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血弦 作者:隨風飄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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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uores 2008-10-17 23:47: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8 64907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8 23:38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相互利用

     一隻白皙的手握著酒杯,輕輕搖晃著,透明略帶些許黃色的漿液在杯中蕩漾,濃郁地酒香在空氣中散發,飄散在寬敞的房間中,配合著沙發對面幾位赤裸身軀地美女,碩大的床鋪,形成了一副相當淫糜地場面。

     「算算時間,那邊該動手了。」樓哲將自己陷在沙發裏,面對著滿床春色卻絲毫不為所動,專心致志地觀察著手中的酒漿,感慨道:「能在你們這裏喝到上等的茅臺,還真是讓我意外,從年份看,恐怕有百年歷史了吧?」

     一個蒼老地聲音從床鋪中傳來,「這是六十年代查抄華人店鋪獲得的好東西,當初我父親為了這點美酒,親手拷打死了一家華人夫婦,還命人當面輪奸他們的小女兒,才弄到了一壇。」

    「不要用這種話來試探我。」輕輕將杯中殘漿一飲而盡,恢復成男性裝扮的樓哲冷聲說道:「咱們的交易很簡單,你替我解決掉那幫蒼蠅,我幫你延續生命,至於六十年代的大屠殺還是九八年的慘案,多年前死的那幾十萬華人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如果不仔細看,或許沒有人能發現被美女圍繞著的一堆錦繡被褥中躺著一名乾癟地老人,他緩慢地從床鋪間起身,略微歪了歪嘴,身旁的一位美人立刻順從地俯下身,將渾圓鼓脹有些發黑的胸脯湊到其面前,任憑老人吮吸。從美女略顯痛楚卻強自鎮靜地表情來看,這種成人哺乳顯然不會讓她產生快感。

     「幹!別說我沒提醒過你,人乳並不能延緩你的衰老。」樓哲有些惱火地將酒杯重新倒滿,接著說道:「你們家族本身就有長壽基因,你父親活了八十六歲,靠的可不是人乳,還是你在早年太過花天酒地的緣故,將身體虛耗的太厲害了。才衰老成這個樣子。」

     「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說,華夏的中醫確實比西醫有用,起碼在延長壽命方面那些只知道當屠夫的西醫可沒有你們這些古怪能耐。可惜。我父親殺了太多的華人。得不到真正懂得中醫地華人幫助,你又來的太晚。不然,他還能多活幾年。」老人看起來十分推崇他的父親,也難怪,如果沒有他的父親,他也沒有今天。

     老人口中地父親剛剛去世不久,生前絕對是一位梟雄級地人物,多年前憑藉與花旗國合作,最終靠政變上位。成為印度泥的獨裁者,依靠鐵碗恐怖統治將整整一個國家掌握在手中三十多年。獨裁者地家族控制著這個國家的一切,獨裁者本人也被稱為世界最貪政治家。

     就是這個被稱暴君的獨裁者,在六十年代上臺後不久就屠殺了幾十萬華裔,並且成功地將九八年那場針對獨裁者本人的暴動引導到當地華人頭上,造成上百名婦女被強姦。一千二百多人死亡的慘劇!

     老人搖搖頭。又喝幾口,大概是喝夠了。這才鬆開嘴,立刻就有美女幫他擦拭嘴角,略喘了喘,說道:「既然你不願意搭理那群蒼蠅,為什麼還現身引起這群人的注意?就算我可以控制一個國家,可也不想招惹日益強大的敵人。」

     樓哲又一開始品嘗美味的茅臺酒,冷笑著說道:「別以為你那點小動作我不清楚,你不要以為弄點手段,將我地交易物件洩露給國際刑警,然後利用這條線路暴光我的身份,這樣就可以控制我,你真地以為那點恐嚇我就會甘心替你賣命?咱們現在是互相利用,我說了幫你就一定幫你,可是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實話告訴你,把我推到你的對立面,對你沒好處。」

     「樓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我這點小動作被你看穿也屬正常。」老人絲毫不為自己的手段讓對方揭穿感覺尷尬,反而用很讚賞的語氣說道:「既然樓先生算到這一步,是不是也能想到我後面要做什麼?」

    「你不過是學我們華夏老祖宗那點橫縱聯合的手段罷了,前幾天印度慘案高層洗牌,泰國暴動一樣高層洗牌。這次你利用我引出一堆國際友人來,一旦他們出了事,生死先不論,國際影響惡劣,華夏那邊譴責印度泥,你就可以暗中操縱印度泥地高層進行洗牌動作,傾向於你地扶上去,反對你的,尤其是當年趕你父親下臺以及審判他地檢查官什麼的,借著那個傀儡議會因為金融危機妄圖抱華夏國大腿的機會,一舉丟出去當替罪羊,對吧?順帶還可以擺出華夏以大欺小的姿態,繼續推行排華政策。你這也算一箭多雕了。」樓哲將目光轉移到一名裸女身上,語氣緩和下來,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太貪心沒好結果,就算我能延長你的壽命,小心被冷槍打碎了腦袋!」

    「我父親的失敗就是在於他老了,人一老,敵人就不再懼怕!我不能重複他的錯誤,尤其是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的夢想並不難實現!至於你的提醒,非常感謝,你就放心吧,就算我們家族不能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統治這個國家,從暗中操縱這些豬玀一樣民眾還是相當簡單的,這個國家永遠屬於我們這個家族!」老人對於樓哲的恐嚇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對樓哲的欣賞目光有些興趣,歎息地說道:「看上就帶走,我這裏的女人都很乾淨。」

     豬玀?民眾是野豬還差不多,關鍵時刻咬死你!況且,信你我就是頭豬!要不是為了完成實驗,鬼才願意和你這種老變態浪費時間!樓哲心裏想著,感覺酒勁上頭,有點頭暈,站起身說道:「你自己慢慢高興,我回實驗室了,有進展第一時間通知你。」

     「怎麼,不等那些蒼蠅死亡的消息了?」

     「距離預定時間過去二十分鐘,等?我看你要啟動下一步圍獵計畫,順便考慮該怎麼利用這件謀殺未遂事件打擊政敵吧?」

     「不想知道我下一步具體怎麼做?」

     「不想,你惹的麻煩,你自己解決,我說過,我不好過,你活不長,所以,別再給自己找麻煩。」
 
     老人看著樓哲緩慢離開的身影,目光陰沈下來,忽然抬手給了旁邊裸女一個耳光,似乎覺得自己打的力氣不夠,打手勢讓女人湊過來,對著她豐滿地胸脯又狠狠扇了兩巴掌,對著女人那張強忍痛苦淚水瀠瀠地絕色面容吼道:「什麼狗屁選美小姐!從頭到尾他只是看了你幾眼!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女人不敢辯解,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就那樣赤裸著身體衝出房間。

     樓哲走出不遠,腳步忽然停住,那雙外表看起來十分正常的耳朵略微扇動了兩下,顯然已經將房間中發生的事情收進耳中,心裏冷笑道:想玩美人計?真當我是傻瓜?這些土著笨蛋想的就是簡單。

     將那個變態老頭丟在腦後,對於沒有接到劉昊等人死訊略感失望的樓哲慢悠悠地走到專用電梯前,微笑著向電梯兩邊的警衛展示完自己的證件,又通過了一系列身份驗證,這才進入電梯,前往地下實驗室。

     當實驗室地大門對樓哲敞開後,原本有些庸懶的他已經完全調整好精神狀態,就如同打完興奮劑的癮君子,興致勃勃地開始創造自己的夢想!

     實驗室內已經有五名助手在忙碌著,處理實驗樣品,觀察實驗效果,見到樓哲進來,紛紛停下手邊工作,對他們的新上司彎腰致敬。

     樓哲對於在他心目中真正的學者還是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尊敬,點頭致意後,來到一個束縛椅前,椅子上綁縛的並不是實驗動物。

     一名孕婦。

     一名渾身赤裸,腹部高聳的孕婦。

     一名神色呆滯,只知道嘿嘿傻笑的赤裸孕婦。

     孕婦的肚子不停翻動,給人感覺她所孕育地似乎不是胎兒,而是某種爬行動物。樓哲將目光從孕婦腹部挪開,順手接過助手遞來的觀察資料本,翻看著實驗結果,頻頻點頭,詢問道:「十號實驗體的排斥反應已經下降了四個百分點,比預期地要好,繼續保持這個變頻強度,有變化隨時通知我。」

    從這個實驗室的裝飾以及房屋陳舊度推測,老人建立這裏尋找延長生命的方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至於人體實驗,相信也做過無數次。

     說話間,樓哲已經走到一台散發著嶄新金屬味道的機器前,翻身坐上去,先是確認自身生命參數的具體情況,在鍵盤上輸入一系列指令,推開鍵盤,相當熟練地將自己捆好,對著另外一名助手命令道:「開始吧。」

     助手轉動控制臺上的旋鈕。

     一陣刺耳的嘯叫聲過後,樓哲渾身地肌肉驟然繃緊,眼睛睜大,眼角似乎因身體的痛楚而迸裂,牙齒更是咬得嘎吱做響!就在樓哲馬上就要暈過去的前幾秒,助手根據參數指示很恰當地關閉了機器。短短三分鐘不到,這個瘋子天才已經是汗濕衣衫,這樣劇烈的痛苦,難怪他要提前用酒精麻痹自己。在助手帶有驚恐與欽佩的目光中,樓哲一把搶過對方遞來的鏡子,欣賞著鏡子中那雙黃綠色帶有典型爬行類動物特點的眼睛。

    他笑了。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8 23:45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對等的狙擊戰

    受到偏廳出口那些裝飾物的遮擋,想要看清楚出口外是否有人員埋伏,就必須將自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座候機室的出口並不多,眾人當然也可以隨便找扇窗戶打破,然後衝到空曠的停機坪上,關鍵是五個人攜帶的彈藥不可能是無限的。平均下來每人最多也就是二十發子彈,這樣的火力持續度如果想在沒有建築物遮蔽地草坪上進行火力壓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有那十幾枚自製手榴彈在手,只要有一名狙擊手潛伏在候機室周圍,盲目衝出去就和送死差不多。

    「有沒有埋伏,試一試就知道了,總好過在這裏進退不得。只要能弄輛車,衝到機場週邊的平民區裏,咱們就安全了。」高鳳春用英語說完,略微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物品,轉身向旁邊的一排行李、衣掛兩用推車走去,兩位身穿便裝的調查員開始脫下他們上的紗料西裝。

     劉昊對於這種老把戲也並不陌生,順手掏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開始拆卸偏廳裏唯一一組沙發的蒙皮,李葵麗在旁邊協助他。

    「剛剛接到消息,後援車隊被堵在距離機場二十五公里處的高速公路上,先生們,想要安全撤離就得靠咱們自己了。」彭茨森鬆開藍牙耳機的通話鍵,語氣森冷。

     彭茨森不用多說,即便是聽完翻譯的劉昊都明白,這次要抓的人背後,肯定有股當地的政經勢力撐腰,不然不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至於這股勢力為什麼對兩位名不見經傳地調查員下手。全然不怕引起國際糾紛,恐怕也是和當地的政治角逐有關。至於對方更深層的目的,劉昊想不出,也不用去想,泰國機場封閉幾天。高層就有理由撤換軍警實權人物,這次的騷亂。恐怕也要有人被丟出來當替罪羊了。

     「上帝保佑,如果推車出去,對方沒上當,無法判斷槍手位置,恐怕咱們只能另想辦法撤離」,高鳳春說完,打著炸彈地導火線,順手丟在偏廳出口,高挑的身段在這一刻顯得相當瀟灑。美女轉身躲在立柱後面,在場眾人都在等待爆炸地那一刻。

     轟鳴聲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在劉昊看來比剛剛的手雷爆炸要小不少,這種簡易炸彈起到的掩護與威懾作用遠大於它的實際威力,爆炸過後,三位男士齊心協力,將推車踢出已經被炸開的偏廳大門!

     四個推車都被各類織品所覆蓋。從外表上看,無從判斷這些織品下到底藏沒藏人,不出眾人所料。潛伏地槍手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宗旨,對著推車瘋狂掃射,順帶連偏廳內任何能夠照顧到的地方都打得槍眼處處,硝煙四起!

    「媽的!AK74!最少三支!真應該穿上防彈衣來!」即使情況緊急,為了減少溝通的麻煩。阿克巴爾抱怨完。用英語單詞低聲吼叫道:「準備!衝!」

     預計槍聲停歇前三秒,五個人用整齊地動作丟出自製手雷。趁著手雷爆炸產生地煙霧與對方更換彈匣的瞬間,從大門以及周圍被炸破的落地玻璃窗狂衝而出!看似莽撞的舉動卻恰好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沒有人會想到這幾個看起來柔弱的華夏人以及一向愛惜生命的白人會如此勇武!

     三隻突擊步槍射擊的同時也暴露了自身地位置,他們就潛伏在偏廳出口外的花壇邊上,等到這三位潛伏殺手意識到事情不對,想要用手槍射擊的時候,眾人已經衝到跟前!

     五隻手槍齊射,相當輕鬆地解決掉三名殺手。

     最直接,最暴力地戰術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兩位女士準備靠近敵人屍體尋找證據,彭茨森與阿克巴爾配合默契地進行著警戒,劉昊半蹲在花壇邊,略鬆了口氣,忽然發覺草坪遠處閃過一道亮光。此時爆炸掀起的煙塵才剛剛散去,那道亮光著實有些突兀,劉昊心中發緊,眾人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狙擊手!

     劉昊只來得喊了一嗓子,連自己喊了什麼都沒意識到,就感覺肩膀被一股巨力打中,翻身栽倒!從亮光閃現的位置判斷,狙擊手可以在那裏控制住候機大廳地出口與員工通道地出口,在整個刺殺行動中,恐怕只有這位狙擊手才是真正的殺手,剩餘那些不過是並不專業地炮灰罷了。甚至可以說這個狙擊手把一切都算的很精准。

     他預料到劉昊以及他身邊的人遭到刺殺後,第一時間不會跟那些驚慌失措的人群一起撤退,因為這幾人目標太過明顯,在人群中很容易遭受近身攻擊。

     由此,這個傢伙判斷目標多半會走人員較少的員工通道,於是在偏廳門前安排了第二撥伏兵!偏廳內光線昏暗,與外面這種陽光天形成了強烈地明暗反差,潛伏在草叢裏的狙擊手顯然無法分辨偏廳裏的人。假設眾人沒有使用煙霧彈進行掩護,而是純粹利用對方這三名菜鳥殺手更換彈匣的時間間隙衝出來進行人海戰術,此刻五個人中起碼要倒下三兩位!

     劉昊中槍,一般人得不到有效救治,光是心臟上方的開放性傷口就足夠致命,好在劉昊服下的那兩顆血液濃縮膠囊開始生效,感覺到劇烈疼痛的同時,後背那個碗口大小的傷口已經開始緩慢癒合。

     狙擊手一槍命中,依仗自身的位置優勢,壓根就沒換地方,第二槍險些將接近劉昊地李葵麗打傷,迫使李葵麗龜縮花壇旁的水泥墩子後面無法露頭。

     第三槍,劉昊只感覺腿上一震,不用起身觀察,他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腿側面少了一塊肉。

    事態很明顯,這個傢伙把劉昊打成重傷是故意的,再次開槍就是想引其他人出來。他很清楚這群人之中,只有劉昊的身份最重要,代表華夏國前來調查的人員如果死在國際刑警的保護下,包括華夏國本身的接待人員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好果子吃。眼睜睜看著同事死在眼前的恥辱會跟隨他們一輩子,這種感覺沒有人願意去面對,所以這個狙擊手乾脆將劉昊當成了誘餌,用這套再老不過卻相當有效地把戲吸引另外四人去救自己的同事,好把他們依次解決掉!

     如果這四人不知道劉昊的特殊體質,恐怕此刻已經不顧一切地衝上來,企圖將重傷下的同事拖離危險區,劉昊也擔心有人衝動上來送死,強忍著痛楚低聲喝道:「都別過來!我沒事!想辦法解決狙擊手!」

     「如果能拿到AK74,我有辦法解決這個麻煩。」彭茨森回應道。

     此時的劉昊才想起他所見過了那份英文資料,上面簡略地提到過彭茨森在擔任瑞典拉普蘭游騎兵團中士的那段服役期裏,擅長使用狙擊步槍。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狙擊手偷襲的時機掌握的相當恰當,幾個人都沒有機會拿到那三支AK74。

     這個精明的狙擊手自然也把射程計算在內,所在的位置距離偏廳大概有六百米上下,就算劉昊等人有機會拿到步槍,在沒有瞄準鏡幫助的情況下也無法利用突擊步槍壓制超出正常射程二百米之外的目標。

    事實真是如此嗎?未必!

     狙擊手所犯的第一個錯誤就是沒有預料到世界上有人中了兩槍,關鍵部位被打穿後還有行動能力。

    劉昊很清楚五個人的處境,只有他距離突擊步槍最近,只要能翻下花壇,就可以拿到步槍,同時,那裏也有新鮮的血源在等著自己,血液濃縮膠囊固然有效,畢竟還是慢了一些,相比真正的鮮血還是有段距離。

     「我需要掩護!」劉昊話音剛落,水泥墩子後面揚出了七八個花花綠綠地自製炸彈。

     連續的爆炸聲再次響徹雲霄,劉昊借助煙霧的遮掩,努力翻身向花壇邊爬了四米,翻身落到屍體旁,抓起AK74,揀起掉落在旁邊的彈匣,奮力向彭茨森所在方向丟去。顧不得端詳自己是否丟對地方,劉昊轉頭一口咬在屍體胸前的傷口上。

     吸!

     彭茨森一把接過劉昊丟來的突擊步槍,熟練地裝上彈匣,借著對方狙擊步槍射擊的間隙,突然起身端槍就射!略停了一秒,又是一槍。

     原本沉悶的狙擊步槍聲就此消失。

     這就是狙擊手所犯的第二條錯誤,不要因為地形適當就忘記轉換狙擊地點,狙擊手一旦暴露自身位置,就離死神的召喚不遠了。

     除了已經瞭解彭茨森能力的賽義德。阿克巴爾,其餘三人都用敬佩與驚訝的目光端詳著這位前瑞典拉普蘭游騎兵團中士。六百米上用普通的AK74首發命中,即便AK74的尺規是一千米,這種槍法也不是靠拼命就能訓練出來的。

     劉昊此時剛剛喝了兩口鮮血,聽到槍聲停了,有些疑惑地抬頭,剛好看見彭茨森收槍,他的右眼正從一種古怪地突出狀緩慢收回眼眶。

     「不用驚訝。」彭茨森解決掉對手心情大好,微笑著解釋道:「我們家族的男性世代都擁有一隻千米眼。」

     高鳳春在一旁確認道:「也就是說你是遺傳性的突變人類?」

     「沒錯。」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8 23:52
  第一百四十三章 無心辦事

    狙擊手一死,五個人再也不用擔心什麼,抓緊時間處理好劉昊的傷勢,保持適當警戒的同時,大搖大擺地來到停車場。此刻的停車場一片混亂,多輛汽車互相撞在一起,有些明顯是屬於富人手下打扮的司機互相爭吵,似乎根本就忘記了他們剛剛還經歷過一場槍戰。

     高鳳春向自己停車的地方看了一眼,咒駡道:「該死,被撞壞了,夾在兩車中間,你們的車呢?」

     美女最後一句話卻是問阿克巴爾,後者也是無奈地聳聳肩膀,指著一處空地說道:「比你還倒楣,估計是有人趁亂開跑了。」

     給劉昊翻譯完同伴的話,李葵麗皺著眉頭,目光在停車場中搜尋,有些惱火地說道:「奇怪,國際刑警的車一向都有反盜竊裝置,怎麼輕易就會讓人開跑呢?實在沒辦法,當次臨時小偷吧,這地方太亂,還是早走為妙。」

     劉昊不熟悉當地情況,只是將注意力放在周圍那些坐在車裏亂按喇叭的司機身上,聽到李葵麗的抱怨,順手指了輛空車,推測道:「或許有人在車上動了手腳,結果有人搶在咱們前面把車開跑了。」

     「你是說有人解決了防盜系統,方便在車上安炸彈,然後混亂一起,卻有個倒楣傢伙搶在咱們前面把車偷跑了?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李葵麗邁步來到劉昊選擇的那輛子彈頭旁邊,示意眾人注意警戒的同時,戴上手套開始利用自己的大力金剛指實行暴力偷車行動。

     李葵麗沒費多大地功夫已經將車啟動,招呼著警戒中的同伴上車。似乎是為了證明劉昊所說的話,遠處突然騰起一小團蘑菇雲,大概兩三秒之後,傳來了隱約的爆炸聲。

     「見鬼!你這張嘴還真是說什麼准什麼!乾脆去當神棍好了!」李葵麗搶先坐在第二排座位的中央,幫著劉昊鑽進車裏。抱怨道。

     「高速公路始終不通,咱們要繞路進市區了。」阿克巴爾接替李葵麗地位置。加大油門,直接撞開兩輛互不相讓還在爭吵中的轎車,在轎車司機目瞪口呆地注視中一路飛馳而去。

     離開整潔地高速公路以及公路兩旁漂亮的別墅區,子彈頭在阿克巴爾的操縱下一頭鑽進平民區,這裏的景色與剛剛那種熱帶風情孑然不同,陳舊破敗的道路兩旁是同樣散亂的貧民屋,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無法說明的怪味。各種家禽野狗到處亂躥,就連許多接近十歲的小孩子也是光著身子站在自家門前,用一種企求的目光盯著來往車輛。希望車窗中能飛出點好東西,讓他們拿來玩耍或者換點零食。

     劉昊坐在靠左邊地位置上,半側著身體,目光轉向車外,讓李葵麗檢查他後背上的傷口,剛剛吸了一肚子鮮血,確實對傷口起到了促進癒合作用。無奈創傷部位太大。來不及包紮又勉強移動,劉昊靠到座椅上就感覺全身無力,一動也不想動。任憑身後那位體型嬌小,手勁卻奇大的女同事把自己的身體當破衣裳縫補。

     「雅加達表面上像是一個光鮮靚麗的旅遊城市,實際上大多數遊客除了能看到主要公路周圍的那些別墅區,決少能進入到真正的平民區與貧民窟。這裏四季炎熱,在雅加達地邊緣地帶。這些貧民只要不進入政府規定的形象區域。就沒有被驅逐的危險,有水源地地方再弄點可以遮擋風雨的木板。搭建起自己的小窩棚並不困難。」阿克巴爾注意到劉昊的痛楚,隨口用英文介紹著雅加達的情況,也算幫助自己地新同事轉移注意力。

     高鳳春充當臨時翻譯,臨了還補充道:「這種地方犯罪率相當高,販毒、黑市拳、武器走私、販賣人口、雛妓幾乎是公開活動,國內地犯罪環境比起這裏,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自從獨裁家族下臺後,這些抱著各國大腿的政治家紛紛跳出來爭取所謂地民主獨立,就連現在的印度泥總統身後都有國際財團的影子,軍隊固然要掌握在手中,那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東西,這些平民區裏的幫派就是他們的打手,負責一些不方便讓軍隊出面的非法勾當。」英格瑪‧彭茨森順手遞給李葵麗一根用打火機燒過的鋼針,接著問道:「劉先生的身體這樣處理不會有後遺症嗎?」

     劉昊聽完李葵麗的翻譯,強笑著解釋道:「不用擔心,如果混進小石子或者別的什麼東西,過一段時間還是會從身體內排泄出來,只是過程比較痛苦罷了。如果放任不管,這些傷口也能自我癒合,有針線幫忙,速度會快很多,長疼當然不如短痛。」

     英格瑪‧彭茨森有些感慨地說道:「這也就是血族,九死一生換來的能力,果然厲害。」

     劉昊聽不明白對方說什麼,不過從神色上推斷這是在誇獎自己,隨口用剛剛學會的英文短句客氣了兩句。

    這幾位初次見面就一起並肩作戰,雖然語言不通,配合方面也算默契,在車廂裏開始連說帶比畫地交談起來,有些實在不明白的地方才讓李葵麗做翻譯,等到車子到達瑞士領事館,劉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至於強化英語口語卻依舊沒什麼大進展。語言這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成的,好在五人中兩位美女都懂漢語,劉昊也不算太孤單。

     國際刑警設立在瑞士領事館內一座獨立的二層小別墅內,實際上一樓是調查員與情報員工作的地方,二樓就是幾間用來住宿休息的房間。五個人通過身份驗證回到小別墅,接應他們的國際刑警成員還沒回來,別墅中只有一位從事文秘工作的辦事員值班,見到五人狼狽的樣子似乎早有準備,有條不紊地安排著食宿。

     李葵麗領著劉昊來到二樓走廊最左邊的客房,在衛生間裏替他清洗背部傷口,順帶將二十分鐘前縫上去,現在卻已經失去大部分作用的縫合線拆下來,重新換上粘合膠帶。

     劉昊這才有機會問道:「接待咱們的兩位是調查員,你的身份是情報員,我看這兩個職位似乎沒什麼區別,剛才突圍的時候你的身手也不弱啊。」

     李葵麗專心處理著劉昊的後背,隨口解釋道:「其實調查員與情報員在很多時候職能分的沒那麼清晰,調查員傾向于武力解決,情報人員側重情報分析,在剛才那種場面,象我這樣的情報人員也不是軟柿子,一樣可以擔任調查員的角色。」

     劉昊感受著那雙柔軟的小手在自己後背上忙活,忽然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從心裏慢慢滲透出來,理智告訴他,這種感受不應該存在於兩人之間,況且自己還是個百年老傢伙。偏偏李葵麗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雄性生物赤裸的後背,或許是女性的敏感讓她覺得衛生間內的空氣彌漫著曖昧的氣氛。

     時間就在這樣的沈默中慢慢流逝了。

    李葵麗將最後一塊膠布粘好,低聲說道:「如果感覺還能撐的住,下樓吃點東西吧。」

    話一說出口,李葵麗就有些尷尬,她渾然忘記面前這位喝血的次數比吃飯的次數要多。
 
     「哦,好的,聽聲音支援咱們的人也回來了,正好抓緊時間討論案情。」劉昊故做鎮靜,起身的時候小心翼翼,他可不想弄出什麼假裝跌倒壓在女性身上佔便宜的狗血劇情。

     偏偏劉昊這個動作讓李葵麗有些誤會,以為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如果是以往,大力金剛女肯定會幫一把,可是現在這種曖昧氣氛,到底要不要去攙扶劉昊,就成了她的難題。

     適時響起的敲門聲讓兩人驟然緊張,高鳳春在門外叫道:「劉昊的情況如何?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如果沒問題下來吃點東西吧!」

     兩人有些尷尬地對笑了幾聲,劉昊擺擺頭,說道:「你先下樓吧,我整理一下衣服就下去。」

     李葵麗點頭表示知道,道:「新的衣服已經放在床上,換的時候小心些,傷口還沒完全恢復。」

    這話說的著實有些軟,原本性格開朗的李葵麗覺得臉上有些發燒的感覺,連忙轉身離開房間。李葵麗走的有些急,匆忙間壓根就沒注意到二人誰也沒回應高鳳春的呼喊,拉開房門的時候一抬頭,剛好和白人美女撞了個滿懷。

     高鳳春也是個平常大大咧咧,關鍵時刻小心謹慎地性格,一見李葵麗臉色發紅從劉昊房間裏出來,想都沒想,脫口問道:「我不是打攪你們辦事了吧?」

     「辦事?什麼辦事?啊,不,不是,別胡說,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李葵麗趕忙解釋道。

    可是她越是這麼說,高鳳春的神色越疑惑,調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這麼不好意思吧?」

     「拜託,他都傷成那個樣子,哪裡還有心思辦事?」

     「哦,那就是說沒受傷的時候你們已經……」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9 00:02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抽絲剝繭

     「哎呀,敢調戲老娘!」

     「咱們也算是生死姐妹,調戲就調戲,有什麼不可以……」

     劉昊在屋內將二人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只能搖頭苦笑。

     特意等二人離開後超過十分鐘,劉昊才來到樓下,看著滿屋子忙碌的人影有些發呆,在他的印象裏,此刻應該是總結突發事件然後討論後續步驟的時候。

     換句話講,該開會了吧?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看見劉昊下樓,幾乎就在兩秒之內,原本還是有些嘈雜的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十幾道目光都投在了老鬼身上。李葵麗正和高鳳春躲在角落裏吃東西,發覺氣氛不對才注意到劉昊有些窘迫地站在那裏,趕緊起身,說道:「這位是剛剛從華夏國借調來的劉昊先生,我來給大家引見一下。」

     除了原本認識的彭茨森與阿克巴爾,劉昊用不太熟練的英語依次和三位生面孔打了招呼,這三位都是東南亞人,也是國際刑警派駐在印度泥的長駐人員,負責國際刑警在印度泥的日常事物。至於在機場接機的那兩位,則是從國際刑警總部派來專門負責器官走私案件的調查員,他們與劉昊的身份一樣,一旦案件結束就會離開印度泥,返回總部接受新的任務。

     總負責人英文名叫佩尼,印度人,看起來很幹練,說話也確實簡潔明瞭,只是身上那股濃重的咖喱味道實在讓劉昊有些不適應,「大家以後都是同事,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這裏是此次襲擊案件的一些材料,剛剛從印度泥官方發來的廢話也在裏面。」

     將幾頁紙遞給劉昊後,佩尼接著通過李葵麗翻譯道:「你們都屬於特殊案件調查部。有些情況不方便講,我也不多問。至於官面上的那些瑣碎交涉劉先生不用操心,我們會處理好。只是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國際刑警這個身份在印度泥這塊破地方就好象聯合國維和部隊在南聯盟一樣,根本不被人重視。你們不論做什麼都要小心。不要以為亮出身份就可以威懾當地罪犯,當然,如果你們亮明身份後為了自保所採取的任何行動都是受到國際刑警授權地,從官方角度我們會根據行動結果與當地政府交涉。」

     佩尼說完。再次致意後轉身去忙活他自己的工作,留下劉昊手中拿著幾張紙,站在那裏有些發愣,李葵麗偷笑道:「和國內地工作方法完全不同吧?別發呆了,這裏也裝不下這麼多人,到外面草坪上商量後續工作吧。」

     瑞士本身就是個小國,大使館的占地面積並不大,但是處處體現出歐洲的民族特色,那塊小草坪上用實木搭建了一座小涼亭,包括劉昊在內的五個人坐進去剛好圍成一圈。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赤道地陽光終於降低了它的殺傷力,僅僅是將天邊渲染成金黃色,順帶將所有能夠照耀到的建築、樹木以及活物都刷成同樣的絢爛地金色。

     彭茨森笑著說道:「趁著蚊蟲還未出現。咱們抓緊時間,有專業的情報員在場,我和賽義德洗耳恭聽就足夠了。」

     李葵麗很清楚在什麼環境下該採取什麼樣的工作作風──當謙虛這個辭彙由方塊字變成單詞的時候,它的意義就與無能十分接近了,她將手中的材料快速流覽完。閉上眼睛。略微停頓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很肯定地說道:「最近整個東南亞的器官黑市因為印度與泰國的局勢動盪以及金融危機影響大幅度縮水。雅加達是最後一個可以獲得穩定貨源供應的地方,我敢肯定咱們地目標不會離開雅加達。最新材料顯示,追查邁克爾‧馬斯托的情報來源是雅加達本地警方提供的,這裏員警地辦事能力如何,相信大家都清楚,樓哲暴光後這個國際走私器官的最大中間商就從雅加達消失了,從這個角度來看,很顯然這個情報是邁克爾‧馬斯托或者其他人有意識地洩露給警方,目的在於利用樓哲轉移咱們注意力,同時通過國際刑警反饋高層取得新指示的這段時間進行大宗走私活動。當然,這只是推論,不一定準確,不過,只要抓到邁克爾‧馬斯托,從他的口裏應該不難獲得樓哲地下落,最起碼,兩人見面總要事先聯絡,從聯絡方式這條線挖下去,也會找出咱們另一個目標……」

     李葵麗地分析很透徹,這段長篇大論是用英語說的,有關黑市醫生地部分劉昊在飛機上已經聽過了,高鳳春在一旁為劉昊充當臨時翻譯,聽到李葵麗說完推論,質疑道:「思路沒錯,可是雅加達的醫生分不出黑白,只要給錢,正規醫院的醫生也會做非法勾當,可以進行器官摘除的醫生算起來也有幾十位,如果算上角膜、骨骼等人體組織移植,範圍還要擴大,挨個查訪容易打草驚蛇,有沒有更好一些的方法?」

     李葵麗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微笑著補充道:「邁克爾‧馬斯托想要繼續走私器官,必定是成批摘除後成批運送出境,器官摘除後想要保持活性所用的器材各不相同,有一點卻是相同的,所有需要保存的器官都需要低溫環境,器官存活時間最多七天,勾兌低溫保存劑所用的水必須是醫用蒸餾水,咱們只需要從雅加達的水廠入手就能找到他們的蹤跡。」

     「既然你認為警察局的情報來源有問題,咱們也可以追查一下,當地的員警很大部分都是認錢認權不認人,國際刑警在這方面確實不方便出面,我們這邊就不一樣。」高鳳春這幾句話說的很清楚,為了查到樓哲的下落,這些情報人員確實可以使用各種手段。

     彭茨森與阿克巴爾面露猶豫神色,隨便透露自身的情報來源很可能意味著國際刑警將會失去當地員警的幫助,轉念一想,沒有這些員警的幫助,佩尼那邊的工作似乎更好開展。阿克巴爾起身略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轉身向辦公室走去,三分鐘之後他再回到眾人身邊,手裏已經拿到幾份列印材料,分發給眾人。

     劉昊接過滿篇英文的材料,別看他不太會說英語,基本單詞還是都認識的,英文常用單詞也就是那麼兩三千個,這份材料上又沒有專業術語,閱讀這種書面英文對於老鬼還不算困難。

     情報來源果然不是從官方渠道送達,而是雅加達警察局的副局長通過國際刑警在當地的一些關係從私人渠道送來的,還特意加注了來源不可靠這句話。接下來的資料自然是有關這位副局長的豐功偉績,國際刑警不是廉政公署,只是略微提到該局長在雅加達擁有超過十間別墅,一處用VIP俱樂部做掩飾的高檔賭場以及一間綜合性酒吧。

     這樣一個人竟然能提供正確情報,確實令人懷疑他的目的。

     五個人兵分兩路,高鳳春與阿克巴爾在明處,打扮成一對衣著顯貴的白人遊客,前往副局長下班後經常流連的高檔酒吧,儘量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況下找這個局長攤牌,希望能從其本人身上詢問到一些情況。劉昊、李葵麗與彭茨森徹底隱藏身份,以採購商前往的身份二十四小時開工的水廠,看看能不能有收穫。

     開著從使館借來的本地車輛,三人重新回到雅加達充滿喧囂的市區,與白天灼熱天氣所帶來的冷清完全不同,入夜後的雅加達是一座徹夜喧囂的迷醉之城。外國遊客的常駐區域內,酒吧、露天表演比比皆是,街上到處是兜售紀念品的小孩子,銷售零食的攤販與維持基本紀律的巡邏員警,就算劉昊坐在車內匆匆流覽一遍,也感覺這種令人心曠神怡地歡樂氣氛。

    離開遊客區之後,真正的雅加達才展現在兩位初來乍到的訪客面前,即便在白天對這些平民區有了初步認識,入夜後,這裏的變化依舊讓二人看起來有些不舒服。

     昏黃的路燈下是成堆成堆穿著暴露的街頭女郎,幾乎每群女郎的身後都有兩到三個車夫,一旦有尋芳客的旅遊客車停下,這些車夫就會像驅趕牲口一樣將妓女推到路邊,向這些人兜售自己的貨物。如果覺得自己的貨物有機會被對方選中,車夫們往往會當街就將妓女身上那點本就少的可憐的布料拽下,方便客戶選擇。

     在某些相對陰暗一點的角落裏,可以隱約看到那些相對低級的妓女與當地人進行著最原始的運動,有些生意好一些的妓女甚至連裙子都放不下,就那樣赤裸下身依靠著牆壁,像一台自動販賣機一樣等待著顧客輪流光臨。

    劉昊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而是他旁邊的搭檔用英語感歎道:「還好,沒見到有小孩子在這裏賣淫。」

     「你是說沒有雛妓?」彭茨森駕車拐過街角,冷哼道:「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9 00:14
  第一百四十五章 線索

    「這裏只是紅燈區的邊緣,如果往裏走,還有當街拉客用的性交表演,更過分的是每隔一段時間當地警方都會做做樣子清查這裏的雛妓,但是,你能想像嗎?那些被救出火坑的雛妓在政府拯救院往往待不到一個星期,就會被各種理由領養,接著又會出現在這裏。」彭茨森的語氣中帶有深深的無奈與憤恨,「這些男孩女孩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用肉體去換食物,他們已經把這種方式當作很正常的求生手段,他們大多數都會因性病活不過二十歲,有些甚至在十三四歲就會因為性暴力死去,到這裏的第一天我就被告知不要隨便吃這裏的肉製品,因為官方也很難判斷它們的來源是否乾淨!」

     「世界上有許多事情就是這樣。」李葵麗翻譯完彭茨森的話,對劉昊感歎道:「華夏大地固然也有許多讓人歎息的事情發生,相比於這裏,卻還是要好上許多了。」

     劉昊皺著眉頭看向車外那些模糊的人群,低聲說道:「難道就沒有辦法改變嗎?當地民眾就這樣生活下去?」

     「把持這個國家的是政治家,金融家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人物,他們所代表的永遠是那一小群人的利益,無論是共產主義的民主還是資本主義的民治,在這種社會基礎從沒有建設完全的畸形國家都無法真正實行。」李葵麗似乎想起了什麼,搖頭道:「不提政治,這些事情也不是咱們能夠左右的。」

     車子終於駛離紅燈區,劉昊的心情卻愈發沉重,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麼崇高的人,可是,剛才的那一幕幕場景。著實讓這個經歷過戰爭的突變人類感到震驚。誠然,在一個相對和平的環境裏生活了幾十年地人。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是睡在一間安全溫暖的房間內,而窗外就是無數猛獸潛伏地荒野,這種感覺絕對不會讓人好受。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大概會強迫自己忘記看到的一切,可是劉昊不同,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或許不能給予這些掙扎求生的人太多幫助,但是,絕對不應該象一個普通人那樣視而不見!劉昊自己想的有些出神。無意中攥緊了拳頭,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女士通過後視鏡與前方駕駛員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目光。

     李葵麗的聲音很恰當的在此刻響起,「如果咱們能抓到那個走私器官地中間商,起碼可以中斷國際器官走私三到六個月。別小看這段時間,對於許多被迫躺上手術臺的人,他們可以活的長久一些。」

     略微停頓一會,她接著說道:「當然,引渡樓哲也是相當重要的,讓一個癡迷於人體實驗地變態研究員逍遙法外,對於任何國家都將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當初紅日國的邪教能夠使用沙林毒氣製造慘案,所依仗的就是他們暗中聯絡到可以製作毒氣的化學技師。」

    劉昊此時才回過神來,回味剛才有些失態的感受。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疑慮,從認識李葵麗開始,這個女人似乎就在有意無意地影響著他。如果說想要分化自己與調查隊的關係,又沒有明顯的舉動。仔細回想,李葵麗所做的似乎都是想讓他站在人道主義的層面去看待事物,而不是局限於國家民族這個範疇。

     想歸想,劉昊在表情上並沒有顯露出異常。淡然地回應道:「你說地有道理。儘量做好咱們能做的事情。」

     或許,李葵麗這樣說。只是習慣性地將自己放在一個國際刑警的角度來看待事物而已,畢竟她所在地組織所奉行的宗旨就是人道主義。

     劉昊用這個一相情願地解釋打消了自己的疑慮,重新振作精神,特意用英文問道:「離水廠還有多遠?」

     「前面就是了。」彭茨森聽懂了這位東方血族的蹩腳英文,回答的同時用手指向前方一組亮著燈火地建築。

     雅加達水廠是全島唯一一座供應高檔淡水以及特殊用水地工廠,它的後臺老闆是一名標準地日爾曼人,連帶著這個工廠看起來也帶有鮮明的日爾曼特色。灰白色的建築即使有燈光照耀,整個廠房的規劃相當有條理,幾乎全都是由直角與線條構成,沒有絲毫的美感,可以說與熱帶風情格格不入。這樣做只有一個好處,任何一個訪問者第一眼看到這些建築,絕對不會把它們的身份想錯,這種樣式的建築除了工廠,再沒有其他用途。

     汽車開到工廠入口處,彭茨森搖下車窗,對警衛微笑著說道:「我們想見值班廠長,談一筆淡水生意。」

     在炎熱的赤道地區,多數工作都是在夜晚進行,彭茨森在這個用這種理由來找廠長也不算奇怪。

     警衛示意三人等待,向廠區裏掛了個電話,稍後給轎車前風擋上貼了張黃色的標籤,回應道:「進去後右轉,看到一個帶有黃色標牌的四層小樓停下,值班經理的辦公室在一樓,他本人會在樓前恭候諸位,另外提醒一句,不要試圖接近掛有紅色標牌的淡水生產區,否則我們會將諸位清除出廠,並保留訴訟的權利。」

     三人順利地進入角色,與值班廠長一起來到辦公室,李葵麗借著同伴的遮掩在門鎖上順手掐了兩下,隨後賓主分別坐好,由扮演秘書角色的李葵麗首先介紹了來自臺灣的藥劑公司執行副總裁劉昊先生以及他的保鏢兼司機彭茨森先生。

     劉昊確實是學什麼象什麼,下車前的一瞬間,就已經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他將身體略微前傾,擺出一本正經地商談模樣,說道:「我們打算在這裏建立一個藥劑公司以及一個小型工廠,主要生產深海魚油類保健品銷售給東亞大陸的民眾,這需要大量的醫用蒸餾水,特此來拜訪貴公司尋求合作。」

     「在雅加達這裏,符合要求的高檔淡水只有我們這一家公司可以生產,全自動生產線,將人員參與降到最低,污染危險自然也就降到最小,你們事先已經做過調查,想必連價格也都清楚了吧?」值班廠長聽完李葵麗的介紹,用商談的口氣說道:「只要你們訂出要貨量和送貨日期,交付定金,我們隨時可以按照貴公司的要求將蒸餾水送到。」

    「那是最好不過了。」由於無法判斷對方是否懂得漢語,劉昊按照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誘騙道:「在簽定合同前,能否帶我們參觀一下貴公司的生產流程,並且讓我們隨機帶回幾瓶樣品化驗?畢竟這些藥品也要通過最少四個國家的檢疫部門的審查,我們也不想讓生產出來的產品不過關。」

     「沒有問題。」值班廠長顯然不是第一次接待同類顧客,相當爽快地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劉昊起身的同時趁機對彭茨森吩咐道:「你不用跟著我們參觀了,到車裏等就可以。」彭茨森很恭敬地答應下來,四個人走出廠長辦公室,廠長在鎖門的時候有些惱火地發覺鎖舌插孔有些問題,辦公室地門鎖不上了,又不能讓客人站在旁邊等,自認倒楣的值班廠長只能將辦公室的門虛掩上,帶著兩名衣觀楚楚地客人參觀工廠。

     參觀過程並沒有發生特殊情況,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心,劉昊還通過李葵麗特意問了幾個相對專業的問題,更加讓值班廠長確定這二人就是來買蒸餾水的。只是這個廠長怎麼也想不到,留守在自己辦公樓下的那名司機,此刻正在辦公室裏翻找近期工廠出貨的文字單據。

     訪問就在賓主雙方友好的氣氛中結束了,廠長親自將三人送出大門。車子開上公路,不等劉昊發問,彭茨森掏出手機丟給李葵麗,解釋道:「工廠的發貨記錄連帶接收人電話我都拍下來了,其中有兩條比較可疑。」

     李葵麗調出圖片,反復看了兩遍,欣喜地說道:「昨天這條看起來有點意思,二百升醫用蒸餾水送到北端貨運碼頭入口,由沙丁魚水產公司簽收的,那裏可沒有什麼正規醫院,水產公司也用不到這麼多醫用蒸餾水養魚吧?」

     劉昊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逐漸遠去的工廠,建議道:「是不是聯繫高鳳春他們?」

     李葵麗直接用彭茨森的手機撥給阿克巴爾,嘴裏說道:「恩,不論那邊是否有進展,我看順著碼頭這條線索追下去,順利的話,咱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去那間沙丁魚水產公司摸摸情況!」

     「我看事情有些太過簡單了,咱們還是小心為妙。」劉昊反而皺著眉頭,提醒道。

     李葵麗笑了,按下通話鍵的同時簡短解釋道:「我知道,沒准對方在那裏收貨也是為了混淆咱們的視線,只是進出碼頭的車輛應該都有記錄,只要咱們按照交貨時間找到進出碼頭的車輛拍照,再隨便找個藉口進入雅加達的車輛登記系統追查同類車型,結合對方留下的當地電話號,多半能有收穫。」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9 00:23
  第一百四十六章 面對新目標

     不出高鳳春所料,那個副局長並不是傻瓜,很清楚該在什麼時候把自己賣個好價錢,類似副局長這樣有政治背景的小人物,他的親屬想要獲得一個社會環境相對穩定國家的長期居留證是相當困難的──這個傢伙明地沒有接受高鳳春的財物暗示,而是為自己的兒子獲得了一個華夏國國籍。在大多數華夏民眾看來,這個身份似乎無足輕重,但是對於許多第三世界國家或者局勢動盪的國家民眾,能夠獲得華夏國籍,那也是一件值得慶倖的事情。最起碼,如果雅加達發生了和泰國一樣動亂,一旦各國開始撤僑,在華夏國派去的救援飛機上將有這位副局長兒子的一個座位。

     很多時候,一個座位就能拯救一條生命。

     換來的情報很有點意思,副局長手下的一名探長的線人主動提供了有關國際走私器官中間商的情報。這話說出來半真半假,高鳳春也不介意,反正她也不會笨蛋到去找那個很可能不存在的線人。

     想像一下,一個在社會上混混突然找到片警報告說他發現了國際大盜的藏匿地點,而這個片警竟然相信了混混的話,直接將這個重大發現捅到了局長那裏。局長也絲毫不懷疑手下人有這樣寬廣的人脈,連國際形勢都能把握準確,立刻派出了抓捕人員,還真讓他們在情報上提到的地點遇到了國際大盜。

     這種完全脫離現實地故事只有傻瓜才會相信。就算真的要去找情報來源,最起碼也要問那個片警。

     副局長為官多年,當然不會愚蠢到直接出賣自己的手下,即便是和高鳳春攤牌,也是用這種饒彎子的方式,暗示自己手下的探長有問題。

    事情總有先後,半夜去找那個處於非值勤狀態的探長顯然是不明智的。反正副局長已經同意和國際刑警合作。不如等到警察局正常工作時間從官方渠道找那個探長談話。

     五個人重新回到瑞士領事館,已經是晚上十點,匆匆吃了點夜宵,佩尼那邊已經傳來了當地警方提供地電話資料,令人意想不到地是這個電話還真是碼頭一個長期租賃貨艙中的固定電話。

     這到省去了追查運送車輛的麻煩。

     至於資料後面附加的諸如一旦採取任何與印度泥公民人身安全有關的行動必須知會當地警方等等提醒,眾人根本沒放在心上。全當是對方在放瓦斯。這裏的員警跟黑社會差不多,內部沒有絲毫地保密性,如果調查員真的通知他們要去查貨艙,沒准十分鐘不到,全世界的網路論壇都會開始即時報導這次暗訪行動。

     進入深夜的雅加達依舊是喧囂而熱烈的,當然,這種讓普通人透支生命的熱鬧場面僅僅限於市區內,一旦接近海岸邊,除了幾處晝夜開放的海邊浴場還有燈火外,其餘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零星的路燈在那裏閃爍。

     碼頭倉庫地入口只有一處亮著燈的值班室,這處碼頭不大,存放的物品大多是粗笨地工業配件與水泥構件。實在不需要太多人巡視。

     為防萬一,五個人還是身穿深色服飾悄悄接近值班室,劉昊跟在彭茨森身後,兩人手裏都是一隻麻醉手槍,打算直接將值班員解決掉。

     距離值班室窗戶還有兩米多遠。劉昊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夾雜著酸臭氣的濃烈酒味。彭茨森略微向值班室內窺探了一眼,然後很自然地站起身。笑道:「遇到兩個酒鬼,有時候喝多了也不錯,省得挨上一槍,我去把裝備背過來」

     其餘四人依靠陰影做掩護,魚貫走入值班室,兩名值班員醉醺醺地躺倒在沙發上,劣質驅蟲香的煙霧始終在屋子內繚繞不散,配合著有些悶熱的天氣,著實讓劉昊這樣的北方人感覺十分不舒服。

     幾台監視用地顯示器已經老化到一定程度,從畫面上根本無法分辨是不是有人在監視攝像頭下經過,李葵麗也在一旁笑道:「還真是咱們過於謹慎了,這種破地方沒什麼技術含量。」劉昊直接將針式麻醉子彈從槍裏取出來,特意向高鳳春確認這種麻醉劑不會與酒精起作用直接將兩人送到天堂,然後才給兩個值班員一人紮上一針。

     兩針紮完,阿克巴爾查到了掛出電話地那間貨倉所在位置,距離值班室還有將近五百米的距離,位於整個碼頭地西南角,從圖紙上看,貨倉後面就是一個獨立的小碼頭,可以停靠一些小噸位的遊艇。

     既然已經到達這裏,四個人也沒打算空手而回,走出值班室,彭茨森剛好把裝備包帶到近前很熟練地打開,直接丟給阿克巴爾與李葵麗一人一把帶折疊槍托的MP5,又從裏面拿出兩支AK遞給劉昊與高鳳春。

     劉昊明白這種行動不屬於官方承認的範疇,所使用武器當然是越大眾化越好,AKU與他接觸過的AK系列區別不大,近距離內打移動目標還不算問題。

     跟隨著同事在黑暗中穿行,劉昊在緊張之餘也有一種身在夢幻般的錯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年成為抗聯通信員的歲月,可以說他一直甘於庸碌這麼長時間,忽然發覺,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總是在某些看起來簡單的問題上糾纏不休,有時候明明知道該怎麼做,卻總是因為某些看起來很可笑的原因躊躇不前。一個人少年時或許性格鮮明,飛揚跋扈,到了青年,逐漸學會隱忍,學會隱藏心性,一旦人在中年,往往沒有棱角,看上去一團和氣,所有心緒都化做泥土任憑世事揉捏,等到老來無力,那就更加象一個物件而不是一個人,無論性格、脾氣都已經定型定性,再沒有更改的可能。如果真能活過百歲,常人難以感受到的時間變遷會將這些百歲過往變成一片浮雲,一縷青煙,任何欲望與嚮往都會煙消雲散,最終等待的只是黃土一杯與後輩的幾滴眼淚。

     歸根到底,跨越了時間長河,目睹了政體更迭,民族興衰的劉昊根本沒有意識到,經歷的太多,他就象那些百歲老人一樣,再沒有什麼世俗的欲望,許多事情一旦放在時間這個尺度去考驗,就沒有了意義。這種感覺始終在潛移默化般影響著劉昊,也逐漸把他變成一個吝嗇鬼,一個擁有無限時間卻因此不想再拿生命冒險的守時奴,使他失去了真正意義上的人生目標。

     使劉昊變成了一個會呼吸的,會思想卻再難產生感情的活死人。

     施偉強拉劉昊進入調查隊,幾件案子逐漸讓他找回了一些做人的感覺,又經歷了猜忌,背叛,高原奇觀等一系列的心靈震盪,就如同蒼老乾枯地河道忽然受到雨水的滋潤,使劉昊的心靈逐漸活泛起來,但是也僅僅止於為了某人或某事而奮鬥的階段,從來沒有真正考慮過我想要做什麼。

     更換到雅加達這種陌生環境,機場的突然遇襲,與李葵麗的曖昧感覺,接觸到這個世界依舊存在的陰暗污穢的一部分,一直用良知約束自己的劉昊,終於切實地感受到了那種有心改變卻無力完成的遺憾感。

     劉昊在無意中找到了一個真正影響自己內心深處的新目標,他將會以一種更積極地態度去嘗試新的生活──任何人都不會願意在自己有能力改變某些事物的時候,卻任憑其發展而最終抱憾終身。
 
     此時的劉昊只有一點沒有意識到,他的心態轉變其實受到了李葵麗很大的影響,因為全世界只有一個地方能以一種平等的態度去對待突變人類,研究突變人類,進而瞭解突變人類的某些心理缺陷並想辦法補足,尤其是劉昊這樣依靠特殊體質活了上百年的血族。

     國際刑警特殊罪案調查部。

     「兩個流動哨,一個固定哨,使用M,想要解決不難。」彭茨森那只眼睛可不是白長的,靈敏度直追夜視儀,只是每次突出眼眶讓旁人看起來著實感覺不舒服。

     「固定哨讓我去吧,就算被發現,以我的體質危險性也小一些。」劉昊突然插嘴建議道。高鳳春與劉昊的接觸不多,還沒什麼感覺,李葵麗卻是忍不住嘴角微挑,接觸劉昊這麼長時間,沒有絲毫外界影響的情況下主動請戰這還是第一次,也就是說,面前這個身帶寶庫卻吝於使用的傢伙終於開始面對這個世界,而不再需要他人的推動。

     「等等,什麼聲音?」阿克巴爾打出禁聲的手勢,略過了兩秒,劉昊也聽到了一種機械運行的聲音,是從碼頭處傳來的。

     這麼晚還有貨輪靠岸?

     在遠處微弱燈光的幫助下,借助夜視儀的幫助,劉昊隱約看見一艘汽艇停靠在碼頭上,聽聲音應該是倉庫面對碼頭一側的門被推開,幾個身材消瘦,衣著襤褸的平民在持槍守衛的護送下向遊艇走去。

     「見鬼!難怪蒸餾水送到這裏,倉庫是中轉站,手術室多半在島嶼上!」李葵麗壓低聲音有些惱火地說道:「這種老把戲卻很有效,麻煩了!」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9 00:33
第一百四十七章 邁克爾‧馬斯托

    (陪老婆大人拍孕婦照,趕出一章先發,或許是野狗朋友說的對,一語驚醒夢中人,最近因為要當爸爸的原因,心軟了不少,恩,這樣不好。不好。)

     他的出身並不高貴,作為義大利一處小城鎮燻肉商人的兒子,原本的生活就應該是繼承父輩經營了上百年的老店,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平淡地過完一生。

     小鎮的時間永遠是那種淡淡的,帶有一點憂傷的慢慢流逝,從十歲開始,每天放學後,他都會去小店幫忙,從替顧客打包裝開始,他逐漸熟悉了小店的經營,全鎮子的人都說老店主有一個好兒子。

     十六歲那年,他已經接替了年邁父親的那雙長滿老繭的雙手,成為店鋪裏最主要的切肉師傅。

     也是在那一年,秋天正是品嘗燻肉最適合的季節,在店裏忙碌的他迎接到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客人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看樣子是出來旅遊的,打算品嘗一下小鎮的特色食物而來到店裏,他的熟練刀工引起了客人的興趣,尤其是對許多筋肉相連部分的處理得到了客人的讚揚。

     一老一少就這樣消磨了半個下午,客人是一位老師,自然而然地聊到了他的學習成績,在傍晚的繁忙時間到來之前,客人提著燻肉離開了的店鋪。他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遺忘了。
 
     在他生命地前十五。不,前十八個年頭,絲毫沒有對這種平實的生活產生過懷疑,直到那一年,在大學入學考試中,他出乎意料地被特招進義大利一所著名的醫學院。當他見到那名老師的時候,這才恍惚記起。眼前這個老人曾經在自己的店鋪裏待了整整一個下午。

     老師對他的基礎學科成績很滿意。尤其在意他那一雙超長穩定的雙手。

     「那是一雙為醫生而準備地手。」老師說。

     為此,這位只見過一面地老人替他墊付了全部高昂的學費。

     「等你成了名醫再還給我吧。」老師接著說。

     那兩句話語讓他至今難忘。

     醫學院的學習相當艱辛與枯燥,憑藉著那雙天生的巧手與常年勞作換來的穩定心態,他的成績從來沒有讓老師失望過。

     十年後,一位從鄉下小鎮走出來地少年成為了醫學界的明星,擁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他在心胸手術方面的成就令人驚歎,那一手熟練而穩定的腫瘤切除術拯救了無數達官顯貴,平民百姓的生命。

     他始終沒有忘懷是老師給予自己的一切,每個月再忙,都會找時間去養老院看望已經患上老年癡呆症的恩人。手術、研究、家庭,構成了他的新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接待了一名陌生的男性,自稱是某位政治家地幕僚,見面並未多說,強調一切保密之後。幕僚直接遞上政治家的病歷。

     他只看了幾眼,就很直接地建議道:「必須換心,否則你的老闆活不過一年。」

     幕僚做出一副了然地表情。回應道:「我們很清楚。」

     「現在心臟捐獻者很少,以你老闆的情況尤其特殊,恐怕還要等待適合的心源。」他很誠懇地說道:「我知道能夠治好你的老闆,對於我本身也是一種榮耀,可是心胸外科比我有經驗的專家在世界上也有許多。處理這種病歷我不是最佳人選吧?」

     「但是你年輕。年輕就有野心。」幕僚淡然地說道:「下午,我地老闆會轉到你們地醫院。心源問題你不用擔心,適合我們老闆的心源正好在本地,不然也不會來找你。最遲後天,你們醫院就會出現一名重傷患者,年輕,體質夠好,關鍵是他有一顆適合移植地心臟。」

     這種話從幕僚口中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卻讓他很震驚!

     「這,這是謀殺!我要報警!」他一把抓住桌子上的電話。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幕僚似乎算准了年輕人那種急切上位的野心,補充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你有證據嗎?這家醫院用二十萬美金的年薪買一你雙手,我們出二百萬美金買你的心,而且先付一半,事情成功,一年內你將成為副院長,五年後擔任院長,不成功,我的老闆死掉,我換份工作,你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白拿一百萬,怎麼樣?」

    握著電話的手僵硬在半空。

     雖說能力重於一切,可是當自己的上司還在壯年,體力與技術都沒有退步的時候,想要接替上司成為新的副院長,他還沒有這個信心。

     現在,眼前這個形同惡魔一樣的男人給出了自己無法拒絕的條件。

     是呀,如果成功,在退休前擁有自己的醫院也不再是夢想,即便失敗,自己也沒有損失。

     利益的誘惑讓他遲疑。

     最終,他與惡魔簽定了契約。

     走上不歸路的契約。

     此刻的他已經將那名就要變成犧牲品的年輕人丟在了腦後。

     手術很成功,二百萬美金如數落入他的口袋,一具冰冷的屍體伴隨著親人的眼淚鎖進停屍間,當第二筆類似的酬謝金進入他的銀行帳戶,這位醫術精湛卻忘記醫德的年輕名醫已經開始計畫在三到五年內退休,然後選擇地中海沿岸的別墅舒服地度過餘生了。

    此時的他,多少還有一些理智,心裏很清楚用一些來路不明的器官做移植到底有多大風險。可惜帳戶上地那幾個零蒙蔽了他的眼睛,最終,他只是告訴自己,做五次,然後就退休。

     然而,金錢的誘惑讓五次變成了十次,變成了十五次。

     當他第十六次進行這種手術的時候。上天的懲罰終於到來。
 
     手術失敗了。

     MS--13歐洲區的領導人死在了手術臺上。

     作為花旗國最大黑幫駐歐洲分部的代表。死在他地手中,其嚴重性可想而知,當時他卻很天真地以為用一句:我很抱歉,手術失敗。就可以將此事了結,畢竟任何人都知道躺在手術臺上就有風險。

     可惜,他忘記了一件事。這不是正規的手術,死的也不是普通的患者,而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那位領導人的助手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嘴角所顯露出的冷笑。

     當晚,拖著疲憊地身軀與空空的口袋回到自己家中,等待他的,卻是妻女冰冷的屍體。

     他瘋了。

     隨後趕來的員警將這起案件定性成入室搶劫強姦殺人案,此時的他卻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醫院,接受深切治療。

     五年後,滿面滄桑的他終於結束了治療生活,走出醫院。
 
     物似人非。

     他不是東方人。不相信報應,即便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復仇是沒有意義的。妻女的死都是由他一人所造成。

     可是,他依然選擇了報仇之路。

     因為,他已經走投無路。

     提出存放在瑞士銀行內,經過保守投資在五年內增長了百分之四十的血腥錢,他消失在人海之中。

     六個月後。國際上出現了一名走私器官地中間商。精明狠辣,醫術高超。只要顧客有錢,他永遠都有貨。

    沒有人知道這個中間商的過去,所有人只知道一個名字,一個陌生的名字。

     邁克爾‧馬斯托。

     邁克爾‧馬斯托在黑暗中驟然睜開眼睛,那些恍如夢幻地過去讓他再一次失眠了,最近總有些心緒不寧,作為一個國際頂尖的器官商人,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敏感地危機嗅覺。

     擰開床頭燈,看了眼身邊酣睡的女人,馬斯托很紳士地拍了拍她的翹臀,低聲說道:「我這裏不能留你過夜,抱歉。」

     女人從睡夢中醒來,絲毫不介意被顧客打攪,笑道:「每次我睡醒總是有種生理需要,你願意滿足我嗎?」

     邁克爾‧馬斯托當然清楚對方在暗示著什麼,搖搖頭,直接從床頭抽屜內抽出一本支票夾,沒等他翻開,女人有些抱歉地打斷道:「先生,這裏是雅加達,今天是星期六。」

     「哦,對不起,我忘記了。」邁克爾。馬斯托對於陪伴自己度過歡樂時光地女人總是保持著一定地尊敬,又從抽屜裏摸出錢夾,隨手掏出一卷美金遞給身邊這位算得上是雅加達頂級妓女的女人。

     女人轉身下床,穿起那身只能遮掩重要部位地輕薄外套,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飾,隨後走到床前與馬斯托做了個告別之吻,很隨意地將自己的名片放在床頭櫃上,輕聲說道:「這次的報酬超過我平時傭金的兩倍還多,你是個很迷人的男人,下次再找我可以免費陪你哦,親愛的。」

     目送只不久前還和自己纏綿的嬌媚身影走出房門,馬斯托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後問道:「貨物質量如何?哦,只有一半合格?告訴備用倉庫再送批人過去,不!等等,讓倉庫先把東西收拾好,兩隻船都用上,撤離。對,我說的就是撤離!你聽不明白嗎!」

     馬斯托掛掉電話,點上一隻雪茄,讓自己感覺有些惶恐不安的心安靜下來,自從接觸到那個叫樓哲的華夏人導致他在雅加達的行蹤暴露,他總有種不詳的感覺。發覺自己被國際刑警盯上,馬斯托並不擔心,他還有一張王牌在手,真正讓其害怕的是隱藏在光環下的那個特殊調查部。作為國際上頂尖的器官商人,馬斯托當然清楚有一些不同於人類的變異體始終影響著這個世界,他也和某些變異人類的組織有過深刻接觸。

     既然有可能被捕,開始復仇還是繼續隱忍?

     再一次確認自己帳戶上的金額達到預期目標,馬斯托陷入了沉思。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9 00:46
第一百四十八章 KGB?CIA?MI6?

     帶有濃重海腥味的晚風吹拂著每一個靠近大海的人,卻無法遮掩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道,皎潔的月光照耀著每一個守衛,卻無法洗刷他們身上的罪惡。

     國際犯罪組織自然也有他們的共識,陸地上隱蔽的再好,不如在海上弄條船停靠到某個海島來的安全,全世界總有那麼幾個國家的法律是有漏洞的。比如販賣大麻無法可依,賭博合法或者買賣人體器官屬於正常貿易,只要將船掛在該國名下,就算聯合國派人來檢查,往公海一跑,聯合國人員再厲害也只能以遵守該國法律為第一準繩,不能隨意處置。

     在海上進行犯罪活動還有個好處很實在,四周視野開闊,任何船隻飛機靠近都能在第一時間被船上雷達發現。大海茫茫,只要弄艘快艇,憑藉其速度超過絕大多數大型船隻這一特點,想要撤退並不困難,尤其是印度泥這種海防到處是漏洞的國家,幾乎可以隨便找個地方上岸而不用擔心被陸警發現。

     器官摘除手術當然不能在搖晃的船舶上進行,找個近大陸的海島確實是個不錯選擇,雖然不如貨輪靈活,卻勝在隱蔽性更強。

     那艘小艇僅僅停留了五分鐘,似乎加了些油料,隨後運載著那些即將失去身體某一部分的可憐人消失在夜色中。

     或許這些人再也沒有機會看見明天的太陽。

     「竟然下了這麼大力氣,看樣子邁克爾。馬斯托也是孤注一擲了,就算抓不到這個混蛋。只要能將那艘船解決,也就等於要了他的命!」李葵麗咬牙盤算道:「事不宜遲,多耽擱一天,這個傢伙開船跑路地可能性越大,咱們要想辦法上島!」

     高鳳春掏出隨身攜帶的GPS,盤算道:「從這裏出發到達公海有多條出入航線,無人島不下四十處,快艇吃水很淺。適合停靠的也有二十多處,如果對方是藏身于其中一個海島上,咱們根本無從追查。」

     「那就還用老辦法,抓人,問口供!」李葵麗果斷確定道。

     倉庫這種建築結構相當簡單,四面牆,一個頂。看起來到處都是防禦漏洞,消滅守衛確實容易,想要不驚動裏面的人卻很難,在無法確定邁克爾‧馬斯托是否在倉庫內的情況下,一旦打草驚蛇。恐怕會讓真正的目標跑掉。五個人此刻只能潛伏在距離倉庫附近一處用於控制電源的配電箱旁,觀察倉庫周圍的情況,尋找機會。

     「入口看守地很緊,想要在不驚動看守的情況下摸進倉庫或者抓個舌頭恐怕不容易,奇怪,為什麼不在倉庫頂上安排人手監視四周?那樣不是更穩妥?」劉昊通過夜視儀觀察了一會,自問自答道:「是不是這裏的頂棚屬於輕架結構,無法支撐人體的重量?」

     「不。這裏靠海,即使是內灣,為了防止颱風侵襲房頂建造也很結實,可能是傾斜角度比較大。攀登到上面比較危險吧。」高鳳春否定道。

     阿克巴爾聽不懂三人用漢語交談的內容,順著劉昊詢問時的動作用英語猜測道:「咱們在這裏能看到的東西確實有限,不如派人到倉庫頂上作為觀察哨,居中策應,想要抓個舌頭或者把他們全部擒拿就比較方便了。」

     五個人湊在一起商量了簡單推演了一下如何解決倉庫外地守衛。李葵麗掏出手套。補充道:「怎麼算也需要有人在倉庫頂上瞭解情況,監視裏面的看守。我去吧,別爭,你們誰也不能跟我比空手爬牆。」

     目送著一個嬌小身影敏捷地借助陰影靠近倉庫,劉昊略有些緊張地架起AKU,盯著處於射程內的看守。

     高鳳春在一旁用中文低聲問道:「怎麼,緊張她?」

     「為同事做掩護是應該的。」劉昊聽出身邊這位女士在語氣中有幾分捉弄地味道,反問道:「你難道不緊張?」

     「潛入可是必修課,有什麼好緊張的。」高鳳春是始終保持著警戒姿勢,並沒有轉頭挪開視線,嘴裏接著說道:「國外情況複雜,給你個善意地提醒,時刻提防身邊的人,包括我在內。」

     劉昊心裏有些翻騰,如果是十幾分鐘前聽到這樣的話,在潛意識中始終有著逃避心態的他或許並不介意,現在聽起來意義卻完全不同。

     兩人都用中文交談,聽起來又像討論案情,劉昊並不擔心彭茨森與阿克巴爾誤會他們不專心執行任務,追問道:「為什麼?」

     夜色中,李葵麗憑藉著身材優勢與那兩隻狼人手指的優勢,如同壁虎一般將自己貼在倉庫外牆上緩慢爬升,絲毫沒有驚動從她身下走過的警衛。

     「因為你與我不同,起碼我是與國內來的同事一起工作,而你就快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工作環境,所代表地又是國家利益,除了一個有點華人血統的非華裔,你得不到任何幫助,還用我再說什麼嗎?」高鳳春的語氣依然是淡淡的,就如同她用髒話辱駡當地政府官員一樣。

     劉昊自然不能對這種善意地勸告提出什麼疑義,同樣回應了兩個字:「謝謝。」

     「倉庫裏大概有四名雇傭兵與一個商人打扮的傢伙,看傭兵身手和警惕性根本不入流,那個商人在打電話,剩餘的還有十多個民眾,估計是他們的貨源。幾個菜鳥與一批等候摘取器官的平民,我看這些人裏瞭解海外島嶼位置地只有倉庫內那個商人,剩餘那些笨蛋連知道位置地資格都沒有。」對講機中傳來李葵麗壓抑地聲音,似乎還在觀察著什麼,過了一會補充道:「商人掛掉電話了,他們開始收拾東西,可能要跑路!」

     「周圍沒有車輛,他們要走海路,控制這些人,然後等接應的船隻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高鳳春用英語講完,又用漢語重複了一次自己地建議,剩餘三人點頭表示明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計畫分頭行動。

     兩個流動哨是按照順時針方向饒著倉庫巡邏,巡邏一圈大概要兩分鐘左右,一個固定守衛就在倉庫入口門前的空地上,有些無聊地抽著香煙。

     劉昊眼看著流動哨從身前臺階上走過,略感沉重的腳步聲帶起一片灰塵,兩個傢伙絲毫沒有注意到臺階下的草叢中還藏著一個大活人。

     眼見流動哨已經走遠,劉昊輕輕地跳到水泥地上,湊到倉庫入口一側牆壁的後面,單手舉起AKU,耳中卻傳來李葵麗的警告:「有人向大門靠近,十秒後出現!」

     為了隱藏行蹤,劉昊不得不將身體緊貼在牆壁上,絲毫不敢有偷窺的念頭。

     幾乎就是在這個傢伙走出倉庫後不到二十秒,高鳳春的聲音在從無線電中響起,報告道:「移動哨解除,先生們,咱們還有一分十秒。」

     劉昊有些著急,如果兩個守衛察覺到移動崗哨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出現,強攻倉庫將會是最糟糕的選擇。還好這個人只是交代了幾句,可能是與撤離有關的話,轉身又向倉庫內走去。劉昊抓住機會,悄悄地摸到對方身後,只一下就將這個還在發愣的守衛打昏,隨後抱住,輕輕地放在牆角。

     「我先解決靠後方的一名守衛,另外三人都在入口處整理物資,分別位於十點、十一點、三點方向,留下穿西裝的傢伙問口供。」李葵麗對於這些菜鳥守衛沒有絲毫地憐憫心,舉槍瞄準位於倉庫尾端那個正在無所事事盯著視窗發呆的笨蛋。

     槍聲就是命令,由劉昊與彭茨森撞門,大門一開,高鳳春、阿克巴爾雙槍齊射!

     兩秒之內解決戰鬥。

     除了阿克巴爾第二槍打的位置有些偏下,將那個傢伙的鼻子打成了血窟窿外,一切都在五個人的控制之中。

     菜鳥就是菜鳥。

     直到撞門的劉昊從地上爬起來,那些出賣自己器官的貧民才發出了壓抑地尖叫聲,既然局勢已經得到控制,劉昊將注意力放在這些貧民身上。這十幾個人明顯都是當地人,年紀有男有女,老少齊全,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身材瘦弱,各個營養不良。

     最讓劉昊感到震驚的是有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孩子蹲坐在地上,他的左眼明顯是被人摘除眼球後縫合的,遺留了一隻無辜的右眼,略帶驚恐地望著自己。

     如果劉昊沒有阻止這些人,不知道這一次,這個無知的孩子還要出賣些什麼。

     商人打扮的白人男子似乎並不驚慌,先是用目光確認自己的手下都已經死亡,然後才用詢問的語氣說道:「你們是KGB?十三局還是十四局?」

     短暫的提問劉昊當然聽的明白,他重新將目光放在這個白人身上,手中的AKU始終對準男人的胸膛,身邊的高鳳春問道:「邁克爾‧馬斯托在哪里?」

     「別緊張,性感的小姐,臥底探員豪斯,CIA的,只要你們掛一個電話就可以證明。」白人男子語氣輕鬆的解釋道。

     「哦?是嗎?我是MI的,代號007,先回答我們的問題,邁克爾‧馬斯托在哪里!」高鳳春根本不為所動,上前兩步直接一發子彈打在男子腳下。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9 00:47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代號臭鼬

     一陣響亮地屁聲讓剛在屍體邊蹲下的兩位前軍人都忍不住露出了鄙視的表情,自稱豪斯的白人男子尷尬地解釋道:「抱歉,女士,你知道,有些人一緊張就會放屁,這屬於一種神經性的大腸痙攣。」

     李葵麗在房頂警戒,彭茨森與阿克巴爾準備檢查雇傭兵的屍體,高鳳春威脅對方的一槍並沒有驚動他們,反而把身邊的劉昊嚇了一跳,用漢語問道:「局面受到控制,不用這麼著急吧?」

     「我討厭被人用色狼一樣的眼光看著!」高鳳春略停了停,強調道:「相當討厭!」

     劉昊有些狐疑地觀察著男人的表情,那雙十分清澈的藍眼睛引起了某位心理醫生的注意,他也是善於催眠的,立刻打開戰術燈直接晃在男子的眼睛上,警告道:「別看他的眼睛!」

     強行催眠當然不會讓高鳳春轉身攻擊自己的隊友,卻可以讓她在開槍前停頓半秒到一秒,這樣豪斯就可以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劉昊這只槍上面。

     眾所周知,男性在面對緊急情況的時候,即便經受過特殊訓練,開槍速度往往比女性要慢一點。在這種審問犯人的相對安全的環境中,如果劉昊略微走神,豪斯就可以成功找到隱蔽處,起碼可以為自己搏到一線生機。

     高鳳春這才回過神來,白皙的臉上頓時起了一片紅暈,狠聲說道:「催眠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答問題,不然你的就要和自己的生殖器說再見了!希望邁克爾‧馬斯托能找到一條備用地幫你換上!」

     劉昊感覺心跳有些加快。還好自己注意到對方眼神不對,這傢伙竟然用放屁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確實夠絕的。

    豪斯這時候才用略帶無奈地口氣辯解道:「好吧,好吧,我說實話,我是X檔案潛伏在邁克爾‧馬斯托身邊的臥底,他現在的位置是距離這裏六十海裏的一個小島,島嶼沒有正式名稱。當地人都叫它布蘭達島。」

     阿克巴爾已經搜完自己負責的一具屍體,抬手接過高鳳春丟來的GPS,嘴裏說道:「給我三十秒。」

     「哦?那是國際刑警常用地型號吧?你們是國際刑警?」豪斯笑著說道:「你看,你們只要掛一個X檔案的識別電話就可以知道我的身份。」

     高鳳春自動忽略了眼前這個傢伙的廢話,尤其為自己差點被對方迷惑感到氣憤,忍不住又提高了聲調問道:「接應你們的船隻還有多長時間到達這裏?」

     劉昊在旁邊卻感覺到一絲不安,作為一名合格的特殊部門人員。在心態的把握程度上不應該如此不堪。

     難道出了什麼問題才讓高鳳春有些激動?

    就在劉昊狐疑地時候,阿克巴爾確認道:「是有這麼一個小島,在tousan島的西北面,名字也對,乘快艇來回一趟在四十分鐘左右。」

     高鳳春冷笑一聲。說道:「那就是說咱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詢問這個傢伙到底知道多少了?」

     「我的心跳在加快。」彭茨森突然說了一句與審訊毫不相關的話。

     劉昊有些發蒙,正因為他聽明白了對方地話,才在考慮這位說的是不是英文中的俗語,就好像漢語中的成語一樣,代表某種特別意義,

     作為一名狙擊手,感受自己的心跳是否平穩幾乎是一種職業習慣,就是面臨敵人的槍林彈雨。正常心跳也不應該超過六十五下每分鐘,彭茨森這種從軍隊退役的精英,在靜止狀態下心跳等閒是不會加快的。

     沒等劉昊想明白,高鳳春微微做了一下深呼吸。突然上前兩步直接將AKU頂在豪斯地胸口,狠聲說道:「跪下!你做了什麼?剛才釋放的是什麼氣體?為什麼我有種腎上腺素分泌的錯覺!」

    豪斯立刻跪倒。

     李葵麗在耳機裏傳來解釋話語,劉昊這時候才意識到剛才那幾聲屁才是面前這人真正的殺招,人體在接觸到危險物質地時候往往都會產生一系列的生理防禦反應,心跳加快當然是最常見的!

     阿克巴爾站起身。站在保持標準跪姿的豪斯背後。抽出隨身攜帶的小狗腿,冷聲說道:「交出解毒劑。不然我割斷你地脖子。」

     「在確認邁克爾‧馬斯托地真實位置之前,你們是不會殺我的,對不對?況且這可不是一般地毒氣!」豪斯的聲音裏透著一絲得意。

     刀在距離豪斯脖子十釐米的地方停住了。

     「別緊張,我的朋友們,我奉勸二位不要過於激動,你們要清楚一點,過量的腎上腺素分泌可是會要人命的,這個東西能讓你的神經反射加快,也可以讓你在反應高峰過去後產生肢體震顫。」豪斯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被一支槍與一把刀脅迫,繼續侃侃而談道:「吸收了我分泌的神經毒素,你們現在應該感覺四肢麻痹無法移動才對,最重要的是,接下來如果我針對某人分泌一些神經毒素,一旦全部吸進去,這個人很快就會因心肌麻痹而死!被屁熏死的機會可不多見哦!」

     「你!」

     豪斯已經看出高鳳春的手指在顫抖,他似乎算准了神經毒素正在發作,很輕鬆地從兩人的挾持下脫身而出,順帶還摸了摸高鳳春的雙手,如同翻花一般將AKU握在手裏,此刻的彭茨森努力想起身,卻只因為半蹲的時候中心不穩仰天摔倒!

     形式逆轉。劉昊聽不明白對方的長篇大論,從同事的反應也能看出自己不可以輕舉妄動,只好用蹩腳地英語問道:「你到底是誰?」

     耳機裏傳來李葵麗的聲音,「引誘他移動,這個傢伙站的位置特殊,我打不到!」

     「哦?英語發音這麼古怪,你是華夏人?」豪斯輕聲笑道:「你所站的位置最遠,難怪還可以說話,如果你還有朋友在外面,最好告訴他們一聲,我手裏有槍,十多個平民,最重要的是這裏有三個人質,而且我是絕對不會讓房頂天窗外的朋友有機會幹掉我,如果三十秒內我聽不到有人從房頂下來,三個人質就變成兩個了。」

    李葵麗沈默了幾秒,毅然打破玻璃對倉庫內喊道:「我馬上下去!」

     「現在你是老闆,沒有什麼想對我們說的?」劉昊依舊沒明白豪斯在講什麼,只是最後那句多少能理解,知道這是在威脅自己,他只能努力讓對方以為自己能聽明白英語同時拖延時間,尋找解決辦法。

     即便中毒感覺四肢僵硬,劉昊對於自己的恢復體質還是相當有信心。

     「你的英語說的很糟糕,我說快了未必聽的懂吧?況且,你現在還能說話?」豪斯擺動著手中的AKU,開始解除身邊三人的武器,慢慢說道:「實際上有一件事情我沒有撒謊,在X檔案開除我之前,我確實為他們工作過很長一段時間,代號臭鼬,現在我是一名雇傭兵,受雇於邁克爾‧馬斯托。」

     「既然你是雇傭兵,那就是說可以談談價錢了?」李葵麗從劉昊身後走進來,特意將倉庫的入口大敞四開,用來降低氣體單位含量,繼續說道:「你的老闆我們是必須要捉拿的,我旁邊這位是總參二部派來的,我想,你既然是個雇傭兵,也不願意對抗一個國家與一個國際機構吧?」

     豪斯並沒有回答李葵麗的問題,擺擺手說道:「真沒想到最後進來的是一個如此嬌小的女士,就算你空著手,也請你先把身邊那位同伴的槍放在地上,雖然我對自己的神經毒氣有信心,不代表可以讓你站在一個隨時拿槍射擊的位置和我談話。」

     李葵麗此刻大半身子都躲在劉昊身後,為的就是給自己這邊留下一線生機,輕聲笑道:「如果你是我,會不會真的傻瓜到為了這些合作夥伴去死?萬一你為了某些理由想將我們全幹掉,起碼我還可以脫身。」

     包括劉昊在內,四個臨時僵屍都露出讚賞的目光,他們當然不會因為李葵麗拿自身生命當賭注而讚賞。豪斯不知道劉昊身上那種恢復能力的恐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他手裏始終握著武器!
 
     只要劉昊武器在手,手指能彎曲的那一刻,就是眼前這個笨蛋倒楣的時候!

     豪斯晃悠著手中的突擊步槍,說道:「這樣吧,我這個人談生意一向喜歡坦率,既然你我都擔心對方耍詐,現在請你退到倉庫那幾箱貨物的後面,我自己上前拿下這位朋友的槍,然後咱們再談判,況且,你也不想被我的毒氣熏倒吧?那裏有窗戶可以打開,你也安全一些,如何?」

     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保持清醒頭腦,提出這種談判建議,如果李葵麗說個不字,這就證明自己這邊沒有談判的誠意,恐怕面前這名突變人類立刻就會開槍,拼個魚死網破。

     雙方換位,李葵麗利用幾大箱貨物隱蔽身形,豪斯將劉昊手中槍與身上的傢伙拿下來,反而用劉昊做掩護,輕聲笑道:「我的條件很簡單……」

     「把你們全幹掉!」

     燈光齊滅,倉庫四角突然爆炸!

     槍聲在倉庫內轟鳴!
urielakira 發表於 2009-2-9 00:56
  第一百五十章 黑衣人

  危機時刻劉昊顧不得四肢麻痹還沒有完全恢復,勉強擺動上肢將豪斯的步槍撞歪,子彈緊貼著高鳳春的脖子飛到一邊!

     豪斯顯然沒有預料到身邊這個木頭突然動了,大意之下手中步槍乾脆脫手飛出,兩人翻滾在一起。劉昊雙手麻痹,只能勉強揮舞著上肢狠壓豪斯脖子,張嘴向對方亂啃!豪斯的優勢就比劉昊大多了,單手屈腿擋住眼前晃動的白影,另一隻手猛力一拳砸在劉昊側肩,順勢翻身就將其壓在身下!近距離撕打抽手槍是不明智的,臭鼬也不僅僅會放屁,順手抽出腿上插著的匕首在黑暗中憑感覺一刀刺出!

     作為一名突變人類,豪斯用刀相當純熟,即便在黑暗中難以掌握部位,這一刀避開防彈衣,直接穿過了劉昊的肩膀,斜插進肺葉,將他釘在地上,然後順勢一擰一抽一帶,剛好用刀背的鋸齒將防彈衣的肩帶豁開!

     相同部位二十四小時內兩次受傷,這一次傷口又遠大於上一次的槍傷,就算是長好了也禁受不住這樣的待遇,要不是有肩胛骨擋著,劉昊的肩膀能被豪斯這個狠人、快手外帶利刃劃拉下一大半!可憐的傢伙頓時感覺呼吸不暢,劇烈的疼痛讓他也無力反抗,渾身癱軟無法移動分毫。

     豪斯為了得到這個結果也是花費了大量心力與體力,終於控制住局面,喘息著從對手身上爬起來,還刀入鞘。慘笑道:「還好早有準備,倉庫內擺放了一些射頻炸彈,剛剛那個笨蛋女人以為躲在箱子後面就沒事了?現在不死也是後背開花吧?倒是你這個黃皮猴子讓我驚訝,等這事兒過去,我要多找幾個黃種人做實驗,看看是不是我的神經毒劑對他們效果不佳。」

     「為什麼?」劉昊此刻只能盡力拖延時間,希望身體能恢復一些行動力。

     劉昊這句話雖然用英文說出,其實也是在問自己,如果換做以往的劉昊,這時候多半不是昏迷就是乾脆躺倒。偏偏老鬼剛想為自己找回點存在價值就碰到那個孩子,那個只有一個眼睛還要被摘掉其他器官地孩子!

     就為了那只僅存的,純潔的眼睛,劉昊也要拼下去!

     「為什麼?因為你們動手太快,我為了自保不得不暴露身份,全世界會放神經毒氣的突變人類能有幾個?當初我叛出X檔案的時候,他們死了二十一人。一個實驗室裏連只蟑螂都沒活下來,不把你們滅口,難道等著黑衣人滿世界追殺我?你當我白癡啊?」豪斯從腋下抽出手槍,借著倉庫外的燈光順手將子彈上膛,瞄準劉昊的腦袋。還沒等開槍,一聲清脆的槍聲宣告了他的如意算盤落空。

     李葵麗這一槍打的有好有壞,好處在於再晚幾秒,劉昊就要賭一賭自己腦袋開花後還有沒有可能恢復如初,壞處就是那枚靠近她地炸彈確實起到了一定作用,這位情報員強忍眩暈勉強開槍掩護戰友之後,兩眼一翻,徹底暈菜了。

     現在整個倉庫內光線昏暗。高鳳春三人四肢僵直,十幾個平民除了蜷縮在一起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他們想做也不可能,這十幾位聞到的屁味比前來拯救他們的調查員少不了多少。現在只有躺在地上的劉昊與肩膀被擦傷的豪斯還能活動。

     劉昊盡力不讓自己失去意識,顫抖著用右手將肩膀傷口與身體傷口貼合在一起,掏出那瓶濃縮膠囊,也顧不得宋主任的警告,一氣把裏面的幾十粒膠囊全都吞到肚子裏。

     豪斯趴在地上又是幾個連續地響屁放出。他可不知道李葵麗此刻對自己已經構不成威脅。也不打算冒風險摸索被甩到旁邊地手槍。解決難題的方式很簡單,豪斯再次將刀抽出。準備先用老方法挾持一個人質,逼箱子後面的女人交出武器。

    一個垂死之人當然不在考慮範圍內,豪斯匍匐著向距離最近的高鳳春爬去,剛爬了沒兩步,後腳驟然巨痛!

     豪斯第一個反應當然是縮腿,這一縮疼痛加劇,借著倉庫外那點亮光回頭一看,劉昊渾身鮮血地趴在他身後,一隻手拖在地上,另一隻手也只是勉強支撐身體,那口白牙隱約正咬在自己的小腿上!

     豪斯見過無數拼命地,沒見過這麼拼命的,防彈衣在擰身過程中掙掉了,半個肩膀都被豁開了,傷口就赤裸裸地蹭在地上!換成一般人早昏了,可是眼前這個黃皮猴子竟然還有力氣狠咬自己的小腿!

     不能出大聲!豪斯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引來貨箱後面那個女人的報復性射擊,就算現在這個角度打不到自己,來兩發流彈也夠嗆,反正她的同伴也快完蛋了,用一個臨死的同伴換自己一條命,如果是臭鼬自己肯定能這麼幹。強忍痛苦,豪斯狠踹劉昊那張在黑暗模糊不清的臉,連續兩下之後只感覺小腿一輕,踹是踹開了,可是小腿上地感覺告訴他,對方絕對撕扯下不少肌肉組織!

    等會兒再收拾你。豪斯剛剛發完這個誓願,還沒等到上帝做出回應,某張打不死的牛皮癬重新撲了上來!

    驚懼之下就連剛剛被咬掉一塊肉的臭鼬都忍不住尖叫道:「這不可能!你是魔鬼還是僵屍?!」

     在豪斯眼前,劉昊已經半爬起身,左半邊肩膀因為沒有多少組織支撐垂吊在胸前,整個身軀已經快被鮮血染紅了!

     沒有一個正常人遭受了如此重的傷害還可以爬起來,絕對沒有!

     豪斯拼命叫自己冷靜,又努力放出連環氣體企圖麻醉劉昊,可惜他不清楚眼前這位地閉氣時間可比一般人長多了!劉昊知道自己的體力與恢復力都快到達極限,卻不知道前番進入體內的神經毒素對於他這種變態體質確實起到了一定的心肺刺激作用,再加上自己能站起身全憑著肺部傷口被血液糊住,吸不進氣,不然一樣是被麻痹的下場!

     劉昊半吊著肩膀勉勵走了兩步,趁著豪斯發呆,已經半昏地腦袋裏根本沒什麼搏鬥概念,直接向對方撞過去,一個頭錘砸向這只臭鼬地腦袋!豪斯慌是慌,下意識地躲閃還是會做的,偏偏他驚慌中躲錯了方向,被劉昊一腦袋砸在胸口上,也不知道是食道破裂還是聲帶受傷,當下一口血噴出去半米多遠!

     人總是到最危機地關頭才會爆發出自己都想不出的力量,豪斯也是如此。

     挨了劉昊這一下,驚慌失措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也顧不得腿上疼痛,這名X檔案的叛徒壓根就丟開了手上的匕首,雙手猛地推開劉昊,連滾帶爬跑到旁邊,靠在貨櫃上狠咳了幾聲,這才勉強平靜了混亂一片的思緒。

     然後,他有了個欣喜地發現。

     慌亂中豪斯將貨櫃後面的威脅忘了個一干二靜,暴露自身位置不是一次兩次,可是那個女人卻沒有開第二槍,這說明她不是被麻痹了,就是已經重傷甚至死亡!

     想通了這一點,豪斯順手掏出上衣兜裏的遙控器重新打開燈光,眼看著攤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劉昊,依然僵硬的雕塑三人組,忍不住大笑道:「你們這些混蛋,能把老子怎麼樣!恩?什麼國際刑警,都去死吧!咳!咳!」

     好容易理順了氣,抹去嘴角的血絲,自認為劫後餘生的臭鼬提起精神向那幾支被他隨手丟在一旁的槍支走去。

     奇怪,兩把MP5怎麼少了一把?

     豪斯剛剛意識到事情不妙,想找地方隱蔽卻已經來不及了!

     突、突、突!

     標準的三點射讓所有還清醒的人渾身一震!

     豪斯的眼睛瞪地溜園,他感受到身體內傳來的那種冰冷與熾熱夾雜的痛覺,有些不可置信地想轉過身,看一看到底是誰在自己背後開槍。可惜,被衝鋒槍近距離打中上身,又集中在脊椎周圍,整個軀體還能連接在一起已經算是不錯了,這位臭鼬先生到死都不知道誰殺了他。

     一個聲音從十多個平民中響起,「諸位,不要驚慌,我是黑衣人成員,我現在站出來了。」一個身材與當地人相當,容貌也相差不多的東南亞人從平民中站起身,手裏端的正是剛剛被豪斯丟在地上的MP5,嘴裏說著速度很快的英語。

    劉昊聽不懂太多,高鳳春卻能聽的明白,這個自稱黑衣人成員的傢伙上前幾步掏出個小藥瓶分別抹在三人的鼻子下面,解釋道:「這是解毒劑,原本以為在他釋放神經毒氣前後使用就有效,沒想到這傢伙的能力不知道什麼時候提升了,我使用了解毒劑依舊等了很長時間,肢體麻痹才消失到可以開槍的地步。X檔案追查這只臭鼬有段時間,終於讓我們發覺這傢伙的蹤跡,原本打算是由我混進平民中探到這傢伙的同夥與老巢後再安排人手收拾他……」

    話說到這裏停住了,一種機械的轟鳴聲正在逐漸變大,除了依舊昏迷的李葵麗,雕塑三人組與新加入的同伴臉色凜然,就連精神恍惚地劉昊都察覺到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豪斯到底還是欺騙了他們,船隻回來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早許多。

     誰也沒注意到,機械轟鳴同時也掩蓋了一個恐怖的現象。

     屍體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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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平庸是一種罪;那麼這種罪,極有可能是無期徒刑,將一輩子伴隨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