯。不錯,吳永成對同學、朋友都能這麼有情有義的。對自己那也絕對不會錯得了!自己當初的眼光,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這個傢伙呀,除了有點太討女人喜歡、讓自己過分擔憂之外,好像也就沒有其他地什麼毛病了!

    「五兒,那你那會兒不是要打電話,問一問上海的具體情況嗎?家裡就有電話啊,幹麼還跑到外面去打呀?!」文麗柔聲地對吳永成說道:「這是好事呀,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文麗心情好的時候,一般是叫吳永成的小名「五兒」;通常那是「吳永成」、「吳永成」的亂叫的,只是「永成」那兩個字,是從來沒有使用過的。

    「我不想把家裡的電話讓外面地人知道,太亂,也煩!」吳永成給文麗解釋這自己地良苦用心:「家是什麼?家就是一個安安靜靜的避風港,她不應該受到外面亂七八糟地干擾!這個家裡,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歡樂窩,也是大世界之外的一個小桃源」

    文麗望著吳永成的眼神更溫情了:「好、好,吳書記,你有理,你是個常有理!我聽你的。那,現在我們娘兒倆陪你一起到外面打電話去吧,成不成?!你先換件衣服去吧,總不能穿著睡衣就上街呀!」

    「好的,我馬上先換衣服。」

    吳永成站起身來,先伸開兩臂做了一個擴胸運動:啊呀,這一下午過的。

    「吳永成,你怎麼老這樣啊?你以為你掛著的那物件好得多麼?!怎麼一點也不害臊呀?!哪知道文麗指著吳永成的下身,又臉紅地叫了起來。

    吳永成急忙低頭一看:原來身上穿著的睡衣下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了,他的小弟弟隨著他擴胸動作,也正搖頭晃腦地運動著!

    我記得出來的時候,繫好了睡衣的呀?!吳永成納悶地說,但看見女兒抱著兩個小拳頭,小眼睛無辜地望著自己,心裡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了:「好啊,小敏,你這個小鬼,原來是你在搗蛋,等著我出來這麼收拾你!」

    望著吳永成手忙腳亂地跑了進去,小敏感到十分有趣,「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奧,媽媽的好寶貝!」文麗一把把女兒抱到了腿上,狠狠地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吳永成駕駛著車,和文麗、女兒,來到了離家比較遠的一個郵電營業大廳中。通過長途,給上海的126尋呼台掛了一個電話,報出了劉葆鈺那個小姑娘地傳呼號,告知自己的姓名和電話之後。然後耐心地等待回音。

    此時的傳呼機還都是數字的,在持機地人收到傳呼台的傳呼之後,還得給傳呼台回話,問清楚是何人呼叫,還是比較很麻煩的。

    這也是吳永成不想買什麼傳呼機的一個原因。

    至於說大哥大的通訊網絡,此時也在北京地區開通了,吳永成也沒有心思整天手裡拿著那麼一個一斤多的黑疙瘩。到處晃悠----一看就是一個暴發戶的醜惡嘴臉。

    那玩意那就是打架時還管點用----能當磚頭使!

    可吳永成地身手,赤手空拳應對三五個手拿器械的小年輕,那也是不成問題的。

    這半年來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幹,每天早晨的晨練,他可是抓得很緊地!

    電話很快就回過來了。

    吳永成拿起話筒。耳朵裡卻傳來的都是一連串的、快得驚人的上海話:「吳老闆麼,%

    「是劉葆鈺同志嗎?我是吳永成,請你還是說普通話吧,你們的這上海話,我可是一句也聽不懂啊?!」吳永成皺著眉頭。心想:這難道不是這個姑娘地傳呼號嗎?!她以前的普通話說得挺好地呀!難道說,自己是記錯了號碼?!

    「吳老闆啊。實在是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太興奮了!」可隨即話筒裡傳出來的聲音還是劉葆鈺,這下子吳永成才有點釋疑:自己的記性也不是那麼很差呀!

    可還沒有等吳永成再開口,那個小姑娘又是一連串的連珠炮:「吳老闆,你可是發大財了!現在市場上收購股票的價格,已經大部分漲到了五十倍到一百倍的基數了,儂手裡的股票要不要出手呀?我這裡可是有人願意出高價,全部接手你的股票呀!你放心。這次我不會掙你地一分錢地報酬的!」

    咦。怎麼聽你這姑娘怎麼興奮地語氣,就比自己掙了大錢。還要興奮得多呀!我這還沒有這麼高興呢,你這個小丫頭至於成了那個樣子嗎?!

    「葆鈺姑娘,你聽我給你說,我現在還不想賣股票,我只是想……」

    可還沒有等吳永成說完自己的想法,那邊又響起了劉葆鈺過分熱情的聲音:「哦吆,吳老闆,儂可要搞清爽咯,現在的股票價碼那可是好得不要太好的啦。你讓我們高出十倍的價格,收購股票,也只是收到了幾千塊錢的,現在的人們都是瘋掉了,一開口就是三十倍、五十倍的亂叫價,好像自己的鈔票就跟白撿的似的,真是看不懂了!吳老闆啊,阿拉可是真心為儂考慮的,你一百萬就能搞到這麼多的鈔票,呢可是掙得不要夠多的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受你的一個銅板的好處費的。」

    呵呵呵,這個小姑娘的態度可有點熱情得過頭了!

    吳永成心想:看來還有別的人,現在也都用了了自己以前的辦法,拉攏小姑娘下水了!只有她才能知道自己手裡有多少股票,她不會從自己手裡要一分錢的報酬,可對方說不定給她開出了很高的價錢哪!小姑娘不錯,算盤打得蠻精的,這和吃了原告吃被告。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吳永成好不容易才等小姑娘說得口乾了歇下來,才告訴她自己將會過幾天的時候去一趟上海,如果確實要賣股票的話,那肯定也是找她幫忙,小姑娘才高興得把最近股票市場的行情,一一告訴了吳永成。

    股票確實是漲了,而且還是大漲:像吳永成前世記憶中的真空電子,現在的市場價格是五十多塊錢,比他們收購錢的九毛一,漲了五十多倍,這還算漲的幅度較小的;而浙江鳳凰已經漲到了原來的一百多倍。

    按照吳永成心裡粗粗計算了一下,現在自己手裡的股票市值,已經達到了近億元的收益。「什麼,你掙了一億元?!吳永成,你不是做夢吧?!」

    文麗聽吳永成簡單一說之後,在一旁失聲地驚叫了一聲,隨即馬上就摀住了自己嘴巴,小心地看看周圍人們的動靜,察看他們是否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吳永成笑著拉了文麗一把:「走,咱們先回家去慢慢再說。」

    其實對於吳永成自己來說,他知道這還確實不算什麼。

    因為在他前世的記憶之中,真空電子和浙江鳳凰兩隻股票,在上海證券市場開業之前,就炒得夠火了,真空電子居然被市場上搶購股票的人,炒到了後來的一千七百多元,而鳳凰股份歷史高位是三千七百三十元。

    這會兒才是哪跟那呢!

    在他手裡現在持有的股票之中,也算這兩隻最為多一點。因為那時候這兩隻也是人們最為看著不起眼的股票。

    杜三兒分到的那十萬元的股票,就都是真空電子。

    因為吳永成考慮到,當時最這只股票價位低、可後漲幅度最大。既然要送杜三兒一個人情,那何必不乾脆送得大一點呢?!

    吳永成和滿臉興奮的文麗剛剛進門,還沒有顧得上說什麼話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

    「啊呀,五兒,還是你去接電話吧,肯定又是找你的,今天的這電話多得讓人這麼心煩呀!」

    文麗現在最為想知道的,就是吳永成到底買了多少錢的股票,最後又能掙多少。

    可這該死的電話一刻也不肯消停,真是煩死人了!讓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問不到。

    吳永成抱歉地衝著文麗笑了笑,身手接起了電話。

    「喂,我是……」

    「吳永成吧,你丫的跑哪去了?我剛才給你打了半天電話,家裡就一直沒有人接。嚇得我以為你被錢給砸暈了呢!」

    吳永成翻了翻白眼,打來電話的還是杜三兒這小子,看來他的那個興奮勁兒還沒有過去。

    哼,瞧你小子的這德性,有了幾個錢就不知道自己的骨頭,有幾斤幾兩了!還敢嘲笑我被錢多得嚇暈了?!

    「吳永成,高寶平那丫的是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了?哈哈哈,那小子這次可是讓我給噁心壞了,說不準三天能氣得不想吃一點飯了。」話筒裡又傳來一陣杜三兒的狂笑。

    吳永成趁著杜三兒狂笑的間隙,急忙開口問他:「三兒,你是不是把你的股票都給賣了?!」

    「當然賣了,漲了那麼多,我不賣你以為我是二傻子呀?!吳永成,你說吧,你想要什麼,哥兒們現在有錢了!嘿嘿,這都是你給哥兒們的,咱不能沒有良心呀!要不,我掏個百八十萬的,給你買一部奔馳吧,現在有錢的人都坐那車!哥兒們我也想買一部。」

    什麼?都賣了?!

    吳永成哭笑不得了:你這個傢伙怎麼賣之前也不打個招呼呢?!掙大錢的日子可還在後頭呀!

    唉,你可真是一個標準的二傻子!

    「吳永成,你說話呀!到底想要什麼?要不,哥兒們明天回去的時候,就給你把車開回去了!嗯,就奔馳吧,咱哥兒們一人一輛!」

    吳永成沒好氣地罵道:「滾,我什麼也不要你的!你還是從我眼前趕快消失吧!」

    「哈哈哈,夠意思。我知道你是大資本家了,哪能瞧得起哥兒們的這一點小錢哪!這樣吧,我明天一早就回北京,哥兒們請客,可著你挑,把高寶平也叫上,再好好噁心噁心那傢伙。哈哈哈……」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0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三章 I服了You

    杜三兒再次在電話中發洩完他那番興奮之後,才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這也才讓吳永成的耳朵安靜了下來。

    唉,這一天過得真累呀!

    吳永成歎了一口氣,打開了電視機,斜躺在了沙發上,心想:人們沒錢的時候,愁怎麼才能掙到錢;可有了錢之後,又被錢折騰得成這個樣子,這是何苦呢?!

    「哎,吳永成,你不是答應給我大哥、二哥打電話通知他們明天回家吃飯嗎?!」文麗此時已經恢復了平常心態,一邊在廚房裡準備晚飯,一邊對吳永成說道:「現在就六點多了,你再不打的話,就怕他們吃完飯到外面溜躂去。」

    自從吳永成和文麗搬出文家大院之後,吳永成也沒有再雇小保姆。

    反正自己也是整天閒著沒有事情幹,也就在家幫著文麗看孩子、做家務,這樣一來,反倒增進了一家三口人的感情。

    只有文麗和吳永成都有事情的時候,才會把孩子送到文家大院----兩位老人可是時刻盼望著小外孫女的到來的。他們家一直就有組織上給文老配置的公務員和保姆的。

    吳永成這才記起來,自己從文家出來的時候,還領了這個任務的。一下午折騰得差點給忘記了。

    給文麗的大哥打電話,倒是挺順利的。文海聽說老爺子囑咐回家過節。滿口答應。

    老二文濤家則是文麗地二嫂接的電話。

    「啊呀,永成啊,你二哥今天不知道又受了什麼刺激了。大晚上的,又抱著酒瓶子拼上命了!你說你整天不上班,就那麼昏昏沉沉地,這日子可怎麼過呀!永成,二嫂知道他還聽你的一點話,你就幫二嫂勸勸他吧。」文麗的二嫂說道這裡,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囉嗦不囉嗦呀!整天價嘮嘮叨叨想幹什麼?!不想過就趕快滾,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看中了我什麼嗎?!你是看中了我家老爺子的地位。才嫁給我的。」

    吳永成這邊還沒有想好開口說什麼,來安慰文麗的二嫂的時候,二哥文濤已經搶過了電話,先衝著老婆惡吼起來。

    吳永成在電話中,還聽到文麗的二嫂邊哭、邊摔東西地聲音:「好、好、好,文濤,你是你自己說的,滾就滾,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呀!你也算是個**,可你再看看和你一樣的**們。人家哪一個混得不如你呀!人家不是憑著老爺子的威望,處級、廳局級的幹著,就是十萬、八萬的錢往回掙,可你倒好,攤上一個死講原則的老革命,什麼也靠不上一點,犯錯誤你倒是沖在了最前面!

    我容易嘛,自打進了你們文家的門,享受過一天沒有啊?!你還現在敢衝我甩臉子,有本事你回家找你家的那位老革命鬧去呀!」

    壞了。文濤家後院起火了!吳永成拿著話筒馬上愣在那裡了:平時看著文麗地這個二嫂挺賢惠的呀,怎麼一部順氣,也會農村婦女的那套「一哭、二鬧、三上吊」呀!!

    「二哥、二哥,我是吳永成。你聽我說,你先聽我說。」吳永成抱著話筒,急忙大聲呼叫了起來。

    二哥今天晚上喝悶酒,說不定也與杜三兒發財燒包有關,那個傢伙說不定把相好的朋友,都給告訴了!

    ***杜三兒,I真是服了得想起了後世的一句網絡名言。

    「永成。你有什麼事情嗎?你別聽那個你女人瞎咧咧。」

    吳永成趕忙對他說:「明天中秋節。老爺子讓全家回去一塊吃飯。」

    文濤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拒絕:「不去。我回去幹什麼?!他就是看著我不順眼!大過節的,我也犯不著回去給他添堵,大家還是不見面相安無事吧!反正我就這樣了,愛誰誰呢!」

    「二哥,回家那還得回的。今天老爺子也跟我說了,你以後想停薪留職下海的話,他也不攔著你了。」

    「哈哈哈,永成,你就別哄你二哥我開心了。我自己的老人,我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那是根本不可能地。」文濤壓根就不相信吳永成的話:「你以後要是發財了,還能看得起二哥的話,隔三岔五的,給二哥提溜過幾瓶好酒就成了,二哥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唉,混一天算一天吧!」

    吳永成有點急了,看來文濤還是真有點破罐子破摔地勁兒了:「二哥,你怎麼連我的話也不相信了?這種瞎話,你想我敢編出來蒙你嗎?!」

    文濤那邊細一琢磨:嗯,這倒也是!他這個妹夫,可是從來沒有拿他這個妻哥鬧著玩的,也說不准還真有這種可能呢!

    「那好,永成,你這會兒過我家來吧,陪著二哥喝幾杯,再把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好從頭給二哥講一遍。」

    「二哥,喝酒就不必了吧。二嫂不是對你喝酒挺反感的嘛!要不這樣吧,我開車過去,把你和二嫂、文楠一起接過來,就在我家一邊吃飯、咱們一邊聊一聊吧。」吳永成為了調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文濤也同意了:「呵呵,那也成啊!杜三兒那小子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們兩個都大賺了,就吃你一頓吧。也算慶賀、慶賀。」

    吳永成心裡大罵:果然還是這個杜三兒搞的鬼!

    「吳永成,是不是我二嫂又和我二哥鬧彆扭了?!」文麗一邊從廚房裡出來擦著手。一邊問道。

    吳永成點了點頭:「我去把他們接過來,順便飯店裡買點菜,你多煮點米飯就得了。唉。你二哥也不容易呀!」

    「我那個二嫂忒不是東西了。當年她可是不要臉地追我二哥,奧,現在看他背時了,就瞧不起他了?!小市民!!五兒,你可要好好幫一幫我二哥,要不,你也讓他和你一起搞股票得了!」

    吳永成搖了搖頭:「後面再慢慢說這個事,股票那也不是那麼好搞地。我這次也是運氣好!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不管二哥地。」

    誰要是認為玩股票就能發大財,那可是大錯特錯了!吳永成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後世有一句名言,叫:珍愛生命,遠離股市!這可不是說著玩地。

    股票市場一夜暴富地例子也有,像他們這一次就是啊!可這種幾率可以說,那是少到了可以忽略不計地程度!

    而一夜可以讓你傾家蕩產,那可不是嚇唬你的!

    要不然,就像現在的股票市場,總共可流通的股票總市值。也超不過一個億,可就有那麼多人發財的,那些錢從哪裡來啊?!那還不是從另外一部人的手中剝奪過來的利益?!

    再說了,你散戶們都賺了錢,那些機構、大戶們喝西北風去嗎?!他們也是為了追求最大地利潤,學雷鋒的事情,那他們是堅決不幹的!

    大家要知道,流通領域那是不會產生出多餘的生產價值的!否則,就違反了質量守恆定律了!

    就在吳永成要出門的時候,杜三兒滿臉興奮地闖了進來。

    「咦。三兒,你不是說明天早晨的飛機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吳永成看到杜三兒,驚訝地問道。

    「呵呵,正好下午有一趟軍用飛機要回來。劉小軍那丫的看著我就煩,直接把我趕回來了。」

    杜三兒一臉的幸災樂禍,接著用口袋裡拿出一個大哥大扔給吳永成:「哥兒們,你不要車,哥兒們給你鬧了這麼一個,反正你也用得著,手續我可給你都辦好了。話費我給你存了十萬,也夠你用一年的了。」

    「三兒。你這是幹什麼?咱哥兒們之間還用得著來著一套嗎?!」

    吳永成知道。現在這麼一個大哥大,光裸機就得兩萬四。開戶又得三千,一個月地話費沒有一萬塊,那也是下不來的啊!杜三兒這小子也夠意思!

    「呵呵,你要是不拿,那就是看不起哥兒們了。這次那錢是你白送給哥兒們的,我杜三兒哪能連這個也不懂哪?!」杜三兒不由分說地強塞到吳永成的手中:「對了,你這是準備出門到哪裡去呀?」

    吳永成簡單地把文濤和妻子鬧架的事情說了說。

    杜三兒一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該打、該打,看來這都是我跟二哥瞎顯擺整出來的事情,要不這樣吧,麗麗,你也別做飯了,我再把高寶平也叫上,我們三家出去吃去,今天哥兒們我請客。也算我將功補過吧!」

    吳永成伸手在杜三兒的腦袋上一拍:「應該罰你!你說你鬧了幾個錢,就燒包成這個樣子,差點把高寶平給氣死,你知道不知道啊?!那小子都要跟我絕交了!」

    杜三兒得意得大笑:「哈哈哈,吳永成,你是沒有看見高寶平那丫的、當初和我顯擺的那個臭德性!不說了,我趕緊先給我媳婦打個電話。」

    一通電話打完之後,文濤和三兒的媳婦都沒有問題,唯獨高寶平接到杜三兒地電話之後,氣得破口大罵,死活不給杜三兒顯擺的這個機會。

    杜三兒笑得把電話交給了吳永成:「呵呵,還是你來說吧,這丫的和我結上死疙瘩了!死活不肯來。」

    「活該!」吳永成接過電話,笑著罵了他一句:「你說你至於嗎?!為了臭顯擺,搭乘軍用飛機也要趕回來,I真是服了

    「吳永成,你別替杜三兒那丫的說好話,今天你說破個大天,我也不會去地!」高寶平先在電話裡聽到了吳永成罵杜三兒的話,還不等他開口勸說,就把口子給堵死了:「那丫的那是請我吃飯呢,他是給我連上唾呢!他就是想噁心我!「

    「寶平,至於那樣嘛!大家都是好朋友,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今天吃飯的時候,咱們在好好地議一議,看看還有那些掙錢的好門路。」吳永成正色地對高寶平說道。

    可說完之後,吳永成又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生硬,笑著補充說:「三兒他想顯擺,那好啊,他不是發了財了嗎?!那咱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宰他小子一頓,這樣報仇的好機會,你怎麼能不來呢?!來,一定要來,把李靜帶上,咱宰得他血流滿地,讓他小子肉疼一輩子!什麼東西好,咱就點什麼,看他的那兩個糟錢還能剩下幾個!」

    高寶平也興奮起來了:「對呀,我幹麼不去呀!我傻呀?!咱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咱就當是吃鱉了!好、好、好,你說個地兒吧,我和李靜一准到!」

    唉,這一對活寶呀,我吳永成怎麼交友不慎,遇到了怎麼兩個鳥人呀!

    還是那句話:I服了You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1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四章 二哥下海了(上)

    在文家大院裡,一家老少和和氣氣、熱熱鬧鬧過了一個中秋節之後的第二天,文濤就開始緊鑼密鼓地辦理他的留職停薪手續。

    說實話,吳永成和杜三兒的一夜暴富,深深地刺激到了文濤他此時的心理,使他這會兒有一種「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的緊迫感。

    這也難怪文濤有這種想法啊,想一想當初一同去上海的三個人,他文濤回來之後,是受到了一家老小的通力批判,而其他的兩個人,那個打小就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跟屁蟲杜三兒、和自己的妹夫身價倍漲。他那是絕對的不服氣呀!!

    上海之行,文濤始終和吳永成、杜三兒一路緊跟,至於他們兩個是怎麼發跡的,他可是心裡非常清楚:杜三兒可是完全靠自己的那個妹夫,才有了昨天的那麼多財富的。如果他當時也有那個膽量,家裡多的錢沒有,可五千、一萬的,湊一湊的話,倒也不算是個什麼難事。

    再說了,如果他當時向吳永成開口挪個十來八萬的,料想自己的這個妹夫一點也不會皺眉頭的:他可是當時清清楚楚聽見,杜三兒開口要吳永成的那十萬股票的時候,吳永成滿口答應,並且還告訴杜三兒:錢不著急,還不還也不是個什麼問題的。

    只是當時由於知識分子的那份自尊,**固有的那種自矜。使文濤一旁冷眼相觀,而錯失了那個良機呀!

    不過,即使這會兒。文濤對於當初自己地選擇,也一點也不後悔:別人的錢,那是他們的,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即使那個人就是自己地親妹夫;自己也不笨,像杜三兒那種高中剛剛畢業的那種素質的人,都能發財的話,他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教師。更沒有一點問題!

    所以,在前天和杜三兒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杜三兒也曾經在飯桌上提出,也要給文濤他二哥買一個大哥大的時候,被文濤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絕了:哼,這是幹麼?!你們這是在可憐我文濤嗎?!我文濤現在還沒有混到那麼慘的那個地步呢!是騾子是馬,以後咱們哥兒們牽出來,好好地溜一溜!

    古話不是說得好嘛,路遙才知馬力呢!這會兒還沒有開始呢!

    雖然文濤心裡是這麼想,嘴上倒是說得挺婉轉地:「呵呵。小三,謝謝你啊!你對二哥的這份情誼,二哥我心領了!可你看看二哥這個窮教書匠,拿著那個玩意也沒有個什麼用啊?!那玩意也費錢,一個月萬數來塊的話費,那得二哥四、五年的工資啊!你說,你這不是害了你二哥嗎?!我哪用得起呢?!!行了,你也甭廢話了,來,咱哥兒們喝酒。以後二哥有用錢的地方,你別打錛兒就成了!」

    杜三兒自然是又拍胸脯、又打包票的,一臉的義氣十足。....

    到了中午的時候,文濤已經在學校裡辦理好了一切的停薪留職手續。

    這麼快的效率。一者是出於文濤急於想跳到商海裡,狠狠發一筆猛財,讓那些學校裡狗眼看人低地領導們,知道、知道他文濤的本事,也讓家裡的老老少少們,特別是自己的那個勢利眼老婆,曉得他文濤也不是光吃不練的「窩囊廢」。

    二者,也是學校的領導們。早就把文濤視為一塊「雞肋」了----棄之不敢(人家後面畢竟有文老爺子在撐著呢。雖然人家不輕易說話,可誰敢直接無視之呀?!)。用之難當重用(文濤乾脆就連班度不上了,還怎麼用啊?!),頭疼得也是在不行。現在好不容易這尊神,自己提出要停薪留職,那自然是巴不得趕緊起身呢!當文濤走出有關領導的辦公室的時候,那些人心裡甚至於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啊呀,終於把這尊瘟神送走了!

    而文濤也是有一種魚歸大海、鳥上藍天的感覺。

    所以,他一從學校出來,儘管已經到了中午地時分了,連家也沒有回去,直接就奔自己的妹妹家來了。

    「麗麗、麗麗,今天給二哥鬧幾個好菜,我今天中午不回去了,和永成痛痛快快地喝幾杯。啊呀,總算解放了,心裡可真痛快呀!」

    一進門,文濤不管不顧地就大聲嚷了起來。

    此時,吳永成正抱著女兒小敏在客廳裡看動畫片,文麗則鑽到廚房裡準備午飯。

    「二哥,你不回家,二嫂又和你鬧怎麼辦?!她可是最反對你喝酒的。」文麗從廚房裡跑出來,擔心地說道。

    文濤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哼,你那個二嫂呀,她是嫌我官當不上去,錢掙不到!要是我像永成一樣,給她拿回去百八十萬的,她才懶得管我呢!「

    文濤這倒是說地實話。

    前天,吳永成、文濤、高寶平、杜三兒四家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當文麗的二嫂聽到高寶平「檢舉」、「揭發」吳永成和杜三兒在股票上掙了大錢,唯獨扔下他,而自己只是開公司掙了幾個醋錢(也夠十幾萬了!),的時候,驚訝得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什麼,三個月掙了十幾萬,那還叫醋錢呀?!

    她對於吳永成和杜三兒掙到的那麼多錢,直接就無視了:那錢太多了,多得她想都不敢想了。

    於是,在飯桌上,文麗的二嫂就鼓動文濤也辭掉那個工作---那才是一個月只能掙到一點醋錢的哪!

    到了這個時候,她似乎馬上就忘記了,之前她可是堅決不同意文濤下海經商的----誰敢保證跳下去會不會被淹死啊!起碼現在一個月一、二百地工資。那是百分之百地把握。

    她也忘記了,就在飯前的時候,在家她和文濤為了他不上班地事情。正尋死覓活地大鬧呢!

    所以,一想到這裡,文濤就對他的那個老婆心裡充滿了鄙視:剛結婚的那個時候,她還不是這麼世俗啊?!那會兒多麼單純的一個姑娘,怎麼現在居然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文麗,你到下面的飯店裡買幾個熱菜吧。」吳永成隨手從茶几的下面拿出一包中華香煙,扔到了文濤的跟前,讓他自己動手。他自己可是在文麗的強制下。基本上做到戒煙了。

    「嗨,中華呀,二十多塊錢一包呢!這可比我平時抽地二塊錢一包的北京強多了!到底是有錢人哪!」文濤拿起來,順手就叼到嘴角一隻,感歎道。

    「二哥,你不是不抽煙嗎?怎麼連這個壞毛病也沾惹上了?!別抽了,吳永成才剛剛戒了煙,對身體不好的。」解下了圍裙,正準備出去的時候,見文濤這個樣子。馬上過來干涉。

    文濤自嘲地說:唉,那段日子心裡難受,這不,就靠這玩意和酒來麻醉自己的神經了!到現在,還真離不開它了。好東西呀,它什麼時候也不會嫌棄我的!」

    吳永成和文麗聽得心裡都是酸酸的,一想,也是這樣啊!那段日子也夠難為文濤的了!一年多啊,換誰也難以做到心平如水啊!

    「文麗,你把小敏送到媽那邊去吧。今天中午咱們和二哥好好聊一聊,陪他解解悶。」吳永成抬頭囑咐文麗。

    文麗也默默點了點頭,由著二哥滿腹心事地吞吐著煙霧。留職手續之後。具體下一步該怎麼做,有什麼打算沒有?!」

    文麗走後,吳永成也點著了一隻眼,陪著文濤一起製造著污染。

    「什麼打算?!」吳永成的這句話,還真把文濤給考住了。

    是啊,自己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呢?!

    以前沒有辭職的時候,光看著別人發財,自己不服氣了!也想著自己能走出校門地時候。一定也會像別人一樣。甚至於比他們還要要強,起碼一、半年。也能掙個百、八十萬的。

    可選擇正二八經自由了,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麼,從哪裡下手,文濤卻感到迷茫了。

    是呀!自己能幹寫什麼呢?!

    在學校四年的專業,自己是學的政治,這玩意到了外面的這個商海裡,好像用不上多少呀!野人沒有哪一個私人企業,需要自己去當政委的!

    要像吳永成他們一樣炒股票吧,可自己家裡的那幾千塊錢,估計也派不上多大用場啊!

    要不,到大街上擺個小攤什麼的?!

    不行,那也太掉份了!太辛苦不說,臉面首先是個大問題---哪有文家的二公子、一個大學教師幹那種事情的呀!就是能拉地下那個面子來,可一個月又能掙到多少錢呢?!

    唉,又想掙大錢、又想風風光、體體面面的生意,一時半會兒的,還真能找一個啊!

    到了這個時候,文濤才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想得有點太天真了?!這大街上也不盡然都是金子、銀子的,等著自己彎腰去撿啊!

    文濤苦惱地搖了搖頭:「永成,這、這,我這會兒也不知道自己會幹什麼。有能幹什麼了!要不,你給我那個主意吧。」

    這時,文麗也從外面拿著幾個熱菜回來了,見二哥滿臉愁苦地樣子,心裡馬上就心疼了。

    之前的時候,文麗在心裡也為自己的二哥考慮過這個事情,可她苦思冥想了兩個晚上,也沒有給二哥想出一個好辦法。

    難哪!古人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可一個大學教師,貿然從象牙塔裡跑出來,要想一下子做出來什麼大的動作,那就更不容易了。

    「五兒,要不你幫二哥像個辦法。你在社會上比二哥見識得多啊!實在不行地話。就先讓二哥跟著你學著搞股票吧!」

    文麗這是第二次向吳永成提出這個問題了。

    吳永成輕輕地搖了搖頭:「股票市場賭博成分太大,我也摸不清這個東西。這一次也純粹是僥倖而已,二哥的性格不適合做這個。再說。過幾個月,我也就把手中的股票都要拋出去了。」

    吳永成說地這是實話。

    股票這種新生事物,政府剛開始地時候,是把它作為搞活國有企業、實現國有企業三年脫貧解困目標地工具。再後來,就把一批經營不善,甚至於難以為繼的國有企業推薦上市。

    而國有企業則把發行股票,當成了籌集不用歸還本金地廉價資金的主要渠道,欺騙上市、包裝上市、公關上市、改(為股份)制而不轉(換經營機)制等曾經風靡一時。

    部分上市公司及其母公司。乾脆把股票市場當成了提款機;不法的機構投資者和個人投資者,認為股票市場就是實現一夜暴富的場所,於是聯手坐莊、內幕交易、操縱股價、誘騙中小投資者等違法、違規行為等屢禁不止。

    沒有一個良好地心態,那是根本不能去碰它的。

    雖然說,吳永成自己擁有一個超強的作弊器(先知先覺),可吳永成擔心文濤吃到一點甜頭之後,自我膨脹,在股市上盲人摸象,那自己可就真害了這個妻哥了!

    在股市上,栽倒的不止是少數的幾個人啊!

    「那。你說,我二哥該做什麼呢?二哥當初下海可是你鼓動起來的,這會兒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文麗嬌嗔著瞪了吳永成一眼,那意思是說:你要是敢撒手,咱們可就是新帳舊賬一塊算了!

    「呵呵,我哪有說過不管的!」吳永成笑著先給文麗兄妹兩個吃了一顆定心丸,接著才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二哥也可以這兩天好好想一想,你想幹點什麼,起步資金的事情。有我來考慮,這你不用擔心。

    二哥,其實你自己看不出來自己的優勢地,你自己最大的優勢就是社會關係。這是一般平民百姓們無法比擬的。

    如果你想搞進出口貿易的話,手續可以讓高寶平給你幫一點忙,我也可以為你在南方、東北找一點關係,那裡我都有同學的。」

    「東北不准你去,除非是我和你一塊走!其他的地方我不管你!」文濤還沒有搭腔,文麗先開口了,說完,還剜了吳永成一眼。

    唉。這文麗以前好像不怎麼吃醋的呀!怎麼現在已學會了這一招。就抱著大罐開始大口大口地喝了?!

    吳永成無語了:這還真是防微杜漸到這這種地步了?!

    文濤此時哪有心思理會妹妹和妹夫話中的言外之意,他連自己的苦惱也解決不了呢!

    愁苦之下。文濤端起一杯酒猛然灌了下去,歎了一口氣說道:「永成、麗麗呀,怪不得人家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呢!到了這會兒,我才覺得自己真是一點用也沒有啊!這也難怪你二嫂看不起我!

    永成,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進出口貿易,我壓根就不懂得一點,我大學地四年專業,學的就是什麼政治經濟學、馬克思主義哲學,那懂得那個呀?!要是當初像你一樣,學了對外貿易,那就好多了!」

    吳永成頓時汗顏不已:說實話,他們那時候雖然是學的對外貿易,可當時的那種環境下,又能學到多少有用地專業知識哪?教材也都是文革之前的,對於現在的新形勢,那是一點也不管用的。

    再說,自己學校畢業之後,也一直從事著與專業無關的職業,學校裡學到的那一點啟蒙知識,也早就還給了老師了。那一紙大學文憑,充其量,也就是為參加工作、脫離農村,擔當了一塊「敲門磚」的作用。

    「二哥,要不這樣吧。我倒是給你想了一個項目,大哥大和傳呼機現在挺熱門的,在北方地區也是剛剛興起,在一段時間內那是絕對不會落伍地。要不,你就開一個通訊專賣店,專營大哥大和傳呼機,我先給你提供一百萬地投資,你考慮一下,看成不成?!」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1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五章 二哥下海了(下)

    吳永成的確是為了文濤的事情,沒有少動過腦子。

    文麗之前建議的那個,協助他搞股票,那是堅決不可能的。

    一者,吳永成做生意,不想拉扯到什麼親戚關係,就怕後面麻煩比較多。

    再說了,玩股票心態必須的好,就有那種「靜如處子、動如狡兔」的脾性,要不然熊市來了之後,三年五載的大盤綠瑩瑩的,有心臟病的當時就能休克了!而文濤遇事衝動,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能在八九年沖在了學生的前面,可見其心態不怎麼成熟了!

    至於說,其他高幹子弟們玩的那種倒賣批文、從中獲利的事情,別說文濤還顧忌到老爺子的名聲,不敢那麼幹,就是他窮瘋了,有那個心思,吳永成也會堅決制止他的:那可是蹲監獄的事情。

    現在國家在這一方面抓得那麼緊,許多以前在這上面撈利的高幹子弟們,都見好就收,轉移到地下了,文濤這會兒冒出來,那不是自己往網裡撞嗎?!

    文老爺子一輩子扶植起來的幹部們,現在大都在各省擔任著一定的高層領導職務,如果文濤能充分利用這個優勢,想富起來,那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就這樣,吳永成把主意打到了這個大哥大的生意上面。

    雖然說,這個生意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也就算個小本生意吧。

    可你只要真正地瞭解到其中的一些內情,你就會被其中蘊含著的巨大利潤而咂舌的。

    為了這個,吳永成在前幾天地時候。就通過一些渠道,把大哥大這個項目,考察得很清楚了。

    所以,當杜三兒前天扔給他那個大哥大的時候,吳永成第一個反應,就是這玩意從郵電部門內部拿的話,那也得兩萬四千塊錢(這其中沒有郵電部門的一點利潤),而市場上這會兒還得三萬二,可見利潤之巨大!

    傳呼機市場上一個三千八到四千五,其中的利潤。也在一千左右。

    北京市場上的貨,都是來自於香港、美國等地,如果能直接從產地拿到貨的話,那利潤就更高了!

    吳永成是這麼想了,可文濤壓根就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他只知道這玩意光話費,就不是一個工薪階層能承擔得起的,所以,在吳永成說完之後。他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永成,大哥大這東西太貴了吧?!我看北京城裡沒有幾個人能玩得起的。咱做這個生意,那能掙得了錢嗎?!一個月,我看連五十台也賣不出去!至於那個BP機,倒是還可以考慮、考慮地。」

    文濤的擔心也不算多餘,先不說能不能賣出去,光是一部機子就要佔用資金幾萬塊。十部機子就是幾十萬,還有房租、僱用營業員的工資等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開支,加在一起的話,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雖然說,自己的這個妹夫答應給自己提供起步資金,可佔用人家太多的資金,那也總不是個事情呀!!萬一自己做生意再賠了的話,自己就是傾家蕩產,那也還不出那麼多的錢啊!

    「呵呵呵,二哥。你是沒有好好地瞭解這個行業地情況啊。我認為你一個月別說是能賣出五十部大哥大了,只要能賣出十部去,一年掙個七、八萬塊錢,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這可不是賣大白菜呀!」

    提到了大白菜,文麗也笑了:「咱北京每年的大白菜,那可是到了秋天的時候,五分錢一斤,也沒有人要啊!這大哥大什麼時候能像大白菜一樣。臭大街了。我們全國人民的生活水平,呢才算是真正提高了。」

    「什麼五分錢也沒有人要?!」文濤聽到這個熟悉的話題。馬上也來了興趣了:「去年秋天大白菜豐收,二分錢一斤都沒有人搭理,政府看見菜農們要遭殃了,趕緊的從財政拿出一大筆錢,進行補貼,號召全市地市民們買愛國菜,並且規定凡是駐京單位,每人可以購買一百斤大白菜,憑票由財政報銷三分之二的菜錢。好傢伙,整個樓道裡大冬天的,都是一地的白菜,空氣裡瀰漫著的也是一股白菜腐爛的氣息。可把人們折騰得夠嗆。」

    文麗馬上接話道:「啊呀,就是那個樣子。我記得以前的時候,到了秋天,家家戶戶可勁地往家里拉白菜,可到了冬天以後,還得拿紙把它們都包起來,要不就全凍了;時不時的隔幾天,還得翻騰、翻騰,還怕太熱菜爛了!就這,吃的時候,扒去外面的爛葉子,十斤地白菜,也只剩下一個小菜心了!」

    那個時候,北京地市民們到了冬天,也就只能是以白菜為主了。上頓、下頓的炒白菜、溜白菜、嗆白菜、醃白菜。還不能像J省的L市那樣,吃上大棚反季蔬菜。

    不過,吳永成的四姐到了那個郊區縣任職之後,在吳永成無事的這兩個月,時不時的抓他的「官差」,非要讓他幫忙在那裡大搞大棚蔬菜。

    可對於那些的具體技術,吳永成也不是很清楚,乾脆就把當年魚灣村呆過地那些技術專家們,介紹給了四姐,人家經過理論和魚灣村地實踐結合之後,比他這個「半吊子」要強得多。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首都地市民們今年冬天餐桌上的選擇,也就不單單是大白菜一種了。

    不過,這個反季蔬菜的價格嘛,那肯定是會高一大截的。

    「嘿、嘿、嘿,我說,咱們這不是說賣大哥大嗎?!你們兩個怎麼又扯到買愛國菜上了?!」吳永成敲了敲桌子,笑著提醒他們。

    文麗笑著白了他一眼:「還不是你挑起來的這個話頭嗎?!怎麼又怪起我們來了。好、好、好,你接著往下說吧!」

    文濤也趕忙說:「對、對,我們扯遠了。還是永成你繼續說吧。」

    吳永成拿出一張紙,給他列出一些開店所需要的當緊之事:「二哥,首先你得尋找一個合適的店舖,這個最好是二環以內;其次是辦理工商、稅務有關手續。我不知道這個通訊器材,是不是還要通過電信部門地批准。如果你覺得有點關係難以理順的話,可以讓杜三兒幫忙。我記得以前他爸爸的一個老部下,是電信部門的副局長。當年我買那些猴票,杜三兒就是找的那個人。」

    「哼,哪用得著杜三兒呀!」文濤不屑一顧地說:「永成,你估計不知道咱老爺子當初的那個威風。比杜三兒他老爺子要牛得多!他老爺子一直就在軍隊那個圈子裡,地方上就差得多了。我是以前不想動用老爺子的那些關係,嘿嘿,老爺子也不准!辦這些小事,哼,那是小菜一碟,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吳永成沒有說錯,文濤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可以倚靠老爺子的那些社會關係。可惜他以前在大學裡當老師。哪能用得上那些呀?!也真算得上是捧著金飯碗討吃了!

    「那就好、那就好。」吳永成見二哥的自信心被自己激發了出來,大感欣慰:「二哥,資金地問題,你不用考慮。等這些手續辦好之後,我帶你到上海把錢取出來之後,咱們就到南方看看貨源,最好直接能找到廠家就好多了。萬一不行的話。我托人從香港進貨。那樣;利潤就更大了。」

    說到這裡,吳永成偷偷地看了看文麗的表情,見她依舊是為二哥高興得一臉的興奮,心中大呼僥倖:啊呀,幸虧文麗不知道馮霞已經棄官從商,否則的話,鬧不好,醋罈子又得打翻。

    「永成,這個投資的資金你來出,我沒有意見。一百多萬的。我有掏不出來!不過。這個店,就算咱們兩家合夥開的。利潤你七我三分成。」

    文濤看完吳永成給他列的那張明細,抬起頭來斟酌著說道,他見吳永成和文麗要插話,急忙伸手制止了他們:「你們兩個別忙,等我說完以後再說。我雖然不懂得怎麼做生意,可我也知道,這生意就是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地。你沒錢。那就說明也幹不成。這貨源還是永成你來聯繫,資金也是你出。因此,你就應該拿大頭!說穿了,要擱到舊北京,我就是給你看攤的一個掌櫃。

    你們要不依我的話,這生意我就不談了,我成了什麼人了?成了剝削自己妹妹的吸血蟲了!以後就是我掙了兩個錢,可到了外面我這臉沒了,一點也沒了!!沒臉了,我還要這錢幹什麼?!」

    文濤的這一招,大大出乎吳永成和文麗的意料之外:本來以他們的本心,也就是想扶二哥一把,哪知道二哥卻是把自己地臉,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將門出虎子呀!這話還真的不假!吳永成敬佩地望著二哥那張平靜的臉,心裡想到:看來二哥骨子裡,還真是和文老爺子有幾分相似啊!他要是再在社會上闖蕩幾年,也是一匹不可小瞧的黑馬!

    嗯,從西風逆境中跑出來的黑馬吧!

    「二哥,你也聽我說幾句。」吳永成揮手制止住了急欲說話的文麗,緩緩地開口了:「你也為我考慮、考慮我。你要臉面,我的臉面也不能不要啊。文麗知道,高寶平、杜三兒都接受過我的幫助,像杜三兒的那幾百萬,沒有我地操作,他一分錢也掙不到。這你也非常清楚。可我做得理所當然,他們也接受地問心無愧。那是因為什麼?因為我們是朋友,是哥兒們!

    你是麗麗的二哥,也是我的二哥,你小時候那麼照應著麗麗,那麗麗算不算是剝削你哪?!這份情分又該折算成多少錢呢?!我的錢,也有麗麗的一半,這是法律規定的,難道說妹妹幫助哥哥,還得這麼分得清清楚楚的嗎?!

    二哥,你的那個比喻根本就不恰當,什麼夥計、掌櫃地,這就是你自己地攤子,我對那個是不感興趣的。麗麗知道我,我還是想在有機會地時候,回到我熟悉的農村,那裡才是我施展的天地。」

    吳永成說到這裡,文麗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和大哥、二哥相依為命的那段歲月,淚水流滿了臉龐,她哽咽著:「二哥,我常記得爸爸媽媽被關進牛棚以後,咱們兄妹三個被遣送回老家,大哥每天跟工上地為我們掙口糧,你就在家裡照顧我。村裡的孩子們欺負我,你一個和人家一群打架,每次都是被人家打得頭破血流、傷痕纍纍的,可那會兒你說什麼了?!你說:小妹,不要怕,只要有二哥在,他們誰也不敢欺負你的!

    可你現在,怎麼和我也開始劃清界限了?你還是小時候我的那個二哥嗎?!」

    文麗的一番話,使家裡頓時充滿了一股壓抑的氣氛,幾乎把吳永成的眼淚也催了下來。

    文濤的眼圈也紅了,他也想起了那會兒的一些事情。

    但文濤就是文濤,只見他一口把面前的一杯酒吞進肚子裡以後,爽朗地笑著說:「哈哈哈,咱們這是怎麼了?這麼大好的一個日子,又提起過去的事幹什麼?憶苦思甜嗎?!麗麗,這菜不這麼熱了,你回鍋再翻一翻,我和永成我們哥兒倆接著再喝!這事鬧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1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六章 開業大吉(上)

    文濤和吳永成、文麗一頓酒喝完的時候,對未來準備成立的公司的股份,也就基本上確定了下來:吳永成出資,文濤負責經營,各自股份佔到百分之五十。

    這也是文濤最後以二哥的身份,強迫壓了下來的。

    吳永成和文麗看到二哥這樣,也只好如此了。用文濤的話說:這是他的最後底限了,如果大家還不同意的話,那他寧可到大街上擺個水果攤,每天掙個十塊、二十塊的,也不願意出去以後,讓別人戳他的脊樑骨說三道四的。

    至於公司的名稱嘛,吳永成很無恥地盜用了「聯通」這兩個字,這也讓文濤拍案叫好:「聯通通訊公司?!好!好!聯通,想像力豐富,意味無窮!」

    吳永成心裡暗自竊喜:這是人家十年之後國家一家大通訊公司的招牌,名字能好不了嗎?!至於說,以後真正的聯通該叫什麼名字,那倒不是他考慮的範圍了。愛叫什麼,叫什麼去吧!

    人家別的穿越者們到了異世,大開作弊器,盜竊別人的成果,而哥兒們只不過借用了你的一個名字而已!在業務的經營範圍上,也只是小打小鬧地賣幾個大哥大、傳呼機的,和你們根本就不衝突嘛!

    文濤是個急性子人,定了的事情說幹就幹!文麗那邊還沒有收拾完呢,他這邊就要拉著吳永成。去跑開公司需要地那一灘手續。

    「二哥,你這也有點太性急了吧?」文麗這會兒先攔住了他:「你應該先回去和我二嫂商量、商量,這麼大的事情你自己先幹起來了。她的那個脾氣發作起來,你能受得了嗎?!」

    文濤酒喝得有點多,聽到這話有點不高興了,眼睛一瞪:「商量?和她商量什麼?!她只是愛錢、愛勢,至於我怎麼樣,我看她才懶得關心呢!」

    文麗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著二哥:「要不,你回家和爸爸、大哥打個招呼吧,這麼大地事情。哪能你和吳永成兩個人喝了一頓酒,就頭腦一熱拍板定案了呢!上面可是有精神,對幹部子弟經商有規定的,讓他們把把關,也沒有什麼壞處呀!」

    「把什麼關?上班不讓我好好上,我停薪留職了,難道還真讓我到大街上擺攤賣水果去?!沒得商量!在這個家裡,我已經忍了快十年了,這一次我自己的事情,由我自己做主了!永成。走,你聽我的。」

    吳永成衝著文麗使了個眼色,不讓她再開口了,再說就傷了兄妹的和氣了!

    不過,他此時也同意文濤的這個想法:男子漢沒有一點血性,那是根本不行的!儘管他自己也是一個瞻前顧後的窩囊廢!

    文麗只好就那麼眼睜睜地望著吳永成從自己床底下,拎出那個裝著六十多萬地提包,和二哥一起相跟著走了出去。

    在吳永成、文濤他們下樓之後,文麗想了一想,急忙把手擦乾淨。家裡胡亂擺著的那一灘,她也顧不上收拾了,急急忙忙也出門去了----她得趕快和爸爸、媽媽打個招呼,讓兩位老人心裡也有個准數。

    一個上午。吳永成開車拉著文濤,主要是先看地方----公司將來開業的地址可得選好。

    轉悠了一圈之後,在二環以內的一個小二樓,還真找到了一家正準備出讓的門面房。

    此前這裡是一家街道辦為待業青年安置而辦起的一個商店,門面也不小,有二百多平米。

    近年來,因為眾多個體戶蜂擁而起,服務態度、商品貨色又比這裡強得多。導致這個為周圍居民服務的商店效益日益滑坡。直至現在連營業員們的工資也不能正常發放,原來二十多個大姑娘、大小伙子們耐不住貧困。直接辭職走人,偌大的一個商店也就成了街道辦的一塊大心病。

    吳永成和文濤找到街道辦以後,詢問租賃地具體事宜。

    街道辦的負責人見有人願意接手那個商店,心裡那個喜呀,就沒法提了,可表面還拿腔作勢,表示那個商店一個月的房租是四千元,首先得交清一年的房租,而且存貨還必須對方接手。

    文濤首先叫了起來:每個月四千?你們怎麼不去搶人哪?!還要接受那堆貨物,我拿著它們幹什麼?!你以為我們是擺地攤的?!「

    吳永成一把拉住衝動的文濤,不讓他再說了。他知道,這也不過是人家提出來的條件嘛。按現在的這個租金是貴了一點,可九二年之後,北京整個門面房的房租,就會以幾何級數上漲。

    吳永成在這邊和對方開始講條件,文濤乾脆從吳永成的包裡,拿出那個大哥大,跑到外面找電話去了。

    可令吳永成失望地是,他這邊給對方費盡口舌、闡述了半天的利益關係,人家就是一副皇帝女兒不愁嫁的神態,根本就不肯降價,而且那堆積壓的貨物,還是一口價,十萬元,沒有一點商量地餘地!

    人家不著急呀!這是你跑來急吼吼的,上趕著要和人家租房子用。

    就在剛才的時候,人家可是看見文濤從吳永成的包裡,拿出了一個大哥大走出去的呀!遇到了這樣有錢的主戶,人家不乘機宰你這個冤大頭,那連年的虧損誰來背呀?!

    至於說,房子租不出去、貨物就是爛了、霉了,損失那也不是他個人的,反正有國家在那裡頂著,這是大趨勢造成地,也不是他個人無能,他擔心什麼?!

    對於吳永成提出許諾地一些好處。人家根本就不動心:我和你很熟嗎?!萬一你給我下個套,我栽進去了那可怎麼辦?!我可在風聲正緊的這會兒,犯不著為了你地那一點好處費。把自己給搭進去!

    急得吳永成將欲開口答應他地這霸王條款的時候,突然面前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那位負責人乾脆去接電話了,也就不搭理吳永成,還朝他擺了擺手,那意思是說:我這裡很忙,你沒事的話,就請自便吧。

    吳永成無奈的,正想退出的時候。突然文濤從門外進來,衝著他擠了擠眼睛,示意他看那位負責人的神情。

    雖然此時不知道文濤搞了什麼名堂,但吳永成還是順著他的目光,把視線轉向了那位正在接電話地負責人。

    只見原來還高高在上、態度十分倨傲的他,頓時對著電話滿臉堆笑,一口一個是、是、是,好、好、好,最後以一句「那我就這樣辦了」,而結束了這次通話。

    掛了電話的那位負責人。稍微平息了自己激動的心情以後,才轉過身來,滿臉和顏悅色地問吳永成和文濤:「你們兩位,那位是文濤同志呀?!」

    吳永成這才明白,文濤敢情是搬了一位大神來壓這小鬼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得多了。街道辦的這位負責人,不僅同意那堆積壓的貨物,不用吳永成他們來處理,而且還主動把房租降到了每月的三千元。

    另外,樓上的幾間房。如果他們需要的話,可以按一年五千租給他們。租期時間長地話,還可以優惠一些。

    面對這麼優惠的條件,吳永成彷彿看見一大塊餡餅從天而降。自然滿口答應,並且主動提出把房租期限一簽二十年的時間(包括二樓的全部房間)。

    對方這會兒也挺大方的,承諾如果按二十年簽約的話,每年繳納三萬塊錢的房租即可,房租每年一結算。

    簽訂了房屋出租合同、交了一年三萬塊錢的租金之後,吳永成邀請參加簽約的幾個幹部,一同到外面吃點飯,也被人家笑著婉拒了。還再三表示。在以後的經營中,如果出現什麼問題。儘管來找他們。

    而文濤卻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望著這一切,只是在臨出門地時候,才矜持地和那位負責人握了握手,揚長而去。

    在車上,吳永成才知道為了這件事情,文濤直接就把電話打到了市委的一位副書記那裡,難怪那位街道辦事處的負責人的態度,會發生前倨後恭地變化呢!

    文濤的這個舉動,弄得吳永成哭笑不得:多大的一個事情呀,值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不就是多掏幾個錢嘛,這要比欠人家一個人情要合算的多!

    可文濤卻自有他的道理:「咱到他一個小小的街道辦,開個門店,那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他狗眼看人低、不識人抬舉,那只好請他地主子出來,教訓他了!

    嘿嘿,這文濤一出校園,別地還沒有適應,骨子裡帶有的那股高幹子弟地傲氣,無形中就顯露出來了!吳永成無語了。

    不過,細想一想,這樣也好,免得以後不長眼的東西們,個個都想過來撈一把。

    自古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吳永成在這裡可是沒有一點勢力,還就得靠文濤的強勢,來鎮壓住那些牛鬼蛇神們!要不,這裡的生意還沒有開張,亂七八糟的那些找茬的,倒先給你湧上來一大批。

    用老百姓們的話說,那叫:沒有一個燒香的,都是一群擾廟的!那就說明事情也別想順順當當地干了!

    店舖選好了,剩下的一些工商、稅務的其他手續,在隨後的兩天當中,也順利地辦了下來。

    在這兩天中,吳永成進一步地見到了文濤的強勢手段,果真他在這方面的關係,那是一點也不次於杜三兒的。

    不管到了那個部門,文濤根本就不找下面的辦事人,首先就是到一把手的辦公室,之後,再由領導給下面打個電話,讓他們領著文濤和吳永成再去辦理有關地手續。

    這一系列的綠燈之中。除了文老爺子的面子在那裡擺著之外,還與不少人對文濤地際遇抱著同情的心態也有關:文老革命了一輩子,退居二線之後。也一貫低調,根本就和他們開什麼口,文濤去年又被整得那麼慘,想開個小門店養家餬口,大家不照顧一下的話,恐怕傳出去,社會上的輿論,就會罵自己無情寡義的!

    第四天。吳永成就和文濤兩個人,搭乘飛往上海的飛機離開了北京----他們先得到上海去取錢呀!

    對於文濤開這個店的事情,無論是文老家中,還是文麗的二嫂那裡,倒是都沒有提出書面反對意見----這種生意起碼賺不了錢,那也不會連老本都虧了地話。

    吳永成到達上海之後,發現這幾天的工夫裡,那八隻股票就像坐上火箭似的,一個勁地往上冒,都是一些拿著蛇皮口袋的南方人。過來這裡,不論價格高低,大肆收購。

    而此時精明的上海人,也看出了一些苗頭,把手裡攥著的股票捏出水來,也不肯輕易往出拋了,根本上就形成了有價無貨的市場。

    單說杜三兒前幾天出手的真空電子吧,現在就漲到了一千七百元的高價。還有幾隻股票更是高得離譜。

    營業廳的那個小姑娘劉葆鈺看到吳永成過來了,笑得滿臉開花,就像看見了一堆、一堆地鈔票向自己走來似的。

    吳永成打聽了一些具體的行情之外。就向劉葆鈺提出,欲把真空電子等兩隻漲得有些離譜的股票,悉數脫手。

    劉葆鈺喜出望外,當即給不知什麼人打了個電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有四、五個人領著幾隻蛇皮袋就湧了進來。

    經過一番結算,吳永成以一千五百萬的價格,與他們交割完畢。自己身上只帶了兩百萬的現金,其餘的,三百萬匯回北京的戶頭,一千萬轉手存到了這裡的工商銀行營業大廳,算是給劉葆鈺和張小林頂了一些攔儲任務吧。

    「吳老闆。你剩下還有不少股票。不想出手了嗎?!儂可是一下子就快成了億萬富翁了,以後有什麼好事。可要惦記著照顧阿拉呀!「劉葆鈺仍念念不忘吳永成手中握著地那些股票,雖然說,她從今天的這筆交割中,又可以從南方人手中至少能拿到三、四萬的佣金。

    「呵呵,這也是我手頭急需要資金,要不那捨得跑出去這些股票啊!」吳永成笑著解釋說:「我看後來的行情,這股票是只會大漲,不可能跌地。」

    「這位老闆說的好對啦!現在全國就這麼幾隻股票的啦,上海交易所成立以後,那還不是個個都要瘋搶的啦!」買了吳永成股票的一位南方老闆,聽到吳永成這麼說,心裡那自然是非高興:「不知道這位老闆是搞什麼發財的啦,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麼生意,大家一起發財啦!以後到了GD,有什麼事情,就可以找我的啦!大家做和朋友嘛!」

    吳永成接過對方地名片,果然這位是深圳人,張克強,是那裡一個貿易公司地總經理。上面除了大哥大號碼和辦公室的號碼之外,還手寫著一個家裡地電話號碼。

    南方人一般做生意,是公司分明的,生意歸生意,感情歸感情,也就是說,不想把生意場上的事情,拉扯到家中的。

    顯然這位張老闆剛才聽劉葆鈺說,吳永成手裡還有不少的股票,又是一位億萬富翁,也就起了刻意交往之心。

    「謝謝張老闆。我沒有名片,以後見面再補吧。我們這次是想到南方,考察一下通訊器材方面的生意,比如說大哥大、是、傳呼機什麼的。聽說那裡價格要低一些的。」

    張克強聽到這裡,眼睛一亮:「真是巧了,兄弟就是做這一行的啦。我那裡的價格是絕對的低啦,要不吳老闆你再等幾天,我再買一些股票,大家一起走的啦。那邊的費用,都算在我身上好了。第一次見面,交個朋友的啦!」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2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七章 開業大吉(中)

    「啊呀,那可真是太巧了,我還真擔心,到了那邊以後,找誰聯繫貨源呢,這不正好遇到正經主戶了!」

    站在一旁的文濤,還沒有等吳永成開口,喜出望外地驚叫了一聲。

    說實話,文濤沒有做過生意,在這方面也有點依賴自己的妹夫吳永成,可他知道,吳永成一直南方就沒有去過,也不知道他那邊的同學,能不能幫上這個忙。他可是對於這個項目,抱著極大的希望的。

    眼前就有這麼一位專門搞大哥大生意的(還是拎著一大袋的現金),這對於文濤來說,無異於正瞌睡、天上就掉下來個枕頭來了。

    吳永成一把拉住了冒冒失失想過去和張克強攀談的文濤,心想:巧什麼巧啊?!不少在深圳開公司的人,特別是做這種貿易生意的,那都是什麼掙錢做什麼的,說不準眼前的這位張老闆,就是一個雜燴公司的老闆,你這會兒要買彩電、鋼材什麼的,他也會這麼說。

    自己的這個妻哥,畢竟還是第一次出門,沒有經驗呀!

    吳永成在前世不少的文學作品中,看到過有關改革初期南方的一些情況介紹:可能眼前你遇到一位渾身名牌、手拿大哥大、座下奔馳、寶馬的主戶,說不準他全部的家當,就都拿來了充門面呢!也許,他的那輛價值不菲的座騎,也是從租賃公司租來地呢!

    「呵呵。張老闆,那邊還有幾個朋友已經聯繫好了貨源,等著我們過去看呢!如果張老闆手中的貨。價格、性能各方面都可以的話,咱們也不是不能合作嘛!」吳永成笑著和張克強打起了哈哈:「因為時間比較緊,我們今天就得趕快走了,就不耽誤張老闆地時間了。有緣的話,也可能我們還再次見面的。」

    那個張克強也是生意油子了,哪能看不出來吳永成的話是什麼意思:這分明就是人家信不過自己呀!

    不過,張老闆也能理解吳永成,大家畢竟都是第一次見面。誰知道誰是個什麼德性呀?!他也是眼饞吳永成手中的那些股票,否則的話,他又怎麼肯把自己家裡的電話,也留給他呢?!

    南方人做生意一貫精打細算的,如果他覺得需要花費開銷地,一擲千金,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可如果他覺得能生幾個錢的話,哪怕是幾塊錢,他也會斤斤計較半天的!

    這不,現在他拉攏吳永成的意思。一方面是為了能便利地搶購到吳永成手中的股票,一方面也為了兩個人直接交割的話,就可以省下一筆中間人抽取的佣金----他剛才可是給了劉葆鈺姑娘兩萬多的「辛苦費」呀!

    「哈哈,吳老闆哪,我相信我們大家會有這個緣分的。你放心好地啦,我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我那批貨價格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啦!錢對於我們來說,那是灑灑水啦,要是想交我這個朋友的話,過幾天可以給我打電話的啦。」張克強也不以為杵。還是滿臉堆笑地和吳永成、文濤打著招呼。

    不過,吳永成也沒有和這位張克強老闆說什麼假話,他在北京臨行前,就和GD的王志明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助自己尋找這方面的信息。

    王志明現在在GD外經貿委上班,接觸到這方面的商人還是挺多的,自然也就不成問題。

    另外,吳永成為了保險起見,還和香港的亦意通了電話,亦意也答應從中牽線,為他們尋找一些比較便宜的貨源。

    第二天,吳永成和文濤就帶著二百多萬現金。來到了GD

    在王志明地介紹下。他們也和幾個經銷商見了一面。這會兒無論是大哥大,還是傳呼機。都是國外的品牌。吳永成也就是想從這裡拿到最為便宜一點的而已。

    要說起來,從這裡買大哥大和傳呼機,價格還真不是一般的便宜。

    比如說大哥大吧,吳永成知道北京最為便宜地,也就是兩萬四,市場上賣到三萬二。而在這裡,裸機也就是二萬左右,批量大的話,可以砍價砍到一萬八;而傳呼機的價格,北京是三千八到四千之間,這裡同類型的產品,能便宜一千多元。

    這可都是利潤呀!

    由此可見,電信部門之中的暴利有多大!

    這也是文濤出馬了,換了別人的話,他這個店現在絕對難以開張----電信部門那裡就通不過呀!

    為此,當時郵電部門的一位領導還建議文濤,把他的這個公司掛靠到郵電部地一個下屬企業下面。

    文濤當時也有點動心:這樣一來地話,既能掙錢,說不準還能重入政界。

    只是遭到了吳永成的極力勸阻:吳永成知道,不少這種掛著紅帽子地私營企業,都是為了在起步的時候,套取國家的一些資金扶持而已,可到了後來再想摘清身份,那就有點困難了----這裡面畢竟牽涉到了國有資產流失的問題。

    像他們現在又不缺什麼起步資金,政策上的那點局限性,也卡不住文濤這一關,何必自己給自己埋下一顆定時炸彈呢?!

    文濤這才作罷,那位領導也只好勉為其難地簽字放行:這也是北京地區第一家私人經營的通訊器材專賣店。

    在GZ呆了幾天之後,吳永成和文濤接觸了幾家經銷商之後,對這裡的價格還比較滿意。可文濤還是念念不忘那位張克強老闆,非要纏著吳永成再聯繫、聯繫。吳永成卻不過妻哥地糾纏。只好給那位張老闆打了一個電話。既然來了,打個電話、見個面,那也不算什麼的。貨比三家嘛!說不準,也可能張老闆那裡價格還會更低一點呢!

    那位張老闆一聽到吳永成自報姓氏之後,立刻熱情地問起來了他們此行的收穫如何。

    當吳永成隱晦地報了大哥大地一個最低價之後,張老闆那邊大喊吳永成上當了,他這邊還有更便宜的呢!

    吳永成將信就疑,可文濤熱情卻很高,非要過去看一看。

    好在這裡離張老闆的住處也不遠,吳永成也只好讓王志明從軍區搞了一輛軍牌車。把他們送了過去。

    到了張克強的公司,當張克強拿出他手裡的大哥大和傳呼機的樣品,報出一個價格之後,居然比GZ那邊他們看到的相同型號的機子,能便宜百分之三十,把文濤喜得嘴也合不住了。

    可吳永成細細端詳之後,馬上就對張克強說道:「張老闆,你這是自私貨吧?!」

    一句話馬上把張克強說楞了,但隨即他翹起大拇指笑著說:「吳老闆真是好眼力呀!不過,只有這個才能掙大錢呀!你看看。這裡正經渠道過來地,能有多少呢?!大家不都是這麼做嗎?!你放心的了,只要你們當地你有關係的話,入網那是沒有問題的啦!」

    還不等吳永成開口再說什麼,文濤就忍不住拍板定案了:「不就是沒有上稅嗎?!這不是問題,但老闆你必須得保證這是正品,否則的話,我回來砸了你這個攤子!」

    這可是多出來的百分之三十的利潤呀,也難怪文濤不顧一切地往上擠!

    「啊呀,你這位老闆也太不相信人的啦。我張克強在這附近也是要做生意的啦。哪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呢!說實話吧,我這麼低地價位給你們,其實也是不掙錢的啦,主要是想和吳老闆交個朋友啦!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們的啦,那輛軍車就是你們的吧!像你們這種有身份的人,我招惹你們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不過,雖然張克強話說得倒挺有誠意的,吳永成和文濤商量之後,還是從他這裡只拿了二十萬塊錢的貨物,回到GZ之後,又從正規渠道。從一位劉星老闆的手中。購進了一百五十萬的貨物。

    這麼大額的現金交易,立刻就博得了劉星地好感。他許諾只要有王志明處長做保人,下一次他可以先供貨後收貨款。

    告別了再三挽留的王志明,吳永成和文濤當天就搭乘飛機飛到了北京----北京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等著他們回去張羅呢!

    吳永成和文濤離開北京的時候,就找了一家施工隊,對即將進入運營地營業大廳,開始了簡單的裝潢。

    所以當他們回去的時候,工隊已經按照他們的要求,裝修完畢,只等著他們回來之後,開業大吉了。

    營業大廳的營業員,也找好了。其實也是這個商店原來的一批女售貨員,吳永成從中選了幾個高中畢業、素質較高一點的。

    當天晚上,吳永成和文濤商量開業的一些準備情況地時候,吳永成提醒文濤:「二哥,開業地時候,是不是你找幾個圈子裡的朋友,把各省駐京辦事處地負責人也請來呀?!」

    面對著準備在開業的那天,將要邀請的一大堆人,文濤正在感到頭疼----他可是從來也沒有經過這麼大的陣勢,真是煩也煩死了!到了這會兒,他才知道,掙這幾個錢,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現在又聽到吳永成這麼一說,馬上就愣在那裡了:「什麼,我開店賣大哥大,又不是開飯店,我請他們幹什麼。我吃飽了撐的啊!他們又算是那顆蔥呢?!我還找人去請他們?!他們那裡呀,也就是那些風味小吃不錯,別的,我真還看不上眼呢!永成,你要是饞了的話,等咱們這個公司運行正常了,二哥請你喝麗麗,一家一家的挨著吃過去!」

    文麗也一旁笑著插話了:「吳永成,你就是嘴饞,二哥這會兒忙得腦漿子也快被擠出來了,你還有心思想著吃?!你是不是又想著你們J省的老陳醋和刀削面了?!過幾天,咱們一家人去你們J省的辦事處那裡,給你改善、改善生活去!這還算是什麼難事嗎?!」

    嗨,這都是那跟那的事情啊!

    吳永成哭笑不得,他之所以給文濤出這個主意,那是看到了各地的駐京辦事處,才是一個巨大的潛在消費群。可文濤和文麗兄妹兩個,竟然能和他嘴饞拉扯到了一起!這不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嗎?!

    不過,這也難怪文濤這麼想。在當時生活在北京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想吃正宗的、地道的地方菜,那麼,第一個首選,就是這個地方的駐京辦。

    這樣一來的話,對於很多北京市民來說,提到駐京辦,第一想到的,那可不就是正宗地道的美食佳餚嗎?!

    「二哥,你還沒有理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各省的駐京辦事處就在咱們店的東城附近,他們以後可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大客戶啊?!」

    「嗯,你說的這個有可能嗎?!我可是知道,不少的省都是什麼貧困地區,整天就是削尖了腦袋,跑到各部委去要錢,你想讓他們買咱這三萬多塊錢的大哥大,那不是辦喜事指望叫花子隨份子嗎?!我看,這個不太可能!難,難,難哪!」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2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八章 開業大吉(下)

    吳永成這裡所說的各省、地(市)的駐京辦事處,普遍成立於八十年代的中期。

    當時處於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時期,駐京辦事處對促進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發揮了積極的作用,比如提供信息服務,採購原材料,推介產品,招商引資,接待服務等。

    「駐京辦」的主要職能有兩項:一是招商引資,跑部委,要項目,收集信息;二是接待地方來京辦事的領導,及有關工作人員等。

    駐京辦需要替地方政府到國家部委聯繫、報批項目,負責與部門接頭,地方來什麼人,要見什麼人,都要由辦事處提前聯絡好。

    在當時,一些駐京辦第一位的任務就是跑步(部),打探消息,看哪裡有錢和項目,然後寫報道,找關係。

    新中國的第一個駐京辦事處,是內蒙古自治區駐北京辦事處,成立於一九四九年三月。

    之後,大多數省、自治區、直轄市的駐京辦事處,成立於一九五八年至一九五九年之間。

    當時共有二十八個駐京辦事處,主要職能是為當地爭取資金、物資,鋪平道路。

    改革開放初期,駐京辦事處主要擔負著接待當地的政府官員,和為地方經濟建設招商引資、收集信息的任務。

    文化大革命十年動亂期間,一些省市地辦事處曾經一度被撤銷。

    到了一九七八年底。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確立了改革開放路線後,為加強中央與地方的聯繫,駐京辦事機構再度得以恢復。

    為此。北京市經濟委員會還專門下發了關於《關於外地政府(企業)駐京辦事機構的若干規定地通知》,通知中明確表示:「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所轄政府部門、地級市人民政府,包括行政公署,州、盟、區人民政府、縣或縣級市人民政府,各地區規模以上企業,可以在北京市設立一個駐京聯絡處。」

    此後,駐京辦以驚人的速度,在北京紮營。以北京市東城區和平裡為中心方圓兩公里之內。網絡地圖顯示的大大小小的外地「駐京辦」有數十多家。

    這些機構一般將自己定位於溝通信息、招商引資、協助遣返上訪群眾和組織來京務工者等。

    那時候出門辦事買不到車票,住宿不好找地方,人們又沒有電話和手機,辦事不方便,就需要辦事處幫忙聯繫。

    客觀地說,在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時期,駐京辦事處確實對促進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發揮了積極的作用。

    文濤、文麗兄妹兩個之所以這麼說,那也只是他們只從字面上瞭解到了駐京辦事處的意義,這也難怪他們這樣理解。

    這兩位雖然說。也是自幼出身於高幹家庭,打小不由自主地就身染官場之中的一些氣息,但那只是高層之間的一些來往。

    大家要知道,在六、七十年代,甚至於八十年代初期,社會風氣還是很正常地,那底層污七八糟的風氣,也根本沒有形成的一個土壤。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現在官場上的白丁,特別是應對層次比較低一些的幹部們的時候。這也就會發生了文濤在租賃房子的時候。遇到下面一個小小街道辦主任的刁難,直接就搬出了一位市委副書記。

    唉,還是缺乏在社會上和官員們打交道的經驗啊!吳永成心裡暗暗地歎息道。

    作為一個穿越者,吳永成可是知道到了後來。那些駐京辦事處,隨著時代的變化,也就慢慢地發生了性質上地蛻變,被稱為專為地方官員服務的「接待辦」,甚至於公關行賄,滋生腐敗。直接演變為跑步(部)前(錢)進的一個重要的中間環節。

    每年,辦事處的人員光陪同客人去各大景點不知多少次,費用當然全部由駐京辦負責。

    除了滋生腐敗之外。駐外辦事處等機構讓人詬病的。是其亦官亦商的身份。

    為了彌補經費不足,大部分駐京辦事處都在搞經營。賺了錢裝到自己腰包中;由於經營不善。賠了錢,則要財政填窟窿。有些地方的個別駐京辦事處幹部利用工作之便,還為自己謀求陞官和發財。從開辦飯店、賓館,服務地方官員,到跑步進京,亦官亦商,各地駐外辦功能逐漸錯位,甚至異化。

    從某種意義上講,「駐京辦」已成為地方政府、和黨委的駐京「大使館」,其工作人員的「牛氣」,以及他們在京城巨大地活動能量、和對派出地經濟發展的影響,一般人根本無法想像。

    吳永成記得前世的時候,網絡上有一個極端的例子。二O二年五月地一天,北京高富水大爺親身驗證了「駐京辦」的「牛氣」----被一輛車弄翻在地不要緊,還被肇事者一通猛揍。

    那位「牛氣沖天」的肇事者,一邊打人,一邊還叫囂:著:「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說出來,嚇死你!」

    這位主兒之所以敢這麼「牛氣沖天」,是因為他自認為自己有一個特殊的身份----HLJ省交通廳駐京辦工作人員。

    在吳永成的前世裡,這些「駐京辦」人員類似的優越感,普遍來源於他們的「神通廣大」。他們有自己地「聯絡圖」,關係網縱橫交錯。

    一般來說,形勢地發展,對於這些辦事處人員的要求,那也是越來越高地,「能辦領導想得到的事,能讓領導見到想見地人。」這是對「駐京辦」一些工作人員的最低要求。

    由此。向有關領導以及上級主管部門進行「公關」,便成為各「駐京辦」的首要任務,與領導溝通感情也成為「駐京辦」鑽研地一門學問。

    某市一位「駐京辦」主任,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曾坦言:「我的工作就是將禮物不露痕跡地送到領導的手中。說到公關,就是對部委、司、局負責人的喜好,瞭如指掌。再據此陪他們打牌、旅遊、喝酒、聽戲,或買字畫、古玩。禮物不在貴,貴了給人家添麻煩,也不能太便宜,關鍵是要投其所好。」

    他的工作箴言是:「事事以領導滿意為宗旨。事事以招商引資為取捨,事事以項目服務為目標。」

    而那些駐京辦事處的人員之所以那麼牛,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各「駐京辦」的人事、行政管理、業務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均主要還是由其派出部門負責管理。

    而「駐京辦」在日常工作中地「非常規」運作方式,常享有多種「豁免權」,當地政府大多採取睜隻眼閉只眼的管理方式。

    客觀地說,這些終日穿梭於國家各部委機關、及北京市有關單位之間的駐京機構負責人,也確為當地的經濟發展和建設做了很多工作,尤其在開展多層次、多渠道的橫向經濟協作公關上,為家鄉發展作出了貢獻。

    可到了後來的時候。有不少這樣的人,經受不住金錢和物慾的考驗,墮落為法庭上的被告,淪落為了犯罪分子。

    「二哥,你剛才也說到了,那些駐京辦事處主要是為了給他們所在的地方,和各部委要錢、要物,是比較窮。可老百姓地一句話,你套雀還得拋灑一把米吧?!」吳永成到了這個時候,也只好暗示文濤。他可不能赤裸裸地把自己前世經歷過的,都說出來啊:「我以前也為地方上跑得要過一些投資,那時候,是給對方送一點土特產的。可現在這個時代。土特產人家誰還稀罕?!你提著一麻袋土豆、粉條什麼的,不值錢不說,讓人看見了還有收禮的嫌疑。至於說請吃,這年月誰還在乎那幾頓宴請呀?!中央查禁公款吃喝盡頭正足,只要長一點腦子的領導幹部,就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因為嘴饞而落個什麼處分的。那太不划算了。」

    吳永成只是這麼稍微指點了一下,文濤就恍然大悟了:「啊呀。五兒。你到底是在這個圈子裡呆過的呀!這個點子那可是千金難買呀!」

    文麗則敗了吳永成一眼:「好的沒有學會多少,搞歪風邪氣、亂七八糟的。你倒肚子裡一套一套地。我看你呀,基層呆了幾年,把你也帶壞了。」

    吳永成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這不是好心幫二哥出主意嗎?!再說了,現在的這社會風氣,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阻擋得了的。與其讓他們把錢扔到別地地方禍害了,倒不如用來改善領導們的通訊工具,這樣不是還能更提高為人民服務的辦事效率嘛!」

    「別說那麼多了,我先打個電話,問一問到底有多少駐京辦事處。」文濤著急得就開始打電話了。

    結果,等文濤一個電話打過去之後,對方給了文濤的那個數字,讓他大吃一驚:「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單位呀?!開業的那一天,要是請客的話,那得花多少錢呀?!」

    原來,截止到一九九O年,北京共有一百八十六個市級以上的駐京辦,各種大中型企業地辦事處達到了三百五十多個。

    吳永成也感到疑惑了,現在就有了這麼多地辦事處了嗎?!

    「沒錯。是這麼多。」文濤肯定地說。

    據他解釋,他這個數字,是來自於作為駐京辦的直接主管單位----國務院機關事務管理局駐京辦事處管理司地一位朋友那裡的,「絕對可靠。就這,他們還沒有把那些縣一級的辦事處統計在內。」

    「那也沒有什麼,不就是四五百號人嗎?!都請過來不就得了!」吳永成決然地一擺手:「這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倒是擔心咱們能不能請動這麼多地人到場。」

    文濤眉頭一豎:「你說得倒挺簡單。不就是四、五百人?可除了他們,我們之前就已經把各部委、各有關部門的相關人員預計了一百多了,再加上這麼多的人。那得攤多少桌地飯呀?!這錢倒是小事,可造成的影響這麼大,老爺子知道了,非剝了我的皮不可!不行、不行。這個辦法不行!」

    文麗也馬上補充:「吳永成,這是在北京,不是在你們下面的小地方,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這六七百人的排場,估計還不到開業。中紀委的人就下來調查情況了!你這不是讓我爸爸晚節不保嗎?!你這是安的什麼心?!」

    吳永成揮揮手:「這個你們不用考慮,自有我來想辦法,你先說,能不能請到這些辦事處的人吧?」

    文濤不屑一顧地撇撇嘴:「請他們來,那是抬舉他們,這有什麼難地。」

    「這就好辦了。我是這麼想的。」

    吳永成當下就說出了他的主意:他並不想套用現在時興的那種開業請客的俗套子,而是想把營業大廳二樓的房間,裝扮得喜慶一點,然後舉辦一個自助酒會的形式,這樣一來。花費的成本也不是很高,品味也不低,大家見面還可以隨意地互相交流,也不佔用多長的時間,影響也不是很大,可謂一舉數得!

    「好,這個辦法好!」文濤聽完之後,首先表示贊成,文麗也緩緩地點了點頭。

    「永成,可我還是擔心。你說,一個大哥大三、四萬的,這些人有錢買嗎?!他們回去以後,又怎麼下帳呢?!」文濤對這一點還是有點不踏實。

    換作誰也會有這樣地擔心。。興師動眾這麼大的排場,要是一點作用也沒有的話,那可就成了京城裡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吳永成笑著拍了拍文濤的肩膀,沒有吭氣。

    他可是知道前世的時候,H省某個市級駐京辦事處,一次性地就購買了777瓶、價值66萬餘元的茅台酒。據說,這些酒用來招待客人,同時由其下屬企業對外銷售。

    就是在那個時候。茅台也是中國的天價酒。一般進貨要600元一瓶,酒樓可以賣到1200元左右。星級酒店可以賣到1800元左右啊!

    而現在,雖然說,消費水平還沒有到了那個地步,可這種幾萬、十幾萬的「感情投資」,對於他們即將爭取到的數百萬、上千萬地國家投資來說,那還是很划算的。

    現在的地方政府也都是很會算賬的。

    至於下帳嘛,那就更簡單了,隨便變更一個名堂不就得了?!

    於是,開業地這一攤子事情,也就基本上定了下來。

    文濤召集了自己圈子裡的一些朋友,按照各自的勢力範圍,劃分了請客的地盤,不到一天的時間裡,請客之事便統統搞定。

    這些高幹子弟圈子裡的朋友們,那是相當會來事的,只要打個電話,暗示一下某天是文濤的一個小公司開張,他家老爺子是文某某,希望大家能來捧場。

    各個辦事處地領導們那也都是一些人精,哪能放過這個交際地好機會呀!紛紛表示,到時候一定前去表表心意。

    正如文濤誇口的,到了開業地那天,名單上所列的嘉賓都基本到場了,這讓吳永成更加感到他那個圈子不可小視的那股力量。

    因為之前的時候,吳永成和文濤就達成了一致認識:凡是來賓送來的花籃、鏡框等,統統收下,而現金一律不收!這也是既為了避免給文老爺子臉上抹黑,更為了下一步業務的順利開展。

    他們不想給人們留下一種以勢壓人的感覺----他們只想正正規規地做一點「小本生意」。

    來賓們在簽到薄上留名之後,就被請到了營業大廳參觀,之後由禮儀小姐帶到了二樓的自主酒會上,大家自由組合交流。

    這種別出心裁的開業典禮,馬上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再加之文濤圈子裡的一些小朋友的忽悠,「聯通通訊器材公司」當天就賣出去了十部大哥大,二十個傳呼機,並且都是現金結算。

    高興的文濤立刻讓業務員帶著客人,到郵電部門辦理了入網手續。

    開業的第一天,就有三十多萬的利潤到帳呀,這還不算有不少人也預定了幾部機子,這怎麼能不讓初涉商海的文濤興奮呢!!

    嗨,這可真是開業大吉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26 19:33
第五卷 輝煌 第二十九章 警醒

    「啊呀,這真是太讓人吃驚了,怎麼一天的時間,利潤就能達到了二、三十萬,這個行業也太能掙錢了吧?!」

    文麗的二嫂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滿臉的激動。昔日在她心裡窩囊廢的文濤,如今也看得順眼多了。

    不,豈止是順眼多了,而是化身為了財神,她彷彿看見了滾滾的「藍精靈」,閃爍著耀眼的光環,向她迎面撲來。她禁不住伸出指頭搬算著:「這一天的利潤就是二十多萬,一個月是三十天,那就是六百萬,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行了、行了,你就別再這裡露怯了。」文濤笑著制止住了妻子的小算盤:「哪有你那麼一廂情願算賬的!要是能這樣的話,天下做生意的人,哪個不願意財源滾滾來呀!」

    此時,文海、文麗,吳永成等人,都聚集在了文家大院的書房裡,時間是晚上的八點半。

    儘管從早晨開始到現在,文濤管顧了招呼開業時來的各位嘉賓,除了肚子裡灌了一肚子的酒水之外,還一點米粒沒有粘口,可他也絲毫不覺得飢餓,斜躺在了客廳的那張大沙發上,指著吳永成對眾人說:「這都是永成的大功勞。原來我還以為各個地方的辦事處窮得要命,哪能買的起這種東西,他們即使能買得起,每個月的話費,丫們也掏不起吧!嗨,哪知道今天就邪門了。那十部大哥大和二十個傳呼機,都是他們買走地!真是怪事年年有,唯獨今天多啊!」

    吳永成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有吭氣。

    他知道,那十部「大哥大」,即使是辦事處的人買去了,那也不一定能輪得著他們自己用,也許今天晚上的時候,大哥大就又找到了新地主人。至於名義嘛,那肯定是因為工作緣故,為了以後更有利於支持他們某個省的工作。特意「借」給他使用的。

    至於說所送對象是部局級領導,還是司局級領導,或者是某位手握重權關鍵性崗位的處長,那就不是他吳永成考慮的範圍了,他現在的角色,只是一個賣「大哥大」的小商人,人家客戶的那些隱秘事情與他無關,即使人家願意花錢買回去,拿著「大哥大」砸核桃玩,那也是人家地自由了。他可管不了那麼多。

    說道今天利潤那麼高,那也是有原因的。

    自從他和文濤從南方回來之後,吳永成拉著文濤,首先就拿著一個正規渠道進來的大哥大、傳呼機,和一個走私過來的「大哥大」和傳呼機子,讓文麗的大哥文海做了個鑒定。

    文海原來就搞出過幾個技術發明,現在又在京城某電子研究所工作,這種電子產品的研製工作,也不算什麼太大的難題,搞一個小鑒定。那就更不在話下了。

    不一會的工夫,文海就肯定地對吳永成和文濤說,這兩種機型,無論是從外觀。還是裡面的電子設置、電路等,都是一個廠出品的產品,這一點是毫無疑問地。所以,也不存在假貨的可能性。

    聽到這個消息,吳永成和文濤就大大地放心了,至於說,產品內部貼著的關稅證,自私貨上的假證。做得技術之高。也足以能以假亂真,不是海關專業人員。那是根本不可能分辨出來的。

    就這樣,文濤在開業的這一天,當有人提出要購買機子的時候,他就率先把那二十萬塊錢購置的走私貨一下子都賣了出去。

    為了保證到郵電部門入網不致發生麻煩,文濤還特意讓杜三兒,找了有一個當地郵電部門的小領導,專門陪著購機的那幾位,專車送了一趟,美名其曰:開業當天,特殊服務。

    「濤濤,今天你是不是打著我地旗號胡鬧了?!「

    就在眾人興奮地談論著今天別出心裁的開業典禮的時候,一直坐在旁邊沒有吭氣的文老爺子沉著臉,突然開口了。

    「沒有啊。「文濤似乎早就知道老爺子會有這麼一問,臉不變色、心不跳,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不過就是開個小店,賺幾個小錢,至於打著你老地旗號,招搖過市嗎?!我要是打上您的大旗的話,那我還賣什麼大哥大、B機呀,我直接搞出幾顆原子彈,倒賣到國外去了。那才賺大錢

    一時間,室內的空氣變得有點緊張了起來。

    「濤濤,你怎麼說話呢?!你就不能好好地和你爸爸說嗎?!」文媽媽出來擔任起了救火隊隊長的任務:「他也是關心你啊!是為了你好!」

    文濤儘管沒有再還嘴,但也不服氣地低下了頭,心裡暗想:哼,關心我?那從去年到今年,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在學校裡被人壓得抬不起頭來,為什麼他就不肯出面關心、關心我呢?!即使你自己愛惜面子,讓秘書處個面總可以的吧?!可就連我媽媽想把我找幾個人,還都被你攔住了呢?!

    文老爺子可沒有顧及到自己的老二心裡會怎麼想,依舊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今天去地那麼多人,特別是各地方駐京辦事處地同志們,你一個大學老師,是怎麼認識他們的?」

    文濤脖子一梗,滿不在乎地回答道:「那是幾個朋友跟我說,開業人多了熱鬧,他們給幫忙張羅地,我哪知道呀!至於他們出去怎麼說,我哪能管得了那麼多呀!你要不信,你可以問永成的,他可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你總不能誰都不相信吧!」

    吳永成心裡暗叫了一聲倒霉,這二哥怎麼又把戰火引到了自己地身上呢?!

    可想歸怎麼想。$$臉上還不能露出一點異樣來,還是裝傻賣愣地微笑著。

    「好了、好了,老頭子。好不容易孩子們今天歡歡喜喜的,你就讓他們高興一會兒吧。」文媽媽笑著催促著老伴:「你今天不是還沒有看文件嘛?!這會兒也到了時間了,就讓孩子們自己聊一會兒吧,啊!他們幾個人也好久沒有在一起怎麼高興了。」

    老爺子站起身來,若有所思地看了吳永成一眼,離開了上房,到自己的書房去了。

    文老臨走時地那一瞥,彷彿直看到了吳永成的心裡。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心裡暗想:說不准老爺子會認為文濤做的這一切,都是自己這個狗頭軍師在後面指點的呢!

    可實事求是地說,有些事情,還真是吳永成在文濤背後指指點點的,否則,文濤這個官場小白,又哪能悟到那麼多的內幕呢?!

    唉,以後啊,這種事情可得少做了。別到時候,為了幾個小錢,真讓老人家晚節不保,那他吳永成的罪孽可就做大了去了!

    特別是走私進來的「大哥大」那種東西,絕對要勸阻文濤,不能再讓他打那種主意了。

    雖然說,利潤是挺大地,可比起來國家法律的制裁,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嗯,別的人愛咋咋的。自己可要監督好文濤這一關。

    想當初的時候,文老爺子可是慎重地把文濤托付給了自己的,如果文濤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的話,自己還真對不起老人家的期望了!

    對。自己現在是需要創業的起步資金,而且越多越好,正所謂「發展才是王道」,可如果一味地貪慾過多、不擇一切手段,那就會步入「魔道」地!

    要警醒啊!

    一瞬間,由於文老爺子臨走時的那個眼神,使吳永成想起了許多……

    「嗨,吳永成。媽媽問你想吃點什麼?你怎麼愣在那裡一聲也不吭。你還真以為你就立了了什麼汗馬功勞嗎?!」

    文麗的一聲嬌嗔,打斷了吳永成的沉思。他猛然抬起頭來,漠然地問道:「啊?怎麼了?!」

    吳永成的這副呆相,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把文老爺子剛才帶來的那一點肅穆的氣氛,也都沖淡了。

    「啊呀,永成,你是不是又在想搞些什麼項目,才能掙到更多的錢呢?」文麗的二嫂別有深意地笑著對吳永成說道:「你二哥可是正二八經地沒有鐵飯碗了,你以後要是有什麼取財之道,可千萬別忘記了他呀!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只要你二哥以後發了財,那也絕對不會忘記你地。」

    「你胡勒勒些什麼呀?!」文濤不耐煩地瞪了她老婆一眼,說實話,今天他是很高興,但文老爺子的那一番話,他也不敢不記在心裡。他愛人不合時務的這兩句話,引起了他很大的反感。

    「對了,永成,說真地,你乾脆也把你的那份工作扔了算了,咱們一起好好幹得了。你的腦子好使,我的朋友多,干個幾年的工夫,咱就發大了。要不你現在一個月一百多塊錢,那夠個什麼的呀?!」文濤正色勸告吳永成:「雖然你股票上掙了不少,可這坐吃山空也總有盡的時候。我也是醒悟得有點晚了。要是早幾年就下海的話,現在地資本那肯定在北京城裡,也能掛上號了!」

    「二哥,我和你說過,我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這次我只是幫你一把,我即使辭職,也會重新找點別地什麼事情幹的。」吳永成再次申明了自己地觀點。

    「呵呵,你呀,就是個倔性子!」文濤指了指吳永成,不再說這件事情了。

    「不過,二哥,我可以給你出個有關銷售方面的主意,你看行不行?」

    文濤馬上來了興趣:「好,你說。你的點子那可都是金點子啊!」

    「你不是朋友不少嗎?其實你完全現在可以利用這個優勢。你對他們說,只要誰能一次性地拉到十台大哥大的單子,就可以獎勵他一台。傳呼機的操作,也可以用這種辦法。」

    文濤馬上陷入了沉思:「這個,你先讓我想一想。」

    文濤的愛人不幹了:「吆,那一部大哥大三萬多塊錢,怎麼能說送人就送人了呢?!咱們的東西又不是擔心賣不出去,何必幹這種傻事呢?!」

    吳永成解釋道:「大哥大這種通訊工具更新換代比較快,說不定到了明年的時候,就會推出更好的型號產品來,到時候咱們手上的這一款也就到了淘汰的時候了,只有這樣,才能最大化地獲得更高的利潤。」

    文海一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吳永成的看法:「是這樣的,電子產品更新換代的週期要短得多,目前國內也有幾家研究所開始研究、開發同類型的產品了,國外的科技手段比我們要領先得多,哪能容我們趕上他們?!這麼一來,只會更促進產品換型的週期。」

    文濤不是糊塗人,他心裡計算了一番利潤之後,抬起頭來,瞪了自己多嘴的老婆一眼,轉頭對吳永成說道:「好,永成,我就聽你的!明天我馬上請客,把我的那些朋友都叫到一起,順便犒勞大家,也把這個信息撒出去!」

    文媽媽站起身來,喜悅地望著她的這些子女們:「好了,孩子們,有什麼事情明天還可以再商量嘛!一天都沒有吃飯了,我就不知道你們哪來的這麼大的精神吆!快點說,想吃點什麼,文麗,你幫媽媽給他們簡單地做一點去,讓小保姆也歇一歇吧。」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