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漫同人] 無字拼圖2-繁華繚亂 作者:風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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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karenl 2008-10-25 18:57:56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0 25202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17
正文 34.順利結盟

    這次的目標很明顯,而且大家幹勁十足,只花了很少時間就到了魔法都市。買好卡之後,我迫不及待地將自己集卡書上的名單調出來,我們進遊戲的時間不長,接觸的人也不算多,很快就看到了馬鹿王子的名字。

    於是招呼大家一起,用咒語卡飛到他那裏。

    我們落地的時候,那個變態王子正坐在一片草地上,悠哉修哉地喝茶,看到我們很明顯地楞了一下。

    “別給他再設圈套的機會,先揍了再說。”我一揮手,自己率先沖過去,將這個變態拎起來就是一頓好打!其他人也不甘落後,除了阿驁之外,都跟著沖過來打。

    好吧,我家弟弟是斯文人,那麽他那份我替他打好了。

    於是不過短短幾秒,變態王子就徹底被打成了豬頭。

    “好啦,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他就沒命了。”

    聽到阿驁這麽說,我才勉強停下來,最後還多踢了一腳。

    “現在氣是出得差不多了,但之後怎麽辦?”快鬥皺了一下眉,“你說這人是什麽王子吧?我們把一個王子打成這樣,沒問題嗎?”

    “上次碰到在找他的那三個人看來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不會來找我們算賬嗎?”

    “不會不會。”這件事我倒是敢打包票,如果我們提前通知戈拉夫特的話,我想他會很開心地加入我們一起惡扁這個變態的。

    但這倒提醒我了,我拿出集卡書,聯絡戈拉夫特,通知他我們找到他要找的人了。

    我倒不擔心戈拉夫特會找我們算賬,但萬一變態王子醒來覺得不爽,再搞個什麽變態的陷阱讓我們跳,那麻煩就大了,還是早點叫人來把他領走比較好。

    戈拉夫特他們幾乎是立刻就過來了,看了地上不醒人事不成人形的馬鹿王子一眼,眼角很明顯地抽動了兩下。

    我這邊好幾個人都緊張起來,甚至似乎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我乾咳了一聲,解釋:“我們找到他時他已經這樣了——”話還沒說完,就被快鬥拉到一邊。他壓低聲音道:“不會撒謊就不要說。如果你看到他就已經這樣了,你還能認出來是照片上的人嗎?這不是擺明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但戈拉夫特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一副“我完全理解”的樣子,點了點頭:“其實我倒是很想每次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都是這個樣子的。”

    我向快鬥聳了聳肩,露了個“你看吧”的表情。快鬥輕咳了兩聲,沒再說話。

    於是戈拉夫特向我們道了謝,拎著馬鹿王子就拖走了。真的是一點都沒留情地在地上拖著走。

    阿驁他們瞠目結舌。

    “那樣真的沒問題嗎?”

    “他們真的是侍衛和王子的關係嗎?”

    “那個什麽什麽王子,不會被拖死吧?本來都被打成那樣了。”

    “沒事沒事。他沒那麽容易死的。”我笑眯眯地應著聲,忙著清點自己的卡片。在走之前,戈拉夫特把自己所有的卡片都送給了我們做謝禮,再加上我們自己本來收集的,和從自來也他們那裏敲來的,少說也有五、六十張了。

    我有種一夕暴富的快感,非常開心,笑得幾個男生都不約而同露出“我不認識這個白癡”的表情。

    到了下午,我的集卡書突然響起來。“滴滴”的聲音之後,一個很怪異的電子聲說:“有玩家對你使用通信。”然後集卡書的螢幕就亮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喲,你好,我是卡茲素路。”

    “誰啊?”狐狀的阿天從我肩頭探過腦袋來問。

    “不知道呢。”我搖了搖頭,這名字好陌生,完全想不起來呢。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也是正常的,畢竟我們沒有正式打過照面。”那個自稱卡茲素路的男人說,“不過我從你們進來就有留意你們,短短的時間內你們收集了不少卡片嘛。最近的新人真是一個個都不簡單呢。”

    “恭維話就不用多說了,直接進入正題吧,你找我們做什麽?”我說。

    “果然夠爽快,能不能見一面?有點事情跟你們談。”

    “什麽事?”

    “事實上,有人很快就要完成遊戲了。是個三人的小組,首領叫甘舒。”

    “甘舒?”我幾乎要跳起來。這名字我可熟得很,就是那個“炸彈魔”嘛!於是連帶正在跟我通話的人也有了印象。果然遊戲已經進行到這裏了嗎?那他就應該是想號召一批玩家一起去找“一坪的海岸線”,來對抗炸彈魔嘍?

    那人繼續道:“看來你也聽說過這個人了。我還聯繫了其他幾個組,在馬莎多拉附近的岩石區見面。你們也來吧?”

    我連忙點下頭。“好!”

    中斷通信之後,藏馬問:“甘舒是什麽人?”

    “壞人!”我回答。

    “歐陽!”

    “叫什麽啊。我又沒說錯。”我頓了一下,解釋,“是被稱爲‘炸彈魔’的一個能力者。他只要接觸到別人的身體,就能在那人身上安裝炸彈。還可以在操縱火焰引起小型爆炸,他用這能力殺了很多人,搶奪別人的卡片。這種人不是壞人嗎?”

    “這樣說來,剛剛的人是想聯合幾隊人一起對付這個炸彈魔嗎?”

    “嗯。”

    快鬥插了一句問:“但你又怎麽知道剛剛的那個人不是想把我們誆去搶奪卡片?”

    笑話,想搶我們的卡片?也不看看我的隊伍裏都是什麽人。就算他們搶到手,在他們拿出咒語卡來念咒這段時間,飛影藏馬阿天他們都能把卡搶回無數次吧。

    “只管來搶!”我嘿嘿笑了兩聲,“不過,到時候變成誰搶誰,就很難說了。”

    快鬥頭上一大滴汗,小小聲道:“你看起來也不像什麽好人!”

    ……

    胡說,我至少比炸彈魔好一萬倍啊!

    到了說好的聚集地,已到了晚上。

    那片岩石區拉拉稀稀坐了十幾個人的樣子,其中就有小傑、奇犽、比絲姬的三人組。我非常興奮地跑去坐在他們旁邊。

    倒沒有急著套近乎,奇犽這孩子疑心太重,心急反而不好,反正只要見到了,還怕沒有加深感情的機會嗎?

    正這麽想呢,奇犽果然很懷疑地瞟了我一眼。

    幹嘛啦?我臉上又沒寫“我是壞人”。

    快鬥拉拉我,讓我看看其他組。雖然說是過來商量結盟事宜,但是每個組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顯然還是在彼此防備。似乎的確是沒有像我這樣蹭到人家跟前去的。

    好吧。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後挪了一點點。阿驁抓著我的胳膊,一臉黑線:“他們才不過十一二歲。”

    我嘟起嘴:“人家就是喜歡可愛的小孩子不行嗎?”

    一群人翻白眼給我看。連奇犽也白了我一眼,倒是小傑,抓了抓頭,很靦腆地向我笑了笑。

    看,可愛的小孩就應該這樣啊。

    人好像到齊了,一個穿一身毛皮衣服,還戴著頂皮帽子的男人走到當中,清了一下嗓子,大聲道:“叫大家來的原因,在通信裏都和大家分別說明過了。甘舒他們正以即將破關的氣勢威脅著我們,我們剛剛已經確定,他們已經擁有96種卡片。我們應該早一點找出對策。”

    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卡茲素路了。聽到他的話之後,大家開始竊竊私語。

    奇犽道:“96種啊,那就只剩4種了。”

    “對,剩下的4種分別是NO.0、NO.2、NO.9、NO.75。據說NO.0的條件要等99種卡片全部收集到才會發生,也就是說,其實只剩下3種。我們至少要比他們先找到其中一種,並且獨佔,才能阻止他們破關。”卡茲素路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環視了一周才繼續道,“因此,我想跟在座的諸位結成統一戰線。”

    大家靜了一會。然後有個穿紅衣的女人舉起手來道:“這個提案我贊成,但我對成員有意見。”

    卡茲素路道:“我有遵守你們的條件來聯繫人啊。現在在這裏的,全都是持有指定卡片在50種以上的隊伍。”

    我籲了口氣,還好戈拉夫特把他們的卡給我們了,不然我們豈不是趕不上這檔事了?好險好險。

    “但我還說過要可以有互利關係的隊伍吧?”那紅衣女人頓了一下,轉向我們這邊,伸手指著小傑他們,“我可不覺得那幾個孩子能給我們提供什麽好處。”

    我很想提醒她,這一組只怕是他們這些人之中最強的一組人。而且也並不全是小孩,其中有一個是五十幾歲的老婆婆。但想到奇犽叫比絲姬“老太婆”的下場,還是乖乖閉著嘴。

    但奇犽顯然對這種挑釁性的話很不爽,當即回道:“喂,你這種口氣不就是在破壞彼此的互利關係嗎?”

    小傑伸出一隻手攔下他後面的話,朗朗道:“我們知道甘舒的能力。”

    他這句話說出來,大家又靜了一下,神色各異地看過來。而我們隊伍裏的人,則神色各異地看著我。愛德湊過來,悄悄地問:“那個什麽甘舒的能力,是秘密嗎?”

    “大概吧。”

    “那你爲什麽知道?說起來我們見面的那一天你們才剛進遊戲吧,那你應該根本就沒見過那個人啊。”

    我笑了笑,伸出手指來,輕輕搖了兩下,壓低聲音道:“秘~密~哦~”

    愛德白了我一眼,閉了嘴。

    奇犽這小鬼卻不知什麽時候又向我這邊瞟過來,想來是聽到我們說話了。耳朵真尖,於是我笑眯眯的,向他飛了個吻。

    他視若無睹地轉去看向其他人,補充道:“而且我們還擁有他們沒有的一種卡片。這樣還有問題嗎?”

    “真的嗎?”

    “那你們快把他的能力告訴我們大家吧。”

    聽到大家這麽說,奇犽笑了笑,並不著急說,反而悠閒地問:“那你們這邊呢?你們對我們來說,又能提供什麽好處?”

    快鬥聽著他們討價還價,輕輕咳了兩聲,“這小鬼什麽來頭?真的是十一二歲嗎?不會也跟柯南那小鬼一樣吧?”

    我說:“這個倒是如假包換,只是生長環境和一般人不一樣而已。”

    “環境嗎?”

    “唔。”我應了聲,看著奇犽輕描淡寫地拿到自己想要的卡片,然後跟小傑一起咧嘴大笑。突然有一點心痛。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的小孩,如果不是碰上小傑,大概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笑容吧?

    小傑他們說明了甘舒的能力之後,好幾個人都露出不太妙的表情來,交頭結耳了一會。卡茲素路道:“好了,大家靜一下,現在我們該進入正題了。對方沒有得到的三張卡片裏,我們獨佔哪一張比較好?”

    結論自然是目前無人持有的2號卡。

    我悄悄數了一下決定結盟的人,還好,如果阿天和青龍不算的話,加我們剛好十五人。這就不用我再費心在人數上搗什麽鬼了。如果他們算,那也沒辦法,只好這次去過之後記住路,再由我們出面約其他人去了。

    “你在算什麽?”

    小小的,還有點稚氣的,男孩的聲音突然挨著我響起來。我嚇了一跳,這才看到奇犽不知幾時已挨到我的身邊。

    我乾咳了聲:“沒……沒什麽。”

    “不管怎麽樣,剛剛謝了。”

    “耶?謝什麽?”

    “謝你沒說話啊。”奇犽笑起來,“你也知道甘舒的能力不是嗎?如果你開口,我們就拿不到那樣的交換條件了啊。”

    我打了個哈哈:“既然是結盟嘛,當然要彼此照應啦。”

    奇犽又瞟了我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麽。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18
正文 35.我只是單純喜歡可愛小孩啊

    馬鹿王子雖然能把青龍和阿天都分開算做我們的隊員,但看來貪婪之島的遊戲製作者們倒是沒有這樣判定。大家用“同行”到了海港城市蘇發拉底之後,順利地觸發了劇情,得知了佔據著這城市的海盜——利紮和十四惡魔的消息,只要能趕走他們,就能拿到2號卡“一坪的海岸線”。

    一切都在按我所知道的劇情發展。那麽,離通關已經不遠了。而且,應該很快就能見到西索了吧?

    一想到這個人,心情就不免複雜起來,見當然是想見的,但這個變態和馬鹿王子不一樣,馬鹿王子玩歸玩,就算自己被打成豬頭,也不會真的玩出人命來,但西索……這傢夥隨時會因爲“有趣”或者“無趣”而殺人吧?所以不免又有些怕跟這傢夥打交道。

    “想什麽呢?”

    阿驁的聲音令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到了一家酒吧門口。前面幾個人已進去了,而我站在那裏,阿驁正伸手幫我扶住蕩回來的木門,沒好氣地說:“連路都不看。”

    “啊,不好意思。”我笑了聲,推門進去。阿驁哼了一聲,跟在我身後。

    酒吧裏似乎並沒有其他客人,幾個戴著小丑帽的男人坐在那邊喝酒閒聊,我們進來之後,他們便一齊看向這裏。其中一個不知該用“壯碩”還是“肥胖”來形容,總之體型就像一座小山一般的男人揚著手裏的酒瓶,非常不客氣地說:“你們來幹什麽?今天這裏我們包了,給我滾回去。”

    卡茲素路道:“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一下。你們能離開這個城市嗎?”

    戴小丑帽的男人們靜了一兩秒,然後就一齊大笑起來,就好像卡茲素路說了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之前說話那傢夥大笑道:“好久沒有聽過這種話了啊。”

    旁邊的人附和道:“之前說這句話的人都早已經變成了海邊的白骨了。”

    “他們真的把之前這麽說的人都殺了嗎?”阿爾壓低了聲音輕輕問,“好可怕。”

    “應該只是遊戲的臺詞吧。”愛德說。

    雖然說是遊戲的臺詞,但這些,應該都是現實世界裏惡貫滿盈的死刑犯吧。我看著面前那幾個傢夥,皺了下眉。過場的事件就快點解決吧,一直對著這些又胖又醜一點美感都沒有的傢夥,我會連宵夜都吃不下啊。

    正這樣想著,那個胖子已站起來,一邊向我們這邊走來,一邊道:“雖然很想現在就把你們都打扁,但決定權在老大那裏。先不要說什麽商量,讓我看看你們有幾分本事吧。”

    他說著,將手裏的酒淋向地面,畫了一個圈,然後點燃了。自己就站在那個火圈中間,道:“如果你們能把我弄出這個圈,我就讓你們見老大。一進入這個圈,就算比賽開始。你們一次來幾個都無所謂。”

    快鬥湊過來道:“這傢夥不會是玩相撲的吧?”

    “應該就是了。”

    “那麽大塊頭,想把他弄出去可不太容易。”

    飛影冷冷哼了聲:“也不會太難。”

    我幾個正在說話呢,已有個光頭走了過去,自信滿滿的樣子。“只要把你扔出火圈就可以了吧?要較力的話,就交給強化系的我吧。”只見他一運氣,身上的肌肉便一股股脹了起來。

    “什麽是強化系?”愛德問。

    今天的問題寶寶還真多。我歎了口氣,才想解釋,已發現比絲姬正歪著頭,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看著我們。我嚇了一跳,這時不是應該注意戰鬥的嗎?看我們做什麽?還是說比絲姬你也對醜男打架不感興趣?

    比絲姬笑眯眯道:“你不知道強化系是什麽嗎?難道你沒有學過念能力?”

    愛德道:“念能力又是什麽?”

    比絲姬露出吃驚的樣子來:“你竟然不知道念能力?那你怎麽進來這個遊戲的?”

    愛德皺了一下眉:“我只是稍微對遊戲機試著煉成了一下……”

    “等等,煉成?是什麽?”


    ……

    也許對比絲姬解釋煉金術或者她還能聽得懂,對嚴守等價交換原則的愛德解釋念能力,大概不會比對米羅解釋虛容易。這種不同世界裏的東西,即使殊途同歸,也不太可能用語言解釋得清楚吧?

    我一頭黑線,悄悄移動了位置,不去聽那幾人絕對會越說越混亂的討論。

    這時火圈裏傳來一聲慘叫,那個強化系的光頭明顯已經輸了,正被戴小丑帽的胖子緊緊抱住,將他的腳拖在火焰上燒。

    光頭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不要,我認輸了,快住手!”

    但那胖子並不鬆手,反而將他的腳繼續向火焰上放下去,一邊還殘忍地笑著,明顯一副享受的表情。

    果然是殺人犯吧,這傢夥。

    阿驁皺起眉來,連藏馬飛影他們也一臉看不下去的表情。

    “我們現在出手的話,應該不算犯規吧?”藏馬才剛剛這樣問,那邊小傑已直接飛身就是一腳踢在胖子的臉上。

    ——還是單細胞生物出手比較快!

    那胖子被小傑踢得整個人踢得向後踉蹌了幾步,對那光頭的鉗制也放鬆了,光頭悶哼一聲,跌落下來。

    小傑一擊得手,立刻退回,穩穩落在地面上,道:“他本人都說認輸了,你幹嘛還不放手?”


    胖子道:“我說過的,只有出了火圈才算輸,除此之外,本人說認輸也不算。你剛剛進了火圈踢我一腳又出去了,所以你也輸了。”

    小傑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站在火圈之外,楞了一下,然後就叫起來:“糟了!等一下,先暫停一下。讓我再比一次吧?就比一次,行嗎?再一次就好……”

    胖子看著他,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殘忍的笑意:“好啊,沒問題。”

    “等一下,小傑。”

    奇犽走過去,兩個小鬼嘀嘀咕咕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小傑點點頭就退下來了。

    胖子笑道:“怎麽了?如果害怕就早點滾回家去吧。”

    奇犽緩緩走上前,手插在褲兜裏,淡淡笑道:“大叔,我來做你的對手怎麽樣?”

    胖子輕蔑地大笑:“小鬼,你儘管放馬過來。我讓你一隻手。只要你能讓我動一步都算你贏。”

    奇犽就帶著那種淡淡的笑容,緩緩繞過那個火圈,從櫃檯上拿起一瓶酒,問:“這個,待會再付錢可以嗎?”

    “這小鬼想幹什麽?”

    “不會想喝酒壯膽吧?”

    “他才那麽小怎麽可以喝酒?”

    “不是,他應該不是那種需要壯膽的人。”

    我身邊的幾個正在壓低聲音討論,就看到奇犽打開瓶蓋,高高躍起來,跳上胖子的肩頭,將整瓶酒淋在他頭上,然後手指一搓,放出一小朵電火花,將酒點燃了,自己一個翻身就落到地面上。和小傑不一樣,他可是看清了距離落在圈內的。

    這次慘叫的換成了那個胖子,他一邊慘叫,一邊伸手在頭上拍打,想把火撲滅,哪里來得及。

    原來坐在那邊看戲的其他戴小丑帽的男人們開始緊張起來,甚至有兩個起身就想往這邊沖。

    “不准進來。他自己說過的吧?只要沒有出這個火圈,比賽就沒有結束。雖然他自己說動一步也算輸,但正式的規則還是要出了火圈才算。”奇犽道,然後斜了他們一眼,就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看著那個胖子被燒得跪倒在地上。

    “這小子,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雖然說,對付這種人,也不算爲過,但是——”

    “真夠狠!”

    在那胖子被燒得受不了,自己滾出了火圈之後,奇犽仍站在那裏,淡淡笑道:“好,我贏了。”

    快鬥看著他,再一次重復了上面那個結論:“這小子真狠!估計真要殺人也不會眨一下眼!”

    我點頭:“睫毛都不會動一下哦。”

    他白了我一眼:“說得好像你見識過一樣。”

    “啊,算是吧。”那樣黑得看不見底的眼神,那樣乾淨利落的出手。暗自歎了口氣,不由得又有一點心疼。我有的時候,倒寧願我從沒有見過這小孩出手殺人。

    “這就是你喜歡的可愛的小孩?”

    我笑眯眯的,又點一下頭:“不殺人的時候,很可愛的哦。”

    他非常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遲早有一天會死在這種事情上。”

    “什麽叫這種事情啊?人家是很單純地喜歡這兩個小孩啊,不要用這麽齷齪的語氣來說啊!我又不是戀童癖!”我極力分辯。

    但快鬥白了我一眼,閉了嘴。

    而在我們說話其間,那胖子被同伴扶起來,頭上的火也已經撲滅了。他休息了一會,緩過勁來,見奇犽仍悠閒自在地站在那裏,吼了句“你這小子”便揮著蒲扇般的手掌向他沖了過去。結果被另一個戴小丑帽的瘦高男子一腳踢飛,砸壞了一張桌子,重重摔在牆上。

    瘦高男子道:“你自己定的規矩吧?別出爾反爾。”

    胖子居然也不敢還手,乖乖應了聲:“唔,不好意思。”

    那瘦高男子走向裏面的門口,向我們偏了偏頭,“跟我來吧,帶你們去見老大。”

    他領著我們七彎八拐地走了一會,到了一個巨大的運動場。

    那個梳著沖天發的眯眯眼男子正在舉啞鈴,快鬥一看到他,就睜大眼怔住了。

    “怎麽了?”我問。

    “這個人我見過!”快鬥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道,“他就是前幾次將我趕出去的人。”

    “他是這個遊戲的製作者之一啊。”

    “什麽?這個人?”快鬥幾乎叫起來,然後歪著頭打量利紮,一臉不敢相信。“這遊戲的製作者居然是看起來這麽普通的人?我還以爲至少會像那個變態王子一樣奇怪。”

    ……變態王子有一個都嫌多,如果還有像他那樣的人,那還得了。

    “是‘之一’啦。”我補充。但其實這些傢夥,雖然說沒有馬鹿王子那麽變態,多少也有些奇怪吧?像那個傳說裏厲害得不得了的金,我覺得其實他說不定一生的樂趣就是在跟兒子捉迷藏。

    “看起來雖然像是個普通大叔,但實力卻深不可測呢。”藏馬在另一邊說。而他旁邊的飛影則已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嗯,這個大叔不是一般人對付得了的。我看了他們一眼,但藏馬飛影他們,不知有幾分勝算?

    利紮非常爽快,聽完我們的來意之後,直接就說:“那就來一決勝負吧。雙方各出十五人來比賽,每人只能參加一局,只哪一方先取得八局的勝利就算贏。”

    他們進行比賽說明的時候,我則在想,這個比賽我們要以什麽樣的態度來參加。我記得動畫裏這些人過來的時候,根本完全不行,但加上我們的話……藏馬和飛影應該可以勝,愛德和阿爾說不定也有贏面。但在利紮的眼皮底下,阿天和青龍都不太可能直接現身,只靠我自己的力量,似乎不太可能贏得了。快鬥的魔術手法在這些人面前顯然也用不上,阿驁就更不用說了,這又不是比小提琴。算來算去,就算小傑的三人組全部能勝,我們這邊勉強可能贏四局,也只有七局,還是必輸無疑。

    也好,如果在這裏贏了的話,說不定就見不到西索了呢。

    所以我小小聲地跟藏馬他們說:“如果一會你們要上場,玩玩就好啦,別太認真了,萬一受傷就不好了。”

    藏馬看過來,皺了一下眉:“你的意思是要輸掉嗎?”

    “當然,如果贏一兩局然後收集盡可能多的情報也好啊。”

    愛德好似很不服氣的樣子:“哪有你這樣的,一開始就說這樣的話,不是認定自己這邊贏不了嗎?”

    快鬥掃了卡茲素路他們一眼,有一點遲疑地看著我,輕輕問:“喂,你該不會是已摸清了這裏所有人的實力了吧?”

    “沒那麽誇張,我只是剛好知道這一次運動會贏不了而已。”就算你們勉強能打贏也要給我輸啊,不然怎麽找藉口去看西索?

    大概是見多了我這種所謂的“通靈”和“預知”,他們雖然一副很懷疑的表情,倒也沒有多問什麽。看過第一場的拳擊比賽之後,藏馬看向卡茲素路一行人,道:“這些傢夥,真的完全不行呢。”

    “嗯。”飛影點了點頭,瞟向也正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小傑三人組,道,“唯一有看頭的大概只有那三個小鬼吧。”

    “所以勉力而戰,不如退而收集情報,另找十五人再來嗎?”快鬥看著我,微微眯起眼,“這麽快能做出這種判斷,不太像你呢,歐陽。”

    “本來就不是什麽我的判斷啊。”我向小傑三人組努努嘴,“我不過剛好看到,覺得可以順便學著做而已。”

    快鬥道:“我現在倒是有點明白,你爲什麽一進遊戲就忙著找這幾個小鬼了。”

    我笑得像朵花:“因爲他們真的是很可愛呀。”

    快鬥白了我一眼,閉了嘴。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21
正文 36

    這一次十五人運動會的結局自然毫無懸念,我們從那個大運動場出來,大家打過招呼,表情各異地分道揚鑣。

    結果原地就只剩下我們和小傑的三人組。

    我側過頭去看他們,卻發現奇犽也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們。見我看過去,奇犽道:“你們幾個,剛剛沒有盡全力吧?”

    “彼此彼此啦,你們不是也自動棄權了?”

    奇犽咧嘴笑了一下,“我們是打算回頭找幾個厲害的傢夥再來打過,你們怎麽樣?要不要繼續跟我們結盟?”

    求之不得。我正想要怎麽開口呢,聽他這麽一問,連忙就接上去:“我也正有此意。”

    “這樣的話,我們大概能有六七場的勝算吧。”奇犽這樣說著,目光卻只往藏馬飛影那幾個人身上瞟,“那我們只要再多找兩三個高手就好了。剩下的就隨便找幾個人來湊數吧。”

    好吧,雖然對他那種根本不把我看在眼裏的表情有點鬱悶,卻不得不承認,在這些人面前,我的確就是個湊數的而已。於是我聳了聳肩,也沒說什麽,大家一起去找了家旅店,準備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去找人。

    吃飯的時候,藏馬問我接下來怎麽打算。

    “自然去找幾個人再來挑戰啊。”

    藏馬道:“你心裏應該已有人選了吧?”

    原來的劇情裏,是找的西索和那個叫佐治奇拉的大叔吧?但我想,如果要找我在這遊戲裏見過的人的話,說不定自來也和鳴人的戰鬥力反而更強吧?只是不知道找自來也來的話,藏馬會不會想殺人?還是先走走看還能不能碰上別的人?

    於是我說:“也沒有,先看看吧。”

    “你會和那三個小鬼一起找吧?”

    “耶?”我扭頭看了一眼另一張桌子旁邊的小傑三人組,“也不一定。”但至少要先跟著他們去見一見西索啊。那個據說非常養眼的鏡頭……

    “別裝了。”快鬥一掌拍在我頭上,“‘別有居心’這四個字根本就清楚明白地寫在你額頭上啊。”

    我被他拍得幾乎栽到面前的湯碗裏,撐著桌子坐穩了,一把揮開他的手,大叫:“哪有!”

    叫得雖然很大聲,但老實說還是有點心虛。雖然我對那兩小鬼沒什麽特別的居心,但對那些跟他們有關係的——比如說傳說中的“獵人三大美色”——多少還是有一點。不過,我真的表現得那麽明顯嗎?

    幾個人笑了一會,藏馬道:“我覺得這遊戲好像快結束了。”

    “差不多吧。就看這張‘一坪的海岸線’誰先拿到了。如果是甘舒他們,那麽無疑就是他們直接通關了。如果是我們,那麽可能馬上就會面臨和甘舒他們的戰鬥了。輸了就是死,贏了就是我們通關。”

    藏馬靜了一下,才輕輕道:“雖然我來這裏的時間也不長,但卻總覺得,這遊戲的製作者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不知爲什麽,別人說倒還好,聽到他說這種話,就覺得很詭異。畢竟是同一作者的不同作品,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就好似自己捧自己一般。但一想想是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也就沒什麽了,說不定改天還可以看到小傑他們去參加黑暗武鬥大會呢。

    他繼續道:“沒想到這麽快就要結束了。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和飛影想在你們找人的這段時間四處看看,等你們找齊人再回來。”

    我怔了一下,擡起頭看著他:“咦?”

    藏馬要離隊?

    想想也是,他和飛影跟我和快鬥這種“別有居心”跑來遊戲裏尋寶和看帥哥的人不一樣,人家是專門來玩的,一進來就跟我們一起去尋寶,又被弄到馬鹿王子的變態遊戲裏,好不容易才體會到一點點這遊戲的樂趣,卻發現快結束了,多少有點不甘心吧?想多領略一下也很正常了。反正我們買了大把咒語卡,有狀況可以隨時聯繫支援。

    於是我點下頭:“好啊,分頭行動也好,你們也可以留意一下有沒有高手。不過,如果碰上炸彈魔他們一定要小心。”

    藏馬還沒說話,飛影先道:“如果那人的能力像你說的那樣,只要在被他接觸到之前幹掉他就好了吧?”

    “那當然更好。”我笑,“但首要的是享受這遊戲的樂趣,平平安安最好!”

    藏馬點點頭:“嗯,知道了。”

    旁邊愛德吃完了盤子裏的食物,擦了擦嘴道,“那我和阿爾也繼續去找賢者之石。你們找齊人再聯絡我們吧。”

    “這樣的話,”快鬥笑了笑,“不如明天早上大家就分頭行動吧。歐陽跟著小鬼們去找人,找齊了再通知大家回來碰頭。”

    我斜眼瞟著他:“你又想做什麽?”

    這傢夥優雅地微笑:“秘密。”

    “切,誰稀罕。”我哼了聲,轉去看著阿驁,“那阿驁你呢?”

    阿驁晃著手裏的杯子,很久沒回答。

    這時對面的桌子卻傳來爭吵聲,小傑和奇犽捧著一本集卡書,互不相讓地大叫。

    “你是笨蛋嗎?那種事情你直接去問人家有可能會告訴你嗎?”

    “是啊,我就是笨蛋啊,所以明知道不會告訴我,還是要去問問看。”

    “那就隨你的便。”

    “是啊,就是要隨我的便。”

    愛德頭上一大滴汗挂下來:“好像小孩吵架一樣,你跟這樣的小鬼一起去找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他們本來就是小孩子吧。”

    “但跟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啊。”

    “小豆丁你考上國家練金術士的時候,也跟他們現在差不多吧,有沒有人說你不像小孩?”

    “你說誰是小豆丁啊?你說誰是長不高的豆芽菜啊?你說誰是一腳就可以踩死的小螞蟻啊?”

    愛德一面大叫著,一面刷地跳到椅子上去。

    幾乎餐廳裏所有的人都看過來。結果這次輪到奇犽皺了眉,歪著頭看過來,道:“找這些人做盟友,真的沒問題嗎?”

    晚飯過後,我躺在旅館的屋頂上,枕著自己的手臂,看向星空。

    大概是這裏沒什麽工業污染的原因,天空又高又遠,無邊無際地延伸,星星卻顯得格外的明亮,近得就好像一伸手就能觸摸到。

    我輕輕呼了一口氣,緩緩將右手伸向天空。

    “你在幹什麽?”

    熟到不能再熟的少年的聲音響起來,我偏過頭,看到阿驁正從樓梯那邊探出頭來。

    我笑了笑,繼續將手伸在半空:“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阿驁也笑起來:“真難爲你,還記得這兩句詩。”

    我呵呵笑著,伸手在空中亂晃:“我記得好多呢。”倒不是吹牛,就好像托那個海軍軍官老爹的福,我和阿驁都會游泳一樣,托我那個好歹也算是半個文學工作者的老媽的福,唐詩宋詞,我和阿驁小時候都沒少背。雖然後來我的興趣也轉移了,但小時候強背下來的東西,總歸沒有那麽容易忘記,仔細想想,還是能擠出幾首來的。於是我繼續背:“天街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阿驁在我身邊坐下來,笑吟吟地順口就接:“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然後自己突然頓下來,閉了嘴。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扭頭去看他,卻發現他連臉上的笑容也斂去,一雙烏黑的眼看著我,似有千言萬語,然而卻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原是他背錯了詩。

    我向旁邊移了移,阿驁拖住我的手。

    我反射性地跳起來,唰地抽回自己的手,退開了一步看著他。這小子又想做什麽?

    阿驁像是被我這一串飛快地動作嚇了一跳,看一眼我,再看一眼自己的手,兩道長眉皺起來:“你在怕我嗎?”

    “哪有……”我勉強笑了笑,“你有什麽好怕的。”

    但是,這句話說得稍有點底氣不足。或者我的確是有一點怕,怕他會再說出或者做出我們承擔不起的事情來。

    阿驁靜了一下,垂下眼來,低聲道:“我還是太不成熟了吧?如果我能像宵藍那樣就好了。”

    我不知他指什麽,於是問:“青龍怎麽了?”

    “瞎子都看得出來他是爲你來的吧。”他白了我一眼,輕輕歎了聲,“但他居然能那麽快就調整好心情,只聽從我的命令,以保護我爲最優先的事情,他甚至可以做到連話都不跟你說。是死心認命也好,或者就算只是掩飾也好,我真希望我自己也能做到。”


    “但是啊,我就完全不行。明知道這種感情不對,卻完全放不開。看不見你,我就覺得不踏實,覺得自己像在黑暗裏漂流的浮木,看不到光,看不到岸。但是看見你,你跟別的人在一起,我就會嫉妒,胸口像被點著了一把火。左右都是痛,偏偏又不想惹你不高興,我不知要如何是好……”阿驁輕輕說著,又歎口氣,“我覺得我總有一天會瘋掉的。”

    我沈默。

    不要說他了,我覺得再這樣下去,連我都要瘋了。

    這他媽到底算什麽事啊。我很想大聲地叫出來,但他那樣低低切切的剖白,卻將我這些不知所謂的情緒都堵在胸口,讓我說不出口。他說他胸口像被點著一把火,我這邊現在只怕連大興安嶺都燒掉兩三個了!

    阿驁道:“在馬鹿王子的那個遊戲裏,當我睜開眼,發現自己一個人在那個房間裏,你肯定不能想像我那時的惶恐,一想到你不知在哪里,不知出了什麽事,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簡直就像世界末日一樣。”他說到這裏,自己笑了一下,“我真是一直都沒有用呢。如果是黑羽,藏馬,或者你一直叫小豆丁的那個小孩都不會這樣不知所措吧。”

    我輕輕咳了聲:“不要再說有沒有用這種話啦,不是一早就跟你說過嗎,每個人都有他才能做得到的事情,不用去強求和別人一樣啊。”

    “但是我能做的,只有等待而已。”阿驁坐在那裏,看向天空,“我幫不上你,甚至無法自保,只能等著你來找我,只能等著你回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我皺了眉,心底某處開始抽疼,不由輕輕喚了聲:“阿驁。”

    他也不看我,自顧說:“我有時候想,或者我不該來,我應該在家裏等你就好。你愛玩也無所謂,記得回家就好。就算有一天,你找到真正喜歡的人,我也總是你弟弟,總歸也是能見到的……可是啊……可是……”

他“可是”了很久都沒下文,末了苦笑一聲,“心底卻總有那麽一小點希望,希望我永遠都是你最親最近的人,希望自己那種虛妄邪惡的感情能得到回應,希望……”他頓了一下,看向我,雙眸似火,“希望你和我一樣瘋了。”

    我下意識又向後退了一步。

    阿驁唇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你問過我到底想怎麽樣,其實我能想怎麽樣?我不過只是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而已。所以你也不用問我明天怎麽打算,你要知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算是地獄我也一樣會跟過去。”

    “胡說。地獄那種地方我才不會去。”不知如何應對,我只好顧左右而言它。

    阿驁又自嘲地笑了聲:“你看,一提到這種話,你就會想扯開呢。我喜歡你,喜歡到忍不住要說出來的地步,但我真的不想變成現在這樣。這麽彆扭,這麽辛苦。我不想變成你的負擔和枷鎖。”

    但還能怎麽樣啊?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天很高,星很亮,風很輕,遠處有海浪的聲音。

    我躺回屋頂的地面,聽著彼此的呼吸和著遠處的海浪聲,一起一伏。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輕道:“呐,阿驁。我們從這裏回去,差不多就快到暑假了吧。”

    “嗯。”

    “暑假我們去找老爸吧?”

    “好。”

    嗯,這個聽來像是比較正常的姐弟對話。

    我這樣想著,閉上眼,睡了。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26
正文 37.魔術師 x謊言x 想不想死?

    湖中有一圈圈的漣漪,但水還是很清,折射著陽光,光斑一閃一閃的,晃人的眼。

    但站在水中的那個人卻似乎散發著比陽光更耀眼的光芒。他水面以上的身體全都祼露在陽光裏,水順著他瓷一般光滑白皙的皮膚潺潺流下,流過瘦削結實的背,急收的腰線,窄窄的臀,有力勁長的腿……這人也絲毫不在意在人前展現自己的身體,一手扶著胯,一手撩開額前的濕發,露出一雙眼角微微上吊的眼來,眼神妖冶,聲音揉合著絲絲詭異的喑啞:“哎呀呀,真是稀客。”

    流轉的眼波,蠱惑的聲音,一刹那我只覺著空氣中到處都是危險又充滿誘惑的味道。果然不愧是既可怕又迷人的西索大人啊。

    但也幾乎在同時,阿驁伸過手來遮住了我的眼。

    我拉下他的手,翻了個白眼:“看都看光了,還遮什麽遮。”

    阿驁一臉鐵青:“你就不怕長針眼麽?”

    “這是迷信!”我正色道,“我們從小看到大,誰也沒長過針眼不是嗎?”

    他一臉非常想殺人的樣子,大叫:“那不一樣!”

    這裏湖中的西索突然發動了念,身邊縈繞著一圈暗紫色的光。旁邊小傑和奇犽也凝神靜氣地一副全神貫注的戒備狀態。

    我連忙向阿驁豎起一根手指來:“噓。”

    西索輕輕笑道:“果然沒錯,這段時間你們又成長了很多啊。看起來是碰上了個好老師呢。讓我越來越垂涎欲滴了。”

    “這傢夥是什麽人啊?”

    “他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叫庫洛洛的人嗎?”

    “顯然不是了。他是西索,只是冒用了庫洛洛的名字而已。”我說。雖然我也很想見團長大人,但是到現在來說,獵人的劇情還算正常,那就不太可能在這裏看到庫洛洛了。好可惜。不過想想旅團這種人物,不招惹也好。再怎麽樣,還是保命優先。

    正這樣想呢,突然打了個寒戰,一擡眼就看到西索正在打量我,還一邊喃喃自語一般道:“他們的老師是你嗎?唔,不太像。”然後又把目光移到比斯姬那邊去,比斯姬尖叫了一聲,躲到樹後面去了。

    我忍不住又想翻白眼,我說,五十好幾的人了,不用裝嫩到這種程度吧?

    西索唇邊撇過一抹詭異的笑容:“那麽,你們找我,不,找庫洛洛有什麽事嗎?”

    小傑直接就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西索倒不急著回答,慢條斯理地穿上了衣服,好想在思考怎麽說一般。

    我記得他是跟團長談好條件,來這裏幫他找除念師吧。反正在這裏他也不會說實話,所以我也就懶得去理會他們的對話,只是盯著西索大吃霜淇淋。

    我家弟弟很乏力地歎了口氣,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放心。我不會撲上去的。”我說。這人遠處看看就好,我還不想死。

    他白了我一眼,沒理我,但是一直到西索被比斯姬邀請加入我們之後,也沒有鬆手。

    往回走的時候,本來是我和阿驁走在最前面,小鬼三人組在中間,西索拖在後面。中途大概是小傑和奇犽被後面的西索看得發毛,停了一下,叫西索走到前面來。

    西索一臉不情願地走過來,還一面喃喃道:“可是一邊看著你們一邊走比較不會無聊耶。”

    但誰受得了你一邊盯著看還一邊發出變態的笑聲啊。連我明知他大概不會對我們這種能力欠佳的人有什麽興趣,也忍不住往旁邊讓了讓。

    西索瞟了一眼我,又瞟了一眼我旁邊的阿驁,好像現在才看到他一般,道:“哦,雙胞胎啊。”

    我勉強笑了一下,倒是阿驁多看了他兩眼,好像對他臉上畫的星星和淚滴很好奇的樣子。西索好像對阿驁也很好奇,過了一會問:“你怎麽進來這個遊戲的?”

    阿驁怔了一下:“問我?”

    西索點了點頭:“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好像完全沒有念能力呢。唔……似乎連體能都在一般程度以下。你是怎麽進來的?”

    他爲什麽會對這個感興趣?我微微眯起眼,看向這個危險的傢夥,按理說他不是應該對能力差的人不屑一顧嗎?爲什麽反而問阿驁這個?

等一下,難道他想知道普通人進來這遊戲的方法,然後讓現在失去念能力的團長來這裏?嗯,這可能不是沒有。畢竟如果庫洛洛能在這裏的話,他們找除念師的行動就要好進行得多。

    阿驁看了我一眼,很老實回答:“我只是把手放在遊戲機上,就進來了。”

    “哦?”西索拖長了聲音,目光又移到我身上來,我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連本來伏在我肩上的阿天也坐直了身子,看向他。

    本來還在想,要不要跟他做個交易,用阿天或者青龍的力量把團長弄進來。想想還是算了,和這種人打交道還是太危險,只怕一個不小心再多幾條命都玩完。於是只勉強扯了個笑容出來,拖了阿驁繼續向前走。

    這時小傑突然追上來,叫道:“西索,讓我看一下你的集卡書名單。”

    西索回過頭去:“名單?”

    小傑道:“集卡書上會顯示你進遊戲之後遇到的所有玩家的名單,我想看看,裏面有沒有一個叫佐治奇拉的人。”

    “咦?我還不知道有這種事情呢。”西索一副很好奇的樣子,“要怎麽做?”

    這傢夥又在撒謊。估計都撒成慣性了。

    於是兩個小鬼頭湊過去看他的集卡書,西索待他們走開,帶著點得意的笑容,從集卡書上,將他用念力做成的“隨意貼”撕下來。有意無意的,還向我這邊瞟了一眼,我連忙移開自己的目光。

    西索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拿著小傑給他的那張咒語卡,念道:“使用‘同行’去見佐治奇拉。”

    我們一行七人,加小傑他們三人,再加西索,是十一人。佐治奇拉一組是四人,這樣一來人數就剛好。交涉也很順利。於是結盟成功,大家研究著上次瞭解到的運動專案,興致勃勃地要開始特訓。

    奇犽向我道:“你的隊友們不用叫回來嗎?”

    藏馬他們跟我們分開這才一天不到,大概連一個城也沒逛完吧?於是我說:“讓他們多玩玩好了,到集合那天再叫他們。”

    “不用集訓嗎?”

    “唔,我對他們有信心。”我笑了笑,“我想,我們這邊至少能拿下三局。你們再贏五局就好了。”

    “小姑娘倒是自信得很呢。”佐治奇拉插話道,“甘舒他們已收集到97種卡片了,這張‘一坪的海岸線’我們志在必得,千萬不要大意。”

    “嗯嗯。”我連忙點頭。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的陣容比起動畫裏的十五人要強得多。既然只有小傑和佐治奇拉他們的時候都能贏,沒道理再加上藏馬飛影他們反而會輸吧。

    結果我也只是通知了快鬥,叫他沒什麽事就快點過來。一方面是爲了特訓,一方面,也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他再怎麽樣也只是個普通人,連我都打不過,萬一碰上甘舒那種人怎麽辦。

    晚上就在湖邊露宿。

    吃過晚飯之後,我坐在一棵樹下盤腿坐下,照阿天教我的方式練氣。沒過一會,就聽到有人說:“哎呀,看來你也是個初學者呢。”

    這種變態的聲音,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西索了。我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向旁邊移了移。他就老實不客氣地在我旁邊坐下來,拿出一疊撲克來玩,一面斜眼看著我,還歎了口氣:“我本來還以爲你弟弟能進來是你的功勞呢。看來是猜錯了。”

    我又往旁邊移了移,沒有搭話。阿天本來爬到樹上去了,這時唰地躍下來落在我肩上,看著西索。

    “咦?本身稀鬆平常,帶著的寵物倒是很厲害,而且也挺會隱藏實力的,我之前居然沒看出來。”西索看著阿天,挑了挑眉,“你是馴獸師嗎?”

    “啊,就算吧。”我繁衍地回答。

    “哦?那你要怎麽樣來用這小東西戰鬥呢?”西索的眼睛都似乎亮了。我幾乎都可以聽到他吞口水的聲音。

    照我本來的意願,根本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才好。現在倒好,阿驁沒有念力也讓他有興趣,阿天這傢夥太強,也讓他盯上了。要怎麽辦呢?

    我順手摸著肩頭九尾狐形態的阿天,意示他不要妄動,一面笑了笑:“我不是那種戰鬥系的人。帶著他不過是想借用他敏銳的感覺。”

    他也不知信不信,又拖長聲音“哦”了一聲,道:“那你們來這裏做什麽?既然能進來,也應該知道這個遊戲裏戰鬥隨處可見吧。”

    於是我繼續掰:“啊,那個啊,西索你也是獵人吧。那麽應該知道有‘音樂獵人’這種職業嘍?我弟弟想往這方向發展,所以,我們到處在尋找遺失的旋律,只是湊巧來了這裏。”

    他笑了笑:“你對於我的事,倒是蠻清楚呢。”

    我被他笑得全身發毛,勉強打了個哈哈:“剛剛也說過啊,戰鬥不是我的強項,收集情報我倒是還有點自信。”

    他看了我一會,突然又笑起來,笑得非常開心的樣子,然後說:“我倒還是第一次看到人同時擁有強化系和變化系的特徵。真有趣。”

    我怔了一下,同時擁有強化系和變化系特徵,是說我嗎?老實說,漫畫裏有大段文字說明的時候,我通常都會一掃而過,這兩個系的特徵我老早忘得七七八八,憑字面的解釋來說,強化系是單純衝動吧,那變化系是什麽?狡猾多變?

    這時西索已湊到我耳邊,低低笑道:“你想騙我,還早一百年。”

    我只覺得背脊又是一陣發涼,阿天則連背上的毛都豎起來,喉嚨裏發出威脅的聲音。

    西索道:“放心,我不想跟你打架,也不會殺你們的。”

    意思是我們還不夠看嗎?

    他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疊他的撲克牌,一面好似漫不經心地緩緩道:“你的話,再過十年,也不會有多大長進。倒是你弟弟,現在雖然完全沒有念能力,但卻似乎很有潛質呢。如果他真的想做獵人的話,我倒是很看好他。”

    放心,我死也不會讓阿驁去做什麽獵人的。但是我再過十年也不會有長進是什麽意思啊?難道在他眼裏我就差到這種程度了嗎?明明藏馬也說我有強大的靈力只是不會用而已啊。雖然被西索這個變態看好也沒什麽好得意的,但是被他這樣說,我卻忍不住有點不服氣,嘟著嘴坐到樹的另一邊去繼續打坐修煉。

    但是因爲自己心情並不平靜,加上西索那個變態就在旁邊,搞得我緊張兮兮的,幾乎完全沒有進展。

    “喂,你這樣還不如不練呢。”西索從樹後探過頭來。

    “要你管。”我白了他一眼,又向旁邊移了移。

    “好無聊啊,來陪我玩點什麽吧。”

    “死都不要。”咬牙切齒。

    “那你想死嗎?”

    “不想!”斬釘截鐵!

    那個變態又笑起來,這時一道白光從半空裏落到我面前,刹時間所有人都被驚動,我更是一躍而起。過了一兩秒,白光散去,才發現是快鬥。

    我松了口氣,拜託你不要在一個變態問我想不想死的時候以這種方式跑過來啊,很嚇人的。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29
正文 38.來約會吧

    雖然被嚇了一跳,但快鬥能這麽快回來,我還是很開心,跑過去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快鬥忙不疊將我從身上扯下來:“你幹什麽?”

    我笑眯眯地繼續賴過去:“想你嘛。”

    “去。”他一邊推開我一邊說,“這種玩笑找別人開去。”

    我歎了口氣:“沒有別人可以玩了呀。”

    看看眼前這一群,不是小孩就是長相很抱歉的大叔,剩下阿驁是我弟,西索則根本完全不敢有什麽念頭,他肯不理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快鬥翻個白眼,轉移了話題:“其他人都找齊了嗎?藏馬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到決定好什麽時候去,提前一天叫他們回來就好了。”我說,“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啊,我沒什麽事啊。”他笑了笑,“我只是稍微有點介意,那個馬鹿王子既然能費那麽大力氣設計那種遊戲來玩,怎麽會乖乖被我們打一頓然後被侍衛拎回家了。所以,稍微去調查了一下。”

    “結果呢?”

    “沒什麽結果,他好像真的不在遊戲裏了。我又不敢離開,怕到時回不來,所以就隨便在附近逛了一下。”快鬥擡手跟小傑他們打了個招呼,又掃了一個人坐在一邊玩撲克的西索一眼,皺了一下眉,輕輕問:“那人也是這次的同伴嗎?”

    “嗯。”

    “你找的嗎?”他皺起眉來,“這人未免太危險了。”

    “耶,你也看得出來嗎?”

    “是人就看得出來吧,那種眼神。”快鬥輕歎了聲,“殺人對這傢夥來說,大概是家常便飯吧。”

    “嗯。”我應了聲,“是很恐怖的人。”

    “那你還找他來。真是的,這傢夥也是,那小鬼也是,這遊戲裏還真的全都是些危危險險的傢夥。估計很多人有前科吧?”

    我點點頭:“據說還有很多通輯犯呢。”

    快鬥又皺了一下眉:“嗯,說得也是,像這種用正常方法進不來的地方,的確很適合通輯犯藏身呢。”他說到這裏,突然笑了笑,“你說,如果白馬那小子過來,會不會馬上回去調幾百名警察來?不,也許會直接空投幾個炸彈下來吧?”

    “怎麽可能啊。”我一大滴汗挂下來,“白馬探雖然臭屁了一點,但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人吧?就算這裏通輯犯再多,也多不過正常人吧。而且,一般的警察進不來,總有可以進來的賞金獵人啦。這都不是一個系統的東西,你不要亂比啦。”

    “說得也是。”快鬥又笑了笑,在營火旁邊坐下來。

    奇犽拿著那張寫了運動專案的紙過來,問快鬥有沒有特別擅長的專案。

    “特別擅長啊,大概是魔術吧。”快鬥笑了笑,“不過在你們面前,估計也不夠看就是了。”

    想來也是,魔術這種事說白了也不過就是靠道具和手快。對這些精神力和速度都在常人數倍之上的傢夥來說,正常速度的魔術師,只怕一眼就能看穿了。

    但小傑卻突然跑過來,很興奮的樣子:“噯?你是魔術師嗎?你會變什麽魔術?可以表演給我看嗎?”

    “可以啊。”快鬥笑著,把手上的那張紙一點一點的撕了,手一揚,碎片蝶一般散在空中,但是隨著他的手一抖,紙的碎片裏又抖出一條緞帶來。

    沒有舞臺,沒有燈光,快鬥也只是隨隨便便地坐在那裏,但是所有的動作都如行雲流水一般,優雅流暢。不論何時何地,這傢夥在變魔術的時候,都像是天生的大明星,華麗炫目。

    “好厲害!”

    小傑睜大了眼,一臉興奮的鼓掌。也不知是真的看不出快鬥的手法,還是單純是小孩心性。

    但他的掌聲顯然讓快鬥很開心,他微笑著,伸手將緞帶抖開,再收回來,在手心裏一揉,鬆開手掌,還是那張寫了運動專案的紙。

    小傑又拍著手叫了聲:“好厲害。”

    連奇犽都挑起眉來道:“有一手嘛。這個是怎麽變的?”

    “哦,你也是魔術師呀。”

    西索的聲音冷不丁在我身後響起來,我又被嚇得打了個寒戰,刷地跳開。

    西索斜了我一眼,沒說什麽,只是輕輕的玩著手裏的撲克。

    快鬥看著他,微笑:“也?沒想到在這裏能碰上同行呢。”

    西索也是笑:“從哪方面來說?”

    “當然只是魔術。”快鬥微笑著,手一翻,不自從哪里也摸出一疊撲克來,流利地切牌。

    “喂。”我伸手拽住快鬥,壓低聲音道,“你別撩他啊。不管哪方面,這傢夥興奮起來可不是什麽好事。”

    快鬥怔了一下,我從他手裏把撲克抽出來,問:“一整副嗎?來打鬥地主?抽五張?十點半?”

    他翻個白眼給我看:“那都是什麽啊?”

    “當然是撲克的玩法啊。難道你以爲撲克只能拿來變魔術嗎?”我在他旁邊盤腿坐下來,一面招呼阿驁來玩,但是又有一點怕西索被晾在一邊會生氣,於是順口問,“西索你要不要一起玩?”

    本來只是想問一聲,等他拒絕就彼此好下臺,總之我絕對不想跟他多生枝節。沒想到他居然一口應下來,笑眯眯的說:“好啊。不過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會,我先看你們玩吧。”

    一說到打牌,奇犽也很有興趣地湊過來:“怎麽玩?要不要賭什麽?”

    “輸的人做俯臥撐。”

    “太沒勁了,不如輸的人去湖裏抓魚來做宵夜啊。”

    “嗯,這個好。”

    “但是——”阿驁有點擔心地看我一眼。

    “沒事沒事。”我拍拍他的肩,“我不會輸的。萬一要是輸了,你代我下水好了。”

    “姐——”

    佐治奇拉大叔看不過去在那邊吼:“我說,你們這些小鬼,真的是來集訓的嗎?”

    “玩一會有什麽關係嘛。”

    “要勞逸結合啊。”

    沒有人理他,結果大叔自己也湊過來了。

    嗯,打牌果然是全民運動啊。

    老實說,我從進這遊戲開始,就想過無數次和小傑他們見面時會是怎麽樣,和西索見面時會是怎麽樣,和旅團衆見面又會怎麽樣,但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會和西索坐在一起打牌。只怕任何人都想不到這種事情吧。

    他坐在那裏,眉彎彎的,細長的眼盯著手裏的牌,嘴角習慣性地向上彎,右臉畫著星星,左臉畫著眼淚。記得曾經看過很多人討論,說這人在臉上畫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麽意義。但真的看到這個人,就覺得,那些討論,根本都太無稽了,這傢夥的想法,根本不是隨便什麽人就可以去猜的。

    他好像留意到我在看他,緩緩擡起眼來,看了我一眼。

    我驚得幾乎連手裏的牌都沒拿穩,掩飾性地咳了兩聲,匆匆出牌。結果出錯一張,就輸得一塌糊塗。我拖長音叫了聲,把手裏剩的幾張牌扔到一邊:“手氣不順,不玩了。”

    “切,輸就輸了,還找什麽藉口。”

    “願賭服輸,去抓魚啊。”

    我推推阿驁:“去幫我抓魚啊。”

    阿驁很乏力地歎了口氣,脫了外衣,向湖邊走去。小傑叫了聲“我來幫你”就跟了過去。

    我把位子空出來讓他們玩,自己坐到火邊去,往里加了兩根柴。一面看著湖面等阿驁回來,一面在想,我還真是沒用呢。既然西索已經說過不會對我們下手了,幹嘛還要怕成這樣?或者潛意識裏就完全不相信西索的承諾?

    這時有人輕輕地向我後頸上吹了口氣。

    我驚得跳起來,就看到西索笑眯眯的,就在我原來坐的地方坐下去,微微仰起頭,看向夜空。

    我摸自己的脖子,皺著眉:“你幹什麽。”

    “看星星啊。”他說,然後就安靜下去,很久都沒有再說話,好像根本不記得他剛剛做過什麽。

    我站在一旁,很戒備地盯著他,而他只是坐在那裏看著星空發呆。

    那一時間,就好像剛剛還在一起玩牌的人,去抓魚的阿驁,以及就在旁邊的我,都好像已經跟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只有他自己,和滿天星斗。

    他的嘴角隨時都可以向上揚起,但是他的眼睛裏,永遠都沒有笑意。

    冰冷的灰色瞳仁裏唯一會燃燒的表情不過是瘋狂的殺戮。

    這個人,真的快樂過嗎?

    我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這歎氣聲驚動了他,斜過眼來看著我,輕輕地笑:“啊,想起來了,我是過來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他湊過來,聲音低迷又抑揚頓挫:“你是真的怕我到那種程度,還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呢?”

    “嚇?”我驚叫起來,跳出一米以外,“想讓你注意?我就算神經搭錯線也不會錯這麽離譜吧?你自我感覺是不是太好了?”

    “哦?”他伸手托著自己的腮,微微偏起頭,斜眼看著我。“是誰從一見面開始就不停盯著人家看啊?”

    我一時語塞,總不能直接說,就算我看你那也不代表我也喜歡被你盯著看好吧?看帥哥和被變態殺人狂看根本是兩種概念!

    幸好我的驚叫驚動了那邊打牌的人,快鬥揚了揚手插了一句:“不要理這花癡女人啦,是個男人她就會盯著看的。”

    “胡說,至少要是帥哥啊。”我吼回去,然後就覺得這對話好像有點熟。於是走過去扯快鬥的臉。

    “痛痛痛,你幹什麽啊?”

    “看看你是不是新一扮的。”

    “怎麽可能啊?”

    “那爲什麽會以這麽像的口氣說類似的話?”

    “啊?那小子也說過這種話嗎?那是因爲你本來就是這種人嘛。他和我都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找死啊!”

    我一腳把他踢翻在地,順便踩上去。快鬥一面叫痛一面招架。

    西索就在旁邊看著我們鬧,末了又挑起一抹詭異的微笑來,用他那種略有些喑啞的聲音輕淡卻又無比清晰地說:“真有趣,贏了運動會之後,我們來約會吧。”

    我楞在那裏,半天才反應過來,搬起一塊石頭就砸過去。

    “約你個大頭鬼啊!死都不要!”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33
正文 39.“我想回去了。”

    接下來的一星期,我們一邊留意著甘舒他們的動向,一邊特訓,覺得差不多時,我就把藏馬他們都叫了回來,大家集中了一下,然後浩浩蕩蕩再次殺去蘇發拉比。

    這次直接就去了那個大運動場,見了利紮他們,連說明都省略了,直接就開始比賽。

    特訓的成果很明顯,拳擊、保齡球、籃球,比賽一開始就勢如破竹地連贏三場。

    到第四場的時候,出了變故。

    前次被奇犽燒傷的那個胖子突然走出來對利紮發難:“等一下,我不想再按你的命令行事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按自己喜歡的方式去做。”然後把帽子摘下來往地上一扔,一把推開想要阻止自己的同伴,指著奇犽叫道:“喂,小子,你給我站出來。”

    奇犽微笑:“站出來?是站到相撲的賽場吧?”

    胖子叫道:“遊戲結束了,我要讓你那囂張的嘴永遠閉上。”

    利紮站在那裏,也不過來阻止,只淡淡道:“那樣的話,你就違反契約了。會回去蹲監獄哦。”

    “我不管。”胖子轉過身去看著他,“我不要再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

    利紮沒再說話,依然是一副眯眯眼的表情。但是氣勢卻突然變了,無形中就似乎有幾千斤的重物迫下來。

    胖子頭上挂下來一大滴汗,向後退了一步,表情變化著,然後突然又轉身向著其他的十三惡魔大叫:“沒有人想和我一起退出嗎?”

    沒有人回應他,他又鼓動說:“全部人一起上的話,一定可以幹掉這傢夥的。然後乘船或者用別的什麽辦法,大家一起離開這個島就行了……”

    “呀咧,內訌了嗎?”

    “好像是呢,會影響比賽嗎?”

    “總之最後能拿到卡就好了吧,讓他們內訌到死好了。”

    “你這女人還真是……”

    我們這邊正在小聲議論,就看見利扎手裏有亮光聚集,慢慢就彙成了一個球。然後他手一揮,這光球就向著那胖子呼嘯而去,胖子連慘叫都沒叫完,就被打得飛了起來,一直跌到運動場的另一端,抖了兩下,就沒動靜了。

    利紮緩緩道:“違反規定就會嚴懲,我沒跟這傢夥說過嗎?”

    其他的“惡魔”們一個個臉色慘白。“不,明確地說過了。”

    利紮哼了聲,“以爲不會死人就忘乎所以了嗎?蠢貨。”

    “死了嗎,那個人?”阿驁朝胖子那邊看了一眼,皺了眉,輕輕問。

    “嗯。”

    “這島上都是什麽人啊,完全不把人命當一回事呢。果然還是應該空投炸彈下來的。”

    “開什麽玩笑啊,至少也要等我走了才投啊。”

    “……你跟這些人也差不了多遠了。”

    ……差很多好吧。

    無視手下驚駭的表情,也無視我們的議論,利紮緩緩走過來。“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等一下。”奇犽指了一下那邊的胖子,“這傢夥死了耶,那剛剛相撲的比賽結果怎麽算?”

    “那個啊,就當是你們贏了。”利紮回答。

    奇犽道:“但是我們這邊還沒有決定由誰上場呢。”

    利紮笑道:“隨便你們算誰贏的都沒有關係。”

    於是奇犽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停在阿驁身上,道:“就算你贏的吧?”

    不得不說,這小子根本就快成人精了。之前一直說相撲由他來,現在一有不戰而勝的機會,立刻就把最弱的隊友推出來,自己就可以保存戰力去下一場比賽了。

    但這次只怕要失算呢。

    我看向利紮,反正在打贏這人之前,其實不論贏幾局都沒什麽用。

    果然利紮緊跟著就說:“接下來,我的專案是,8對8的躲避球。”

    “8對8?不是說一人只能參加一次比賽嗎?這個結果怎麽算啊?”

    “啊,當然,所以如果勝了,就是8勝。很簡單吧?”

    利紮命令手下將那個胖子的屍體被擡走,正在清場地的時候,小傑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跳出來,向利紮道:“雖然對遊戲裏的人物說這些也沒用,但是,你跟剛剛那個人是同伴吧?他到底做了什麽你要這樣對他?”

    利紮道:“劫財劫色的殺人犯,另外還有11項已經確定的犯罪記錄。”

    小傑楞了一下。

    佐治奇拉道:“這傢夥是這個遊戲的製作者之一。剛剛那個人,包括其他的手下,是他們雇用的死囚。”

    “咦?”小傑睜大了眼。

    佐治奇拉跟他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在一邊打量自己的隊友們。

    這次跟動畫裏湊不齊人的情況不一樣,我們還有十一個人,這個比賽,要由哪些人參加呢。

    阿驁已經不戰而勝了,剩下這些人裏,最弱的應該是我和快鬥吧。像那種隨隨便便一球就能把那個胖子打死的力量,估計我們根本就不夠看。所以,其實明智的安排就是我們不要上場了。但就這樣乖乖坐在旁邊看,我又有點不甘心。

    正在矛盾的時候,小傑已回到這邊來,一本正經地說:“這次比賽,是要賭上性命的。只能由輸得起的人來。”

    沒有人說話,都到了這裏了,自然沒有人會退出。

    於是佐治奇拉道:“這樣的話,黑羽和女生們就在旁邊觀戰吧。”

    快鬥聳聳肩,倒也沒多說什麽。我想他也應該知道這種完全是力量比拼的較量自己上場也幫不了什麽忙。我自然也對這種照顧女生的紳士風度沒有什麽意見。但是,我說佐治奇拉大叔,你和比斯姬比較的話,你差的不是一點點呢。爲什麽不讓她上?

    我才想說話,被藏馬拖住。他看我一眼,道:“別逞強。”

    他好像誤會了,我哪有逞強,我又沒想自己上。結果被他一拖,佐治奇拉大叔已走到球場裏去了。

    於是飛影在場外,小傑、奇犽、西索、佐治奇拉、藏馬、愛德、阿爾在場中擺開陣形,對面是利紮和他用念做出來的人偶。

    比賽開始。

    裁判吹響口哨,將球抛起來。

    奇犽高高躍起,將球搶在手裏,傳給下面的佐治奇拉。佐治奇拉卯足了勁,瞄準一個人偶投過去,正中頭面。

    我從長凳上跳下來,正要歡呼,就聽見身後有人道:“好,佐治奇拉選手出師告捷,先幹掉對方的4號人偶。”

    這是什麽?難道還有解說員嗎?但爲什麽在我身後說話?等下,這個聲音聽來好耳熟。

    我扭頭看向身後,只有阿驁、快鬥和比斯姬坐在長凳上觀戰。顯然不是他們的聲音,而且阿驁和快鬥也是一臉納悶的表情。

    “我剛剛好像聽到馬鹿王子的聲音了,是幻覺嗎?”

    “我也聽到了!”

    “爲什麽他會在這裏?”

    “不,明明沒有人,只有聲音而已。”

    “什麽什麽?馬鹿王子是誰?你們在說什麽?”

    “……”

    我們正在討論,馬鹿王子的聲音又冒出來了:“啊,愛德華選手再接再勵,又是一記重球把對方5號人偶打出場外。”

    這次大家都有留心,聲音一響起來,就開始找聲音的來源,結果在長凳後面的牆壁上,找到一個喇叭,變態王子的聲音正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這算什麽啊?難道快鬥的懷疑是真的,那個變態王子根本沒有被戈拉夫特帶回去?還是說他回去又來了?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全都是一臉黑線。

    反正躲避球比賽我也插不上手,我還是先去把這個變態王子找出來好了,免得又被他玩!

    我找來十四惡魔中的一個,把喇叭指給他看,問他廣播室在哪里。那人摸著頭,一臉莫明其妙:“我們沒有廣播室,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那麽他在哪里?能看到這裏的比賽,還能現場解說,總不至於在什麽外太空吧?既然是在遊戲裏,那麽最快的方式還是用咒語卡。我跟快鬥他們交待了一聲,把集卡書拿出來,正要念咒,阿驁走到我身邊來:“我跟你一起去。”

    我想了一下,點點頭,跟阿驁一起用了咒語卡去見馬鹿王子。

    他倒是沒有在太遠的地方,就在這座運動場上面的燈塔裏。在一個液晶顯示器一般機器對面席地而坐,身邊還放著啤酒和零食,我們到的時候,他正握著拳大叫:“利紮選手開始反攻了。這真是強而有力的一球,佐治奇拉選手能接下來嗎?”

    我一頭黑線。你以爲你是在看世界盃的球迷嗎?

    這時馬鹿王子也看到我們了,居然笑眯眯地擡起手來打招呼:“喲,小貓咪。”

    誰是小貓咪啊!

    我沖過去就伸手去揪他的衣領。

    揪空了。

    我楞在那裏,看著自己的手穿過了馬鹿王子的身體,搞什麽啊?

    “嘿嘿,嚇了一跳吧?”馬鹿王子說,“是全息影像哦。”

    ……爲什麽突然搞出這麽高科技的東西來啊!變態王子你搞一個全身影像坐在這裏看比賽想做什麽啊?我怒氣衝天地一腳踢向那個顯示器,本來已經做好踢空的的準備了,卻一腳踢上了實物,那顯示器被我踢得滾了好幾圈,發出嚓嚓的聲音,然後螢幕就黑了。我又楞住,顯示器是真的?說起來咒語卡應該也不會把我們帶到一個全息影像旁邊吧,也就是說,其實馬鹿王子本人也在附近?

    我睜大了眼四處看的時候,馬鹿王子道:“憑你怎麽可能看找得到我?只能聽到聲音看到影像不能動手,你感覺如何啊?哈哈,你這白癡暴力女。”

    看著他的影像以一種人畜無害的溫和笑容說出這種話來,不但我,連阿驁也楞了一下。才想說這個表情和話的反差未免太大的時候,馬鹿王子又匆匆忙忙地補了一句:“糟糕,不小心把心理話和要說的話弄反了。”

    ……

    你剛剛到底說誰是白癡啊?

    我眼角抽了兩下,歎了口氣。“算了,不跟你計較以前的事了,你這次又想幹什麽?”

    “這次?我只是想偷偷在這裏看比賽啊。”馬鹿王子也歎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現在監視器被你踢壞了,看不成了。”

    鬼才信他了,哪有偷偷看比賽的人會專門弄個喇叭去現場解說啊?但他不說,我也不能把他揪出來問,現在要怎麽辦?

    我看一眼他的全息影像,又看一眼阿驁,鬱悶地大叫了一聲,把地上的酒瓶踢出老遠。

    阿驁歎了口氣,拖拖我:“算啦,我們回去吧。”

    “但是,就這麽便宜這個變態嗎?”

    “不然你還能怎麽樣?說不定他就是想看你在這裏鬧,自己好躲在一邊偷樂。如果你不理他,他自然覺得無趣,說不定就什麽也不會幹了。”

    雖然說不定就是這樣,而且我又找不到馬鹿王子本人,即使找得到,其實也不一定能鬥得過他。但要這樣就走,我始終有點不甘心。

    “好啦。回去了。”阿驁拖著我的手往燈塔下面走。“與其幹耗在這裏,不如回去看比賽。也不知大家現在怎麽樣了。”

    “……好吧。”

    我們回到運動場,比賽已接近尾聲,對方已只剩下利紮一個人。而我們這邊,也只剩小傑、奇犽和西索。

    喂,搞什麽啊?不是找了這麽多高手來助陣嘛,怎麽還是變成跟動畫一樣的結果啦?

    我跑去休息區,還好除了佐治奇拉之外,大家都只是皮肉傷,表面上看起來稍微嚴重一點的是阿爾,胸鎧都被打得凹進去一塊,但對他來說應該也不算什麽,一會用煉金術修復就好了。

    我松了口氣,問藏馬:“你們怎麽回事啊?不至於不是那大叔的對手吧?”

    藏馬左手的袖子都已經破破爛爛了,手臂一大片擦傷。他看著場中的利紮,輕輕道:“這個大叔是很強,但如果只是要打倒他,或者殺了他,反而不難。但這是比賽,多少要受規則的局限。我們出場幾乎都是因爲想接球。”

    “嗯,如果不把球搶到手,就只能挨打了。”愛德補充,“但是那傢夥的力量真是太強了。”他指了指阿爾讓我看,“這個可是最堅固的鋼鎧。”

    這時場上是我方執球,奇犽雙手拿著球在前面站好,而小傑全身都被金色的氣流所環繞。

    “最後一擊了。”快鬥說。

    藏馬點點頭:“嗯,如果這一球再不行,他們也撐不住了。”

    奇犽的手都已經腫得像個包子了。進行到這裏的話,西索的右手大概也完全不能用了吧。雖然在動畫裏已經看過這次對決,但身臨其境,我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睜大了眼看著那邊。

    只見小傑一面叫著:“最初是石頭,剪刀、布、石頭!”然後集中了所有的念力,一拳轟出。

    球的形狀基本已看不清了,只見一團金色的光芒,挾著雷霆之勢,向利紮直沖過去。而利紮不慌不忙,不閃不避,微微沈下身子,硬接下來。不但接下來,還順勢將球直接彈向擊出球後沒來得及有其他動作的小傑。

    “糟了!”

    “來不及合體,這球他們擋不下了。”

    “避開呀!反正避開也是贏了。”

    “以小傑的個性,不會避吧?”

    大家都緊張起來,一面叫嚷,一面已有人站起來,恨不得沖到場中去的樣子。

    眼見著那個被灌注了雙方的念力,威力已和炮彈無異的球飛速向小傑沖來,而小傑依然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

    連我都忍不住叫起來:“閃開啊,笨蛋,打中會死的!”

    千鈞一髮之際,小傑的身體突然向前跌去,撲倒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意識暈倒了。球就從他頭頂擦身而過。

    “小傑!”

    “沒事,他只是累了吧。”

    “也是,那麽小的孩子,居然能釋放那麽大的能量。”

    只要沒打到人就好,反正球到了這邊也不可能自動回到利扎手中去,什麽也不用做了,贏定了。

    在大家一片松了口氣的聲音中,西索那詭異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來:“還沒完呢。”

    西索站在球的運動軌道前方,一臉張揚的笑容,雙手張開了他引以爲豪的“彈力膠”。

    佐治奇拉大叫:“幹嘛還要去接那個球?”

    西索笑道:“要徹底的取勝,對吧,小傑?”

    “彈力膠”順利地網住了那個球,西索向前邁了一步,一扭身,用力將球反彈回去。

    那邊的利紮也故伎重施,沈身將球接下來,正要將球彈回去攻擊西索的時候,卻發現球粘在自己手臂上彈不起來,他顯出很吃驚的樣子來,但整個人已被球的衝力帶著向後滑去。

    西索站在那裏,輕笑著解釋:“彈力膠有口香糖和橡膠兩種特質哦。”

    利紮用盡全力也不能阻止球的去勢,一直被帶著滑出了比賽場地,好不容易停下來時,雙腳的鞋底都已被磨穿了。

    裁判吹起哨子,宣佈小傑一方勝利!

    “贏啦!”

    “太好了。”

    大家都歡呼起來。

    這時小傑也醒了過來,眨巴著一雙大眼問:“咦?贏了嗎?最後到底怎麽樣啊?”

    奇犽將剛剛的場面描述給他聽,小傑道:“原來是西索決勝的啊。”

    奇犽聳聳肩:“真是的,結果風頭都被他搶光了。”

    西索道:“因爲有大家的力量啊。是全體的勝利呢。”

    呃,聽到他說這種話,還真是一點都不習慣啊。而且,看起來還不止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小傑也笑了笑道:“我說,這個臺詞和你真是不相稱啊。”

    西索倒沒說什麽,只是彎起唇角笑了笑。

    之後小傑被利紮叫去一邊說話,奇犽被比斯姬拖去另一邊治手,西索一個人站在場中,若有所思。

    不知爲什麽,我突然又有那天晚上的那種感覺。這個剛剛還在說這是全體的勝利的人,似乎下一秒就回去了只有他一個人的世界,只將他的背影留給人看。

    他一隻手撐在腰上,一隻手隨意地垂著,兩隻手的手指都以一種很不自然的姿勢扭曲著,看來傷得也不輕。

    我歎了口氣,去找他們拿了醫療包,走去西索身邊。

    “喲,決勝的英雄。”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不是什麽英雄。”

    “你說這種謙虛的話感覺怪怪的。”我把醫療包打開,“手給我看一下?”

    他乖乖把手伸給我,一面繼續笑道:“是實話呢,英雄這麽辛苦的職業不適合我做。”

    “是呢是呢,你這麽任性!”我隨口應著,將他折斷的手指拉正,固定,上藥,纏好,期間故意使了一點壞,但是也沒聽到他叫痛,不由將目光從他的手移到他的臉上。

    他依然是一臉微笑,看不出真實的表情。對上我的目光,他笑得更燦爛了一點,輕輕道:“我以前認識一個女孩子。醫術好得沒話說,我的手斷成兩截,她也能縫回來。我常常在想,能看到她那樣華麗的技巧,受再多次傷也值呢。”

    說得是瑪琪吧?我一面纏他最後一根手指,一面說:“嗯,我在這方面是個門外漢,只學過一些應急處理而已。你最好還是再去找她看看吧。”

    他靜了一兩秒,然後又笑起來:“她不可能再爲我治療了吧。”

    說得也是,瑪琪應該不會再理會他這個背叛旅團的人了吧?何況他還一直想要跟團長決鬥。但剛剛他靜的那一會算什麽?他真的喜歡瑪琪嗎?

    正在想這個可能性有多少的時候,西索已俯過身來,湊到我耳邊輕輕道:“晚上一起吃飯嗎?”

    我楞住:“嚇?”

    “不是說過嗎?贏了之後,我們去約會啊。”

    “只是你在說,根本沒有人答應你好吧?鬼才要跟你約會!”

    西索又安靜下來,灰色的瞳仁盯著我。我不由就打了個寒戰。糟了,難道話說得太過份惹到他了?

    但西索看了我一會,卻突然大笑起來,一面笑一面道:“真是的,比瑪琪拒絕得還徹底。我這麽不討女人喜歡嗎?”

    怎麽會有女人喜歡變態殺人狂了?除非她自己也不正常。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收拾了醫療包就走。

    他倒也沒動,只是站在那裏笑道:“明天晚上如何?要一起吃飯嗎?”

    明明他自己也說被拒絕得很徹底了,居然還要問。我扭頭瞪了他一眼,他塗滿油彩的臉在燈下反著光,臉頰上的星星和眼淚異常清晰,真正的表情反而模糊。

    這傢夥倒底想做什麽啊。

    我憤憤地回到休息區,快鬥問我之前找到馬鹿王子沒有。我把去找變態王子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突然就有很乏力的感覺湧上來。想想其實我們從一開始來這裏,不過就是馬鹿王子的遊戲的一部分,而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躲在暗處偷笑,而我們卻對此完全無能爲力,真是想想就不爽。現在又加上個西索,我想如果他沒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話,每天跟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都有可能。

    我坐下來,長歎了一口氣,道:“我想回去了。”

    本來是很興致勃勃想來貪婪之島玩遊戲看帥哥的,結果晃來晃去最帥也不過我身邊這幾隻,而且又被變態王子攪了局,連這差不多算是最後的比賽也被他弄得我只看到個結尾,一時間非常掃興。嗯,應該說,一想到他不知什麽時候還會冒出來,就連繼續遊戲的心情都沒有了。

如果回去的話,生活回到正常的軌道,不過周而復始的上課下課,馬鹿王子應該就不會對我們有興趣了吧?而西索這時候應該會留在遊戲裏一直到找到除念師爲止,應該也不會想要跟著我一起出去吧?等他找到除念師,回到遊戲之外的世界,又要跟團長決鬥,生死且先不論,估計老早就忘記我是誰了。

    所以,現在來說,回去無疑是擺脫這兩個變態最好的辦法。

    而遊戲進行到這裏,離通關也就只有一步了,以我的實力,估計在對付甘舒時也不會有什麽幫助。

    索性回去算了。

    於是我很確定地再次說:“我要回去了。”

    快鬥和藏馬他們倒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情,只是問我:“什麽時候走?”

    我很鬱悶:“喂,你們就不能象徵性地挽留一下嗎?”

    快鬥笑起來,拍拍我的肩:“好吧,你不在我們會很困擾啊,別走啦,等通關了一起回去吧。”頓了一下,又道,“這樣的挽留嗎?”

    我翻了個白眼,決定不理會他們。只是覺得有點對不起愛德,我跑去跟他們談條件,結果自己先溜了。於是去跟奇犽和小傑商量,請他們在通關之後去問GAMEMASTER賢者之石的事情。小傑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然後把卡都給了快鬥,跟大家打過招呼,說好有緣的話現實世界再見之類,就準備走人。

    “哎呀呀,要回去了嗎?”

    我扭過頭,看著正向這邊走過來的西索,勉強笑了一下:“嗯,家裏突然有點急事。”

    他笑起來:“不是說過嗎?你想騙我還早一百年呢。”

    ……這不算什麽騙吧?誰都聽得出來只是個藉口了,難道一定要我直接說“我怕了你們兩個變態,所以要逃跑了”嗎?

    西索微微偏起頭,笑:“那麽,我們來玩捉迷藏的遊戲吧。”

    我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絕:“不要。”

    他不理我,自顧說下去:“等我跟庫洛洛決鬥之後,如果我還活著,就去找你。你要藏好哦。”

    ……你還是直接讓團長殺掉好了。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52
正文 40.夏日炎炎正好眠

    早上在自己床上醒來時,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間,阿天蜷著身子,伏在我枕畔。我才睜眼,他就被驚動了,擡了擡頭,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輕輕舔了一下。

    一時之間,又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這次去貪婪之島,差不多將近一個月。好像又做了一個長夢。

    睜著眼又躺了一會才爬起來洗漱。

    老媽照例不在家,阿驁不在下面,房間門關著,不知是不是還在睡。

    我悄悄地將他的房門推開一條縫。他那邊的窗簾沒有拉好,有一道陽光斜斜透過來,正晃在他臉上,他居然也沒醒。想來這趟旅行,對並不擅長體力勞動的他來說要比我辛苦得多。在島上一直強撐著跟著我們,一回來就睡死了。

    阿驁的發絲細而柔軟,細細碎碎地散在額前枕畔。皮膚在陽光下似乎有著一種白瓷般的質感。白晳光滑,又脆弱易碎。

    莫明的有一點心痛。

    嗯,就讓他繼續睡好了。

    我輕輕地掩上門,下了樓。

    冰箱裏空空如也,想來我們不在,老媽肯定懶得在家裏開伙了。於是我換了衣服,跑去附近的超市大採購。

    大包小包拎了一堆坐在走廊邊的長椅上休息的時候,原先坐在旁邊的人毫無預兆地側倒身子,靠到我肩上。

    “喂,你——”我朝旁邊讓了一下,伸手去扶那人,想確定一下是有突發狀況,還是存心想佔便宜。如果是後者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但才說得兩個字,就停下來。

    這個一副睡死過去的樣子的傢夥,不是鳳鏡夜嗎?

    他爲什麽會在這裏?

    “鏡夜少爺?”我伸手扶著他的肩搖了兩下,他就隨著我搖晃的頻率擺了兩下。我覺得很有趣,於是又搖了兩下,他還是沒什麽反應。我還想再搖時,就看到他的眉稍稍皺了起來,於是連忙松了手。結果他還是沒有清醒,我一鬆手,他就向另一邊倒過去,他自身的重力再加上我搖晃的力量,讓他“碰”地一聲就從椅子上栽了下去,摔倒在地上。

    好大一聲,不會跌出什麽問題來吧?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轉過身盯著我的幾個塑膠袋。嗯,我剛剛根本沒看見旁邊有人。休息一下就走人好了。

    “唔……痛……”輕輕的呻吟聲傳過來。

    我繼續盯著自己的袋子。

    “咦?歐陽?”

    被點名了。我擡起頭來:“咦?鏡夜少爺?好巧。你也來買東西嗎?”

    他剛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推了推眼鏡,打量我。沒說話,也沒什麽表情,我猜他其實還是沒睡醒。

    於是我扯出個笑容來,提著東西就準備走人。“那個,沒什麽事我先走嘍,回見。”

    “等一下。”他伸手拖住我。

    “怎麽?”我提心吊膽地應了聲,他不會意識到是我害他摔到地上的了吧?

    他靜了一兩秒才問:“你帶手機了嗎?”

    “帶了,做什麽?”

    “借我用一下。”

    “咦?”

    “咦什麽啊?我一大早迷迷糊糊地被環那個白癡拖出來,又不知爲什麽被扔在這裏,手機錢包都沒帶,他們幾個又不知哪里去了。”鏡夜說著說著,額上就冒出青筋來,末了深深吸了口氣,語氣才平緩下來,“借手機給我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我回去。”

    “哦。”我應了聲,去包裏掏手機。只要不是追究我的責任就好。才要把手機遞給鏡夜時,鈴聲突然響起來。

    “不好意思。”我說著,又把手機收回來接電話。

    是阿驁。在那邊很鬱悶地吼:“你在哪里?”

    “超市。”

    “呃?”

    “家裏什麽也沒有了,出來買點吃的。”我說,“看你睡得很香,就沒叫你。”

    那邊靜了幾秒,聲音低下來:“什麽時候回來?”

    “很快,再過個十幾分鐘吧。”

    “哦,好。”然後挂了。

    這傢夥幹什麽啊?我皺了一下眉,把手機遞向鏡夜。他居然不接,問道:“你家在這附近嗎?”

    “嗯。走路過去大概十分鐘吧。”

    “哦,那我去你家等好了。”

    “喂,沒有這樣的吧?”我睜大眼看著他,“哪有隨便在哪里碰上就要求跟著人家回家的道理啊?”

    “不方便嗎?”他掃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我不太喜歡這種場合。”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呢是呢,這樣嘈雜紛亂的地方怎麽適合鏡夜少爺你呆?”

    “我記得你好像答應過要爲我做件什麽事呢。”他又推了一下眼鏡,“就這個好了。讓我去你家等司機來接,然後這個就算揭過。如何?”

    我楞了一下,我記得的確是有答應過他做什麽來交換他保密我的男溺泉體質,但是,這個也未免太簡單了吧?不太像是鏡夜會開出來的條件啊,還是說,其實他另有打算?

    “不行麽?”他笑了笑,“你比較喜歡被抓去展覽呢,還是被關起來研究?”

    ……威脅我。

    我斜了他一眼:“好吧。”

    要去的地方是我家,他又只是一個人,再怎麽也玩不出什麽過份的花樣來吧。

    他又笑,伸手提過我手中的塑膠袋。

    “那麽,走吧。”

    阿驁幾乎在我開門的同時迎了出來,原本也不知想說什麽,但是在看到我身後的鏡夜之後,就張著嘴怔了一下,然後什麽也沒說,向後退開了一步。

    我將鏡夜讓進客廳,向阿驁道:“鳳少爺是來借電話的。”

    阿驁瞟了我一眼,沒說什麽,向鏡夜笑了笑,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去了廚房。

    我把電話指給鏡夜,說:“鏡夜少爺你請隨意。”然後也去了廚房,拿了杯子想給鏡夜倒杯水。阿驁正在把食物一樣一樣地往冰箱裏塞,頭也沒擡,輕輕說了句:“你還真忙。”

    我不知他指什麽,追問了句:“什麽?”

    他也沒回話,過了一會反而又問:“他在這裏吃午飯嗎?”

    我看了看時間,皺了下眉:“不知道呢,應該不會吧。他只是說在這裏打電話叫他們家司機來接他而已。”

    “哦。”阿驁應了一聲之後就沒再說話。於是我倒了水端出去。

    鏡夜正好放下電話,掃了一眼我放在茶几上的水,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輕輕道:“下次給你帶點茶葉來吧。”

    ……你當我們窮得買不起茶葉嗎?我只是出於一般的待客之道才倒水的啊,早知他還要挑三揀四就讓他空坐著好了。

    我翻了個白眼:“我只是不想泡。”

    鏡夜點點頭,完全是一副“我能夠理解庶民們嘴硬的習慣”的表情。

    算了,隨便他怎麽想了。我又翻了個白眼,隨意窩在沙發裏,開了電視來看。鏡夜打量著客廳裏的佈置,道:“好像跟春緋家不一樣呢。”

    “每個人家裏都不會完全一樣吧。”

    “介意讓我參觀一下麽?”

    “喂,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說有多少科研機構會對‘雌雄同體’的人類感興趣呢?”

    ……雖然知道他大概也不會真的去通知這些什麽科研機構,但我還是很鬱悶,歎了口氣,站起來:“好啦好啦,讓你看就是了,不要動不動就拿這個出來說事啦。”

    鏡夜跟著站了起來。於是我一邊嘟嚨著“你們這些大少爺還真是的,就是一般的民用房,有什麽好看的嘛”一邊領他在家裏轉了一圈。


    “唔,比春緋家要大呢。”鏡夜說著,在樓梯口停下來,往樓上看了一眼,“樓上?”

    “三間臥室和一個陽臺而已。”我又歎了口氣,向樓上伸伸手,“反正不讓你看你是不會甘心的吧?請吧。”

    他笑了笑,走上樓梯。

    “那邊是我父母的臥室,這間是我弟弟的,都不能讓你進去。”我推開自己房間的門,“這是我的房間。”

    鏡夜走進去,四周打量一眼,道:“還不錯。我還以爲會挂著沙袋呢。”

    “我沒有做拳擊手的志願好吧。”

    “唔,你還養貓嗎?”


    我順著鏡夜的目光,看向正趴在我枕頭上睡得肚皮朝天的阿天。不由皺了一下眉,走過去拎起他。

    阿天睜了眼,掃了鏡夜一眼,擡起頭舔我一下,又繼續睡去了。

    “很可愛的貓呢。”鏡夜說,“只是不太襯你。”

    我又想翻白眼,“鏡夜少爺你到底以爲我是什麽人啊?”

    “粗魯又暴力還雌雄同體的奇怪傢夥。”

    ……

    我現在就很想粗魯地把你扔出去啊。

    完全無視我的反應,鏡夜在我書桌前站了一會,指著書架上的相冊道:“是相冊吧?可以看吧?”


    “隨便你了。”我在床沿上坐下來,把阿天抱在腿上,他還是沒什麽精神的樣子,蜷成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如果說阿驁早上睡過頭是因爲在遊戲裏太辛苦了,這傢夥犯懶是怎麽回事啊?

    因爲在想阿天是不是病了還是怎麽樣,都沒有注意鏡夜在做什麽,直到鏡夜開口問:“怎麽會有這個照片?”我才突然想起來,上次原秋葉給我的照片,我好像也順手夾在相冊裏,他不會剛好就翻到了吧?我擡起眼來,果然看到鏡夜將那張照片抽出來。

    我眨了眨眼:“嚇?那是什麽?”

    鏡夜笑起來:“原來你除了會打人,還會裝傻啊。”

    我打了個哈哈,沒說話。他看著那張照片,淡淡道:“原來那個人倒真的是個不錯的攝影師啊。”頓了一下,又問,“底片在誰那裏?”

    “應該還在原先生那裏吧。”

    “那你跟他說一聲,最好給我燒了,如果還有其他的照片,也一起燒了。”他晃了晃那張照片,“這個我沒收了。”

    沒想到我跟原秋葉說叫他不要讓照片傳出去,結果居然我這邊先被本人看到了。早知那天拿到照片就應該燒了。我撇了撇嘴,“至於嗎?就是一張照片而已嘛,搞得像什麽機密情報一樣。”


    “這樣的照片流傳出去,有損我們公關部的名聲。”

    ……這算什麽啊?我還沒說這種照片有損我的清譽呢。

    這時阿驁在本就敞著的門上敲了兩下,用個託盤端著兩杯茶和一盤點心進來,向鏡夜道:“抱歉,我們才剛剛旅行回來,招待不周,請鳳少爺見諒。”

    “哪里。能讓我在這裏借用電話已經感激不盡了。”

    看著鏡夜和我家弟弟微笑著溫和地說著些無關緊要的閒話,我又翻了個白眼。

    每個男生都可以在瞬間換上這種客套的“官方表情”嗎?

    相比之下,我倒是更介意阿天的事,以前沒見他睡成這樣過。到底怎麽回事啊?狐狸這種生物會夏眠嗎?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54
正文 41.天劫?!

    目送鳳家的超級拉風加長轎車離開之後,我又拎起阿天來,晃了兩下,問:“喂,你沒事吧?”

    他睜開眼看看我,也沒有變身,輕輕道:“沒事。我很好。”

    “很好才怪!”我將他拎到能夠直視的高度,皺了眉看著他,“從我認識你,就沒見你這麽沒精神過。”

    “嗯,只是稍微有點累。”他的聲音有點虛弱,但帶著淺淺的笑意,“讓我多睡一會就好了。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就抱著我睡吧。那樣我會舒服一點。”

    我差點就想把他扔出去,看是看到他那副模樣,還是沒忍心。好在他也不重,這個樣子也幹不了什麽。於是就真的一直抱著他,到吃晚飯時也把他放在腿上。

    阿天大部分時候都在睡,偶爾醒來,就擡起頭蹭蹭我或者舔舔我,但一直沒有再說話。

    “它這是怎麽了?”阿驁問,一面伸過手來摸了摸阿天的鼻頭。

    “不知道,他說累了。順便,他又不是狗,摸他鼻子做什麽?有沒有病摸鼻子也看不出來吧?”

    “狐狸不是犬科嗎?”阿驁皺了一下眉,“不過,它好像前幾天就不太精神呢。”

    他一說我才想起來,阿天好像最近幾天好像的確都不太精神,似乎從變態王子的遊戲裏出來,就沒見他變過人形,也不鬧我,最近幾天甚至連聲也沒吭過。

我一直留意遊戲裏的事情,西索的事情,倒是忽略他了,一直也沒注意。想到這裏,不由得有些內疚。我歎了口氣,低頭去看阿天,他伏在我腿上,沒動,沒出聲,身體隨著呼吸輕微起伏。我伸手撫摸他的皮毛,他貓一般發出輕輕的唔唔聲,好像很舒服的樣子,但依然沒睜眼。

    我皺起眉。阿驁道:“你還是帶它去醫院看看吧。”

    “但是……”我才想說“什麽醫院能治妖狐?”就突然想起D伯爵來,於是飯也不吃了,把碗筷向前一推,抱著阿天就站起來,“嗯,我去問問把他給我的人看看。”

    阿驁看我一眼,又看我抱著的阿天一眼,然後歎了口氣,道:“急什麽?也不在這幾分鐘。吃完飯我陪你一起去吧。”

    想想我也是太慌張了一點,於是我也歎口氣,重新坐下來,卻真的沒什麽心思吃東西,食不知味地匆匆把碗裏的飯扒完了,就上樓去拿包,下來時,發現阿驁已收拾好了等在那裏。

    於是也沒多說什麽,出門打了車,直奔中華街。

    到了D伯爵的寵物店,我抱著阿天直接就沖進去,一面大叫:“伯爵,伯爵你在嗎?”

    店裏依然古色古香青煙繚繞,彌漫著一種奇異的甜膩香味。

    一身淺紫色繡花長袍的D伯爵本來不知正在和雷歐爭執什麽,我一路叫著跑進來,他的臉色沈得更加厲害。似乎是因爲上次阿天回來的事情,他對我印象很差,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我把阿天往前遞了一點,急急道:“伯爵你看看阿天,他這是怎麽了?”

    D伯爵掃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阿天,然後目光落在跟著我跑進來的阿驁身上。他怔了一怔,表情忽然就變了,連眼睛都亮起來,就好像看到什麽珍禽異獸一樣。

    不是吧,我家弟弟的魅力大到連伯爵都能吸引嗎?

    但還好伯爵也只是多看了阿驁幾眼,然後注意力就回到阿天身上來。先向還是一臉鬱悶的雷歐道:“我有客人要招待,你回去吧。”然後就轉頭向我們道:“歐陽小姐請跟我來,那位——”

    “我弟弟阿驁。”我介紹。

    “嗯,歐陽先生就請在這裏稍等一下吧。”

    阿驁點點頭,D伯爵推開通向後面的門,領著我到了第一次看到阿天的房間。

    阿天到了這裏,似乎精神稍微好了一點,睜開眼來,擡起頭看看我,又看看環境,向D伯爵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伯爵。”然後又蹭了我一下,嗔怪道:“啊,你真是的,我都說沒事的。你還來這裏做什麽?我們回去了好不好?不要總是來打擾伯爵啊。”

    “你這樣叫沒事啊?”我翻了個白眼,“伯爵,他到底是怎麽了?”

    D伯爵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阿天的皮毛,輕輕歎了口氣:“你這是在逞強,還是害怕她再次把你留在這裏?”

    阿天沒有說話。D伯爵問我道:“你最近讓他做了什麽?”

    “咦?最近?”

    “歐陽小姐是中國人,有沒有聽說過修煉者啊,妖魔精怪啊會有所謂‘天劫’這種事?”

    “天劫?”我想了一下,好像只有在小說裏看過,聊齋啦或者那些仙俠修真小說。

    D伯爵解釋:“修行者奪天地之造化,竊鬼神之玄機,所以天劫是他們必經的磨難。”

    “你是說,阿天這樣是因爲天劫嗎?”我看向懷裏的阿天,“但是書上寫的天劫不都是雷擊麽?爲什麽阿天會這樣?”

    D伯爵冷冷道:“如果阿天是最佳狀態的時候,區區幾下雷擊他怎麽可能避不過?天劫又怎麽會這麽簡單?從天劫將近,他們的法力就會開始被削弱,甚至會變成原形,直到雷擊的終結。如果順利躲過了,那麽修行就會更上一層樓。”

    我忍不住追問:“如果沒過呢?”

    “輕則少個幾百上千年道行,重則打回原形重新開始,最差的……”D伯爵頓了一下,才道,“灰飛煙滅,魂飛魄散,神形俱滅,永不超生。”

    我怔了一下,因爲他森森然的語氣打了個寒戰,不由得就抱緊了懷裏的阿天。

    D伯爵盯著我,皺著眉道:“阿天現在還勉強能夠說話,明天只怕就跟普通的狐狸沒什麽區別了。他現在這麽虛弱,明顯是消耗太多靈力了。明明已快到他的天劫,明知這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明知他這種時候如果有個閃失就會萬劫不復,你還叫他動用法力?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他這樣待你難道還不夠?”

    我楞住。

    阿天急忙道:“伯爵,你錯怪她了。她完全不知情——”

    也就是說,他自己是知情的?他知道自己的天劫快到了還一口應承我去貪婪之島?他知道自己的天劫快到還說要給我喝血提高靈力?他知道自己的天劫快到了還集中靈力想在西索面前保護我?

    ……

    以往種種,走馬燈一般,在眼前一遍一遍地閃過。

    “阿天……”我抱著他,只說得兩個字,就覺得喉嚨被什麽堵住了,再也發不出聲音,鼻子也開始發酸,眼睛反而模糊了,就似乎連咫尺的阿天都已看不真切。

    “桀。”阿天喚了我的名字,聲音很輕,但是有明顯的笑意。他直起身子來,在我臉上舔了一下,輕輕笑道:“你居然爲我流淚了。真開心。”

    “白癡。你開心個鬼啊!”我罵,一邊很快地擦了擦眼淚,“把我弄哭有什麽好開心的,你這笨蛋狐狸,什麽天劫地劫的,你早一點告訴我會少塊肉啊,你以爲你現在變成這樣子很偉大嗎?你以爲誰會喜歡這樣啊?阿天最笨了。”

    “嗯。是很笨呢。”他輕笑著,又伸出舌頭來舔我的淚痕,“記得我說過的麽,你的命令就是我的願望,死也會達成的。”

    我一把抓著他的頸子將他拎起來:“你再給我說一個‘死’字試試看!”

    他只是輕輕地笑:“不說也總是會來的啊。我是只妖狐,不論我在哪里,不論我怎麽逃避,天劫總是會來的,但是在天劫來之前,我能和你在一起,能嘗到你爲我流的眼淚,已經很開心了。不管是怎麽樣的劫數,我都不會再怕,不論什麽樣的結果,我都——”

    我捏住他的嘴:“你給我閉嘴!我記得聊齋裏說,狐狸在天劫來的時候,可以去找一個福澤深厚的人避劫,只要那個人願意收留庇護它,雷就劈不到它。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什麽福澤深厚的人,但是從現在開始,我會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如果雷要劈你,就必須先穿過我的身體!”

    阿天被我捏住了嘴,只是“唔唔”了兩聲。

    旁邊D伯爵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淡淡道:“我希望你永遠能記住自己這句話。”

    從那密室裏出來的時候,發現阿驁和雷歐坐在沙發上喝茶。

    D伯爵的臉一下子又沈下來:“你怎麽還在這裏?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這裏沒有那種危險的東西!”

    雷歐不甘示弱地回敬:“你這裏什麽東西不危險?繁殖力大得驚人的兔子啦,吃人的大魚啦——啊。”

    他的說話中途變成了慘叫,阿徹一口咬住了他的腿。

    雷歐痛得跳起來,指著它道:“看,還有這種動不動就咬人的虎縞羊!”

    什麽虎縞羊啊,那是只饕餮好吧?不過,我目前也沒什麽心思去摻合他們小兩口的吵架,抱著阿天向D伯爵道:“那我們先回去了。”

    D伯爵點點頭:“路上小心。”

    雷歐踢開阿徹,搔了搔頭道:“你們住哪?順路的話我送你們一程吧。最近這一帶晚上可不太平。”

    “怎麽了?”

    “據說是吸血鬼。”

    呃?又有吸血鬼嗎?我擡起眼看向D伯爵,怪不得雷歐要來找D伯爵了。上次的吸血鬼事件才過去沒幾個月吧?這次又是哪里來的吸血鬼?

    阿天在我懷裏輕輕動了一下,換成更舒服的姿勢。

    算了,管他什麽吸血鬼。現在阿天最重要。

    一直到回家,我都在反反復複地想,阿天的天劫,會是怎麽樣的,能不能安然度過。

    阿天自己反而坦然,蜷曲身子睡著,醒來時就睜著一雙碧清清的眼看著我,安靜柔順。

    我忍不住抱緊他,重重歎一口氣。

    不管怎麽樣,你要給我好好的!——

    注:天劫這段是我胡扯的請大家不要考證~~

    汗遁~~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55
正文 42.早知就開一千萬呀

    第二天早上去上學的時候,背了個大包,把已經不能隱身也不能變形的阿天放在裏面一起帶去了。

    大家份外熱情地跟我打招呼,小蘭還很擔心地問:“好久不見了,你弟弟的病好了嗎?”

    哈?

    園子附合:“突然說要陪病危的弟弟到鄉下休養,又沒有地址又沒有電話,一個多月沒有音訊,我們都很擔心呢。”

    你擔心的是我還是阿驁?

    但……但,病危是怎麽回事啊?

    這時達也打著哈欠走進教室,看到我,很明顯地楞了一下,然後加快了腳步走過來,卻在坐下之後才擡起手來打招呼。“喲,歐陽你回來啦?”

    “咦?我們前天晚上回來的,你不知道嗎?家裏一團亂七八糟,所以昨天就沒來上課。”

    “我集訓住在學校啊。”

    “呃,我把這個給忘了,比賽怎麽樣?”

    “還好啦,下星期還有一場比賽,贏了就能去甲子園了。”

    “哦哦,不愧是王牌投手呢。”我拍拍他的肩,“繼續加油,決賽是幾號?”

    達也告訴我日期:“記得!要來看啊!”

    “嗯,會去的。”

    這時上課鈴響,高見澤夾著一疊不知什麽東西進來,常規的起立行禮之後,他拿出名冊來點名,點到我的時候,停了一下。

    我笑眯眯地大聲應道:“有。”

    “嗯,回來啦。”他點了點頭,“你弟弟沒事了吧?”

    “呃……他……很好。”

    “嗯,那就好。”高見澤說,然後繼續點名。

    爲什麽連他也問阿驁有沒有事啊?說起來,我們只是前天晚上回來給老媽打了個電話,還沒有跟她見過面,她老人家到底是拿什麽做藉口給我請假的啊?

    我這裏已經被這樣問了,阿驁今天去學校會怎麽樣啊?

    “嗯,那麽今天缺席的只有南野。”高見澤點完名把手裏那一疊紙發到每組最前面的人桌上,“大家把這個傳一下。”

    坐在我前面的前面的同學拿著那疊紙,轉過身來,抽出一張放在藏馬桌上,然後伸長手臂遞過來。我向前傾過身子去拿。

    藏馬的位子空著。他還沒有回來。他們幾個,是會跟小傑一起去對付甘舒,還是自己去玩了?

    我一面想著這些,一面將那疊紙往後傳。

    是升學就業意願調查表。

    高見澤道:“大家都拿到了嗎?不用忙著填,自己好好的仔細考慮一下,也可以課後參考一下父母師長的意見,明天交上來給我。”

    “是。”大家齊齊應了聲。然後開始上課。

    我伸手撐著頭,看著調查表上一條一條的選項,皺了下眉。升學和就業的問題果然也已經擺到眼前來了嗎?

    我歎了口氣,發現達也正斜眼看著我,我一擡眼,他立刻就把目光移開了,只差沒吹聲口哨來表示自己什麽也沒做。

    “達也你以後想做什麽?”我小小聲地問,“還是繼續打棒球嗎?做職業選手?”

    “也許吧。”他沒有回頭看我,隨口輕輕回答,“但之前肯定還是要繼續升學吧。”

    是呢,只要有一點希望,還是要去念個大學比較好吧?我把目光拉回來看向“最想就讀的大學”那一項,繼續皺眉。

    達也又輕輕問:“你這一個月去哪了?”

    “哈?那個……去鄉下照顧生病的弟弟啊。”去貪婪之島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比較好吧。

    達也還是看著另一邊:“得了吧,騙別人就算了。你家弟弟雖然很文靜,但身體一直不錯吧?沒病沒痛的,怎麽可能突然病危?再說了,就算病了,也沒道理讓你這種人去照顧吧?只怕好端端的人都能讓你照顧到病危!”

    “嗯。其實我們去旅行了。”

    “旅行?這種時候?只有你和阿驁兩個嗎?去了哪里啊?”

    “別問了。”我笑笑,“之前就說過吧,有些事情不適合你,你只要專心地打球就好啦。親愛的棒球隊王牌。”

    達也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閉了嘴。但眼睛的顔色卻似乎變得更黑,沈重而悲傷。

    我勉強咧了一下嘴,擡起頭去看老師在黑板的板書。

    缺了一個月的課,上午所有的課程都聽得我雲裏霧裏。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抱了阿天準備跑去天臺吃午飯睡大覺,還沒走呢,一疊筆記本“啪”的落到我桌上。

    我怔了一下,順著它們落下的軌迹往上看,就看到禦村笑眯眯的臉。

    “喲,帥哥。”

    他笑著,屈起手指來,在我額上輕輕彈了一下:“唔,很久不見呢。跑去哪里摘玉米了?”

    我打了個哈哈,“這個時令哪來的玉米摘啊。”

    禦村瞟了我前面的位子一眼,道:“我還以爲你跟南野私奔去了呢。”

    “嚇?”


    “你把他扔了麽?”

    “嚇?”

    他又笑起來,伸手來拉我的臉:“別裝傻,你知道我在問什麽。”

    我打開他的手:“但誰規定我必須回答了?”

    “嗯,也就是說,的確是和他在一起呢。”

    要說這傢夥的感覺很敏銳麽?我扯了一下嘴角,還沒能笑出來,禦村又道:“的確也把他扔了呢。”

    “胡說,不是那種關係啊。”我辯解。

    “哦?”禦村挑了一下眉,唇角彎起來,壞壞的笑容。

    我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在這種事情上糾纏下去,指著我桌上的筆記本問:“這是什麽?”

    “這一個月的筆記啊。”他笑,“專門爲你這種理解力偏低的傢夥做的哦。”

    直接說我笨或者白癡就好了。雖然被鄙視了,但我還是很感動,他居然會爲我費這份心。於是一邊道謝,一邊伸手去拿那些筆記。

    禦村擋下我的手,笑眯眯的:“不是白給的哦。”

    嗯,就知道這位少爺不會這麽好心了。我白眼他一眼,“你想怎麽樣?”

    他牽起我的手,笑:“先去吃飯吧。”

    “先說明啊。有些事情……”

    “嗯,我像是那種死纏爛打的男人嗎?”

    我笑起來,抱著阿天,拎著便當盒,在校園裏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開吃。禦村在我身邊坐下來,看著我分出一部分飯菜來給阿天,問:“你的寵物嗎?”

    “嗯。”

    “養只狐狸做寵物,還帶到學校裏來,你還真是不知要怎麽說呢。”

    “特殊情況啦。不說這個。”我擡眼看著他,“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唔,事實上呢,我最近惹了點麻煩。”

    “什麽?”

    “前一陣跟一個比較年長的女性交往了一段時間,到了想分手的時候,她卻不樂意,一直糾纏不休。”

    我一滴大汗挂下來,“這種事情,沒有我可以插手的餘地吧?誰叫你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啊?”

    “不要說那麽難聽嘛。不過是你情我願而已。”禦村聳了聳肩,“我本來以爲年長的女性會比較看得開,好聚好散。誰知會這樣。”

    我笑了聲,“禦村少爺你魅力太大了嘛。”

    “但是我現在不想跟她複合,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啊,跟我演一出戲如何?”

    他的表情很認真,不太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但是不知爲什麽,就是覺得不太對勁,於是我問:“幹嘛找我啊,而且,如果我最近都不回來呢?”

    “如果你實在沒回來,那也沒辦法。不過既然你回來了,當然就是最佳人選啊。又不會假戲真做,到時如果萬一要動手,也不會吃虧。”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總之你就是在算計我就對了。”

    他彎起嘴角,輕輕地笑:“怎麽會,我是在拜託你啊。”

    我哼了聲:“但你也知道可能會動手了,只用筆記就想我爲你賣命嗎?”

    “唔,如果你想要的話,還可以附加我本人啊。”

    “去。”我擺擺手,“100萬,不然就免談!”

    禦村幾乎在同一時間握住我的手:“成交!”

    我楞住!

    不是吧?這麽爽快?還說他不是一開始就想算計我!

    我盯著他的手,歎了口氣,結果居然就這麽“成交”了。

    可惡,早知開一千萬好了!
lkarenl 發表於 2008-10-29 11:57
正文 43.不是吧?這種時候晃點我?

    下午的社團活動我乖乖去了美術教室畫畫,禦村居然也跟來了,搬了條凳子坐在旁邊看著我畫。因爲高里和鬧鬼的事情,美術社的社員都已經退得七七八八了,剩下幾個也不太敢到這個據說曾經鬧過鬼的教室來,所以整個教室根本只有我一個人在用。我索性一邊畫一邊和禦村聊天。

    “禦村少爺你很閑嘛。”

    “嗯,而且出去就會被那女人盯上啊。”

    “你是在炫耀吧。”我翻了個白眼,“不如來給我做模特吧。”

    “好啊,要脫衣服嗎?”

    我瞟他一眼,嘖了一下嘴,“你要脫我肯定沒意見。”

    他笑了笑,坐到我對面的長椅上去,以一種很挑逗的姿勢,緩緩解開白襯衫的扣子。

    我吹了聲口哨,禦村瞟了我一眼,解到第三顆,停下了,拉開了衣襟,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胸前的白晳又有力度感的肌膚,和大半個肩膀,斜斜倚在那張長椅上,伸手撥了一下額前的發,看過來,輕輕吹了口氣,“這樣如何?”

    ……

    我承認那個瞬間我被電到了!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唔,還好,沒有流鼻血。我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的心跳平緩下來,挑了一下眉,正待要說話,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雷。

    我反射性地跳起來,伸手就把本來伏在旁邊椅上睡覺的阿天抓過來,緊緊抱在懷裏。

    阿天睜了一下眼,瞟了一眼窗外,往我胸口靠了靠,又伸出舌頭來,在我手上舔了一下。

    外面的天空不知幾時變得陰沈起來,不時有轟隆隆的悶雷聲傳來,卻聽不出遠近。

    是天劫的雷聲嗎?還是單純要下雨了?我抱緊了阿天,全神貫注地盯著外面。

    “你居然怕打雷嗎?”

    低柔的少年的聲音在我身後輕輕響起來,然後他就張開雙臂,從後面連我和阿天一起攏在懷裏。我能感覺到他祼露的肌膚緊貼著我的後背,他的聲音就貼著我的耳朵再次低迷地說:“真叫我意外呢。”

    姿勢很曖昧,聲音很性感,但我這時一點其他的念頭都沒有,直接就說:“禦村少爺你先回去吧。”

    “耶?爲什麽?”

    “你想死嗎?”

    禦村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並沒有鬆手,輕笑著問:“這麽嚴重?”

    “嗯。”我點點頭,拉開他的手。如果只是要下雨還好,如果真的是天劫,誰知他一個雷劈下來範圍會有多大啊?有些書上還說要劈七七四十九道雷,普通人如果被劈到豈不是連渣都找不到了。

    禦村退後一步,看著我,像是在衡量真假。於是我又加了句:“快點回去了,詳細的原因不能跟你說,總之打雷的時候都不要跟我在一起就對了。”

    他又笑起來:“你做了什麽天打雷劈的事情嗎?”

    我翻了個白眼:“就算是吧,快點走啦。”

    他反而坐下來,慢條斯理地系好了自己的扣子,慢條斯理的以指當梳順了順頭髮,輕笑道:“那不是很有趣嗎?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被雷劈的人呢,就讓我見識一下好了。”

    這傢夥擺明瞭不信會被雷劈。

    老實說在我生日之前,我也會認爲所謂“天劫”不過是神話,所謂“做壞事會被雷打哦”不過是用來嚇小孩的迷信,但是經歷過這麽多事情,不由得我不信:這個世界裏什麽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

    如果D伯爵說有天劫,那就肯定會有。

    但他這樣坐在那裏,我還真是不知該拿他怎麽辦。看他的樣子,就算我真的打他一頓,他也不見得會走,而外面在打雷,我又拿不准到底是什麽,也不敢自己出去,也就只好由得他坐在那裏。

    但一直也沒再說話,眼見著天慢慢黑下來了,雷聲也漸漸越來越小,聽不見了。

    我這才長籲了一口氣,跌坐到凳子上。

    禦村拉起我的手,本來也不知想說什麽,但在接觸到我的手心時,皺了一下眉道:“一手汗呢。你真的怕成這樣?”

    我抽回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勉強笑了一下:“沒事了,回去吧,都這麽晚了。”

    禦村應了聲,道:“我送你回去。”

    “好。”我說。反正現在不打雷了,我剛剛也的確太緊張了,現在都有些脫力的感覺。坐了好一會才開始一手抱著阿天,一手收拾東西。

    禦村幫我拎著書包,問:“要扶嗎?”

    我笑:“沒到那種程度,你不會是想趁機占我便宜吧?”

    他也笑笑:“被看出來啦,那就沒辦法,只好老老實實走了。”

    還沒走到校門呢,我就先感到一陣殺氣,下意識就先停住了腳步。然後就看到一個人正向我們走過來。

    看起來是個二十五六的漂亮女人,皮膚白淨,身材高挑,性感迷人。但是剛剛那陣殺氣,正是從這看起來嬌豔美麗的女人身上傳來。我微微眯起眼,打量她,只覺得這女人哪里有點不對勁。

    她也正打量我,一面指著我向禦村輕輕嬌笑道:“這就是你一定要和我分手的原因?”

    禦村亦輕輕微笑:“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合適而已。”

    那個女人氣勢一下子就變了,一面嬌笑道:“本來還想跟你多玩幾天的,既然你這麽無情,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一面伸出舌頭來舔了舔自己紅得妖異的唇。

    借著學校裏路燈的光,我分明看見她閃著森冷寒光的兩根獠牙。

    突然就想起雷歐說的吸血鬼的事情來了。

    我說爲什麽覺得不對勁,原來,這就是那個吸血鬼!

    我瞟了禦村一眼:“這就是你所謂‘年長的女性’?”

    未免也“長”得太多了吧?誰知這只吸血鬼有多少年了?

    他不知有沒有看到吸血鬼的牙,但是大概也感覺到不對了,一臉正經的表情向吸血鬼道:“你想怎麽樣?”

    “我想咬斷你細緻性感的脖子,想吸盡你甜美火熱的鮮血。”吸血鬼這時一點掩飾也沒有,嬌媚地笑著,舔著自己的牙,向我們走近一步。“我啊,最喜歡小帥哥的血了,今天居然還附送一個看起來很美味的小處女,運氣真不錯。”

    “你到底是什麽人?”禦村皺著眉,一邊暗暗將我向後拉,壓低聲音道:“歐陽,你快跑。”

    “逃不掉的。我跑不過一隻吸血鬼。”我盯著那只吸血鬼,深吸了口氣。“拼一拼!”

    真沒想到能從貪婪之島那種地方全身而退,居然會在這裏碰上吸血鬼。

    老實說,之前跟諾瑪的戰鬥,現在還讓我心有餘悸。根本完全就不在同一個檔次。雖然說我最近多少也有變強一點,但是要跟吸血鬼打,其實還是沒什麽把握。

    而且,大概不會像上次碰到虛那樣剛好有人來救了,現在藏馬他們還沒回來,阿天又這個樣子,反正橫豎是逃不過,只好我自己來拼一拼。唯一慶倖的是,因爲想著天劫的事情,我把玉如意帶在身上。

    “歐陽……”

    “禦村少爺,跟你這筆生意我真是虧大了。說不定就會爲了這一百萬死在這裏。所以,如果我拼不過她的話,你就給我陪葬吧。”我扭頭向他笑了笑,把阿天遞給他,“小心幫我抱著,不要讓他受傷了。”

    阿天一口咬住我的手。並沒有用什麽力,只是含著,碧清的一雙眼擡起來看著我。

    “乖了。”我拍拍他的頭,“如果一會我打不過她,你就回伯爵那裏去吧。”

    阿天聽我這麽說,居然一口就用力咬了下去。

    我痛得抽了一口氣:“好痛~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到時就一起死吧。你這個白癡狐狸,快點鬆口,你咬傷我的手萬一我能打贏也贏不了怎麽辦?”

    “哦?不逃嗎?想跟我打?真有趣,就陪你玩玩好了。”女吸血鬼笑著,又向我們走近了一步。

    我上前一步,伸手掏出挂在胸前的玉如意,念咒,一道紫光閃過。

    ——什麽也沒有發生。

    ……

    不是吧,這種時候晃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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