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洪荒玄松道 作者:李色佛 (已完成)

 關閉
longwang 2008-11-6 17:16: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4 674774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7 22:46
第七章 劫爭 一零二 我要屠聖

    要知先天五行,本乃混沌生出,相生相剋間,流轉如一,若有一者不能行其職,便如那木桶裝水量由那最短的決定一般一般,則其它四者萬難大成。就像李松以前先天五行不能合一,那松子內的一道真靈便無論如何也衝不到那天外天一般。

    戊土鎮元子的死,自是對其它四行皆有影響,但首當其衝的便是庚金准提。雖然戊土可由丙火生成,讓這個天地三界慢慢的達到另一新的平衡循環,但庚金准提因為與戊土間的大因果,卻是再難從戊土那裡借力了。

    准提的表情自然是全被李松瞧在眼內,李松提起混沌鐘,狠狠的盯著准提,一字一頓的道:「你如今能知道我為什麼敢與你放手一搏,當也知道我玄木今日的目的!」

    過了一會,李松才悠悠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屠……聖……」

    李松話才出口,那萬物皆無的虛空中猛的就是一聲霹靂,隆隆做響間,將已經快要天黑的傍晚映得像個白日,這霹靂卻是不如平常那般一閃而逝,而是久久的在空中暴躁不安……

    就在那霹靂中,一團又一團的烏雲從那天地每一個角落聚來,黑壓壓的沉重,瞬間就將整個虛空塞得滿滿,不讓人呼吸,要將人擠成一堆虛無。

    那些烏雲慢慢的在李松頭頂聚集,直欲向李松壓過來,卻是彷彿又對李松忌憚萬分,只遠遠的在李松頭頂盤旋,不敢靠近半分。

    那閃電還在繼續,那些烏雲也是相互碰撞,一陣陣雷鳴聲此起彼伏,嚇得天地三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的望向這北俱蘆洲黃龍關上的虛空。

    屠聖!

    這卻是自從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來,第一次有人喊出這樣的聲音!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聖人永遠都是那高高在上。不死不滅!除了那身化天道的道祖鴻鈞,聖人便是這個天地三界的決策者,聖人便是這個天地三界大小事情的統攬者。

    天地三界無論是誰。無論身份有多高。無論是否處於敵對。只要遇見聖人。便要行那聖人之禮!

    今日有這個未成聖地李松。竟然喊出要屠聖!怎能為天地所容?這是一句無知者無畏地大話。還是一句胸有成竹地豪言?

    整個天地三界都在睜大著眼睛!有佩服者。也有不屑者……

    天庭。凌霄寶殿。昊天蒼穹玉皇大帝與王母娘娘二人面上表情怪異。不知何想?

    隨著岳飛率領地宋軍伐金地步步緊逼。封神榜上地空缺如今也是湊滿。地界封神量劫行將結束。那替天封神之神張百忍和白素貞很快就要功德圓滿。

    誰都知道。張百忍與白素貞二人給自己在天庭中留下了什麼位子!

    那些原本便對玉帝王母有所不滿之人,此刻也在蠢蠢欲動了,時時的或有意。或無意地交頭接耳著,讓玉帝王母二人好不憤怒。

    身為道祖鴻鈞親定的天地三界之主,沒有人比玉帝王母二人更痛恨那些聖人了。若不是那些聖人始終在上面壓著兩人一頭,引得天庭闡截兩教人馬始終不對二人效忠,以二人之能,自是早就整合好天庭各方勢力,將天庭擰成一塊,做那真正的天地三界之尊了,哪裡會有這玄木島。會有這張百忍之事?自等何須落得今天這個幾乎眾叛親離的地步?

    聖人該死,聖人該死!兩人何止千萬遍的在心中如此詛咒?

    今天,有人喊出了屠聖,喊出了兩人億萬年來想說,卻又不敢說出口的話!可兩人卻是心中一片苦澀!

    你今日能屠了聖,怕是明天就殺上了天庭,要屠了自己了。

    「夫君!」王母看著玉帝那要暴走的臉,終究也沒耐得出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問道:「你看這玄木道人能成不?」

    「管他愛成不成。儘是些狗咬狗,一地骨頭!」玉帝突然若發狂起來,拎著手中那鎮壓天地三界,而又缺了一角的乾坤印,瘋狂地咆哮道:「最好讓這些聖人,讓那玄木島統統都死掉,連那一絲真靈也不留下!」整個凌霄寶殿空曠而寂寥的,只有玉帝的聲音在迴盪……

    地界,黃龍關上。

    鯤鵬陸壓自然是在緊緊地盯著這李松與准提的戰況。只待兩人分出勝負。便要決定這下一步的動作。

    陸壓看得李松揮舞著混沌鐘,連進八步。壞了准提金身右手的八種寶貝,便覺得膽顫心驚,幾次想要下達命令,卻是被身旁的妖師鯤鵬制止。

    此刻,李松喊出屠聖之言,陸壓只覺得宛若晴空一聲霹靂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心中霍然一跳,也不理會身旁的妖師鯤鵬,對著衛士大叫道:「來人哪,速傳我的命令,讓所有上古妖族之人前來北俱蘆洲行宮聽令,違者殺無赦!」

    妖師鯤鵬本來還想辯駁幾句,可見得陸壓的語氣是這般地斬釘截鐵,鯤鵬只好苦笑著搖搖頭。

    屠聖!喊得倒輕巧,可聖人不死不滅,你怎麼個屠法?你若能屠聖,那洪荒以來,所有人擠破腦袋要成聖,豈不是腦子進水了?

    也罷!既然陸壓少主有令,我等做臣子的,無論對錯,只遵從便是!

    不過我妖師鯤鵬作為那准聖後期巔峰修為者,此生也無法取得那成聖契機鴻蒙紫氣了,我還真希望聖人也能身死。

    鯤鵬用手使勁的撫了撫腦袋。

    媧皇宮,女媧娘娘手執那先天靈寶山河社稷圖靜靜的立著,黛眉微楚間,一言不發的望著那黃龍關上的虛空。

    自從上次陸壓前來媧皇宮中問計後,女媧也是想得過透徹!

    既然不知道妖族前程,那就隨他前程幾何了,反正一切都是那命中注定,該生便生,該死的話,也絕不是自己可以改變。

    唉……自己億萬年來為妖族操心。或許也該如那玄木道人上次對自己說的那般: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

    卻是女媧身旁有那童子哪吒(靈珠子),借女媧水鏡之術觀得那李松屠聖之言,只覺神情好一陣洶湧澎湃,彷彿自己便身臨其境一般。

    哪吒「蹬」地站起來,拍手鼓掌道:「好一個玄木道長,好一個老爺。我哪吒便知道你與娘娘二人乃是這天地三界最厲害的人物。」

    突然,哪吒猛的想起女媧也是那聖人之一,李松要屠聖,豈不是對女媧地大不尊敬?更要命的還是自己居然也在拍手叫好,指不定女媧娘娘便要罰自己去閉關個千百年了。

    哪吒頓時便訕訕起來,通紅著臉,朝著女媧吶吶道:「娘娘,我……可不是說你,那玄木老爺實在是……實在是狂妄之極。對,就是狂妄之極!」

    女媧見得哪吒的樣子,情不自禁的就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伸出那潔白的手掌,做勢便朝哪吒輕輕的打去。

    哪吒呵呵一笑,裝作躲避不及,被女媧打個正著,哪吒很誇張地「啊」地一聲喊痛起來。哪吒跟隨了女媧億萬年,自然對女媧的性子清楚地很。

    「你這個混蛋,三天不打,要上梁揭瓦了!」女媧斥道:「少不得日後要叫你面壁千年,定一定性子才行!」

    說罷。女媧也不理會哪吒,轉過身去,復又望向那黃龍關上的虛空。

    你要屠聖,你便屠聖!又干我何事?那不周山下的小松苗啊,你便是瘋了,也不能屠到我這個昔日點化於你的人族聖母頭上來吧!

    金鰲島碧游宮。

    上清聖人通天教主在多寶喪生後,總算心情慢慢的平復了下來,只一臉平靜的看著李松與准提在那虛空中打鬥。

    通天與老君原始二人一起修煉那三清歸一大法也是有好一段時間了,身上地上清分身也是行將練出。先天五行隱隱有合一跡象。

    通天此時自然也知道了先天五行合一的巨大威力,李松的寶貝又要遠強於准提,李松不連連逼近才怪?

    但就在李松喊出「屠聖」地那一剎那,通天還是情不自禁的覺得心中一抖。

    玄木道人啊,你今日將以我截教弟子為底的佛教大乘佛派一脈盡都送上了那封神榜,連多寶也被你逼死了,佛教從此難進東土,而道教聖人以下實力不足,你玄木島幾乎在天地三界獨尊了。為何不還不滿足?

    你打敗准提便罷了。為何還要屠聖?你一定要連我在麼這些非天地大劫不出的聖人也要斬盡殺絕麼?難道隨著修為的增加,勢力的增大。玄木道人也不再是昔日的那個玄木道人,而是要做那道祖鴻鈞第二?

    通天只覺得心中好一陣悵惘。

    「師兄,這玄木道人能打敗准提,當在意料之中,可喊出屠聖,未免也太得意忘形了吧!」不知何時,那太清聖人太上老君與玉清聖人元始天尊也是來到了外面觀戰,就立在通天的身旁。

    原始冷哼一聲,向著老君詢道:「聖人終究不死不滅,要說這玄木道人有那道祖鴻鈞般的修為,我卻是不相信!」

    原始在未三清合一之前,與准提修為彷彿,李松能單挑地殺了准提,怕是也差不多可以單挑的殺了原始。

    「看看吧!我們再看看吧!」老君面無表情,淡淡的應道:「過不了多久,一切或將水落石出!」

    「若是這玄木道人真能殺了准提,那我們三兄弟卻是無論如何也要聯手起來,再也留不得這個玄木道人於世了!」原始鐵青著臉,猛的將手一招,那與李松手中混沌鍾同由那盤古大神開天斧化成的先天至寶盤古幡便擎在了手上。

    盤古幡上一陣陣混沌劍氣「砰」的射出,似乎要射向那黃龍關上虛空中的李松。原始咬牙切齒的道:「我等三清為盤古大神正宗,道祖鴻鈞天道的執行者,怎能讓這麼一個化形才不過區區不滿億萬年地木頭將武器懸在我們的頭頂之上?」

    即便是那地界普通凡人,也是云: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更何況是從來都心比天高,唯我獨尊的玉清聖人原始天尊?

    老君聞得原始之言,並沒有回答,只是抬眼向著那通天望去。可老君手中的先天至寶太極圖,上面卻是一團團地混沌氣息在那裡若隱若現。

    通天閉上眼睛。更加的覺得悵惘了。

    天外天的虛空。

    佛教南無阿彌陀佛、接引聖人茫然的立在一團浮雲之上,接引滿臉疾苦之色,望著眼前的一片虛空怔怔出神,在接引地面前,一切皆無,對。就是一片虛空。

    接引心中卻是記得清清楚楚,就在自己站著地這個地方,自己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是那道祖鴻鈞紫霄宮地入口,可今日著急來此,紫霄宮便化作了烏有,無影無蹤了。

    先有這道教與玄木島聯合蒙蔽天機,算計佛教,如今更是連道祖鴻鈞的紫霄宮都不見了。難道這一切。道祖鴻鈞早就知道,並且默許了嗎?

    接引腦袋中突然浮出這樣一個可怕的想法來。

    就在此時,接引只覺得心臟彷彿有一根繡花針紮在中間。猛的一下便似停止了跳動,「咳咳」兩聲,聖人竟然沒忍住,也如那地界凡人一般的咳嗽起來。

    就在這咳嗽聲中,接引眼中突然便有兩滴眼淚欲將滾落出來。

    接引面色大變,只如天塌了下來,趕忙飛身一掠,向那地界北俱蘆洲黃龍關上的虛空飛去。

    在接引的耳邊,隱隱有李松喊出地兩個字「屠聖」!

    就在接引剛轉身離開的一剎那。那方纔還是消失不見的,這個宇宙天地地中心,道祖鴻鈞紫霄宮便緩緩浮現出來。

    紫霄宮還是以前那般模樣,簡梁陋瓦間,其貌不揚,偏生無比的莊嚴聖潔,讓人一見到便生起了歸屬之心,沒半點反抗的想法。

    在紫霄宮那空蕩蕩的大殿內,有七個蒲團整整齊齊的擺在那雲台之下。而雲台之上,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身著粗布長袍,手持一塊玉簡,正呆呆的望著紫霄宮大殿出神。

    昔日我開紫霄宮講道之時,有洪荒三千大能人前來聽道,那場面,是何等的壯觀啊!

    道祖鴻鈞緩緩的閉上眼睛,那億萬年沒有表情地面上。此刻是一臉的回味……

    北俱蘆洲。黃龍關上虛空。

    准提聞得李松親口說出那「屠聖」二字,那枯瘦的面上閃過一道訝異間。似乎並沒想到李松敢如此言語,但緊接著,准提便是那滔天的憤怒。

    聖人自有聖人的尊貴與榮耀,那是一種蔑視天下萬物蒼生的氣概!聖人以下,便只能俯首抬頭仰望,連那平視也是不許。

    有小人一怒,血濺無步;有豪傑一怒,天下縞素;有天子一怒,宇內震怖。聖人一怒,那又為何?

    只見得准提週身猛地一震金光迸發,登時在准提的週身形成一個真空的漩渦,而那直向天地三界壓去,將著天地三界的空氣似乎都擠壓成了固體,讓人呼吸不暢,個個在憋著喉嚨。

    聖人之怒,宇宙皆慟!

    李松卻是大喝一聲,搖身一晃,從那松樹本體中恢復了原來模樣,一襲青色道袍,一桿松柄枴杖,彷彿億萬年地風雨,也不曾被改變了一丁點。

    李松頭頂松子,腳踏天地印九龍,一手執那輪迴杖,一手執那混沌鐘,在那天地三界的注目中,猛的用那輪迴杖將混沌鍾一敲,復又一踏步的望前邁進。

    「崩」……這一次的混沌鐘響卻不是那古樸輕揚的聲音,而是一聲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磬聲傳來,如那彈棉花的錘子敲在了破絮之上,格外的讓人覺得沉重壓抑,彷彿便是擂在腦海,擂在心間……

    准提金身有十八手,才不過破得八手而已。

    「南無須菩提佛!」准提金身二十四首在發洩完那濃濃恨意後,片刻間便是又恢復到那佛教佛母地莊嚴神聖,彷彿剛才事情從來沒有發生一般,只有那金身二十四首嘴角地乾涸的血痂還在提醒著大家,這金身方才正經過著一場大戰。

    「颯哆喃、三貌三勃陀、俱胝南、怛侄他、折隸、主隸、准提、娑婆訶。」又是那二十四字准提神咒地響起,這一次,卻是天地三界的每一個角落之人都有耳聞。

    就在那准提神咒念完間,准提金身左邊第九手上的般若梵筐也是攜帶著萬道金光,朝著李松襲來。

    般若梵筐表智慧之體,因為十方三世諸佛菩薩皆依此般若智慧,成就無上正等正覺的緣故,南無須菩提佛為諸佛能生之母,所以手持般若梵筐。也就是說,般若梵筐可為西天諸佛之搖籃。

    般若梵筐在空中似乎緩緩的飄過,如一道鴻毛般輕浮,向著李松拂去;卻是又像那千鈞之山,勢大力沉的想要將李松給撞得稀爛。

    就這般,似輕還重,似緩還急,似亙古千萬年的時間,似電光火石的一剎那,般若梵筐便到了李松的跟前。

    李松卻是在向前踏進的一步間,便將自己的眼睛閉上,看也不看準提金身一眼,更不論那般若梵筐了。

    李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彷彿這天地萬物再和自己沒有半分干係,可這天地萬物中,無論是那不周山之重,還是那芥子之輕,全都清清楚楚的印在李松的腦海中……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9 17:53
第七章 劫爭 一零三 甲木因果

    待得李松腦海中的那一片虛空中,突然出現那般若梵筐的影子時,李松才不急不緩,執起右手中的輪迴杖,似隨意,似刻意,就那麼望著左手中的輪迴杖敲去。

    「梆」……這一聲卻是清脆短促,就像那民間打更人的木梆子,在每一個沉寂的夜晚,靜靜的提醒著勞作的一天的人們「天乾氣燥、小心火燭」。

    並不讓人心情洶湧澎湃、也不讓人壓抑憋屈,只讓人會心的一笑,哦,我這就注意。

    卻是這一聲梆響中,混沌鍾前猛然風雲凝聚,佈成一漫天席地的牆,般若梵筐一撞到這堵強上,便如一塊石頭丟進了海中,只濺起一絲漣漪,便又迅速的被淹沒在那無邊無際的波紋中。

    「天下樂器分金、石、絲、竹、匏、土、革、木八類,叫做八音,方才貧道便是以那木音來迎戰聖人第八手!」李松看著那被自己磕飛的般若梵筐,又看著自己手中的混沌鐘,心中突然便是若有所悟,只立定了身子,對著准提淡淡道:「貧道混沌鍾為天下樂器之尊,天下音樂之聲莫不在其之中,今日貧道便將這混沌鍾大法一一演繹與聖人,聖人且自當心了!」

    准提正在施展佛教聖人大法間,講究的是以聖人慈悲來教化天地三界之眾,聖人氣度胸懷間,自不比方纔那般激憤怒動,但李松話語間的含義,准提又怎會不知?當下准提便是一聲冷哼。

    准提心中卻是在暗暗叫苦,李松修為不必自己低,完全可憑借手中的混沌鍾一力降十會,砸也好、撞也罷,基本上都是能安然度過,反正自己也沒想以這右八手、左八手的寶貝就此擊倒李松。

    然而李松卻是這當兒要整什麼天下「八音」,顯然是李松在戰鬥中頓悟,對那混沌鐘的感悟與掌控又加深了一重,要拿自己來做驗證了。

    就在准提一聲冷哼間。准提金身微微一晃,左邊第八手中的賢瓶也是甩出,賢瓶表徵智慧。賢瓶內裝有甘露之水,表示准提能以甘露水施予一切眾生,含其開敷本有覺性之花。

    那甘露靈水晶瑩剔透,沒有半點瑕疵顏色。漫天席地的灑過來,倒像那春日裡的杏花之雨,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在悄然間,浸潤三界眾人的心靈,讓三界得以大解脫,皈依我佛。

    當然,李松不在此列。李松絲毫不懷疑,若自己沾到了那甘露之水哪怕一滴。自己的靈魂也將受到侵擾,而修為大打折扣。

    「咚」……卻是那混沌鍾上一聲雄壯激越地鼓聲傳來……讓人登時便是靈魂一震。渾身地熱血沸騰間。昂昂然便有那無窮地戰意。

    鼓著。屬於革類之音。鼓乃八音之膽。昔日人皇軒轅與九黎蚩尤之戰時。曾殺洪荒異獸夔牛。以其皮為鼓。聲聞五百里。鼓聲響間。士兵莫不戮力向前。捨生忘死。

    准提賢瓶中甘露靈水之悄然潤物。唯有那戰鼓之膽方能承受。李松便在這戰鼓激昂中。又是大步地向前一步。

    准提金身二十四首上地四十八隻眼睛齊齊猛地一睜。將這天上地下瞧了個透徹。突然二十四長嘴齊齊大喝。將那左第七手地法螺放在嘴邊吹動起來。

    法螺表能演說諸法來利益群生;吹大法螺表能演說大法。作獅子吼。今以大螺聲表能降伏眾生一切煩惱或障礙。

    你能有戰鼓喧囂。我亦有法螺嘶吼。那法螺地地聲音強將那空間割裂開來。將李松劃歸於一片虛空之中。入得李松之耳地。儘是那法螺之聲。

    李松全然不顧。只拿起手中輪迴杖又是朝那混沌鍾一擊。

    「嗚」……乃是那響徹三界的土類陶塤之音。塤者,八音之祖,塤起源於天皇伏羲教化人族之時,天皇伏羲以塤模仿那鳥獸之叫,用以誘捕獵物。

    你有獅子吼,我有百獸鳴。

    准提左第六手持法輪,輪是轉動摧破之義,代表能破除二十五種生死流轉的存有,輪迴流轉寂滅。輪才停止。

    法輪在虛空中宛轉盤旋。似一隻翱翔的雄鷹發現了獵物一般,俯衝的向著李松抓來。

    總是在那間不容髮的一剎那。混沌鍾準時地響起,這一次響起的是那匏類念笙之音。笙者,八音之骨,其聲音獨特,有若鳳凰清鳴,高雅柔和。

    准提金身連連揮動,一手接著一手的寶貝甩出……第五手持索,索指地便是絹索。謂索表能降伙惡魔,所以佛教中的忿怒諸尊大都持絹索。由於准提能繫縛難調伏者,不令傾動,引入本有的佛智。

    准提金身左第四手持澡罐,澡罐是指水瓶,瓶表能盛滿一切物之義,指准提能出生三部諸尊盛滿的特德。

    准提金身左第三手持蓮花,開敷的蓮花是人人欣愛之色,因此尊是度化人道之主,所以特別以手持蓮花來代表此特德。又因蓮花表自性清淨的緣故,代表一切諸法自性清淨的意義,能清淨人界中的三毒、五欲等一切的非法之事。

    准提金身左第二手持如意寶幢,如意寶幢,表高立清淨菩提心地寶幢,對無福慧的貧乏眾生,施與滿足世間及出世間的願求。

    李松豪不示弱,卻是閉著眼睛,全憑心中的感覺,將那輪迴杖敲動間,混沌鍾一聲接著一聲的在虛空中蔓延。

    混沌鍾第五聲乃是竹類長笛清吟,笛聲悠揚間,形成一線氣槍,與准提的索針鋒相對。

    混沌鍾第六響乃是那絲類琴瑟操操之聲,琴瑟乃八音之表,融匯百家神髓,盡展恬靜安詳瀟灑自在之聲。

    混沌鍾第七響乃是石類古磬之聲,古磬乃是八音之先,乃是地界人族最先使用的古樂之一,石或玉雕成,懸掛於架上,擊之而鳴。

    那混沌鍾接連不同的聲音,彷彿在演奏著一曲洪荒深處最原始的樂章。那是一片灰濛濛地黑暗,沒有那日月星辰,沒有那人神蟻獸,也沒有陰陽五行,只有那無盡的鴻矇混沌,將這宇宙所有的一切都裹在其中……

    准提金身聽得這些聲音。饒是億萬年來聖人煉心,也是不由自覺的在腦海中浮想滿篇:我雖為那先天庚金之精,可我的出身,也不過是那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之後的事,那麼天地未開之時呢?又何來我准提?

    管你螻蟻也好,管你聖人也罷,誰也不必誰人高貴半分,在那遙遠地鴻矇混沌鐘,我們皆是一團虛無。

    這首樂章將這天地三界所有的人都帶進那無盡的遐思之中。我等終究因何而來?既然生便是死,死便是生,我們活著地意義又是為何?

    金鰲島。碧游宮。

    三清聖人聞得這鐘響,個個眼中閃過一絲迷惘,片刻後才回復了清醒。原始面上閃過一絲異色,頗為不安地對著身旁的老君問道:「師兄,這玄木道人到底修為幾何,竟然能讓我等三清心生感悟?」

    老君苦笑著搖了要頭。

    天外天,紫霄宮中。

    道祖鴻鈞抬眼一望北俱蘆洲黃龍關上虛空,喃喃自語道:「你倒也是了得,如今竟然快要自行悟道。倒也沒辱沒了這先天五行之精鑄就地身體,不枉為千年後我與魔祖羅喉共同選定之人。」

    頓了頓,道祖鴻鈞卻是將眼光一瞟,那視線穿透了層層虛空,穿透了三十六重天宮,竟然直奔向那地界盤古大神左手所化的南嶽衡山。

    在那南嶽衡山問天台下,有一顆小松子隨著隨著清風悠悠間,竟然被吹到那懸崖峭壁之上,在那松子落下的地方。剛好有一個小窩,窩中有著一泓清水……

    若是那正在與准提廝殺的李松見得此景,或許億萬年的道心再也不復平靜,會大呼一聲:看,那南嶽問天台,不就是後世的我那日游南嶽時候,失足跌落的地方麼?我在跌下問天台後,不正是被一株千年松樹所掛住,才穿越到不周山腳?

    而今。乃是地界宋金交戰時期。離那李松後世,正是千年之期……

    天庭。蟠桃園內。

    先天壬水之精若水正端坐在那黑洞旁邊,可此刻的壬水,卻是好不理睬那身旁的黑洞,只一雙秀眸也是向那南嶽衡山望去,望著望著,眼中卻是慢慢地如雲似煙起來……

    甲木啊,難道以你現在的修為,還沒有想到,在先天五行之精中,甲木與其他四行的不同麼?

    甲木啊,你知不知道,庚金為天地萬物地本體組成,丙火為天地萬物的轉換之所,壬水為天地萬物的成長源泉,戊土為天地萬物的載體存在,這四行,雖有所長,卻是不能為天地萬物提供生命。

    只有你甲木,在是天地萬物的靈魂所繫,生命所存,那盤古大神開闢的天地洪荒,乃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天地,而盤古大神生長化形的鴻矇混沌中,也是沒有靈魂生命的地方。盤古大神在開天闢地後,即將身死化萬物地那一剎那,見得甲木的問世,才突然明白萬物的「生命」發展方向,並非自己所知。

    在那先天五行之精中,庚金被盤古大神安排與那創世青蓮的蓮蕊(接引)一同問世;丙火被安排與那盤古大神左眼所化的太陽星一同問世;戊土被安排與那盤古大神軀體所化的大地一同問世;壬水被安排與那盤古大神脊樑所化的不周山脈一同問世。

    只有你甲木,連盤古大神也不知道該要如何安排於你。

    盤古大神終究沒來得及想透徹,便因為道祖鴻鈞與魔祖羅喉的爭端傷心而死,盤古大神在臨死之前,將這個天地宇宙的維護之職托付與道祖鴻鈞。並告訴道祖鴻鈞,日後魔祖羅喉破關而出之時,或許要將機緣印證在甲木身上。

    只是道祖鴻鈞與盤古大神一般,也是那鴻矇混沌中人,道祖鴻鈞也沒見過那天地萬物地靈魂生命。後道祖鴻鈞無奈之下,因為先天五行中,壬水而生甲木,便將你安排在我身旁。

    如此,在那天地初開的億萬年中,你和我便是如此在那不周山間的一個小窩中度過。

    那南嶽衡山上松子發芽的一窩清水,不過也是我壬水的一個化身罷了。

    為何你後世今生間,只能記得那後世,卻於今生,點滴也沒有印象?

    若水卻是不知道,在不周山下壬水已經生長後,甲木的松子卻還在道祖鴻鈞手中,道祖鴻鈞將甲木松子送到壬水身邊,卻是隨手採了一朵紫霄宮旁的雲霞裹送。

    而那朵雲霞,後來被道祖鴻鈞門下的上清聖人通天教主點化,收為門下之徒,賜名雲霄。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那南嶽衡山問天台下的松子落入到那懸崖峭壁中地窩中,不也是一道清風吹去地麼?

    風者,化為水汽,而凝聚成天地初開的億萬年後,後世宋金地億萬年,那日李松與孔宣行走在那不周山下,初遇三霄之時,李松只覺心中一陣陣的悸動,而李松的眼光,頓時便被那一襲黃衣的女孩牢牢吸引住。

    那個女孩,正是雲霄。

    同舟共濟,是緣;路上的一次擦肩而過,也是緣。在億萬年中,在億萬里內,在億萬人裡,我與你相遇了,你我還祈求著什麼?

    一切皆是那命中因果的注定!

    在若水身下的黑洞中,有那電閃雷鳴,烈火颶風,在猛烈的咆哮中……

    在那光與火中,有一道身影,手中拿著一把鑿子,大聲的在吶喊,聲音是那般的痛苦,彷彿一個被父母遺棄了的小孩:「大哥,你瞧見了,你那開天斧柄所化的混沌鐘,此刻在一聲一聲的讓天地三界都在沉思著混沌,沉思著那個多麼美好的鴻蒙!是鴻鈞啊,是鴻鈞在欺瞞了你,鴻鈞主掌著這個宇宙,自然不想讓宇宙回到那鴻矇混沌中去,自然不想讓你重生!大哥啊,我魔祖羅喉才是你真正的親人,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將我困在這暗無天地的黑洞中……」

    那身影突然抬起頭來,望著那盤古大神眼淚所化的黑洞的封印,竟然要痛哭起來:「大哥啊,不管你怎麼看我的,這是你為我落後流下的眼淚,我魔祖羅決不去損壞你留給我的東西,哪怕我永遠的被你困下去……嗚嗚嗚嗚……」

    有道祖鴻鈞天道含三千大道,天道為公,是以道祖鴻鈞永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有魔祖羅天魔含三千雜念,天魔心私,是以魔祖羅喉永遠隨心所欲,隨心而行!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9 17:53
第七章 劫爭 一零四 聖人之力

    李松卻是踩著木、革、土、匏、竹、絲、石等七音的節拍,在那虛空中大踏步的望著准提金身行去。

    待得李松磕飛那准提金身左第三手的蓮花後,李松驀地仰天一聲長嘯,伸手一揮間,那輪迴杖柄松子在五色光華中,倏地變大,只如一個青色的松子大錘,。

    松子大錘狠狠的向著那混沌鍾敲去,彷彿要將全身的力氣都發洩其上。

    「鐺」……

    鍾者,八音之魂。遠古時期,唯有那一國君王方能用之,當八音齊奏時,總是由鐘聲始,由鐘聲結。

    混沌鍾一聲長鳴間,鍾內突然便騰起一股氣流,那氣流形成一團漩渦,突地一聲爆炸開來,卻又被混沌鐘聲迅疾攏聚,化作一條氣龍,氣龍一聲咆哮,便望那准提金身左第二手的如意寶幢撞去。

    「轟」……

    兩者毫無懸念的便撞在了一起,那如意寶幢瞬間便被撞得粉碎,而氣龍也是在一聲吟嘯間,消失不見,准提金身悶哼一聲間,十八手齊齊舉起向天,神情肅穆,彷彿在行那最後的祈禱。

    而李松,卻是趁著這一撞之力,身形又踏進了一步。此時的李松與准提金身間的距離,不過為那一步之遙,庚金與這甲木,兩者終於要行這面對面的決戰。

    「玄木,你實為無知妄兒,你以為你有那混沌鐘,便能取勝於我麼?」准提金身二十四首眼睛中閃過精光,如那利劍一般,似想要將李松刺穿,准提金身一聲大喝,言語中有著無盡的憤懣,卻也有著無盡的快意,道:「今日你一心求死,貧僧便成全於你!也讓你見見什麼才是真正的聖人大法!」

    「煌煌蒼天,茫茫大地。借我聖人於混沌陰陽之力!」准提金身二十四首突然一起仰天吶喊,再不是先前那佛教准提神咒。

    頓時。便聽得整個天地三界一片雷霆霹靂之聲。有那青、黃、赤、白、黑五色光芒源源不斷地向著准提奔湧而來。而准提金身卻是右邊九手做那說法相。左邊九手做那正法相。那些五色光芒從者准提金身地右手進入。卻又流溢於准提金身地左手。

    說法相。便是准提聖人億萬年地教化所在;正法相。便是准提聖人億萬年地降魔手段所在。

    准提今日先前見得佛教門人自如來以下。全被李松打殺。早就對李松動了殺心。只是准提知道李松功德無量。修為了得。又有那洪荒三界第一防禦寶貝混沌鐘。若是強行出手。怕也難以成功。

    於是准提便先以庚金金身施展佛教十六般無上威壓(十六種寶貝)。加諸於李松一身。而後在以自己億萬年地聖人手段。行這最後一擊。

    聖人為道祖鴻鈞天道地執行者與維護者。其之所以能不死不滅。便是因為聖人可以借得這天地宇宙之力為己用。天地宇宙之力豈有窮盡之時?

    就在准提使出那說法相、正法相二手印時。李松頓時便覺得自己週身地氣機都被准提鎖定。呼吸不暢間。連血液似乎都不能流動起來。自己被准提壓在以個極為狹小地空間內。渾身都是一種想讓人乾嘔地憋屈。

    李松本為那先天甲木之精,無論在何種情況下。身體總是能自行吸收天地五行中的先後天甲木之氣,可而下,李松卻是發現那天地間的甲木之氣似乎也被准提給掐斷了。

    即便是那先天至寶混沌鐘,此刻也再不能發出那清越古樸地長鳴,反而如受傷的小貓一般,孱弱的呆在李松手中,在哪裡低低的嗚咽著,再不復以往的威風。

    難怪人說,聖人以下。皆為螻蟻。原來這天地三界中,唯有這聖人,能讓五行凝聚,復歸陰陽混沌。一切都歸於陰陽混沌了,那後天出世的人們,還能如何成活?

    准提金身方才被李松連破十六手,雖是在意料之中,卻也是覺得聖人之尊,甚為丟了面皮。又想起自己為聖人。對付這未成聖的李松,還要行如此手段。怕是日後也要被其他幾位聖人嘲笑。

    一想道這,准提便恨不得拔了這李松皮,抽了這李松骨。准提又見得李松眼下的模樣,便知李松不能借天地之力,被自己所困,准提心中又升起了一股虐待的快感,二十四首仰天長道:「玄木,命中注定甲木當為我庚金所克,今日你死在我地手上,卻是死得其所!」

    頓了頓,准提又是惡狠狠的道:「玄木,你殺我佛教大乘佛派一脈,我今日殺了你後,便去那玄木島上屠你儒法滿門,斬得你玄木島雞犬不留,讓你在死後也有人陪葬!」

    此刻的准提,哪裡還有半分佛教聖人地氣度,倒更像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瘋了的儈子手,在那裡使勁渾身的力氣,朝李松吼道:「玄木,想必你現在也是後悔,要將那成聖契機賜予孔宣,否則,以你的修為寶貝,我准提豈能如願?哈哈哈哈,世事皆是那上天注定啊!」

    准提說歸說,手中的動作卻是一點都沒停歇下來,就在准提的狂吼間,准提金身的左右十八手在慢慢的聚攏,十八手上面五色光芒繚繞,突然一陣電閃雷鳴聲從上傳來,只見那虛空之外十六道金光迅速的向著准提地十八手飛來。

    待得那些金光飛近,才讓人看得透徹,正是那方才被李松連進十六步間,以混沌鍾磕飛的准提金身的十六般寶貝,那十六般寶貝竟然完好如初,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個戰鬥一般。

    准提伸手接了那十六般寶貝,又是一聲大喝:「破!」便見那十六般寶貝突然齊齊復又飛上空中,在空中凝聚成形,一陣陣七彩霞光中,竟然變化成一根金黃色的光禿禿的菩提樹,菩提樹上張著左三右四七根枝椏。

    正是那准提取自道祖鴻鈞紫霄宮分寶崖上,用以證就聖人大道的先天靈寶七寶妙樹。

    准提左手的說法相,右手的正法相齊齊朝那七寶妙樹一指,便見七寶妙樹徑直的飛到准提金身手中,准提十八手共同掄起那七寶妙樹,朝著李松地頭頂便惡狠狠的砸下來……

    沒人會相信,若是李松被准提砸中了,還能餘得性命!

    就在李松被准提以聖人大法,化歸週身五行之氣重新為那陰陽混沌間,在李松的丹田之內,那似乎原本已經沉睡的松子猛然的醒將過來,松子一個激靈間,便發熱的起來,如那熱氣球一般,在李松的身體內騰騰而起。

    在松子裡,也是有青、黃、赤、白、黑五色光芒閃耀,由青到赤、由赤到黃、由黃到白、由白到黑、最後又右黑到青,在李松的身體內形成一個流動的循環起來。

    那流動地循環越轉越快,慢慢地青中有黃、白中有黑,很快便青、黃、赤、白、黑融成了一體,再也分不清楚哪裡是青,哪裡是黑。

    就在五色完全融合間,那個流動的循環頓時便變得透明起來,突然如那煮沸地水,熱氣騰騰的在李松體內翻滾起來。

    李松頓時便覺得那騰騰的熱氣化作了失去的力氣,片刻間,自己便更勝先前的精力充沛,渾身都是那使不完的力氣,欲噴湧而出。

    李松舒泰得直想大聲呻吟起來!

    「哈哈哈哈!准提,可歎你機關算盡,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誤了區區性命!」李松仰天一嘯,將那混沌鍾置於頭頂漂浮,垂下千萬道混沌劍氣間,將自己牢牢護住後,滿臉鄙夷的看著驚魂不定的准提道:「你能將天地間的五行之氣化作那陰陽混沌,可你能將我玄木體內的先天五行之精化歸陰陽混沌麼?」

    准提聞得李松之言,頓時便想起了一事,臉色剎那間便變得慘白!

    李松同時身具先天五行之精,李松的身體便是一個小天地宇宙,只要先天五行之精不斷絕下來,那麼李松便永遠也不會缺乏氣力。

    自己方才費盡千辛萬苦,才謀得這一步動作,難道便要如此付諸東流麼?

    「玄木你休得猖狂,即便你個恢復氣力那又如何?」准提似惱羞成怒,表現在那通紅的枯瘦的面龐,嘶道:「玄木,你即便法力滔天,又能如何?如今我聖人之力已盡出,今日注定你將敗亡身死!」

    「哦!是麼?怕是今天注定敗亡身死的不是我玄木,而是你准提聖人!」李松面色突然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神的莊重,讓准提在狂怒間,竟然升起了一股錯愕。

    李松看著准提,淡淡道:「我玄木於洪荒億萬年來,可曾見過我有說話不算數的時候麼?今日我玄木說要屠聖,那便是真要屠聖,即便是道祖鴻鈞來得此地,也是更改不得!准提,庚金雖克甲木,可木多壓金!你認命吧!從此世間或將再無准提聖人!」

    准提看著李松那平靜的面龐與平靜的語氣,心中情不自禁的便打了個冷顫,先前那滿滿的信心,不知為何突然便欲倒塌下來,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種自己億萬年來從未有過的寒意。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9 19:04
第七章 劫爭 一零五 鴻蒙劍出

    李松卻是再不理會准提,只遙遙向那虛空一拜,也不知李松是在拜誰。

    在李松的身上,霍的便湧起那濃濃的混沌氣息,彷彿李松再不是李松,而是一個未曾被盤古大神所開闢的鴻蒙宇宙。

    天地三界沉寂的可怕,一絲聲音也沒有,此刻便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所有的生靈都在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李松伸手望虛空一招。

    就在李松一招間,那天地三界的寧靜頓時便被打破,整個宇宙天地似乎都在顫抖起來,三十六重天宮每一重都籠罩在層層烏雲之中,鳴雷閃電不歇,颶風鄹雨不止,彷彿要將這天宮打破。十八重黃泉地獄中,每一重地獄的鬼魂都在那嘶吼嚎啕,彷彿那地獄就要被擊碎。

    地界的凡人老百姓一個個茫然失措,看著那天上一會兒太陽、一會兒月亮,一會兒雨雪飄飄、一會兒又是晴空萬里。

    天啊,你是否要塌下來,地啊,你是否要陷下去!

    可這天地三界的怪異絲毫沒有影響到李松,在李松的身邊,沒有霹靂閃過,沒有鳴雷響起,還是那般的雲淡風輕,天高氣闊。

    唯一不同的是,在李松的手上,多了一柄黑黝黝的尺餘長劍,那長劍不知其何來,不知其何現,沒有絲毫的顯眼之處,就那模樣,怕是扔進一堆廢銅爛鐵中,也無人能辨得出來。

    可就是這劍的問世,突然那天地三界所有的寶貝,凡有靈性者,都似失去了控制一般,齊齊面向地界北俱蘆洲黃龍關上的虛空。清吟起來,彷彿在跪拜著,迎接一位遠古的王者降臨世界,要接受檢閱一般。

    就是這劍地問世。天地三界中地那七位聖人齊齊猛地心中一跳。彷彿便欲被人掐住了喉嚨。心中猛地一陣強烈地乾嘔感覺。

    金鰲島碧游宮前。玉清聖人原始天尊與太清聖人太上老君並排而立。在兩人地身後一步間。便是那上清聖人通天教主。

    在老君與原始地手上。有那以前號令天地三界先天至寶太極圖與盤古幡。現在沒有了昔日顏色。太極圖與盤古幡在那裡戰戰兢兢地顫抖。一絲混沌氣息都不敢散發出來。

    原始一臉憤懣地望著李鬆手中地那柄長劍。眼中要噴出火來。也顧不得聖人威嚴。在破口大罵道:「這個玄木簡直就是變態。我等三清再留玄木不得。否則我等三清將死無葬身之地!」

    那太清聖人太上老君再不是昔日那般地面無表情。無喜無憂。抖動了一下手中地太極圖。滿是不甘地仰天長歎一聲。對著身後地上清聖人通天教主道:「三師弟。事到如今。你還不能做決斷麼?」

    三清在一起修煉盤古元神歸一大法。便是以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後地功德所形成地天地玄黃塔為引。而後三清各交出自己腦海中地部分記憶。來模擬那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地過程。

    在盤古大神的開天斧中,斧柄化作了李松地混沌鐘,斧頭化作了太極圖,在老君手中;斧身化作了盤古幡,在原始手中,而其中與鴻蒙宇宙直接相連,也是在盤古大神開天過程中最為重要的斧刃,卻是化作了通天的誅仙四劍。

    因為通天不願意拿起那誅仙四劍,所以三清在一起閉關修煉許久。也是參悟不透盤古大神如何開天闢地,老君原始為此頗為苦惱,卻也無法可想。

    老君此言一出,那原始趕忙掉過頭來,一臉希翼地望著通天,卻是言語中放下了以前所有的高傲,都帶著了幾分懇求,道:「師弟,你我三清間的仇恨。無論怎麼樣的打來殺去。終究是兄弟一體而生,三清無一不成。大家都有個心知肚明,我原始即便再恨你通天,即便滅了你通天截教滿門,我也不能拿你通天怎樣?」

    說著說著,原始彷彿是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語速中有無盡的淒涼,道:「可如今你看這玄木道人,手上那把寶劍一出,你我聖人便盡皆膽寒,再與螻蟻無異!怕是玄木道人今日屠了這與你我一同在道祖鴻鈞紫霄宮中聽道的准提後,明日便要仗劍殺上我等三清道場,來屠了你我了!」

    就在原始說完間,整個金鰲島碧游宮中一片鏗鏘哀鳴聲傳來,這聲音,便像是一個與生俱來的高貴王者,突然要被人趕下了寶座,流放三千里外,那種王者心中的淒涼苦慘之情。

    從今而後,世人再談天地三界第一殺伐利器,將再無人提起這非集齊四聖而不能破的誅仙四劍。

    通天心中猛地一顫。這時候,誅仙四劍猛地從那金鰲島碧游宮的地底飛出,嗚咽著來到通天的身邊,如一個犯了錯誤離家出走的小孩,在外面吃了無盡的苦楚之後,又回到自家父母的身邊,等待著父母的責罰。

    兒女便是那父母心頭的肉,如此情景下,哪一個父母還捨得打罵?

    老君看著那誅仙四劍,也不理會通天,道:「三清元神若能歸一,又有這三大先天至寶在手,便幾可有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一半地力量,別說是那玄木道人,怕是道祖鴻鈞來了,我等三清也可與之一戰,不必再為懼怕!」

    通天長歎一聲,伸手摘過那誅仙四劍,與著老君原始復又一起向那碧游宮內走去。

    三人再也不關心,那李松與准提之戰的結果。天外天,道祖鴻鈞紫霄宮外的虛空上,接引手持先天靈寶九品蓮台,正心急如焚的往著北俱蘆洲上方的虛空飛去。

    聖人法力通天,基本上都掌握了天地規則的瞬移之技,但這瞬移,卻只能在同一個天地中,也就是說,從天外天到北俱蘆洲,即便接引行瞬移之技,也要在中間的三十六重天宮停頓。這也是那妖師鯤鵬雖然沒有成聖瞬移,卻能號稱天地三界速度第一的緣故。

    眼看接引便要來到這地界之上,接引心中稍稍安定下來。那李松即便有本領再高,可同時對上接引准提兩位聖人,也難得討到好處。

    卻是就在接引要穿進來地界的時候,突然天邊一道五色光華閃過,緊接著一個身影便出現在了接引身前。

    那是一位滿臉孤傲,俊朗無比地道人,身著一五色道袍,手中執一三尺青色木尺,背後有那青、黃、赤、白、黑五色光芒隱隱流動,織成一片天幕,剛好擋住這接引地去路。

    這一位道人,正是那道祖鴻鈞天道之下,天地三界的第七位聖人,洪荒遠古飛禽一族少主,玄木島儒教之祖,人族護法地孔宣。

    「聖人既然來了,又何必走得如此匆匆?」孔宣立在一朵五色祥雲之上,衣袂飄飄,風姿神秀,對著接引緩緩道:「貧道卻是在此等候聖人多時了!」

    「南無阿彌陀佛!道友既然在此等候,那貧僧倒也不需講什麼客氣了!」接引哪裡還不明白這玄木島的一環套一環之計?不過而下危機關頭,接引倒是冷靜下來,只唱了一聲佛號,道:「貧僧也是久仰儒教聖人之能,今日貧僧便借此機會,來見識一番。」

    接引時間緊迫,也不多說廢話,大喝一聲,雙手朝那九品蓮台一指,九品蓮台霍的便金光四射,滴溜溜的轉動起來,越變越大,足有幾百畝大小。

    九品蓮台遮天幕地間,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向著孔宣砸去。去勢也不見緩,也不見急,只是凝重而莊嚴,散發著聖潔的光芒,讓人無法生起那反抗之心,而甘願皈依其所。

    孔宣怡然不懼,面上表情也沒有一絲的改變,彷彿那九品蓮台根本就是與自己沒有一丁點關係一般,只待那九品蓮台快要到得身前,孔宣才將手中玄木尺一揮,大喝一聲道:「五色神光,破!」

    孔宣的背後猛的便有那五道光華飛出,如五匹彩練,交纏在一起,逕直的向那九品蓮台捲去。

    「轟」……

    頃刻間,五色神光便與那九品蓮台撞在了一起,一聲雷鳴傳來,那九品蓮台登時便望旁一偏,改變了原來的軌跡方向,竟然在空中打了個轉後,又倒飛而回,接引將那九品蓮台接在手中,卻是被那反噬之力,震的手臂猛然一抖。

    孔宣的五色神光一刷功成,也是不再前進,退了回來,就在五色神光要消失不見之時,孔宣卻是身形晃了一晃,幾欲站立不穩。

    孔宣五色神光號稱無物不刷,卻是只能刷那後天五行之物,刷不得先天寶貝。後孔宣以先天五行之精煉化五色神光,又是成聖後斬出五行分身,才能刷得那先天寶貝。

    不過孔宣終究成聖不久,對天道的感悟尚比不得接引這等在洪荒時期的遠古聖人,所以方才兩人試探性的一次攻擊中,孔宣便落在了下風。

    「道友不過才證得聖人之位,便想挑戰於我,怕是討不了好!」一招之下,兩人自然都是清楚雙方的實力,接引當即赤腳向前踏進了一步,祭起手中九品蓮台,一臉慈悲的與著孔宣道:「南無阿彌陀佛,貧僧還是奉勸道友趕快離開,莫再與貧僧為難!以免落得個億萬年修為不保,身死飛灰的下場!」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9 23:49
第七章 劫爭 一零六 准提身殉(上)

    「道友性子慈悲,貧道卻是在此多謝了。」以孔宣的性子,自然不會被接引嚇到。孔宣不怒反笑,對著接引道:「不過如今道友要擔心的怕不是貧道,而是那與道友相處了億萬年的准提聖人。」

    接引面色微微變化,接引自然知道孔宣在此拖住自己之意。接引又是向前邁進一步,正待說話間,突然天地三界齊齊變色,心中一陣悸動傳來,連自己手中的先天靈寶九品金蓮此刻也是黯淡無關,垂頭喪氣。

    那李松的混沌至寶鴻蒙劍已出!

    接引臉色陡然便是慘白,在這一剎那間,終於將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心中疑惑想得了透徹。

    「好一個三清聖人,好一個玄木道人,今日之事,我接引算是承你等恩情,記下來了!」佛教聖人蠟黃的臉上此刻再不復往日那閔懷眾生的慈悲疾苦,反而是一臉的暴戾憤怒,狠狠的道:「日後我接引定有所報!」

    就在接引罵完間,接引突然盤膝端坐下來,朗朗的宣了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嗡、嘛、呢、叭、咪、哞!萬……佛……朝……宗……」

    「轟」的一聲中,接引已經顯了丈六金身,端坐在那九品蓮台之上,頭上浮著三顆晶瑩剔透的佛舍利。而在那西邊天空,那極樂世界須彌山冉冉升起,漫天的金光遍佈了整個天地三界,瞬即又化作一個個碩大的「佛」字,齊齊的向著接引湧來,盡都消失在接引體內不見……

    接引的丈六金身在吸收得那些佛字後,越來越是金光閃閃,到得最後,金身竟然要變得透明起來。

    如來雖然為萬佛之祖,就接引准提二人才是真正的佛教創始人,能使用這萬佛朝宗,引所有佛教之力者。也唯有接引准提二人。

    接引卻是毫不理會那天地間的異色,只一聲大喝,金身便化作一道光影,如離弦的劍,如霹靂閃電,竟然狠狠的向著孔宣撞過來。

    李松鴻蒙劍出。准提危在旦夕,接引哪有時間和孔宣耗下去,此刻一出手便是這兩敗俱傷,不要命的打法,顯然是要以自己億萬年的修為來逼迫孔宣。

    孔宣修為也達化境。如何不曉得接引這萬佛朝宗地厲害?接引既然出得此招。怕是此刻自己再使用那些寶貝手段都是空談。唯有和接引硬碰硬了!

    一則為了給李松爭取時間。二則心高氣傲地孔宣怎能認輸?當下孔宣將心一橫。將牙一咬。高聲喝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聖人來得正好。今日我孔宣便與你行誅死一搏!」

    孔宣說罷。將那手中鎮壓儒教氣運地玄木尺望自己背後一插。玄木尺頓時便化作了一道青光。消失不見。而孔宣地背後地五色神光陡然直衝天穹。似乎要將這個天地三界給插碎。在那五色神光中。隱隱一層一層地現了那定海珠所化地二十四諸天。每一諸天中都有三千世界。每一世界中皆有三千儒國。每一儒國中皆有三千儒家學子。每一位儒家學子皆是手捧著一步記錄著孔宣(孔子)一言一行地儒教經典《論語》。在那高聲念道:「學而時習之。不亦說呼?……」

    那聲音瞬間便響徹了天地三界。所有地儒教學子都跟隨著二十四諸天裡面地儒教學子一起誦念起論語來:「……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一道道浩然正氣便從那天地三界地每一個角落升起。向著孔宣背後地五色神光只爭分秒地趕來。向著那二十四諸天匯聚而去。

    孔宣又是仰天一聲長嘯。便見孔宣背後地五色神光突然便全數收回。環繞在孔宣地週身。孔宣抬腳一踏。便也如那接引一般。狠狠地向著對方撞去。

    一個是那佛教之尊,一個是那儒教之祖,同為天地間不死不滅的聖人,今日竟然以平時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掉了的這佛儒兩教億萬年來積累地功德造化,來行那凡夫俗子爭勇好狠,捨生忘死之事。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在兩人相撞處傳來。卻是每一聲爆炸聲中。便是有有一個碩大的黑洞出現,這個宇宙天地三界便猛的一震。搖搖晃晃起來……

    「喀嚓」、「喀嚓」、「喀嚓」……

    不知道從宇宙的那一個角落,突然便傳出一陣陣的空間撕裂聲,彷彿是有房屋快要倒塌,也彷彿是有大壩快要崩潰……

    在那天南不死火山下,遠古洪荒飛禽至尊鳳凰手持那鳳凰翎,一臉苦笑的向著那噴湧而出的地心火掃去,在鳳凰的身後,有鶴、鷹、鷂、鵠四鳥將齊齊以手抵在鳳凰身後,鳳凰翎每掃動一次間,便似將那些要噴出不死火山地熔岩吸收一空,可那熔岩卻似永遠也吸不空……

    在那中州麒麟山裡,遠古洪荒走獸至尊麒麟王正襟端坐,麒麟王身後,有那虎、獅、象、豹四獸將嚴陣以待,在麒麟王的身前,那地表赫然裂開了一條大縫,大縫還在慢慢的向著麒麟山外延伸而去。麒麟王溫文爾雅的面龐上此刻已是大汗淋漓,手上提著那顆本命麒麟印連連舞動,一道道七彩光華化作一個個的金箍,向著地表的那些大縫掛去。

    在那東海海底,遠古洪荒鱗甲至尊祖龍滿臉怒容,率領著龜、鯊、蟹、蟄四鱗甲將,口中吐著一顆神農丹,衝著那翻滾不止的海底湧泉咆哮不止。

    神農的脾氣最是火爆,可就沒有鳳凰、麒麟王那般好性子了,一邊施法,一邊在破口大罵道:「這群混帳,還打個屁,這天地都打碎了,大家都沒得打了!真是一群混帳!」

    接引孔宣兩人,一個為了自己的兄弟,一個為了自己地兄長。便頂在那虛空之中,管他天地三界幾何?

    聖人,也是人啊!

    孔宣畢竟是封神之後才建儒家。建立儒教更不過是短短百年之內,比不得接引佛教那般自洪荒以來千萬年的沉澱積累。

    孔宣再也堅持不住,只遙向那北俱蘆洲黃龍關上虛空望了一眼,苦笑一聲,暗道:兄長,孔宣今日可是盡力了。

    孔宣「哇」的一口鮮血吐出。仰身便望後摔去,只覺渾身劈皮開肉裂,似欲寸寸折斷,那背後五色神光中二十四顆定海珠所化的儒教二十四諸天,一齊震動間,竟然化諸烏有,再不復存在。

    「砰」的一聲,孔宣便摔在那虛空之上,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只留了漫空的血跡。化作那血雨,向著天地三界灑去。

    地界一眾儒家學子盡皆身同感受,個個悲憤欲哭!

    接引畢竟沒有鴻蒙劍那等變態的寶貝。此刻將孔宣打得重殘,卻也是要不了孔宣的性命。聖人嘛,不死不滅,受傷得重,不過閉關療傷得久而已!

    接引也好不到哪裡去,在虛空中「蹬」、「蹬」、「蹬」地連退幾百丈,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陣猛烈地咳嗽間。一口口殷紅地鮮血也是吐出。

    不過比起孔宣那半死不活、需閉關千年的狀態,接引算是大獲全勝了。

    接引也不理會孔宣,只以那九品蓮台強撐著身體掙扎著站起來,用手一抹嘴角地鮮血,便欲打起精神,望那北俱蘆洲黃龍關上的虛空飛去。

    突然,整個天地三界一陣悲鳴聲傳來,漫空地菩提枝那紛紛揚揚灑落下來,卻是還未落得地上。便已經枯萎……

    接引心中一陣悲慟,渾身顫抖間,想要將眼睛閉上,可那億萬年沒有出現過的眼淚,怎麼也阻擋不住,從接引的眼皮間嘩嘩的流下……

    北俱蘆洲,黃龍關上虛空。

    那准提金身見得李松手中的鴻蒙劍出,頓時便覺得鴻蒙劍上凜冽的殺意傳來,有若那層巒疊嶂。一重重的將自己包裹起來。自己渾身頓時便變得冰涼,連自己的庚金金身也是情不自禁的便是冷汗直流。

    這一刻。准提終於感覺到了一股自己踏入洪荒億萬年來從未有過地恐懼,一個自從自己成聖後便再也沒有想起過的詞語也是出現在准提的腦海之中,那個詞語便是「死亡」。

    准提哪裡還不明白是何事?

    准提終究聖人之能,臨危不亂,倉促之間一聲佛門獅子吼,將那手中地加諸了佛教十八種理念的先天證道靈寶七寶妙樹望李松猛砸間,抽身便要往後退去。

    聖人能引天地之力為己用,同時化身天地,只要避過李松這當頭一擊,便有機會遁走。

    「想要逃麼?哪裡有這般容易?方才聖人斷絕貧道天地萬物之力,欲制貧道於死地。如今可是輪到貧道來將這一招原封不動的還給聖人了!」李松冷哼一聲,頭頂著混沌鐘,也不理會那准提砸來的七寶妙樹,只一聲大喝間:「先天五行分身,急急如律令,出!」

    「轟」的一聲霹靂響過,在一陣五色光芒繚繞間,突見李松身上霍的便飛出赤、白、黑、黃四道人影,那四道人影各執行松柄輪迴杖,皆是與李松一般模樣,不過顏色不同罷了。正是那李松獨修功法,天地三界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先天五行分身丙火、庚金、壬水、戊土四位道人。

    四位分身皆是以瞬移身法,一眨眼間便站好了方位,丙火在南、庚金處西、壬水立北,戊土立於正中,不過稍偏向李松甲木本體所在東方。

    先天五行之精乃是那萬物之母,先天五行之精站好了方位,頓時便見天地三界奔湧而來的先後天五行之氣盡數被李松的五行分身阻擋吸收,再沒有半點進入准提之身。

    准提方才退卻地方向正是西方庚金之位,卻是見得那庚金道人舉起庚金輪迴杖就朝著自己砸來,准提不禁便是一聲苦笑。

    自己為先後天庚辛金之祖,沒想到今日竟然要被庚金所打,實在是洪荒千古奇事。李松一環套一環,將所有的步驟都是算得絲絲入扣,沒有一分紕漏,怕是方才自己盡力的將七寶妙樹一砸也是李松有意誘之,否則李松早可擺下這先天五行大陣。

    如今自己的十六般寶貝皆是隨著那七寶妙樹一起砸向李松,卻是又要拿什麼來阻擋李松的鴻蒙劍?

    准提只覺得身上的氣力在慢慢的流失,卻再也補充不上來,突然間便猛的將眼一睜,一陣凶悍之光射出。

    也罷,既不能退,便唯有死戰!

    准提暴吼一聲,庚金金身挾帶著融融烈火,便向那李松撲身而上,庚金乃是天地三界至剛之物,如此強攻,或許還能存得一線生機。

    李松見得准提金身殺上,卻是豪不畏懼,腳下站定身子,半步不退,手中掄起鴻蒙劍,施展那玄木變近身搏鬥功法,將這鴻蒙劍當成了大刀,直往這准提金身劈去。

    「嚓」、「嚓」、「嚓」……一蓬蓬血霧便在那黑黝黝的鴻蒙劍影翻飛中,四濺而出…鴻蒙劍砍在准提金身之上,卻是如劈在皮革之上,只如推枯拉朽一般,准提地天地三界至剛的庚金金身根本便阻擋不住。

    「喀嚓」一聲,伴隨著准提的一聲悶哼,准提金身的一條胳膊便飛上了半空,那胳膊的下面,還有鮮血在滾滾流下……

    又是「喀嚓」一聲,又是准提的一聲悶哼,准提金身的一個腦袋便被鴻蒙劍砍斷,在空中翻滾著飛的無影無蹤,只流下一路的血跡在蔓延……

    一條胳膊,兩條胳膊……一十八條胳膊……

    一顆腦袋,兩顆腦袋……二十四顆腦袋……

    李鬆一口氣將這鴻蒙劍連朝那准提金身砍了四十二劍,才停歇下來……這一陣亂砍間,准提金身地二十四首,十八手,都成了烏有!

    這一刻,李松再不是那位天地三界和藹可親地人族聖父,玄木島主,李松就是一個屠夫,一個儈子手!

    卻是就在此時,那准提所有法力凝聚所在的七寶妙樹也是砸上了李松頭頂地混沌鐘。

    「嗚」……混沌鍾一聲哀鳴,彷彿也覺得疼痛難忍。李松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胸中氣血翻騰間,五臟六腑都要震裂開來。

    「噗嗤」……李松一口殷紅的鮮血吐將出來,卻是再也站不起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在李松喘氣間,口中的鮮血汩汩而出,就如那雨後的泉水一般……

    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20 23:53
第七章 劫爭 一零七 准提身殉(下)

    那李松的四具分身倏地飛到李松體內,李松丹田內的松子猛的一熱,那先天五行之精迅疾的流動起來,為李松提供著源源不斷的能量。

    李松以輪迴杖強撐著站起來,向著那遠方倒在虛空中的准提走去。

    這位昔日道祖鴻鈞紫霄宮中聽道之人,洪荒六聖之一,佛教二教主之一,先天庚金之精準提金身已被李松的鴻蒙劍斬碎,此刻渾身皮開肉裂,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准提一動不動的蜷伏在那一灘殷紅的鮮血中,再沒有半點那高高在上的聖人模樣。

    准提那枯瘦的面龐上再無昔日那種蠟黃的光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慘淡的灰色,雙眼的凝神間,瞳孔越來越是渙散……

    聖人生機已絕!

    創世青蓮孕盤古大神,蓮子兩分為那開天斧與開天鑿,三十一片蓮花化作二十四片造化玉牒與七道鴻蒙紫氣,連那五片蓮葉也是化作了十大先天靈寶。

    可以說,整個宇宙天地便是那創世青蓮所造就也不為過。而蓮莖作為蓮子、蓮花、蓮葉的載體,自有那神鬼莫測、屠戮天地之能,便是那先天庚金之精的准提聖人也承受不住。

    整個天地三界電沒閃了,雷沒鳴了,連一絲風也沒有,靜溢的可怕。只有那准提微弱的呼吸聲以及准提身旁血泊中的證道先天靈寶七寶妙樹在低低的嗚咽……

    李松看著准提模樣,心中卻是沒有一絲屠聖的歡喜,反而是萬分的沉重,李松突然頓住,面色恭敬的朝地上的准提行了一聖人之禮。

    李松與准提第一次見面便是在那三山關下相救孔宣之時,兩人大打出手;第二次相見之時乃是在花果山上收至尊寶為徒,兩人也差點兵戎相見;第三次卻是在道祖鴻鈞紫霄宮中商議封神,更是針鋒相對了。

    如今乃是第四次,怕也是最後一次了。李松覺得,自己欠準提一個聖人之禮。

    若是沒有李松。孔宣已經成了佛教地孔雀大明王;至尊寶。也成了佛教地護法鬥戰勝佛孫悟空。

    做為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洪荒天地地後世人李松來說。如今地結果。或許對準提太不公平了。

    人生地交集。皆是緣!但有時候。不是善緣。而是孽緣!

    李松一直認為。自己與准提之爭。不過是自己與准提地理想之爭。是自己代表著地玄木島與准提代表著地佛教。兩者間地理念之爭。准提在洪荒三界所為。沒一條是為了他自己。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佛教地發展。即便背負罵名也在所不惜。

    或許。這也是一種自私。但這樣地一種自私。是一種大奉獻地自私!當一個人承擔地責任多了。便再不是為自己而活了。

    在強者為尊、成王敗寇地年代。談不上誰比誰更高尚。

    那躺在地上的准提見得李松向著自己行這聖人之理,那快要淡薄的意識第一時間便是想到李松乃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正待拼盡渾身最後的力氣反抗!

    聖人,不需要任何形式的憐憫!

    突然間,准提卻是瞥見了李松的表情,那種臉上沉重,絕對不是一種虛偽。是一種明悟,一種對天地三界所有事情都有預料,而自己卻無法改變丁點地明悟。

    准提只覺自己腦袋中「轟」的一想,似乎打開一扇窗子,驀地便一件件的浮過李松自化形以來,在洪荒三界所做過地每一件事情來……

    那隨女媧造人、那隨后土身化輪迴地獄、那巫妖大戰不周山下相救兩族殘存一脈、那點化天地人三皇教化世人、那商周封神時所為……

    一切的一切,為何連聖人都無法掐算預料的天機,以當時一個准聖修為的甲木能把握得無此巧妙?

    准提猛的一陣咳嗽起來,鮮血一口一口的吐出。將那胸前已經破碎的白色淄衣上原本已經乾涸的血痂又是惹得通紅……

    「你到底……是誰?」准提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身軀,艱難地提起那已經沒了血色的手指,指著李松,痛苦的搖了搖頭,彷彿從沒見過李松一般,道:「你……你不是甲木,你到底是誰?」

    李松眼光卻是透過了那慢慢的歷史塵煙,看向那千年後東勝神州的一個小村莊……

    那裡,有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憤青!

    李松伸手一揮。那庚金、丙火、壬水、戊土四分身又是一閃間,站好了方位。將李松准提二人牢牢的包圍在中央,使其自成一片天地,外界的所有神識再無法探進來。

    「這卻是我進得洪荒以來,第一次與人談起我的身世了!」李松一臉悵然,也不知是在懷念後世,還是在感歎而今,道:「你准提聖人卻也是當得起我李松地一次!」

    說罷,李松便將自己在南嶽衡山墜崖,轉世輪迴為不周山下一顆小松苗之事,娓娓的與准提說起……

    「李松,李松……」准提在喃喃自語間,卻是一臉的苦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准提的語氣中有著有著幾分痛楚,有著幾分恍然,卻更有著幾分不甘……

    自己與李松之間,並不是一場公平的決戰,任誰敗了,也不會心服口服。

    但是,自己又能怎樣呢?

    准提想著想著,突然猛的一聲咳嗽,呼吸便變得急促起來,身子在猛烈的顫抖,只有那呼出的氣,沒有那吸進的氣……

    那鴻蒙劍斬去准提金身地十八手、二十四首,將與准提合體地金身打碎,實在是斷絕了准提的一切生機,准提早已經是油盡燈枯,不過在強自撐著,迴光返照著一口氣罷了。

    准提卻是用那即將渙散地眼神,手指輕輕顫抖間,一臉希翼的在望著李松。

    李松明白准提所想,只一道真氣渡了過去。

    「我問……問你……你。那……後世……世的佛……佛教是怎……怎麼樣……」准提嘴唇顫動間,聲音卻是清晰無比。

    這位佛教之祖,卻是在臨死前拉下所有的面皮,求助自己死敵,只不過為了一問佛教前程。

    是誰在說,出家人要修得四大皆空。了無掛牽?

    「在我生活地那個年代,異族思想佔得大統,為廟堂之高!」李松站起身來,一臉的苦楚,彷彿不堪回首,道:「佛教遍地開花,雖處江湖之遠,卻也算是有所大成了!而那三清道教,已經勢危。雖說與佛教平分秋色,但在規模信徒上遠遠不如佛教!」

    李松慢慢的平復自己的心情,但終究也壓不住語氣中的那一絲蕭瑟與沉重。道:「至於儒教,卻是在東勝神州幾乎遭致了毀滅性的打擊,只能偏安於東勝神州東南地一個小島之上,蓄勢待發!」

    佛教大興之期早過,在千年後不佔正統的地位下,尚能遍地開花,那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了。

    准提臉上肌肉顫動間,慢慢的浮現一絲微笑,眼中卻是彷彿看見了天地三界中。到處的廟宇佛陀。

    「遍地……地開花,好……好啊!可惜我……我看不到了!」准提的聲音在越來越小,卻是欣慰中帶著不捨。

    突然,准提猛的雙眼一睜,朝著天地三界,朝著這個宇宙,渾身一陣金光迸發,大聲的咆哮道:「既生玄木,何生准提!?」

    「既生玄木。何生准提!?」……

    這一句聲音如一聲怒雷,在天地三界迴盪激揚,隆隆做響!

    彷彿是在回應准提一般,突然間「轟!」的一聲,一道霹靂從那天外天直貫而下,穿過三十六重天宮,穿過地界,穿過十八重黃泉地獄……一剎那間將整個宇宙照得通亮。

    這個天地三界,都被硬生生地撕扯成兩半!

    終於沒了聲音。卻是那太陽月亮也不見了蹤影。天地三界變得死一般的黑暗,死一般的靜冷!

    無論那飛禽走獸。還是螻蟻昆蟲,齊齊在仰天哀鳴,聲嘶力竭!聖人為道祖鴻鈞天道地守護者與執行者,三界聖人以下,誰人沒得過聖人的庇佑?

    漫空的金蓮花與菩提枝飛揚起來,如那三月楊花,紛紛擾擾這個紅塵,並不飄落,只灑向那不知名的虛空……

    金蓮花還在那裡飛舞間,菩提枝卻是慢慢的枯萎,慢慢的消失……

    在那西天佛教,所有佛陀在南無本師藥師佛轉世的達摩的率領下,一個個眼含熱淚,跪向北俱蘆洲黃龍關上的虛空,三呼「佛母歸來兮」後,齊齊念起那《往生咒》:「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哆。毗迦蘭帝。阿彌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往生咒》化作一道道金光,向著那些枯萎地菩提枝纏繞而去……這《往生咒》,乃是昔日准提所創,怕是准提也沒料到,今日竟為自己所用。

    在那虛空中,接引赤著雙足,散著淄衣,失魂落魄的往那須彌山走去,在接引的身後,留下了一串淒苦的歌聲:

    「我身為畜獸,游處於林藪;賤生貪軀命,不能故送死。今來入君,分當就刀機;不惜腥臊身,但憐二子耳。……」

    這首經文名為《佛說鹿母經》,准提昔日化身菩提樹,點化那多寶轉世的釋迦牟尼佛時,釋迦牟尼久久不能得道,准提便說了這一段經文,終將那釋迦牟尼點化經文講的以前有一位國王,命全國獵鹿,所有鹿皆躲藏而不敢出,唯有一養育了兩頭小鹿的母鹿,見得小鹿飢餓,遂不顧生命之危,外出尋食,而被國王所獲,在見得國王時候,問其何所出時,如此回答道:

    我怎會不憐惜自己的生命?我今日出來,被國王所獲,死便死吧,但我卻是想起了我那兩隻嗷嗷待哺的孩子……

    准提聖人昔日為西方教(佛教)教主時,怎不知來東土度人進入西方,最是牽扯因果,折損功德。而准提卻是義無反顧地過來,不為別的,只是因為西方教(佛教)便是准提的孩子一般。

    為了孩子,做母親的還會怕什麼困難呢?

    接引唱著唱著,雙眼卻是慢慢的滴出血來,從那臉上流下,化成一蓬蓬血霧,灑了這去向西天佛教須彌山的一路……

    兄弟啊,只要你還在世,我何惜這個佛教?

    漫空的歌聲在還那繼續的想起:「……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三界俱在哀慟,只有那金鰲島碧游宮內,道教三清聖人個個手持證道先天至,圍坐在那後天功德至寶天地玄黃塔旁,閉目沉思,彷彿這一切都與之毫無關係一般。玄木島,議事廳!

    北俱蘆洲宋金戰事完畢,玄木島門人盡皆歸來,卻是一個個的神情萎頓,都掛了彩。李松也沒多話可說,將一眾門盡數打發去閉關療傷。大廳中便只留下了李松、孔宣、雲霄三人。

    傷地最重地還是那儒教聖人孔宣,被接引逼得燃燒法力,二十四顆定海珠俱散,儒教千萬年來積累的功德氣運就此成了畫餅,怕是要閉關苦修千年才能復原,儒教也要因此而大受影響了。

    「兄長,我怕是這接下來地千年內要呆在那神光府內,出不來了。」孔宣苦笑一聲道:「我或將儒教之事盡托於門下孟子荀子二人,還要兄長代為照看了!」

    「兄弟儘管放心便是!」李松點了點頭,道:「兄弟儒教有四大後天靈寶,如今門下才聚得孟荀諸葛三人,那諸葛孔明如今道也將成,便讓其去那地界尋找機緣,代師收徒吧!」

    孔宣自無不允,朝李松行禮後,便去那神光府閉關去了。

    雲霄在北俱蘆洲被鯤鵬陸壓所困,倒是沒受什麼傷,不過卻是一直憂心忡忡,不得開懷。

    李松只當雲霄是因為多寶(如來)與著一眾截教門人身死的緣故,故開解道:「妹子,事情終是過去了……」

    李松還沒說完,雲霄卻是搖了搖頭,喃喃道:「兄長,我非是為了多寶師兄,我卻是從北俱蘆洲回來後,總在覺得,或有大事發生,你……你我也將分離……」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22 19:08
第七章 劫爭 一零八 妖族遷徙

    李松聞得雲霄之言,頓時心中一驚,修行到了雲霄這等境界,早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萬物難滯於心,為何會有這等悲春傷秋之調?

    李松執起雲霄之手,寬慰道:「妹子,卻是無需多想,待得這張百忍封神之事完畢後,我便與妹子一起閉關清修段時日吧!」

    李松說這話時,卻是胸中隱隱覺得沉悶,自己這次與准提一戰,雖殺了准提,可終究也是被准提聖人大法反噬之力所傷,怕是沒個幾百年的時光也難以復原了。

    這時,有白石青芝童子來報,說是那替天封神之神張百忍與白素貞前來求見。

    原來這李松與准提在那北俱蘆洲虛空中一戰,妖族少主陸壓與妖師鯤鵬見得佛教全軍覆沒,而道教又毫無影蹤,便是妖族大勢已去,萬難和玄木島抗衡。

    當下陸壓鯤鵬為存得妖族一脈,也不遲疑,聽從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建議,斷然捨棄了北俱蘆洲北海行宮老巢,率領著餘下的妖族大軍,向那西賀牛洲遷徙而去。岳飛率領的五十萬宋軍便不費吹灰之力,攻下了黃龍關。

    至此,那立國達百年之久,製造了「靖康之恥」的北俱蘆洲金國也正式宣告滅亡。自唐末五代十國以來,東勝神州人族與北俱蘆洲妖族綿延了幾百年的戰事,在玄木島的全力參與下,也是劃下了一個句號。

    唯有那自大宋都城臨安到北俱蘆洲黃龍關的一路上,那些支離破碎的建築物與隨地可見的纍纍白骨,似乎還在昭示活著的人:前不久,這裡還有一場浩劫發生!

    宋金戰事完畢,封神榜上正神之位已經圓滿,接下來自是張百忍於那封神台上分封諸神之位了。張百忍此行乃是想李松匯報眾神之位,以及向李松請示玉符、金敕。

    這玉符、金敕便相當於天庭眾神的牙牌,其中正神執玉符、神將執金敕,乃是道祖鴻鈞天道根據封神榜上名字,自動生成。並將之交付與封神中獲勝的量劫一方手中。

    也就是說,封神中獲勝的量劫一方基本上有任免眾神之位的權利。這也是上次商周封神後,天庭那些肥缺盡被闡教門下佔據,而截教門下只得供職於天庭六部的緣故。

    如今張百忍白素貞乃是替天封神之人。再非玄木島門下。李松倒也不托大。在靜靜地聽張百忍講完那天庭空缺地二百一十八位正神之位後。點了點頭道:「你乃替天封神之人。這周天三百六十五位神位由你而定。最是合適不過。貧道自無意見。」

    「貧道昔日卻是於那封神榜上取得了兩個正神之位。承下了這份因果。貧道當將這人數補充上去。」李松頓了頓。接著道:「瓊宵碧霄二人地感應隨世仙姑正神之位。便又那三仙島門下小青肉身成聖。補上空缺;哪吒地三壇海會大神之位。便交給那獼猴王吧!」

    李松曾在封神榜上取下了瓊宵碧霄地真靈。為其重塑肉身。順便將那反出天庭地哪吒名字也是除去。如今封神將成。李松自然要補上。

    小青被雲霄收為記名弟子。傳下三仙島道統。又與那白素貞姐妹情深。做那肉身成聖地感應隨世仙姑正神是再好不過。

    哪吒地原三壇海會大神之位與楊戩地二郎真君之位乃是天庭戰將之首。只在那天庭兵馬大元帥之下。李松也是不願交給他人。於是便給了獼猴王。

    李松在這當兒。便將那天庭兵馬大元帥赤腳大仙乃是陰陽家門下彭祖之事與張百忍說了。

    自上次為姜尚商周封神之後,張百忍已經重生七十二世,歷盡道祖鴻鈞三千大道之劫,行將功德圓滿。張百忍自也知道自己的何去何從,見得李松如此安排,心道難怪自己在這封神量劫中,玉帝王母掌控的天庭並沒有給自己使下多少絆子,怕是一直因為李松在鋪路的緣故了。

    張百忍心懷感動,朝著李松拜道:「弟子多謝祖師爺成全之恩!」

    李松看著眼前的張百忍。只想起自己那日在天南不死火山下遇見的那個樵夫,一時間也是百感交集,只笑道:「此乃你之天命所歸,貧道也是順其成事罷了。」

    過了一會,李松看著張百忍夫婦,道:「你等此去天庭,斷不會一番風順,還需當心才是!必要時刻,貧道自會一路護送。不過眼下卻是有一件事情極為緊要。」

    李松轉過頭來。對白素貞道:「你便與我去拜會一趟女媧聖人吧。成與不成,卻是要看你的機緣了。」

    道祖鴻鈞以空間法則定天道。張百忍白素貞想像玉帝王母一般,為那三界至尊,需要至陽至陰,張百忍為九陽之體,自無大礙,白素貞卻是不為那九陰之體。

    太陰之體嫦娥曾為白素貞改造過體質,但終究達不到九陰之體地高度,普天之下,怕也唯有那天地間第一位大妖女媧聖人有那般能耐。女媧若是不願相助,李松自然也是強求不得,因此才說要看白素貞的機緣了。

    天外天,媧皇宮。

    女媧娘娘手持那證道先天靈寶山河社稷圖,正眼望向那地界,在女媧的臉上,有著幾分無奈,卻也更有著幾分欣慰。

    順著女媧地目光而去,那裡正是北俱蘆洲與西賀牛洲相交之處,在那獵獵寒風中,有著一支數萬人的大軍在裹緊著衣衫,疲憊前行。當先領路的兩人,一人手持一個十字架,一人手持一本經書,赫然便是那妖師鯤鵬在北海海底收下的兩名「弟子」耶穌與默罕默德。

    在兩人身後,妖師鯤鵬面無表情,妖族少主陸壓卻是心事重重,一言不發,再後面,有那四大妖帥與五萬妖族大軍,卻是一臉的茫然與不捨。

    那北俱蘆洲雖然苦寒,可黃龍關卻是得天獨厚,妖族自巫妖大戰不周山倒後聚居至此。億萬年來早已將黃龍關當做了自己的故鄉,安安心心的生活下來。

    子不嫌母醜,犬不嫌家貧。誰願意背井離家,流落他鄉?

    耶穌默罕默德策馬而回,兩人眼中各自閃過一道精光,拜道:「啟稟少主、老師。過得此處,便是那西賀牛洲地界了。」耶穌與默罕默德一力主張妖族去西賀牛洲,並承擔了探路之責。

    陸壓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倒是那妖師鯤鵬道:「你等二人曾在地界四大洲上遊歷數百年,可發現西賀牛洲有適宜我等妖族聚居之地?」

    「不敢相瞞少主與老師,我等師兄弟確實走遍了地界四大洲之地。」耶穌看了默罕默德一眼,道:「在地界四大洲中,東勝神州富饒,最是適合居住。人口佔地界總數的十之八九。其它三洲中北俱蘆洲苦寒、西賀牛洲貧瘠、南部延洲窮熱,皆是不適合居住。但也不是絕對而言,比如那北俱蘆洲便有我等妖族居住地黃龍關與巫族所在的祖巫神殿旁。土地氣候皆是不錯,比上東勝神州大部分地方,也是差不了多少。」

    頓了頓,耶穌接著道:「我等師兄弟在遊歷那西賀牛洲之時,便發現了有一塊地方名為歐羅巴,雖然比不得東勝神州,卻也不比那北俱蘆洲黃龍關差了。還有南部延洲中部,也是有一塊名為新大陸的地方,比較適宜族人居住。」

    鯤鵬點了點頭。向著陸壓道:「少主,我等既然到了這西賀牛洲,便暫時去那歐羅巴落個腳跟吧,好歹也是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鯤鵬說這話間,卻是好一陣唏噓。想妖族統領洪荒億萬年,跺一腳地動天搖地時候,何曾想道今日惶惶如喪家之犬,竟落得個天地之大,卻無那容身之所。

    陸壓正待說話間。突然人群中一陣喧囂傳來,眾人趕忙上前查看。

    卻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一條腿已經沒了,胡亂的被包紮著,還有那血水在流。老人躺在擔架之上,形容枯槁間,渾身劇烈顫抖,雙唇微微咧動,顯然是快要不成了。

    陸壓見得老人這幅模樣。情不自禁的便抓住老人之手。埋頭呼喚道:「陽伯,我們快要到達目的地了。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這陽伯修為不高,卻是昔日妖族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太陽宮中僕人,幾乎是看著陸壓長大,故陸壓平素對老人甚是尊重。

    這一次宋金大戰中,陽伯被岳飛瀝泉槍所傷,而下又是輾轉萬里,終於沒能熬過。

    陽伯握著陸壓之手,斷斷續續道:「少……少主,老臣卻……是不行了。老臣昔日……隨妖皇與東皇征……戰南北,早該隨……妖皇與東皇去了……」

    頓了頓,陽伯抬眼望向那東勝神州方向,聲音越來越小,道:「少……少主,便請將老臣葬……葬在那能望見那故……故土的方向……」

    五萬群妖聞得此言,個個熱淚在眼眶中打轉,齊齊望向東勝神州。

    那裡,才是我們地根啊!

    陸壓鄭重的向陽伯行了一禮,也是緩緩轉過身來,面向東方,在心中暗暗對自己道:東勝神州,我陸壓定會再回去的!

    陸壓轉身率領著一眾妖族往那歐羅巴行去,後陸壓將歐羅巴分為了四個區域,分別命名為英、德、法、意,由四大妖帥統領!耶穌與默罕默德並未在妖族中獲得實權,後來尋了個借口,帶領一部分人,來到了南部延洲新大陸。(色佛備註:小說情節需要,眾位道友勿較真!)

    妖族,便由此重新開始繁衍起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22 21:52
第七章 劫爭 一零九 九陰之體

    李松帶著白素貞來到了富麗堂皇的妖族聖人、人族聖母媧皇宮外。

    這時,有哪吒(靈珠子)出得媧皇宮大門,對李松行了一禮道:「靈珠子見過老爺,娘娘喚靈珠子前來迎接老爺。」

    靈珠子還是以前那般,身上穿著混天綾,脖子上掛著乾坤圈,一副白白胖胖,人畜無害的模樣,只是那狡恬溜黑的眼珠卻是彷彿在提醒著眾人:這就是個調皮搗蛋的主。

    李松輕輕的在靈珠子那臉蛋上捏了捏,笑道:「你如今倒和老爺我講起客套來。」

    靈珠子呵呵一笑,道:「老爺最近好威風的,靈珠子自然不敢放肆!」說歸說,靈珠子卻是沒有一點恭敬的覺悟。

    頓了頓,靈珠子卻是賊眉鼠眼,悄悄的對著李松道:「老爺,娘娘今天的心情可是不錯,方纔我還見娘娘笑過一回,卻是自從昔日十太子陸壓離開媧皇宮後的第一次,老爺你當真了得啊!」

    這個天地三界中,怕是膽子最大的門下童子,便是這靈珠子了吧,竟然敢在背後編排聖人!李松自然知道女媧的好心情是因為妖族的緣故,但看著那一臉曖昧的靈珠子,李松只哭笑不得。

    整個媧皇宮的一舉一動,怎能逃過女媧的耳目?女媧聽得那靈珠子之言,頓時便羞惱有加,直想拿起那山河社稷圖朝靈珠子捲去。但轉念一想,如此豈不是證明自己心中有鬼麼?當下女媧牙齒癢癢,只待日後要好好收拾靈珠子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就在這時,靈珠子牽著李松進來了,李松上前行禮道:「貧道領玄木島門下白素貞見過娘娘!」

    見得李松恭敬,女媧倒是心情平復了些。以李松如今之能,女媧自不托大,只側身讓過,道:「道友無須多禮。坐下說話便可。」

    說著。女媧朝那旁邊地靈珠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斥道:「還不去給你老爺看座!」

    話一出。女媧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此言有所不妥。靈珠子喚李松老爺。乃是因為李松為靈珠子(哪吒)煉體。有救命之恩。自己便由得他了。可這老爺終究是童子對主人地稱呼。靈珠子乃是自己門下童子。自己如何也開得這口?

    女媧臉上地一道紅雲一閃而過。愈發地對靈珠子著惱起來。靈珠子倒也識相地很。一言不吭。趕忙為李松拿了一個蒲團過來。

    李松久經人事。知道女媧面薄。此刻哪裡敢糾纏下去?心裡哀歎靈珠子搞不好在自己離去後便要蹲牆角。關黑屋子。卻是只能自求好運了。

    李松對女媧道:「貧道此次前來。卻是因為地界封神量劫事畢。特來感謝娘娘昔日賜下封神榜與打神鞭之恩。」

    在張百忍為那替天封神之人前。道祖鴻鈞便將那封神榜與打神鞭交給女媧保管。

    女媧聖人之能,自然知道李松來意,當下也不回答李松,轉過頭來看著跪在地上的白素貞道:「這女娃兒雖然資質一般,可性子溫和賢淑,與世無爭,倒與那張百忍甚為般配!」

    李松站起身來。復又向著女媧行了一禮道:「還望娘娘成全!」以李松如今的身份地位,兩次行此大禮,於人而言,實是殊榮了。

    李松向來尊重女媧,倒還沒覺得什麼,那一旁的白素貞可是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以媧皇宮與玄木島地交情,此事倒也不難!」聖人講求的便是氣運面皮,女媧氣運無憂,對這面皮還是挺看重的。李松兩次行大禮,女媧自也有幾分得意,道:「道友當知,如今妖族在陸壓鯤鵬二人的率領下,遷往西賀牛洲,卻不知道友對此事有何看法。」

    妖族與人族這回結下了大梁子,若是李松硬要去西賀牛洲追殺那妖族,女媧也是毫無辦法,女媧顯然是要借白素貞因果之際。讓李松表態了。

    李松自然對妖族的動向瞭若指掌。腦海中頓時便想起方才群妖在陸壓的率領下,齊齊回望東勝神州之事。

    李松結合自己後世所知歷史。想到那辮子國便是今日滅亡地金國後裔,在辮子朝,妖族西賀牛洲與南部延洲諸國紛紛入侵東土,搶走了那鎮壓東勝神州皇家氣運的十二金牌(十二生肖),從而攝取了東勝神州人族氣運,東勝神州從此一蹶不振,淪為東勝神州病夫。而西賀牛洲與南部延洲諸國卻是迅速崛起,實力反遠遠凌駕在東勝神州之上。

    再後來,有孔子的儒家短暫統一了東勝神州,卻是因為東勝神州氣運盡失,終究先天不足,被那來自西賀牛洲的「幽靈」於東勝神州佔得大統,無奈之下,儒家只得偏安於東南一角。

    如今的洪荒三界因為李松的介入,本來已經改變了很多,但隨著這次封神量劫的結束,李松雖然改變了大宋的命運,但隨著雲霄的那句話,李松心中地不安卻也是越來越嚴重了。

    第一,李松並沒能存得那韓非法家,韓非去替那鎮元子收集魂魄,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功成,或許根本就沒有再出之日。可以預見的是,東勝神州人族若沒有法家的鐵血,終究難以挺起脊樑。

    第二,孔宣被接引所傷,需閉關千年,也就是說,孔宣地儒家在千年內難以大興,這與歷史上儒家自南宋程朱理學風行天下後,便開始沒落雖然原因不同,但結果卻是驚人的相似。第三,如今宋金封神已經結束,可那橫行地界、殺戮無雙的大元蒙古鐵騎在哪裡?能蒙蔽此大天機者,唯有道祖鴻鈞與魔祖羅喉,道祖鴻鈞自是不可能,可以魔祖羅喉的身份,卻也應當不屑於行這等之事。難道,大元蒙古鐵騎的出現,只是個歷史的偶然?又或者,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改變了?

    崖山之後無中華,梅山之後無中國!

    李松越是想下去,心中就越是繁亂!乾脆不去理會這些,只緩緩閉上眼睛,對女媧道:「貧道昔日在不周山下為松苗時,娘娘因為造人族,才使得貧道得以被娘娘點化,娘娘應當清楚,貧道與那人族便是一體而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松猛的睜開眼睛,道:「娘娘當對貧道的態度清楚地很,貧道既然能在不周山下存得妖族一脈,便對妖族無那趕盡殺絕之意,只要妖族在西賀牛洲安分度日,貧道絕不前去攪擾!可妖族若還想如在北俱蘆洲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窺探我東勝神州人族大寶,只要貧道還有一口氣在,哪怕是天涯海角,貧道也要追殺到底!」

    李松說得斬釘截鐵,女媧絲毫不懷疑李松的決心與能力。

    女媧目光幽幽,想起了昔日不周山下自己造出的那幾千人族,齊齊跪拜自己之事,道:「人族為我之子,哪個做母親的不盼望自己的兒女過上好日子?我也是知道那妖族為道祖鴻鈞天道棄子,從沒再想過讓妖族再為天地主角。也罷,我對妖族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只希望陸壓鯤鵬二人從此明悟天道。」

    女媧卻是在說這話時,腦海中又浮現了陸壓那單薄的身影和倔強的眼神,女媧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

    女媧突然將手中山河社稷圖一揮,一道七彩功德霞光便將那白素貞裹住。女媧再是芊芊玉指一招,便聽見「噗」地一聲,一道黑白兩色光芒閃過後,女媧的手中便出現了一個黑白兩色寶爐。

    這個寶爐卻也是妖族獨一無二的寶貝,名喚煉妖爐,乃是昔日女媧伏羲化形之時,伴隨兩人而生的妖族至寶,由女媧所保管。

    煉妖爐並非攻擊防禦之寶貝,所以女媧平素很少拿出示人,可煉妖爐卻是有一大妙用,能收集眾妖陰陽之氣,助妖族眾人煉體。妖族之人乃是吸收陰陽之氣而化形,這煉體之功,自是不言而喻。

    女媧將那煉妖爐對準白素貞,一聲嬌喝道:「收!」便見一股不可抗拒的黑白光芒朝白素貞捲來,迅速將白素貞收入那煉妖爐內。

    煉妖爐頃刻便飛上半空,在那裡滴溜溜的轉動著。女媧將手指一彈,便見一滴鮮血徑直滴落在那白素貞的額頭之上,片刻間卻又是隱而不現。女媧乃是九陰之體,女媧此舉便是以自己精血為引,助白素貞煉體了。

    煉妖爐內黑白兩色光芒頓時如那煮沸的水,在那裡圍著白素貞翻滾不休。那些白光源源不斷的從白素貞身體內飛出,而那些黑光卻是源源不斷地飛到白素貞體內。

    慢慢地,那白光越來越淡,那黑光越來越濃,終於白光消失不現。

    女媧復又抬手一揮,那煉妖爐便猛地消失不見,在那黑色光芒中,白素貞慢慢的顯出身形來。

    尋常人等,無論陰陽,都是陰中有養,陽中有陰,陰陽交融。女子便以陰為主,男子便以陽為主,卻是缺一不可,存不得性命。天地間以九為尊,是故獨陰獨陽都被稱做那九陰九陽。自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來,九陰九陽之體,也唯有女媧伏羲、玉帝王母、張百忍等寥寥幾人而已。

    今日女媧為造就白素貞九陰之體,便是以煉妖爐助白素貞抽出體內陽氣,唯餘陰氣,正好與那張百忍九陽之體相剋相生。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2 23:26
第七章 劫爭 第七章劫爭一一零 李松封天
    白素貞立在那里,只覺得渾身舒泰,神清氣爽,腦袋竟然變得活躍起來,許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瞬然而解,修為也在那如坐了火箭一般,刷刷的往上漲。

    好半晌白素貞才回過神來,趕忙向著女媧跪拜道︰“白素貞就此拜謝娘娘大恩!”。

    女媧方才以精血並大法力助白素貞煉體,饒是聖人之人,此刻也是覺得疲倦無比。女媧倒沒有阻止白素貞的行禮,只道︰“你日後助張百忍掌管天地三界,多行些功德善事,便是對我最好的答謝了。”

    當下事情已畢,李松便帶著白素貞辭別了女媧,回到這玄木島來,早有那張百忍前來迎接。

    李松對著張百忍道︰“封神之事既已完畢,你等便也去吧!”

    張百忍看著李松那和善的目光,頓時便將那過往的一幕幕涌上心頭,若是沒有李松點化自己,怕是自己一直要渾渾噩噩的生活到許仙這一世吧。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張百忍“噗通”一聲跪下,道︰“今日以後,張百忍或再不復玄木島門下弟子,還請祖師爺受得張百忍一拜!”

    說罷,張百忍便率領著白素貞恭恭敬敬的向著李松行那三跪九叩大禮。

    待得張百忍行禮後,李松也是頗為感動,伸出雙手扶住張百忍,感慨道︰“世事變幻,滄海桑田,很多事情你我都不能改變,有心便好,有心便好!”

    張百忍點了點頭,與著白素貞二人辭別了李松,出得玄木島來,手持那先天靈寶打神鞭,喚出神獸四不像,一襲青衣伴著白裙間。踏風望那地界臨安之上虛空的封神台而去,自有那清福神柏鑒與五鬼童子捧著封神榜前來迎接張百忍白素貞二人。

    張百忍迎了玉符、金敕,供于封神台前,遙望玄木島方向謝恩畢。這時,只聞得天空中一聲驚雷想起,緊接著便是仙樂陣陣。異香連連,有那五彩蓮花紛紛飄灑而下,漫漫揚揚間,氤氳遍地,將整個天地三界都籠罩在一片仙境奇景之中。

    張百忍深深呼吸了一口。執那白素貞之手。來到封神台上。先是拈香金鼎。酌酒獻花。繞台三匝後。便將那打神鞭遞與白素貞。而後伸手一招。便見那封神榜倏地散發著一陣陣七彩霞光。徑直飛到張百忍手中。

    張百忍衣訣飄飄間。好一派仙風道骨模樣。雙手執那封神榜。對著那天地三界。芸芸眾生萬物。張口念道︰

    “嗚呼!仙凡路迥。非厚培根行豈能通;神鬼途分。豈諂媚奸邪所覬竊。縱服氣煉形于島嶼。未曾斬卻三尸。終歸五百年後之劫;總抱真守一于玄關。若未超脫陽神。難赴三千瑤池之約。故爾等雖聞至道。未證菩提。有心自修持。貪痴未脫;有身已入聖。嗔怒難除。須至往愆累積。劫運相尋。或托凡軀而盡忠報國;或因嗔怒而自惹災尤。生死輪回。循環無已;業冤相逐。轉報無休。吾甚憫焉!憐爾等身從鋒刃。日沉淪于苦海。心雖忠藎。每飄泊而無依。特命姜命尚依劫運之輕重。循資品之高下。封爾等為八部正神。分掌各司。按布周天。糾察人間善惡。檢舉三界功行。禍福自爾等施行。生死從今超脫。有功之日。循序而遷。爾等其恪守弘規。毋肆私妄。自惹愆尤。以貽伊戚。永膺寶。常握絲綸。故茲爾敕。爾其欽哉!”

    而後。張百忍便一個一個地宣布著天庭所空缺地二百一十八位正神之位。自有清福神柏鑒一一領上封神台受封。

    張百忍每封得一人。便是一道金光從那封神榜上飛去。投天庭而去。

    天庭。空蕩蕩地凌霄寶殿。

    昊天蒼穹玉皇大帝早已經是爛醉如泥,衣衫不整的躺在龍輦上哼哼間,一動不動,哪里還有半分昔日三界至尊的氣派。王母娘娘卻是神情憔悴,目光呆滯的望著那從凌霄寶殿外飛過的一道道金光。

    玉帝王母為天庭之主,本來這些被張百忍封得的天庭眾神,皆是要先來向玉帝王母報道,才能前去赴任,不過如今張百忍白素貞既然有心取玉帝王母之位代,自然便省了這一過程了。

    玉帝王母心中而已是清楚地很,自從李松在北俱蘆洲黃龍關上殺準提後,自己的好日子就也到頭了。

    這些天來,玉帝形若瘋狂,一遍遍的咒罵著玄木島李松的欺人太甚,佛教準提的無能短命,道教三清的撒手不管,罵到後來,便全是那道祖鴻鈞地天道不公了。

    玉帝壓抑得太久,此刻知道結果不可改變,倒是日日買醉間,膽子也豁出去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啊!

    封神台上,張百忍已經將那天庭空缺的二百一十八位正神之位盡皆分封,此刻封神台上也沒有方才的熱鬧擁擠,唯有張百忍白素貞夫妻之手而立,以及在一旁侍候的清福神柏鑒。

    張百忍立在台上,獵獵紅塵間,看著那茫茫虛空,心胸中陡然便升起了萬丈豪情,張百忍遙遙朝道祖鴻鈞紫霄宮與玄木島兩個方向一拜間,清了清方才有些勞累的嗓子,朗聲便念道︰“有張百忍白素貞夫妻二人,奉道祖鴻鈞之命,受玄木島主玄木道人之托,行那替天封神之事,今日業已功德圓滿,特此昭告四方!望天地三界從此風調雨順,一片祥和,眾生皆得以安寧!”驀的,只見天外一道七彩功德霞光降下,徑直著望張百忍白素貞二人飛來,待到得封神台上,又一分為二,大的那一份飛到張百忍身上,小的那一份便飛到了白素貞身上。

    張百忍與白素貞二人心中一片空靈,修為一漲而上,張百忍身上倏地飛出一道身影,向著張百忍一拜,又隱于張百忍身體之內。

    張百忍兩次替天封神,勞苦功高,道祖鴻鈞天道不偏不倚,自有所動作,如今大道已成,天降功德,張百忍竟然一舉突破到了準聖修為,那白素貞沾得張百忍之光,分得部分功德,修為也是上升到了金仙後期。

    張百忍並不將那天書(封神榜、打神鞭)還歸道祖鴻鈞天道,反而是高高舉在手中,朝著身旁的白素貞微微一點頭。

    白素貞自然會意,兩人以牙齒將舌尖一咬,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吐出,噴在那天書之上,天書猛地就是一陣混沌氣息散發而出,環繞著張百忍白素貞二人,經久不消。

    張百忍白素貞兩人還沐浴在那混沌氣息中,這時候,只見那東方天空中驀地有青、黃、赤、白、黑五道光芒沖天而起,將整個宇宙天地印得通亮。

    在那五道光芒間,只見一道人影腳踏九條九爪金龍,一手執那松柄拐杖,一手擎一口大鐘,正冉冉升起,青袍黑發間,俊朗的面容,不是那玄木島主、人族聖父李松還有誰?

    李松顯了法相真身,身形並不高大,卻是讓天地三界每一個角落的人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陣陣青色先後天甲木之氣從李松身上散出,向著天地三界彌漫而去,甲乙木之氣本是生長之氣,眾人凡接受者,一個個只覺得心曠神怡,飄飄若仙,許多人地陳年舊疾竟然就此好了。

    李松剛屠得準提聖人,在天地三界的威望自是無人可比,此刻李松一出,便見那不管是螻蟻禽獸,還是仙鬼神妖,齊齊面向李松,參拜道︰“XX拜見玄木道長,願玄木道長與天同壽!”

    饒是李松億萬年的修為,此刻見得這天地三界億萬生靈齊齊參拜,也是禁不住的心神蕩漾,好一番感慨春秋造化。

    李松努力的平復著心情,慢慢提神運氣,將那手中先天至寶混沌鐘緩緩一搖,只听得“鐺”的一聲清越古樸的鐘聲傳出,將整個天地三界都震動起來,使得眾人齊齊心神一凜。

    李松向著那天地三界,一字一頓的宣道︰“有昊天蒼穹玉皇大帝與王母娘娘自上次商周封神執掌三界以來,卻是只行殺戮,不修仁德,導致生靈涂炭,民不聊生,天地三界神鬼工分,怨聲載道。今玄木島玄木道人奉道祖鴻鈞之命,特勒令昊天王母退得這玉帝王母之位,前往道祖鴻鈞紫霄宮中謝罪。”

    李松的聲音隨風而起,卻是瞬間便同時傳遍了天地三界地每一個角落,一時間,所有人盡皆耳聞,眾人還在紛紛錯愕間,卻是听得李松又在念道︰

    “有替道祖鴻鈞天道封神之人張百忍,乃是九陽之體,歷盡道祖鴻鈞天道七十二世,大道三千劫難,今已功德圓滿,為道祖鴻鈞天道所定,接任那天庭蒼穹玉皇大帝之位,為天地三界之主;有張百忍妻白素貞,得聖人女媧娘娘之助,為九陰之體,性子端莊賢淑,特接任那素貞之位。望兩人不負道祖鴻鈞天道所期望,造福于天地三界眾生!欽此!”

    李松的聲音便是那黃鐘大呂,一下一下的敲在眾人的心頭,眾人哪里生得出反抗之心,情不自禁的倒頭便拜︰“XX謹遵道祖鴻鈞之命,XX謹遵玄木道長之命!參見百忍蒼穹玉皇大帝,參見素貞娘娘!”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24 19:16
第七章 劫爭 一二一 逼宮天庭

    就在眾生參拜間,只見那封神台上一陣七彩功德光芒繚繞,「轟」的一聲中,那張百忍與白素貞已經變幻了模樣。

    張百忍頭戴冕旒,身著冕服,上面有那日月星辰,山河社稷隱隱浮現其上,一派威嚴華貴。白素貞著黃金褡,帶靈飛大綬,腰佩那白雲寶劍,戴太真晨嬰之冠,履元鳳文之靴,當真個天姿掩藹,容顏絕世。

    張百忍白素貞二人遙遙向那道祖鴻鈞紫霄宮一拜,復又向李松一拜,李松點了點頭,伸手一招間,便聞得一聲響徹三界的龍吟傳來,在那封神台上現了四道身影,當先一人,雷公毛臉,抗一根青色長棍,正是那玄木島門下記名弟子,天地混世四猴中的六耳獼猴。

    在六耳獼猴身後,卻是一人肥頭肥腦,扛一把九尺釘耙;一人呆頭呆腦,扛一把月牙神鏟,在這兩人身後,乃是一條七爪金龍,渾身金光閃閃,威武非凡。

    這三人,便是那張百忍昔日行儒法西進之事時,在路上收得的三記名弟子,豬八戒、沙悟淨以及那錢塘江龍王敖烈了。

    四人遙遙朝李松一拜後,朝著張百忍白素貞行禮道:「六耳獼猴(豬八戒……)拜見百忍蒼穹玉皇大帝,拜見素貞娘娘!」

    張百忍上前一一扶起眾人,連道了幾聲好,腦海中卻是浮現了儒法西進時五人所歷經的千辛萬苦,如今五人終再聚一堂,卻是自己再不是那玄木島儒法文化的傳播者,而是天地三界的統領者了。

    張百忍挽起白素貞之手,抬腳一跨,便立在於那七爪金龍之上,敖烈將頭一搖,尾巴一甩,一聲咆哮間,便在六耳獼猴等三人的領路下。望那天庭飛去。

    待得進入南天門,張百忍將手中打神鞭一揚,封神榜一揮,便見一道道光華散發間,天庭三百六十五尊正神頃刻間便從那四面八方飛來,齊齊參拜。

    這些天庭眾神大都為昔日洪荒得道高人。連那道祖鴻鈞門下的昊天王母二童子都不大賣帳,如何就肯真心誠服與張百忍白素貞二人之下?

    一則如今有李松屠聖威名,佛教慘敗,三清聖人閉關不出,無人敢擋玄木島之鋒;二則天庭眾神皆受制於封神榜與打神鞭,是故此次封神後,李松並沒有將封神榜與打神鞭還歸道祖鴻鈞,而是交給了張百忍白素貞二人保管,性命受制於張百忍之手。就像昔日唐僧取經時對孫悟空施加的緊箍咒一般,天庭諸人自然有諸多無奈。

    且不說眾神心態如何。反正一行幾百人。浩浩蕩蕩。向著三十六重天宮凌霄寶殿而去。

    眾人來到凌霄寶殿門口。只見殿門緊閉。諾大一個富麗堂皇地凌霄寶殿。此刻在夕陽地照耀下。竟然顯得那般寂靜冷清。

    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面面相覷間。終是昊天與王母二人就久為天庭之主。號令洪荒三界億萬年。此刻積威仍在。卻是誰也不敢上去開門。

    只有那六耳獼猴為天地混世四猴。不在三界中。跳出五行外。原本就不歸天庭所轄。又久在玄木島門下與天庭做對。對昊天王母自然沒有那份顧忌。

    六耳獼猴怒吼一聲。大喝道:「新君即位。敢不為先鋒而行?!」說罷。掄起手中地擎天棍。便要望前闖去。

    就在此時。只聞得「吱嘎」一聲。凌霄寶殿大門竟然自己緩緩打開。現出那空蕩蕩地大殿來。

    張百忍也不猶豫,抬腳便踏進大殿。天庭眾神吶吶間,也是隨之跟上。

    卻見那昊天蒼穹玉皇大帝與王母娘娘盛裝滿身,正襟端坐在那高高的龍輦之上。滿面威嚴間。睥睨天下的表情中,哪裡還是先前醉酒時的頹廢模樣。

    昊天手中捧著那鎮壓天地三界氣運的缺失了一角的乾坤印。王母手中緊握著那先天靈寶素色雲界旗,在昊天王母地頭頂之上,掛著那道祖鴻鈞親賜的,可查探天地三界每一個角落的玄天鏡,不過此刻玄天鏡也是清清楚楚的將大殿中每一個人都照映在其上。昊天將眼光朝著三百六十五尊正神的臉上瞧著,目光冷淡間,面上沒有丁點表情,可一眾正神卻是一個個的將頭低下,無人敢與昊天對視。

    昊天不屑道:「就憑你等身死之人,也敢來奪我大寶!?」

    這話倒也不錯,三百六十五尊正神除了極少數肉身成聖者,其餘皆是那只餘得一道真靈在那封神榜上之人。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些正神雖然在世時或性子暴戾,或眼高於頂,可到了天庭,便沒了以前的英雄氣概。

    一句話,天庭需要的只是一群沒有思想的苦力罷了,若眾神還是在洪荒那般地性子,誰人管得住?所以以前北極紫徽大帝包括截教天庭六部金靈聖母、趙公明等即便對昊天王母再不滿,也不敢說出那個反字。

    就像我們這般的打工之人,每日為著三餐的活計來奔波,還談什麼理想?

    倒是南極勾陳大帝雷震子、二郎真君楊戩、三壇海會大神哪吒等肉身成聖地人,敢和昊天王母對著幹,便是因為沒有經歷封神榜上那一遭。

    這自然是便是那天書封神榜與打神鞭的神奇之處了。

    張百忍上前一步,揚起手中天書道:「昊天,你為玉帝時,不修德政,弄得天地三界分崩離析,民不聊生,如今道祖鴻鈞將你召回,難道你欲違背那道祖鴻鈞天道之命不成?」

    「什麼天道之命,還不是成王敗寇,用來瞞騙眾人的手段罷了!」昊天冷哼一聲道:「那日黃龍關一戰,若是玄木敗了,你張百忍焉能在此地與我說話?」

    張百忍也不動怒,只淡淡道:「你既知成王敗寇,便當知今日之事不可挽回,貧道還是奉勸你等二人,回那道祖鴻鈞紫霄宮中去,做那清淨散人,也算是一世無憂無慮。」

    「哈哈哈哈!你說得倒輕巧!」昊天突然仰天狂笑起來,笑容中滿是猙獰。昊天望著道祖鴻鈞紫霄宮方向,恨聲道:「若非那鴻鈞不公,我昊天怎會落得今日境地?想要我昊天再去被鴻鈞當做狗一般的使喚,那是休想!」

    昊天說著說著,突然狂暴起來,罵道:「鴻鈞,你當我不知麼?億萬年來,你何曾將我與王母當人看了,不過是一直在利用我二人罷了。今日玄木以張百忍與白素貞取代於我二人,你吭也不吭一聲,不過是你換了一個利用的對象,將我二人當做了棄子。」

    天空中猛的一聲驚雷響起,緊接著,一團一團的烏雲滾滾向著凌霄寶殿上空襲來,直壓抑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億萬年來,從來沒人敢如此指責過道祖鴻鈞天道,今日昊天為此事,天道自有感應,要降下相應的天劫。

    凌霄寶殿中的眾神倒是鬆了一口氣,昊天如此之行,是在自找死路了。

    眾神上了封神榜以後,最高修為也不過金仙後期,而昊天王母卻有准聖後期修為,雖說今天有玄木島護住,但若真是被昊天王母走脫,誰都在擔心兩人日後地報復。

    「鴻鈞,你對我昊天不仁,卻也不要怪我昊天對你不義!」昊天全然不理會那凌霄寶殿外的種種,只在那一個勁的痛罵,彷彿要宣洩出心中億萬年的怒火:「你今日要滅亡我昊天王母,我便要你的天道,要你的天地三界一起與我陪葬!」

    「想我昊天王母為天地三界之主,今日我等死了,卻是整個天地三界也不存在了,我二人倒也是死得其所,值了,哈哈,值了!」

    「哈哈哈哈」……

    在那淒厲的笑聲中,昊天與王母對望一眼,二人臉上儘是那報復的酣暢與快感。兩人笑著笑著,突然大喝一聲,擂起雙拳便往自己胸口捶去,兩人頓時一口口的鮮血便吐將出來,整個凌霄寶殿都在瀰漫著血腥之氣。

    凌霄寶殿眾人皆不明所以,只當昊天王母二人突遭此難,已經瘋了,只有張百忍隱隱覺得不妥,暗暗地運功防備。

    眾人正不知如何處理間,突見那昊天望天齊齊將那手中乾坤印與素色雲界旗祭起,向著凌霄寶殿中的眾神捲來。以昊天王母的修為,眾人倉促之下,哪裡防備得了?頓時個個驚得大駭。卻見張百忍一聲怒吼間,倏地上前一步,那手中的封神榜與打神鞭頃刻間便散發了萬丈光芒,迎上了乾坤印與素色雲界旗。

    就在張百忍「哇」的一口鮮血,望後摔出間,那昊天王母二人的身影,卻是化作了兩道黑白光芒,交纏在一起,如那霹靂,如那閃電,猛的直朝那天庭蟠桃園深處撞去。

    昊天王母二人自從上次至尊寶大鬧天庭,聽得巨靈神匯報蟠桃園中若水身影後,便對這蟠桃園留上了心。兩人自然清楚,以那先天壬水之精身份的若水,甘心在天庭受奴役,定有其它目的。

    兩人千百年下來,雖未完全弄清楚事情,但也知道,那裡面定然有能毀天滅地之物。今日兩人激憤之下,便要這天地三界陪葬了。

    以乾坤印與素色雲界旗砸那天庭眾神,不過是為了吸引注意力罷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ongwang

LV:8 領主

追蹤
  • 19

    主題

  • 24575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