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馬伊紮看著老人的方向,身體不斷地顫抖。站在一旁的菲洛非常驚訝地看著雙方的反應,開口問道。
“……那個……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啊,老大爺……你和馬伊紮先生認識嗎……?”
菲洛非常懷疑地看著面前的老人,在老人的身後……和蜂蜜店鋪相連的那個走廊裏,菲洛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地板上。
“……塞娜?……啊……塞娜小姐!”
菲洛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看到菲洛的樣子,其他的幹部也都紛紛站立了起來。一瞬間,整個酒場裏面充滿著緊張的氣氛。
老人似乎對於這種氣氛毫不介意,愉快地笑著。
“……哈一一哈!放心好了,馬伊紮。還有這些無名無姓的炮灰們……我只不過是把那個女的打倒而已。可能是力氣用的大了一些,脊骨的第一節和第二節有可能骨折了吧……”
“……你這個老傢夥!我要殺了你!”
坐在房間一角的蘭迪用手砸向桌子,表達著自己的憤怒。而隨後,派喬肥肥的大手也恨恨地落在了桌子上。因為震動,盤子都掉到地板上,摔了個粉碎。
“哎呀哎呀……不是還有七節骨頭的嘛!只不過是斷了一兩根而已,’有必要這樣激動嗎?”
老人嘲諷地笑著。此時不單單是蘭迪,包括菲洛在內所有的幹部都憤怒了,他們統統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懷裏,一步一步地走進老人。
“等一下!”
馬伊紮的叫聲阻止了大家前進的腳步。
很少見地,在馬伊紮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大家……他要找的是我一個人……這個人由我來對付,你們大家趕快從後門出去吧……”
“馬伊紮……?”
“喂……你在說什麼啊,馬伊紮!”
。 馬伊紮猶豫了一下,將他和塞拉德的關係略微透露了一下。
“這個男人在過去殺死了我的……十三個同伴還有……我的弟弟……”
聽到這句話,整個房間陷入了沉寂。而打破了這種沉寂的,正是塞拉德本人。
“之後我又‘吞食’了五個人……所以應該說是十八個人才對!哈哈哈哈!”
“……塞拉德……”
此時,只有在馬伊紮身邊的菲洛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馬伊紮的臉上,出現了自從和自己相識的五年以來從來沒有過的緊張和嚴肅。
雖然對於馬伊紮眼睛裏面燃燒的怒火,菲洛並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在菲洛的心中,也騰騰地燃燒著怒火。
“馬伊紮先生……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傢夥總歸是你的敵人,沒錯吧……”
“……那麼,他也就是我們大家的敵人了。”
蘭迪接著菲洛說出的這句話,按下了戰鬥開始的開關。
蘭迪說完這些話的同時,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手槍,對著塞拉德的身體連續地扣動著扳機。
伴隨著尖銳的破空的風聲,塞拉德的右胸口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彈孔。
之後。馬上變成了兩個。
“對啊,在他向我們的塞娜出手的時候,已經是我們大家的敵人了,對吧,蘭迪?”
說這些話是派喬,在他的手中拿著的是還在冒著煙的手槍。
“小心別打著塞娜了……”
看到老人還沒有倒下,其他的幹部也紛紛扣動扳機。
難道大家都不擔心會進監獄嗎?或者說大家只不過是發洩心中積鬱的怒火……對於自己的行為沒有感到一絲的猶豫。
店鋪裏回蕩若乾澀的槍響。
“沒用的……槍對那個傢夥沒有用……”
馬伊紮的聲音。消沒在了巨大的迴響中。
直到大夥的子彈都用完的時候,槍聲的回音還久久不能停息。
無論是那些貫穿塞拉德身體的子彈也好,還是那些射偏的子彈也好,在裝飾豪華的牆壁上造成的彈孔,使得整個房間看上去就像是布魯克斯大街上的公共廁所的內壁一樣。
“……喂……馬伊紮……”
蘭迪扭過頭來問著馬伊紮。
“怎麼回事啊……那個老頭,怎麼還站著啊……”
塞拉德的上半身佈滿了彈孔。但是。他的嘴又開始大笑了。
看到塞拉德的樣子,馬伊紮大喊著回答道。
“原因之後再告訴你,總之你們現在趕快逃!”
但是。已經太遲了。
塞拉德的手已經伸向了自己的腳邊。在那裏放著的是一個黑色的箱子。那是一個可以放薩克斯管的高級箱子。
“哎呀哎呀……讓疼痛消失真的很費力氣……如果我真的因此昏了過去的話,那麼所謂的不死就沒有意義了……”
塞拉德笑著蹲了下來,“啪嗒”一聲按下了箱子的開關。
房間裏的所有的人,幾乎沒有人可以猜得出來裏面的東西是什麼。
聽到了馬伊紮的警告,也沒有一個人想要逃跑。
“如果你們剛才打我的後背或者頭的話,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都動不了……啊啊,瞄準我的心臟,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你們瞄準我的頭,我也可以躲開的。”
菲洛第一個發現了箱子裏面的東西。一看清楚裏面是什麼。菲洛就拼盡全力跑了過去。
似乎是想要在這樣的一個空檔,將塞拉德打開的那個箱子給踢走。同時,菲洛也想用腳踢彎下腰來的塞拉德的臉。
“真年輕啊……”
塞拉德用自己的胳膊擋住了菲洛的攻擊。
“唔……年輕啊。這個最讓我生氣了。”
就在菲洛失去平衡的時候,塞拉德的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啊……”
就這樣。菲洛又被塞拉德給踹回到了原來的位綏……馬伊紮的身旁。
“菲洛……我以‘出納’的身份命令你……”
馬伊紮用手支撐若搖搖欲墜的菲洛。向菲洛下達了一個命令。
“你馬上從後門逃出去……還有……把這裏的事情告訴給首領和秘書!”
在此情形下,即便讓菲洛逃跑他也不可能逃的。考慮到這一點,馬伊紮立即下達了這個“命令”。
“可、可是,馬伊紮先生……”
“……沒關係……我…山還沒有打算要死呢……”
——在殺死塞拉德之前——馬伊紮並沒有將這一句話說出來。
“……我知道了!”
雖然有那麼一瞬間的迷惑,但是菲洛只不過是迅速地看了一眼馬伊紮的眼睛,就立刻跑了出去。
……馬伊紮的眼睛裏在那一個瞬間沒有了憎惡……因為他靜靜地等著。
那是作出了決定的眼神。在自己的這個組織裏,如果有人出現這樣匪眼神的話,無論他的想法決定是對的也好,是錯誤的也好……自己做什麼都只不過是徒勞無功。要不服從他,要不殺了他。很簡單的二選一問題。
菲洛決定相信馬伊紮的意志,用力蹬了一下地板,一口氣跑了出去。
“想要逃跑嗎?本來你逃跑也無所謂啦……不過,塞拉德,你不是費盡心思的想要‘吞食’我的嗎?無論是我的肉體……還是我的精神。”
笑嘻嘻地,塞拉德從黑箱子裏面拿出了一個東西。
“……喂喂……不會是真的吧……?”
在場的幹部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菲洛跑向店鋪後門。在他的身後……塞拉德舉起了那挺軍用機關槍。然後,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聽到自己身後強烈的槍聲,菲洛不由自主地想要趴在地上。但是,攻擊並沒有出現。菲洛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連接店鋪後門的走廊中。
“……你還是讓人搞不懂啊。那個小鬼真的那麼重要嗎?”
塞拉德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堵著槍口的馬伊紮。馬伊紮的身體因為機關槍遍體彈孔,疼得讓人發瘋,而鮮紅的血水也如噴泉般地狂湧。
“……穿透的子彈竟然沒有傷到那個小鬼……哼,是子彈品質不好呢……還是說這就是這把槍的極限呢?”
對於馬伊紮現在的樣子,塞拉德似乎並不是特別感興趣,只是一副估階的樣子打量著自己手中的槍。
“馬伊紮!”
“我沒……事……你們……趕快……逃……啊……”
“同伴受傷我們怎麼可能逃跑啊,馬伊紮你這個笨蛋!我們都一齊打他,不信這個老傢夥不死!”
說著話,蘭迪抓起一把椅子就向塞拉德扔了過去。
“嘿……唔?”
第一把椅子塞拉德單單是扭動了一下上半身就輕鬆地躲了過去,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派喬扔過來的第二把椅子。同時,其他的幹部也紛紛扔了椅子過來。
就連塞拉德似乎也不可能躲開飛來的全部椅子。沒辦法,只好用手來抵擋。塞拉德的胳膊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
趁著這個空隙,蘭迪,派喬和其他的幾個幹部得以接近了塞拉德。
如果大家都一齊上的話,攻擊的方向會不一致,如果大家一個一個地上的話,又太浪費時間。
“我抓住你了!”
蘭迪拿著匕首就沖了過來。對於此,塞拉德只不過是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就躲開了。
從正面進攻的幹部並沒有注意到,蘭迪的進攻位置使得塞拉德本人的視線出現了死角,他看不到蘭迪。那是一個狹窄的走廊的一個拐角。
“真是辛苦了啊,你們這些無名無姓的炮灰們。”
“混帳!”
攻勢一點都沒有停下來,所有的人一字排開湧了上來。
此時,塞拉德的衝鋒槍噴出了噬人的火舌。
就在一息的時間之後,隨著渾身被鮮血染紅的派喬倒下,好幾個幹部紛紛倒在了房間人口的地方。塞拉德為了阻止派喬他們的進攻,向著地板開始了掃射。而且,之後,又把槍口對準了剩下的幹部。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槍響,象徵著禁酒時代輝煌的酒場……瞬間變成丁南北戰爭後的廢墟。
“不要開玩笑了……可惡……”
因為剛才和塞拉德過於接近的關係,倖免於難的蘭迪迅迪班將自己隱藏在了牆壁的拐角處。那是一個塞拉德看不到的死角。
“……喂……派喬……你這個畜牲……”
看到躺在地板上的同伴的屍體,蘭迪拼命地使自己冷靜下來,彎著腰慢慢地向著走廊方向的塞拉德接近著。他手裏拿著匕首,想著在一看到塞拉德的時候就掏出來把對方的腦袋割下來……雖然明明知道很難辦到,至少在自己的腦海中先有了這樣一個行動方案。
突然間,從走廊裏飛進來了一個人影。
“——嗯!”
蘭迪揮動著匕首……之後,就這樣愣在了當場。
飛進來的……不,應該是被塞拉德扔進來的是低垂著腦袋雙眼無神的塞娜的屍體。
就在蘭迪發愣的那一瞬間,在塞娜倒下的屍體後面,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想要叫喊著什麼的蘭迪,在一片血霧中,和著槍響跳起了自己的死亡之舞。
這時,馬伊紮的重生也已經結束了……這真是一場笑不出來的喜劇啊。
當推開店鋪的後門的時候,菲洛馬上感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他來不及確認那個不對勁到底是什麼,就慌慌張張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刹那——宛如斷頭臺的斷頭刀一般的東西在自己的眼前滑過。
那是高高抬起的人的腳。看清楚了這一點是在幾秒之後。因為在此之前,菲洛的目光被腳的主人給吸引了。
“你是……”
菲洛確實見過這張臉……不,應該說是見過這身衣服。
“昨天的那個……”
“你是……”
艾妮絲也注意到了對方很眼熟,於是停住了自己發動攻擊的雙手。
那是來自於塞拉德大人的“巴恩斯的知識”。他就是那個追查自己的男人。雖然對於這個男人只有這樣的認識,但是艾妮絲還是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攻擊。
因為塞拉德吩咐說“如果馬伊紮從後門逃跑的話,給我攔住他”,所以當艾妮絲看到大門一打開就想也不想地發動了攻擊……不過似乎自己的攻擊被對方給識破了。而且,還是被這個男人。
稍微思考了…會,艾妮絲決定再次發動攻擊。想必這個男人也是塞拉德大人的敵人吧。如果把他放跑的話,自己的命就有可能丟了。
但是,這個時候,在艾妮絲的腦海裏又閃現出了以撒他們的面容。如果塞拉德命令自己去殺死他們的話,自己會怎麼做呢?
“哇,等一下!”
過了幾秒鐘,菲洛眼前的這個女人又開始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雖然剛開始的那一擊被自己巧妙的躲開了,但是扭過身來發動的二連擊,使得菲洛的肩膀承受了來自艾妮絲另外一隻腳的攻擊。
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猛烈的攻擊,使得菲洛一直到推倒了牆根。在感受到了來自牆面的反擊的同時,菲洛的後背也傳來了牆壁冷冰冰的觸覺。
“啊……我大意了啊……”
艾妮絲並沒有停下來,轉而拳頭又向菲洛揮了過來。
啊啊,和之前矢車教給自己的東洋武術很象。菲洛這麼想著,自然而然地用上了和矢車交手時的身手。
“應該這樣。”
菲洛用自己的右手,抓住了艾妮絲揮過來的右手的手腕。雖然對方的速度不錯,但是和矢車相比,自己還是可以看得清楚的……因為對方的手腕比男生要來的纖細,所以更容易抓住。
艾妮絲的眼睛只是微微地睜大了一些。
“等一下!”
菲洛就這樣將自己的左手高高地舉起,將艾妮絲的身體拉近的同時自己也扭了過去,背對著對方。就像是跳舞時的樣子,菲洛的身體從艾妮絲的胳膊下麵穿了過去……瞬間,兩個人的身體並列成了一排。
之後。菲洛扭動著對方的手腕,伸出一隻腳來,將原本就已經傾斜的身體進一步抵押向地面。結果,當時的場景就變成了,菲羅彎著撰腰摟著艾妮絲……而艾呢絲面對著菲洛傾斜若,背部微微地碰到了地面。
而且。艾妮絲的右手還緊緊地抓若非洛。這樣的話,無論有什麼樣的動作,自己都會被眼前的少年反扭雙手給制服的。至少在艾妮絲的記憶中的“知識”裏。沒有對於此種狀態的處理方法。這個少年有著自己不知道的格鬥知識。
菲洛平靜地問著眼前的女人。
“……給我解釋一下。你和屋子裏的那個老頭有沒有關係?他為什麼會來這裏,還有為什麼用槍打不死他?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是誰?”
艾妮絲聽完後有些吃驚。這個男人對於自己竟然毫不知情。非但如此,連馬伊紮和塞拉德的糾葛也……那麼,他為什麼要探查自己的事情呢?
“喂,拜託了……好像只有我被蒙在鼓裏。這樣子的話,我不就成了一個傻瓜嗎?”
什麼都不知道……他和以前的自己一樣。艾妮絲想起了“吞食”煉金術師之前的自己,那個只有嚴基本生活常識的自己。想到這裏,雖然此時此景和自己沒有關係,但是艾妮絲還是歎了口氣。一無所知的痛苦,是在自己知道所有事情之後才感受到的。
“……你不後悔嗎?”
“……啊?”
“如果知道的話……你就不可能再回頭了……即便如此……你也想要知道嗎?”
在數個呼吸間隔中,兩個人沉默著。思考了一會,菲洛做出了回答。
“怎麼回事啊……和昨天‘儀式’上說的話很像啊……”
“……哎?”
“告訴我好了。或許會後悔,不過我很擅長忘記……我很笨的。”
這樣說著,菲洛鬆開了艾妮絲的手腕站了起來。
艾妮絲在一瞬間有些發呆,不可思議地站了起來。
“……你沒想過我會跑嗎?” 。
艾妮絲徑直地盯著菲洛。
停了一會,菲洛回答道。雖然說這樣的話或許不太適合……如果他們兩個人只是普通的邂逅的話,他的臉或許就會臉紅的吧。
“不用介意啊……我很笨的。”
“你真是一個很笨的男人,馬伊紮。”
塞拉德很可憐地打量著眼前的馬伊紮。
在這個充滿血腥味道的房間裏面。還能站著的只有塞拉德和馬伊紮兩個人。
“比你可差遠了……”
現在的馬伊紮,和藹的笑容和敬語統統不見了。
“那個時候……就在你呼喚出‘惡魔’的那條船上,就應該把你殺掉搶走你的權力的……”
相反的,塞拉德一直保持著平靜。雖然對手也是和瘤已一樣的“不死者”,但是塞拉德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絕對有利的立場。
感受著來自周圍血腥場景的刺激,馬伊紮拼命壓抑自己的怒火,想著自已要如何說話。為了打破這樣的一種不利的狀況。
“‘惡魔’……如果我死去的話,那麼他也會回到他的地方去的……那個傢夥在這一點上還算守信用啊……”
“哈!你說話的口氣簡直就像是‘惡魔’的朋友一樣啊。一直在研究煉金術的你最終竟然背離了科學的道路,開始做起‘魔術’的勾當……而且,你非但不知滿足,甚至還呼喚出了‘惡魔’……惡魔還在我們三十個同伴的面前這樣說……‘把我的知識給你吧’!”
塞拉德簡直就像是無聲片的配音一樣,一副親眼所見的口吻陳說著。
“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別開玩笑了……”
“你說過‘想要瞭解不死的秘密’。你從惡魔手中接過不死之酒,然後將它和我們大家一起分食……這就是所有生活的開始。而且,你竟然還知道了調配‘不死之酒’的方法!也就是說,你得到到了向世界推廣不死之術’的權利!”
塞拉德的聲音高昂,聽上去似乎在讚美著馬伊紮釣偉大功績,不過,一瞬間,他又搖著頭,聲音低沉了下去。
“……但是……你竟然在第二天說什麼要把‘不死之藥’的制法封印……現在讓我聽聽你的理由,馬伊紮。雖然我原本認為你是想要獨佔配製方法……不過現在看來你似乎確實是很討厭‘不死’這件事啊……”
面對著塞拉德扔過來的問題,馬伊紮為了讓對方聽清楚,慢慢地說著。
“首先……這種不死是有缺陷的……”
“缺陷?”
“這種不死……會因為自己被擁有同樣能力的朋友‘吞食’而結束……” “哼……這應該說是惡魔出於好意而特意制定的規則吧?”
“不是的……如果是你仇恨的入那還好……可是,這是即便是彼此相愛的同伴也會‘自相殘殺’的‘惡魔一樣’的規則……你想想看,就連你,對於可以殺死自己的存在……就是我和其他的同伴,不也是時時刻刻地想著‘除之而後快’的嗎?就是這樣。那些超越了死亡獲得不死的人們。比一般人更恐懼死亡。也就是說,每一個人都想成為‘最後的那個人’。如果在自己的身邊出現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的話,彼此心生暗鬼,不死者之間的互相殘殺也就是必然的了,不是嗎?”
“……”
“即便是彼此相愛的兩個人……在不死的過程中,也有可能‘想要知道對方的全部’……對方是不是真的愛著自己呢……‘瞭解對方的全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通過‘吞食’來達到自己瞭解對方的目的……沒有一個人可以抗拒這樣的誘惑……”
“這樣愚強的人,讓他們死去反而更好。”
“是嗎……或許我這樣的想法在現在看來是愚盜的。但是,如果將來‘不死’得到推廣之後……滲透到整個世界之後,這個世界原本的倫理觀,宗教還有法律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那個時候,就會有我這樣的擔憂了吧……人們會說‘如果全部接受對方的知識的話,那麼對方就在自己的體內得到了不死’……如果將來的世界在自然而然的情況下變成這樣的話,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我堅決不能成為導致世界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因為,畢竟我還愛若這個世界。”
“……哼。如果這樣的話,你就放心好了。我才不會把自己的知識傳給那些愚蠢的人類呢……”
“而且,另外一個,最大的理由——”
馬伊紮打斷了塞拉德的話接著說道。
“——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的存在。”
[ 本帖最後由 dan4514 於 2008-12-7 22:49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