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第八星 作者:yang9398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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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su0587 2008-10-9 12:39:1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 27216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43
第六十二章
“難道為我也不行嗎?”苗秀有自知之名,說到手腕,她絕對可以應付自如,但如今是非常時期,戰爭中,實力說明一切,沒有天閒的幫助,她絕不是圖拉國巨人大軍的對手。
“秀姐,戰爭是我族的禁忌,我有我的原因,絕不能沾染血腥。”天閒依然搖頭。
“什麼原因?”苗秀問道。
“我不能說。”天閒道。
在遇到雙親之前,天閒或者會因為對苗秀的那份情誼而幫助苗秀去參加所謂的戰爭,但現在卻不可能了。因為天閒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會一直有個聲音阻止他去沾染血腥。
生命仲裁者有一種能力,是一種滅絕種族的能力。這種能力源自各星球生命那種一脈相承的血的聯繫。
作為生命仲裁者,天閒太年輕,年輕的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這種能力,如果沾染了太多屬於地球生命的血,天閒很有可能在無意中引發地球生命的滅絕,但這個原因卻是不能說的。
在宇宙中,有著太多強橫的生命,之所以還不敢太多猖獗,就是因為生命仲裁者的存在。
他們畏懼的正是生命仲裁者的那種神秘力量,如果被他們知道其中的關鍵,那就意味著生命仲裁者將失去對這些生命的懾服力。
軒轅星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惜,天閒始終沒有在意,取出如意金錢的那次,天閒已經沾染了妙縴手的血。
“對我也不能?”苗秀很失望,她認為天閒只是在敷衍自己,有什麼原因要連她也瞞著,如果天閒的理由能讓她信服,她其實是願意放棄自己的堅持,而留在這裡。苗秀對天閒第一次產生懷疑。
“不能。”事情關係到宇宙中眾多生命的存亡,這個屬於生命仲裁者的秘密只在當初被軒轅星知道過,但不久就成為後來的玄門三大邪術之一,令宇內強者為之色變。
天閒不是信不過苗秀,但如果一種生命真的可以理解這秘密,那苗秀的思想在這些人面前就等於赤裸裸的,即使苗秀再想隱瞞也無濟於事。
“不過我可以將星宗包括秘密部隊在內供你調遣,甚至星宗之內,以及我讓少鋒訓練的那批軍人。有誰願意跟你一起去的,包括夜女神在內,我都不會阻止的。”天閒還是做出讓步。
有了這些力量,至少可以暫時守住現有的疆域,慢慢的,當人間的靈力人士完全復蘇後,相信常恨的陰謀必然會胎死腹中。
“那就謝謝你了。”苗秀的語氣不是很友善。
“哎!”聽出苗秀語氣中的不滿,天閒沒有再做解釋,只是長嘆一聲。
苗秀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星宗的人不少都願意跟苗秀離開。其中還包括了六星子中的兩人。
其餘那些不屬於星宗的人士中,朱絲是一定要走的。她是職業軍人。另外吳佩,柴文和柴白也要跟著離開。雅典娜,愛麗娜她們都有各自的原因,要和常恨一決勝負,北歐那些勇者也不例外。
叫天閒有些意外的是謝雅也決定留下。
亡魂之森外,天閒在和苗秀道別,看得出苗秀的心中還是有些疙瘩。
“秀姐,你離開這裡後,為了防止戰火燒到此處,我會加固結界,也使你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你放心,絕不會有人通過亡魂之森發動進攻。另外這是兩隻瑪雅人的白金法杖,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拿著它們去找少峰,或者能調動瑪雅人的力量。
“在瑪雅人心中,三大祭祀的威信甚至還在黃金劍之上。不過一要記住,那只是最後的手段。”
天閒看著苗秀,苗秀此去危難重重,希望還能再見吧。
“天閒,”苗秀的不快消失了,她知道,天閒確實有他的理由。
“什麼都不用說了。對了,記住,擔心讓你心動的男人,我相信秀姐幾乎是個毫無瑕疵的領袖,能讓秀姐心動搖的就只剩下算的上半個心魔的淫魔了。”天閒不想做小兒女的姿態,掉頭離去。
“天閒。”苗秀的眼中落下兩行淚水,為什麼她忽然覺得那麼難過。
亡魂之森慢慢散發出純白的光芒,是天閒將結界完全啟動了。從此未得天閒許可,任何生命都不能闖進亡魂之森。
星宗總部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光陰似箭,歲月悠悠,一轉眼半年過去了。苗秀也從商場的女強人成長為戰場的巾幗英雄。血與火的洗禮,使得苗秀更加成熟,更加充滿王者霸氣。
亡魂之森現在成了竇德和苗秀的緩衝,使得苗秀不至於兩面受敵。
“阿秀,”外面響起敲門聲。
“誰,請進。”苗秀放下手中的文件。
進來一個年輕的軍官,不算陌生,就是當初在龍城軍醫院外和天閒打過照面的秦少校,當然,現在已經升為中校了。
“是你,有什麼事嗎?”苗秀低頭繼續看文件。那是一份關於前線戰報的內容。上個月在苗秀完全獲得軍中將領認可後,元首就宣佈退休,將一切權利交到苗秀手中。
經過一個月的熟悉,苗秀基本已經能應付自如。這份戰報和以往的沒什麼區別,是要求增加武衛軍的人數。
在面對那些巨人時,很多常規武器根本就發揮不了作用,只有擁有靈力的先組建的武衛軍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當然,打了這麼久,圖拉國自然也有一些人類的叛軍混雜其中。普通軍隊的任務就是對付這些人。同時武衛軍的人數實在太少,也需要常規軍充充場面什麼的。
“元首,你已經連續工作十二個小時,該吃飯了。”秦中校一直就很喜歡苗秀。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早在苗秀還是炎龍集團總裁的時候,這傢夥就時不時的像只蒼蠅似的繞著苗秀飛來飛去,現在更是變本加厲。
不過他還算謹守君子界限。苗秀也不好發作。
“我知道了。”苗秀頭也不抬。
“對了,元首,外面有人要見你。”秦中校早就知道這些話引不起苗秀的注意。
“是誰?”苗秀這才抬起頭。每次面對苗秀,秦中校的心裏就同時充滿兩種情緒。一種是敬畏,苗秀的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攝人的氣質。但同時,秦中校又瘋狂地希望將苗秀壓在自己身下,看著這驕傲的女人在自己跨下俯首稱臣。當然,這種想法他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據說是來自竇德佔領區的遊擊隊。”秦中校壓下自己的慾望。
“哦,請他進來。”苗秀也聽說過在竇德佔領區,有很多人不滿竇德臣服與圖拉國,經常有遊擊隊活動,不過能穿過亡魂之森卻讓她有些奇怪。
“是。”秦中校退出去。
不一會進來一個人,這人穿著很普通的衣服,滿臉灰塵,看上去確實有幾分飽經風霜的樣子。特別是那雙眼睛,苗秀一與他對視就產生一種讓人臉紅的衝動。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佔領區遊擊隊隊長,陰廣原。”陌生人很有禮貌地道。
“哦,陰隊長,你好。”苗秀點頭示意,她還不至於這麼容易相信陌生人:“陰隊長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和部下本在竇德佔領區活動,可是每天對付的都是自己的同胞,我們聽說您這裡一直堅持和圖拉國的異族對抗,所以想來加入。”陰廣原道。
“任何力量我們都是歡迎的,陰隊長帶來多少人?”苗秀問道。
“五百人,都是一些古老宗派的後裔。我們也是無意中從一個自稱星宗秘密部隊成員的人口中得知苗小姐的。”陰廣原道。
“五百人?”若真像他所說的,五百武衛軍,同時還是擁有充足戰鬥經驗的部隊,確實是不小的力量。
在這段時間裏,苗秀髮現,那些所謂古老宗派,多少都藏著點私房,力量絕對不可小視。而陰廣原說出星宗更讓苗秀降低幾分懷疑。
“你的人都在哪?”
“為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人都在軍營外面。”陰廣原道:“如果沒問題,我希望能讓他們進入軍營。我們為了躲避竇德的巡邏隊,這些天一直很辛苦。”
“我和你一起去。”苗秀站起身。
陰廣原走在最前,苗秀跟在後面,另外還有幾個勤務兵,朱絲現在已經成了苗秀的高級助理,自然也要跟著。
來到軍營外面,陰廣原對著天空打出信號,只見無數黑影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向這邊聚集,不一會,苗秀面前就多了黑壓壓的一大隊人馬。只是神情都很憔悴,衣服更是五花八門。
從他們剛才聚集的速度,苗秀很滿意地點點頭。
“秦中校,你帶他們先去休息,明天再做安排。”
“是。”
多了這批生力軍,後來苗秀才發現,這些人確實擁有不凡的實力,五百人絕對比得上普通武衛軍五千人都不止。現在軍中武衛軍的總人數也不過才八萬人,所以這確實是股不小的力量。
幾次的戰鬥,這批人以自己的行動慢慢消除了苗秀對他們的懷疑。
只是苗秀一直很怕見那個陰廣原。陰廣原這個人絕對不是那種油頭粉面的小白臉。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卻總是特別容易挑動苗秀,而且又總能知道苗秀想什麼,有時苗秀還真迷惑在那種無微不至的溫柔中。
雖然在陰廣原幫助下擊退了敵人好幾次進攻,但似乎並沒有影響圖拉國進攻的速度,在經過近半個月的拉鋸戰後,前線的軍需倉庫忽然起火。
事態緊急,陰廣原親自以神行之術,趕回指揮部告急。在路上又遭到敵人襲擊,等將消息傳回時,已經奄奄一吸。
苗秀此刻又找不到可靠的人手,只好讓朱絲親自將這批物資送去前線,卻不知道,因為這件事,埋下日後的禍根。因為陰廣原的特殊身份,他所受的傷又特別重,所以苗秀親自去為他療傷。
以苗秀的力量,這點傷自然不在話下。
“苗小姐。”陰廣原輕聲道,聲音帶著無比的魔力。
“嗯。”苗秀低聲答應著。療傷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能進來,此刻是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苗小姐,我真的很佩服你。一個女人家,居然可以支撐這麼大的場面,而且比任何男人都出色。”陰廣原的聲音越來越飄渺。
“哎。”苗秀想到了天閒。
“不過,恕我直言,作為女人,您難道不會覺得孤獨嗎?”陰廣原慢慢靠近苗秀,眼裏閃著妖異之光。
“會嗎?”苗秀不自覺地回答道。有時會吧,可是,靜下來時她也會思念天閒,但一覺醒來,又會開始機械的工作,或者因為她本就是個很獨立的女人,男人對她來說只是暫時棲息的海港,而不是航程的終點。
“不會的,我有天閒。”苗秀仿佛在說服自己。
“天閒,是人名嗎?真想不通,怎麼有男人可以離開小姐。”陰廣原更加靠近苗秀。一股很淡的氣味向著苗秀飛去。
“我,怎麼回事?”苗秀心中一跳,眼前的陰廣原忽然變得那麼讓人想依靠。“苗小姐,讓我來安慰你吧。”陰廣原的聲音直接傳入苗秀心中。
苗秀眼中閃現一絲掙扎,卻發現自己忽然沒了氣力,無數魔手伸到自己身上。
那些接觸自己的手仿佛帶有無窮的魔力,苗秀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意識。神智完全沒頂在陰廣原深邃的雙眼中。
隨著苗秀情慾的高漲,陰廣原的身體開始變形,拉長,最後變成淫魔。
“哈哈,我說過,任何女人都會臣服與我,你也不例外。”淫魔哈哈大笑。在它誘惑下迷失的女人,將永遠無法自拔,東方這塊領土,等於已經在他掌握中了。
不知過了多久,苗秀扭動的身體忽然痙攣一下,接著就平靜下來,不過眼中的清澈已經消失,變成一種狂熱。
“苗秀,從此我就是你的主人。”陰廣原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的苗秀。
“是的。”苗秀喃喃地道。
“來,現在徹底向我奉獻你的身體。”剛才為了控制苗秀,淫魔並沒有真正享受苗秀的身體。
“是!”苗秀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隨著身上衣物的減少,苗秀的神色中出現掙扎。
“不好。”淫魔大驚,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和他對抗。
對於苗秀,他不敢冒險,現在只能改變計劃了。
“不用了,現在你穿好衣服。”淫魔忙道,隨著他的話,苗秀眼中的掙扎慢慢消失,最終又恢復了呆滯。
接下來幾天,誰也沒有發現異常,不過苗秀忽然決定親自去竇德佔領區,據說是要將更多的遊擊隊爭取過來。
因為朱絲不在,自然也沒人勸得了她。
不過一切卻似乎很順利,苗秀在陰廣原陪同下五天就趕了回來,還拉回一大批人馬,擔心了好幾天的朱絲這才放下心來。
當然,誰也不知道,一切的一切才剛剛開始,苗秀這方自從新人加入後,怪事越來越多,特別是各種能源,用的特別快。
天閒當初給苗秀的能量晶石幾乎已經完全用光了,而圖拉國的進攻則越來越猛烈,陰廣原兩次帶來的人在一次戰役中竟然死了八成。
終於,最前線守不住了,圖拉國的巨人武士長驅直入,一路上所向披靡,最後居然開闢出一條戰線,將整個亡魂之森和苗秀給隔斷了。
再經過多次努力,孤軍奮戰的苗秀方軍隊因為給養的問題,士氣越來越低落,雖然有雅典娜夜女神等幫忙,依然隨時有全線潰散的可能。
此刻,苗秀忽然決定,親自衝過圖拉國的封鎖線,向亡魂之森求救,即使不能分出人手來幫忙。至少希望能獲得足夠支撐過今年的能量晶石。
苗秀離開之後,亡魂之森一直沒什麼事情發生。
當然,外面發生的一切,都定時通過星宗的主機接收回來。
天閒樂得清閒,每天除了吟風弄月,就是和花語等人共效於飛。
閒來無事,天閒也會到丹房看看,現在玉髓的作用越來越小,除了養顏,幾乎救不了人。那幫巨人武士,被他們碰到一下就是粉身碎骨,玉髓可不能重造肉身。天閒自然也不花那工夫去練制了。
倒是可以提升現在靈力者力量的聚靈丹更受歡迎。可惜天閒太懶,到現在藥物還只是一鍋藥糊。今兒總算心血來潮想把藥煉出來。
三味真火點燃丹爐,天閒指揮著巨大的棍子攪拌著藥汁,現在已經不需要像小時候那麼笨拙了,只要一隻手就能擺弄。
“金丹成兮生死絕,大道虛兮唯我真。長生兮老朽,不死兮魂斷。”突聲童心的天閒搖頭晃腦地學著太上老君的樣子,念了一陣自己卻笑出來,那些煉丹的傢夥,怕別人偷了自己的秘方,但自己腦子裏又總容易混起來,就弄些只有自個才知道意思的字出來,結果就有些笨蛋拿著那些字從字面意思上去研究,搞得最後自己都糊裏糊塗的,結果越傳越玄乎。
就如同那古樓觀說經臺那副對子,個個都是生僻字,真要讀起來卻沒什麼奇怪,無非是:玉爐燒煉延年藥,正道行修益壽丹。偏偏把藥字也成自家水,年字寫成萬年。練字寫成了木土石。意思倒也說的通,但不知道其中玄虛的,誰知道那些是什麼玩意。
正想著這些事情,忽然覺得手上一輕,玉杵竟然斷成兩截,接著心頭猛的一跳。
“奇怪。”天閒一驚,卻發現停止攪拌的藥汁就要凝結,那樣這鍋藥可就廢了。
天閒忙拋開心頭忽然升起的異樣,卻是將日月銀梭取出,變大後權充藥杵,忙碌半天,總算沒有前功盡棄,卻也將剛才的事忘的一乾二淨。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43
第六十三章
天閑的三味真火煎熬下,丹爐中的藥汁很快又沸騰起來,散發出濃郁的藥香。

  “差不多了。”天閑算算時間,自言自語道。

  這混元丹本是兜漏宮太上老君的仙丹,天閑不過是偶然在紫薇大帝那里見到過有關的煉制方法。此丹對修行之人功效極大!

  自古修行之人,為成大道都須煉丹,呂祖之前,包括葛洪,張道陵在內,所煉者都是外丹。而自呂祖創內丹修行之法後,很快就取代了外丹的修練。

  但內外丹都是要區分品級的。其中金丹乃兩道之最,混元丹就是內外丹中的外金丹。

  道基已成的修真者如果得到一顆混元丹,便可跨越界限,由練氣士成為地行仙。

  “金丹大道,百靈會聚。開!”天閑放下日月銀梭所化的藥杵,雙手在胸前交錯後分開。接著掌心向上,做托舉狀。

  丹爐沸騰的藥汁順著天閑的手勢飛了起來,化成星星點點,每一團都差不多大小,在空中不住的旋轉,最後變的滾圓,在天閑的控制下向著旁邊石桌上的玉瓶飛去。

  如此一遍遍地重復著,丹爐中的藥汁越來越少,而天閑卻沒發現,日月銀梭已經慢慢倒在藥汁中。

  丹爐中最後的藥汁終于被天閑完全淘練成丹,煉丹之事所消耗的真力一向很多,所以才會曠日持久。

  像這麼毫不停留地淬火煉丹,即使以天閑的修為也覺得有些吃不消,一招手,那邊石桌上飛來一只玉瓶。

  天閑倒出幾顆混元丹,雖然到天閑這種階段混元丹已經無法提升仙位品級,但恢復元氣的功效還是很顯著的。

  服藥之後閉目冥想一陣,天閑的頭頂自然地升出聚頂三花,慢慢意識沉入識海之中,而天閑周圍則溢散出大量的護體真氣。

  可是,天閑卻沒有發現,就在他入定後,丹爐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丹爐中的日月銀梭慢慢恢復成原本的樣子,散發出溫和的光芒,浮到了半空中。銀梭似乎變軟,變活了。

  兩只銀梭在空中起舞,自行模仿著人類歡好的情形,每一次的接觸,都會使日月銀梭散發出一縷淡紅色的霧氣,失去如意金錢壓制的日月銀梭,終于在得到混元丹幫助後,開始成精作怪,可惜因為本身是創世之器,他們的力量還不足以改變自己的形態,所以他們需要尋找替身。

  男身眼前的天閑就可以,但女身確需要天生媚骨,在這谷中,符合這種條件的,只有擁有神妓血統的謝雅。

  鬼使神差之下,謝雅居然突破了天閑的結界,日月銀梭中的銀梭見謝雅已經來到,立刻迫不及待地射入謝雅的口中。

  在創世的魔器面前,謝雅根本就沒有說不的能力,只覺得咽喉一痛,身體就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但此刻的日梭卻遇到了麻煩。天閑入定後所散發的護體真氣豈是等閑,日梭在護罩上撞了幾次,都被重重彈了回去,焦急萬分的日梭發出只有月梭才能听懂的聲音。

  雙目緊閉的謝雅做出凝神傾听狀,過一會,又發出同樣奇特的聲音回應著日梭。

  好半天,日月梭總算達成協議,日梭圍著謝雅不住飛舞,此刻的謝雅仿佛被喚起神妓特有的媒惑之力,雖然雙眼依然沒有睜開,卻充滿蕩魂攝魄的妖異。

  在眾女中,其實謝雅的身材是最好,也是最勾魂的,此刻的謝雅扭動起柔軟的腰肢。

  如果說原本的謝雅空有寶山而不知應用,那月梭就給了謝雅應用自身能力的方法。作為欲魔的法器,月梭比誰都懂得如何去引誘別人。

  謝雅那看似溫柔的動作,卻充滿無窮的威力,剛才幾次將日梭彈出的結界就在她這一扭一擺下被撕開一道口子。

  謝雅慢慢靠近入定中的天閑。

  當謝雅的溫熱的身體終于完全貼在天閑背上時,入定中的天閑大吃一驚,氣血翻涌之下,險些走火入魔。

  “誰?”天閑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理順氣血。

  睜開眼來,印入眼簾的是一副嬌好的臉龐,可惜眼楮沒有張開,卻無損她本身的魅力。

  “謝雅,禰干什麼?”天閑皺眉,此刻謝雅嫻熟的動作幾乎讓天閑以為是千年妖姬復生了呢。

  “嗯,我要你。”磁性的女性嗓音,卻不像是謝雅的。

  “禰不是謝雅。”神仙鬼怪,天閑見的太多,很快就把握到關鍵,厲斥道︰“何方妖孽?居然在本座面前作怪。”

  “咯咯,我不是妖孽,我是妖精,專門勾引你的妖精。”這次的聲音里帶著媒惑之力,但卻絲毫不能動搖天閑的心神。

  欲魔者,非是為欲所縱,而是自由縱欲,若連欲望都無法控制,那稱什麼欲魔?

  “大膽!速速離去,本座尚可不與追究。如若不然,修怪我無情。”天閑冷著臉。

  “哎咬,我就是要你對我無情啊,快來嘛。”相信謝雅這會如果看到自己說出這種話來,沒準會一頭踫死的。

  “哼,”天閑冷冷一哼,就想出手,日梭卻在此刻向著天閑飛過來。

  天閑也沒有在意,隨手接下日梭就想收起來,但大意的代價是日梭忽然鑽破了天閑的手掌,向天閑的丹田游去。

  “咯咯,你輸了。”謝雅掩嘴嬌笑。

  直到此刻,天閑才知道這成精作怪的是什麼東西。

  “大膽魔器,居然敢嗜主。”日梭可沒空和天閑廢話,天閑不是謝雅,在天閑的體力,擁有著混沌之力,日梭的進展並不是很順利。

  “笨蛋,我來幫你。”謝雅罵一聲,身子一扭,整個胴體便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只是謝雅原本粉嫩的肌膚,現在卻有一半變得充滿冰冷的金屬色。

  “哼,本念在你們多年修為,想放你們一條生路,沒想到居然不听勸告,那就怪不得我了。”魔器終究還沒有完全成型,尚不能擺脫先天的束縛。所以,身為它們主人的欲魔很清楚它們的弱點。

  “欲海無極,太極重生!陰陽合一。”天閑四肢大張,一把就將謝雅攬到懷中,謝雅和朱絲不同,天閑對她沒必要有什麼顧及。

  平日里沒什麼事,謝雅不願和天閑太親近,天閑也懶得強迫她,現在可就容不得謝雅拒絕了。

  神妓一族能使得眾神心動豈是等閑,她們不但擁有完美的外貌,魔鬼的身材,還是最好的陰鼎。

  原本想合日月銀梭之力消磨天閑意志的日月銀梭發現,就在合體的一剎那,混沌之力忽然在天閑的身體內暴漲,接著還向著謝雅的體內席卷而來。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剛獲得意識,到半個鐘頭的日月銀梭就被永遠抹去了意識。成為天閑和謝雅的一部份。

  一直到這時候,謝雅才醒過來,睡夢中的她根本不知道是如何來到這里的。

  “你,放開我。”眼前的情形由不得謝雅不誤會。

  “喂,……”天閑想解釋,話沒出口,就發現謝雅一臉震驚,接著心里就傳來一個聲音︰“怎麼會這樣?”

  “嗯?”天閑的話咽了回去。

  “為什麼我還是擺脫不了神妓一族的俗命,我不要做玩物,即使是神。”謝雅的心聲傳到天閑心中。

  “玩物?為什麼這麼想?”天閑奇怪,很快就從心意相通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日月銀梭本是同體,現在兩人各自吸收了日月銀梭,自然就出現心意相通的現象,但謝雅卻不樂意了,女兒家心中總是有很多秘密的。

  “不管,我不要這樣。”終于真正了解天閑所想,謝雅忽然間不再怪天閑了,原來她有這麼多事情都不了解的。

  當然了,月梭多少也改變了謝雅的性格,畢竟謝雅沒有天閑那麼穩固的道心。

  “我有什麼辦法,過些時候可能會好的。”天閑不用開口,只在心里嘀咕。

  感覺到天閑想法的謝雅更是生氣︰“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要負責。”

  “我才不管。”

  “不行……”兩人就這麼瞪著眼楮,閉緊嘴巴用心靈爭吵。

  “我要起來了。”天閑忽然覺得這姿勢不雅。謝雅和他都沒穿衣服,這會謝雅就騎在他身上。

  謝雅這才醒悟,驚叫一聲,心中砰砰亂跳,異樣的感覺升上心頭,卻忘了現在她所想的根本瞞不過天閑。

  剛站起來的天閑忽然露出邪惡的表情,就在謝雅猛然覺醒的時候,天閑又一次抱住了她︰“干嘛忍得那麼辛苦?”

  “你?”謝雅尷尬極了,越是抗拒,心中就想到越多不該想的事情。自己的心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天閑眼前。

  天閑狂熱的欲望也在同時挑逗著她的心靈深處。

  心靈的結合遠比肉體狂熱的多,謝雅終于放棄了,她知道,自己這次再也逃不脫天閑的魔爪,其實她一直就沒有真的怪過天閑,只是下意識地抗拒著。

  否則她不會離開瀛洲,也不會選擇留在亡魂之森。

  對于謝雅投誠,玉蟾最是高興,拉著謝雅問東問西,偏偏現在謝雅的心事一點都瞞不過天閑,每到玉蟾問到一些敏感問題的時候,謝雅心中所想都直接傳到天閑那里,天閑在將經過加工更加猥褻的畫面傳回謝雅腦海,弄的謝雅再也保持不了精明干練的形象,整個人變的嬌艷欲滴起來。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幾天。這天,亡魂之森外忽然迎來不速之客,那是一群從頭到腳都裹著連帽長袍的人,一副典型的西方魔法師打扮。

  他們的目標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對男女似乎在努力向著亡魂之森沖來,而這些魔法師則不停發出可以和火箭炮相媲美的魔法彈攻擊著他們。

  巨大的爆炸聲,很快就驚動星宗今日負責警戒的崗哨。人越來越近了。

  那女的竟然是苗秀,滿身都是傷痕,在陰廣原的攙扶下,一邊抵擋著魔法彈,一邊艱難地向著亡魂之森靠近。

  外圍的崗哨看到是苗秀,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天閑。

  “幻法師?”天閑一眼就看出那些魔法師的身份,那些正是瑪雅文明的戰斗力量,可是怎麼會攻擊苗秀呢?雖然離亡魂之森越來越近。但苗秀和陰廣原顯然已經支撐不住了,一步一挨,隨時都有可能跌倒。

  “救人。”現在可不是天閑想東想西的時候。

  亡魂之森的結界被打開,幾條黑影沖了出去,其中兩人抱住苗秀和陰廣原,另外幾人則向著那些幻法師發起攻擊,掩護著自己的同伴。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就各自退回結界。

  “秀姐,怎麼回事?”苗秀的傷算不了什麼,。這種外傷,玉髓可以在五分鐘內就治好。

  “他呢?”苗秀問的是陰廣原。

  “哦,他也沒事。秀姐,他是誰啊?”天閑問道。

  “他?”苗秀臉一紅,低下頭去。

  一邊的花語一見,心中立刻暗暗叫糟,偷偷看著天閑的表情,天閑的神色一變,就在花語擔心的時候,卻又很快地恢復了正常。

  “秀姐,禰的惡習改了沒有啊?”天閑看似無意地問道。

  “惡習?當然改了。”苗秀氣道。

  “那就好,”天閑笑著說,“我請禰喝酒,禰好容易回來一趟的,當是給禰接風。”

  “好吧,不過我先辦正事。”苗秀的習慣依然是先公後私。

  “好吧。”天閑讓各崗哨恢復原狀,醫生帶著陰廣原去休息,自己則和苗秀來到議事廳。

  “秀姐,禰來什麼事啊?”天閑問道。

  “我們現在的資源損耗嚴重超支,特別是能源方面。你上次給的能量晶石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了。可以想點辦法嗎?”苗秀問道。

  “哦,這樣啊。我想想。”天閑沉思著︰“我可以盡量替你籌集,不過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盡快就是。”苗秀道。

  “放心吧,我知道的。”天閑吩咐下去後就和苗秀閑聊起來,不一會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晚餐很豐富,而且花語等人都很知趣地沒有來打攪,酒過三旬,苗秀已經有了些微的醉意。

  “天閑,不要喝了。”苗秀嫵媚地道。

  “好,不喝,秀姐,我們休息吧。”天閑不知道在想什麼,今天特別急色。不等苗秀開口,就將她按在地上。

  一次次需索無度地將苗秀送上極樂之顛。苗秀也一次次從昏迷中醒來又昏迷……

  天閑終于睡著了,本該軟弱無力的苗秀卻睜開眼楮,眼里哪還有半點醉意,她悄悄的打開房門,不一會就閃進來一條黑影,是陰廣原。

  “怎麼這麼久?”陰廣原不高興地道。

  “他太厲害了,一直不肯放開我,剛睡過去。”苗秀畏懼地道。

  “哼,死到臨頭還這麼風流。”陰廣原更加生氣,從懷里摸出一把黝黑的匕首,向著躺在地上的天閑走去。

  “天閑,我和你的殺子之仇也該做個了斷了。你死吧。”黝黑的匕首幻化出一片黑色罩向天閑。

  “是你?”被該熟睡的天閑平移出三尺,正好避開陰廣原的攻擊。

  “你,你沒有中淫蛇草?”陰廣原大驚,同時惡狠狠地看著苗秀。

  “淫蛇草怎麼能傷我?”天閑微微一曬,淫蛇草乃是天下最霸道的春藥,中了淫蛇草之人,只要還有一絲力氣,都會將這點力氣完全發泄掉才會平靜下來。

  “淫魔,這周圍我已經步下絕對領域,你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天閑知道陰廣原打什麼主意。

  “哼,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陰廣原將匕首橫在苗秀脖子上。

  “哈哈。”天閑大笑。

  “你笑什麼?”陰廣原的手緊了緊,一縷鮮血順著苗秀的脖子流出。

  “你還想作戲,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哪里出了錯嗎?”天閑搖搖頭,不顧苗秀眼中滿是企求的神色︰“為了演這出戲,蘭提斯恐怕費了不少工夫。不錯,這個苗秀做的十分完美,甚至連魂魄都是一樣的,我想,為了拼湊出類似頻率的生魂,蘭提斯那丫頭殺了不少人吧,連記憶都是完全一樣的,可是你忽略了兩點。”天閑不緊不慢地道,“第一,秀姐好強,她這人必然也好面子,絕不可能在我面前表現出對另一個男人的不自然,因為她不會讓自己被人說水性揚花,當然,那一時的臉紅只是讓我產生了懷疑。我本以為很了解你們的人類的心思,沒想到還是走錯了一步,我本以為,你會因為嫉妒和懷疑更瘋狂地在苗秀身上發泄。而徹底失去警覺,沒想到反而因此引起你的懷疑。”陰廣原眼珠亂轉。

  他還藏了一手,所以現在他需要的是一個機會,一個令天閑分神的機會。

  “你想的也沒錯,可是那不是我。”天閑不在意地道,“你既然說第一,那麼一定還有第二了?”陰廣原想要拖延時間,好想出脫身之策。

  “不錯,第二,秀姐是個很完美的人,我所謂的完美是在人們眼中。所以秀姐身上稱的上惡習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酗酒,就像毒癮一樣,戒毒的人比起普通人來更沾不得毒品,酒也是一樣,戒酒的人是不能再踫酒的。”天閑的話音未落,陰廣原已經想到了脫身的辦法。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下次我會改進的。”說完苗秀就被他推的向前沖去,絕對領域的結界本該是很溫和的,但陰廣原卻在後面加上一股力道,後推的柔勁和陰廣原的掌力一撞,龐大的力量不是苗秀所能承受的起的,兩股力量的積壓下,苗秀整個人都被壓扁,血和內髒濺得到處都是。

  “你混蛋。”天閑氣得大聲罵道。

  陰廣原卻趁著空隙向外沖去,眼看那被苗秀血肉打開的缺口就在眼前。

  “以我天閑之名,啟動審判之門,漠視他人生命者,將永遠沉淪。”後面天閑的聲音比他的速度快的多,陰廣原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後,就迷失在無盡的黑暗里。能證明他曾經來過的只有那一地的血肉和被天閑從他身上取下的黃金劍。

  “哎,阿特蘭提斯的悲哀,生物技術的顛峰確實要不得啊。”阿特蘭提斯若沒有無限復制生命的能力,或者他們會對生命更珍惜一點,將苗秀的血肉收攏,化去,天閑在心里為她祝福。她雖然不是苗秀,但到底和天閑有過肌膚之親,可是,完美的復制人是不該存在的,所以她只能滅亡,地上的黃金劍閃著動人的光彩,揮手間,天閑撤去整個領域。

  彎下腰,揀起主宰著瑪雅人命運的黃金劍︰“秀姐終于還是失敗了,我本以為,她可以成功的。”原本就屬于欲魔的黃金劍被天閑收入體內。

  以苗秀的才能,加上可以動用的力量。本來是可以和常恨抗衡的,只是天閑忘了一點,苗秀終究是個女人,無論她再能干,先天的弱勢,使她可以與常恨抗衡,卻無法對付至邪的淫魔。

  也正因此,當初吳佩才會在比淫魔差的多的蛇魔面前屈服。

  “秀姐,等我。”天閑說著朝虛空跨出一步,人立時一閃不見。

  阿特蘭提斯的高級生物實驗室正是胭脂樓的秘密空間,但這早已經難不倒天閑了。

  如今三心魔的一切都成為天閑的一部份,對于阿特蘭提斯,天閑比任何人都熟悉。

  胭脂樓即使在這種時候還是充滿了紙醉金迷的氣氛,戰爭和商人一般不會發生沖突。所以戰火無法燒到的胭脂樓反迎來更多客人。

  又一次進入那離奇的空間。胭脂樓之所以能吸引那麼多的客人,正因為這實驗室會提供各種各樣頂尖的美女,在實驗室里,都是那些作為藍本的實驗體,唐玲也在其中,本來早就該來救唐玲的,可是因為假唐玲的存在,對呂涼來說,假唐玲更適合他,有時真和假真的很難選擇。

  唐玲還是像幾年前那樣,美麗動人,同時又充滿了活力,臉上還帶著薄嗔的表情。

  在唐玲的水晶棺前停了一會,天閑繼續尋找苗秀,因為天閑的存在,常恨絕不會將苗秀送去死靈塔,否則就要冒著極大的危險,在實力突破到天閑,心魔這類擁有不死身的階段後,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有無限提升力量的能力。

  當然,這種提升需要付出極高昂的代價,因此,常恨不會冒險。苗秀正是他最好的籌碼。

  找遍所有水晶棺,天閑還是沒能找到苗秀,倒是意外地發現當日夢佳稱選美的另外幾人,看來她們還是沒能逃脫魔掌。

  “秀姐一定在附近,我感覺得到她的呼喚。”天閑喃喃自語。

  不死心的天閑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這里的收藏品又多了不少,其中居然還有一些美麗的天使和妖艷的妖精。

  就在天閑失望的時候,空間發生一陣激蕩,這是有人要進來的征兆。

  “黑暗!”天閑的咒語使他的身體完全容入黑暗之中。

  進來的人是蘭提斯,另外還有一個是帕姆,蘭提斯好像在發火,帕姆低著頭不敢抬。

  “什麼,居然要我去伺候那個老東西?那家伙以為他是誰?”蘭提斯很生氣地罵著。

  “小姐,竇先生是大神的客人,如果不滿足他的要求,只怕到時候會帶來災禍。”帕姆勸說著。

  即使身在群芳陣中,他依然保持著目不斜視。若不是天閑早知道這家伙是天閹,還真要佩服他。

  “大神又怎麼樣?誰知道真的假的。”提到大神蘭提斯的中氣也沒那麼足了。

  “小姐,我知道小姐的心意。可是很多事已經發生了,您又何必?”帕姆嘆息著道。

  “你不會明白的,我一直都不希望依娃離開,為了留住她,我甚至想要抹殺她的意識,她是我唯一知心的朋友,唯一的,唯一的。”蘭提斯顯得有些恍惚。出身于王室不知幸或不幸,錦衣玉食地她一向就沒什麼朋友,傳統的王室傳統教導她,該如何去玩弄權術。在必要的時候,如何犧牲他人保護自己。

  所謂弄謀者必被人謀,在她這種爭權奪利的環境中長大的人,總是對周圍的人存有戒心,唯一可以使她不必提防的就只有依娃,面對依娃,她可以完全敞開自己的心扉。只有在依娃面前,她才會表現出真實的自己。

  但也因此她對依娃的關系,由原本的依戀變成一種畸形的狂熱,甚至不惜殺死所有接近依娃的男人。

  依娃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直到最後,她終于逼走依娃,才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那該怎麼打發下面那個人?”帕姆不再勸說蘭提斯。

  “前些天送來的那個女人呢?想必那姓竇的會有興趣。”蘭提斯不屑地道。

  “可是,大神特別交代,不能傷害她的,何況她要是鬧起來怎麼辦?”帕姆很為難。

  “給男人踫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至于鬧,男人不就喜歡這調調嘛?”蘭提斯才不管那麼多。

  “哎。”帕姆發現小姐越來越固執了,現在連王都管不了她了,或者依娃小姐還在就好了,只有依娃小姐才能降的住蘭提斯。

  蘭提斯這麼亂來,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但無論如何,帕姆是不會違背蘭提斯的。

  “我這就去。”听完的兩人的對話,天閑亦喜亦怒,喜的是總算知道秀姐的下落,怒的是這蘭提斯居然敢動歪腦筋。

  集中精神盯著帕姆,天閑仔細觀察著,這里確實沒有秀姐的蹤影。

  只見帕姆來到一具水晶棺前,將里面的女人放出來。長久的麻木使得那女人嬌吟一聲軟倒在冰涼的地上。

  這聲音使得天閑渾身一震。那不是苗秀還是誰,但樣子卻不對啊。

  “姑娘,得罪了。”帕姆抓住苗秀的頭發猛一用力。

  天閑眼一翻就想現身。卻發現帕姆手中忽然多了一張類似人皮的東西,地上的女人則變成了苗秀。“嘖,確實是好辦法。”天閑不得不佩服想出這辦法的人。將苗秀這樣藏著,若不是正好撞到,天閑還真想不到。

  “苗姑娘,不好意思,有位竇先生需要禰去安慰一下。”蘭提斯抬起苗秀的臉。

  就是這個女人的丈夫,那個叫天閑的家伙搶走了依娃,她一定要報復。

  “你,不要。”苗秀當然知道蘭提斯話里的意思,驚慌地躲閃著,但常恨的封神符卻使得苗秀渾身無力。

  “賤女人,禰裝什麼清高,禰這種人我見多了。”蘭提斯報復似的用力捏苗秀的下巴,捏得苗秀的眉頭皺成一團。

  “身材這麼差,真懷疑禰是不是女人。”蘭提斯繼續說著,平心而論,苗秀的身材並不差,只是算不上乳牛極而已。

  這次蘭提斯用手用力擠壓著苗秀的胸乳,不堪忍受的苗秀終于發出悶哼聲。

  “我以為禰多強呢?也不過如此,我會慢慢調教禰的,小美人。”蘭提斯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里充滿邪惡。

  “小美人,禰的膽子好大啊。”同樣的語調,同樣的稱呼,卻發自不同人的口中。

  蘭提斯臉色一變就想躍起,誰知身子剛一動,腳就軟了下來,以和苗秀相同的姿勢倒在地上。

  抬眼看時,帕姆早就昏倒在一旁了。而她的面前正站著她的噩夢,那個穿白衣的邪惡男人。

  “小美人,禰的膽子真的很大。”天閑捏著蘭提斯的下巴,就和剛才她捏苗秀一樣。

  天閑的指力可不是蘭提斯比的上的,蘭提斯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脫衣服。”天閑冷冷地道。

  “禰!”蘭提斯瞪大眼楮。“天閑,不可以這樣的。”苗秀渾身無力,爬不起來,可是卻也听到天閑的話。

  “難道要我逼你?”天閑沒理苗秀,只是看著蘭提斯,眼里沒有一絲憐憫。

  蘭提斯和天閑的目光一踫,渾身打個冷戰,下意識地解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眼淚卻不爭氣涌了出來。

  “去,給她穿上。”天閑放開手,指著苗秀。

  蘭提斯一楞,也忘了再哭,只是呆呆地看著天閑。

  “我的話禰沒听到嗎?”天閑怒道。

  “哦。”蘭提斯被天閑吼得渾身一震,卻出奇順從地走到苗秀面前,替站都站不穩的苗秀穿上衣服。

  “秀姐,我說過讓禰當心的。”直到苗秀穿好衣服,天閑才開口,剛才他就在旁邊那麼看著,弄得苗秀有些不知所措。

  蘭提斯卻是渾身都升起了異樣的感覺,不停揣測天閑現在在想什麼,當然,真知道天閑所想,怕她會氣得暈過去的。

  天閑在想的是︰女人的衣服真麻煩,幸好這有個免費的女佣,不然還真沒辦法。

  “我……”苗秀一向強干,這次卻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低下了頭。

  麻木的氣血已經開始恢復正常,雖然封神符還在,但平時活動已經不是問題︰“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

  “秀姐,雖然人們常形容商場如戰場,但實際上卻是不同的,商場之上,可以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甚至吃人不吐骨頭,但畢竟還有規則可講。戰場是不同的,它的規則只有一條,成王敗寇,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而權利的斗爭則更是變本加厲,商場上,失敗了有機會東山再起,權利場上失敗了就會從此灰飛湮滅。所以,我一直不希望秀姐介入。”天閑幽幽地道。

  “天閑,我知道錯了。”苗秀小聲地道。

  天閑看了看苗秀,沒有說話,苗秀只是因為暫時的挫折加上天主星之力已經完全消失,而一時明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天閑知道,等苗秀恢復過來,她還是會走同樣的路。天閑所能做的只是盡人事听天命而已。難道真要自己也跳入這旋渦中?天閑有些無奈。

  “天閑!”听不到天閑回答,苗秀低聲叫道。

  “哦,嗯?”天閑回過神來,一時卻被苗秀的樣子弄得楞住。苗秀的打扮一向是精明干練,連裙子都很少穿,更不用說像蘭提斯這種充滿誘人犯罪構思的紗裙了。這種忽然的轉變,加上苗秀因為這次的事顯得有些怯生生的,整個人仿佛變了個人,也對天閑產生一種新的誘惑。

  “秀姐,回去我會好好罰禰的。”天閑湊到苗秀耳邊道。

  苗秀一听臉就紅了,天閑的意思她比誰都明白,但她卻沒有反對,只是白了天閑一眼,就又低下了頭。

  一手拉住苗秀,再看看那邊的蘭提斯。蘭提斯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身體被天閑恣意欣賞,連用手擋下重要部位都懶,就那麼直挺挺的站著。

  “小美人,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天閑的食指劃過蘭提斯的下顎,這次天閑把真正的唐玲也帶走了。

  蘭提斯在天閑走後還是呆立良久,默默用手撫摩著自己的下顎︰“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天閑,我開始喜歡禰了,依娃永遠都該是我的。”

  天閑絕對不是一個紳士,因為他帶著唐玲和苗秀離開的時候,居然就那麼任由唐玲光著身子,連最起碼地脫下上衣替唐玲遮蓋一下的禮節都沒有。還是苗秀看不過去,逼著天閑脫下長袍給唐玲遮身。

  潑辣的唐玲這會是連一點辣味都沒有了,渾身倦縮成一團,兩手更是緊緊抱著胸部。

  回到星宗本部,天閑這邊剛把人放下,就被花明心帶著人個堵個正著,所謂八月的債,還的快,剛剛是苗秀低頭認罪,這回輪到天閑了。

  在以明心為主審,花語為旁听,謝雅為檢控官,還加上玉蟾這個原告,對罪大惡極的天閑展開三堂會審,主要內容就是如何糾正天閑的大男子主義。

  在花明心看來,天閑經常不交代個子丑寅卯就跑個沒影,根本就是個人英雄主意,而玉蟾呢,則怪天閑總是讓她擔心。謝雅在一邊準備隨時揭露天閑心中的謊言。弄的天閑只要一句話不說,低著頭猛念道德經,生怕被謝雅給發現了什麼。

  不過天閑還是低估了女人們的耐力,在經過半天的疲勞轟炸後,天閑還是豎了白旗,將能交代都作了坦白,除了一些確實不能說的,被天閑埋入潛意識里。

  解決了天閑私自離家的問題,唐玲的安置問題又來了。

  其實大家都有幾分明白,這才是真的唐玲,但現在呂涼愛的已經不是她了,而且唐老也對那個唐玲有了很深的感情。

  假做真時真亦假,假的有時候是會變的,現在如果揭穿假唐玲,對唐老無疑是一種傷害,而呂涼本就知道真相,最後還不是有害無益。不得以,只好將唐玲暫時安置在星宗。

  不過對于苗秀的安排,天閑卻很不樂意,苗秀居然讓唐玲和村正菊葉住到一起。

  硫酸加鹽酸,那會變成王水的!唐玲的脾氣可是比村正菊葉暴躁N倍,到時候……天閑簡直不敢想像,那時候星宗還不被這兩個姑奶奶給拆了。

  不過天閑的抗議顯然又是以無效告終。

  經過苗秀事件後,亡魂之森慢慢又恢復了平靜,卻不知道亡魂之森外早就亂成一鍋粥。

  苗秀的失蹤,雖然只有朱絲和一些高級將領知道,但紙終歸包不住火,很快軍中就傳出種種流言蜚語,軍心渙散的部隊在戰爭中節節敗退,終于朱絲坐不住了,想到了天閑。

  在沒有人告密的情況下,以星神之力想要穿過封鎖線並不困難。那次苗秀搞的那麼狼狽只不過是為了演戲而已。

  等到了星宗,苗秀是找到了,可惜現在苗秀在這種事上根本沒法做主,常恨的封神符到現在還沒解開,如今的苗秀比普通人還差,天閑怎麼可能讓她離開。

  朱絲只能失望而返,對外則宣布苗秀正在進行例行的療養。

  不想消息發布不久,那邊圖拉國的軍隊就發動了總攻,苗秀不在,無法全局調配兵力,最前沿也是最堅固的防線終于被圖拉國強大的巨人軍隊沖破,在失去了先天屏障後,沒有重型武器的普通人哪是圖拉國巨人的對手,一路幾乎是望風而逃。

  不到兩天時間,敵人就攻到指揮中心,龍城。

  守城部隊在無力抵抗下,準備宣布投降,朱絲卻極力反對,可惜她終究只有一個人,無法左右指揮部決議,只好帶著一些忠心部下,以龍城軍醫院作為最後的堡壘。同時通過炎龍集團間的聯絡裝置,向星宗發出最危急的求救信號。

  跟隨朱絲的主力是雅典娜,以及愛麗娜手下的夜女神,剩下的就是炎龍集團的子弟兵了,總共加起來雖然不到五千人,卻都是一等一的武衛軍,因此圖拉國想要攻下龍城軍醫院也不是那麼容易。

  當然,龍城軍醫院畢竟不是正規的堡壘,她們最後的希望就是天閑了,而那邊接到求救信號的苗秀,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天閑躲在丹房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在干什麼,連花語都不讓進。

  現在情勢緊急到這種程度,偏偏沒有天閑同意,根本就沒人能離開亡魂之森,就在苗秀打算硬闖丹房的時候,天閑才悠哉游哉地晃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你到底在干什麼……”苗秀看到天閑,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數落。

  “怎麼了?”天閑被數落的一頭糨糊,丹房的結界是絕對和外界隔絕的,因為是一個人進去,天閑連原本的傳訊裝置都沒開。

  “圖拉國的軍隊一路勢如破竹,已經殺到龍城了。”苗秀長話短說。

  “不會吧!這麼幾天工夫。除非他們是一路沖到龍城,路上絲毫沒有遇到抵抗。”天閑嚇了一跳,從最前線的陣地到龍城,少說也有上千公里,圖拉國的巨人可不能和猩猩王他們比,一天行進個一百多公里就不錯了。

  “不錯,最前線的防線被攻破後,路上各城市根本就不敢和巨人們抗衡。”苗秀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就是自己手下的軍隊,原本自己還一直以為自己真的是個合格的首領。直到這時候,她才知道,若不是憑著老元首,軍方那些老油條哪會拿她這麼個小女孩當回事。

  沒有凝聚力的軍隊,在遇到危險後,自然會一觸即潰了。

  真正的軍隊指揮畢竟不是書本那麼簡單,如果你沒有資歷,要嘛就得一番風順直到你擁有足夠的威勢,不然只要稍有差池,立刻就會被人打翻在地。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44
第六十四章
要在這種環境中生存,如果沒有改變一切的力量,你就必須變得和這些人一樣。所以天閑一直都不希望玉蟾涉足其中。

  不過現在實在不是計較這問題的時候,龍城軍醫院還在等著救援。不知道常恨又發生什麼變故,這次居然放棄完全滅絕人類的企圖,而改為收服。

  但問題也跟著來了,天閑現在的實力,遠不足以和常恨進行面對面的決戰,如果說就那麼放著不管,不說龍城軍醫院中有大部份都是星宗的子弟兵,即使沒有這層關系,苗秀也不可能放著不管。

  “有一個辦法。”天閑道。

  “什麼辦法?”現在這種時候,那怕是一跟救命的稻草,苗秀也會死死抓住不放的。

  “謝雅和我曾訂有終極契約,作為我的使徒,如果她在龍城軍醫院向我發出黑暗使徒的召喚,我將以靈體的形式出現,那種情況下,加上法則之力的完全融合,以及契約神使徒的配合,我可以擁有三倍的力量。”

  天閑也知道,即使有三倍的力量,現在的他也未必是常恨的對手,但靈體狀態的黑暗契約神卻幾乎是不死的。常恨這種人,絕對不會冒險和天閑慢慢玩消耗戰。

  “那還不讓小雅快去。”苗秀急道。

  “禰要想清楚。因為情況的不同,契約使徒召喚契約神時必然要付出不同的代價,而當我接受召喚成為靈體狀態的契約神後,我只能盡力控制可能出現的悲劇,卻不敢做什麼保證。”

  上次接受謝雅的召喚,天閑只能設法使得契約之力不至于完全控制謝雅的身心,卻不能完全杜絕契約之力的束縛,這次也是一樣。而且使用契約神的力量本就是一種等價交換,所需要的力量越大,付出的代價也就越是高昂,比起常恨,當初的鐘小艷簡直就是螢火之光,與耗月爭輝。如果謝雅承受不了合升時的沖擊,結果將比死劫更加可怕。

  “我願意。”謝雅的聲音在天閑心中想起,天閑剛才的猶豫,使得心中所想的內容變的非常明顯,自然也就輕易地被謝雅感覺到。

  身為除魔師的謝雅,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舍己為人,何況現在等待救援的還有她的好姐妹在內。

  “禰清楚可能的後果嗎?”

  天閑不確定地再問一遍,他比誰都清楚無法承擔合神之力後可能造成的後果。“我不怕。”謝雅顯得很堅定,天閑所想的她都感覺到了。心中忽然升起一絲甜蜜,原來自己在天閑的心中同樣有那麼重要的地位。

  像天閑這樣的人,平時想要控制自己的心緒並不是很難,所以謝雅也很少在天閑心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但在生死的關頭,天閑不做掩飾的關懷,使得謝雅忽然明白,天閑並不像她想的那樣花心薄情。天閑只是比其他人更懂得珍惜擁有罷了。

  “我尊重禰的選擇。”天閑心中回應道。

  謝雅的修為比起天閑畢竟太差,相對的也就無法控制自己心中所想,因此這些日子,天閑對謝雅的了解遠遠超出謝雅自己的想像,所以天閑終于開始真正接納謝雅,而且不是以契約神和使徒的身份。

  要沖破封鎖線,對于謝雅來說並不算十分困難。等謝雅趕到龍城軍醫院時,周圍那圈圍牆已經變的殘破不堪了。

  這會該是戰斗的間隙,所以顯得很平靜,只有地上那些尸體向人們訴說著幾天來的慘烈。

  謝雅還沒接近軍醫院的圍牆,就已經被發現了,出于高度緊張狀態的星宗弟子毫不客氣的就是兩束集能光束。

  這是從漂浮槍手那得來的兵器,漂浮槍手們雖然擁有最高的靈活性和最先進的武器,可惜本身的體能太差,所以經常被龍城軍醫院布置的防空火力網擊落。

  後來在武器匱乏的情況下,有人揀起他們遺落的武器使用時,才發現,漂浮槍手的集束槍對于阿特蘭提斯的巨人武士竟然會出奇的奏效,所以現在所有的集束槍都已經被收集起來。

  可惜的是,想必對方也發覺了這一點,這些天來,漂浮槍手已經越來越刁鑽,根本就不在近處停留,集束槍因為能量的消耗,能用的已經越來越少。

  雖然很突然,但謝雅依然躲過這兩道集束光線,而那邊也已經有人認出了謝雅,不然再來兩下,恐怕謝雅也沒把握躲過去的。

  “二姐。”是朱絲的聲音,這些天她一直在第一線親自參加戰斗。

  “絲絲,情況怎麼樣?”謝雅听到朱絲的聲音,放心地翻進圍牆內。

  “比我想像的還要遭,幸好對方的漂浮槍手已經不敢接近,所以沒法再發射重力紊亂波,不然恐怕會更遭。”姆大陸的重力紊亂波不但威力驚人,而且影響的範圍極廣,可惜射程太近,除了開始被漂浮槍手強行突破幾次,這幾天漂浮槍手已經不搞那種沖鋒了。不然整個龍城軍醫院,來它百八十枚重力紊亂波,恐怕現在龍城軍醫院早就亂套了。

  “二姐,禰帶了多少人來。”朱絲接著問道,對于現在死守龍城軍醫院的人來說,士氣是非常重要的,而援軍的到來則是提升士氣最簡潔的方式。

  “就我一個人。”謝雅道。

  “什麼?”朱絲的心涼了半截,若來的是天閑,或者還能憑一己之力解救危機。謝雅?現在謝雅的能力充其量不過和朱絲差不多。

  “進去再說。”有些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好吧。”雖然有點失望,但謝雅能在這種時候趕來,這份心意已經很難得了。

  來到朱絲的臨時指揮所,為了便于指揮,朱絲並沒有住到龍城軍醫院,只是在院子里隨便搭了一棟帳篷。那些高級的病房中住的都是瀕臨死亡的傷員。

  帳篷里很亂,連地圖都沒有,因為現在已經不需要那些東西。朱絲要做的只是守住軍醫院,雖然遲早守不住。

  “二姐,為什麼只有禰一個人來?”現在的朱絲哪還有當年精英學院黑寡婦的風采,多日戰斗,加上沒時間洗澡,朱絲的身上甚至還散發出一股異味。

  “這次的敵人,連天閑也沒把握對付。”謝雅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這一路殺過來,她也累的不輕。

  “所以他沒來?”朱絲有些失望,龍城一破,那些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將領,幾乎沒做任何抵抗就投降了,那時候朱絲就有一種很失望的感覺。沒想到天閑也這樣。看來自己還是看錯了天閑,難道男人真這麼不可靠?

  “你別誤會了,天閑會來的,但會換一種方式。”謝雅見朱絲誤會忙解釋道。

  “嗯?”朱絲一呆,沒能體會謝雅的意思。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接觸傀儡術嗎?”謝雅問道。

  “記得,多虧了天閑的護身符。不過後來的那個老太婆好厲害。”朱絲回憶著往事。

  “嗯,禰記得那次天閑是怎麼出現的嗎?”謝雅道。

  “那次。”事情過去太久,朱絲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思緒。

  “難道還是需要召喚嗎?難道天閑想要小文,或者是小佩?”看來天閑在朱絲的眼里是永遠和色自分不開的。

  “禰想哪去了。”謝雅好笑,朱絲的想法其實和以前的謝雅很像,不同的是朱絲不會有謝雅的“大女子主意。”只要天閑對她真心,她並不介意天閑有多少女人。

  若不是因為日月銀梭的合體,恐怕謝雅也無法了解天閑的無奈。

  “這次還是由我來召喚,因為這樣一來,天閑就可以以靈體的姿態出現。那種情況下,天閑的力量將有所提高。”謝雅不想花時間慢慢解釋契約神和使徒的關系,而且時間也不允許,外面已經開始傳來新一輪的號角聲。阿特蘭提斯的巨人又開始沖鋒了。

  “三妹,我要開始了。”謝雅站起身,表情嚴肅地道。

  朱絲呆呆地點了點頭,離開帳篷。

  找了一塊空地,謝雅放松全身的肌肉,就那麼站著,雙目微闔,開始吟頌咒語︰“存在與亙古,與我締結永恆契約的神啊,請傾听我的呼喚。請以禰的力量,平息眼前的戰爭。為和平,我,願獻上我的所有。”謝雅隨著自己的咒語慢慢離開地面,頭發也無風而動,在腦後飄蕩。

  天空忽然變得一片黑暗,並不是因為雲遮住了太陽,而是因為四周開始彌漫著一種黑色的光。

  感受到危機的雙方都停止了戰斗,呆呆地看著現在的唯一醒目的,發出紅色光輝的謝雅。

  “合神!”謝雅猛然睜開一雙秀目,火樣的熱情在剎那間爆發出來,接著有一種更濃的黑色沖入謝雅的體內。

  “啊!”謝雅發出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刺的所有人耳膜發脹。接著謝雅的面色由紅轉黃,最後變成蒼白,呼吸也急促起來。

  “哎,”天閑的嘆息聲響起,當黑影離開謝雅的身體凝成一個人形時,謝雅已經因為體力透支而暈了過去。

  同一個契約神由不同的使徒召喚,相差是非常大的。為了使契約神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就需要使徒和契約神的完全融合。

  合神度越高的使徒,所能發揮出的契約神力量也就越大,甚至有些能完全向契約神開放自己的使徒,可以使契約神發揮出比原本力量還要強大的威力。

  剛才天閑在謝雅體內,原本有機會得到比他原本預料的三倍更強的力量。可惜謝雅的體力終于到了盡頭,逼使天閑不得不提前現現身。

  “我,契約神天閑,接受使徒的請求。”天閑又一次以全黑的形象出現,周圍的黑光此刻也已經完全消失了。

  “天閑,你終于忍不住了?”常恨也出現在遠處,另外還有已經被他控制的阿特蘭提斯的帕姆,姆大陸的歐倫和瑪雅的黑金三祭司。

  “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放棄原來的打算?”天閑提出自己的疑問。

  常恨原來的意思是徹底摧毀現在的世界,而由他來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可是,什麼原因使他放棄了這個打算呢?

  “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你要知道的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你能應付的了。”常恨道。

  “是嗎?或者吧。”天閑冷笑。

  “你知道我為什麼繞個大圈子嗎?”天閑指的是他特地通過謝雅的召喚才來到這里。

  “不過就是弄些玄虛。嚇唬嚇唬普通人還可以,對我們而言,你不嫌小氣嗎?”常恨對于契約神的了解也很有限。

  “是嗎,我們來試試看為什麼?”天閑道,接著就看到天閑硬邦邦地朝著常恨沖過來。

  “找死。”這邊不止常恨,還有常恨幾個得力的手下。

  不同的能量帶著毀滅之勢朝著天閑攻來。轟一聲巨響後,天閑就被炸的四分五裂。

  “不過如此。”吃過天閑虧的瑪雅冥王阿波非斯冷聲道。

  “哈哈,現在你明白了嗎?”被打散的天閑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慢慢又聚攏起來。

  “嗯?”常恨目光一凝,這樣確實是麻煩得很,一個打不死的敵人,想必沒人喜歡。

  “走。”不出天閑所料,常恨的謹慎,使得他不會冒險。在沒有把握之前,常恨暫時是不會再來攻擊的。

  經過這麼多天的拉鋸戰,星宗的弟子們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那些男性還好,听到暫時休戰的消息,第一件事就是倒頭大睡。

  柴文手下那幫娘子軍就不行了,第一件事是跑去洗澡。

  “二姐,二姐。”雖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好,可是謝雅的情形又使得她不能丟下不管。

  “她沒事的。”雖然體力嚴重透支,但最後的關頭,隱在謝雅體內的日月銀梭的月梭卻發出一種力量,護住了謝雅最後的元氣。

  經此一劫,謝雅也算可以羽化為天罡之一,算是因禍得福吧。

  “天閑。”朱絲不習慣現在天閑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人。

  明白朱絲的意思,天閑將身子一抖,慢慢現出本來面目。

  “你身上什麼味?”恢復肉身,天閑的嗅覺也回來了,不自覺地聳聳鼻子道。

  “什麼?”朱絲被弄的臉上通紅,女兒家被人這麼說總是不好意思的,何況現在是面對和她關系非淺的男人。

  “禰去洗洗吧。”天閑好笑,有必要這麼打腫臉沖胖子嗎?

  剛才天閑不提還好,這一提朱絲自己也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偏又在天閑面前死撐,所以天閑才忍不住道。

  “二姐交給你了。”朱絲這會也不會客氣了,把謝雅推給天閑,朝浴室沖去。

  幾天的激戰,終于算告一段落。

  雖然龍城軍醫院還被重兵圍困,但以常恨的為人,在沒找到對付天閑的辦法之前,他是不會再發動進攻的,所以龍城軍醫院暫時還是安全的。

  忙里偷閑的柴文,謝雅等在醫院大樓最高層聊天。生死關頭,是最容易培養出感情的,戰場尤其如此,所以現在的柴文,吳佩等人和雅典娜,愛里娜的感情都很好。

  星宗的那些光棍們也和月宗的那些女弟子以及醫院的護士打的火熱,看來這倒是戰爭的意外收獲。

  “痛快。”天閑現在混在那些北歐勇者中,說話的是血斧王,這個大個子是個老粗,人卻不壞,經過那次色斯靈尼爾天閑一人擺平那麼多怨女後,血斧王就不再事事針對天閑了。

  “你指什麼痛快?”天閑也是沒辦法,星宗弟子和他一起都顯得很拘束,朱絲那邊的娘子軍他又不方便攙和,只好和這些北歐的土匪在一塊。

  血斧王是典型的戰斗狂人,這幾天不嫌累的恐怕就只有他一個人了,連那些北歐勇者都有些吃不消了。

  “當然是打的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了。最痛快的是沒有那群娘們跟著唧唧歪歪的,你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煩。”血斧王發牢騷,色斯靈尼爾的那些怨女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像血斧王這種率直的漢子,讓他欺負女人是不大可能的。

  “哦?”天閑奇怪的看著血斧王。

  “老是嫌我們殺人太難看。打仗,砍死人就可以了,又不是繡花,要好看干嘛?”血斧王繼續道。

  原來,血斧王他們本就是海盜出身,而且塊頭大,用的又都是重武器,砍起來通常是一刀兩斷,弄的內髒到處都是,怨女們自然就不願意了,于是要求他們向那些瓦爾基利雅學習。

  天知道用重兵器的他們想學瓦爾基利雅那種花哨的槍法又多痛苦,于是只好勉強答應,以後砍人盡量不弄得那麼惡心,弄的他們砍人都得縮手縮腳的,好容易有這種機會,當然要好好發泄一番。

  “是嗎?”天閑有些好笑,原來血斧王那麼怕女人,看他以前對自己那種態度,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對了,我說,能不能教我兩手。我好回去制制那些蹄子。”血斧王看周圍的人都只顧喝酒,吃東西,神秘地湊到天閑身邊道。

  “嗯。什麼?”天閑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就是那個啊。哎呀,你知道的,大家都是男人,不要那麼小氣嘛。”血斧王難得地會臉紅。

  “什麼啊?”天閑莫名其妙,等看到血斧王那扭捏的姿態,以及不自然的表情,這才恍然。

  “哦,你是說房中術啊。”

  “噓,小聲點。”血斧王急忙看看四周的同伴,見沒人注意他,這才放下心來,“這種事,不要說的那麼大聲嘛。”

  “沒什麼啊,在東方有專門研究這種功夫的,你居然會臉紅,真是奇跡啊。”天閑道。

  “好了,你教不教。”血斧王有些惱羞成怒。

  “好吧,”天閑想了想才道,在血斧王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血斧王喜的連連點頭。“好了,能明白這些就夠你用的了。”天閑坐好身子。

  “謝了。”血斧王端給天閑一大碗酒。

  “算了,你少給我找麻煩我就謝謝了。”天閑謝過血斧王,他可不喜歡喝酒。

  “真是,怎麼喝酒就像娘們了。”血斧王不滿地道,其實心里是滿高興的,因為天閑總算有一樣比不上他了。所以他一點都不生氣,一口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完了還故意將酒碗翻過來沖著天閑比了比。

  暴風雨前的平靜總是令人窒息的。現在的龍城軍醫院就是如此,在剛停戰的安逸過後,眾人都開始感覺到那種無比的壓抑。血斧王的脾氣也愈發顯得有些暴躁。

  “天閑,總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啊。”朱絲來找天閑,現在苗秀不在,她就成了暫時的總指揮。

  “我知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可是,真要往外沖的話……我的力量並不能保護這麼多人,難免死傷慘重。”天閑現在也是沒辦法,常恨本身就是上個文明後殘存的強者,現在又擁有了一部份原始之力,相對于事事懶散的天閑,常恨無疑要勤奮的多,所以對于力量的運用也就不是天閑所能比擬的。

  困守在這里,天閑還可以憑借屬于契約神的絕對領域,使得這其中的戰士防御能力倍增,但如果朝外沖,這些血肉之軀的士兵恐怕經不起那種短兵相結。

  “但就這麼耗下去的話,不說我們儲存的糧食。就是士氣也會一落千丈的啊。”這段時間朱絲在戰火中,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將領,可不是天閑這種只掛虛名,沒有實際經驗的中將。

  “我再想想吧。”天閑有些頭疼,一直以來,天閑做事的顧慮都沒有如此多過,現在要顧及太多人,難免就有些束手束腳。

  “一定要快,士兵們的情緒已經快要失控了。”不是發現情勢危急,朱絲也不會這麼急著來找天閑。

  “我知道了。”天閑答應著。

  這麼又拖了幾天,一些普通的人類士兵開始出現一些小規模的騷亂。天閑卻還是沒想出辦法來。

  要知道,外面那些漂浮槍手還好,畢竟死一個就少一個,但屬于圖拉國的巨人武士卻是要多麻煩有多麻煩,阿特蘭提斯的復制技術,使得巨人武士可以無限制的生產,這種無限制的消耗戰,人類是絕對打不起的。

  不過軍醫院發生的一件事還是使的天閑下定決心。眾所周知,戰爭一般都是伴隨著類似搶劫,殺人,強奸之類暴行的,特別是士氣低落時。

  那天晚上,幾名人類士兵,偷偷潛進護士宿舍,強奸了三名護士。這下整個醫院都炸開了鍋。最後還是朱絲出面,以霹靂手段處決了那幾個犯罪的士兵,才算暫時將將風波壓制下去。

  但種種跡象已經表明︰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

  所以這次朱絲帶著柴文,吳佩,以及謝雅一起來找天閑。

  “天閑,今天你一定要想出辦法。”朱絲代表眾人道,今天就算是“嚴刑拷打”朱絲也要天閑想條出路。

  “這,我,我是真的沒辦法。現在常恨的力量不是我能對付的。”天閑苦著臉,他又何嘗不知道現在情況危機。問題是有常恨在這里,任何外來的援兵都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明知道這樣,天閑自然不會讓人去送死。

  想沖出去,就只能靠這些人想辦法。但區區五千人多人,面對外面那數十萬大軍……恐怕沒什麼機會可以完整地沖出去。

  若不是常恨謹慎過頭,恐怕現在這些人早就變成常恨的俘虜了。

  “天閑,不行的話,我可以再舉行合神儀式的。你不用顧及我的身體。”謝雅插言道,經過上一次的經驗。謝雅已經知道,當附身神使徒對契約神徹底開放身心後,可以將契約神本身的力量提升。

  但這種全無保留的合神方式,對于附身神使徒的沖擊是很大的。到現在謝雅的身體還沒能完全復員。她這麼說的意思明顯是讓天閑不用顧及她的生死。

  “不行,禰受不了的。上次禰就已經到了極限,而且現在禰的體力也不夠。”天閑搖頭,提升自己力量的三倍已經是謝雅所能承受的合神極限。而想要對付常恨,天閑至少要擁有七倍以上的力量,那根本不是謝雅所能承受。而且這還是因為謝雅本身的血統,通常的附身神使徒,能提升契約神一半的力量已經算很了不起了。

  “那,如果加上我呢?”朱絲忽然道,謝雅所謂的合神,她多少知道一點,而且她和天閑的關系,也沒有必要避諱什麼。

  “不行,我相信禰和謝雅的感情很好,但你們畢竟不能心意相通,契約神的召喚,不是以量取勝的。兩個不同的個體,反而會因為力量不純而使的召喚大打折扣。”天閑搖頭,若不是因為現在謝雅和他心意相通,恐怕憑謝雅一個人也無法供給天閑三倍的力量。

  “那就真的沒辦法嗎?”朱絲不死心,但想來想去也找不到所謂同源的人。畢竟因為人的不同,心思力量,必然有異。

  “有辦法。”這次說話的是愛麗娜,不知她什麼時候也來了。

  “嗯?”天閑抬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十二夜女神乃是一母所生,擁有相同的力量,而且如果以我為媒介,她們就可以做到心意相通。”愛麗娜道。

  作為曙光女神,她本身就是十二夜女神的首領。

  “契約一經訂立,禰們就失去神族的身份,即使俄塞里斯回來,太陽船的主人也不再是你們了。”天閑眼皮翻了一下,有些面無表情地道。

  十二夜女神本身也是屬于黑暗的,她們和黑暗法則執法者契約神的契合度比普通人要高的多,而且天閑也知道,愛麗娜確實可以使得夜女神心意相通。

  只是那樣一來,她們就由女神而降格成為契約神使徒了。“只要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我不惜一切代價。”愛麗娜堅定地道。

  “還是那件事?”愛麗娜在意的無非就是她父王俄塞里斯的安危。

  “不錯。”愛麗娜點頭。“不可能。”天閑一口拒絕。

  “為什麼?”愛麗娜本以為以自己的條件天閑應該無法拒絕才是,沒想到天閑的居然這麼絕情。

  “我做不到。”天閑道。

  “為什麼?”愛麗娜追問道。

  “不要以為你們是神就可以無限提升契約神的力量,比起擁有我族血統的謝雅,禰們和本座的契合度還遠遠不夠,你們十二夜女神加上禰,最多只能給我六倍的力量。這樣的實力,擊退那謹慎過頭的常恨自然不成問題。想殺他?不可能,而殺不了他。死靈塔永遠不會崩塌,俄塞里斯就會永遠被困在里面。”天閑說出他的理由。

  現在常恨的力量幾乎是天閑的七倍,六倍的力量。

  因為常恨的過度謹慎,倒是可以和他扯平,但真想殺他,就遠遠不夠了。

  “那我也幫不了什麼。必要時,我們還是可以離開的。”愛麗娜轉身離開,放棄神格對她們來說,犧牲已經很大了,她們畢竟不是瓦爾基利雅,十二夜女神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

  看著愛麗娜離開,朱絲連連沖著天閑遞眼色,天閑卻只當看見。

  “你怎麼一口就回絕了。”朱絲等愛麗娜剛一離開,就沖著天閑嚷道。

  “難道要我騙她?我雖然不喜歡她,但也不會去騙她。”天閑表情也很嚴肅。

  “可是,這關系到數千條人命啊。”朱絲顯得很急噪。

  “絲絲。”天閑叫出朱絲的昵稱,“契約神是基于契約而獲得力量的。如果我騙了她,最終的契合度,將降低到零,那又有什麼價值。”契約神因為和不同的使徒締結契約,或者會做出很多錯事,但絕對不會失信。因為信用,本就是契約神存在的根本。

  “還有,絲絲,我發現禰有點變了。數量不是計算是非的標準。對便是對,錯便是錯。我絕不會為救一千個人,而犧牲一個無辜者的性命。因為,對任何人來說。生命都只是唯一。”天閑閉上眼,希望朱絲能明白自己這番話的意思。天劫星會在無數的天劫中成長,天閑不希望朱絲變成權力的傀儡。

  天閑的話在朱絲心中造成小的震顫,朱絲默默回味著天閑的話。

  事情是談不下去了,謝雅等人只好退出天閑的臨時住所。

  一切都沒有改變,這麼著,又拖了幾天。

  “俄塞里斯不止擁有一次生命。”朱絲又來找天閑,看的出來,這次的心劫朱絲已經度過,真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

  三十六天罡中,天劫星是最容易輪入邪道,卻也是最容易大徹大悟的。

  滿意地點點頭,天閑笑了,朱絲總算沒讓他失望。

  “怎麼說?”

  “因為,海比爾。”朱絲道。

  “海比爾?聖甲蟲海比爾。”天閑也明白過來。

  聖甲蟲海比爾擁有復活的力量,它就是俄塞里斯的第二次生命。

  “海比爾在哪?”自從愛麗娜她們來了之後,天閑一直沒見過神貓和聖甲蟲。

  “它們在看守太陽船的殘骸。”朱絲道,這是她從雅典娜處知道的。

  “好吧,告訴愛麗娜,我答應她的條件。”天閑終于應承了朱絲的提議。

  合神的儀式開始了,愛麗娜為中心,將十二夜女神完全連接在一起,變成一個類似鐘的東西,而那指針就是愛麗娜。

  十三個聲音,齊聲吟頌著契約神的召喚咒︰“遠古的拉神啊,請傾听子民的吟哦。我等願放棄神的高貴,締結終極的契約。合神!”天閑的身影在空中淡去,變成一片黑影,鑽入愛麗娜的身體里。

  接著以她為中心,向四周發散成十二縷。

  沒有令人臉紅的呻吟,夜女神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情欲,連尖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暈了過去。

  從她們身上溢出的十三縷黑色氣體以愛麗娜頭頂直升的那道為中心,慢慢會聚起來,變成一個龐大的人形黑影。

  “常恨,立刻帶你的人退開。否則,後果自負。”天閑的聲音帶著夜晚的神秘向遠處傳去。

  這邊天閑力量的離奇攀升常恨哪能沒有發覺。不用天閑開口,他早就帶人退走了。

  因為竇德的存在,現在整個東方國根本幾乎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下。犯不著為了這幾個人和天閑較勁。

  除了東方國,還有很多沒被他征服的地方,他可不想冒險。

  他們這一退,朱絲自然很快就得到消息,沒想到這常恨居然搞得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真叫人失望,朱絲是免不了發幾句牢騷的。

  不過雖然已經解圍,但現在整個東方國都已經在竇德的控制之下,連元首也被他抓住,關押起來。因為他知道,以元首的威望,還是可以對他造成一定威脅的。

  龍城軍醫院是不能呆了,天天待在敵人的大後方,確實也很是不自在。而且龍城軍醫院的規模並不是很大,也不適合長期固守。

  將能帶的東西都帶上,朱絲帶著東方國最後的兵力出發了。目標是羊城的精英學院。因為那里,才是精英五毒的大本營。

  現在的精英學院建設的比以前更加完善了,可惜沒有足夠的能源驅動,弄得學院變成一座死城,那種高強度的合金牆壁根本是沒法突破的。現在的精英學院根本就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城。那些早前的秘密通道也在三年前就被堵死了。所以現在的的學院和外界的隔絕程度甚至比亡魂之森中的星宗總部還要嚴重。因為星宗的自己人畢竟還可以自由出入。從精英學院的外牆飛入學院內,現在沒有了飛機之類的東西。

  想進出就只能靠自身的修為了,精英五毒在精英學院本身就是一個傳奇,所以朱絲等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恐慌。反而是那些對精英五毒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新生都跑來參加歡迎儀式。

  折騰了一天,才算打發了那些熱情的仰慕者。

  “這里確實可以作為一個堡壘。”天閑還是住到了七號樓,朱絲等人也搬進了曾經的“集中營”,三年多了,這里倒是什麼都沒變。

  “嗯,這里不但有足夠的糧食基地可以自給自足,而且擁有最優秀的人才,可以組建一支最強大的軍隊。”朱絲也道,精英學院本來就有軍校的性質,在這里召集一批優秀的人才加以訓練,相信不久以後,一定可以奪回政權的。

  “嗯,可能最初建立精英學院就有這種目的吧。”整個東方國年輕一代的杰出人才幾乎有七成以上被聚集在這里,只要精英學院沒有失手,東方國的希望就還在。

  “你來擔任教官如何?”朱絲希望這些人都能擁有星宗弟子那樣的實力。

  “我知道禰的意思,不過禰還是把銅牆找來吧,我不行的。”星宗的訓練方式是不適合軍隊的。星宗弟子間,是靠著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一種虔誠的信念結合在一起的。軍隊卻不同,軍隊需要絕對的服從。這點,天閑是做不來的。

  “對了,那幾個他看著點。我要回去一下,順便到猩猩王那里去看看,也不知道少鋒他們那邊情況如何。”天閑說的是那些還沒醒的夜女神,對未經人事的夜女神來說,合神的儀式對她們的沖擊實在太大了,所以這一路都是被月宗的女弟子輪流背著抬過來的。

  “好吧。”朱絲知道,以天閑的性子,她是勉強不來的,何況天閑說的也有道理。對于軍隊而言,需要的是協作力,而不是個人英雄主義。

  離開龍城軍醫院,天閑沒有停留地就向亡魂之森而去。

  一路上看到的的情形也算不上太壞。竇德已經完全控制了東方國,但一切並沒有什麼改變,除了偶爾可以看到參與巡邏的巨人武士,以及一些漂浮槍手,似乎戰爭只是一場幻覺,連破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亡魂之森外被派駐了最強大的兵力。當然,這些對天閑並沒有什麼影響。見到苗秀,將事情都敘述一遍,苗秀听的很入神。

  “絲絲很不錯。”听完後苗秀道,即使她在,做的也不會比朱絲更好。

  “其實,如果不是有個竇德扯後腿,誰勝誰負還很難說。”天閑道,常恨太謹慎,他這種人絕不會行險。但,用兵之道,想要處處萬無一失那將錯失很多良機,所以常恨復仇的道路走的十分漫長。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苗秀領會錯天閑的意思,自責地道,若不是她的意志不夠堅定,根本不可能弄到這種局面。如果還是由元首主持大局,那些軍方的將領也不會因為失去信心而臨陣倒戈。

  “雖然說宿命論很消極,但很多事真的是注定的。”天閑不想苗秀太傷心,常恨一直以來都在制造機會,這本就是遲早的事。

  “天閑,我……”天閑的勸說並沒有使苗秀覺得好些。說到底還是苗秀好強的個性作怪,她是個不甘心失敗的人。不過很快她就會發現,一切都只是開始,和常恨那種始終生活在夾縫中的人比起來,她還太嫩。

  “秀姐,禰還沒有失敗。精英學院中的那些才是禰的子弟兵,如果能好好運用,或者可以創造奇跡的。”天閑的本意並不希望苗秀置身與權力的海洋中,卻又不忍心讓苗秀就這麼消沉下去。

  “對,”苗秀眼楮一亮,“天閑,可以幫我一個忙嗎?”苗秀眼中的那種狂熱忽然讓天閑覺得心寒,自己難道真做錯了嗎?

  雖然在心里想著,但天閑還是道︰“什麼事?”

  “送我去學院,再借我一些人。”苗秀想要在精英學院建立真正屬于她自己的無敵勁旅,她要成為史上第一個女性的開國帝王。

  “好吧,”天主星的權力欲望終于還是無法控制。不過在現在這種時候,卻又需要這種欲望。

  天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告知星宗弟子盡力配合苗秀,然後再讓銅牆親自將現在被封神符封住星神之力的苗秀送去精英學院。他則只身朝著叢林之城而去。

  叢林之城那些被猩猩王毀壞的建築大多已經被修復。猩猩王的怒氣來的快也去的快,現在叢林之城的居民們也不像開始那麼害怕這些巨獸了。

  有巨猿們的幫助,修復的工作當然就進行的更順利了。

  白侏儒們也都開始慢慢到地面上來生活,叢林之城居然因此而繁華起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46
第六十五章
走在叢林之城的街道上,令天閑有種回到眾神爭霸的時代。過往的有身高數米的巨猿,還有不足三尺的白侏儒。加上一些普通人無法看見的精靈,本該只在童話中出現的情形,就這麼真實地展現在天閑的面前。

  很快天閑就來到朱少鋒訓練士兵的地方。訓練場上的一幕叫天閑感到哭笑不得。巨猿,人類,白侏儒,三幫人正打成一團。身高和體積的比例,使得對打變的十分混亂。

  “少鋒呢?”天閑看得出,這些軍士的訓練效果很是顯著,雖然還不能和巨猿以及白侏儒們相比,但協同作戰的能力已經比目前任何一個國家的特種部隊都要強悍了。

  “報告,教官在辦公室。”這些士兵現在都很熟悉天閑了,所以天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騷亂,訓練還是照舊。

  “天閑,天閑。”很動听的聲音,是庫比,現在的庫比說起人類的語言已經很熟練了。

  “庫比,”天閑對著從遠處跑過來的庫比露出微笑。

  庫比變了不少,可惜個頭還是長不高。依然才到天閑的腰際。

  “庫比,你們族人住在地面還習慣吧?”“嗯,習慣。”庫比點點頭,白侏儒們不同與黑侏儒,他們畢竟不是天生的穴居動物。相對于不見天日的洞穴,他們更習慣陽光下的生活。而且現在有了巨猿和炎龍集團的保護,他們可以無後顧之憂地在繁華的人類社會生活。人們很快就接受了這群卓越的匠人。

  “又要開戰了,一直沒人進攻這里嗎?”天閑問庫比。

  “有過,不過都被猩猩王閣下打退了。”庫比道。

  剛開始常恨也曾想過要進攻這里,可惜巨人武士在巨猿的面前實在沒有優勢可言,而漂浮槍手能對巨猿造成威脅的又只有重力紊亂波。可惜由于重力紊亂波的近射程,使的他們必須要很接近地面才能發射,這時候的漂浮槍手就成了天才射手--白侏儒的活靶子。

  所以試了幾次討不到便宜的情況下,常恨也就放棄了這一小塊地方,畢竟叢林之城不但地方不大,而且相對的文明程度也很低下,不值得在這里消耗太多實力。

  “猩猩王,那家伙最近都在干嘛?”被關了這麼久,猩猩王這家伙能干什麼?天閑實在很難想像。

  “閣下在幫助人類建造摩天大樓。”庫比回答道。

  猩猩王終究猴性難改,喜歡玩類似堆積木的壘石游戲。

  前些日子索菲里找來建築隊修復那些別墅時,踫巧被猩猩王看到,好奇的猩猩王立刻就喜歡上了造房子。特別是在人類建築師的指揮下,造出那些高達數十層的大樓時,比起只能蓋出樹屋的巨猿一族,猩猩王的成就感簡直無法用筆墨形容。

  “這大猩猩。”天閑愈發覺得好笑,本來還擔心猩猩王在人類社會無法生活,看來他倒是白擔心了。

  “對了,知道少鋒的辦公室在哪?”天閑想看看朱少鋒到底在干嘛,如果方便,倒是可以讓少鋒把人帶去幫朱絲一把。

  “哦!跟我來吧。”庫比的表情變的有些古怪。

  等到了朱少鋒的帳篷,天閑隱隱听到了一男一女親熱的聲音,總算明白庫比的表情為什麼古怪。看來朱少鋒和索菲里千金現在正到了蜜月期,這種時候進去打攪未免太剎風景。

  “看來絲絲要有嬸嬸了。”天閑自言自語地道。

  “對了,庫比。黑侏儒最近有什麼行動嗎?”既然朱少鋒正在為下一代努力,天閑只好找別的事做了。

  “沒有,有猩猩王在,他們不敢出來的。”庫比道,猩猩王的惡習可是讓黑侏儒們聞之色變的。黑侏儒們再不怕死,也不想自己送上門來給猩猩王做點心。

  因此雖然現在白侏儒們已經公開出現,他們反躲的不見了蹤影。

  “不大對,黑侏儒既然勾搭上帕姆那幫人,不可能這麼安分的。你知道黑侏儒們的巢穴在哪嗎?”天閑思索著道。

  “知道是知道,不過有這個必要嗎?”庫比不以為然。

  單以實力而論,黑侏儒未必是白侏儒們的對手。何況現在庫比擁有了希望祭司的加持之力。

  “你不明白,黑侏儒的身體有一種特性,這種特性如果被阿特蘭提斯獲得,將會是很麻煩的東西。”黑侏儒本身是一種很原始的種族。他們本身並不是這麼丑陋的,但因為黑侏儒的爛交,使的黑侏儒的基因里夾雜著很多獸類基因,這樣一來,雖然使得黑侏儒們擁有了一些野獸的能力,卻也使的黑侏儒們越變越丑。黑侏儒的這種特性,被稱為終極融合性。無論什麼種族,黑侏儒都可以與之雜交而成功地誕下後代。如果被阿特蘭提斯解開這個秘密,那將非常麻煩。

  現在阿特蘭提斯之所以只有大批巨人武士而沒有復制的天使出現。那是因為,天使本身的生長周期極為漫長,而且天使一族的高貴血統使得他們無法接受和其他生物的融合,天生的強大抵抗力又使得任何催長素都失去效果。因此直到現在,常恨依然找不到可以和巨猿們勢均力敵的軍隊。

  但如果被他們找到黑侏儒身上秘密,誕生出擁有黑侏儒和天使血統的怪胎來,那猩猩王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見天閑的表情很嚴肅,庫比雖然不知道詳情,還是決定帶天閑走一趟黑侏儒的聚集地。

  黑侏儒們居住的地方也在叢林的深處,大多是一些樹洞,地穴什麼的,洞口很小,累的天閑只能又將自己壓縮才能進入。

  “奇怪,怎麼沒有崗哨。”黑侏儒可是很狡詐的,十分怕人暗算他們,但一路走來,庫比卻什麼也沒發現。

  “庫比,恐怕真的出事了。”天閑屬于契約神的獨特靈覺,使的他感受到一種毀滅一切的怨恨之氣。

  再朝里走幾步,幾條黑色的怨靈就朝著天閑迎面撲來。

  “退下。”天閑剛想動手,庫比已經擋在他面前,手中黃金杖一擺,那兩條怨靈便被嚇的“嗖”一聲消失不見。

  “好像是黑侏儒們的靈魂。”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天閑還是看出那兩條怨靈的本體,再往前走,一股刺鼻的臭味便傳了過來。

  “是黑侏儒的尸體。”天閑看到了臭味的來源,地洞的深處,黑侏儒的尸體像亂柴一樣被堆積著。

  可能已經有了些日子,部份尸體已經開始腐爛,臭味便是從那些腐爛的部份發出的。

  “都是些老人。”以庫比對黑侏儒的熟悉,當然很快就看出這些尸體的年齡。

  “真被我不幸言中了。”天閑感到有些悲哀。在阿特蘭提斯人眼中,除了他們,任何文明都只是低下的劣等生物。所以他們才可以坦然地將任何種族當成實驗的白老鼠。

  這些黑侏儒之所以被殺,因為他們的身體機能各方面損害太嚴重,屬于需要銷毀的殘次品。

  “出來吧,我們沒有惡意。”天閑沖著尸堆里叫道,剛才退去的兩條怨靈慢慢浮現出來,但卻還是不肯靠過來,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著天閑和庫比。

  “這里發生了什麼事?”天閑見他們不肯過來,也不勉強節“都死了,都死了。”其中一個怨靈道,聲音帶著鬼類特有的陰森。

  “你叫什麼?”天閑看了這說話的黑侏儒一眼,從眼前黑侏儒怨靈的形態看來,該在黑侏儒族中有點地位才是。

  “都死了都死了,都被殺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黑侏儒的怨靈依然重復著這句話。

  他那種獨特的聲調,使得整個地穴變得更加陰森恐怖,嚇得庫比緊緊靠在天閑身上,死死抱住天閑的一只胳膊不肯放開。

  “不要再叫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這種氣氛天閑也受不了,禁不住咒起眉毛。

  “我來說吧。”另一條怨靈似乎是女子所化,聲音柔和了許多,先前的怨靈不停的叫嚷著“都死了”向外面跑去。

  “他怎麼了?”等到地穴里安靜下來,庫比才小聲問道。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所以,他到死都不能原諒自己。”女性的怨靈幽幽地道︰“禰是白侏儒老族長的女兒,庫比吧?我听說過禰,至于禰,我就不知道了,白侏儒族中好像沒有你這麼強大的戰士。”

  “我不是白侏儒族人。”天閑知道怨靈說的是他,以天閑現在的身高,確實很像白侏儒族人。

  “哦?”女性怨靈哦了一聲,卻沒听到天閑的解釋,感到有些失望。沉默一會才道︰“我是狒狒王和黑侏儒公主的女兒,剛才出去的是我的丈夫,也是現任的黑侏儒族長。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想著將我們黑侏儒一族帶出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所以,他去找尋一切可以合作的伙伴。可惜他終究還是找錯了對象,為我族帶來滅頂之災。”

  “你們找到的究竟是誰?”天閑雖然已經有了答案,卻還需要怨靈的肯定。

  “一個叫常恨的人。”女性怨靈道。

  “那就難怪了。不過,你們為什麼翻臉?”天閑感有些奇怪,阿特蘭提斯沒必要和黑侏儒徹底鬧僵的啊。“人們都以為我族的生育能力很強,可以和任何種族誕生後代,事實並非如此,只有純血統的黑侏儒才擁有那種所謂的終極融合性。血統越純正,這種融合能力也越強。但現在我族中,擁有純血統的黑侏儒已經越來越少了。像天使這些強大的生物,融合失敗的代價就是我族的毀滅,因此,我們不願意再進行這種實驗。但,那幫人卻不肯罷休。然後就變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所有青壯年,以及未成年的黑侏儒,都被抓走了。剩下的老弱就變成現在這樣。”平靜的話語,充滿著無奈,絕望和悲傷。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你們黑侏儒一族,原本只是遵從本能的生命。哪里是那些發展出超級文明種族的對手。”天閑搖搖頭,從此黑侏儒怕已經成了歷史的名詞。

  因為,如果黑侏儒沒有滅絕。那就說明,阿特蘭提斯的實驗成功了。一種擁有黑侏儒和天使基因的生命出現時,那就意味著,常恨已經擁有了無敵的力量。

  “要我幫你做什麼嗎?”事到如今,天閑也不能再做什麼了。

  “我族並沒有絕望,我死之前已經發出信號,召集所有在外的族人,請你幫我向猩猩王求個情,放過他們。”女性怨靈用一種卑賤的語氣懇求道。那是一種完全放棄了自尊的悲傷口吻。

  “我會盡力的。”天閑答應下來。

  “族長!”淒厲的叫聲,听在天閑耳中有些熟悉。

  “飛鼠。你來晚了。”女性怨靈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激動。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一個矮小猙獰的黑侏儒趴在尸堆前哭泣。

  原本丑陋的面容,因為悲傷而變的愈法恐怖。

  “飛鼠,你回來晚了。”女性怨靈的聲音充滿悠遠。

  “公主,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來晚了。公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黑侏儒抬起頭,天閑認出他來,他正是當初天閑見過的飛天老鼠。

  “飛鼠,不是你的錯。”女性怨靈搖搖頭,雖然這一人一鬼的長相都是那樣的丑陋,但此刻的氣氛卻透露著一種迷人的淒美。

  “我的心願已了。飛鼠,帶趕回的族人同白侏儒們修好。記住了嗎?”怨靈本身是靠怨氣才能滯留人間,現在心願已了,女性怨靈也開始變的稀薄起來。

  “公主,我答應,我答應。我都答應。”飛鼠哭著道。

  “對不起,飛鼠,是我辜負了你。”女性怨另終于消失了。

  剛才瘋瘋癲癲的男性怨靈也沖了回來︰“不要離開,不要離開。不要離開啊,為什麼要離開。”

  “不好,怨靈變,快走。”天閑一手拉庫比,一手拉著混混沌沌的飛鼠;以閃電的速度逃出地穴。

  怨靈本身是因無比的怨氣而生的,通常也不會有人試圖再去激怒怨靈。因為,當一種比造成他羈留人間更強的怨氣時,就會造成天閑所說的怨靈變。原本的怨靈將變成擁有強大力量的怨魔,這種怨魔的力量,已經是可以和神相比的強大生命了。

  天閑這邊剛帶人逃出地穴,地穴中就暴出一聲悶響,從地面沖出無數黑色的長藤。

  “走。”天閑一手一個將庫比和飛鼠拋飛出去,自己則借力飛到空中,沖著空中大聲道︰“神風使者,速去將天淚星君帶來。”以天閑的力量,確實可以輕易就使眼前的怨魔灰飛湮滅,但天閑不能那麼做,因為天閑雖然可以摧毀怨魔的生命,卻無法消弭怨魔的怨氣,到時候怨氣四溢,誰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

  為了怕有接到訊號的黑侏儒誤闖怨魔的領地,天閑在周圍布下結界,和飛鼠一起守在結界外。

  飛鼠臉上的悲傷之色還沒有消退,卻又換上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他畢竟吃過天閑的苦頭,而且他也沒有按照天閑說的,立刻回來。

  “不用怕,我答應過你們公主,向猩猩王求情,留你們一條生路。”飛鼠老偷眼瞟天閑,天閑看穿了他的心事。

  “對,對不起。我不是不回來,只是,他們不讓我回來。”飛鼠結結巴巴地道。

  “算了,你們還有多少人?”天閑問道。

  庫比就靠在天閑身上,舒服地眯著眼,天閑則順手梳理著她的頭發。

  “沒有多少人了。”飛鼠難過地道。

  “我想知道你和公主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剛才飛鼠和那怨靈的對答,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天閑卻感到兩人間不尋常的感情。

  “其實,我是現任族長的兒子。”飛鼠悠悠一嘆,他現在很傷心,確實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哪怕是敵人也好。“公主是上任族長的女兒,本來我和公主很要好,可是上任族長卻看上父親的能力。為了黑侏儒族的發展,居然將公主許給父親。

  他們結婚的那一天,我離開了部落,還有一些和我很要好的朋友,也跟著一起離開了。”飛鼠的口才不是很好,一段幽怨的故事,在他口中只是幾句話就完了。但細細品味其中的意思,那是何等的無奈。

  “哎。”天閑搖搖頭,“你為什麼離開?”

  “我不知道。”飛鼠的回答很奇怪,但天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情到深處無怨尤,愛到濃時難開口。

  以吳佩的能力,加上神風使者的幫助,很快就趕到這里。

  吳佩似乎很喜歡庫比,只是看到那飛鼠時顯得表情很是復雜,不過總算沒有發火。

  飛到怨魔所在地的上空,吳佩試著用心去感受怨魔的悲傷。一種憐憫自然地從吳佩心中升起,軍人的裝束被天淚星充滿女性柔和的飛天羅裙取代。

  淡黃色的光輝,仿佛是十五的明月,帶著安慰將一輪清冷撒在大地上,接著便是一些藍色,仿佛淚水一樣的東西在空氣中漂浮著,不停飛舞。

  地面上濃重的黑氣開始變得稀薄起來,怨魔淒厲的叫聲也慢慢平和。

  當藍色的淚水完全撒落大地後,仿佛春雨一般,周圍又恢復了生氣,怨魔的怨氣完全消散了。

  吳佩發出的光輝中,一縷幾乎透明的靈魂慢慢向著空中飛去,直到那靈魂完全消失,吳佩才撤去自身的靈光。

  “謝謝禰。”飛鼠跪到吳佩面前︰“以前我對不起禰。禰要殺我,我絕不皺眉。”

  “算了。”吳佩沒有看飛鼠,反拉著天閑走到一邊︰“我回去了。絲絲姐那邊缺人手,希望你盡量不要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我知道。”平心而論,吳佩能作到這樣已經很難得,所以天閑也不多說什麼。這種事,要是玉蟾在倒是可以說上幾句,他的立場就不方便了。

  沒有再說什麼,吳佩只是抱了抱庫比,這才乘風離開。看的出,她真的很喜歡庫比。

  “天閑,那個大姐姐好給我媽媽的感覺。”庫比失神地看著遠去的吳佩。

  “她是個很可憐的人。”天閑知道吳佩喜歡庫比的原因,吳佩太想要自己的孩子了。可惜,她早就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所以吳佩就和柴文一樣,都很喜歡小孩子,何況是這麼漂亮的庫比。

  看著遠去的吳佩,天閑陷入了深思。醫者難自醫,身為天淚星的吳佩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撫平世人心中的傷痛,消弭人間無窮的怨氣。可是她自己呢?直到剛才吳佩看到飛鼠時露出的表情,天閑才知道,吳佩終究難以忘懷那段日子。

  “天閑,你在想什麼?”庫比見天閑半天都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天閑甩開自己的想法,帶著庫比,飛鼠和黑侏儒們的最後幸存者回到朱少鋒的營地。

  飛鼠的到來無疑引起了軒然大波。特別是白侏儒的族人,都用很仇視的目光看著他們,至于巨猿們,他們的目光使的黑侏儒們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道美味的點心。

  “猩猩王,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全告訴你了。我希望你放他們一條生路。”天閑看著一直不表態的猩猩王。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我和他們又沒什麼過節。”猩猩王想了想道。

  他本就習慣凡事走極端,惹毛了它,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但如果你順著它的脾氣,其實猩猩王是很好說話的。現在既然黑侏儒們給足它面子。猩猩王也就懶得再和這些小東西計較了。

  現在剩下的反而是白侏儒們的態度了。經過庫比的盡力周旋,加上白侏儒們本就不是好戰的民族,終于還是接納了這批新成員。

  黑侏儒們安頓下來了,天色已經很晚,一個矮小的身影靠近了天閑臨時休息的帳篷。靠近帳篷後,黑影悄悄掀開一角,鑽了進去。

  “是誰。”一個冰冷的尖端抵在黑影的咽喉上。

  “是我!”黑影的聲音並沒有被人發覺的驚慌,反而是異常的平靜。

  一個充斥著希望能量的光球升起,照亮整個帳篷。黑影是飛鼠,而抵住他喉嚨的則是庫比的黃金杖。

  看的出,庫比的表情里帶著憤怒,反是坐在對面的天閑沒什麼反應。

  “你想來做什麼?”庫比怒聲道,今天她硬是不肯回自己的帳篷,天閑也拿她沒轍,也就由她去了,反正只要天閑不處在玄真九變的狀態,也不可能和庫比發生什麼事。沒想到居然遇到這飛鼠半夜摸進來。這半夜三更的,飛鼠總不會來找天閑聊天的吧?

  “我想請你幫我。”飛鼠沒有回答庫比,以坦誠的目光看著天閑,聲音里透出無比的堅決。

  “庫比,放開他。”天閑開口了。

  庫比看著了看天閑,又看了看飛鼠,終于還是收手退下。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天閑問飛鼠。

  “請你送我去找我們的族人。”飛鼠道。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天閑道,現在不是以前,常恨控制了太多地方。想要藏一些人,那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我們和白侏儒一樣,都擁有自己的聯絡方式。我知道他們在哪,可是我進不去,想請你送我一程,求求你。”飛鼠生硬地道,雖然在人類社會生活過,他還是沒能真正學會和人類打交道。不過幸好他面對的天閑也是個怪物,不會計較這些。

  “你知道,這一去,你連一成的機會都沒有。”天閑沒有拒絕飛鼠,只是陳述出一個事實節“我知道,可是。我還是要去。”飛鼠此刻的表情,倒是充滿了風蕭水寒的悲壯。

  “好吧,我送你去。”天閑點頭答應下來。

  黑侏儒們是一個很野蠻的種族,但正因為如此。

  他們之間沒有人類的虛偽。這種事情,不于與人類社會已經很久了。所以天閑多少有些感動。

  “現在就走嗎?”天閑問道。

  “嗯,我怕他們醒過來,我不能讓黑侏儒一族就此滅絕。”飛鼠說的是另外那些從外界趕回來的族人。

  “好,那就走吧。哪個方向?”天閑朝飛鼠揮出一袖,一股柔和的勁風將飛鼠托了起來,天閑就這麼帶著飛鼠朝外飄去。

  “西北。”飛鼠指出方向。

  “庫比,我會盡快回來的,禰就不要跟了。”天閑道。

  “咦。”正想升空往西北飛行的天閑忽然發現前面擋著一群黑黑的東西。

  “飛鼠,我們也要去。”是一群黑侏儒,所有逃脫的黑侏儒現在都聚集在天閑的面前。

  “你們!”飛鼠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他是有點笨,但他卻能體會族人此刻的心情。他知道,族人們是絕不會回去的。

  “哎,若是人類有你們這樣的忠魂,區區常恨之流算的了什麼?”天閑感慨萬千,這些愚昧的部落。他們沒有高貴的血統,更沒有強力的武器,也不懂得神奇的法術,但他們有一顆為民族赴死之心。

  這就夠了,有什麼武器能比的上這種精神呢?天閑知道,沒有,而且永遠都不會有。

  沒有多說什麼,天閑將真氣展開,帶著幾百黑侏儒的戰士騰空而起,矮小的黑侏儒們臉上有的只是堅定。天閑覺的,此刻的他們,是那麼高大,那些被抓的黑侏儒並沒有被帶到圖拉國的實驗基地。現在畢竟沒有飛機之類的運輸工具。想要帶著這麼多隨時可能起來反抗的黑侏儒,速度實在是很慢。

  若不是因為圖拉國是用船只進行裝運,或者飛鼠他們根本就不用天閑帶路。

  看守這些黑侏儒的是圖拉國的巨人武士,所有的黑侏儒都被用鐵鏈栓在一起,有男有女,長相也是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成敗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天閑想看看,這些黑侏儒究竟會怎麼做。

  點點頭,飛鼠帶著黑侏儒們悄悄潛到船上,黑侏儒們有一個致命弱點。他們不會游泳。否則也不會和白侏儒耗那麼久,早就從水底攻入白侏儒部落了。

  正面交手,黑侏儒們絕對不會是巨人武士的對手,但說到暗算偷襲之類,巨人武士就差的太遠了。

  直到飛鼠用吹箭摸掉二十多個人時,才因為有的黑侏儒畢竟沒有飛鼠的準確性,而被一個巨人武士發出瀕死的慘叫驚動了敵人。

  這時候,黑侏儒們也只有選擇和實力高出自己太多的巨人武士們正面交手,看著黑侏儒們奮不顧身的樣子,天閑有些感動。

  所謂一夫拼命,萬夫莫敵,黑侏儒們憑借著這股銳氣竟然能和巨人武士們拼個旗鼓相當。

  不過這種銳氣是持續不了多久的。而且巨人武士顯然比黑侏儒要多的多,所以黑侏儒們很快就開始退卻,腳下也不時丟下幾具尸體。

  “飛鼠!”那些被抓的黑侏儒中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

  “老族長,你沒有死?”飛鼠大聲叫道。

  “我族的尊嚴不可以被玷污。”被叫做老族長的黑侏儒道。

  “我明白了。”飛鼠大聲回應,就在天閑詫異的當口,飛鼠做出了讓天閑吃驚的動作,他開始鑿船。要知道,如果船一沉,這些不會游泳的黑侏儒恐怕剩不了幾個,即使飛鼠也不例外。

  天閑仔細看著所有黑侏儒,想找到一絲恐懼。但是,他失望了,知道後果的黑侏儒們臉上沒有分毫的猶豫。

  “任何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尊嚴。那是一種可以喚起族人熱血的精神。可是,當熱血完全冷卻的時候,這精神便被遺忘。黑侏儒,本座要說一句。你們,了不起。”天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船已經開始下沉。天閑卻朝著水中放出千萬條有形無質的繩索。所有的黑侏儒都被天閑拉住,此刻的天閑成了一個仿佛大章魚樣的東西,不過觸角未免太多,每跟觸角還都掛著一個黑侏儒。

  這個奇怪的組合就這麼一直朝著叢林之城而去。為了不引起騷動,天閑飛的很高,很快,所以很快回到朱少鋒的營地。

  這下可熱鬧了,營地里忽然多出一大群黑侏儒,不過現在這些黑侏儒再沒了以前跋扈的態度,特別是對天閑,簡直恭敬的不成樣子。

  “不要再跟著我了。”天閑頭大不已,飛鼠和他們的那個什麼老族長都跟了他快兩個鐘頭了,幾乎是形影不離的樣子。

  還有幾個據說是黑侏儒的美女,可是實在提不起天閑的胃口。而庫比呢,自然也不甘示弱。這麼一堆侏儒老跟著,天閑自然受不了。

  “請你做我們的新族長。”飛鼠道。

  “開玩笑。”這事上天閑是不會讓步的。

  “那我們就一直跟著,直到你答應為止。”飛鼠他們倒是鐵了心。

  “你們跟不上我的。”天閑無奈地道,他不想再這麼折騰下去了。

  “如果你飛走,我們就都死在這里。”飛鼠威脅道。“你們……”天閑頭大不已,若是在以前,黑侏儒的生死他絕對不會管,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天閑發現,黑侏儒其實並不是那麼壞,他們只是一個淳樸的民族而已,他們那種不矯揉做作的愛恨表達,以及為民族尊嚴而不惜一切的精神,使的天閑已經開始喜歡他們了。

  “算了,我當個名譽族長就是了。我比較忙,沒空老和你們糾纏。”天閑做出讓步。

  听了天閑的話,飛鼠和老族長對視一眼,兩人便湊到一邊商量起來,一會又重新跑過來。

  “好,就這麼決定了。”于是天閑成了繼狒狒王之後,第二個黑侏儒的名譽族長。

  加冕儀式復雜的很,天閑還勉為其難地戴上了黑侏儒的那種用羽毛編織的帽子。飛鼠則成了黑侏儒實際的族長。

  由此黑白侏儒兩族延續數千年的恩怨總算做了一個了斷,叢林之城也因而變的更加固若金湯。

  “少鋒,叢林之城已經沒什麼事了。留下一些人後,你還是去幫絲絲吧。她那邊更需要你的幫助。”天閑囑咐少鋒。說到底,朱絲還很年輕,經驗這種東西是無法從書本上學到的,所以,就更加需要朱少鋒的幫助。

  “我知道了。”朱少鋒當了一輩子兵,哪能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態。現在的情勢實在很是危險。“天閑,那你呢?”朱少鋒問道。

  “我?我當然回總部。常恨現在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以他的性格。想靠武力征服世界將非常緩慢。我想,你們該有機會組建起對付他的實力。當需要和他正面交鋒時,我會出面的。”天閑還有一句話沒有說,現在三大心魔都已經消失,而變成他體內的那種一半的混沌之力。三十六天罡的重聚已經顯得不那麼急迫,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像前些日子的那些點化方式,除了朱絲,吳佩,另外幾個的星神之力其實都是很不完整的,在天罡大陣中或者還可以互補不足,真要一對一,恐怕最多和一般的地仙差不多。

  以朱少鋒的經驗,穿過層層封鎖進入精英學院是不需要他多事的,天閑也樂得輕松,悠哉游哉地晃回了亡魂之森。

  至于答應愛麗娜救俄塞里斯的事,暫時是行不通的。只要常恨不離開死靈塔,天閑就沒辦法進去救人。

  亡魂之森中一切都沒變,月宗的弟子正在加緊研究新能源。星宗弟子的訓練卻荒廢不少,沒辦法,忙著獻殷勤嘛,相信不久星宗就可以舉行集體婚禮了。

  現在苗秀,朱絲,柴文,吳佩,都去了精英學院,而常恨對世界各地的攻擊也沒有懈怠過,不過沒有了類似竇德之類的大野心家,想要攻陷一些大國談何容易。所以進境並不見的多快,一時間倒呈現出一種暴風雨前的平靜。

  東方國在竇德的控制下也慢慢恢復,至于老元首,早就被人們淡忘了。

  終于,還沒被常恨控制的領土只剩下了叢林之城和精英學院,常恨的目的也暴露出來。

  他下達命令銷毀所有屬于現代機械文明的科技,違者將被處死,于是在全世界範圍內,所有的現代化武器,機械設備,包括發電廠之類的都被徹底銷毀,還有一些不肯放棄信仰的科學家,其中尤以真理社成員居多,常恨著實地上演了一出秦始皇焚書坑儒的戲碼。

  “常恨究竟想做什麼?”苗秀通過星宗的電台和天閑聯絡,現在月宗的新能源開發已經獲得了成功,可以大規模生產能量晶石取代所有舊有的能源。現在正在研究將這種晶石應用到一些重型武器,比如飛機坦克上去,通訊這點小問題當然就不在話下了。

  “可能他想使人類回到蠻荒吧。”天閑也沒什麼把握。常恨這家伙也不是個按牌理出牌的家伙。

  “那又有什麼用?”苗秀還是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不過常恨既然下達了這種命令。

  就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叢林之城本就沒什麼高科技文明,他不會放在心上。我這里他暫時還打不進來。只剩下禰那邊了,禰自己當心點。”天閑道。

  “我知道了,好吧。再聯絡。”苗秀關閉通訊器。

  不出天閑所料,這次常恨是鐵了心向精英學院發動了大規模的攻擊,而且是他親自帶隊。

  想要和常恨硬踫,那只有天閑才可以,不過有上次的經驗,苗秀等人並不擔心。

  “恐怕不是很樂觀。”天閑顯得很擔心。

  常恨那種謹慎的性格,絕對不會在同一件事上冒兩次險。他上次明明被嚇跑了,這次再來必然有了萬全的準備,可惜對于常恨那邊發生的事,天閑這方知道的太少了。

  一切都和當初龍城軍醫院保衛戰一樣,無非是巨人武士沖鋒,漂浮槍手偷襲。

  不過精英學院可比龍城軍醫院要難攻的多,實力也強了許多。所以打了幾天都沒什麼懸念。

  終于常恨親自出馬了,堪稱人類精銳的武衛軍在他面前簡直就不堪一擊。

  愛麗娜繼續率領夜女神進行了所謂的契約神召喚,天閑再一次以靈體狀態出現在常恨面前。“哈哈,天閑,這次你失算了。你難道忘了,我這除了天機真人那個叛徒,還有一個熟悉你們星神的人?”常恨得意地狂笑道。“誰?”天閑的聲音不變,心中卻升起不祥的預感。

  “是我。”常恨身邊多出一個人來,正是天慧曾經的愛人︰無我上人。

  “你?”天閑心知不妙,打算往後退。

  “太晚了。你看這些是什麼?”在天閑身邊豎起十二塊銅牌。

  “十二銅表?”天閑目光凝住。古羅馬的十二銅表法是一切大陸法的鼻祖。也凝聚了人類千萬年來的王權之威。這種終極的王權,是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凌駕與天地法則之上的。

  “天閑,如今,你插翅難飛。”無我上人很是怨毒地道,他一直都在嫉恨天閑從他手中奪走了花語。

  “這些就可以困住我嗎?”天閑在想對策。

  “對,一定可以。你知道為什麼我能輕易地對付貪凶二魔嗎?因為他們和你擁有相同的特質,而死靈塔的地基就是比十二銅表更久遠的王權象征--漢莫拉比石碑。當時我也忽略了,以為所謂的心魔不過如此。現在我明白了,擁有契約性質的你們,都會被千古王權所束縛,特別是當你以靈體出現時,這種克制的效果將更加明顯。”常恨顯得很得意。

  說起來他發現這點也是偶然,因為天閑融合了所有心魔之力,常恨便找來曾和心魔交過手的無我。一番詳談,使得無我發現,無我口中的心魔和自己所對付的那兩個差別好像很大,雖然他的心是不會為心魔所動的,但心魔也不至于那麼不濟,所以常恨得出一個結論,要嘛就是無我撒謊,要嘛就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原因。

  他有把握,無我絕不敢對他撒謊,所以原因只能是第二個。

  經過一番查看,作為死靈塔地基的漢莫拉比石碑成了唯一可疑的東西。再聯系當初天閑用王者之璽修補良知沙漏,常恨終于知道,是什麼對擁有契約性質的神造成約束了。

  此刻在十二銅表中的天閑,明顯的力量削弱,更肯定了他的猜測,所以他才會這麼得意。

  現在的天地眾神中,能和他為敵的,只剩下天閑,如今他已經找到天閑最大的弱點。從今天起,這個世界,將真正被他掌握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48
第六十六章
自從開天,造物,啟智三聖創造了這個世界,為了使這個世界能順利地運做下去。他們讓人類訂立自己應當遵守的規則。這種規則源與三聖的授權。在這個三聖所創造的世界中,一切都會受到限制。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三聖的絕對領域。而漢莫拉比石碑和十二銅表,則是代表了這個世界最古老的規則。
“憑這些恐怕不夠。”雖然情勢對天閒很不利,但天閒並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慌張。常恨太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絕不會動手。只要天閒保持冷靜,常恨就必然會疑神疑鬼而不敢妄動。
“是不夠。”常恨這次的表現讓天閒意外,看來常恨這次是真的有了萬全的準備。
“十二銅表只是用來使你無法逃脫,真正對付你的是它。”無我在一旁陰策策地道,接著就看到一張巨大的似有似無的大網向著天閒頂頭罩下。
“大月天羅?”天閒雖然意外,倒並不顯得害怕。大月天羅乃是至陰之物,陰者氣脈長而力不足,這種東西根本就禁不起天閒三味真火的灼燒。
“錯了,這是十大情思。”無我的表情此刻顯得有些猙獰:“我佛有言:慧劍雖利,難斬人間情思十丈。天閒,你不該那麼出風頭的。否則我也無法收集到足夠編成十丈情思的女魂。”
“你怎麼也是禪宗傳人。這麼做就不怕永不超生?”天閒的臉色有些變了。若真是十丈情思,那天閒確實沒有能力逃脫的。自從各種法術存在以來,曾經出現過不少被斥為邪魔外道的魔法。這些魔法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威力大,容易速成,而且有傷天和,這些法術一般在出現不久就會成為禁忌。這十丈情思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十丈情思是一張網,一張由無數人生命凝結而成的網,它的每一跟絲線,都代表一條魂魄。共需要天元之魂一萬一千六百六十四,換句話說,這張網需要一萬多條人命作為鋪墊。
“超生?有鬼卒可以奈何我嗎?你不該跟著除玉蟾那小丫頭胡鬧的。倒真羨慕你,有這麼多無知的少女對你愛慕有加。靈體的你雖然幾乎不死,卻也最容易被這些東西克制。”無我此刻的表情看在天閒眼裏已經不是猙獰,而是一種瘋狂了。
“可憐你。”天閒說出這句話後就不再看無我,轉而面對常恨:“你想就這麼和我耗下去不成?”
“當然不會,好戲才剛上演。”常恨道。
“現在我可以放心地和你動手了。你放心,等你快死時,我會讓你做個明白鬼的。”說著常恨就夾著棄卒特有的那種生死間隙的能量向著天閒撞來。
常恨的力量本是天閒的七倍左右,而天閒得到愛麗娜等的契合後,也將力量提升了六倍,加上靈體狀態的優勢,本來是可以和常恨扯平的。但現在不同了,十二銅表將天閒的力量削弱一半,此刻天閒的力量只堪堪達到常恨的一半,加上十丈情思的束縛,使的天閒無法將靈體的優勢發揮。
交手不過十來個回合,就已經汲汲可危。
“天閒。”看到天閒的情況不對,朱絲就想過來幫忙。
“站住,小女人,沒你的事。”無我鬥不過天閒,但作為普通星神的朱絲還不放在他眼裏。
“無生無死,無愛無欲,心如死灰,棄卒恨天。”交手以來常恨第一次念出咒語,此刻天閒身上的黑色已經被消退不少。遠遠地被十二銅表困在中央,神色凝重地看著對方,雙手也在胸前不停畫出符咒。
隱隱看出,天閒的手是按著北斗氣星的軌跡在揮動,常恨的咒語念完了,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現象,只是一點像劍一樣的影子,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被常恨推著慢慢朝天閒逼來。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群星朝拜,生死一線。”天閒口中唸唸有詞,以同樣緩慢的速度向著常恨迎上。
在他身前的,是一塊仿佛令箭一樣的黑影,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此刻空氣都仿佛凝固,雖然是在戰場之上,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成敗就在這一剎那。
兩人終於近到伸手可及,速度也忽然發生了變化。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常恨和天閒便已經錯開。
常恨的右肩被炸成了粉末,而天閒則被一支黑色的拐杖穿過左胸,釘在了身後的銅表之上。
“天閒,你輸了。”常恨給人的感覺是他明顯松了口氣。
“常恨,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謹慎。不然,我至少可以拖你墊背的。”天閒口出涌出一團血沫。
常恨一直都隱藏了三成的力量,也就是說,實際上他的功力早就達到了天閒的十倍,天閒的生死一線在最後關頭,還是失誤了。沒能準確的穿過常恨的心臟,反而被常恨將自己盯在銅表之上。
“天閒,你是個很好的對手。”常恨不再給人那種要死不活的感覺。此刻的常恨,充滿了一種梟雄的霸氣:“可惜,你不能為我所用。”
“你,你究竟是誰?”天閒吃力地道。
“我說過,我會讓你死個明白。”常恨不再收斂自己的力量,在他的身上,不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絕望,而是一種狂熱,一種成功前的狂熱與得意。
“你的氣息?不對,你不是棄卒。”天閒道。
“不,我是常恨,也不是常恨。在人類的神話中,記載了黃金,白銀,青銅和黑鐵四個時代。我要告訴你,那是真的。我來自所謂的黑鐵時代。那時代的人類很強大,卻也和現在的人們一樣狂妄,而常恨則來自白銀時代。我的名字是:九劫大帝。本來我有機會成為黑鐵時代的主宰。可是,那個小人,那個卑鄙下流,狡詐無恥的付火,卻毀了我的一切。”九劫大帝說到付火時的表情是典型的咬牙切齒加深惡痛絕。
說起來他出現的時代要比常恨晚的多,黑鐵時代是人類持續時間最短的文明,幾乎沒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什麼痕跡。
連神族都沒來得及完全復蘇,黑鐵時代就滅亡了。
當年付火本想徹底滅絕發生異變的寄生類智慧植物:兩色藤時,被過去七佛中的迦葉所阻攔。迦葉願以一己之性命,推遲兩色藤的蔓延,而讓付火去找到兩色藤的主根,但卻沒想到,摧毀了主根後的兩色藤,居然有一截寄生在迦葉佛的滅寂金身中存活下來。
當時的兩色藤已經非常虛弱,再無法向以前那樣輕易奪取其他生命的身體。卻沒想到,天地間居然要造出棄卒這種沒有自我的生命,而給了他可趁之機。
當時眾神圍剿棄卒時,常恨被追殺,奄奄一息時正好到達當日迦葉滅寂的地方。
而成為了這九劫大帝的宿主。所以他會說,他是常恨又不是常恨。
以九劫的再生能力,那麼一點傷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加上九劫本就比常恨要陰險的多,棄卒終於擺脫了被動的局面,轉而向神魔復仇。
“九劫大帝?”天閒有一點印象,九劫所說的黑鐵時代是沒有神存在的時代。卻也是人類最強大的時代,那個時代的人類,甚至比黃金時代還要強大。可惜卻沒有黃金時代人們的美德,無限膨脹的力量,使得平行空間的門戶被打開,也帶來人類滅亡的隱患。
“我就知道,那些光頭遲早會壞事。”天閒自嘲地道。
“好了,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想你也該上路了。最後告訴你,我一直就不想做造物主。那太累,我想要做的是使這個世界回到神化時代,一個只屬於我的神化時代,我就是這時代最高的神。天閒,再見。你是個好對手,可惜,你沒有付火的心狠手辣。”常恨最後做了總結,在天閒左胸的黑色法杖暴烈開來。
天閒的身體也在此刻變回金身,只是左胸留下一個巨大的黑洞。
看著似乎已經死去的天閒,苗秀臉上露出一種絕望的表情:“天閒,都是我,是我害了你。”邁著跌跌撞撞的步伐,苗秀來到天閒的身邊。
天閒那雙獨特的,深邃明亮而“目中無人”的眼睛已經閉上了。胸口被炸出的黑洞沒有一滴血流出。現在常恨已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他之所以那麼戒忌天閒。嚴格地說並不是因為天閒的力量,而是因為天閒和付火很像,除了心不夠狠,天閒和付火根本就沒什麼兩樣。
“污濁的人間啊,被時光吞噬的孩子們,人間終於是我們的了。從歷史的長河中醒來,這時代的文明,永遠的消亡吧。神話時代!”常恨高聲吟頌著咒語。整個天空開始烏雲密布,遠處的景物仿佛都被扭曲了。
在常恨的頭頂,一個巨大的旋渦狀黑洞不停的轉動了。似乎要將一切都吸入其中。
周圍的光亮完全消失,給人一種到了世界末日的感覺。
在烏托邦的死靈塔則回應著常恨的咒語,一邊放出無窮的怨氣,一邊向著人間做著不間斷的瞬移。
只要死靈塔能矗立到世界的中心,人類這次的文明就將真的被取代了。
常恨有自知之明,他的力量再大,還不至於能完全扭曲時空,消滅人間真正的主人,創世三聖,所以當初他才想利用死靈塔招來生命仲裁者。雖然結果並不理想,但卻被他找到另外一個方法,就是利用死靈塔的怨氣,來鎮壓創世三聖的力量。
“大日如來,佛光普照。”當黑暗要完全籠罩大地的時候,一個嘹亮的聲音傳來。接著東方三神山的方向,一輪金黃的太陽從地平面升起,中間端坐著一個方面大耳的和尚,莊嚴肅穆。
“瑩火之光也與皓月爭輝,若是迦葉那禿驢來使這佛光普照還差不多。”常恨不屑地道,大日如來的普照佛光只帶來一刻的迴光返照。
此刻黑暗開始吞噬大日如來放出的萬丈光芒,中間的大日如來也沒那麼冷靜了,開始變得有些焦急起來。
“天閒,你不會就這麼死了吧。”大日如來很是吃力地道,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一步,常恨的力量實在太龐大了。他的大日如來佛光結界看來撐不了多久的。
“天閒啊,你要死也先把幫手叫來啊。”大日如來見地上的天閒一動不動,急叫道。
沒有星帝的命令,天外星神是絕對不能到人間來的,而人間的這些個半吊子星神,實在幫不上大忙。
就在大日如來焦急不安的時候,亡魂之森也發生了異常,籠罩亡魂之森的絕對領域忽然開始變淡。
“天閒!”第一個感應到的是花語:“姐,姐,不好。天閒出事了。”花語衝出門去,卻在半路和花明心撞個滿懷。
“你也發現了,我們快去。”花明心同樣焦急,絕對領域若不是被主人撤去,就是因為施術者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
“好。”此刻絕對領域已經稀薄到幾乎看不見,再也不能限制出入了。
“要去一起去。”亡魂之森能感應到這股氣的都來了,還包括了水傲,鳳守恒。
“這次恐怕是我們面臨的最大危機。大家最好做最壞的打算。”鳳守恒異常冷靜地道。
到這種時候,誰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沒有人回答鳳守恒,眾人只是用一種堅定的目光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精英學院而來。
此刻天空的黑洞已經膨脹了十倍,而大日如來的佛光結界卻縮小了十倍。
“天閒。”花語不管別的事,直接撲下被苗秀抱在手裏的天閒。
苗秀正坐倒在地上,而天閒,就那麼靜靜地躺在苗秀的臂彎裏,胸口的黑洞讓花語的心沉到谷底。
“天閒。”花語用顫抖的手摸著天閒的臉,那曾經和她調笑嬉鬧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安詳的表情,仿佛只是睡著而已。
“天閒,等我。”花語玉手捏指成訣,翻手就朝著自己的印堂點去。
“你瘋了。”擋住花語的是一支黃金法杖,法杖被一個蒙著臉的女人拿在手裏。
“溫柔?”花語有些意外。
這會明心,彩衣也已經到了跟前。
“你這孩子,你這麼做讓媽以後怎麼辦?”花彩衣帶著哭腔埋怨道。
“好了,現在不是怪誰的時候。當務之急,要想辦法救天閒。”溫柔掌握的是屬於生命祭司的黃金法杖,對於生命,她比誰都了解。
“哦,救他?恐怕不可能,雖然他是神,但我的傷害是針對他元神而去。外傷算不了什麼,可是他的元神卻受到了同樣的傷害。這恐怕不是你能救的了的。”常恨連阻止溫柔救人都懶,就這麼任由溫柔用生命法杖替天閒療傷。
花語等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天閒。至於三個鳳守恒,水傲,花彩衣三個老傢夥則跑到大日如來那邊去了。
三人將屬於自己的星神之力導入大日如來身上,讓大日如來可以勉強支撐自己的佛光結界。
“死到臨頭還做垂死掙扎。”加入三人的力量使得佛光收復一點失地,常恨很不屑地冷哼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日如來的佛光結界又開始被擠壓縮小。
“現在投降,你們可以留下元神。否則結界一破,你們可就是形神俱滅了。”常恨冷冷地道。
“先輩為對付你,寧願捨身成仁,我這做晚輩的怎麼能辱沒了我佛清譽。”雖然已經很吃力了,大日如來還是勉強擠出這句話。
常恨聽的一呆,而鳳守恒等三人臉上卻露出一種不屬於他們自身的笑容來。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常恨其實並不恨迦葉,雖然是敵人,但迦葉的那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同樣使他敬佩。但這種人也有個缺點,那就是,他們會很不識時務。
大日如來的結界被吞噬地更快了,終於再也不能保護身後的鳳守恒等三人。
三人被黑暗吞噬後,大日如來也顯得愈發不濟,豆大的汗珠開始滾落。
此刻最後的光亮只剩夠將大日如來包裹住。
“哈哈,神化時代來臨了。這是屬於我的神化時代。”眼看成功在即,常恨也向如同人一樣狂笑起來。
“誰說的?”冰冷又熟悉的聲音,這是屬於天閒的。
看到慢慢升起的天閒,大日如來松了口氣,結界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被黑暗吞了進去。
“不可能,你怎麼會沒死?無論什麼力量,即使是造物主,也不能治療被我毀了心臟的元神。”打倒一個大日如來,卻冒出個早就該死的天閒,常恨想不激動都難。
“不錯,若元神心臟被毀誰也救不了。但是,我心不偏。”天閒冷冷地道,人類的心臟總是偏左的,但天閒不同,他的心是放在胸膛正中的,所以常恨的攻擊只毀去了天閒半顆心臟,在生命祭司的力量下,自然很快就重生了。
“審判開始。”天閒雙手平張,雙眼平視前方。
依然是黑色的令箭,但這次的卻黑的發亮,在常恨造成的黑洞中顯得那麼顯眼。
“不對。”早就被黑暗吞噬的水傲不知怎麼冒了出來。
“水伯,怎麼了?”天閒能活過來,花語比誰都高興,水傲的話卻使的她有些迷糊。
“看天閒的眼睛。”水傲急道節朝著天閒的眼睛看去:“咦。”花語發出驚咦聲,天閒的眼神這會好像有些渾濁,還帶著一種暗紅色。
“水伯怎麼會這樣?”花語問道。
“天閒在他自己不注意的情況下沾染過人類的血腥,為了使仲裁完全公正,當仲裁者開始執行職責時,將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識,完全按照本能去撲殺他所記憶的生命。但如果是在還沒能控制這種力量之前就沾染了血腥,將使得仲裁者被這種血腥之氣所誤導,而去撲殺擁有類似基因的種族。現在只希望那不是人類的血。”水傲道。
“什麼?”花語吃驚不小,怎麼身為天慧的她都不知道這回事,和她說話的真的是水傲嗎?沒等花語再問什麼,天閒的舉動卻叫花語感到吃驚。
黑色的令箭放出漆黑的光芒,似乎在和常恨爭奪著這個世界。
此刻情形顯得那麼詭異,屬於常恨的黑洞不停吞噬著地面上的一切生命。而被天閒黑光照到的人和物卻就這麼憑空的消失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黑色帶給人們兩種截然不同的恐懼。
“真的是人類的血。”水傲聲音都變了。
“我們留到現在,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黑暗中走出鳳守恒,此刻的鳳守恒給人一種疑真疑幻的飄忽感。
“做完這件事,我們也該回去了。”花彩衣也在黑暗中現身,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慈祥。
“十二銅表。”那邊的常恨支撐不住天閒的黑色令箭,重新打出曾經束縛住天閒的十二銅表。
但這次卻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一連串的金屬爆裂聲後,曾經代表古羅馬文明的十二銅表都被炸成了粉碎。
“怎麼會這樣?”雖然天閒的力量有所增加,但常恨卻可以肯定,力量的性質還是沒有變。換句話說,十二銅表本該是正好克制天閒的東西,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粉碎。
其實說起來這也很簡單,原本相剋的兩種物質相遇,那是絕對不存在什麼僵持階段的。本就該在接觸的一剎那分出勝負。
天閒的力量雖然性質未變,卻已經不再是這個世界的力量了。
佛家曾言宇宙有三千大千世界,每一千個我們人類所在的花花世界為一小千世界,每一千小千世界成一中千世界,每一千中千世界成一大千世界。
天閒原本的契約之力是屬於一個花花世界的,現在換成了他宇宙的本原,也就是三千大千世界的審判之力。這提升的倍數簡直就是無法衡量的。杯水車薪,十二銅表自然就不堪一擊了。
“不能再等了。”看到因為蹦碎了十二銅表而力量暴漲的天閒,水傲等人再也忍不住了。三條身影成犄角之勢將常恨和天閒圍在中央。
“開天之斧。”水傲首先暴喝一聲,一身的衣衫都被繃飛出去,手中更多出一把閃閃發光的巨大斧頭。
“創生之土。”花彩衣雙手一交,再分開時,在她的雙手間,一些發光的細沙連成一條線。
“智慧之卦。”鳳守恒的身前懸浮著三枚黃銅色的八卦。
“我等以創世之名,賦予眼前擁有同一血脈的後裔混沌之力。”三種光華向著中間天閒的身上射去。
轟的一聲,天閒的身上又再演了當日草廬的一幕。三種光芒和天閒本身的黑光融合在一起,高速地旋轉著,很快就不分彼此。
“混沌!”所有人的腦海中都現出這個詞,天閒終於完成了混沌的演化,融合了是與非的力量。
看著天閒眼中的空洞慢慢消散,水傲等三人相視一笑,三條影子從三人身上升起。
“盤古大帝,女媧娘娘,伏曦天皇。”雖然沒親眼見過所謂的創世三聖,但多少都有聽過那些傳說。三聖的明顯特徵讓眾人立刻就認出了他們。
“子民們,我們將回到我們的故鄉去了,好好珍惜這個世界吧。”對人類最是眷顧的女媧娘娘向人類做著最後的道別。創世三聖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怎麼回事?”三聖離體後,水傲等三人似乎忽然從夢中醒來。
事情得從當日天閒化去三聖對三魔器的封印開始。三魔器的威力太大了,為了怕有什麼閃失。三聖一直在聖殿之下安眠。
直到天閒打開封印,擁有智慧之力的伏曦大帝感覺到這次的危機,便融入了水傲等三人的魂魄中。
要知道,地球的一切生命都是三聖的後裔,所以他們很容易就做到這一點。
直到天閒因為受到致命的攻擊後,處於自衛的本能,使出了還不完善,而且沾染了血腥的末世審判。
他們知道,預言的危機就在眼前了,因此這才現身出來,並替天閒完成了混沌幻化,不過三聖終究也有失算的時候節棄卒的誕生本就是一個意外,就在大家都以為一切都過去的時刻,死靈塔也來到了水傲和天閒之間。強烈的怨氣重新勾起天閒原本已逐漸淡去的本能。而不甘失敗的常恨則瘋狂地催動著死靈塔向著天閒衝來。
“我不會再失敗的。”死靈塔中除了怨氣外,還凝結了被常恨所擒的眾生,這股能量豈是等閒,何況天閒雖然完成了混沌的幻化,卻還沒能將力量完全收回體內。
死靈塔撞到了天閒身上。一大片刺眼的光芒向以撞擊點為中心崩出,強烈的光線幾乎在一瞬間就摧毀了一切黑暗,接著籠罩了整個地球,甚至真個太陽系。這光線來的快也去的快,使人們覺得一切仿佛都是在做夢。
但等他們睜開眼時,卻清楚的明白自己並沒有做夢,眼前的一切都變了,空氣,水,眼光,顯得那麼美好。擁有靈力的眾人剛發現周圍充斥著靈物質。甚至還有無數的精靈在飛舞。
如若此刻有人能在地球外觀看,就會發現,此刻的地球已經被分成了兩大塊。一塊黑色的大陸,一塊銀白色的大陸。
“怎麼會變成這樣。”天閒終於睜開眼睛,常恨包括他的手下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別人或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天閒卻很明白,就在天閒最後將力量回收的時候,死靈塔的撞擊使還未被天閒收回的力量在體內亂竄起來,而審判之力本身又最是排斥死靈塔的怨氣。於是兩種水火不容的力量爆炸開來,常恨一直的意圖就是想要回到他的黑鐵時代。而天閒則一直在排斥著,在得到三聖的幫助後,天閒的力量也不再比常恨差了。
所以兩人意志爭奪的最後結果,就是使的地球被完全分裂成兩個部份。一個是常恨所屬的,黑鐵大陸。
一個就是天閒現在所呆的白銀大陸。換句話說,現在地球同時擁有了黑鐵和白銀兩個時代。
“天閒你終於沒事了。”第一個到天閒身邊的永遠是花語。
“嗯,語姐,以後都不要做傻事,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花語眼角有淚,不知道是剛才的眼淚未幹,還是此刻喜極而泣,天閒輕輕替花語拭去那點濕潤。顯得那麼溫柔,全然不顧周圍人們的目光。
苗秀等人也靠攏過來。周圍的人們很識相地散去了。
此刻的天閒好像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哎,三聖的經歷,讓我很不習慣。”天閒看出花明心等人眼中的疑惑。創世三聖到過很多地方,更創造過無數的世界。所以他們擁有的世故也不是天閒可以比擬的。
現在完全融合了混沌之力,天閒自然也得到了三聖的一些記憶,這讓天閒感到很不舒服。
“很多人想都想不到呢!”花明心不高興地道,天閒身在福中不知福,創世三聖那有如浩瀚海洋的知識,是任何生命都夢寐以求的。
“聰明難,糊塗滿,由聰明變糊塗更難。”天閒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不等明心回味過來,忽然展顏一笑,“白銀時代,原來地球曾經這麼美。常恨暫時不會再來找麻煩了。誰來陪我。”
“去,誰要陪你。”花明心第一個笑罵道。
“就是,大姐也和我們一起休息幾天。”柴文也拉走了玉蟾。
“沒有戰爭真好。”天閒有些感慨,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一個孤獨的身影。
“溫柔,你要去哪?”天閒叫住了想孤身離開的溫柔。
“回家啊。”溫柔臉上還帶著面紗。但天閒卻覺得她有些言不由衷,溫柔那寂寞的身影是做不得假的。
“溫柔,我都知道了。如果你願意,跟我去亡魂之森吧。不然作為生命祭司的傳人,庫比他們也會歡迎你的。”天閒輕聲道。
“你知道了”溫柔一呆。沒想到天閒終於還是知道了。
原來,此溫柔就是彼溫柔,當日在三星堆時,被常恨黑火之炎燒燬肉身的溫柔。
靈魂無所寄託,本來是要消散的,卻在最後的關頭鑽入了生命祭司那完美的肉身中。
在生命之洋中生命祭司的肉身其實並沒有死亡,只是沒有魂魄而已,因此溫柔也就借著這身體活了過來,更承襲了生命祭司的一切。
她怪常恨不念父女之情,又感激天閒給她的安慰,所以溫柔沒有再回棄卒中去,沒想到最後的事實卻證實了溫柔最不願相信的事實。原來父親早就死了,常恨不再是常恨。
溫柔也由原本的怨恨變成了自責,原來當初她真的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是是非非,誰能說的清。你又能取哪,還是跟我去亡魂之森吧。”天閒不管溫柔再想什麼,一把纂住溫柔的手。
溫柔臉一紅,想要掙脫,試了幾次沒有成功,也只好由得天閒。
事情算是暫時解決了一半,除了苗秀等人繼續留下,花語等還是要跟著天閒回亡魂之森了。
經過這次的大爆炸,亡魂之森已經不再充滿戾氣,反而到處都是可愛的精靈。
溫柔很快就忘了自己的悲傷。看來對女人來說,最好的療傷藥不是時間,而是可以引發她們母愛的東西。
“亡魂之森的名字該改改了,叫精靈之城吧。”天閒隨口道。
“好啊。”久違的小精靈,看樣子現在它已經擁有變化的能力了,甚至普通人也可以看到它。
“你怎麼跑出來了?”天閒好笑地伸出手,讓它停在自己手上。
“我去收了好多手下。”小精靈高昂著頭道。
“你?”天閒失笑,怎麼精靈的口氣這麼像佔山為王的土匪啊?
“當然,我可是這個世界第一個精靈。”小精靈不無驕傲地道,他這話倒是不錯。
“看來你的小弟好像要被人搶走了。”天閒忽然道。
“什麼?怎麼可能?”小精靈大驚,掉頭一看。無數的精靈正圍著溫柔在起舞,溫柔身上那種無窮的生命氣息,對精靈來說,確實充滿了誘惑。
“你們這幫傢夥,給我過來。”小精靈大聲道。接著就是溫柔和小精靈的糾葛了,最後以小精靈拜倒在溫柔的石榴裙下告終。
含笑看著這一幕,天閒搖搖頭。溫柔就是溫柔,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擁有的魅力永遠是有增無減。
特別是當她擁有真正的生命氣息時,沒想到連精靈都會被她吸引,相信溫柔很快就會適應這裡吧。
“咦?”天閒發現身邊多出來個東西。尖尖的耳朵,俊秀的外貌,卻對他無比的恭敬。
“星帝,”眼前的東西對天閒行禮。
“神風使者?”天閒有些吃驚。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星帝,我族都發生了變化。我因為來自西方所以是這副樣子。還有的族人變成類似東方山神土地的模樣了。”神風使者道。
“這樣,你來找我有事嗎?”現在的世界真的很不錯,到處都顯得那麼美滿。花語,溫柔,明心……一眾美少女們正在精靈的陪伴下翩翩起舞,真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星帝,天機真人讓您立刻回去。”神風使者道。
“嗯,有什麼事嗎?”天閒奇怪地問道。
“不清楚。”神風使者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天閒揮退神風使者。
“語姐,你帶她們去總部,我要回星神殿一趟。”天閒對那邊得意忘形的幾位大小姐道,也不知道那邊的幾位聽到沒有。
花語高聲應了一聲,就繼續和精靈追逐起來。
天閒嘆口氣,看來以後他的地位危機重重嘍。
排開空氣,天閒騰空而起,因為靈物質的增加,天閒覺得飛行似乎比以往省力不少,轉眼便來到星神殿。
眼前的情形讓天閒很吃驚,北斗七星,包括本該正在受罰的開陽星君都來了,七人按北斗七星的位置,盤膝坐在星神殿中。表情很是嚴肅。
“這麼急著找我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天閒問道。
“星帝。”貪狼星君首先站起來。“好了,還是叫我八弟吧,星帝星帝的,聽著怪彆扭。”天閒道。
“好吧,八弟。你發現人間的變故了嗎?”貪狼星君乃七星之首,七星有什麼話一般都是由他來講。
“嗯,當然知道。那麼大的事,何況本就是因我而起。不過倒也不錯,現在人間清朗多了。”天閒習慣地坐到七星中間,而沒有坐到上首的星帝寶座,顯然到現在他還是沒什麼做星帝的自覺。
“那是屬於白銀世界的一半,但屬於黑鐵時代的一半,恐怕非常糟糕。”貪狼很沉重地道。
早在很久以前,愛因斯坦就發現了相對論,在同一個世界中,物質和能量是不會憑空消失或憑空出現的。原本人類的世界充滿正與邪兩種氣息,甚至邪惡之氣遠比純潔之力要龐大的多。現在既然有了純潔的白銀世界,那些邪惡之氣就都集中到了常恨的黑鐵世界中。濃密的邪惡之氣,使得黑鐵世界變成一個類似魔界的地方。弱肉強食,血流成河。
而且因為這種冷酷的優勝劣汰,使的黑鐵世界的生物可能會無限制地進化。到時候,就會再來一次類似神魔大戰的滅世之役。更糟糕的是,常恨現在正在想辦法在他的世界,打開連接到淫魔所在空間的大門。真要被他成功了,星神們所設下的防線就形同虛設。那種兩個不同世界的戰爭,很有可能將整個太陽系都完全摧毀。
“那怎麼辦?”天閒一時沒了主意。
“召集三大心魔的直系手下。阻止常恨。”這次是天機真人說話:“淫魔所在的世界和我們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只是生物的形態和奉行的理念不同。他們的那個世界,該被歸為阿修羅界之一。那是一個以力量為尊的世界。
“這有什麼關係?不是和常恨的黑鐵世界差不多嗎?”天閒奇怪地問道。
“不一樣。”天機真人道。
“血統永遠是生命間最大的區別,淫魔所在蛇魔世界的生命絕對不會承認地球的生命。在黑鐵世界,雖然充滿弱肉強食,但至少還會有最起碼的規則,弱小的人可以通過依附強大的力量而生存下來。但蛇魔不同,他們眼裏,地球的一切生命都是食物和玩具而已,而且他們最終的目的,一定是摧毀一直阻礙他們的星神殿。”
“可是召集三大心魔的親兵好像比較麻煩。”天閒摸著頭道,三大心魔真正的力量其實不在人間,也不再神界。而在地府。這恐怕是常恨做夢也想不到的。
他們就是欲魔手下的飲食男女,躲在慾望之城;兇魔手下的血浪騎兵,長眠在血污池;還有貪魔的金奴錢隸。住在三涂河的金沙之谷。這三隻部族才是三大心魔的真正勢力所在。而且都是充滿邪氣的種族,倒是很適合在黑鐵世界躲藏。
只不過,想從地獄把這些人帶出來,恐怕比較麻煩,閻羅王那還好商量,就是地藏那迂腐頑固右滿口慈悲的傢夥比較難辦。“放心吧,會有人去拖住他的。你倒是要想想,怎麼讓那些傢夥聽你的。要知道,現在雖然你已經融合了三心魔的力量,但你畢竟不是三心魔。那些傢夥可沒有善男信女。”北斗七星可都和這幫傢夥交過手。血浪騎兵蠻力驚人,金奴錢隸精通各種幻術,飲食男女的陰陽陣是連佛祖都頭大的玩意。
“再說吧,實在不行就算了,那幫傢夥是滿危險的。”天閒從三魔記憶中得到這些傢夥的資訊,想打退堂鼓,倒不是怕別的。這些傢夥都是些沒大沒小,無法無天的角色,叫天閒天閒和這些傢夥在一起確實太辛苦。
“總知不能推延,我們還要檢查一下,原本的文明忽然變成黑鐵和白銀世界。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影響。”天機真人道。
接著七星又各自入定去了。
北斗七星可不是天閒,真正的職責所在,他們是不會推委的。
現在很明顯發生了可能危及人類世界存亡的大事。他們自然要通過各種方法得出一些可能發生的危險,天閒看再呆下去也沒事可做,只好退出星神殿,想想他這星帝也夠沒面子的。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50
第六十七章
被改為精靈之森的亡魂之森中更熱鬧了。這里似乎成了所有精靈的聖地。

  那第一只跟著天閑攪和的小家伙現在已經變成一種類似精靈主的存在,體積也大了許多。溫柔更給他起了個很女性化的名字︰凡麗紗。

  看到拿下面紗的溫柔,天閑忽然心中一動。那些麻煩的家伙或者自己可以找些代理,心魔那干手下多是些桀驁不遜的家伙,以天閑本身懶散的個性確實不大適合當他們的首領。這溫柔的魅力正好適合成為食男飲女的主人。

  至于血浪騎兵和金奴錢隸,自然也有現成的人選,血斧王和血浪騎兵根本就是同類,妙縴手的斂財之力也會使金奴錢隸懾服。

  想到這里,自然就需要跑一趟夢佳城了。不知道這次的變化對夢佳城造成什麼影響沒有。

  听說要去夢佳城,溫柔猶豫了好一會,終于還是決定陪天閑走一趟。

  現在夢佳城更是成了墮落者的樂園。夢佳城現在的位置正好在兩個世界的分界點上。

  想要從白銀世界到達常恨的黑鐵世界,若不想從從海里游過去。這里是唯一的通道。

  在孤兒院找到方堰,這家伙沒事就來找琳達,兩人倒也滿般配的,所以嫫嫫也就不再干涉了。現在的方堰就等著琳達真正長大了。

  看到孤兒院中的和諧,叫人很難想像是身在夢佳城。

  “大師兄。”方堰玩歸玩,天閑進來還是驚動了他,再看到天閑身後的溫柔,第一次見到溫柔的他和猩猩王一樣,驚呆了,那不同與男人對女人的驚艷,而是一種對生命的尊敬和震撼。

  “哼。”方堰的舉動惹來某人的不喜。小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方堰臉色一變,忙轉過頭來,擔心地看了琳達一眼,接著又朝天閑送來尷尬的眼神。

  “哎。”天閑感到有些好笑,方堰這猴子居然會這麼老實。真是一物克一物啊。

  “方堰,妙縴手呢?”天閑問道。

  “哦,她還在賭場啊。”方堰知道天閑的習慣,沒事天閑是不會到處跑的。

  “好了,我有事要去找她。就不打攪你們了。”天閑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就在天閑和溫柔離開的時候,听到身後傳來方堰隱約的呼痛和求饒聲,惹的溫柔忍俊不住。

  這會是白天,妙縴手自然還是在自己的公寓住著。

  敲響妙縴手的房門,門很快就打開了,看來現在妙縴手的生活習性已經逐漸糾正過來,再不是大白天睡覺了。

  屋里的陳設一切照舊,上次來時關著的房間門也打開了。里面不再是空空蕩蕩的。

  “天閑,你怎麼來了?”對于天閑的到來,妙縴手有些意外。前些日子的變化,真正能感覺到的只限于擁有神級力量的靈界人士,普通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因為常恨的攻擊,使的很多地方已經陷入無政府狀態,而成為類似戰國時群雄割據的局面。

  一些地方的實力派人士開始想法控制自己所在的城市。而常恨對此也听知任知。

  不過這種情況在夢佳城基本是不會發生的,夢佳城的品流太復雜,情況也比較混亂,誰也不敢做這眾矢之的。

  “有點事來找你幫忙。”天閑開門見山。

  “什麼事?”現在因為知道了方堰的身份,孤兒院也成了炎龍集團的產業,妙縴手現在已經不用再像以前那麼打拼了。就是死要錢的個性還是沒怎麼改。

  “做一幫財迷的首領。”天閑不想嚇著妙縴手,要讓妙縴手知道那幫家伙都是地獄的惡鬼,恐怕會把人嚇跑的。

  “嗯?”妙縴手沒明白過來。

  “是這樣的,我有一些實力很強的手下,不過這幫家伙都是財迷,現在正好缺個頭,我覺得禰挺合適。”天閑道。

  “這樣啊,好吧,”妙縴手點頭答應下來,她一直都覺得欠天閑一個人情,現在有機會幫天閑做點什麼,妙縴手自然不會推辭。

  妙縴手既然答應了,剩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反正血斧王那家伙當血浪騎兵的首領是不會有問題的。至于溫柔,天閑早就和她說好了,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去地府把這幫家伙帶出來了。

  地藏菩薩那可不好說話,想來想去和地藏比較近的好像只有大日如來。就不知道那和尚受的傷好了沒有。

  把溫柔留在夢佳城,天閑一個人跑去了方丈山。

  夢佳城雖然是棄卒的勢力範圍,但一直控制這里的其實是望恩肉。所以天閑希望溫柔能盡量穩定夢佳城的局勢。

  天閑到了大日如來的方丈山,誰知道轉悠半天都沒能找到大日如來,只好失望地返回亡魂之森,不想卻在亡魂之森外踫到大日如來。

  “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害我撲個空。”天閑發牢騷道。

  “貧僧自然有事。”大日如來的氣色其實不是很好,當日和常恨硬拼之下,使的他受傷不輕,到現在還是沒能痊愈。“什麼事?”

  天閑感到奇怪,現在能有什麼事?“你打算怎麼處理常恨?”大日如來問道。死靈塔現在還在常恨手中,大部份光之神靈都被困在塔上︰“怎麼處理?我也為這事找你呢。我打算去把心魔的親兵招來和常恨唱對手戲。”天閑道。

  “什麼意思?”大日如來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你得去找地藏幫我打個商量。難不成讓我帶人從里面打出來?”天閑的語氣使人覺得他好像並不排斥那麼做。

  “我去就是,你可不要亂來。”大日嚇道,說起來自從當年齊天大聖孫悟空大鬧地府後,地府一直就多災多難,誰都不把閻羅王放在眼里,劍飄零、風狂刀、玄魔子,一個比一個胡來。大日如來可不想在這非常時期惹出什麼亂子。

  現在的情形已經夠錯綜復雜,要讓天閑再去地府一陣亂搞,把些亂七八糟的惡鬼放到人間,那就真熱鬧了。

  見大日如來這麼爽快,天閑感到有些意外,畢竟以大日如來的習慣,是很排斥地獄惡鬼的。

  有大日如來說項,最大的問題算解決,接下來就是去帶人。因為三心魔現在都已經和天閑融為一體。那些血浪騎兵,金奴錢隸,以及食男飲女也沒敢翻什麼花樣,何況他們也確實想到人間來走一走。

  看著眼前這些特征分明的雜牌軍,天閑實在太慶幸自己明智的選擇了。讓他自己帶領這些家伙,還不如殺了他好了。

  先看血浪騎兵,一個個滿臉橫肉,凶相畢露不算,脖子上還都掛著人骨念珠。混身上下,連頭發都是紅的。穿著血色的盔甲,外面還籠罩著一層由血污池血氣凝成的霧氣,腳下踩著的更是血紅色仿佛猛獸一樣的氣體。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凶悍。

  而金奴錢隸呢?個個長的一副奴相,笑臉迎人,點頭哈腰,身上穿著金絲和銀絲的外套,閃閃發光。胸前不是繡著一個金字,就是一個錢字。手上的兵器則是金輪和錢錘。

  而長的最順眼的就是食男飲女了。濃裝艷抹,魅力四射。可惜無論男女,眼中都充滿了饑渴的眼神。比起色斯靈尼爾的怨女還可怕。不過從外表看倒好像很無害,又沒有凶橫的長相,更沒有嚇人的兵器。

  不過看得出來,那些金奴錢隸和血浪騎兵好像都在有意無意地和食男飲女保持距離。沒辦法,被食男飲女摸到的生命體,要是定力不夠,很容易就會變成干尸的。

  天閑實在是沒勇氣把這些鬼帶回亡魂之森。不說長的奇形怪狀,就說食男飲女吧,天閑不認為星宗月宗有幾個人有足夠的定力。

  “你們去常恨那邊藏好,等我帶人去才準有行動。”天閑打算讓這些人先去給常恨添點亂。

  說到躲,這些惡鬼都是很擅長的,不然他們躲在地獄這麼久,早就被地府的差鬼給揪出來了。所以天閑倒不怕被常恨預先發覺。

  來到常恨所在的世界,其實所謂的黑鐵時代並不像書說所描述的那麼可怕,除了缺少一些親和性的生命,例如精靈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

  阿特蘭提斯,姆大陸和瑪雅文明,都在這次的變動中聚集到了一起,或者是因為阿特蘭提斯現在沒什麼顧慮,而開始大肆進行生物實驗的緣故,到處都看到長相奇特的人形生物。

  和他們比起來,金奴錢隸和血浪騎兵簡直就是宋玉轉生,潘安在世,更別說本就充滿魅力的食男飲女了。

  路上天閑總算親眼見識了食男飲女的恐怖,難怪以血浪騎兵的戰斗力都會躲著那些嬌滴滴的大美人了。

  以食男飲女的魅力,有時難免踫到一些好色之徒,他們中是沒人會拒絕邀請的。

  不過只要一和他們做任何形式的親密接觸,幾乎沒人能支撐超過三十秒,一個個就都變成了真正的皮包骨。

  因為常恨本就很憎惡現代文明。所以這塊屬于常恨的大陸有很多地方都還未有人跡,要找地方藏人實在太容易了。

  安頓下這些特別麻煩的家伙,天閑再去把溫柔等人帶來,果然是物以類聚,本來天閑還怕有什麼麻煩,不過溫柔等人很快就和各自的下屬打成一片。

  血斧王那家伙本來一向是不穿盔甲的,不知也從哪找來一身血紅的盔甲穿上,配上他那特大號的血斧,倒真像是血浪騎兵的首領。

  妙縴手呢,也換上了一身瓖金的外套。

  至于溫柔倒沒這麼多花樣,就是看天閑的眼神變得熱力十足。

  “我是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天閑忽然有了一種明悟。“欲魔大人,您在想什麼?”膩的填死人的聲音,接著就是像蛇一樣柔軟的身體帖著天閑的後背滑了上來。雖然是鬼,但食男飲女的身體卻絕不會冰冷。

  “這次又是誰啊?”食男飲女一直是不怎麼在意天閑身份的。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而且每次人選都不同。

  “是我啊。”感覺到兩團軟肉在自己背上不停地揉動,天閑忙竄了出去。不是他坐懷不亂,因為他知道,只要開了先例,到時候就會一發不可收拾。飲女的人數可不是幾百幾千那麼簡單。當然,如果天閑知道這些都是溫柔在背後操縱,恐怕更要跳腳了。

  “太危險了,我得想辦法躲一躲。”天閑在心里想。

  “貪魔大人,您在做什麼。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又來一個金奴,諂媚的叫天閑想吐。

  “不用不用。”天閑連忙搖頭。

  “凶魔大人,是不是這家伙騷擾你,我替您殺了他。”凶橫的聲音,這次是血浪騎兵。

  天閑覺得自己簡直快瘋了。

  “溫柔,你們留在這里。我會在這里也設下我的絕對領域,你們就以替凶魔,貪魔復仇的名義,有空就給常恨添點亂子,要是踫到對付不了的敵人,就退回領域中。我就先回去了。”天閑再也受不了了,交代了溫柔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沒有人跟著,天閑終于可以好好看看這常恨或者說是九劫所生活的時代究竟是什麼樣的了。

  看來所謂的黃金,白銀,青銅,黑鐵時代雖然確實存在,但也不像宗教著作中描述的那樣,黑鐵時代除了沒有白銀時代那種充斥的生命氣息外,倒也沒什麼異常。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民風的彪捍吧。

  路上天閑已經看到好幾起群歐事件了,那場面還真夠大的。

  這不,前面又要開打了。不過這次好像是一群人揍一個傻大個那家伙的個頭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足抵的上一個半天閑,圓頭圓腦,頭上光突突的,閃亮閃亮的,真能當鏡子使。

  大個子的臉上充滿憤怒的表情,好像就是為了別人取笑他的光頭。圍著他的眾人里,有一個尖嘴猴腮正捂著嘴,指縫里盡是血。

  “你怎麼出手這麼狠?”和傻大個對峙一方領頭的大聲道,這家伙塊頭也不小,只比這大個子低半個頭而已,不過論氣勢就差了許多。

  “呼。”傻大個沒有說話,那先前說話的見傻大個不理他,自然覺得臉上無光,加上他自己的塊頭也不算小。己方人又多,一把就抓住那傻大個的衣領。

  “不好。”天閑發現傻大個眼中閃過一抹熟悉的寒光。接著就听“通”的一聲,抓住他衣領的那人就從腰間被斷成兩截。

  “殺人了!”這下就亂套了,一群人圍著傻大個就沖了上去。“嗯!”沉重的聲音從傻大個口中發出,被他目光掃到的人立時覺得腿腳發軟,渾身無力,有些甚至被嚇的神志不清。

  傻大個很滿意自己造成的後果,得意地笑一笑,邁開大步離開了這里。

  “奇怪。”看到這一切的天閑自語道,偷偷跟上了傻大個的步伐,跟不了多遠,傻大個好像發現後面有人,腳步越來越快,當然他是不可能甩掉天閑的。

  “為什麼跟著我。”大個子掉過頭來,怒氣沖沖地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跟著你的。”天閑不答反問。

  “哼,從你看我打架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一直盯著我。”大個子道。

  看來這家伙的感覺倒是挺敏銳的,就是腦筋不怎麼樣,這麼容易就被天閑把話題岔開了。

  “你是誰?”天閑反過來問大個子。

  “我不知道。”傻大個回答得理直氣壯。

  “不知道?”天閑一呆,通常失去記憶的人恐怕不會這麼理直氣壯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奇怪嗎?”傻大個很不高興地道。

  “沒什麼。”天閑搖頭。

  “對了,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傻大個總算想起來天閑還沒回答他的問題。

  “這個不能告訴你。”天閑道。

  “不告訴我,我打你。”傻大個的脾氣還真夠古怪的,剛才還好好的,這會說打就打,而且招招致命。“你瘋了?”天閑躲閃著道,總覺得這傻大個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打完再說。”傻大個怒聲道。

  也不想想,他這打法,打完之後,對方就算不死,以後的生活恐怕也無法自理了。

  看著躲不下去,天閑只好迎上一掌,兩人的巴掌體積相差的還不是普通的大。

  “咦?”對過一掌,天閑發現這傻大個的手掌像是生銅所鑄的一般,不但堅硬,而且冰冷,撞擊時還發出銅鐵之聲。

  那一掌傻大個似乎也不好受,眼中又出現了天閑熟悉的凶光。

  “你是殺戮銅鏡。”天閑想起那凶光是什麼了,難怪這家伙渾身那麼硬。它根本就是殺戮銅鏡幻化而來。本來嘛,既然日月銀梭可以變成人形,殺戮銅鏡當然也可以。

  “嗯?”傻大個覺得殺戮銅鏡這個名字很熟悉,不自覺地停下了手。

  “傻大個,我給你起個名字叫銅鏡好不好?”天閑道。

  “嗯,好吧。”傻大個沒主見地道。

  “銅鏡,你本來是我的法器,所以你要听我的命令。”天閑道,心里卻在想著︰銅鏡,听著滿像銅牆的兄弟,而且都長的滿臉橫肉。

  “為什麼?”銅鏡問道。

  “因為我是你的主人,不然我就再把你變成鏡子。”天閑道。

  “我不信。”銅鏡固執地道。

  “好,別後悔。”殺戮銅鏡不同于日月銀梭,在如意金錢被毀後,它的力量其實是有所減弱的。只是因為凶魔最後的精氣留在其中,才使得它可以變成人形。

  天閑施出已經大成的凶魔之氣。殺戮銅鏡自然很快就被懾服,變回了鏡子。

  “服不服?”天閑拿著殺戮銅鏡問道。

  鏡中出現剛才傻大個驚慌失措的臉︰“我听你的就是,快把我變回去。”

  “好。”既然銅鏡服軟,天閑也不為己甚。一陣光華閃耀後,殺戮銅鏡又變回傻大個的樣子。

  有了這個傻大個,冒充凶魔手下復仇自然也就更順理成章。不過天閑是不會再回去找血浪騎兵了。交代銅鏡自己去找血斧王,天閑也不再勾留,直接返回了精靈之森。

  “銅牆,有沒有重新劃分新的勢力範圍。”天閑一回星宗便直接去找銅牆,因為天閑一向不大管事,現在星宗真正做主的其實是銅牆。

  炎龍集團的分工中,星宗本就是負責類似情報收集工作的。經過這次的變化,連地圖都不能用了,各種力量的勢力範圍當然也需要重新劃分。

  “有點混亂。雖然看上去我們和常恨控制地區壁壘分明。但實際上卻不是這麼回事。叢林之城就在常恨所控制地區的中心地帶。而竇德的駐軍則在我們這邊。”銅牆拿出新畫好的勢力分布圖給天閑看。

  粗略地從圖山掃過,天閑已經有了個大致的概念。

  “師兄,我們現在該做什麼?”雖然現在朱絲和天閑的關系很曖昧,而銅牆又是朱絲的繼父,但銅牆還是堅持稱呼天閑為師兄。

  “我不關心常恨與人類的戰爭勝負,可是死靈塔卻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頭,叫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天閑對銅牆說出自己的感受,對著銅牆,他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

  不知為什麼,和死靈塔的那一下撞擊,使得天閑開始從潛意識里排斥死靈塔,而且更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根據面前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我們根本沒有力量和常恨進行大規模戰爭,何況現在還有個實力很強的竇德在我們後院。要是他抽空在背後捅上一刀,那就麻煩了。”銅牆擔心地道。

  “沒關系,這使事用不著動用星宗的力量,你讓秀姐集中力量對付竇德就是。”天閑道。

  “那好吧,”銅牆一向就不知道自己這個師兄的下一步會出什麼牌,見天閑這麼說,他也不再追問。

  辦妥公事,接下來自然就是私事了,這次去常恨的老窩搗亂,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偏偏語姐明心玉蟾她們的目標都太明顯,而且又不像天閑可以完全隱藏自己的星神之氣。天閑當然要抓緊時間好好和她們聚聚。

  其間自然是如膠似漆,盡是不足為外人道的甜蜜。

  當早晨天閑離開時三女都還在酣睡,天閑也不叫醒她們,悄悄起床著衣。

  星宗的弟子一向是習慣早起的。這會外面已經有不少人了。

  天閑和幾個照面的人打過招呼,便破空而去,目的地卻不是直接沖著現在的叢林之城,而是血浪騎兵,金奴錢隸,食男飲女暫時的藏身之地。

  還沒等天閑靠近這些家伙的藏身地,地面已經有幾團血霧向著空中迎來,不用說,除了血浪騎兵,沒人會這麼冒失,來勢洶洶的血槍令天閑也覺得吃驚。難怪當初血浪騎兵會連八部天神將也心存戒忌。這些家伙根本就是怪物。

  閃過幾道血氣標槍,天閑這邊剛想落地,一只金光閃閃的圓盤已經朝著他腰間飛來。

  那光芒起到了晃眼的作用。不過這對天閑的作用倒不是很大,天閑是怪胎,他的眼楮並非人類的肉眼,刺眼的光芒對他造不成妨礙,金輪自然就落空了。

  “你們想干嘛?”天閑氣道,這顯然是事先有預謀的。

  “給你接風啊。”其軟如綿的靈蛇鞭向天閑腳下纏過來,那是飲女的手臂所化。

  “再來我就不客氣了。”天閑不大高興地道。

  “好了。都別鬧了。”溫柔笑吟吟地從一個金奴身後走出來,身後則跟著老實巴交的銅鏡。事實又一次印證了柔能克剛這句話。

  “禰這是做什麼?”天閑悶聲問道。

  “沒辦法,他們呆在這太無聊了,除了剛開始還有一些巨人武士,漂浮槍手什麼的過來陪他們松松筋骨,最近這里別說人,連兔子都沒有一只。”看來溫柔的心境已經完全恢復了,“笑里藏刀”的習慣又回來了。雖然現在的笑容更加燦爛,天閑卻也覺得心頭更是發毛。

  不過溫柔的話倒是真的,比起這些心魔的親兵,那些復制戰士算什麼?他們可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經歷了黃金,白銀時代的神魔之戰,以巨人武士的那點能力,實在不夠看。

  “這邊一共多少人?”天閑一直沒空計算心魔親兵的人數。

  “九千。血浪騎兵三千,金奴錢隸三千,食男飲女三千。”這回溫柔倒是回答地很爽快。

  “人數不算太多。”天閑搖頭,這實力還是不夠的,現在不是和神族作戰,神族的那些家伙,不但人少,而且生長周期特別長,阿特蘭提斯的復制人可不一樣,湊個三四十萬出來那簡直太容易了,而且補充的極快。

  “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你們和我一起去叢林之城吧。”天閑想了想,常恨到底有多少底子,天閑並不是很清楚。沒準他就還藏著什麼別的能力。為防萬一,還是把這些心魔親兵帶去叢林之城的好。

  “話說在前頭,在那里不要給我胡來,更不許弄出人命。”天閑叮囑道,別的還好說,食男飲女那吃人不吐骨頭的伎倆實在叫人防不勝防。

  這些心魔親兵都算是鬼類,飛天遁地什麼的自然難不倒他們。

  不過當血浪騎兵從地下鑽出來出現在叢林之城時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人們還以為是常恨又派出來的怪物呢。

  一群巨猿立刻就圍了過來,遠處還有些拿著飛斧,弓箭,吹筒的黑白侏儒,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猩猩王。

  “是我。”天閑阻止了蠢蠢欲動的血浪騎兵,這些家伙真不愧是凶魔的手下,好斗成性。

  和血浪騎兵在一起,血斧王簡直就是如魚得水,不但不加約束,通常第一個鬧事的就是他。

  “這些是什麼?”猩猩王倒不排斥血浪騎兵那種血腥氣,他本身也是喜歡血腥的生物。

  “我找來的幫手。”天閑不想多做解釋。心魔親兵解釋起來就要牽扯到很多往事,那未免麻煩,而且猩猩王腦筋不轉彎,和他解釋也費勁。

  猩猩王對于天閑的解釋似乎很滿意。點點頭,讓巨猿和侏儒們散去。

  “夠緊張的。”天閑看著散去的巨猿,看的出這些天好像經常有狀況,不然以巨猿那種打起來一轟而上,跑起來四散奔走的習慣,哪可能這麼有次序。

  “還好吧,反正那些小東西沒什麼用。”猩猩王說的是巨人武士,普通人眼里的巨人,在猩猩王眼里,塊頭確實太小了點。

  “那還這麼緊張?”天閑說的是剛才巨猿們如臨大敵的樣子。

  “你不知道,這些天偶爾有一兩只怪物飛進來,不但力量很大,而且速度驚人。不過不知為什麼,經常會忽然暴死,不然我還真沒辦法它們。”猩猩王不會飛,對于那些有翅膀的東西確實沒什麼辦法,不然也不至于被天使打的那麼慘。現在雖然有侏儒射手,但對那些怪物的厚皮卻不能造成太大的傷害。

  “哦?尸體在哪。可以讓我看看嗎?”天閑好奇地問道。

  “沒問題,那東西我都不敢吃。”猩猩王爽快地道。

  天閑知道他的意思,猩猩王以及它手下巨猿,吃個把俘虜那是很正常的,這回不敢吃,可見那東西的長相確實夠可怕的。

  讓溫柔約束著點心魔親兵,天閑跟著猩猩王去看那所謂暴死的尸體。

  那是一些長相很奇怪的動物,額頭上有一顆四芒星的印記,一對翅膀是純白的天使之翼,胸前一對類似女人乳房的突起被一些角質包住。手臂粗壯,有點像泰坦。指腳卻成勾形,全身上下不少部位都覆蓋著蛇一樣的鱗片。渾身無傷,也看不到血跡,確實是暴死的。

  “很麻煩,當時它們活了多長時間?”天閑皺眉問身邊的猩猩王。

  “不一定,不過可以肯定,來的越晚的活的越長,第一只只活了不到三分鐘,第二只半個小時,第三只已經可以活四十分鐘了。”說話的不是猩猩王,它可沒這麼細致的觀察力,是庫比,不過這會庫比的情況好像不大好,身上包著繃帶。

  “庫比,禰受傷了?”天閑有些心疼。

  庫比的皮膚是很白皙的那種,而且閃爍著柔和光澤,如果留下什麼傷痕未免太可惜了。

  “這些怪物對我們侏儒實在太危險了,我們的吹箭根本傷不了它們,飛斧的精確度又不夠。”庫比自己倒不在乎身上的傷,黑白侏儒都是戰斗的種族,戰斗的傷痕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勛章。

  “你的傷不要緊吧?”天閑更關心庫比的傷勢。

  “真的沒事。”見天閑這麼關心自己,庫比覺得很高興。解開一點繃帶,露出一些傷痕給天閑看。

  傷痕顯然是被怪物的利爪所傷,幸好不是很深,加上庫比本身的加持術,傷口基本已經收口,不過怕還是要留下傷痕的。

  “庫比,拿這個去把傷口擦擦。”天閑掏出不知被冷落多久的玉髓盒子。天閑身上帶的東西一向不多,所以這玉髓他自己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反正已經剩不到三分之一了。幸好庫比的個頭小,體表面積不大,不然天閑剩的這點還真不夠。

  “好。”庫比甜甜地笑著接過盒子,卻並不馬上用,而是小心地收了起來。

  “天閑,你看的出這些東西是什麼嗎?”庫比問道。

  “恐怕真被我不幸言中了。”庫比的話勾起剛才天閑擔心的事。“什麼?”庫比沒明白過來。

  “生物的體態和能力,那是經過了數千萬年,甚至上億年的進化而成。所以當人類進行一些強行的生物合成時就很容易出現一些怪物,不過這些怪物本身的壽命都不可能很長,而且由于生物體存在一種排他性,也不大可能進行無限制融合,因此合成技術不會造出太可怕的生物。

  “阿特蘭提斯的生物技術現在已經是非常的完善了,基本不會出現這些狀況,一般每百例中才有一例失敗的。這也是當初我見到那麼一大批被銷毀的巨人武士後擔心的原因。

  “但這些都還不算什麼,在阿特蘭提斯古老的記載中有一些是被絕對禁止的。那些是絕對的禁忌,因為那樣的實驗,可能造出足以毀滅阿特蘭提斯的種族。”天閑道。

  這種技術對庫比是解釋不通的,如果是花明心那些真理社的怪物可能容易听懂一些。

  人類的基因中,同時存在著DNA和RNA,現在地球的生物中,除了病毒外,大多生物都是以DNA為遺傳物質,因為DNA是雙鏈結構,在遺傳過程中,即使散失一部份。也可以根據另一噸秒度鏈上的結構進行自行修復。

  而RNA就不同了。單鏈結構使的已這種核酸所謂遺傳物質的生命在遺傳過程總很容易發生突變,使的遺傳不夠完整。

  但是,有利必然有蔽。DNA的穩定性使的它在進行基因合成時,自然會排斥一些非同類基因的融合。而RNA就沒了這種限制的。

  但是,因為RNA的不穩定性,合成出來的生物,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壽命問題更是很難控制。這幾只怪物,可以明顯看出阿特蘭提斯的RNA合成技術正在不斷完善。

  如果他們用這種怪物取代巨人武士,那威力……天閑不敢想像。除了心魔親兵以及自己座下的星神,根本就沒有生命能和他抗衡。

  “天閑,你在想什麼?”庫比搖醒失神的天閑。

  猩猩王可能覺得無聊,早就走了。

  “哦,沒想什麼。禰去敷藥吧。”天閑回過神來道。

  “我身上有傷,不大方便。禰來幫我。”庫比道。

  “哦,好吧。”天閑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在他眼里的庫比,始終都是個未成年的小孩。

  來到庫比的房間,因為是按照統一的格局建造的房屋,庫比房子並不會特別矮小。

  只是里面的家具什麼的多是按侏儒的身材打造的,給人一種很袖珍的感覺。

  關上房門,庫比開始解開衣服,天閑這才發現,庫比身上的傷遠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除了臉上,基本上庫比渾身都裹著繃帶,尤其是手臂上。應該是因為庫比用雙臂護著臉的緣故。

  庫比全身的傷痕讓她稚嫩的小身體顯得有些可怕。這些被怪物利爪抓出來的傷痕基本都是呈現的一種蚯蚓狀。

  庫比想將自己能夠到的地方涂滿玉髓,玉髓的功效本就神奇,何況天閑帶著的本就是特別加工的。

  庫比幾乎是清楚地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痕愈合,褪去,消失。“真神奇。”庫比發出感慨。

  很快,庫比的前半身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白皙。

  這時候天閑有些後悔跟來了。庫比的個頭雖然小,但身體卻給人很成熟的感覺,玲瓏剔透,凹凸有致,豐乳縴腰,除了個頭是侏儒的的個頭,身上每個部份都是屬于美人的。

  庫比趴到床上,“天閑,背後我夠不著。”庫比的聲音帶著點磁性。

  趴在床上後,庫比的乳房並沒有因為被壓在身下而顯得扁平,依然那麼堅挺,翹起的臀部充滿誘人犯罪的感覺。

  更要命的是庫比好像因為等的不耐煩,正微微蠕動著,天閑心頭一熱,忙強吸一口真氣。心里暗自罵人。

  看這架勢,除了溫柔,沒人教的出來,不過不知道溫柔什麼時候又“勾引”庫比,其實庫比這會也好不到哪去,本來白侏儒需要一百五十年左右才會成年,她卻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而過早成熟了。

  過去雖然也曾經因為祭典而在人前裸露著身子,但那時的心情不一樣。此刻天閑的目光卻讓她覺得渾身仿佛火燒,泛起一抹嫣紅,只是因為被傷痕遮住沒能顯示出來。而和胸前皮膚接觸的床單此刻似乎變的有點粗糙,挺立的乳頭因為她自己的蠕動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

  當天閑的手帶著涼涼的玉髓抹到庫比背上時,庫比忍不住發出一聲讓自己都覺得臉紅的嬌吟。

  這上藥的幾分鐘對天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酷刑,天閑從來就不是柳下惠,甚至天閑有時會很多情,雖然現在因為混沌之力的大成,欲魔之力已經無從影響天閑,但同時天閑也擁有了所有由創世三聖給予人類的感情,可是庫比的嬌小卻讓天閑有些顧慮。總覺得庫比好像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直覺上一直排斥和庫比發生什麼曖昧的關系。

  好容易替庫比涂完藥。“好了。”天閑松了口氣,打算站起來。

  “好像還有地方沒有涂到。”庫比小聲道。

  “嗯?不可能啊?”天閑掉過頭,卻呆住了。

  不知什麼時候,庫比已經轉過身來,完美的身體展示在天閑面前,胸前挺立的櫻桃似乎在召喚著天閑。

  “庫比,我先出去了。”天閑做最後的掙扎。

  酒醉鞭名馬,情多累美人,天閑自己知道,他已經惹了太多的相思債,不想再辜負一個女人。

  “天閑,別走。”庫比的聲音帶著哭嗆︰“你是不是討厭我,不然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不肯要我。”“庫比。”庫比一哭,天閑的腿就邁不出去。其實正如常恨所說,天閑的心太軟了。天閑對敵人可以勉強做到冷漠,卻離冷酷還差的太遠。

  “庫比,禰別這樣。”對于安慰女人,雖然天閑有多不少經驗,卻一直就沒什麼長進。

  “你是不是嫌我是侏儒。”庫比依然哭道。

  “庫比,禰別誤會,我只是覺得禰還小。”天閑頭大地道。

  “我不小了,我的年紀比你還大。”庫比道。

  “不能這麼算的,你們侏儒族的生長周期和人類不同。”天閑試圖說服庫比。

  “你,你還是嫌我是侏儒。”庫比大聲哭出來。

  “庫比,禰別哭啊。”庫比的聲音這麼大,現在又是這種狀況,要是引來外人,那可就尷尬了。

  “庫比,事情不是禰想的那樣,哎,禰知道的,現在我已經有了語姐,秀姐,還有玉蟾,依娃,明心,謝雅和絲絲。最難消受美人恩。我不想辜負她們,也不想辜負禰啊。”天閑無奈地道。

  “那些事情不要你擔心,我已經得到諸位妹妹的全權授權。”始作俑者在外面大聲道,看來她好像一直就在外面。

  “溫柔,禰不要添亂了。”天閑氣急敗壞地叫道。

  到這時候,天閑要還不知道誰教壞庫比,那就真的笨到家了。

  “什麼叫添亂。你惹的相思債,就不要逃避。庫比是屬于古文明的種族。不講究一夫一妻的那一套。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推辭,庫比有什麼三長兩短,小語她們可都不會放過你。”溫柔威脅道。

  “天閑。”庫比可憐巴巴地看著天閑。

  一哭二鬧三上吊,雖然沒有按照正常的程序來,天閑還是投降了。

  “玄真九變,萬象合一,變。”庫比的房里隨即響起動人的嬌吟,整晚未息,難怪黑侏儒能將身經百戰的茱麗芙整治得半死不活……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52
第六十九章
苗秀和朱絲等人,不知出與一種什麼心理。把以前的七號樓,八號樓改建成了總指揮部。

  連成一片的樓體,中間一汪碧水,倒是在這戒備森嚴的城堡中平添了幾分安靜祥和。

  “天閑。”雖然因為神力被封而不能做劇烈運動,但苗秀還是迎出門外很遠。

  剛才如果不是朱絲擋著,她是打算親自去迎接天閑的,如今她比起以前擔任炎龍集團總裁時更加辛苦了,而且因為封神符的關系,體質更是大不如前,最近又經常發生咳血的現象了。所以朱絲謝雅都很是擔心。

  沒有神力的苗秀,怕是沒有足夠生命力堅持太久的,到時候誰知道溫柔還救不救得了苗秀。

  “秀姐,禰的氣色差了很多。”看到眼前的苗秀,天閑覺得很是心疼。

  星神在失去星神之力後,體質會變的比普通人還要差,加上事務繁忙,使的眼前的苗秀看來形容枯槁,兩眼中滿是血絲,雖然已經盡力掩飾,眼中疲憊還是出賣了她。

  “秀姐沒什麼,這幾天太忙了,休息幾天就好了。”苗秀不在乎地笑道。

  “哎。”天閑明白,多年的習慣,苗秀已經成了一個工作狂了,最近鳳叔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都不管管苗秀。

  “好了,別那麼擔心。進去坐吧,這是誰?”苗秀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藍提斯,不同于天閑對藍提斯那種人工基因合成後的非自然美的反感,習慣于都市生活的苗秀更喜歡藍提斯這種後天的人工美。

  “她是依娃的朋友。也就是這段時間鬧的沸沸揚揚的阿特蘭提斯公主,藍提斯。”天閑道。

  “禰就是藍提斯,歡迎,歡迎,對于阿特蘭提斯高超的基因技術,實在讓我們很佩服。我听真理社一些前輩說,阿特蘭提斯的生物技術,至少比現在的人類先進了四千年。”苗秀很詫異的看著藍提斯,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

  “您,太夸獎了。我們阿特蘭提斯人只是偏重于基因技術。不像貴國的東方文明,各領域幾乎都有了很大的成就。”藍提斯被苗秀夸的有些別扭。

  “都這麼客套干嘛?有話進去說吧,藍提斯還帶來一份大禮給秀姐呢。”天閑插進來,這兩個女人都是長袖善舞的類型,這麼扯下去,天知道要多久。

  “大禮?”苗秀一呆,不過還是很順從地將眾人讓進屋里。

  等各人坐定,天閑這才說出帶藍提斯來這里的真正目的。

  听說纏繞自己許久的封神符終于可以解開,苗秀的心里是很高興的。

  不過當著下屬和外人的面,她當然不會將這種情緒表達出來,而是先不動聲色地讓一些不相干的人退下,這才轉過頭來問藍提斯︰“真的可以嗎?需要多久?”

  “很快的。”藍提斯道,“那封神符正是利用我們阿特蘭提斯的基因技術,類似與石油噬菌體。不同的是,這種生命體所吞噬的是修練者的超自然力。”藍提斯其實並沒有說實話。

  確實,封印苗秀星神之力的封神符是可以吸收苗秀的超自然力,但那並不是吞噬,嚴格的說,這正是得益與當初範朝陽從生命終點帶回的信息。

  在生命終點,那種最低級的單細胞生物居然可以使任何強者都束手無策,最可怕的就是它們那種絕對的團結和可怕的繁殖力。

  利用這種特性,結合一些有特殊能力的細菌,阿特蘭提斯人創造出無數的神奇生物,而用來封印苗秀星神之力的封神符就是其中一種。

  那本身是一種可以同時在兩個平行空間飄蕩的低級微生物。

  當某一個平行空間的能量強度超出它的承受範圍,它就會以自己的身體為通道,來調節這雙方的平衡。

  本來這種微生物的繁殖能力極差,而且互相之間更談不到什麼交流。但因為有了生命終點的那些經驗。阿特蘭提斯人終于成功地制造出擁有無限繁殖能力且專門征對超自然力的微生物群落。

  將這種微生物群落植入指定對象身體後,那人就會像苗秀這樣,所有超自然力都會因為這種微生物的存在,而維持在一種動態的平衡,以至與無法發揮本身的力量。所以天閑使用的一切解禁方法都在這種神奇的封神符面前失去了作用。

  “那要怎麼才可以解開?”苗秀急忙問道。

  “只要將這種生命體消滅,或者誘出體外,自然就可以了。”藍提斯道。

  “哦?”天閑有預感,戲肉來了。

  “可是,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辦法消滅這種噬菌體,不過倒是可以將它誘出。只是這樣就需要一個力量更強大的人,將這種噬菌體吸收後再逼在一處,慢慢煉化。這段時間里,擔任誘餌的人將會神力盡失。”藍提斯露出為難的樣子。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天閑,這里真正敢說力量絕對高過苗秀的怕也只有他了。

  謝雅和朱絲雖然也有可能比苗秀強,但因為苗秀是大姐,這會站出來就就不大方便了。

  “沒關系的,我知道禰們擔心什麼,實在不行,我願意當這個誘餌。”藍提斯道。

  “不用了,還是我來吧。”沉吟著的天閑忽然站了起來。不過看藍提斯的眼光卻像在訴說什麼,那意思只有藍提斯自己能明白。

  “看在依娃的份上,我給禰最後一次機會,如果禰真不知自愛,那就怪不得我了。”

  向藍提斯問明誘導那種我微生物集群的方法後,天閑把所有人都轟了出去,然後關上門。

  過了一會工夫,容光煥發的苗秀就走了出來。可是卻沒人見到天閑。

  “秀姐,天閑呢?”依娃有些奇怪。

  “天閑在閉關,他說他要抓緊時間練化那些東西。”苗秀指著屋里,順著苗秀的手指,眾人看到天閑正在那盤膝打坐。

  看得出來,天閑的打坐也到了最後關頭。

  “這幾天,要注意警戒,絕對不允許有閑雜人等接近這里。”苗秀很嚴肅地對朱絲道,目前朱絲的職務是她的私人衛隊長。

  “是。”朱絲啪的一聲敬個禮,弄的謝雅等人笑成一團。

  接下來的幾天里,幾乎沒人看到過天閑。只有謝雅,朱絲,苗秀才經常進出天閑閉關的地方,連依娃也被擋在門外,所以這幾天依娃有些不高興。自然地就和藍提斯走的很近。

  這天,依娃又來看天閑。“依娃姐姐,天閑的閉關已經剩最後一天了。但現在也是最危險的時候,禰就再等一天吧。”朱絲照常擋住依娃。

  “為什麼就我不可以見他?”依娃有些不高興。

  “對不起,這是天閑入定前吩咐的。依娃姐,有什麼也就這一天了,禰就不能再忍耐一會吧?就一會。”朱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哼。天閑最好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依娃很是生氣地道。

  “依娃姐,禰相信天閑。他對我們都是一樣的。”朱絲終于還是忍不住漏了點口風。可惜偷偷跟著依娃的那人急功近利,沒有在意這句話中的含義。

  依娃離開了,不一會,天色也暗了下來,一條漆黑迅捷的人影接近了苗秀的住所。

  從那玲瓏的身段,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而且是個身材近乎完美的女人。

  人影仿佛沒有重量,慢慢地飄過了四周的監視網,更繞過了負責警戒的謝雅,直接鑽進屋里。

  此刻天閑還是靜靜地打坐著,身體周圍屬于混沌的那種顏色莫辨的氣體正在不住旋轉,不過其中偶爾會有一些淡灰色。

  黑影遠處打量了天閑半晌,過了好久,見天閑確實沒有動靜,這才掏出一件長條狀的物事,慢慢吹出一縷棕褐色的煙霧,朝著天閑而來。

  入定中的天閑仿佛覺得有些不對,眉頭動了動。

  黑影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但那煙霧卻在此刻鑽進了天閑的口鼻,黑影又放下心來,接著就看到天閑周圍出現一些粉紅的氣體,給人一種很迤儷的感覺。

  這會天閑不是皺眉頭那麼簡單了,呼吸開始變的渾厚,沉重。眼皮也不住跳動。

  “天閑,天閑,你怎麼了?”苗秀沖了進來,一眼就發覺天閑的不正常。

  “我沒事。”天閑猛然睜開眼楮,不過那眼中卻充滿了情火。

  “不可能,你的眼楮告訴我,你現在情況很不對。”苗秀不信,天閑的那種目光只在雙魔和天閑合體時出現過。因為天閑本身的屬性是欲魔,所以當得到另外二魔力量後,增長最快的是欲魔之力。若不是有色斯靈尼爾的那幫女人,當時天閑就可能暴體而亡了。

  “那些菌體不知道怎麼忽然發生突變。現在它們都變成了和淫魔性質相同的生物。”天閑知道瞞不過苗秀。

  “那怎麼辦?難道?”苗秀的臉忽然紅了。

  “恐怕是的。”天閑眼中藏起一點寒芒,他已經發覺了黑影的位置。

  苗秀和天閑的關系,本來也沒必要忌諱什麼,而且學校里現在還有依娃,朱絲,倒不怕缺了女人,天閑也樂得借機大享齊人之服,當然不會忘了盯緊那黑影。

  折騰了大半夜,苗秀她們都已經陷入了半昏迷,天閑卻似乎還沒有盡興,連皮膚都變成粉紅色。

  暗中的黑影急得團團轉,想不到這天閑居然會在這方面有如此強悍的實力,令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莫名其妙地擱淺了。

  暗中的黑影經過良久的思想斗爭,想是知道不是天閑的對手,終于悄悄地退了出去。

  就在她離開的時刻,天閑渾身紅光一收,膚色也恢復了正常。

  “算禰識相,不過,禰究竟想干什麼?”天閑自語道。

  以天閑的本領,當天閑有防備時,想要暗算他根本就是痴人說夢。若不是為了弄清楚黑影的目的,加上順便佔點便宜,天閑才懶得演這出戲呢,可惜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那黑影居然就這麼退走了,弄得天閑一頭霧水。

  到了第二天,就換成朱絲,苗秀起不來了,天閑倒是春風滿面地走了出來節“她們有點不舒服,休息一天就好了。”這是天閑的解釋,至于別人信不信,那就難說了。

  藍提斯來看望依娃,這次倒沒人攔著她,不過依娃卻一直追天閑要解釋。

  “不是啊,因為依娃禰最煽情,我這不是怕看到禰一時忍耐不住前功盡棄嗎?”天閑想糊弄過來。

  依娃自然不依,也不管藍提斯就在旁邊,無論如何就是要天閑有個合理的解釋。

  打哈哈那是難不倒天閑的︰“哦,有嗎?我昨天不是給過禰解釋了嗎?”

  “禰沒听清,不可能啊。可能禰太投入了吧。”

  ……

  反正東拉西扯,也就這麼混了過去。依娃整個被天閑硬給侃暈了,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天閑早就趁機跑了。

  “可惡!”依娃咒罵道,卻發現藍提斯一直盯著天閑離去的方向,表情很是猙獰。

  或者是依娃的錯覺。她覺得,那是一種嫉妒的表情,一種對情敵時的表情。

  “藍提斯,禰怎麼了?”依娃覺得心中一動,似乎捕捉到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封神符的風波很快就過去了。現在精英學院真正是集中了半個地球的精英,知道戰斗技巧的是身經百戰的戰神雅典娜,指導東方武術的則是柴文的爺爺,柴白。至于一些法術什麼的,自然就交給愛麗娜和她手下的十二夜女神了。天閑則偶爾去講講東方遁術之類的東西。

  不過天閑實在是沒什麼當老師的天賦,在大禮堂講起課來,聲音平板,枯燥,沒有任何抑揚頓挫,加上內容又很是單調,生澀,難得有人會堅持到最後。倒是朱絲這幾個幾乎每堂課必到,另外還有就是炎龍集團的弟子了。

  天閑唯一的弟子村正太郎當然也不會缺席,他不知什麼時候把村正武館的人都帶到了精英學院。

  “五行者,無非就是金木水火土,沒什麼特別。我們一再使用五行遁術。瀛洲的忍者用的也很多。可是,有誰真正了解五行?我不想說西方那些什麼領悟元素之心的那一套,那是魔法,和遁術不同,真正的五行遁術,根本名必要去領悟什麼,順其自然就可以了。東方有句很普通的話,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切就在這自然二字上。若能真正把握自然二字。當然就不用再去練什麼功法了……”天閑照常念咒,他是不會去給學生提問的。懂就懂,不懂拉倒。反正折騰完一節課他就走人。這還是被苗秀逼的呢。

  “好了,今天的五行論就講到這里,下節課我會來說說何為金行。”天閑的課後結語,說完這句,他轉身就走。

  “等等,我有問題要問。”追出來的是村正菊葉,當初向天閑挑戰的那個武痴,或者這段時間都和同齡人在一起,村正菊葉開始變得像女孩子了。

  “什麼問題?”天閑停下腳步,這可是他唯一弟子的晚輩,算起來就是天閑孫子輩的呢。

  “你說我們瀛洲的忍術不如五行遁術,我不服氣。”村正菊葉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換成她爺爺,可沒這膽量向天閑挑戰。

  “我收我剛才的評價。”天閑在心里暗自道,剛覺得她像女孩子,這麼快就原形畢露,真是本性難移節“沒空。”天閑一口回絕。

  “沒空也要比。”村正菊葉擋在天閑面前。

  這一耽擱,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好戲的學生了。

  “無聊。”天閑朝身邊一棵大樹走去,接著就看到天閑人影一閃,在遠處的一棵樹下現出身形。

  “站住,不許跑。”村正菊葉打出煙幕彈,也消失在人群里。

  “還是小孩子。”天閑看著追來的村正菊葉,要是個正常點的忍者,從剛才天閑使用的木遁中就該可以看出,村正菊葉和他根本就是兩個無法相比的等級。

  腳下不做停留,天閑就這麼一閃一閃地繼續朝前走,村正菊葉也被越甩越遠。

  “終于甩掉了。”天閑回到自己的住處,他現在和苗秀住一起,就是以前八號樓的位置。

  “咦,”剛想坐下,天閑忽然發現有人跟著自己進來。“你是村正菊惠?”看著面前逐漸清晰的忍者,天閑有些驚訝,沒想到村正菊惠居然能跟上自己,雖然他剛才沒盡全力,但由此可見,村正菊惠實在是個很強的忍者。

  “是的。前輩。”村正菊惠的表情比村正菊葉要平和,但也死板的多,低著頭,看向地板。

  “禰也覺得我說得不對?”天閑明白村正菊惠為什麼要跟過來,她作為村正太郎的影子,原本是不能離開村正太郎半步的,但卻因為天閑對瀛洲忍術的評價而違背忍者的律條。

  “精神。”天閑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話,這種民族精神不正是現在的東方國所欠缺的嗎?

  “什麼?”村正菊惠抬起頭。

  “禰覺得我今天說的不對?”天閑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那句沒頭沒腦的“精神”,反過來問村正菊惠的來意節村正菊惠又低下頭,雖然沒有開口,但那意思卻很明顯了。

  “我今天並不是信口開河。我先問禰一個問題,忍術的那些所謂遁術是用來做什麼的?”天閑問道。

  “這……”村正菊惠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來告訴禰,那是用來隱藏自己。”天閑沒有等待村正菊惠的回答,而是搶先給出了答案。

  “但遁術不同,遁術是和五行的力量進行交流,從而自由來去于施術者想要到的任何地方。朝起五岳,暮達三江,一日游遍九州四海。這才是真正的遁術。比如木遁者,有木處他便可以暢通無阻,瞬息而至。自古遁術易學難精。土遁之術,真正精通者也不過就拘留孫一人。他一個半調子徒弟土行孫就弄得姜子牙都手足無措,那才是真正的遁術。”天閑道。

  “那只是神化中的人物,我听過這個人物,傳說土行孫使用土遁時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但人類的體能極限根本不可能達到那樣的要求。”村正菊惠固執地道。

  “人的體能,那又何必用遁術,直接用跑的不是更方便?”天閑微微一曬。

  東方的遁術,正是要借助五行之力來行動,如果使用自身的力量,那倒不如御劍飛行來得方便了。

  “什麼?”村正菊惠不明白。

  “也罷,跟我來。”天閑一把拉住村正菊惠的手。

  身為忍者的村正菊惠根本就沒有絲毫躲閃的余地,嗖的一下就和天閑同時沒入了地下,接著就感覺到周圍的土不停地擠壓推動著她移動,而不向平日里她使用遁術時還需要去破開土層的阻力。

  就在村正菊惠仔細體會這種感覺時,周圍忽然一輕,她已經回到了天閑的住處。

  “明白了沒有?回去好好想想,有什麼不明白的再來找我吧。”天閑放開村正菊惠的手,那是一雙很粗糙的大手,滿是握刀後留下的老繭,還有不少傷痕,若只看這雙手,誰也不知道她的主人是個如此美麗的女人。

  “謝謝。”雖然還沒能體會土遁的真諦,但村正菊惠至少已經把握到了一點東西,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看著村正菊惠離去,天閑轉過身︰“禰也看得差不多了,有什麼感覺?”

  “謝謝師父。”村正太郎從暗處現身,很恭敬地向天閑鞠個躬。

  “不用了。”天閑微一抬手道︰“她的資質很不錯。其實她們姐妹的資質都很好,可惜那個村正菊葉在求道之路上太一帆風順了,以後的成就怕是比不上這丫頭。”

  “師父,還請師父成全,菊葉畢竟是我村正家下一代的繼承人。”村正太郎知道天閑絕不會無的放失,既然這麼說了,那村正菊葉以後的成就無疑就有限的很了。

  “很難,她的武學路子基本已經成形,想要再做大的改動已經不大可能了,除非讓她一切從頭開始。不過那樣未免有點殘酷。”天閑搖頭。

  “村正家絕對不允許懦夫存在,太郎明白該怎麼做了。”村正太郎听完天閑的話後,毅然轉身離去。

  “他想做什麼?”天閑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要關心的是藍提斯到底要做什麼,現在天閑已經可以肯定,藍提斯和常恨是合演了一出苦肉計,但問題是他們演這出苦肉計的目的是什麼?

  那晚的淫蟲顯然就是藍提斯做的好事,但天閑本身就擁有欲魔的本質,這些東西對天閑是不可能造成什麼實際傷害的。

  正在想著心事,朱絲也回來了。

  “天閑,听說你又捅了馬蜂窩。”朱絲的表情是典型的幸災樂禍。

  “什麼馬蜂窩?”天閑問道。

  “就是村正家的那兩位大小姐啊。那兩位小姐,目前都還是雲英未嫁,追求者多的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你要當心了。”朱絲嘴里說要天閑當心,卻給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無所謂。”天閑對這些事是不怎麼在意的,普通人想要踫到天閑那是非常有難度的。

  “奇怪,有人穿過了我的結界。”天閑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為了不讓精英學院有敵人混進來,天閑在學院很多地方都布置了結界圈,只要有人闖入,他立刻就能知道。

  “是我。”天閑面前出現了玉蟾的身影,現在亡魂之森的已經不再是恐怖之地,結界當然也就沒有了,玉蟾一個人在那邊悶的荒,又听說天閑也到了精英學院,干脆就跑來開“五毒大會”了。

  “玉蟾!”天閑倒沒想到玉蟾會來。

  “怎麼,很驚訝?”玉蟾嬌笑,現在精英五毒又都回到當年的集中營了,加上現在戰事暫時平息,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沒什麼,不過想到五毒又回來了。這精英學院恐怕又熱鬧了。”天閑打趣道。

  “去,不要敗壞我們姐妹的名聲。”玉蟾呸道。

  “算了,對了。星宗有什麼新消息嗎?”天閑問道。

  “也沒什麼,水伯他們已經將竇德的軍隊完全困死了。現在狀況是,所有高尖端武器,除非得到月宗的能量晶石的,都變成了廢鐵,你以為普通軍隊失去槍械後還能做什麼?”那邊的戰爭是沒什麼意思,基本就是一面倒,不過竇德畢竟也收容了一大批修道人士。加上水傲不想造成太大傷亡,所以只是帶人將竇德和手下壓制在一塊很小的地方,並沒有進一步發起總攻。

  “哦,反正只要不出問題。你們看著辦就是了。”天閑又開始不負責任了。

  “別說我們了,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和常恨的恩怨?”一切的罪魁禍首根本就是常恨一個人,只要能打倒他,一切問題都能解決。

  “暫時不想和他硬拼,現在和他決斗,我們各自佔了五五之數。誰也不想先動手。”因為那次和死靈塔的硬踫硬,現在天閑和常恨互相之間都很了解對方的實力,誰要是先動手,另一方佔著以逸待勞的便宜,那贏面自然就大的多。所以兩人現在要做的,就是逼的對方先動手。

  “那你答應愛麗娜她們的事呢?”玉蟾問道。

  “其實現在並不是沒法救俄塞里斯,常恨得到我的一些力量,我同樣也得到他的一些能力。從死靈塔拉一兩個人出來是沒什麼。不過那樣一來,死靈塔就可能完全崩潰。到時候,那些構成塔身的元神就會全部灰飛湮滅,永世不得超生了。”天閑道。

  “原來是這樣,可是總不能老這麼拖著吧。”玉蟾道。

  “嗯,也快了。只要弄清楚藍提斯來這里到底做什麼,另外等大哥他們出定,就可以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做了。”天閑道。

  “藍提斯?她有問題?”朱絲吃了一驚,天閑這才發覺,自己一不小心居然把這事給說漏了嘴,現在再想掩飾也已經晚了。

  “算了,遲早要知道的,不過禰們要答應,千萬不能泄露出去,尤其不能讓依娃知道。”天閑顯得有些無奈。

  “你說吧。”朱絲點點頭。

  “常恨的本體,藍提斯該早就知道的,而且常恨雖然不是個好人,卻不是淫魔那種貨色,不可能逼奸藍提斯。要是常恨想要藍提斯,以藍提斯那點能力,十個她綁在一起也不可能從常恨手中逃脫。更別提逃到叢林之城了。當時我就很懷疑。直到前一次,替秀姐解除禁制時。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想作什麼,但我可以肯定,那晚她來過,還動了手腳。”天閑很嚴肅地道。

  既然說開了,干脆就讓玉蟾和朱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樣,那為什麼不干脆揭穿她?這樣依娃姐不是有危險?”朱絲問道。

  “不,依娃對藍提斯其實還是有舊情的,現在揭穿,依娃不會相信的。而且我也想知道,她來到底為什麼。”天閑道。

  知道玉蟾也來了,謝雅,柴文都放下手頭的工作,跑到當年的“集中營“重溫舊夢。

  集中營里自然也就立刻熱鬧了起來,可惜的是少了遠在叢林之城的吳佩,但對玉蟾等人來說,也算是很難得的聚會了。

  不想打攪玉蟾姐妹的興致,天閑沒有參加她們的聚會,拉著苗秀在精英學院閑逛。一直轉到學院的小樹林。

  這種地方一直就是少男少女偷偷幽會的場所。

  天閑可不懂這一套,只是喜歡幽靜的環境,苗秀可就受不了了。學院里的人基本都認識她,路上踫到的一些人,都向兩人投來曖昧的目光,偏又舍不得這難得的溫馨,等到兩人來到林中無人處時,苗秀的臉早就變成嬌艷欲滴的粉紅了。

  “秀姐,禰病了。臉怎麼這麼紅?”天閑剛才一直和苗秀並排前進,到這會才發現苗秀的臉這麼紅,說著還將手探到苗秀額頭。

  “有點燙。秀姐,禰真病了?”天閑有些緊張,幸甚是不可能感染上頭疼腦熱之類毛病的,除非上次藍提斯教的方法有什麼後遺癥,才會有這種現象。

  “我沒病,你有時精明的很,有時卻這麼糊涂。”苗秀的話里透著無奈,像天閑這樣身邊美女環繞的家伙,偏偏一點不懂女兒家的心事,可是又總能給她們最需要的撫慰。難道這就是冤孽?苗秀也不明白。

  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麼,天閑本性淡泊,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但卻又擁有欲魔的本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異性心中的傷痛,並能加以慰籍,這種能力本就是心魔所特有的。

  因此當初北極星帝才會說,世間不能真的沒了三大心魔。那樣的話,人間會變成一片苦海。六道之中,若沒了七情流欲,人間道才是最悲傷的世界。

  “我糊涂?”天閑此刻的表現確實是典型的呆頭鵝。

  “算了,陪我坐一會吧。”苗秀搖搖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其實苗秀也在精英學院進修過,她也有過少女的春夢,可惜特殊的身份,以及初戀情人的背叛,使得她從來都沒機會享受這種普通男女的甜蜜,難得有這個機會,她希望向精英學院中所有懷春少女一般,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靜靜地相擁而坐,听風的聲音,鳥的鳴叫,一切的一切……

  天閑見苗秀半天不說話,一低頭,卻發現苗秀已經在自己懷里睡著了。

  自從第一次在天閑面前失態,以至與和天閑有了合體之緣的那回,天閑好久沒見過苗秀這種不設防的樣子了。或者只有單獨面對自己時,苗秀才會暴露出心中的軟弱吧。

  任何人都不可能永遠堅強。苗秀的位置,使她必須做到完美,要不停地偽裝著自己。所以,她其實很累,很累。

  “秀姐,”天閑動了動,讓苗秀完全臥在自己懷里。心中生起一絲疑惑,秀姐究竟是怎樣的人呢?天主星的宿命使得它所同步的星神擁有超呼常人的野心。秀姐本身也就是個自強的女人,但是,秀姐表露出的真正自我又總是這麼惹人憐惜。

  難道說,秀姐是一艘在波濤中航行的船只,只有當她需要給養時,才會暫時停靠在海岸?天閑仔細端詳著苗秀,恢復星神之力後,歲月已經不再是女人的天敵,烏黑的繡發,挺拔的鼻子,抿的緊緊的嘴唇,臉上的皮膚白淨,嬌嫩,微闔的雙眼掩去了苗秀眼中不屬于女性的剛強。

  此刻的苗秀不再是炎龍集團那個強悍的女總裁,只是一個需要人來愛惜的普通女人。

  看的忘情之下,天閑沖著苗秀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苗秀並沒有因此而醒來,她在做一個夢,一個從小就期待的夢,一片無人的草原,沒有旁人評價的目光,只有她和天閑,一切顯得那麼美好,那麼真實。天閑的吻是那麼甜蜜,對她的愛撫又是那麼溫柔。她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一直上升,上升一直飛到了天的盡頭。

  “咚。”一聲沉悶的響聲從地下傳來,驚醒了天閑。接著地面有一塊凸起,鑽出了一身忍者服的村正菊惠。

  被人打攪了難得的雅興,天閑自然高興不起來。

  “前輩,為什麼我在土遁時總是做不到向您那樣揮灑自如。”村正菊惠不知道有沒有看出天閑的臉色,直接問道。

  “不要吵醒她。”天閑搖頭,接著村正菊惠便看了一回分身術的表演。從天閑身上,又分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天閑來。

  “跟我來。”分身出來的天閑向樹林深處走去,村正菊惠忙跟了過去。

  “地有化育之林,土地是充滿著生命的。萬物生于此,終與此。禰身上的殺氣太重,自然就會被它們排斥了。”天閑忽然停下來道。

  “難道就沒有辦法嗎?”村正菊惠一呆。

  經過這麼多天的練習,她當然明白天閑話里的意思。

  “殺氣本是天生的。像禰這樣的人,適合使用金遁,而不是土遁,”天閑看了村正菊惠一眼。說實話,他也沒想到村正菊惠這麼快就把握到遁術的關鍵,雖然因為身為忍者的原因而無法使用土遁。但充滿銳氣的金遁一定適合村正菊惠。

  “金遁?”忍者的金遁一般只是借助其強光而眩人耳目而已。

  “金者,凝銳氣,藏至剛之靈。借其銳氣而行,與其剛勁合為一體。金遁是五行遁術中最快的,只是缺少一些靈活性罷了。”天閑解釋

  “來。”天閑又一次抓住村正菊惠的手,再反手拔出村正菊惠的倭刀,很隨便地一刀揮出。

  接著村正菊惠就發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一團光包裹在其中。不同與當日土遁的感覺,這光使她覺得很舒服。

  因為金遁不夠靈活,這次天閑沒再把她帶回原地,而是橫穿了整個精英學院。

  “好了。你自己慢慢練吧。”天閑話落就消失在村正菊惠眼前。

  “我時候才能像他一樣?”村正菊惠忽然覺得有些嫉妒天閑。

  回到苗秀身邊時,苗秀還是沒有醒。撤去分身術,兩個天閑又和成一個。

  天閑再次對著苗秀的櫻唇痛吻下去。

  這次,苗秀被驚醒了,卻沒有反抗,反而作出激烈的回應。

  此刻的苗秀,再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她要為自己活一回。

  纏綿良久,雖然不至于就這麼幕天席地,但也算是情到濃處吧,一轉眼天就黑了,小樹林的情侶多了起來,這一來苗秀自然就不好意思了,拖著天閑要回去。

  拗不過苗秀,天閑只好跟著回去節這會玉蟾等人的宴會開的正歡,看著滿臉笑容的玉蟾,天閑突發奇想,現在精靈之森已經不需要再戒備了,不如將語姐也叫來吧。

  想到就做,天閑和花語間的默契本就是最足的。天閑這邊心中一動,那邊花語已經感覺到這召喚。正統星神的實力再次展現,比起玉蟾等人,那簡直就是天壤只別,不過一眨眼的工夫,花語已經出現在天閑面前。

  “呵呵,我有個提議。今天讓語姐當大廚,大家好好玩一玩如何?”看到花語已經來了,天閑大聲道。

  “好!”柴文第一個表示贊成。

  “我也同意。”苗秀笑道,花語的廚藝可是叫她垂涎三尺啊。

  有這兩個起哄,接著謝雅,玉蟾當然也一直通過了。

  “居然大老遠叫我來做廚娘。”難得這麼開心,花語沖著天佯怒道。

  “語姐,難得大家開心嘛。”天閑陪笑。

  此刻所有人都放開了星神的身份,一伙人跑大池塘邊,將桌布鋪好,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就那麼以各種姿勢席地坐下,然後就開始不顧身份的敲打碗筷,催“廚娘”快上菜。

  折騰得是熱火朝天,若是被那些學生看到他們的校長,教授如此形態,恐怕以後苗秀等人就再無形象可言了。

  這一晚,雖然沒有酒,但所有人都醉了,最後連花語也被天閑拖進了胡鬧的行列,池塘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

  荒唐過後,一切工作還是要導入正規的。既然竇德已經無法構成威脅,現在要做的就是防範來自常恨的黑鐵世界的攻擊。

  因為夢佳城是目前聯系兩個世界的唯一紐帶。在夢佳城的邊境,苗秀布置了重兵,同時還將星宗秘密部隊調去了大半。

  夢佳城目前還算是在星宗的控制之下,常恨這段時間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讓人覺得很不安節精英學院自然也就平靜下來,除了加緊練兵,唯一的新聞就是村正太郎將村正菊葉的功力完全封印,每天逼著村正菊葉操練忍術,搞得村正菊葉叫苦連天,每次村正菊葉訓練時,她那些仰慕者是必到的。

  看到那些非人道的忍者訓練方式,聲援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不過村正太郎可不吃那一套,照樣一步不放松地逼著村正菊葉操練。這也算是這段時間精英學院唯一的大事吧。總之,一切都透露著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征兆。

  這些日子,天閑也沒有放棄對藍提斯的監視,不過除了時不時糾纏依娃外,卻沒有發現什麼可疑,對于依娃有時經不住藍提斯的糾纏,而繼續一切昔日的虛鳳假凰的荒唐,天閑倒不是很在意。可他總是覺得藍提斯這麼做一定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54
第七十章
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常恨已經有半年沒有動靜了。叢林之城的防御也沒先前那麼緊張了。吳佩便抽空回到精英學院,和眾姐妹一起。

  精英學院中也有不少學生學業有成。人類世界的軍隊也改變了編制,由一貫的海陸空步兵裝甲合作,以及主要依靠高科技裝備的戰斗模式改成了由武斗兵和魔法師,仙法師結合成的純以士兵本身作戰能力為主的古代軍隊編制。雖然很多地方還遠不夠完善,但也已初具雛形。

  “天閑,你有好久沒去給學生講課了!”花語伏在天閑懷里,小聲道。

  今天是柴文的生日,“五毒”、依娃她們都一起去湊熱鬧,這會正在為晚上的宴會布置,所以只剩下花語在這陪著天閑。

  “沒必要去了。我不適合為人師表。”天閑輕輕搖頭,花語永遠像一個懷春的少女,那麼純潔,那麼羞澀,有時真懷疑花語是不是花明心的妹妹。

  “不會啊,現在有誰還比你厲害?”花語道。

  “為人師表哪是那麼簡單。”天閑還是搖頭,花語身為天彗星,可是對與人情世故的把握卻還遠不如苗秀。為人師者,像天閑這樣待人冷漠是不行的。

  “一轉眼都半年了,都是你害的,今晚又要我去當大廚。”花語不高興地嘟起嘴,當初天閑教她天廚星食譜時她就覺得有陰謀,搞來搞去,弄的現在經常被要被拖著掌廚。

  “這不是很好嗎,人間有句話,叫︰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禰這樣才能抓住我的心啊。”天閑取笑道。

  “去,不害臊,誰要抓你的心。”花語臉一紅。

  “對了,我讓禰留意藍提斯和依娃,有什麼發現嗎?”天閑問道。女人家的事,他是不好太注意的,只好拜托花語了。

  “沒什麼可疑的,不過我發現藍提斯會有意無意地模仿依娃的動作。”花語想了想道。

  “奇怪,她究竟想看什麼?我也發現她有幾次在听我和依娃的牆角。”天閑皺起眉頭。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撲朔迷離的感覺,使他總覺得有力無處使。

  “要我用佔星術看看嗎?”花語問道,自從世界被分成黑鐵白銀後,她一直沒有再使用佔星術。

  “不用了,要是得不到詳細的答案,反正徒亂人意。”天閑道,佔卜之術,有時只能得到一個結果,或者是大致的可能,對于天閑來說,這反而會影響他的判斷。

  “那好吧,你也別太擔心。藍提斯那點力量,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危害的。”不是花語看不起藍提斯,花語是上代的三十六天罡。論起實力來即使比起北斗七星也差不了多少。

  藍提斯強煞是個人類,充其量也就是人類優秀基因的結合體罷了。

  “嗯,不去想了。今晚好好輕松一下,禰最近也忙壞了。”天閑點頭,為了要進行軍隊的改革,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忙的不可開交,連水傲他們都不例外,更別苗秀了。

  好容易一切都上了正軌,不必那麼辛苦了,大家才機會趁著替柴文做生日好好樂一下。

  天色很快就暗了,苗秀受柴文朱絲的委托,硬把花語從天閑身邊給挖走了,就那麼把天閑一個人扔在房里,全然不顧天閑在那叫苦不迭。

  不過幸好,很快就到了晚宴的時候,被苗秀派人封鎖了大半天的大廳終于打開門,參加宴會的人也陸續聚集到被布置成宴會廳的八號樓大廳。

  不過天閑可沒湊熱鬧的興趣,偷偷跑到廚房去找花語。

  廚房里沒什麼人,花語做菜時,一般人那都是插不上手的。

  “語姐,很忙啊?”天閑看到花語忙里忙外,額頭還微微見汗,感到有些心疼。

  “呵,沒什麼,難得大家這麼高興。”花語順手用手背拭去額頭的汗,輕笑道。

  “怎麼來這麼多人,我先嘗嘗。”天閑偷偷順手捏了塊花語剛做好的菜送到嘴里。

  “嘴讒。”花語重重拍掉了天閑再次偷偷伸向盤子的手。

  “嘿嘿。”天閑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

  “大家這些日子都忙壞了。有誰像你那麼閑。秀姐就是想趁這個機會緩和一下氣氛。”花語邊說話,邊將切好的菜倒進鍋里。

  “我哪很閑,我一直在注意常恨的動靜。還要不時指導一下我那笨徒弟。”天閑抗議道。

  “好了,你很忙,行了吧,不過這會別煩我。不然待會菜糊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花語失笑。

  “對了,我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禰呢?”天閑問花語。

  “嗯,我也覺得有些不妥。”花語輕輕點頭。

  “奇怪,哪里不妥,這些菜可都是禰親自動手的,難道還能有問題。”天閑不死心地又伸手偷吃一塊。

  “不知道,”花語搖頭。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知道常恨那白痴這麼多日子都在干嘛。”天閑繼續自己的偷吃大計。他是不會去大廳擠的,當然只好在這滿足一下口腹之欲了。

  因為天閑不肯出去,花語在忙完後自然也只能在廚房陪著他。

  听前面傳來熱鬧的聲音,似乎很熱鬧,柴文的人緣一直就很好,今天作為壽星,當然免不了成為眾人灌酒的對象,所以很快就喝的醉燻燻的,粉面含春,給一向沒什麼女人味的柴文平添了幾分嫵媚。

  她這一醉,那些好姐妹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很快就都有了幾分醉意。

  這許多充滿醉意的美人聚集到一起。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因此所有人都醉了。弄的宴會只能提前結束。

  “天閑,陪我喝一杯吧。”人潮漸漸散去,天閑這才拉著花語跑到前廳。

  沒想到剛出來迎面就遞過來一只盛滿美酒的高腳杯,酒杯的主人是個很迷人的成熟女人,看著還有幾分眼熟。

  “禰是!”眼前的女人一身豪放性感的裝束,而且很會化妝,將自己的優點通過一些不起眼的點綴完全展現了出來。

  “禰是藍提斯?”天閑不自信地道。

  “你不認得我了?”對面的美女露出悲傷的表情。

  “真是藍提斯?禰干什麼?”天閑側頭讓開藍提斯硬湊過來的高腳杯。

  “你真的不肯原諒我?”藍提斯傷心地道。

  “你醉了。”天閑想拉著花語去找今天的壽星公︰柴文。

  “為什麼你總是不肯接受我,我只不過走錯一步。”藍提斯說著就那麼嗚嗚哭出聲來。

  她這一哭,今天留下來陪柴文的幾個人自然都聚攏了過來,而還沒能走遠的天閑也就成了眾矢之的,無數道問罪的目光齊刷刷地朝著天閑看過來。

  “不關我的事。”天閑一臉無辜。

  幸好有花語一直在身邊,不然他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呢。

  “到底怎麼回事?”這會只有酒量最大的苗秀還保持著清醒。

  “不關天閑的事。天閑只是不肯喝她敬的酒。”花語替天閑解釋。

  “我,我只是想表示一下,我真的希望大家能接受我。”藍提斯顯得很傷心。

  “天閑,你……你就喝了吧。一杯酒而已。”朱絲醉燻燻地道。

  “天閑,算是看在我的份上。原諒她,好嗎?”依娃今天也喝了不少。

  “天閑。”花語悄悄拉天閑衣袖。

  “好吧。”天閑看著這麼多帶著哀怨的目光,還能說什麼?接過藍提斯的酒杯,一飲而盡。

  “行了吧?”天閑把空酒杯倒轉?

  “謝謝你。”藍提斯換上一臉笑容。

  天閑忽然覺得有些酒勁上沖,使的自己的心神有些混亂起來︰“奇怪,好烈的酒。”說著話,天閑打個踉蹌,臉上立時升起一片紅雲。

  “呃,原來天閑的酒量這麼差啊?”朱絲打著酒咯道。

  “是啊,好了,扶他回去吧。”苗秀酒量終究還是喝多了,失去了往常的判斷力,她該知道天閑的酒量雖差,卻還不至于這麼嚴重。

  “都是我不好,不該讓天閑喝酒的。我和語姐一起送天閑回去吧。”藍提斯主動道。

  “好吧。”這會真正清醒的就花語和藍提斯了,所以大家都同意了藍提斯的提議。

  和花語一起將天閑送回房間,留下花語陪著天閑,她則很識相地退了出去。

  醉歸醉,天閑卻沒睡著。

  酒為色之媒,花語當然是不要想走了,醉了的天閑似乎特別狂熱,弄的花語很快就筋疲力盡,暈死過去。

  “不,不行了。哎,真是。”天閑眯著眼楮,好像有些視覺不清。

  “天閑!”耳邊傳來依娃的聲音。

  “嗯,依娃,禰來了?”天閑摸索著,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摸到一個火熱的胴體,而且是完全赤裸的。

  “依娃,呵,禰來了?”天閑抱住依娃朝床邊走去,懷中的依娃好像很激動,身體不住顫抖。

  “依娃,禰怎麼了?”天閑有些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依娃主動吻上天閑,這會天閑哪還有平日的理智?很快就沉浸在欲望中。今天的依娃似乎特別有精神,一遍遍和天閑纏綿,弄得天閑都有些吃不消了。

  最後,就在天閑的欲火快要平息的時候,下體忽然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

  “嗯!”天閑的醉意立刻不翼而飛。

  “禰不是依娃!”天閑怒斥道。

  “太晚了。”身下的依娃聲音忽然變了,變成藍提斯的聲音,接著天閑身下的依娃就飛快地穿了出去。

  天閑勉強凝聚起目力,依稀發現,眼前的藍提斯幾乎和依娃擁有同樣的胴體,連一些微小的特征都和依娃一般無二,難怪剛才天閑居然沒覺察身下的人不是依娃。

  “不用覺得奇怪,我對依娃太了解了,而且我怕這段時間依娃身上有了變化,所以還特地重新看過依娃的身體,甚至連你和依娃做愛時,我也在偷看,為的就是這一刻。”藍提斯有些得意,又有些難過地道。天閑無法理解此刻藍提斯心中所想。

  “我還是不明白。”天閑開始暗中運氣逼出酒氣,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當然,也不是毒就是了。毒物之類,對天閑是不會造成傷害的。這是當年狄希親自釀造的千年仙人醉。普通人只要沾上一滴,那就要一醉千日的。

  天閑雖然厲害,一時卻也清醒不了。而且這東西和情人淚一樣,根本不是毒,所以無藥可解。

  “我要走了。來這里為的就是得到你的基因。因為,你擁有著創世三聖的血。有了你的基因,我們就能造出最強大的生命。謝謝你,我知道你現在在逼酒氣。但時間足夠我離開了。”藍提斯不再拖延,消失在了天閑的視線中。

  狄希的仙人醉確實名不虛傳,即使以天閑的力量,也花了兩個多時辰才完全逼出了酒氣。

  一睜開眼楮,天閑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房間,四處尋找藍提斯的下落,不過結果顯然讓他失望了,藍提斯仿佛是消失在了空氣里,誰也沒有看到她離開學院。

  “該死,”天閑重重跺了下腳,發出炸雷般巨響的同時,引的整個精英學院都為之晃動一下,也驚動了宿醉未醒的苗秀等人。一個個捂著幾乎要炸開的頭來找天閑問罪。

  “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神經?”第一個找到天閑的是苗秀。對于宿醉,她的適應能力是最強的,以前經常醉酒,有經驗了嘛。

  “秀姐,太平日子恐怕沒法過了。”天閑沒有回頭,沉聲道。

  “什麼?”只顧著揉太陽穴,苗秀沒听清天閑說什麼。

  “秀姐,前段時間關于常恨培育出新戰斗體的事禰也听說了吧?”天閑轉過身。好像又有人過來了。遠遠的好像是依娃,朱絲那幾個。

  “我說,天閑,你一早跑到這里發什麼神經?語姐呢?”朱絲老遠地就喳喳忽忽地道。

  “絲絲,別鬧,听天閑說。”苗秀打斷朱絲的話,她預感到天閑話里有話。

  見苗秀板著臉說話,朱絲還真不敢調皮,老老實實地站到一邊,連朱絲都老實了,這會當然不會有人再胡鬧。周圍都安靜下來。

  苗秀這才對天閑道︰“我有听明心說過。據說那幾乎是一種無敵的戰斗生命體。不過,听明心說不是已經找到克制的辦法嗎?”苗秀看著天閑。

  “不錯,本來是的。可是……你們發現藍提斯不見了嗎?”天閑問道。

  “藍提斯?”早上還沒人去找過她,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藍提斯不見了。

  “我終于知道常恨演苦肉計的目的了。可惜,太遲了。”天閑嘆口氣。

  “不會的。”依娃不相信藍提斯這麼多天來一直是在騙自己。

  “冷靜點,依娃,難道她騙的禰少嗎?禰信她還是信我?”天閑沖著依娃大聲喝斥道。

  “我!我!我不知道。”依娃被天閑的聲音嚇得坐倒在地上。

  她不是笨人,現在天閑一說,她立刻就想到這些天藍提斯平時表現出的一些可疑的地方。

  “天閑,很嚴重嗎?”苗秀拉了天閑一下。

  “恐怕是的!原本常恨的那些戰斗體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唯一的解決方式我本來是知道的,可惜,我忽略了,一直都忽略了,常恨現在已經有了最大的籌碼,恐怕,我不得不先動手了。”天閑很無奈,千算萬算,卻忘了自己也擁有創世三聖的基因,才會被藍提斯鑽了這個空子。

  當然,若不是因為當年他本身有愧與依娃,藍提斯是不會可能有這個機會的。但是,天閑又不能怪依娃,自然就有些窩火了。

  而且這件事是因天閑而起,天閑當然不能保持以往那種漠視的態度。

  “天閑,你說實話。到底有多嚴重?”苗秀肅容問道。

  “如果常恨成功,除了我們這些人,所謂的軍隊根本就不堪一擊。”天閑同樣輕松不起來,他可是領教過當初阿特蘭提斯失敗作品的真正威力,那是連星神們應付起來都吃力的怪物。在那些東西面前,即使傳說中的魔族都遠遠不及。

  “那該怎麼辦?”朱絲插進來。

  “我要去叢林之城,常恨一定會挑那里做實驗的。”天閑毅然道。

  “現在去?不和語姐說一聲?”花語這會還睡著呢。

  “不了,要是去晚了,我怕叢林之城會變成廢墟。”天閑說著已經縱起雲頭,慢慢朝上空升起。

  “天閑,帶我走,我要親自問問藍提斯,我不信她會騙我。”依娃在下面大聲叫道。

  “禰還是放不下?”天閑本已遠去的身影忽然一頓,接著一條雲狀的匹練就把依娃給卷了上去。

  天閑來到叢林之城時,一切都還是那麼平靜,而且連附近都沒有絲毫風吹草動。

  “庫比,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天閑老遠就看到城頭上出神的庫比。

  “天閑?”庫比喜出望外地叫道,接著就一頭鑽進天閑懷里。

  放下拉著依娃的右手,天閑習慣地拍了拍庫比的背,卻驚訝地發現庫比並不是以白侏儒的形態出現的。現在自己懷里根本就是個充滿魅力的成熟女人胴體。

  想是庫比也發現周圍目光多了點,有些不自然地直起身子,“天閑,你怎麼忽然回來了?”庫比不好意思地問道。

  “跟我來。”天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現在的局勢,不然很可能在叢林之城造成混亂。

  從來沒見過天閑這種表情,庫比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輕輕點頭,帶著天閑和依娃朝城下走去。

  來到庫比的住所,房里的布置倒是奇怪的很,有兩種截然不同尺寸的家具擺設,一套顯然是普通人用的,另一套就小許多了,那些當然就是侏儒們用的。

  “庫比,還記得前段時間的那些怪物嗎?”天閑找了張大點的椅子坐下。

  依娃不知道在想什麼,只顧站著發呆,直到庫比一再給她讓坐,依娃這才回過神來。

  “當然記得,那些東西好可怕。”一直到現在,想起那些怪物時,庫比還是心中後怕。

  “我想,很快就會有比那些東西更加厲害的東西要出現了。”天閑道。

  “什麼?”庫比嚇了一跳。

  “所以我才這麼急著趕來。”天閑按住幾乎跳起來的庫比。

  “我要去通知族人加緊巡邏啊。”庫比道。

  “沒用的,如果那些東西真的來了,你們是擋不了的,白白增加傷亡而已。”天閑道。

  “那該怎麼辦?”庫比道。

  “我來就是為這件事,你們盡量找些掩體,它們不敢到地面來的,在陸地上,沒有人是巨猿的對手。”天閑道。

  “可是,總不能一直這麼耗下去吧。”庫比道,這樣單純地防守是非常被動的,而且也再沒辦法守住叢林之城了。

  “盡量想辦法將這里的人轉移到精英學院。

  我會另想辦法的。”天閑安慰庫比道。

  “你是說,要放棄這里?”庫比抬起頭。

  “這是唯一的辦法。”天閑知道庫比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家園,但現在的情勢,已經容不得再有什麼猶豫了。如果不在最短的時間里將這里的人轉移,等到常恨的大軍殺來,這里將血流成河,天閑那源自創世神的基因畢竟和普通生命的基因不同,所以融合需要的時間也長了許多。

  天閑到叢林之城已經有了七天,叢林之城大部份人也在猩猩王和黑侏儒的護送下離開了叢林之城,通過夢佳城,向白銀世界而去。

  這天一大早,庫比老遠就看到一片黑雲在飛快地朝這邊移動著。

  “來了!”看著那些飛速移動的黑雲,庫比自語道,不一會天閑和依娃也接到消息,趕到城牆之上。

  這次帶隊的居然是藍提斯。

  不過,藍提斯的背後居然會長出一雙翅膀,叫天閑有些吃驚。

  “天閑,等一下。”依娃拉住天閑虛握的手,那手上已經籠罩著一層耀眼的光輝。

  “藍提斯,告訴我,為什麼?”依娃對著空中大聲道,聲音傳出很遠。

  “停。”听到依娃的聲音,藍提斯手一擺,後面的怪鳥都齊刷刷地停在了空中,只是偶爾扇動翅膀來維持不墜。

  “依娃,對不起。我又騙了禰。”現在的藍提斯也有了一雙藍色的翅膀。看起來很是怪異。

  “不要說對不起,我想知道,為什麼?”依娃厲聲道,天閑拉住依娃的一只手,安撫著依娃略顯激動的情緒。

  “為什麼?”可能是依娃的態度刺激了藍提斯,也可能是天閑握住依娃的親昵激怒了藍提斯,總之藍提斯是忽然變得歇斯底里,大聲地回應道︰“是禰先背叛了我,而且禰的情人毀了我一生的驕傲。我為什麼不能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依娃,禰該比誰都清楚基因綜合體的威力。如果現在禰願意回到我身邊。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對禰好的。”藍提斯道。“藍提斯,禰變了,而且禰犯了我族的禁忌,王也不會原諒禰的。”依娃不住搖頭,眼里不斷滴落豆大的淚珠︰“王族的血統是不容玷污的,禰這麼做,即使是王也不會原諒禰的。”

  “父王?現在我才是阿特蘭提斯的主宰。”藍提斯仰天狂笑,笑聲里充滿瘋狂和一些別的東西。

  “禰,禰……”依娃連退數步,“禰真的瘋了,禰真的瘋了。”藍提斯的笑聲已經告訴依娃,阿特蘭提斯之王顯然已經不在了,而且很可能和藍提斯有著直接的關系。

  “不管我是不是瘋了,依娃我給禰最後的機會,跟我走。”藍提斯收起笑聲,臉色一轉而變為猙獰。

  “禰以為這些綜合基因獸可以奈何我?”天閑將失態的依娃攬在懷里。

  綜合基因獸是怪鳥的稱謂,這種概念在人類的基因工程中也曾出現過,不過很快就流產了,因為按照傳統的基因理論,各種生物之間是不可能無限融合的。當然那是建立在以DNA為遺傳代碼的基礎上,倒是沒有人曾經嘗試以RNA為遺傳物質進行實驗。

  “天閑,真要謝謝你。現在,這些基因綜合體已經沒有弱點了,而且他們可是你的孩子。”藍提斯陰森地道。

  “是嗎?難道是你生的?不過你還真是頭母豬,居然可以一胎生出這麼多。”天閑很難得反唇相譏。

  他看藍提斯越來越不順眼了,要不是上次在精英學院使用逆血尋脈時險些釀成大錯,藍提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天閑的話也觸動了藍提斯心中的隱痛,“殺!”藍提斯惡狠狠地道,天空的黑雲完全違背了傳統的物理概念,沒有任何加速的征兆,轉眼就覆蓋了整個叢林之城。

  “走。”現在叢林之城幾乎成了空城了,除了白侏儒,城里根本就沒人,那些綜合基因獸在城里到處搜索,當然不可能找到藏在掩體里的白侏儒。

  至于心魔親兵鬼物,基本上白天是找不到他們的。

  “庫比,讓大家從地道撤走,照顧好依娃,我要跟上這些東西。”同樣縮回掩體的天閑小聲對身邊的庫比道。

  這會依娃還是不能接受藍提斯的改變,顯得有些失神。

  “我和你一起去。”庫比道。

  “不行,這次太危險了。”天閑毅然拒絕庫比。

  “可是!”庫比還想再說,天閑將身子一扭,變成和外面那些綜合基因獸同樣的形態︰“你能變成這樣嗎?”

  看到這種情況,庫比知道,自己確實是不能跟天閑一起去了。

  “天閑,”庫比主動吻上天閑,良久,兩人才分開︰“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答應我,早點回來。”

  “我知道。”天閑點頭,一展羽翼,向著空中飛去,很快就混在了到處亂撞的怪鳥群里。

  “發現什麼了沒有?”後面忽然傳來一個身影,嚇的天閑渾身一僵,險些掉到地上。

  “首領,城里一個人都沒有。”還是天閑身邊的那只怪鳥替天閑做了回答。

  “哦?”藍提斯看了天閑一眼,雖然覺得天閑的外形有些奇怪,但使用RNA作為遺傳物質後,經常會有些怪物出生,倒也不算什麼新聞。

  所以藍提斯只是掃了天閑一眼就不甚在意,繼續帶著人在叢林之城里搜索。

  綜合基因獸的破壞力是驚人的,不到一個小時,整個叢林之城就都成了一片廢墟,但藍提斯還是沒能找到人。

  “可惡。”藍提斯停在叢林之城的最高處咒罵道,白費了半天力氣,卻連根人毛都沒摸著。

  “首領,看來他們已經逃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一只羽毛呈現金色的怪鳥來到藍提斯身邊。

  “哼,”藍提斯不想回去。

  “首領!該是注射的時間了。”那金色怪鳥道。

  “可惡!”藍提斯也想到什麼,恨恨的咒罵一聲才道︰“回去。”

  接到藍提斯的命令,所有的綜合基因獸又變成一塊塊的黑雲,跟著藍提斯朝來路飛去。當然,天閑也夾雜在其中。

  不過天閑顯然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注射?難道說這些個體還是不夠完善?問題在哪呢?”邊想邊跟著大部隊朝圖拉國的國土飛去。

  怪鳥們的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不過來到圖拉國後,天閑又被嚇了一跳,阿特蘭提斯街道上出現的那些叫人嗎?整個就是西方神話中才會出現的半獸人,不時看到長著獅頭人身,人頭馬身的動物在街道上溜達。

  人們也似乎是司空見怪了,沒有任何驚慌的跡象。

  “奇怪。”天閑心中疑惑更深了,無論阿特蘭提斯人如何胡來,總還不至于拿自己開玩笑。

  結合先前藍提斯的表現。難道說……天閑隱約覺察到一點什麼。GSIO的棲息地就是圖拉國的皇宮。

  剛落地,就有一群人拿著類似注射器的東西走過來給所有的怪鳥注射,連藍提斯也不例外。

  終于輪到天閑,在不知道那注射筒里裝什麼什麼玩意之前,天閑當然不會冒險讓人扎一針,施展點小幻術,天閑很容易就蒙混了過去。想想又覺不對,回頭又順手摸走了一只針筒。接著怪鳥就魚貫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地。休息地倒沒什麼特別的,和普通人的住處沒什麼兩樣。

  只是那床鋪有點像精神病院專用的那種,兩邊有連著床板的皮帶。一般一個房間中放置四到六張床鋪。

  “你!過來。”天閑正打算跟著前面的人走進自己的房間,卻被藍提斯身邊的金色怪鳥給叫住了。

  “我?”天閑指著自己的鼻子,難道說自己被認出來了?

  “你過來。”那金色怪鳥對著天閑招手。

  “干什麼?”天閑凝聚功力,要是這金毛的家伙看出什麼,他就干脆先下手為強。

  “今天輪到你們幾個巡邏,亂跑什麼?”金毛怪物道。

  “巡邏?我?”天閑張大嘴,哪有這麼巧的事,還真是摸到頭彩不成?

  “跟我來。”金色怪鳥不等天閑弄明白怎麼回事,轉身就走。

  事到如今,天閑還能說什麼,只好帶著滿腦子地問號跟著金鳥朝前走。

  “我是帕姆,待會你不要多說話。”金色怪鳥邊走邊道。

  “啊?”天閑被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帕姆不是被常恨給網羅了?怎麼又變成這德行,而且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跟著帕姆轉來轉去,一直到天閑已經分不出方向時,帕姆停在一棟金碧輝煌,卻又透著幾分怪異的宮殿面前,殿前的衛兵是兩個有著毛茸茸貓耳朵的少女。

  “小姐,”帕姆在殿外道。

  “是帕姆嗎?進來吧。”殿中傳出藍提斯的聲音,透著幾分虛弱。

  “小姐,禰沒事吧?”帕姆推門進去。

  天閑只好跟著,殿中的藍提斯讓天閑嚇了一跳,這會藍提斯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潔白的皮膚上凝結著星星點點的血珠,頭發凌亂,雙眼無神。

  “小姐,禰……”帕姆欲言又止。

  “帕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還是錯了,對嗎?”藍提斯問道。

  “小姐,您沒有錯。您為了子民們,已經做出了太大的犧牲。”帕姆搖頭。

  “不,你不用安慰我。我一生只有一個朋友。我卻利用了她,背叛了她。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其實我早就該知道,常恨是個怎樣的人,都怪我太天真。”藍提斯搖搖頭,身上的血珠叫人看著觸目驚心。

  “小姐,我知道。您只是太想留住依娃小姐,才會那麼恨帶走依娃小姐的人。而且,您的犧牲已經夠了。”帕姆似乎很痛心地道。

  “不,還不夠。”藍提斯自嘲地笑了笑,和方才的凶惡叛若兩人。

  “是我使得子民們變成半人半獸的怪物,我所遭受的只是自作自受而已。”藍提斯固執地道。

  “小姐,禰的傷?”帕姆知道,藍提斯一直就是很固執的人,他從來就不能改變藍提斯的想法。

  “沒關系,我還受的了。”藍提斯勉強露出微笑。

  兩人的對話讓天閑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他知道藍提斯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變化,但卻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正說著話,藍提斯忽然一聲慘叫,竟然直接從王座上滾了下來,不住在地上打滾,還發出淒厲的哀號。

  “出去,出去……”藍提斯尖叫道,外面兩個貓耳少女聞聲都跑了進來,手忙腳亂地按住了藍提斯。這會天閑才發現,藍提斯的皮膚上,正緩緩冒出一些尖刺狀的東西,這些刺穿破了藍提斯的肌膚,藍提斯身上的血珠就是這麼來的。

  “小姐,小姐。”帕姆大聲叫著。

  好半晌,藍提斯終于平靜下來,那些尖刺也都縮回了藍提斯體內。

  “小姐,禰……”帕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帕姆,今天看到的事不要說出去。”藍提斯平靜地道。

  “是!”帕姆肅容道。

  “那他?”藍提斯看著帕姆身後的天閑。

  天閑暗叫不妙,看藍提斯的那種眼神,好像是打算殺人滅口了。

  “小姐,這是我的親信。請您相信他,而且他十分能干,帕姆願以性命擔保,他一定不會將今天的事說出去。”沒想到帕姆居然會極力維護天閑。

  “是嗎。”藍提斯這才重新打量起天閑來︰“真的有些不一樣呢,你叫什麼名字?”

  “小姐,他叫天衣。”帕姆道。

  “天衣?”不知道帕姆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他的話讓藍提斯的臉又變白了。

  “把他留下吧,我身邊也需要個人。”

  “是的小姐,這是他的榮幸。”帕姆似乎很高興。

  “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藍提斯讓帕姆退下。

  “是,我這就帶天衣回去收拾一下,待會就讓他過來。”帕姆道。

  “好。”藍提斯點點頭。

  帕姆這才帶著天閑退出大殿。

  “你知道我是誰?”一出大殿,天閑就問道。

  “我知道你不是人類。”帕姆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朝前走,這樣天閑就只好跟著他才能說話。

  “為什麼?”天閑問道。

  “你的眼楮,你的眼楮里居然會無法映照出生物。”帕姆越走越快,天閑只顧跟著,倒沒覺得他的速度有什麼變化。

  “哦!”天閑點頭,這倒是他自己的疏忽了。

  天閑的瞳孔里本就是無法映出人影的。不過天閑平日里都不怎麼在意,沒想到帕姆卻這麼細心。

  “那你為什麼幫我?”天閑問帕姆。

  “因為直覺。”帕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直覺?”天閑一愣。

  “對,直覺。我族的直覺最是靈敏。它告訴我,你是唯一能拯救我族危機的人。”帕姆道。

  “你確信我會幫你?”天閑有些好笑。難道帕姆這麼肯定自己會幫忙?

  “剛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我想,你也有很多疑問吧?”帕姆反問。

  “是有一些疑問。”天閑並不掩飾自己的好奇。

  “人總是好奇的,我想,你听完我的話後。一定會答應幫我的,我們到了。”帕姆忽然停了下來。

  這地方天閑不算陌生,眼前矗立的不是死嶺塔是什麼?

  “跟我進來,你會看到答案的。”死嶺塔自動裂開一道門,讓帕姆和天閑走了進去。

  現在這里的戒備要嚴的多,如果不是帕姆帶著,天閑還真沒有來去自如的把握。

  死嶺塔里被隔出了一個新的空間,大的驚人,一些明顯看上去就是阿特蘭提斯族民的人正被無數的細管固定在那里。

  “這是在做什麼?”天閑隨口問道,阿特蘭提斯奇怪的東西太多,天閑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些是將阿特蘭提斯變成向我們這樣的生物。”帕姆道。

  “嗯?為什麼?”天閑奇道。

  “小姐帶回了你的基因,可是那基因中的毀滅性實在太強了。”帕姆道。

  “哼。”提到這事天閑就窩火,也就忽略了帕姆怎麼會猜到他的身份了。

  “果然是你。”帕姆忽然道。

  他剛才只是猜測,天閑的態度卻證實了他的猜測。

  “不錯,我是天閑。”見帕姆已經認出自己,天閑也懶得再做隱瞞。

  “你知道,都是你的基因將藍提斯害成那樣的。”帕姆道。

  “不關我的事。”天閑不高興地道。

  “我們進行的綜合基因獸實驗,一直都沒有成功,直到帶回你的基因,你的基因確實可以抵御任何生物體的排斥反應,但是,很快我們就發現。在你的基因里,擁有著一種和創世三聖截然不同的因子,那是一種絕對的毀滅意識,當遇到各種優秀基因的混合體時,就爆發出它的本來威力,因為以你基因合成的綜合基因獸幾乎是完美的,當這種毀滅意識出現後,誰也無法控制它,若不是常恨親自動手,恐怕真沒人能制服它。

  “但這種完全體的威力也讓常恨感到高興,于是他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利用從小就被操縱著思想的阿特蘭提斯人的身體作為載體。王就是第一個實驗對象。然後,一切就變成你所看到的。雖然綜合基因獸的實驗看似成功了。但實際上,我們都低估了你基因中的毀滅因子。每過一段時間,就必須注入新的獸類綜合基因來和你的基因對抗。而那些獸類基因無限積累的結果,就是使得我們開始被獸化,最終變成只知道听從命令的低級野獸。小姐就是在抵抗著這種獸化才那麼痛苦。”帕姆道。

  天閑的本能是毀滅強大而具有破壞傾向的生物,那種集合了地球所有生命體優點的基因無疑是最強大的,而為了戰斗,這些基因也必然擁有了無窮的破壞力,這些基因和天閑生命仲裁者基因相遇的結果,就是誘發了天閑基因中毀滅的本能。所以現在阿特蘭提斯人雖然知道獸性基因的危害,卻還是只能采用這種飲鴆止渴的方式來延長自己的生命。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57
第七十一章
順著帕姆指的方向。天閑看到兩個被水晶盒子關住的人形生物,身上還纏繞著很多類似鐵鏈的東西。

  “他們是什麼?”天閑問帕姆,在天閑的距離只能大致區分出那東西是一雄一雌。

  “這就是我們的王和後。”帕姆難過地道。

  “嗯。”天閑點點頭,對面的兩個人形生物中,那雌性的表現明顯的獸化特征,渾身都長滿豬鬃般的硬毛,不過從那隆起的胸部還是可以分辨出她的性別,此刻她顯得十分暴躁,即使是身在類似絕對領域的水晶棺中。還是無法限制她的行動。若不是有那些鐵鏈鎖住,恐怕早就破棺而出了。

  至于另外的男性,也就是帕姆口中的阿特蘭提斯之王,則顯得平靜的多,只是那麼不言不動地緩緩浮動著,每當要浮出水晶棺時就會被鐵鏈拉回去,而且眼神呆滯,沒有一絲一毫的光澤,身體也呈現了半透明狀。

  “本來常恨是要殺死王和後的,是小姐一再苦苦哀求,常恨才答應暫時留下王的性命。”帕姆解釋道。

  “現在你們生產的速度如何?”天閑轉過頭,對于阿特蘭提斯之王,天閑是沒有什麼憐憫或者關心的,看過也就算了。

  “很快。”帕姆沒有報出確切的數字。

  “我想知道,怎樣可以使常恨無法再生產綜合基因獸?”天閑沒工夫拐彎抹角,現在常恨的實驗已經初步成功了。他是不會理會阿特蘭提斯人死活的,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里攻陷白銀世界才是最重要的。

  “這就是我提出的交易,你幫助阿特蘭提斯人挽救這最後的災難,我使常恨失去生產基因綜合體的能力。”帕姆道。

  “我可以答應你,但很多事還是要靠你們自己的。”天閑答應了帕姆的交易。

  “那好,你先去小姐那里。現在小姐是常恨控制阿特蘭提斯的唯一障礙,若不是怕做的太明顯而引起阿特蘭提斯子民的報復,小姐早就被常恨殺了。都是我太天真了,我以為常恨真的只是想報仇,沒想到他居然想要霸佔整個阿特蘭提斯。”帕姆自責地道,若不是他的幫助,常恨是不可能在阿特蘭提斯站穩腳跟的。

  “對了,你們和姆大陸還有聯系嗎?”心魔所掌握的正好是三大古文明,阿特蘭提斯不保,姆大陸也好不到哪去,至于瑪雅的祭司,有一半是被常恨牢牢掌握的。

  “更糟糕,姆大陸子民對于皇族的忠誠遠不及我們。所以現在姆大陸已經被常恨完全控制了。”帕姆道。

  “忠誠?”天閑有些不屑地反問。

  “這是阿特蘭提斯的傳統,我不能說什麼,至于對錯,至少阿特蘭提斯人是團結的。”帕姆知道天閑的意思。

  “算了,當初阿特蘭提斯的陸沉並非這個原因。我去大殿了。”帕姆說的也不無道理,所以天閑也就不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告別帕姆,來到大殿,大殿外的女侍已經換了人,這次是兩個具有花豹特征的少女,想是藍提斯已經有過交代,所以天閑並沒有被留難。

  直接進入了大殿,藍提斯換上一身類似鎧甲的裝束,看來對藍提斯來說,獸化的威脅只是在每次注入獸類基因後才會發生,一身厚重的鎧甲,配上藍提斯巨大羽翼,倒也頗有幾分英氣。

  “你跟了帕姆大人多久了?”藍提斯听到天閑的腳步聲,抬起頭。

  “很久了,久的已經記不清了。”天閑道。

  他這麼回答也是迫與無奈,誰知道以前帕姆和藍提斯說過些什麼。

  “哎,算了,我問的真傻。阿特蘭提斯人的時間早就不屬于自己了。看來你真的很得帕姆大人的信任。不然他是不會在這種時候讓你來跟著我的。”藍提斯道。

  這話天閑是沒辦法接口的,只好站在那不發一言。

  “奇怪,你沒有受到獸化影響嗎?”藍提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帕姆之所以不受獸化影響,那是因為歷代的帕姆本身就是多種基因融合體。所以獸化的發作比一般人要慢的,為此剛才帕姆告辭時藍提斯沒有強留,但這天衣卻顯然沒有這種現象。

  若不是因為藍提斯絕對相信帕姆的忠誠,或者會對天閑有所懷疑,但現在卻不會,只是感到奇怪而已。

  “是的。”天閑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對于綜合基因獸天閑的了解還遠遠不夠,只能裝糊涂想從中蒙混過去。

  “奇怪,你過來。”藍提斯對著天閑招手。

  “是。”天閑是不想和藍提斯走的太近的,但這會他的身份是藍提斯的親隨,總不能對藍提斯的命令置之不理吧。

  走到藍提斯伸手可及的範圍,藍提斯一點也不避諱地在天閑身上捏捏摸摸,弄的天閑尷尬不已,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像件貨物似的擺在那任人檢視吧。

  “真的很完美。告訴我,為什麼你可以不受獸化的影響,也許我族的興亡就在你身上了。”藍提斯有些失態地拉住天閑的胳膊。

  “小姐,我也不清楚。”天閑心說,難道告訴禰我是假的不成?藍提斯可沒帕姆那麼識大體,到時候一嚷嚷開,這可是在常恨的地盤。天閑可不想成為常恨改造的實驗品。

  “天衣,只要能挽救我族的存亡。你就是新的阿特蘭提斯之王。”藍提斯很認真地道。

  “這個,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或者帕姆大人會知道的。”天閑把燙手的山芋推給了帕姆。

  “難道說帕姆有什麼事瞞著我?”藍提斯一呆。

  “不會的,我想帕姆大人一定有他的理由的。”天閑非常不負責任地道,反正帕姆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傷腦筋糊弄藍提斯的任務還是交給他吧。

  天閑的回答顯然是不能讓藍提斯滿意的︰“我要你現在就說。”藍提斯生氣地道。

  “對不起,小姐。我不能說。”天閑固執地道。

  “你以為我真的奈何不了你?”藍提斯勃然大怒。

  “來人啊,天衣以下犯上,給我拿下。”藍提斯話剛說完,外面兩個豹女就沖了進來,兩個半獸人女子倒上繼承了獵豹的速度。在陸地上,是沒有生物可以和它們比速度的。

  當然,那是指正常的生命形態。天閑這類怪胎是不算的。

  天閑還不至于笨的和豹子在地面上比速度,翅膀長著就是用來飛的,微一用力,他便飛到了空中。

  這就要多虧阿特蘭提斯大殿規模宏大了,這大殿非常高,高的連擁有獵豹之力的兩個豹女都沒辦法竄上來。只能一次次從天閑腳下掠過。

  “大膽天衣,居然還敢反抗。”藍提斯怒道。

  “廢話,你們要抓我我當然要跑了。”天閑浮在空中時連翅膀都不用扇動。

  藍提斯險些被天閑氣的背過氣去,同樣一展雙翼,向著天閑沖來。想把天閑給打下去。

  “禰追不到我的。”天閑邊躲邊道。

  藍提斯用力太猛,在這種大殿里,撞撞牆可以,抓人?可能差了點。

  大殿的動靜這麼大,自然很快就有人去向帕姆報告,等帕姆趕到時,藍提斯已經耷拉著翅膀趴在地上了。

  “小姐,哎,怎麼弄成這樣?”帕姆急的翅膀亂揮。

  “帕姆,你的好手下?”藍提斯喘口氣,讓豹女扶著她回到寶座上休息。

  “天衣,跟我出來。”帕姆一邊怒聲呵斥,一邊沖著天閑連使眼色。

  跟著帕姆離開大殿,天閑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帕姆也為難了,這事情還真不好解釋。

  “你想辦法吧,不然我們就混不下去了。我還要多觀察幾次藍提斯獸化的過程才能想到辦法。”天閑道。

  “好吧。”帕姆苦著臉,這還真難為了他這擁有數千年政壇經驗的大腦。不過,經過一番絞盡腦汁帕姆還是想到了辦法。

  “跟我進來,不要再說話了。”帕姆重新回到大殿。

  “小姐,這件事是我吩咐的,我正在研究抵制獸化威脅的方法,但是還沒有完全成功,天衣只是一個特殊的例子,我還要再仔細研究其中的關鍵因素,因為害怕被常恨提前得知內情,所以叮囑天衣在實驗成功前不能泄露一個字,剛才讓他來時我忘了交代,這才對小姐有所冒犯,還請小姐不要怪罪,有什麼責罰,帕姆願一力承擔。”帕姆的腦子轉的還是蠻快的,這麼快就諏出一個好的理由,連天閑都有點佩服他了。

  “原來是這樣?”藍提斯臉色緩和下來︰“照你這麼說天衣反而是有功無過了。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你記得要盡快。我想,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藍提斯道。

  說著話藍提斯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剛才只顧想拿下天閑,一時忘了控制,剛剛被獸化基因壓制下去的毀滅基因又開始發揮作用了。

  “帕姆,你快去吧。”藍提斯讓帕姆離開。

  “是的。”帕姆知道,他在這是幫不上忙的,而且他的獸化時間也快到了。

  匆匆離開大殿,他著前腳剛走,藍提斯也開始在地上打起滾來,這次的爆發顯得特別猛烈,連兩個豹女都按不住藍提斯。

  “我來吧。”天閑難得主動上前幫忙,將右手虛空按住了藍提斯的脖子,左手則以最快的速度替藍提斯解開鎧甲。

  阿特蘭提斯的鎧甲是非常堅固的,藍提斯被毀滅基因吞噬時的那些混沌之氣當然被鎧甲所束縛,所以當混沌氣被鎧甲阻隔無法前進後,藍提斯就顯得更加痛苦。

  藍提斯的鎧甲剛被掙脫,仿佛是爆炸一半,從藍提斯的皮膚表面就崩出大量的混沌之氣,轉眼就覆蓋了藍提斯的身體。

  “糟糕。”天閑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嚴重。

  藍提斯顯然不能再控制毀滅基因的沖擊才會造成這種後果。現在的藍提斯整個就是人形的機械而已。除了形狀外,再也看不出屬于人類的特征。

  在藍提斯掙扎的同時,藍提斯的眼神也在飛快地變化著,當藍提斯的眼楮完全變的空洞時,藍提斯就會因為本身個體完全被毀滅基因吞噬而永遠失去人類意識了。

  “該死。”天閑有些著急,他自己都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毀滅之力,更別提去替別人控制了。

  “小姐。”兩個豹女朝著藍提斯撲上去,卻被藍提斯身體周圍的混沌之氣彈開,而且這股力量更是開始和天閑壓制藍提斯的力量想抗衡,隨時都可能將藍提斯活活地撕裂。藍提斯的皮膚已經開始由于充血而邊變的泛紅起來,天閑知道,不能再強行壓制了,只好放開自己的手,藍提斯立刻就漂浮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天閑急的團團轉,藍提斯眼中的神光已經在消散了。

  “天衣大人,快想辦法啊。”兩個豹女拉住天閑,她們試了幾次想撲上去,每次都被藍提斯周圍的混沌氣給彈了回來,現在嘴角還帶著血跡。

  “我有什麼辦法?”天閑不耐煩地一揮手,卻順著袖子掉出來一只針筒。

  “咦。”這本事天閑打算送回去給明心分析成份的。後來從帕姆那里知道了內情,當然也就沒這個必要了。

  一把抄住針筒,天閑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藍提斯面前。空著的左手,對著藍提斯就是一記耳光。

  藍提斯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麼揍過,將要消失的意識為此忽然出現了一絲回光反照,趁著藍提斯一閃神,天閑右手的針筒已經扎進了藍提斯的頸動脈,然後飛快地退了下來。

  被重新注入獸化基因的藍提斯在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雙目一閉,就那麼無力地從空中墜落下來。

  這事就不用天閑費心了,自然有兩個豹女沖過去做肉墊。

  重重一撞,藍提斯也醒了過來︰“我剛才怎麼了?”藍提斯對方才的事還是有一點記憶的。

  “沒什麼,毀滅基因重新爆發而已。”天閑也松了口氣。

  “謝謝你。”藍提斯難得地出口向人道謝。

  天閑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想回過神。

  “哦,沒什麼。”豹女給藍提斯拿了一套新的鎧甲過來,打算讓藍提斯換上。

  就在四人都以為麻煩過去的時候,剛注如藍提斯體內的獸化基因又開始發揮作用了,關于獸化,天閑也幫不上忙,最多只能幫忙按著藍提斯不讓她亂動,這次藍提斯受到的獸化沖擊特別猛烈,足足持續大下一般侍女來換崗時才算安靜下來。

  來的還是先前那兩個貓女。當然,藍提斯的苦頭也不是白吃的。至少天閑已經清楚了綜合基因獸的弊端所在。剩下的只是研究這麼使兩種基因達到真正的平衡了。

  這點顯然不是天閑擅長的。

  看著貓女守在門外,而藍提斯也睡著了。天閑從空氣中召喚出神風使者,這里出現的神風使者是古羅馬武士的裝束。

  “這些東西拿去給天彗,”天閑把剛才的針筒交給神風使者。至于詳細的經過,就利用自己和花語的心電傳訊來解決了。

  送走神風使者,天閑在大殿里盤膝坐下,折騰了一天也是該休息休息了。

  夜慢慢深了,周圍也顯得更加寂靜,一股微弱的黑色氣體順著地面向著大殿里飄來,連門外的貓女也沒能發現。不過卻沒能瞞過天閑,黑氣中充滿著的死亡的氣息讓天閑覺得很厭惡。

  “是阿波非斯。”天閑總著鼻子嗅了嗅才自語道。

  那冒充黃金聖者的淫魔已經被天閑送進了無限虛空。阿波非斯,大墓主他們當然也就成了常恨的忠實走狗。

  今天藍提斯在大殿鬧出這麼大動靜,常恨當然也有耳聞。但從種種跡象看來,最終藍提斯顯然是平安的,這就使常恨開始懷疑阿特蘭提斯人是不是已經找到擺脫自己控制的方法,所以才有今晚阿波非斯的舉動。

  這會天閑面臨兩個選擇,一個就是暴露身份,然後救藍提斯,另一個則是任由藍提斯被阿波非斯殺死。不過這兩個選擇都對天閑很不利。暴露了身份,天閑肯定是沒辦法離開這里的。

  藍提斯死了,常恨就完全控制了阿特蘭提斯,在以王權為唯一權威的阿特蘭提斯,失去正統王族支持的帕姆根本就沒有說話的余地。

  “小姐,出去走走吧。”天閑叫醒藍提斯。

  “什麼?”藍提斯今天累了一天,這會一點力氣都沒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

  “陪我出去走走啊。”天閑說的理所當然,藍提斯卻沒明白。

  “什麼啊?”

  “走了。”阿波非斯的黑氣已經開始鑽進來了,天閑也不管藍提斯同意不同意,一把將藍提斯給拽了起來,半抱半拖地給拉了出去。

  這邊藍提斯前腳剛離開,那黑氣就如同一條毒蛇般向著藍提斯剛才的位置射去,自然是撲了個空。

  離開大殿,被外面的冷風一吹,藍提斯很快就清醒過來。

  “你究竟想做什麼?”藍提斯發現自己居然被天閑摟在懷里,掙扎著道。

  “小姐,我剛才有很不好的預感。所以才……”阿特蘭提斯人是聚合各種人種優秀基因培育而成的,所以擁有什麼能力都不算稀奇,天閑的這解釋也算勉強說的通。

  “念在你今天救過我,我不計較你的冒犯,但不要有第二字。”藍提斯站直身子,冷冷地道。

  對于天閑的話,她還是將信將疑的。

  重新回大殿的時候,門外的貓女有些驚訝,剛才她們並沒有發現藍提斯離開,不過再看看後面的天閑,兩女就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搞的身經百戰的藍提斯都臉上發燒。

  藍提斯也不是笨人,既然天閑提醒過,當然也會提高警惕,在臥室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床上的那類似毒牙狀的兩塊黑斑。

  劇毒已經嗜穿了床上的墊子,還在繼續侵蝕石床。看著那黑斑無聲無息地擴大著,藍提斯打了個冷戰,剛才若不是天閑把她拉走,那現在這黑斑該是在自己身上吧。

  “天衣,進來。”藍提斯道。

  “什麼事?”天閑並沒有像帕姆等人一樣尊稱藍提斯為小姐。

  “你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告訴我!”藍提斯盯著天閑,她已經開始懷疑天閑的身份了。

  “常恨想殺禰。”天閑本就沒有瞞著藍提斯的打算。

  阿特蘭提斯的社會模式和螞蟻是非常相似的。不但各種職業分工明確,而且女王的地位同樣很特殊。只要藍提斯和常恨決裂,阿特蘭提斯人也會同樣地排斥常恨。

  當然,天閑也不希望藍提斯和常恨公開決裂,因為那樣一來,阿特蘭提斯大陸將會很輕易地被常恨沉入海底。

  “他還是想殺我?”天閑的答案藍提斯也有想到過,卻一直不願承認。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即使集合所有阿特蘭提斯人的力量,也不是常恨的對手。何況父王和母後還在常恨手中。

  “以常恨的個性,這並比奇怪。”天閑不以為然。

  很多人就是這樣,在殘酷的現時面前,他們會刻意地去麻醉自己。

  “沒事我先下去了。”天閑見藍提斯在那邊發呆,想必一時間要接受這個事實還很難,因此打算先行離開。

  “嗯。”藍提斯點點頭,自己卻重重坐回床上。天閑知道,今晚藍提斯是睡不著了。

  果然,這一夜,藍提斯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讓人去把帕姆找來。

  看到藍提斯床上被毒液腐蝕的痕跡,帕姆同樣驚慌不已,因為這說明,常恨終于開始動手了。

  “帕姆,現在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我們該怎麼辦?”藍提斯問帕姆,不管她如何厲害,終究沒有真正地獨當一面,踫到這種大事就自然地荒了手腳。

  “小姐,我們現在要做的首先是擺脫獸化基因對我們的控制,然後就是毀掉所有大型生物培養室,讓常恨不得不靠我們才能不斷生產新的士兵。”自從常恨暴露本來面目而在阿特蘭提斯人身上試驗綜合基因獸後,帕姆一直就在想這個問題,他不是個沖動的人,當然知道不能和常恨硬踫硬。在常恨完全垮台之前,阿特蘭提斯只能和常恨保持這種曖昧難明的關系。

  “具體該怎麼做?”帕姆的計劃顯然是可行,但做起來就困難重重了。

  首先,想要消除獸化基因的控制就非常困難。否則當初阿特蘭提斯也不會中斷RNA生物戰士的研究了。

  至于毀掉大型生物培養室那就更困難了。現在阿特蘭提斯的生物培養室都是常恨的親信控制著,特別是其中最大的那間,位于死靈塔中,一般人想接近都很難更別提摧毀它了。

  “小姐放心,我已經有了辦法,請小姐再耐心等待幾天,這幾天小姐請多加小心,我會讓天衣加緊防範的。”帕姆道。

  听完帕姆和藍提斯的對話,天閑總算對目前阿特蘭提斯的局勢有了個大致的了解。看來事情還真的很棘手。

  關于獸化基因,天閑相信,以花明心的才能,那根本就不是問題,但想要摧毀常恨控制下的那些實驗室就比較麻煩了。天閑可不想在常恨的地盤給找到,得想個辦法把常恨引到別處才行。

  “天衣,小姐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天閑在想著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帕姆和藍提斯的談話也結束了。

  “知道了。”天閑有些不耐煩,剛才好容易抓到一點頭緒,就被帕姆給打斷了。

  “天衣,你對帕姆究竟是什麼關系?”帕姆剛走,藍提斯就皺著眉問道。

  “啊?哦,沒什麼。他當然是我上司。”天閑隨口道。

  “上司?”在阿特蘭提斯是沒有這個稱謂的,藍提斯愈發懷疑起天閑的身份來。

  “小姐,禰昨晚沒睡好,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攪了。”天閑不知道該如何給藍提斯答案。只好采用三十六計中的走為上,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任憑藍提斯怎麼叫,他也不理。

  溜出大殿,這會門外的侍女又換成那兩個豹女。

  坦白地說,阿特蘭提斯現在的這些獸化人中,女性其實並不會顯得十分丑陋,反而會有一種獨特的魅力。特別是對一些變態中年男子更始充滿了誘惑。

  像這兩名豹女,除了耳朵和眼楮擁有典型的貓科動物特性外,外形還是可以算的上美女的,至于昨晚的那兩個貓女也差不到哪去。

  真要說起來,在阿特蘭提斯還真難找到面目猙獰的類型。經過數十代的基因篩選,再丑陋的人也該變俊俏了。

  “小姐又怎麼了?”左邊的豹女問天閑。剛才藍提斯的聲音可不小。

  “沒什麼,睡眠不足在發脾氣呢。”天閑漫應著。

  不知道明心那邊的研究怎麼樣了,以神風使者的腳程,東西該早就送到了吧。

  “天衣大人,您在想什麼?”右邊的豹女也問道。“沒想什麼。你們印象中的藍提斯是怎樣一個人?”天閑對藍提斯的了解很少。大多只是從依娃口中得知的。

  “您說小姐?”左側豹女道。

  “嗯,除了她還有誰?”看看四下無人,站著說話也怪累的。天閑干脆就在大殿外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小姐是個很好的人。”豹女偷偷朝大殿里看了一眼才道。

  “別怕,沒人听到的。來坐到這來說話。這樣我老仰著頭怪別扭的。”天閑沖著兩個豹女招手。“這,不好吧。”像天閑這麼不將目中無人的畢竟是少數,豹女可沒試過天閑這麼失宜的言行。

  “算了,隨便禰們。說老實話,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小姐的。”天閑道。

  “嗯。”可能左側那豹女膽量大一點吧,想了想,再確定一下藍提斯確實還在臥室,這才小聲道︰“小姐平日里還是很和藹的。可是自從依娃小姐離開後。小姐的情緒一直就不很穩定,經常亂發脾氣。不過最近又好多了。”

  “和藹?”天閑的印象中,藍提斯可以是妖艷,可以是殘忍,卻絕對和和藹扯不上邊的。

  “真的,你可能不知道。以前依娃小姐經常到皇宮來的時候。那時候小姐待人可好了。可惜……”既然打開話閘子,女人家長舌的毛病在任何時空都是通用的。

  “哦。”天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藍提斯的本性究竟是怎樣的呢?

  “听說小姐和依娃小姐兩個人……有那種關系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左側豹女很神秘地道。

  “對啊對啊,我也听說過,真想不明白。小姐這麼漂亮,以前也有好多男人的,怎麼會喜歡女人。不知道依娃小姐是不是被迫的。”看來女人說起八卦來還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剛才還扭扭捏捏的兩個豹女,這會居然都坐到台階上和天閑閑扯起來。

  “被迫?不像,看依娃小姐平日里就像男人一樣。肯定是依娃小姐主動的。”左側豹女自作聰明地道。

  “不對,依娃小姐才不會呢。”右側豹女道。

  天閑的頭開始大了,怎麼扯到這擋子事上去了,兩豹女的聲音越吵越大,顯然是忘了場合,終于驚動了里面半睡半醒的藍提斯。

  “什麼被迫不被迫的?”

  天閑已經發現藍提斯到了後面,可惜兩名豹女吵的正熱鬧,壓根沒將天閑的暗示放在眼里。

  “小,小姐。”兩名豹女這下可被嚇的不輕,張口結舌的楞在那里,連行禮都忘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撲通一聲雙雙跪倒在地︰“小姐饒命,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們好大膽子,什麼時候起,你們居然敢在背後議論起我的事來了?”藍提斯背後的羽翼因為生氣而不住扇動起來。

  “小姐,我們再也不敢了。”豹女嚇的在地上直哆嗦。

  “我說,藍提斯,禰那當子事又不是沒人知道,干嘛這麼小題大做。”天閑有些看不下去了,畢竟事情是他引起的。

  “天衣,不要以為你昨晚救過我,就可以對我無禮。”藍提斯不客氣地道。

  “無禮?我如果無禮禰恐怕早就失禮了。”天閑不屑地道。

  “你,大膽!”藍提斯怒聲斥道。翅膀左右揮動,直接就將地上跪的兩名豹女扇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任性妄為,隨意遷怒,可惡。”天閑也生氣了,從昨天兩名貓女的舉動,天閑知道,這些侍女都是可以為藍提斯犧牲生命而再所不惜的,對這樣的屬下,藍提斯居然也下的了重手,天閑的火氣自然就冒上來的︰“禰這小丫頭就是缺少管教!都是禰家大人把你給慣壞了。”天閑將怒氣沖沖的藍提斯制服,提著後面的翅膀就進了大殿。

  “混帳,我要殺了你,你居然敢以下犯上。”藍提斯使勁掙扎著。從小到大,哪有人敢這麼對她。

  “揍你。”天閑反手一抖,就將藍提斯按在了地上,對著藍提斯的屁股就是一通劈里啪啦的板子,開始藍提斯還有力氣反抗,到後來被打的實在受不了,終于變成了告饒聲,最後竟然像一個小姑娘一樣痛哭起來。

  這麼一來,天閑也蒙了,他也沒想到藍提斯居然會哭鼻子。

  “小姐。”豹女的復員能力比普通人要強的多,這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偷偷進來一看,未免嚇一大跳,平日高高再上的藍提斯這會居然像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趴在地上嗚嗚地哭泣。

  “天衣大人,你做了什麼?”豹女嚇聲道。

  “沒什麼,給了她一頓板子而已。”雖然心里有些後悔自己太過份,表面上天閑還是不會流露出來的。

  “還哭,是不是還不夠啊?”藍提斯的哭聲越來越大,天閑怒聲道。

  “不,”藍提斯尖叫一聲,連忙退出老遠,雙眼狠狠地瞪著天閑,抿緊嘴唇,卻是不敢再哭了。

  看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倒是挺叫人憐惜。藍提斯此刻才真正像個女人。“小姐。”豹女過去攙扶藍提斯,剛才藍提斯躲閃的步伐,可以看出,剛才確實被打的不輕。

  看藍提斯不再作怪,天閑也就不為己甚,讓豹女攙著藍提斯進房間上藥去了。

  “是不是有點過份?”天閑看著藍提斯步履蹣跚的背影,忽然良心發現起來。

  進入房間的藍提斯,被豹女扶著趴到床上,褪下下裳後,臀部一片青紫,看的豹女觸目驚心。

  “啊!”豹女小心地替藍提斯涂上藥膏,卻還是引的藍提斯大聲尖叫出聲。

  “該死的天衣,我一定要殺了他。”藍提斯咒罵道。

  外面的天閑並不知道藍提斯正在咒罵他,因為花語那邊已經有消息過來。

  明心對于獸化基因的分析基本已經有了眉目,獸化基因中有一段是強行加入的毀滅代碼,這段代碼將控制綜合基因獸本體的中樞神經系統,因此獸化基因和天閑屬于生命仲裁者的基因才會有那種明顯的排斥顯現,現在要做的,是將這段代碼清除就可以了。

  但是,問題又來了。綜合基因獸是利用RNA為遺傳因子的,對于這方面的研究,目前世界生物界還處在很原始的階段,根本就做不到這點,而且因為RNA的不穩定性,還是可能出現種種弊病的。

  “這不用你們擔心,我會讓帕姆去解決的。”天閑將消息傳回花語心中。

  對于阿特蘭提斯的基因技術,天閑還是信的過的。所以在收到花語的信息後,天閑立刻就去找到帕姆。將一些天閑看著頭大的數據交到了帕姆手中。

  不知道帕姆看懂沒有,反正帕姆見到那些數據後立刻流露出驚喜的表情,也不管天閑了,轉眼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等天閑回到藍提斯的大殿,門外的侍女又換成了貓女。

  兩個貓女用一種極敬畏的目光看著天閑,顯然,今天天閑痛揍藍提斯的事已經在皇宮傳開了,等大殿里的藍提斯看到天閑時,第一反應居然是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臀部,惹的天閑忍俊不住,又是一通狂笑。

  “笑什麼笑?”藍提斯惱羞成怒。

  “嗯,”天閑臉一板,目光開始游移到藍提斯的臀部。

  “不,不能再打了。我還沒好呢。”藍提斯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立刻就捂著屁股跳了起來。

  “呵呵,”天閑又是一通大笑,原來藍提斯也是欺軟怕硬的。

  听到天閑的大笑,藍提斯雖然更加生氣,這回卻不敢再沖天閑發火。

  帕姆的效率其實很高,半天不到,就已經完成所謂的基因提取,算是解決了阿特蘭提斯人最大的危機。

  但這還不算完,如果讓常恨知道阿特蘭提斯人已經擺脫了他的控制,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在完全摧毀阿特蘭提斯的幾座大型生物實驗室之前,一切都必須保密。

  藍提斯趁機也向帕姆告了天閑一狀,當然,帕姆除了苦笑外還能做什麼?

  等帕姆前腳一走,藍提斯的尊臀自然又享受了下熱情的招待。這次藍提斯連走路都不能走了,只能趴在床上直哼哼,天閑也不再去管她,跑去和帕姆商量怎麼將常恨先引到別的地方,好讓天閑動手。

  “常恨要去也只會去姆大陸。不過現在姆大陸沒什麼特殊狀況,他是不會離開目前局勢不穩的阿特蘭提斯的。”帕姆憂心忡忡,如果不能摧毀那些實驗室,解決獸化基因威脅對阿特蘭提斯人來說反而是一種更大的危機。

  只要常恨知道阿特蘭提斯人已經擺脫了他的控制,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那時候,阿特蘭提斯的覆滅只不過是一眨眼的事。

  “那你知道常恨最想要什麼,或者最擔心什麼嗎?”天閑問道。

  “沒有,常恨那些手下倒是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可是常恨的心思,誰也摸不透。”帕姆道。

  “你們的實驗室很大嗎?”看來想把常恨引走將很困難。

  “不算大,怎麼了?”帕姆不明白。

  “沒什麼,我在想得用多大的炸彈。”天閑道。

  “炸彈?不可能的。普通炸彈的威力肯定不夠。現在還有核彈嗎?”雖然阿特蘭提斯是古文明,但圖拉國畢竟在現代文明中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帕姆很清楚天閑的意思。

  “我自有辦法。”天閑的心思動到了猩猩王的家當上,用猩猩王的七色彩鑽,是可以弄出比核彈還厲害的爆炸物的。

  “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你們王和後是怎麼復甦的?”天閑一直沒正面和阿特蘭提斯王打過交道,至于姆大陸的統治者,更是見都沒見到過,瑪雅文明的黃金聖者則是個冒牌貨。

  記得當初圖拉國曾為了使王甦醒,還特地從世界各地擄劫了大量科學家。

  “不知道,就這麼忽然恢復了。”說到這件事帕姆也不明所以。

  那些人類科學家經過很長時間的研究,還是沒辦法使得那些萎縮的人體恢復原狀。但忽然有一天,那些科學家在一天之類離奇死去,接著所有容器都被打開,里面的原本萎縮的人體都恢復了原狀,這在當時就是一個迷團。

  當當時阿特蘭提斯之王和姆大陸之王都有過命令,不許追問事件的來龍去脈,所以後來的變化才會讓天閑都有措手不及的感覺。

  “奇怪,”天閑陷入深思,常恨希望世界變回黑鐵時代,但他究竟是想做什麼呢?回到黑鐵時代對他究竟有什麼作用?現在有地球已經有一半被他控制,而且也按照他的意志,回到了所謂黑鐵時代。但常恨卻什麼也沒做,除了發動過幾次對叢林之城的戰斗,幾乎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天閑,天閑,你想到辦法沒有?”帕姆打斷天閑的沉思。

  “想到了。不過我得離開幾天。你得想個辦法先替我瞞著。”天閑道。他要去找猩猩王“借”七色彩鑽做超能炸彈,當然,借了是不會還的。

  “好吧,我來想辦法。”帕姆點點頭。

  見帕姆同意自己的提議,天閑也不再多逗留。

  現在猩猩王已經跑到精靈之森去了。反正以猩猩王的脾氣,讓它去住精英學院是不大可能的。

  離開阿特蘭提斯舊址,天閑並沒有直接回精靈之森,而是跑到了精英學院。

  先和花語等人敘敘舊情,順便安撫一下依娃,同時告訴依娃一些藍提斯的近況。畢竟無論藍提斯怎麼對待她,依娃對于阿特蘭提斯以及藍提斯都是有感情的。
teasu0587 發表於 2008-10-9 14:58
第七十二章
儘管藍提斯剛剛欺騙過依娃,甚至還利用了依娃的感情,但在聽到藍提斯的近況後,依娃還是流下眼淚,畢竟那裏是她的家鄉,藍提斯更是她兒時最好的朋友。
“天閒,你一定要想辦法幫幫她。”依娃哀求天閒。
“依娃,不要難過,我會盡力的,”天閒默默替依娃擦乾眼淚,心中一陣難過,命運,可悲的命運,不是說當年劍狂人已經替人類贏回自己的命運了嗎?為什麼還會有造化弄人的悲傷。
依娃一直就是個外表剛強而內心柔弱的女子,正是她的這種性格,使的依娃更無法忘記曾深埋在心中的藍提斯。
靜靜地讓天閒擦乾自己眼角的淚水,依娃靠在天閒懷裏,此刻的她需要一個溫暖的胸膛。
“哎,”看著依娃悲傷的表情,天閒搖搖頭,即使在藍提斯背叛時,依娃也沒有這樣難過,依娃終究放不下藍提斯。
“縱使沒有和帕姆的交易,只為了你不再哭泣,我也會挽救阿特蘭提斯這次災難的。”天閒在心中默默地道。
雖然不知道天閒心中所想,但依娃卻忽然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流入自己心中。連日來擔心天閒,擔心藍提斯的命運,極端疲憊的依娃就這麼在天閒懷裏沉沉地睡去了。
看著依娃已經睡熟,天閒打算將她放回床上。
剛想站起來,就被依娃緊緊地拉住了。
“不要走。不要走。”呢喃的夢囈,讓天閒心中更加難受,依娃現在真是一無所有了,背叛阿特蘭提斯的她,所擁有的只有自己罷了。
“放心吧,依娃。你永遠是我的依娃。”天閒輕輕坐了回去。換了姿勢,讓依娃睡的更舒服。
“天閒,天閒……”遠處傳來苗秀的聲音,接著苗秀就帶和朱絲出現在天閒面前。
剛才天閒去住處見花語明心時,她們正在外面巡視,這會才有空來找天閒。
“小聲點,別吵醒依娃。”天閒輕聲道。
“依娃姐怎麼了?”眼尖的朱絲發現依娃眼角還有淚痕。
“沒什麼,我告訴了她一些事情。她剛睡著,不要吵醒她了。”天閒道。
“你不知道,這些天依娃姐一直都神不守舍。”朱絲降低了音量。
“她一直擔心你,同時又責怪自己害了叢林之城的人們。要不是我們騙他說叢林之城的人都撤出來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叢林之城的損失很嚴重嗎?”天閒回來後一直沒空問這件事。
“還好,有溫柔大姐在,巨猿那群皮厚的傢夥是死不了的,不過黑白侏儒就損失慘重了,特別是黑侏儒,他們的體質根本無法承擔庫比的希望加持,這次死傷超過六成,加上前次常恨的孽,恐怕很難再恢複元氣了。”朱絲答道。
“哎,總算不幸中的大幸。”不是天閒厚此薄彼,巨猿,黑侏儒,白侏儒。他最不關心的就是黑侏儒一族,畢竟沒什麼交往。
“猩猩王呢?它的家當有帶出來嗎?”天閒繼續問。想要製造足夠和核彈媲美的能量彈,普通寶石是不行的,只有猩猩王的珍藏七色彩鑽才能容納那麼龐大的能量團。
“什麼家當?”苗秀一呆。
“算了,問你也白搭,有辦法聯絡到猩猩王嗎?”天閒道。
“可以的。”苗秀道。
“那好吧,替我聯絡它。”本來天閒是打算直接去精靈之森找猩猩王的,不過現在這種時候,離開依娃好像不大好。
接通星宗的通訊系統,然後天閒就看到了猩猩王那張超級大毛臉將螢幕給完全佔據了。
“離遠點,吃東西不刷牙,看著就噁心。”猩猩王的血盆大口裏儘是些沒消化的肉類,以及噁心的口水,看的天閒險些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我也沒辦法,你這就這麼大地方。”猩猩王委屈地道,它還不想呢。
精靈之森比他以前住的地方還要漂亮,若不是天閒要找它,它怎麼會擠進這“狹小”的通訊室。當然了,所謂狹小那是針對它大的變態的體型而言。“
你的家當有帶出來嗎?”天閒別過頭去,不看螢幕,這才勉強忍住噁心。
“家當?什麼家當?那些東西都是不能搬的。那個小姑娘都不讓我帶。”猩猩王說到這裡就有些心疼,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溫柔,它就板不下臉。還眼睜睜地看著溫柔把它的東西都給當垃圾扔了。心痛啊!
“算了,我要七色彩鑽,還有嗎?”天閒問道。
“沒,沒有了。”猩猩王下意識地摸著自己背後。
“少來,快找人送來給我。”以天閒對猩猩王的了解,當然知道猩猩王在說謊,忽然轉過臉衝著猩猩王惡聲惡氣地道。
“我,就剩下這一點了,別的東西都被扔光了。”猩猩王可憐兮兮地道,上次為了收買天閒,已經送了一半給花明心了。
“不會虧待你的。我會用白侏儒他們送的寶藏補償你。”猩猩王是不懂鑒賞寶石的,七色彩鑽在它眼裏和普通寶石的差別只是漂亮程度不同罷了。
“真的?”猩猩王眼睛一亮。
“當然是真的。”天閒衝著朱絲打手勢,讓朱絲去拿了一條經過白侏儒們加工的項鏈來。
“是不是比你的七色彩鑽漂亮?”廢話,經過打磨的當然和天然生成的不一樣。不過猩猩王是不懂這些。
“好,我這就讓人送來。”猩猩王顯然已經被那項鏈迷住了。接著螢幕一亮,猩猩王的那超大號毛臉被一張秀氣的少女臉龐取代。
“宗主,還有事嗎?”
“沒事了。”天閒衝螢幕揮手,接著通訊器一暗,通訊隨之中斷。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送來。”天閒自語道。
這會依娃正趴在他身上,天閒當然不好亂跑,便和苗秀和朱絲閒聊開來。
到了休息的時間後,柴文,吳佩等人都陸續回到住處,加入了胡侃的行列。依娃當然就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的姿勢,以及所有人的目光,禁不住臉一紅,當然也就把傷心的事給扔到了九霄雲外。
通過剛才的閒談,天閒知道,現在竇德已經被逼的退入了常恨的領地,這次叢林之城撤退時,心魔的那群親兵並沒有退回,估計還在常恨的地盤上。
以那些惡鬼的品行,天閒倒不擔心他們會吃虧,除了叢林之城遭到過攻擊,整個白銀世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過。至於夢佳城,現在暫時的控制者居然是妙縴手。因為她不但有炎龍集團的全力支援。而且得到了溫柔以前在夢佳城培植的所有勢力。
所以暫時而言,天閒還是佔了一定優勢的。但如果被常恨完全控制了阿特蘭提斯的綜合基因獸。那情勢就會立刻逆轉。心魔的那些親兵雖然強大,但畢竟數量有限,而且在烈日下,所能發揮的實力更是少的可憐。因此現在和帕姆的交易也就顯得愈發重要了。
既然沒什麼特別的事,眾人聊天的話題自然就變的輕鬆起來。即使是天閒,身在這無數超級美女的群芳國,溫柔鄉,也難免有些不辯東西。瞇著眼睛,享受著溫柔玉腕的按摩。
可惜,殺風景的事情很快就來了,一陣地洞山搖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將天閒從溫柔鄉中驚醒。
“該死的大猩猩。”不用看天閒也知道來的是誰,除了猩猩王和它手下的巨猿,哪有響動那麼大的兩足生物。
“天閒,我來了。”猩猩王打雷般的聲音叫道。
“知道了。”不高興地推門出去,天閒可不打算讓猩猩王擠進房裏。那樣這屋子又等重建了。
“給我。”猩猩王大手一攤。
“不會賴你的。把七色彩鑽給我。你跟秀姐去拿。”天閒拍掉猩猩王的手。
“給你,快帶我去。”猩猩王將一把七色彩鑽放到了地上。
“秀姐,麻煩你跑一趟了。”天閒知道猩猩王急驚風的脾氣。
“好的。”苗秀點點頭。然後就看到猩猩王屁顛屁顛地跟著苗秀離開了,一路上猩猩王還不時的抓耳撓腮,顯得十分急躁的樣子。
看看地上的七色彩鑽,雖然看的出猩猩王還是藏了私,不過也夠用了。
將所有彩鑽揀起來,剛才猩猩王拿著不覺得,天閒一把卻是抓不下的。不過以天閒的修為,弄個真氣罩之類的還不是舉受之勞。
“好了,我要將這些東西整理一下。你們忙去吧。”天閒托著一大團氣彩的光球,一個人走進房間,關上門,將所有七色彩鑽排成了太極圖的形狀。然後分別注入屬於創世三聖以及生命仲裁者的本原之力。
七色彩鑽的顏色隨之發生變化,從原先絢麗的氣色,變成只擁有黑白兩色的石頭。雖然不再發光,表面全似乎環繞著一種有形的立場。
等到所有七色彩鑽都變成黑白色時,天閒這才停下手下,將顏色不同的彩鑽分別收好。
“總算完工了。”天閒自言自語,他自己在這忙著不覺時辰,外面卻已經過了三天。
這三天裏,阿特蘭提斯也發生了巨變。
別過花語等人,天閒向阿特蘭提斯趕去。剛經過夢佳城,天閒就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隨著越來越接近阿特蘭提斯,這股血腥味也更濃了。
當到了離阿特蘭提斯不足百里的地方,天閒驚訝地發現,地面上稀落地散著一些綜合基因獸的屍體,越往前走,屍體也越多。
“糟了。”天閒心中一跳,幻化成天衣的樣子,加速朝前飛去。
總算快要到阿特蘭提斯的領域了,老遠的看到,在阿特蘭提斯的上空,懸浮著一些飛碟狀的巨大發光體,而地面上也開始出現一些不屬與阿特蘭提斯的生物屍體。
“怎麼回事?”天閒愈發覺得納悶起來。
“呀”金色的大鳥從天閒面前劃過,還帶著一蓬血雨,後面緊跟上來的卻是一小隊十幾個身著黑袍,手拿黑色法杖的男人。
“幻法師?”天閒吃了一驚,這些是屬於瑪雅文明的戰士,擁有黑暗之力的幻法師,不同於白金祭司手下的那些幻祭司們。幻法師擁有的是毀滅和破壞之力。
“擋住他們!”金色大鳥是帕姆,剛才的血就是從他身上流出的。
“怎麼回事?”天閒替帕姆接下幻法師聯手發出的一枚黑色光彈。
“常恨對我們下手了。”帕姆趁著這個空檔替自己上藥。
他的傷很重,右邊的翅膀幾乎被轟爛一半,能堅持著飛到這裡也算很難得了。
“轟。”天閒又一次和幻法師硬拼一記,卻驚訝地發現,這些幻法師似乎根本不會覺得疼痛,剛才被自己發射後漸開的一團黑火已經完全點燃了一個黑袍人,但對方卻絲毫沒有反應,還是照常和隊友聯手發出黑色光球攻擊天閒。
“他們是半行屍。”帕姆大聲道。
“什麼叫半行屍?”天閒擋下第三擊。
“瑪雅法師並沒有完全復員,他們還在沉睡狀態,現在只是憑藉亡靈號角在活動。”帕姆道。
“亡靈號角?是和招魂鈴齊名的三大死靈法器之一嗎?”天閒這會也發現了,這些黑袍人的眼睛一直都是閉著的。
“對。”帕姆道。
“他們怎麼會攻擊你們的,還有姆大陸的反重力戰鬥單位又是怎麼回事?”天閒說的是那些類似飛碟的東西。
姆大陸是以反重力技術和建築技術著稱的,而所謂的飛碟正是他們結合了兩者所研發出來的。
比起漂浮槍手,反重力戰鬥單位才是姆大陸的究級武器,不過這反重力戰鬥單位的建造比航母還要困難,所以整個姆大陸一共才有六架,憑這東西就可以征服世界了。
“常恨發現了我們的計劃。原來那段奇怪的生物口令是一種寄生生命體。”帕姆當初研究出獸化基因和毀滅基因中排斥的因子,而將其從中抽出,卻沒想到,那段因子竟然是一種寄生生命體的本原,也就是和常恨同類的生物,這些生物的本源被帕姆提取後立刻就死亡了,因此常恨也發現了帕姆的行動。這才聚集了姆大陸以及還未完全控制的幻法師,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消滅藍提斯,將整個阿特蘭提斯完全控制。
在這種時候,已經被改造成綜合基因獸的阿特蘭提斯人當然會成為常恨的敵人,即使被反重力戰鬥單位施加了百倍重力,綜合基因獸依然擋住了幻法師和漂浮槍手的進攻達三天之久,後來若不是常恨親自動手,而大量還沒來得及提取出寄生因子的綜合基因獸又出現了自毀現象,恐怕帕姆也不會受傷了。說起來常恨這次的消息封鎖的確實很嚴密,到現在為止,這麼大的事,苗秀那邊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們已經派出幾十撥人求救了,可是都沒了消息,所以這次我才親自衝出來。”帕姆的咫尺天涯對侍那些死板的幻法師特別有用,不然他也沒辦法在十多個幻法師的圍攻下還堅持到現在。
若不是他為了藍提斯,硬接了阿波非斯一記死靈波而傷了翅膀,也不會要天閒來救了。
“暫時我們幫不上忙,得先將那些實驗室摧毀。”這會過去,就變成和常恨硬拼了,天閒可不會那麼衝動。
“嗯。好。”帕姆也知道,這會兩人回去是救不了阿特蘭提斯的,充其量也就救幾個人而已,只有摧毀了所有生物實驗室,才能真正讓常恨有所顧及。
帕姆的傷勢很快就痊癒,那些已經被常恨控制的實驗室根本就不堪一擊。只要天閒不露面,常恨也不會親自來追查,所以帕姆很順利地就摧毀了大部份實驗室。除了那在死靈塔中的。
以天閒所製造能量彈的威力,想要摧毀死靈塔是不夠的,所以天閒和帕姆一時都沒了主意。兩人在死靈塔附近商量著對策。
“不摧毀這最大的實驗室,一切就都白費了。”天閒道。
“能量彈不能穿過死靈塔的防護嗎?”帕姆同樣很心煩。
“不能,死靈塔的防禦機制太強了,而且周圍有一些牽引力場,很容易將攻擊引到別的地方,拋出的能量彈畢竟是沒有生命的。”天閒雖然只進過兩次死靈塔。但因為那次和被常恨用死靈塔重擊後,在常恨得到天閒一部份本原之力的同時,天閒也了解了死靈塔的一些奇特之處。
“你呢?難道你也不能將能量彈送進去?”帕姆問道?
“能,可是那樣一來以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如果常恨知道你們已經完全失控,他會選擇徹底摧毀阿特蘭提斯,而不是和你們達成什麼妥協。”天閒道。
關心則亂,即使聰明如帕姆在這種時候也顯得有些糊塗了。如果常恨知道阿特蘭提斯已經和天閒有了聯繫,當然也知道他已經不可能再控制藍提斯了,到那種時候,他寧可徹底摧毀阿特蘭提斯,也不會讓天閒有機會生產出綜合基因獸這種強大戰鬥生物。
而如果天閒不出面,在所有實驗室被摧毀後,為了繼續得到綜合基因獸的補給,常恨就不得不和藍提斯達成一種妥協:他保留阿特蘭提斯的一切,並且不再進犯阿特蘭提斯,以換取阿特蘭提斯定時提供他一定數量的綜合基因獸戰鬥體。
出於一切特殊的原因,不到萬不得以,常恨是不會放棄取得綜合基因獸個體的。
“小姐恐怕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帕姆忽然沒頭沒腦地道。
“什麼?”天閒一呆。
“天閒,你還有多少能量彈?”帕姆問道。
“哦,我看看。”天閒翻開手掌,能量彈剛用了一半而已。
“給我看看。”帕姆道。
“看什麼?”天閒還是沒能明白,將能量彈都遞給了帕姆,一接這些能量彈,帕姆忽然衝了出去。
“你幹什麼?”天閒大驚道。
“沒有時間了。而且,那裏還有王和後。雖然為了族人,我不得不這麼做,但至少,我該陪著王和後一起死。”帕姆慘然一笑。金色的羽翼使勁地扇動著,全然不顧死靈塔附近衛兵的攻擊,頂著一些充滿魔力的箭矢,硬是衝進了死靈塔。接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從地下傳出。天閒知道,帕姆完成了他最後的使命。
千百年來,阿特蘭提斯第一次失去了全部的大型生物實驗室。
“帕姆,雖然我不大喜歡你。可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了不起的人。至少,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天閒看著冒出硝煙的死靈塔喃喃道。
帕姆是複製出的生命,他是沒有靈魂的,失去肉身後,他也就永遠消失了。所以,見到帕姆願意為族人犧牲一切,天閒多少有些感慨。
抬頭看看遠處,藍提斯可能已經快撐不住了,天閒加快速度向著皇宮飛去。
在進入姆大陸反重力戰鬥單位所設置的領域後,天閒立刻就的渾身一沉,忙再加上幾分真力,才勉強沒有掉下去。
這會已經接近了常恨,天閒的禦空術暫時是不能使用的,憑藉著翅膀在百倍重力的情況下飛行,那可就吃力的很了。
當天閒到達藍提斯的大殿時,大殿的周圍已經佈滿了綜合基因獸的屍體,連天閒前些日子所見的貓女豹女也加入了站圈,當然了,她們的加入對戰局基本是沒什麼幫助的。
至於藍提斯,看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從她那扇動時有氣無力的翅膀就能看出來。
“常恨,帕姆大人已經摧毀了阿特蘭提斯所有生物實驗室。”天閒飛到藍提斯身邊,替藍提斯擋下一個邊的攻擊,在近身肉搏的狀況下,能和綜合基因獸匹敵的戰鬥體很少,所以常恨才調來了姆大陸的反重力戰鬥單位,使的所有綜合基因獸的移動能力大幅度降低,再利用瑪雅幻法師的魔法攻擊來對綜合基因獸造成傷害。在這種情況下,藍提斯幾乎是完全處在挨打的局面。
天閒的聲音傳出老遠,常恨一時並沒有出現,他總不能憑藉著天閒一句話就停止攻擊吧。
不過很快的,常恨就收到手下傳來的消息了,能被常恨真正信任的只有那些棄卒,這些人之間自然有一套迅捷的傳達消息的方式。
“住手。”常恨終於下達了停止攻擊的命令,接著他身邊的親近就吹響了嗚嗚的號角,那些行動僵硬的幻法師們紛紛向著號角聲發出的地方而去。接著常恨也出現了。
看情形狀況好不大好。剛才有很多綜合基因獸衝出重力場範圍,害的常恨必須親自出手,特別是襲擊帕姆時,也費了他不少力氣。
“你是誰?”常恨從來不知道阿特蘭提斯有天衣這個人物。
“我是帕姆大人親隨。”天閒回避著常恨的目光,天閒那獨一無二的瞳孔是不能讓常恨看到的。
“就是那個帕姆摧毀了我最後的實驗室嗎?”常恨在氣勢上不斷向天閒和藍提斯施壓,經過今次的事後,他和阿特蘭提斯人之間已經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想要通過徹底的征服來控制阿特蘭提斯人。
可惜,他面對的是實力絲毫不下與他的天閒,因此對於他的壓迫,天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常恨,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交易了。”天閒反問道。
“交易?好吧,就來談談交易。”常恨點點頭。
“我們答應每個月提供你五百名綜合基因獸戰鬥體。代價是,從此你必須保證阿特蘭提斯的和平。”天閒道。
“五百名?太少了,而且,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投向我的敵人。”常恨搖頭。
“那你說呢?真要一拼,對你恐怕也沒什麼好處。”天閒道。
“至少一千名。”現在阿特蘭提斯的大型實驗室都被摧毀,想要通過一些類似手工作坊的實驗基地製造綜合基因獸就會非常緩慢,以目前阿特蘭提斯嚴重受損的實力,每月的產量最多只能達到一千,這樣常恨就不需要擔心阿特蘭提斯再次積聚起足以反抗的力量。今天若不是因為大多數綜合基因獸還不完善,恐怕這會他也輕鬆不了。
“最多九百名,阿特蘭提斯必須保留自衛的力量。”天閒堅持道。
“不行,一千名。”常恨同樣不肯讓步。
“常恨,你要知道,如果我拼死保護公主,也許會有機會逃走,那時候,綜合基因獸的生產技術就有可能落到你敵人的手中。”天閒道。
“九百五十名,”常恨道。
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綜合基因獸的戰鬥力實在太驚人了,以前利用綜合基因獸去攻擊別人時不覺得,因為天閒擁有的心魔親兵,是更強大的力量,這次和綜合基因獸交手才讓他發現,綜合基因獸確實是最可怕的軍隊,他們不但擁有強大的個體戰力,而且那種承襲自蟻類基因的彼此協作能力,更是驚人。
天閒低著頭約摸算了算,知道這確實是常恨做出的最大讓步了,便道:“好,那就九百五十名!”
“走!”常恨指揮手下退走。當然,只是退出阿特蘭提斯的疆域。並非退回姆大陸,他要靠著姆大陸的反重力戰鬥單位監視著阿特蘭提斯人。
撤去了姆大陸的重力場,剛才還能勉強支撐的阿特蘭提斯人紛紛都癱軟了下去。
“天衣,你跟我來。”藍提斯直起疲憊的身子。
“嗯。”天閒跟著藍提斯來到她的房間。
“帕姆死了嗎?”藍提斯問道。
“嗯。”天閒還是用鼻子發音。
“父王呢?”藍提斯問道。
“都死了。”天閒知道可以猜出藍提斯現在的感受,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藍提斯畢竟不是依娃,天閒插手這次的事並不代表天閒就原諒藍提斯曾經所做的一切。
“你是誰?”藍提斯忽然盯著天閒,一眨也不眨,剛才面對常恨時,天閒那刻意回避的眼神,藍提斯看的一清二楚。
“我想,我是誰並不重要,你該做的是如何重整阿特蘭提斯。”天閒沒有回答藍提斯的疑問。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藍提斯堅持道。
“這都不重要了,如今我和帕姆的交易已經完結。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天閒轉身打算離去。
“不要走!”藍提斯從後面一把抱住天閒,這讓天閒多少有些尷尬,剛才的戰鬥中,藍提斯的身體是擁有綜合基因獸特製的強大軀殼。所以幾乎沒有遭受什麼實質的傷害,盔甲就不行了,早就破碎不堪,加上現在藍提斯又有色誘天閒的意圖,自然將最敏感的部位靠在了天閒身上。
藍提斯曾經執掌胭脂樓,對於誘惑男人,她還是很擅長的。現在,整個阿特蘭提斯正處在一種危機四伏的狀態,唯一可以給她幫助的帕姆也死了,而且這次帕姆是灰飛湮滅,連一絲的軀殼都沒有留下,連重新複製都不可能了,在目前的情況下她需要有力的夥伴,所以在帕姆生前信任有加的天衣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她相信,以她的姿色,即使多了一雙翅膀。也沒有男人可以抵抗她的魅力,這在以前胭脂樓的經營中是已經得到證實的。
“放開我。”天閒毫不客氣地掙脫了藍提斯的懷抱。“請自重。”不當著常恨的面,天閒連最起碼的客套都省了。
“來啊,不要走。”被天閒推倒在地上的藍提斯並沒有發火。反而擺出一副柔順若水的樣子,當初為了阿特蘭提斯,她可以獻身給半獸化的契約者,現在,她同樣可以放棄自尊。
天閒冷冷地看了媚態誘人的藍提斯一眼,使得藍提斯裸露的肌膚居然產生了寒冷的感覺。
“作為一個女王,你很了不起。作為一個女人,你卻很失敗。對不起,我還是要走。”天閒道,作為統治者,藍提斯可以為了族人放棄自己的一切,所以天閒說她了不起。作為女人,藍提斯卻放棄了起碼的尊嚴,所以天閒說她失敗。
就在天閒即將邁出藍提斯房間大門的時候,藍提斯忽然大聲喝道:“站住。”天閒沒有停留。
“我叫你站住。”藍提斯怒聲道。
“你還要說什麼?”天閒終於停下腳步,因為她聽出,這次藍提斯的聲音裏充滿著一種讓人心酸的東西。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藍提斯平息一下因為憤怒而顯得急促的呼吸。
“沒有,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
對這點天閒倒沒有說謊,不喜歡藍提斯是真,但各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天閒從來不喜歡干涉別人。
“那我不夠漂亮?”藍提斯問道。
“不,你很美。聚合了所有美女的優點。你無疑是人工美的極限。”天閒感覺到眼前的藍提斯有些不同,可又說出哪不同。
“那你為什麼對我不屑一顧?你該知道,得到我,你就得到了整個阿特蘭提斯。你要錢,我擁有無盡的財富。你要女人,哪的美女比的上我的胭脂樓。我可以給你一切。只要你留下,這些你都可以得到。為什麼你還是要走。”藍提斯尖聲問道。
“藍提斯,你知道嗎?阿特蘭提斯的力量之源是什麼嗎?”天閒問道。
“什麼?”藍提斯一呆。
“是承襲自兇魔的那股銳氣。財富,女色。本身是不容與兇魔的。因為它們會消磨人的雄心壯志。”天閒道。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藍提斯還是不明白。
“你為了族人的存亡,可以犧牲一切,上一次,你犧牲了自己和最好的朋友。這一次,你又想犧牲什麼呢?藍提斯,有時候,不屈的精神比存亡更重要。一萬多年來,雖然阿特蘭提斯已經滅亡了。可依然有人記得它,你難道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嗎?”天閒語重心長地道。
作為星神。他看過太多滄海變遷,人世沉浮,他也難得對人說教。可是,因為依娃,因為帕姆,還有藍提斯和自己的那段孽緣,天閒這才破天荒地說出這番話來。
這番話無疑對藍提斯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令藍提斯久久不發一語。
“你好好想想吧,我該走了。”天閒道。
“不,你錯了。”藍提斯忽然恢復了正常。
“哦?”天閒再次轉過身。
“當年犧牲自己和依娃,來換取契約神拯救阿特蘭提斯是我唯一的錯。從小到大,我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王和母后為了我,什麼都肯做。我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父王會放棄王者尊嚴給我當馬騎著玩。從小到大,依娃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愛她,是真的愛她。我不怕人們的目光。後來長大了,父王告訴我阿特蘭提斯王者的秘密。原來我族都靠著對人民的洗腦來控制著他們,人民的尊重,有時只是虛假的而已,那時候,我覺得好傷心,好傷心,同時也發誓,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改變這一切。就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我發現,依娃是少數可以抵抗洗腦作用的人之一,而她一直都對我那麼好。所以,我知道,依娃是真心對我的。在那次阿特蘭提斯陸沉時,我是不甘心,所以我用自己和依娃的身子換來契約神的幫助。為什麼,阿特蘭提斯人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命運。但,這卻成了我唯一的痛,為這件事,我知道,依娃一直都在怪我。”藍提斯陷入自己的回憶裏。
“因為你們冒犯了神的禁忌。阿特蘭提斯複製出了神。這是神絕對不容許的。”天閒插上一句。
藍提斯卻似乎沒有聽進去:“所以,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知道嗎,我並不是衝動地下這個決定,也不是想利用你,我真的喜歡你。”藍提斯的臉上居然出現屬於少女的紅雲,讓天閒咋舌不已:“從小到大。誰都寵著我。從來都沒人告訴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可是,你卻可以無視身份的差別,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知道,你也是少數沒有洗腦的人之一。那時候,我就開始對你有了特別的感覺。所以,為我留下好嗎,我真的……真的……愛你……”藍提斯的話算的上石破天驚了。
沒想到居然能從藍提斯口中,說出“愛你”這樣的話來,天閒明顯地被震住了。
藍提斯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當她表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時,對任何男人都是充滿吸引力的。而天閒卻更驚於藍提斯的內心。原來藍提斯的內心同樣有這許多的悲傷和無奈。
星神之眼,可以看透一切。唯獨看不透人之心,天閒又一次證實了這點。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藍提斯,天閒默默散去變化的形體,露出本來面目。
“是你!”藍提斯大吃一驚,沒想到天衣居然會是天閒所化。
“原來是你。你一直就在戲弄我?滾!你給我滾!”藍提斯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她第一次向一個男人表白,沒想到居然是個天大的笑話。一種被愚弄,被欺騙的感覺在一瞬間就吞噬了她的理智。
“藍提斯,你不用這麼激動。”面對藍提斯的變化,天閒居然有些不忍,其實天閒一直就是個心腸很軟的人。只是因為擔負著特殊的職責,使得天閒不得不做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一雙冷眼看世人,滿腔熱血酬知己。這正是對天閒性格的最佳寫照。
所以,在慢慢了解藍提斯後,天閒會不忍。
當然,在天閒眼裏。藍提斯對他並不是愛,只是一种女性習慣的依靠罷了。
“你走吧。”藍提斯的怒火只是一瞬間,很快就冷卻下來,冷冷地對天閒道。
“再見。”在這種時候,天閒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所以,天閒沒有任何留戀地,融化在空氣中。
等到天閒消失後,藍提斯忽然無力地癱坐到了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愛上第一個男人居然是他?為什麼?”最後一句為什麼,藍提斯是用吼的。巨大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豹女和貓女。
“小姐,你怎麼了?”不顧一身傷痕,侍女都跑了進來。
看著傷痕纍纍的侍女們,藍提斯心裏愈發覺得難受起來。
“小姐,天衣大人呢?”一個豹女小聲地問道。“不許再提他!”藍提斯怒道。
“小,小姐。”那豹女被藍提斯一吼,嚇的不輕。
“對不起,嚇著你了。天衣大人已經走了。”藍提斯見嚇到豹女,顯得有些過意不去。
“小姐,你很生氣嗎?”豹女見藍提斯的情緒又平復下來,大著膽子問道。
“生氣,我不該生氣嗎?第一次愛上一個人,他卻一直在欺騙我。”藍提斯悠悠地道。
“小姐,我……我有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豹女小心地道。

“哦?你說吧。”藍提斯發現,原來這豹女也沒有被洗腦,或者以前是自己太多心了,總認為對自己好的人,除了被洗腦的,就是對自己的財富或者美色有所圖謀。
“我不知道小姐和天衣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我覺得天衣大人一直沒有對不起小姐的。至於小姐說的愛,天衣大人根本一直不知道。何況,我覺得,小姐對天衣大人只是一種依賴,不像愛情。”豹女道。
“愛情?那什麼樣才是愛情?”藍提斯問道。
“只要對著他,每一分鐘都是快樂的。和愛的人在一起,時間總過的特別快。他英俊,比任何人都英俊……”這豹女可能正在和人熱戀中,說著說著就露出了白癡狀。
“原來愛情是這樣的?”藍提斯沒有取笑豹女,反而陷入了沉思,難道所謂的愛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其實她不知道,愛的方式有很多,可以讓她安心依賴的。同樣也是一種愛,雖然不及豹女口中的少女熱戀來得轟轟烈烈,像烈酒,卻會顯得芳香濃厚,似蘭花。
見藍提斯陷入沉思,侍女們誰也不敢打攪,只是靜靜陪著藍提斯。
“我知道該怎做了。”藍提斯忽然抬起頭,眼裏的迷惑完全消失了。從今天起,藍提斯重生了……
告別藍提斯,天閒同樣有些心潮翻滾。被人愛,始終是幸福的,而被一個漂亮的女人愛更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對於藍提斯的表白,天閒確實也有一種滿足感。但那很快就被藍提斯的心聲所沖淡。人們心中可以藏下這麼多悲傷的?
那麼,自己對語姐,對秀姐,或者是玉蟾她們而言,會給她們造成什麼傷害嗎?天閒覺得心亂如麻,真想立刻就找到她們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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