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第八星 作者:yang9398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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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su0587 2008-10-9 12:39:1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 27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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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能源危機
因此在竇德的心中,對朱絲的遷怒也更深了。
當然,老奸巨滑的他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拿朱絲開刀。他不是笨蛋,現在社會上正為這件事鬧的沸沸颺颺,他可不想去火上澆油。
輿論折騰了半個月,最後以憲兵隊的公開道歉,以及李力的撤職告終。當然了,李力的撤職只是做個樣子,而朱絲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了。
主要是因為“五毒”重聚,使得她心情好了,人自然也就精神,恢復起來當然快了。在朱絲病房裏,透過巨大落地窗,外面陽臺上一片碧綠的人工草坪,朱絲正被柴文她們推著在陽臺上嬉戲。
這種最高級的病房本來是輪不到朱絲的,只是為了要平息輿論,朱絲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這哪是病房,簡直比豪華別墅還要高級。
外面的陽臺上不但有草坪,正中還有個巨大的游泳池。這會兒玉蟾等人正在池邊嬉戲,互相用水潑著對方,便是還未痊癒的朱絲也不例外,歡聲笑語,充滿歡樂的氣息。
“哎,年輕真好。”窗前站著苗秀和天閒,發出感慨的是苗秀。
“秀姐怎麼了,你很老嗎?”天閒失笑。
“我不老嗎?”苗秀反問天閒。
“怎麼會呢?秀姐已經繼承了星神之力,長生不老也有可能的。
怎麼會老?“天閒道。
“哎,真羨慕你。天閒,你似乎從來不會為世俗瑣碎的事情糾纏。”
苗秀無奈地搖搖頭。
無論怎麼變,天閒永遠是個不被世俗紛擾牽絆的人。這是她學不來的,或者等她有了天閒這麼漫長的經歷後才能真正想通吧。
“為什麼要在意呢?做人的時候生命短暫,沒有機會在意,現在升為星神,更不用為人事憂心啊。”天閒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看著外面正鬧做一團的玉蟾等人。
被水浸濕的衣裙襯托出少女嬌柔,想起第一次見到吳佩和柴文,正是她們在池塘戲水的時候,那時候的柴文,刁蠻,任性,一轉眼,人事變遷,一切都不一樣了。
“秀姐,一起去吧。”說著天閒已經不由分說地硬將苗秀朝外面拖去。
“不要了。”苗秀覺得怪怪的。
“走吧,怕什麼?”天閒連哄帶騙。
苗秀先還是有些放不開,直到被天閒掀起的大浪撲倒水裏。弄的渾身濕透,這才不甘心地開始還擊,慢慢地融入其中。
曾經風靡精英學院的五朵金花在厲經磨難之後,至於又重新聚到一起,眾人仿佛又回到以前那段無憂無慮的黃金年華。
這些年,除了玉蟾,另外四人都有過不幸的遭遇,難得有機會可以不再提防地放開自己,時間就在這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轉眼天已經黑了。
玉蟾她們這些天一直膩在一起,天閒也不好打攪。
幸好這裡的空病房多,天閒、花語、苗秀等就暫時和銅墻朱少鋒住在一起。
夜慢慢的深了,今天居然是月圓之夜,月上中天,漏斷人靜。醫院這種地方是不會有夜生活的,大家都睡的很早,靜悄悄的醫院中一點聲音都沒有。
忽然在朱絲的病房裏,柴文“騰”的一聲坐了起來:“爺爺!”柴文叫道。房間的隔音性能很好,所以苗秀等人並沒有被驚動。
柴文剛才坐了一個噩夢,摸摸自己的額頭,已經全濕透了。看看黑暗的墻壁,柴文有種強烈的感覺,在前方,似乎有人在不停地呼喚自己。
悄悄穿起衣服,柴文打開房門,另外幾間屋裏的姐妹們都還睡著。
柴文躡手躡腳地走出病房,順著自己的感覺尋去,目標居然是天閒來時曾注意過的那棟小樓,禁閉的大門,寂靜無聲。
這裡似乎一個人也沒有,但當過了一段時間柴文還是發現了四周佈滿了紅外線觸點。當然,這些是難不倒柴文的,身為殺手,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懂得隱藏自己。避過無數的紅外線觸點,柴文慢慢接近小樓。
說是小樓,那是和主樓相比的,整棟樓靜悄悄的,窗戶也關的嚴嚴的,柴文打量四周,實在找不到門進去,一縱身,在樓體外連續借力,一直跳到了樓頂上。
樓頂上,一個圓形的透氣孔成了柴文的入口。
這裡面居然沒有一個人,只有從下面傳來的呼喚不停催促著柴文。既然已經進來了,柴文當然要找下去,沒有人阻擋的情況下,柴文飛速朝底樓奔去。
這棟樓絕對是有地下室的,因為按照柴文的估計,現在已經到了一樓,但顯然還沒到底,隨著地勢降低,柴文耳中傳來隱約的聲音,仿佛是電子儀器運作時的那種滴滴答答聲。
順著聲音尋去,前面開始變的亮起來,無數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正在忙碌著,不停閃爍的電子儀器直看得柴文眼花繚亂。
就在柴文一閃神的當口,她已經被人發現了!
“你是什麼人?”一個看來算警衛的人拔槍指著柴文質問道。
“我?”柴文指著自己的,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妙。柴文還沒有天閒那種可以把子彈當爆米花的能耐,何況即使躲的過這一槍,如果被警衛驚動其他人,柴文一樣逃不了。她可不會認為這種地方沒有特別的防禦措施。
因此柴文一邊口不應心地回答著對方,一邊再思索著對策:“我當然是女人了!”
迫不得已,柴文拿出了以前當殺手時絕招“色誘”。她也看出來了,那些研究人員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對她的出現根本視而不見。
“哼!”警衛冷哼一聲:“原來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紅粉赤練,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柴文大驚,“紅粉赤練”在殺手界確實有點名氣,但可以認出她面目的人卻少之有少,除非……“你究竟是誰?”
“你能找到這裡,還用的著問嗎?”這一刻那警衛在柴文的眼中發生變化,那是只有殺手間才能互相感知的氣勢。
“原來你也是組織中人?”到這種時候柴文反而冷靜下來。
“組織已經對你和吳佩下達格殺令,組織中人,見到你們殺無赦。柴文,拿命來!”警衛縱身而起,並指成刀,閃電般朝著柴文咽喉切來。
別看只是一雙肉掌,但柴文知道,它絕對不比真正的鋼刀差。
“呀!”柴文不甘示弱,迎上警衛。兩人你來我往打在一起。
殺手間的交鋒不像普通武學的切磋。根本沒有花招。為的只是奪取對方的性命。所以兩人交手的時間是不會長的,很快,警衛露出一個破綻,被柴文以反關節手法擒住。
“九華擒拿手?”警衛雖然被柴文壓制住,卻一點都不著急。
“不錯,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柴文冷冷地道。
“哦,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天竺人嗎?”警衛忽然一笑,被柴文扣拿的關節居然違反常規地反轉過來,反將柴文壓制在地上。
“在我們瑜珈大師面前,東方擒拿手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意。”警衛嘲諷地對柴文道。
“你!哼。”柴文知道自己的結局,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可惜啊,可惜,你是個很美的女人,可惜我是瑜珈者,不近女色,不然你倒是可以多活一會。”警衛說著慢慢勒緊柴文的脖子。
柴文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知道,再過一會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哎,還是那麼毛糙。”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讓柴文忽然精神一震。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是天閒,接著柴文就覺得身上一輕,一抬頭就看到天閒笑盈盈的臉。
“你怎麼還不知悔改啊?”天閒無奈搖頭。
呼喚柴文的聲音是異次元聲,正常的隔音系統對這種聲音是無效的。當然,一般人耳也不能聽到,只是因為聲音的主人和柴文有著血脈聯繫,所以柴文才會被吸引過來。
當然,一般人聽不到,作為怪胎的天閒還是聽到了。天閒其實早就到了,不過一直沒露面,只在暗中查看。不是柴文有危險,他本是打算就這麼離開的。
“東方的擒拿不是反關節那麼簡單。明明是小擒拿,你卻用大擒拿的手法。哎,柴白那老怪物真是個三流師父!”天閒道。
“喂喂,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天閒面前又跳出個人來,居然是失蹤已久的柴白。
大喜過望的柴文哪還顧的了場合,一頭就撲到柴白懷裏:“爺爺,真的是爺爺。爺爺,我好想你,好想你!”
也難怪,柴白是柴文唯一的親人,柴文畢竟還是個小女孩。柴白先還能忍著,說著說著就不行了。“乖乖,這麼大人還哭鼻子,爺爺,爺爺也想你啊!”祖孫兩哭成一團。
“你怎麼出來的?”警衛厲聲道。
天閒道:“哦,我放他出來的。”今天的異次元聲正是柴白髮出的。
當日九華一派被滅門,柴白被兇魔手下抓走,為了研究東方的奇術,兇魔手下將無數東方的武術家作為實驗的白老鼠。天閒進去時正好看到幾個盛滿液體的玻璃器皿中放著幾具插滿電子刺的屍體,其中之一就是柴白。
當然,柴白當時並沒有死,無我心經中的度劫大法救了他。這種度劫大法可以使人進入假死狀態,同時還能不斷發出求救的心意。
這種電波只有至親之人才能感受,當然了,柴白沒想到居然引來天閒這個怪胎,所以天閒進去一趟,順手就把柴白給帶了出去。至於其他人,沒有度劫大法護體,救回來也是植物人。天閒自然懶得去管。
“哦,本來你們可以離開,但你偏要強出頭,那你也留下吧。”警衛惡狠狠地道。
“憑你?”
天閒不想嘲笑別人,不過這警衛也太大言不慚了吧。除了和天閒同樣等級的神祗,人類中恐怕沒人能留的住他。
聽出天閒語氣中嘲笑的意味,警衛更加憤怒,怒吼一聲就朝著天閒撲過來。
“哎,真是的,為什麼人類總是不知進退。”天閒無奈地伸出一隻手,輕輕捏住警衛的胳膊,然後順勢一轉,就將警衛給拌了過去,和剛才柴文的情形一樣。
“小心。”看到這一幕的柴文大驚,她剛才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失手的。
“沒關係的。”天閒掉頭回答。那警衛這會像沒了骨頭,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你別替他擔心。小擒拿中有拿穴的手法,瑜珈術只能抵禦反關節,對與拿穴是沒用的。”柴白解釋道。
“這傢夥的身手算不錯的了,看來殺手組織人才濟濟呢。”天閒像拖死狗一樣把警衛拖到柴白跟前。
“不,你弄錯了。‘警衛’在組織中是有名的人物,在殺手界的排名還在我之上。”柴文搖頭。
眼前的人就叫警衛。在殺手界,警衛絕對是排名前三的人物。或者警衛的功夫不是很好,但精通瑜珈的他在暗殺這方面卻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
“奇怪的名字!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天閒晃晃腦袋,真是亂七八糟的名字。
“那他呢?”柴文指著警衛。天閒一向不殺人,這她是知道的。
“擱這兒就是了。”天閒一副你很笨的樣子。
“可是這樣組織就知道我們的行蹤了啊。”柴文瞪大眼睛。對於組織,她心裏是充滿恐懼的。
“這樣啊,洗掉這段記憶就是了。”天閒撓撓頭。他本人是不在乎的,但既然柴文擔心,他也可以洗掉警衛的這段記憶。
“可是還有那些人呢?”柴文指著四周那些研究人員。
到現在為止,這些人中都沒有一個人朝這邊多看一眼。使柴文覺得很詭異。
“他們沒關係的。經過阿特藍提斯的生物指令輸入,他們除了吃飯睡覺外就只知道研究的項目。現在這些人只不過是些智慧計算器而已。”這些人天閒是不會擔心的,阿特藍提斯也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控制其他種族的專家了。
柴文找回爺爺,自然玉蟾謝雅都為柴文高興,而多了四個漂亮孫女的柴白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天閒啊,玉蟾現在可認我做了幹爺爺,你是不是也該叫一聲爺爺。”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柴白現在是深有體會,得意忘形的他這會想起來討天閒的便宜。
“是嗎?”天閒看了柴白一眼,還沒等柴白反應過來,天閒已經一腳踢了出去。措不及防的柴白立刻騰空而起,被天閒踢進游泳池裏。
“你,死小子,我和你師父是朋友,現在又是玉蟾的幹爺爺,你簡直目無尊長。”柴白像落湯雞似的從游泳池裏爬了上來,氣急敗壞地罵道。
“活該。”天閒才不管柴白在那兒跳腳,自顧自地飄了起來,舒服地躺在空氣裏。
“混小子,你別跑。”柴白追了過來。
“爺爺,你都這麼大人了。”柴文覺得臉紅,這個爺爺也真是的,這麼大人還像小孩子,老小老小,越老越小。
“哼,我怎麼了?爺爺我這叫老當益壯。”柴白才不會服老呢。
祖孫兩正在爭執,苗秀卻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天閒,玉蟾,你們過來一下。”
“怎麼了?”天閒還是第一次見到苗秀用這種表情,即使那次不告而別三年,苗秀也沒有像這樣。
“跟我來。”苗秀沉聲道。
天閒不敢再開玩笑,那邊玉蟾衝他吐吐舌頭,兩個人跟著苗秀回到房間。
苗秀說:“你看看。”苗秀把一疊資料交給天閒,房裏還有明心和花語,兩人的表情也很嚴肅。
“這是什麼?”天閒隨手翻了翻,好像是些關於物資流動的調查報告,看到這些東西天閒就頭大,順手把資料遞給了玉蟾。
“天閒,你怎麼說也是星宗的首領,不能什麼事都不管的。”苗秀有些生氣地道。
炎龍集團日月星三宗,明心和苗秀經常都忙的不可開交,天閒倒好,整個一甩手掌櫃。
“嘿嘿,我知道了。到底什麼事啊?你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天閒心虛地陪著笑臉。
“哎,拿你沒辦法。”天閒硬是涎著臉,苗秀也拿他沒轍。畢竟這代弟子中,天閒才是大師兄。
“最近發生了好幾起核電站爆炸案,到現在都查不出原因。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核電站爆炸後,居然出現大範圍長時間停電現象。經過我的調查,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現在市面上的白銀價格居然和黃金差不多,各種寶石也已經達到天價。
“一直是能源輸出國的圖拉國忽然傳來消息,他們只接受白銀和寶石的交易,但不知為什麼,現在各國黃金儲備倒是很充足,但白銀和寶石嚴重不足,因此世界範圍內出現了能源緊缺的現象。
“為了防止引起恐慌,各國已經開始動用儲備能源,但這幾次大型核電站的事故,使的能源枯竭狀況已經不大瞞的住了。
根據星宗秘密部隊的消息,圖拉國在三年前就開始秘密地吃進白銀和珠寶。“苗秀顯得憂心忡忡。
“哦。”天閒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你在聽我說嗎?”苗秀衝著天閒吼道。
“有啊,你說現在能源緊缺嘛。”天閒嚇了一跳。
“那你沒有聯想到什麼嗎?”苗秀被天閒氣的說不出話來。
“有什麼好想的?白銀和寶石是能量的最佳傳輸和儲存物質。我就不明白,人類為什麼都認為黃金比白銀珍貴。”天閒聳肩。
在阿特藍提斯,黃金只是裝飾品,而白銀則是重要的工業和軍事原料。他們提出用白銀兌換能源也沒什麼奇怪的,至於寶石,那是瑪雅文明中的能量載體,估計是因為黃金聖者已經和圖拉國結盟的緣故。
“天閒,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現在我們最大的對手虎王集團已經開始對我們發動了攻勢,身為炎龍宗主,你一點都不著急嗎?”難怪苗秀髮火。
虎王集團本來就是受兇魔控制的,連以前柴文所在的殺手組織都只算虎王集團的週邊。炎龍和虎王的明爭暗鬥已經持續了幾百年,現在得到兇魔的幫助,虎王集團得到了大量的黃金儲備,現在正在用這些黃金以天價對炎龍集團進行收購。形勢現在對炎龍集團來說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關頭。
苗秀絕不想炎龍集團在自己的手中被人吞併。當然,炎龍集團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著種事,以往都是三宗合力,度過難關,必要的時候,甚至出動星宗秘密部隊進行暗殺活動,製造恐慌。但天閒這當代的星宗宗主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怎麼能不叫苗秀生氣。
“可是。”天閒被苗秀罵的沒脾氣,只好道:“既然他們已經動手了,我也沒辦法,阿特藍提斯可以用生物能合成物理能源,而且照你說的,他們已經秘密進行了三年,想控制已經太晚了。”
“我也知道,但亡羊補牢,尤未晚矣。無論如何我們總要做點什麼啊。”苗秀自己也發覺自己的語氣太衝了。
“能做什麼?開戰?現在我們如果對虎王集團宣戰,沒有國家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只要圖拉國再插一腳,我們會死的很難看。錢財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他要收購給他就是,我們只保住核心成員就是了。”說到理財商戰,十個天閒綁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苗秀。
對於天閒的話,苗秀有種無力感:“天閒,你說的很輕鬆。可是你要知道,炎龍集團的很多事業都是半慈善性的組織,收容了大量的老弱婦孺,而且月宗的研究,星宗的訓練,需要的金錢只能用天文數字來形容。如果日宗一倒,很快星月兩宗連吃飯都成問題。”苗秀奈著性子給天閒解釋。
“錢嘛,實在不行找財神借點就是了。你現在也是九天星神,這點面子財神爺還會給的。”天閒悠閒地道。
“好,我問你,就算這樣,難道能一直這樣下去嗎?他能給多少,一百億,一千億?”
苗秀還是忍不住吼了出來。
“幹嘛啊,你去借完我再去就是了,不行還有語姐和明心呢。反正輪流著去借,撐個十年是不成問題的。”天閒委屈地道。
“你去死吧!”苗秀終於爆發了,把天閒連人帶沙發踹了出去。
天閒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被虎王集團完全控制了市場,那麼他們就可利用對各種物資的壟斷左右社會,甚至政治的方方面面,對這些天閒顯然是一點覺悟都沒有。
“哎喲。”天閒半空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地上:“不要發火嘛!這是真的沒辦法,要不你想辦法控制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就是了。”
“你說的輕巧,你知道炎龍集團有多大的產業?三宗主手中加起來才百分之三十,政府投資百分之三十,市場再有百分之四十。現在虎王集團已經在市場上收購了超過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們至少也要得到百分之五以上才能控制虎王集團。”苗秀沒好氣地道。
“政府百分之三十?那恐怕比較麻煩了。”
天閒搔著頭:“現在能源這麼緊張,如果圖拉國提出以能源交換政府手中的炎龍股份,恐怕當局是不能拒絕的,而虎王是受控於圖拉國的財團……”
下面的話不用天閒說苗秀也明白了,這一刻苗秀的表情變的更加難看了。
“股票交易我是不懂了,不過只要秀姐能在三天內從市場收購到百分之十五以上的股份我倒是可以想辦法。”天閒小心地道。
語姐還好,看樣子明心的表情也不大妙,天閒可不想這時候往槍口上撞。
“好!”苗秀一口答應下來,風風火火地就衝了出去。
“天閒,你真有辦法嗎?”花語不大放心。
“嗯,雖然無賴一點。”天閒撓頭說。苗秀今天說的話其實他只聽懂三成,別的根本就是雲裏霧裏的。
“天閒,這可不能開玩笑。要在這麼短時間內吸納百分之十五以上的股份,而且是由炎龍集團回購,股票價格一定會一路飚升。如果到時候你做不到,炎龍集團就連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花明心擔心地道。
“放心吧,這點我還是有把握的。”天閒信心十足地道。
“你們跟我來。”
天閒讓明心和花語跟自己出去。
來到陽臺上,天閒看四下無人,手中捏個法訣,同時口中唸唸有詞,猛然大喝一聲:“神風使者何在?”
平地颳起一股旋風,在三人面前不住打轉,接著變成一個模糊的影子答道:“神風使者在此。”
“神風使者,我要知道圖拉國這次的能源危機是如何發動的。”天閒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是。”神風使者變成一片烏雲罩在天閒頭上,將天閒所要知道的消息以特殊的方式直接傳輸到天閒的腦海中。
一會兒,神風使者恢復成模糊的人形。
“你去吧!”天閒揮退神風使者。
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天閒早在阿特蘭提斯姆大陸剛重現時就想到過,原來圖拉國利用了阿特藍提斯的生物技術研究出一種神秘的細菌體。這種細菌體專門以石油、天然氣等基礎能源原料為食,對人體或者動物卻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現在地球上除了圖拉國那種生物能轉化的能源外其他可燃性原料都已經化為烏有,而地球上的煤炭早在幾百年前就完全枯竭了。
知道了原因天閒倒暫時不著急了,對於那種生物能轉化出的能源,雖然不會被阿特藍提斯的石油噬菌體分解,但那種純生物能卻能被別的東西吸收。
“要玩大家一起玩。”天閒有了新的主意。當然了,原本的打算天閒也不會放棄就是了。
不顧明心花語不解的眼神,天閒拿出象徵著星帝的九轉紫薇冠。這第一次天閒將紫薇冠帶到頭上。
這一刻,從天閒的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懾服力,身為星神的明心和花語頓時產生了頂禮膜拜的衝動,而天閒則在一片紫光的籠罩中慢慢飄浮起來,一身的長衫也無風自動。
天閒唸唸有詞道:“天界眾星神聽真,我以星帝之名,傳下禦令,各路星神從現在起對於人間游離生命能進行收集,重新將之化歸於無。”聲音不是很大,但卻遠近分明。
似乎是回應天閒的命令,白晝之中,太陽忽然一暗,接著天上的的所有星辰閃爍一下。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人類最多只會覺得一閃神而已。
天閒也已經取下紫薇冠,看著還跪倒在地的明心和花語。天閒有些意外,他並不知道自己戴上紫薇冠後的變化。
“語姐,明心,幹嘛這麼客氣?還是……”
天閒忽然邪邪地笑起來:“你們忽然有了特殊嗜好?”
“你去死吧。”花明心一抬頭就看到天閒不懷好意的笑容。
拿下紫薇冠的天閒自然也不再擁有懾服星神的力量,花明心心中覺得奇怪,卻不會忘了罵人。
“呵呵。”天閒一笑躲開:“現在阿特藍提斯就不能通過能源交換獲取暴利了,看他們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既然無法將生物能轉化,圖拉國利用能源壟斷獲取暴利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雖然瑪雅文明中有別的方法可以收集能源,但三支白金法杖在自己手中,憑藉黑金法杖那是無法造出能量晶體的。現在大家都沒有能源可用,剩下的就看苗秀能不能在股市上佔到便宜了。
接下來的三天裏,反正苗秀是一直沒見人影,玉蟾也被苗秀給拉下了水。
然後天閒就成了勤雜工,幫著朱絲辦理出院手續,搬家,折騰來折騰去,總之是搞的天閒叫苦連天,幸好這樣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第三天苗秀跑來告訴天閒,目前他已經收購到市場上百分之十七的散股,而虎王集團這些日子好像忽然腿軟了,只吃進不到百分之四的散股。不過有件事倒是不出天閒所料,虎王集團確實得到了政府方面那百分之三十的發起股。
苗秀道:“天閒,為了這部份散股,集團的所有流動資金都已經貼在上面了,連你的私房也是。我剛發現,原來你帳面上居然有那麼多錢,還加上了玉蟾的產業做抵押才算湊齊。”
炎龍集團雖然家業很大,但虎王集團前些時候已經把炎龍的股票炒到天價。現在炎龍集團再回購,頓時股價瘋長,本來以炎龍集團的流動資金是不夠的,苗秀這才找玉蟾幫忙,同時也知道了天閒帳面上藏著不少私房錢。
苗秀也不跟天閒客氣,直接將錢轉帳到集團帳目上,這才算達到天閒的要求。
“私房錢?什麼私房錢?”自己帳戶上有多少錢天閒自己其實並不清楚。
“算了,現在我們手中一共有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接下來怎麼做?要知道,我們現在一分錢也沒有了,要是虎王集團能再吃盡百分之七,炎龍集團只好拱手讓人了。”苗秀知道,和天閒談論金錢問題就跟和鴨子談論顏色搭配一樣,所以她很知趣地岔開。
“很簡單啊,我可以讓世界股市完全癱瘓,還可以用假股票騙走虎王集團手中的資金。”天閒說的很輕鬆。
苗秀可輕鬆不起來:“你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癱瘓世界股市?那樣炎龍集團會激起公憤,至於說騙。虎王集團可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吃這種虧?
天閒得意道:“我有我的辦法,你放心吧。”
說起來還得多謝貪魔的如意金錢。作為做創世以來最強大的魔器之一,如意金錢是可以攪亂任何從屬於財產運做的交易。只要使的股票交易時進出混亂而又找不到原因,世界股市想不休市也不成了,而利用如意金錢造出來的幻覺想要看破恐怕會很難。
接下來的日子裏,除了炎龍集團,整個世界金融市場都亂成一團。
科技發展到現在這種階段,金融交易流通主要都是在各地的證券交易所進行的,現在證券交易一片混亂,一切仿佛又退回了中世紀,任何交易都必要通過直接面對面的洽談、磋商,然後還要簽定繁瑣的手續,經過多方公正才能生效。
而始作俑者的天閒倒是悠閒的很,在苗秀的辦公室裏和美女們一起看著新聞。基本上每個電臺都在報道證券交易出現神秘故障的事,更有金融大國在懸賞一億美金給解決問題者。
“真夠亂的。”苗秀看著電視上那些人。
證券交易所那些人現在情形就和自己前幾天差不多。前些日子,為了回購炎龍的散股,苗秀忙的是四腳朝天,現在看到別人屁顛屁顛弄的焦頭爛額也算是心裏平衡一下,反正這麼一來炎龍集團的危險暫時是解除了。
“嗯。”天閒對新聞一向用心聽的,難得看電視,隨著天閒力量的增強,視覺殘留現象已經不存在於與天閒的眼中,所以天閒眼裏的電視就是一些連續變化的圖片而已。
“天閒你估計股市多久可以恢復?”苗秀要計算好時間,儘量在股市恢復前做好迎接虎王集團下一輪攻擊的準備。
“這個啊,好像……”天閒本來正舒服地享受著語姐的按摩,一雙小手輕重有致地在天閒肩膀上捏弄,而天閒則舒服地靠在玉蟾軟綿綿的胸上,苗秀的話說的天閒一僵:“這個啊,好像,好像。好像沒辦法恢復了。”
“什麼?”苗秀差點沒被口水嗆著,炎龍集團旗下的金融交易所也不少呢:“你最好給我個解釋。”苗秀的目光似乎要把天閒洞穿。
“也不能怪我啊。
如意金錢不是我的法器,我又不能完全控制,好容易校準對了功能,其實也不是不能恢復,就是日子要久一點。“天閒道。
“多久?”苗秀已經有了準備。沒個一兩年估計是不會恢復的。
“好像是,用心魔的概念算是‘兩幻滅’。”天閒想了想道。
“換算成普通時間呢?”苗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嘿嘿,基本上就是兩千八百八十萬年左右。”天閒終於說出了答案,最後一個萬字說著特別小聲。
苗秀寧願不知道這個答案:“為什麼會這麼離譜?”苗秀最近火氣好像大了點。
“別,別發火嘛。本來如意金錢是直接干涉生物感知器官的。現在的電子訊息對它來說實在太輕易了。我是按照干擾人類感知力的能量釋放出幻術的,所以,這個持續時間就長了點。”天閒也不想這樣的,他按照以前貪魔使用的能量單位換算。
本來只想折騰個一年左右就算了,可是以前心魔對付的都是修道有成,即將飛升的練氣士。每個人所需要的心魔之力當然也就非常龐大,但現在用來對付普通人時,天閒還是按照那種標準,如此折算下來,就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了。
“兩千多年,兩千多年。”苗秀來回踱步。看來那部份金融投資是很難收回來了。
“是兩千萬年。”天閒提醒。
“算了,算了。”苗秀現在已經沒有生氣的力氣了。
兩千和兩千萬對她來說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幸好炎龍集團的金融交易並不是主要投資,不然……”
“好了,已經這樣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對了,月宗的研究人員找到核電站事故原因了!”花明心插進來。
“是什麼?”苗秀吸了一口氣。不是她要發火,天閒這個大師兄實在不像樣子。
“因為石油噬菌體的緣故。石油噬菌體在吞噬石油天然氣的同時,分解出大量的氧氣、氫氣以及一種奇特的活性酶,使的鈾的臨界體積縮小無數倍,所以……”花明心做出一個爆炸的手勢。
下面的話不用說大家也明白,臨界體積的變化使核電站的反應堆就變成了原子彈。
“另外……”花明心看了看大家才道:“這種活性酶的穿透能力很差,但並不是無穿透力,現在只是核電站,如果被它進入大國的核子武器中心,並且成功穿透核子武器的外層,進入彈藥倉……”隨著花明心的話。
除了天閒,所有人的臉色都變的難看無比。如果核子武器中的放射物質的臨界體積變小,那就意味著將會爆發出可以將地球毀滅數十次的能量。現在那些核子武器等於是一堆超級的定時炸彈了。
“不行,立刻通知炎龍集團的旗下媒體,將這個消息公佈出去。現在沒有時間慢慢請示了,那些核武器隨時有爆發的可能。”苗秀當機立斷。
現在的地球等於被放在火山口上,誰也不知道這火山什麼時候爆發。
“明心,你立刻通知月宗研究人員,放下手中的所有研究項目,儘快計算出那種酶的特性以及各種放射性物質新的臨界體積。天閒,你立刻命令星宗各分舵弟子,盡所有力量找到目前世界各國的核子武器中心,萬不得已只好用嗜能菌體。”苗秀急急忙忙地說著,同時打開辦公著上的電腦,將命令以最快的速度發送出去。
所謂嗜能菌體是月宗還處在研究階段的一種生物技術,對人體本身無害,主要是用來對付核子武器污染的,但現在還無法對它們加以控制,弄不好會發生突變,而變成一種新的病毒,所以苗秀才說萬不得已才可以動用。
明心不敢怠慢,也同時將命令傳到了月宗。星宗不用天閒動手,苗秀在發送命令時順便發送一道給了水傲。天閒這傢夥的性子太叫人不放心了。
虎王集團收購危機解除後的輕鬆很快就被新的危機所取代。除了天閒這不知死為何物的傢夥,接下來的幾天苗秀天天都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寢。
根據不斷傳回來的消息,有些地方發生了小規模爆炸。通過探測到的放射線,可以肯定那些是一些小國家的核子井。這些消息使苗秀更加擔心,幸好星宗弟子在緊急關頭動用了還沒有完全研究成功的嗜能體。
控制住爆炸的同時,造成在那些地區一段時間內再也無法使用動力機械的副作用。當然,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幸好,擁有大型核武器的國家相對的科技技術也高超的多,在肯定了炎龍集團消息的同時,採取了各種緊急措施。
說起來也不知道這事的究竟算好事還是壞事了,人類叫嚷了幾百年的禁止使用核武器,為此更簽定無數的所謂公約、和約。沒想這次的事件,倒是有了這種意想不到的後果,算是阿特藍提斯給人類做了一回好事吧。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30
第五十三章 眾神大戰
接下來的幾天裏,情況顯然越來越糟糕。
天閒倒還好,畢竟他對於都市的文明還不是很習慣,所以失去了那些必須依賴於現代能源才能發揮作用的日常用品,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方便。而一向來往於世界各地的苗秀就覺得很是麻煩了。
能源的匱乏越來越嚴峻,在找到能完全代替石油等能源燃料的物質之前,能夠正常提供足夠能量的只有那些大型的水力、地熱以及太陽能發電站,風力發電站的輸出量極不穩定,自然不能大規模投入使用。這樣一來,電力的供應就明顯不足。
因此除了居民生活用電,國防用電,乃至生產生活資料的有限的幾家大規模工廠外,所有其他生產基地都陷入癱瘓,更不用說靠吃汽油過日子的汽車、飛機了。
從炎龍大廈朝下面看去,街道上出現難得的清凈,據說這幾日的廢氣排放量只有往常的千分之一。
“難得呼吸到這麼新鮮的空氣。”天閒顯然不把這種狀況當一回事。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一向不使用那些所謂的現代交通工具的,現在這樣,正合了他的心意。
“你知道嗎,現在所有航班停飛,也就是說我們炎龍旗下的產業只能通過中央電腦來遙控了。如果被有心人趁虛而入,炎龍數百年的基業隨時可能毀與一旦。”對於天閒這種吃飯不管事的習性,苗秀可說是深惡痛絕。
天閒回道:“不會啊,你現在的力量完全可以獨自來往世界各地的。”雖然苗秀的辦公樓很高,但在天閒那變態的視力之下,街道上情形依然歷歷在目。看著過往的行人,以及早已被淘汰的自行車、電瓶車之類的來來往往,倒也算是一處風景。
“怎麼去?用飛的?”苗秀顯然沒把天閒的話當一回事。
“當然是用飛的啊!除了天鼠星,三十六天罡中根本沒人可以以‘地遁之術’來去自如。”接話的是花明心。
能源危機爆發已經快兩個月了,炎龍集團的產業中不少也已經停產,幸好炎龍的歷史比較悠久,還保留不少生產民族傳統商品的手工作坊,因此還不至於無法維持。
虎王集團就慘了,虎王集團的產業多是些高科技鉅額利潤的產業,若不是有老本可吃早就已經倒閉。
但炎龍集團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炎龍的高層今天要舉行例會,水傲,花彩衣,鳳守恒也會到場。
這會時間還沒到,所以辦公室裏只有苗秀、天閒和花明心三人。
“明心,你怎麼也跟著起鬨?”苗秀皺眉。
諾大的炎龍集團,苗秀現在煩心的不得了,不過顯然天閒和花明心都沒把現在的問題放在心上。
“沒有啊,繼承星神之力的你,飛天遁地,往來三山五嶽本就不是什麼難事。”明心笑道。
苗秀已經習慣於忙碌的生活,雖然鳳守恒已經回來了,但苗秀依然沒有閒下來。這個多月來,她顯然連檢查自己身體的時間都沒有,不然以苗秀的精明應該早就發現自己現在的能力了。
“嗯?”聽了明心的話,苗秀這才運起內視之術觀察起自己的身體來。
“咦!”苗秀驚咦出聲。
當日剛繼承星神之力時,苗秀清楚的記得,雖然自己的生死之竅溝通,但真氣並沒有渾厚多少。但今天一看她才發現,在她體內多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力量。
這股力量是那樣的磅薄,難怪苗秀這段時間的精神越來越好。
“在上任星神滅跡,接任者還沒有出現時,星神之力將散失在整個世界中,只有繼任者出現,且經過繼承的儀式後,星神之力才會慢慢會聚到主人身上。所以,被選定為星神後並不是立刻得到力量,而是要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當然,自己的修練是可以加快這個變化的。”明心知道苗秀奇怪什麼,解釋道。
“這樣?”苗秀低著思索著:“如果這樣的話,最大問題已經可以解決了。”
“錯了,炎龍集團現在主要產業是商業,商品的運輸現在才是最大的問題。”看來不止苗秀,著急的還有別人。
時間這會兒還早,鳳守恒和花彩衣雙雙走了進來。
“鳳叔!”“媽!”兩聲甜甜的聲音分別發自苗秀和花明心口中。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運輸的問題,否則炎龍集團一樣會支撐不下去。”鳳守恒繼續剛才的話題。
“可是現在所有航班停飛,難道用電車嗎?不說說電力火車的設計本身就不適合裝運貨物,很多原料產地根本就沒有鐵軌的。”苗秀道。
這不是問題,拒我所知,月宗的電力發動機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花彩衣看著明心道。
花彩衣當時卸任時電力發動機的研究已經到了尾聲,估計在花明心的主持下應該已經完成了才是。
明心道:“嗯,電力發動機的研究已經完成了,問題是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電力。”
現在各國對於電力的控制都很嚴格,炎龍集團配備的電力根本不夠,電力發動機也不能憑空創造能源。
“可以考慮深海採礦嗎?”鳳守恒問道。“沒用的,傳統的燃料能源現在可能不能用了,除非有別的辦法。”接話的是天閒,石油噬菌體既然已經存在,無論從哪開採出多少石油,都會在一夜之間被分解乾淨。
“天閒,我記得在古代傳說中,晶石是可以發揮無窮力量的,可以從這方面想辦法嗎?”苗秀問道。“也不是沒辦法,問題現在的天然晶石越來越少。前段時間圖拉國更是將市面上的寶石掃蕩一空,我們根本找不到足夠承載能量的晶石。”天閒攤開雙手錶示沒辦法。
能量晶石的要求其實是相當高的,如果晶石本身不夠純正。則可有可能發生爆炸,那種威力是足以和小型核彈相媲美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那裏還有猩猩王送的彩鑽,那些可以用嗎?”花明心叫道。
“用是可以用,可是那裏面的能量是‘神罰之雷’和‘戰神之錘’。當炸彈用倒是可以,別的……”不用天閒再說。誰都知道那未盡之意了。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鳳守恒也坐不住了。
天閒道:“不用我們著急,有人比我們更急呢。”
這麼久了,圖拉國應該已經發現生物能量體已經不能用了,該在利用姆大陸的技術製造自然能量的晶石吧,估計也快拿出來了,畢竟炎龍集團面臨的困境虎王集團也一樣呀面對。
“誰?”苗秀道。
“說到生物技術,我敢說,現代各國所謂的研究絕對無法和阿特藍提斯相比,而說到物質文明,也沒有誰能比的上姆大陸,當然了,另外還有瑪雅人的超自然力。圖拉國目前集中了這三個古文明,而虎王集團又和阿特藍提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想,最遲到這個月底,關於新能源的問題,會有人替我們解決的。”天閒不負責任地道。
“那我們炎龍集團不是要受到虎王集團的控制?”鳳守恒不以為然。
“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的。對了,秀姐,現在世界各地有哪些地方沒有受到能源危機的影響?”天閒問苗秀。
“你問這個幹什麼?”苗秀邊說邊點擊著自己桌上的電腦。
“冰島一直是利用地熱作為能源的,所以沒有受影響,另外只有一些小範圍偏遠地區。奇怪,為什麼歐洲北部會沒受到影響?”
電腦螢幕上的世界地圖上很多地方都顯得很暗淡,只有少的可憐的幾塊還能保持亮度,其中最大的一塊就是歐洲北部的那一塊。
“什麼?我看看!”天閒湊到跟前,“奇怪,是以阿瑟神山為中心的。阿瑟神山是瓦爾哈拉神宮的所在,類似於希臘的奧林匹斯山,雖然神聖,但卻是很排斥現代文明的。”
“可以通過衛星傳送一些影像過來嗎?”天閒又問道。
“可以,你等一下!”苗秀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運做,看的天閒有些眼花繚亂。
“好了!”
螢幕上的畫面一轉,一副流動的畫面出現在天閒面前。現在北歐還是夜晚,到處星星點點,頗有不夜城的風範。
“停!”畫面經過阿瑟神山舊址,天閒忙叫道。
從阿瑟神山的頂端,一隱約的紅光沖天而起。這光明看在別人眼裏或者是因為燈光的折射構成,但在天閒眼中就不一樣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你躲在這!”天閒嘴角出現一絲冷笑。
“明心,告訴語姐,準備一下,然後我們去阿瑟神山,晶石問題解決了。”
天閒並沒有向苗秀、鳳守恒解釋,只是說等他和花語、明心從阿瑟神山回來後,新能源的問題基本就可以解決了。
因為要把手頭的事交代一下,所以花明心打算第二天一早動身,可是誰也沒想到,當天晚上,炎龍集團的監視錄影有人侵入炎龍大廈主機房,而警報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早上再去看時,天閒也不見了,只留下一封信,說有急事。叫明心、花語不要再去阿瑟神山,在此等他回來。
拿著天閒的留書,加上昨晚的錄影,鳳守恒知道事情不簡單,硬是攔住要去追人的花語和明心。
而另一邊,天閒正風風火火地朝著阿瑟神山而去,嘴裏還在不住地念叨著什麼。
當天閒趕到阿瑟神山的時候,看到一幕慘烈的景象,整個阿瑟神山變成一片森羅殺場,到處都是混戰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天閒可以確定身份的只有兇魔手下的殺手,以及貪魔座下奴隸,混雜著還有一些淫魔手下的“人面蛇”。
至於另一邊的人馬,看著有幾分像海盜。
朝下看了一眼,沒有自己要找的人,天閒繼續朝後山飛去,色斯靈尼爾算是瓦爾哈拉的後宮,自己要找的人該在那兒吧。
沖天的紅光正是從阿瑟神山的後山發出的,還沒靠近,天閒已經覺得一股熱浪朝自己逼來,熾熱的火氣衝的天閒呼吸一窒。忙提一口星氣,將真力遍及全身,隔開熱力後的天閒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好霸道的火焰,居然比三味真火還厲害。”天閒自語道。
繼續朝前去,前面有一個巨大的紅色光球,仿佛實體一般,發散著暗紅的光芒,光球的顏色是血紅血紅的。
天閒停在光球外面,靠近後即使隔著真氣,天閒還是覺得火燒火燒的。剛才那讓天閒也差點吃不消的只是由這光球逸散出的一些零星能量而已,所以現在現在到了火焰能量的主體面前,天閒猶豫了。
就在此刻,血紅的光球裏透出三條人影,其中兩條人影聚在一起,而單獨的那條人影則蹲坐在地上,手中抱著一隻琵琶。
“諾基!”天閒一眼就認出那正是盜走烈火琵琶的火神諾基。可是即使以天閒的力量,在諾基用烈火琵琶催動的神火面前也不敢貿然硬闖進去。
這種封閉式烈火結界,可以使諾基發揮出自己原本七倍以上的力量,只不過這種結界比較笨重,不太適合用於戰鬥。現在加上烈火琵琶,諾基至少可以使用相當於他本身七十倍的熱力。
想不通裏面的兩個人是怎麼會跑進這種結界的,畢竟這不同於棄卒的兩難生死門和復仇女神的絕對領域。
諾基的火神領域需要太長的時間來佈置,而且這麼明顯的熱力,即使是白癡也知道躲的遠遠的。
正在天閒猶豫的時候,火球中也發生了變化,合在一起的兩人似乎已經支援不住,其中一個人好像倒了下去,而另一個還在苦苦支撐,看那搖搖晃晃的姿態,估計也支援不了多久了。
“嗚!”火球中爆發出巨大的聲響,接著一把閃光的奇形怪劍忽然出現,擋在那還苦苦支撐的人面前。
“糟糕糟糕!”天閒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另外兩個人中還站的人是誰了,那把奇形怪劍正是破軍星的本命元神。
偏偏天閒並沒有把握在諾基的火之結界中救人,眼看著怪劍已經開始慢慢變小,天閒知道,再過一刻,當怪劍融化後七哥搖光破軍星將從此消失,而且是形神俱滅。
天閒急的團團轉,早知道就把寒鐵琴帶來了,現在回去取顯然來不及了,急著急著時,天閒還真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
“大龍九轉,天翻地覆。起!”天閒兩手在空中化出一個圓,然後變成一個淡淡的大球,比起諾基的火神結界也不遜色。
“去!”天閒這一招是學的斯洛特撞球的手法。既然他不能碰火神結界,那就用真氣做成一個主球去硬撞結界的火球,這下結界裏的人樂子可大了。
本來諾基還在得意,凡是被他在火神結界中煉化的人,力量無法逃逸,最終必然被他吸收。這次他也沒想到居然有這種意外收穫,沒想到在瓦爾哈拉神宮被毀後,色斯靈尼爾深宮居然還有這樣的高手,使的諾基險些失手。
若不是那傢夥太笨,也不會困在這裡,再加上烈火琵琶的幫助,如此強大的力量,讓諾基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沒想到這最後關頭,火之結界居然旋轉起來,諾基手裏的琵琶也是沒法催動了。
好容易等結界不再晃動,一股更大的撞擊力橫空衝過來。
這次整個結界被倒了個個兒,諾基這個苦頭可就吃大了,他是死抱著烈火琵琶不肯撒手的,生怕那邊的瑤光反擊,而結界從上到下的後果是烈火琵琶一再重重地撞在他身上。
事實證明,烈火琵琶的硬度要比諾基的身體強度高,因為在諾基不小心被撞斷一根肋骨,痛的直冒冷汗。
諾基哼哼著,顯然他還沒想到為什麼會這樣,只是在詛咒老天,幹嘛這個時候地震。
當然,因為這一分神,烈火結界已經不再完整,天閒也找到了機會。
天閒念道:“以我天閒之名,發動契約之力,構築絕對領域。在我的世界,黑暗的法則至高無上!”
看不見的黑暗法則之力順著諾基的結界鋪開,在火球表面看不到的縫隙間滲透進去,慢慢將諾基的結界完全籠罩。而等裏面的諾基發現不對時,他的結界已經完全被天閒的法則領域控制了。
“諾基,好久不見了!”現在的諾基連動一下手指都不可能,天閒法則領域比起棄卒的兩難生死門還要霸道。在這領域裏,天閒就是造物主,可以任意左右陷入其中萬物的存亡。
“是你?”諾基想做垂死掙扎,可惜手雖然還按在烈火琵琶之上,卻無法使琴弦哪怕是拉伸一下“法則領域中沒人可以反抗我。”天閒看出諾基想做什麼,但卻不甚在意。
本來諾基利用烈火琵琶發出的火神結界是不會讓法則領域侵入的,可惜諾基太大意了,而且沒有在法則領域成形前將自己的領域修補好,所以等到發現時已經太遲了。
“天閒,今日是天亡我也,你不用得意,我沒想到阿瑟神山居然會發生地震。”到現在諾基還沒覺悟事情的因緣。
“地震?”天閒失笑:“阿瑟神山怎麼會地震?”
“哼,若不是地震,我的烈火結界怎麼會忽然被翻轉?”現在的諾基和當初烏江自刎的項羽心情差不多。
他有絕對的自信,得到烈火琵琶後的火神結界縱使創世三聖復身也無能為力,而單獨的能量體會被火神結界直接吸收,反而助長其威力。至於物理攻擊在絕對的烈火之下,幾乎毫不停留地就被化成劫灰,所以諾基不信天閒所說的。
“不信?諾基,你玩過撞球沒有?”天閒問道。
“什麼?”諾基露出疑惑的眼神。
“就是一種遊戲,用一跟棍子擊打個球,使被擊打的那個球去將另外的一個球打進事先作好的洞裏。”天閒說著又一次劃出剛才的能量球。
諾基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得意的火神結界最後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被破解。
不錯,天閒的能量球在一接觸到火神結界就會被吸收,但因為天閒造的實在太大,蘊涵的能量種類也太多了,所以烈火結界並不能在瞬間將能量球分解,在結界轉化吸收方式的那一剎那,股撞擊力傳到火神結界上。
諾基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更從沒想過去固定結界,這才會被天閒有機可趁。當然,換個能力差點的人根本做不到這點,先不說能不能做出那麼巨大的能量球,因為只要不足諾基結界的體積,根本就沒有機會推動結界,而沒有足夠的撞擊力,諾基的火神結界最多擺動一下,而不會翻滾。
諾基的結界畢竟是在烈火琵琶幫助下構築的,若不是天閒同時擁有幾種不同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因為火神結界完全被天閒所包裹,這裡的熱力慢慢消散,而一開始因為烈火無法靠近這裡的兩方人馬,也逐漸向這裡靠攏過來。令天閒意外的是混戰中除了色斯靈尼爾的原班人馬外,居然還夾雜著屬於宙斯手下的天使,不過想想雅典娜和茱麗芙的關係,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倒是愛麗娜和幾個夜女神也夾雜在其中。
“嗚!”天閒只顧發呆,將怪劍元神收回體內的瑤光卻發出一聲悶哼。
剛才為了同時保護兩個人,所以瑤光的元神沒能完全籠罩自己的肉身,受到火毒侵襲的身體開始感到痛楚,火毒順著瑤光的身體四處流竄,破壞著瑤光已經筋疲力盡的身體。
“七哥,你沒事吧?”天閒忙扶住勉強支撐起身體的瑤光。
“八弟,我沒事!”瑤光強笑著。
天閒一呆,剛才他還在想怎麼讓瑤光恢復星神的傳承,沒想到瑤光居然已經清醒過來。
“沒什麼奇怪的,既然本命元神被逼激發,塵封的記憶當然就回來了。”瑤光看出天閒的疑惑。
北斗七星中,瑤光雖然最小,卻比老六開陽要成熟,一向不藏心事的天閒當然瞞不了他。
“七哥,你真的沒事?”天閒聽了瑤光的解釋也釋然了。
“沒事,不過這個肉身怕是不能用了,我想我也得回去了。”說著瑤光的嘴角抽搐一下。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做出這麼笨的事,當然,諾基結界的威力也出乎了他意料之外:“八弟,心魔的事就交給你了。幸好還有大哥他們在。”
“七哥,這……”天閒遲疑一下才道,“你可能不知道,除了你和三哥、四哥、大哥他們已經因為肉身被毀返回星神殿了。”
“哦!這樣?八弟那辛苦你了。”瑤光看看身邊渾身火紅滾燙,還不時發出囈語的茱麗芙。
身為女人的茱麗芙,本性屬陰,更加難以抗禦純陽之火。若不是瑤光守護,她早已經灰飛湮滅了。
瑤光的臉上,天閒看到類似當日開陽的執著。“七哥!”天閒一震。
不同於女宿族的公主,雖然茱麗芙在神界的名聲不算太好,但畢竟是有夫之婦,瑤光的這段情感恐怕要經受很嚴峻的考驗。
“很可笑嗎?一向盛氣淩人的七哥居然會喜歡上一個聲名有些狼籍的女人。不過,這些日子裏,我知道,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孩罷了。”瑤光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天閒看著一呆:“七哥,我懂了!你帶她一起回去吧,二哥一定能救她的。”北斗第二星乃是陰精厄門星君,天生就是火神的死敵。
“謝謝你,這次回去我不知道如何向星帝交代,哎!”長嘆一聲,瑤光抱起昏迷的茱麗芙。
天閒難受地道:“七哥,星帝他……他已經……已經歷天人五衰滅跡了。”
星神的生命雖然幾乎已經達到無窮無盡,但其中能像北斗七星和北極星這樣生死相伴的畢竟很少。天閒知道,在北斗七星的眼裏,星神是像父親一樣的存在,所以對於星帝的死亡,即使是洞徹生死的天閒也覺得有些無法向瑤光啟齒。
“什麼?”瑤光手中的茱麗芙被失手摔到地上,茱麗芙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呻吟。
“七哥?”天閒驚道。“我沒事。”瑤光在這一剎那仿佛蒼老了幾十歲。
默默彎腰將茱麗芙抱起,在瑤光心中覺得深深的自責,怪自己沒能早日完成星帝的囑託,沒能送星帝離開。
“七哥,我送你回去吧。”看瑤光現在樣子顯然是無法自己離開的。
瑤光無意識地點點頭。
天閒沒有再多說,雙手虛空劃著符字,口中唸唸有詞:“星光燦爛,星空浩渺。我,北斗第八星天閒,開啟星神之力,天衝破軍,瑤光星君歸位。”
這次是分出了五道朦朧的星光從九天灑落,罩住了抱著茱麗芙的瑤光和那邊還在混戰中的瑤光四宿,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北斗第七星,天衝破軍星也回到原來的位置。
直到這時候混戰中的人才開始發現天閒的存在,同樣看到被天閒困住的諾基。
“天閒!”雅典娜沖天閒打招呼。在場的人中,和天閒能說上話的還只有她了。
“嗯。”這會兒的雅典娜哪還有半點智慧女神的風采,一身白銀戰袍已經殘破不堪,隱約的血跡可見。
天閒知道,雅典娜的勝利戰袍是不會沾染血跡的,那見血的地方自然是被人破開盔甲了。沒想到阿特藍提斯人和姆大陸士兵的戰鬥力居然這麼強,比起真正的神族也毫不遜色。
“怎麼,七姑八婆走親戚呢?怎麼都跑到這來了?”天閒不怕諾基跑了,契約神的絕對領域除了法則天平,即使擁有比施術者強大百倍的力量,也只能將領域完全摧毀,而不能破除。
聽出天閒語氣裏的調侃,遠處的愛麗娜恨恨瞪了天閒一眼,天閒卻渾然不覺。
“天閒,難道你沒有發現,現在事情已經不是那麼單純了。”雅典娜的圓月杖將一個阿特藍提斯的巨人劈開,反身又踢飛一個姆大陸的飄浮槍手。
“我知道。”天閒點點頭,沒有參戰的打算。
對於戰爭,天閒一向敬謝不敏。契約神是不可能插手大規模戰爭的。到現在,天閒依然不習慣將自己當成星帝來看。
“太陽船還是被毀了。”雅典娜喘口氣,躲過飄浮槍手的能量彈。
“毀了好!我看俄塞裏斯那張棺材臉就不舒服。”天閒打算離開。
他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衣袖一卷,將囚禁著諾基的絕對領域縮成核桃大小,收入囊中。
“你知道‘死靈通天塔’嗎?”天閒本已打算離開,雅典娜的最後一句話卻引起他的興趣,天閒停了下來。
天閒問道:“嗯,聽說過怎麼樣?”“死靈塔在聖域的智慧典中有過記載。那是當初亡靈族的‘詛咒之塔’。”也真難為了雅典娜,一邊對付著敵人,一邊還得和天閒說話。
如果敵人都是青菜也就罷了,偏偏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軟腳蝦,因此雅典娜很是辛苦,集中注意力打發了幾個靠近的敵人。
雅典娜這才繼續道:“一直以來,死靈塔都是利用怨靈開啟異次元之門,但當死靈中包括了所有人種,以及各神族的代表,那就成了死靈通天塔。”
“怎麼樣?”天閒越來越有興趣了。魔法這種東西,早在中世紀就絕跡了,想來倒是和蒸汽機的出現時間差不多呢。
“死靈通天塔開啟的不是異次元之門,而是毀滅之門。當毀滅之門打開,迎來的是宇宙初生時就存在的毀滅者。他們將毀滅整個世界,包括神界和地獄。”雅典娜一口氣將話說完。
天閒呆住了,忙問道:“不可能吧,這樣還造死靈塔通天塔做什麼?”
“那幫亡靈族的傢夥本就是具有毀滅傾向的。”雅典娜道。“切!這話你蒙別人可以,亡靈族的往事我多少知道一點,當初的事並不全是他們的錯。”雅典娜最後一句話讓天閒不高興了。
在神族控制下人類所譜寫的早期歷史,和真相總是有區別的,勝者王侯敗者寇,千古不變。《史記》中能以敗軍之將而有本紀者也就項羽一人而已,而且還是在司馬遷遭宮刑後,不知道算不算一種發泄。
天閒是親眼見證過歷史的人,因此雅典娜這種公式化的宣告天閒就覺得反感了。
“這,不論當初誰是誰非,天閒,難道你就看著心魔的手下毀滅這裡嗎?”雅典娜一時語塞,習慣性使他忘記天閒不是那些不明真相的愚民。
“這和我無關。死靈通天塔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也有所隱瞞,我要走了。”天閒要把諾基送去瑤池,交三神女了結契約。
“等等,你究竟怎樣才肯幫忙?你要什麼,我也可以付你代價締結契約的。”雅典娜大聲道。
“太晚了。愛麗娜逼我放棄法則天平,現在我不想接受契約。”天閒說完不再廢話,騰身而起。
“施主留步,老衲大日有禮!”迎面而來的強光擋住天閒。
“又是你?怎麼什麼事情都來攪和。”大日如來擋在路中央,天閒只好停下來。來的不止大日如來一人,還有護法神明王眾。
明王眾一落地就向阿特藍提斯的巨人迎去,大日如來則與天閒套起近乎道:“施主,既然有緣,何必拒人千里呢?”
“大日,我對你們普渡眾生的那一套沒興趣,讓開!”天閒沒好氣地道。
“施主,天有好生之德,地有化育之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難道就看著此間生靈涂炭?”大日道。
“不要跟我說教。你們慈悲的那一套糊弄凡人可以,對我無效。”天閒要硬闖。
“施主留步,這次的事已經不單是色斯靈尼爾的存亡,而關係到各神界的生死。死靈通天塔一成,這個世界就會完全被毀滅的。”大日如來飛身擋住天閒。
“關我什麼事?”天閒不耐煩地道。天閒的關心只是針對自己的朋友,對於不相干的人,天閒是不會浪費自己的同情心的。
“施主是東方天界星神殿新任星帝,怎麼可以說不關你的事呢?”大日如來道。
被這一提醒,天閒才想起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下面的戰局在明王眾加入後陷入膠著狀態,北歐神界的人馬慢慢退入色斯靈尼爾宮,借宮殿的結界來抵抗人數佔絕對優勢的敵人。
“哼!”天閒悶哼一聲。
大日如來抬出這個身份天閒還真不好堅持要走。天閒可以不管別人說什麼,星神殿的星帝卻不能太過份。帶著一肚子不高興的天閒陪大日如來進了色斯靈尼爾宮。
神宮其實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因為這裡距剛才諾基的火神結界太近,裏面那些木制的椅子,毛制的挂毯都被燒的乾乾淨淨。
整個宮殿裏連坐的地方都沒有,而宮裏的人也分成幾波,一邊是雅典娜和幾個天使,一邊是北歐勇者,還有一邊就是在那盤膝打坐的明王眾了,愛麗娜和夜女神則和雅典娜聚在一起。
“天閒,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死靈通天塔絕對不能讓他們建造成功的。”大日如來的口水都快說幹了。
天閒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天閒,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唇亡齒寒,如果各神界被毀滅,星神殿也無法獨善其身啊。”大日如來道。
“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天閒總算開口了。
“找到死靈通天塔的建造地點,在它完成之前摧毀它。”大日如來道。
“死靈塔會很難找嗎?”天閒奇怪,雖然死靈塔本身的材質是沒有怨氣的死靈,但那正是為了凝聚更強的怨氣,就如同畫畫,一張白紙可以隨便你怎麼畫,如果早就畫滿東西的話,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所以只有那些本身沒有怨氣的死靈,才能凝聚成一股巨大的怨恨之力。
所以,嚴格的說,死靈塔的怨氣反是這世間最重的。
“你該知道,有一種東西是可以束縛怨氣的。”雅典娜接過來。
“什麼?至晦至邪之氣?不過那種東西也不是很多,而且邪晦之氣更醒目,那不是更大的燈塔嗎?”天閒不屑地道。
“天閒,我想你可能很久沒有仔細觀察人間了,現在人間到處充滿邪晦之真,不然明王眾身為怒目護法神怎麼能離開護法地。”明王眾的首領不動明王也從入定中醒來。
明王眾是帶有魔性的神,若不是因為人間大亂,他們是不會離開護法地的。
“充滿?”天閒這段時間來往三界,還真好久沒觀人間之氣。說著天閒閉上雙眼,星神之眼駕著天閒的元神直衝九宵。雖然不動明王的話已經讓天閒有了一點準備,但真親眼看到天閒還是大吃一驚,莽莽紅塵已經找不到一寸凈土了。
“怎麼會這樣?”天閒的元神退回肉身問道。
不用說,天閒震驚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但有一點卻是只有天閒明白,身為契約之神,所謂放棄法則天平而拒絕契約只是天閒的藉口。事實上天閒到現在還認為自己是普通的契約者,所以在天閒認為除非經過更強大契約神退出下級契約神的魂珠,否則契約神是不會變成普通人的,所以目前為止,天閒依然沒有完全擺脫契約神的身份。
可是問題也就在這了,天閒沒有感覺到一點因為不平而締結契約的意圖,難道現在的人已經忘了什麼叫反抗嗎?
“所以現在只有聚集各神界的力量,在自己的地域尋找可疑的跡象。”大日如來說出自己的建議。
“大日,人間變成這樣你們也難辭其咎。”天閒沒頭沒腦地道。
“啊,什麼?”大日如來沒反應過來。
“神本該是人類最後的希望,可是你們卻硬要什麼講普渡,修來生,消磨光人類的憤怒也就罷了,使的人類開始放棄自身努力。難道不是你所說的慈悲帶來的後果嗎?”天閒道。
“這,是是非非不是我們現在能評判的。”大日如來何嘗不知,人類太依賴於眾神造成了可怕的後果。所以現在的神族很少現身人間,就是想讓人類懂得自強。
神只是當人類可能導致世界毀滅才可以對人間的事進行必要的干涉,而契約者,則是調節人間公平法則的部眾。可惜,最初的眾神沒能明白這一點,利用自己的強勢以及人類野心,將契約者們趕走,而以所謂仁慈法則代替一切。
“好了,我會留意的,走了!”天閒又要走。
“這裡怎麼辦?”雅典娜已經和敵人打了好幾天,知道眼前的敵人不是這點力量可以對付的,結界可以守護的時間畢竟是有限的。
“戰爭我是不會管的,眾神界既然發生類似的事情估計玉帝那也騰不出人手。你們去找猩猩王吧,如果他肯幫忙,這些敵人自然不在話下。”天閒道。
色斯靈尼爾的勇者畢竟比不上瓦爾哈拉,在用泰坦巨人基因為基礎的人造人面前就顯得有些無力,而雅典娜明王眾的人數又實在有限,現在能插手的就只有猩猩王了。
“不行,恩赫裏亞的英靈絕不能向敵人低頭。”話裏的意思很堅決,是色斯靈尼爾宮人。現在茱麗芙不在,這人看來是現在宮中地位最高的人吧。
天閒問道:“你是誰?”眼前男人個子很高,身上滿是鮮血,不過看的出多是敵人的,他本人身上的傷痕並不是很多。
“我是血斧王。”血斧王福克是北歐傳說很有名的勇士,特別是他那把一丈長短的巨斧,更是敵人的噩夢。
看了看血斧王手中明顯和身高不成比例的巨斧,不知到是斧身本來顏色還是沾染了太多鮮血,反正那斧子是血紅血紅的。
“那我不管了,星神殿是不能直接介入各界戰爭的。”說完天閒也不管大日等人,隻身消失在空氣裏。
帶著諾基,天閒並沒有直接回龍城的炎龍大廈,而是朝著西崑崙而去。
當日三神女為了取得天閒的契約曾許下的報酬中有很多純正的晶石,那些可以作為新能源的載體。所以天閒在看到阿瑟神山上的那蓬紅光時會說有辦法了,因為紅光正是烈火琵琶的使用後發出的,而盜走烈火琵琶的人天閒一直就知道是誰。
西崑崙瑤池中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比起奧林匹斯山和阿瑟神山,這裡顯然沒有受到任何騷擾。天閒這段時間已經來過三趟,不用再找,直接就朝三神女的修真處走去。
“公孫大娘!”天閒進門就看到公孫大娘。
“星君?”公孫大娘一愣。
“我已經找到諾基,特來踐約,該如何處置?”天閒右手一抖一翻,核桃大小的一顆黑丸出現在手中。
“星君請跟我來。”公孫大娘目光一凝,似乎很是激動,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跟著公孫大娘進到裏間,這是天閒第一次進入三神女的閨房,一股淡雅的香味在空氣中若有若無,這是屬於修真女子的特有的體香。
“星君請等一下,我去叫二妹、三妹過來。”公孫大娘招待天閒坐下,端來一盤水果。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31
第五十四章 四星歸位
身在瑤池,即使平日裏吃的水果也不會是凡品。天閒拿起一個金色的果子咬了一口,只覺得一股清香從齒頰逸散,令人回味。
天閒不由想起自己身上的奇跡果,這果子究竟是什麼,到現在天閒還是一無所知。
關於奇跡果的種種,只見過古籍記載,卻沒有人親眼見過,若不是連自己的力量都無法傷這果子分毫,天閒可能會以為這奇跡果不過是誇大其詞。
正在想著,公孫大娘已經帶著兩個姐妹進來了。看的出,杜二娘和顧三娘的表情有點不大自然。
公孫大娘道:“星君,麻煩解開領域。”
天閒的暗之領域除了他自己就沒人解的開,剛才先將諾基交給公孫大娘只是一種禮節。
接過公孫大娘拿出的黑丸,天閒只是將它往地上一摔。紅光一閃間,諾基已經出現在眼前。當然,烈火琵琶早就被天閒拿走了。
諾基的第一句話讓天閒有些意外:“大娘,我……”
“事到如今,諾基,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公孫大娘打斷了諾基的話。
“你聽我解釋……”看來一切果然如天閒所料,公孫大娘和諾基之間的恩怨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回避一下。”天閒對於探聽他人隱私沒什麼興趣。
公孫大娘倒是沒什麼表情,反是她兩個妹妹向天閒投來感激的一瞟,等天閒到前廳時,順便佈下結界。畢竟以天閒的能力,即使在前廳,後面所發生的事也瞞不過他。
在前廳天閒碰到久未見面的趙清清,看的出來,趙清清的修行很努力,從她身上已經基本看不到塵俗展轉的鬼氣,看來她已經從孤魂上升到地仙的境界了。
“天閒!”趙清清顯得很高興。
在這裡她其實是沒有幾個朋友的,師父雖然對她很好,畢竟是長輩,不可能顯得太親熱。
“清清,在這兒還習慣吧。”天閒微笑著道。
趙清清一直就是個小女孩,似乎始終都長不大,無論是在人間那漫長的歲月,還是來到這裡以後,趙清清都沒有被環境影響。天閒很喜歡她這種性格,不為外物所禦,或者清清他日的修為還會在她師父之上。
清清欲言又止:“大師父和諾基……”
趙清清和公孫大娘她們朝夕相處,從平日的對話裏,多少能揣摩到一點意想的,只不過不敢問而已。
“看的出來,關係不簡單,不過這不是我們該管的。”天閒搖搖頭,世間事最難評斷是非的就是男女之事。
嚴格的說諾基並不是個壞人,除了有點小聰明,好面子。若不是歐丁偏愛巴爾德,歐丁也許還在當他的光明火神。而諾基的妻子安格爾布卻絕對是個好妻子。就是在諾基最危難的時候,安格爾布也沒有離開過。所以說,如果公孫她們真的和諾基有什麼,那真的很不應該。
“我知道。”趙清清點點頭,身為晚輩的她確實不該打聽這些事。
“對了,天閒,佩兒她們還好吧?”趙清清有點想吳佩、柴文她們了。
“怎麼說呢,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大家都還算平安吧。”天閒想了想才道。
吳佩和柴文前段時間的遭遇顯然和好搭不上邊,但那些都已經過去,說出來徒亂人意,倒還不如不說。
“有時想想也無聊,在這裡人人都忙著修行,除了大師父她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寂寞,我有點懷念以前日子,真想離開,就是捨不得師父。”趙清清有點幽怨地道。
她畢竟不是通過漫長的修業來到這裡的,而這裡卻是修真者的天堂,漫長的修行使得他們已經沒有人類那麼強烈的好惡了。這對於沒有經過清心寡欲修練的趙清清來說,是很難習慣的。
“這倒不是沒有辦法。”天閒心中一動。
上代三十六天罡死的死,散地散,最後的幾個也跟著北極星帝投生其他世界去了,按照公孫大娘當初的契約……
“什麼辦法?”趙清清不喜歡這裡,這裡太冷了。
“你和你大師父她們跟我走吧,星神殿需要重新召集三十六天罡,以你們的現在修為,正是最好的人選。我已經使吳佩羽化,估計精英五毒最終該都是天罡人選。”天閒道。
“好是好,可是,大師父她們不會答應的。”趙清清遲疑道,不過這樣至少會有幾個好朋友。
“會的,我可以利用契約要求她們這麼做。”天閒並不怕公孫大娘不答應,她們在締結契約時候已經說的很清楚。
接下來天閒就和趙清清閒聊,也說些星神殿的事,趙清清聽的很是入神。
不知過了多久,天閒感到後廳的消音結界有人通過,心念一動之下,結界便消失了,而公孫大娘三人也魚貫而出。
“謝謝星君,該是我們履行契約的時候了。”公孫大娘站在天閒面前。
“嗯,你們跟我走吧。”天閒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
瑤池之中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即使有,使些法術,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所以公孫大娘她們連準備都用不著,只是不發一語地跟著天閒。她們沒有說把諾基怎樣了,而天閒也很知趣地不去問。
剛離開西崑崙的大門,西王母已經帶著人擋在天閒面前:“天閒,你這算什麼?公孫是我手下侍女的首領,你說帶走就帶走?”
天閒對西王母的印象不算好,所以走的時候也沒和她打招呼,不知道她從哪得到的消息。
“王母!”公孫大娘想做解釋。
天閒一伸手擋住想越眾而出的公孫大娘:“現在你是我的,我沒有開口,你不要插嘴。”
“是!”公孫大娘曾做過舞姬,對她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像她這種人對於自己的承諾看的極重。雖然天閒的話有些不客氣,公孫大娘還是沒說什麼。
“西崑崙地本只是大羅仙界眾仙修真之地,本來就該來去自如,難道還要你允許?”天閒說的話是沒錯的。
瑤池本只是西崑崙一個小組織,只是後來西王母和玉帝成親後,瑤池慢慢變成西崑崙的統治者,這西崑崙自然就成了西王母的天下,特別是西王母經過幾代相傳,自己也忘了西崑崙究竟是什麼地方。
“來我西崑崙,奪我金蓮花,現在還帶走我的人,天閒,你未免太不把我這西王母放在眼裏了。”西王母沉聲道。
身為玉帝之妻,三界之內,可算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西王母什麼時候被人頂撞過?天閒的話使得她臉上怎麼也挂不住。
“西王母又如何?三界之內,本有自己的法則,若不是你這女人胡亂改變亙古定理,又怎麼會有這麼多是非。上代西王母居然傳位給你這種人,實在是天界的悲哀。”天閒才不把西王母放在眼裏。
若是北極星帝在這裡,或者還會顧及到和玉帝的兄弟情分,但那不是天閒的性格。
“大膽,天閒,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星神,連職司都沒有,居然在我面前大放撅詞。來人啊,給我拿下?”西王母氣的不輕。
“哼,你們誰敢?”天閒頭上出現九轉紫薇冠,身上的長袍上閃爍著九天群星一樣的花紋。
“紫薇大帝?”聽西王母之令衝出來的神將一時呆住。
“便是你接任紫薇大帝,也不能如此欺人。”西王母的氣焰小了許多。
以往天閒只是星神,雖然人緣很好,但只要不傷害天閒的性命,而只是教訓他一頓的話,因為有北極壓著,也不會出多大的亂子。現在天閒既然已經接任紫薇大帝,顯然北極已經滅跡,那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要是教訓了天閒, 那就變成蔑視星神殿了。
“欺人?我天閒雖為星神,還肩負著契約神的使命,她們只是履行契約罷了。”天閒不為己甚,收起九轉紫薇冠:“走!”
聽了這話,西王母知道,今天自己是一點便宜也佔不到了。契約神的契約已成,便是玉帝親臨也不能更改,除非是更高級的契約神出現。
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暗黑法則使中暫時還沒出現超出天閒、復仇女神、須佐之男的終極契約神。
看著西王母這明顯失儀的舉動,天閒微微一笑。看來這西王母比去上幾代實在差了許多啊,無論心機還是心地。
“我們走吧。”天閒對後面失神的幾個人道。
這一路上公孫等人只是想著自己的心事,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們不說話,天閒當然也不會開口。幸好從西崑崙到星神殿並不算很遠,所以這一路的無言也沒多長時間。
星神們的所在地比起玉帝的靈宵殿還要高,但一眼看去卻是渺無人跡,仿佛是宇宙失重的空間。這裡並沒有所謂的地面,一切都是立體的,巨大的星神殿則顯得格外醒目。
“天閒!”星神殿今天當值的居然是剛回來不久的瑤光。
“怎麼樣?”天閒問的是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已經沒事了。二哥替她造出了陰魂結界,只要不離開結界,就不會有危險的。”瑤光答道。
今天本該是厄門當值,不過他剛回來,有需要厄門星君幫忙救人,自然只能辛苦一下了。
“她們是……”瑤光沒見過公孫等人。
“哦,我新找的三十六天罡人選。原來人都不在了嘛。”天閒道。
“嗯!”瑤光眼中閃爍著七彩的光華,看著眼前四人:“不錯,特別這個小姑娘,資質很好。”
“那還用你說。我帶她們回來。待會我要回去呢。”天閒道。
“哦,你到我那去一下吧,麗芙有事要找你呢。”瑤光想起一件事。
“知道了。”雖然不喜歡見那個蠻橫的女人,不過看在瑤光面子上也就勉為其難。
“天閒,剛才茱麗芙找你做什麼啊?”雲頭上趙清清問天閒。
剛到星神殿,公孫等人被星神殿歷屆星神留下的神跡驚呆了。決定閉關好好修習屬於自己的星神之力。趙清清則想去見見吳佩她們,所以就跟著天閒到人間來了。
“也沒什麼,是個大麻煩。”天閒到現在還很後悔,幹嘛要接這個爛攤子。
茱麗芙剛才居然將色斯靈尼爾宮的宮主令牌交給了天閒。經諾基這一著,茱麗芙倒是轉了性,變的溫順不少,同時茱麗芙也告訴天閒一個消息,瓦爾哈拉神宮早就被摧毀了,和宙斯一樣,歐丁也下落不明。
當然,這些天閒是不會關心的,除了北極星帝最後的囑咐,事情不找上門來他是不會管的。
“麻煩?”趙清清不解。
“對!很大的麻煩,一堆深閨怨婦,你說麻煩不麻煩?”天閒沒好氣地道,“怎麼當時就會答應下來呢?”
“呸!”趙清清不知道色斯靈尼爾的真相,以為天閒在尋她的開心。
“不信拉倒。”對於神界的事,一般人是很難理解的,天閒也不勉強趙清清相信。
這次的收穫還是很大的,不但又補上四天罡,還得到三神女昔日的寶藏,能源的問題已經可以暫時得到緩解了吧。
帶著趙清清回到炎龍大廈,天閒是直接衝上頂上進去的,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尋找苗秀的辦公室,再打開苗秀的專用電腦,將自己的大拇指按在身份識別器上,對面墻壁一亮。
“天閒,我們去亡魂之森了。”苗秀出現在畫面上,看來這是苗秀的留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能源緊張成這樣,炎龍大廈頂層的人工花園根本得不到足夠的動力,反正現在飛機汽車都不能開了,乾脆去亡魂之森,那裏有足夠的能源供給。
“看來還得跑啊。”天閒衝趙清清聳聳肩。
難怪頂蓬不關了,原來是沒動力了。
等到了亡魂之森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亡魂之森中的星宗總部一片黑暗。
“誰?”黑歸黑,看來放哨的人還是滿警覺的。
“是我!”天閒應道。
“哦,是大師兄啊。”暗處光亮閃了閃又消失了。天閒知道,這些都是暗哨,除非有敵人,他們是不會現身的。
趙清清這是第一次來這裡,傳統和現代結合的建築讓趙清清看的眼花繚亂。
“走吧,反正你也不用睡,先到我那去吧。”天閒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真有好久沒回來住了,一開門,一股檀香味撲面而來。這裡顯然每天都有人打掃,顯得很是乾淨。
打開燈,這裡的能源供給就是靠的能源晶石,當初這裡的電力供應一直就是個問題,總是依靠發電機是不行的,所以天閒在重建的時候才想到用能量晶石代替發電機。
作為主能源的是一塊隕石的中心,體積足有一立方米。天閒的估計它可以供給基地一千年的能源,可惜這種隕石太罕見了,沒辦法普及。
趙清清和天閒閒聊了一會,天就亮了。
門外傳來“梭梭”的聲音,接著一個女人拿著清潔工具走了進來,看到天閒她顯然吃了一驚。有些驚訝地揉了揉眼睛說道:“天閒,什麼時候回來的?”
“依娃?”天閒沒想到居然是依娃親自來替自己打掃房間:“你怎麼親自來了?”
“反正也沒什麼事。”依娃一點也沒有因為趙清清和天閒一起出現感到不快。
擁有阿特藍提斯血統的她也擁有阿特藍提斯人的美德,從來不會嫉妒別人。更別說吃醋了。
“秀姐她們也都回來了吧?”天閒把依娃手裏的東西接過來,再拉著依娃坐下。
“我去找小佩!”趙清清對做電燈泡沒什麼興趣。
“那個……”依娃不知道怎麼稱呼趙清清。
“她是趙清清。”天閒道。
“趙小姐,你說的小佩如果是吳佩的話,那她現在不在。”依娃道。
“不在,她沒和秀姐回來?”天閒奇道。
“是啊,和秀小姐回來的只有小語,還有叫柴文和謝雅的姑娘。”依娃道。
“那我先去找小文吧。”趙清清問明了柴文的住處就離開了。
“依娃!”天閒抱了抱依娃,而依娃也沒有像普通女人那樣矜持,反是很熱情地回應著天閒。
“那次你把絲絲送回來沒什麼意外吧?”天閒擁著依娃靠坐在床上。
依娃用手將有些淩亂的頭髮梳理一下,然後無意識地搬著天閒的手指道:“沒有啊,那次帶回來人,除了絲絲,別的人都變成白癡或者植物人。剛看到那些人的時候,軍方參加搜索隊的人表情很難看呢,還衝著絲絲發脾氣。你知道的,那時候絲絲的情況,真想把那些人丟到海裏去。”
“哼,那幫狼心狗肺的傢夥!”天閒悶哼一聲,若不是因為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殺生,那些人根本就是百死莫贖。
雖然說如今心魔在人間橫行,但天閒始終認為,若本身沒有野心,心魔一樣無機可趁。心魔所做的只是將人類的惡念無限擴大而已,並不是憑空捏造。所以在天閒看來,用心魔來作為自己的藉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也知道,不過絲絲可能猜到什麼,她總是追問那次的事呢。”依娃有些擔心道。
不曉得朱絲知道真相會怎麼樣,那銅墻更是個火暴脾氣。
“哎,先瞞著吧。對了,你說和秀姐回來的只有語姐她們幾個,知道還有人去哪了嗎?”天閒想起來剛才依娃說吳佩不在。
“聽秀秀說好像是月宗和政府有個秘密的計劃,如果成功就能解決現在的能源危機,具體就不清楚了。”依娃對於這些事沒什麼興趣,更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秘密。
“秘密計劃?什麼?”天閒忽然覺得心裏堵的慌,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對了,秀姐說有事要找你呢。”依娃想起一件事。
“又什麼事?”天閒頭疼,剛想偷襲,就被依娃給打斷了,這樣傷身呢。
“不要這樣了,現在是白天,晚上我再來陪你。好像是關於生意合作的事。”依娃親親天閒道。
“真是的,集團的生意我一向不管的。”天閒嘀咕。
“去了,最多我和你一起去。”依娃站起來把賴在床上的天閒往起拖。
“知道了。”天閒抱住依娃又懲了一通手足之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依娃朝外走。
苗秀的住處還是在原來的地方,沒什麼變動。
“秀秀,天閒回來了!”依娃在門外就叫到。
這裡是不需要保安的,更沒有秘書,因此依娃才在門外就叫道。
苗秀答道:“天閒,你回來啦!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因為最近忽然出現的能源問題,造成現在很多企業癱瘓,苗秀的工作量也為此減輕不少,精神也好了許多。當然了,和她繼承了星神之力也有關係。
“什麼事?我聽說明心她們沒一起回來!”天閒跟著依娃進屋。
記得兩人的第一次就是在這發生的,天閒不自覺地朝苗秀的軟塌上瞟去。
“她們的事待會再談。”苗秀當然發現天閒眼神的去向,雖然語氣沒有絲毫的異樣,但臉上的一抹嫣紅卻出賣了她。
重重咳嗽一聲,苗秀這才強做鎮定地道:“還是關於村正太郎的事。本來他早就來了,因為所有巨輪都已經停班,只好利用瀛洲古老的帆船來渡海,所以才拖到現在。我希望你在能力範圍內幫幫他。”
“奇怪,秀姐,你的意思好像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嘛。”天閒可不笨,苗秀話裏的意思他還是能聽的出來的。
“不錯。你要知道,瀛洲是個多禮尚武的國度,在他們那裏,武者的地位是最高的。村正和菊一兩家是有數千年曆史的武術世家,在瀛洲民間的影響甚至比政府還大,而現在由於世界範圍內能源枯竭,交通極為不便,所以我希望擴大和周邊國家的生意往來,瀛洲自然是首選了。”苗秀說出自己的目的。
本來她對於村正太郎的事也不熱中,但現在就不同了,交通不便使得炎龍集團必須加強同鄰邦的合作。
“嗯,好吧,我儘量。他人呢?”天閒點頭首肯,雖然不大喜歡村正菊葉,但現在就算是相互利用吧。
“村正先生在林外旅館裏,沒有你這主人的允許我當然不好帶外人進來。”苗秀帶著調侃的口吻道。
星宗的總部是炎龍集團的最後堡壘,一般情況下沒有星宗當代宗主的允許自然是不能讓外人進入的,即使是當初仇松來也事先通知了水傲。
出於禮貌,苗秀親自去接村正太郎。
“依娃,我的草廬怎麼樣了?”天閒想起好久沒打理的草廬。
雖然草廬是用自動護理功能,但那些可都是很嬌貴珍惜的品種。
“放心吧,虧不了你的寶貝。”依娃嬌聲道。
在這裡依娃的事情不是很多,沒事也會去幫天閒打理打理,她也很喜歡草廬中的那些花花草草。
“那就好。”草廬中很多都是孤品,得來不易,天閒不想弄絕種了。
“看來要過一會兒才能來。去看看吧。”天閒一時心血來潮,依娃當然不會反對。
一路和星宗的弟子打著招呼,天閒來到透明的草廬前。
電子識別器很快就確認了兩人的身份,鋼化玻璃門無聲地打開,一股心曠神怡的氣味沁人心脾。一簇簇植物,綠的可愛,紅的嬌艷,紫的雍容華貴,黑的神秘芳香……
“依娃,你很用心嘛!”天閒說道,看的出這些東西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顧。
“沒什麼,反正沒事。”天閒的稱讚讓依娃破天荒的臉紅了。
透明的頂棚下,陽光直射進來,照在依娃身上,而依娃的臉上則挂著嬌羞的神情。天閒一時愣了愣。
“依娃,你好美!”說著依娃就看到眼前天閒的臉越變越大,接著溫熱的東西封在自己雙唇之上。
依娃櫻嚀一聲就軟倒在天閒懷裏,唇舌交纏中的天閒正打算進行下一步計劃,忽然發覺一點異聲。
“誰?”天閒衝著角落裏喝道,那裏有一株濃密的玉樹瓊花。
因為這裡一直沒閒人進來,所以天閒也沒在意,沒想到居然藏著人。
“嘿嘿,天閒,是我啊!”一個白色的東西露出來,接著是水傲那張有幾分尷尬的臉。
想進來偷點瓊花蜜泡酒,沒想到忽然有人來,他只好先避一避。一不小心就看到剛才那火辣的一幕,作為長輩偷窺晚輩做這種事,難怪臉上挂不住。
依娃的臉這會兒不是嫣紅了,整個變成火燒。
“那個天閒,我沒想壞你的好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說著水傲就想離開。
“站住!”天閒喝道,心中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什麼叫繼續?這種事又不是唱大戲,停一下還能接著來。
“呵呵,天閒啊,別這樣,好歹我是你師父,被師父看見也沒什麼丟人的。師父還很羨慕你呢,你看你,身邊儘是美女,現在鳳守恒那傢夥也和彩衣成雙成對,你看師父我,孤家寡人,哎!”水傲想博取天閒的同情。
“是嗎?”天閒露出笑容,水傲怎麼覺得背脊有點涼颼颼的:“算了,秀姐也該把人接來了,一起走吧!”
“好!”水傲忙道,生怕天閒追究他來這的目的。
雖然偷瓊花釀酒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但被失主當場抓到總是不好。
等到天閒回到這裡接待貴客的大客廳時,苗秀已經帶著村正太郎等在那了。
“村正先生,勞你久等了。”天閒拱手道,最起碼的禮貌總是要的,總不能要瀛洲之人說泱泱大國不懂禮數吧。
“不敢,是我打攪。”村正太郎的身體還是很不好,站起來都有些困難,沖天閒那一抱拳更是顫顫顛顛。
“老先生不用客氣。村正先生的來意我已經聽秀姐說過了,只是……”天閒說著笑容忽然一收:“除了村正小姐,村正先生還有帶人來嗎?”
“啊?沒有啊!”村正太郎一愣。
“沒有嗎?”天閒臉上已經出現不高興的表情:“村正先生該知道,我們東方有種和貴邦忍者類似的人,稱為暗術者。”天閒話說到這裡停住,只是看著村正太郎。
“抱歉,我是前輩的影子,前輩並不知道我來了。”村正身後的空氣中忽然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接著變成一個渾身黑衣的女性忍者。
“菊惠,我不是讓你不要跟來嘛?”村正太郎對天閒露出歉意的表情。
他是很傳統的瀛洲武士,對於禮節方便尤為看重,村正菊惠的這種行為對主人來說確實太失禮了。
“對不起!”菊惠低頭道。
天閒道:“算了,我們這裡的暗術者很多,我是怕引起誤會。”
本來村正菊惠是沒這麼容易潛進來的,但因為平日裏星宗的暗術者都在這裡出沒,所以即使人有感覺到她的存在也不會在意,卻沒想到這次是來自瀛洲的忍者。
“是我失禮了。”村正太郎執意要向天閒賠罪。
“不用了!”天閒揮揮手:“看的出老先生曾經有過一身不俗的修為,可惜最後關頭,老先生沒能堅持自己的信念,可惜!”天閒掃了村正太郎一眼就知道問題出在哪。
“我不明白,請您明示。”村正太郎將頭重重向下一點。
“武術的修練無非是兩個目的,一是生,一是死。生者便是所謂的練性養生,死者則是練心殺敵。看的出,你們村正家練的是殺人之術。想來,另一家和你們齊名的該是養生之道吧。”
天閒的話讓村正太郎大吃一驚,這是只有兩家直系傳人才知道的秘密,沒想到天閒一眼就看出來了。
“本來村正先生有機會由術入道,可惜最關鍵的時刻,先生卻因為一個變故對自己的殺道產生懷疑,進而引起殺意反噬,才會弄成今天這樣。”天閒說完這段話,順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茶是依娃用玉飄香泡的,本來是打算栽在猩猩王那兒的,可是那時候正好那邊出了事,所以天閒就讓神風使者把東西送回了這裡。
輕輕點點頭,天閒衝坐在身邊的依娃微一頷首,表示很滿意,依娃則回給天閒一個甜甜的微笑。
“哼!”一聲冷哼是在村正太郎身後站著的村正菊葉,顯然是看到天閒和依娃眉目傳情。
“不錯。”村正太郎忙說道,順便將村正菊葉的哼聲掩蓋過去:“當日我確實是因為一件事,對殺戮感到厭倦,接著就變成現在這樣。”
“問題不是很大,只是我想知道,村正先生能給我怎麼樣的報酬?”天閒看了村正菊葉一眼。
村正菊葉則絲毫不讓地瞪著他,顯是還記恨天閒踹她兩腳的事。看出村正菊葉眼裏的意思,天閒啞然失笑,除了在武學上,這人根本就是個小孩子嘛。
村正太郎沒察覺兩人間的暗流激蕩,只是在思索著天閒所謂的報酬。
“閣下想要怎樣的報酬?”村正太郎反問道。
“秀姐,你說吧。”討價還價那是苗秀的專長了,天閒只顧品茶。
對於天閒居然直接把包裹扔過來,苗秀心中暗罵,哪有像天閒這麼做生意的,一點都不懂得策略。不過事已至此,再客套就變成虛偽了。
在苗秀說出合作的意圖後。
村正太郎低頭沉吟一會,這才點頭道:“嗯,小姐的提議很好,其實這根本不算什麼報酬,我們也有和貴國加深合作的打算。貴集團的實力我們是清楚的,就這麼說定了。”
“那就好,村正先生,我可以在三天內讓你的經脈恢復,但失去的真氣想要恢復就需要一段時間了。”天閒才沒空拐彎抹角的呢。
“謝謝!”村正太郎在村正菊葉的攙扶下起身道謝。
接下來天閒報出一串名字,除了依娃,連苗秀都聽的雲裏到霧裏的:“好了,就照這個,分三份,煎成三副,一天一副。”天閒最後說道。
依娃點點頭,以她的記憶力,這些東西是不用拿筆記的。
接下來的三天裏,村正太郎每天都在孫女伺候下按時服藥。
第四天早晨,村正太郎在睡夢中只覺得渾身發熱,下意識地推被而起。
猛然發現,自己原本乾枯的雙手已經恢復了活力。雖然真氣不如從前,但再也不像往日那麼僵硬笨拙了。
“哈,哈,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太好了,哈哈!”作為一個武者,特別是曾經大有前途的武者,失去武功是最讓他絕望的。
現在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使得村正太郎有些失常,幾十年了,當時天閒說三天就可以痊癒,他還是不大敢相信,現在事實證明,他不再是那個殘廢的老人了。
村正太郎異常的聲音驚動了隔壁的村正菊葉和村正菊惠。兩人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看到村正太郎的樣子,村正菊葉大驚道:“太叔公,你沒事吧?”
“我沒事!菊惠,把你的刀拿給我。”村正太郎道。
接過村正菊惠的忍者彎刀,村正太郎一陣激動,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雙手緊握住刀柄,腳下錯開馬步。
村正太郎大喝一聲,彎刀幻出無數的光華,將他整個人包住,雖然真氣還不能恢復,但本領還在,加上這麼多年因為自己不能練,長期靜坐思索,反使他想通很多道理。
“我好了!菊葉,菊一,哈哈,我全好了!”
村正太郎大笑過後是老淚縱橫,可惜菊一已經死了,不然看到自己重振雄風,她一定比自己還要高興吧。
“太叔公,你該高興才是啊,為什麼要傷心?”村正菊葉道。
“對!高興,高興,我要去謝謝他!”村正太郎說的是天閒。
習武之人多起的很早,村正太郎往天閒住處去的時候,大多人已經都起來了。
“天閒先生……”村正菊葉在門外按響門鈴。
“誰啊?一大早的。”傳出天閒不高興的聲音,還有女人的聲音,接著門被打開。
“天閒先生,再造之恩,太郎沒齒難忘。”村正太郎一立正,又是一個猛低頭。
“不用那麼客氣,進來坐吧。”來者是客,這點天閒還是懂的。
把村正太郎讓進屋裏,村正太郎還沒來得及坐下,苗秀卻朝外衝去:“村正先生,我有點事,不陪你了。”
村正太郎是明白人,頓時恍然,暗自責怪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沒什麼也該起了。語姐,依娃,有客人來了。”天閒叫著,房裏傳來另外兩個女人的聲音,村正太郎的嘴頓時大的可以塞進一個包子。
瀛洲之地的女人已經夠溫順的了,雖然不介意做愛人的情婦,但卻不會允許和另外一個女人一起伺候同一個男人,除非是最低下的歌舞伎,沒想到天閒居然有這種本領。
村正太郎不禁大為佩服,村正菊葉可就沒那麼友好了,眼裏滿是不屑的神色,暗道:“下流!”
“在下有一不情之請,想和先生切磋一下劍道,還請先生務必答應。”以武會友在武者中是一種禮節,何況瀛洲尚武之風極眾。
“你的身體?”村正太郎是個真正的武者,所以天閒沒有一口回絕,否則就變成一種對武者的侮辱了。
“沒關係,休息幾天就可以了!在下對貴國博大精深的武學嚮往已久,可是年輕時一直沒機會,請先生務必不吝賜教!”村正太郎道。
看著那堅定誠懇的眼神,天閒終於點了點頭:“好吧,七天之後。”
“謝謝!我不打攪了。”村正太郎說完就走。
他要回去重新凝聚失散幾十年的真氣,一扯到比武,他就忘了一切。
“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啊?”村正太郎剛一走,一隻粉拳就朝著天閒背後擊來。
天閒一把將那如玉花拳抓住:“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我敢做的事一向不怕人知道。”天閒又從依娃身上偷香了。
“你那叫皮厚!”花語沒有像依娃一樣伸手,卻也不客氣地用語言刺激天閒。
“你敢這麼說我?看我收拾你。”天閒放開依娃,不等花語反應過來,一聲驚呼,花語已經被天閒打橫抱起。
天閒那眼神花語自然能讀懂其中的意思,嚇的花語忙道:“不要,現在是上午,會有人來的。”
“呵呵,誰讓你說我皮厚,我就厚給你看看。”天閒恬著臉道。
“不要,不要!”天閒咯吱著花語,弄的花語嬌喘掙扎不已。直到花語連笑都笑不動,天閒這才把花語放下。
雖然心裏還是不忿,不過這會兒花語可不敢再自討苦吃,只是在那兒自己小心嘀咕。對於這種敢怒不敢言的嬌羞,天閒看的哈哈的笑。
接下來的幾天,村正太郎很認真地恢復著自己的真力。
到了和天閒比武的那天,星宗的演武場上擠滿了人,除了要巡邏的,能來的都來了,這可是很難得機會。
村正太郎一身黑色武士服,盤膝而坐。腿上橫放著一把一米多長的東洋刀,雙目緊閉,他在等天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比武的時間快到了。
周圍人忽然分開一條路,是天閒來了。
天閒依然一身長衫。不過這次拿了一把三尺青鋒劍。衝著村正太郎一抱拳:“村正先生,久候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在天閒剛來時,村正太郎就知道了,聽了天閒的話,村正太郎雙目一睜,不見作勢,已輕輕躍起,一手將刀貼大腿外側,兩腿並攏,彎腰成四十五度:“請賜教!”接著拔刀出鞘,將刀鞘扔到了一邊。
“請!”天閒也將青峰劍拔出。
“呀!”村正太郎大喝一聲,舉刀向天閒當頭劈來,借著一衝的優勢氣勢如洪。
比起村正菊葉,村正太郎才是武道大家。這一刀沒有半點花哨,快如電,猛如火,取的也是最短的距離。
“一刀即出,不死不休,卻是殺道的精髓!”天閒借這個機會指導星宗的弟子。
當然不能用自己的神力將村正太郎這一刀封回去。“中華武道雖有一力降十會之說,但四兩一樣可撥千斤,這就需要個人的技巧的把握了。”天閒說著一側身,就在村正太郎以為天閒要躲閃而準備轉變刀勢順流之下的時候,卻發現,天閒人退劍未退,劍尖正對著他的心臟。
村正太郎忙頓住身形,而天閒則順勢欺近。
要知道,這兩人的手法都是快如閃電,剛才天閒一退身的時候,其實是放開了手中劍,這會欺近才重新將劍握到手裏,只是速度太快,當時村正太郎沒有反應過來。
此消彼長之下,天閒的青峰劍劃著刁鑽的軌跡而來,村正太郎被逼的連連後退。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33
第五十五章 排山倒海
在退出大約兩丈左右,快到演武場最邊緣時,村正太郎終於穩住身形,彎刀在身前畫出個十字,簡單的走向卻帶起無窮的殺意。
兵家有雲,窮寇莫追。這個道理在武學上一樣通用。
天閒自然不會急著將村正太郎逼上絕路,順勢錯開一步,給了村正太郎一個喘息的機會。
抓著這個機會,村正連出數刀,終於回到演武場中。“先生好劍法!”村正太郎由衷地道。他看的出,剛才天閒一直控制著自己的力量。
從當日見到天閒生機重現的效果後,村正太郎知道,單論功力,經脈剛恢復不到十天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是天閒的對手。
“下面我將使用這些年靜思所得的奧意,因為從未使用過,可能會收不住手,還請先生多加小心!”村正太郎再次對天閒行個禮,那是表示對真正高手的尊重。
“呀!”大喝一聲,村正太郎已經躍上半空,接著雙手握刀,頭上腳下,刀舉過頭,衝著天閒刺來。
“咦!”天閒驚疑一聲,沒想到村正太郎居然還有這一手。將青鋒擋在胸前,左手捏個劍訣,不見天閒腳下有何動作,就化做一串影子,快速朝後退去,村正太郎這必殺的一刀也就刺在空處。
一劍刺空的村正太郎並不停留,刀身在地上一點,再次借力彈起,以相同的姿勢再次向天閒撲去。
這次天閒沒有再閃,目光一定,右手持劍向天,左手拇指內扣,中指、食指並攏伸直。飛快地在劍身上前後揮動三下,三點淡青的光練從劍身上飛起,迎想空中的村正太郎。
“劍氣!”村正太郎當然識貨,血肉之軀的他可不敢和劍氣抗衡,在空中硬生生地收住式子,借腰力一扭,憑空落下,而那三道劍氣自然也就射向了半空。
落地後的村正太郎腳下踉蹌一步才重新站穩。
“正妖流最終奧意,血火洗禮!”村正太郎大喝道,接著就看到他不停虛空揮舞著彎刀。
天閒的臉色也凝重起來,眼睛一眨不沾地盯著村正太郎,村正太郎那虛空畫出的刀氣在此刻已經接成一張大網,將天閒所有的退路封死,對著天閒正面罩下。
而此刻的村正太郎也是汗入雨下,他沒想到這一招居然如此霸道,現在已經不是他在控制刀,而是刀帶著他起舞。
天閒搖搖頭,發出一聲帶著惋惜味道的嘆息聲,然後才向前邁出一步。
就這一步,天閒便通過層層刀氣到了村正太郎面前,接著就看到天閒的左手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一翻手便用兩指捏住了村正手中的刀。啪嗒一聲,彎刀已經斷成兩截,而村正太郎也因為耗力過度而坐倒在地上。
“謝謝,我沒想到……”村正太郎有氣無力地道。
天閒將青鋒劍拋開,右手豎起,打斷了村正太郎的話:“兵本為兇器,急於求成反會為其所制,這很正常。幸好我這裡還算一方凈土,不然恐怕村正家又要多出一把妖刀了。”
“兩次再造之恩,村正記下了!”村正太郎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也是多餘。
“不用謝,你是個真正的武者。這種人現在已經很少了,改天給你介紹個人,你可以和他好好切磋切磋。”天閒想到柴白。
那傢夥脫險後執意要回九華舊址去,天閒擋他不住,也只好由他了。不過以他和水傲的交情,當然不好任由他四處遊蕩,給他找個同類也好。想這裡天閒忽然露出捉狹的笑容,水傲好像還孤單呢……
天閒和村正太郎這次切磋,讓星宗弟子獲益非淺,同時也知道以前自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夠瞧的。
太依賴於高科技裝備的他們已經逐漸失去上幾代武學上的超凡修為了,這次的事算是對他們一個很大的觸動。
至於村正太郎,自從輸給天閒後就堅持對天閒持弟子禮,還找水傲表示想要加入星宗。在水傲表示現在他已經不是星宗宗主,一切都由天閒做主後又改了成天繞著天閒打轉。
“師父,請你收下我。”村正太郎又是一大早就堵在天閒門口。
天閒現在簡直不勝其煩:“村正先生,你這麼大年紀了。我怎麼可以做你師父?”天閒有些頭痛地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村正這麼跟在後面。害他什麼事也不能做。
“師父,你們東方有句話叫做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我是真心想向師父學藝,請您務必答應。”村正太郎的身體復員的很快,現在精力充沛的他哪像七十多歲的老人啊。
弄的村正菊葉和村正美惠也只能跟著他折騰。美惠還好,身為忍者,本就是很辛苦的差事,菊葉就不行了,雖然是天才武術少女,但終究有些嬌生慣養,跟了幾天就受不了了,天天叫苦不迭。
“我是真的不能收你。你看當代星宗弟子,沒有比你大的。”天閒無奈地道。
“身為武者,為求大道。這些虛幻的東西太郎絕不在乎。”村正太郎反正是鐵了心了。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天閒投降了:“不過我要說清楚。一入星宗,你便不能後悔。更不能當你的村正家主了。”
“謝謝師父,我早就將家主之位傳給菊葉了。”村正太郎大喜道,“師父,請問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練。”
天閒道:“不用急,你先跟我來。記住,仔細看我的每一個動作。”
這村正太郎在武學上的造詣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階段,可是村正家世傳的刀道卻有術無魂,如果單純論術,村正的修為已經達到一個顛峰,再下來就是開始追求大道了,但這是不能靠直接傳授的。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領悟多少就看村正太郎的悟性了。
天閒沒有帶村正太郎去別處,而是直接來了草廬,用著一貫灑脫悠閒的動作為花草剪枝、澆水,如行雲流水般穿梭在叢叢奇葩間。
村正太郎開始還不覺得什麼,但漸漸地他已經發覺,天閒一舉手一投足,都給人一種渾如天成的優雅氣度。每一個動作都是用一種絕對的勻速在進行著,仿佛時光的流逝,絕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停頓或是加速。
村正太郎沉浸在這意境之中,一時無法自拔。
“好好想想,你看到了什麼?明天來告訴我。”天閒的聲音在村正太郎耳邊響起,人卻消失不見了,而村正太郎則呆呆地站在那裏。臉上不停變幻著各種表情。
走遠的天閒卻被依娃抓著訓話:“你弄什麼玄虛?”對於天閒的授業方式,依娃感到莫名其妙。
“我哪有弄玄虛?道本無形,用說的誰也說不清,我只好用這種方法讓他自己去體會了。”天閒大是委屈。
不是因為依娃想要個幹妹妹他至於這麼費心嗎?好死不死,依娃不知怎麼和美惠菊葉混熟了,於是就聯合花語天天在天閒耳邊嘮叨。
天閒很懷疑,是不是因為蘭提斯的緣故,依娃還保留著斷袖之癖。
當然,這種想法天閒是不敢讓依娃知道的。
“我告訴你,不許欺負我幹妹妹!”依娃忽然兇巴巴地道。
既然答應了村正太郎拜入星宗門下,以村正太郎那古板的個性,一定會逼著菊葉她們拜見太師祖,到時候天閒一不高興……
“我哪敢啊?好了,我交代你的事怎麼樣了?”天閒問道。
“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不過這樣會不會不大好啊?”依娃有些遲疑。
“有什麼不好的?重要的是那些人要可靠。”天閒滿不在乎地道。
“希望吧,反正別太過份。那些人一定可靠,這點我可以保證。”依娃的表情不以為然。
“那就好!對了,秀姐有說到底是什麼秘密計劃嗎?”這幾天苗秀忙著和瀛洲合作的一系列事宜,天閒也不好去打攪她。
“沒有,你在床上的時候沒問嗎?”依娃取笑道。
“怎麼問?通常那種情況下她和你一樣,只剩下觸覺的。”這幾天其實天閒一直沒機會和苗秀親熱,作為日宗之主,苗秀真的很辛苦。
“去,你要死了!”依娃再大方也受不了這種話,氣的要揪天閒的耳朵。
天閒早有準備,嬉笑著跑開了。
第二天,那村正太郎果然照樣來找天閒:“師父,我想明白了。師父昨天要告訴我的是大道無為,一切順其自然。武道也是如此,天地眾生皆有其主。”村正太郎顯得很興奮,向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一樣看著天閒,兩隻眼睛都在放光。似乎想要天閒誇獎幾句。
“哎!”天閒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情之一字,可以斷人生死,果不其然。村正,想想你們正妖流的奧意,在想想和我的那場比鬥,還有昨天你所能看到的。記住,用心去看,想通了再來找我。”說完天閒不再停留,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村正太郎回味著天閒的話,嘴裏喃喃念叨著,就這麼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這幾天天閒基本都沒有事做,除了每天早上去草廬親自答理,基本都無所事是。當然,天閒是不會嫌無聊的,就是讓他一個人坐著發呆一年,天閒一樣不在乎。
四處走走看看,忽然星宗的警報器居然響了起來。“咦?”天閒大奇,星宗的警報器一直都只當成擺設的,從來沒有人可以穿過亡魂之森硬闖這裡,今天居然來了客人?
“我來找人,請各位別誤會。”不動明王看著四周拿著兵器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一群人,心裏暗暗叫苦,本想偷偷來找人,沒想到自己的隱形術在這裡根本沒用,剛落地就被人圍住了。
他當然不知道這裡有天閒佈下的群星大陣,各路神靈的神通在這裡都會失靈。
“大師兄!”正在不動明王想著該怎麼解釋的時候,圍著他的人分開一條路。
看到天閒出現,不動明王大喜。
說實在的,周圍這些人他是不怕,但此來有求於人,要是在人家地盤上大打出手,那還怎麼開口。都是大日如來,自己不來要他來當炮灰!
“你們下去吧。”天閒讓周圍人散去。
“不動,你滿閒的嘛,還有空來我這裡竄門子。”不動明王其實就是瀛洲的護法金剛。
所謂金剛怒目,他那一臉兇相,沒被星宗的防禦導彈打下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一落地星宗負責戒備的巡邏者自然不會客氣,偏偏不動明王長的不好,想用笑容表示善意卻讓星宗弟子更加誤會。
“什麼竄門子?色斯靈尼爾快守不住了,他們同意你當初的建議。”不動明王沒有開玩笑的心思。
“哦!”天閒心裏一跳,回來以後倒把茱麗芙交代的事給忘了,有些心虛地問道:“估計還能撐多久?”
“最多三天了。結界已經破碎,現在只能靠宮墻上附著的加持力苦撐。”不動明王有些急噪地說,他可不知道天閒在想什麼。
“那個血斧王也同意了?”天閒隨口問道。
“管不了他了。現在他們那邊也分成兩派,血斧王那邊人數不是很多,所以我才來找你。”想請動猩猩王的大駕,憑他和大日還都沒這面子,畢竟以前沒有打過交道。
“好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況還有瑤光夾在中間,天閒交代一聲就跟著不動明王離開了。
到叢林之城,先去見見朱少鋒,順便看看自己的私人衛隊訓練的如何。
現在白侏儒族也發展了起來,至於猩猩王,因為塊頭太大,所以不大可能住到城裏。
如今的庫比已經恢復了先代希望祭祀的力量,人也變的成熟多了,只是在天閒面前才偶爾流露出以前的嬌羞。
聽天閒說明來意,庫比硬是要跟著一起去。天閒拗不過她,只好答應。
至於猩猩王那裏,一點也沒有像不動明王想的那樣,為以前的事記仇,二話不說就集合了手下巨猿。
不動明王問猩猩王為什麼一點都不記恨北歐神宮,猩猩王的回答很簡單:“天閒是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
簡單樸實的話語讓不動明王呆立良久。
眾巨猿是不會騰雲駕霧的,而這麼多人馬,天閒的袖裏乾坤也塞不下,巨猿本就對魔法免疫,玄真七幻想要縮小巨猿實在是很困難,所以巨猿只能在猩猩王帶領下用跑的。
千萬不要小看巨猿們的速度,即使不能飛,它們的速度依然快如風馳電掣,而且絕對不需要繞路,翻山越嶺,穿江過海,如履平地,令不動明王也驚嘆於它們的耐力。
不過一天的工夫,巨猿們就來到了阿瑟神山下。說來真是罪過,路上因為不想繞路,有幾個城市硬被他們給踩出一條高速公路。
這會兒色斯靈尼爾宮已經快守不住了,飄浮槍手從上空突擊,由雅典娜帶著幾個天使苦苦抵擋;堵著宮門的是血斧王和一群恩赫裏亞英靈戰士,不過好像已經損失不少,幸好還有明王眾幫著把守。
至於大日如來和那些色斯靈尼爾中人數最多,卻和毫無戰鬥力的怨女負責救治傷員。
這倒是挺適合大日的,他最擅長的佛光普照對於治傷特別管用,不過這會兒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看來累的不輕。當然,事情的情形並不是那麼簡單。大日如來那一頭汗多半是被那些怨女的熱情嚇出來的。
“阿彌陀佛,你們總算來了?”大日佛光慧眼到底名不虛傳,第一個看到巨猿的身影。
圖拉國的巨人武士做夢也想不到會被人從背後襲擊,而且是這些塊頭比他們還要大的傢夥。
和恩赫裏亞英靈戰士戰鬥時,他們就是佔著手長腳長的便宜,論到靈活度卻是大大不如,所以在巨猿們簡單的攻擊面前,就顯得格外狼狽,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基本上巨猿一巴掌下來就把巨人戰士的頭給拍扁了。
至於飄浮槍手,可惜的很,他們的能量彈是用來對付北歐勇者的,所以在巨猿那鐵打的身軀面前,就顯得無力得很。
巨猿們對於飄浮槍手的能量彈理也不理,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衝。它們不懂得什麼叫戰術,只知道猩猩王的命令,勇往直前,不要回頭。
以這些怪物的速度,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圖拉國的包圍圈就被硬生生地撕了一道口子。
“嗷……嗷……”衝過包圍圈的巨猿們停了下來,拍打著自己的胸膛不住狂嘯起來,巨大的聲浪在阿瑟神山上迴響,連大日如來都忍不住塞住耳朵,更別說那些空中的飄浮槍手了,一個個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嗥!哈!嗥!哈!”受不了這種巨猿號叫的血斧王不甘示弱地垛腳大吼。
“好像滿有趣的。”唯一不受雙方嗓門大賽影響的怕只有天閒了。
“阿彌陀佛!!”大日如來大悲梵音念出佛號。他可實在受不了,再這樣下去,敵人是被趕跑了,不過宮中這些怨女恐怕也死的差不多了。
“和尚,我剛發現你的嗓門這麼大!”天閒怪大日如來打攪了自己的雅興。
大日如來道:“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天閒的話讓大日如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念聲佛號搪塞過去。
“猩猩王,雖然你這次幫了我,但我不會感激你的。”血斧王和猩猩王那是老對手了。
“閉嘴,這裡沒你的事。”天閒眼一翻就罵道。
血斧王那也是牛脾氣的人,從來沒服過誰,聞言大怒,就要撲過來砍天閒。
“站住!”天閒讓擋在前面的猩猩王退到一邊,手上握著一隻西方古代的女用配劍,劍身細長,劍鞘是粉紅色的。
“冰雪之劍?”血斧王后退一步,這是茱麗芙的隨身兵器,也是色斯靈尼爾宮宮主的信物。
血斧王問道:“你從哪得來的。”
“當然是茱麗芙給我的。”天閒道。
“不可能!”前段時間天閒和茱麗芙的關係因為猩猩王鬧的很僵,這點血斧王以及所有宮人都是知道的。茱麗芙現在居然將宮主信物交給天閒,實在叫人難以接受。
“切,你不服?”天閒才不把血斧王看在眼裏,不是七哥的關係,鬼才管他色斯靈尼爾宮的存亡。
“哼,拿來!”血斧王縱身而出,手中血斧夾著冰寒刺骨的血腥之氣向天閒卷去。
他想從天閒手中奪回冰雪之劍。血斧王雖然是恩赫裏亞英靈戰士中的佼佼者,但畢竟是個人類,即使比起明王眾還不如。最多不過能和村正太郎打個平手,天閒怎麼會將他放在眼裏。
“你的斧子剛砍過人,不要往我身上靠。”天閒嫌惡地道。
眾所周知,天閒從未沾染過血腥。不想殺人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天閒天生的潔僻,不喜歡被這些不幹不凈地東西沾上。
血斧王那斧頭今天不知已經砍過多少人,天閒直覺地就討厭,這一揮手不覺用上星神之力。
只聽轟的一聲,血斧王整個人就被連人帶斧扔了出去,身子重重撞在了宮墻之上,巨大的血斧將在圖拉國巨人戰士攻擊下已經殘破不堪的墻壁砸塌了一塊。
“外強中乾。”猩猩王見血斧王弄的這麼狼狽,當然不會放過這落井下石的機會。
“咳,咳,咳!”倒塌的亂石中站起一個渾身滿是灰塵的人,剛才這一下讓他有點分不清方向了,使勁搖搖頭,眼前模糊的影子才清晰起來。
“呀。”看來這傢夥挺死心眼的。挨了這一下還不知道收斂,對這種人天閒可不會客氣。這次摔的更重,血斧王半天沒能爬起來。
“呵呵,還沒摔死你?”猩猩王就是要氣氣血斧王這傢夥。
“嗚,嗚。”血斧王掙扎著爬起來,還想再往上撲,天閒眉頭一皺,這傢夥未免太不知進退了,還不等血斧王縱起,全力地一袖掃了出去。
因為用力過猛,袖中掉出一團閃光的東西。落地後一滾竟然變成個金髮少女,一身戎裝。
“你從哪冒出來的?”天閒一時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帶著這麼個東西了。
“你還說,你把我關了這麼久不是有位姐姐陪著我,我都要悶死了。”對面的金髮少女發著牢騷,但似乎不敢像血斧王那麼胡來。
“我?關你?”天閒眼裏儘是疑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一身戎裝更襯托出英姿勃勃,只是這身裝束好熟悉啊,在那見過呢?
“瓦爾基利雅?你是上次搶地暴星元神的女孩。”天閒想起來了。
那還是花語被困太陽船之前的事,天閒本是想利用她到瓦爾哈拉宮的,沒想到因為後來的事讓天閒有些亂了方寸,然後一連過了三年,若不是這次瓦爾基利雅感覺到親切的氣息極力想出來,加上天閒被血斧王弄的比較火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出來呢。
雖然知道是自己的錯,天閒可沒有認錯的打算。倒是想起瓦爾基利雅說的那個陪她的姐姐。
難道還有一個?天閒在袖子裏掏了半天,這次是個黑髮少女。
“好啊,天閒,你拐帶良家婦女!”說這話的是大日如來。
他當然知道事有蹊蹺,天閒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不過為了緩和氣氛,故意這麼說的。
“你以為個個都和你一樣?”天閒眼皮一翻,一句話差點沒把大日如來氣得背過氣去。
“你,天閒,你說清楚!”大日如來幾乎是用吼的了。
“怎麼要我給你一件件擺出來。”天閒以前就是個包打聽,當然他不會到處說就是了,但各界眾神的醜事他卻是知道不少。
“算了。”看到天閒不懷好意的笑容,大日如來覺得有點涼颼颼的。
不管是誰,恐怕都不敢說自己一生從未做錯過,特別是擁有無窮力量而且老而不死的那種。想來想去,沒準天閒真知道了什麼。同一種話從他口裏出來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呢。
那邊瓦爾基利雅把血斧王帶到一邊,唧唧咕咕不知道說什麼,反正血斧王先是不住搖頭,還不時衝著天閒這邊看,到最後瓦爾基利雅衝著血斧王發了一通脾氣,血斧王才有些不甘願地點點頭。
瓦爾基利雅也露出了笑容,不一會兩人就一起走了過來。
“還要打?”天閒明知顧問。
“哼!”血斧王哼一聲不答話。
“沒有,我已經告訴他,冰雪之劍確實是宮主交給你的,並且托你暫代宮主之位。”瓦爾基利雅道。
“哦。”對於宮主不宮主的天閒不是很熱中,但不知為何卻升起一種興奮的感覺,該是欲魔的本性在作祟吧。
“沒事我要走了。”天閒打算離開。
“等等,阿瑟神山已經不能呆了,你能不能帶我們一起走?”瓦爾基利雅在這等著天閒呢,看天閒怎麼處理。
色斯靈尼爾的怨女可比不得瓦爾哈拉的瓦爾基利雅戰士,根本沒有辦法自保,更不用說飛行絕跡了。
“哼。有什麼?”這點小事可難不倒天閒。
“以我天閒之名,召喚三界之力為我所禦。移山填海!起!”天閒剛念完咒語,整個色斯靈尼爾宮就被連根拔起,然後筆直朝東方飛去。
“走了,該幹嘛幹嘛去,你們想在這過夜啊?”天閒衝那還站著發呆的大日如來道。
“哎!”大日如來這才回過神來。
“天閒,你可真夠胡來的。”他做夢也想不到天閒居然把阿瑟神山兩大標誌之一的色斯靈尼爾宮給搬回家去,到時候歐丁復活還不找天閒拼命。
“哪那麼多話,猩猩,走了!”天閒大聲叫道。
“嗯。”猩猩王應了一聲。一群巨猿又開始撒腿飛奔了。
大日如來只好苦笑不已,看來到時候他又得來做和事佬了。
天閒在離地五六米的地方飄浮,正好和猩猩王的腦袋平齊。
“天閒啊,現在恩赫裏亞的這幫傢夥真沒用。”猩猩王道,周圍的景物正在飛一般地倒退,基本就看不出是些什麼東西了。
頂著呼呼直灌進嘴裏的風,似乎一點也不能影響猩猩王說話。沒辦法,嗓門大嘛!
“你弄錯了。恩赫裏亞的主力是瓦爾哈拉,就不知道那些傢夥哪去了。”天閒還不至於這麼糊塗。
“這樣啊!對了,那些來攻擊的傢夥是什麼人啊?”猩猩王繼續問道。
“古阿特藍提斯的武士。不過有點奇怪,這幫傢夥好像太差勁一點。”天閒剛才就一直在懷疑。
猩猩王雖然很厲害,但圖拉國的武士可都是以泰坦巨人為藍本的基因人,怎麼會這麼差?
“我也覺得呢,一點都不經打。”猩猩王表示同意,接著猩猩王聳聳鼻子,“天閒,聞到沒有?好濃的血腥味啊!”
“沒有,在哪呢?”猩猩王的鼻子那可是比狗還靈敏的,天閒自問沒這能耐。
“跟我來。”猩猩王拐個彎向側向轉去。
天閒也隨後跟上。不一會,天閒也可以聞到那濃郁的血腥之氣了。
“在前面島上。”猩猩王指著遠處。
“嗯,”天閒的目力並不比猩猩王差。
他也看到了,島上堆積如山的巨大屍體,有點像是剛才那些巨人武士。等來到島上,即使見慣血腥的猩猩王也忍不住一陣嘔吐。
這個島的形狀很是奇特,呈現一種外高內低,仿佛一個大臉盆,島上這會兒被巨人武士流出來的鮮血溢滿,使的這島更像是一汪血池。
“怎麼會這樣?”猩猩王用腳將一具屍體翻過來。
這種地方天閒是不會下來的。看了看那些屍體,天閒忽然想到什麼,急道:“猩猩王,你先回去。我去阿瑟神山一下。以後再去找你。”
“好。”猩猩王也不問是什麼事,兩人就在這島上分道揚鑣了。
天閒匆匆忙忙地趕回阿瑟神山。
整個山上此刻居然燃燒起來,幸好天閒早早將色斯靈尼爾搬走了,但天閒似乎還是很著急,渾身散發出濃紫色的氣體將自己身體包裹住,硬是闖進那重重火海,接著又以更快的速度衝了出來,手中抱著一具巨人武士的屍體。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天閒施法讓屍體浮在自己面前,虛空一劃,便將屍體從中剖開。
因為有真氣包裹,並沒有血流出。天閒仔細看著被剖開的屍體,臉色也凝重起來,最後重重一跺腳,將屍體推回了烈火之中。
“不幸言中了。哎!”天閒長嘆一聲。
原來猩猩王逐走那些巨人武士的時候,天閒就覺得有點奇怪,因為以基因組合方式製造出來的戰士不該這麼差的,就算巨猿再厲害,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勝出。
所以天閒一直覺得哪不對,剛才路上見到的巨人武士似乎都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殺死的,天閒就想起阿特藍提斯的一種習慣。因為是以基因技術批量製造戰士,所以有時難免會有殘次品出現,阿特藍提斯通常的做法是將他們銷毀。
那如果是阿特藍提斯執行銷毀的話,天閒是無法查出異常的,所以天閒才趕回這裡來。若是晚一步,這裡恐怕一具屍體也不會留下的。
但經過天閒剛才的觀察,確實被天閒猜中了,這些來攻打色斯靈尼爾的巨人武士根本就是阿特藍提斯需要銷毀的產品。
問題在於,以阿特藍提斯的科技水準,如果要出現數目這麼龐大的殘次品,那只能說明,阿特藍提斯正在大規模生產巨人武士。將這些巨人武士派到這裡來,一來可以借助別人將他們銷毀,節省下部份開支,另外更可以轉移別人的注意力,同時讓各界對巨人武士產生輕慢的心理。
對於巨人武士,人類的了解畢竟是十分有限的,不像天閒,知道巨人武士的所有特長。當然了,現在是不是還那樣就說不定了。
這會想什麼也是多餘,如今天閒根本不知道圖拉國變成什麼樣子,加上還有個對自己很了解的天機星君在那邊。
“煩,不想了,和我無關!”天閒逃避責任地道。
當初星帝只讓他負責封印三大心魔,現在欲魔已經消失,就剩下兩個,慢慢來了。
想到這裡天閒又輕鬆起來,追著色斯靈尼爾宮飛去。
那麼巨大的宮殿,飛是一定快不了的,所以天閒很快就追上了那已經快變成廢墟的宮殿。
“咦,那些是什麼?”天閒發現宮殿有一條好長的尾巴。
“哈哈,有趣!”天閒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居然是由人串成的一條人鏈。
說起來也是天閒的不是,將色斯靈尼爾連根拔起時忘了宮殿已經很殘破了。在飛行的過程中因為重心不穩,所以發生傾斜,一些沒有準備的怨女就從縫隙中掉了出去。幸好有血斧王發覺,奮不顧身拉住兩人。
可惜因為沒有支點,在嘗試幾次將人拉上去卻愈發使的這人鏈加長。但他們終於明白,老老實實地不動暫時不會有事,就看能不能挨到目的地了。
“血斧王,看風景呢?你的喜好可真別致,喜歡倒著欣賞。”天閒飛到跟前調侃道。
“你,他媽……”血斧王破口大罵,一陣勁風灌進嘴裏,他不是猩猩王,沒那麼大的肺活量,一口氣差點接不上來。
“有趣,有趣!放心吧,沒多遠了,也就剩下個兩千多公里吧。”天閒才不怕這會兒血斧王敢翻天。
“你!”血斧王不敢再張大嘴罵人,只能閉著嘴發出一些單頻音調。不過想到還有兩千多公里,血斧王也暗暗叫苦,他有把握自己可以支援那麼久,但再上面拉著他的人就不清楚了。
“放心吧,以你們的身體強度,摔下去最多殘廢,一定死不了。”愛屋及烏,恨烏自然也要及屋了,天閒和猩猩王是朋友,對於這些恩赫裏亞英靈戰士先天上就排斥,何況這血斧王那麼蠻橫,更叫天閒不喜歡。
若不是因為現在茱麗芙變了,他才懶得管色斯靈尼爾的存亡呢。
“天閒,求求你了!我快支援不住了。”哀求的聲音是中間的瓦爾基利雅發出的。
“嗯,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天閒不為已甚,拖住最下面的怨女,一使勁,將這條人鏈都給彈了回去。然後在宮殿外墻上用力一拍,大叫一聲:“走了。”
宮殿陡然加速,這次裏面的人可學乖了,幾個人抱在一起,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呆著,不敢亂動。這一加速,兩千來公里的路程還不是轉眼既至。
停在亡魂之森上空,再往前可就是星宗防空網的範圍了。
辛辛苦苦把宮殿搬過來,要是在目的地被下面的對空導彈給打爛那可太不合算了。
“我下去通知一下,順便看看怎麼安置。”天閒獨自向下衝去。
其實現在星宗的防禦系統已經啟動了,沒辦法,那麼大的宮殿,想看不見都不成。
天閒下來的正是時候,大體解釋一下說那大塊頭是自己帶回來的,進入高度戒備狀態的六星子這才算釋然,讓趕來的工作人員各自回去。
色斯靈尼爾宮的安置基本不是什麼問題,整個宮殿並不是人界的真實物質,裏面的戰士和怨女也都是靈體。天閒將宮殿縮小,放在草廬中,只有那裏的靈氣比阿瑟神山更濃郁,有利於恩赫裏亞英靈們的復員。
“好了,你們自己想辦法修補宮殿。要記住,不許損壞這裡的東西。”天閒最後交代一句,其實也不怕他們亂來。
這草廬裏都是天地靈氣所鐘而生的珍品,不知道有多少異物對之垂涎三尺,所以天閒在這四周佈置了強大的法則領域。在這裡,除了天閒,別人是無法使用破壞之力的。
交代完後,天閒不再去管它。來回奔波了這麼遠,加上以移山之法將色斯靈尼爾宮搬回來,不管天閒有多強的靈力這會兒也有些吃力了。
摸回自己房間,天閒入定去了。
這一坐不知過了多久,天閒睜開眼睛,旁邊桌上放著一些點心。觀其色,覺其味,天閒就知道花語來過了。
花語知道天閒的口味,一向不喜歡油腥的東西,所以做的點心總是很清淡。咀嚼著點心,感受著語姐對自己的體貼和溫柔,天閒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一個人傻笑什麼呢?”出神中天閒竟然沒發覺有人進來。
“當然是想到我的語姐了。”天閒一轉身抱住花語,貪婪地享受著花語身上幽雅的香氣。
“別鬧了,村正先生問過你好幾次了。”花語躲閃著道。
“他又找我幹嘛?”天閒放開花語,啃一口點心。
雖然星神都已經不食人間煙火,但偶爾滿足一下口腹之欲也是不錯的。當和花語獨處時,天閒總是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未緡的童心。
“那我哪知道,不過看的出來村正先生是真認你這個師父的,你對老人家可要客氣一點。”花語道。
“老?他老什麼?不過就是頭髮白了而已。”天閒才不沒那麼客氣呢。
“好好,你最老好了吧。去吧,哪有你這麼當師父的。”花語笑著推開天閒索吻的嘴。
“真是的!”天閒悻悻地道:“這傢夥老做電燈泡。”
“天閒,你最近好像特別喜歡纏人呢。”花語看天閒不高興,無奈地親了親天閒道。
“是啊,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天閒一呆,“管他呢,我去看那傢夥又有什麼事。”
一齣門正好碰到村正太郎,“師父,我想通了!”村正太郎見天閒出來忙道。
“小聲點,我聽的見。”這麼大年紀一驚一乍的,天閒還真不習慣。
“我想通了!”村正太郎平靜一下激動的情緒,繼續道:“村正家世代以殺入道,不同於菊一家的養生之道,所以,當探求眾生生死之理,求其生滅之道,予取予奪,存亡由心。”村正太郎將自己的心得說了出來。
天閒道:“不錯。求道者最忌三心二意,對自己的信仰產生懷疑,無論對錯,都要忠於自己的選擇,當術者即將入道時,它便開始有了自己的靈氣。若是遲疑不覺,由你畢生靈力所凝聚的意識則必然因之反噬其身,求道者是不能怕失敗的。”
沒想到村正太郎這麼快就想通了,確實不愧是武學奇才。如今他終於真正地由術入道,剩下的就完全靠自己的領悟了。
“多謝師父。”這一刻村正太郎身上屬於武者的暴戾肅殺之氣盡去,身上流轉著一種淡金色的光華,一閃即沒,他自己卻渾然不覺,只是覺得渾身忽然充滿活力。
“哎!”看到這一幕天閒反搖搖頭。
村正太郎雖然是武學奇才,但似乎有一個心結,對自己的信心不夠,因此才會在得到自己認同後才出現了進窺武道的特徵。換句話說,他是因為天閒才建立起自己的信仰。
這樣一來,村正太郎在武道上的進境就永遠不能擺脫天閒這個陰影了,所以天閒才會感到惋惜,不然以村正太郎的資質,也許會成為瀛洲的新武尊。
當然了,並不是說村正太郎的實力就永遠敢不上上代武尊了,畢竟天閒是最終極的神明之一,所謂武尊的力量在天閒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武尊並不是以實力高低所決定的,不然大日如來,不動明王,隨便哪個都可以用一隻手勝過上代武尊。
問題在於,武尊要創出一種全新的由術入道的武學,不能被前人所局限。而無論是大日如來還是不動明王,他們都不是因武入道,因此天閒為村正太郎感到惋惜。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34
第五十六章 劫後重生
“師父,可是我又錯了嗎?”村正太郎顯然誤會了天閒的意思。
“沒有。”天閒搖搖頭,事已至此,多說已是無益,反而更加重村正太郎心上的陰影。
遠處傳來很熱鬧的打鬥聲,將天閒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聽那拳掌交擊的響動,動手的兩人都有不凡的功底,但聽來又不像是星宗傳統內家心法。
“師父,要去看看嗎?”村正太郎本是武癡,對這種高手間的決鬥自然更有興趣。
天閒別有深意地看了村正太郎一眼,禁不住有些感慨,村正太郎雖然一把年紀,但他叫自己這個年方弱冠的少年師父是那麼自然,而且毫無不敬之意,這或者也是東方武道日見式微的緣故吧,一來是自命清高,放不下身段向人請教;二來也是師者失其德,學者忘其禮,才使的很多絕技在民間失傳。
對於村正太郎的提議,天閒點了點頭。
兩人擠到那邊的人群中,中央那一男一女兩條人影正在不停的騰挪閃躍,不時撞到一處便發出密集的劈啪的聲。
“柴白也來了。”天閒自言自語道。
那邊是柴白和柴文祖孫倆在切磋,看的出來,柴白沒有盡全力,授藝多過較量。
看了一會兒天閒失去了興趣,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沒有做,心裏堵的慌,偏偏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事。
“村正,你在這看吧,我有點事。”天閒從人群中退出來。
也不知道該去哪,下意識地朝草廬走去。每當實在覺得心緒紊亂時,天閒也會到草廬去。在那些天地靈氣所鐘的生命面前,會使人感到心情特別輕鬆。
不過今次顯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天閒的心還是沒有平靜下來。
究竟有什麼是自己一直擔心的呢?天閒苦惱地想道。色斯靈尼爾宮殿好像已經修補好了,被縮小了無數倍的宮殿矗立在玉樹的枝葉間,倒真有點像西方神話中那種精靈的樹屋,當然要富麗堂皇的多。
空氣中流到一絲波動,使天閒暫時拋開自己的心事:“是神風使者嗎?有什麼事?”天閒問道。
這種來去無蹤,而又能無所不在的形式只有神風使者可以做到。
“嗚,你是……誰?為……為什麼可以……感覺到我?”讓天閒吃驚事發生了,這是一個嬰兒的聲音,而且是那種出生沒多久的嬰兒,發出的聲音帶著含糊,似乎是剛學習和其他生命打交道。
“你不是神風使者?”天閒開始尋找這奇怪的生命。
“神風使者又是什麼?是做什麼用的?”這個生命的學習能力讓天閒感到吃驚,這麼快說話就流利了許多。
天閒終於找到和他交流的生命,那是一個淡淡的類似人形的物體,之所以類似是因為他和人類還有著許多不同。比如他有尖尖的耳朵,還有類似蜻蜓一樣的兩對翅膀,但那身體和容貌卻是絕對的人類,從那透明中可以辨別出這生命的樣貌十分英俊。
“精靈?”天閒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名詞。
這是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絕跡的一種生命形態,對於環境的要求極高。以現在的環境污染指數,精靈根本連一天也活不過去。
“精靈又是什麼?”影子好奇地飄到天閒身前,是個只有一寸多高的小人兒。他顯然也發現天閒可以看到他了,正做著一些幫助表達的動作。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你很像。”天閒笑了。
“那好,我就是精靈了,我喜歡這個名字。”小精靈模倣則天閒的表情露出了算是笑容的表情。
“你好,我是天閒,你從哪來的啊?”天閒問小精靈。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來就在這裡了。你是第一個可以看到我的哎。”小精靈的翅膀是用來加速的,所以現在翅膀只是平伸在身後,極像晚禮服上的裝飾,顯出幾分高貴的氣質。
“你的男的,還是女的?”天閒有有點小孩脾氣,把頭探到小精靈身下去看。
“奇怪,怎麼什麼也沒有!”小精靈是完整的能量個體,連肚臍都找不到,更別提分辨性別了。
“什麼叫男的女的?”小精靈顯然什麼都不懂。
天閒感到有點頭大,這就如同像嬰兒解釋性慾這個問題一樣,非常非常的麻煩。
“算了,以後你就明白了。這裡就你一個精靈嗎?”天閒問道。
小精靈的思維非常簡單,立刻就被新問題吸引過去:“不是啊,可是他們都不理我。”小精靈指著一些花草的葉片。
天閒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一些葉片上正蜷縮著一個個小小的身體,眼睛還都沒有睜開,翅膀包在自己身體周圍像一個蛹。
“精靈重造?”天閒吃了一驚。
傳說中精靈是天地靈氣會聚而成,現在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沒想到這靈氣匯集之地竟然可以憑空生出精靈這種生命來。
“天地的精華啊,請傾聽我的召喚,來這神秀鍾情的世界,給予純潔的生命,尊從我的指引。醒來吧,柔弱的生命!”天閒右手虛空一抓,念動咒語,無數的亮點從四面八方向著這邊飛過來,那是人眼難以看到的光芒。
不一會工夫,天閒的手裏就捧著一把仿佛細沙一樣的閃光之物:“去!”
仿佛是花仙子的魔法棒,帶起漫天的幸福花粉,星星點點地落在那些蜷縮成一團的小生命上。
一連串幾乎不可聞的哈欠聲,伴隨著幾聲舒展翅膀的聲音,睜開清澈的眼睛,望向這生存的世界,無數剛出生的小精靈匯聚到天閒的身邊飛舞,發出單頻的叫聲。
“他們在說什麼?”天閒問先前的那只精靈。
“他們感覺是你給了他們生命,所以就來找你了。”小精靈道。
“這樣啊,真有趣!”天閒高興地道,看著身邊無數的精靈翩翩起舞,倒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我給你們找個地方住啊。”天閒把主意動到了茱麗芙的色斯靈尼爾宮,反正現在宮殿的體積正好適合精靈們居住。
對於這些精靈的出現,自然也驚動了那些一樣是靈體的恩赫裏亞英靈戰士和無法輪迴的怨女們。
說實話,北歐的勇士一向是不喜歡精靈的,所以遠古神話中很少聽到北歐勇者使用魔法。可惜女人喜歡可愛小動物的天性卻是放之天下而皆準,更何況是這些可愛的小精靈。
雖然血斧王想拒絕接納這批新房客,卻被數量佔了絕對多數的怨女們一致推翻了他的決議。
看著剛才還混沌無知的精靈們在怨女們的照顧下慢慢開始學著說話和交流。天閒知道,屬於母親的那種天性會使她們好好照顧這些孩子的。不想打攪著一幅美麗的圖畫,天閒默默退了出去。
剛才吸納天地的精華,天閒發現一個現象。因為石油噬菌體的出現,如今的地球環境已經開始了全面復蘇,而且被它們分解的那些污染源,變成了一種天閒熟悉的東西。那就是——靈質,一種可以提升魔法威力和人類潛力的東西。
真想看到精靈滿天飛的世界,天閒有些胡思亂想起來。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人間的邪氣居然消失,這就讓天閒有些不明所以了。
“對了。”天閒一拍腦袋,總記得去問苗秀,明心她們的下落,卻總被別的事給耽誤了,趁現在沒事,去找秀姐問問。
“秀姐,秀姐,你在嗎?”天閒敲著苗秀的房門。
“是天閒嗎?進來吧!”苗秀的聲音很平靜,天閒卻覺得不對。
推開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秀姐,你又喝酒了?”天閒揮手軀散酒氣。
苗秀喜歡喝酒,這點天閒早就知道,但記得秀姐從都不是個酗酒的人。除了那次接任日宗後第一次回來,天閒沒有見秀姐喝過這麼多酒,地上東倒西歪的都是酒瓶。
“秀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天閒有些責怪地道。
“秀姐沒事。”苗秀確實沒醉,臉上也沒有因為喝多了酒而產生的嫣紅,反是一片煞白。
“秀姐,發生什麼事了嗎?”天閒試探著問道。
雖然苗秀表現的很平靜,但天閒知道,這是苗秀的個性,越是平靜,苗秀的心中越是有事。
記得那次失戀,苗秀也是這樣。一個人在房裏呆了三天,誰來也不開門,三天后,苗秀又向平常一樣了。但天閒知道,苗秀是將傷心都壓抑在了心裏,正因為這種習慣,才有那次因心力交瘁險些喪命的一幕。
“嗯,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的。天閒,這次秀姐做錯了一件事,你會原諒我嗎?”苗秀問道。
“秀姐,你怎麼了?”天閒被苗秀說的心裏發毛。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月宗和軍方合作開發的計劃嗎?”苗秀又喝了一口酒。天閒這才發現,苗秀的桌上還放著好幾瓶高度白酒。
“秀姐,別喝了。”天閒想把酒瓶拿走。
“讓我喝,我心裏難受。”苗秀死按住酒瓶,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發白,緊抿著的嘴唇透出點迷茫。
“好吧,秀姐,你說!”天閒放開手。
“一直以來,因為地球的環境集聚惡化,資源盲目開採,所以人類早就著眼於太空,想要從其中尋找到可以居住的星球,最不濟也要先找到可以供給地球能源的星球。月宗早在十多年前就發現了這樣的星球。”苗秀緩緩地道:“但是我們並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一切只是從星宗這裡作為能源中心的隕石上推算出來的,因此我們和軍方合作開發了一個航太計劃。這次世界性的能源危機,使的這個計劃被提前了,當時要求我們和軍方各派出一半代表。就在我來這裡之前,計劃進入實施階段,載人宇宙飛船成功發射,而朱絲和明心、吳佩分別是作為軍方和我們的代表。”
“什麼,開什麼玩笑?這種沒經過實驗的亞光速飛行根本是一種冒險。”天閒一聽就急了。
“聽我說,其實亞光速飛行早就研究成功了,本來無法解決的是在宇宙空間的定位問題,也因為明心對星空的熟悉而得到解決。可是,昨天通訊系統忽然發生了故障,經過一天的努力,所有的備用系統,包括應急的救援頻率都失去了聯絡,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飛船已經無法回來了。”苗秀說完又大口地灌下半瓶白酒,嗆得自己連連咳嗽。
“不要喝了!”天閒大吼道:“亂彈琴,明心總是自以為是,怎麼你也跟著糊塗。我們對星空的了解只平面的,何況那時候我們都是以非物質形態存在,不會被異空間生命所影響。但現在以物質形態到達外太空,很多危險根本就是無從預測的。知道她們去的大體位置嗎?”
見苗秀還想喝,這次天閒沒有客氣,一把就把苗秀的酒瓶打飛了。
天閒問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事情發生沒多長時間,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不要說現在的根本找不到那麼多能源發射新的飛船,即使在這次能源危機前,製造一艘新的巨型飛船最快也要兩個月。”苗秀沒有天閒那麼樂觀。
“不要說廢話,告訴我位置。”天閒怒氣沖衝地道。
“就在三七二星域。”苗秀道。
“三七二?”天閒打開苗秀的私人電腦,找到關於和軍方合作的文件包。
“是哪個?”
“外太空計劃。”天閒的態度也使苗秀感到希望。天閒總能帶來奇跡,或者這次也能吧。
“口令。”天閒繼續問道。
“……”苗秀報出一些音符。這部份是用聲音加口令的雙加密程式,一幅立體的星圖出現了。
“顯示三七二號星域。”天閒道。
畫面開始變化,接著其中一塊開始拉近,放大:“什麼,居然是‘生命終點’!”天閒急得快發狂了。
“什麼是‘生命終點’?”苗秀不解。
那片星域中有一種最簡單單細胞生命,但這種簡單的生命有著可怕的能力,它們可以佔據任何高等生命的軀體作為它們的巢穴。
而且因為它們的組成過於簡單,一般根本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加上它們驚人的複製能力,任何生命在那裏都只有死路一條,因此才被稱為“生命終點”。
幸好的是那種生命因為超級複製能力,要求它們的遺傳物質完全穩定,由於這個原因,它們根本就沒辦法經過基因進化離開那裏的環境而在其他地方生存。
聽了天閒的解釋,苗秀又想喝酒,這次卻抓了空。
“如果快一點,應該可以趕的及。問題是我沒辦法將她們的身體帶回來,這麼遙遠的地方。”天閒只能禦使元神前往,但元神是無法攜帶物質往返的:“只有先去救人了。或者那飛船還可以用。”
天閒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自己總要試試。
“秀姐,我要離開這裡,你不要放棄和她們聯絡。如果聯絡上,記得讓她們不要放棄。”天閒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就在苗秀面前盤膝而坐,一個人影從天閒肉身份離出來,接著就在青天白日裏當著一些星宗弟子的面破空而起。
現在的世界一分一秒都關係著明心等人的性命啊,元神的速度是不受物質世界的速度極限,也就是光速限制的,幾乎剛一動身,天閒就已經到了所謂的三七二號星域。
不過在這片茫茫星域中想要找一艘飛船談何容易,要知道,雖然飛船的體積對人來說非常龐大,但對於這浩瀚的宇宙空間來說,和大海中的一滴水沒什麼區別。
“與我有肌膚之親的愛人,以我天閒之名召喚你,宇宙迷航,心•心•相•印!”天閒默念道。
以天閒為中心,強大的心靈感知流以超光速的速度向四周噴灑而出,而天閒的心神也隨著蔓延開來。
隨著範圍的加大,天閒開始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畢竟無限擴大的感知範圍已經超過他的能力極限,就在天閒的感知能力快完全崩潰時,終於感覺到了明心給予的回應。
天閒急忙收回所有能量,化做一道仿佛彗星一樣的光向著那方向飛去。
天閒終於看到了,那巨大的飛船。
完全不是按照常規物理學所設計的,而是類似於早期的隱形飛機,是那種扁平的形態。從常規上講,這種飛船是很危險的,因為受力的不均衡,在宇宙空間這種變幻莫測的環境裏,隨時可能被向一張薄鐵片一樣彎過來。
但此刻不是天閒擔心飛船強度的時刻,而是飛船四周的那些怪物。一些沒有固定形態的東西正在飛船四周收縮膨脹,那些就是這裡的最終殺手了。但對於天閒這不以物質形態存在的生命,它們是無從發覺的。
天閒穿透了飛船的外殼。飛船裏幾個人都已經失去了意識。
“明心,明心!”天閒第一個找到花明心。
花明心的周圍包裹著一層光輝,那是星神本能的護體神光。
“天閒,你終於來了?”明心在天閒剛接觸到自己的護體神光時就被驚醒了。
“明心,你這次太胡來了。”天閒沉著臉:“那次吳佩她們的事我就對你說過,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這裡畢竟不是你職司的星域,便是職司此處的二十八宿也不敢以肉身來到這種地方的。”天閒語氣有點嚴厲。
說的花明心頭也不敢抬。以她的聰明,當然知道現在事情有多嚴重,現在飛船所有的反推力動力系統都被一些奇怪的東西堵住了,換句話說現在飛船已經無法移動了。飛船上的給養可不是無限的,氧氣的供應更是個大問題。
“玉蟾怎麼會來的?”天閒想不通。
這些人中,玉蟾實在太弱了,這種事怎麼讓她也攙和進來,而且以吳佩和明心身為星神的宿命,再不濟元神還是可以保住的,不像玉蟾,一死便萬事皆休。
“我以為不會有危險的,而且玉蟾說她總是幫不上忙,所以一定要跟著來。”
玉蟾在天閒身邊,始終覺得自己很沒用。這次天閒沒看住她,就被她纏上了吳佩。吳佩反正是沒有辦法拒絕這個大姐的,玉蟾也就這麼跟上了飛船。
“軍方派來的人是哪幾個?”天閒懷疑這次會不會是軍方的陰謀。“絲絲你是認識的,那邊還有兩個是仇螢和範朝陽。”明心指著那邊帶著頭盔的兩個人道。
為了節省氧氣和食物的消耗,因此他們利用飛船上的休眠系統進入冬眠狀態。
都是熟人啊,仇螢在飛船上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也許她只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或者根本就是仇松要放棄這個女兒。在權利鬥爭中,虎毒不識子這種遊戲規則根本就不存在。
“你休息一下,把玉蟾她們叫醒,我看看飛船的給養。”天閒打著盤旋朝飛船後的貨艙飄去。
為了可以裝足夠的往返能源以及供給宇航員生命所必須的食物、氧氣、水等生存資料,飛船的貨艙設計的很大,堆滿了各種密封的貨物。
“嗯,應該夠了。”天閒粗略計算了一下這些給養的數量,節省一點,該可以支撐到地球才是,只是外面的那些單細胞生物比較麻煩,因為它們在受到危險刺激後的可怕繁殖力,天閒不敢用太激烈的方法消滅它們,除非可以在一瞬間將它們一舉殲滅才行。
“不對。”正打算離開時,天閒忽然覺得有些問題。
眼前的這些給養的包裝為什麼放在外側和內側的區別會這麼大?天閒下意識地抓過一隻在內側標有食物字樣的密封鋼化盒。
“通!”一聲悶響,包裝盒並沒有像天閒所料的那樣破開。
“咦!”天閒的疑慮更深了,食物而已,有必要弄成這樣嗎?重新積聚起力量。
“轟!”這次包裝盒被天閒強行撕開了。
“什麼?”盒子裏冒出一大蓬氣體,轉眼凝結成了水氣,周圍的溫度也在這一瞬間被降低到零度以下。
包裝盒中根本就不是食物,而是高濃度液態氮氣!
天閒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
天閒不敢再想下去,因為那未免太殘酷了。
放下手中被強行破開的食物罐。天閒將它還原並放了回去。看來眼前的給養只有一小部份是真的。別的可能都是放著重量很輕的液氮。
“天閒!”貨艙上方的喇叭裏傳來聲音。
“來了。”天閒回到前艙。剛才在休眠狀態裏的人都已經醒過來了,玉蟾的反應很激動,從自己懷中顫抖的嬌軀,天閒可以感覺到她的恐懼。
“別怕,我來了。”天閒輕拍玉蟾的背,終於使玉蟾慢慢平靜下來。
“我想,我們中一定有一個是和大家負有不同使命的人,還是自己站出來吧。”天閒放開玉蟾,說出一句讓所有人吃驚的話。
“嘖嘖,難怪首領會那樣顧忌你。你果然很了不起,剛來就發現了。”範朝陽的口中發出不屬於人類的平板音調,嚇的本坐在他身邊的仇螢“騰”的一聲就跳了出來,問道:“你究竟是誰?”
範朝陽一直是個很老實的人,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當然是範朝陽。”範朝陽的聲音還是平板地叫人難受:“這個愚蠢的身體,真是讓人受不了,總算可以擺脫他了。”
“你這麼厲害?可以對付的了我們所有人嗎?”天閒問道。
“不行?只有你一個我就對付不了了。”範朝陽仿佛在說一件別人的事,一點聽不出他自己的意圖。
“那你憑什麼?”明心替天閒問道。
“憑我是沒有絲毫生命氣息的棄卒。”範朝陽揭開謎底:“現在這裡都被那種奇怪的生物所包圍著,可是,因為我本身是無生無死的棄卒,它們那種低等生命是無法感覺我的存在的。你們就不同了。你們將成為它們的食物,到時候我會在你們失去大腦後,用貨艙中的液氮將你們暫時冷凍,然後帶回地球。我想阿特藍提斯王一定很喜歡這件禮物的。”
範朝陽即使在說出這些話時依然沒有普通人該流露出來的哪怕一絲絲得意。真正的範朝陽畢竟是個心思單純的人,所以很輕易的就被棄卒所寄生。
常恨的計劃早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實施了,將大部份棄卒的成員都分散到各地,選擇寄生的對象,範朝陽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寄生的棄卒們會在必要的時候,給予常恨的敵人以致命一擊。棄卒沒有自己本身的生命磁場,很容易就被新的生命所掩蓋,所以,寄生後的棄卒將是最可怕的敵人,因為除非他們自己暴露身份,根本沒人可以認出他們。而且棄卒,絕對不會背叛!

“那我呢?我現在的狀況同樣不會為這些簡單的生命體所感知,你不怕我殺了你?”天閒的語氣裏也沒什麼波動,不過和對方的平板有著很大的不同。
“呵呵,真是太可笑了。你不知道我族從來不會畏懼死亡嗎?何況,你以為我為什麼和你們說這麼多?現在,你們根本奈何不了我。”範朝陽的周圍出現了一圈肉眼難見的黑色波紋,開始慢慢擴展。
“兩難生死門?”天閒問道。
“不錯,是兩難生死門。”範朝陽肯定了天閒的答案。
“兩難生死門?呵呵,以你的能力能維持多久的兩難生死門呢?”天閒問道。
天閒本不是個廢話的人,但為了救玉蟾等人,才不得不和範朝陽在拖時間。
“不用太久,只要足夠我打開逃生艙就可以了。”說完範朝陽朝自己面前一個電鈕猛按了下去。
“阻止他。”天閒大聲道。
太遲了,兩難生死門的阻隔使得天閒晚了一剎那,雖然朱絲馬上通過關閉了緊急閥門,所有人還是可以聽到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那是生命在靠近著這裡。
“哈哈,你們好好享受吧。”範朝陽完全遁入自己的黑暗裏。
“星神守護!”花明心和吳佩同時張開結界,雖然知道這是飲鴆止渴,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璀璨的星光在駕駛艙亮了起來,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而同時,在這光暈的外面,一層密密麻麻的灰黑色物質正順著延伸,使的眾人仿佛呆在了一個灰色外殼蛋裏。
“你們可以支援多久?”天閒現在的元神態無法發出守護物質生命的結界。
“一個星期大概可以支撐。”明心支撐著結界道。
“一個星期?要是飛船能動就好了。”
一個星期已經可以離開這個星域,這些生命在正常狀態下是無法在其他星域生存哪怕一秒的。
“沒想到朝陽居然會是壞人。”仇螢到現在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個自己一直以欺負他為樂的範朝陽居然一轉眼變成了要自己命的惡魔。
“壞倒未必。棄卒們已經失去了生的希望和死亡的畏懼。他們時刻都在尋求著毀滅自己和毀滅他人的方法。”天閒一邊思索脫身之策一邊道。
要是能推動飛船就好了!
“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啊?”朱絲問道。
“一種很單純的生物,看過《異形》嗎?就和那種生物的特性差不多。”天閒道。
“你的意思是說它們可以佔據我們的身體?”朱絲一呆。
《異形》剛拍攝的時候也算轟動一時,那些叫人想起來就毛骨悚然的外星生物叫人望而生畏。
“沒有那麼高級,只是單純侵蝕你們的身體,而不能佔據你們的意識。”天閒道。
“那還不是一樣。”仇螢寒毛都豎了起來。
只要想想自己的身體被鑽出一個個小洞。還有些螞蟻一樣的東西進進出出,仇螢就忍不住大叫起來:“我不要!”
“吵什麼?”天閒這會可沒什麼好心情,大吼一聲就把仇螢尖叫給壓了下去。
接下來,天閒試著用各種方法,想將佔據推進系統的那些異生命趕走,但事實再次證明了這些低等生物的超級繁殖力,每當天閒殺死它們其中之一時,就會變出更多的個體。在一次次的實驗失敗後,天閒不得不回到駕駛艙。
現在明心和吳佩也沒先前那麼輕鬆了,一個個臉上出現疲憊的神態。
“不行嗎?”玉蟾的身體在幾個人總是最差的,嘴唇早已乾裂開來,眼裏再也沒有那些讓天閒心神盪漾的神采了。
“玉蟾,沒事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天閒說著安慰的話,卻知道這些都只是謊言。
以元神態來到這裡的自己,只能帶著同樣非物質的生命離開,也就是只能帶著眾人的靈魂離去,但以玉蟾那算不上元神的靈魂,根本經受不了長途的宇宙穿梭,一定會在途中煙消雲散的。
“嗯。”玉蟾點點頭,為了讓玉蟾不至於消耗太多體力,天閒點了她的昏睡穴。
“天閒,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朱絲忽然問道。
這些人中擁有元神的只有吳佩和明心,朱絲和仇螢雖然比玉蟾好一點,也強不到哪去。
此刻天閒真有些後悔,早就該不顧一切讓玉蟾歷劫度化的,都是自己太優柔寡斷,總是擔心這擔心那,弄的現在進退兩難。至少在地球時,自己的力量沒有任何限制,再不濟也能保住玉蟾的靈魂。
“你說吧!”天閒不知道朱絲想問什麼。
“那次的任務,救我的是不是你?”朱絲盯著天閒的眼睛問道。劫火紅蓮經過那次事件大成,所以朱絲的情況比玉蟾好的多。
“你問這幹什麼?”天閒回避著朱絲的目光。
“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朱絲厲聲道。
“你!”天閒本想回瞪過去,但想到現在朱絲的處境。不由像瀉了氣的皮球軟了回去:“不錯,是我。”
“那麼,我缺失的記憶是你動的手腳嗎?”朱絲絲毫不放鬆地問道。
“絲絲,很多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變糊塗更難。你何必這麼追根究底呢?”天閒試圖說服朱絲放棄。
“不!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要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朱絲堅持道。
天閒還是忽略了一點,人類最害怕的絕不是已知的東西,而是那些一無所知的生命。越是不清楚,越是害怕。
“絲絲,沒有到最後一刻,你為什麼要這麼絕望?”天閒做最後的努力。
“你不明白。因為遺失了這段記憶,我總是胡思亂想,想自己那時候究竟做了什麼,有沒有做下什麼不可挽救的事。你不會懂得那種痛苦的,睡夢裏,我常被一些噩夢驚醒。天閒,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朱絲大聲道。
“罷了,罷了。”天閒搖搖頭,沒想到最終還是要揭開朱絲的傷疤:“一切的往事,你自己看吧,若你承受不住,我再替你取走這段記憶就是了。”天閒的手中散出一點藍色的東西飛入朱絲的印堂。
朱絲猛然一震,接著那段失去的記憶仿佛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中流轉起來,朱絲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接著變成悲傷,變成絕望,變成怨毒,好久,在天閒的擔心中終於恢復了平靜。
“絲絲,要我再將它們拿走嗎?”看著朱絲張開眼睛,天閒問道。
這一會工夫,朱絲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不用了,”朱絲搖搖頭,目光卻無比銳利清澈:“謝謝你天閒!”
“不用謝!”天閒明白朱絲的意思,那是謝謝天閒救了她,也是謝謝天閒尊重她的意志:“你真的不需要嗎?”
“嗯,無論曾經歷過什麼,都是一種財富,我又怎麼會將它們忘記呢?就像我在學院裏的日子一樣,雖然我失去了女人最珍貴的,可是我從來沒後悔過,因為,有了那些日子,我才能比任何人都要清醒。”朱絲的話聽得天閒一震。
沒想到她們五姐妹中真正最堅強的竟然還是朱絲。無論朱絲外表如何,她總是能在無數的打擊中恢復自我,這點即使是謝雅也無法做到的。
天閒忽然發現,原來對人心,自己的了解還遠遠不夠。
天閒第一次認識朱絲一般仔細地看著她:“絲絲,我發現,你是個很堅強的女人,以前我一直都看錯了你。”
“是嗎?”朱絲這時候居然露為微笑:“或者這就是壞女人的優點吧。”
朱絲說出這句話時,渾身忽然爆發出熾熱的火焰,火焰中的朱絲一臉茫然,一朵嬌艷的紅蓮正從火中升起。
“劫火練心紅蓮生,千載惆悵月夜魂。一朝洞徹前生事,殘妾盈盈謝君恩。三十六天罡之天劫星參見星帝!”在這最後的關頭,朱絲破開了隔世迷瘴,得到屬於天劫星星神之力的認可,而且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絲毫沒有借助於天閒的度化。
“起來吧!”
此刻的朱絲一掃剛才的憔悴,顯得那麼光彩奪目,充滿著飽經滄桑後的魅力。
“沒想到你居然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上代天劫星的認可,也算難得了。”天閒點點頭。
有了朱絲,或者可以再多支撐一段時間吧,但這終究不是辦法,周圍的那些單細胞個體可不懂得累,遲早會衝破這屏障。
倒是範朝陽跑到哪去了,這麼半天也沒聽到他的聲音,至少自己等人現在已經身陷絕境,他該出來炫耀一下的。
這些棄卒真是可怕,沒有一點普通人的虛榮心,若不是常恨的存在,天閒是不想和這種人為敵的。
對了,即使玉蟾等人支撐不住。那範朝陽怎麼把人帶回去?有一點天閒是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既然拿這些低等細胞無能為力,範朝陽也不行。
那……對了,這飛船一定還有一套備用的逃生裝置。
天閒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明心,這飛船上有逃生設備嗎?”天閒問明心。
“逃生設備?有啊!對了,我為什麼沒想到?”花明心不愧天彗星之名,天閒剛提了個頭她就想到了,但隨即又頹唐地道:“不行的,逃艙倉在貨艙那邊,我們根本出不去。”
“沒關係,你和吳佩加上絲絲慢慢將結界移動到後面就可以了。”天閒道。
明心道:“這樣,我試試!”
有朱絲這個生力軍加進來,明心和吳佩感到輕鬆了不少。
天閒則一手托著仇螢,一手托著玉蟾跟著移動。
結界的移動非常慢,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距離,足足耗去了三個時辰。
“救生艙就在腳下。”明心道。
“好,準備好了。”明心放開手,讓朱絲和吳佩支撐結界,騰出手來的她打算打開救生艙的大門。
“想走?做夢!”範朝陽一直就在這裡藏著,救生艙的門剛一打開,他就撲了出來。
他選的目標是兩手都提著人的天閒,這些人裏他最忌諱的就是天閒。天閒一轉身就讓過了他的攻擊,失去目標的力量將吳佩的結界轟出一道口子,接著一截灰色的東西就射向了天閒手中的玉蟾。
“你上當了!”範朝陽道。
“你敢……玉蟾!”天閒將仇螢扔到地上,左手一招,右手將玉蟾的身體朝自己這邊拉過來。
灰色的物質大部份被天閒重新掃出了結界,但依然有一點肉眼難見的被天閒打的四散飛濺,其中一部份在天閒將它們重新包裹前仿佛鳥一樣飛到了玉蟾身上。
“不!”天閒一腳將範朝陽踢飛出去,同時在腳下注入一股生氣。
掉在結界之外的範朝陽幾乎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那些灰色包住了。而此刻的玉蟾,雖然天閒盡力想將進入玉蟾體內的那些東西逼出,但顯然是徒勞的,除了降低了它們的繁殖速度,根本無法根除。
從玉蟾裸露的皮膚上,可以看出從玉蟾腿下涌上來的灰色血液。
現在救生艙也被打開了,明心將仇螢抱了進去。
天閒抱著玉蟾在艙口處,“玉蟾,玉蟾,你不會有事的!”
“我。”本來因為多日未曾進食的玉蟾精神忽然好了很多,那些單細胞的個體在進入她身體的同時也給了她新的養份。
“天閒,你怎麼了?不要這樣。”玉蟾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狀況,代替血液的那些個體正在衝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忍著種種劇痛的玉蟾試圖露出微笑,卻只是抽動了一下嘴角。
“玉蟾!”天閒很傷心。
救生艙裏的明心、吳佩、朱絲眼裏已經流下了淚水。她們都知道,玉蟾沒救了。
“天閒,記得我對你說過,如果能再來,我會選擇去愛一個平凡一點的人,可是……”玉蟾停了一下才繼續道:“時間不會重來,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如果有來生,我想還是會無法自拔的。”
“不,不會的,玉蟾,我答應過你,和你浪跡天涯,你不可以就這麼離開我。”第一次嘗到失去愛人的滋味,天閒的元神開始閃爍起來,顯得極不穩定。
“天閒,答應我,好好對語姐她們,要為我保重自己,還有,替我照顧姐妹們。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擔心,可是,我知道,世界要變了。照顧她們,答應我好嗎?”玉蟾困難地道,灰色已經到了玉蟾的頸部。
“不不,大姐,你怎麼可以離開我們。”聽到玉蟾最後一刻還是想著自己,吳佩和朱絲撲在玉蟾身上,號啕大哭。
“別哭了。”玉蟾搖搖頭,想要抬起胳膊,這才發現身體已經不聽自己指揮了,灰色的個體漫過玉蟾的鼻子,玉蟾說不出話來。但卻從眼神裏透出對天閒無悔的愛。
“玉蟾!”天閒仰天長嘯。這一刻,天閒仿佛又看到那個羞澀的小女孩,在夜總會昏黃的燈光下起舞,顧作鎮靜的面對著自己,尚未成熟的嬌軀在自己的面前顫抖。然後是在精英學院見到長大的玉蟾,一次次的相遇,玉蟾對著自己撒嬌,在自己的琴聲中起舞。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持子之手,白首同心。身似浮雲,氣若遊絲,心如飛絮。縱千萬里芳魂相依,雖奈何此心不改。生生世世,相伴不離……生生世世,相伴不離。”天閒懷抱玉蟾慢慢變冷的身體,唱著這玉蟾所做的歌詞。
當時自己就覺得不吉,沒想到真的應驗了,無聲的,兩行淚水,從本不該有淚的元神眼中流下,閃著紅光的淚滴慢慢滾落下來。
玉蟾只剩下雙眼還保持著清明,看到天閒元神的血淚,玉蟾的眼中也流出了淚。不,是血!點點滴滴,和天閒的血淚匯集到一起。
玉蟾的眼睛終於閉上了,天閒沒有說話,還在念著“相伴不離”四個字。
悲傷充斥著四周的空間,血淚會聚處,一顆紅色石子慢慢飄了起來。天閒沒有發現,哭成淚人的吳佩、朱絲也沒有發現,只有明心,迷離的淚眼中看到那點紅色。
石子散發出淡淡的光暈,仿佛水紋一樣向四周擴散著,一圈圈,一圈圈……
“玉蟾,是你嗎?”天閒終於發現了。
波紋一次次穿過玉蟾的身體,玉蟾灰色的皮膚開始慢慢變成紅色。天閒看著眼前的一切,激動的他卻不敢說話,怕打破這奇跡的發生。
地上的玉蟾翻個身,坐了起來:“天閒,我怎麼了?”
“玉蟾,你沒事了,你真的沒事了?”天閒激動地道。
空中的紅色石子此刻也仿佛功成身退一般,蓬的一聲,化做許多粉末。
此刻大家都知道不是遲疑的時候,天閒抱起玉蟾,吳佩和朱絲跟進救生艙。
飛船轟的一聲變成一團火焰,而這火中,卻射出一艘小型的飛艇,向著地球的方向飛去……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36
第五十七章 仇松之請
原本的給養雖然不足,但因為吳佩、明心、朱絲以及現在玉蟾都具有了辟穀之能,所以還是足夠支撐到地球的。為免引起懷疑,天閒在飛船終於平安落地後隱去身形。
救生艙的門剛一打開,誰也想不到第一個衝進來的人居然是仇松,看仇松那種激動的表情,天閒推翻了先前的判斷。看來他和竇德並不是表面那麼融洽,至少這件事他並不知情,亦或即使知情也是迫不得已,因此此刻仇松所流露出來的對仇瑩的感情,絕對不會是假的。
當問到範朝陽的下落時,朱絲想說什麼,卻被天閒悄悄阻止。
難得的是仇松並沒有追問,“好好,你們辛苦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仇松的話正中明心等人下懷,客套地寒暄幾句,除了仇螢,其餘人都離開了發射基地。苗秀也得到消息,早早就在外面等著。險死還生,眾人免不了又是一陣噓嘆。
不過叫苗秀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現在已經回來了,但天閒卻還是以元神的姿態出現。雖然苗秀也知道,以天閒的修為,以元神態出現該沒什麼影響,但那只是在正常情況,如今天閒不但經過漫長的星際旅行回來,更重要的是天閒留在苗秀處的肉身前些天忽然無聲地流出兩行血淚。
當時的苗秀被嚇的不輕,一邊封鎖消息,一邊加緊籌劃重新建造一艘太空艇,到現在苗秀依然覺得有什麼問題。
“玉蟾,絲絲,你們現在正式成為星神殿一員,很多東西都要學。明心,你好好教教她們,我最近可能要回星神殿一趟。”天閒忽然說道。
“什麼事?”明心並沒有發覺其中的蹊蹺,苗秀卻從天閒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灰暗。
“也沒什麼,就是重新查閱一下星神殿的資料。放心,很快的。”天閒露出輕鬆的表情。
明心不疑有他,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那好,我先走了。”天閒起身告辭。
“我送你。”苗秀跟著出來。
“不用了。”天閒不想讓苗秀跟著。
“當然要了。”苗秀有些固執地道。
“天閒,你就讓秀姐送一送吧,你可是冷落了秀姐好長時間了。”朱絲本性難移,出言調笑苗秀。
苗秀臉一紅,卻難得地沒有反駁,默默跟著天閒來到門外。“天閒,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等到了外面,確定了四下無人,苗秀才問道。
天閒虎軀一震,平靜地道:“我能有什麼事?你想得太多了。”
天閒一向就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何況他面對的是在爾虞我詐商場上打滾十多年的苗秀。
“天閒,不要騙我。不然我會找明心她們去問。”苗秀威脅道。
“哎,秀姐,你這又何必?”天閒有些為難了,他絕對不希望發生的事弄的人盡皆知。
“那你就告訴我實情。“苗秀道。
“這,從何說起呢?”天閒猶豫著道。
“我一定要知道。”苗秀寸步不讓。
“罷了,秀姐,如果你想知道,待會回基地到我房裏來。記得,別讓別人知道,特別是玉蟾她們。”天閒道。
“我有分寸的。”看來確如自己所想的,這次雖然明心等人安然回來,但天閒確實付出代價的,苗秀的心中更加擔心了。
接下來和明心等人的閒聊中她就難免顯得心不在焉,匆匆忙忙結束了談話,一刻也不停地就向星宗趕去,全然不知她奇怪的行為多讓人懷疑。
回到星宗,天閒正在房裏等著她,依娃和花語也在。
天閒還是沒有回到自己的肉身中,兩個天閒擺在面前叫人覺得有點詭異。
見苗秀進來,天閒露出苦笑。花語和依娃不肯走,看來女人還真是麻煩。
“天閒,你答應給我解釋的。”苗秀一來就直入正題。
“嗯。”天閒點點頭朝著自己的肉身走去,兩個天閒終於合到一起,接著天閒就睜開眼睛。
“到底……”苗秀見天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催促道,但說到一半就打住了,包括依娃和花語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天閒。
“是不是很難看?”天閒笑道。
“你還笑的出來?”苗秀急道,“怎麼會這樣?”
“是天人五衰。”花語替天閒做了回答。
“天人五衰?不可能的!天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苗秀知道明心等的安然歸來天閒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卻想不到會是這樣,此刻的天閒一頭的黑髮已經變成了花白。
“元神之軀最怕的就是大喜大悲,而我當時不但因為玉蟾將死而悲痛萬分,後來更以元神態流出血淚。元神血淚其實是元神心力所聚,那幾乎是我一半的修為,所以我回來時一直不回到肉身就是這個原因。”天閒似乎並不將天人五衰的事看的很嚴重。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極帝之所以經天人五衰就滅跡那是因為極帝將一身修為放在強行阻止人間淪落上。我不會像他那樣的,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天人五衰其實就是修道之人最大的天劫。
確實如天閒所說,經歷天人五衰者未必就是必死無疑,但也不像天閒說的那麼輕鬆,沒有五百年的重新修練,想要完全恢復簡直是做夢。天閒所說的好了那只是指他的容貌將會恢復正常,當然,這些天閒是不會說出來的。
“真的不要緊?”苗秀懷疑地問道。
“當然了,不信你問語姐。”天閒知道,身為天慧星的花語從來就沒有經歷過天人五衰的劫數,所以不怕被揭穿。
“小語,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苗秀還真去問花語。
“我,可能是的吧。”花語不很肯定地道。
“就是嘛,語姐也這麼說了。我要閉關七天,你記得不要讓人打攪我。”天閒趁機道。
“好吧。”苗秀總算暫時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七天,苗秀、花語等人是在數著秒針度過的。
第七天,天閒終於破關而出,花白的頭髮也恢復了烏黑,但看到自己房裏的情形卻叫他笑不出來了。
“嘿嘿,怎麼你們都來了?”天閒尷尬地道,一邊生氣地瞪了苗秀一眼。
“不用兇秀姐,你那點小伎倆瞞的過誰?怎麼,我知道我比不上妹妹,也不如阿秀。”明心很生氣地道。
這麼大的事天閒居然敢瞞著自己,若不是自己發覺苗秀不對勁,還真被蒙過去了。她很是不高興天閒把自己當外人。
“明心,你說什麼話啊?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天閒心虛地道。
“天閒,你為我弄成那樣,居然還瞞著我。你是不是怪我給你添麻煩,不要我了?”玉蟾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弄的天閒心疼不已。
“哎呀,玉蟾,你想到哪去了?我這不是沒事嘛!”明心和玉蟾這剛柔並濟,雙管其下立刻將天閒弄的不知所措。
“可是你什麼事都瞞著我!”玉蟾繼續哭道。
“玉蟾,別哭啊你!你聽我解釋。”天閒一邊說,一邊衝著花語等人打眼色求救。
花語攤攤手,表示沒辦法。早在天閒出來之前,她們幾個就商量好了對付天閒的辦法,而且花語對於天閒這次的事也很擔心,現在當然不肯臨陣倒戈。
玉蟾撲在天閒懷裏痛哭,弄得天閒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胸前更是濕了一大片。
“玉蟾,別哭了。我答應你,以後不會了。”天閒急著表明心跡。
小姐,大小姐們,姑奶奶,小姑奶奶們,勞駕你們就放我一條生路吧。閉關不是睡覺,現在我累的很啊,天閒在心裏叫苦不迭。
“玉蟾,你也別哭了。天閒答應你以後有什麼事都會和大家商量的。”花明心適時道。
“對對對,玉蟾,你就別哭了。”天閒一點都沒發覺自己已經被套住了。
玉蟾這才慢慢抬起頭,“真的?”
看著玉蟾難紅腫的眼睛,天閒別提多心疼了:“真的!”天閒肯定地點頭。
“好,天閒,以後你要是再敢這麼不和我們商量就魯莽行事,小心家法伺候。”明心見目的已經達到,趁熱打鐵道。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天閒雙手高舉做投降狀。
難怪人有說齊人之福不好享,這段小插曲總算過去了。天閒那被玉蟾哭的濕漉漉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在換衣服時,天閒這才發現,身上的奇跡果不見了。
原來那最後關頭,感應到天閒和玉蟾血淚交融的紅色石子居然就是奇跡果,它完全打破了空間的限制,創造了一個奇跡。
發現這點,天閒竟然對大日如來產生一點感激之情。若不是他,或者玉蟾真的已經死了吧。
得到天閒幾乎一半修為的玉蟾一夜之間就成了不世高手,甚至還淩駕於花語、明心之上,但對於這自己的成就是天閒自我犧牲而得到的總覺得很難過,自然也就愈發地將一腔柔情纏繞在天閒身上,令天閒在享盡溫柔之餘,大覺自己的犧牲還是值得的。
當然了,因為這次的事件,明心等人知道天閒並非無情之人,眾女和天閒的感情也就更融洽了。
連一直排斥天閒的村正菊葉在聽朱絲加油添醬地訴說了飛船上那段生離死別後,也跟著流了幾滴眼淚:“沒想到那個沒心沒肺的怪物偶爾也會像個人。”
對她的結論,天閒頓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為什麼自己是怪物?自己哪有沒心沒肺了?卻不知村正菊葉自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眾所周知村正菊葉是年輕一代中的天才,所以,在她的概念中,和自己年齡相當,卻比自己厲害太多人都會被歸結為怪物一類。
至於沒心沒肺,通常見到村正菊葉的人只有兩個反應,一是知道村正菊葉的兇名,而露出畏懼的神色;另一種則是不知道村正菊葉的兇名而單純為她的美色所惑。當然也有極少數不服氣的人物,但絕不會像天閒這樣視而不見。
村正菊葉的評價一時成了天閒和花語等人調笑的閨中用語。對於此,天閒只能苦笑。
既不能得罪花語這群娘子軍,又不好去和村正菊葉這晚輩計較,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而玉蟾,卻用飛船上那生離死別的一幕作為藍本,又折騰出一部新片,著實賺取了不少眼淚。
日子就在這平靜和歡樂中飛快流逝。
而另外兩大心魔也沒了音信,使的天閒難得有段安樂的日子。
但好景不長,這天天閒照常和依娃等人在自己的秘室中練功。他們以星神之力催動的很多功法是不能普通人看到的,而且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破壞。這裡有天閒束縛的結界,自然不會造成損失了。
“天閒,你的萬象俱滅是怎麼用的啊?”朱絲無聊地問道。
各星神本身的專有功法並不是很多。只要得到上代星神或是遺留下來星神之力的承認,想要練成並不算太難,所欠缺的只是經驗,而一直作為特工在生死線掙扎的朱絲卻絕對不會缺少這種東西,因此她算是最快出師的,其次就是柴文和吳佩了。天閒有感與玉蟾的事,回來後就助柴文也繼任了天武星之位。
這會朱絲沒事可做,就問起當日天閒所使用的“萬象俱滅”來。
看來朱絲確實已經可以坦然面對那段過去,這點是明心也無法比擬的。
“不知道,當時我只是覺得很生氣,接著就自然用出來了。”天閒想了想才道。
天閒從來不會刻意去想什麼時候該用什麼招式,純粹是憑藉直覺:“現在想起來其實沒那必要,那招式是專門毀滅生靈的,我也想不起來是在哪學來的了。”
“算了,我只是問問。”這些天,經過一段時間的切磋,朱絲也知道,各星神特質不同,很多招式都是專屬於某一星神的,像天閒這種怪胎畢竟只有一個。
“絲絲,看我的‘凈化之淚’。”朱絲身邊的吳佩忽然對著朱絲撒出一蓬水滴。
看似不起眼的淚珠在接近朱絲後忽然變的巨大無比,將朱絲包裹在其中。
朱絲沒想到吳佩居然會來陰的,一時沒加提防,被一滴巨大仿佛是水滴的東西困在其中。
“死佩兒,居然暗算我!”朱絲氣道。
“好啊,你還罵我。”吳佩嬌笑,“你敢情不知道凈化二字的意思。”隨著吳佩的話,朱絲才發現,凈化之類正在腐蝕著自己的衣服。
“凈化之淚,它的作用在於可以消融一切非生命的東西。”天閒笑著做解說員。
“哼,看我的。紅蓮劫火!”朱絲在凈化之淚中渾身一抖,凈化之淚立刻被朱絲身上的忽然冒出的赤紅色烈炎給蒸發了,但赤炎並未就此罷休,跟著向吳佩追去。
吳佩早就防備,展開身形躲閃著朱絲的劫火:“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哼!”朱絲加緊催動劫火的速度。
吳佩看逃得吃力,四下一陣張望,正好看到那邊的柴文,壞心地朝柴文那邊飛速而去。
朱絲當然不知道她的心思,等到吳佩側身閃過朱絲的紅蓮劫火,而被柴文挨個結實後,吳佩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紅蓮劫火之下,雖然朱絲又控制力量,還是把柴文燒的灰頭土臉。
“四姐,你死定了!”柴文忽然一笑,接著身形一閃就到了吳佩身邊。
三十六天罡中除了天速星根本沒人快得過天武。在吳佩大笑聲中,被柴文一腳踢起,朝朱絲飛去,迎接她的自然是朱絲的紅蓮劫火。
“啊!”吳佩被燒的之跳腳:“大姐,她們兩個欺負我,快來幫我啊!”
“好,我來了!”玉蟾加入進來。
接著是明心、花語還有苗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大家在精英學院的日子……
“可惜二姐不在。”鬧騰的累了,朱絲很不雅地成大字形仰躺在地上。
“天閒,我們五姐妹一直都是一體的,有辦法嗎?”玉蟾問天閒,剛才天閒只是含笑看著眼前少女們的嬉鬧,並沒有插入進來。
愛憐地替玉蟾將散亂的頭髮理順,順便在玉蟾微微氣喘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天閒這才道:“謝雅沒有經歷死劫,除非人為地替她製造一個死劫而她又能安然度過,否則我也沒辦法。但這樣卻有兩個可能,一是她成功度劫,再就是她肉身被毀,成為類似趙清清一樣的存在。要知道,人為的製造死劫羽化乃是仙界大忌啊。”
“這樣?那我找時間問她的意思。我們這樣什麼事都把小雅拋在一邊,小雅會覺得難過的。”姐妹五人自然應該同進退,現在很多事不得不把謝雅排除在外,雖然謝雅不說,玉蟾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的落寞。
“好吧,她如果答應我會盡力就是。”天閒倒是從來沒計較過謝雅違背永恒契約的事,當年締結那種不完整的契約,天閒就知道,兩人之間遲早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說的,不許反悔!”玉蟾指著天閒鼻子嬌憨地道。
“當然,我……”天閒在玉蟾送到面前的玉指上輕輕咬了一口,弄得玉蟾驚呼一聲忙縮了回來,且喜且嗔地看著天閒想要說話。
“總裁,有客人。是仇松來訪!”這是結界外面唯一可以和身在結界中的天閒聯繫的通話設備。
“他又來幹什麼?”苗秀對仇松也沒什麼好印象。
主要就是因為上次的太空計劃,其實就是仇松出面主持和月宗合作的,當然,見還是要見的,怎麼著仇松也挂著個副總理的頭銜呢。
玉蟾大叫掃興,卻也只能認命地離開秘室。
“請仇先生到客廳,我隨後就到。”苗秀吩咐負責和外界聯絡的星宗術者。
眾人到客廳坐定,不一會仇松也到了:“老夫又來打攪。恕罪,恕罪!”仇松很客套地拱手道。這次他只帶了仇螢一個人來。
“仇先生客氣了。大駕光臨,這次又是有何指教啊?”苗秀沒說話,天閒已經不冷不熱地開口了。這裡畢竟是星宗,他身為地主。倒也不算搶苗秀的風頭。
“指教不敢當,實在是有很要緊的事,否則仇某也不會腆顏來此的。”仇松低聲下氣地道。
“哦,是什麼事啊?”這次苗秀接過話。
“這……”仇松為難地看看玉蟾等人,似乎事關機密,不便讓太多人知曉。
“玉蟾,你們先回避一下。”苗秀道。
如果是天閒,那是一定不會要求玉蟾等人回避的,天閒概念裏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事需要瞞著玉蟾,但苗秀不同,她要顧及以後炎龍集團的存亡。
玉蟾等人離開客廳,順便還關上門。客廳裏只剩下苗秀、天閒、花明心、仇松和仇螢五人。
“有什麼事你可以說了。”天閒不冷不熱地道。
“是這樣的,飛船上的事,仇某已經聽小女說過了,實在抱歉的很,但那並不是仇某的本意。”仇松道。
“過去的事不用再提,說你的來意吧。”天閒對仇松的開場白顯然沒什麼興趣。
“這次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貴集團幫忙,事關機密,所以仇某只帶小女前來。”
“哦?”天閒不動聲色地哦了一聲。
“請問仇總理有什麼事需要我們效勞的,力所能及,我們自然不會推辭。”苗秀和人打交道可不像天閒那麼直來直去的。
“事情還要從那次的太空計劃說起。我想其實各位也已經知道了,那次的計劃中途發生了變故。若不是天閒先生大力援手,小女已經回不來了。再此我要再次向天閒先生表示真摯的謝意。”仇松似乎很誠懇地道。
“那就不用了,我也不是專程為她去的。”天閒可沒有苗秀那麼多客套話。
“不不,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天閒先生,仇某就這一個女兒,或許幾位都以為仇某乃鐵石心腸,為保自己會連自己的女兒都作為犧牲,可是,仇某確實是不知情的。”仇松似乎說的聲淚俱下,感動了苗秀,天閒卻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說正題吧。”星神之眼雖然無法看透人心,但天閒卻可以自己去判斷。
“當初的事是竇德所為,一直瞞著老夫。老夫也是女兒回來後通過多方調查才知道了真相,沒想到這竇德居然如此喪心病狂。他現在已經得到來自圖拉國的全力支援,原本可以制約他的元首現在又生命垂危,因此仇某才腆顏來此,還請各位不吝援手。”仇松終於說出來了目的。
“為什麼要找我們?我記得龍城軍醫院的院長是真理社成員,難道真理社沒有辦法嗎?”花明心插嘴道。
“哎,真理社確實幫了大忙。元首因為積勞成疾,年紀又大,患了嚴重的內臟衰竭,真理社已經以元首自身的基因為元首克隆出需要移植的器官。可是,在移植之前卻發現,元首的身體根本無法接受藥物的全身麻醉。
“後來我們想方設法查閱了各種資料,發現在東方傳統的醫術中有著不止一種的麻醉方式,藥物麻醉只是最原始的一種。後來又從蛇老那裏知道天閒先生對於東方古醫道極為精通,因此……”仇松總算把事情說清楚了。
天閒卻在那邊暗自罵人,沒事給自己找什麼麻煩,不用說,肯定是那唐老頭說了什麼,不然仇松是不可能找上門來的。
苗秀接過來道:“仇總理太客氣了!既然仇總理開口,我們當然要盡力,天閒你這就跟仇總理去一下吧。”苗秀沖天閒使眼色。
天閒則反過來瞪著苗秀,苗秀又露出懇求的神色,天閒乾脆別過頭去不加理睬。苗秀無奈,只好到天閒跟前,將天閒硬是拉起來。
兩人又不知做了什麼溝通,天閒這才不情不願地道:“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這次因為事關機密,還請天閒先生改變一下裝束。”仇松聽說過天閒的習慣。
這話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沒想到天閒卻很爽快地答應了。
其實仇松不知道,天閒之所以喜歡白色長袍長衫,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不過是一來穿脫方便,寬寬大大的也很是舒服;二來天閒有潔僻,白色的衣服若是臟了比較容易看出來。改嘛更簡單了,天閒只是在外套上加了一件更大的斗篷。
“為了秘密,這次我們並沒有使用軍用配備,所以要麻煩天閒先生跟我們擠擠電車了。”離開亡魂之森,仇松才道。
“什麼?”天閒眼一瞪。
“實在對不起,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對天閒先生有所補償的!”仇松被天閒一瞪眼差點沒嚇趴下。
“算了。”天閒既然答應了苗秀也不想在路上生事。
現在所有以汽油為燃料的交通工具都已停發,近的呢就用人力三輪車,遠一點就只有電車這一種交通工具,所以車上人很多,擠的仇松齜牙咧嘴。
而仇螢這麼個大美人在這種地方更是眾人爭著親近的對象,弄的仇螢連呼吸都困難,更有甚者是一些祿山之爪不時在仇螢的嬌軀上掠過,偏又發作不得,只好一個勁朝天閒這邊靠。
反看天閒,在運起真氣佈下一層幾乎不可察覺的隔離層後,眼睛一閉,動也不動。仇螢被擠的和天閒間的距離越來越小,小到她已經可以感覺到天閒所佈下的真氣罩了。
“喂!”仇螢叫天閒。
天閒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仇螢對著自己露出企求的眼神。天閒看了看仇螢,再看看四周的人,眼睛又閉上了,但仇螢卻發現自己周圍那種讓她窒息的壓力忽然都消失了。
“謝謝你!”仇螢小聲道。電車到達終點,三人都從車上下來。
還有些人盯著仇螢看,剛才不知道為什麼,開始還能佔點便宜,後來就怎麼也挨不上去了,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天閒當然知道這些人在看什麼,就可憐了仇松。在車上被人擠個半死不說,這會兒更是緊張兮兮的,生怕被什麼人給盯上了。在車上,在仇螢身邊的他可是受到比仇螢更大的壓力,天閒又不會對他憐香惜玉,沒被擠去半條命算他運氣了。
“我們怎麼去?”天閒看看四周,這裡已經到了龍城郊區。
“跟我來!”仇松帶著天閒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旅社。
小旅社裏面並不像外觀那麼破舊,跟著仇松七拐八拐的,竟然轉到地下室。
三人走上升降梯,天閒忍不住道:“剛才我們幹嘛要走樓梯下來?”
“這是機密。”仇松在升降梯的開關按鍵上飛快地按了幾個數字。
他以為的那點速度當然快不過天閒的眼睛,接著仇松就在其中四個扭上各自按住停頓一會。
升降梯動了,不是向上也不是向下,而是噌地直朝墻壁撞去。若不是肯定仇松不會自己想不開,天閒差點跳出升降梯。
撞進墻壁的升降梯前多了一艘有軌車,利用它,三人終於來到龍城軍醫院的地下。
“終於來了嗎?快點,不馬上手術,元首就熬不過今天了。”仇松還沒下車,迎面就衝來一個冒冒失失的傢夥。
“天閒先生,請你……”仇松道。
“知道了,在哪?”
仇松堵在車門處,天閒也不去催他,徐徐升起,然後虛空平移到外面,然後落下。
那冒失鬼被天閒這一手震住,忘了自己來幹嘛的,吃驚地張大嘴,一動也不動。
“走啊?站著幹嘛?”天閒催促道。
“是,是!”冒失鬼回過神來。
元首就是元首,病房也比別人的壯觀。這根本就是大禮堂嘛,天閒自顧自地想著。
床上的老人只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風燭殘年,鼻子上插著氧氣管,手上打著點滴,一些白衣護士在周圍忙碌,床頭的電子儀器不住閃爍。
“讓一讓,讓一讓!”冒失鬼揮開眾人。
天閒來到床前,先仔細打量了這老人一眼,雖然還在昏迷中,卻看得出他往日時的堅毅。
歪著頭不知道天閒想了些什麼,飛快地在老人身上紮下幾針:“好了,你們可以動手術了。”
“這麼快?”冒失鬼好像是主治醫生。
“信不信由你。手術完了記得把針拔掉!”天閒懶得解釋。
時到如今,冒失鬼只能選擇相信天閒,死馬全當活馬醫了。
頂上的大燈一亮,手術進入預備狀態。天閒呢,東看西看地找地方休息去了。
手術進行了足有六個多小時。
這時間裏,天閒基本已經了解著龍城軍醫院這地下室的情況。這裡說是醫院還不如說是實驗室來得恰當,而且基本都是為那元首一個人的性命而建造的,很多都是根據元首本身的情況量身打造。
“元首找你。”仇松不知從哪冒出來,抹著頭上的汗,看的出,好像找了有一陣了,氣喘絮絮的。
“老傢夥挺硬朗嘛。”天閒有些詫異。
這麼大的手術,居然手術一完就有精神見人。第一次天閒對這老人產生了興趣。
“坐!”老人臉上絲毫看不出剛做過那麼大手術的樣子,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而已。
“我聽說過你,炎龍集團最年輕也是最神秘的三宗主之一,星宗宗主天閒。你的事我聽過不少,這次多謝你了!”
“不用那麼客氣。”天閒搖搖頭,只是看著老人的眼睛,沒有多說什麼。
“很多事也不用瞞你,竇德一直就想把我架空,他不知怎麼和圖拉國拉上了關係。圖拉國你知道吧?那個國家有很多的東西都是我們現在無法理解的。”元首問道。
“我知道。”對於圖拉國的了解,恐怕沒幾個人能和天閒相比。
“對了,我倒忘了,你和朱絲關係很好,那小妮子很不錯,要不是你,這次就被竇德害了。”元首做恍然狀。
“你有興趣來幫我嗎?”元首需要有人來制約竇德,可是現在能有足夠的實力,而不會為竇德所控制,又能為他所用的人並不多。
“我懶散慣了,這種事你還是去找秀姐吧,她比我更適合。”天閒直言道。
“秀姐?哦,你是說炎龍集團的總裁苗秀吧?我倒沒想到。可是你身為中將,也不能什麼事都不管吧。”元首和苗秀打過幾次交道。苗秀確實比天閒更適合這種政治遊戲。
“我不喜歡戰爭,尤其是現在的戰爭模式。我的力量只用來維持一個善與惡的平衡。”天閒很簡潔地道,也不管元首是否能聽懂。
看著天閒,元首忽然明白過來。這種人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束縛的。“算了,我不勉強你,不過我願意給你一個權利,一個向我提出要求的權利。”元首道。
“老人家,其實我本不想救你的。”天閒忽然道。
“哦,那你又為什麼終於還是救了我?”元首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來的時候,你已經進入了彌留狀態。”天閒道。
“我還是不明白,難道你也像武俠小說裏那些脾氣怪異的俠客,不死不救?”元首幽默地道。
“不!因為只有徘徊過死亡的人,才會知道,什麼是最值得珍惜的。”天閒異常堅決地道,說完不再停留,轉身揚長而去。
“生死本無因,萬般不由人。黃泉一徘徊,是非在彼心。老人家,很多人只有一次機會,上天卻給了你兩次機會,希望你能珍惜這財富。”聲音越去越遠,等元首回過神來,想要再找天閒時,天閒已經不知去向。
“本以為古代世外高人之說,僅見於傳說,沒想到竟真的有這種不世之隱者。”這是元首最後的感慨。
天閒離開龍城醫院。
在權利的顛峰上,當一個人越爬越高,在環境的逼迫下,會漸漸失去人之本心,任何一個人,在血氣方剛的時候,都會有壯志淩雲,都會發下宏願,只是在後來的日子中,在弱肉強食的遊戲中,不得不選擇放棄。如果沒有生死的考驗,他們都不會再重拾這種曾有的心緒。
現在元首有這個機會,或者他會因此開創歷史的先河。要知道,物極必反,物質的兩個極端是很相似的,反是在中間的過度最是困難。
天閒自己回去當然沒必要擠那慢騰騰的電車,駕起祥雲也不過是眨眼的工夫。
“這麼快?”看到天閒回來苗秀有些吃驚,“你才去一天而已。”
“你不想我快點回來啊?”天閒不高興地道。
“怎麼會?”苗秀忙陪著笑臉來給天閒陪不是。
“我只是有點奇怪,我和元首見過幾次,他居然沒留你嗎?”
“留了,不過我說我不習慣官場,讓他來找你。”天閒道。
“什麼?你自己不去也不用害我吧?商場如戰場,但那和政壇比起來實在太溫和了。”苗秀大吃一驚。
隔行如隔山,伴君如伴虎,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誰知道元首是個怎樣的人,而且炎龍集團家大業大,一個不好那就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啊。
“放心吧,那老頭經過生死徘徊,心緒大變,不會有那些惡習的,你可以放心,要是如果你也喜歡清凈無為的話,推了它就是。”天閒安慰苗秀。
“清凈無為?我也不清楚。有時我雖然會覺得很累,但當鳳叔回來後,我真有了空閒又會覺得很空洞。天閒,我是不是也變了?”苗秀被天閒提起心事。
天主星擁有領袖的氣質,同時卻也有一些不該屬於星神的權利慾望,加上苗秀本身就不是個甘於平凡的人,所以苗秀會在這種時候覺得迷惑。
“那倒不至於,這很正常的,人總有個習慣嘛。不提它了,到時候再說吧。”天閒把問題丟開。
為了不至於因為天閒對仇松請求直接回絕,而造成炎龍集團的麻煩,苗秀可是對天閒許下了不平等條約。
接下來的幾天裏,苗秀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讓天閒度過好幾個荒淫的夜晚。
這幾天,天閒沒有閒著,經常去草廬看那些精靈的狀況,偶爾還召喚神風使者來詢問一下外界的情況。
現在世界上很多企業都已經倒閉了,時間仿佛又退回了中世紀,高效率的全自動流水線被相對高成本的人力流水線所代替。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失業不再成為問題,空氣的污染幾乎已經完全停止,水和土壤也在慢慢恢復著原本的潔凈。圖拉國帶給人類的危機卻挽救了地球。
同時發生的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那些石油噬菌體在將大量可燃性物質分解後,居然被它們轉化成了靈物質。世界各地的修真者都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提升,很多只在傳說中出現的法術又開始重現人間。
相對的,現代武器對人類的威脅也越來越小,在發生幾次依靠自身強大的靈力進行搶劫,而警察的槍械對這些人失去了任何作用後,各國都認識到這一點,開始秘密地組建由修真人士組成的執法隊。
這天,亡魂之森迎來新的危機,血紅色、金黃色和烏黑的雲塊聚集在亡魂之森的上空。
因為亡魂之森本身乃是千古戾氣會聚的中心,三色的雲團無法下降,形成一個奇怪的現象,雲將整個亡魂之森都包裹了起來,而這一現象早就被星宗發現。現在星宗進入了最高戒備狀態。
“天閒,你出來,交出心魔至寶,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這次是新的三心魔同時來犯,巨大的聲浪使得亡魂之森裏的野獸們驚慌奔走,甚至衝入星宗的聚居地。
“你們好大膽子,居然上門挑釁?別忘了,我有日月梭在手,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識相的還不退去?”天閒冷冷地道。
“哈哈,天閒,不用硬撐了,元神之淚一齣,你至少損失了三成功力。”淫魔從黑雲中探出頭來。
“是嗎?那你們來試試。”天閒心中叫苦。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一件事,棄卒的元神並不像他想的那麼脆弱,加上當時是在外太空,鬼卒也就沒能及時將範朝陽的魂魄拘回地府。
沒想到常恨居然能將範朝陽的元神從迷失的宇宙中找回來。以他的見識,只要一想就知道事情的真相,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原本三心魔實力相當,雖然天閒同時還有星神之力,但所謂星神和三大心魔更不是同一級數,三大心魔可是和創世三聖同一時代的人物。所以,天閒原本的力量最多比貪兇二魔之一強上一點,而且有一點淫魔也沒說對,天閒損失的不是三成,而是一半功力,即使有日月銀梭的增幅,那也不可能同時對付三人。
現在天閒唯一可以依仗的不是別的,只是這亡魂之森的絕對守護,畢竟這裡是天閒入世之地。
“你出來,不要躲在絕對領域之下。”淫魔不是笨蛋,天閒的絕對領域誰先闖進去誰倒楣。
“切,我為什麼要出去?”天閒不吃那一套。開玩笑?出去,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嘛!
“天閒,如果我們就這麼幹耗著,你該知道後果。”貪魔也從金雲中現形。
三色雲籠罩整個森林,不用半年,亡魂之森的所有樹木都會枯萎,那時候,整個星宗都會被毀滅。
“是嗎?”天閒嘴上輕鬆,實際急得不行。他比誰都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這麼耗下去,結果必然是很可怕的,難道真的要選擇一戰?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37
第五十八章 毒品再現
天閒或者有些率性,卻絕對不是個畏首畏尾的人,問題是,現在他所面臨的是一場有敗無勝的戰鬥。
當初貪兇二魔聯手,天閒就已經無法對付,雖然後來天閒的功力因種種機緣提升不少,但太空之行,元神之淚中的真心喚醒奇跡果的同時,也使天閒真元損失幾近一半。
嚴格地說來,現在的天閒即使對付貪兇二魔中的一位都很勉強。
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天閒沒有理會貪魔的激將生,而是退回亡魂之森的領域中。
“天閒,要我們幫忙嗎?”天閒剛一落地,苗秀就急著問道。天閒的表情很嚴肅,她知道該是因為實力不足所致。
“不用了。”天閒搖頭:“你們幫不上忙的!”
以苗秀等人的實力,即使是得到天閒一半修為的玉蟾,如果真插手此戰,所起的作用只能是牽制天閒的手腳。
打個比方,甲和乙在打架,而甲那才一歲多的兒子卻跑來幫忙,結果不但幫不上忙,還要甲隨時注意兒子不要被乙或是自己踩傷。
如果苗秀等也插進去,恐怕只是給淫魔送禮而已。
“難道就沒別的辦法嗎?”
比起苗秀,花語和明心是知道心魔真正威力的。
“三十六天罡未全,不然倒是可以天罡大陣和他們週旋一二,畢竟淫魔也是後來加入的,心魔‘亂魂陣’的威力一樣無法發揮。”天閒道。
“可是總不能就這麼耗著,他們說的沒錯,亡魂之森經不起長期沒有陽光的,而那三色的雲彩也有惑亂人心的作用。”明心有些焦急。
當日為了挑唆三心魔的關係,她和花語一直週旋其間,和三心魔朝夕相處。普通人和心魔接觸的唯一結局是身心為其所奴役,除非一些心志特別堅毅之輩,但這種人萬不得其一。
像靜君姐妹和她在精英學院所遭遇的那種,只是心魔手下的一些下乘手法,真正上乘的絕不是將一個人心智抹殺,而是將一個的心智完全操縱,那就真的永無出頭之日,就算三神器再靈驗也無能為力了。
“現在只有一個機會,可是我並沒有把握?”天閒很猶豫。
“什麼辦法?”明心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
“我讓如意金錢中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出去,這樣他們必然要很辛苦地抵抗這種爆發之力,這段時間,足夠我做別的了。”天閒道。
“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難道你捨不得如意金錢?”苗秀問道。
天閒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個敗家子,現在居然會心疼法寶?倒真是異數了。
“不!可是問題在於,無論創世三聖器還是亂世三魔器,或是死靈三法器,之所以以三為數並不是偶然,因為這是最簡潔也最穩定的能量組合模式,其中任何一樣被毀,都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不是三件寶物全部毀滅,就是存留下的兩件忽然變得強大無比,甚至使主人無法駕禦。”明心不愧天彗星之名,這些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要下決定就要快,越往後拖他們的警惕就會越高。在他們看來,現在的我已經是甕中之鱉,板上之肉,除非走投無路,是不會出去的。在他們以為,半年的時間我總得拖一拖,絕對想不到我會這麼快就主動應戰,這樣我的機會也大一些。”天閒有些不負責地道。將選擇的權利分擔一些,免得以後一個人背負不起。
“我不會講大道理,但長痛不如短痛,總要搏一搏的。”柴文直言不諱。
“我也同意,既然確實沒有別的辦法,我不反對。”吳佩也附和道。
“我同意!”苗秀點點頭。
現在只剩下明心沒有表態,因為她比誰都知道那二分之一的後果。沉吟良久,卻一點別的辦法都沒有,明心終於也點了點頭。
“那好,讓所有人將門窗密封,千萬不要出來。”天閒讓苗秀去下命令,自己卻悄悄破空而起。
亡魂之森的絕對領域忽然間一陣翻騰,接著一點金色的光芒向著兇魔射來。
“什麼東西?”兇魔不客氣地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當!”一聲清脆的聲音,發出金鐵之聲。
“我的寶物?”貪魔大叫,急忙追著被兇魔拍飛的金錢而去。
“我以欲魔之力,催動‘心魔之血’。爆發!”天閒忽然跟著竄出。
就在貪魔將要拿到如意金錢的一刻,如意金錢忽然爆發出不屬於它本身的粉紅色光芒,貪魔頓時如遭電擊,以比剛才撲出還要快的速度被彈了回來。
如意金錢並沒有就此罷休,粉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熾熱,而且在不停地向四周擴散著,向兇魔和淫魔逼來。
兩魔不服氣地發出真氣硬接,貪魔大叫:“小心別弄壞了。”也跟著迎了上去。
現在的如意金錢成了天閒和三心魔決鬥仲介,就像是拔河時中間的那塊紅綢緞。
當然,規則卻正好相反,如意金錢越靠近誰,誰就倒楣!
以天閒一人之力怎麼也抵不上三心魔,如意金錢被慢慢朝這邊推回來。近了,近了,天閒的額頭開始滾落一滴滴汗珠。
“怎麼,貪魔,本來我想還給你的,你怎麼不想要了!”天閒發聲挑釁,同時做出準備收了如意金錢就溜的姿態。
所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以貪魔的狡詐,這時候也糊塗了。他不想想,現在天閒如果忽然抽手,三心魔的力量將直接侵入天閒的心脈,那時候就真的玩大了。
“不要走!”貪魔不顧厲害地將前推之力改成後拉。
這一折騰可就麻煩了,天閒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機抽身,變成貪魔對兇淫二魔。
“該死的。”三心魔大怒,就要放開如意金錢找天閒晦氣。
天閒費了半天工夫自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他們分開,如意金錢忽然爆炸,三心魔哪還敢收回真力,只能加緊催動,先熬過這絕世魔器的威力再說。
如意金錢的威力逐漸淡去,三心魔也準備收回真氣了。“心魔大法之天宇平衡守則!”天閒猛然大叫道。
仿佛一枚刺針,筆直地插入了三心魔之間,頓時三心魔都覺得彼此的力量開始騷動起來,向著中間和兩邊流去,同時又有力量向著自己身邊而來。
天閒需要的就是這一刻,三心魔的力量將收未收,此刻四人的力量變成一體,在互相交流,這本身應該是修道者的一種度劫之法。利用這種方法,將天劫將至者和他的道友連為一體,真元互動之下,分擔天劫的危害。現在天閒卻用來做盜取他人真元所用。
天閒本身就剩下一半真元,這會兒自然是大佔便宜。兇魔和貪魔急的臉紅脖子粗,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那不知死的淫魔卻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終於四人的真元達到一個平衡,在中央的天閒順勢抽身而退,三心魔頓時撞到一起。
“轟!”一聲巨響,三色雲被激蕩的四分五裂,亡魂之森的上空又恢復了藍天。
“還要打嗎?”得到貪魔、兇魔和欲魔的一部份真元,天閒精神好了許多。
他剛才還是動了手腳,事先將一部份真元寄在亡魂之森中那無數的參天大樹上。那些暫時寄存的力量加上這會得來的外快,再有日月銀梭增輻的話,三心魔對付他已經無法穩操勝券了。
“哼!”貪魔恨恨地冷哼一聲,想不到終日打雁今日倒叫鷹啄瞎了眼睛,只因為一時失策,居然將到手的勝利給葬送了。
貪魔終究不是不計厲害的兇魔,雖然憤怒,卻沒有亂來,恨恨地一跺腳,轉身就走。
送走這幫瘟神,天閒總算松了口氣。
“該好好調理這些力量了。”天閒自語。
三心魔的力量多少都帶有其本身的惡習。天閒可不想變成一個好殺、貪財的下半身動物。
將自己寄在亡魂之森的力量收回,再將得到的收穫送歸丹田,以緩慢的速度和自己的真元一起被同化著。
“這麼快就行了?”苗秀有些吃驚。
“快?你知道剛才多危險,只要時機把握得有一分差異。或者貪魔保持一點點理智,我們都完蛋了。”天閒心有餘悸地道。
苗秀說的輕鬆,渾然不知道剛才天閒捏著一把冷汗。
這可不是開玩笑,天閒如果真的完蛋,這亡魂之森的絕對領域必然也會瞬間崩塌。淫魔再得到欲魔之力,到時候世間就真的成了群魔亂舞的世界了。
“不好!”天閒想起一件事來。雖然天閒這次佔的便宜最大,但淫魔必然也同時得到一部份屬於他欲魔的力量,雖然很少,但也夠麻煩的了。
“怎麼了?”這會兒星宗的人都得到解除警戒的消息,依娃剛出來就聽到天閒在那大驚小怪的。
“哎,沒什麼,希望不至於那麼惡劣。”貪兇二魔的力量或許會抵消自己那部份力量對淫魔的作用吧,天閒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心魔損失了力量的緣故,人間不但沒有變的更遭,而且開始恢復了朗朗乾坤,連邪戾之氣也幾乎不見了。
只是自從那日一戰,天閒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日月銀梭似乎不再是冰冷的魔器,慢慢開始有了微弱的溫度。
這天,天閒又照常來到草廬,細心地修剪著那些可以令整個江湖都為之瘋狂的奇花異草。
“天閒,天閒!”是那第一個出現在這裡的小精靈,現在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的形態,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不過頭髮卻是一整塊綠色的雲朵,像極了卡通人物。
“嗯,有什麼事嗎?”天閒抬起頭,放下手中的工具。
這些精靈似乎正是這些植物的精魂所聚,他們的喜怒竟然會直接影響這些植物的枯榮。
“我想出去玩。”小精靈道。
“出去?”天閒先沒回過神來,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雖然現在不知什麼原因世間變的不再污濁,但你不怕有危險嗎?”
“不怕,我不會走遠的,我跟你在一起,要是真有什麼,我會躲到你身體裏的。”小精靈在天閒眼前一上一下地飄浮著。
“我?我體內可是充滿各種邪惡之氣的。”天閒說的是那些還未完全煉化的貪魔、兇魔和淫魔的力量。
“不會啊,你體內都是很純正的元氣呢。”小精靈很奇怪地道。
“純正?”輪到天閒吃驚了。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分定的,但對我們來說,一種力量只要沒有雜質,無論它是什麼屬性就都是純正的,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所謂造成傷害的,只是一些表裏不一,或者成份混亂的能量。”小精靈解釋道。
“什麼?”小精靈的話引起天閒的深思。
說到對單一能量的理解,天閒是比不上本身就是純正能量組成的精靈的。原來自己一直在作繭自縛,世間的力量本身並沒有所謂的正邪,所謂邪,只是因為人無法將其駕禦,而常常為她所駕禦,或者根本就是一些人為了自己做惡而找的藉口罷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介意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是什麼屬性呢!
星帝當初就曾告訴過自己,三心魔本身和創世三聖一脈相承,是他們推動人類文明的進展,當時自己就該明白的,可惜星帝也是修道而成正果,說的沒有小精靈這麼透徹。
夫子所言三人行必有我師,果然有道理。
這一刻天閒不再刻意去約束自己一直以為是負面的力量。從天閒的身體裏溢出的是各種顏色的光華,開始還是界限分明,接著它們就慢慢滲透起來。
在滲透的過程中,所有的光澤開始高速旋轉,變成一道道彩色的繭將天閒包裹起來。
隨著旋轉速度的加快,天閒慢慢離開地面,分明的顏色也變得模糊起來。幸好這種純能量的變化並沒有引起空氣的流動,不然草廬恐怕已經被龍捲風給毀了。
旋轉的光繭終於安靜下來,絢麗的色彩忽然一變,變成一種說不出的顏色來,但任何人一見到卻可以直覺地叫出它的名字。
“混沌。”
這就是混沌之色,什麼顏色都不是的混沌。
“天地混沌,日月無相!”天閒從混沌中現出本來面目,從外表看來,似乎什麼都沒變,又似乎卻變了。
小精靈也說不上來,但她覺得,自己更喜歡親近天閒了,這正是混沌之力對純能量態生命的一種吸引。
當然,天閒不知道,現在他的混沌之力並不完整,完整的混沌之力是什麼顏色都不是,卻又什麼顏色都是。天閒畢竟還沒有得到創世三聖的力量,心魔之力凝結成的是屬於混沌中“非”之力,而“是”之力卻分給了創世三聖。
“好,我帶你出去玩!”天閒伸出一隻手,讓小精靈立在上面。
“好!”小精靈沒有站到天閒手上,卻飛到天閒的肩膀上,一隻手挂著天閒一隻耳朵。
天閒也不去管他。反正那些精靈們都已經基本成形,天閒來這裡只是興趣,現在花草在小精靈們照顧下長得其實很好的。
天閒肩膀上的小精靈普通人是看不見的,卻瞞不過擁有靈力的花語等人。
最叫天閒吃驚的是純武術家的村正菊葉、村正美惠居然也能看到小精靈的存在,反是村正太郎無法看到。
對此,天閒只能解釋為或者少女之心本身是純潔的,才能看到這最純潔的精靈吧。
小精靈不像當初被玉蟾拐走的玄鳥那麼重色輕主,無論美女們怎麼動用美色或者是財富都無法打動小精靈的心,只是對花語、明心、依娃,包括謝雅這幾個和天閒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略微親近一點。
用她的話說,“你們身上有天閒的味道。”幾個女性頓時臉上通紅。
不過說也奇怪,小精靈最親近的除了得到天閒一半力量的玉蟾,居然會是謝雅,這點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了。
謝雅對小精靈也很喜歡,全不像平日裏那麼嚴肅。
“小精靈,好可愛啊!天閒,你從哪弄來的啊?我也要。”朱絲見拐不走天閒的小精靈只好轉而求其次。玉蟾的玄鳥就叫她羨慕過好久,可惜玄鳥就此一隻,貘獸最後又找了銀鼠歸於大地。
“這我可沒辦法。”天閒無奈地道。
“我有辦法,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小精靈繞著天閒的腦袋打轉,飛一會就停在天閒肩上休息一會。
“這小東西還會討價還價。”朱絲不但不生氣,反而更加喜歡了,“不管,我一定要。大姐,你幫我和姐夫說說嘛。”朱絲沒辦法天閒,於是來找玉蟾。
玉蟾拗不過這寶貝三妹,只好道:“天閒,你就想想辦法吧。”
“是真沒辦法,現在別的精靈體都和色斯靈尼爾的那群怨女打的火熱,她們不會放手的。”對於玉蟾的請求,天閒一向有求必應,可這次是真的沒有辦法。
“有辦法的,只要你身上也有了天閒的味道,然後在靈氣會聚的地方將自己的力量散發出去,尋找一個即將誕生的生命,就可以凝結出屬於自己的精靈哦。”小精靈插嘴。
他們所有的精靈都是通過天閒的力量甦醒的。因為天閒原本的欲魔之力就是這世界最本原的力量。
不過對於小精靈所說的“有天閒的味道”卻讓眾人轟然大笑,誰都知道她的意思。在小精靈的概念中,性,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幸好是朱絲,久經沙場的她臉皮那是絕對的夠厚。
“笑什麼,要是大姐不吃醋,我反正無所謂了。不就是男人嘛,老娘我還怕男人。”說完朱絲自己也忍不住笑的打跌。
玉蟾更是忍俊不住:“好啊,天閒借你用幾天,為你的孩子努力吧。”
“喂,喂,當我是什麼啊?”天閒不高興了,怎麼好像在把自己當種馬啊。
“好姐妹借你用用那是看的起你,便宜你了,還不快去。”玉蟾推著天閒。
“好了,別鬧了。”朱絲打圓場,“要真借我我可不會還的,到時候姐姐又要捨不得了。”
笑鬧一陣,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卻沒人發現朱絲眼裏竟然真的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彩。
對於三心魔雷聲大、雨點小地來這折騰一趟,天閒越來越迷糊了,按理說不至於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最近苗秀等人都在忙著蓄養自己的精靈,連花語也忍不住去插上一腿,遭到冷落的天閒吃味不已。
以花語等人的力量來說,蓄養精靈並不像普通人那樣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是單純當作寵物而已。
這天,天閒、花語等人有結伴去凝化精靈了。
在天閒設在秘室的結界中,現在各人的精靈基本都已經定型了,只等最後一步復蘇而已。
謝雅這次也沒有閒著,雖然和天閒間的隔閡依然存在。
無事可做的天閒來到亡魂之森散步,雖然星宗的總部設在亡魂之森,但天閒其實對亡魂之森的了解有限得很,只知道亡魂之森是亙古時就存在的,千萬年來,凝聚了所有它能接觸到的污濁之氣,隱藏著無數不知名的生物。
自從貘獸和銀鼠在創世土的幫助下和大地同化,而玄鳥跟了玉蟾後,亡魂之森的邪物多出不少。
“通。”從天閒身邊跳出一隻瘴鬼,似乎看上了天閒的身體。
平日裏天閒是不會將太多力量外露的,否則瘴鬼的智商再低也不至於跳出來。
隨手撥開凶神惡煞似的怪物,天閒連停一下都懶,這種低級的邪物是不能離開自己生存範圍一丈方圓的,不可能造成什麼真正的危害。
繼續往深處而去,沒想到亡魂之森的物種如此豐富,有不少都是已經認為絕跡的品種,不過同時天閒也發現,這一路上遇到的瘴鬼,邪魂好像特別多。
“怎麼回事?”天閒打發走第N只不知名的靈體後停了下來。敢情今天群邪開大會呢?到處都是這些怪物。
“什麼怎麼回事?”
天閒懷中一動,小精靈迷迷糊糊地鑽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跟來的?”天閒一直沒發現這小傢夥躲在自己身上。
“我一直就在啊!”小精靈又飛到天閒的肩頭。
“算了。”天閒放棄追問小精靈是怎麼來的。
“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怎麼回事呢?”小精靈拉著天閒的耳朵。雖然她的力量很小,卻讓天閒覺得癢癢的,很不好受。
“你剛才沒覺得路上的邪物太多了嗎?”天閒道。
“沒有啊,如果你說的是被你趕走的那些東西,它們都是和我們精靈差不多的存在,很多都是剛出生不久的。”小精靈奇怪地道。
“它們也是精靈?”天閒一呆?
“不,可是他們的存在方式和我們一樣,不同的是生命本源。”小精靈似乎很喜歡亡魂之森,高興地在樹枝間飛舞著。
“小心!”四周的那些邪魂並沒有被天閒軀散。
“我不怕。”小精靈邊說邊以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話,一隻不開眼的妖魂被她一腳給踢飛出去,摔得七葷八素,一回過神來就啾的一聲消失了。
“你還真厲害呢!”天閒覺得好笑。
小精靈雙手叉腰,故做大人狀地道:
“哼,那種小角色?我可是混沌之力的精靈主。”
“得了。”天閒一伸手就把精靈主抓了回來。
“該……”天閒話說一半頓住了,他終於想到為什麼世界會變的清明了,因為所有的邪穢之氣都凝集成類似精靈的生命體,所以這世界才變的清明。
現在還不能肯定這到底是好是壞,但可以肯定的是,除靈師的生意一定會變得很好。
“回去吧,我想到一點事情。”天閒道。
“嗯。”小精靈應一聲就鑽進天閒懷裏,消失不見了。
“真會藏!”天閒找了一陣沒找到後自語道。
回到星宗總部時,花語等人都從秘室出來了。
花語和明心顯得特別高興,因為她們的精靈都已經甦醒,這會正在眾女身邊飛舞。
相對靈力較差的依娃苗秀羨慕不已,更別說朱絲等人了。
“好可愛啊。”朱絲的聲音嗲得天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嗚,受不了了。”天閒放棄和美人共處的機會,打算一個人跑回住處。
“站住,正要找你呢。”苗秀從後面一把拉住天閒的衣領。
“幹嘛?”天閒只好回來,聽著那叫他渾身不自在的腔調。
“好好可愛吆。”
“小乖乖,來,阿姨親一個!”
“……”
“今天客人要來,指明找你的。”苗秀把天閒拎到書房。
“誰啊?”天閒隨口應著。
“元首。”苗秀神情嚴肅。
“他來他的,關我什麼事!”天閒想溜。
“站住,這次他是以私人身份來訪,所以我們不能失禮,又不能過份多禮。”苗秀對於元首此次來訪的目的很是擔心,不知是福是禍。
“找我來也沒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謂禮節,我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天閒苦著臉。
因為身份的關係,天閒一向沒必要對誰低聲下氣,板著面孔等人向他行禮就可以了,要他去對著別人陪小心,好像不大可能。
“你畢竟對他有恩,有你去即使有些失儀他也不好怪你,何況人家點名要來找你的。”苗秀不打算讓天閒輕鬆。
“好了,我知道了,他什麼時候到?”天閒無奈地問道。
“就快來了。”苗秀看看時間。
說曹操,曹操到。最週邊警戒的星宗弟子發現有人來了,發出訊號。
雖說元首以私人身份來訪,但也不會隻身前來,同來的仇松、仇螢那是少不了的,還有幾個一看就是保鏢的人物。五大三粗,看是挺中看的,就不知道身手如何。
“冒昧來訪,還請恕罪!”雖然身著便服,但舉手投足間依然流露出叫人折服的風采。
“客氣了。”天閒儘量少說話,剛才苗秀警告過他,如果再敢胡言亂語,自有家法伺候。
“我今日來訪,一為謝先生救命之恩,二來其實是有點事情想尋求幫助。”元首說的很客氣,跟那仇松的目的卻是一樣的。
“我就知道,你們來準沒好事,誰該著給你們白打工來著?”天閒在那嘀咕。
“什麼?”元首沒聽清。
“啊,天閒說,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不用客氣。”苗秀狠狠瞪了天閒一眼,那意思是你亂說話試試。
天閒縮了縮脖子,感覺有點涼颼颼的。
“最近龍城開始流行一種新的毒品,雖然明知有問題,但經過所有專家的研究後,卻發現這種毒品除了讓人上癮而離不開它外,並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副作用,而這東西又是圖拉國生產的。因為我國現在和圖拉國的關係還算不錯,因此我們沒有理由以法令禁止它的流入。後來經過真理社的幫助,可以初步確定,這是以罌粟為主要原料,加入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中和其毒性提煉而成,而我自然就想到天閒先生了。”元首拿出一隻密封的盒子。
這件事也是很機密的,關係到和圖拉國的外交,兩國現在的關係還算不錯,總要注意國際影響吧。
“情人淚?這東西對普通人來說無毒,對修道之人卻是最霸道的毒藥。”天閒打開瓶,嗅了一口就無聊地道。
“說清楚點,這麼不明不白的,誰聽得懂呢?”苗秀嬌嗔道。
天閒扭扭脖子,露出一副沒什麼精神的表情,倒像是他犯了毒癮。
就在苗秀要發作的時候,他才用一種變調的聲音像背書似的念出一段話來:“情人淚,又名英雄血。本是兄弟酒坊所產美酒。後來兄弟酒坊破產,配方失傳,到多年後才落到一個叫衛青冥的人手中,本來是沒有什麼問題,後來因為後人衛山受蜀山劍派欺壓,一怒之下,偷偷將配方更改。
“英雄血對普通人並不會造成實際的危害,但修道之人卻會因此道心不寧,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喪失神智,變為白癡。當年蜀山掌門候選人,一代俠女香紅霄便毀在此物之上,為此令不少鍾情於香紅霄的青年才俊為之神傷,因此才有情人淚之名。”
說這段話其實天閒滿吃力的,因為其中不少牽扯到不可洩露的天機,弄得天閒要想辦法含糊過去。
“可有藥解?”元首身後一個保鏢聽完天閒的話很是激動。
“嗯?”天閒奇怪地看了那大漢一眼。
“哎,實不相瞞,我這些保鏢很多都是修真世家子弟,這位就是真陽門的弟子陽絕,他的師父一生好杯中物,現在正如先生所說,為情人淚所傷,真元在急速消散中。以老人家的年紀,真元一散,恐怕命也難保了,所以才這麼激動,倒是叫先生見笑了。”元首解釋道。
“先生,請問,情人淚有解藥嗎?”這陽絕不是普通的著急呢。
“英雄血本身無解,因為它不是毒,後來的情人淚倒是有解藥,不過既然你是真陽門弟子,該知道解藥才是呢。”天閒上下打量著陽絕,面紅如火,目光似電,眉梢隱見暗紅,真陽烈火該已經有了三四成火候了吧。
“書上雖有定心丸的配方,但卻沒有效果。”陽絕道。
“嗯?不會吧,拿來我看。”天閒伸手道。
“請看。”
這會兒兩人都把元首給忘了,苗秀要說話,也被元首以眼色制止。
天閒接過對方拿過來的藥丸,在嘴裏嚼了嚼,隨口問道:“配方是怎麼寫的?”
“哦,我看看。”看來陽絕的記性不大好,半天才掏出張皺巴巴的紙來照著念道,“人參,麥門冬,茯苓,五味子,甘草,再加木通,以水煎成糊狀,製成丸,服時以酒為引送服。”
“藥方不錯的。”天閒自己回味著口中的味道,“可是藥性不對,你們的草藥沒認錯嗎?”天閒問道。
“這怎麼可能!”陽絕叫道。開玩笑,真陽門可是有近千年曆史的門派,要是草藥都弄錯了,那還練什麼丹啊?
“也對,幾種藥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就是藥性的輕重有別。”天閒把已經嚼爛的藥渣吐了出來,“我明白了,當年神農嘗百草,才有後來的本草經,可是隨著環境,氣候的變化,經過數萬年,這些藥的藥性多少發生了變化。
“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現在沒人再做神農那種傻事,藥性相剋要求不高的也就罷了。對於定心丸這種差半分都不行的丹藥就不行了。所以,現在的情人淚,無解!”
天閒分析了半天,說得頭頭是道,末了卻來這麼一句,讓陽絕頓時哭笑不得。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陽絕苦著臉問道。
“沒有。”天閒回答的很快。
“師父,師父。”天閒的回答讓陽絕頓時如墮冰窟,也不管場合,居然號啕大哭起來。
“這麼大男人還哭鼻子,好丟臉哦。”天閒的身上發出另一個奇怪的聲音,頓時幾隻眼睛刷的一下都盯了過來。苗秀更是一副要殺人的表情,自己一再讓天閒小心,他居然還是給自己捅漏子。
“不是我。”天閒忙道。
“是我。”小精靈飛出來,元首、仇松那是看不到的,不過保鏢裏倒是有幾個人的目光是追著精靈打轉,眼裏滿是驚訝。
“天閒啊,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陽絕的師父是個難得長者,一生除了好杯中物幾乎是個十全十美的老人。”元首看陽絕哭得傷心,心中很是不忍。
“醫道上有句話,是藥三分毒。現在的藥性因為環境嚴重污染,使得其性發生微弱的變化,亂用藥的結果搞不好會被毒死的。”天閒有所保留地道。
被情人淚攪亂道心後,修真者就再也無法定下心來,連元神都會散去,更何論其他?
“一點辦法都沒有?”元首失望地問道。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天閒想了想才道。
“哦,什麼辦法,快說!”
“現在因為一些變故,環境開始恢復,如果可以重新培育出藥性不變的藥物就可以了,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別的幾味還好。茯苓那東西……”天閒苦笑,“沒有百年以上是長不出來的。”
那不就是沒辦法。百年?開什麼玩笑,現在陽絕的師父一年都等不了。
“師父,師父啊!”陽絕開始還在偷聽這邊的說話,到後來越聽越失望,終於又哭出來。
“真是的,算了,當我吃虧吧,這麼大人哭個不停。”被陽絕哭的頭疼,又沒人勸得住,加上那邊苗秀不停地衝著天閒使眼色,天閒終於投降了:“精靈兒,你去摘一兩玉樹葉來。”
“好。”小精靈飛了出去,不一會就捧著一堆潔白如玉的葉子飛了回來。
天閒接過來,雙手一合,一抹看不見的藍色火苗從天閒合起的雙掌間溢出。
“三味真火?”陽絕不哭了,吃驚地張大嘴。
“拿回去,給你那白癡師父,一天一方寸匕,不能多也不能少。對了,你們是煉丹的,應該知道‘一方寸匕’是多少吧?”
天閒攤開手,那些白色的葉片已經變成了灰色,微微捲起。
“嗯。”陽絕接過那一捧玉飄香,從懷裏拿出只不知是什麼質地的盒子,小心地將玉飄香放進去,再用布一層層包好,這才塞進懷裏。
看他那小心的樣子,天閒忍不住道:“玉飄香不是百年藏紅花,不怕見風的。”弄的陽絕尷尬不已。
“好了,陽絕,你師父的事算是暫時解決了,不要再傷心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元首到這時候才對陽絕道。
“是,對不起!”陽絕低下頭,知道自己剛才確實很失態。
“先生,你這樣終究只能救一人,對於情人淚的風靡有辦法制止嗎?”這才是元首此來的目的。
“把他們老窩端了就是,情人淚終究還要罌粟做原料的。”
玉飄香一定要用三味真火煉製,剛才天閒一邊催動三味真火,一邊還得防止火焰的溫度灼傷元首,這比用三味真火蒸發一條大河還要吃力,所以天閒顯得有點累。
“對啊,這我們也知道,罌粟的產地我們已經查到,但卻不便出面,因為他們並沒有煉製毒害人們的鴉片。”說來說去,這才是元首的真正目的:想要星宗出面,搗毀情人淚的原料產地。
因為情人淚只對修道者有傷害,因此國際輯毒組織暫時還沒有理由對他們進行圍剿,而當局顯然也不打算讓修道者這一秘密武器過早公開,所以只能求助於非政府組織。
本來虎王集團比炎龍更加適合,但種種跡象卻表明,情人淚的生產和虎王集團有直接關係。
“別打我的主意。”天閒不等元首再說就一口回絕。開玩笑,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去做啊?
“天閒,你閉嘴。”苗秀怒道,“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希望當局能儘量給我們便利。”
“那是當然,有什麼需要,我會通知下面盡全力協助你們的,但他們不能直接出面。”元首見苗秀答應下來,很是高興。
“各位來一趟也不容易,就在這玩兩天,讓我好好盡盡地主之宜。”苗秀客氣地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原本元首的意思是打算事情解決了就離開的,可惜天閒好死不死讓他聞到玉飄香的香味,那種獨特的香味讓元首垂涎不已,送給陽絕的那一份是要救人的,他自然不好意思開口要,乾脆想辦法賴幾天,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苗秀本只是說兩句客套話,根本沒想到對方會打蛇順棍上,但話已出口,只好讓人先帶元首等人下去休息。
“秀姐,幹嘛答應他們?”天閒發牢騷。
“你還說!”苗秀生氣地敲天閒的頭,“叫你少開口,你就是不聽。本來你不說話,我還可以裝糊塗,你那一捅開,你讓我還怎麼推?”
“什麼啊,不高興就不要去,管他那麼多幹嘛?”天閒不解。
“我問你,我們炎龍集團以後還要不要做生意?像你那麼直接回絕,以後炎龍集團上萬號人都喝西北風去?”苗秀氣道。
“哦!這樣啊,沒什麼,答應就答應了。”天閒聽苗秀這一說,自覺理虧,聲音也小多了。
“告訴你,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自己去,沒人幫你。”苗秀指著天閒的鼻子。
“我?不會吧!”天閒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他一向不喜歡殺人的。
“對,就是你。”苗秀肯定地道。
“秀姐,不要啊,咱們再商量商量。”以炎龍集團的實力,掃平一個罌粟產地是沒什麼問題的,但要只有天閒一個人,掃平是沒問題,不殺人就不大可能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38
第五十九章 情人之毒
“那好,你說,你為什麼故弄玄虛。”苗秀生氣地道。
天閒那番話只能濛濛外人,像苗秀她們對天閒知之甚深的,自然知道天閒所謂的什麼現在沒有神農嘗百草啊,藥性有變啊什麼的,都是推脫之詞。
“我這也是沒辦法,真陽門有前科的。”天閒咕噥著道。
“什麼前科?”感情天閒不說清楚,苗秀是不會放過他的了。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真陽門一直自認是唯一的正宗,經常搞些旁門左道。情人淚之名自從昔日香紅霄玩火自焚,失身於衛山後就成為修道者心中的毒蛇猛獸,真陽門怎麼可能不知道?定心丸除了可解情人淚之毒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控制真陽門‘萬古烈火獸’的心神,我可不想做幫兇。”
“萬古烈火獸?”苗秀沒聽說過這個名詞。
“就和那次瀛洲差點姦污了謝雅的怪物差不多,只是烈火怪是用正常人經過殘酷的改造而成,平常是不分敵我的,只有定心丸可以暫時控制。”天閒可不想到時候再滿世界的去打獵。
那種烈火獸不但生命力持久,而且速度快,在失控後更是會主動攻擊周圍的一切有生命物體。
“按理不會吧。”苗秀這話她自己都覺得可信度不高,所以語調也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人心險惡,她見得實在太多了。
說服了苗秀,雖然元首天天催天閒快去辦事,天閒還是一拖再拖,轉眼就過了半個月。
在外處理一些瑣碎事務的水傲、鳳守恒等人回到星宗總部,照花彩衣的意思想把月宗搬到這裡來。月宗的研究項目需要龐大的電力,可現在的供應明顯不足。
星宗弟子對這件事倒是滿熱情的,原因無他,星宗多俊男,月宗多美女而已。這種時候自然也就沒天閒說話的餘地。
按照花彩衣的安排,月宗弟子將分兩批到達,第一批是主要器械,然後才是月宗那些嬌娃們,為了儘早迎接眾位可愛的師妹,星宗那些大懶蟲們難得地勤快起來,追著去幫忙。
至於日宗,基本都分散各地,反沒什麼要緊。
星宗一下子擠進來上千號人,原本很寬敞的地方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加上那些大型器械,佔去不少空間。
這麼又折騰了半個多月,總算將研究設備安裝完成,人員的住宿也得到了解決。
天閒本以為能好好休息休息,不想苗秀忽然對於掃蕩毒品原產地的事積極起來,催著天閒要動身。
原來這些天元首和水傲打過照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後來鳳守恒就下達命令,讓苗秀儘快解決此事,而且要親自去。
苗秀不可能像天閒那麼懈怠,自然天閒就沒法安寧了。
“我知道了,明天就動身,可以了吧。”天閒被苗秀折騰的快崩潰了。
一般情況下,女人除了在爭風吃醋的時候不大團結外,大多時候總能團結一致對付男性的。所以現在的天閒每一秒鐘都接受著鶯鶯燕燕的輪番轟炸,苦不勘言。
“早答應不就沒事了,天閒,這次行動以秀姐為主,你可不能不聽指揮。”最後叮囑一句,免得天閒路上再出什麼岔子。
“知道了。”天閒耳朵裏到現在還迴響著嘰嘰喳喳的聲音,這會就是叫他簽賣身契估計都不會有問題。
第二天一早,亡魂之森外,一男二女正在趕路,本來是天閒和苗秀去就可以的,但最後的時刻,元首忽然以朱絲身為軍方高級特工,有義務參與行動,所以本來的二人世界就變成三人行。
“為什麼我們要走路。”天閒大聲抗議,三人都擁有正統的星神之力,完全可以高來高去,幹嘛要辛苦自己在這趕公交。
“我自然有道理,你不要總是嘮叨個不停。”苗秀回道。
“真是的。”天閒不服氣地道。
不知道鳳叔怎麼交代的,好像任務不像那白癡老頭交代的那麼簡單。
雖然是用走的,但三人的腳程還是比普通人快得多,中午的時候已經到達靠近亡魂之森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
小城本來就沒什麼車輛,現在更不會有了,行人們都像天閒等一樣步行,消失許久的馬車、人力三輪車在街道間穿梭著。
“這裡給人的感覺真舒服。”朱絲不顧儀錶地大伸著懶腰,渾然沒有淑女風範。
“是啊,其實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使人們的關係疏遠了才對。”苗秀贊同地道。
雖然說汽車飛機什麼的讓世界變小了,但同時硬邦邦的鐵疙瘩也使得人與人之間少了一份親近,來匆匆,去匆匆,根本沒什麼時間相處,像以前那種送君千里的事現在是難得一見了。
像這小城中,步行的人們之間沒有阻隔,不管認識不認識,只要覺得臉熟的,都會互相點頭示意。
“前面怎麼那麼熱鬧?”朱絲指著前方一間看似簡陋的店面,那裏擠著不少人。
“走,看看去!”苗秀眼睛一連亮--這就是她步行的目的了。
這家店只賣一種東西,那就是酒,一種叫情人的酒。四溢的香氣倒是吸引了不少行人,是情人淚,去掉一個淚字,使這血色的美酒少了一分淒迷,多了一分悱惻。
“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有。”天閒有些吃驚,現在很多現代化交通工具不能使用,要將情人淚運送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倒也真難為他們了。
買酒的人很多,大人小孩都有,絡繹不絕的顧客讓老闆樂得合不攏嘴。
“想試試嗎?”天閒見苗秀停著不走,取笑道。
“對!”苗秀竟然真的擠上去了。
“喂,秀姐,不要開玩笑。”天閒嚇得不輕。星神的元神可經不起情人淚的衝擊,多喝幾次,只要一上癮,畢生修為就將毀於一旦。
“我要一瓶。”苗秀不聽天閒的勸,賣酒的夥計看到苗秀,只覺得眼前一亮,接著就十分殷勤地道:“好好,這是您的酒,慢走!”一直目送著苗秀和天閒三人消失在遠處。
“秀姐,你湊什麼熱鬧啊?”天閒在路上埋怨道。
“你不明白,我只是想證明一件事。今天不趕路了,找家旅店休息。”苗秀四下看看,就朝一家旅社走了過去。
“我們不是要趕路嗎?”天閒追上苗秀。
“我倒是覺得挺好玩的。”朱絲唯恐天下不亂地道。
“真是。”天閒一頭霧水。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天閒忽然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於是天閒不動聲色地溶入空氣中,以最快的速度向那雙眼睛的方向游去。
那是一個渾身都包裹著夜色的人,雖然並不見有什麼舉動,但天閒就是不喜歡被人盯著。
就在天閒打算擒下此人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後有人欺近。“誰?”天閒猛然回頭,一探手扣住一隻柔滑如綿的女性手腕。
“噓,是我!秀姐讓你不要打草驚蛇。”來人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被天閒扣住,反用另一隻手堵住天閒的嘴。
“絲絲啊,你們到底搞什麼鬼?”天閒放開朱絲。
“待會跟著他就是了,現在別問。”朱絲道。
暗中那人看了一陣,估計覺得沒什麼好看的,開始慢慢往後退去,接著猛然彈起,朝著錯綜複雜的巷道射去。
這會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給甩了,天閒自然不會,就算這傢夥入地三尺,天閒但憑耳朵都能找到他。
窺視者在巷道裏轉來轉去,繞著圈子。天閒也不去管他,只是閉著眼睛側耳傾聽。
“走。”終於窺視者確定身後沒有跟蹤者而不再繞圈子,天閒這才跟了上去。
窺視者正是向著白天那家店舖而去。
看著窺視者鑽進店中,天閒和朱絲也悄悄掩近。
“秀姐,秀姐。”朱絲小聲呼喚。
“我再這兒,小聲點!”苗秀從店外一棵大樹上跳下來。
“這是今晚的第七個人,走,我們跟進去看看。”
店裏的空間並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這當然難不倒三人,這種地方,如果沒有地下室才怪。
有天閒在,找地下室入口的任務可以省了。雖然苗秀和朱絲的遁地之術只通皮毛,鑽到地下室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所謂的地下室是以姆大陸的技術建造的異空間,和上面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大量的情人淚被儲藏在這裡。
“奇怪,有人,有很多人!”天閒忽然道。
“在哪?”苗秀可沒天閒那麼靈敏的直覺。
“跟我來。”天閒衝著兩女一招手。多虧是他,換個人在姆大陸的建築中,別說找人,找路都很困難。
一間囚人的禁室,就和當日天閒在圖拉國皇宮中所見的一樣,不過這次裏面要擁擠得多,有男有女。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人人臉上都充滿著毒癮發作的醜態,而剛才天閒所見的黑衣人則在一旁冷冷地看著。
“如何?”
“今晚的收穫還算不錯。”
“嗯,那就好,今天來的那三個外鄉人呢?”
“暫時還沒有發作。”
“嗯,多來幾次總會上癮的,讓這些人多忍忍,到時候叫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了。”
“大哥英明!”
“少拍馬屁了,本來進行的挺順利的,沒想到那些邪氣居然會變得有生命了,害的我們只好用這種方法來現收現用。”
“大哥,我就不明白,搞這些做什麼?”
“那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了!現在不好嘛,有錢又有女人,那賤貨以前見到我們總是不屑一顧,現在呢?”被稱做大哥的人對著一個女人喝道:“你過來,照我說的,我就給你。”
通過這幫人的對話,天閒總算捕捉到一點什麼,邪惡靈體的出現,雖然造成不少破壞,但顯然也給死靈通天塔的建造造成不少麻煩,不然這幫傢夥也沒必要弄出個情人淚來。在經過這種比毒癮更可怕的折磨後,這些人的心將變的醜惡無比。
被大哥點到名的女人慢慢爬了出來,華麗得體的衣著因為掙扎而變得皺巴巴的,臉上滿是灰塵,眼睛中偶爾透出的不屈很快就被狂熱代替。
“你,脫光衣服,用最淫蕩的姿勢讓我高興。”大哥冷冷地道。
女人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當一個黑衣人打開情人淚的瓶蓋時,她還是屈服了。
“這就是情人淚的可怕之處。當年香紅霄便是為此失身,雖然後來和衛青山也算圓滿,但卻是叫世人知道了情人淚的可怕。”天閒對於下面的慘劇一點感覺也沒有,除非下面的女人換上像玉蟾,苗秀這他所熟悉的女人,不然天閒是不會為人類的悲慘遭遇而動容的。
“天閒,這些人太可惡了!”朱絲忍不住咬牙切齒。
“什麼可惡不可惡?情人淚最初上癮的時候並不是這樣,對普通人來說,當剛發覺上癮時是有機會戒除的,弄成這樣子,只能是自找。”
普通人不需要修練道心,平日裏更不會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各種慾望,所以情人淚的功效對普通人來說要慢得多,除非一再沉迷其中,不然是不可能為之而連最後的尊嚴都被踐踏。
“你不管我管。”朱絲才不和天閒多話,下面那些只是普通的黑道混混,受到心魔一夥的控制而橫行一方,在朱絲這等經過專業訓練的軍方特工手裏,根本就連人都看不清。
失去目標在表演著淫蕩舞蹈的女人,在黑衣人們被打倒後就朝著被打破的瓶子爬去,貪婪地用舌頭舔食著地上流淌的情人淚。
“不要這樣!”朱絲想拉她。
“由她去吧。”朱絲都把人收拾了,天閒再藏著也沒有意義,搬來一壇情人淚,剛才還醜態百出的人們開始恢復人性,先前像狗一樣舔食酒液的女人第一個清醒過來,看到一絲不挂的自己,尖叫著藏到角落裏。
“穿上吧。”苗秀揀起地上的衣服,雖然破了總比光著好。
天閒以移花接木之法將所有人都送了出去,剛才那女人穿上衣服後也鎮靜下來。
“謝謝你們,我叫童雨,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我是苗秀,這是我妹妹朱絲,可以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苗秀問道。
看來確實如元首所說,情人淚本身雖然沒有什麼副作用,但被一些人所操縱後,發揮的作用確實是可怕的,它不會叫人傾家蕩產,卻會叫人變成徹底的野獸。
在大城市,為了怕被注意,這些罪惡的勾當還懂得收斂一點,越是偏遠的地方,反而越是這幫人的重點。
“可以請幾位到我家再談嗎?我不想在這裡。”童雨道。
“好吧。”苗秀點點頭。
童雨的家很大,難怪初一見面就覺得她有一種高貴的氣質,可惜在情人淚面前,變的一文不值。
童雨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後,苗秀幾乎認不出她來了。童雨無疑是個美人,而且是個有高貴氣質的大美人。
“我本身是模特出身,現在做服裝生意,算得有點小場面吧。”童雨自我介紹道。
其實她這倒是謙虛了,如果換成玉蟾一定會知道童雨是誰。童雨曾經多次在國際級模特大賽獲獎,十六歲出道,到現在近十年,算是模特界的傳奇,而她自己的品牌“梧桐雨”更是風靡世界,雖然比不上玉蟾的家業,也算身價不菲了,不知道怎麼會隱居在這小城?
“那你是怎麼被那些人抓住的?”苗秀問道。
“本來那幫傢夥只是城裏的小混混,我也一直沒將他們放在眼裏,可是前不久,他們開始銷售那種叫做情人的飲料。那種飲料帶給我靈感,讓我的作品有了驚人的提高,可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但我托當醫生的朋友檢查,這種東西對人體本身無害,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而且情人的價格並不是太高,沒想到那群混帳東西,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趁我發作的時候將我擄走,我這才知道這東西居然這麼可怕。”
童雨對於見不得人的一幕被天閒等看到很是在意,她是公眾人物,丟不起這個臉。
“你不要亂打主意。”童雨那瞬息萬變的目光讓天閒不舒服。
“你們誤會了,我只是在難過,還有想請幾位替我保密。”童雨忙否認道。
但從童雨那尷尬的表情看來,她確實有過殺人滅口的打算,像她這種人,最怕的就是身敗名裂。
“沒有最好。”天閒不去糾纏這個問題。
“你別理他,天閒就是這樣。”苗秀不想把氣氛鬧的太僵,她還需要童雨幫忙呢。
“情人淚可以給人靈感,那童小姐以後……”苗秀試探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止是靈感的問題,經過這一次,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能熬過毒癮發作的時刻。”童雨無奈地道。
本來她也以為,以自己的毅力,區區毒癮算的什麼,只要今年的時裝設計大賽結束,要戒除還不是輕而易舉。但現在事實告訴她,她已經離不開這種東西了。
“那你遲早還是要落到那幫人手裏,不如自己投降來的好。”天閒可不懂得什麼叫委婉。
“你不能客氣點?”朱絲瞪了天閒一眼。
“不會的,如果不得已,我寧可死也不要再落到那些人手裏。”想到落到那些人手裏後,自己可能遭遇到的,童雨就不寒而慄。
“那倒也不用,情人淚對常人無害,而且還有延年益壽的作用,如果正常飲用,活過兩百歲不是問題,甚至可以使青春永駐。”天閒的話讓童雨很是糊塗,實在不明白天閒所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童雨小姐,其實你不用太在意,情人淚之毒難不倒天閒的。”朱絲自作聰明地道。
“什麼,你別亂說。情人淚可以使修道者元神散亂。定心丸是固神用的,對普通人,情人淚並沒有毒,哪來的解藥?”天閒眼一翻,開玩笑,沒聽說有東西可以解毒癮的,那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經過這一次,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童雨嘆口氣。情人淚真是一種充滿誘惑的東西,現在要放棄它,還真的有些捨不得。
“恐怕很難。”天閒潑她冷水:“看你方才發作的樣子,顯然入迷已深,情人淚到了這種階段,想戒除非要有超人的毅力不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意志力,差太遠了。”
“天閒,不要說了。”苗秀見童雨臉色不對,急忙阻止道。
“沒關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童雨不甚在意地接道,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容量,真要再來一次方才那樣的發作,她同樣沒有把握可以熬過去。
因為提到這個大家都不好介面的話題,屋裏一時沉默了,最後還是童雨打破這份尷尬:“好了,不要說這些了,天這麼晚了,你們也忙了大半宿,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於是引三人到客房休息。
童雨家的條件比起旅社可是好了很多,因為耽擱了不少時辰,所以天很快就亮了,但昨天的事小城卻連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想必那些被救出來的人已經在毒癮的誘惑下做出很多見不得人的事,自然是不會揭自己的短處,不過因為那家出售“情人淚”的店舖被天閒等人給端了,那些接受毒癮煎熬的傢夥都圍在禁閉的店門外罵娘。
“早!”苗秀一向習慣早起,剛打開門就看到童雨在那忙碌。
童雨的家很大,但好像只有她一個人住。
“早!”童雨抬起頭後,眼睛紅紅的,顯然一晚沒睡。
接著天閒和朱絲也相繼出來,“城裏有什麼動靜嗎?”吃早餐的時候苗秀問童雨。
“能有什麼動靜?除了因為買不到酒而在外面罵娘。”童雨自嘲的一笑,若沒有昨天的一幕或者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呢,雖然不至於上演潑婦罵街的戲碼,家裏的東西也一定會被自己砸去不少。
“無趣,無趣啊。”天閒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放下碗筷。
“你又發什麼神經?”朱絲不滿地道。
她剛發現,有時天閒真的很冷血,或者因為玉蟾的關係,天閒對朱絲等人難免有些愛屋及烏,所以朱絲的印象中天閒一直是個很熱心的人。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才發現,天閒的所謂熱心是源於欲魔之愛。
對於天閒來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惻隱之心,因此在這種本該為這些不知死活的愚民感到悲哀的時刻,他會大叫無趣。
“秀姐,那老頭究竟交代了什麼?罌粟產地究竟是哪?直接去不就得了?”天閒吃不慣童雨做的東西,比起花語來,童雨做的東西簡直和豬食差不多,真該把語姐拖出來的。
“你懂什麼?類似毒品的東西一直就是低投入高回報的,如果不弄清楚他們的運輸渠道,我們即使搗毀他們的總部,他們依然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重建起來。”苗秀斥道。
“真是,幫他本來就是個情分,幹嘛還要這麼拼命。”天閒很不滿。
本來這會他該是在總部享盡溫柔的,現在被弄出來充軍不算,還落不了個好。
“不要理他。”苗秀對童雨表示歉意,“你知道那些混混是怎麼運送貨物的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他們每個月都會和一些人聯絡的。”童雨道。
“那是當然了,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些邪氣,不趕快處理就會被現在比較流行的那些邪靈吸收的。”天閒不冷不熱地插嘴。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苗秀衝著天閒把臉一板。
天閒縮了縮頭,不再言語。
“童小姐,請問一般是在什麼時候?”
“好像就在這幾天了。”童雨畢竟沒有刻意去觀察過。
“聽到沒有?天閒,這幾天晚上記得盯住那邊。”苗秀給天閒找了差使。
“知道了。”天閒悶聲道。
接下來的幾天,小城裏一些人的毒癮開始發作了。
天閒嫌乾等著太無聊,乾脆鵲巢鳩佔,就在被他霸佔的店裏做起生意來,反正以天閒的能力,招幾個役鬼那是不成問題的,總比天天挂在門外那大樹上乘涼要好得多。
他自己則把苗秀給拖到店舖的地下室裏,美其名曰就近監視,實際是嫌童雨礙事。
沒了幫手的苗秀,一人自然也不是天閒的對手。
開始還想板著臉嚇唬嚇唬天閒,到後來卻依然失守江東,幾天下來,苗秀被折騰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哎喲!”覺得總呆在床上實在不雅,苗秀想出去看看情況,誰想腳下一軟就摔到地上。
“秀姐,你起來幹嘛?”這些日子天閒真的是無聊得很,哪都不能去地盯在這裡,只好弄些役鬼來打發時間,正擺弄著,就聽到苗秀的嬌呼。
“你還說,秀姐這樣子要是那些人來了怎麼辦?”苗秀生氣地敲了天閒一下。
雖然在別的方面苗秀是專家,但說到情慾之事,她哪是擁有欲魔記憶的天閒的對手,明知道不該這麼由著天閒,但真讓天閒一碰,就什麼都忘了,只想貪求那一剎那的高潮。
“幾個小蟊賊而已,那麼緊張做什麼?”天閒才不把那幫人看在眼裏。
“我告訴你,要是事情搞砸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苗秀現在只剩下嘴硬了。
“嘻嘻,秀姐,你還收拾得了我嗎?”天閒不懷好意地瞅著苗秀。
“去去,不要再來纏我。”苗秀一把就推開天閒,可惜她現在體力……這一推卻使得渾身無力的自己仰躺下來。
“秀姐……”
……
夜深了,小城一片寂靜,天閒卻沒有睡,那些人要來就必然會在夜晚的。
一轉眼大半夜就過去了,天閒本以為今天又要白等的時候,忽然空中傳來一些異常的聲音,不是馬達,而是單純的空氣被急速劃開。
“奇怪,沒有真氣流動啊。”天閒自言自語。
“來了嗎?”朱絲也聽到這邊的聲音了。
“嗯,大概是吧,不過有些奇怪。”天閒小聲道。
夜空中多出幾個亮點,不是很大,慢慢近了,是被一團光包裹著的人,手中提的罐子裏裝的該就是情人淚吧。
“他們是什麼?”朱絲有些奇怪,這些人的飛行方式是她所無法理解的。
“姆大陸的飄浮槍手。他們是從小就進行改造的,不受任何重力影響。”天閒不怕那些人聽到,飄浮槍手雖然看起來滿玄乎的,但他們唯一厲害的只不過是能夠隔絕重力,本身的能力和憑藉修為飛行的修真人士,根本就沒法比。
飄浮槍手落地後發現半天沒人出來迎接,感到很是詫異,互相對看一眼。
“情況不對。”其中一個道。
“那要離開嗎?”另一個回答。
“都別走了,我有話要問你門。”在這耗了好幾天,既然確定身份了,天閒可沒心思再等下去。
“不好,是那個人,快走!”天閒的尊容圖拉國所有出外執行任務的人都熟悉得很,根據國主的命令,見到這個人,能跑多遠跑多遠。帶來的東西也懶得要了,飄浮槍手以比剛才快幾倍的速度向著遠處遁去。
“絲絲,那些東西你收拾一下,我追上去看看。”等了這麼多天,天閒可不會讓人跑了。
身為星神的天閒在黑夜中更容易發揮力量,轉眼就融化在黑暗中。前面的飄浮槍手只是筆直朝前飛,似乎一點不怕有人跟蹤。
“那是什麼?”天閒看到他們都向一個奇怪的門衝去,那門是孤零零地聳立在那裏的,沒有墻壁,沒有支柱,就是一座孤零零的門。
“該死的。”天閒在門前停下,氣得跳腳。棄卒真的和姆大陸合謀了!
這是利用姆大陸的抽象建築和棄卒的兩難生死門結合而成的產物。沒有正確的通過方法,這只是一座普通的門而已。
“可惡!”天閒回到小城時還在生氣。
“怎麼了?”朱絲正把那些送來的情人淚整理好。
還有幾個奇怪的容器,卻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那老頭有說怎麼查到情人淚原產地沒有?”天閒沒好氣地道。那種結合而成的空間之門,就算是天閒、大日如來、宙斯之流也不敢擅入,何況普通人類。
“有什麼問題嗎?情報該是很準確的。”朱絲似乎有難言之隱。
“他是怎麼弄到情報的?告訴我。”天閒固執的道。
“這……”不是朱絲要隱瞞什麼,實在是這種事有些難以啟齒。
“我要知道他情報的可靠性,不然我就當他在糊弄我。”天閒有點不高興了。
“其實也沒什麼。”朱絲遲疑半天才道,“所謂的情報部門為了收集情報是不惜一些代價的……”
等朱絲說完,天閒總算有點明白為什麼朱絲在得回那段被他強行抹去的記憶時,居然會那麼快就平靜下來。換取情報,最有利的武器無非就是財色二字,偌大的國家,培養幾個尤物套取情報確實沒什麼困難的,朱絲何嘗沒有做過這種事。
“又是這一套。”天閒很是不屑地撇撇嘴:“自私的人類,總是做這種踐踏別人尊嚴的事,還美其名曰獻身於某某事業。絲絲,你幹嘛要加入白癡的情報部?”
“當時我也是不得已,竇德一再威脅,加上我本也不是重視貞潔的人。”朱絲說的很平靜。
天閒卻從這平靜中看出了絕望,已經麻木的心靈不會遭受新的打擊,難怪看似沒經歷什麼挫折的朱絲會有這樣大的轉變。
天閒很難想像,當時朱絲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答應竇德的條件,成為出賣自己肉體的諜報人員。
“所以你答應那老頭,為了擺脫這種身份?”天閒有些沉重地問道。
“雖然我知道沒人會接受我這樣一個女人,但我還是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朱絲悠悠地道,此刻她流露出一點無奈。
情報部外出執行任務的女人都是無法生育的,為的是怕在任務中發生不該有的變故,因此在看到姐妹們蓄養的精靈時,朱絲是最羨慕的。
“人之可貴在於擁有自己的身體和思想,但也因為這身體使得人類容易隱藏自己真實的一面,人與人的鬥爭才會變得複雜和殘酷。”天閒難得的發起感慨來。
“咯!你這樣還真叫我不習慣,進去吧,把今晚的事向秀姐彙報一下,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朱絲掩嘴嬌笑。
可是這一次,天閒發現,原來朱絲的笑容裏沒有歡樂,那只是一種訓練後的公式化。
“秀姐,那老頭有和你說過具體位置嗎?”天閒將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苗秀。
“有一個大致的位置,按理這位置是不會有太大出入的。”苗秀沉吟道。
“秀姐,你是不是知道情報部的一些運作細節。”天閒發現苗秀對於元首提供的情報一點都不懷疑其可靠性。
“嗯。”苗秀沒有在意的點點頭。
“那絲絲的事你知道嗎?”天閒問道。
“哎,我當然知道,可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何況我又能做什麼?”苗秀知道天閒的意思。
“秀姐,我不是很在意這些事,但我不希望你也變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天閒認真地道。
“嗯?”苗秀看著天閒眼中流露出來的堅定,以同樣慎重的口吻道,“我明白,天閒,你放心,秀姐不會的。”
“那就好。”天閒認真的表情一閃即逝:“秀姐,老頭有說位置在哪嗎?”
“在百幕大黑三角附近。”苗秀回答道。
那裏的環境是最隱秘的,同時因為長期存在的異磁場,更使得空間之門的運作可以節省不少動力。
“難怪不派軍隊去,根本就是要我們自己想辦法混進去嘛,他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天閒不喜歡元首耍這種心計。
“別這樣,天閒,情報部還是給了我們很多有用的資料的,我已經有辦法了。”苗秀安撫著天閒。
“哼。”
“好了,別生氣了。”
百幕大的位置在北美,那裏是一大片島嶼,島嶼的四周則佈滿急流和暗礁,而且還存在一種扭曲的磁場,孤零零矗立在那裏的百幕大仿佛就是汪洋中的一頭巨大的野獸,不時吞噬著過往的生命。
但因為百幕大盛產各種珍貴的珠寶、鑽石,每年依然有不少淘金者來到這裡。
這天,百幕大附近的島嶼上來了三名占星師,在這種危機四伏而又充滿機遇的地方,占星師、占卜師之類的人,只要確實有兩把刷子,一定會很吃香的,何況三名占星師中除了一個一直蒙著臉,另外的兩個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就算不是為了占卜,來看看也是不虧的。
“有必要這樣嗎?”蒙面的是天閒。他的樣子圖拉國的國民實在太熟悉了。
“不就是叫你帶著面紗嘛,這一路上你就嘮叨個沒完。”苗秀從花語那偷師來不少占星師的伎倆。
以花語的身份,拿得出手的當然不會太寒酸,加上苗秀本就懂得查言觀色,尋龍望氣,所以這麼些日子,苗秀都沒被人揭穿,而且因為有幾分靈驗,反而名聲大躁。
朱絲就曾經打趣說,如果以後苗秀不當炎龍集團的總裁倒是可以到這裡來開開占星館。
“帶著這勞什子很難受啊。”天閒一向隨便慣了,現在硬在臉上蒙塊尿片,確實滿難為他的。
“請問,這裡是三聖占星館嗎?”說著話外面又來了客人。
“對,你需要知道什麼?”苗秀換上客套的笑容迎出去。
“哦,不是我,是我家主人,可以請你們到寒舍嗎?主人不良於行,所以還請多包涵。”那是一個包著頭的亞洲人,和舊上海的所謂紅頭阿三差不多,當然,頭上包著的是白布,暫時就權稱他白頭阿三吧。
“這,不太方便。”苗秀為難地道。
“請放心,一切損失,我家主人會負責的,這是定金。”白頭阿三拿出一隻裝滿金條的盒子。
“那好吧。”出手這麼大方倒是勾起苗秀的好奇心,沒準就是要找的人呢。
外面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三人被請到車上,車裏很是寬敞,而且應該經過特別處理,馬車跑動時幾乎感覺不到一絲顛簸。
因為馬車是密封的,三人並不十分清楚馬車的速度。但很快到達的目的地,卻說明拉車的馬都是難得一見的良駒。
這裡是一處印度古典的佛教建築,稱得上富麗堂皇四個字。
“這是主人倣造印度大金塔建造的,主建築上的金色也是貼的純金薄片。”白頭阿三不無炫耀地道。
“誠信在心,信仰不是靠這些東西堆積起來的。”苗秀現在扮演的是占星師,總要弄幾句符合身份的玄虛才像樣。
“說得是不錯,可是這不是為信仰而建,而是為紀念亡故的妻子,她是虔誠的佛教徒。”一個坐著輪椅的人順著走廊過來。
“主人,占星師請到了。”白頭阿三上前施禮。
這所謂的主人一看就擁有典型的歐洲血統,頭髮雖然白了,眼睛卻是蔚藍色的。
“抱歉,我因為雙腿殘疾,冒昧請三位前來,得罪了。我叫布拉特洛克,歡迎你們!”老人讓白頭阿三退下。
“洛克先生,您好,請問您找我們來需要知道什麼?”苗秀有禮貌地道。
“奇怪,怎麼有點眼熟。”天閒小聲對朱絲道。
“我也覺得,可是想不起來再哪見過。”朱絲點頭。
“我的女兒失蹤了,我想知道了,她是否平安?什麼時候我可以再見到她?”洛克先生直接道。
“洛克先生的女兒?她多大了,屬哪一星座?”苗秀裝模做樣地拿出一隻水晶球來。
“二十八歲,白羊座。”洛克先生看來很關心這個女兒,這會連一句客套話也不說了。
苗秀口中唸唸有詞,水晶球裏開始出現一些模糊的影子。
“布藍卡。”天閒忽然想起來這老頭像誰了:“絲絲,想辦法問他是不是布藍卡的父親。”
“知道了。”朱絲點頭,裝做仔細看了看苗秀手中的水晶球後問道,“洛克先生,令愛是否自幼染有怪疾。”
“對對!”老洛克連連點頭。
“令愛命屬東土,本不該回來,這一回來,遭劫本是必然。”說到作戲,三人裏只有天閒不夠格,所以老洛克雖然精明,還是被朱絲唬的一愣一愣的。
“對對,我是太想她了,真不該讓她回來啊。”
“放心吧,令愛現在沒有危險。”朱絲這話倒不是胡諏,天閒看那布藍卡,絕對不是早夭之相。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39
第六十章 身世之謎
以天閒的相人之術,這點端倪還是可以輕易看出來的。
“哎,老夫只此一女,其母早逝,她又從小便患有絕症,難免對她有所溺愛,如今她出了事,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想請三位姑娘多多費心。”老洛克顯得很傷感。
“也罷,我來看看。”來這裡後是天閒第一次主動與人說話,不過用的是腹語,倒不怕被人聽出本來的聲調。
“明鏡高懸,圓光頓開。啟!”天閒在身前畫出一個圓,右手扣指彈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擊在虛空所劃的圓心中散開,變成一片明亮的鏡子,鏡中是一間欄柵圍住的牢房,因為缺少光線,顯得有些陰暗,地牢中那個席地而坐的正是當年曾有過數面之緣的布藍卡,看那樣子除了有些憔悴倒是沒吃什麼苦頭。
四周地上躺著呻吟的一些女子可就沒她這麼幸運了,看那幾乎不可蔽體的衣裳,該是受了不少折磨。
“對對,那就是我女兒,三位如果能救回我女兒,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老洛克急道。
“老傢夥,我記得首領早就告訴過你,如果你敢另打主意,我們會讓你女兒死的很難看。”天閒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人打斷老洛克的話。
“是誰?”朱絲的反應是最大的。
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憑空出現在她自己視線中,劫火紅蓮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洞徹一切。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老洛克對來人似乎充滿畏懼之情,不但臉色變了,汗更是一滴滴順著臉頰流下。
“老洛克,不要再有第二次,首領希望你能好好做你該做的,對你好,對你女兒更好。這三個人我帶走了!”難怪朱絲無法感覺到這人的到來,飄浮槍手本身就是不受各種外力影響的,沒有重力的他們不但落地時不會激起塵土,連風聲也不會帶起。
“請,請使者……她們是我請來的……若是回不去,以後我在這裡行事恐怕會不方便。”老洛克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那你別管,我們自有辦法。”
到現在為止,天閒對於飄浮槍手還是不大好區分,他們身外那層用來隔絕萬有引力的光罩將飄浮槍手們包裹的嚴嚴的,根本就看不出面目。
天閒心中不喜,這飄浮槍手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別動手,跟他去。”苗秀暗中拉住天閒。
“老傢夥,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苗秀這一耽擱,天閒等三人就被一片光幕給包裹在了其中,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暴響,三人和那不速之客同時消失在老洛克的院子裏。
“哎,老夫又添了一樁罪過啊。”老洛克的背影顯得是那麼孤獨。
被光幕包著的三人被飄浮槍手帶著朝遠處飛去,在一堵類似當日天閒所見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不等天閒等人看清四周的景物,就已經被推進一個旋渦中,盤旋良久才落到實地。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周圍的光幕終於消失不見。
“又帶回來三個?”面前是個很魁梧的女人,一看就是女子監獄長官的身板。
“跟我來吧。”魁梧的女人似乎不怕三人跑了,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仿佛認定三人一定會跟來。
“跟她走吧。”苗秀推了天閒一把。
這會天閒只顧看著四周,到處都是一些幹屍,只有一條路通向外面,難怪那壯女人這麼放心呢,一般人誰敢在這種地方多呆。
被帶到地牢,地牢裏倒還算乾淨,至少沒什麼異味。在三人之前已經關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歲數都不是很大,布藍卡的牢房在最中間。
“進去。”可能是看三人氣質高貴,又或者是有人吩咐過,天閒等人的牢房是單間,算起來該是這監獄裏的豪華套房了。
“條件滿不錯的,就是黑咕隆咚的。”天閒自嘲地道。想他天閒現在怎麼也是堂堂一方之首,東方天界的星帝,居然弄來坐牢,確也是一種新鮮的嘗試。
“少廢話,你到底有沒有弄清楚這附近的情況呢?”苗秀打擊天閒的雅興。他們是有意而為,可不是來玩的。
“什麼情況?這地方就是百幕大海底的金字塔,難怪要通過空間之門。不過幸好,因為太古金字塔的限制,它只有四道門,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其中兩道。還有兩道暫時不清楚。”天閒張望一陣,終於看中一張椅子,靠坐了下去。
“起來,首領要見你們。”天閒的屁股還沒坐熱,那什麼首領就差人來叫。
跟著來人,總算見到那所謂的首領,不陌生,算是熟人呢,一身紅焰,不是鐘天是誰?看來“烈火傀儡大法”已經算成功了,可惜最後關頭被天閒破壞,紅焰中帶著點淡青。
最讓三人吃驚的是此刻鐘天正在吸食一個青年男子的精氣,只在脖子上咬一口,那男子轉眼就變成了皮包骨頭。
那是真正的皮包骨,沒有肌肉,沒有血液,更沒有內臟之類的東西,整個就是一副骨架上包著一層皮。地上另外還放著幾具同樣的屍體,依稀可以分出男女來。
“你終究還是成功了,但這麼做,未免有損陰德吧。”天閒難得的流露出幾絲不忍。
嚴格的說,鐘天已經由烈火傀儡王變成了邪火傀儡魔。不同於烈火傀儡王,邪火傀儡魔每到少陽之日,既每七日都需要吸食七名青年男女的精血來抵抗隨時可能自焚其身的邪火。換句話說,他每一日的生命,都是以一條人命換來的。
“吼,你……你是……什麼東西……”變成邪火傀儡魔的鐘天變的有些愚笨,但比起當日瀛洲所見時要好了許多。
“如今你已經變成邪靈,本座便破一次例,助你往生便是了。”
邪火傀儡魔絕對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即使烈火傀儡王也不行。傀儡師一門,原本就是違背了天理人情而存在的,所以歷代傀儡王都會韜光養晦,行善積德,兢兢業業,唯恐一時不甚,招來滅門之禍,而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更是一種禁忌,因為這兩種傀儡都是需要無數人命為代價的。
“呼。”鐘天兩眼中射出一兩道火光,衝著天閒燒來。
“去!”面對傳說中的邪火傀儡魔,天閒不敢託大,急忙反手劃出兩道掌風迎過去。
那火光受掌風一擊卻是變成漫天的火星,嚇得傀儡王所有的手下紛紛逃離這裡。朱絲和苗秀是不能跑的,幾點火星在她們身上一閃既逝。
“奇怪,沒什麼感覺的,為什麼他們跑的那麼快。”苗秀雖然吃了一驚,等發現沒事後又奇怪起來。
“快離開這裡。”天閒大驚,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的厲害之處正在於他們的無形業火。
傀儡術終究只是一門法術,不可能是無敵的,如果道行高深的修行者完全可以利用本身的定力與之對抗,但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卻是可以通過業火,燒燬對方的定力。
“來不及了。”朱絲和苗秀只覺得手足一僵,身體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朝著天閒攻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空門外露,卻是招招奪命,天閒一時之間還真是束手無策。
“天閒,怎麼會這樣?”苗秀和朱絲邊打邊問道。
傀儡術不同於催眠術,受操縱者的神志是完全清醒的。
“邪火傀儡是修道者的天敵,那邪火的作用就和情人淚差不多,可以使修道者道心渙散。”
說起來可是滑稽得很,三人嘴裏在聊著天,手底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每招每式都恨不得將天閒給零碎了,而天閒又不能還手,還要提防鐘天抽冷子放出來的邪火。
那鐘天看朱絲和苗秀奈何不了天閒,心念一動生出了另外的點子。只見朱絲和苗秀忽然舍開天閒,兩人變成對打,這下天閒就真的手忙腳亂了。
在傀儡術控制下的兩女那是真的在拼命,既要顧著苗秀,又得防著朱絲,那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鐘天。
“該死的。”這樣替人格擋卻是吃力的很,不一會天閒頭上就見汗了。
“天閒,別管我們。”苗秀高聲叫道。
“那怎麼行?”天閒硬格開朱絲踢向苗秀頭上的一腳。
“難道沒辦法干擾傀儡術嗎?”朱絲急聲問道。
“辦法是有,不過不大好看。”天閒閃過鐘天射來的邪火,剛才只顧說話,險些被暗算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那些。”苗秀生氣地罵道。
“那好,到時候你們可別翻臉。”天閒跳出圈外:“人類心底最深的慾望啊,我以欲魔之力,召喚你們,在眼前女子的心中,做無極限的爆發吧。”
天閒人還在空中就飛快結出手印,無數複雜的字符從天閒的手中向著苗秀和朱絲飄去,打得驚心動魄的兩女手上一緩,脫離了鐘天的控制,但心中卻同時升起一股慾望。那是種叫人臉紅的慾望,而且根本不能控制。
不自覺的,兩女口中就發出咿咿呀呀的呻吟來,雖然明知場合不對,卻是無法自主。
“秀姐,你們忍著一點,我先把這小子拿下。”
這就是天閒所謂以火制火的發放,慾火本身也是一種邪火,而且比傀儡王的邪火還要猛烈。在這种先天之力面前,區區傀儡之火自然一時被逼退了。
“該輪到我了,你也試試我的火。”天閒騰空而起,身體做著高速的旋轉,同時口中唸唸有詞,“以我天閒之名,凝聚潔凈之火。慘死此間的亡靈啊,用你們最後的力量,歌頌天地的公正。審判之火。”
人形的火球一枚枚朝著鐘天飛去,速度不是很快,飄飄蕩蕩,越來越多的火球終於將鐘天所有退路封死。
緩慢飛行的火球,帶給鐘天死亡的恐懼。
“住手!”鍾小艷總算出場了,挺身擋在鐘天的面前。
“如果有罪,那就由我承擔。”
“是是非非,誰能評判。八弟,算是還我一個人情如何?”天機真人身穿道服,手持拂塵出現在天閒面前。
“三哥,我知道你在這裡,情人淚早在當年衛山歸隱時就已經失傳。”天閒並不吃驚,人形的火球暫時停在空中。
“邪靈的出現使得死靈塔得不到足夠的戾氣,所以,我只好使用這個和平的方法。”天機真人坦言不諱。
當日天閒低估了鐘天所中火毒的威力,所留下的陰極針並沒能解除鐘天所中的火毒。
“但,三哥,你要知道,情人淚雖然無毒,但落到有心人手中,那種可怕,絕對在任何毒藥之上。”天閒不想傷了多年的感情,試圖從理智上說服天機真人。說到底,天閒冷酷只是針對陌生人。
“是嗎?你不覺得那些人本就是劫數所定嗎?”天機真人看了鐘天一眼才道。
“三哥,你這麼說就在強詞奪理了,所謂劫數使然,那是在沒有我等干涉的情況下才成立的。”天閒露出不大高興的表情:“三哥,你是不是一定要護著鐘天。”
“如果我一定要呢?”天機真人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不肯讓步。他和傀儡門的關係之深,不是天閒可以理解的。
“三哥,第一代傀儡王就曾說過,烈火和邪火傀儡絕不允許存在,若有不肖子弟違背祖訓,則要我等替他清理門戶。在瀛洲你就不該那麼做,如今更是不該。”天閒沉聲道。
“我知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但我有我的苦衷。八弟,要麼你打贏我,要麼你就離開。”天機真人固執地道。
“三哥,你明知這不可能,邪火傀儡魔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天閒皺起眉頭:“至於說打,三哥,審判之火既已發動,以你的力量恐怕也無法阻止吧?”
“八弟,算我求你,就當還我一個人情,放過鐘天吧。”天機真人聞言臉色一變。
確實,審判之火是專施於十惡不赦者,如果發動,是沒人可以擋住它的威力的。
“三哥,你給我一個理由,我就放過他。”天閒嘆口氣,當日若不是天機真人報信,他就不會趕上阻止諾基殺害搖光。
“罷了,罷了!八弟,你該知道,天罡三十六宿中,承擔最多苦澀的不是天淚,也不是天悲,而是那將所有罪孽集於一身,承擔了一切的天罪星。我欠他的,所以,我活著,他就不能死。”
天機真人揭開謎底,說穿了也沒什麼,昔日天機真人犯錯輪迴歷劫時,曾經托身在傀儡門,算起來鍾小艷和他也有一點血緣關係,而且,天機真人曾經欠天罪星一個人情。
“你是說,他就是……”那是一個傳說,是個快被人遺忘的傳說。還在上代三十六天罡之前,最早的三十六天罡中,有一顆星辰,背負所有的罵名,承擔所有的罪惡。
天機真人當時曾因為一念之差,造成無法挽救的罪孽,本來天機真人是要被毀去元神的,是他,替天機真人承擔下來,自願被貶人間,永不反覆。
因為這段悲劇,千萬年來,三十六天罡中便不再設擁有相同宿命的星宿,而是以其他的星神代替。
天閒嘆氣接道:“它就是最絕望的星宿,三十六天罡之--天罪星!”
“不錯!所以,我要幫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天機真人堅定地道。
“三哥,早說不就是了。”天閒啞然,照天機真人現在所說,這事倒不難解決。
“既然他本是天罪之星,招他回天就是,何必弄這許多麻煩。”
“不行的,星帝因當年之事,曾經有言,除非他滅跡,否則三十六天罡不再設天罪之位。”若非如此,天機真人何必費這麼大心思。
“三哥,星帝已經滅跡了。”天閒這才想起,天機真人一直還不知道這件事。
“什麼?”天機真人一震。
“是真的,三哥,現在由我接任星帝,我可以接引天罪回天,但天罪需要為他所做的承擔一切。”天閒道。
“八弟,你放心,既然如此,我知道該怎麼做,等我七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天機真人毅然道。
“好,三哥,我相信你,我就在這裡等你。”天閒答應下來。
天機真人拂塵一掃,鍾小艷母子和他就消失不見了。
“嗯,啊……”充滿猥褻意味的呻吟聲把天閒從沉思中喚回,他這才想起,那邊還有兩個受慾火煎熬的美嬌娘呢。
“慾望之心,眼前的人已經承受太多,請恢復你的平靜。”隨著天閒收回法術,羅衫半褪、互相撫摩的朱絲和苗秀渾身打個哆嗦,便冷靜下來。
“該死的天閒,我和你沒完。”朱絲邊整理衣服邊罵。
“你們說好不發火的。”天閒連忙躲到一邊。
“哼,你剛才早就解決鐘天了,卻還在那裏磨磨蹭蹭,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苗秀也跟著罵,剛才她們的神智是很清楚,自然知道發生的一切。
“我,我……”天閒自知理虧,確實是一時把兩人給忘了,說了幾個我字,就說不下去了。
“哼,天閒,乖乖過來給我打一頓出氣。”苗秀氣道。天閒這色鬼,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沒好事,這次丟人丟到外面來,自然更是生氣。
“打就打嘛。”天閒很是委屈,剛才是誰不小心,弄的自己那麼狼狽的。
“打他?皮厚肉粗的,打的我手疼,我想養精靈,你給我想辦法。”朱絲也提出條件。
“我是真沒辦法,對於精靈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天閒無奈地道。
真是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說好不為這事發脾氣的,轉眼就不認帳了,女人,你的名字叫賴皮!
“那不管,你看著辦吧。”朱絲才不管天閒是不是很為難呢,“告訴你,不然我會找大姐告狀。”
“可是……”小精靈只說了一個方法,但那招好像不大方便,天閒身為欲魔,倒不介意女人太多,更不怕擺不平,只是好像有點對不起玉蟾等人。
“好了,絲絲的心意你還沒明白嗎?我替小語她們答應了,你這好色的傢夥,這還不是正中你的下懷?”苗秀不知又打什麼主意,居然兼職拉皮條。
“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絲絲弄成現在這樣,難道你就沒有責任?我告訴你,再推三阻四的你知道後果。”見天閒還想說什麼,苗秀搶著道。
“好嘛,我是無所謂了,如意金錢被毀,欲魔之力好像膨脹了不少,又不是我想這樣的。”天閒知道苗秀還在氣自己在路上折騰她的事。
這也是沒辦法,玉蟾她們一個都不在,朱絲和天閒那時候還沒發展到這一步,當然只好找苗秀了,卻不管苗秀在這種事上終究有點生嫩,哪經得起他的旦旦而伐,雖然開始會沉迷於肉欲之中,但日子久了,自然受不了。
現在又要在這等上七日,苗秀可不打算回去的時候要天閒背著,花語她們那幾個,一個比一個精明,到時還不被笑死。
不過她卻是多慮了,在此的七日,天閒並非無事可做,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不但是情人淚的原料產地,更是百幕大所有災難的元兇。
情人淚中有一味主藥現代儀器是分析不出的,那是一種只長在深海的、藥性和罌粟類似的植物,只要毀了這裡,加上天機真人的承諾,情人淚該可以從此絕跡人間。
本來毀了這地方是很容易,但畢竟是前人心血,所以天閒就要花費更多的精力,設法恢復這裡所有扭曲的空間,抹去金字塔身的磁性。七天的時間還不曉得夠不夠呢。
七天轉眼即過,天機真人回來了,同行的除了鐘天母子,還帶來了北斗七星中唯一下落不明的第四星天權文曲星君,和二十八宿中剩下的幾人。
“八弟,我這就送鍾小艷母子回星神殿,事情的經過由四弟告訴你吧。”天機真人將拂塵一揮,打個稽首。
“北斗第三星,天機祿存星君,勞煩接引。”如同其他星宿一樣,天機真人帶著傀儡門最後的傳人向星神殿而去,地上留下兩具失去靈魂的屍體。
“四哥,一向可好?”北斗第四星執掌文曲,雖然不及天慧的聰明,卻是最搏聞強記,天地之間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但也因此有一身酸腐氣。
“八弟,好久不見,沒想到群星入世,最後居然將一副重擔交到八弟肩上,實在叫愚兄汗顏。”文曲星君頷首道。
“四哥,你的護法星宿呢?”天閒看不到屬於文曲星的四星宿,覺的很是奇怪。
“二十八宿如今都回去了,我留在這裡是想把所知道的一些事告訴你。”文曲星君道。
“也對,現在發生的很多事我都覺得有些奇怪。”天閒點點頭。
什麼死靈通天塔啊,什麼亂七八糟出現的邪魂、精靈的,天閒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方向。
“邪魂、精靈的出現未嘗不是好事,這使得想要聚集太多的戾氣變得非常困難,有了這些弱小的邪惡生命存在,雖然人間會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終究翻不起大浪,但死靈通天塔卻不一樣。
“宇宙初生時,所有的生命都發源於同一個地方,我們稱之為混沌,它確切的名字卻是‘永恒岩’。自從世界誕生起,宇宙就一直在邁向毀滅,但是,任何存在都不希望走向滅亡,所以,在永恒岩就有著一群阻止滅亡的生命,當任何一個世界的怨氣足以打開通往永恒岩的門戶時,他們就會通過這門戶來到怨氣集結的世界,將這世界的文明毀滅,從頭來過。死靈通天塔的作用,就是強行打開這道門戶。”文曲星君沉聲道。
“不對啊?”天閒懷疑地道,“這樣對心魔並沒有好處的。”
“心魔,心魔也不過是為人利用的棋子而已,真正在幕後導演著這一切的是當初西方神魔大戰的一群倖存者,他們首領的野心很大,大的叫人吃驚。”文曲星君冷笑一聲。
簡直不敢想像,原本普通的人類居然會有如此的野心。最叫他吃驚的是,照現在種種跡象看來,這並非不可能。
“什麼野心?”天閒問道。
“八弟,你知道嗎,我一直被那叫常恨的傢夥關著,他從我元神中得到很多天地之秘。”文曲星君忽然文不對題地道。
“嗯?”天閒看著文曲星君,等著聽下文。
“老三這次付出很大的代價。回去星神殿後,估計沒有千年的閉關,是別想恢復的。”文曲星君接著道。
“四哥,你想說什麼啊?”天閒還是不明白。
“常恨是個很可怕的敵人,八弟,你一個人,實在叫我放心不下。”文曲星君長嘆一聲。
常恨是棄卒的首領,棄卒雖然人數很少,但他們那種絕對的團結卻是誰也比不上,天閒隻身一人,恐怕……而且照文曲星君的估計,在常恨得到那三隻黑金法杖後,即使三心魔聯手,怕也未必能勝得了他。
“四哥,你不用擔心。實在不行我還是跑得了的,你還不知道我,三界五行,我要走哪有人留的住?”天閒笑道。
“我倒是忘了你逃命的能耐。”文曲星君想到往事也笑了。
天閒乃是北斗暗星。他要走,即使發動二十八宿族也未必堵得到人。所以天閒若不在星神殿,基本上星帝是不會去找他的,因為找也白找。
“四哥,你還沒告訴我常恨到底要做什麼?”天閒收起笑容,能叫四哥說出驚人二字的,絕對非比尋常。
“他想毀滅所有的生命,做新的創世主。”文曲星君也收起笑容。
新的創世主?很簡單的五個字,卻等於要現今所有的生命都為之殉葬。
而成為新的創世主,以常恨的個性,那將是個怎樣的世界?根本無法想像,所以天閒笑不出來了。
“老八,我要回去了,我的元神在這世界堅持不了太久。”文曲星君的身影暗淡下去。
“四哥,保重!”天閒點頭,手卻不停,結出七星法印。
“老八,若實在不行,也不要勉強,常恨闖不進星神殿,不得以,回來就是,只要三界還有神族存在,他的創世之夢就永遠無法實現。”文曲星君最後對天閒道。
“走?哪還走得了?”天閒看看苗秀,自己不知不覺被欲魔影響,變得多情起來,到時候真能丟得下紅顏知己嗎?
“天閒,事情是不是很嚴重?”苗秀不是很明白所謂新創世主的含義,只是從天閒和文曲星君嚴肅的表情裏揣測出幾分。
“還好吧。讓塔浮出水面,我們該回去了。”天閒搖搖頭,這種事不是苗秀能解決的,告訴她也只是徒增煩惱。
解決了情人淚的事件,世界各地的自殺案件憑空增高幾十倍,聽到這個消息,天閒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失去情人淚後,已經泥足深陷的人是很難再脫身出來的,於是早已經被忘卻的一些低級毒品,如海洛因。嗎啡之類的又開始露出水面,但這幾種毒品的危害有目共睹,自然不敢明目張膽。
回到星宗總部,算是向元首大人復命。元首似乎非常滿意,在苗秀訴說經過時連連點頭。
天閒懶得聽那些公式化的報告,自然早就溜了。
“天閒,聽說你好像對絲絲下了毒手哦。”天閒被玉蟾堵在房裏,花語、依娃等人也在,不知苗秀路上是怎麼把消息傳回來的,弄得這會天閒接受三堂會審。
“我哪有下毒手?”天閒委屈地道。
“沒有,哼?你可真行啊,越來越花了,到處沾花惹草。”明心嘿嘿冷笑,雖然她可以接受朱絲,但卻不能就這麼便宜天閒,不然沒準真讓天閒這傢夥搞出個後宮佳麗三千,那星宗就熱鬧了。
“我沒有!”天閒抗聲道。
“沒有?童雨是怎麼回事?”看來苗秀髮回的消息滿詳細的。
“天地良心,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天閒叫屈,這是哪跟哪啊?
“是嗎?你是覺得很後悔是嗎?”什麼話到花明心嘴裏都變了味。
在場的花語是絕對不會違逆天閒的,玉蟾對天閒那也是死心踏地,至於依娃,更不會像小姑娘般撒嬌,能沖天閒放放刁的也就只有明心和苗秀。這會苗秀不在,就只能明心唱黑臉了。
“我還聽說你需索無度,差點讓秀姐回不來。”說到這個明心忍不住笑起來。
從苗秀髮回的消息裏,自然不會有這些內容,只是她們奇怪為什麼苗秀這次會在報告中極盡挑撥之能事,後來還是從絲絲那邊才知道真相,顯然苗秀是想出口氣,這才加油添醋地說了那些話。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早就說過,三魔器任何一樣被毀,必然會導致另外兩件魔器的變化,最近心緒不寧,我也不想的。”天閒作了解釋。
這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好了,都別鬧了,日月銀梭有變化沒有?”花語多少還知道點輕重。
“暫時還好,只是日月銀梭不再那麼冷了,好像本身有了類似人類體溫一樣的溫度。”天閒掏出那兩枚俊男靚女形態的銀梭。現在的銀梭即使在正常狀態下,也比以前顯得柔和許多,充滿生命的感覺。
“不會變成妖怪吧?”花語拿起女性的那一枚,確實是溫熱的,而且一直保持著同一尺度。
“那難說,千古法器幻化成形算不得大事,原本因為三魔器互相制約才相安無事,現在失去平衡,那就說不準了。”天閒挑起男性的那一枚,讓它在拇指上轉動著。
“那你要多注意,千萬別讓他們失去控制才好。”花語覺得心裏發毛,把銀梭還給天閒。
“這我知道呢。”天閒將兩隻銀梭在手上拋來拋去,忽然想起什麼,另一隻手又到懷裏摸出七星燈。
果然不出所料,七星燈只剩下最後一盞沒有被點亮。
不想向明心等人解釋,天閒又將七星燈收回懷裏。
就快揭曉了,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麼害怕?天閒不明白,自己的身世究竟會隱藏著什麼呢?
“對了,秀姐這次幹嘛這麼神秘啊?”天閒把玩著日月銀梭,隨口問道。
“你不知道?那老頭是來找接班人的,現在看來,他對秀姐是越來越滿意了。”玉蟾一副驚訝的表情,這事現在星宗高層基本都知道了。
“哦。”天閒沒有說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最近有什麼事嗎?”天閒努力想揮開心中的不快,難道苗秀是想讓絲絲代替她嗎?
“還是那些事。不少軍隊遭受不明人物攻擊,所有人都是忽然消失,有血跡,卻沒有屍體。”依娃暫時負責星宗的情報分析,不然讓她成天閒著也難受。
“又開始了?這次是哪些位置?”天閒有些意外,這種事只在當初三大古文明重現之初鬧騰過,怎麼事隔三年卻又開始了。
“大體的位置都集中在一些島嶼,但所有的位置卻結合成一個奇怪的六芒星形狀。”依娃道。
“六芒星?難道死靈塔要建成了不成?”天閒一驚,不然常恨沒必要弄出這麼明顯的痕跡來的。
“六芒星的中心在哪?”
“飄渺之窟。”依娃吐出一個除了她和天閒誰也沒聽說過的名字。
“糟糕,難道死靈塔居然在……”難怪怎麼找都找不到,天閒做夢也想不到,常恨居然沒有想法隱藏死靈塔,反而將它放在最容易暴露位置的地方,那就是沒有任何邪氣的烏托邦。
在那裏,死靈塔簡直就是個最明顯的航標。當然,因為烏托邦獨特的位置,在地球平面上是無法發現的。
“看來要派人去看看了。”天閒想了想。
“恐怕不行。現在正是飄渺之窟百年一次的運轉之周。”依娃道,不然她早就派人去查看了,哪還用等天閒回來。
“這麼巧?”天閒一愣。
“我想不是巧。”依娃搖頭,她不以為有這麼巧的事。
“估計多久結束?”天閒繼續問。
“三天以後。”依娃也一直在計算結束的時間。
“那好,我就等上三天吧。”天閒看看天窗上的天空。
三天,三天會發生什麼呢?
不說天閒,再說在烏托邦修築死靈塔的常恨。
此刻的死靈塔已經快完成了,整座塔高聳入雲。在塔間不遠處盤旋著一團閃爍的雲團,當死靈塔的黑氣穿破那銀白的雲團時,異世界的門戶就將打開了。
死靈塔塔身是用各種生命的殘骸修築而成的,整個一座塔都被一層黑氣籠罩著,每當重新在黑氣中投入一條生命,那塔就高上一點,可惜那看似近在眼前的銀雲偏偏總是差上那麼一點點。
“我們只有三天時間,我不想讓天閒那混蛋來壞事。”常恨很焦急地道。
死靈塔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這樣,卻總是差一點點,他這才不惜一切,利用運轉之周大肆收集生命,沒想到還是不行。
“你們這些笨蛋。如果將色斯靈尼爾剿滅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常恨衝著三心魔發火,“居然在天閒損失一半功力後還是對付不了他。”
“他手中有本命魔器在,我們也沒辦法。”貪魔不服。
他和兇魔畢竟和常恨沒什麼往來,只有淫魔才是常恨的死黨,現在常恨居然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對他們說話,貪魔自然就不高興了。
“哼。”常恨哼一聲,“無能就不要找藉口。”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對我們說這種話。媽的,老子不伺候了。”兇魔說話可沒貪魔那麼有風度,轉身就想離開。
心魔本身就是創世主的一部份,他們只是想將世界搞的越亂越好,這樣他們才能為所欲為,現在雖然不知道死靈通天塔的真正意義,但先天的靈覺卻使得他們對於死靈通天塔有種直覺的排斥感。
“現在想離開恐怕不大可能吧。”常恨的眼中出現一種冷冽的殺機。
“你想留下我們?”貪魔的臉也沉下來。若不是常恨急功近利,天閒也不會毀了如意金錢,貪魔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死靈塔現在還缺少一些戾氣,我想,或者加上兩位就夠了吧。”常恨乾脆撕破了臉,陰惻惻地冷笑起來。
“憑你?”兇魔、貪魔難得齊心,這還是第一次。
“就憑我!生死兩難,去從由我。困天之陣!”常恨周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瀰漫出一大片漆黑如墨的霧氣。這霧氣仿佛有生命一般,飛快地纏住貪兇二魔。
“這是經我改進的兩難生死門,雖然提高了靈活度,威力卻絲毫沒有降低,你們應該覺得高興,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呢。”常恨認定二魔已經沒辦法逃出自己的掌握。
“殺人狂,你怎麼樣?”被困住的貪魔知道常恨所言非虛,無形的黑氣使得他所有的掙扎力量都仿佛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音。
“媽的,這是些什麼鬼東西,軟綿綿的,要錢不要命的,你鬼點子多,快想個辦法。”兇魔在黑氣中拼命掙扎。
“如果我把殺戮銅鏡給你,你有幾分把握衝破生死門?”貪魔不再做無謂掙扎。
“七分。”兇魔答道。
“那好,接著了。”一道橘黃色的光芒向著兇魔飛去。
起自創世之初,擁有混沌之力的魔器根本就不是人為的力量可以束縛的。
“要錢不要命的,謝了!”兇魔拿到久違的殺戮銅鏡,哈哈狂笑起來,黑氣仿佛是幹柴遇到烈火,一瞬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兇魔拿著閃爍著黃色光芒的殺戮銅鏡站在那裏。
“貪錢鬼,銅鏡的威力好像變差了,害我多費不少氣力。”
“那是一定的,金錢既毀,你的銅鏡少了冰冷之氣,威力必然會降低,那色鬼的銀梭卻會威力倍增。好了,別說那些,過來幫我。”貪魔衝不出黑氣。
“來了。”兇魔應一聲,雖然銅鏡的威力降低幾乎一半,但還是足以驅除困天之陣的。
“倒是我低估了你們。”常恨是不會讓兇魔如意的。
“生死之間,困心之意。住!”這次是紅色的霧氣,充滿血腥。
“滾吧,哈哈。”兇魔滿不在乎地揮舞著殺戮銅鏡,一片片黃光之下,霧氣立刻煙消雲散。
“哦,沒想到創世三魔器果然名不需傳,看來我要用點心了。”常恨有點意外,不再使用那些無用的花招。不見他有何動作,卻在兇魔面前憑空出現了另一個常恨,一掌就印在兇魔印堂上。
被擊中的兇魔一臉震驚地拋飛出去,他想不到,自己在常恨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不過如此。”遠處的常恨消失,剛才是因為常恨的速度太快,才會在原地留下那殘象。
“淫魔,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常恨衝著一邊兩腿打顫的淫魔道。
“是,我,知,知道!”淫魔的聲音不太正常。
“那就好,將這兩個廢物送上塔頂,他們的力量歸你了。”常恨不屑地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那只擊傷兇魔的手。
貪兇二魔就這麼被常恨送上死靈塔。
本來貪兇二魔不至於這麼不濟,問題就在於,常恨是棄卒,是沒有生和死的生命,心魔真正的力量正是作用於生命之心,現在既然無法對常恨的心做出什麼印象,相對的也就變得不堪一擊了。
就在二人進入死靈塔的一瞬間,整個死靈塔都咆哮起來。
貪兇二魔渾身一震,就發現自己已經和整個塔身合為一體了,而原本的力量則順著常恨向那面無人色的淫魔流去。
“貪財鬼,我不甘心。”兇魔吃力地道。
“我也不甘心,我一向算計別人,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容易就被人算計了。”貪魔的情況更遭。
“你說,我們還有機會報仇嗎?”兇魔任何時候都充滿兇厲之氣,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別的,就是報仇。
“恐怕很難了。常恨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而且,照剛才的情況看來,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想到他居然有這種力量。”貪魔道。
“不,我不甘心,我就是形神俱滅也不要讓他稱心如意,想我們三心魔曾經何等威風,怎麼能載在那小人手裏。”兇魔怒聲道。
“三心魔,對了,我幾乎忘了我們本是三大心魔了。”貪魔聲音中透出喜悅。
“你不是想要下面那白癡吧,那種只能算下等生命的東西。”
新的三大心魔中,淫魔實在太差了,只能算是劣等生物。
“不對,我說的是欲魔那色鬼。”貪魔道:“如果我們現在自毀金身,還可以留下力量。我們三大心魔本是一脈同源,失去主人的力量自然會找到欲魔,合我們三人的力量,或者能出口怨氣。”
“好,那樣總算沒讓常恨如意。”兇魔此刻也不管那麼多了。雖然這樣一來,他們就真的永遠消失了,但現在的情形本也好不到哪去。
“心心相印,至正至邪,一脈相承,同源同氣,粉身碎骨,天地俱滅。色鬼,別忘了給我們報仇!常恨,你等著!”兩心魔的咒語幾乎同時響起。
沖天怨氣使得死靈塔體積暴漲,從塔頂發生了可怕的爆炸,整個死靈塔都劇烈地搖晃起來,接著貪兇二魔的金身化成粉末,在死靈塔的黑氣中衝開一道缺口,兩條一金一紅的仿佛彗星一樣的東西沖天而起,向著遠處投去。
“該死,他們居然跑了。”常恨急道。死靈塔原本已經有機會成型的,沒想到最後關頭居然還是被貪兇二魔遁去了。
經過剛才爆炸的死靈塔在貪兇二魔的魔力遁走後,粉碎的金身卻被死靈塔的黑氣重新收攏。他們最後一刻的怨氣終究還是成全了常恨,死靈塔在抖動一陣後,忽然沖天而起,像一隻標槍一般投入天際盡頭那銀色的雲團。
一聲巨響,伴隨著刺眼的光芒,銀色的雲團變成一道金碧輝煌的大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走出來一對奇形的怪獸。一大一小,一紅一藍。
兩隻怪獸幾乎囊括了地球上所有野獸的攻擊性器官,銀白的獠牙,鋒利的爪子,一身仿佛刺猬一樣的毛髮,還有像刀片一樣的翅膀,兩隻眼睛是半閉著的。
兩隻異獸用微閉的雙眼四周張望一陣,就地一滾,變成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那些攻擊性器官則變成了他們身上的盔甲。
那女的掃視一週,最後停在常恨身上,兩眼猛然一睜,常恨只覺得兩道電光向自己射來,胸口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面色慘白地退後一步。
“無知的生命,為什麼驚動我們?”女人的聲音很動聽。
“兩位大神。”剛才的交鋒,使常恨知道,原來自己引以為傲的力量在來人面前什麼都算不上。
“不要用那種字眼稱呼我們,通常你們可以稱我們為生命仲裁者。”女人打斷常恨近乎諂媚的話語。
生命仲裁者,宇宙最初的生命。他們就是宇宙的免疫系統,隨時注意著時空的每個角落,當某種帶有強烈毀滅傾向的生物強大到足以對其他星球的高級智慧生命產生絕對威脅時,他們的任務就是毀滅這個文明,以保證宇宙的生存。和另外一種本原生命“造物主”,是相對立又相融合的。
“為什麼驚動我們,你們這星球上這一代的劣等生命,雖然擁有強烈的毀滅傾向,卻遠不及上兩代來得強大。”女人說的是上兩個被他們毀滅的人類文明,那些倖存者都成了現在所謂的神一樣的存在。
“不,仲裁者,很多強者您還沒有見到,這裡是個沒有戰爭的地方。”常恨忙道。
“那好,我們的職責所在,當我們巡視整個世界後,會決定是否毀滅這個文明。”兩隻異獸所化的一男一女消失在空中,運轉之門對他們是不會造成影響的。
“沒想到到最後居然白費力氣。”常恨這時才松了口氣。
有關生命仲裁者的傳說,那還是上個文明,也就是棄卒存在的世界流傳下來的,想不到居然會是這麼回事。現在人類確實不夠資格生命仲裁者來干涉,看來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淫魔,發動所有力量,包括已經被我們控制的貪兇二魔的手下,全面進攻人類世界。目標,毀滅!”常恨下達命令。
“是!”淫魔不敢說半個不字。
在死靈通天塔開啟永恒岩之門的時刻,天閒也感覺到了那種危機。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七星燈終於完全被點燃了!
被點亮七盞的七星燈離開天閒的身體,自動飄浮起來,放出屬於彩虹才有的七色光華,召喚著天閒去星神殿。
“天閒,怎麼了?”被天閒驚醒的花語從床上坐起,卻看到天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桌前,美麗的七星燈還在那飄浮著。
最近天閒慾念忽然變得很難控制,經常搞這些大被同眠的荒唐勾當。
“我不知道。”天閒搖頭。
不單是七星燈,他同時還覺得自己體內多出兩種龐大的力量,使得自己的身軀現在要承受幾乎三倍的壓力。
“天閒,你真的沒事?”天閒沒有穿上衣,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全因充血而顯得通紅。
“沒事。”天閒道。
三倍的力量並不算極限,只是一時無法適應,特別是其中之一充滿殺戮的衝動,使得天閒要花好大的力氣去平息它,那兩股力量還沒有完,到這時候還在不停注入天閒體內。
“天閒,你不用忍著,要再叫人來嗎?”花語誤會天閒是因為慾火的煎熬,這幾天天閒經常有類似欲求不滿的現象出現。
“不用。”貪兇二魔的力量終於完全進入天閒體內,天閒也接受到他們最後的記憶。
“死靈塔已經建成,不知道將發生什麼事了。”天閒沉聲道。
“不要管死靈塔了,天閒,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怕?”花語很是擔心。
此刻天閒頭髮根根倒豎,皮膚充血,青筋暴露,皮下甚至還有鮮血隱約甚出。二心魔帶來的不單是他們的力量,還有他們那龐大的怨氣。
“語姐,不要擔心我。”天閒勉強吸一口氣,破門而出。
他現在需要將欲魔的力量提升到極限來抵制這兩股不屬於他本身的力量,而當欲魔之力完全釋放後,花語是經受不起那種摧殘的。
天閒想到色斯靈尼爾的那群怨女,她們本身是怨氣所凝結,於是硬闖進色斯靈尼爾宮。
這裡是沒有夜晚的,照往常一樣,這裡到處是隨地交合的男女,暫時寄宿此間的愛麗娜和雅典娜則不太習慣,關在自己房裏沒出來,還有一些無事的怨女則在逗弄自己的精靈。
血斧王見這麼個渾身充滿殺氣的傢夥闖進來,先是嚇了一跳,過一會才認出是天閒。
“你做什麼?”
“找女人。”欲魔之力發揮大至極至,天閒說話的方式都有所改變。
“想和我比嗎?哼!”血斧王在這種事上都想和天閒較勁,不禁叫天閒哭笑不得。
“沒空和你廢話。”色斯靈尼爾本就是個縱欲的地方,天閒說著話已經撲倒一名怨女。那怨女咯咯嬌笑著,也不躲閃,反而激烈地回應著。
“哼!”血斧王不甘示弱,也跟著傚法……
當天閒將所有怨氣都發泄出後,血斧王早已經不能動彈了。
“我服了!”這是血斧王最後一句話,想不到和天閒較量這麼多次,居然最後是在這種事上心甘情願地認輸,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怨氣所結的怨女們得到創世之魔的怨氣也顯得格外嬌艷,而且,她們本是靈體,恢復得很快,這會又在衝著天閒拋眉眼。
天閒可是血肉之軀,暫時是吃不消的,只好裝沒看到。
“宮主,我服了!”血斧王哆嗦著雙腿爬起來,重重在天閒肩膀上拍了一把。
“見鬼!真是下半身動物。”不屑的口吻,出自愛裏娜的口。
昨晚那麼大的動靜,她連睡都沒睡好,天閒和怨女的交合併不像普通人,只要唇舌一交,分出一股貪兇二魔的怨氣,怨女就可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高潮。
“愛麗娜,沒你的事,是不是昨天我沒動你你皮癢了?”天閒不客氣地道。
天閒喜歡美女,但天閒的第一個女人是語姐,對於傷害過花語的人,天閒沒翻臉就算很不錯了。
“哼。”愛麗娜心裏不服卻不敢真地招惹天閒,昨晚的情形叫她心驚肉跳。愛麗娜雖然任性,卻還是個姑娘家。
“天閒,你怎麼回事?”雅典娜對天閒有些了解,自然知道事出有因。
“別提了,死靈塔已經建成,暫時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要回趟星神殿,回頭你和我一起去烏托邦,我想在那可能會看到宙斯王那個老不羞呢。”天閒道。
“你的稱呼不能禮貌一點嗎?”雅典娜皺眉。
雅典娜是有父無母的,所以和宙斯王的感情很好,對於天閒帶著侮辱口吻的稱呼感到有些不習慣。
“禮貌什麼?我和他又不熟,和你也沒交情,倒是和猩猩王還不錯。”天閒可不怕雅典娜生氣。
“你!”說不過天閒,雅典娜只好幹瞪眼,現在她是不能得罪天閒的。
“我要走了。”天閒要回星神殿一趟。自己的身世,不知道會藏著些什麼?
離開色斯靈尼爾,怨女們的熱情讓天閒落荒而逃。
剛回到自己房裏,想鬆口氣,卻又發現花語把所有人都叫來了。
“我有事要離開。”天閒掉頭就跑,開玩笑,被這麼多人審還得了,有些事讓玉蟾等知道就罷了,可不能鬧得人盡皆知。
“站住!”沒想到天閒溜的這麼快,花語等跟得上的忙跟著追出來。
“正好,大家一起去星神殿吧。”
能跟出來的都是已經繼承星神之力的,一路嘰嘰喳喳向著星神殿而去。
星神殿可能是第一次這麼熱鬧,弄得今天當值的貪狼星君頭大如鬥,玉蟾,花語,明心,苗秀,朱絲……等等,除了明心和花語他還認識,別的他見都沒見過。
“大哥,我要去星帝寢室,麻煩你招呼一下。”天閒把麻煩丟給貪狼星君,自己整整心情朝星帝寢室而去。
星帝臨去時留下的結界已經很微弱了,當七星燈一接觸到結界時,結界自動出現一道缺口。
天閒現在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躊躇良久,天閒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在他進入後,結界又恢復了原樣,星帝留下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那裏。
終於可以打開了,究竟是什麼?天閒用極為緩慢的速度打開盒子。
裏面是一塊似真似幻的火簽令牌,透明的令牌像是由光凝聚成的。
“天閒,我不希望這一天到來,可是既然你來了,這說明,一切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星帝的形象出現在天閒面前。天閒知道,這是一種“千年存形”的法術。
“不用驚訝,七星燈的最後一盞,只有永恒岩之門打開時才會被點燃,而你,正是從永恒岩而來,上個文明時生命仲裁者來到這個世界,最終卻因為不可知的原因而急急趕回永恒岩,你便是他們沒來得及帶走的孩子。
“我本以為,現今的人類是沒有這種力量再驚動他們,而神族的最高領袖都是那次災難的倖存者,絕不會重蹈覆轍,所以,神族之間永不會有大規模的戰爭。天閒,阻止他們,只有你能做到,生命仲裁者如果決定毀滅一個種族,誰也無法抵抗,只有你可以。天閒,阻止他們,阻止他們啊。”
星帝的聲音慢慢消失了,同時天閒也多了一些記憶。難怪當初他會用出萬象俱滅的招數,那就是生命仲裁者的能力啊。
“我該怎麼做?我能阻止嗎?”天閒猶豫了,若沒有玉蟾等人的存在,人類的存亡,天閒不會去關心,現在自然是不行的。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41
第六十一章 死亡靈塔
可是,如今天閒的身份牽涉太廣,若擅自介入人類的紛爭。很可能會引起更大的變數。
對於所謂的生命仲裁者,天閒根本沒有一點印象,照星帝的遺言,死靈塔既成,生命仲裁者應該已經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又該如何去阻止他們?天閒覺得很是迷惑。
“誰?”寢室結界忽然閃動著異常的波動,天閒大驚,這種結界即使是他自己,在沒有七星燈的幫助下也是無法突破的。
“孩子,是我們!”慈祥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特別,卻帶給天閒異常的衝擊。
如此柔和的聲音,若即若離,似曾相識,但天閒明明清楚的記得,自己從未聽過這種聲音。
慢慢回過頭,是被常恨從永恒岩招來的男女,不知為何,雖然從未見過,但天閒的喉嚨裏卻盤旋著兩個聲音。
“孩子,你該記得我們的。”女人很激動,對著天閒張開雙臂,動作是那麼自然、溫柔,舒展的懷抱給人一種想親近的感覺。
“媽媽?”天閒下意識地叫道。
“孩子,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女人的聲音同時帶著憂傷和喜悅。
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天閒不自覺地朝前走去,緩慢的步伐,使得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停頓下來,天閒感覺到久違的母親的芬芳。
“孩子,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女人只是一再重復著。
“孩子,這麼久了,你還好嗎?”旁邊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眼中含淚地看著相擁的母子。
“孩子,跟媽回去。永恒岩平靜好久了,你會帶給永恒岩久違的歡笑的,那裏才是你的家。”女人擦乾眼淚,忽然又開心起來。有什麼比母愛更熾熱,又有什麼比失而復得更叫人欣喜?
“媽媽,我不想回去。”天閒搖搖頭。
如果早二十年,不,哪怕早上十年,天閒都會毫不留戀地離去,未但現在天閒做不到了,這個世界有了他所留戀的東西。
“為什麼?孩子,你忘記了嗎? 來,媽媽替你打開我族的封印,你會知道一切的。”女人不由分說地從微閉的雙眼中射出兩道奇光,奇光直接照射在天閒的印堂穴處,然後順著天閒的身體鋪開。
天閒雙眼禁不住慢慢合上,但眼前卻以超越極限的速度翻轉著無數的畫面。
“咦?”女人發出驚呼,“為什麼你會多出一份記憶?而且也是我族之人的記憶,難道說……”
“除了這還有別的解釋嗎? 看來我們的孩子擁有我們不知的使命,而且你剛才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嗎?他怎麼能丟下那些鶯鶯燕燕的。”男人打斷妻子的話。
“可是……”女人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終於沒說出來,知道自己的孩子還平安無事,這對於她來說已經夠了。
“孩子,你聽我說。”嚴父慈母,這本就是生命的共性,因此說到嚴肅的話題時還是由父親來開口,“你們這個世界的生命,是永恒岩最早的三位先祖所創造。他們的名字是,開天、造物和啟智,用你們人類的稱呼則是盤古、女媧和伏曦。但自從人類文明出現不久,三位祖先忽然消失了,連一點氣息都沒有留下,我和你母親奉命來尋找他們,當時你母親已經有了你。
“我族不同於任何生命,後裔的孕育沒有確定的時間,也許一天,也許就是千萬年,當時我們都沒有在意,卻沒想到你會在地球上降生。而同時,我們又接到永恒岩的命令,來自九度空間軒轅族的最後血脈軒轅星,闖上永恒岩。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永恒岩是宇宙一切生命的主宰,是淩駕於一切生命之上的。我族一直很和平,軒轅星的闖入幾乎毀了整個永恒岩,所以,當時總部對所有生命仲裁者發出命令,將我們招回。
“可是,在地球出生還很年幼的你,根本就經受不起漫長的空間旅行。不得已,我和你娘只好將你暫時封印在這裡,準備等事了後來接你回去,只是沒想到軒轅星的力量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他那種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極端力量,使得擁有宇宙本源力量的我們也相形失色,最後,還是由我們在地球遍尋不遇的盤古老祖擋住了軒轅星。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軒轅星居然也是在地球出生的。
“但因為他的破壞,永恒岩在三百萬年內已經無法再自由往來各世界,若不是有人居然用死靈塔強行打開通道,到現在,我和你娘也無法到這裡來的。”
這段秘聞可算的上是駭人聽聞了。
地球上所謂神族的力量是那麼微不足道,位於神之顛峰的眾神現在無疑都不是常恨的對手,而常恨在生命仲裁者面前也不過是個剛出世的嬰兒。可是生命仲裁者的聚居地居然差點被一個地球出生的人類所毀滅。那種終極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天閒所能想像的。
當然,天閒在母親的幫助下,畢竟恢復了一部份生命仲裁者特有的記憶,對於這段話還算能夠理解。
“那,多出來的那份記憶是怎麼回事?”天閒問道。
“創世三聖並沒有離開地球。到現在,除了盤古老祖因為軒轅星事件回去過一次,三聖一直就在地球上,因為造物時他們將自己的惡念分離,卻又沒能控制住,所以在他們將心魔收回之前,是不會安心回去的,否則真讓心魔領悟生命仲裁者那來自宇宙本源的力量,地球必然會變成慾望樂園的發祥地,進而污染整個宇宙。”
天閒的母親解釋完又繼續問道:“在你的身體裏,我們發現了屬於創世三聖的記憶,我想,那該是屬於當初創世三聖所分離的負面個體的記憶吧。”
“嗯,三大心魔現在已經成了歷史,貪兇二魔已經被毀滅了,三心魔的力量都凝聚在我身上。”天閒點頭。
“那就難怪了。”女人點點頭,“召喚我們來的那生物確實有這種力量,屬於創世三聖的負面意識是源自生命內心的力量,對於那種幾乎半生半死的生命體根本起不了作用,而且那生命不知怎麼也領悟了一點宇宙本源,現在的三心魔聯手恐怕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媽,我想留下。”天閒道。
“孩子,我們不會勉強你回去的。我想,或者這裡有更多你牽掛的。是外面那些女孩子嗎?她們都很不錯,可惜你一點都不像你爹,太花心了,這可不好。”女人愛憐地責怪天閒。
母親是不會真為這種事生孩子氣的,只是為外面那些女人打抱不平而已。
“我……”天閒難得地臉紅起來。
“你娘逗你玩的,我族對此並沒有什麼規則,只是你娘太厲害了,我不敢亂來而已。”男人打趣道。
“去,當著孩子的面,不要亂說話。”女人生氣地道,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孩子,有件事你必須明白,她們雖然擁有超過同類的生命,但因為先天的限制,最終還是會死亡的,除非在永恒岩那種不存在時間腐蝕的世界。所以,如果你真想和她們永遠相伴,等她們強大到可以承受空間旅行時,一定要設法送她們來永恒岩。”
……
沒有依依惜別,永恒的生命體不會因為暫時的分別而悲傷。天閒送走了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的雙親。
原來一切生命居然都來自永恒岩,混沌初開,首先誕生的是那些擁有創造力的類似創世三聖一樣的生命,後來才有了那些負責毀滅生命的仲裁者。
難怪天閒會擁有那種類似契約者的冷漠,因為,天閒的身世本就承擔著更嚴格的審判職責。
隨著天閒雙親的離去,烏托邦的永恒岩門戶也被封閉起來,常恨被氣得不輕,花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到頭來居然是鬧了個天大的笑話。
看來求人不如求己,貪兇二魔的人現在都被他牢牢控制著,在如今缺少能源使得高科技武器無法使用的時刻,那些太古文明的軍隊是無敵的。靠這些力量,他常恨依然可以完成自己成為造物主的大計。
而此刻的天閒呢,雙親臨去時話讓他心裏很沉重。
據天閒父母所言,這個世界現在已經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息,那個召喚生命仲裁者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也就是那個常恨遲早會發起以毀滅人類為目的的戰爭。
天閒可以試圖去阻止他,卻絕對不能介入戰爭,除非天閒決定自己來代替常恨。
因為,地球的神族雖然弱小,但卻足以危害其他星域的生命。那時候,生命仲裁者就會自行執行自己的使命。除非戰爭的目的是同為生命仲裁者的同族為了阻止災難發生,也就是,天閒將要成為新的造物主。
以天閒的心性,這種事自然是不會去做的,因此他決定加固亡魂之森的結界,就讓人間留那最後一塊凈土吧。
這次的戰爭是真正的世界大戰,所有的國家都遭到攻擊。不過事情並不如常恨想的那麼順利,前段時間忽然出現的修真者和魔法師介入了戰爭。於是,一場類似於神話傳說中的人魔大戰正式拉開序幕。
現在的戰爭,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決定勝負的。在太古時,因為人煙稀少,所謂天子不過戰車萬乘,諸侯千乘,強大魔法師一下子轟掉個上千人,確實足以鎖定勝局。在如今,人口是以億記,即使以常恨的力量,殺個幾萬人對戰爭的勝負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何況用大型法術毀滅生命會有一種致命的後遺症。
法者取自天地,生乎道心,這種奇異的力量最容易受到生命滅亡時散發出那種所謂魂氣影響,一個兩個也就罷了,同時成千上萬的魂氣,即使常恨也不敢輕易嘗試。到時候為魂氣侵襲一時動彈不得,被個普通人類給宰了那才叫冤枉呢。
如今的世界人口幾乎達到兩百億,所謂的軍隊加上什麼預備役,足有近五十億的軍人,這戰爭的場面怕是神魔大戰也無法比擬才是。
當然,戰爭的全面爆發還是需要時間的,在飛機、火車動彈不得的時代,類似前納粹那種閃電戰是沒法使用的……
“前面就是烏托邦了。”天閒在一條黑暗的通道中道。
和他一起來這裡的是愛麗娜和雅典娜,若不是因為雅典娜從中斡旋,恐怕愛麗娜早就和天閒打起來了。
“你確定父王會在這裡?”雅典娜很懷疑。
“烏托邦一直是個沒有什麼災難的世界,這裡的人們不會去信仰神靈,所以像你們這些神族在這種地方時,力量會最薄弱。”天閒道。
“哼。”
對天閒的解釋愛麗娜顯然不高興。
天閒也懶得和她廢話,烏托邦本身是個美麗的地方,即使現在她的正中心矗立著一那座巨大的死靈通天塔。
現在這塔的作用已經不是開啟永恒岩的門戶,而是作為阿特蘭提斯的士兵製造廠。
悄悄朝死靈塔摸去,路上根本就沒有衛兵,而常恨和淫魔也分別去了圖拉國和姆大陸,這裡暫時沒有人可以發現天閒等三人的蹤跡。
死靈塔的氣息讓雅典娜和愛麗娜覺得很不舒服。
越是靠近死靈塔,周圍的光線就顯得越暗淡,慢慢也開始有了生有四隻眼睛的巡邏獸米卡爾。
米卡爾是阿特蘭提斯特有的生物,算是生物技術混合後的產物,在它面前,不存在隱身這種魔法,任何物體都逃不過它的四隻眼睛,這些怪物唯一的弱點是聽力極差。
如果它們有和視覺一樣的聽力,天閒等人早就無所遁形了。
終於來到死靈塔跟前,又來一隊米卡爾,愛麗娜忙靠著塔身躲避。
“啊!”愛麗娜覺得所靠近的地方忽然一軟,仿佛有無數的手在將她往裏拖,嚇得她尖叫掙扎著跳起來。
剛才她靠近的塔身此刻現出無數張人臉,蠕動的墻壁上幾隻揮舞的手臂上挂著從愛麗娜身上撕下來的幾片衣服。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種恐怖的情形恐怕比愛麗娜在亡靈十國總所見的還要可怕,渾然不覺此刻的她正如同一隻澳大利亞的極可愛的稱為考拉的小熊挂在某人身上。
“死靈塔,不是死人塔,那些人還沒死。”被她挂著的某人沒好氣地道。
愛麗娜這才發現自己的姿勢極曖昧,忙縱身從天閒身上跳下來,鼻子裏還發出不知帶著什麼含義的一聲:“哼。”
“好了,你也想早點看到俄塞裏斯大人吧?”雅典娜小聲道。
提到俄塞裏斯,愛麗娜不說話了。
不過問題來了,死靈塔是沒有門的,讓愛麗娜硬從那蠕動的墻壁擠進去,她是不願意的。
“來不來隨你。”天閒不想管她。
“可,不可以讓我在中間?”
愛麗娜經過半天的思想鬥爭才道。
帶著一臉的嫌惡,愛麗娜總算鑽進了死靈塔,踏中並不像想像的那麼黑,當然,也不會很亮的,雖然到處都在發光,可惜淡青色的光在照明方面實在先天不足。
一個個剛成型的人造戰士從死靈塔壁硬擠出去,感覺是那麼的噁心。
“奇怪,他們從哪來的能源?”天閒下令漫天星神吸收游離態生命能,加上現在又出現了精靈、邪靈之類的東西,阿特蘭提斯該無法收集到這麼多生命能才是啊。
這塔不知分成多少層,反正看不到樓梯,想要到下一層,就得像進來時那樣,從那些死靈裏擠過去。
幸好這裡面沒有巡邏獸,不知擠過多少道墻壁,反正愛麗娜的臉已經變成一片慘白,連雅典娜都有些噁心頭暈。
天閒卻還沒有停止的打算,他反正不怕,護體真氣在這種時候就幫了大忙,這可是東方古武學,愛麗娜和雅典娜聽都沒聽說過。
不知天閒看到了什麼,這回鑽進去後又立刻鑽了回來,和愛麗娜來了個非常深情的擁抱,愛麗娜以為天閒故意捉弄她,氣的眼睛直豎,整個一夜叉鬼下凡。
“還是回去吧。”天閒沒理會愛麗娜。
“為什麼?”人說好奇心可以殺死貓,天閒這麼神秘反而讓愛麗娜感到懷疑。
“我認為你們不要看的好,當然,你們一定要看我也不會阻攔的。”天閒知道愛麗娜心裏在想什麼,卻也懶得解釋。
“到了這裡,當然要看。”愛麗娜固執地道,這次她倒不怕了,第一個鑽了過去。雅典娜放心不下,忙跟了過去,接著是天閒。
兩個女人,不!是女神,都張大了嘴。
眼前的一幕可說叫她們永生難忘,這次再也忍不住了,一陣陣噁心涌上來,兩女就這麼跪伏在地上,連苦膽都吐了出來。
主角換成了各神族,有天使,有神將,還有北歐失蹤的一些擁有強大戰鬥力的瓦爾基利雅,自然也少不了愛麗娜的夥伴,一個個鐵籠密密麻麻,裏面所謂的神絲毫沒有本來的威風,死氣沉沉,狹小的鐵籠只夠將他們放進去,卻絲毫動彈不得。
一支支連著透明管的尖刺分不同的種族插在他們不同的部位,那是各族的力量源泉,難怪常恨擁有無窮的力量,這種汲取能量的方式,星神確實拿他沒轍。
“所特拉!”雅典娜看到一個熟悉的天使,想要上去將人放下來。
“站住。”天閒一把就把她給拉回來。
“現在他們的生命和死靈塔已經合為一體,除非摧毀死靈塔,否則……”天閒做個粉碎的手勢。
那只刺針雖然在不停吸收這些生命的力量,卻又使得他們不至於被死靈塔同化,所以,除非摧毀死靈塔,否則這些人就得永遠承受這種痛苦。
“怎麼才能摧毀死靈塔?”愛麗娜難得的主動和天閒說話。
“眼前的一幕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天閒沒有回答愛麗娜,歪著頭邊想邊道。
這種汲取能源的方式絕對不算創舉,在天閒的記憶中,好像曾有過類似的東西,而且更壯觀。
“怎麼樣才能摧毀死靈塔?”愛麗娜繼續問到,這次的聲調已經高了許多。
“殺了常恨。”天閒繼續想著自己的事。
死靈塔出自常恨之手,想要徹底摧毀它,只有殺了常恨,但想要殺死常恨又談何容易,如今的常恨,從黑金法杖中得到創世之初的力量,因為他本是上個文明的人類,比現在的任何生命都接近那太初之力。
現在的常恨,除非三個天閒綁在一起或者是天閒再得到創世三聖的力量,而將混沌之力完全合一,才能殺得了他。
“好,我這就去殺了他。”愛麗娜做事一向不經大腦,卻不想想,以前加上她父親還不是常恨的對手,現在憑她那點微末的力量,送去給常恨當點心差不多。
“冷靜點!”雖然天閒是不會管愛麗娜的死活,雅典娜還是要管的,忙一把拉住愛麗娜,“我們都不是那傢夥的對手。”
“可是,叫我眼睜睜地看著父王受這種折磨?我要去!”當初愛麗娜為了讓俄塞裏斯早日復活,不惜拿花語的一條性命作為祭品,她本就是個做什麼都不顧後果的人,因此雅典娜的勸告並沒起什麼作用。
“她要去送死,管她幹嘛?沒什麼好看的,回去吧。”天閒才懶得管愛麗娜。
看到更噁心的情形後,再擠出死靈塔時,兩女的反應反沒這麼大了,適應能力倒是蠻強的。
“你要找常恨就去圖拉國,我估計他該在胭脂樓。我要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天閒丟下一句話。
這會兒不再需要藏頭露尾,天閒就這麼敲鑼打鼓地騰空而起,底下那些巡邏獸什麼的又是一陣忙亂。
“愛麗娜,你自己去只能是送死,還是回去和大家好好商量商量吧。”雅典娜勸說到。所有人都去追飛天的天閒,這邊一時反而冷清下來。
“我……”衝動這種情緒是經不起時間消磨的,耽擱了這半天,愛麗娜慢慢冷靜下來,知道雅典娜說的不錯,終於沒有再堅持。
回到星宗,天閒開始緊鑼密鼓地加固結界,常恨已經開始大舉行動了。讓天閒有些吃驚的是苗秀帶來的消息,元首通過了對她的測試。
現在情勢危急,不習慣阿特蘭提斯作戰方式的世界各國,在失去尖端武器的動力源後,在圖拉國和姆大陸的軍隊面前是那麼不堪一擊,唯一可以對圖拉國和姆大陸軍隊構成威脅的武鬥軍團因為建成時日尚短,不但人數少的可憐,攻擊力更是有限。
在這種時刻,竇德居然正式宣佈發動兵變,幸好元首對他早有提防。
但軍中將領卻是所剩無幾,因此元首毅然下達命令,任命苗秀接任仇松的職務。
苗秀已經答應下來,因此決定離開星宗總部去龍城的指揮部。
“秀姐,你決定了嗎?”天閒聽了苗秀的話後半天沒有做出回應,半晌才悠悠問道。
“怎麼天閒,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們炎龍集團一直在為這場劫難做準備。”天閒的反應讓苗秀有些意外,她本以為天閒會幫她的。
“我一向不喜歡多事,戰爭更是我一直不願接觸的,因為,它帶來太多死亡。”天閒覺得心裏有點沉重。
天閒一生,可說從未沾染血腥,因此當天閒的雙親告知天閒,在人間這次的混亂他可以做出兩個選擇時,天閒幾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袖手旁觀。
但天閒卻忽略了苗秀的個性。苗秀太好強,甚至可以說有很重的功利之心,否則當初也不會將她的前任男友給嚇跑了,如今有個大展拳腳的機會,依苗秀一貫的作風,絕不會放棄這種千載難逢的時機,因為這或者能使她成為東方國第一位女元首。
真要說起來,苗秀也確實有這種資格。
天罡三十六宿不同於二十八宿族,三十六宿是經常更換的,只有當即將有災難發生時,天罡三十六宿才會出現,完成各自的使命後,則自行散去。
在一些記載中,甚至認為天罡諸宿就是所謂的災星,因為當他們出現的時刻,不久總是降生災難,卻不知道,正是因為災難的即將來臨,天罡諸宿才有下界的必要。
歷代天罡中,擁有苗秀這種命格的可謂千中無一,她擁有先天的領袖氣質,或者比起天閒來,她更適合擔任星帝。
“天閒,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幫我。”苗秀很誠懇地道。
“秀姐,對不起,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我做不到。”天閒搖頭。
以天閒的個性,從未拒絕過朋友,今次卻是異常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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