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62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47
第五卷 輝煌 第十章 招了兩個「小嘍囉」

    楊百萬拒絕與吳永成合作的態度,當時只是使吳永成趕到了一時的沮喪,刺激他更加認識到了在創業初期,沒有足夠資本的無奈。

    在原地楞了幾分鐘之後,吳永成便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馬上返回營業大廳。

    他來上海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收集到一些低價的股票,以便在後來的行情中,收穫更大的利潤,完成初期創業階段的基本原始積累。

    對於楊百萬不能為己所用,吳永成只是從心裡感到一陣遺憾,其實對於他的這個計劃,並不構成多大的損失。

    「永成,那幾個人你認識他們嗎?!」

    回到了營業大廳,文濤關切地問自己的妹夫:「到了外面你沒有再和他們發生什麼爭執吧?」

    「呵呵呵,有個人我以前聽過他的一些事情,想和他溝通、溝通。可是沒有成功。」吳永成打著哈哈說道:「都是成年人了,哪能輕易就發生什麼爭執呢?!對了,有關手續辦理好了嗎?!」

    此時,文濤和杜三兒他們已經根據工作人員的要求,遞交了個人身份證,填寫了一些必要的表格,只是在購買股票的時候,不太順利。

    因為,到目前為止,上海已發行股票的公司,本來就少,只有十一家。而其中,又只有七家公司可以上市交易,而且大多是註冊資本幾十萬的小公司。股票的換手率還不到百分之十,絕大多數的上海人買了股票後,只是坐等年終分紅,使得手中的股票,都變成了一張儲蓄存單。

    在這裡,不能不說上海人還是蠻精明的。

    雖然說。掛牌交易地這些公司的股票,因為八九年的那場風波的影響,價位已經掉到了比發行時的溢出價高不了多少的價格了,可是有人始終攥在手裡,也不輕易出手,他們就是為了在年終吃所在公司的分紅。

    在當時,一些股票發行的時候,就都有過一些承諾:每年地分紅上不封頂。下有保底。至少百分之十五。

    這個分紅收益,比當時的銀行利率還高不少,比存在銀行裡吃利息強多了。

    吳永成他們手裡的一百多萬元的現金,在這裡只能買到大約十幾萬的股票,這對於吳永成的期望值來說,那簡直是太少了。

    嘿嘿,看來現在的這股票市場也真夠淒涼的!十幾萬塊錢就把人家整個市場內交易的股票一掃而光了,與幾年、十幾年之後,每天最少幾十億、數百億地成交額比起來。那可真是有著天壤之別呀!

    吳永成望著交割完畢、營業員放到他手裡的那些股票憑證,苦笑著。

    而在文濤、杜三兒他們看來,吳永成的這一舉動又實在有點冒險。

    「吳永成,你真的決定了,把十幾萬塊錢扔出去,換這麼幾張破紙嗎?!」杜三兒懷疑地望著吳永成手中的那幾張薄薄的股票憑證,不解地問道:你對那些企業的情況到底瞭解多少啊?這幾年騙子公司,那可是不少的!哥兒們就認識好幾個這樣的人,都是一個公文包裡面就裝著公司的全部家當,這些丫挺地捲吧、卷吧幾個錢以後。就撒腳丫子顛了,到時候,你連個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本來杜三兒這次跟著吳永成到上海來,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是在考察什麼項目的,如果合適的話。他也想插進一股子來。

    可股票這種東西,杜三兒是從來就沒有接觸過的,再者剛進大廳地時候,就聽見那個五十歲左右的人教訓楊百萬的話,更使他對股票這種玩意生出了幾分警惕,當吳永成就拿十幾萬的真金白銀,換到手的只是那十幾、二十張薄紙的時候。心裡的那份不踏實就更甚了。

    「永成,三兒說得對,你要是覺得這個股票不把穩地話,那咱就退了吧,大不了貼上幾個手續費,也總比把老本都扔進去打了水漂要強。」文濤看到吳永成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也以為他是擔心這個股票是不是穩妥呢。就在一旁勸他。

    退了吧?你們以為這是在買火車票、想退就能退的事情?!吳永成哭笑不得地白了文濤和杜三兒兩個人一眼。心想:你們怕這股票不保險,我卻是發愁怎麼才能多買到一些。這根本就是搞得兩岔了嘛!!

    劉小軍知道自己和吳永成不熟悉,而他對於股票這個東西也不懂得多少,乾脆就溜躂到另外一個窗口,找一個長得漂亮的上海姑娘搭訕去了,用現在的說法叫:「泡妞」。

    「同志,請問你什麼時候交班?」吳永成沒有再搭理身後文濤和杜三兒兩個「股盲」,彎下身子低頭問窗口裡面的那一位營業員。

    此時,這個窗口有一男一女的兩個年輕營業員,正在無聊地拉扯著一些張家長、李家短地事情。

    這也怨不得他們上班不務正業,實在是沒有多少事情可做,一天下來總共也沒有多少人來交易股票,像吳永成這樣地大手筆,可以說幾年也沒有遇到幾個人。而他們又和工行其他的業務是分開地。

    「同志,你有什麼事情嗎?」對於這樣的大戶,營業員態度也熱情多了,臉上掛上了少有的笑容。對他們來說,做成這樣的幾個大單子,個人的提成獎金還是不少的。

    可儘管是這樣,但這兩個年輕人以上海人一貫的精明,也沒有貿然對對方說出什麼,心裡還是有所警惕的:我們可是金融部門的工作人員,你這麼問,別是有什麼不良企圖吧?!

    吳永成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進去:「不好意思,同志,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請有時間的話一起聚一聚。你看,這是我的工作證。」

    那個女營業員搶先好奇地拿過來。打開一看:「哦吆,還是一位不小的領導幹部呢!我們中午十二點地時候,就交班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男青年比較比較更小心、謹慎一點,從那個那營業員的手中,拿過了吳永成的工作證,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確認不是冒牌貨之後。才把證件遞還給了吳永成,再次笑著問道:「請問這位同志,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有什麼問題現在就可以問的。我們下班時間一般不允許和客戶來往的。」

    到底是大城市的工作人員,這職業的警惕性可夠高地。吳永成心裡暗暗讚許道。

    「啊,是這樣的,我是一個外地人。來來往往的不怎麼方便,有一些小事想和二位商量、商量,這樣吧,你們倆說個地方。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們邊吃邊聊。」吳永成誘之於利:「當然,我也會為二位付一定的報酬的。」

    「這個不太好吧。」男營業員明顯地猶豫了起來。鈔票雖然是個好東西,可要是這麼一來違反工作紀律的話,那可就涉及到了自己的飯碗子問題。

    「啊呀,小林呀,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家一起中午地時候坐一坐嘛,你還不知道人家這位領導想讓咱們幹什麼、你就嚇成了這個樣子?!這位同志那可是不小的領導呢,哪能讓咱們去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呢?!」那位女營業員卻被吳永成提出來的條件有點動心了。

    有鈔票額外賺的事情,只有阿木林才不去呢!

    再說了。這位外鄉人不是還說了嘛,中午還要在一起吃飯的!單憑人家剛才出手十幾萬買那些不怎麼被人看好的股票,就能看得出來,眼前的這位那絕對是一個有錢的土財主,即使事情雙方談不攏。那頓午飯檔次也絕對不會低到哪裡去的!

    有這樣地冤大頭不去抓,那不是造孽嗎?!

    想到這裡,那位女營業員乾脆也不徵求小林的意見了,直接滿臉堆笑地對吳永成說:「同志,你放心,這個事情我做主了,你選一個地方吧。到時候我們兩個人一定準時赴約。」

    「呵呵呵。還是這位女同志爽快,這樣吧,我也不太清楚上海的地方,還是請你給咱們選一個地方吧。對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吳永成見對方已經心動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我叫劉葆鈺,草字頭保。帶金玉。你就叫我小玉好了,大家都是這麼叫的。他叫張小林。你喊他小林吧。」看得出劉葆鈺也是個快言快語的小姑娘:「既然你對上海不熟悉,那咱們就選到德大好了,那裡地咖啡和冰激淋,還是蠻不錯的,情調也老好的。」

    「德大?」吳永成不知道這個德大到底是個什麼處所,扭過頭用目光詢問身後的杜三兒。

    杜三兒搖了搖頭,但隨即他高聲喊了一嗓子:「小軍,你知道德大在什麼地方嗎?」

    劉小軍正和那邊的那個小姑娘聊得正起勁呢,聽到杜三兒問他,回轉頭答了一聲:「德大嗎?知道,好的,咱們今天中午就到德大去吃西餐。」

    說完,又邀請裡面的那位小姑娘:「怎麼樣,今天中午有時間一起去德大吃西餐嗎?!」

    德大是個西餐廳?!吳永成聽到這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自從他吳永成在北京上學地時候,高寶平請客到莫斯科餐廳吃了一次西餐之後,對西餐那是一點也不感冒,至今想起來他覺得那也是花錢買罪受。或許他骨子裡就是一個農民吧,根本就享受不了那種西洋的飲食文化。

    唉,可這是人家劉葆鈺提出來的,這也是為了業務的需要嘛,那就捏著鼻子再當一次冤大頭好了,那滋味總比紅軍爬雪山、過草地時,吃的煮野菜、燒牛皮的滋味,要好一點吧!

    「行啊,那中午我們就在德大定位子等你們二位。咱們不見不散。」

    抱著再次忍受「遭洋罪」的念頭,吳永成故作痛快地答應了劉葆鈺地要求。

    「曉得啦,德大中午不見不散!」小姑娘為能成功地宰這個外鄉人一頓,感到歡欣鼓舞。

    德大哎,那可是一個高消費地地方啊。她也是前幾天在談朋友的時候,哄著自己地那位,忍痛大出血、花了半個多月地工資,才到那裡去看了一次眼界,也不過就是簡單點了兩份牛排、一個華爾道夫色拉、兩杯紅白葡萄酒,外加兩杯咖啡、一個冰激淋而已,把她的那位所謂的男朋友,嚇得以後見了德大就繞著走。

    哼。什麼德性呀,捨不得「摜分」(摜分中的分,是上海人對十元票人民幣的代稱。一般一張十元票,被稱為「一分」,又是也泛指人民幣),又怎麼能和本姑娘處朋友?!

    至今劉葆鈺想到這裡,心裡仍感覺到忿忿不平的。當你冤大頭嗎?!」

    杜三兒當時沒有說什麼,他不知道吳永成到底想幹什麼。可一走出營業大廳的時候。就現在忍不住了:「你就是想搞股票,咱掏錢買,他有股票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犯不著低三下四地去巴結他們呀!」

    「嘿嘿,吳哥不會是看中了那個小姑娘了吧。」劉小軍一邊開車,一邊衝著吳永成做了個鬼臉。他剛才把那個愛虛榮的漂亮營業員已經勾搭得有點意思了,心裡是相當地爽啊!

    「滾一邊去。」吳永成和杜三兒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罵了劉小軍一句。

    不過,之後兩個人的神情卻是截然不一樣了:杜三兒是臉上強忍著笑。鬧得怪模怪樣的;而吳永成卻是滿臉的尷尬。

    這個劉小軍不是個好鳥,開個玩笑也不分一個場合,人家的妻哥就在一旁坐著呢,這丫的什麼話也敢說!

    文濤也是一臉的不自在,扭過頭。裝著看外面的景色,一句話也沒有插口。

    「那個小軍,你在這裡附近地公安機關有沒有熟人?我想查一點東西。」吳永成岔開了話題,他現在不想就這個事情多向他們解釋,反正到了中午的時候,他們也就自然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劉小軍痛快地回答道:「沒有問題的,這附近公安分局的局長我還是很熟悉的。他以前有不少事情需要咱們警備區配合,去過我們家幾次,你想查什麼都不成問題的。」

    說完之後,劉小軍把車子的方向盤一打,也不管什麼逆行、順行的,大街上就掉了一個頭,朝著公安分局地方向馳去。

    吳永成到公安分局的目的。就是想摸清楚證券營業部那兩個小年輕的底細。

    遇到了股票交易不暢的難題。吳永成現在想到地辦法,只好是廣撒網、到處收購股民手中攥著的那些零散股票了了。

    可是杜三兒、劉小軍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是那塊料。他們哪能瞧得起這種跑腿的營生啊!

    而文濤又是自己的妻哥,現在留職停薪的手續都沒有辦理,家裡也不同意他下海經商。時間上那是完全不能得到保證的。

    這顆要蹲在上海好長一段時間的,也許甚至得兩三個月地時間。

    再說了,吳永成也擔心文濤他也會和杜三兒他們一樣,拉不下面子搞這種小商販才幹的勾當,他可既是高幹子弟出身,又是大學的教師呀!

    而吳永成本人還得惦記著J省對他的處理結果,無暇分身來料理這邊的事情。韓福平那個傢伙,更是忙得顧不過來,再說以他的身份,吳永成更不好意思讓他來幫自己這個忙。

    做這些事情,那只能找一些地位稍微低一些的人來干了。

    實在沒有辦法地情況下,吳永成只好把主意打到了營業廳那兩位地身上了。

    畢竟他們兩個都是本地人,各方面的條件比較好,再誘之於利,不會擔心他們不幫忙地。

    到公安部門摸清楚他們的底細,那也不過是為了防患於未然而已。

    知己知彼,放能百戰不殆嘛!

    公安分局的事情辦得還是很順利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吳永成就搞到了他所需要的材料,如此快的效率,這一點就不能不歸功於劉小軍這個地頭蛇的強勢了。

    要是沒有公安分局的局長親自出面打招呼的話,你幾個外地人跑到人家公安機關,也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就想查人家的戶口,那不是癡心妄想嗎?!

    從拿到的詳細資料來看,吳永成準備起用的這兩個年輕人,無論是劉葆鈺也好,還是那個張小林也罷,都屬於那種家庭歷史清白、本人表現也不錯的年輕人。

    用老百姓們的話說:都是好人家的子弟!

    看到這些資料,吳永成也就放心了不少。

    在他的打算中,不僅僅是在這次的收購股票的過程中,準備用這兩個年輕人,以後自己發展壯大了的話,也說不准對這兩個人挖出來、委以重任呢!

    不管你這麼強勢,可在人家本地發展的話,用本地人可以有很多的便利,也能少卻許多不必要的的麻煩。

    中午十二點半的時候,劉葆鈺和張小林兩個人如約來到了德大西餐廳。

    吳永成從窗戶外面觀察到,劉葆鈺一臉很興奮的樣子,而張小林卻還是侷促不安。

    此時,吳永成和劉小軍、杜三兒等人已經訂好了位子,在等著他們了。

    餐前,吳永成就把自己想讓他們做的事情,給他們做了交代:由他們兩個人負責為吳永成收購股票,只要是那十一種已經發行的,不管這會兒能不能交易,只要收購到一萬元的,他們就能從中提取一百元的手續費.。

    而目前已經開始交易的股票,吳永成將提價百分之二十收購,其中手續費照舊,還給他們兩個人百分之一的返點。

    委託交易到了十萬元的時候,吳永成派人過來交割一次。

    聽到這麼誘人的條件,兩個年輕人眼睛都往外發光了,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額外收入呀!這鈔票不賺的話,那自己可真成了阿木林了!

    現在的銀行單位雖然說,福利待遇比其他的部門要高一點,但還沒有到了後來幾年裡那麼熱門的地步。他們兩個又都是參加工作沒有幾年的年輕人,要不這種沒有人願意來的崗位,也放不到他們的身上。

    現在的年輕人開支又大,單憑每個月一二百錢的收入,根本就不夠他們花銷的。到了這個年齡的男人需要處女朋友需要花錢,辦喜酒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姑娘們每個月花費在衣服、化妝品上的鈔票,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可你不花又跟不上潮流,「女為知己者悅」嘛!有了這額外的收入,那光景就寬裕多了。

    望著兩個年輕人心情大好、大快朵頤的表情,吳永成不由得暗暗感歎道:真不容易呀,費了這麼大的手腳,才收了兩個小嘍囉。不過,也總算有了一點收穫吧!

    萬事開頭難,說不準以後自己的路就順利得多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48
第五卷 輝煌 第十一章 李琴PK文麗??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吳永成在德大西餐廳陪劉葆鈺和張小林吃過飯之後,又和他們兩個人,一起重新返回他們工作的那個營業大廳,把自己提包內的一百萬元現金存到了工行營業部。

    吳永成的這個舉動,徹底打消了劉葆鈺和張小林對他的最後一絲懷疑。就在當時就為吳永成又出了一些收購股票的主意。比方說,他們也可以發動周圍的朋友,或者是邀請他們的同事,來一起為吳永成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收購到更多的股票。

    「這樣吧……」吳永成稍微考慮了一下,對他們兩個人說到:「不管你們兩個是通過什麼樣的辦法,來收購股票,我只是對你們兩個兌現咱們之前所說的那些分成。比如說,你通過關係,可以以市場價收購到股票,那多出的那百分之二十的點數,就歸你們自己了。我這邊原定的提成方案依舊有效。」

    「啊呀,這可是太刺激了。」劉葆鈺高興得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在銀行工作的人,誰沒有自己的一些社會關係呢?特別是像劉葆鈺這樣口舌伶俐的小姑娘,那更是哄死人不償命的主!

    要是按照吳永成給他們開出的條件具體實施的話,只要能收購到二十萬的股票,各種提成、返點加在一起,那就比他們半年、甚至於一年的工資還要高。而順利的話,這個目標只要在一兩個月的時間內,就可以輕輕鬆鬆地完成。

    劉葆鈺彷彿看到了一大堆的鈔票,正在向自己招手。

    「吳老闆,謝謝你給了我們這次機會。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搞砸的。」張小林也感激地對吳永成說道。

    吳永成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你們用不著感謝我,你們也是靠自己地勞動掙錢。多勞多得嘛!只要我們大家好好合作,以後這樣的機會還多的是,小林。你兩、三年之後,買個桑塔納當私家車,也不是什麼夢想地。至於葆鈺姑娘,那就不知道會是那個小伙子的幸運了。到時候,你可是帶著一大筆嫁妝過門的吆!」

    兩個小年輕人,被吳永成地這番話。煽動得更加激動了,當場表示馬上就開始著手收購股票。並且主動地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一再承諾如果內部有什麼最新信息的話,將第一個通知吳永成。

    其實,吳永成這麼做,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那就是為了搶時間。

    目前吳永成的這種做法,好像看來是他主動地讓出了自己應該得到地一小部分利潤,給了劉葆鈺和張小林兩個人。可這樣做的效果。卻可以大大地激勵他們的積極性。從長遠來看,那是只賺不虧的。

    吳永成知道,等到上海證券交易所快開業的信息,在社會上廣為流傳之後,精明的深圳人,就會成千上萬地紛湧而至,高價收購市場上為數不多的股票。到了那個時候。他吳永成就是有錢,那也拼不過手裡握著大把現金的那一部分先富起來地人!吳永成手裡地那幾個錢。哪能和人家相提並論呢?!

    時間就是金錢啊!

    所以,他和劉葆鈺他們兩個人的這種合作形式,說穿了,其實就是後來十幾年中人們所常說的「雙贏」!扔進去十萬塊錢試試水?!」

    回到了吳永成他們住的警備區招待說,杜三兒突然對吳永成說道:「回頭哥兒們就給你拿錢,你說成不成?!」

    杜三兒本來是對股票那個玩意一點也不摸底的,他也不願意玩那種虛的東西,可是今天看見吳永成花費了那麼大的精力,動了那麼多地腦筋,一時間又猶豫了起來。再聯想到吳永成之前地種種舉動,似乎也沒有吃過什麼虧,一咬牙,乾脆也就賭上一把:那十萬塊錢,可是他近幾年的全部積蓄呀!

    「三兒,你想入一股,那沒有問題,至於說錢不錢地,回頭再說吧。這會兒我手裡資金也不缺。你什麼時候方便再說吧。」能和杜三兒結成利益共同體,那也是吳永成所希望的。

    杜三兒現在經過這幾年的社會實踐錘煉之後,可以說在許多方面的優勢,那是吳永成所不能比擬的。同時,杜三兒又重義氣,這一點也是吳永成深深看重的。

    「小軍,你有沒有興趣玩一玩股票啊?」吳永成扭頭笑著問劉小軍。

    劉小軍擺擺手說:「呵呵,我可沒有幾位哥哥那麼多的錢,我還是乖乖地玩幾年吧。等幾位哥哥發了大財,我缺錢的時候,哥哥們能周濟小弟我一把就成了。」

    吳永成微微一笑,不再勸他了。

    吳永成知道,劉小軍這年輕人說的這話,也只能當玩笑聽一聽。在這個***裡的這些高幹子弟們,那一個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自古道:蛇有蛇道、鼠有鼠窩。人家這是各有各的發財門道。

    也可能或許小軍認為跟自己還不熟悉,貿然插手反倒會被人瞧不起吧!

    不管怎麼說,他吳永成是盡到了朋友的禮節了,人家領情不領情,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二哥,我說,你是不是給家裡打一個電話,看看家裡有什麼事情沒有?!」吳永成望著一旁陷入沉思的文濤,提醒了他一句。

    本來這個電話在昨天的時候,文濤就應該打了。只是昨天中午的時候,大家都喝了不少,唯獨吳永成比較清醒,可他心裡又惦記著股票的事情,現在大事基本上安排妥當了,他才記起來提醒文濤。

    文濤仰起頭,看了看大家,一揮手說:「嗨。有什麼打的,沒事。你嫂子她當不了我的家。」

    杜三兒旁邊聽到這話,忍不住噗哧一笑:估計他是想起來昨天早晨文濤狼狽出逃的那付慘樣了。

    「二哥。畢竟你兩天一夜沒有露面了,別讓家裡為你擔心啊!」吳永成也知道文濤這會兒面子上掛不住,婉轉地勸道。

    杜三兒過來拉起文濤:「二哥。別硬撐著了!打個電話也沒有什麼丟人地。你和我不一樣啊,我可是半個月、一個月不露面,家裡也習以為常了,你哪能行呢?!小軍,你帶二哥去找個電話。」

    文濤在杜三兒的拉扯下,半推半就地出門隨著劉小軍去打電話了。

    「嗨。這二哥呀,什麼都好,就是死愛面子。」杜三兒衝著門外一努嘴笑道。

    吳永成笑了笑不置可否,這會兒他心裡還在惦記著自己下一步該採取什麼措施,才能使自己手頭的這點資金,盡快地以幾何級數地速度繁殖增值呢!

    「對了,吳永成,你給哥兒們一個實底。你說這個股票到底能不能賺錢呀?那可是哥兒們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私房錢啊!」杜三兒又湊到了吳永成跟前。心虛地問道。

    「嗯,應該差不多吧。三兒,你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拉著你去做地。」吳永成站起身來,拍了拍杜三兒的肩膀,真誠地對他說道。

    「奧。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踏實多了。反正就是賠了,哥兒們我也不怨你。你就別操那閒心。」杜三兒有了實底,反倒嘴又硬了起來。

    吳永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是你小子操閒心了,還是我多心了?有你這樣的嗎?!

    還沒等吳永成譏笑杜三兒幾句,文濤耷拉著腦袋一個人進來了。

    「二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吳永成見文濤臉色不對,連忙迎上去問他。

    文濤垂頭喪氣地坐到床上說道:「你二嫂那個臭婆娘,她昨天中午的時候,就跑到家裡把什麼都和我媽說了,把老爺子氣得夠嗆,讓我馬上回去呢!」

    「二哥,那咱們明天就回去吧,別再把老人氣出個什麼毛病來。」吳永成馬上安慰文濤:「這停薪留職的事情,你可以慢慢和老人商量,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著急不得地。」

    「唉,也只能這樣了。」文濤說到這裡,突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抬頭對吳永成說:「對了,永成,你二嫂說,昨天下午的時候,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說是你們一個村裡的老鄉,跑到我家去找麗麗了,不知道和文麗說了些什麼,鬧得文麗到了晚上也一直情緒很不好,你知道不知道這個事情?!」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還說是我一個村的老鄉?這會是誰呢?難道是李琴找到北京來了?

    吳永成的頭一下子就大了:李琴這個時候跑到文麗家裡,那不是添亂嗎?!這個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麼?別是想和文麗挑明關係,搞什麼PK地吧?!

    「二哥,你還有什麼東西在上海要賣地沒有?要不,今天下午你和三兒到街上給家裡人買點什麼,我下午再到我那個同學那裡告個別,明天一早,我們就坐航班趕回北京。」

    李琴的突然出現,馬上就讓吳永成亂了陣腳。

    雖然說,他也知道李琴那個女人,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做出來什麼不利的舉動,可女人心、海底針,誰也難以摸清楚她們心裡到底再想著什麼。

    或許李琴認為事情現在已經處於明朗化了,就想以小成這個吳家的大孫子,為自己爭取一點什麼名分呢?!

    這個可能性不存在的!

    吳永成在前世的時候,有關這方面的報道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啊!

    「怎麼,幾位哥哥,這就著急著要走嗎?!」劉小軍聽說他們明天就要回去,進來勸阻他們:「你們這才來了不到兩天地時間,也沒有好好玩一玩,說走就走啊?再住個三、五天,我給你們介紹幾個***裡地新朋友,再走也不遲啊!」

    可是除了杜三兒之外,文濤和吳永成心裡都各自裝著滿腹的心事,哪還有什麼閒心再留下來,認識什麼***裡地新朋友?!

    特別是吳永成現在,他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回北京看一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可那會兒的班機不多,現在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多了,哪還有什麼直飛北京的班機呢?!

    晚上的時候,劉小軍又在錦江飯店設宴,為吳永成等人餞行,韓福平聞訊也趕了過來。

    宴席上,韓福平也對吳永成這麼來去匆匆感到不解,一再挽留他多住幾天,哪怕一天也成,最起碼讓他也盡一盡東道之誼,要不然,其他的同學們知道了,非臭罵死他韓福平不可!

    奈何吳永成已經是歸心似箭,滿桌豐盛的宴席,如同嚼蠟一般。

    心猿意馬地結束了告別晚宴之後,又度過了難眠的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劉小軍就把吳永成他們一行三人,又送到了飛往北京的班機上。

    上午十點多左右,吳永成和文濤與杜三兒分手之後,各懷心事相跟著回到了文家的大院。

    望著熟悉的文家大院,吳永成此時又覺得是那麼的陌生,他彷彿看到了文麗滿臉怒氣地等著他……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48
第五卷 輝煌 第一十二章 多雲轉陰

    當吳永成懷著揣揣不安的心理,回到了文家大院的時候,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包括文麗在內的一家人,並沒有對他怎麼樣,而是集中火力,收拾那個倒霉的出逃者文濤。

    文麗的二嫂,聽說自己的丈夫被「緝拿歸案」了,單位上請了個假,匆匆忙忙地趕到文家,也加入了聲討文濤的行列。

    可憐的文濤,像個落水者似的,頂著一家人憤怒的發洩,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盡量抑制自己的情緒,一言不發;到了後來,實在忍不住了,跳起來反駁家人的一一指責,內容大意也無非是:中央都發出號召,鼓勵幹部職工停薪留職自謀職業,他只不過是和單位請了幾天的假外出考察,這就是犯了什麼錯了嗎之類的。

    吳永成尷尬地坐在一旁,無言以對。

    儘管文濤的出逃,主謀並不是他,但話題卻是他先挑起來的,細細追究責任的話,他這個主謀的嫌疑,那是洗不清的。

    雖然說,文家人顧忌他只是一個女婿的身份,也不好意思怎麼拉扯他,可吳永成能從文麗二嫂不時衝他掃過來的眼神中,也能覺察到人家的不滿。

    在這種情況下,吳永成還敢為文濤辯白什麼呢?!這可是人家文家自己家內部的事情,他這個女婿,按照北方的風俗習慣,那是被當作外人看待的唉,文濤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我可是愛莫能助了。現在我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

    吳永成在上房很無聊地呆了幾分鐘以後,從小保姆的手中抱過來了女兒,訕訕地躲到院子裡去了。

    要說,這可能到底是父女之間血肉相連的緣故吧,吳永成剛見女兒的時候。女兒小敏還認生,不肯讓他抱。可現在經過兩天短暫的接觸,女兒也不再排斥他的親近了。

    望著女兒在他的攙扶下。小嘴裡咿呀咿呀地叫著、跚跚學步地可愛勁兒,吳永成也一時忘記了自己此時的煩惱,沉浸在與女兒共處的天倫之樂之中。

    「吳永成,你進來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文麗從吳永成身邊經過,眼睛也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給他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吳永成當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來才發現文麗已經進入到自己地房間裡了。小保姆站在一旁,正等著從他手裡接女兒呢!

    唉,既然領導開恩呼喚咱了,那咱就進去吧!這該來的,總是逃避不過去的。

    吳永成站起身來,把女兒交還給了小保姆照應,整了整衣領,頗有一番「大義凜然」赴刑場的「視死如歸」氣概。

    「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你讓她來的?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你還嫌你自己做的那件事情不夠臭。非得讓我地爸爸、媽媽也知道嗎?!」

    吳永成剛剛邁進門檻,就看見文麗黑著臉、坐到床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哪個女人啊?怎麼又是我讓她來的?」吳永成心裡雖然明白文麗說的是怎麼一回事,可臉上還是露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神態。

    文麗尖刻地說道:「哪個女人?看來你吳永成身邊沾惹的女人不少啊!還得我提醒、提醒你哪!就是你兒子他媽那個女人!她昨天跑到我家裡又哭、又跪的,對你還是很有感情的嘛!」

    吳永成無語了,心想:看來李琴並不是跑到文麗家來求什麼名分的。而是為自己求情來了。

    唉,自己心理也真夠齷齪的,怎麼能把李琴想成了那樣地人哪?!真是以小人之心來揣摩人了!

    「吳永成,你自己說一說吧,你現在到底想幹什麼?!」文麗還是那副不依不饒的勁兒:「如果你想和你的兒子、兒子他媽在一起的話,我馬上可以成全你,咱們明天就回J省辦理離婚手續。女兒我帶走。反正你們吳家也是喜愛孫子、不要孫女的!。」

    只要文麗肯和自己溝通,這就說明這女人的心開始有點軟了,嗯,這下一步就好說得多了。吳永成心中暗暗一喜,可臉上還是不敢有絲毫地鬆懈,生怕文麗此時看出他心中的得意來。

    「文麗,你胡說什麼!李琴她也是有家有捨的人。原來我們也是一時的糊塗。哪能有那種念頭呢!」吳永成正色地說道:「該說的,我已經都向你說了。至於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那是看你的選擇了。文麗,在這件事情上,我對不起你,傷害了你的情感,我在這裡再次向你道歉。你如何選擇,那是你地自由,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也真心祝你幸福。不過,女兒你得給我留下。」

    文麗哼哼冷笑了幾聲,盯著吳永成不說話,她的這種目光看得吳永成心裡直發毛:不是文麗真的鐵了心,要和自己打散伙吧!

    唉,不過,這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啊!如果文麗的確有這種想法,那也怪不得人家對自己絕情了。不管事情發生在婚前、還是婚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那都是不能輕易容忍的事情!

    想到這裡,吳永成不由得再次惡狠狠地詛咒前世看的那些網絡小說:他媽地,什麼穿越者來到異世,就可以左擁右抱地大享齊人之福呀!我只不小心搞了一次婚前性行為,就鬧得這麼麻煩,如果真像書中說的,來個什麼3P、4P地話,文麗早就拿刀剁了自己了。文麗現在不開口,吳永成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等著人家發落了。

    靜默了幾分鐘之後,文麗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話了:「J省那個地方我是不準備回去了,我看著那裡就感到噁心。我和媽媽也講了,準備今年的時候,調回北京工作,離家近一點,也可以照應父母們。再說了。我爸、我媽這會兒也離不開小敏了。這也是他們的意思。」

    看來文麗的爸爸、媽媽還是從中看出了什麼異樣。要不然,老人們哪會平白無故的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想法呢!

    吳永成心裡暗暗猜測著:可文麗這麼說。是不是等於就原諒了自己的那次荒唐行為呢?!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還是沉住氣,繼續等著文麗的下文。

    「吳永成,我告訴你。我這麼做,並不等於我原諒了你做出來地那些醜事,哼。我是不想看著小敏這麼小,就可憐地沒有了親生父親!」說到這裡,文麗的眼睛也濕潤了:「你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別怪我絕情絕意、沒有給過你機會。」

    哈哈,天氣多雲轉陰了,太陽快要出來了!

    吳永成此時簡直忍不住要大聲呼喊了:總算把文麗這一關先過了。要想幹什麼事情,家裡地穩定那是第一位的,只要後院不著火,前方那才能放心大膽地去拚殺啊!

    心裡是狂喜,但臉上還不敢露出絲毫的得意之色來。再要是惹得文麗這位姑奶奶心情不爽了的話,那咱們的吳永成同志可真是欲哭蒼天也無淚了。

    「文麗,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哼哼…..」吳永成一臉苦相地說道:「這一次的折騰,就快把我折騰得快神經了!還敢有什麼下一次嗎?!」

    文麗毫不留情地趁勢追打落水狗:「我看未必,你吳永成地膽子大得很嘛!除了這個李琴,你不是還有馮霞、胡麗。對了,東北那裡是不是還有一個叫什麼劉艷的?我沒有說錯吧,那個女人的關係也和你很曖昧的。」

    吳永成聽到這裡心中大駭:文麗是怎麼知道劉艷這個名字的?!記得自己可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呀?!難道說,文麗是找到了高寶平打聽到的?還是杜三兒那丫的什麼時候一不小心走了火了?!

    「咳咳,文麗,你不要胡亂猜疑,胡麗那姑娘。我一直是把當一個小妹妹看待的;至於劉艷,在我的心裡,始終就是一個姐姐,我們關係很純潔的,你別聽人們瞎說。」吳永成正色辯解道。

    文麗馬上橫眉冷對了:「還很純潔呢?!這都哥哥、妹妹、姐姐地,扯在一起了,那還能純潔得了嗎?!吳永成。我要是在外面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關係。你心裡會這麼想?!很舒服、是不是?!」

    舒服個屁!吳永成的第一反應,就是從腦子裡冒出來的這個念頭。

    這可能也是男人們的通病。自己在外面哥哥妹妹的拉扯一大幫,反倒會覺得自己人緣不錯,這也挺正常地。老婆要是多嘴嘮叨幾句,心裡反會覺得老婆這是無事生非、杞人憂天;但自己的女人也來這麼一招的話,那心裡絕對是受不了的,時時刻刻擔心自己頭上會綠油油的,絕對會和自己的老婆鬧翻天的!

    「反正該說地,我也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以後應該怎麼辦,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文麗沒有看吳永成一眼,繼續往下說:「我調到工作的事情,我媽說,她會找人打招呼的,你的工作調動的事情,總不能也讓我家裡的人考慮吧。」

    文麗這句話的言外之音,吳永成也算是聽出來了:你自己做下了那種醜事,這時候再讓文家出面地話,你做人是不是也做得太有點無恥了?!

    吳永成馬上表示:「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還是我自己來想辦法吧。」

    當吳永成之前聽到文麗不願意繼續留在J省工作地時候,他也隨即想到了自己也應該換個工作環境了。

    私生子的醜聞時間曝光之後,雖然由於他地嘴硬不肯承認,有關部門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正式的結論,可有了這種污點的存在,即使是最後因證據難以落實,他估計J省的省委領導們也不會再重用自己了。

    「那好,你自己考慮吧。」文麗說完,逕自走出了房間,把吳永成一個人扔下走了。

    北京的單位現在可還是不這麼好進呀!

    吳永成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團省委工作了一段時間,團中央書記處的幾個領導。對自己印象還不錯,自己是不是到那裡碰一碰運氣呢?!

    說實話,這個時候。就是文家主動提出來給自己辦理工作調動的事情,他自己也沒臉去接受這個現狀:那自己真成了什麼人了?!

    走到院子裡,也聽不到上房裡有什麼大的動靜了,看來針對文濤的批鬥大會差不多也已經偃旗息鼓了,只是不知道哪一方取得了暫時性地上風。

    吳永成望著院子裡盛開的花朵,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文媽媽出來招呼自己吃飯了。

    吃午飯地時候,吳永成發現今天文家的人也都到齊了,看來飯後還準備繼續對文濤同志進行再教育。

    午飯在異常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之後,吳永成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這幾天身心感覺到特別的疲憊,文麗多雲轉陰以後,心裡的一大塊石頭也落地了,吳永成才覺得一陣陣地困意直往上冒。

    他準備好好睡個午覺之後,下午就到團中央找自己熟悉的那位副書記,先去探個口氣再說。

    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吳永成出現在了團中央辦公大樓的外面。

    就在他準備進去的時候,身旁走過來一個人的身上,突然響起了一陣「B、B、B」的聲音。

    吳永成好奇地掉轉頭,只見那個人從腰間摘下一個比一包香煙還小的物件擺弄了起來。

    奧,原來是個傳呼機嘛!吳永成恍然大悟了:那玩意人們習慣上叫它BP機的。

    在上海的那兩天,吳永成就看到了幾個人地身上。都掛著這樣的東西,就連他的同學韓福平也有這麼一個,沒有想到北京這會兒也開通了傳呼台,估計現在使用的也都是數字機。

    其實,這也是吳永成近年來,把心事都放到了其他方面,對社會上流行的新科技瞭解得太少的緣故。

    早在1983年地時候。上海就開通了尋呼台,只不過用戶使用的只是模擬信號BP機,只能接受呼叫信號,需致電尋呼台,才能查詢到回電號碼。次年在廣州開通了數字尋呼台,才解決了這個難題。

    早期的BP機全是進口產品,品牌包括摩托羅拉、松下等。

    從BP機開始的即時通信。將人們帶入了沒有時空距離的年代。時時處處可以被找到,大大加速了人們的生活、工作效率。但也讓人無處可藏。人們對它愛恨交加,但已離不開它。

    在BP機這會兒剛剛時興的時候,價格還是很貴地,一個機子一般都在三、四千元左右,可以說,和當時的大哥大一樣,也成為了人們身份的一種象徵。佩戴有BP機的人,常愛說的一句話,就是「有事CAII我!」這也可以說,算是當時的一句流行語了!

    普通型的數字尋呼機,外型小巧,比一包香煙還小,可以方便地放在衣袋中或者別在腰間。一旦收到尋呼信號,它會發出幾聲輕微地「B--,B--」聲,提醒人注意。為了不干擾別人,也可以關上聲音開關,尋呼機只是發出一陣陣機械振動,就像按摩器那樣地輕微顫動,只有攜帶者本人才能感覺得到。尋呼機收到信號後,液晶屏幕上會顯示出一些阿拉伯數字和英文字符,它們表示電話號碼和簡短話語。顯示英文字符,使中國人用起來不方便,後來,國內企業浪潮與摩托羅拉合作,開發出漢字BP機,讓用戶不用滿大街找電話,就可以知道呼叫內容。於是又有了漢字顯示BP機。這種BP機不但能顯示電話號碼,同時也可傳輸簡單信息。

    在當時BP機發展鼎盛的時候,無論是大街上,還是在辦公室裡,只要「B、B、B」地聲音一響,所有的人都伸手摸腰,幾乎人人腰裡都有一台「BP機」,有人甚至還有兩台,漢顯機的號碼,是用來給至親好友聯繫的,數字機的號碼,則用來應付那些不重要的人。

    不過,BP機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只能接收無線電信號,不能發送信號,所以是單方向的移動通信工具。所以作為第一代的即時通訊工具,BP機更像一個過渡的角色,隨著以後手機的普及,BP機也就逐漸地退出了市場。

    與其他大眾通訊工具相比,「BP機」算是比較「短命」的一種,用後來一些通訊方面的專家所總結一句話的話來說,那就是「來也洶洶,去也匆匆」。

    嗯,不過,在這會兒的時代,大哥大的網絡還難普及,費用也高,這個BP機倒是一個不錯的聯絡工具。雖然說還比不上大哥大方便,但又什麼緊急事情的時候,也不至於抓瞎啊!

    與固定電話相比,尋呼機這種全新的溝通方式,當時使人們在生活中,切實體會到了科技帶來的快捷和便利。

    吳永成感歎幾聲之後,便轉身進了團中央辦公大樓可不巧的是,他熟悉的那位領導不在辦公室。

    吳永成只好來到了辦公廳,找自己熟悉的一個幹事,詢問那位副書記的具體去向之後,才得知那位領導前幾天的時候,就帶團到一個友好鄰國,參加什麼友好聯誼活動去了。

    吳永成只好怏怏地離開。

    就在他剛剛離開團中央辦公廳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兩個人小聲的議論:「小王,剛才來的那個人,是不是J省的團委副書記吳永成呀?」

    「嗯,就是他,聽能幹的一個幹部啊,可沒有想到怎麼能整出來什麼私生子的緋聞,這不是自毀前程嗎?!真是可惜了!!」

    「那是,作風問題這種事情,那可是最要命的!」

    完了,怎麼團中央的同志們也知道自己的這件事情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吳永成在背後聽到裡面的議論,馬上頭就暈了:他不知道團中央是通過那種渠道知道的這個消息,但肯定既然下面的同志們都知道了,團中央的那幾位書記也不會沒有聽到一點風聲,自己想要調到北京來的希望,這樣看來那也很渺茫了!

    即使通過文家的背景,勉強進來北京,自己以後的前程還是一片灰暗啊!

    吳永成心裡對政界剛剛豎立起來的那一點信心,徹底又被摧毀了。走出團中央辦公大樓,吳永成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心裡發狠到:***,我就不相信老天真要絕我生存、發展之路,萬一J省那邊做出對自己不利的處理決定之後,那老子就乾脆辭職下海去經商!我就不相信這麼大的天下,還能沒有一個穿越者的發展空間!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49
第五卷 輝煌 第一十三章 攤牌(上)

    團中央之行,吳永成雖然沒有見到自己想要見的領導,可他也知道,自己的緋聞都傳到這裡來了,要想調到這裡繼續政界發展,希望幾乎也是很渺茫了---北京政界這潭水更深,別說你還是一個身有污點的人,即使身世清白,能不能混到一定的級別,那多一半也得看你的運氣了!

    既然進京的路也堵死了,吳永成就把唯一的一線希望,寄托到了J省對自己問題的處理之上了。

    說實在的,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仍然沒有對自己在政界的發展,放棄最後的希望。

    畢竟多少年來,在中國的歷史上,一直就是以「官本位」為主導地位的,即使吳永成他這個穿越者,也不能免俗!

    他在前世的時候,所接受的教育也好,所瀏覽的書籍也罷,幾千年的官本位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地滲透到了每一個方面。

    不過,揭曉的這一天,也很快地來到了。

    就在吳永成在北京呆了兩天,馬柳平給文家打來電話,告訴吳永成團省委讓他轉告吳永成,省委組織部的領導,要找吳永成談話。

    在電話中,吳永成還問了自己的三姐夫馬柳平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說,這次J省省委對各地區副職領導的配置問題。

    馬柳平在電話中告訴他:永安地區地委副書記由原行署副專員呂勤大接任,不過,不是什麼分管黨務的副書記(分管黨務的副書記,由原來分管文教衛生政法的副書記接替)。

    團省委另外一名副書記劉永強,原本到下面任職的呼聲很高,而且內定為梁州地委的副書記。

    但在這一次地調整中。劉永強也未能如願,而是被安置到了省直機關工委,擔任副書記(因為他的年齡偏大,已經不適合繼續留在團省委任職了)。這估計與他在單位鬧不團結、散佈吳永成的那些消息有點關係吧。

    梁州地委空缺的副書記位置,由原來的地委紀檢委書記金春接任,永明縣縣委書記岳嵐終於也上了半格,被提拔為梁州地委紀檢委書記,成為了一名副廳局級領導幹部。

    不過,對於劉永強的任免文件。此時還沒有下發,只是由省委組織部的領導進行了見面談話。

    同時,省委組織部根據團省委的推薦意見(這個會議倒是吳永成也參加過),對團委青農部的部長嚴曉光、組織部部長李海林、省團校地校長劉世慶等人進行了考察。

    「五兒。這兩天那個劉永強的心情可糟糕了。聽他們說,那天組織部的領導找他談話之後。他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就跟個死人差不了多少。連自己地辦公室也沒有上來,直接就讓司機小趙把他送回了家。呵呵呵,真是太解氣了。」馬柳平在電話中談到劉永強,幸災樂禍地大笑了起來。

    對於吳永成私生子被廣為流傳這件事情上。劉永強起到了極為惡劣的作用,儘管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告狀那件事情。可即使如此。馬柳平也把他恨到了骨頭裡了。

    他媽地,不怕殺人的,就怕遞刀子的!你劉永強不就是充當了一個典型的遞刀子的角色嗎?!你把五兒給整臭了、倒了霉,那不等於把我馬柳平地一堵牆給刨了嗎?!

    唉,劉永強到這這種地步了,你說他的心情哪能好了起來呀!吳永成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

    說實話,此時吳永成對於劉永強這個人。心裡並沒有多麼大地仇恨。只是有一種憐憫的感覺。

    說起來這個劉永強,也挺不容易的。團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上工作了不少的年頭。本來在去年的時候,就能到下面的地區任一個實質性地職務,可哪曾想到八九事件居然把他也牽扯了進去,好不容易今年有個機會了,卻變成了現在地這種格局!

    省直機關工委那是個什麼地方呀?那也就是一個適合於養老的地方,每年地工作無非也就是組織一些理論學習,搞一搞對入黨積極分子的培訓工作等等,哪能和一個地區的副書記相提並論呢?!

    看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估計劉永強這輩子也只能是在那裡等到退休了。

    可惜呀,劉永強他今年只有四十三、四歲的樣子啊,要到了六十歲才退休,那種日子也夠他熬的了。

    有人倒霉有人就高興呀!

    梁州地區以造反派為由,抵制住了省委「空降」幹部的著陸,一下子就給他們地區的不少幹部,留出了進步的位置,否則的話,岳嵐又何曾能借此機會成為廳局級幹部呢?!那可是一個相當關鍵的坎呀!

    吳永成為劉永強感到悲哀的同時,也為自己曾經的搭檔岳嵐感到欣慰:老岳這個人不錯,也該到了進一步的時候了,單憑他和自己合作的那兩年裡做出來的那些成績,他就有這個資本!

    吳永成掛了電話之後,敏銳地意識到這是省委有關部門的領導,已經就自己的那個問題作出了一個決定,也許人家已經請示過了省委的有關領導,要和自己見面談話,開始攤牌了。

    既然劉永強任免文件還沒有下發,那是不是組織部把自己也有所考慮、讓他們兩個人一起滾出團省委呢?!

    嗯,這個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的!

    吳永成苦苦地思索著:團省委副書記的編制一貫就是三個,可這次一下子就考察了三個後備幹部,雖然說被考察的幹部不一定都能得到進步,總有一半個要作為「陪樁」(差額人選)的,可誰又能找到省委不會從別的單位再往進「摻沙子」呢?!

    想到這裡,吳永成轉身對文麗說道:「文麗,我明天得回J省了,省委組織部的領導要和我談話。估計是宣佈對我調查的結果吧。」

    文麗這會兒正在給小敏換尿布,頭也沒有抬:「我媽媽已經給我聯繫好了單位,就在我們家附近地這所師範學院。你回來的時候,把我們娘兒倆的東西都帶過來就行了。這邊的房子我也看好了,是大嫂幫助找的,就在學校附近,一個月租金三十塊,兩室一廳。」

    吳永成苦笑了一下,看來與文麗同志要想恢復到以往的關係。自己還得好好再努力呀!

    不過,讓吳永成感到欣慰的一點是,自從那次談話之後,文麗對自己的態度就改變了許多。最起碼還有兩句話了,雖然說話的時候。字數不叫少一點,面對牆壁地時候比較多一點。

    就拿現在這一次啦說吧,可以說,文麗說話的字數,遠遠超過了吳永成私生子事發之後的總量。這讓吳永成如何不感到高興呢:呵呵,這起碼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啊!

    「文麗。那我給你留下一萬塊錢吧。除了給人家交一年地房租之外,你再和大嫂、二嫂她們商量著,看看應該置辦什麼傢俱。咱們在J省家裡的那些東西,我就不準備拉到北京來了,那也都是一些過時地樣式了,就留給三姐他們吧。」吳永成真心實意地從床底下的那個提包中,拿出了一捆錢。放到了文麗的面前。

    文麗沒有吭氣。算是默認了吳永成的這個意見。

    自從文麗在吳永成從上海返回北京、經過那次談話,兩個人關係有所緩和之後。雖然說之間的關係不再像以前那麼水火不容了,可文麗依舊對吳永成這麼一副不冷不熱地樣子。

    而吳永成之所以選擇繼續留在京城,那也是想趁熱打鐵,進一步緩和與文麗的關係,這也算是他將功補過地一種表現吧。

    可這兩天來,到了晚上,文麗也和吳永成在一個床上睡覺、休息,可吳永成就幾乎沒有沾到文麗的一點邊,更別說給他熄滅渾身發熱的慾火了。

    唉,看著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在手邊,可只是能看不能摸,心裡的那個難受勁兒呀,吳永成就沒法提了。

    這期間,吳永成也曾經試著碰了碰文麗的裸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可文麗渾身肌肉一緊,又向牆壁那邊靠了靠,躲開了吳永成地那只充滿慾望地手。

    當吳永成同志試圖腆著臉皮,要往人家被窩裡鑽的時候,文麗「呼」地一聲,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當下就把吳永成整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再也沒有動過什麼邪念了----唉,誰讓咱犯過錯誤呢?!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吳永成也提出讓文麗保管自己剩下的那七十多萬現金,可文麗卻一點也不領情,只給他扔下一句話:「我的工資足夠養活我和女兒了!」

    吳永成也看出來了,人家文麗這會兒還是那副一言不合、馬上散伙的架勢!

    在這兩天裡,文家的兩位老人似乎也看出來了什麼,盡量多給文麗和吳永成單獨相處的機會。

    就連吳永成那位老正統思想的岳父,也沒有提什麼讓吳永成趕快回單位上班的話題,見面之後,只是語重心長地告誡他好好工作之類的。

    不過,吳永成在這兩天裡,遇到的也不盡然都是窩心事,也收到了一些好消息:他給上海方面打了一個電話之後,欣喜地獲知,劉葆鈺那個小姑娘果真不負他的厚望,在短短的三天之內,憑她那三寸不爛之舌,竟然搞到了價值十萬元的股票委託交易意願,張小林成績雖然差一點,也達到了五萬元。

    吳永成馬上讓韓福平趕過去,辦理了相應的交割手續。

    這也是多虧吳永成臨走的時候,多留了一個心眼,把自己的存款密碼告訴了韓福平,讓他幫助自己及時辦理交割手續,否則的話,這來回三天兩頭的就往上海跑,機票的花銷那也不是個小數字啊!

    第二天一大早,吳永成就乘坐早晨的第一班班機,踏上了返回J省的歸途。

    如果擱在往昔的話,吳永成是絕對捨不得再坐飛機回去的。

    雖然說咱現在有錢了,單位上也可以報一些差旅費。可飛機和火車的價格,那可不是差得一丁點啊!團委那也是個窮單位,自己呢,剛開始準備創業,也得把有限的資金,都花到刀刃上不是?!

    可現在吳永成急於想知道組織上對自己的處理結果,也就不再心疼那幾個錢了:大不了單位不給報銷的話,自己掏腰包好了。反正一輩子這種事情也不算是很多的。

    飛機到達J省的時候,才剛剛上午的九點多。

    一下飛機,吳永成攔了一個出租車,連家也沒有顧上回去一趟(反正家裡也沒有人),直奔省委大院。

    在以往的時候,調整幹部談話,作為幹部處的處長,郭建那是肯定要參加的,所以吳永成就先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永成,這次談話我不參加的,是我們部裡分管干審工作的王謙副部長、和干審處的通知參加。」郭建用一種憐惜的目光望著吳永成:「走,我帶你過去吧。他們已經等你了兩天了。」

    吳永成看著郭建那種古怪的神態,馬上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莫非……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49
第五卷 輝煌 第一十四章 攤牌(中)

    吳永成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也是有原因的。

    一般來說,幹部正常的職位調整,那都是由分管幹部處的副部長(重要位置由部長親自出面談話)和幹部處的同志來談話的,哪有分管干審的副部長和干審處的談話呀?!

    郭建似乎看出了吳永成擔憂的什麼,走到他身旁,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走吧,小吳,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郭大哥,是不是說……」吳永成疑惑地望著郭建,想說出來自己的擔心。

    可郭建還沒有等他說完話,就把他的話題截住了,一邊半推著他往外走,一邊對他說:「到王部長那裡你就知道了,這也不差這幾分鐘的。」

    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人們總喜歡報喜不報憂。

    這個道理很簡單呀,即使從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來說,有人來報喜,不論是誰也覺得心裡舒服啊:呵呵,這樣的好消息,每天多聽到幾個才好呢!擱在以往的社會裡,還有專門負責報喜的這個行當,以此來維持生存---報喜那可是都能得到當事人的打賞的。

    至於說這個報憂嘛,嘿,那就有點讓人討厭了。如果兩、三個壞消息,接連二三的,從一個人的嘴裡說出來的話,那人家就會認為你是不祥之人、大家見了你都會自覺地遠而避之了。

    郭建也是一個吃世間五穀、免不了生些雜病的俗人,在這個時候,那自然也不能免了這個俗。要是好消息的話,他前幾天就設法通知了吳永成了,能與自己地這個投緣的小兄弟共享快樂,那也是一種享受啊!

    可眼前的這個消息,郭建實在不忍心告訴吳永成,還是讓他自己去從組織部別的同事那裡獲知吧。

    這下子,吳永成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判斷,一種決然從他的心底湧起來:哼,我就不相信難道對我的安置。最多和劉永強一樣的結局,總不會比他更糟糕吧!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就……

    「郭部長,給你提前道喜了,你可要請客呀!」

    就在吳永成和郭建並肩走在樓道裡。陷入胡思亂想地時候,從對面走過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笑著和郭建打招呼。

    郭建也笑呵呵地回應:「李處長啊,你今天怎麼有空跑到我們這裡來了。呵呵,你這個道喜可來得有點太早了,等那個副部長的任命文件下來之後,一定請客。」

    「郭大哥,這個人也是你們部裡的?我怎麼以前沒有見過?這是那個處的呀?!」

    吳永成看著那個李處長臨走地時候,別有用意地掃視了自己一眼。那目光讓人覺得怪不舒服的,心裡一個勁嘀咕:這是誰呀?自己好像不認識他!

    郭建低聲告訴吳永成:「這是省政府辦公廳保衛處的一個副處長,李軍生。可能他也是來打探一些什麼情況的吧。好了,小吳,前面這就是干審處李處長的辦公室,我進去先給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安排一下。」

    說完,郭建推開了前面一間辦公室的門。衝著裡面的人說了聲:「李處長,這位就是團省委的吳永成副書記。」

    「是吳書記來了,先請進來吧,我去王部長那裡照應一下。」李處長把吳永成讓進辦公室,笑著點了點頭,給他安排談話的時間去了。

    郭建用目光和吳永成打了個招呼以後,也逕自離去。

    吳永成一個人坐到組織部干審處地辦公室。心思卻還在剛才見到的那個李軍生身上。

    李軍生?這個人是誰呀?難道說自己認識他嗎?!自己可是一點印象也沒有,那他為什麼用那種眼光看自己呢?!

    吳永成感到鬱悶不已,但隨即他又自我安慰自己:或許是自己心情不好,過於敏感了吧。

    其實,這也不是吳永成太敏感了,而是李軍生來省委組織部,就是負有一個任務的。那就是再次證實吳永成將要去的工作崗位。

    說起來。這個李軍生還和吳永成有一段溯源呢!只不過他吳永成不知道而已。他就是吳永成的那位老「朋友」牛存傑的戰友!

    可以說,吳永成三番五次被牛存傑折騰。背後都有這位省政府辦公廳保衛處副處長的影子,要不然,牛存傑又不是神仙,哪能每次都及時得到有關不利於吳永成的信息呢?!

    吳永成在干審處處長辦公室沒有等了幾分鐘,干審處地李處長就過來叫他了:王謙部長現在有時間和他談話。

    吳永成站起身來,下意識地整了整衣著,嘴角一抿,跟在李處長的身後,走進了王謙部長的辦公室。

    管球他哩,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副廳局級的位子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就是吳永成吧!我代表組織上,向你宣佈一項對你下一步工作安排的決定。」

    這一次地談話,只有王謙部長和干審處的李處長兩個人在場,並沒有紀檢委的同志。

    王謙坐在辦公桌後,目光從老花鏡的上方,先注視了吳永成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吳永成同志,根據省委組織部部委會議研究、決定,並報請省委有關領導批准,擬,任命吳永成同志為省委黨史辦副主任;同時,免去J省團省委副書記的職務。」

    吳永成一下子懵了:什麼,黨史辦副主任?!儘管事先就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安置,肯定不會太理想,吳永成為此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可沒有想到等待他地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黨史辦,那可是人們一般戲稱地「等死辦」呀!

    作為省委辦公廳工作過的吳永成,非常清楚黨史辦地領導格局:黨史辦主任是由一名不太得志的省委副秘書長兼任,其餘的幾位副主任,那都是年齡在五十歲以上的幹部。

    這些副主任之中,有的是辦公廳呆了多少年,臨近提拔無望、年齡快到槓的一些老處級幹部,組織上考慮到他們一輩子地辛苦,作為安慰性地安排的;另外一些。就是黨史辦工作了多少年,熬資歷熬到了那個份上的。

    進了黨史辦的領導幹部,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機遇,那也只能是在那裡一直等到退休了,所以人們戲稱為「等死辦」。

    所以。就在王謙部長地話音還未落地,吳永成馬上一句話不經大腦就吐口而出了:「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什麼話!難道說組織上安置你的崗位,還需要事先徵求你的意見嗎?!你那個私生子的緋聞,在整個J省鬧得沸沸揚揚的,最後雖然說紀檢部門的同志查無實證,可那畢竟也是事出有因呀!組織上不給予你任何處分,那已經是對你相當不錯的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王謙部長第一次和調整崗位的幹部談話,聽到吳永成怎麼近似於無禮的反問。眉頭由不得微微一皺,可控制自己地情感、做到喜怒不行於色,那也是人家老政工幹部的基本功啊!

    所以王謙隨即心平氣和地給吳永成解釋道:「吳永成同志,組織上對你這次工作崗位的重新安置,那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是從省委辦公廳出來的同志,文筆很不錯,也在省報、《人民日報》等刊物發表了不少文章。組織上考慮到只有這樣才能充分發揮你的長處,也是因才使用呀!你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

    其實。在組織部的部委會議上,最先提出把吳永成安置到黨史辦地,正是這位王謙副部長。

    他這麼做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吳永成經過這次緋聞事件,已經在省裡造成了很壞的影響,再加之下面的同志也提出了強烈的反對意見,安排到下面當地委副書記,是很明顯不可能的;而繼續留在團省委也不合適。團省委那可是先進青年的領導機構,哪能讓吳永成這麼一個緋聞纏身地領導存在呢!這麼一來的話,自然而然地就把吳永成的安置,放在了和劉永強一個待遇的位置上了,而黨史辦都是一夥年紀在四、五十歲以上的人,吳永成他就是到了那裡,也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

    還有一個不能說的理由就是。團省委書記白羽是王謙副部長的侄兒媳婦。王部長那可是久淫官場地人精了。

    他進一步考慮到吳永成在團省委地繼續存在,勢必會影響到白羽的正常工作(要知道。原本他們兩個人地資歷那是差不了多少的),吳永成工作能力又比較強,功高震主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只有把劉永強和吳永成這兩個老副書記調整離開團省委之後,才能為白羽下一步的工作掃清障礙----剛剛提拔的副書記總是很聽話的。

    於是,吳永成的命運就發生了陡然轉折。

    笑話,沒有想到自己文筆好,也能成為被發配到黨史辦的借口?!要是按照王謙部長的這個說法的話,那他吳永成更應該適合到省委宣傳部當副部長,或者是到省報社當個副社長、付總編輯什麼的!

    「王部長,我鄭重地向組織上提出辭職申請。」吳永成站起身來,盡量抑制住自己波動的情緒,對王謙一字一句地說道。

    「什麼,吳永成同志,你可要慎重地考慮你這會兒說出的每一句話。這可不是兒戲!在這個時候,你要想清楚因為你的這些話,可能會給你帶來的嚴重後果。」王謙被吳永成的這句話驚呆了,但隨即是一陣氣憤:見過膽大的,還沒有見過以辭職來要挾組織的,你以為你是誰呀?!難道這樣一來的話,組織上就會向你個人妥協嗎?!

    「如果需要書面辭職申請的話,我回頭送到這裡來。」

    吳永成說完這句話。衝著王謙點頭示意後,轉身離開了他地辦公室。

    至於以後將會發生什麼後果,吳永成也不管它那麼多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對這個***充滿了失望。

    「呵呵呵,這不是團委的吳副書記嗎?請問你這回又高昇到了那個單位任職了?!」

    吳永成剛走出省委組織部所在的大樓,就看見迎面走來一個人陰陽怪氣地和他打著招呼。

    咦,這不是那會兒見到的那位省政府辦公廳保衛處副處長李軍生嗎?!自己和他很熟嗎,他就這麼和自己說話?!

    「你好,我不認識你。」吳永成淡淡地笑了一笑。想繞過他而走。

    這會兒吳永成心情極為不爽,他也沒有心情和這種不認識的人搭訕。

    「哈哈,不是吧!吳書記,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忘記了咱們以前在兒童公園附近的一個飯店裡還打過招呼嗎?!那會兒,你可是和一個打著孩子的女同志坐在一起的。」李軍生不懷好意地繼續說道:「對了。那不是你的愛人和孩子吧?我怎麼聽說你吳書記還有一個私生子,那是怎麼一回事?!」

    挑釁,這是赤裸裸地挑釁!

    吳永成聽到這裡,馬上明白了對方的來意,可他也不清楚對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說,自己前一次被人告狀,那幾張相片與此人有關?!

    想到這裡,吳永成停止了腳步,想看一看這個李軍生下一步怎麼表演!

    李軍生以為他捏住了吳永成的痛處。嚇得他不敢吭氣了,就更來勁兒了:「吳書記,你不認識我不要緊,我這裡有一位老戰友,他可認識你,還是你的老朋友呢!你不介意見一見他吧?!

    說完,他也不等吳永成表態,就扭轉頭。衝著身後大院裡栽植的一人高地常青樹喊了一嗓子:「老牛,出來吧,你不是想見一見你的這位老相識嗎?!你可是等了半天的時間了,也算是有誠意了啊!「

    老牛?牛存傑??吳永成的腦海裡馬上就閃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果然,牛存傑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從樹影後面鑽了出來:「哈哈,吳永成同學。我們可是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你過得還好嗎?!」

    這下子吳永成算是完全明白了,人家這是要趁他落勢的時候,趁機激怒他,要看他的好看呢!

    「吆,你不是牛幹事嗎?!你什麼時候出監獄裡出來的?改造得怎麼樣啊?別是越獄跑出來的吧?!要是這樣地話,我勸你趕快回去投案自首,說不準還能獲得政府的寬大處理呢!」吳永成的口氣也不善。一下子就直捅牛存傑的痛處。

    果然。牛存傑先被激怒了,臉一翻、眼一瞪:「媽的。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還是先擦好你自己的屁股吧。」

    吳永成依舊笑著靠上前去,伸出一隻手:「牛幹事,咱們都是好幾年不見的老朋友了,你怎麼一見面就是這種態度呢?!這可不好,來先握個手表示、表示友好吧!」

    牛存傑一把甩開吳永成地手,氣得罵道:「你少假惺惺的和你大爺來這一套,我還告訴你小子,你牛大爺這輩子就和你死磕了,我也要讓你嘗一嘗……,啊呀、啊呀,疼死我了,你小子快鬆開手!啊呀……」

    就在牛存傑甩開吳永成手的那一剎那間,吳永成眼明手快地一把攥住了他的那隻手,一使勁,就把牛存傑的手握得有點變形了,疼得他連話都沒有說完,就呲牙咧嘴的殺豬一般地喊叫了起來。

    吳永成故作關心地問他:「老牛,你這是怎麼了?那裡不舒服啊?!對了,你剛才不是說要說,要讓我嘗一嘗什麼呀?說完呀,難道今天你要請客,這多不合適,你可是客人呀!別太客氣了!」「吳永成,你作為領導幹部怎麼打人呢?快放手、快放手!你這是什麼素質呀!」李軍生看見情形不對,急忙上來幫著往開掰吳永成的手,嘴裡還不住嚷道。大院裡路過地人,好奇地看著這滑稽的一幕。

    吳永成這下子可不幹了:「李軍生,你怎麼說話呢?你好歹也是一個副處級幹部,我們老朋友好久不見親熱、親熱,怎麼就變成了打架?!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們打架了?你是瘋狗嗎?!怎麼見人就亂咬哪?!」

    說著,吳永成同時就把牛存傑的手給放開了,又退到了一邊,微笑著望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在那裡耍活寶。

    牛存傑抱著手跳了幾跳,衝著吳永成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吳永成道德敗壞,不就是靠著你那一身官皮、你們官官相衛才躲過了這次嘛!我可告訴你,你的那個情婦和私生子住在那裡,老子前兩年就調查得清清楚楚了,老子奈何不了你,小心他們兩個倒霉吧!」

    吳永成心裡一沉:看來自己還在永明縣工作的時候,就被牛存傑這個瘋狗給盯上了,而且李琴母子們的住處,他也知道得清清楚楚,自己這幾年也光忙於在官場上拚搏了,反倒忽略了這些來自於外界對親人們地威脅,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這幾天就得趕快給李琴母子找一個安全地地方。

    心裡雖然緊張,可吳永成臉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說牛幹事啊,你怎麼監獄裡呆了好幾年,這個以前就有地胡說、誣陷別人的壞毛病,還沒有改掉呢?!嘖嘖,看來還是監獄裡的教育,在你身上沒有很好地發揮作用呀!我真為你擔心,別什麼時候再二進宮呀!」

    「吳永成,你還是考慮你自己的那頂烏紗帽吧,這次你運氣好,到了什麼等死辦,下次你別讓我再抓住你的什麼把柄,到時候恐怕你的那張官皮,也救不了你了!咱看看到最後,是誰進去呆著!哼哼,我就不相信我一個赤腳的,還怕你這個穿鞋的嗎?!」牛存傑惡狠狠地說道。

    「是嗎?老牛,我剛才也辭職了,那現在咱們兩個都是赤腳的了,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麼地方發財呢?我可是以後想托你的福,蹭一碗飯吃哪?!」吳永成似笑非笑地望著滿臉煞氣的牛存傑。

    「什麼,你辭職了?!哈哈哈,那這下就好了,吳永成,你要是以後沒有那張官皮了,我倒想看一看你要落到一個什麼結局。」牛存傑以為吳永成辭職,是迫於這次上面給予的壓力,才無奈出此下策的,不由得心中狂喜,得意忘形地說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在那裡嗎?哼,你牛大爺我還不在乎,給,這是你牛大爺現在的名片,你以後要是真混到了討飯的地步,說不準我還會看在以往相識的份上,可憐、可憐你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50
第五卷 輝煌 第一十五章 攤牌(下)

    自從吳永成看到了牛存傑的出現,心裡是又怒又喜。

    怒的是,自己的自己目前的這一切,都是拜託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所賜;喜的是,杜三兒和自己曾經煞費苦心,滿世界怎麼也找不到這個仇家,現在他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或許牛存傑這個傢伙,是刻意留在這裡,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吧,要不然他也不會苦心積慮地,先讓李軍生到省委組織部去打探自己的消息。

    換做任何一個人,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對頭,被自己整得狼狽不堪,那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吳永成這個時候,倒是也能理解牛存傑同志此時的這種心態。

    哼哼,只不過怕是他現在得意得有些太早了吧!

    所以,吳永成在分析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之後,冷靜地面對牛存傑和李軍生這兩個宿敵,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被他們的言行所激怒,反倒搶先一步,利用強勢的肌體動作(拉手示「好」),凌辱了牛存傑,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接著又用語言激怒了牛存傑,使他發狂之下,甩出了一張自己的名片,這也等於他主動地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吳永成。

    「呵呵呵,既然牛幹事有這個好心,那我也就領情了!」吳永成看著牛存傑扔出來的那張名片,心中一喜,嘴上揶揄著,手、腳也來了一個連貫的動作,只見說時遲、那時快,吳永成伸出右腳,把將要落地的名片穩在腳面,然後使了個暗勁,那張名片又從腳面上被彈了起來,左手一捏。那張名片就到了吳永成的眼前。

    「哈哈哈,看不出來嘛,咱們過去的牛幹事,現在成了總經理了。」吳永成一眼瞟著名片上的內容,一眼斜視著牛存傑:「對了,牛同志,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傳說大街上掉下來一塊廣告牌。砸著了十個人,其中九個是董事長,死的一個偏偏還是一個總經理,你說,那個倒霉的總經理不會是閣下吧?!哈哈哈!」

    牛存傑被吳永成氣得眼斜嘴歪:「好,好,好,吳永成,你現在別逞口舌一時之快,我倒想看一看你這個落架地鳳凰。怎麼能比我強了。沒有你身上的那層官皮了,你狗屁也不是!你知道嗎,現在這個社會上有錢就是大爺,你就等著被你牛大爺玩死吧!」

    「那個,那個…….老牛,你冷靜一點,咱們有話好好說。」

    李軍生在一旁冷目靜觀了半天,卻覺察到有些不對味了。他發現吳永成這個年輕人,好像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所以不等吳永成再開口說什麼,馬上拉住激動得一抖一抖的牛存傑。

    擔任保衛處副處長多年的李軍生,本人出生於一個在J省也算是有點背景的幹部家庭中,J省所謂的一些高幹子弟,他也都有過一些接觸;而保衛處這個崗位的性質,又決定了他和下層一些三教九流地人,也都有來往。

    可是現在他對於吳永成這個副廳局級級別的領導,卻有點看不懂了:你說,吳永成你們年輕。就到了這個位置。那是相當不容易了;,可剛才好像聽吳永成說,他居然提出了辭職。

    我的媽呀,那個「等死辦」的副主任,雖然說名聲聽起來,不怎麼好聽,可待遇、級別可全在那裡放著呀!只要你當了共產黨的幹部。級別上去了。甭管你是什麼廳的廳長,還是掃廁所的所長。該有的那一份,絕對少不了你的!

    而且,吳永成現在還不到三十歲,那以後的變數可是誰也看不清地呀!能到了這個位置上的幹部,除了自己要能幹之外,背後也絕對不會是那麼簡單的!

    可對於這麼一個位置,吳永成這個年輕人說扔就扔了,可見其心態之狠!

    再加上,吳永成對牛存傑做出來的一些動作,更使李軍生覺得不可思議:這人沒了官架子之後,說話、辦事怎麼就像社會上的那些痞子的做法呀!

    嗯,這個人不簡單,還是勸勸老牛,能和就和吧,冤家宜解不宜結的!

    到了這個時候,李軍生甚至於有點後悔當時一時衝動之下,跟著牛存傑不知就裡地,趟了進來這趟渾水!

    「那個,那個,吳書記、老牛,你們兩個人先聽我說一句。」想好這一切之後,李軍生插在他們兩個人中間,滿臉堆笑地說:「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有多大的仇,可這種事情呢,過去了,它也就過去了。啊,哈哈。吳書記,你把老牛鬧得工作也沒了,老婆也跑了;可你老牛呢,這一次把吳書記整得也夠嗆,我看這樣吧,我來當個和事人,這個梁子咱們就算揭過去了,以後呢,各走各地陽關道,二位認為怎麼樣呢?!」

    「我呸,軍生,你丫的怎麼說話呢?!我和這個小子不死不休!」牛存傑想都沒想李軍生是什麼意思,一口唾在了地上,惡狠狠地說道。

    吳永成則輕蔑地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兩指把手中牛存傑的那張名片彈了出去,施施然離開了。

    哼,兩個小雜碎,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較量!等,你等一等……」

    就在吳永成快走到省委大院大門口的時候,郭建從後面追了上來。

    「郭處長,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吳永成知道郭建是被派來當說客的,所以也公事公辦地稱呼他的職務。

    郭建苦笑著說:「好傢伙,那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吳書記,或者是吳主任?!」

    吳永成笑著沒有吭氣。

    「永成,你聽我說,不管你現在對組織上給你這一次的安排滿意不滿意,你絕對不能說出那種辭職的賭氣話來。呵呵,我也能理解你這也是一時衝動嘛!黨史辦你還是先過去,有機會還可以再重新調整嘛!」

    「郭處長。那句話我是認真的,黨史辦我也不會過去地。請你原話回去轉告部裡地領導。」

    吳永成非常清楚,只要自己這一次到了黨史辦任職,那也算吧這一輩子搭進去了。而他不過去的話,那倒還有可能存在著很大的變數,不過,那也是過一段時間了,現在則根本不可能地----畢竟領導們比誰都愛要面子的!

    郭建誠懇地對吳永成說:「永成。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鬧僵局了,對你個人那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我也是代表秋生部長和你說這句話的。」

    「呵呵呵,郭處長,請你轉告秋生部長,我謝謝他地好意。你也知道,我只想做一點事情,不在乎什麼職務地。可到了黨史辦,我又能幹些什麼呢?!」吳永成說到這裡,情緒有點激動了。

    郭建默然了。他也知道這一次對於吳永成來說,並不是那麼公道的。可以想一想,他只要到了黨史辦之後,幾年、十幾年過來,僅有地一點青春年華,也就都消耗完了。再想調整?哼,你真當組織部是你家開地!

    只要你在領導們的視野中消失幾年之後,你這個人甭管有多大的才華。那也絕對不會再引起社會的注意了!

    正所謂江山輩有英豪出,各領時代數十年;又有言:長江後浪趕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而吳永成現在不肯乖乖就職,反倒把難題留給了省委組織部的那些領導們。

    這一點,無論是吳永成也好,還是郭建也罷,都能明顯地看出來的!

    「那,只好就這樣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聯繫你的。」郭建歎了一口氣,不知道他是為自己歎氣。考慮如何回去交帳。還是在為吳永成這次的際遇而惋惜。

    「郭大哥,可能明天我就返回北京了,多陪一陪文麗和孩子了。前幾年工作太忙,也欠了家裡人不少。這裡如果有什麼別的事情,你可以讓團委的馬柳平轉告我。」吳永成伸出手,和郭建深情地一握:「既然辭職了,我也就不想再這裡多事了。郭大哥。你多多保重!」

    說自己將要離開J省。吳永成這也是變相地告訴郭建,自己要辭職地打算。那是認真的,並不是準備用來嚇唬、威脅那一位的,至於人們想說什麼,那是他們的自由。

    正如前世之中吳永成見過的一句網絡名言所云:穿別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離開了省委大院,吳永成也沒有打算到團省委再去一趟---這個敏感的時期,自己不識相地再過去地話,反倒會讓人以為自己是戀棧,他對那個部門可沒有太多的留戀!

    既然無官一身輕了,吳永成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下班的時候了,乾脆招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回家----儘管家裡空無一人,但他還有一些要收拾的,剩下的就都交給三姐處理了,如果他們想住的話,也可以直接搬到他那個三室一廳中。反正文麗是堅決不回J省這個傷心地了!

    中午時分,吳永成收拾好了一些必須帶走的東西以後,跑到三姐家去蹭飯,順便也給他們做個交代。

    「五兒,你們真的打算以後就在北京居住了?那你的工作怎麼辦?還是來回跑嗎?!」三姐對於文麗的想法雖然能夠理解,可同時覺得這麼一來地話,也苦了自己地弟弟了。

    吳永成點了點頭,至於他辭職的事情,現在還不想告訴三姐,他擔心三姐和吳家兩位老人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又為他無謂地操心。

    在他們的眼裡,能端上國家的這個「鐵飯碗」,那就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而吳永成這樣級別的幹部,那更是比「鐵飯碗」強多少倍的「金飯碗」呀!

    「五兒,你怎麼能這樣呢?!」

    就在這個時候,吳永成的三姐夫回家了,他一看見吳永成,情緒就十分激動地讓了起來。

    三姐不解地問道:「咦,五兒又怎麼了?馬柳平,你怎麼一進門,就大呼小叫地呀!」

    吳永成忙衝著馬柳平遞了個眼色,接住話茬:「呵呵,我三姐夫是不是又想告訴我什麼好消息呀?!」

    馬柳平明白了我吳永成地意思,只好硬生生地把到了嘴邊的話,也嚥了下去,摸著自己地頭尷尬地笑著說:「呵、呵、呵,還,還真有一件好事呢!五兒,你等一等。」

    說完,鑽到他的臥室裡,不知找什麼東西去了。

    「搞什麼鬼名堂呀!」三姐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們兩個人,疑惑地問道:「五兒,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瞞著三姐呀?!我怎麼看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就不像是幹好事呀!」

    「好事,好事,絕對是好事!」馬柳平從臥室裡走出來,機靈地插話道:「五兒,你看,這是單位上前兩天給你配的機子,叫什麼BP機。過幾天就能使用的。劉永強那傢伙也有一個呢!真是可惜了,怎麼還給他配呀!咱們團委目前也就是你們三個有。我聽說,這麼一點小玩意,就值四千多塊錢呢!」

    吳永成明白了,這是省財政統一給副廳局級以上的領導幹部配置的BP機,說穿了,這也是一種待遇。級別不夠的,你還真配不上呢!除非自己掏錢買。

    「三姐夫,這個留給你用吧。過幾天我就到北京去了,也用不著這玩意!」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51
第五卷 輝煌 第一十六章 怎麼會是這個結果?!

    「五兒,你這是純粹胡鬧嘛!下午的時候,你趕快和人家省委組織部的領導們說一聲,就說今天上午你說的那些話,都是些氣話,不算數的。」吳永成的大姐夫劉珠驚恐地說道。

    這是當天下午的三點左右。

    此時,吳永成在坐在自己的家裡的一張椅子上,面對著一場「三堂會審」,坐在對面沙發上的,是他的大姐夫劉珠、二姐夫馬林、三姐夫馬柳平。

    老大和老二兩個人,是老三馬柳平在上午的時候,一得知吳永成辭職的信息,馬上就給村裡打電話叫來的援兵。

    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對這個吳永成小舅子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效力,遠不及老大和老二。

    馬柳平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小舅子只要還能留在副廳局級的這個位子上,不管是繼續團省委工作也好,還是到了人們所貶稱的那個什麼「等死辦」,對於他的重要性,那都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對工作從來很謹慎的他,下午的時候,竟然給單位請了半天的假,和老大、老二兩個人,合夥來做吳永成的思想工作。

    馬柳平生怕她這個小舅子吳永成年輕氣盛、一時糊塗,而使現在的格局鬧得越發不可收拾了。

    吳永成的二姐夫馬林的反應,卻遠不如老大和老三那麼激烈,他這個時候。正瞇縫著眼睛,嘴唇上叼著一支煙,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姐夫。這些事情你不懂地。你們誰也不用勸我了。這、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吳永成很感激極為姐夫對他的關心,可有些事情還真的不能對他們說,及時說了,他們也不一定能理解地。

    馬柳平見吳永成連老大的話也不聽了,著急地站了起來:「五兒,你是不是傻了?!你也參加工作七、八年了,你以為能熬到你現在的那個級別容易嗎?!你看你三姐夫我參加工作十幾年了,累死累活的。才是一個副處級,咱們縣裡有的人工作一輩子,臨到退休的時候,恐怕連個副科級也混不到,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咋能說辭職、就辭職了呢?!你要是辭了職,那和個普通老百姓有什麼兩樣啊?!」

    「老三,你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老二馬林聽到這裡,把嘴唇上叼著的煙頭拿了下來,摁滅在面前地煙灰缸中。反駁道:「不當這個官那就咋了?當一個普通老百姓很委屈嗎?!我看不至於!我就是一個農村的支部書記,在你和五兒面前,可能也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吧。我就覺得這也不賴!你說我一年的收入,沒有你掙的那兩個工資高,還是社會地位不如你?!話就不是那麼說的嘛!」「老二,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也同意五兒這麼胡鬧?!」馬柳平見自己搬來的援兵也和自己不是一條心了,就有點不高興了。

    「什麼意思?我覺得五兒這麼做,那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咱也不用多勸他。」馬林正色說道:「他那麼大的一個幹部了,還用得著我們幾個來教他怎麼做嗎?!」

    馬林最後的一句話。把兩個連襟說得面面相覷,誰也不吭氣了。人家馬林現在不僅是村子裡的一把手,幾個企業地總掌櫃的,還是省人大代表呢!那可是全縣僅有的三個代表之中的一個呀!每年都要和省長、省委書記們在一起開會。雖然人家在主席台上講話。他在台下鼓掌。

    在座的三個人中,也就是只有馬林一個人,才能知道吳永成私生子的真相。

    不過,這件事情馬林誰也沒有再告訴,包括他的老婆----吳永成的二姐。更別說告訴老大劉珠了。

    眼下,吳永成現在這麼做,馬林認為那絕對是迫於無奈才走這一步的。

    別說是在到了他們這一級別的幹部之中了,就是農村地一些小幹部們。犯了這樣的錯誤。黨內嚴重警告的處分,那是絕對跑不了的。再嚴重一點地。黨籍能不能保得住,那也是兩可的事情了什麼處分,可聽老三馬柳平說,五兒被調到了什麼「等死辦」當副主任,那顯而易見的,就是人家省委領導們不想再用他了。

    哼,「等死辦」,一聽那個單位的名字,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五兒與其到那裡去等死,倒還真不如辭職自己跑出來做點什麼呢!

    反正這共產黨的幹部,只要級別上去了,你就是辭職不幹了,原來該掙多少工資,一分錢也少不了,這樣的好事哪裡去尋呢?!

    吳永成感激地衝著馬林笑了笑,要是沒有他的解圍,他還真不知道繼續該怎麼向他們解釋呢!

    「五兒,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呢?」馬林關切地問道:「要不,你還回咱村裡得了!咱村裡的那兩個攤子越來越大了,我都有點顧不過來了。你也知道,就我自己肚子裡地這一點墨水,光村裡那個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就忙得夠嗆,我都想把村裡地那個貿易公司承包出去了,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的。你回來,我就把那一攤子都移交給你,我就安安穩穩地當給你當助手得了!」

    吳永成搖了搖頭,笑著說:「二姐夫,咱村裡我還暫時不想回去。我想到外面再闖一闖;

    至於說咱們村裡地那幾個企業,就是那個貿易公司,我也不主張你放棄。人手不夠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開始培養。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人才的需要那才是第一位地。」

    馬林的這個建議。吳永成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可他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和李琴私生子的事件,雖然說村裡地人不一定很清楚。但省城離魚灣村也不是很遠的距離,如果再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傳回去的話,那自己在村裡就相當不好做人了,而且也會牽累到吳家的家人們。

    唉,還是等過幾年自己發展到一定程度,私生子的風波也慢慢淡下來的時候,再考慮吧。

    吳永成的幾個姐夫臨走地時候,吳永成再三囑咐他們:關於他辭職的這件事情。也不要告訴家裡的其他人,特別是兩位老人。他過一兩天,把省城的一些事情辦理完畢之後,也將回去看一看兩位老人。

    馬林聽說,吳永成還在省城有一些事情沒有辦完,就提出要把自己的車子留下,他和老大劉珠搭乘公司送貨的車回去,被吳永成婉拒了。

    吳永成也想過,自己以後不再有單位的車使用了。可這幾年出門、進門的也習慣了有車的時候,這冷不丁地手邊沒有個車了。還是覺得怪不帶勁的,也準備明天地時候,就到L市物資公司跑一趟,隨便買一輛車來代步。

    把馬林等人送走之後,吳永成下午又到省人大常委會去了一趟。

    J省第九屆第二次人代會已經在前一周勝利閉幕,原來永安地委書記牛世金,順利地被補選為省人大副主任。

    吳永成這次去人大,也主要是想再看望、看望這位老同志。

    雖然說,在這次的調整中,吳永成沒有如願成為永安地委的副書記。可畢竟當初牛世金老書記,為了吳永成的這件事情,也曾經出過不少的力,到了省城看看他。也算是感謝人家當時的知遇之恩吧。

    牛世金的家雖然現在還在永安地區,可他已經上班到崗了。

    在省人大副主任的辦公室裡,牛世金見到吳永成,顯得十分的高興,同時也對他上午提出的辭職,表示了一種擔憂。

    從談話中,吳永成也知道了,自己地省人大代表的資格。並沒有被建議撤銷。有關他這個資格的問題。省人大常委會還專門召開了一次主任辦公會議。

    在會上,當有人責疑吳永成涉及到私生子的緋聞。是否合適繼續擔任省人大代表地時候,以牛世金等同志力排眾議,認為對於吳永成代表的緋聞事件,既然省紀檢部門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那就認為不能建議罷免他人大代表的資格。

    「牛主任,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吳永成真心地對牛世金主任說道。

    「這麼有什麼需要感謝的,人民代表人民選既然你能被永明縣三十萬人民推選出來當代表,那就說明永明縣的老百姓是支持你的,是信任你地。我們省人大常委會那也要對每一位人民代表負責任嘛!不能說,就因為某些人貼上八分錢郵票地誣告信,就不負責任地斷送了一個人大代表的權力,這也是對人民地不負責嘛!」牛世金書記有點激動地說道。

    吳永成為牛世金主任的話,甚為覺得汗顏不已。

    當牛世金主任問及吳永成下一步的打算時,吳永成也老老實實地告訴他:目前還沒有具體的什麼想法,只是想先在家裡好好陪一陪家人,到外面再闖蕩、闖蕩之後,再做具體的打算。

    牛世金主任沉吟了片刻,鄭重其事地對吳永成說道:「這個,永成同志啊,我倒有一個建議。我認為對你的安排,省委領導還要重新考慮的。不過,時間估計不會很快,還得有個醞釀、討論的過程嘛!在這段時間裡,你是不是考慮可以先到永安地區幫助他們工作呢?這個名義嘛,我可以讓劉嘉盛同志,先臨時給你一個地委顧問的身份,你就負責把中藥材基地的事情抓起來,你看怎麼樣?!」

    這個牛世金書記,鎮海不是一般的強勢!你說你已經離開了永安地委書記的崗位上,再這麼對人家地委的工作指手劃腳的,這合適嗎?!

    吳永成也能理解老同志對家鄉那份真摯地關懷。可他卻不能接受這個建議,的確,這個建議也是完全不可能實施的。

    「牛主任。謝謝你對我地信任。我現在還不想那麼幹。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以私人身份回到永安地區,為那裡的群眾們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吳永成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好,那也好!那也好!」牛世金主任雖然感覺到吳永成的這句話,有點推脫的意思在內,可也想到自己的那個建議未必能行得通,只得作罷。

    第二天地時候,吳永成直接到L市物資公司。買了一輛當時比較流行的桑塔納轎車。

    因為吳永成以前的時候,跟隨渠月蓮在L市市委工作過,所以對一般人來說,車輛上牌照比較難的問題,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完全辦理完畢了。

    代步的車子買好之後,吳永成與第三天又辦理了其他的一些雜事,可他心裡一直等待的省委領導再次談話,卻遲遲沒有結果,這讓他稍微心裡有點失望:說實在的。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還對關於自己職位的重新安排,有那麼一點點侈望。

    到了第四天地時候,吳永成乾脆也不再在省城等待什麼領導談話了,駕著車回到了永明縣縣城----吳家兩位老人住到了吳永成在縣城購置的集資房中,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吳家兩位老人見到一個多月不見的兒子,心裡百感交集,他們知道,在這段時間裡,兒子肯定受到了不少的委屈。可這又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他的。

    吳媽媽甚至於一見到吳永成進門,就抱著兒子失聲就痛哭了起來。吳有德老漢則從腰間抽出他的旱煙袋,慢慢地裝了一鍋,又蹲到門口悶聲悶氣地大口吸了起來。

    「舅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一家人悲切的時候,吳永成姐姐家的幾個孩子放學回家了,他大姐家地兒子楚才一見到吳永成,歡喜地問道。

    「呵呵,這不是楚才嗎?幾個月不見,你的這個頭就快長得和舅舅差不多高了?怎麼樣,學習成績還可以吧?!」吳永成見到孩子們回來了,親熱地拉著他們幾個到一旁問長問短。吳媽媽趕快擦乾了臉上的淚水。給這一家子準備午飯去了。

    由於平時和孩子們接觸得機會比較少,吳永成大姐、二姐家的幾個孩子中。也只有楚才在吳永成面前,不感到認生,其他地三個孩子則都怯生生地低著頭,嘴裡只會「嗯、嗯」地胡亂答應著。

    吳永成看著這情景,鼻子不由得一酸:都說是舅舅最親了,可自己這個當舅舅的,到了這個世界上之後,光享受到了幾個姐姐對自己的疼愛了,可自己卻對幾個外甥,連他們的姓名都記不全,真是有愧呀!

    吃過中午飯之後,孩子們被攆到各自的屋裡去睡午覺了,吳媽媽拉著兒子的手,又問起了文麗最近的態度,當吳永成告訴兩位老人,文麗已經原諒了自己的這件荒唐事情地時候,吳媽媽再次高興得不住地擦著自己地眼睛。

    「五兒,文麗那是個好媳婦,你以後可不敢再做下任何對不起人家娃的事情了。」吳有德老漢放下手裡地旱煙袋,盯著吳永成一字一句地叮囑道:「你要是再敢瞎胡來的話,別說人家閨女不依你了,你也就別再想進這個家門了!」

    「對著哩,五兒,你爹的話,你可要一定記在心上,你要是再虧了人家文麗,那可是老天爺也容不得你了!」吳媽媽也在一旁幫腔。

    吳永成連連點頭:嘿,有這一次的麻煩,就足夠自己受得了!要真再來一次的話,那自己的可真是長了一顆豬腦袋了!

    由於吳永成這次是以私人身份回來探家的,所以一下午他就呆在家裡沒有出門,陪著兩位老人幹一些雜碎的小事。到了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家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這電話還是吳永成在永明縣的時候,縣財政統一給領導們安的)。

    電話是馬柳平打來的,他告訴了吳永成一個意外的消息。

    「什麼,三姐夫,你說,我辭職的這個事情,今天還被省報頭版報道了?!說我是帶頭停薪離職搞創業的模範?!怎麼會是這個結果呢?!你沒有看錯吧?!報紙上還說,要全省的領導幹部都要學習我的這種精神?!」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51
第五卷 輝煌 第一十七章 山是高傲的頭

    「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

    我們亞洲河像熱血流

    我們亞洲樹都根連根

    我們亞洲雲也手握手

    莽原纏玉帶田野織彩綢

    亞洲風乍起亞洲雄風震天吼

    我們亞洲江山多俊秀

    我們亞洲物產也富有

    我們亞洲人民最勤勞

    我們亞洲人兒更風流

    四海會賓客五洲交朋友

    亞洲風四起亞洲雄風震天吼

    啦……亞洲雄風震天吼

    震天吼……」

    走在了北京的大街上,不論大街小巷,到處都能聽到韋唯和劉歡合唱的《亞洲雄風》。

    現在是一九九O年的九月十六日,再過一周的時間,就是第十一屆亞洲運動會在北京召開的日子了。

    吳永成駕駛著他那輛幾個月前買的桑塔納轎車,車裡前排坐著的是文麗和女兒,後排則是吳家兩位老人,和他的師傅孫剛老人。

    吳永成是六月底離開永明縣的。

    那天晚上,他接到了三姐夫馬柳平的電話之後,覺得J省省委對自己的表彰,近似於有點兒戲。隨即馬上給郭建打了一個電話證實。從郭建哪裡反饋回來的信息是,馬柳平說的基本屬實。

    不過,馬柳平在一時激動之下,也搞錯了兩個概念:一個是並不是當天地報紙上刊出的。而是要在第二天的省報上刊出----這個信息本來就是由省委組織部提供給省報社地,馬柳平得到的信息,也是郭建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轉告吳永成的;

    第二是,內容也不是馬柳平所說的什麼停薪留職。關於這一點,省委組織部的領導經過慎重的研究、考慮,覺得吳永成本人只是提出了辭職,並沒有說什麼停薪留職的話,雖然,從整體大局來說,吳永成任性提出辭職的這種做法。給組織上帶來了很大地被動,但也不能在不徵求他本人意見的情況下,就做出來這麼一個決定。

    至於說吳永成所擔任團省委副書記的職務,那當然得免去,要不怎麼能體現出組織決定的嚴肅性?!重新安排吳永成職務,那是在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的,否則的話,那不成了組織上向個人行為低頭屈服了嗎?!大家要都像吳永成一樣,不服從組織上的統一安排,那還有一點組織性和紀律性嗎?!

    對這一點。無論是省委組織部的領導們,還是一些省委主要領導,意見那是驚人的一致!

    於是,在省委組織部經過請示有關省委領導之後,對吳永成的處理,就變成了只是大力宣傳他辭職創業地做法,對於其他的,則低調處理。

    總而言之,吳永成目前的級別、待遇等,一概保持原有的一切(就連他的工資、獎金也不會少一分錢的)。在這一點上。也能體現出組織上對他吳永成個人的「大度」和「關懷」。

    至於現在他的工作單位、工作手續嘛,就暫時放到了省委組織部,成為了一般人們所說的「庫存幹部」,俗稱「被掛起來了」。

    當時。吳永成就感到啞然無語了:怎麼還能這樣也成了一個典型哪?!這不是搞自欺欺人的「愚民「政策嗎?!

    想到這裡,吳永成對那個***,就更感到了一絲灰心。

    於是在永明縣又呆了幾天之後,乾脆就直接駕車返回了北京,幫著文麗在已經租賃好地房間裡,重新收拾、置辦了半個月,在七月底的時候,搬出了文家大院。

    儘管文家兩位老人捨不得離開可愛的小外孫女。可老人們也知道。兒女們大了,總要離開自己的。又因為文麗搬出去之後。也就在離他們家不遠地地方,小敏幾乎每天都要被文麗抱過去,兩位老人也就釋然了。

    至於吳永成一直呆在家裡沒有去上班,就連原則性一貫很強的文老爺子,也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只當看不見了----或許,他還一直以為吳永成在下面的地區下鄉呢!

    自從文濤飯桌上和老爺子大鬧一場之後,在許多事情上,老爺子也難得糊塗了!

    到了八月下旬的時候,吳永成專門回家一趟,把吳家兩位老人從永明縣,接到了北京來住。

    這也是文麗和文家兩位老人的意思:一者是自從吳永成和文麗結婚之後,兩家的親家還沒有在一起好好聚一聚;二來,北京亞運會在建國以來,也算是一個盛典了,乘著有生之年,能看看這十多年來首都的變化,也是兒女們應盡的孝道啊!

    經過幾個月時間地流逝,吳永成和文麗地關係,也基本上恢復了正常。()這也是吳永成樂於看到的。

    經過再三動員,吳永成把吳家兩位老人接到了北京之後,他又在九月十三日,趕到了師傅孫剛地老家HN的KF市。

    自與師傅一別數年之後,吳永成雖然心裡也一直惦記著他,可是因為忙於工作,也一直沒能成行再去看望,趁著這一段時間比較休閒,他就起了這個意念:把老人接到北京來住一段時間。他老人家膝下無子無女的,自己當初承諾要為老人養老送終,這也不是當時一時的虛假承諾的。

    老人當時怎麼也不願意來,還是吳永成的其他幾位師兄、師姐一再相勸下,吳永成又跟他說這一次的亞運會上,中國的傳統武術也首次列入了比賽項目,才把老人動員得登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

    今天是個星期天。文麗就帶著孩子,和吳永成一起陪著三位老人,到北京地大街上四處走走看看。

    因為十一屆亞運會的即將召開。這一段日子,不管是電視上,還是電台廣播、各個商場裡,一律播放的都是《亞洲雄風》、《不要說再見》、《黑頭髮飄起》、《亞運村地朝霞》、《相會在北京》等有關迎亞運會的歌曲;大街上,場館內,都是用花攢成的亞運會的吉祥物熊貓「盼盼」或是毛絨絨的「盼盼」塑像。

    說實話,對於吳永成來說,這大批量的視覺、聽覺輪番轟炸。以至於他都有一些審美疲勞了。甚至於有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是,怎麼聽所有的音樂,都「變身」成了《亞洲雄風》呢?!看所有地景物,都變成了熊貓「盼盼」的形象!

    不過,吳永成知道,現在即將舉辦的這個第十一屆亞運會,對於現在的中國來說,政治意義更大於體育史上的意義,否則的話,也不會以舉國之力來辦這個運動會的。

    中國是在一九八三年向亞洲奧林匹克理事會。提出申辦一九九O年亞運會的申請的,在一九八四年於漢城的亞奧理事會代表大會中,與日本地廣島競爭中,北京以43比22的票數獲得承辦權。

    這是中國首次承辦的規模最大的國際綜合運動會。也是亞運會誕生以來的四十年間,第一次由中國承辦的亞洲運動會。來自亞奧理事會成員的37個國家、和地區的體育代表團的6578人參加了這屆亞運會。代表團數和運動員數都超過了前十屆。

    中國派出636名運動員,參加全部27個項目和2個表演項目的比賽。中國台北時隔十二年後,作為中國一個地區地代表隊重返亞運大家庭。

    所以,舉國上下,對這次的亞運會投入了相當高的熱情。

    北京亞運會集資工作,遍及了境外14個國家和地區。國內30個省、市、自治區,簽約和承諾的集資額超過6億元地目標。捐贈萬元以上的團體達1300多個,捐款最多的團體是全國個人勞動者協會,總計2050萬元。

    這其中。還有馬林捐助的一萬元。吳永成在所在的單位,也把一個月的工資捐獻了出去。

    從一九八六年起,北京開始興建二十個新建場館,改建或修繕原有場館十三座。並在北京四環道外,興建了奧林匹克中心和亞運村。帆船則因北京並不靠海,因此移師秦皇島舉行。

    亞運會的聖火,是從西藏海拔7117米的念青唐古拉峰下,由十五歲地藏族姑娘達娃央宗採集地。

    此後。歷時一個月的「亞運之光」火炬接力。遍及中國30個省、自治區、直轄市,行程十八萬多公里。參加者達1.7億之眾。

    一九九O年九月二十二日下午,舉世矚目地第十一屆亞洲運動會,在北京工人體育場隆重開幕。

    吳永成和文麗帶著孩子,早早地就和吳家、文家的四位老人,與孫剛師傅一起,來到了現場觀看開幕式。

    似乎是等待了一個漫長的世紀,億萬人的目光一齊集中到體育場正南方那根直刺蒼天的旗桿上。悠揚舒緩的樂曲中,升起了一個醞釀六年的夢想,亞奧理事會會旗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在人們深情的凝視中,升到旗桿頂部。

    終於,那簇在一個月內跨越四十萬公里的亞運聖火出現了!

    觀眾們忽啦啦站起一大片,目不轉睛地辨認著那三位被組委會一直秘而不宣的火炬手。

    這時,大型電子屏幕上打出他們的名字:許海峰、張蓉芳、高敏。他帶著奪取奧運史上中國第一枚金牌時的凝肅,她們帶著中國女排五連冠和跳板世界冠軍的自豪,跑向點火台。

    那個讓人等得心焦的時刻來到了!曾經濡沾過1.7億人手上汗水的火炬,點燃了亞運主會場的聖火。體育場上空的雲層,猛地顫慄了一下----全場嘩然而起的掌聲,將作為中國人和亞洲人的自豪送上藍天。

    在點火台騰起烈焰的剎那間,11000羽信鴿驟然湧出,萬羽鴿翅織成潔白的巨網,溫柔地覆蓋在體育場上空,彷彿罩住一片吉祥和安寧。似通人性的鴿群在場內盤旋一周之後,飄然散去,將亞運開幕的信息帶到四面八方。

    此時,吳永成望著現場天空中那飛動的代表和平象徵的白鴿,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們等待這份自豪已經太久、太久了。當圓明園被一把野火燒成廢墟之後,民族的積弱落後幾乎在一夜之間,成了國人繞不開躲不掉的事實。

    一個世紀的滄桑變遷,始終沒有拂去縈繞心頭那個總是要衝口而出的話題:振興中華。

    特別是近年來,人們在走上強國之路的同時,也扭過頭來盯住世界賽場五星紅旗的起落,期待著中國體育率先實現強國之夢。體育的份量在中華兒女心目中,也許顯得過於沉重了,但它寄托著一個古老民族在世界面前重新亮相的強烈希冀。

    「我以全體運動員的名義,保證尊重和遵守亞運會的規則,為了體育的光榮和運動員的榮譽,以真正的體育道德精神,參加本屆亞運會。」

    乒乓球運動員陳龍燦的宣誓,又把包括吳永成在內的現場的人們,帶進對奧林匹亞山的遐想之中。

    正是在這座棲息著無數神氏的山峰,誕生了奧林匹克體育精神。在無數次向強者的挑戰中,在無數個強者對自己的否定中,橫桿越升越高,秒錶越走越快。亞洲體育以不容忽視的勢頭,在世界奧林匹克運動中佔據著自己應有的地位。

    那麼,我們的國家什麼時候,才能在世界強國之中,佔據一席地位呢?!我們的農民們,又什麼時候昂首挺胸地走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呢?!

    吳永成的思緒,彷彿也隨著白鴿的漸漸遠去,飛得更遠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4-19 20:52
第五卷 輝煌 第十八章 鐵樹開花(上)

    燃燒了十六天的亞運聖火,終於在十月七日的晚上熄滅了。

    在這屆亞運會上,中國不但收穫了競技體育的驕人成績,十億人民更以對舉辦亞運會的熱情和支持,向世界展現了中國的風采。

    在三十六個國家和地區的體育代表團的5200運動員參加的2個比賽項目、和2個表演項目的角逐中,經過14天的激烈競賽,亞洲各國運動員創下一連串輝煌的紀錄。

    中國健兒和各路健兒一起,刷新42項亞細亞紀錄和98項亞運會紀錄,打破4項世界紀錄,超項、平5項世界紀錄、中國選手喜獲大面積豐收,金牌和獎牌總數均居第一,即:得金牌183枚、銀牌107枚、銅牌51枚,總計341枚。

    但從本屆亞運會上中國運動員所取得的具有世界水平的成績來看,中國運動員仍未擺脫陰盛陽哀的怪圈。

    本屆亞運會的圓滿成功,不僅使亞洲各國各地區的人民、運動員之間增進了瞭解;通過現代化的傳播手段,也使更多的人瞭解了中國,瞭解到一個自強不息、勇於進娶勤勞智慧的民族的性格。

    而讓吳家老人更為欣喜的是,在亞運會開幕式的文藝表演中,看到了來自於自己家鄉魚灣村的那威風鑼鼓隊的身影。

    魚灣村,黃土高原上的這樣一個不起眼地村子。齊刷刷來了八十八個純樸的農民。他們用自己的絕技威風鑼鼓,向世界展示了改革開放中新農民地形象。

    「一鼓作氣」、「金山戰鼓」,記下了中華兒女對鼓的敬仰。

    今天。400面鼓齊鳴,吃苞谷長大的中國農民要擂個響,讓世界聽聽。

    二十四歲的王建國表演中擂得特別賣勁,用他自己的話說:「俺把家裡的農活都交待好了,在亞運會上就是要讓大家看看中國人的威風,也擂出俺們農民們心中的喜悅!」

    隨著亞運會地結束,北京又恢復到正常的生活秩序上來。

    吳家兩位老人和吳永成的師傅,在亞運會結束之後。不顧吳永成和文麗的再三挽救,堅決要回到自己的故鄉去。

    用三位老人的話說:北京雖然好,可該看的也看了,該逛的也逛了,可心裡總還是覺得不如自己的家裡住著舒適。再說,家裡也都有各自的營生,哪能一下子就扔開呢?!

    最後,吳永成沒有辦法,只好在北京飯店訂了兩桌飯,和文麗一起。把文麗家所有地人,吳家在京的四姐兩口子、帶村裡威風鑼鼓隊來京的二姐夫馬林,以及三位老人聚集到一起,吃一頓團圓飯。

    隨後,吳家兩位老人跟著馬林率領的威風鑼鼓隊回到了永明縣;孫剛師傅,則由吳永成親自送回了H省的KF市。

    在那裡,吳永成又陪著師傅住了兩天,也和眾多的師兄、師姐們相處得關係更融洽了。

    辦完這些事情之後,吳永成直接從HN搭乘飛往上海的班機,趕到了上海。去和劉葆鈺、張小林兩個人辦理最後的一次交割手續。

    這幾個月中,吳永成一直也沒有停止和劉葆鈺他們的聯繫。

    在八月初的時候,劉葆鈺就給吳永成匯報說:市面上流散在股民中地零散股票,已經有百分之六四十的份額。都按照吳永成所交代的那個價格,收購進來了,大約佔用了資金將近九十萬元,還有十萬左右的款項,就這麼也難以花銷掉了。

    吳永成分析這剩下地股票,一部分可能是攥在了諸如楊百萬那樣的人手中,他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投機老手,肯定不會捨得輕易鬆手。更何況。再有吳永成這麼提高價碼大肆收購股票,也勢必會引起他們的警覺。手中收購來的那部分股票,只會攥得更緊。

    而另一部分則是零散地分散在總多的市民手中,隨著吳永成大肆收購市場上股票,已經是低迷的股價開始有了一定的漲幅,在這種時候,他們那當然是不肯再按照市場上原來地那個交易價格交易了。

    在這種情況下,吳永成當機立斷,吩咐劉葆鈺和張小林再次提高收購股票地價格,在原來收購的基礎上,直接再提高百分之三十,而給他們地報酬還和原來一樣。銀行裡預存的那一百萬的資金如果不夠使用的話,馬上給他打電話。

    因為吳永成知道,隨著上海證券交易所成立的信息逐步擴散,所有的人的焦點,都將盯在這上海已經發行的這幾隻股票上,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你再出高於現在價格十倍、二十倍的高價,估計也難收購到多少股票的!

    這世界上精明能幹的人多了去了,可別只以為穿越者才是會未卜先知的。

    果然,在隨後的一個月中,即使吳永成再次提高了在市場上收購股票的價格,劉葆鈺和張小林兩個人截止到現在,總共也只收購到了不到三萬元的股票。

    唉,有錢也花不出去,那才真正是鬱悶呀!

    吳永成知道這就快到決戰的時刻了,又通知劉葆鈺他們,以高出現在股票市場一倍的價格,重金再行收購。隨後他這次帶著剩下的七十多萬的現金(其中包括杜三兒回京之後直接就付給他的十萬元現金,儘管他也推脫過,但始終無法拒絕),直接飛往上海。

    他知道,這也是自己在上海證券交易所開業之前,收購所需能收集到的最後一批籌碼了。至於能收集到多少。那也是盡人意了。

    畢竟不可能你把所有地籌碼,都收集到自己手中吧!

    可當吳永成於九月二十八日趕到上海的時候,與劉葆鈺他們在營業大廳碰頭後。他發現上海市場上股票的價格,已經就開始火熱起來了。

    「吳老闆,這次真不好意思。」張小林給吳永成匯報情況:「這幾天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大家都嚷著,在年底之前,阿拉上海要成立什麼證券交易所,股票就像瘋了似地,價格一直往上漲!你前天讓我們以高出一倍的價格收購。可誰知道到了第二天,市場上各種股票的價格,居然翻了兩番,就是這,也是有價無市啊!」

    劉葆鈺一旁插口道:「這都是該死的GD佬跑過來一批,把股票價格給哄抬上去了。天曉得他們有多少錢呢,一蛇皮口袋裡提著的都是五十、一百的鈔票。一看就是暴發戶的嘴臉。攪得我們這兩天連五千塊錢的股票,也沒有搞到手哦!」

    吳永成心一沉,意識到這是從深圳過來地投機大軍到了!自己拼鈔票那是根本拼不過人家的。

    好在目前自己手中收集到的股票,也差不多了。還是建好就收吧!

    不過,臨退之前,自己也得再給這漸漸火起來的股票市場,再加上一把柴,讓它更旺一點!

    「呵呵呵,葆鈺,小林,這兩個月辛苦你們了。我看先這樣吧,咱們先把你們之前的工資和提成,都結算利索。然後。我再給你們兩個人每人一千元的獎金,後面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們幫忙。」

    吳永成把所有的交易交割完畢之後,馬上就按照事先和劉葆鈺他們兩個約定的報酬,一次性地都付清望著面前藍瑩瑩的一堆百元大鈔。劉葆鈺高興得心花怒放。

    在給吳永成收購到的這九十多萬地股票之中,劉葆鈺一個人就佔到了六十多萬,工資和提成加起來,就是一萬多塊錢了,吳永成額外又給了他們兩個人一千元的獎金,這等於是她五年才能掙到的工資。

    你說,她一個小姑娘,在不到四個月的時間裡。馬上就成了工薪階層人人都羨慕的「萬元戶」。她心裡怎麼又能不激動呢?!

    「呃呀,吳老闆。儂這個人硬是太客氣了。阿拉都是朋友了,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嘛,還讓你再掏什麼獎金呀!這不是有點太見外了嘛!」小姑娘話是這麼說,手卻一把抓起面前的鈔票,以其專業性的技巧,飛快地數了起來,不時還抽空朝吳永成飛個媚眼。

    張小林是個比較老實的年輕人,他沒有想到自己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撈到這麼多的鈔票,雖然說這錢多得有點讓人眼暈,不過,小伙子還是點出那多餘地一千元獎金,放到了吳永成的面前:「吳老闆,阿拉事先就說好了,拿錢為你幫忙。這一千塊錢不在咱們說好的範圍內,還是請儂收好。我姆媽從小就教育我,不是自己應該得到的,那就不應該拿。」

    劉葆鈺正在飛快地點著錢地手為之一滯,心裡暗自嘀咕道:這個笨頭笨腦的阿木林啊,怎麼連到手的鈔票也要往出推呀?!別是他見到這麼多的鈔票「熱昏」了頭吧!那小子他要退的話,自己的這一千塊鈔票,是不是也得往出拿呀?這可是能買不少的衣服和化妝品啊!

    儘管心裡這麼想,可臉上還是堆滿了笑容,嘴裡也說著:「呃呀,就是這個理呀,吳老闆,你可要搞清爽咯!」

    吳永成聽到張小林的話,初始也是一愣,但隨即用欣賞地目光望著這個樸實地小伙子,心裡暗暗讚許道:沒有想到在這物慾橫流的大上海,也能遇到這麼不貪心地年輕人,還真是難能可貴呀!

    「嗯,葆鈺、小林,你們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個,就算後面你們幫我忙的報酬吧。我提前預付了。」

    這麼一說,張小林才收下了那一千塊錢。劉葆鈺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吳永成下一步的打算是,讓劉葆鈺和張小林通過各自的渠道,向市場上散佈一個信息,那就是有人願意以高出市場價格十倍地價錢。收購那八隻股票。

    就比如說,現在的真空電子吧,前半個月還是不到一塊錢的交易價位。可選擇已經到了一塊五,吳永成就要用十五塊地價格來收購。

    「啊呀,吳老闆,要是當真拿著股票,以十五塊錢的幾個來交易的話,那你不是賠死了嗎?!」到底是哦吃了誰家的飯,落了誰的家。劉葆鈺聽到吳永成這麼一說,馬上就為他擔心起來。

    吳永成蠻有把握地說道:「沒有事情的。只要有人賣,有多少,咱就手多少,不過,總金額不能超過二十萬元。」

    雖然說,吳永成記得在自己前世中的記憶當中,這八隻股票幾個月之後的價格,遠遠會幾十倍、甚至於幾百倍地高於現在地這個價位,可他又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使這個世界發生一些什麼別的意外。所以也只是敢以二十萬元來作為賭注。

    吳永成還告訴他們,這二十萬元的股票收購中,給他們的報酬,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一點不同的是,這一次沒有前面的提成了。

    劉葆鈺和張小林滿口答應了吳永成的安排:人家已經提前就給了一千元的獎金了,再說提成,那可真有點不地道了!

    再說了,以現在這麼高的價位收購股票,人家老闆能不能掙到錢。都很成問題地,做人那是得講良心的啊!

    吳永成把上海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之後,就又乘飛機飛回了北京。至於這邊股票近期內雖然因為深圳炒家的哄抬,會有不少的漲幅。但比起開業之後的利潤,那還是差得很多的。完全可以無視!

    「吳永成,你聽說沒有?報紙上說亞運村的那些房子,要向社會上公開出售。」

    吳永成回家之後,文麗在飯桌上和吳永成閒聊著:「那麼一幢房子,就要二十多萬,這社會上又有多少人能買得起啊!報紙上報道了,說這一次獲得亞運會冠軍的獎金。才只有一千塊錢呀!我看就連他們也別想買那麼一套房子。」

    吳永成聽到這個消息。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心裡暗暗計算了一下。然後對文麗說道:「文麗,我和你商量個事情,要不,咱們在亞運村買三套房子吧。一套留給咱們自己住,另外兩套給兩家地父母們住,你看怎麼樣?」

    文麗頓時驚訝地說:「那得六十多萬呢?你有那麼多的錢嗎?!」

    自從文麗那次見到吳永成提包中的錢之後,也沒有過問他到底有多少,只是知道他賣郵票掙了一些,可哪曾知道他居然一下子想買三套房子。

    「錢沒有問題,回頭你和你家老爺子說一聲,也算咱們的一點孝心吧。」

    「對了,吳永成,我爸爸說,要和你談一談。會不會是你辭職地事情,他知道了?你可要心裡有個準備。」文麗岔開了話題,又和吳永成說起了目前最為頭疼的一件事情。

    吳永成從J省回來之後,就把自己J省的遭遇都告訴了文麗,文麗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她知道只要官場上出了這種事情,也不管是否能調查清楚,這個人的政治前程就會被蒙上一層黑影,誰也不能例外的!

    吳永成自己出了這種事情,那只能是怨他自己不爭氣,別人也沒法去幫助他的。

    什麼,文老爺子已經找到了自己辭職的這件事情?!

    果然,吳永成一聽到文麗這麼說,頭馬上就大了起來。

    雖然,吳永成也知道,自己的這件事情,那是遲早也得讓文家兩位老人知道地,這根本就是一點也瞞不住地,他也遲早會面臨文老爺子的談話。可這一陣子地忙碌,他也忘記了這一回事情了。

    現在,隨著文麗的提起,吳永成就犯了愁了!

    文濤五月份的時候,也只是提出要留職停薪下海經商,就引起了老爺子的那麼大火氣,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婿因為犯了生活作風的問題(還有一個私生子的話),而被J省重新安排工作、吳永成又提出辭職,那非得把老爺子氣死!

    唉,怎麼才能想個辦法,渡過這一關呢?!

    可吳永成也知道,要想讓文老爺子接受眼前的這事實,恐怕鐵樹得開花呀!
ivyyahui 發表於 2009-4-20 11:48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4-25 19:52 編輯

第一十九章鐵樹開花(下)

    “文麗,你說那個事情,用不用和老爺子實話實說啊?!”

    吳永成頭疼了半天,望著開始收拾餐桌的文麗,小心翼翼地問道。

    文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納悶地反問:“什麼事情啊?!”

    但吳永成還沒有想好怎麼說,文麗就意識到了,臉一黑,脖一擰,看都不再看吳永成一眼了:“呸,你以為那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嗎?!吳永成,我告訴你,我是考慮到大家的面子和女兒小敏,才容忍了你這一次,可你別以為你就可以得寸進尺了!

    你還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想以後,就把那個什麼李琴和你的兒子,名正言順地帶進這個家來?!還是想告訴我爸爸、媽媽這件事情,把他們氣死啊?!”

    吳永成巨汗,他哪敢有那個心事呢?!

    “文麗,我這不是沒有一點辦法,和你商量、商量嗎?!”吳永成苦著臉趕忙解釋:“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得對不起你,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欺騙組織我都覺得有點那啥了,再要是老爺子問起來的話,我給他編瞎話,這、這,我的良心就更過意不去了。”

    “哼,你還有良心?!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只要一提到這個話題,文麗的心情就好不了,她冷冷地哂笑道:“只要你以後不再拈花惹草的,就算你有良心了!”無語。看來是文麗這裏是得不到一點幫助了。

    吳永成訕訕地離開了餐桌旁,心想:不過,文麗雖然沒有給自己什麼好地建議。可有一點她確實明確無誤地給了自己一個資訊,那就是她絕對不願意讓自己的父母們知道自己私生子的事情,這也是吳永成求之不得地。

    換做任何一個人,別說是什麼文老爺子這樣級別的高級領導幹部了,就是平民百姓,那也絕對難以容忍自己的女婿背著女兒,在外面搞什麼婚外戀,而吳永成把私生子都整出來了。那更是無法讓人接受的事情。

    吳永成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讓自己的老丈人、老丈母帶著兩個妻哥,在自己的後面殺氣騰騰地修理自己。

    唉,可文老爺子接下來的談話,又該如何應答哪?!

    吳永成的確犯愁了!

    不一會兒地工夫,文麗一家利索地收拾完了廚房的一切,抱起了女兒小敏,逕自開門往出走。

    不過,臨出門的時候,文麗給自己身後扔下了一句話:“怎麼。你現在不過去?!”

    “啊……”正陷入苦思冥想中的吳永成猛然被驚醒過來,隨即只好答應著起身了。

    換號鞋子臨出門的時候,吳永成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回轉身子,到臥室中把什麼東西,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時近中秋,天高雲淡,正是北京一年中最好的季節。

    再加上因為北京亞運會的召開,北京市政府在近幾年的時間裏,在城區大搞什麼“三優一保”工程。把市區的環境衛生、市容市貌進行了全方位地整治,據報導,光從北京各個旮旯裏清理出去的垃圾,就幾乎有景山公園裏的景山那麼多的土方量。

    所以。就連中午的空氣,聞著也就像大清早似的,那麼清新。

    環境好了,北京城裏人們的精氣神也看著都好多了。

    吳永成家現在住的這個地方,離文家大院也不過幾百米的距離,文麗就牽著剛會走路不久的小敏,在前面一邊走著,一邊不時含笑回應街坊鄰居們地問候。

    啊。看上去大家的心情。就跟現在的天氣一樣,都是那麼的舒展。

    只有咱們地吳五兒同志跟在文麗母女倆的後頭。皺著眉、苦著臉,好像人家誰欠了他幾百吊大錢似的。了,快,讓姥爺抱一抱,看看我們的小敏長大了沒有?”

    一進文家大院,文家兩位老人正在院子裏的花壇前,觀賞著秋菊的盛開,看見閨女一家人來了,文老爺子連忙彎下身子,滿臉堆笑地把可愛的外孫女抱了起來,還不住地用自己地鬍子,紮著小敏細嫩地小臉蛋。把小敏癢得“咯咯咯”地邊笑邊躲閃著。

    “永成、麗麗,你們過來了?”文媽媽笑著也迎了過來。

    自打進了院子,吳永成就拋開了心裏的煩惱,強打起笑臉,和老人們打著招呼。他看著平時一貫在兒女們面前非常嚴肅地文老爺子,此時童心大發,和小敏鬧得不可開交,也就明白了為什麼文麗要帶著孩子和自己一起過來了。

    唉,人都說,這人親人呀,是隔代往下親的,看到文老爺子此時快樂的那個樣子,吳永成才算真正明白了老人們常說的那句話。

    “媽,我二哥這幾天還沒有過來嗎?”文麗一旁和文媽媽拉扯著閒話。

    文媽媽一提到這事情,眉頭就皺起來了:“嗨,這事不說也罷,你二哥和你爸爸兩個人都是一對倔頭,自從他那次上海回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和你二嫂也是三天一吵、五天一鬧的,後來乾脆連單位也不肯去了,整天躲到家裏喝酒,喝醉了再和你二嫂鬧。為了這事,你二嫂跑過來哭了幾次,可這種事情我去罵了你二哥幾次,一點也不管用啊!”

    顯然,文濤現在成了文家的一個老大難問題了。

    吳永成一邊在這邊陪著文老爺子,一邊直愣愣地豎起耳朵,聽著文麗母女倆地啦呱。

    “對了。媽,你知道亞運村的房子在社會上公開出售嗎?今天吳永成跟我說起,想給你們也買一套。”文麗見媽媽不高興了。急忙岔開了話題。

    “啊呀,那房子我聽說要二十來萬呢?你們那有那麼多的錢?奧,肯定是親家把這幾年攢下地錢,都給你們貼補進來了吧。呵呵,那可真不少啊!沒有想到這兩年農村的人們,還真富裕起來了。不過,麗麗呀,你和永成的孝心。我和你爸爸知道了,你們還沒有房子,還是留給你們自己住吧,你爸爸和我有組織上照應著呢!要是你們買房子錢不夠的話,家裏還有幾個錢,你們先拿著用。”文媽媽為女兒和女婿的孝心高興得滿臉都是花,剛才因為老二的那一點不快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呵呵呵,以前光聽說農村有萬元戶,沒有想到親家就是一個十萬元戶呀!”

    “媽,吳永成他說。他要買三套的,有我們的一套,剩下兩套是給兩家地父母的。”文麗再次糾正了母親的說法。

    這下子把文媽媽給嚇著了:“什麼,買三套?那可是六十多萬呀!雖說是農村小子的日子過好了,可親家哪來的那麼多錢?麗麗,你不是逗媽媽開心吧?!”

    文老爺子聽見這邊娘倆的談話,把小敏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吳永成,也臉上充滿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漫步踱到了文麗和文媽媽身旁。吳永成抱著孩子,笑著緊隨其後。

    文麗給兩位老人解釋道:“這不是吳永成家裏拿出來的錢,是吳永成自己賣了以前的一些郵票換來的。”

    “什麼郵票能那麼值錢哪?不就是平時我們拿來寄信地那八分錢的郵票嗎?!居然能換來三套房子?!那可是六十多萬。不是一個小數字呀!”文媽媽不解地問道。

    文老爺子的臉色也更黑了。

    文麗只好把吳永成告訴她的那些具體情況,現在當場又講了一遍。

    文媽媽失聲叫了起來:“倒賣票證,那不是投機倒把嗎?!永成好好的一個國家幹部,怎麼能幹這樣的事情!這可是違法的呀!看、看、看。你們這些年輕人,這可都幹了些什麼呀!!!”

    說到這裏,文媽媽一臉焦急的神情。不過,文老爺子臉上反倒沒有那麼嚴肅了。

    文麗嬌嗔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媽,瞧你說的,那郵市也是國家允許開設地,這又不是什麼違反政策的事情,哪有什麼投機倒把呀!”

    文媽媽看了看一旁的老頭子。見他微微頜首。不禁也笑了起來:“嗨,看我的這老腦筋。還真是跟不上這時代地發展啦!!不過,這錢啊,還是你們自己留著吧,我和你爸爸就習慣住著四合院,跑到那樓房裏不習慣。啊呀,這個社會呀,變得可真快!我和你爸爸革命了一輩子,積蓄也就是個幾萬塊錢,你們趕上了好時代了!”

    “永成,你跟我來一下。”文老爺子突然撂下了一句話,逕自朝書房走去。

    唉,這該來的還是來了。

    吳永成只好把小敏遞給了文麗,揣揣不安地跟在老爺子的身後,進了書房。

    書房中,老爺子已經坐到了他的書桌後,見吳永成進來,示意他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永成,你是不是一段時間不上班,也搞了什麼下海經商了?!”老爺子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吳永成。

    吳永成沒有回答,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報紙,展平之後,放到了文老爺子的書桌上:“爸爸,你先看看這個。”

    “嗯,這是什麼?”文老爺子疑惑地戴上了老花鏡,先仔細地看起來吳永成所指到的地方。

    沒錯,那就是刊登有吳永成自願下海創業的那張j省日報。吳永成專門離開j省地時候,搞到這麼一張,本來是用來向文麗做解釋地,沒有想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場。

    “你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你現在不在那個團委工作了?”老爺子摘下老花鏡,問吳永成。

    吳永成就把自己受到牛存傑告狀一事先講了出來。當然,私生子一事那是萬萬沒有細講地,只含糊地說了男女作風問題。

    老爺子插話道:“那你到底有沒有犯這個錯誤?”

    吳永成覺得老人地眼睛。就像錐子一樣直接看到了自己的心裏,但還他是硬著頭皮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在下面永明縣工作地時候,就遇到過一次,和這一次的情況一樣,組織上最後都沒有調查到一點確鑿的證據。可這一次卻是在沒有任何事實依據的前提下,把我的崗位安排到了省委黨史辦。我當時就表示辭職了。”

    “嗯。”老爺子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心理想到:看來自己的女婿這次是受了委屈了。怪不得前一陣子小倆口是那個樣子哪?!

    吳永成繼續說道:“接下來,在沒有任何人和我談話的情況下,報紙上就登出了這篇報導。我也只好先離開工作崗位了。”

    這個j省省委的領導們怎麼能這麼幹呢?!文老爺子心裏有點動怒了。

    自從文濤那一次在飯桌上,因為提出辭職下海經商、被他訓斥一頓之後,而文濤當時就反駁他從小就沒有關心他們兄妹們地時候,文老爺子就開始反思了:自己是不是對子女們的要求有點太苛刻了。所以,在文麗提出要把工作調回北京、他老伴隨之活動的時候,他也沒有再像以往一樣攔阻,而是默許了她們的那種做法。

    而現在吳永成又遇到了這種“不公平”的待遇,文老爺子心中更是有了一種深深的內疚之感。

    說實話。自從吳永成進入到他們這個家庭以後,文老爺子還是很賞識這個年輕人的:一方面是因為吳永成本人年少有為,再一者,就是因為文麗是家裏最受疼愛的小女兒,老人對吳永成也就有一點愛屋及烏的感覺。

    既然吳永成在j省受到了那麼大的委屈,甚至被停職、之後又被安排到什麼黨史辦!

    哼,黨史辦那是什麼人應該去地地方?!那是上了年紀應該到了寫回憶錄的時候,他這種年紀的人才去的地方!吳永成年紀還這麼小,他去那裏幹什麼?!這個辭職啊,辭得好!

    更難得的是。事情已經發生幾個月了,可這個年輕人就一直忍著,沒有回來和自己訴過一點苦!

    而j省那邊的省委領導們敢這麼安排他,那也是肯定自己的這個女婿。沒有把他文老頭的招牌給打出去,否則的話,嚇死他們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就把自己地女婿,在沒有一點證據的情況下,給安排到那個等死的單位!

    文老爺子這邊心裏暗暗地感慨著的時候,吳永成卻坐在對面地沙發上,緊張地望著文老爺子眼睛微合的那種神態。心裏忐忑不安地想著:不知道老爺子會不會大發雷霆之怒呀?!

    “唉。永成,你有沒有想過要來北京工作呀?”老人長歎一聲之後。眼睛好似不經意地睜開,淡淡地問了吳永成這麼一句。

    吳永成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事情發生之後,我倒自己也跑過一個相關的單位,可發現關於我的緋聞,居然已經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傳到了這裏,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文老理解地點了點頭:不管這種事情是真是假,可一沾身之後,對於政界裏的人來說,那都會影響一輩子的!看來自己的這個女婿還是很有頭腦地。

    “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h要物品和你們j省地領導打個招呼嗎?!”文老試探性地問吳永成。

    吳永成馬上搖了搖頭:“我認為這種事情過一段時間,自然而然地就好了,刻意為之反倒不好。我也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幹點具體的事情。”

    好!懂大局,明事理!文老對吳永成地評價又高了一層。

    “你說,濤濤以後該怎麼辦?”文老爺子話題突然一轉,沒來由地拉扯到了自己小兒子的身上:“他現在半死不活的那個勁兒,可真讓人看著難受呀!唉,這個濤濤,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和麗麗她媽,死了也就能安安心心地閉上眼了!”

    吳永成精神為之一振,看來自己這一關,那是輕而易舉地通過了。至於一說到別人的事情,那他的心思可就完全放開了:“爸爸,我認為二哥現在的處境,不適宜再在那個學校呆下去了。”

    文老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話說。

    吳永成得到這個肯定的示意之後,膽子更放大了:“您也知道,二哥去年的所作所為,即使放到任何一個部門,在政治前程上,那也都不會有任何大的作為的。與其這樣,倒不如讓他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業。”

    吳永成的這倒是沒有一點假話!

    即使像他所犯的那種生活上的男女作風問題,都會影響到一個人政治上的進步,而文濤那可是說得嚴重一點,放到文革那個敏感的時期,給他扣一個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帽子,那也沒有什麼不合適的——那可是政治上犯了錯誤呀!

    這對於政界裏混的人來說,那是最為忌諱的。

    要不然,劉永強也不會落到了那麼一個下場——想換個單位,到基層去任職,也都成了一種侈望了!

    這麼一個淺顯的道理,文老爺子這麼高的級別的領導幹部,他哪能不懂得呢?!只是他心裏也有一個難以解開的心結呀!

    “唉,可我也想過,我革命了一輩子,家裏反倒出了這麼一個小資本家,死了以後我怎麼有臉去見馬克思呀!”文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嗯,看來千年的鐵樹要開花。

    吳永成心中一喜:只要趁熱加點火候,老爺子這邊的思想工作,那也就算做通了!

    呵呵呵,文老爺子只要能允許自己的兒子下海經商的話,那自己這個女婿,也不過是俗稱的“半個兒”,那就更沒有問題了!

    “爸爸,事情也不這麼看。我們國家近兩年可是一直鼓勵幹部離職創業的。在今年的亞運會前,香港的大資本家霍英東先生不是還捐資一億元,修建了游泳館,報紙上不是還讚譽他為紅色資本家嗎?!那個游泳館也命名為英東游泳館。建國初期,周總理也曾經讚譽榮毅仁為紅色資本家”?!只要經營守法,中央還是大力鼓勵一部人先富起來的!”

    “那些大道理,我懂得的不比你們年輕人少,可還是從情感上難以接受啊!”文老爺子站了起來,慢慢地踱到吳永成面前,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看來我們也是真的老了,中國接下來的事業,還得靠你們年輕人呀!永成,濤濤我就算叫給你了,希望你們好自為之,不要走得太遠了,讓我這個老頭子事情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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