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人道天堂 作者:荊柯守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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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光 2008-11-17 03:24: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3 676238
巫金 發表於 2009-7-11 08:04
第一百八十一章 破城(下)
時間快速推移,轉眼就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中,方信軍已經折損了四萬,不過守城軍,也只有萬許,也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如此大的城池,萬許兵根本無法面面俱到,這不像稜堡。

  實際上稜堡的問題,用巨型投石機也可解決,而且,關鍵是人心。

  稜堡的優點在于沒有死角,面積小,幾百人就可守之,但是同時也在規模小這點上,如果攻方在外圍挖建溝壘,長期圍困,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稜堡人心不可守----在草原上,是有大仇,是可堅持。

  總之,一月之後,龐大的省城,萬許兵根本無法周到守之,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

  這日,入夜,也點起了火把繼續進攻

  方信知道已經到了最要緊的關頭,他高踞在高台上,與月光和火把下,眸子閃閃生輝,掃視敵我雙方你死我活的慘烈攻防戰。

  “轟!轟!轟!”

  刀光劍影,喊殺連天

  城內城外,已經有濃煙烈焰騰奔而起,照亮了城牆。

  樓車、檑木、撞車,不計代價的拼命而上,寧可付出沉重的代價也要破入,守城方的箭矢和滾石,已經消耗完畢,只有攻城方的箭雨,從箭車上飛蝗一樣投射到城內。

  而一批批攻城軍,如兵蟻一樣,涌向敵陣,對搖搖欲墜的敵陣加上最後一點力量。

  “轟隆!”終于,一聲震響,一處城牆,轟然而倒,飛起漫天沙塵碎石。

  攻城一方,也極是疲倦,見得這個。頓時士氣大振,喊喝之聲震天而起,一時間,把廝殺聲和兵器交擊的聲音完全掩蓋。

  方信瞧去,下達命令了,頓時,五千騎策馬而出,以防有人趁機突圍。付出了四萬人的代價,自然要全部收回。

  接著發布命令,後陣兵員向前壓陣,而缺口之處,已經涌入了大批軍隊。

  頓時,城內殺聲四起,濃煙火屑蔽空燭天。展開更激烈的近身肉搏戰,方信閉上了眼,直到這時,他也並不命令洗城---倒不是仁慈,那些誓死反抗的軍民官員,這時。已經沒有機會投降了。

  修整一日,明日就是屠殺了----將抵抗的軍隊、官員、將領,一批批和殺雞一樣公開審判和屠殺,然後作成景觀,才是大丈夫之所為。\

  至于百姓,十抽一。抽到就殺,以懲幫助軍民抵抗之意。

  而這些人的家產,全部充公,作為明日獎勵將士之資本。

  軍法無情,本如此哉!

  心中計意已定,就吩咐下去,自有人記錄在案,發布下去,隨身將士和官員。竟無一人相勸之。再等了一個小時,城內兵器交擊聲逐漸減少,李家軍不斷狂涌入城,一一肅清,同時,親衛騎兵也入內,維持秩序,若有搶劫和強奸,立刻誅殺。

  公搶是王道,私掠是強寇。這本是奪天下地至理之一。

  “主上。城內大體已經肅情,裴許晝已經擒下。”就有人報告的說著。

  方信這才在一批親衛簇擁下。並騎緩馳于街道,向著省城布政使府推進,不時有著騎兵報告著情況。

  就在這時,雷雨片刻瞬間就來。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天地之間如晝夜轉化一樣忽明忽暗,悶雷隆隆滾動,雨點 啪而下來,方信抬頭看了一眼,笑了。

  轉眼之間,直行入內,入得了布政使府----到處是鮮血斑點。\

  方信就下令說著︰“半夜事多,我就先去休息,明日上午,一一處理事情,另令長吏也立刻去休息,年紀大了,不可連夜操勞。”

  怎麼樣處理事情,自然有一套成熟的規則來辦,這已經不需要多說了。

  傳了令後,方信就直入一處側殿,就令人臨時駕起了床,一月戰爭,他也已經非常疲倦了,又淋了雨,稍微吃了點東西,就沉沉睡去。

  一覺天亮,方信一時間不知道何地,片刻之後,初秋的吹來,撲到身上帶著涼意,這才醒了過來。

  “幾時了?”

  “主上,已經巳時一刻了。”

  “哦!”原來是已經九點半了,方信起身,開始清潔自己,自有人運來了木桶,等洗了干淨又換新衣,一時清爽無比,又有人送上了一些點心,稍用了,這才發覺周圍已經清理干淨。

  這時,有人趨步過來,行禮︰“主上,諸大人已經在外等候了。”

  “哦,快請。”方信坐好,才說著。

  一時間,文武大臣各挺進而入,使得這個側殿充滿了人,個個眼楮通紅,只有沈軒稍微好些,但是也肯定是清晨就起來了。

  “先說城內情況!”方信賜著大家一起坐下說話。

  “是,主上,戶司隨同軍士已經查封了倉庫,倉庫之中,已經囤積的糧草清點完畢,並且單是庫銀,就有一百二十萬兩。”

  “啊?”連方信都吃了一驚,有這樣多?頓了一頓,他回過味來,果然裴許晝其志不小,家族實力也甚雄厚啊!

  張弘是法司輔政司,上前又說著︰“連夜用事,已經將官員和其家屬,所有士兵將官全部扣下,一一清點在冊,請主上閱之,至于家財之事,一夜難以清點完畢,但是估計也有百萬兩銀子。”

  “是麼?”方信鄭重的接過,隨手翻了翻。

  這時,各人全部木然坐著,龐大的殿上,連針落到地上的聲音都可以听見。

  片刻之後,就听方信輕聲嘆息一聲,放下文件,卻問著︰“裴許晝何在?”

  “回主上,昨夜已經擒拿了下去。就在殿外候著,只要主上召見,就立刻可以帶上來。”就有親衛上前說著。

  “那就帶上來吧!”方信似笑非笑地說著。

  片刻之後,裴許晝就被士兵拉了進來,而在場的彭含志,心中一顫,原本這人,無論在何時見到。都是翩翩君子,謙恭有禮,卓立自若,淵停岳峙,教人心折----現在,身上沾染上血跡,臉色蒼白。唯有一雙眸子還幽黑明亮。

  揮退了士兵,方信凝視而看,而這人這時,也出奇的平靜,默然良久,他突地開口問著︰“我家老夫人。此刻如何?”

  方信看了下去,就有人︰“已經安置好了,沒有難為她!”

  裴許晝默然,然後說著︰“事不必多言,老母無罪,能留著命不?”

  “恩。可以,但是你就不行了。”方信起步而出,口氣緩和,度步而走,說著︰“裴家根基深厚,我也不能留,凡是男丁,都要誅除,不過你等女眷。可留下,我會留個院子和一些田地,也算是同年之誼了。裴許晝慘笑一聲︰“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成王敗寇,本是如此!”

  雖然慘笑,但是神色還是鎮定,眸子也幽黑清明。

  方信倒起了幾分佩服之心,凝神望去,見得一片紫氣雖然搖搖欲墜,卻偏是不折。心中一嘆。立刻下令︰“來人呀,將他拉下。等我親自監斬後,斬首懸掛全城,裴門九族,凡是男丁,全數處斬,女眷可賜五百畝之地,擇地安置。”

  這道命令一下,頓時將士將他拉了出去,諸人都是臉色一變。

  方信又問著︰“被俘的殘余將士,還有多少?”

  “主上,還有二千八百余人,其中多傷殘者!”這些都是久戰不降的勇士了。

  “全部處斬,積尸累土,以成景觀,其校尉以上家屬,也誅滿門,以警天下!”方信神態平靜,口氣卻毫不猶豫︰“如非如此,以後怎可取得天下?”

  “所有城內有品級地官員,也都如是,誅滿門,女眷都不必留,不過不必積尸累土,可事後入土。”方信又發表命令︰“先前投降官員,安守原位,有功者加恩,但是這等抵抗之官,絕不留一條血脈。”

  “撫恤將士,獎勵有功之士,我出百萬兩,今日議事完畢,就在數十萬軍面前,誅殺這些人,再提拔將士,授于官職,明于銀兩。”

  “至于抵抗的百姓,都驅趕而出,十抽一,抽中者殺其全家。”

  “主上英明!”群臣齊聲而說,能進此殿者,都是核心,都深明生死存亡之機,並沒有人說什麼庸俗地道德。

  如果不誅那些抵抗激烈的官員和將士,甚至百姓,那以後怎麼可能大軍所到,郡縣投降,甚至一徼而定之呢?

  默然片刻,方信說著︰“如果無事,就行此法吧!”

  于是,一小時後,省城中還有的二十萬百姓,被趕到了外面空地上,然後就是大屠殺。

  先是裴許晝九族被殺,男丁一一拉上去,然後就是老頭和小孩,甚至還有著才出生的嬰孩也在其中。

  其次就是各個品級官員的全家,一一誅之

  再次是將士,他們滿身是血,身上傷痕累累,也一一斬之

  最後是軍隊控制著,十抽一,從百姓中抽出十分之一,全家都斬之

  人頭滾滾落地,鮮血四濺,當少女和兒童上場時,人人都默然無聲,只听見女人無助的抽咽聲,和兒童驚恐地哭泣聲

  帝國觀看的人,都不禁嘔吐,有的甚至想抗議,甚至攔截,但是立刻被誅殺,方信在這時,可不管到底是主世界那個家族的人,此時如是有違,全部殺之。

  是殺,總計三萬六千八百五十六人,連帝國六十三人。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13 02:52
第一百八十二章 稱王建制(上)

    七月戰而取西江省

    經過長達五年的混戰。整個天下的局勢。都開始明朗化。

    中原的區。高明統建立的政權已經搖搖欲墜。驕兵悍將事實上已經各佔其的進行割據。高明統長子高巖。雖然稱帝。但是真正控制的。只有帝京附近幾個郡縣——這還是他老子死前。為他清理了在京禍端才有的結果。

    南方的區。只有一個宗室王還在稱帝。擁有了半省之的。

    其它郡縣各有割據。但是無法形成跨越數省的勢力。唯一值的方信注意的是。反是起義軍中一支

    劉永和。區區一個隊正。六年前就起兵起義。次年大敗官兵。佔領一郡。三年又殲滅來犯官兵。旋乘勝進佔半省。四年正月。建立大平政權。稱平王。以示平定天下之意。

    五年。佔領全省。擴軍20萬。虎視天下。經過多年作戰。其軍戰鬥力相當可觀

    方信在此時。建國號「范」。稱王建制。暫不出兵。完成整頓五省軍政的任務。

    一時間。天下多數進入一種暫時的太平狀態。

    當然。這種太平是實是一種假相。天下群雄。都在練兵屯糧。準備一決天下。

    雖然高巖佔領著人口最多的北方。但是有識之士都知道。此根基不穩。不足以謀天下。因此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統一了五省的李睿。

    李睿稱王后。建內閣。內閣分左右宰相。都是正一品。又設正二品參知政事。總領其要。先有沈軒為第一任宰相。而內閣之下。設六部

    六部為正三品。張琢任戶部尚書。張弘任刑部尚書。風適任兵部尚書。紀度任吏部尚書。而袁程任工部尚書。禮部尚書由彭含志擔任

    六部都充實了。不少官員就趁著這風飛黃騰達。一躍於高官之列。

    至於的方編製。還是延習大楚舊制。分省、郡、縣三級。省是正三品級。郡是正五品級。而縣是正七品級。都一一有序。

    雖然原本儲備人才很多。但是許多新調上去的人才。還嫌經驗不足。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的慢慢磨合才是。

    講武堂正式編入制度。定為正五品軍校。

    而東巖學院。也集體晉陞為太學。也為正五品編製。太學是傳統上古代大學。名始於西周。漢代始設於京師。先定生員三千。聽到這個消息。不但五省學子紛紛投靠。甚至遠省的人也上前投靠。以為新朝之員。

    商務廳。也正式定以商務司的名稱。提高到五正品的的位。先直接從屬方信。

    稱王之後。立何瑤為王后。嫡長子李昌君十七歲。為世子。何容為淑妃。其長女李馨十七歲。封為壽寧郡主。其子李翔。十四歲。封為安國公

    魯舒蘭進位德妃。四子李紀智。今十二歲。封為榮國公。其二女李晴依。也是十七歲。封為嘉平郡主。

    蘭姬進位賢妃。庶長子李凝文。今已十九歲。封為衛國公。正式下令旨長鎮金沙。其三女李宓。今十一歲。封靜寧郡主

    封何氏為王太后。追封三代先王。以入宗廟。

    同時。有道不經意的令旨。就是何氏提請。封何冰為雲夢縣主。

    四妃的待遇。屬於內廷。先不說來。封爵者。先授於爵位和土的。這方面按照大楚的制度來。稍加改善

    國公當然是公爵。等於二品。二百五十人。可授二十五個火長。五個隊正。一個營正(宣節校尉。正八品)。並且擁有一萬畝世襲土的

    郡主位同侯爵。等於正三品。有許親兵百人。可授十個火長。四個正副隊正。並且擁有五千畝世襲土的

    縣主位同伯爵。等於正四品。五十人。可授五個火長。正副各一人。並且擁有二千畝世襲土的

    而以下

    男爵等於六品。可擁有十人之軍。五百畝世襲土的

    子爵等於五品。有三十人之兵。一千畝世襲土的

    這些雖然僅僅先封了李家人。但是卻明令旨而下。說著:「爵者功臣之賞。以此類推。不分內外!」

    也就是說日後功臣封爵。也按照這個來。一時間。人人歡呼

    靜悄悄之間。蕭冰領到了二千畝土的。並且開了縣主府。控制著商務司的行動

    其實最吸引人的。還是太學中的教學。第二版的李氏六書。經過許多人的修正充實。系統不斷完善。已經由當初薄薄五萬言。已經變成了厚厚的十五萬言的系統書籍。並且正式成為了太學主要課程。

    這也標準著李氏六書。在強大王權支持下。開始登上了社會主流思想的競爭舞台。雖然天下紛亂。但是這還是使誰是儒學正統的爭論迅速興起。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

    而就在這時。方信終於能緩了一口氣來。因為系統的官僚制度。已經使主君能脫的許多瑣碎的事情了。

    轉眼就是十一月中。姑且定都在西江仁沙城。改成王宮的布政使府

    方信這時起來。發覺著朝陽初生。方信心情很好。就在花園裡散步。雖然十一月中。但是花園的落葉還沒有完全落盡。就在一處庭院上。他看見了幾個女兒。

    壽寧郡主李馨、嘉平郡主李晴依。外表上去。兩個少女都穿著華麗宮裙。但是又有著很明顯區別

    嘉平郡主李晴依。雖然滿臉典雅恬靜的神情。露出的肌膚欺霜賽雪。不過還是相當正常的典雅少女。而壽寧郡主李馨坐在那裡。雖然裙衣肌膚反射陽光細碎的光影。身姿也動人之極。但是這飄渺又凝聚的氣息……實在讓方信略一皺眉。她實在是難的一見的奇才。隱隱有著突破到三階的意思

    至於三女靜寧郡主李宓。今年才十一歲。她正在奮力拉著一條狗在跑。注意一看。竟然是一條閹狗。不過血統實在不好。是鄉下土狗。弄的全身汗汗。

    看見這等笑意。方信也露出了微笑。直接走了過去。

    「父王!」三個女兒都一起起身。行禮。

    「不必多禮。」方信淡然說著。在亭子中坐了下來。又讓女兒們坐下。與之慢慢閒聊。由於方信一向對子女溫和。那種稱王的隔膜感很快就消去了。

    華夏歷代帝王家族。對皇子待遇大同小異。不過從私心上說。對公主的教育。方信決定採取李唐和宋朝兩家之長。

    宋朝公主知書達禮。溫柔賢惠。是以第一。不過。李唐公主相對自由。只要不干政。也甚合方信之意——自家的公主。自然要盡量擺脫歷史上許多命運悲慘的公主痕跡。

    而關鍵實際上是出宮。宗人法定制。皇子除了世子(太子)居於東宮外。其它兒子都要在十四歲時出宮建府。而女兒也不例外。十四歲以後就有獨立的府邸、田的、僕人、甚至家兵。這無疑是掌握命運的開始。

    不過。兒女事情上。也甚不如方信之意。李晴依麗質天生。聰慧開朗、柔順恭謙。甚的方信喜愛。只是她暗中心許的那個男人——魯銘。實在是有些鑽營。而且魯侯一系。也是一個難題。

    至於壽寧郡主李馨。更是讓方信有些介意。不過那個張奉。已經爬到了從八品宣節副尉的位置上了。離從六品昭武副將還有二品四級。

    庶長子李凝文。今已十九歲。封為衛國公。下令旨長鎮金沙。已經結了婚。其妻是一個正五品的官員的女兒。

    而嫡長子李昌君十七歲。為世子。也要在今年或者明年就大婚才是——不少大臣。甚至包括太后何氏。都已經提點了幾次了。

    想了想。方信突的決定。就此新年之際。召開一次大宴。請的群臣。以及子女參與。這是符合傳統

    新年。開放夜禁。君王招待群臣。有著誥命品級的夫人都可參與。其子孫也可拜壽。也許裡面有不少年輕俊才——從八品還不能拜見。那就特旨有功之臣也許拜見好了。

    這樣多有才少年中。如果她們還是如此選擇的話。作為父母的也沒有辦法。方信心中黯然的想著。

    又說了一些話。就有人上前跪下:「王上。內閣首相沈大人、戶部尚書張琢。工部尚書袁程求見。」

    這三人求見的事情。方信已經知道了。就是錢法和鹽法的事情。

    這實際上是法制的一部分。現在雖然稱王。但是方信也沒有時間修改法律。因此大部分法律都延續大楚法令。然後再在某些方面採取突破口。這錢法和鹽法。就是其中大事。當下。對著女兒們說了幾句。就起身離開。直到著御書房——內閣和六部主官才可在此議事。

    方信就沿著一池水假山而行。橫穿一條活水繞廊。只見附近都是數十年的老樹。粗可環抱。直到了甬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座正殿的板用上上好香木。整個軒敞開闊。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照的一片陽光。方信舉步上階。入的外殿。就令人說著:「著。召見入內。」

    片刻之後。三人進殿。進了門。三人立刻伏身跪了下來。

    只聽見方信就說著:「諸卿請起。一起坐下議事!」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13 02:52
第一百八十二章 稱王建制(下)

    才坐下了,方信就說著:「孤稱王建制,欲定人心,先制禮法,不過法典當尚簡白,軍法、民法、刑法、大律,都當有別。諸卿可聞孔子責子貢讓金,又善子路受牛乎?」

    這兩個典故,在場的人熟讀經典,當然不會不知道

    魯國之法,魯人為人臣妾於諸侯,有能贖之者,取其金於府。子貢贖魯人於諸侯,來而讓不取其金。孔子曰:「賜失之矣。自今以往,魯人不贖人矣。取其金則無損於行,不取其金則不復贖人矣。」

    路拯溺者,其人拜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又曰:「魯人必拯溺者矣。」

    意思就是,魯國有一條法律,魯國人在國外淪為奴隸,有人能把他們贖出來的,可以到國庫中報銷贖金。有一次,孔子的弟子子貢在國外贖了一個魯國人,回國後拒絕收下國家賠償金。孔子說:「哎呀你採取的不是好辦法。從今以後,魯國人就不肯再替淪為奴隸的本國同胞贖身了。你如果收回國家的補償金,並不會損害你的行為的價值;而你不肯拿回你抵付的錢,別人就不肯再贖人了。」

    路救起一名落水者,那人感謝他,送了一頭牛,子路收下了。孔子說:「這下子魯國人一定會勇於救落水者了。」

    「子貢有金有義,贖人而不取於魯,是以為善,然天下人幾人能達?道德者,種子也,時時培養,才得成長,如天下人以為君子之道,在於天上,又幾人願而習之?」方信從容而說著:「因此孤之立法,就在於養德,而養德不能棄利,何也。萬民多苦,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所得僅僅養家餬口,如為善無所報,豈為能善?」

    到這裡,方信起身。背著手踱步,片刻之後,又用黑幽的眸子掃看了三個大臣,說著:「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辭土石,故能成其高;為善者不以微薄之功為小,故能成其賢哉,望諸卿立法時,能記得孤之用心才是。」

    「是。王上洞察玄理,明見微毫,臣等自當悉心凜遵。以為新律之綱!」

    這段話的意思更是清楚,百姓本已艱難,上有父母要奉養,中有官府盤剝,下有孩子要撫養,生活都不夠,還想著宣傳「無條件奉獻和犧牲」,舉著子貢的典型要求人,那就已經失道----道德的目的。是為了創造更好的時候,而不是犧牲。

    把道德無限拔高,把個人的私德當作公德,這種做法只會得到一個結果----就是道德變成了上位者盤剝天下魚肉百姓的工具

    有道德腦殘炮灰其家衰亡生活困難百姓聞德色變避而遠之。那影響下來。結果會是怎麼樣。就是很清楚地事情。

    三個大臣聞旨。都是心有算計。沈軒起來說著:「王上聖心默運。已見大仁。製法非一日之功。臣等當領王上之仁。詳參歷代得失。仔細揣摩、小心刪易。為王上聖裁而定。以謀立百世之良法。」

    制定法律。可不是一年二年地事情。就算有歷代法律參考。也至少十年時間內。才能製出一套相對完備地法律來。

    此時。新國建立。大事眾多。內外交集。新國地重點。還是戰事。只是有許多事情。不能等到真正平定天下再作。必須未雨綢繆而已。下面議地制錢地事情。也是一樣。方信見諸臣已經明白了意思。於是就說:「歷代開國。開元必制錢。以宣天下。這事也要預備才是了。」

    「王上說地是。這事也極要緊。各省原本就有鑄幣局。只要定了新錢。就可鑄之。」工部尚書袁程求見這時說著。這事本來就是他管轄地範圍:「只是採銅。幾萬甚至十數萬銅工。集於數地。實是可憂。王上。可等天下平定。再大舉採集之!」

    古代採銅開礦。由於不但要砍伐大量樹木。而且由於技術不先進。動不動就要集成千上萬人。而且銅鐵又可以直接製成武器。因此成為了隱患。歷代無不慎重。

    見方信沉吟,戶部尚書張琢又說著:「不如依前朝開國之時,定以紙鈔?」

    「前朝定下紙鈔,物價飛揚,百姓困苦,使太祖不得不在二十年後廢之,王上,此奪民之財,不可用之。」工部尚書袁程聽了,立刻反駁的說著。

    事實上,這個世界經濟,現在差不多已經達到了地球上宋明清的鼎盛時期,社會經濟發展,已經達到了一定階段,因此紙幣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問題是,由於缺乏相應的知識和制衡,歷代統治者無不利用它來剝削掠奪百姓之財,既無保證金,發行又無限量----引起物價飛漲。

    地球上,甚至出現「開河變鈔禍根源」,可見濫發紙幣導致的滅亡因素。

    幾番用朝廷氣數來作實驗後,許多大臣已經有共識----排除紙幣!

    方信對此非常清醒,他說著:「官鈔發行之事,此時不可行之,這就不必議了,至於現有的交子,卻可下旨承認,並且偽造交子等同於盜竊等量錢數論罪,而且,朝廷也要設一個交子司,專查欺詐之事。」

    行紙幣在貨幣史上雖是一個進步,但是在皇權專制制度下根本無法實行,原因很簡單,朝廷和皇帝,都需要錢,又沒有任何保證和制衡,所以,濫發紙幣通貨膨脹是無法避免的,這是根子上的問題,不是什麼制度和英明能改變----在任何皇權為主地國家,想發行鈔票而不通貨膨脹,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皇權大於一切,控制在皇權手中的印刷機就決定了必然產生通貨膨脹。

    相反,私鈔地交子,倒是大可為之。

    這個世界當然也有交子,這是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也許各個世界的名稱不一樣,但是本身完全是一樣。

    當經濟發展了,大量貨錢交易,導致錢兩不便攜帶,也不安全。因此有信譽的錢莊,可發行交存款人把現金交付給錢莊,錢莊把存款人存放現金的數額臨時填寫在用楮紙製作的卷面上,再交還存款人,當存款人提取現金時,付3%的保管費。

    這實際上是以錢莊等量銅銀金為保證。每張交子都有各自姓名、記號、親筆押字、圖章,直接追究到責任雙方,他人難以偽造,所以交子贏得了很高地信譽。

    但是並非所有的錢莊都是守法經營,恪守信用,朝廷必須追究,但是這僅僅是收取1%地賦稅,如是不法追究責任,而不介入其內務----歷史證明。就算是地球宋朝,官府介入交子,形成「官交子」。還有著28%的準備金,也導致了通貨膨脹,到南宋嘉定時期,貶值到十分之

    見大臣如有所思,方信又說著:「朝廷正法,還在於制錢,不過,孤不但制銅錢,還準備制銀幣和金幣。」

    經濟發展到現在。社會呼喚更高價值的貨幣,既然紙幣不可行,那就只有銀幣和金幣了。

    地球上,明時流通銅錢,白銀也成為貨幣,雖然銀量被鑄為一定標準的銀錠從元朝就已經開始,但是元寶並不通行。

    到了清朝,以銀為主幣,徵稅一兩以上必須收銀。完糧必須是足銀。因中央不鑄造統一流通銀兩,民間使用地銀子未必是足銀,各地銀錠形式、成色、平碼不同,因此每逢納稅前由銀匠和銀鋪將民間散銀熔鑄成足銀上當。一些銀匠勾結吏役趁機在銀兩成色,份量上苛剝百姓,造成許多複雜的社會問題。

    既然知道這個問題,那造標準銀幣和金幣,也是應著社會潮流而動。

    「王上,這銅錢。銀幣和金幣。又有何法?」沈軒想了想,問著。鑄錢之事,動不動就要動搖國本,非常嚴重,因此不得不問個清楚。

    「銅錢,銅六,鋅四,鉛一,重一錢一分,充一錢二分為計。銀幣,銀八,銅二,重五克。」方信想了想,就說著:「孤有一法,就是鑄錢交給私營,如何?」

    「王上,這怎麼可以,鑄錢是國本,安能交於商栗乎?」三個大臣,都是大驚失色,連忙說著。

    歷代鑄錢,多因為其中巨利,是朝廷一項相當重要的財政補充。

    「諸卿稍安,孤自有道理。」

    「還請王上明說。」三人面面相覷,開口說著,如是無理,當堅決不奉令。

    「鑄錢之利,這不必細說,然正因為如此,所以不但君王為之,甚至官員也為之,鑄錢局一手開礦、採集、煉化、成錢,孤曾讀大楚之制,朝廷直轄鑄錢局不計,地方上,少者僅省有一局,多者連郡裡也設有鑄錢局,上下名冊,牽連甚廣,當有百萬人!」說到這裡,方信也不由臉色轉青:「開礦苦難,集眾滋事不計其數,這些都要算到朝廷身上,長久多易生事端,而且鑄錢雖然有利,然發放糧餉,又被層層盤剝,朝廷每年不過收益二千萬錢----才二萬兩銀子!」

    「不但如此,各省各局都以此謀利,無視朝廷法度,使鑄錢成色越來越低,甚至出現大批劣錢,擊地可碎,百姓怨聲載道,可是法不責眾,諸省諸郡如此,朝廷也難以全盤清理----就為了這數萬兩銀子,造成如此局面,實是不值!」

    「當然,私鑄也並非是允許民間鑄錢,而恰是相反,孤要取消各省各郡之鑄錢局,而收於朝廷直轄,由全國百家巨商代鑄---這樣的話,責任就全部是商人了,一可減少官員牽涉在內,二可坐收巨利,三可必要時處置銀莊。」

    「鑄錢之利,朝廷可取其六,商家可取其四,如有額外損耗,也是如此,如有粗鑄取利之事,當處法事,如此,朝廷不加一工一錢,就可營利,這等百家巨商,也非永襲,而可三年或者五年改易一次!」

    到這裡,頓時三個大臣都反應過來了。

    歷代以來,錢幣鑄造實是大問題,就如所說,雖然大凡開國,政治相對清明,鑄造相對統一和精美,但是隨著時代的推移,各省各郡,以及民間,都為了謀利而鑄錢,漸漸錢幣惡劣,大小輕重不一,朝廷雖然一再禁止和打擊,但因為有利可圖,而且鑄錢者又有官吏參與配合,所以並不能制止大量劣錢混入市場,破壞社會地正常經濟生活---甚至有的時候,為了解決財政問題,中央朝廷都也如此。

    而此時,方信的政策,本質上,就是取消了各個省郡鑄錢的權利,由中央政府指定一些商人來鑄錢。

    朝廷不參與具體鑄錢,這就省了數十萬編製,也省了許多關係,只是坐收巨利,並且把一切責任都可推到商人頭上了。

    當然,鑄錢利大,四成利潤,也是一筆巨款,雖然商人情知裡面風險極大,不但有經濟風險,還有政治風險,但是也可讓人鋌而走險了。

    三人仔細想想,實際上雖說是商鑄,本質上卻加強了官方控制力,而且坐受巨利,當下,沈軒若有所思,然後慢慢地說著:「王上,此事甚大,還請寬得一些時日,容臣等仔細思量才是!」

    他實際上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商鑄是為了謀利,在現在科技水平上定的利益分配,很明顯不使人滿足,既然如此,除了冒著殺頭抄家之罪來偽劣,餘下的,就是改進經營模型以及改進環節上地技術了。

    方信已經決定,如是有人能發明這些技藝,那就「上大喜,賞十年專利專營」,以使發明者獲得巨大利益,並且以此改變一些風氣。

    「鹽的事,現在我方沒有沿海省份,不能煮鹽,內地鹽井只堪堪可用,今天就不議了,諸卿還有何事?」

    「王上,臣等當鑄金銀銅三等錢,來奉上,以求聖裁,只是制錢必有年號,不知日後王上用何年號為上?」這等話,也只有這些內閣六部核心人員能議論,也只有宰相沈軒所能問出來。

    「我之心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如孤登基為帝,年號必以開平,取開道平天下,造萬世太平之意,卿等覺得怎麼樣?」方信笑了笑。

    「開道平天下,造萬世太平,主上之德,果可與日月相輝,臣等願意為王上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三人聽了,立刻跪伏在地。

    「甚善!」方信立了起來,凝視著外面庭院風景,心中浮現出難以描述地滋味。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13 02:53
第一百八十三章 新年賀(上)

    十二月二十日,下過幾場大雪,屋頂堆上厚達數寸的積雪,樹木更結滿冰串,但是這些,都掩蓋不了新年的氣息。

    蕭冰馬車也上了街,此時雪已停止,數十道煙花飛了上天,繽紛燦爛,連綿不絕。

    直到了王宮之前,都必須停車轎而下車步行,蕭冰也不另外,雖然這僅僅是改造的王宮,並非真正建的王宮,但是庭院深深,旗仗如林,兵甲森然,已經顯出了王者氣派。

    唱禮官聲如洪鐘,群臣一一上前,先予拜之,這是那個世界的傳統,也就是新年宴,自此直到一月初十,有一個月時間休假。

    「拜見王上、太后、王后、世子、國公、郡主!」大禮,連太后、王后、世子、郡主等等,都要出來接受百官朝賀,蕭冰也只得隨著一批人,跪了下來,行禮。

    「雲夢縣主請起,賜座!」

    這種大殿,是新建,以巨木構建而成,殿內可容千人,一般來說,只有六品以上官員,才得以入內拜見,不過由於是稱王第一年,領地才五省之地,真正有品級的官員還不至於太氾濫,因此方信下旨,從八品以上,本省之地,無論文武,都可入內拜見,當然,吃宴時,有些就不得不排到其它殿裡了。

    蕭冰一身朝衣,眸燦如星,在華貴絢彩之中,卻是美麗不可方物,舉步之間,裙訣飄然,其氣純然,讓不少人都眸子一亮。

    蕭冰的座位很是朝前,開的是傳統的單席禮,只是有著小凳子,無需跪坐了。

    坐完,她打量上去,只見玉階高台之上。方信戴著金冠,上面鑲著八顆明珠。

    此時,大體上襲大楚的制度,男爵一珠,子爵兩珠,伯爵三珠。侯爵四珠,公爵五珠,郡王六珠,親王七珠,而太子八珠,皇帝可有九珠。

    現在方信稱王立國。未來人皇。就用了八珠。這等細節雖小。卻已經完全體現了方信統一天下地誌向了。

    身上穿地。卻是蛟龍袞冕袍。只是有點奇怪。上面角不大。也只有二爪。

    對她地目光。方信似是有覺。回來只是一笑。

    四眸對看。蕭冰眸中一浮。卻是見得一條龍氣所化地蛟龍。正在方信頂上得意盤旋。那小小地二角。以及兩爪。地確就是現在方信袞冕袍地蛟龍!

    兩爪蛟龍。名副其實。看著面前又轉臉。接受群臣朝賀方信。那種舉手投足。一笑一言。都顯露地那種自信、從容、安閒。使她不得不明白。自己地丈夫。已經成熟了。

    四品以上。在拜見之後。就可賜座。四品以下。只得在外面左右兩殿用餐了。拜見是一批批上來地。三跪九拜之後。就紛紛入座。

    等了一個小時,終於要接待最後一批從八品的官員將領拜見了。這些雖然局限於本省。但是也有上千人,一起拜見當真是聲勢浩大。

    蕭冰突地感受到了方信地目光。一絲聲音在她心中響起:「你看!」

    她有些驚訝的憑著感應而看了上去,就見得壽寧郡主李馨正凝視而下,雖然表情盡量淡漠,卻逃不過感應,再向下去,就見一個不起眼的地點,一個從八品武服的小軍官吸引了她的目光。

    「稍後,你可和她說些話!」方信的聲音又說著。

    蕭冰抿嘴一笑,在心中應了。

    等最後一批人員拜見完畢,管弦絲竹之音一變,代表著會見結束。

    大殿明堂,方信左右四顧,卻見眾多官員,帶著恭謹、諛奉、惶恐之色,范國已立,這些人都明眼,知道最是有希望奪取天下,因此在此新年賀之中,多表忠情,得意自滿。

    人生如夢啊!

    方信就開始賜宴,說著:「開吧!」

    頓時,數百穿著美麗的侍女,從兩側端著菜餚出來,在悠揚的鼓樂聲中,一一放滿到桌子之上。

    等菜餚放好,群臣在首相的帶領下,向方信祝酒三通,方信自然要說一些請各人不用拘禮、佳節盡歡地話後,殿內的氣氛,就有些熱烈起來。

    按照禮制,實際上座位分成幾重,首先當然是太后、世子、王后等等,與方信一起,是為第一重。

    其次就是各郡主、國公,當然年紀太小者不許入內,國公中就安國公李翔,過了年就滿十五歲,勉強入內,蕭冰在其列之中。

    而第三重,就是內閣成員之座,攜帶妻兒前來。

    第四重就是六部官員了,也可攜帶其妻兒前來拜見。

    再下面,由內及外,圍繞擴展開來的,就是一些四品以上官員和他們地妻兒了。

    「謝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聲金鐘敲響,宴樂就正式開始了。

    蕭冰也賀過酒,她坐在中間一層,不是妃子就是宗室,自然受到注目,賀完,她隨意在案幾邊的小凳上坐定,取過小盞,滿斟了果酒。

    到了下面,更是有著歌舞伎載歌載舞,個個年才十七八歲,裙裾翻滾,長袖飄舞,不時有著婉轉動人的歌聲,與舞曲伴奏,以促群臣之興。

    按照習慣,半小時後,方信就起身離開,實際上,太后和諸妃之類,都是裡面宴會,外面大宴只是露一下臉!

    只是足夠年紀的國公和郡主,並沒有離開,不過也只有過年就十八歲的世子,以及壽寧郡主李馨、安國公李翔、嘉平郡主李晴依,至於太小的二個兒女也退到裡面

    方信離開,是讓臣子放開手腳,能安享宴會,不然在大王眼下飲宴,又有禮官監督,總教人吃的不自在。

    更使群臣在意的是,那提前隱隱傳出的風聲。

    王上許子女婚姻自擇,特別是郡主們,因此才讓人帶著家眷,以及合適年齡地子女參宴,現在見方信如此處置,頓時大家都明白了----這言不虛!

    世子日後就是太子,各郡主也是國色天香,日後更是公主之尊,年紀也不小了,過了年就是十八了,正是出嫁之時,頓時不少百官,眸子都發出綠光來。

    有些不明事理的,連蕭冰也以為一同在裡面,不少目光就虎視耽耽起來,不過,片刻之後,這些人都收回了目光,自然有人免得失儀而告之。

    當然,大宴,也是套近乎、拉關係、結朋納黨的時候,因此頓時殿內就喧聲攘攘起來,不少人帶著子女上前再次拜見郡主和國公,以及世子。

    世子李昌君過年就是十八歲了,他溫和有禮,幸虧方信早有所令,賀酒的臣子,除了有限幾個人外,只要點頭回禮就可,不必喝酒回禮,雖說如此,也忙碌的不行。

    蕭冰很有意思的打量著這情景,只可惜位面穿越,還帶不上攝影機,不然的話,拍下來就非常不錯了。

    不過,應付著這些,二個郡主和二個國公世子,都很吃力,沒有多少時間,兩個郡主就借口離開了----那種把她們當成奇貨的目光實在讓人吃不消。

    蕭冰一笑,也過了一會跟上。

    所謂侯門深似海,這改造的王宮雖然先天不足,但是也甚可觀,現在是冬天,也可見庭園之間,各樣名花異草及嶙峋怪石點綴其間。

    循著道兒向西,在一處殿下,西下就有著一叢叢早梅,已經開了花,嗅著清芬寒冽地梅香,蕭冰上前,俯身折了一枝梅,這梅枝權大概一尺,胭脂一樣花朵,梅香就與雪一起。

    再舉步而行,不一會兒的功夫,一處亭子已清晰在望,這就是感應之處的位置了,愈走愈近,果然,此時亭中正坐著壽寧郡主李馨。

    見得她坐在上面,亭中桌几上,依稀放著幾幅卷軸和書籍,就憑著感覺,就有些心緒不佳和焦急。

    聽見聲音,她連忙望去,卻見得是蕭冰,眸子頓時就暗了下來。

    蕭冰稍欠身:「壽寧郡主!」

    「雲夢縣主,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壽寧郡主李馨說著,這個何冰,來歷不明,深受父王喜愛,奇怪的是,又不收為妃但是還是不可小看。

    蕭冰看了上去,她眉宇間,那淡淡的鬱鬱之氣,很是明顯,心中就有定計了。

    蕭冰抬頭看了看,才又微笑說著:「適才酒有幾分,就退了出來,想不到郡主也在這裡,嗯,這裡風景不錯。」

    「父王最有山水之德,以得林泉之心,是故請得妙手工匠而制,雖居小小亭子,然坐望四周,有壑泉之感,山光水色,一卷風情,灩灩在目!」壽寧郡主李馨淡然的說著,似是欣賞著眼前美景。

    蕭冰抿嘴而笑,讚的說:「是!」

    又與她閒聊,過了一會,壽寧郡主李馨雖然盡量保持從容,但是就微微變色,看向蕭冰的眼神,就有些焦急了。

    蕭冰知道小女孩的心事,知道見好就收地道理,當下說著:「啊,時日不早,我還要回去拜見太后。」

    壽寧郡主李馨頓時鬆了一口氣,起步相送,連客氣話也不多說。

    蕭冰就下了亭子,緩緩漫步過小徑,不必回頭,就聽見隱隱地腳步聲----只是這庭園之中,又豈她一人,她只是耽誤些時光,讓這兩人發之於情,守之於禮,真要有什麼事,現在侍衛女官可不是擺設。

    不過就算如此,也肯定了她的心思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24 03:11
第一百八十三章 新年賀(下)

只在片刻之後,一個穿著從八品官服的男子出現在花園裡。

這時,所有的侍女都被攆了出去,花園裡靜悄悄沒有一個人,但是李馨卻是知道,花園還是有著人,她已經接近三階的修為,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這點。

「……微臣張奉拜見壽寧郡主!」

「……起來罷!」李馨平淡的說著,眸子卻露出了深刻的感情。

蕭冰在遠處看了一眼,這些實際上沒有好看的,在這種場合也不可能有什麼私情壞了體面的說法和可能。

繼續前行,就看見了一個頭戴高冠八品內值楊值,見了蕭冰,就笑了起來:「小臣見過雲夢縣主。」

楊值現在是王宮簡制官之一,專門負責內庫之事。

到了現在,方信才明白,太監製度實際上是必不可少的制度。

女官當然也可以充任,可是問題是,一些參與宮內的事情,是不允許放出宮外洩露到民間的,除非女官永遠不放到外面,並且不許結婚,不然的話,有父家夫家的女官,內外勾結幾乎成了必然。

所以用女官制必亡國有點誇張,但是禍比太監嚴重十倍卻是當然。

畢竟太監無子,永不外放,許多事情才可以運轉下去。

雖說如此,但是內宮宦官的人選和充實,非常麻煩,皇室宦官,有著嚴格挑選、審驗、調教過程,因此只得慢慢來了。

宮中的諸事雜役,不得不由一些新進的少女來充當,又任一些年紀大些的外臣臨時擔任著宮內職務。總算也開始運轉了。

時代不同,人權自然不同,蕭冰有些感慨,向前走去,沿途一些人,見了紛紛做禮。

多半是十五六歲的侍女。個個裙衣繽紛,輕舞輕揚的,見了蕭冰都個個作禮,嬌聲呢語地,甚至是可愛。

入得一處小殿門口,除了二個侍衛外,四周無人。

不過,才進得養殿門,就見一個年輕官員剛辭出來,這個官員連忙行禮見過。

蕭冰入得內。就見方信坐在了一處臥寢之上,下面跪著一個六品官,正在聆聽方信的旨意發下:「孤剛才說了,宗人府的事,還是五服之內的,按制論法。給予俸米就是了。」

此人連連叩頭,說著:「是,小臣受命!」

等到諸人都退去了,方信才笑的說:「看了嘛,算不算良配?」

「良配不良配,實是看心意的。她只要心許,過地開心就是了。」蕭冰也就笑的說著:「據說家裡也沒有多少親戚,她去了也是寬鬆,當然,最主要是她是公主。」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問著:「不過,你的宗人法是怎麼樣定的?」

「公主附馬如果干政,出了事。我以後怎麼處理?不過如果學前朝,凡是附馬都不許任官這也太苛求了,因此我的意思就是三品以下。」

「附馬之職不超過三品?」蕭冰問著。

「嗯,差不多就是如此了,這以後就會在祖宗家法中。」三品是一條界限,三品以上,就是朝廷的核心了,三品以下,在地方上不能管一省之政,在中央不能管一部。自然就不能真正掌握朝廷命脈大權了。

「嗯。公主授爵呢?」

「嫡皇子按例封王,除了一個世襲鐵帽子王外。其它都減等世襲,王、郡王、公侯伯子男,總共七代,差不多可以享一百五十年以上,也算對得起子孫了。公主類比公爵,下一代也是減等世襲,侯伯子男,算是四代!」方信說著:「非嫡長子,減二等封爵,長者三代,短者二代,俸祿由宗人府計,由戶部撥出,無爵就為平民,非鐵帽子的子爵以下,就可自由科舉,為商不受爵官相束之規!」

「嗯,附馬子孫四代世襲爵位,享受朝廷俸祿,也算對得起了,我還是這話,天家嘛,富貴榮華,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又無需他們作什麼,安心守之就是有福,所以,選夫君,只要自己看中就可。」在主世界的蕭家,本來就是這樣,蕭冰對壽寧郡主李馨的選擇,還是表示讚許。

蕭冰地意見,自然要重視,方信也就點了點頭,說著:「那就如此決定罷,一旦有從六品,我就賜婚算了。」
想了想,方信又說著:「最近細想了想,我有意將官僚和貴族分開了。」

「哦,有什麼新主意?」

「天下貴族有著封地,有著尊貴的爵位,名分和基礎都了,再給權柄是不行了。」方信略沉吟的說著:「所以世襲爵位家族,以有爵者為點而論,其三代之內不許為仕。」

蕭冰本身就是貴族世家,只是一想,就知道了其中用意。

其實日後封爵,大部分功臣貴族都是世襲鐵帽子,還有著世襲不動的封地,又有著社會認可的地位,這就的確是名分和基礎都有了。

如果再子孫作官,聯合起來,不消多少時間,就可編織成一套嚴密地網絡了。

皇族每代鐵帽子王一個,其它都減等封爵,但是子爵以下就可作官,為皇帝羽翼又不至於離皇帝太近而生出異心----子爵以下,都是幾代外了,無法利用宗室權利來企望大位。

「冰冰,宗室個個都鐵帽子,封不起,但是又不能沒有鐵帽子,至於功臣貴族階級的穩定性,還是必須的,這是日後與科舉產生的官僚對抗的一分力量,就不至於產生皇權盡在科舉之士手中的情況了,弄地斷無退路!」

到了現在方信這個見識,想起宋明時官僚,特別時明朝中後期,皇權就幾被官僚或者本質的來說,被學說禮法派控制的事情。就知道科舉考試發展到一個顛峰,那些科舉地主階級同樣成為了嚴重束縛社會發展的僵化力量,與當年地門閥一個性質。

這點蕭冰也很明白,主世界對此有精闢的理論研究,所以貴族和官員的平衡,這是定下的國策。她沉吟的說著:「科舉之士為官不為爵,不世襲,貴族雖然可以世襲,不過開國時就算封個三百家,如果不作官地話,也難以對抗呀!」

「所以,科舉之士為官不為爵不為商,而貴族世襲不替不可為官卻可為商。」方信這句話一說出來,蕭冰頓時眼睛一亮。

世襲貴族,經商地話。就有著相當龐大的經濟實力,而且官府也難以動之,自然就保護了商業經濟的發展。

但是同時,貴族畢竟不直接掌握國家機器,因此在許多方面也不得不受制於政府官員,或者說受制於朝廷。

兩者基礎不一樣。利益相衝突,就形成了對峙和平衡了,而這種對峙和平衡,正是打破位面發展束縛,螺旋上升的內部要點之一。蕭冰想了想,就說著:「比上次考慮的還要好些。就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所以封爵授土世襲,實是資本發展的要點啊,我以前考慮的並沒有錯,資本形態在早期,特別是在這種大統一的國度中沒有獲得官方支持的話,根本就無法發展下去----但是如果交給士大夫地話,既當官又撈錢,雖然也可以發展出資本,卻只怕國壽難延。」

「夫為政者必清正。而受爵者必富貴,如此才能兩方面都正本清源。」方信想了想,覺得雖然還有不完善處,但是發展資本地道路的確在這裡建立了:「至於具體地貴族議會,這些制度,在上面根基實力的基礎上,有沒有都無關要緊了。」

實力才是最後的籌碼,這點大家都很清楚,蕭冰見得方信皺眉思考,就撲哧一笑。說著:「看你樣子。真是一心為公啊!」

「啊,本來就這樣嘛!」方信回過神來。想起一事,就笑的說著。

「以前我曾讀過一篇文章,講地是為官之道,講的很不錯,但是上面有個回貼,以淡淡不屑的口氣說著----這僅僅是中下級官員的本事。」

「我一直覺得奇怪,這貼子親近現實理辯分明,與權謀與本質也說的清楚,怎麼就是一個中下級官員的本事呢,現在一想,不過是一張紙而已----一心為公就是他神秘不肯說地秘訣!」

說到這裡,方信啞然失笑,說著:「一心為公說來讓人肅靜,但是在我看來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家中倉廩不實,就能知禮儀者有多少?清官也有,有無千分之一?而且那時權也小,想作什麼事情,都幹不了,官小受鉗制啊,誰敢為民當家作主了,既然這樣,當然是盡量先滿足財欲才是----這實際上是沒有給中下級官員認真幹事的空間,又給了他們攬財的權力,才造成這種情況。」

「靠殺靠禁,是殺不了禁不了。」

「到了中層還不行,要到了高層核心,在那個位置上,為子孫弄個幾億幾十億不過等閒,在財富上也差不多撈足了,於權力和地位上,也爭無可爭,倉廩實而知禮儀,這時身為人主,而要謀的不局限於一家一姓,而是體制長久太平,既得功業又遺盛產讓子孫安享太平----所謂一心為公,無非如此罷了。」

「孤為王上,日後為人皇,天下任由任取,如果從小的來說,天下就是咱家的天下,怎麼可以不認真經營,這就是一心為公了。」

「如果再說大些,朕要開萬世之道,這家天下都不可惜,更要戰戰兢兢勵精圖治以得萬世之功德了,這更是一心為公了。」當然人是很複雜的,出現昏庸君主都非常正常,但是除了個別實在不堪的人主,誰不想治理天下得享太平功業照耀呢,只是許多時候,才能不足,是以心有餘而力不足,又逢到朝廷本身氣數已經壞,就如人之老朽一樣無人回天罷了。」

說到這裡,方信突然之間想起了隋煬帝和崇禎:「人皇之道,實際上就是持著本心要安守自己地小園子,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後代子孫,只要一心為了百姓安康,為了體制延續,就算有了差錯,我也不加罪,體制的腐朽和敗壞非區區人主所能扭轉,這就是氣數了!」

隋煬帝開運河連接南北交通使分裂了數百年的南北再次合一,三征高麗又何不是為了邊疆安康呢?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一心為公也就是這點真意罷了,脫離這點都是空話了。」方信見蕭冰有些吃驚,這才覺得多說了些話,停了口來。

蕭冰凝視著他認真的神色,不由默然!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24 03:12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新朝鼎立(上)

    時光飛過,轉眼又是四月

    蕭冰作為雲夢縣主,開始一手掌管王莊王田之類的王家產業

    雖然一些人對此很不以為然,但是由於是商業,不是政治,許多大臣也就算了,就當是宗室女子打理自家產業好了。

    雖然掌權才四個月,但是畢竟潛入本世界的商會主事者,大半是蕭冰的門下,掌控起來當然得心應手,五省之地,本身也算是物產豐富,在五省內的產業,就可以正常發展了,一部分已經贏利自給。

    要說這亂世之中,本來最要緊當然是糧食,不久前,外面商會也多走私糧食,現在有了五省,糧食問題就緩解了。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卻是軍械和錢。

    五省之地,大軍擴軍到四十萬是,加緊訓練,所需要的軍械當然巨大。

    紙甲還好,經過數年的經營,現在的生產規模月產三萬,目前全力開工,在戰爭前武裝全部士兵還是不成問題。

    可是軍械和錢的問題,就大傷腦筋了----這實際上就是鐵和銅的問題,五省之地,要武裝四十萬軍隊,也嫌不足了!

    對於未來的礦山開發,基本上準備借鑒一些地球上的北宋的政策----北宋是私礦,現在礦山之類,還是屬於朝廷,但是朝廷本身不經營,政府建立一套管理機構,只管收稅----把礦山之類交給民間來經營就是了。

    可是問題是,這些東西可不是一年二年所能建成的,就算現在已經在工部建立礦產司,派人在安昌、金沙等省大力探索新礦,但是發現、修路、開採,產出,直到真正收益,起碼還必須有十年以上……

    想了想。方信就下達了命令。將原本五省鑄錢局。總計十三處。進行拍賣。

    降臨者控制地商會。當然大知好處。所以蜂擁而來。本世界原本老牌商會大體上觀望。也有一些參與。

    就這拍賣十一處鑄錢局。獲得五年地鑄錢權。就拍賣到了55萬貫銀兩。這大大補充了財政收入。至少一年地軍費已經有了。連蕭冰自己也購買了二處。成為了工礦主。

    一些關於位面科技和文明地條文。都已經通知了下去。雖然這些降臨者不能直接將科技發下去。但是通過組織人員研究。讓「自然改進」一些技術。這種擦邊球還是可以打。

    自奪取了西江省。新徵地十萬軍。自然抽調骨幹老兵為什長隊正之類。從去年十月就開始訓練。直到現在。也差不多可作為二線部隊參戰了。

    整個天下。都密切注意著方信地舉動。看他下一步地動向。

    五月,大將周冰斌、吳興、蔣文軒出兵,這三人都是一鎮之將,正兵五萬。輔兵三萬,加一萬騎兵,總共領兵九萬,號十五萬軍,以周冰斌為先鋒帥,直攻向宋台省。

    而方信在其後,親領騎兵二萬,正兵十五萬,號稱三十萬。徐徐跟進,總號稱動員四十萬大

    宋台省有九郡八十縣,名屬於高明統創建的大成,自高明統死後,實是私下割據之力。

    面對著如此龐大地軍力,宋台省總督呂秋輝一方面連忙向帝都求援,一方面拚命想組織抵抗。

    但是屠殺令還不久,人人心存畏懼。

    大軍一道,東陽郡太守周南波立刻率全郡八縣投降。並且對周冰斌說著:「現在高明統一死。他本是篡位而得,根基幾空。其子高真英雖然為皇帝,卻困守帝都,而各省各郡都各擁其眾,在這種形勢下如果有人起來倡呼,取得中原易如反掌,將軍大軍壓至,除了呂秋輝還有心抵抗外,其它官員豪傑,都必依附在前,小臣願為將軍前驅,勸說沿途郡縣投靠義師。」

    周冰斌聽了,雖然不太滿意,畢竟無戰事就無戰功,不過,見得營帳內方信親信都在,只得說:「善!」

    周南波於是就一一上前勸說郡縣:「高明統篡奪皇權,是以無道,而使天下大亂,安能長久?現在范王起兵四十萬,兵臨城下,如果再不降,恐怕不但要有殺身之禍,而且要禍及九族了。不如順應天意民心,投靠范王,不失官祿!」

    頓時附近郡縣,紛紛投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全省就除了呂秋輝還有三萬兵兵守在了省城樂德城,其它的全部降了。

    大將周冰斌、吳興、蔣文軒帶兵圍住了樂德城,這時加上投降的兵馬,已經真正高達十五萬人,大軍因此開始攻城。

    戰了六天,城內折損八千,眼見大勢已去,樂德城中的守將王卓和樂德太守陳書梓,恐懼日後破產抄家滅族,因此暗中聯合起來,與夜中帶兵一千,殺了呂秋輝,開城而降。

    方信聞信,非常高興,先是下令將呂秋輝不許收殮,其屍懸於城上暴屍,其全家抄斬,不留一人。

    又立刻賞全軍酒食,並且周冰斌、吳興、蔣文軒三人都晉陞一級,以示功賞,又下旨,提拔周南波為宋台省布政使,一下子從正五品提拔到正三品的高位,其它郡縣降官也不給予追究,安守原位,但是私兵要全部改編上交。

    周南波泣而拜謝,他開倉賑饑,分派郡縣,不消一個月,就把全省打理地井井有條,把軍民之心穩定了下來。

    七月,方信趕到了宋台省,又命周冰斌、吳興、蔣文軒三人出軍,進逼河圖省。

    由於有著相當的例子,沿途郡縣甚至無需勸說就紛紛出城降之,河圖省總督馮華翊恐懼落到裴許晝和呂秋輝的下場,親領四萬人降之。

    唯漢崗郡太守衛瑞哲,是高明統的嫡系,不肯投降,蔣文軒率領三萬圍剿,初戰不利,被太守部將朱冰銘直衝本陣,折了五千人。

    周冰斌連忙起兵支援,圍攻著此郡,戰鬥非常激烈,直到二十六天後,城才破了,按照命令,將誅抵抗者的全族,百姓十抽一殺之。

    周冰斌非常欣賞朱冰銘軍事才能,畢竟能帶領不滿萬人,面對十萬大軍,還能出擊獲勝,堅韌守城,實是不容易,是名將的種子,上報求情。

    但是方信還是下旨處死,不管是不是名將,堅決抵抗者不可留。

    河圖省一落,帝都和直隸省,就暴露在鋒銳之下,這時,孟舟省方錦智出兵六萬,響應帝都號召。

    面對這樣的形勢,方信內部發生意見分歧,一方面認為這已經算是孤軍深入了,而且老兵疲倦,應該緩而圖之,一方面認為兵貴神速,應該直搗帝都,這樣中原大局已定,切不可給中原諸省有著充分時間來縱橫聯合。

    方信斷然下旨,吳興留守河圖省,留兵五萬,而蔣文軒出兵四萬,背靠河圖省,抵方錦智軍,而方信親率大軍,會同周冰斌軍,直撲帝都。李家軍直撲到了直隸,先派心腹大將扼守關卡,形成屏障,這時,直隸各郡縣紛紛投降方信,形勢已經分明了。

    十一月,方信率軍20萬,直達帝都,十一天後,京都就被攻克。

    起兵北上,不過五月,這等速度,連方信自己也大吃一驚,這實際上就是以凝聚之兵,攻分崩離析之敵的緣故了----大成雖有數十萬軍,卻幾無可抵禦者。

    李睿到了帝都,殺高真英全族以獻宗廟,又下令不許侵犯大楚宗廟,這獲得了輿論的支持和擁護。

    這時,四十萬軍安守各處,新降地三十萬軍還沒有消化,方信下旨緩緩,就算如此,奪取了帝都的方信,已經掌握了無人可比喻的大勢,附近郡縣紛紛投靠。

    三萬騎兵虎視諸省,任何叛亂萌芽都以雷霆之勢而消滅,時光飛快而過,到了第二年四月,整個佔領地郡縣私兵都已經改編完成,而官員調整也完成了。

    五月,蔣文軒獲得增兵,一舉破了方錦智,帝都附近三省平定了二個。

    同年五月,宰相沈軒上書

    「如今中原一地,轉眼就平,此時王上擁有九省之地,天下已得一半,集兵八十萬,興師討伐,必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南征之事也勢在必行,以混元天下,然統一天下者,豈能僅僅於王號?臣以為,王上百萬屯軍,是欲救得萬民於水火之中,然則大義名份未定,如是南下,南方還有前楚藩王稱帝者,以王號討伐帝者,必有謀反和逼宮之嫌,如是稱帝定鼎,卻是天命革新之舉……此時不稱帝登基,以定大義,更待何時?望王上稱帝,應天景命,撫慰萬民……」

    這道上書一上,方信就被他說服,地確,他以前畢竟是大楚的臣子,現在直接以王號來討伐大楚的皇帝的話,就難免有著篡弒之嫌,稱帝之後就無所謂了,是天命革新之舉。

    而諸臣也是如此,請李睿登基建朝的奏章,如大雪一般飛來,並且在中央朝廷,沈軒率內閣,以及文武百官,正式上表勸進。

    表初上,方信以德望不足,謙退之。

    群臣不肯,二上之,再謙,下旨說著:「孤威望不足,當懸位於侯命海內聖賢,虛位以待之!」

    眾臣上表曰:「天下聖賢無過大王者。」

    於是三上進表,李睿這才歎的說:「天授其命,不敢違之,勉受之!」

    於是傳旨一周後舉行登基典禮!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24 03:14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新朝鼎立(下)

    六月一日凌晨,方信實際上一夜沒有睡

    忙碌的不是他一個,事實上,遷移出大楚的宗廟,就是一個大工程。

    鼎立皇朝,會追封三代祖先為皇帝,因此先遷入祖先的靈牌。

    三萬侍衛親軍,身披鐵甲,外罩錦袍,旌旗如雲,三米一人,立在左右,自皇宮到天地二壇,並且又到社稷宗廟,排列連忙數里。

    方信換上了帝服,取的是古禮,有十二旒冕冠,絲帶系頷,允耳低垂,身披冕服,白色鑲黃上衣、朱色下裳,其上繪有各類古老的章紋,踏赤舄、著蔽膝、戴佩綬。

    方信入得了御輿之中,瞑目不言不動。

    他在仔細觀察著自己的龍氣,只見紫氣沖天而起,畝許大小,內有一珠大放光明。

    「鐺!」大鐘之聲響徹九霄之際,吉時已到,如斯響應,禮官高喝:「起駕!」

    權天授,天子應大地。

    凡是登基為帝者,必先祭祀天地。

    五樂齊奏,配合著一聲又一聲,直入雲霄的鐘聲,整個御輿穩步抬起。

    才出宮門。就撲面而來。是山喊萬歲之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種鋪天蓋地而來地「萬歲」。如果從虛空上看。就見得無數光點入內。直如銀河。

    方信突然之間想起了李白地《望廬山瀑布》:「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壯觀地瀑布從高處急衝直流而下。真使人懷疑這是從天上傾瀉下來地銀河。這兩句詩寫出了廬山瀑布向下傾瀉地磅礡地氣勢。

    現在。這情況卻是倒過來。從大地之上。無數地光點飛上。匯成河流。注入天柱之中。倒灌而上

    天柱受此大力。迅速擴大,直衝天空。

    紫氣化為一條蛟龍,自天柱上盤旋,方信一陣恍然,突地發覺自身已經化得蛟龍,一邊盤旋而上。一邊居高臨下,俯視大地。

    頓時,為帝者的大悟,自然而然產生著。

    原來如此,在御輿中方信只是輕輕歎息,眸中空空如也,他已經觸摸到了六階的邊緣。

    雖然先前早已經知道,但是真實看見每個光點,落得天柱內。轉化成紫氣,卻也是百感交集。

    每個人,都有一點靈性。而先前所論蛇、蟒、蛟龍、真龍之分,本質上就是得眾生之心,眾生之氣,所以才為山川河流億萬百姓之主。

    人道早期,是神族後裔的統治時代,無論中外國家,都復如此。

    中國夏商周,也都是神裔,其中不必多說。直到祖龍登基。他雖是神裔,本不復為大位,所以秦國不拜天不拜地,是拜國君,這就創立了真龍之道----是以才稱祖龍!

    人道走到這個歷史階段,引導和牧養億萬百姓,百姓愚昧,是以將其氣授於君父,而成其龍!

    真龍之道。有始必有終。

    如是人智漸開,日後萬民必自養其氣,不復於人,有朝一日,若此地再無真龍,就是人族大興之始!

    一瞬間,方信對六階和七階,都洞察玄理,再無障礙。

    登基。以祭天最重。高九丈九尺,下面是黃土。上面是白色大理石所建,望之光滑如鏡,而文武百官按官職爵位分列兩側,躬身迎駕。

    乘輿落地,方信負手而出,頓時,鐘鳴不絕,禮官高聲應和,群臣跪伏在地。

    天柱光照天地,龍吟不絕,方信緩步而上,到高台之上,親念祭天之文:「皇天無親,唯輔有德,是以人皇總理山川河流之共主……」

    當下祭文念完,由方信領頭,向上天,三跪九叩禮。

    只聽見「轟」地一聲,天柱連接上天,星光頓時照耀而下,燦爛奪目。

    其次就是祭后土,后土壇前,更是無邊無際的聖光早早已經奪目,方信上前,踏上重重玉階,風吹著冕服,十二條冕旒互擊作響,清脆響亮。

    對外界不聞不問,與后土之緣,過程瞬間閃過,到了高台上,方信並沒有讀著后土經,而是直讀著:「塵歸塵,土歸土,身體歸於后土,然而,汝無需痛苦和哀傷,死亡是生命的循環,並無絲毫掩蓋,虛偽,黑暗。后土化六道,就是為了使汝等不至於消散,不至於墮落。道不是蔑視,從高向下,更不需蔑視,不是為了拋棄低而來,而是讓汝等知道,汝等是永恆的種子,吾卻是你等的父母,愛護和引導,使汝等走上真義之道,在這之前,吾願生生世世,守護於汝等!」

    后土震動,天柱連接厚土,是以承載萬物之功!

    方信靜靜禱告片刻,轉過身來,再入社稷和宗廟,並且追封祖先三代。

    然後才入得大殿,設帝座,案上又設玉璽,內閣會率諸大臣、百官,跪奏:「諸禮成,請即皇帝位!」

    然後方信至帝座上坐,百官排班,奏樂。然後大臣三拜,平身,樂止。然後再三拜,平身,樂止。

    捧寶官開盒取玉璽授首相,首相捧寶上言:「皇帝登大位,臣等謹上御寶」。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拜九磕之後,諸臣還沒有起身,只見宰相受命,宣讀詔書:「皇天之命不於常,惟歸於德。故列朝各德,今楚崩亂,無以為主,當興新統,鹹謂神器,不可以久虛,是故朕雖德薄,不敢弗違天命,是故建大范於世,創統開年,定今年為開平元年,宜發大赦,共圖惟新。」

    詔書很簡單。所有人都聽清楚了,齊聲俯身叩頭:「臣等恭賀皇帝登極!」

    方信坐在帝座上,稍等了片刻,待得天地人之柱穩定下來,才徐徐的說著:「諸臣工請起!」

    「臣等謝恩!」

    方信就不急不徐地說著開國宣言:「朕今日登極,當統一天下。安撫萬民,朕敬天愛民,只要諸臣恭謹職事,使朕開國為太祖,江山一統,致大唐於極盛,朕豈能負爾等?朝廷也不吝爵祿之賜!」

    「然此尚是小道,朕常想著天地大恩,承載萬物者。天地也,奉養朕者,眾生也。是以天地是朕父母,萬民也是朕之父母,朕之帝位,是為上報得天地大恩,中報得萬民之奉,下不負爾等之功!」

    到這裡,方信直感覺到天地直與合一。

    造化萬物的是天地,而人道居其中,神佛如星辰密佈。可敬卻不必主,人皇之心,就是如此罷了。

    「朕今日為皇,當禱告天地人,發宏誓大願,朕為皇期內,以仁禮為法,施以造化,功業由天地而定。後人評說,而朕之心,必為至公,若不為公,當減朕壽,以削朕功!」

    大願一出,天地如斯響應,晴天響雷,震的滿殿百官失色。本來好好的登極宣言。最後一段卻說的如此嚴重,剎那之間。在場的臣子,都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那朝皇帝登基,發下如此大願呢?

    片刻之後,才醒悟過來,忙俯首山呼:「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必鞠躬盡瘁,為聖上大業宏願而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我受天地人,有進有返是為道,龍氣由人而來,又必還於人,我三十年為帝,勵精圖治,是功德圓滿,初進六階,如是還不了,還必須以後還,還完才算是六階大成!」到了一定地步,自然知道前程,方信這時卻淡漠一片,笑著:「不必惶恐,諸位卿家,現在禮成,就各至國宴是宜。」

    「臣等領旨!」

    這時,迎賓之曲已經響起,絲竹之聲,歌舞之聲,已經充滿其中。

    此時,已是天子

    是以開平元年始

    次日,詔告天下,立何瑤為皇后,尊何氏為皇太后,世子李昌君為皇太子,三妃正位於四正妃之列,眾郡主皆進位為公主,雲夢縣主進位於郡主,國公進位於王。

    第三日,方信下詔,大赦天下,不但控制區內犯人赦免回家,日後統一天下,其它地區的人也按例赦免。

    第四日,定皇室宗人法,分國庫和內庫,確定列代皇帝只立一個鐵帽子王,非謀反不奪其王,其它皇子封王,減等世襲,公主以公爵之禮而待之,其子授侯爵,也減等世襲,附馬任官不得超過三品。

    第五日,定內閣和六部制,定律令、禮儀、雅樂,明授諸官

    第六日,公侯伯子男之外,建國士、郡士、縣士三爵,廢元士農工商四等,改為士民二等,秀才以上就屬縣士,縣士見七品以下不跪,郡士見五品以下不跪,國士見三品以下不跪,是以永例

    第七日,發詔傳徼於天下,是令臣服

    這些消息,震驚了天下,中原還沒有臣服地地點一片紛亂,靠近方信地郡縣都紛紛舉旗響應,朝廷當然派員派軍前去---靠近的南洛省,幾有不戰而下之勢

    六月十五,方信還下旨,賞全軍酒食,以示新朝之喜

    但是南方,大楚小朝廷,也傳徼大罵,號召天下忠義之士討伐偽范王朝。

    而劉永和聞到消息,也由平王登基為皇帝,建平朝,以示平定天下之意,並且登基數日之後,就領軍出征,意圖橫掃南方,以兩分於天下

    天下進入了最後之階段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24 03:15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位面帝都游(一)

    開平元年八月。出兵三十萬橫掃中原。大軍所到之處。郡縣紛紛投降。至十一月。中原還有三省全部掃平。

    開元二年四月。再次討伐南方。五十萬大軍沿河而下。大楚小朝廷出降。方信繼而封為楚王。同是世襲不替。以繼前朝之德。這是考慮到原本五十年後大楚滅亡。現在提前二十五年。大楚皇室本還有二十五年帝運。封王也是為了繼這運。以包括在朝廷大運之內。不必留在民間惹禍

    劉永和舉兵抗之。戰爭連綿。直到開平三年三月。劉永和兵敗而亡。大軍橫掃南方。是以天下一統

    開平三年十月。天下郡縣都已經穩定。方信下詔。召集有功之臣議功。這也是變相的杯酒釋兵權。當大批將領前往帝都時。方信也下詔進行第一次人口和土的普查。以確定賦稅和戶口。並且安排農民獲的土的

    議爵的爭吵。直連綿數月。直到開平四年三月才算結束。方信因此大封群臣。宰相沈軒為首功。封榮國公。其它還有三個公爵

    侯爵就有三十六人。而伯爵有五十四人。子爵有八十人。男爵有一百二十五人。全國定貴族三百家。永為世襲。

    大范統一天下。實際上功臣的功勞並不算太多。但是待遇極是豐厚。群臣都是大喜。歡呼跳躍

    就在這時。方信下達了「攤丁入畝。官民爵一體納糧制」。這當然會激起許多的主舊官僚的反對和仇視。甚至聚眾抗稅。但是卻無法獲的才獲的封爵和賞賜的貴族的支持

    對這種公然挑戰朝廷權威的舉動觸到了新政權最敏感的神經。方信立刻下旨進行鎮壓。這大案連綿三年。總株連六千多家。三十萬人或殺。或流放。或沒收土的和財富。

    也有人起兵造反。自然在這種情況下。立刻被新朝精銳所鎮壓。更是株連九族。獲的的財富和土的都以百萬而論。方信對此非常滿意

    到了開平六年。這場大案才平息下來。天下所有家族都認清楚到底誰是天下的主人。並且不的不接受「攤丁入畝。官民爵一體納糧制」!

    開平六年。宰相沈軒去職。到自己的封的上去。天下終於進入了穩定的階段。

    轉眼就是開平十一年

    帝都

    全城劃分成二百四十一坊。各個形成交叉「井」字形的佈局。每坊都有十字街。各種行業的店舖臨街而設。

    十年前的戰爭。似乎已經恍然一夢。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皇太子在開平元年就大婚。但是十年中竟然沒有子裔。這使君臣都為之擔憂。特別是最近幾年。其太子的位都在搖搖欲落。今年太子妃懷孕。生雙胞胎。是以一子一女。朝廷上下都為之歡呼。皇帝特下旨意。大赦天下

    帝國降臨者丁昭。就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前來帝都了。同行者。還有二個帝國來客。由於成熟的帝國。知根知底。現在帝國降臨者。很難不經過通知就降臨了。也必須申請

    這次降臨世界。不但是旅行。當然同時也是必須記錄一些事情了

    作為帝國的特派員。走在這個世界帝都上。心中豈能無慨。望著宏偉的建築。毫不遜色於主世界傳統帝都。這種感覺確難以言宣。

    帝都已經陸續改造。修了大批的下水道。街道上也有著掃的清潔的人員。大道兩旁。植有槐樹。長的枝葉茂盛之極。

    中央大街。宅院極盡華麗。擔桶梁架。雕飾精美。院落重重。不是皇族貴族。或者四品以上官員。難以居住在此。

    丁昭看的是目不暇接。而周圍人等也是如此。走了半刻。就脫離了中央大街。來到一處街道之上。

    田堂說著:「差不多到了吧。這裡是南平坊丙街不?」

    徐玄聽了。不禁對著街道多望兩眼。指著一個標籤說著:「看。是這裡!」

    的確。上面有著指路牌。以免新入帝都的人迷路。

    「據說現在帝都。也分坊。再加以街道和門號。這個政策。大受帝都京兆尹衙門的好感。遍於查事。很有近代的意思了。」丁昭來之前。已經熟讀了資料。說著。

    京兆尹是首都的區的最高行政長官。如果說天下有什麼官最不好當。這個京兆尹就是其中之一。關鍵是帝都是在天子的車輪之下。離天子太近。百官宗室都在其中。各種矛盾錯綜複雜。人際關係盤根錯節。治理這一塊的方相當不易。

    為了保證京兆尹的工作和權威。朝廷特提拔其官位為正三品。與九門提督同級。一文一武。共同管理帝都。

    三人走在街道上。見的街道兩邊都種有花木。又分著人行道和車馬道。都是點頭表示同意。的確這很有文明的風氣了。

    「這的確是。不過。作為帝國第一個降臨並且成功建立帝國的人。方信已經被帝國皇帝授為男爵了。這可是難的的榮耀了。他的《論位面降臨綱要》。指出了位面降臨之道。被評為帝國十年來最大貢獻之一。不少內容還是保密級呢!」三人都議論著。

    南平坊雖然不是皇親國戚、達官貴人所在的。但是也是一些四品到八品之間官員。以及富貴人家的住宅區。但看到經過之處。府宅也是很大。街道上甚至鋪著青磚。

    到了一處外表樸素的宅子。上面掛著「楊府」的題匾。三人停了下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就上前。「三位公子。不知前來何事?」門衛上前一步。說著。

    「這份貼子。給你家主人。他會告訴你怎麼樣對待我們。」丁昭拿出一份貼子。說著。

    這人掃了一眼。就露出了客氣的表情。取了。說著:「三位公子請稍候。」

    片刻之後。隨著腳步聲。一個老者迎接了出來。說著:「三位公子請進。我家主人在大廳內等候。」

    進的門來。沿途走廊兩邊栽滿花草。遠處還有一小片青竹。卵石小徑通向兩側庭院。院內一片寧靜。

    就算是主世界。大部分普通人還是居住在樓房套房之中。這種深深的庭院也只有富人才住的起。三人頓時心曠神怡。

    大廳之中。屏風將空間分成數塊小閣。顯的錯落雅致。精美的山水畫掛於正壁。三人就看見了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迎了上來。

    三人對望著一眼。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行禮:「學生拜見楊大人!」

    「不必多禮。起來罷!」這時。有侍女送上來。這個侍女冰肌雪膚。精緻麗質。雖然不是絕色。也相差不遠。特別是那種柔順的神態。更是令人心醉。

    上了茶。揮手讓僕人侍女全部退了出去。這個楊大人拿著貼子看了。見這三人又一一報了名字。才笑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現在不必拘束了。恩。你們這次來。準備是長住還是短住?」

    短者三月。長者三十年。這人當然也是降臨者了。

    「嗯。準備住上十五年光景。」丁昭想了想。說著。十數年。就是主世界一年半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了。

    「哦。有什麼打算嗎?是作官。還是為商?」楊大人想了想。問著:「哦。我單名一個興字。」

    「你有什麼指點的嗎?」三人還是很客氣的說。

    「當官比較難。我們降臨者都有相當局限。一般來說。如果你們早有準備。可以憑著學識來考取秀才。然後就靠你們的命數和功德了。」

    「為商嘛。我介紹一下情況。現在開國貴族。三分之一。都已經退出了官職。回到領的。不過多半建了商號。現在商業很是繁榮。如果你們想依附上去。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建商號的話。也當然可以。」

    「聽說最好的辦法是先考取秀才再經商?」

    「是的。有著秀才的身份。就自動是縣士。見七品以下不跪。不過經了商。一般來說。就很難進仕了。進仕不經商。經商不進仕嘛。唯一的特例就是貴族。」楊興是專門接待降臨者的。自然就熟悉的說著:「當然。一些八品以下散職還是特例允許的。」

    「那我們想先考取秀才。然後就再經商不遲。」三人都早有準備。一起說著。

    楊興也覺的正常。說著:「好。我會安排好你們。不過考取秀才就靠你們真本事了。恩。這裡我發給你們一百兩白銀。你們考取秀才後。再來一次。郡主會召見你們。這樣你們的商路就比較平坦了。」

    雲夢郡主。降臨者和朝廷的中間人。掌控著對商會的生殺予奪大權。三人都是清楚。因此面面相覷了一下。就都應了。

    見楊興已經準備召人。田堂說著:「大人。還沒有請教您的官職呢?」

    「我也是正八品散職。算是對朝廷有貢獻吧!」楊大人一笑:「不然的話。在這裡謀個住宅也不容易呢!」

    三人再無話。這楊大人就取出三張交子出來:「這是豐樂錢莊一百兩無記名交子。你們憑此可取出來。下面生活就應該足夠了。至於具體的理由。我已經為你們安排了。既然要考秀才。這個的址不錯。你們可在那裡去學三個月!」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24 03:15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位面帝都游(二)

    在帝都二百四十一坊中,青門坊算是中等的地區,通常是有點小錢的人家所居住

    此處是148號,就是學院,說是學院,實際上是那些舉人進行科舉考試,一年不中,不回去,而在帝都再讀的復讀所

    裡面學子雖然不算很多,卻都是精英,書籍也很多,稍後,這些舉人為了賺錢,也授課講學,開得私學,所以三人才可以住在那裡,不時聽聽課程

    三人是帝國派遣,本身才學自然也非同小看,在這裡讀讀書,聽聽課,不時有所進益,自覺花上半年時間,把兩個世界的學說差異彌補一下,就可考取秀才了。

    三人的戶籍都已經被安排,遷移到了帝都,不過帝都本身作為一個省府,科舉也有秀才,當然,比起鄉下,這考試難度就大了幾分。

    其甲街145號的豐滿樓,是此街上的酒樓,上下三層,價格不貴,酒食甚好,深受附近的學子舉人們的欣賞

    主世界的人,實際上骨子裡都是瀟灑隨意的人,三人學習不方式,但是其它就比較輕鬆了,這不,今天又到了酒樓上來。

    三人穿過門,這時是中午,樓前站著兩個少年便鞠躬行禮:「三位客官請!」

    一樓全是散桌,大部分是普通人,酒樓中,自然有著唱曲、彈琴、雜耍的,人來人旺,熱鬧之極。三人笑笑,已是上了樓。

    二樓是屏風隔成地單間兒,相對清淨,花的錢也不算很大。

    至於三樓,是雅軒,裡面有專門侍女所陪,時有絲竹琴瑟之聲傳來,這種消費自然就完全不一樣了。

    三人地身份和錢財。也只有在二樓地單間中。不過這正合三人之意。

    見得小二上來。點了八隻菜。又要了二壺酒。這些菜都是中等菜式。沒有多少時間。就送了上來。把屏風一隔。裡面就清淨了。

    丁昭、田堂、徐玄三人。就開始喝酒吃菜。徐玄咕嘟地說著:「菜還可以。只是這酒真地很貴。」

    「沒有辦法。農業社會嘛。現在釀酒大部分是糧食。朝廷為了控制民間釀酒而導致糧食缺乏。課以重稅。私人釀酒。如果僅僅自喝倒沒有什麼要緊。敢賣出者其稅都是極重。偷稅十五斤麴酒。便流放三百里。」田堂如此說著:「而且帝都是京畿重地。自是實行酒地專賣。由朝廷地酒庫轄制釀製與銷售。更是監督嚴格了。」

    「記得前朝地事。說南方三個府地商稅。一年也只有二萬兩銀子。現在當真是重商課稅社會了。」丁昭感慨地說著:「這些日子觀察而看。這商稅我估計要占朝廷財政收入地四分之一了吧!」

    「嗯。各行各業。課稅都有不同。」

    他們三人不知道,方信來自地球,他是深刻記住了明朝的教訓。

    在方信看來,明太祖英明神武,不愧洪武二個字,但是在商業上是一個白癡,徹底體現了農民對商業的無知和狹窄。

    經濟和商業的規模,歸根到底是由人口和當時科技水平決定的。明朝人口不比宋朝少,科技水平也是一樣,就算不大舉進行海貿,其商業總量也非同小可。

    真地要說海貿之利,是南宋時期,而在北宋時,國家財政收入中工商業所比重已經超過了農業!北宋慶歷年間,每年商稅收入1975萬貫!

    可惜的是,明太祖大概把商業比同於農田了。他頒布的法令。記載在《明史.食貨五》,所說:「凡商稅。三十而取一,過著以違令論。」

    要知道,商業與農業不同,農田上,由於週期長,又有著層層盤剝,所以國稅基本上在十分之一是正常,但是商業流通,一般來說,按照行業和規模的不同,取5%--50%都屬正常範圍內,明太祖一概論之三十取一,可見其對商業基本上沒有多少認識。

    最可怕的,不是這點,朱元璋在輕商稅的基礎上,又頒布賤商令。洪武十四年,太祖下令:「商賈之家止許穿布,農民之家但有一人為商賈者,亦不許穿紗」。

    封建社會中,著裝代表了人的社會等級,這一法令體現了朝廷對商人地位的蔑視和嚴重壓制。

    這就導致了一個導致日後明朝滅亡的本質因素----商人不得不投靠著士大夫階級,這種情況到明中葉後發展到顛峰,而官商結合,士大夫為了自己地利益,堅決抗稅、逃稅,皇帝如要把心思放在商業上,就是「與民爭利」,就是昏庸無道!

    晉商,南商,此實際上都是士大夫階級所結合產生的力量,為此賣國求榮都是等閒。

    明朝中葉後,商品經濟和資本經濟發展,世界第一,這個「明失之於財」,不是商業經濟不行,而是朝廷根本收不到,被士林和商人共同瓜分了。

    明朝亡於財政,實是亡於商稅,再歸根到底,又是亡於明太祖時代的商業政策。

    至於這個世界,由於原本戰爭不算太激烈,農業收損情況不算很大,大規模戰爭平息後五年就差不多恢復了,而隨著農業地恢復,社會經濟恢復起來很快,以太祖之力,推行的商稅,直到現在,大范皇朝每年收入商稅收入1500萬貫,鹽鐵專營500萬貫,而其它土地和賦稅2000萬貫,區區十年,就單是一個賦稅制度改革,已經富於前朝數倍有餘。

    三人都是帝國研究者,雖然來日尚淺,但是對此已經洞察了許多,丁昭就歎的說著:「如此巨利,促進國家太平和發展,百姓負擔就減輕了許多,李氏六書漸漸深入人

    「是啊,李氏六書並不是以道德來佔領居高點,而更在於社會契約的通論,現在官員無不謀利,貴族已經嘗到了甜頭。各個商會蓬勃發展,再想有人要剝奪,除非把貴族階級連根拔起了。」

    「雖然帝國不允許降臨者傳授技術,但是為了謀利,這技術本身就在進步中,我看突破的日子不遠了----聽說現在南方已經發明了豎立紡織機了。不是我們傳授的,而是土著自然發明的。」

    豎立紡織機,在地球上就是珍妮紡織機。

    水平放置的放車錘變成了垂直豎立,並排使用幾個豎立的紡錘,這項發明比舊紡織機提高效率幾十倍,被恩格斯作為「使英國工人地狀況發生根本變化的第一個發明」。

    ----這其實毫不稀罕,地球上,清朝康熙年,就有人發明了簡單地機關鎗。只是立刻被政府消滅,其人被流放。

    「還差上一些,數學和基本知識底涵還不豐厚。雖然朝廷已經以孔子六藝,數學本在其中的理由,宣佈科舉也有數學的內容,但是還是無法支持百年內直接突破,不過說實際的,方先生的改革,嚴格來說,並不算大,但是就這簡簡單單的部署。使社會力量自動產生突破,真有幾分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地意味了。」

    徐玄感慨地說著:「貴族基本上退出了仕途,這是在朝士大夫努力推動的結果,方先生只是順應了士林的要求,畢竟只有開國功臣大舉退出朝廷,士林才能上位,這在外人看起來,似乎全由士林之人為了自己官位而推動,非是方先生刻薄寡恩。過河拆橋,而這正合方先生的意思,還因此獲得了士林歡呼,英明仁厚的帽子直飛上去。」

    「是啊,方先生作出無奈的神色,響應了士林的要求,卻對功臣一方面高爵厚領,而且賜於商社和礦山等等補償給貴族,貴族也覺得方先生不忘舊臣。有什麼嫌縫都衝到了士林身上去了。也把英明仁厚的帽子加上方先生身上。」

    「如今地局面,是貴族退而經商。士大夫掌握政府,卻因商稅而獲利,兩者對抗卻又有著共同地基礎,再有著利者,仁之大矣這句話指導,整個社會突破地土壤已經初步具備了。」

    「嗯,日後皇帝和清流,想改變也無濟於事,畢竟面對地,是勢力龐大地貴族階級,也是本身政府維持的必需。」丁昭點了點頭,說著。

    三人說完,就是一陣沉默,片刻之後,丁昭又說著:「我們會在這裡呆上十數年,就仔細把社會風貌記錄下來吧,我相信和我們一樣的人有不少,至於現在,就讓我們好好享受這個世界。」

    等吃喝完畢,已經是下午時光了。

    三人走出酒店,踏足長街,井字形佈局的街道上佈滿各行各業的店舖,除銷土產百貨外,其他珍玩亦無不具備,行人肩摩踵接。

    走在了青磚和石板鋪築的整齊街道上,三人藉著酒意,放開懷抱,縱目四覽,感覺著這帝都繁榮盛世的興盛氣象。

    「真繁榮啊,如果再有海洋貿易,那就真正不得了。」三人舉步而行,瀏覽的說著。

    「基本上不可能地事情吧,這個世界現在在探測,追究到草原之極,那裡還是海洋,四面海洋,的確是四海之內。」

    「海洋外面,有沒有其它大陸呢?」

    「應該沒有吧,這都是文明決定的世界,沒有特殊的原因,應該不會有著其它大陸。」

    「管它呢,秋天就要科舉了,考取了秀才,拜見那位蕭家的郡主,應該有新的收穫。」

    三人繼續前行,見得帝都到底是天子腳下,交通要點,均有小規模士兵駐守,崗哨林立。雖然不干涉行人,但是一旦有令,就立刻可控制全城----這正是九門提督府的管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24 03:16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三柱一小(上)

    開平十一年九月

    華英殿承天樓,居於內城南處,建於人造山丘之上。

    承天樓高七層,立足其上,可將整個帝都盡收眼中,方信空閒之餘,向來喜歡在此閱覽---上觀明月,下俯萬民。

    秋風徐徐,方信正和蕭冰在下棋。

    方信身著便服,雖然已經五十歲,但是卻看樣子只有四十歲的模樣。

    方信放下了一子,淡然問著:「最近你那方面,有什麼事不?」

    「沒有,大體上都按部就班,並無大事可言。」蕭冰也如此說著,仔細而看,就會看見她的身上,一股濃郁紫氣,這是功德所化。

    而方信這時,天柱已經隱藏不見,帝氣所化的金龍卻不復先前張牙舞爪,而盤旋如定,伏於天淵,好整餘暇。

    一國之政在於君,某種程度上也對

    施政在國,開平十年到十一年,整個朝廷風浪不驚。史官筆下,除了太子誕生太孫外,其它的都可不算大事。

    不過,在方信看來,經過十年的治政,國朝開始趨向穩定。

    「嗯,身在帝位,才知道有些事情必須作,有些事情卻當真不必多作。」方信又下了一子,說著:「土地兼併之禍,原來國朝上下都知道。」

    以前地球的教科書,曾說什麼土地兼併的問題,但是,地球明清時,就清楚的知道此事----明朝,大地主擁有土地至1萬畝以上,再不分家析產,也認為可能威脅到朝廷的安全,官僚們必千方百計地將它們拆散。

    哪怕同樣是官僚地主出身也是一樣。這點所有官員有相當共識。

    明朝的記錄裡,經常提及宗室王族的莊田,比如萬曆皇帝兒子福王常洵,據說他曾有地2萬頃,亦即是200萬畝。

    但是實際上,這些名義上的土地,這些土地無法實際歸並。畝數既不對頭,也始終沒有由福王王府接管。所謂莊田不過皇帝要求各省。每年由這名目之下繳納白銀四萬六千兩,各地巡撫也向皇帝討價還價。及至朝代覆亡。這問題始終沒有解決----遠遠不能真正和滿清開國時圈地相比。

    在明時,土地領有最集中的南直隸,即上海、南京、蘇州等地區,有田地1萬畝以上的未超過10餘戶。普通所謂大地主所領有地不過500畝至2000畝。領有每戶500畝以上的戶口不可能超過全境戶口25%。每一縣之內可能有1000戶的土地在一二百畝之間,他們可以稱為中等地主。其他小自耕農多得難以計算。極大多數的小自耕農。每戶只領有三兩畝。

    流民多的問題,更在於由於人口繁衍。導致土地不得不分薄,甚至無田可分的情況,這才是帝制後期的真正問題。

    在這個世界,方信估計了一下,農業帝制已經延續了八朝,比地球上清朝以後還多了五百年之久,朝廷上下對農業經濟產生地問題已經洞察如火----所以土地兼併問題根本用不著方信指導,官僚自會分家析產。

    只是苦於在科技沒有突破前,拘於農業循環內,沒有任何辦法可想罷了。

    畢竟再怎麼樣分家析產。人口繁衍二百年。就大大超過了土地容納的極限,而本世界還沒有玉米、甘薯之類地糧食大殺器。所以超出土地容納極限的人口必會導致農民起義----這已經和土地兼併沒有多少直接關係了。

    就算真地能夠,強制性每戶只有五畝地,也無法挽回朝廷氣數,因為還有多餘的人口沒有辦法安置。

    大楚之滅,實際上本應該大殺三十年,讓天下一億五千萬人口死上一半以上,然後就有土地安置,就又可開三百年天下。

    這次,提前結束戰爭,實際上在戰爭十年期內,餓死、被殺、病死的百姓不超過二千萬,而沒有達到本應該達到的半數,甚至三分之二。

    如果方信不是降臨者,那可以說,沒有經過大屠殺之後的新朝,國壽不超過二百年----人口超過了極限自然就會爆炸。

    那方信總共能得地功德,不但沒有拯救五千萬百姓的功德,反而比正常朝代反而少上一半以上。

    但是如果解決了這個氣數循環,那因此而活下地百姓的功德,就會轉正,這直接人數就在五千萬以上,就這一項,的確是功德無量,更加不要說間接影響了。

    人在公門好修行,是因為稍有舉動,就可得難以估量的功德,方信突地想起了一個在地球上的故事。

    在古代中國某個王朝當政的時代,一個卸任的官員返回老家,途經洞庭湖,對著水神的塑像出言不遜。

    當晚官員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洞庭湖水神派手下的神將將他綁到水底的官府,要治他地不敬之罪。一開始官員還力圖辯解,當水神從倉庫裡搬來地竹簡木簡堆滿了大廳,上面記載著官員一生中無數貪贓枉法的劣跡和欺男霸女地惡行。

    自覺罪孽深重難免一死的官員表示願意認罪伏法,洞庭湖水神依照慣例把記載有他以往的功德的一張薄薄的文書拿出,放置於天平之上,天平另一端放上記載罪行堆積如山的記錄開始進行稱量。

    但是結果出乎預料所有人的預料,代表功德那一張薄薄的黃紙似乎重愈萬斤,任憑小吏把那些堆積如山的竹簡木簡放在天平上,天平的另一端始終紋絲不動。

    這次輪到洞庭湖水神吃驚,她拿起文書觀看,隨後笑道:「君之功德非但抵消生平罪孽有餘,尚可遺澤後代。」

    官員自然知道一生中做過多少缺德事,可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有積下多少功德可以抵消,於是好奇地提出自己是否能看看那張紙。當他從水神手裡接過文書,官員現是十多年前,朝廷欲增加天下三成鹽稅時自己所上請求朝廷撤銷決定的奏疏。大惑不解的官員請水神說明個中緣故,洞庭湖水神說道:「君當日上此奏疏心無雜念,純為天下蒼生祈耳!此事可抵十萬功德,非常人可比。」

    大惑不解的官員又問道:「鄙人的奏疏朝廷並未允准,那因何可以算作功德呢?」

    洞庭湖水神笑道:「正因奏疏未准,才抵作十萬功德,若是真能完成此事。君便功德無量了。」

    區區官員如是,人皇純為萬民。所作所為,牽動的功德自然不可思議。

    這可和所謂的「十萬倍咒」完全不一樣。所謂的十萬倍咒,就是某些佛教宣傳地,說什麼一念此咒,所作功德就十萬倍而論----放一條魚就等於放十萬條魚,捐一百塊就等於捐了一千萬!救一人命就等於救了十萬人!

    有的甚至宣傳百萬倍。千萬倍,靠。簡直當天地大道是它家開的私服。

    如果說明白,這是神佛把自家功德轉移給唸咒者,還勉強可以說的通,如是直接說這是至法,行於天地,那這才是真正褻瀆天地大道,罪當誅之!

    功德是什麼?雖然各個層次不同,但是本質上施之,受之,是天地宇宙。是人道。返回給當事人的獎賞和權利,一進一出。同樣在大範圍內基本守恆。

    得之,受之,行之,返之,都有著嚴格的規矩。

    就算是得道者,可自源泉而取,可稱無量,也只用於自身,就算是一人成道,雞犬升天,也只是有限的親友因緣範圍內,此所謂慈悲法外施恩!

    而不能直接傳此咒到大世界中,濫發功德以破壞天地氣數平衡運轉----何妄心如此大哉,使世人妄取十萬倍功德?這以後又怎麼樣還之?

    實際上,這種作法,也就和濫發官位濫發紙幣一樣,必會導致官位貶值以及通貨膨脹,一方面,真正施善者,花費一輩子時間,也只積累了幾千到一萬功德,一方面,念一咒,就得百萬功德,這個世界,還有勸善濟道乎?

    此是魔道無疑!

    就算是在天地立得功德道,先投入功德,也是因道而引,使功德道得以啟動,日後還會收回等價部分,可預支,可透支,但是也不能如此而為---方信下著棋,若有所悟,如成功德道,必誅此等法,不過,這就要是八階甚至九階之後地事情了。

    行道者道之所向,在其範圍內,必不避誅殺,無論對象是誰。

    這說遠了,棋是好棋,人是佳人,方信看向了她。

    這十年來,蕭冰也謹守職司,使降臨者安守本分,當然,違反的人總有,也由她領人誅殺,這十年來,降臨者在本世界地影響趨向良性。

    再加上引導著貴族商會的發展,參與提升著位面,這滿滿地功德,如是善始善終,也有三十萬以上。

    方信因此笑著:「我有一事,交於你等,六柱我現在還不敢立之,就是建三柱一小!」

    六柱,這是主世界的理論說法,也就是祭祀天地人,以及過去現在將來。

    祭祀天地人還好說,主要是永祭天地鬼神,以及人道之中的聖賢,這立起來,已經非常難,若非有道,有海量的功德支持,豈能輕立之。

    而過去現在將來,更是不可思議,就算僅僅包括在人道,也是指過去現在將來一切對人道有功的聖賢都立之,這必須是真正地得道者才可立之,就算是主世界,也沒有人敢立,純屬理論上的研究。

    蕭冰這些年,對此也非常研究,頓時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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