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的太監 作者:流淚的毛驢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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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to544 2008-10-12 10:06: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7 236242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0
第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四章 再戰瑞林(上)
    瘋狂的春節晚會終於圓滿結束了,蕭然毫不意外的得了咸豐的一大筆賞賜。加上籌備過程中的截留、回扣什麼的,撈了一萬多兩銀子,又小小的發了一筆橫財。

    這個時候他仍然不能歇下來。按照宮裡的規矩,總管太監是要在大年初一這一天給所有的主子們請一遍安的,相當於給主子們拜年。包括貴人、秀女跟各府的王爺福晉,甚至連冷宮都要走到。要是在往年,象總管太監陳勝文,至少要走上小半天的,趕上哪個主子留著說會子話,保不齊請安都能請到天黑去。

    對於太監宮女來說,過年過節往往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候。吃的好是一方面,最關鍵的就是主子們或多或少都會有打賞下來。沒有品秩的太監宮女又沒有月例,就眼巴巴的指著年節的這點子打賞呢。一般來說春節是最有油水的,主子差一不二的都會賞個三五兩。旁的太監只恨身份不夠,能請安的主子太少,要是能像總管太監這麼一遍安請下來,撈個千兒八百兩的基本沒什麼問題。

    但對於現在的蕭然來說,這簡直就是九牛一毛,還不夠塞牙縫兒的呢。畢竟接連七八天忙的夠嗆,昨個整整兒的折騰了一宿,掰手指頭一算,三天加起來睡了四個時辰不到,這時已經是搖搖欲墜了。要是政策允許的話,他寧願賞給主子們一千兩千的,然後蒙頭美美的睡他一覺。

    可是這個規矩誰也不敢改,沒辦法,蕭然只好拖著殘軀,從皇上皇后那兒起頭,妃、嬪、貴人挨著個拜過去,還有阿哥、公主、王爺、福晉、王子、格格……好在這是承德行宮,一些王爺、秀女跟冷宮是留守在京的。否則的話,只怕是安沒請完就已經吐血身亡了。

    每磕一個頭,嘴上說「主子吉祥」,心裡就說一句「幹你娘」。也記不清罵了由多少句,總算是到了聽雨閣。蕭然無論如何也支持不住了,一頭紮到二老婆床上呼呼大睡。寧馨看著他那憔悴的模樣,心疼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好歹的對付了一個時辰,正迷迷糊糊的做著春夢,卻又給寧馨扒拉起來了。氣的正想蹂~躪她一番,寧馨問道:「姐姐那邊去了麼?」

    「寧薇公主?」蕭然眼睛一下瞪圓了,「就去,就去!」跟頭把式的洗了把臉,撒腿就跑。寧馨好一陣頭痛,很有一種想剪點什麼東西的衝動。

    寧薇公主住在雲清閣,就在聽雨閣的旁邊,前後栽著許多梅樹。承德的節氣比北京還要晚些,梅花開的也晚,這時才剛打出骨朵來。

    美滋滋的進了雲清閣,湧身拜倒,扯脖子叫道:「寧薇公主吉祥,奴才蕭然來給主子請安!」撅屁股咕咚一個響頭磕了過去。忽然聽見旁邊有人呸了一聲:「狗奴才……」

    一股怒火直衝霄漢,蕭然忍不住就想跳起來找人PK。這個聲音不是別人,自然就是六品藍翎侍衛、准額附瑞林了。

    其實瑞林這個時候也是窩了一肚子火。往年的春節大都是由他安排的,哪回不是熱熱鬧鬧的,著實沒少出彩兒。這一次原本是等著看蕭然笑話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狗奴才淨走那旁門左道,也不知從哪兒淘弄的那麼多烏七八糟、有傷大雅的東西,偏皇上大臣們又都得了蜜蜂屎似的,歡喜的不得了,也不敢上摺子劾他,心裡有多麼的鬱悶可想而知了。

    這時看見蕭然,咬他一口的心都有了。眉頭一皺,故意走到蕭然面前,冷笑道:「你這奴才頭磕得不錯啊,可見天生就是當奴才的料。哈哈,難為你有心,這點賞錢拿著買果子吃去。」說著拿出一塊三四錢重的碎銀子,丟到地上。

    這一來蕭然倒像是在給他磕頭一樣,但公主沒發話,也不敢起來,恨得頭髮直豎。但眼珠子一轉,馬上又換了一幅笑模樣,美滋滋的把銀子揀了起來,還呵了口氣,在袖子上擦了擦才揣進懷裡。少歸少,畢竟耗子尾巴也是肉!

    寧薇公主瞧見蕭然就頭疼,說話兒就想把他打發走。瑞林有心羞辱他,不待寧薇發話,搶先說道:「公主,微臣新近學了兩首曲子,好聽的緊。若是公主不嫌棄,就聽微臣彈奏一曲如何?」

    寧薇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讓蕭然站起來。這倒是懲治這奴才的好法子,當即笑道:「好啊,難得瑞侍衛有這雅興,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瑞林瞄著蕭然嘿嘿一笑,心說公主不發話,今兒個你他媽的就給我一直跪太陽落山好了。故意磨磨蹭蹭的取過琴,調了半天的弦,慢條斯理的撫了起來。寧薇在一旁煞有架勢的聽著。

    蕭然本就累的夠嗆,跪的時間長了,真有些撐不住了。心裡那個憋氣,把這瑞林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捎帶著把寧薇也拐帶上了。一直到兩個家族的先人都拜訪完了,那瑞林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覺得膝蓋由痛變麻,忽然一軟,竟軟軟的倒在一邊。瑞林當即大喝一聲:「大膽!你敢對公主無禮!」

    蕭然索性放聲大哭。寧薇皺眉道:「你哭什麼?」

    「回公主,奴才聽了瑞大人的琴聲,情不自禁的想起已經過世的爺爺,一時心有所感,不勝悲慼。」

    瑞林得意一笑,隨即又鄙夷的道:「哼,一個奴才,懂什麼音律!」

    「瑞大人說的是。音律奴才是不懂的,不過奴才的爺爺……他是彈棉花的。」

    「你說什麼?!」瑞林氣的脖子都紅了,憤怒的吼道。蕭然故意委屈的道:「確實是……是彈棉花的,跟大人適才彈的差不多。大人有所不知,那彈棉花就是這個調子: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行啦!別嘣嘣了!」寧薇皺眉慍道。彈棉花到底是個什麼調子,象寧薇、瑞林這樣的身份當然不可能知道,所以還真是吃不準。瑞林儘管火冒三丈,卻又挑不出個字眼兒,氣得臉兒都青了。寧薇替他解圍道:「瑞侍衛,我最近也學了手琵琶,你也幫著品評一番。」說罷拿過琵琶來,傾身危坐,抱月一劃,珠玉之聲悠然響起。

    蕭然暗罵:小婊子,跟你姘頭合著伙的來算計老子!我非禮你個母親的……不過這姿勢倒真夠銷魂的。你瞧這小屁股撅的,這大咪咪挺的,要是哥們從後面……恩,這個姿勢好像很配合我麼!

    恍惚之間,寧薇身上的衣裙一件件滑落下來,露出那瑩潤誘人的一具胴體。閉上眼睛,拚命的把自己想像成她屁股下面那張錦登,隨著寧薇的動作,不由自主的跟著上下聳動起來,膝蓋也就不覺得疼了。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1
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四章 再戰瑞林(中)
    瑞林扭頭瞟了蕭然一眼,立時怔住了。只見這廝眼睛半睜半閉的,滿臉紅潮,口水都快拖下來了。奇怪的是屁股還在那一扭一扭的,不知在做什麼。如果他眼睛能變成X光機,看到這傢伙滿腦子的齷齪事兒,估計立馬就要跟他死磕了。

    寧薇這時也瞧見了,忍不住奇道:「小三子,你做什麼?」

    蕭然心說:我在意~淫你。嘴上卻說:「回主子話:主子彈的實在是好聽,奴才瞧著瑞大人在那邊搖頭晃腦的,就也想這麼來兩下。可是小三子是個奴才,是條狗,哪敢在主子面前象瑞大人那樣?所以就只好搖屁股了。」

    「哈哈!這不是天生的狗奴才麼?還真是夠下賤的!」瑞林捧腹大笑,「我搖腦袋,你晃屁股!我搖腦袋,你晃屁股……啊!你這狗奴才敢罵我?!」

    「冤枉啊!瑞大人,這話可都是你自己個說的!公主在一旁聽的明白,對吧?」

    寧薇性子再冷淡,也忍不住撲哧笑了。但馬上想起挨罵的好像是自己的未來駙馬,也跟著氣得滿臉通紅。瑞林更是咬人的心都有了。偏蕭然說的是一本正經,表情是一臉無辜,兩人也挑不出什麼字眼兒來,拿他竟沒有辦法。

    按說這瑞林,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對手,就消停一會得了。可他又是自命不凡的人,處處給一個奴才受制,當然嚥不下這口氣,要多窩火有多窩火。寧薇只求不惹到蕭然便了,皺眉道:「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

    瑞林卻連忙把話頭攔了過去:「公主,晚上正好是個燈會,這奴才聰明伶俐,何不讓他也去湊個趣兒?」

    「讓他去做什麼,沒得倒讓人心煩……」

    「噯,公主,反正是大過年的,多個人也就多分熱鬧麼!微臣就替這奴才求個情,還望公主恩准。」

    「這……」寧薇當然知道瑞林是一門心思的要算計蕭然,但是究竟能不能算計得過,她心裡實在沒有底。看瑞林一臉的堅決,也不願拂了他的意,道:「好吧。小三子,今晚酉時在聞香閣賞燈,你也一起來。」

    蕭然心說他媽的,正愁找不著機會消遣你,丫倒來算計我!當下沒口子的答應。

    出了雲清閣,索性也不去請安了,跟皇后知會一聲,回到中宮那間小屋裡倒頭便睡。一直到申末,雨婷才來叫醒。畢竟蕭然這重生的身體十分年輕,惡補了一覺,只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充沛的簡直呼之慾出。當下配著皇后、雨婷,迤邐來到聞香閣。

    此時已經是掌燈時分,聞香閣內挑起無數盞紗燈,碗燈,明月燈,走馬燈,吉祥如意燈,獅子繡球燈,林林總總,製作的極為精巧。紅黃藍綠,五光十色,把偌大個園子裝點的璀璨瑰麗,渾如仙境。

    園口搭著一座戲台,一班昇平署的伶官兒已經哼哼呀呀的開唱了。圍著的人倒也不少,卻總是讓人瞧著有些冷清沉悶。原來昨兒個那春晚整整的鬧騰了一夜,白天又要請安、拜年,忙活了一整天,哪還有精神頭?不過是聽說皇后也要來,強打起精神來敷衍一回,湊湊熱鬧便了。

    懿妃帶著眾妃嬪已經等候在這裡了,一一的上前見了禮。寧薇、寧馨兩位公主,還有載垣、端華以及醇王奕澴、六額附景壽等一班王公親貴也都領著老婆孩兒到齊了。大阿哥正跟大公主玩呢,瞧見蕭然,連蹦帶跳的跑過來,纏著不放。

    蕭然正哄著大阿哥跟大公主,忽然有人在背後一把抱住,低聲叫道:「老弟,讓哥哥好惦記!」

    回頭一瞧,卻是副驍騎參領徳幑,不禁笑道:「哈哈,原來德大人也來啦!今年的手氣如何?瞧你這模樣一准贏了,請客喝酒啊!」

    徳幑撓著頭嘿嘿笑道:「贏倒是沒贏,不過銀子是賺了。他媽的推了一天的牌九,輸了老子三百多兩。沒奈何,只好搶他娘!回來一算賬,嘿嘿,還他媽賺了一百多兩哩!老弟,哥哥最近還有些不湊手,你那一千兩,只好等回頭再還你!」

    「還什麼還!虧你還叫我一聲兄弟,這不明擺著罵人呢麼!什麼是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那才叫兄弟!」一邊說一邊就想:你老婆都跟我上床了,我不跟你見外,你也就甭跟我見外了。

    徳幑感動的不行,老弟長老弟短的在那嘮叨個沒完。蕭然也沒空搭理他,領著兩個小跟班的,在人堆裡亂竄,跟載垣端華他們也都一一的打了招呼。人堆裡瑞林在那兒瞧著,氣的眼珠子瓦藍。清朝的駙馬其實沒什麼地位的,從身份來說,他就算已經跟寧薇公主完婚,跟載垣他們的身份也都差著一大截呢。偏蕭然只是個太監,卻左右逢源,跟這一幫子王爺什麼的言談甚歡,混的倒像哥們似的,如何不讓人嫉妒加氣忿?

    其實載垣幾個心裡也正來氣呢。蕭然這傢伙無利不起早,這麼慇勤的打招呼,當然是來要紅包的。這傢伙現在混的順風順水,大家都不願意得罪他,只好破財消災認倒霉。隨隨便便的混了一圈,直到荷包、懷裡、袖子裡揣滿了稀罕精緻的小玩意,蕭然方才罷手。

    有昨晚的節目在那比著,昇平署那些個老掉牙的段子實在是不堪入耳,眾人聽的都快睡著了。瑞林只好請示皇后,現在是否會燈。皇后看大家也都呆得膩歪,點頭應允。

    自有小太監把燈籠底下的輕紗挑去,這個叫做「挑眉」。露出燈底的紙條,上面寫了謎面跟出題人的名字。這些燈迷連著燈籠都是大夥製作呈上來的,照規矩,誰若是猜著了就可以將那紙條揭了去,到出題人那裡領賞。雖然獎品大都是荷包元寶、筆架鎮紙一類的小玩意兒,但畢竟圖個一年的好綵頭,所以這些皇親國戚們都樂此不疲。並且誰要是猜的最多,還能得到皇后的重賞。今年的賞賜是文征明的一幅手卷草書,很是件寶貝。

    大家見會燈開始,鬧哄哄的湧了過去。不一會,就有人開始張羅著揭紙條了。最先猜出的當然都是些簡單的,猜地名的跟字謎比較多。蕭然帶著大阿哥跟大公主也猜了一回,一個是景壽出的「黃昏」,猜的是地名洛陽;一個是醇王福晉出的「鋤禾日當午」,也是個地名田陽;還有一個「上無兄長」,是婉嬪出的一個字謎,謎底是「歌」,這個卻是大公主猜到的。

    一邊猜迷,一邊偷眼瞄著瑞林。蕭然當然知道這廝是有備而來,指不定又出了什麼陰招呢。最讓他嚥不下一口惡氣的,是寧薇公主一直陪在他旁邊。此時的寧薇穿著一見青羅底的曳地長裙,外面批著月黃色的斗篷。給五顏六色的燈光一照,恍如天上仙子。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1
第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四章 再戰瑞林(又中)
    寧馨拉著雨婷也嘻嘻哈哈的猜謎,雨婷向來聰明,一會的工夫猜了七八條。寧馨對猜謎不感興趣,只是跟著湊熱鬧。瞧見蕭然在那兩眼發直,躡手躡腳的繞到他背後,哇的吼了一嗓子,把他嚇了一大跳。

    支開大阿哥跟大公主,寧馨在他耳邊悄聲道:「酸不酸?人家瑞額附可比你這奴才高的多了,這麼一會的工夫,已經猜出十多條了呢!」

    「閉嘴!再他媽囉嗦老子強姦你!」蕭然氣急敗壞的罵道。

    「嘻嘻,好呀!晚上我等你。要是敢不來,你就死定了!」

    「……」

    雨婷也笑著走了過來,寧馨道:「姐姐,小三子又要不老實了,你說該怎麼辦?」

    「家法伺候唄!」雨婷抿著嘴笑道,「要是不惦記著偷嘴兒,那可就不是他了呢。說正格兒的,明兒個我下值,咱們這一家子也該湊一起過個年呢。明天咱們一起回楊柳巷去熱鬧熱鬧,好不好?」

    「好啊好啊,咱們可是有日子沒湊一起了!就這麼定了,小三子,明兒個你伺候咱們三姐妹,要是伺候舒坦了,賞你個甜棗!」

    「?!」蕭然明顯會錯了意,哈喇子滴答滴答的就流出來了。

    三個人一邊說笑著,一邊猜謎。這時那些簡單些的燈謎已經給猜個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越來越難。正瞧見一個字謎,「一家十一口,八九不離十。」卻是寧薇公主出的,三人都被難住了,蕭然琢磨了一下道:「這個十一口,應該是個『吉』字,但別的就不知道該怎麼組合了。」

    雨婷用手指在掌上比劃了一會,道:「八九不離十,想來應該是個『雜』,但是和個『吉』應該是什麼呢?實在難猜。」

    寧馨笑道:「這有什麼,我揭了去,好歹纏著姐姐告訴我。」揭了紙條去找寧薇。蕭然跟雨婷也都想知道答案,便跟著去了。

    瑞林這時已經猜了十二條,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文征明的手卷是穩拿的,不免意氣風發。瞧見蕭然,冷笑道:「蕭大才子今兒個猜了多少呢?這些題目都容易的緊,想必猜起來是手到擒來。不如一會兒咱們比一比如何?」撇了一眼蕭然手中的紙條,哈哈一笑,又道:「哦,我倒忘了。小三子這個『才』,卻是個奴才的『才』。唉,到底是個奴才!不比也罷,不比也罷!」

    雨婷跟寧馨兩個聽了,臉色立刻就變了。寧馨更是開口要罵,蕭然知道這廝一定還有算計,但要說在三個女孩子、尤其是寧薇公主面前認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當下悄悄一拉寧馨,嘴上笑道:「瑞大人說的是,小三子本來就是一奴才。大人肯屈尊跟奴才一起,小三子臉上很是有光呢。大人想比,奴才求之不得。」

    寧馨哼了一聲,不去理會瑞林,對寧薇道:「姐姐這個迷,我猜著了。要麼是個吉,要麼是個雜,對不對?快給賞!」

    寧薇笑道:「你這算是猜對了一半。雜字是對的,另一個卻沒猜著。」

    寧馨奇道:「怎麼這是兩個字的麼?你又沒說。哈,你在耍賴皮啊!」

    瑞林忙道:「公主不知,這個叫做『腳跟腳兒』,是一謎雙面中的一種。」

    「去,我們姐妹說話,有你什麼事?」寧馨一邊說一邊使勁瞪了他一眼。畢竟也是公主的身份,瑞林碰了一鼻子灰,訕訕的退在一旁。寧薇笑道:「瑞大人又沒說錯,你急什麼?我這條迷確是一迷雙面的。因為都是數字,所以叫『對對數』,也叫關聯迷。這樣的謎面要是都猜中了,獎賞也是雙份兒的呢。八九不離十,正是個雜字,前面的一家十一口,卻是個『周』字。」

    「什麼哪,就是蒙人。我不管,誰讓我猜著一個呢?你得算我對。好姐姐,馨兒這半天還一個沒猜到呢,好歹算一回。」摟著寧薇胳膊撒嬌,寧薇給她纏的沒辦法,只好給她個蘇繡底兒金鑲玉的扇墜。

    蕭然本來就相中了皇后的賞賜,文征明的手卷,那東西在後世可是國寶級的。但是在這一幫子皇親國戚中間,不大想去湊這個熱鬧。偏給瑞林這一激,心說我還就搶了你這寶貝,你又能把我怎樣?現在一共猜了兩條,雨婷已經猜到的有五個都已經跟人那做了數,只剩下三個能算是他的。於是領著雨婷寧馨再去搶燈謎。

    這回卻看到兩個中藥迷,一個是載垣福晉出的「洞房花燭夜」,一個是榮貴人出的「今日秋盡」。對中藥蕭然是熟悉的,思索了一會就猜出了謎底,前一個是桔梗,後一個是明天冬。雨婷幫著他猜了一個成語迷,「紫鵑、雪雁伴黛玉」,猜的是一石二鳥;還有一個是「五句話」,猜的是三言兩語。寧馨也猜了一個,「春雨連綿妻獨宿」,猜的是個「一」字。(雨連綿即不見日的意思,妻獨宿即無夫的意思。春字去日去夫,剛好是一。)

    再往前,又瞧見一個三國聯迷,猜三國人物的。蕭然大喜,凡是學貿易學,三國是必修科目。當下看那謎面,分別是「賣官」、「鳥瞰」、「有勞有逸」。鳥瞰當然是張遼了,有勞有逸應該就是干休,至於賣官這個謎面,卻有些難。再一瞧燈謎下面的名字,頓時樂了,原來卻是皇后。當即一溜小跑到皇后那裡去走後門,少不得拉拉扯扯的。皇后臉兒都紅了,怕給旁人看到,只好告訴他賣官的謎底,原來卻是孫權。(賣官者,錢後交易的意思。百家姓中錢的後面是孫,是為孫權。)

    過了一會又瞧見一條,卻是懿妃出的,謎面是「斬蔡陽」,射泊人(燈謎中指水滸人物)。想了半天,猜的是關勝,正要去找懿妃,安德海卻悄悄把他拉到一邊,討好的道:「這是個一謎雙面,除了關勝,還有一個是張清(關羽斬了蔡陽,使張飛清醒)。」蕭然恍然大悟,尋思了一下,卻又有些納悶:這安德海讓我禍害的也算可以了,怎麼今兒有來幫我呢?難道……

    不管他,反正猜出一條是一條。這倒讓蕭然心思一動,劉德亮是跟著麗妃的,我去瞧瞧麗妃出的什麼題目。找了一圈,原來是個唐詩迷,謎面為「戒之在斗」。詩迷是最難猜的,蕭然從人堆裡尋摸著劉德亮一問,劉德亮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了謎底,原是「莫學武陵人」這一句。

    現在已經猜出了十六個,剩下的燈謎也都寥寥無幾了,而且生僻的很。正要跟瑞林去比,卻看前邊圍了一大幫人,正抓耳撓腮的猜不出來。蕭然過去一瞧,卻見徳幑正在那洋洋得意。這個飯桶當然是狗屁沒猜著,難得的卻出了個燈謎把大夥都給難住了。三人過去一看,謎面是「有十隻羊,九隻蹲在羊圈,一隻蹲在豬圈。」射的是句成語。單看這謎面就夠搞笑的了,三人想了一會,都猜不出。蕭然悄悄拽過徳幑道:「你這謎底到底是什麼呢?」

    徳幑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道:「兄弟你可別難為我。哥哥腦袋不靈光,一條迷都沒猜著,好歹的給大夥出了個難題,就指著它露臉呢。你別問我,問我也不告訴你。」

    寧馨早按捺不住,伸腳在他鞋面上狠狠跺了一下:「少賣關子,我讓你說,你敢不說?」

    徳幑痛的緊,又不敢叫,捂著腳呲牙咧嘴的道:「我說,我說。是……是抑揚頓挫!」

    「靠!」蕭然大怒,原來是他媽的一羊蹲錯!

    加上這一條,整整兒的十七條。拿到皇后那裡一比,原以為鐵定是贏了,誰知結果竟出人意料,瑞林那個傢伙有寧薇幫著,居然又猜出來八條,加上原來的十二條,反倒多出了三條!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2
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四章 再戰瑞林(下)
    瑞林哈哈一笑,看著蕭然道:「不忙不忙。會燈這個主意本就是我出的,多贏幾條也不算什麼。再說小三子也沒能出個迷,有欠公平。我看這樣好了,猜過的這些統統不作數,現在開始,你出我猜,我出你猜,這樣豈非公平之極?」

    這話一說出來,圍觀眾人不免交口稱讚:「瑞額附果然好度量!」雨婷跟寧馨,甚至是皇后都是微微一怔。只有蕭然自己明白,這王八蛋終於用詭計了!看來現在才是這場較量的真正開始!

    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也不由他不同意。瑞林道:「比歸比,綵頭可是照常的。不過我要是跟小三子來賭銀子賭寶貝,那可又成了欺負人了。不如賭些個別的花樣兒,大過年的也給大傢伙湊湊興。」眾人轟然叫好。

    蕭然笑道:「難得瑞額附有這麼好的興致,一切但憑吩咐。」

    瑞林卻轉頭對著徳幑道:「德額附,不知在民間,一般都興怎麼個賭法呢?」

    徳幑本來不待見這個瑞林,這時倒還真多了個心眼兒,便扭頭瞧著蕭然,卻看他微微點了點頭,臉上似乎掛著一種十分古怪的笑意。當下放心,大著嗓門道:「平日裡都是賭錢的。輸光了,就賭衣裳,像我這麼手氣背的,哪回不是輸的赤條條的?」

    眾人齊聲哄笑。女眷們都紅了臉,也掩著嘴笑的花枝亂顫。瑞林道:「今兒個大年初一的燈會,有名叫做『齊雲會』,又叫『大家興』。照著規矩是百無禁忌的,皇后,不知微臣說的對不對?」

    清宮裡規矩甚嚴,一年就只有年初一到初三這三個晚上,是准許大家起鬨耍鬧的。這叫做「鬧小孩,樂大年」。照例擱在平時,在皇宮裡賭衣服什麼的那可是不准的,但今天卻應當例外。皇后遲疑了一下,有心不准,但載垣、端華那一幫子王爺都已經跟著哄了起來。只好道:「雖是這樣,皇宮畢竟比不得民間。賭衣裳也罷,最好不要失了分寸。」

    瑞林答應著,轉頭對蕭然道:「小三子,那咱們可就來真格的了。誰若是答不出,就要脫件衣裳在這大雪地裡凍一凍。要是答出來,出題那個算輸。今兒我索性一發讓著你,由你先出好了。」

    所有人這時候都來了精神,甚至比自己猜謎還有癮。蕭然也不謙讓,悶頭想了一會,特意挑了個自認難度大點的,道:「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先出了:林木森森,打一字。」

    眾人聽了,都皺著眉苦苦思索。懿妃最為聰慧,想了一會便率先猜到了,笑道:「這個迷出的有趣兒,小三子還真是有兩下子呢!」

    話音未落,瑞林也眼前一亮,脫口道:「雜!林木森森,共有九木,是為雜字。小三子,我猜的不錯吧?」

    用不著蕭然說話,眾人已經齊聲叫起好來。蕭然心裡一驚,這傢伙猜起迷來還真是有一套,看來哥們今天要格外小心了!願賭服輸,伸手摘去了頭上的暖帽。因為開頭也沒有講好,所以這帽子也算是一件。

    瑞林也出了個字謎,謎面是「三星伴月」。蕭然試著在手掌上畫了半天,卻始終沒能猜出來,只好脫了外面的藍布補服。瑞林說出謎底,卻是個「心」字。原來這是個像形的迷,也是字謎中最難猜的一種。

    蕭然心說王八蛋,果然夠陰。下一個迷老子可不能再輸了。略一沉吟,出了個成語迷,謎面俗氣的很,「一條小狗過了獨木橋就不叫了。」瑞林這下卻被難住了,想了半天也猜不到,只好也脫了一件。因為他是便服,沒有戴官帽,卻圍了個狐子皮的圍脖,便解了下來。

    蕭然笑道:「這迷說來也簡單的很。小狗過橋不叫,自然就是過木不……」

    故意拉了個長音,瑞林急道:「汪!」

    眾人轟的笑開了。瑞林見又上了個當,眉頭頓時一擰,道:「小三子好機智啊。我也出一條語迷,請指教。」說著拾起一根樹枝,就雪地上寫了個大大的「莘」字。蕭然思索了一會,也沒猜到,剛要認輸脫袍子,卻看雨婷在人堆後面伸出兩隻手,一手成三,一手指了指耳朵。蕭然靈光一現,叫道:「三十而立!」原來這卻是個拆字迷,把莘字拆開即成三、十、立這三個字。

    瑞林冷笑著脫去身上的月白布長衫,道:「再來。」

    蕭然這時心中已經有了算計,嘿嘿一笑,道:「這回出個物迷好了。一片芳草地……」

    話音未落,瑞林忍不住哈哈大笑,舉起手中的一張字條道:「別說我佔你便宜,這迷早有人出過了,射的梅花。哈哈,你又輸了。」

    蕭然隨手脫了棉袍,道:「不急,這卻是個聯迷,我還沒出完呢。然後是:來了一群羊。」

    瑞林一怔,這芳草地是個古迷,下邊一句可就沒聽過。其實以他的才智要想猜出來倒也不難,但猝不及防,又被眾人一溜的瞧著,不免慌了。越急越猜不出,只好認輸,把裡面的繡團花坎肩脫了。蕭然道:「這卻是草莓。不過還是沒完:又來一群狼。」

    瑞林恍然大悟,順理成章的道:「楊梅!」

    蕭然脫了一件小罩衫,笑道:「答得好!繼續:又來一個獵人。」

    不等說完,瑞林脫口而出:「狼沒!」

    蕭然訝然道:「這是何物?」瑞林這才知道又上了當,沒奈何,只好又脫了一件,眾人都笑。蕭然又道:「這卻是個桃(逃)!然後是:跑了一隻狼……」

    瑞林已經徹底暈了,心說別人出聯迷,兩個三個的也就到頭了,偏這王八蛋,問個沒完沒了,也不知是哪兒找的這些迷來陰我!打破腦袋也想不出,扭頭瞧瞧寧薇公主,也皺眉微微搖頭。無奈之下只好又脫一件。

    這時他身上只剩一件湖綢小褂,裡面就是小衣了,寒風一吹,凍得渾身發抖。一問答案,頓時氣的七竅生煙,原來卻是個杏(幸)!思忖一會,道:「我來出一個對格:晉人有馮婦者,猜論語二句。」

    在燈謎中,這種迷基本屬於變態迷,是以對聯的形式來猜出謎底,但謎底又不能完全是對聯。想猜出這種迷,非是飽儒名宿而不能夠,何況蕭然連論語念都沒唸全過,上哪兒猜去?只好認輸。他本身穿的衣服件數上就少些,再脫一件,就剩下一件貼身小衣了。

    瑞林說出答案,原來是「葉公問孔子於子路,子路不對。」這兩句。其實這倒真算是個絕妙好謎,其妙處是單憑謎面來對,只能對到「葉公問孔子於」這六個字,多出「子路」二字,照理是不能成對的,幸而第二句「子路不對」相消了第一句「子路」二字,而扣合謎面,真是佳偶天成。

    蕭然這時也凍的夠嗆,算了算瑞林身上的衣服,暗笑道:哥們,別怪我手黑了!張口便道:「瑞額附的迷,實在雅緻,那麼我便出個俗的吧。請問米的娘是誰?」

    「???」不單是瑞林,眾人也都楞住了,連一向聰明的懿妃、皇后也都皺眉不語,均覺謎面突兀,無從猜起。瑞林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出,只好認輸。蕭然笑道:「花生米花生米,米的娘當然是花了。」這迷可是俗的緊了,瑞林不齒的一笑,又脫了件衣服。

    豈料蕭然還沒完,又道:「米的爹是誰?」

    「這……」瑞林又氣又急,料不到這傢伙又來出聯迷。猜又猜不出,再脫可就要露身體或是脫褲子了,無奈把心一橫,脫了一隻鞋子。腳上只穿了只襪子站在雪地上,頓時牙齒格格格的一陣打顫。

    「有道是蝶戀花,這米的娘是花,爹當然是蝶了。」

    我日!瑞林恨不能撲上去咬他一口,剛想出題,不提防蕭然又道:「那麼米的姥姥是誰?」

    這一下所有人都暈了。看來這一回是進了米鋪了,搞不好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要弄出來。瑞林瞅了瞅身上剩的衣服,狠狠心把另一隻鞋子也脫了。誰知蕭然笑嘻嘻的又道:「米的姥爺是誰?……」

    剩下的衣服無論再脫哪一件,都要裸露身體,當著這麼多女眷,那可就丟人丟到家了。瑞林急火攻心,大叫一聲,直挺挺向後便倒。眾人連忙七手八腳的上去扶。寧薇在一旁氣的眼淚都下來了,但畢竟還沒有下嫁,不便上去攙扶,而且既然說好了是「齊雲會、大家興」,也是不能拿公主的身份來壓的。萬般無奈,只好來到蕭然身邊,軟語求道:「小……小三子,今天是你贏了。只求你瞧著我的面子,別……別讓他再脫了。我,我……」

    蕭然為難的道:「這怕是不好吧?瑞額附是謙謙君子,想來是願賭服輸的。這麼著豈不是毀了他的名聲?」

    寧薇一急,什麼都顧不得了,一把拉住蕭然的手道:「小三子,我……我求你還不成麼……嗚嗚……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一雙冰涼的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掌中,蕭然立刻覺得渾身熱血沸騰,手臂也不覺發抖,所有的心思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迷迷糊糊的道:「嗯……好……」

    偏巧這時候瑞林已經給眾人攙了起來,打眼一瞧,正看兩人拉著手,頓時眼前一黑,只覺得喉頭一陣甜腥之氣,咕咚一聲再一次倒地……

    燈會結束,蕭然給載垣一幫人簇擁著,興沖沖的捧著文征明的手卷,一邊哼著: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載垣、端華等都七嘴八舌的問:

    「蕭公公,米的姥姥到底是誰呢?」

    「妙筆生花聽過吧?米的娘是花,他姥姥當然是筆了。」

    「……!那麼姥爺呢?」

    「哈哈,王爺琢磨琢磨,這姥爺嘛,當然抱過米,也抱過花,可不就是……」

    「爆米花!靠!!!」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2
第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五章 炮彈專家(上)
    第二天,蕭然跟皇上告了假,領著雨婷寧馨回到楊柳巷。走這一路免不了動手動腳的大佔便宜,大街上人又多,兩個女孩也不好發作。等到了府裡,兩張粉嫩的臉兒都已經臊得跟大紅燈籠似的。

    雪瑤這兩天呆的鬱悶極了,自己一個人,別提多冷清了。寶祿忙完了春晚,倒好心跑來陪她,但兩個人總歸是熱鬧不起來。正擲色子彈腦瓜嘣兒呢,聽見門外寧馨喊了一聲「妹妹我們來了!」頓時歡喜的跳了起來,一陣風的衝出門去,拉著雨婷跟寧馨都快哭了。

    蕭然看著三個女孩子摟在一起,也想趁機上去抱一抱,可惜寶祿領著府裡上上下下的家丁丫鬟老媽子一齊殺到。老爺回來了,當然要來討紅包的。沒辦法,只好一一的打賞。除了寶祿,所有人都有份兒,管家五十兩,下人一律二十兩。對於升斗小民來說,這可是天文數字了,一時間蕭府上下歡聲雷動。

    王猛等弟兄自然是少不了的。蕭然知道這幫子兄弟除了喝酒,就好賭兩手,於是每人封了個二百兩的大紅包,格外把從載垣他們手中a來的小玩意兒揀出一些分給大家。哥幾個樂的直蹦,一窩蜂的跑到後頭去賭錢了。

    唯獨寶祿眼巴巴的等了半天,什麼都沒撈到,急的臉兒都紅了,拽著蕭然就不撒手。蕭然故意氣他道:「你要紅包幹嘛呢?又不能娶老婆。再說你小子成天在我這混吃混喝,沒收你飯錢就不錯了。哼,胳膊肘望外拐的叛徒!」

    寶祿天生較真兒,給他這一氣,不禁渾身發抖,哇的一聲竟哭開了。雨婷氣道:「好好兒的你招他做什麼?這大過年的非給人添堵不成!」拉過寶祿道:「你別理他,小三子就這德行,渾長了一張缺德嘴。他給你的紅包早就擱我這兒了,你瞧這是什麼?」

    寶祿眼淚吧叉的接過來一瞧,頓時給雷劈了一樣,半天動彈不得。原來這紅包裡竟整整兒的裝著一萬兩的銀票。蕭然壞笑著道:「小叛徒,見了銀子就不哭了啊?他媽的,就知道你跟銀子比跟我親。」

    寶祿半晌才回過神兒來,把紅包望雨婷手裡一塞,說什麼也不肯要。正色對蕭然道:「要是三百五百的我都敢要,但是這麼多銀子卻實在不該我拿。銀子都是你賺的,我又沒出什麼力……」

    蕭然拍拍他肩膀笑道:「你當這真是我給你的啊?還記得當初美容院開張的時候,你入了五百兩銀子的股麼?這一年整賺了九萬兩,你的分紅,剛好是一萬兩。於情於理這錢都是你該拿的,只管接著便是。」

    雨婷幾個也跟著勸了半天,寶祿總算是接了。想了半天又道:「現在我家人都在爺那裡,有這錢也沒處花去,還是雨婷姐先替我保管著吧。」雨婷一想也是,就先替他收了起來。

    這天一直從上午鬧騰倒晚上,一家四口加上寶祿,喝酒賭錢,又是吃又是玩,好不熱鬧。蕭然卻心懷鬼胎,看著燈光下三個老婆一個比一個標緻,自然猴急了起來。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三個女孩子都不再像平日那般拘謹,俏臉都是紅撲撲的,眉目含情,嬌豔欲滴,美豔不可方物。蕭然按捺不住心中慾火,就跑去纏雨婷:「好老婆,今兒個好容易熱鬧熱鬧,咱們四口一起睡吧?」

    寶祿聽了這麼噁心的話,一溜煙跑了。寧馨跟雪瑤羞不自勝,雨婷卻正色道:「今兒個可不成。大過年的不能做那勞什子的,你給我老老實實等過了十五吧。」

    「啊?!」蕭然頓時傻眼了。古時候講究多的很,可不像現在一樣。每逢年、節、生辰、忌日、初一、十五什麼的都是不能同房的,尤其是過年,整半個月都要忍著。曾有人算過,古人規矩大些的,一年只有個五六十天的可以過夫妻生活,說起來也是挺鬱悶個事。

    蕭然當然不鳥什麼規矩,望雨婷身上一膩,手便不老實起來,貼著裌襖望她懷裡摸去。雨婷連忙反抗,蕭然卻騰出一隻手去呵她癢,弄的她整個身子都軟了,倒在榻上一迭聲的求饒。寧馨跟雪瑤連忙過來幫忙,不提防蕭然使了個壞,抓著兩個人猛的一拉,四個人一起跌到了帳子裡,趁機兩條腿一攪,幾個人擠成了一團。蕭然一雙手象游魚一樣,只管望一些敏感的地方摸來摸去,不一時,弄的三個女孩子都是雲鬢散亂、嬌喘連聲了。

    正要寬衣解帶,卻聽外面傳來一陣喧嘩,接著寶祿氣急敗壞的敲窗子,連聲叫道:「小三子,不好出事了!」另有一個粗聲粗氣的嗓子叫道:「大人快來!」仔細一聽,卻是王猛的聲音。

    蕭然吃了一驚,連忙鬆開老婆們,一骨碌下了床,套上鞋子就往外跑。到了正廳,卻看圍著七八條大漢,穿著便裝,有兩個身上還帶著傷。看模樣應該是敢了不少路,風塵僕僕的,但臉上卻表情猙獰,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蕭然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卻看眾漢子忽然齊齊跪倒,道:「參見大人!」

    王猛低聲道:「大人,兄弟們都是段大哥派來的!」蕭然這才認出來,原來這些認都是火器營的兄弟。總算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急忙道:「兄弟們怎麼來了?可是大興山那邊出了什麼事?」

    一個紫黑臉膛、肩上纏著繃帶的漢子望裡面一指,恨聲道:「大人問他!」

    蕭然分開眾人,走到裡面一瞧,原來廳裡還跪著一個人,身材矮小精悍,但臉色灰白,表情顯得十分頹廢。這人不是別人,赫然竟是原火器營典軍校程通!

    「這,這是怎麼回事?程大哥,你怎麼成了這般模樣了?」

    程通抬眼掃了一下蕭然,淡淡的道:「還問什麼?洋人是我勾結的,兄弟們是我親手害死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幹的,痛快點,給我一刀,咱們兩清。」

    「放屁!」那黑臉漢子大叫起來,錚的從懷裡抽出一柄短刀,怒目圓睜,「你他媽害死了咱們多少兄弟,給你一刀就能兩清的麼?我操你媽,今天老子就要碎割了你,給那些屈死的兄弟報仇!」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2
第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五章 炮彈專家(中)
    黑臉漢子右手擎刀,伸出左手去抓程通。忽然旁邊一道白光閃過,刷的一下幾乎是擦著黑大漢的手掌削了下去。黑大漢急忙向後一躍,短刀向前一挑,怒道:「馬超!你敢幫這個叛徒!」

    馬超緩緩將腰刀橫在胸前,臉沉的跟鍋底一樣,冷冷的道:「事情還沒弄清楚,大人也還沒發話,誰也別想動他一根寒毛。否則的話,別怪馬超認刀不認人了!」

    後來的這七八個漢子聽了,都噌噌的從身上拽出兵刃來。王猛見事情要鬧大,慌忙攔住道:「弟兄們有話好說,大人在這裡,等大人做了決斷再動手也不遲啊。」

    程通卻看了馬超一眼,面無表情道:「退下。不關你的事。」

    「二哥……」

    「住嘴!我不是你二哥!滾!」

    馬超雙眉倒擰,大吼一聲,反手一刀狠狠剁在地上。火星迸射,竟將厚厚的一方青磚剁成了兩半。

    蕭然十分震驚,急道:「幾位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咱們有兄弟遇難了麼?」

    「王八蛋,還不都是這個狗雜碎害的!」黑臉漢子指著程通破口大罵,跟他一起來的那幾個人,也七嘴八舌的道出了原委。

    原來段行年跟程通把圓明園盜來的珍寶在大興山石窟安頓好之後,原打算象蕭然安排的那樣化整為零,但考慮到聯絡不便,索性在山上蓋了座山寨。既解決了住處,又可以保護寶藏的安全,並且眾人不用去打家劫舍,也沒有官軍來理會。兄弟們大都家在北京一帶,漸漸的把妻兒老小也接來了,日子過的倒也安逸。

    幾天前,忽然有一夥人找到山寨,說是聽說這裡有寶藏,願意出巨資購買。段興年跟程通很是吃驚,不知道消息是從哪裡走漏的。本想把這一夥人殺了滅口,但摸不清對方虛實,也不敢貿然下手,但還是堅決回絕了。

    過了兩天,半夜裡忽然有一夥洋鬼子殺了過來,人數不多,但十分凶悍,武器也非常先進。一通激戰,打死了山寨的四十多名弟兄。虧得段興年夠機靈,帶著快刀手抄了敵人的後路。那一夥來偷襲的一共六十多個鬼子,還有幾個漢奸,一個也沒跑了。

    回到山寨,大家就開始追查這件事是誰洩的密,但查了一整天也沒有線索。當晚段興年帶著手下巡邏,無意中撞見程通正在行兇,竟殺了山寨裡兩名弟兄。段興年等當即將程通擒住,前後一想,奸細肯定就是他了。連夜拷問,這廝也是供認不諱。

    那被殺的兩名兄弟,一名叫劉小皮,一名叫韓強,這兩人都有老小在山寨。聽說抓住了凶手,很不能將他撕做粉碎。段興年覺得這是大事,還是交給蕭然親自處理好,於是找了幾個穩妥的弟兄把他押送到承德來。

    蕭然聽了,又是驚訝,又是氣憤,當著眾人的面質問程通。程通也不抵賴,倒承認的乾脆。這一來連王猛、何老六他們也都按捺不住,當時就要將他拉出去砍了。蕭然無意中一回身,卻看馬超臉色蒼白,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來。

    蕭然心裡一動,只怕這事有些蹊蹺。當即吩咐暫把程通關押在馬廄。眾人你一拳我一腳的把他押下去了,蕭然叫過馬超,道:「程通是你二哥?你們是拜了把子吧,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

    「拜過,可是……那是很久以前了。」

    蕭然霍然轉身,緊盯著馬超的臉道:「剛才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

    「啊?!」馬超臉色一變,連忙掩飾道:「沒,沒有……」

    「好吧。」蕭然沉吟了一下,叫過王猛道:「吩咐下去,明天一早,給我砍了叛徒,祭奠死去的兄弟!」

    給這件事這麼一攪和,蕭然也沒心思去纏雨婷她們了,滿腦子都是大興山的寶藏。心情煩亂,在書房裡一個人悶坐。一直到四更天了,才覺得有些睏倦。正要回臥房睡覺,拉開房門,卻發現門前正跪著一條人影,看樣子已經跪了很久了,頭上肩上都落了一層房簷吹落的積雪。仔細一看,卻是馬超!

    蕭然連忙將他拉到屋裡,關上房門,馬超又跪了下去,說什麼也不肯起來,只是一個勁兒的哭道:「大人救命,二哥冤枉!」

    蕭然連忙詢問原委,這一問倒著實吃了一驚。原來馬超跟程通確實拜過把子,程通是老二,他是老三,他們的老大不是別人,正是被程通殺掉的韓強!並且這韓強曾經在戰場上救過程通的命,實實在在的是他的救命恩人!

    蕭然原本就覺得不對勁,先不說程通人品如何,單是他心思一向縝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所為,肯定會計劃的十分周全。就算不能讓那伙洋鬼子得手,他自己脫身逃走也是絕對沒問題的,何必又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並且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呢?前後一琢磨,心裡便明白個七七八八了。當即來到馬廄,讓王猛打開門鎖。王猛怕程通狗急跳牆,手持腰刀,寸步不離的跟在蕭然身後。

    程通這時正躺在亂草上,透過窗櫺看著天上的星斗發怔。寒風裹著雪霧一陣陣的吹進來,他也不覺得寒冷。蕭然道:「明兒個就要上路了,可還有什麼話說麼?」

    程通看了一眼蕭然,舔著幹裂的嘴唇艱澀的道:「程通不才,讓大人您失望了。」

    「那麼你的家人怎麼辦?」

    「我沒有家人,無牽無掛。」話一出口,程通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機警的瞄了蕭然一眼。

    「是啊,好一個無牽無掛!」蕭然哈哈一笑,一字一頓的道:「你這一去,韓強的家人大可以安枕無憂了。」

    「啊?!大人……您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是麼?程大哥這麼聰明的人都聽不懂,還有誰能聽得懂呢?唉,我倒真是羨慕的緊。象韓強那樣的叛徒、敗類,怎麼竟能交下你這麼個肝膽相照的兄弟呢?」

    「大人!大人!」程通一骨碌從亂草上爬了起來,慌忙抱住蕭然的腿,一迭聲的叫道:「大人開恩!我程通情願一死,無論如何也要放我大哥一家老小的一條生路啊!」說罷連連磕頭,淚如雨下。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2
第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五章 炮彈專家(又中)
    事情很快就清楚了。

    韓強這個人,為人倒也仗義,只是好賭如命。來到大興山後,經常背著程通去山下縣城賭幾手,也是段興年手寬,分給大夥的銀子著實不少,竟讓這韓強越賭越大。偏趕上他手氣不好,一來二去不免欠下了巨額賭資,自然而然的就盯上了大興山的寶貝。

    這一天在賭場上結實了一個賭友,自稱是倒騰古玩字畫的,韓強當時就動了心思,心說石窟裡藏了那麼多寶貝,買個十件八件的不算什麼。哪知道這人卻是替美國的一個大走私頭子伍德跑腿的,平日就靠刺探發掘這些古玩國寶發財。那人不敢怠慢,連忙牽線搭橋,很快韓強就跟伍德勾搭到了一起。沒想到的是程通跟段興年堅決不買,只好趁天黑來偷襲山寨。這伍德原是知道中國軍隊實力的,本以為小菜一碟,沒想到火器營的戰鬥力竟然超強,到後來竟然全軍覆沒,連這個不知道望中國倒騰了多少鴉片、望外國倒騰了多少中國珍寶的大走私頭子伍德自己也報銷了。

    韓強知道這事情遲早要敗露,夥同劉小皮準備趁天黑盜竊幾件珍寶,然後腳底抹油,其實這個時候細心的程通已經發現了端倪,但是卻存了私心,沒敢告訴段興年,反而跑去規勸韓強棄惡從善,不要當叛徒。跟他一起的劉小皮見了,索性起了殺心,繞到背後來對程通下手。到底是多年的兄弟情分,韓強一時良心發現,替他擋下了一刀,又一次救了他的命。

    程通跟韓強,的確是過命的交情。當年他倆還有馬超,曾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韓強還救過他的命。現在韓強一死,如果把真相說出去,他的一家老小不被弟兄們活剝了才怪。這程通是個直性漢子,有恩必報,一想自己了無牽掛的,一時血性竟擔下了這麼大的一個罪名。要不是恰巧在蕭然這裡碰見了馬超,說出三人結拜的秘密,只怕現在早進了閻王殿了。

    說清了原委,程通道:「韓強雖然罪有應得,但家人無辜。念他老父年邁,幼子尚在襁褓之中,程通情願一死,來換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求大人網開一面!」說罷大哭著連連磕頭。

    蕭然聽了,好一番嘆息。他畢竟是經過後世的熏陶,不會去搞那種禍及妻兒的事情,但古時候可不講這些,一個人犯了罪,一家子都是賊,這在當時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若是公然放了他家人,只怕難平眾怒。當下扶起程通,思忖了好一會,才修書一封,讓王猛快馬加鞭送到段興年那裡,說明原委並讓他秘密安排好韓強的妻兒。為了防止再出差子,特意把押送程通來的那一班兄弟留著住了兩天,才放他們回去,以便替段興年那邊爭取時間。

    程通沒想到蕭然竟這麼開明,感激的無以為是。這傢伙一路上受了不少折磨,身體十分虛弱,蕭然便讓他留在府裡好好調養。

    過了三四天,這一日蕭然起的早,在園子裡跑跑步做做晨練,走到西首園子時,卻聽砰的一聲,不知從拿兒飛過一塊大石頭來,正砸在腳邊。接著就看程通慌裡慌張的跑了過來,跪在地上連連叫著:「該死!小人該死!驚了大人的駕,求大人責罰!」

    蕭然扶起他,奇道:「這一大早的你亂丟石頭做什麼?」

    程通道:「大人不知,這是在練習瞄準呢。通過拋石頭,一方面可以校正瞄準角,另一方面也可以測量自己目測的距離。咱們大清缺少炮彈,炮手們平時都是靠這個法子練習的。糙是糙了點,總比不練強。」

    蕭然笑道:「還有這樣的法子,你再扔一個我瞧瞧。」

    程通拾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在手裡掂了掂,助跑兩步,忽然腰一扭,手臂從後腰向上輪過頭頂,用一種很奇怪的姿勢將那石頭奮力拋出。呼的一聲,那石頭翻著跟頭遠遠的飛了出去,足足有七八十米遠!蕭然失聲叫道:「程大哥,你這身手不拿個奧運鉛球鐵餅什麼的冠軍,太可惜了!」

    程通也聽不明白奧運什麼的,赧然一笑,道:「準頭還是差了點。距離還成,一百零三步。」

    蕭然以為他在開玩笑,說什麼也不信。程通急了,拽著蕭然一路量過去,整整的一百零三步,前後竟差不出半隻腳去。蕭然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道:「牛,程大哥還真不是一般的牛!要是給你個手榴彈,估計你能扔到敵人的機槍眼兒裡,也不在話下!」

    「手榴彈?」程通撓了撓頭皮,「要說程通別的不敢誇口,對炮彈還是熟的很。這個手榴彈是什麼,小人可沒聽過。」

    蕭然眉毛一挑,喜形於色,竟脫口道:「啊,難道現在還沒發明出來麼!」看著他吃驚的樣子,忙笑著解釋了一番。

    程通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大人說的是洋人的手擲開花彈,這東西早就有了。兩年前我在白河口跟洋鬼子交手的時候,法國人曾經使用過這種東西,但沒什麼威力。除非砸到人,要不就跟放個大爆仗差不多少。」

    說著又詳細解釋了一下,原來當時的火藥一般是黑火藥,爆炸強度不夠,有效殺傷半徑頂多有兩米左右撐死了。並且當時火器對戰,除了炮擊就是兩軍排開隊伍齊射,距離導致這種手擲開花彈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所以到了後期,洋人也就很少使用這種東西了。

    蕭然聽了,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心說你可不知道手榴彈這玩意以後會有多麼的牛逼!

    當即命人找來做按摩棒模具的那個鐵匠李三,給他畫了一個圖樣,讓他照著鑄出來。蕭然畫的是個香瓜手雷的形狀,「大頭棒子」(老式木柄手榴彈的外號。這種手榴彈爆炸時產生的彈片較少,有時甚至是炸成兩半,殺傷效果很低)咱根本不用,丟不起那人!

    至於火藥,選擇的是硝化棉,配比14%的氯酸鉀和7%的硝石,這個接近於最佳的配比是羅爾托反覆試驗搞到的,爆炸威力至少要比普通的黑火藥高出六倍以上。

    李三的手藝的確是非同一般,第二天,十多個香瓜手雷的殼子已經鑄出來了。雖然沒有真正的香瓜手雷那樣的卡簧發火裝備,但起碼形狀跟外殼的鑄紋做的有模有樣,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蕭然迫不及待的在前胸後屁股上掛了五六個,對著銅鏡照了一圈,怎麼看自己都像是蘭波。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3
第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五章 炮彈專家(下)
    裝填了火藥,蕭然才發現設計上存在著一個很大的缺憾。由於沒有拉燃式導火索,這樣的手雷就算製造出來,也只能靠人工點燃引信再拋出去,大大限制了戰場上的靈活性。當然也考慮用硝化甘油和雷汞,但由於這樣的物質太不穩定,運輸和攜帶過程中輕易的撞擊就很容易發生爆炸,只能放棄。左思右想也沒有解決的辦法,便叫過程通問道:「你見過的手擲開花彈,都是靠什麼來發火的?」

    「是摩擦藥。」程通很肯定的答道,「用摩擦藥製成的導火索,只需拉出引信,就會點燃。這種摩擦藥是硫磺,氯酸鉀和矽粉(單質矽是在1824年由瑞典J.J.貝采利烏斯率先制取的)或玻璃粉。」

    「你知道硫酸鉀和矽粉?」蕭然十分驚訝,這個小個子火炮手居然能叫出化學藥品的名字,的確是不可思議。

    「我知道的實在有限。」程通笑著解釋道,「以往火器營還沒解散的時候,工部跟內務府督造火器,經常會找咱們來出主意的。尤其是我跟洋鬼子打過仗,對西洋新式火器比較熟悉,所以通常都會叫我去幫著參謀。這樣一來二去的,對這些個藥品、火藥成分什麼的也瞭解了一些。不過只知道名字而已,大人要是讓我做,那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行啊你,原來跟我一樣,都是指導型人才!」蕭然興奮的拉著程通就跑,「走,找羅爾托那個洋鬼子去,他肯定能鼓搗出來!」

    含硫摩擦藥的成分是是氯酸鉀60%,硫磺10%,矽粉30%。羅爾托只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就鼓搗出來了,經過試驗,效果非常理想。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的多了,裝填硝棉炸藥,製作拉燃式導火索,晚飯的時候,一個標準的香瓜手雷誕生了!

    「轟!」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花園裡一大叢灌木被炸的支離破碎。揚起的雪霧捲著枯枝敗葉衝天飛起老高,硬邦邦跟生鐵一樣的凍土竟被炸出了罈子大小個坑。經過仔細清點,爆炸形成的彈片足足有三十餘片,有的已經深深的嵌進了樹幹裡。初步估算,殺傷半徑最少在六米以上!

    程通驚訝的半天和不攏嘴,道:「乖乖,好厲害!這要是扔在鬼子堆裡,還不撂倒一大片啊!」

    蕭然更是欣喜若狂。火器時代,誰的武器先進,誰就是強者!有了這傢伙,絕對夠任何強大的敵人好好喝上一壺的。當即吩咐大排宴席,叫上王猛眾兄弟,很是痛飲了一回作為慶祝。

    一邊喝酒,一邊詢問程通關於火器、炮彈方面的知識。這傢伙還真是見多識廣,幾杯酒下肚,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原來在咸豐之前,中國歷史上曾經出現過許多超級武器,但是由於種種原因,大部分都被埋沒或已經失傳。程通甚至說出了一些直到後世仍在使用的武器,讓蕭然聽的目瞪口呆。

    比如世界上最早的開花彈,源於北宋火器「火毬」,外型渾圓,內盛火藥,裹以數層厚紙,點燃火藥引線「藥捻」後用拋石器投入敵陣,炸燒敵兵,南宋時改用鐵炮發射。後來又出現了鐵殼的火毬,這即為開花彈。具體的發明時間無法確認,推測應在發明了鐵殼的爆炸性火器「霹靂震天炮」和「火蒺藜」之後,大體在南宋後期。

    一代梟雄努爾哈赤當年就是喪命在明軍的開花彈之下。他死後,兒子皇太極即位,一心雪恥,親率大軍攻擊明軍寧錦防線。清軍渡過大凌河圍攻錦州城,袁崇煥派兵增援以牽制清軍的行動。清軍未能攻下錦州便轉而攻打寧遠。明軍在城頭密排巨炮,總兵官滿桂出城接戰,引誘清軍進入大炮射程,然後猛烈轟擊清兵,打的清軍死傷無數,倉皇撤退。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寧錦大捷」。

    後來淪為禮炮的三眼銃,當年曾是明軍重要的單兵火藥武器,它可以連續發射,構成密集火力,有利於壓制行動迅速的騎兵。當年崇禎在李自成攻入北京的時候出宮而走,手中提的兵器就是三眼銃。

    當時明朝軍隊的火炮除了裝備開花彈,還裝備了實心彈(又稱「葡萄彈」)和霰彈。實心彈是由鐵或者鉛鑄造而成,少量是用石塊磨成球體,這種彈主要用於攻城洞穿城牆工事;霰彈則是野戰火炮的大威力彈種,由數升鉛鐵小丸構成,射擊時可以形成彈幕,殺傷力極大,但缺點是射程太近,一般不超過一里。

    還有一種神火飛雷,主要用於殺傷人馬,前明壬辰倭亂時期,由火炮匠李長孫發明,屬於一種炮彈。外形如瓢,裡頭裝有火藥薄鐵片,纏火繩的木谷以膠插入木谷的竹筒。木谷的溝縫長,炮彈的爆炸時間長,反之則短。

    而著名的多級火箭「火龍出水」,在明朝《武備志》中有記載,用紙糊筒外綁第一級火箭,龍口內有第二級火箭,射出後加大射程擊中敵方船艦,用於水上攻擊,射程甚至可以達到1.5公里!

    原始的火焰噴射器——猛火油櫃,同樣是誕生在中國。猛火油,即石油,在沈括的《夢溪筆談》中,曾經記述過中國西北地區開發使用石油的先例。

    最早的多管火箭炮「一窩蜂」,這是古代的喀秋莎火箭炮,一具發射器中帶有多發火箭彈。蕭然也記得明代《武備志》中對一窩蜂有較詳細地介紹,當時的規格有多種,從3連發的「神機箭」,到100連發的「百虎齊奔」,都屬於這個範疇。

    至於最古老的手榴彈,名為震天雷,內有稱為「火老鼠」的鉤型鐵片若干,用於加強殺傷力,這和現代美軍手榴彈內放鋼珠一個原理。這種不符合「武道」的殘忍傢伙,大概當時也被當作恐怖主義分子的武器吧。

    另外還有毒氣彈「霹靂炮毒火球」,這應該是最早的化學武器了。而它的出現的比明朝早多了,採石之戰的時候是宋軍重要武器,內部除了火藥外,還有巴豆,狼毒,石灰,瀝青,砒霜……爆炸時產生毒煙,中者口鼻流血,簡直不亞於沙林氏毒氣!

    其它的諸如最早的非觸發水雷——水底龍王炮,最早的迫擊炮——虎蹲炮,最早的帶助推火箭的滑翔炸彈——神火飛鴉,最早的重型抬槍——戰防炮,甚至還有最早的大口徑左輪槍——五雷神機……如此種種都是源自華夏民族的智慧,但是最終卻沒能挽救中國衰敗的命運。說到後來,程通的聲音也漸漸哽嚥了,終於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失聲痛哭。王猛等人更是破口大罵,這些兄弟都是從洋鬼子的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想到一個泱泱大國、曾經的軍事霸主如今竟沒落如斯,任人欺凌,怎能不滿胸憤慨、義憤填膺!

    蕭然望著這一群鐵骨錚錚的漢子,感慨萬千。如果不是這個特殊的身份,他甚至有一種衝動,率領這些兄弟縱橫疆場,躍馬揚威,「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那該是怎樣的一種豪情……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3
第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六章 秘密基地(上)
    這一晚大夥都喝的酩酊大醉。蕭然本就不勝酒力,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就覺得頭痛欲裂。正想去洗把臉,忽然程通來求見,開門見山就說要回大興山去。

    「程大哥是不是擔心韓強的家人?」蕭然沉吟著道,「那邊有段大哥在安排,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昨天聽了你說的那些先進武器,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也發明出什麼新玩意兒來呢。」

    程通連忙道:「不是,大人誤會了。程通信不過誰,還信不過大人麼?我這回回去,是想跟段興年商量著,看能不能把那批寶藏再換一個穩妥的地方。」

    「啊?那個伍德不是已經死了麼?」蕭然一愣,但隨即恍然大悟。伍德那夥人雖然都掛了,但保不齊這藏寶的消息有沒有洩露出去。萬一再被人窺視,那可就麻煩了。當即道:「程大哥果然心細如棉,我倒真忘了這一茬兒,虧你還想著。但是這寶貝不擱在大興山,還能放在哪兒呢?」

    「不,還是大興山石窟,不過這回咱們再換個地兒。」看蕭然有些疑惑,程通忙解釋道:「這大興山石窟,相傳是當年闖王藏寶之處,在裡面開鑿了不少的密道,四通八達,我去過的那個不過是其中較小的一座而已。這次回去,我準備找幾個穩妥的兄弟,看能不能再找到其它的入口。如果可能的話,不單是藏寶,甚至可以把弟兄們都搬過去,在那兒安家也不成問題。」

    蕭然大喜過望,道:「好你個程通,真有你的!要真能如此,咱們可就多了個秘密基地啦!不過你可要快去快回,火器研發的事情也是拖不得的。等你回來,我打算讓你到戴桐的工部去,想辦法讓你也混個一官半職的,好歹也博個頂子,你看如何?」

    不料程通卻搖頭道:「雖然我是個包衣出身,按理說,能混個頂子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不過這十幾年的兵當下來,能留住條命就算不錯了,還要什麼頂子呢?官場凶險,額龍澤額將軍,不就是不明不白的給人砍了腦袋麼?哼,程通倒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要死也要轟轟烈烈,血灑疆場。像這樣死在小人的手裡,那可就忒不值了!」

    蕭然聽了這一番話,一時竟怔怔的出了神。聯想到自己的處境,不正是這樣一個尷尬的局面麼?表面上是堂堂的大內副總管,主子身前的紅人,深得皇上寵愛,連親王重臣都要讓著三分;實際上卻是夾在幾大勢力中間,處處受人挾制,如履薄冰,步履維艱。不禁一時思緒萬千。程通見他變了臉色,還道是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大人別誤會,小人不過是信口胡說,您可別往心裡去啊!」

    蕭然搖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看來我也該好好打算一下才好啊……不過以你的才具,要是不發掘出來,那可是明珠投暗、錦衣夜行,實在可惜的很!」

    程通忽然近前一步,低聲道:「大人您也發明了不少的新式火器,可是……」說著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蕭然忙道:「程大哥,這裡並無外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程通沉吟了一會,小心翼翼的道:「古語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大人您屢建功勳,才智無雙,難道就不怕因功遭忌、小人跳樑麼?」

    「這……」

    其實這個問題,蕭然也不是沒想過。其實要說改變歷史、力挽狂瀾,扮演一個救世主的角色,他還真的沒有這樣的野心,自認也沒這個力量。他向來是個懶惰而且貪圖安逸享受的人,充其量也就是混個衣食無憂,守著一幫子如花似玉的老婆,落個開心自在。人生如此,夫復何求?但是既然穿越時空來到這樣一個風雨飄搖的世界,但凡是一個有點血性的男人,總該做點什麼吧?再不濟,也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同胞飽受洋鬼子的奴役欺凌,卻明哲保身、無動於衷。

    到底應該為自己的人生選擇怎樣的一條路,蕭然想了無數個夜晚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事實上,更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過了河的卒子,沒有退路,也沒有選擇,只能任由別人的操縱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咸豐,肅順,奕�……現在又多了一個懿妃,這些人無一不是跺一跺腳江山亂顫的主兒。鬱悶的是自己剛好夾到了中間,要說想置身事外不問是非,好像這幾個傢伙不會有一個肯輕易放過他的。每當想起這一層的時候,蕭然就會深切的體會到什麼叫身不由己,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沉默了半天,蕭然苦笑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實要是能像程大哥、段大哥這樣,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程通雖然不知道他身上發生的這些事,但是畢竟在官場上混過一回(包衣典軍校是個從七品之職),對他的處境多少也能有些體會。當下搖頭嘆了口氣,準備告退。蕭然這時腦中卻忽然靈光一閃,脫口道:「程大哥,要是讓你在大興山建立一個秘密基地,你看如何?」

    「秘密基地?你是說……」程通的眼睛頓時亮了。「對啊!咱們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何必給咸豐老兒再去搞什麼發明,還要提心吊膽的。如果自己手裡有了先進的武器跟人馬,不管是洋鬼子還是皇上權臣,咱們還怕誰呢!」

    「說的好!」蕭然一拍桌子,長身而起。「與其任人宰割,不如我為刀俎!洋人也好,官府也罷,誰敢動咱們一根毫毛,咱就讓他娘好看!」

    「可是……」程通興奮了一會,忽然又遲疑著道:「那些寶貝還沒有出手,咱們哪兒來的錢呢?當務之急,是不是先要把這批寶藏處理掉?」

    「不,不行!這些可都是稀世的珍寶,絕對不能這麼輕易的賣掉!至於銀子你不用擔心,需要多少我應該都能籌到。」蕭然心說媽的,這可都是國寶!老子還等回頭生一堆兒子,拿九龍杯、汝窯瓶什麼的給他們當夜壺呢!頓了一頓,神秘兮兮的道:「程大哥,你猜我現在有多少銀子?」

    「這個……」程通知道他現在春風得意,油水一定沒少撈,掰著指頭算了半天,道:「估計也有個萬八兩的吧?這些錢頂多也就是讓弟兄們有口飯吃,但是建基地的事可就……」

    「靠!你丫就這麼小瞧人啊!告訴你,兄弟現在至少有個十幾二十萬兩,真正的有錢人!」

    「!!!!!!!!!!!!」
rusie 發表於 2008-11-7 13:13
第五卷 軍事時代 第四十六章 秘密基地(中)
    程通是個什麼樣的個性,從韓強這件事上完全可以看得出來。所有蕭然對她也是絕對的放心。兩個人也就沒什麼避諱,把籌備秘密基地的事情討論出一個詳細的計劃。包括人員的分配、管理,基地的發展方向,基本的保障措施,等等。

    手雷的研發跟生產,蕭然原本是要告訴戴桐的。現在有了程通,完全可以自己搞起來。鐵匠李三是少不得的,蕭然能提供給他的,除了頂級工匠的薪水,還有他一家老小的衣食無憂,所以這件事很容易搞定。

    化學藥品、原材料什麼的就有些頭疼。這件事還不打算現在就告訴戴桐,倒不是信不過他,畢竟這是掉腦袋的營生,只怕萬一出了什麼事連累到他,那就得不償失了。不過這麼一來,原材料的供給就要倒一手,先從戴桐那運到承德,再轉到大興山去。眼下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先這麼湊合。

    現在還有一個關鍵問題:火器發明當然離不開專業的化學家,羅爾托雖然是個藥劑師,但搞起化學實驗、火工品什麼的也是有模有樣。唯一遺憾的是他分身乏術,保健品的研究、甚至包括以後的生產,都是離不開他的。雪瑤現在又不能夠獨當一面,所以大興山那邊只能先空缺著了。這個時候蕭然就無限的懷念起手機這種東西來,話費黑是黑了點,但能千里傳音,那叫一個方便。如果中國移動這時候要是能跑到大興山去建一座發射塔,出多少銀子蕭然都不會猶豫的。

    細節基本上都敲定了,蕭然交給程通五萬兩銀票,又準備了一些生產硝棉炸藥所需的原料、設備,羅爾托也再三叮囑了制取的方法,還專門寫了詳細的說明。有了這些東西,製作手雷應該問題不大。程通當下收拾妥當,辭別蕭然,徑回大興山去了。

    且說蕭然送走了程通,叫過王猛來,讓他到京城把雨來接到承德。現在按摩棒已經生產出來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這東西變成白花花的銀子。承德到北京是四百多里,快馬四天就可以跑個來回。這天中午,雨來汗流浹背的跑來了,也來不及喘口氣,見了蕭然劈頭就道:「不好了,戴桐戴大人前兩天上吊了!」

    「啊?!」蕭然大吃一驚,「老戴他,他死了?」

    「沒,好在家人發現的早,總算是救過來了。不過臨來的時候我跟他見了一面,氣色很差。回春堂的李景疇親自給瞧過,說是年紀大了,又急怒攻心,麻煩的很。對了,這是戴桐讓我稍給你的信。」

    蕭然哆嗦著手展開信箋一看,只有短短十來個字:老朽無顏,愧對先祖,辜負君望,唯一死耳!

    蕭然焦急萬分,連忙詢問原委。不成想雨來說出那一番話來,卻讓他一股怒火直衝霄漢,目眥盡裂。原來這戴老頭自殺不為別的,卻是因為那三百條新式步槍。

    自從那天跟蕭然誇下海口,這戴老頭就較了真,成天成宿的泡在作坊裡。這老頭輕車熟路,年前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三百條槍造好。按照工部的規矩,呈給尚書、侍郎並留守大臣恭親王奕�過目,經過試射,所有人都讚不絕口。消息傳到咸豐那裡。咸豐很是誇讚了一番,

    這件事不知怎麼竟被俄國使臣伊格那替耶夫知道了,便打起了主意。這個伊格那替耶夫老奸巨猾,表面上客客氣氣的一團和氣,其實極為陰險,下手向來比英法更黑更狠。原本俄中通商,只恰克圖一處,咸豐三年,俄國假勘界為名,派大軍直入黑龍江,佔領愛琿。那時的清zf正為給長毛鬧的焦頭爛額,哪有心思對付外人?咸豐命黑龍江將軍弈山與伊格那替耶夫交涉,這廝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索要了黑龍江北岸的大片土地地。弈山竟唯唯從命,簽訂了愛琿條約。

    後來英法興兵,俄使也率領艦隊跟著來分一杯羹。大沽一戰,英法各艦多遭損失,退還廣東,唯獨這伊格那替耶夫入京,於咸豐十年五月另訂專約十二條,大致是「兩國往來,平等相待,海口通商,照英法例」。還要「派遣領事,隨帶兵船」,這叫做天津專約。

    等到英法聯軍入京,硬要到北京城來義和,恭王膽小,哪裡敢答應?俄使伊格那替耶夫趁這機會,入勸恭王叫他在禮部衙門會議,聲稱禮部衙門與俄使館相近,俄國人可以充當保護。恭王感激莫名,這才算是放著膽子跟英法使臣見了面。哪知道和議一結束,伊格那替耶夫立刻來索取保護費,再訂北京條約,舉烏蘇里河東岸地,統統劃歸俄國!

    俄使奸詐,可窺一斑。這一回戴桐發明的步槍在較場試射,他第一個探到了風聲,立刻入見奕�,死皮賴臉的好歹索去了一枝。回去一試,這新式步槍竟然威力如斯,震驚之餘也來不及跟俄皇請示,立刻以本國的名義下了一紙通函,願出資銀一萬二千兩,購買這批軍火。不同的是這一次措辭嚴厲,火藥味十足。奕�一來與俄使交好,二來也實在是不敢得罪,便加急給咸豐呈了摺子。

    不成想咸豐聞奏,竟喜出望外,還當是天上掉下個大餡餅來。原來俄使開出的價碼,合每枝槍竟銀四百兩,這真的算是一個天價了!正愁國庫空虛,入不敷出,當即欣然應允。並飭令奕�加緊槍械製造,以期與洋人再多換些銀兩。批折傳回北京,戴桐聽了頓足捶胸,想不到跟蕭然的這一番心血竟成了為他人作嫁衣裳,一時想不開便上了吊。幸虧老家人戴和及時發現,好歹救了條命。

    蕭然聽了,氣的渾身直哆嗦,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雨來看他臉色灰白,胸膛急劇起伏,生怕他一時氣過去,連忙扶他坐下。王猛一跺腳道:「他媽的,這個伊什麼的王八蛋,老子帶幾個兄弟,這就上京去宰了他!」

    蕭然好容易緩過一口氣,道:「這批槍支已經跟洋鬼子交貨了麼?」

    雨來道:「應該還沒有。戴桐偷偷告訴我,為了不讓這批武器落到洋人手裡,他已經偷偷的卸下了槍機、槍栓等零件,三百條槍都成了燒火棍。但是這件事奕�正追查呢,恐怕也拖不了多久。」

    「好!」蕭然一拍桌子,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既然咸豐不稀罕這東西,那咱們也就甭跟他客氣了!王猛,你去通知段興年跟程通,讓他們帶上所有兄弟,火速趕到北京!媽的,這一回咱們有生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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