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大香港1957 作者:鑌鐵 (連載中)

mk2257 2008-11-18 18:54:3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44931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05
第二卷、梟中雄 第三十一章、收購

這一個多月,埋頭研製春藥的歐陽風,他的日子過得別提多麼滋潤了。現在對於「金剛大炮丸」的研究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可以說這一偉大的研究計劃已經成功,未來就是大規模地生產,和大規模地撈鈔票。老闆的話很對,十個男人九個色,另外一個不是假正經,就是生理上有毛病。所以未來「金剛大炮丸」的銷量絕對不成問題,按照每人三天一粒計算,整個香港一個月要銷售幾千萬粒,一粒十塊錢,那就是千萬的千萬,**,發達了!

今天好不容易喘一口氣,歐陽風洗了自己一個月沒洗的臉,刮了一個月沒刮的鬍子,神清氣爽地穿了一件新買的衣服,相親一般地去了附近的一家「秘製烤鴨店」。

這一個月裡,他已經眼饞這店裡面懸掛的可愛的烤鴨好久了,但是為了自己偉大的春藥研製工作,他放棄了自己口欲,一心一意地撲在工作上,任勞任怨,日以繼夜,連身體都給熬殘了,現在總算要大功告成了,還不來只烤鴨慶祝一下?

烤鴨店生意紅火,許多人都在排隊等著燒製出來的烤鴨。歐陽風很規矩地領了票號,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等候。看著旁邊正在大塊朵頤的客人,他的口水明顯分泌加快,用一種「憨狗瞪羊蛋」的眼神,瞄著每隻烤鴨的肥嫩的臀部。

店老闆顯然沒見過如嘴饞的客人,自己的烤鴨還沒上,對著別人的烤鴨已經流了口水。他已經被其他顧客叫了好幾回,都是要求換桌子,面對一個口水嘀嗒的陌生人。誰也不會吃得太爽。

此刻老闆所能做地第一件事就是,管他媽誰先誰後呢,先把這位爺打發了再說。於是幸運的歐陽風先生很快就有了一盤烤鴨。

歐陽風扔了筷子。乾脆用手抓起烤鴨,一張嘴就要朝肥嫩的鴨屁股上痛咬一口。這時一隻大手攔住了他。

那一刻他地感覺是把來人的手當成鴨屁股咬了,誰讓他阻止自己吃烤鴨呢!但很快他就改變了想法,因為他抬頭看見了高戰。

「老闆,怎麼是你?你不是在尖沙咀當探長嗎?」

「怎麼,我這個做老闆地甩給你們那麼多錢做研究。就不能回來看看你們研究的結果?」高戰笑瞇瞇地坐了下來。啞巴抱臂站在他身邊,一副忠心不二的樣子。

「當然不是!」歐陽風用自己的新衣服擦了擦手,感覺沒擦淨,就直接往頭髮上抓了抓,權當抹了發油。

「我正想讓人通知您呢,我們的金剛大炮丸已經算是研製成功了,裡面地副作用都被我用其它的藥物中和掉了,現在保證舒筋強骨,滋陰壯陽。更是男人在床上不可多的法寶!廣告詞我都想好了,大炮丸,大炮丸。男人炮,打不完!」

「操蛋吧你!」高戰笑了起來。撕開鴨腿咬了一口。「現在的關鍵是找好工廠生產藥丸。地皮,廠房。設備,還有工人,都必須在一個月內到位,我希望你能辛苦一些,把藥丸製造的程序隔成數十個程序,讓工人們分工製作,而你們手中還必須掌握一道最關鍵的成分,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們研究的成果不會洩露,而另一方面也能相應地提高勞動效率。要知道,這副藥方可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饞眼紅,絕對會想盡辦法來刺探,收買,甚至用一些邪惡的手段來獲得這裡面地秘密,也就是金剛大炮丸的最後配方!對於你們幾個直接參與研究的人員來說,更是充滿了誘惑和危機,說不一定你走錯一步路,就會萬劫不復!」高戰卡嚓一聲,把鴨腿掰成了兩段,然後用不帶一絲水汽地目光,冷冰冰地盯著歐陽風。

歐陽風顧不得心疼鴨腿,倒吸一口涼氣道:「老闆你放心,就算我拼了命也不會洩露藥方的機密!」

「那就好,我絕對相信你和鄭十七地為人,你們都是我地好兄弟,絕對不會做出吃裡扒外的事兒!操他姥姥地,你就當我剛才那番話是放屁!」高戰哈哈一笑。

歐陽風可不敢笑,他知道對方那是在敲打自己,不要貪圖利益而誤了自己,真要出事的話,對方絕不會講什麼情面,這才是大人物該有的性格,殺伐決斷,毋庸置疑!

高戰笑完繼續道:「我在這裡不能待的太長,後天就要回尖沙咀,沒有了我那裡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呢。」想起跛豪和大小馬正槍口對槍口,在尖沙咀打得難解難分,高戰就莫名地興奮。「所以我必須再回去之前把廠房的事情辦妥,現在你就跟我一起去看看新廠房吧!」

「什麼,廠房已經找到了?」歐陽風沒想到老闆的辦事效率這麼快。

點點頭,高戰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我,要什麼,來什麼,凡是想要去辦的,都順風順水,凡是不如我意的,也都能夠很快解決,就像大家說的那樣,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看起來我這一千年的命,比誰的都硬!」

高戰帶著歐陽風下樓,樓下面並排停放了六輛轎車,都是清一色的名貴轎車。每一輛少說也有一棟洋房的價格,照此推算,等於在烤鴨店下一連停了六棟千尺洋房。在轎車旁邊,何金水,田家富,劉金定,馬嘯天,還有許文利他們都等候在那裡。連一向不多露面的大鋼牙也等在了那裡。

過往的行人不時交頭接耳,紛紛猜測,這是哪個大人物這麼牛逼啊,吃個烤鴨也整出這麼大的排場。但當他們的目光一觸及轎車旁邊等候的人的時候,就猛打一個冷戰,心說,這些人怎麼都殺氣騰騰地。看模樣比港督的保鏢還要拽逼。

一見高戰下來,眾人低頭齊聲道:「戰哥!」聲音洪亮整齊。一路看小說網WWW.16K.CN那模樣就像是士兵見到了正在巡檢的將軍,在畢恭畢敬中充滿了說不出地仰慕與忠誠。

大鋼牙更是急忙上前拉開車門。讓高戰先坐了上去,這才說道:「戰哥。我已經跟那家藥廠的老闆商量好了,他正在廠房那裡等著,就等雙方敲定價格後,就可以簽訂轉讓協議,你瞧。我把律師都帶來了!」

高戰面帶笑容,拍拍他地肩膀說:「你做的很好,這一段的情報工作也做的不錯,還有我們那些火鍋店的生意打理得也很棒,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你辛苦了!」

就這麼一句話,差點感動得大鋼牙哭起來。

他一向以幫助高戰考上警察地功臣自居,但心裡面卻知道,自己始終不能像何金水。劉金定那夥人一樣,成為高戰的心腹。隨著高戰在大香港的勢力越來越強大,照樣的情勢發展下去。不管是高戰個人,還是新星社。遲早會發展壯大到如日中天的地步。直到君臨天下,威震大香港。做慣了投機生意的大鋼牙更是心急如焚。千方百計地想獲得高戰的肯定和信任。為此不惜一面管理火鍋店,努力發展餐飲事業,另一面跑前跑後打探消息,從各種二五仔,金手指,流氓,混混手頭收集各種各樣的情報,然後再一條一條地分析,查對,核實,最後再逐級上報,這些辛苦都是看不見的。大鋼牙堅持了下來,因為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獲得一個機會,能夠向高戰展示出自己地忠心和能力。而就在前天這個機會終於來了,高戰一句話,尋找廠房開藥廠,讓大鋼牙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機遇就在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為了用最快的速度辦妥此事,大鋼牙連夜召集所有弟兄,讓他們分頭去打聽此事。為了更好地提高他們地積極性,大鋼牙甚至自掏腰包,拿出花紅作為獎勵。在金錢的驅動下,所有耳目都動了起來,只用了五個小時地時間,就收集到了十二家等待轉讓廠房地資料。

大鋼牙馬不停蹄,連夜做車一路核對,終於從中篩選出三家合適的,然後立馬把資料上報給高戰,讓他來做最後地決定。

大鋼牙的辦事效率無疑為高戰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在會尖沙咀之前他必須把這些事情解決掉,只有這樣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處理跛豪和馬氏兄弟的事。

離開了烤鴨店,高戰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開赴向那家即將轉讓的製藥廠。

六輛名貴轎車突出了他的權勢,倒是讓路邊的人摸不著頭腦,這又是那個大亨出巡,大香港好久沒有這樣威風過的人了。

高戰坐在車裡面望著外面充滿羨慕,嫉妒的眼光,好像又看見了曾經的那個自己,和黃小毛坐在糖水攤上,望著撒錢的羅大亨,羨慕不已。

但現在自己也坐到了車上,並且擁有了比羅三炮更強的權勢,雖然這所有得來的東西,都充滿了詭詐與血腥,但卻像有毒的罌粟花一樣,吸引著他,欲罷不能,男人生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權利而奮鬥,而權利又是一個強者的必爭之路,他不能退讓,也不能退縮!

前面他干倒了羅三炮,接收了他的場子,現在自己整垮了傅大亨,從他手裡獲得的利潤,細數一下都快要有一個億了,**,還真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大的排場!

就在高戰意氣風發的時候,車隊已經來到了那家藥廠的廠房前。掐著時間算一算,竟然沒有浪費一分鐘的時間。

關於收購與轉讓這家製藥廠的談判,是在藥廠裡面的辦公室裡進行的。

一個滿面紅光的大胖子一本正經地說:「原來我是不準備轉讓這家藥廠的,我這裡雖然偏僻一些,但環境優雅,沒有那麼多的噪音污染,而且我這家藥廠的生產效益一向都很好,除了我是老闆以外,在這裡工作的每個人,每年都能份上一大筆紅利。多勞多得嘛,我賺錢,大傢伙一起賺錢。所以很多人都不同意我賣掉這家藥廠,但我一方面年紀大了。精力不足,另一方面兒女都在英國,我也想過去享享清福,這才狠下心來決定賣掉!」

好像天氣很熱,大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高戰嘴角掛著笑道:「聽你這麼一說。這家藥廠是個聚寶盆嘍?」

「那是當然!」大胖子又開始抖動著自己地厚嘴唇道:「你不知道,我們的營業額是很高的,你要是不相信地話,我可以拿來帳表讓你看一看,每一筆的盈利歷歷在目,絕對假不了!」

高戰:「那我要是收購了地話,不是撿了一個大大的便宜?」

「哎,沒辦法啊,女兒催的急。我也是捨不得呀!你可以去四周打聽打聽,我這家藥廠絕對有很多人搶著收購,像香港島的張大亨。王大亨,還有新界的趙大亨。都派人來談過了。這可是打著燈籠都能找地好事,可我左挑右選。因為你也是要辦藥廠,所以我才準備忍痛割愛,把這家廠房賣給你,也不算糟蹋了,這裡的設備都很好,也都能用,你要是不信…..」

高戰毫不猶豫地打斷他道:「胖子,光磨你的嘴皮子,是換不來白花花的銀子的,你剛才說的那些對於我來說純粹是扯淡!操你姥姥的,你真當我是凱子啊,什麼聚寶盆,搶手貨,你的營業額年年虧損,以為我不知道嗎?別以為做本假帳就能欺騙我,老子向來目光如炬,眼裡面逃不過一丁點瑕疵,是沙子,還是芝麻,打眼一看,就知道了!**,什麼環境優雅,與世無爭,像這雞不拉屎地地方,傻逼才願意來扎攤子做買賣,而且你藥廠的門口等快要被討賬的人踩破了,欠了一屁股地債,還硬充大頭蒜,你還真是大蒜吃多了,口氣好大呀!

大胖子沒想到人家對自己知根知底,準備好的法寶一個沒用上,擦一把非臉上地虛汗道:「高先生,話不能這麼說,雖然我這家藥廠是破產了,可瘦死地駱駝比馬大,這家製藥廠費了我不少的心血,從它開業營運,到現在也快三四個年頭了,有感情啊,你看你是不是….」

「媽地,別說那麼多了,你開個價吧?」高戰不耐煩道。

大胖子堆起笑臉道:「我這人其實也不貪心,所話說貪心不足蛇吞象,我怕噎死自己,您就給這個價吧?」說完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五百萬,您只要出夠五百萬,就能獲得我這家製藥廠的廠房,地皮使用權,還有裡面所有的機械設備,當然,你要是需要工人的話,我也可以為你提供大量的熟手!」

高戰撇了撇嘴,斜靠在沙發上,擺出一副大度的姿態道:「你這人還算實在,算算你的廠房,你的地皮,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機械設備,五百萬嘛,還算合理….」

大胖子欣喜若狂:「那高先生您的意思是同意出這麼多了?那麼我就趕快簽訂協議吧!」

旁邊何金水,劉金定等人,露出一臉揶揄的微笑,看著大胖子像一頭蠢豬一樣,被陰險的高戰任意耍弄著。

高戰一口回絕道:「不,老子絕不會出五百萬來買你的藥廠,你的藥廠也絕對不值五百萬,在我的眼裡,它就是一堆垃圾!」

大胖子的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傷害,猛地站起來說:「高先生,你太不講信用了!」

高戰冷酷一笑:「信用是給那些正人君子講的,而老子偏偏就是小人,小人都喜歡求財,不是嗎,胖子先生?!」

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當著別人的面承認自己小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畢竟大胖子他就做不出來。

「那….你說,你願意出多少錢?」

高戰也伸出了五個指頭;「五十萬!」

「不可能!你這是純粹是在收購垃圾!」大胖子暴走道。

高戰雙手交叉著搭在膝蓋上,模樣悠閒地說:「我剛才不是說了麼,在我眼裡這就是一堆垃圾!你的廠房破破爛爛,下雨都能灌進水來,你的地皮使用年限只剩下四五年。還有你的機械設備,那都是三四十年代老掉牙的東西,會轉不會轉還是個問題。還有你所說地工人,都是熟手嗎?**。要都是精明能幹的熟手地話,你的藥廠也不會這麼快垮掉,估計現在他們正等著向你討帳呢,把他們給我,你還真是省去了一個大包袱!」大胖子老臉一紅。最後用激憤地語氣說:「就算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的藥廠真的是一無是處,但是破罐子破摔,它也要有個價錢,一個夜壺還值幾個銅錢呢,我這麼大地一家工廠,怎麼會只值五十萬?你出的價格實在是太狠了,我無法接受!」

高戰露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道:「少安毋躁。我話沒說完,你急什麼呀大胖子:「我能不急嗎,別人把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工廠。當成了廢品處理,你說。我能不急嗎?」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高戰歪著腦袋。看了看身旁的大胖子,拍拍他的肩膀。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道:「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是準備把工廠賣個高價後,拿著錢立馬跑路,讓那些追債地,討賬的,追地無門,要債無聲,你好在國外逍遙快活,是嗎?」

大胖子心中一顫:「這,這不管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地事,你人走了,工廠卻給了我,那些債主還不把我的門口給拆了?人啊,只有不做虧心事,才會心寬體胖,你這樣陷害我,真他媽居心不良!」

大胖子嘀咕道:「你可以不買嘛!」

高戰拍拍他肥胖地臉蛋:「你再說一次?」

望著高戰極度不善地眼神,大胖子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操你姥姥,我說買,就買定了!現在我給你五十萬,然後再把所有地債務全部承擔起來,你看這樣的買賣還能做的成嗎?」

大胖子眼珠子骨碌轉動幾下,然後用狐狸般的眼神望向高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你願意負擔所有的債務?」

高戰盯他一眼:「老子像那種說謊的人嗎?」

怎麼不像?一看你就是惡魔,而不是天使。當然這樣的話大胖子可不會說出來,「當然了,我絕對相信高先生的信用,只不過,你能不能再加些….」

「沒得加,就這些,你現在要是不賣的話,我可以很準確地告訴你,你根本出不了這個門口,哦,不要誤會,我是正當的生意人,不會搞黑社會的那套做法,什麼敲詐勒索,殺人滅口,我是說,你的債主們都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至於他們會不會把你撕吃了,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大胖子猛地站起來,顛著腳尖朝窗戶外望去,但見黑壓壓一片儘是人頭。

「你怎麼可以….讓他們過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他們都在行使自己合法的權利!」

「天啊,他們還拎著汽油桶!」

「活不下去了啊,家裡面都揭不開鍋了,還要這汽油做什麼,又不引火,乾脆和你一起自焚算了!」高戰輕描淡寫道。

「觀音菩薩保佑,可別讓他們衝進來啊!」

在大胖子禱告的時候,高戰拉拉衣襟,站了起來「你要做什麼?」大胖子條件反射地問。

「既然生意談不成,當然是回去了!」

大胖子用可以媲美兔子的速度,跑上前拉住高戰的手說:「高先生,你可別走啊,我們再仔細商量一下,你真的要擔負所有的債務嗎?」

高戰挑挑眉:「那是當然!」

「哎呦,我的祖宗啊,那我們就快些簽了它吧!」大胖子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矜持!

最後,高戰拿出了五十萬完美地收購了這家名叫「港九製藥」的藥廠。

一夜之間,港九製藥的牌子被摘了下來,換成了「新星製藥有限公司」,其正副廠長分別是歐陽風和鄭十七,當然最大的幕後老闆還是高戰。

高戰解決完這件事情,立馬就組織藥廠的工會召開緊急會議,把拖欠的工資先給工人們發了一部分。另外就是對外借貸的欠款,論起借貸來,他們新星社現在可能是整個西九龍區最大地高利貸集團。也就是所謂的財務公司,所以在還貸上算是本行遇到了本家,和那些高利貸主一番交涉。利用自己龐大的勢力很完美地解決了這一問題,當然對於那些高利貸主來說,這件事情解決地一點都不完美,明顯是用財勢壓人嘛,自己最喜歡用的一招。卻用在了自己地身上,那種感覺真的很不爽,再看著原本十成的利滾利,弄到最後縮水了一半還要多,心裡面別提多肉疼了。

搞定廠房問題,高戰緊接著就開始進行鋪天蓋地的金剛大炮丸的廣告宣傳。

用二十一世紀地目光來看,除了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之外,廣告更是第一生產力的母親,沒有母親的乳汁滋潤。你再科技也產生不了什麼效果,所以高戰準備在藥丸還沒生產出來之前,就開始打廣告戰。而且這種廣告絕對是在大香港絕無僅有的,地毯掃蕩式的超級廣告。

首先。印發宣傳單。一共六萬多分,其量還在加大。目的是讓全香港的男人人手份。

宣傳單上內容如下:床上霸王,威震天下,讓女人心醉,讓男人心動,金剛大炮丸絕對威力十足,一炮十響,讓你成為頂尖男人的渴望,不再是夢想!

你的短小鄙陋嗎?你地時間短暫嗎?你感到力不從心嗎?金剛大炮丸可以解決你的一切煩惱,美國專家高級認證,國際質量檢測免檢藥片,保證服用有效,一天內讓你昂首揚鞭,三天內加大加粗,一個月內讓你過著永遠性福和諧的生活!

金剛大炮丸承諾,大炮丸,大炮丸,男人炮,打不完!

新品即將上市,敬請您地關注。

藥材好,藥才好!

新星製藥廠榮譽生產,近期發售,因為產量有限,請預先訂購!

後面註明有廠址,電話,以及其它的聯繫方式。高戰讓劉金定安排人員分成兩批,一批集中在街頭人流量多地地方直接發放,另外一批利用各類報紙夾報發放。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大香港,九龍,香港,新界各繁華地段出現了前所未有地場景,一批精壯的大漢手裡面拿著一種印製精美地傳單,挨個地發放給行人,尤其看見那些身材淡薄,或者肥胖,或者滿臉腎虛模樣的男人,更是熱情得不得了,走上前去直接就將傳單塞了過去,然後像牧師發放福音一樣,說道:「**,你的那方面有救啦!」

有的男人很要臉面,接過來一看是賣春藥的,就說:「我強的很,不需要這個!」隨手把傳單扔到了地上,然後他就倒霉了,剛到胡東口,就被兩個大漢擠到了牆角處,一番拳打腳踢,不是陽痿的也被揍成了陽痿。

當高戰聽到這樣的投訴以後,立刻採取措施,嚴正聲明,現在我們是在做生意,是在搞宣傳,不能因小失大,把自己的聲譽搞臭了,所以一定要用斯文的手段,來解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以後遇到這樣的情況絕不能用打,就算打也要罩了麻袋,打得他迷迷糊糊分不清東南西北!

在傳單宣傳得如火似荼的時候,高戰又在打報紙和廣播的主意了。畢竟報紙和廣播作為當時的主流傳媒,有著不可代替的作用。

報紙容易做,刊登一下廣告詞就成了。

而對於廣播來說,除了放放廣告詞以外,還要做幾個名人訪談之類的節目。

當然名人都是新星社的人假扮出來的,比如劉金定就扮演了一個長期陽痿的匿名的社會名流,說自己一直陽痿不舉,好好期待金剛大炮丸的面世哦!

另外高戰深知香港民眾當時崇尚洋貨的心情,花錢顧了一個鬼佬充當美國的什麼什麼狗屁專家,通過無線廣播,當即剖析金剛大炮丸的威力,和驚人的研究成果,說拿非洲的猩猩做實驗,喂兩隻猩猩吃了金剛大炮丸以後,把它們關在一起,一年後打開籠子一看,生下了三隻小猩猩,而更令人吃驚的是,研究人員這時候才發現,先前放進去的兩隻猩猩都是公的!

雖然是胡說八道,倒是點中了香港市民好奇的心理,大家都在期待著這傳說中的神奇藥丸何時上市,就連街頭見面的打招呼也變成了:「你預定了金剛大炮丸了嗎?抓緊時間吧,聽說都快要斷貨了!」

就在高戰得意洋洋的時候,《新晚報》的臨時記者釗萬里突然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金庸即將要創辦《明報》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06
第二卷、梟中雄 第三十二章、爆裂刺殺

金庸最近確實是在厲兵秣馬,他寫了那麼多武俠小說,在描寫眾多大俠客的同時,也寫了很多謀略方面的故事。既然能寫出好的謀略,他也就不是一個甘於平庸的人。

金庸認識到,現在的大香港充斥了難民、小市民、移民和殖民者,雞零狗碎的市民文化大行其道。而武俠小說就正好滿足了民眾的此種需求,自己的武俠小說眼看越來越火熱,很多報社,還有個人追上門口求稿子,與其自己每天埋頭苦幹賺一些辛苦錢,為什麼自己不辦報紙把這些大錢也給賺了?

此時的金庸,他的名言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少做工夫,多歎世界」,在外界被人認為是「亦正亦邪」的文人。

他有自己的理想,更有縱橫捭闔的謀略,在大香港屬於那種「馬基亞維裡型的知識分子」,所以他一定要行動起來,趁著年輕,來開創自己的事業!

他通過研究發現,此時香港的報紙,大體有二類,一類是比較高層次的如《星島日報》、《華僑報》等;另一類是低層次的如《響尾蛇》、《超然》等,以色情為招徠,迎合男性讀者的低級趣味。

而自己創建的報紙一定要定位在以小說和趣味資料為主的層次上,成為一份「劍走偏鋒」的小報,利用小市民感興趣的話題,再配上自己獨特的武俠小說,以此來吸引讀者,發家制富。

但創事業需要錢啊,這是一個怎麼也要面對的現實。此時金庸數點一下自己的家當,賣掉房子總共才湊足五萬塊錢。向朋友借?大家都是窮秀才,難開口啊,借高利貸。凡是有大腦的人都不會這樣做,那怎麼辦。再把家裡面地傢俱賣掉?就算真的賣了也湊不出多少錢。

就在金庸為錢苦惱的時候,高戰正在尋找他住地地方。

金庸臨時租住的地方十分簡陋,整座樓體地塗料已經剝脫,露出裡面紅色牆磚。在通道裡面,上樓的樓梯銹跡斑斑。手一摸,一手髒灰,而且自一樓到七樓,都沒有電燈照明。

掌管租房的是一名三十來歲的上海婆,曾經在大陸也風光過一陣子,然後逃難到香港,嫁給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翁。老翁不久死了,留給她這一棟樓,她便靠出租房子生活。一時倒也無憂無慮,有空就打打麻將,到舞廳跳跳舞。

上海婆穿著很暴露地旗袍。上下樓梯的時候,一對沉甸甸的胸脯。激烈地抖來抖去。

她說話的儂音很重。看見高戰還以為是來租房子的,熱情的不得了。一句一個:「儂放心,這裡安全的緊,還清靜地咩,搬過來住,便宜咩!」然後就用一雙有些「色迷迷」眼睛望向高戰,故意把腳踩在了台階上,讓旗袍的開叉再大一些,露出白乎乎的大腿高戰對這樣地「艷遇」絲毫不感興趣,直截了當說他是來找人的。

一聽這話,上海婆的臉色可就變了,變得不屑與懶散,問他找誰。

高戰報出金庸地名字。

上海婆一聽是金庸,就說:「喏,原來是他咩,儂是說那個怪人?他真額有點奇怪,一天都不怎麼下樓,不知道在裡面忙活些咩,連搓麻叫他也不來,害怕我們彪他麼?!」

高戰這個時候才知道金庸有多麼的辛苦,猜也能猜到,他一定是在寫字賺錢,以便解決自己地燃眉之急。

當金庸打開門看見高戰地時候,愣了一下,高戰看見他也愣了一下,因為金庸下面是光著腳丫,濕漉漉的水痕印了一地。

原來屋子裡面悶熱,而且蚊蠅比較多,金庸為了寫作方便,就端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下面,寫作地時候就把雙腳放進去,一方面可以解暑,另一方面也可以驅蚊。

金庸有些尷尬,說:「你看我……你來之前也不打個招呼,讓我準備一下?」

高戰哈哈一笑;「還不讓我進屋麼?」

「哦,快進屋,快進屋!」金庸把高戰讓進了屋子裡面。「你這地方可真不難找啊!」高戰一邊說,一邊打量屋子裡面的情況。

但見小小一間屋子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條,在靠著牆角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有什麼《論語》,《孔子》,《孟子》,《周易》,還有外國的一些名著,譬如《茶花女》,《巴黎聖母院》,《三劍客》,還有《雙城記》等。://WWw.16k...............................

一大堆的書把整個書架都堆滿了,有些書沒地方放,就暫且先放在桌子,椅子上,有的用報紙包好了,捆放在櫃子上面。

而在桌子和椅子上還放著大量的書稿,高戰不用看就知道是金庸正在趕寫的武俠小說。

此時金庸把一張椅子騰了出來,讓高戰坐下道:「高兄駕臨寒舍,不知所謂何事?」

高戰開門見山道:「聽說查大哥最近想創辦一份報紙,我對這很感興趣,所以想投資入股,你看怎麼樣?」

「入股?」金庸眉頭皺了皺。「說句實話,高兄弟,我這份報紙沒打算用外人的錢來做!」

高戰哈哈一笑道:「你該不會是嫌我的錢髒吧!」

高戰一語中的,說中了金庸的心事。

金庸再怎麼想創業,也改變不了知識分子的清高,雖然他知道這時候的警察,沒幾個不收黑錢的,但心裡面總不願意用別人收來的黑錢,來創建自己的事業,那樣的話,他會覺得連自己的事業也是黑的。

金庸絲毫沒有避開與高戰目光的對視,用低沉的聲音說:「不錯,我確實有這種想法。」

高戰心中暗道一句,糟糕,這些高級知識分子都是倔脾氣。硬骨頭,想要改變他們地想法很難哩。

不過再難他也要爭取,一想到《明報》輝煌的未來。高戰死纏爛打的脾氣就又上來了,厚著臉皮道:「不知道你聽過這句話沒有。俗世沉浮,隨波逐流,這個世界是黑是白,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我們都是世俗地棋子,自己是白子,還是黑子,都用命運來掌控。下棋的不是我們,我們所能做地就是,抓住自己身邊一切的機會,來改變命運,改變自己,不再甘當棋子!你的目光要是只局限在一時的清高上。那麼,我可以斷定,你永遠也成不了大事!」

金庸回駁道:「我做人有原則。做事也要有原則,我不會被你這番言論打動的。不錯。我是很缺錢。我也想早日成功,更希望自己創建地報紙能夠馬上問世。但這一切我都希望是乾乾淨淨的,沒有半點瑕疵的,報紙就跟我的孩子一樣,我不希望它沾染任何的骯髒和污穢!」

高戰挑眉道:「你太過於追求完美了!你以為這樣它就純潔了嗎?既然你要創建報紙,就要在報紙行業廝殺出一條路來,商場如戰場,甚至比戰場還要殘忍,還要冷酷,你所謂的乾淨只是一個夢想,你的孩子一出生,它就必須沾滿鮮血,只有血的洗禮,才能讓它存活,這才是現實中的生存之道!」

金庸不能不承認高戰所說話地正確,在大香港這個亂世裡,想幹些什麼都不容易。

「我還是……想靠自己的力量!」金庸思忖一會兒後說道。

「我也沒有懷疑你沒有那個能力,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你地眼光很獨到,能看出這個時機,有句話就做過了這個村,沒有那個店,機會不等人,你自己可以考慮一下,究竟是現在就動手幹起來呢,還是等到你真的湊夠了錢,一切都又起了變化,才開始行動?」

金庸摘掉自己地眼鏡,用手帕擦了一擦,然後戴上道:「你好像很懂我地心思?」高戰嘴角掛上一抹微笑,心說我前世可是你的超級書迷,你地大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要是再不瞭解你的話,可真就是憨佬了。

加重語氣道:「辦報紙絕對跟你想像的那樣,很有前途,它不僅能娛樂大眾,開闊視野,更能給你帶來名利雙雙收的超人成就!每個男人都應該有他自己的夢想,像你這樣的人才,不應該像這樣把腳泡在盆子裡碼字,而應該振臂一揮,大展拳腳,開創屬於自己的事業!」

金庸明顯被他說動了一點點,透過鏡片,眼睛中射出炙熱的光芒。

高戰拿出最後的殺手鑭:「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只要你讓我入股,我可以放棄自己的股東權利,只拿分紅,不參與任何公司內外的決策!」此話一出馬上打動了金庸,要知道金庸最害怕的就是失去決策權,自己的事業當然要有自己做主了,要是對方的控股權比自己的還大,那自己還不是在變相替別人打工?

「你說的可是真的?」

「查大哥,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跟你簽定一份合同,法律的東西最有保障,我只投資,只拿分紅,至於報紙怎麼排版,怎麼發行,怎麼調控,都由你決定,就算以後你想把它給賣了,我也決不干涉!」

「好!」金庸拍案站起道:「我也不是真那麼死板的人,利益的葡萄就在眼前,怎樣把它摘下來,這才是最現實,最關鍵的問題!」

「對嘛,做人一定要切合實際!」

那一刻高戰知道,自己已經搭上了《明報》這艘財富之船。而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把釗萬里這個小人,按插進《明報》這個大家庭。

自己可以不管報社的決策,但自己一定要接別人的手,來掌握部分的權利。雖然高戰很敬重金庸的為人,但這畢竟是一個很現實的社會,有時候為了各自的利益,必須多長一個心眼。

商討地結果是,高戰出資十萬元。其中三萬算是借給金庸的,金庸八萬,高戰七萬。兩人總共湊齊十五萬,開創未來的《明報》。

依照高戰地意思。錢太少,玩不轉,不如自己多掏些錢,搞大一些,隨即一想。這樣做老金絕對不會同意,就像生個孩子一樣,一口氣把他吹大,沒有成長的過程很沒意思,於是就打定主意,順其自然,反正他知道,這份報紙一定不會虧本!

解決了這一切地事情後高戰也累得夠嗆,屈指一算。來到西九龍已經三四天了,時間不等人啊,現在需要趕快回到尖沙咀。去繼續導演馬氏兄弟和跛豪的那一場好戲。

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下去,高戰讓劉金定暫時把新星社的兄弟安排下去。讓他們把守好新獲得的地盤。然後就帶著啞巴。出了碧仙桃大賭場地門口,準備開車回尖沙咀。

汽車在外面停著。就在啞巴過去開車門的時候,高戰突然有一種不好預感。

眼前,一個賣水果的拿著大鴨梨不斷地衝自己叫賣,看自己不理會他,又轉向別人叫賣著鴨梨。

周圍幾個賭馬的漢子蹲在欄杆上翻看馬經,一個擦皮鞋的小童在牆角處招攬生意,一個撿垃圾的彎著腰,正在撿拾地上的報紙,三四個黃包車伕正在對面的大樓下乘涼,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上班族,夾著公事包,行色匆匆….

高戰一個個地掃瞄過去,那種不好地預感越來越強烈,然後他就看見了一雙狠毒的眼睛---隔著鏡片,像毒蛇一樣望向他這裡。

「不好!」就在高戰心中大叫的時候,那個上班族把夾著地公事包,隔空投向了他站的位置!

高戰奮身向旁邊撲去地同時,公事包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後輕盈地砸落在地上,轟地一聲,發出巨大地爆炸聲,先前離高戰最近的水果攤,一下子被炸彈掀飛起來,一時間硝煙瀰漫,水果落了一地,賣水果地被炸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高戰直覺小腹一痛,知道自己中了彈片,剛要站起,四輛燃燒者的黃包車,四面夾擊地朝他衝來!

**,還懂得雙管齊下,看起來還真想要老子的命哩!

高戰左臂撐地,來了一個瀟灑的「托馬斯全旋」,把燃燒著的黃包車連番踢開,然後翻身站穩在地上。

小腹的血已經湧了出來,四個殺手見有機可趁,同時舉起手槍發動進攻。高戰大吼一聲,左臂掄起一輛黃包車,在半空中橫掃四周!

巨大的黃包車在半空熊熊燃燒,單臂掄起帶著風聲呼嘯橫掃!

這是何等的神力,又是何等的威武?!

四個殺手一下子都看傻眼了,誰見過這麼牛逼的人物,袖子都快燒沒了,還敢抓著燒紅的黃包車不放,舉著黃包車像舉棉花袋一樣輕鬆。

高戰在他們一愣神之際,把黃包車砸了過去,而他的腹部經過這劇烈的運動,湧出更多的血來。

一個不知死活的殺手為了搶功,翻過黃包車,舉槍向高戰連番射擊。

高戰就地滾動避開子彈,順手抓起地上的水果砸向殺手的面部,殺手躲避的同時,高戰已經鬼魅般地到了他身邊,朝他嘴裡塞進一個鴨梨,然後奪過他的手槍對著他嘴裡的鴨梨就是一槍。後腦勺被子彈穿透,殺手倒在了地上。

另一個殺手見情況不對,正要轉身,高戰左手猛地抓住他的脖子,一用力,脖子卡嚓一聲,被扭成兩段!

這時候,一聽到爆炸聲,新星社的人們就跑了出來,看見高戰渾身鮮血地站在那裡,嘴裡大聲叫著「戰哥,你沒事吧!」就衝了上去。兩外兩個殺手像籠子裡的兔子一樣,看著殺出來的大隊人馬,一下子驚慌失措地朝兩邊逃散。

再說啞巴,一看見老闆遇刺,早已氣得直錘自己的胸口,自己一向寸步不離老闆身旁,剛離一步,老闆就出事了,看看老闆好像沒什麼大礙,再看那投擲炸彈的四眼,正在遠處拔腿向東逃去。

啞巴哇哇怪叫著,像發瘋的公牛一樣,撞向圍在四周的人群,數十個人被他一下子帶倒在地,此刻啞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追上那個該死的四眼仔,為自己的老闆報仇!

四眼仔見後面有人追趕,急忙上了一輛公交大巴。大巴緩緩開動。

啞巴越過柵欄,汽車從身邊呼嘯開過,他不顧一切地朝大巴攔截過去。

開大巴的司機冷不防前面衝出一個人來,猛地來個急剎車,把啞巴撞飛出去。

車上的乘客見出了事故,都驚聲大叫起來。

啞巴吐出一口血,一抹嘴,爬起來,蹣跚著走過來,抱緊雙拳努力地敲打車門。

司機完全被他的強悍驚呆了,過了半天才緩過勁兒,把車門打開。

啞巴一邊吐著血,一邊用眼搜查四眼仔的行蹤。

他的胸前的衣襟已經被血水浸透了,大家看著他猙獰的樣子,全都嚇得不敢吭聲。啞巴抓住一個戴眼鏡的人,仔細一看不是這個,一把推開,繼續尋找。

當他走到車尾的時候,藏在後座的四眼仔再也忍不住了,抽出短刀向他刺到!

啞巴不避刀鋒,任憑刀子刺進自己的肋間。

這是對我自己的懲罰,是我沒有看顧好老闆,此時他的心裡還有一句話,只要傷了我的老闆,就得死!

他猙獰地笑了,一拳砸斷四眼仔拿刀的胳膊,然後像抓麻袋一樣,一把抓起眼前驚恐的像隻兔子一樣的四眼仔,隔著車窗把他從裡面攛了出去!

玻璃碎裂,四眼仔被玻璃劃傷的同時摔落到了地上,一輛大卡車疾馳而來,從他身上碾了過去!

望著眼前血肉橫飛上的一幕,啞巴發出了驚天般的咆哮。

眼看危險已過,高戰這才捂著肚子靠在旁邊的牆上,當劉金定趕過來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話:「快給老子叫救護車---血都他媽快流光了!」

在醫院內,大家都沒見過這麼壯觀的場面,數百號人圍在醫院的手術室外,人頭攢動,全都伸長了脖子在等待著手術的結果。

如果說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黑道人物的話也不對,因為裡面還有很多穿警服的警察,還有一些人雖然沒穿警服,腰間卻佩著槍,看那神情一眼就能看出是便衣。

於是醫生和一些病人紛紛猜測,這動手術的究竟是什麼人物,社會關係怎麼這麼複雜,幾乎三教九流,黑白兩道的人都擠到了這裡來,聽外面警車呼嘯,好像真得出了什麼大事兒。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07
第二卷、梟中雄 第三十三章、龍怒

原本的禁煙地帶,此刻早已煙霧瀰漫,先前醫生和護士們還能提醒一下:「先生,這裡不准吸煙!」但是隨著人員越來越多,這種提醒已經成了多餘,大家都一根接一根地吸煙,焦急地等待著醫生的回答。

劉金定扔下煙頭,碾滅在地上,他實在是心急如焚啊。不管那麼多了,反正戰哥不能出任何事情,他一手抓住一個男醫生說:「究竟我們大哥有沒有事?」

醫生:「我不知道啊!」

「**,你是醫生,怎麼會不知道?信不信我殺你全家,燒你老媽,再把你家的小狗小貓全都閹了!」劉金定凶狠道。

醫生愁眉苦臉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問的是哪一位啊?」

劉金定:「**,這麼笨,就是在動手術的這一位!」醫生看一眼手術室,哀求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是婦產科大夫,過來取些材料,你要是不讓我取,我走就是了!」

「操你**,耽誤老子時間!」劉金定扔下他,焦急地在走道上走來走去,有人擋路,就大叫一聲:「滾開!」大家都知道他跟高戰走的近,此刻正在擔心高戰的安危,於是該讓的就讓,有的還上前安慰了他幾句。

何金水看他走來走去,走的自己也心煩了,嚷嚷道:「你他媽能不能安靜一點!」

劉金定:「我他媽心急啊!」

「誰他媽不心急,誰不心急誰是孫子!你這樣晃來晃去也不是辦法,**,坐下吧,看待會兒醫生怎麼說!」

劉金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那群雜種要是不把戰哥治好的話,我一定砸了他們這個鳥醫院!」

「你以為你是黑社會就凶啊,別忘了我可是警察!」何金水破帶正義地說道。接著又來一句:「真要是治不好戰哥的話,我一定把這鳥醫院當作恐怖分子的基地給炸了不可!」

我靠。比我還毒!劉金定暗自吐了吐舌頭。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地時候,手術室裡面則是另一番情景。

高戰躺在手術床上,主刀的醫師準備給他動刀取出彈片。但當他要女醫生為他注射麻醉藥時,身邊的女醫生卻說:「對不起啊,我忘了檢查。麻醉藥已經用完了!」然後用無辜地眼神望著主刀醫師。

主刀醫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高戰等得心急,自己受傷的經驗告訴他,必須盡快把體內地彈片取出來,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用學過的「氣胎」秘術來修復自己的傷口。於是便一把抓過他的手術刀說:「你們還真麻煩,不就動個刀子麼,**,我們拿刀,你們也拿刀,打什麼麻藥。不就取個單片嗎,我自己動手!」

說完,一咬牙。用手術刀在自己地傷口處劃了一個大大的十字道,血水馬上從刀口滲了出來。

手術室裡面的醫生都看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太彪悍了,沒打麻藥自己給自己動手術。除了不可思議以外,沒有任何詞彙可以形容眼前的一切。

高戰拿夾子伸進刀口裡去取彈片,突然他皺了皺眉頭,女醫生問:「怎麼了?」

他說:「沒什麼,碰到了骨頭!」當他用夾子把彈片夾出來,放在盤子上的時候,問正在幫他沾傷口的女醫生:「你是實習醫生?」

女醫生天真地問:「你怎麼知道?」

高戰臉色有些蒼白,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看得出來,**,你不是故意在整我,就是真地沒有了麻藥!」

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何金水,劉金定,馬嘯天,田家富還有孫德凱跟許文利他們,全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怎麼樣,怎樣?」

醫生好不容易讓他們安靜下來,然後才說:「手術很成功,彈片已經取出來了,現在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這時候大家才算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因為在他們心中,戰哥是永遠都不會倒下去地!

警察局的審訊室裡,何金水正在加緊審問兩名殺手。其中一名忍受不住他們非常式地待遇已經咬舌自盡了。只剩下另外一個硬骨頭,嘴巴閉得緊緊地,一副打死也不肯說地樣子。

審訊室裡,何金水把檯燈照到殺手的臉上:「我再問你一遍,叫什麼名字,幕後主使你暗殺地人是誰?」

遍體鱗傷的殺手還是一句話不吭。「**,你以為你真是鐵打鋼鑄的麼?老子不給你來點絕招,你這龜兒子還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家富,用棉花塞住他的嘴,省得跟那個一樣咬舌自盡,操你**,把你的幾巴掏出來,塗上蜂蜜,然後老子再給你沾些螞蟻….」

殺手的臉色唰地一下蒼白了,嘴唇開始都動起來。

何金水獰笑道:「看把你嚇得,我們都是好警察,剛才濫用私刑是不對的,所以現在給你道歉,**,看把你打得跟豬頭似的,我真心疼啊!」何金水在殺手的臉上摸了一把,「…現在就讓你享受享受!開干!」

田家富動手去扯殺手的褲子,殺手像被強姦的少女一樣,拚命盤騰,褲子怎麼脫也脫不掉。

「**,你還挺難伺候呢,不管了,用剪子剪開他的褲子!」

鼻青臉腫的殺手一聽這話,嘴裡面塞著棉花咿呀咿呀亂叫。

當一切準備妥當以後,田家富突然說:「對不起啊,水哥,這裡找不到螞蟻….」

殺手暗自舒了一口氣。

何金水還沒發話,田家富接著道:「不過我找到了一窩蜜蜂!」

殺手的臉都綠了!

正在這時。1-6-K-小-說-網門被打開有人進來遞給何金水一份資料。

何金水看了看,再對比了一下殺手的模樣。

然後問道「原來你他媽叫姚德昭,呦。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兒!」何金水把一張小女孩的照片地放在了姚德昭的面前。「水靈靈的,有七八歲了吧。真是花朵一樣地年紀啊,可惜啊,受了他老爸的連累!」何金水把剪子狠狠地插在了相片上。相片上小女孩地臉被剪刀刺穿了。

姚德昭的心悸動了一下,大叫道:「你們不要搞我的女兒!」

何金水惡毒地盯著他:「我不是什麼聖人,更不是開粥堂的。你要是還不說的話,莫怪我心狠手辣!」

旁邊田家富:「還是先給他來一些蜜蜂吧,我找了大半天,不用挺可惜地!」姚德昭一聽這話,再也挺不住了,大叫道:「不要啊,我說--

加護病房裡,高戰第一次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穿著樣式老舊的白襯衫藍褲子躺在病床上。一個容貌艷麗。一頭大波浪,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正在埋頭給自己測心跳。

「不用測了,死不了!」高戰悠悠地說。

「你醒過來了?」女護士顯得很驚訝。「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醒過來。要知道,你受的傷很重。沒有四五天根本不可能醒轉。可你卻只昏迷了幾個小時,我的天啊。這真是個奇跡,要不然就是你的身體素質太好了!」

「你就是那個忘了麻醉藥的醫生吧?」

女醫生俏臉一紅:「你怎麼知道?我那時可是帶著口罩的!」「我這人耳朵很靈,聽聲音就能聽得出來。」

「真是對不起啊,讓你受了很多痛楚,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女醫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衣角。

「沒關係,那剛號可以考驗一下我地忍耐力!古有關公刮骨療傷,今有我高戰自己開刀取彈片,也算畢生難忘了!」

「啊哈,你不說我還敢提起,那一天你的舉動可真把我嚇了一跳,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那麼忍痛,啊呀,我現在還以為是在做夢!」

「呵呵,就你這膽子,還敢當醫生?」

「我本來是喜歡小動物,想學獸醫的,不知道怎麼會當了外科助理醫師….」

操,看你那麼馬虎,就算真地當了獸醫,也是那些動物們受罪。

「哦,對了,我姓徐,叫徐笑語,你可以稱呼我徐醫生,也可以叫Miss徐,這都無所謂,現在你需要什麼儘管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一定幫你!」

「哦,徐醫生。」高戰點點頭,接著摸了摸鼻子,「這個,徐醫生,你能不能幫我買些粥回來,我有些餓!」

「當然沒問題,就當是我給你賠罪吧!」說完,她走了出去。當她再次回來地時候,卻發現高戰已經再次睡著了。

一天後,高戰再次睜開眼睛,感覺胳膊有些酸,側眼一看,鳳姐坐在自己旁邊睡著了,可能沒睡前一直抓著自己地胳膊,所以在睡的時候無意中壓到了胳膊上。

高戰輕輕地將她地頭挪開,誰知剛一動,鳳姐就醒了,睜開眼看見高戰,有些欣喜道:「你醒過來了?高戰見她樣子有些憔悴,眼睛周圍黑黑的,可能一夜都沒怎麼合眼,一想到有這麼一個女人整夜守候在自己身旁,即使他是貼是鐵石心腸的人,這位時候也禁不住有些微微感動。

「你守了我一夜麼?」

「嗯,」鳳姐點點頭,「聽一聲說你醒過來一次,我怕你半夜醒來沒人照顧,於是就留在了這裡。你是不是餓了,喝些粥吧!」

高戰被她扶起喝了一些粥,感覺身體已經好了很多,看起來「氣胎」這門子功夫自己不應該撂下,有時候還能用來保命。

「這裡是醫院,又是加護病房。等一會兒會有人來照顧我的,我看你樣子像是困了,回去休息休息吧!」

鳳姐輕輕地咬了咬嘴唇:「你….是不是不願意看到我高戰沒想到她會這麼敏感。有些好笑道:「這哪跟哪兒啊,我說。你不要想那麼多好不好,我真的沒事,這樣的小傷對於我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鳳姐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點:「沒人照顧你我還是不放心,這裡地護士都笨手笨腳的….」

「沒關係,你回去吧。你看你,眼睛都已經熬成了熊貓,你要是也累垮了,以後誰還給我打理賭場的生意,他們都說你在理財方面是一把好手,可是我高戰現在缺不得地財務大臣,我也要是把你留在這裡,讓劉金定那些大老粗來打算盤,我看。不到兩天他們就要造反了!」

鳳姐從沒見過他這麼溫柔地說過話,言語間對自己也不是絲毫沒有情意,心中一暖道:「那好吧。我再在這裡等一會兒,等護士來了我就走!」然後轉身去給高戰洗水果。

她剛轉身進到裡屋。就聽見有人在病房門口學了一聲貓叫。「喵」地一聲後,門被人悄悄推開。緊接著一個女孩提著東西,貓著腰溜了進來。

高戰打眼一看,那女孩竟然是安娜。

「小丫頭,你跑這裡幹什麼?」他問道。安娜嘟起紅唇:「當然是來看你了!你不知道,當人家在報紙上看見你進了醫院有多著急,連眼淚都掉了出來,我長這麼大還沒這樣哭過呢!」一雙藍色的明眸閃動著少女情竇初開地光采。

高戰聳聳肩:「你這不是看到了麼,我命硬得很,死不了!」

安娜走到他床邊坐下,忽閃著大眼睛,好奇地問:「你傷到哪兒了?還疼不疼?」

高戰撩開衣服,露出繃帶紮好的傷口道:「你看,這就是我的傷口,不大不小,可以塞進去倆三雞

安娜不能置信地望著傷口,忍不住用手指頭碰了一下:「真有那麼大嗎?」

高戰被她一碰,疼得皺了皺眉:「你要是在這麼戳下去,就算沒這麼大,也被你戳大了!」

安娜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大的錯誤,小臉露出祈原諒的表情:「真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地,我沒想到會弄疼你!」

高戰吐一口氣道:「沒關係,疼一陣子就過去!」

安娜急忙補償自己的錯誤道:「小時候,我要是哪裡不舒服就會吃一顆巧克力糖,吃完糖就不疼啦,你看,我給你買了一大堆巧克力糖!」說完,把手裡面提的糖果放到了高戰的床邊。

高戰心說,姥姥,要真是吃頦糖就能止痛的話,華佗也不用屁顛地急著發明「麻沸散「了,直接給人吃「甘草片」就行了。

「你不上學嗎?跑這裡來你爹地知道嗎?」

安娜又噘起了小嘴:「我是逃課來的,沒想到人家為了你逃了兩次課,上一次,帶這一次,一共是兩次,你欠我的哦,要是老師懲罰我的話,你承擔一半的責任….爹地他不讓我來見你,說女孩子家不能總跟一跟一個男地混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你不是他得力的屬下麼,他為什麼不讓我接近你?」

高戰聽完這話,眼中閃過一道利光,哈哈笑道:「他可能是太關心你了,我是個大老粗,他怕你跟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變成了大老粗,愛爆粗口,說不定還會長鬍子!」

「長鬍子?那可好玩地很,比你的還長嗎?」安娜用手摸了摸高戰下巴上地青髭。

「是啊,比我地還長,你要是不信的話比比看!」

安娜把臉頰湊到他地臉前:「比都比,誰怕誰呀?!」

嬌嗔可愛的臉孔就在面前,高戰一伸臉,就能吻到對方紅潤誘人的櫻唇。

眼前充滿了誘惑,少女的青春,羞澀,多情,還有吹彈可破的肌膚,藍色的像寶石一樣的大眼睛。吐氣若蘭的氣息,高戰忍不住了,輕輕地把嘴伸了過去。

安娜這才意識到自己地舉動有些輕浮。想要迴避過去,對方的眼神卻像磁鐵一樣吸引著自己不忍離開。而且她的心跳在加速,她甚至可以聽見它在自己體內噗通,噗通,跳動地聲音。

眼看他們的嘴就要碰在一起,裡屋地門吱扭響了。鳳姐從裡面走了出來:「我給你洗了一些水果….哦對不起,我打攪你們了!」她終於看見房間裡面多了一個人。

高戰心說,他**,你出來的真不是時候啊,感情戲剛剛上演了一半,正到激情處,卻被你給攪黃了。

再看一眼安娜,此時她的臉也紅成西紅柿,女孩子羞澀的神情展露無疑。

好不容易把自己亂跳地心安撫下來。安娜仔細打量一番鳳姐,心道,這個姐姐好漂亮哦。就跟畫報上的女郎一樣,不知道她跟他是什麼關係。怎麼會在這裡。於是便好奇地問道:「你是誰?」

高戰聽她這麼問,便咳嗽一聲搶先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高叔叔。你的女性朋友可真多呀,而且一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上次我們學校那個周凝柔不也是你的朋友麼?」安娜揚起俏臉,眨巴眨巴眼睛問。

這丫頭怎麼叫我叔叔了?她不是最不喜歡我在她面前裝大了麼?操她姥姥的,女孩子家真是善變,誰說的,女人心海底針啊!

於是便道:「我們這些做警察的,你也知道地,需要跟很多人打交道,什麼三教九流,五花八門,都要無孔不入,出來混不容易啊,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鳳姐急忙替他解圍道:「是啊,我是他的朋友,我在他的公司工作,幫他打理一些財務方面地事兒,這不,一大早來給他匯報公司的情況。」

那時候華探長在各處開公司很普遍,比如雷洛就開了「雷霆娛樂有公司」,專搞夜總會還有舞廳。而顏仝呢,就以自己侄子地名義開了一家「四達娛樂有限公司」專跟雷洛搶生意,當然那是在以前,以他現在處境,他地公司也是舉步維艱了。

所以安娜一聽這話就相信了,臉色有些尷尬地說:「真對不起啊,姐姐,我這人小心眼,一看見別的女人接近他,我就,我就禁不住心裡頭酸酸地,難受的很哩!」

鳳姐莞爾一笑道:「這很正常啊,這說明他這個朋友在你裡面的地位很重呦,好啦,我也不打攪你們了,我現在還要趕過去上班,如果去晚了的話,高老闆可是會扣我工錢的!」說完,用曖昧的眼神瞥了一眼高戰。

鳳姐走後,安娜熱心地問高戰:「你餓不餓,原來我是想給你煲湯喝的,媽咪說受了傷要好好補補,吃什麼補什麼,可我不知道你哪裡受傷了,另外我也不太怎麼會煲湯,一向都是媽咪煲給我喝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你不知道我媽咪煲的湯有多好喝,爹地說她是世界上最會做菜煲湯的中國女人,我身上有一半血也是中國的,我相信我要是用心去做的話,一定也能做好,到時候你就有可口的靚湯喝了!」

高戰忍不住摸一下她的秀髮道:「小傻瓜,學做飯很辛苦的,又要買菜,又要擇菜,還要搞好配料,看好火候,弄不好,切菜的時候刀會把你的手割破,端湯的時候會把你的手燙傷,很麻煩的,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哼,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我嘛,什麼都不怕,我媽咪說了,做個合格的女人一定要會煲湯做菜,只有先抓住了男人的胃,才能再抓住男人的心!」

高戰笑道:「小丫頭,這麼小就想男人了,也不害臊,別忘了,你現在還是一個學生,你的任務是學習,而不是找男朋友嫁人!」

安娜俏臉一紅道:「人家不小了嘛,人家過生日的時候你不是也去了嗎?」然後站起來,做了一個模特叉腰的姿勢,嬌嗔道:「你再看看我哪一點小了?」

她身材本來就高挑,又是中英混血,皮膚白皙明亮,此刻叉腰站著,上身穿著緊身的汗衫。一對玉乳傲然挺起,下面穿著超短裙,裸露出雪白的玉腿。玉腿微曲腳尖點地,把自己黃金分割般的身段展現出來。胸腰臀三圍驚人,

整個身段完美的無可挑剔。一時之間,高戰地眼珠子都看直了。

安娜明顯沒有發覺床上老色狼的表情變化,挺挺胸脯:「你看我像不像女人了?媽咪說,以前像我這麼大的女孩子早嫁人做人家老婆了。弄不好連孩子都生出了兩三個,所以我不小了!」

高戰不住點頭:「不小了,是不小了呀!」暗自感歎,混血兒地發育是不是都這麼超常啊?**,令人噴鼻血地魔鬼身材也不過如此!

安娜見他服軟了,不由高興地一屁股坐到高戰的大腿上,興奮地說;「我就說嘛,學校裡面的男孩子都說我有女人味,偏偏只有你一個人總說人家是小女孩!」說話間。領口春光乍露,深邃的乳溝晃得高戰眼都花了。

高戰的某個部位馬上有了反應。為了解決窘態他只好把腿在床上上弓,以便給自己地利器騰出一個大展所長的空位。

安娜突然注意到了他臉上的變化。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高戰苦笑道:「沒,沒什麼。只是有些尿急!」

安娜臉一紅:「我幫你去叫護士。」

高戰忙止住她道:「不用了。我這人忍耐力強,憋一憋就沒事了!」「真的麼?」

「當然了。我是探長嘛,當探長的這方面都很強!」高戰聳聳肩道。

「那好吧,我給你削個蘋果吃怎麼樣?我的刀法很好的,被叫做削皮兒大王,削一個蘋果不斷皮兒!」說完,就拿起水果刀削了起來。

高戰正想趁她削皮兒的時候把自己的利器勸退下去,就在這時,突聽安娜「啊」地叫了一聲,原來她削蘋果皮兒地時候沒留意把手給割了。

操,還說自己是「削皮兒大王」,我看是「割手大王」才對。

「怎麼了?沒事兒吧?」

「你就這樣關心人家麼?」

「那要怎麼樣才行?」操她姥姥的,女孩子真麻煩!

「你把人家的指頭,含在嘴裡吮一吮就好哩!」安娜嘟著嘴說。

「你自己怎麼不吮?」

「人家地不管用嘛!」

操他**歪理。無奈,高戰只好抓起她地手指放進了嘴裡。

安娜用藍眼睛望著他,突然眨巴眨巴眼睛道:「叔叔,你人真好!」

媽地,這就是泡妞麼?我怎麼感覺像是妞在泡我!

就在他們情意綿綿的時候,病房外面一個女孩子提著果籃在門口猶豫著徘徊了好久。

但見她眉目如畫,臉上流著一絲清純。她不是別人,卻是周凝柔。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聽到高戰遇刺地事兒,就那麼害怕,什麼都不顧地趕了過來,但是到了門口卻又不敢敲門走進去。她安慰自己說,自己來這裡是為了感謝高戰幫助自己救出了自己的父親,但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她,那是她自己騙自己的謊話。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遠處傳來腳步聲,有人走了過來。周凝柔忙把果籃放在門口,然後做賊似的,從相反的方向逃了出去。

幾天後,加護病房裡,啞巴,何金水,劉金定三個人守候在高戰的病床旁邊。

此刻何金水正在向他回報這次暗殺的調查結果。

高戰斜躺在床上打著點滴,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氣色已經好了許多,他手裡面拿著一個橘子,翻來覆去地玩弄著。

「五個殺手抓到兩個,另外三個全部斃命。抓到的兩人中其中一人在警局受不了逼供,已經咬舌自盡。還有一個堅持不住,把一切都招了出來,主使這次暗殺行動的是青龍幫,他們都是被青龍幫收買的亡命之徒,不是青龍幫裡面的人,所以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來起訴他們,他們完全可以為自己開脫,或者隨便找一個人來頂罪!」

劉金定看一眼高戰,然後扭頭對何金水說:「你這警察是怎麼當的?戰哥被人暗殺,你他媽卻說不能抓人?」

何金水:「你這麼大聲嚷嚷什麼?青龍幫由新義安的向大佬罩著,另外雷老虎也在護著他們,想通過法律制裁他們不容易啊,別忘了,戰哥也是華探長,他知道一切的法律程序,我們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起訴他們!」

「你們都給我閉嘴!」高戰的聲音很弱,但在兩人耳中卻無疑是聲如洪鐘。高戰玩弄橘子的手停了下來。然後用陰沉的聲音說:「幹嘛要費那麼的力氣抓什麼主謀,當警察把你當傻了,**,可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吃的?!嘿嘿,青龍幫的皇甫嵩,老子沒空和你兜圈子,走什麼狗屁法律程序!老子現在就要讓西九龍的所有幫派知道,得罪我高戰的後果,劉金定,召集所有弟兄,老子要讓青龍幫從此在九龍城,徹底消失!」啪,手裡面的橘子被他抓得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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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梟中雄 第三十四章、滅

當天晚上,九龍城所有高戰的手下,包括新星社的弟兄們,和化妝成賊的何金水,田家富,還有一些軍警,便衣人員,全都出動了,目的只有一個,徹底剷平青龍幫!

高戰不顧傷口未癒,親自帶隊,領著啞巴,何金水,劉金定還有馬嘯天等上百名新星社的弟兄,駕了二十多輛車,兵分三路,分別去襲擊青龍幫的大小堂口。大家手裡面都拿著最新型的軍火武器,有的渾身上下掛滿了炸彈,一副野戰排的打扮,知道的是黑幫復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爆發了香港戰爭。

此刻,在青龍幫最大的堂口青龍堂,皇甫嵩正在擺酒慶祝。

雖然沒有一舉殺死高戰,但也讓他躺在了醫院裡,一時半會想站起來,估計也沒那麼容易,就算他想報仇,也要等上一些日子。

不管怎麼樣,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多少讓那臭小子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參加慶祝的還有黑虎幫和其他幫會的一些代表,大家在傅老九的地盤上都沒撈到什麼好處,不免同仇敵愾,都想給高戰一點顏色看看。現在既然青龍幫出了頭,大家當然是鼓掌歡迎了。

人們不斷地拍著皇甫嵩的馬屁,這個說:「姓高的敢得罪您,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現在沒翹辮子所他走運!」那個道:「皇甫幫主您可真是魄力過人啊,連羅三炮和傅老九都對付不了的人物,卻在你的手裡吃了虧,你的名頭一定會傳遍整個香江,以後青龍幫的聲譽更是無人能及啊!」

另外一些附和道:「那是那是。皇甫幫主這麼一發威,也讓人們知道,在江湖上薑還是老地辣。以後那些後生仔想要翻弄波浪,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在馬屁如雲中。皇甫嵩也不禁有些飄飄然了。幻想著自己遲早一天掃平西九龍,成為這裡數一數二的江湖大佬。於是豪氣干雲地嚷嚷道:「大家儘管盡情地喝,盡情地玩,一切開銷算我地,都他**不醉不歸!」

一時之間。整個青龍堂裡面,大家都在猜拳,酗酒,吸白面兒,互相叫罵,說著下流話,亂糟糟地,像一個巨大的牲口場。

突然,車聲呼嘯。驚動了堂口裡面的人。頃刻就在外面聚集了十幾輛汽車,就在青龍幫眾人驚慌失措的時候,十幾輛車的車燈齊刷刷打開。照亮了整個堂口地四周。高戰整理一下衣服,啞巴給他打開車門。他邁出一步。光亮的皮鞋踩在了地上,然後氣勢攝人地踏出車門。

扭頭朝四周看了看。西服敞開,手指插在上衣馬甲的口袋裡,以一種梟雄的姿態睥睨著前面,冷聲道:「識相的就把皇甫嵩給我交出來!」

話音剛落,在下屬們的簇擁下,皇甫嵩從堂口裡面走了出來,皇甫嵩有些微醺,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吆喝,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高達探長大駕光臨,嘿嘿,聽說你被人行刺了,躺在床上爬不起來了,怎麼著,看起來還好好的嘛!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兒,是不是想來送禮的呀,哈哈哈?」

高戰嘴角上翹,露出獰笑:「送,當然要送,老子送你一副棺材!」指指皇甫嵩,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切割地動作。

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壯漢惱怒地衝到前面,惡狠狠道:「他**,就憑你也想要我大哥地命,我看你是找死!」

死字沒落,高戰一腳踢在他的下體上,直接踢爆了他地某個重要部位,隨即一個高壓腿,狠狠地砸在大漢地肩膀上,大漢地一聲慘叫還沒落下,肩膀上的骨骼已經被高戰一腿砸碎,嘴裡面吐出一口鮮血,仰面倒下。

皇甫嵩沒想到他出手這麼狠毒,厲聲道:「高戰你也太囂張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今天是有你沒我,兄弟們上啊!」

旁邊地手下還沒衝上去,從高戰後面擺出三條重型機槍,扳機一扣,一頓梭子下去,那幾個人全都被掃倒在了地上。://wwW.16K...............................

皇甫嵩沒料到對方火力這麼兇猛,倉皇中,急忙帶著自己的人馬逃回了堂口。

高戰冷冷地望著逃回去的皇甫嵩,臉上再次露出獰笑,然後從牙關裡面蹦出來一個冰冷的字:「殺!」

後面何金水,劉金定帶領四五個兄弟衝了上去,齊齊地朝青龍堂的堂口裡面,扔進去數枚炸彈,轟轟,連番巨響,整個青龍的堂口一下子被炸得塵囂飛散,整個堂口都在搖搖欲墜!

炸彈炸完,緊接著就是高密度的機槍掃射。金屬子彈的彈殼在密集的槍聲中,卡卡亂蹦,好像不要錢似的不斷掃射。

這時候的情況已經成了單方面的屠殺。準備不足的青龍幫在強大的火力面前,就如同一個脆弱的卵蛋一樣,隨時都有著覆滅的危險。

可憐那些不是青龍幫內部的人員,也跟著倒了血霉,不是斷胳膊斷腿,就是把命給搭上了。

一時之間,除了重型機槍壓迫感極強的嘯聲以外,就是堂口裡面眾人的鬼哭狼嚎。

大家此刻都狠爹媽少給自己生了一條腿,少長了一雙翅膀,跑也跑不掉,飛又飛不走,就等著被人包餃子了!

過了片刻,高戰命令手下停止射擊,然後用玩味的眼神看著被炸得不成樣子的門口。

他猜得沒錯,門口有了動靜,有人舉著白旗朝外搖晃。等確定外面沒有了任何危險,這時候三個人用槍架著皇甫嵩從裡面走了出來。

「別開槍,我們把人交了出來!」一個人喊道。

此刻皇甫嵩臉如死灰,再沒了之前的談笑風生。開口罵道:「李亮,虧你還是黑虎幫的副幫主,竟然做出這樣卑鄙的事來!我皇甫嵩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被叫做李亮的那人陰笑道:「你別他媽充好漢了。剛才是誰在裡面嚇得屁滾尿流?!人家今天是專門來找你地,你要是真講江湖義氣的話,就應該主動獻身。別讓跟你的那群弟兄,死得那麼冤枉!」

皇甫嵩:「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高戰他絕不會放過你們地!」

「操,人家說了只要把你交出去,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你既然出來混,就應該料到早晚會有這麼一天。**,還要老子架著,你地腿軟的都走不動了麼?快給我走!」

當三人把皇甫嵩押到高戰面前的時候,兩個叛徒看到了高戰鼓勵的眼光,於是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高戰彎下身子,俯視皇甫嵩:「沒想到吧,最後先死地人是你,不是我!」

皇甫嵩鐵青著臉說:「高戰。你別太得意,不要忘了我們青龍幫的背後還有新義安這棵大樹,你要是殺了我。看你怎麼跟向大佬交代!」

「交代?」高戰眼光壓迫過去。「我交代個屁呀我!操你姥姥的,拿他們來壓我。老子不是那種唸經吃素的主兒!」

「高戰。你要是殺了我,你會後悔的!我們青龍幫所有的弟兄都不會放過你!」皇甫嵩抖著嘴唇說。

「哦。差點忘了,如果計算沒錯的話,你的弟兄已經先你一步下黃泉了!」高戰聳肩道。

「這不可能!」皇甫嵩目眥欲裂。

「沒有什麼不可能,出來混,總有一天要還的,我只不過送了他們一程!」

皇甫嵩徹底軟癱在了地上,臉無血色,皺紋密佈,一下子像老了十幾年,囁喏道:「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已經老了,再不能跟你爭天下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糟老頭子吧!」

高戰冷酷地看他一眼,道:「不能!因為你是我必須要宰殺地一隻雞,殺雞給猴看,這才是我的目的,每個人地死亡都有價值,你這一堆狗屎能死在我的手上,也該偷笑了!」說完拔槍抵住他地腦門,輕鬆道:「你去死吧!」

砰地一槍,皇甫嵩倒在了地上。

旁邊黑虎幫地李亮和另外兩人,此刻早已經被高戰視人命如草芥的冷酷手段給嚇傻了,過了半天才醒過來勁兒道:「你看,你已經殺了皇甫嵩,報了仇,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高戰冷漠地看著他們,看得他們渾身發憷。

李亮顫抖著說:「我們可沒招你惹你,都是皇甫嵩搞地鬼,我們只是過來….過來看看,你說過的,交出皇甫嵩就放過我們的…」

高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傻瓜,我什麼時候這樣說了,我只是說讓你們交出他,可沒說過要放過你們啊!」李亮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都是自己在習慣性地認為只要交出人,對方就會放過自己。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大聲道:「不要啊….」

高戰一揮手:「送他們上路!」

隨即,啞巴提著機槍就把三人掃成了馬蜂窩。

當高戰坐進汽車裡離開的時候,對劉金定說:「記住,一個活口都不能剩下,絕不留下任何線索!」

劉金定殘忍地笑道:「你放心吧,戰哥,我一定會把這裡燒成煤窯的,只剩下炭塊兒給他們!」

聽完這話,高戰點點頭,一擺手,汽車呼嘯著離開了這裡。

青龍幫一夜之間被人連根拔起,所有大小檔口共計十一家,全部變成廢墟,至於裡面值錢的東西,在焚燒之前已經一個不留,全被搶空。周圍連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除了燒成灰的屍體還是屍體。

如此大的事情第二天就驚動了整個大香港。

前所未有的暴力行為,不可思議的黑道屠殺,殘酷冷血的手段,乾淨利落的辦事手法,這一切都成了各大報刊和媒體上。炙手可熱地消息。

究竟是誰導演了這一切,如此驚人的行為又是為了什麼,一個黑幫覆滅了。是不是在預示著另外一個更加強大的黑幫,正在悄悄崛起?這一切一切地疑問。等待著知情人的回答。

針對這次大規模地屠殺,西九龍警察局展開了一場大規模的搜查行動。

一群如狼似虎的軍警,便衣氣勢洶洶地闖入了各位黑幫大佬家裡。什麼黑虎幫,天狼幫,七星盟。三和社,飛鷹社的大佬們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一起被請去了警局幫助查案。

在審問室裡,何金水惡狠狠地問黑虎幫幫主:「知不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麼要請你來嗎?」

黑虎幫幫主搖搖頭:「不知道!」

「前幾天高探長被人刺殺,知道嗎?」

「嗯,聽說過一點點。」

「一點點,是幾點啊?」何金水眼神不善。

「就是聽說高探長大難不死,逃過了這一場殺劫,至於兇手麼。好像還沒有找到。」黑虎幫幫主顯得很老實。

何金水陰陰地看著他,看得他頭皮發麻。

「警官,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也幫不上什麼忙哩!」心裡卻說姓高地不是已經滅了青龍幫嗎,還鬧這麼大的動靜幹什麼?你們就算真的辦案。也應該審理一下青龍幫的滅幫慘案。去把你們的高探長緝捕歸案才對。

「誰說幫不上忙,你們這些江湖大佬消息都靈通地很。我們現在懷疑刺殺高探長和屠殺青龍幫的是同一夥人,他們都是高度危險的恐怖分子!」

黑虎幫幫主心說,**逼,這些條子都是些顛倒黑白的主兒,正正經經地兇手不去抓,卻倒騰出他**什麼恐怖分子,以我看,你們的高探長就是他媽恐怖分子地頭

當然這些話可不能說出來,人家擺明了是一夥的,你要是說出來地話,那不是沒事兒找抽麼!

於是道:「恐怖分子?哦,那可得加大力度打擊啊,我們這些小人物最怕那些不要命地亡命之徒了!」

何金水笑了,笑得很陰險:「既然你也這麼認為,那麼是不是要有點什麼表現啊,俗話說的好麼,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我們現在人手不夠,警力不足,很想為廣大市民做件好事兒,可是困難就在眼前啊!」

黑虎幫幫主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地問:「您地意思是?」

何金水哈哈一笑:「當然是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嘍!」

黑虎幫幫主,咬咬牙:「那麼,要出多少錢?」

「這就要看你的誠意哩,再多,我們也不嫌多,再少,也是你的一份心意嘛!」

「既然這麼說,那我就出五百塊吧!」

何金水臉上蕩漾的笑意凝結住了,「五百塊?您可真出得起啊!」

黑虎幫幫主馬上道:「要不,我再添加五百塊,我想這夠誠意了吧!」

何金水不理他,回頭問旁邊的田家富:「剛才天狼幫的幫主出了多少?」

田家富回答說:「出了三萬,但是誠意還是不夠,於是我們就幫他做了一下肢體運動,做完運動,他精神頭大好,誠意一下子就漲到了四萬五!」

何金水又回過頭望著黑虎幫幫主陰笑道:「看起來你也要運動運動,才有精神啊!」旁邊田家富奸笑著從抽斗裡拿出了老虎鉗,在手裡掂量著,像看赤裸羔羊一樣,看著眼前的黑虎幫幫主。

黑虎幫幫主:「別,別這樣,我年紀大了,血壓高---我現在真的很有誠意啦!」

「那是多少啊?」

「四萬五!」

「那是人家天狼幫幫主的誠意,你們啊,要有攀比的精神,不要動不動就打和,高出一籌多好呀,你說是不是,家富?」

「那是當然!」田家富把手裡頭的老虎鉗砸到了黑虎幫幫主的大拇指旁邊。

黑虎幫幫主猛打一個激靈,大叫道:「誠意有了--不多不少五萬塊!」

此刻的西九龍警署就像是一個大型的拍賣場,各個審問時裡面傳出來不同的價碼,有道是平安是福,大家都存著一個心思,犯不著為了一點錢,把自己的健康搭進去,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至於那些骨頭硬的,有骨氣的大佬們,高戰的原則是敲碎他的硬骨頭再說!

自此,西九龍大大小小二十幾家幫會,社團,還有一些不入流的散戶,全部被高戰的雷霆手段擺平。而新星社也由最初的三條街,發展到了西九龍五分之三的區域,各種賭檔,粉檔,字花檔,還有酒樓夜總會,細數之下有上百家。每月的營業額達到三千八百多萬,而純盈利則達到了二千多萬,整個新星社團已經成為四大家族之外最有勢力的黑道巨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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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梟中雄 第三十五章、虎吼新義安

再說顏仝,顏大探長最近過的很不開心,自從自己被高戰擺了幾道以後,他的威名已經不再那麼響亮了。曾經幾何的顏爺已經不能再和雷老虎雷洛相提並論了,現在很多道上的大佬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就連平常的「派片」(出會費),也是推三阻四,磨磨蹭蹭,掏得不再像以前那樣利落,甚至有的還拒絕派片。為此,顏仝傷透了腦筋,有的時候不得不親自出馬去收會費,貼著一張老臉,和那些自己曾經看都不看一眼的傢伙們稱兄道弟,談笑風聲中老淚直往肚子裡流,我這造的是什麼孽啊,怎麼會惹上了高戰那個瘟神,臨老了來個晚節不保,蒲他阿母哩,我顏仝不能這樣窩囊下去,人要臉,樹要皮,老子怎麼也要鹹魚翻身,而讓那些嘲笑我的兔崽子們看場好戲!眼看再過四五個月就要競選總華探長了,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也要拚上一拚,那些鬼佬都貪財,自己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爭取到這個位置,只要坐上這個位置,看他媽誰還瞧不起自己,娘的皮,到時候給他們好看,一定要讓他們當著自己的面兒扮猴戲,耍死他們!

就在顏仝意淫的時候,他的跟班趙德柱進來說,旺角和灣仔的會費沒收到。

顏仝勃然大怒,旺角的會費還好說,旺角喪狗本來就是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每次收會費都要泡上二三趟才能搞定,而灣仔的歪嘴松是有名的欺軟怕硬,只要你比他狠,他比乖孫子還要乖。現在竟然也擺起架子來了,蒲他阿母,他真以為我顏仝是掉了牙的老虎。好欺負了麼?顏仝氣呼呼地對趙德柱說:「召集弟兄們,我要給那個歪嘴鬆一些顏色看看!」

趙德柱說:「兄弟們說你很久都沒有分紅了。現在很多人連小老婆都養不起了,所以,所以讓我來跟你說一聲,你什麼時候把錢發下來,他們什麼時候出動…」

「什麼?」顏仝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地耳朵。「**逼。那群龜孫子真這樣給我討價不還價?我顏仝以前發達的時候虧待過他們沒有,嗯,你讓他們拍拍胸口問問自己,真是什麼世道,什麼世道啊,義氣,義氣他媽個屁,都他媽是有奶就是娘地婊子!」顏仝氣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那,顏爺。您還去不去灣仔收賬啊?」趙德柱小心翼翼地問。

「還收個幾巴蛋啊!你跟我咱倆去,那不是找菜麼!」顏仝仰面躺在椅子上,吁氣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趙德柱把報紙遞過去:「顏爺,您要真是憋屈的慌。就看看這報紙。可能會舒服一些!」

「不用了,我已經看了幾百遍了。高戰被刺,青龍幫被滅,那個撲街仔直接開罪了新義安地大佬和雷老虎,這我都能背下來了,**,現在也只有這一點小安慰啦,要不然我顏仝可能早崩潰了,在高戰沒死之前,老子一定不會比他早死,我還要等著看他破產,看著他身敗名裂,嘿嘿嘿,德柱啊,我是不是很傻呵,只能靠幻想來尋找安慰!」

「不,顏爺,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好運氣,那姓高的好運走完了,一定會走霉運,到時候他的下場一定回比死還難看!而您,顏爺,您要記住那句話,否極泰來,霉運過去了,好運就到來了,您現在還年輕力壯,眼看就要競選總華探長了,我相信您一定會旗開得勝!」

顏仝舒服地點了點頭,他太累了,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支撐到競選地那一天,不過一切都會過去,就像德柱說的那樣,斗轉星移,否極泰來,高戰,你不會永遠都那麼好運,我顏仝一定要把你壓下去!

就在顏仝信誓旦旦的時候,此刻,在香港島新義安的總堂裡面,前面煙霧繚繞,供著高大的關二哥,關二哥紅臉紅光,手拿青龍偃月刀,一雙怒目直視著前方。在關二哥周圍立著新義安的小弟們,一個個精神飽滿身形彪悍,挺胸叉腰,做出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

在他們中間,一位身形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正在走來走去。他個頭不高,腰粗體闊,頭上用發蠟梳出一個大背頭,露著瓦亮的大腦門,一對三角眼不時閃出豺狼般地光芒,此時一邊走,一邊搓摩左手大拇指上的綠扳指,那綠扳指晶瑩透亮,是用上等的綠翡翠打磨而成,因為被搓摩得久了,隱隱發出誘人地水頭。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四大家族中的另一位大佬向鏵嚴。

向鏵嚴此刻正在發脾氣,而在他對面被他訓斥地人竟然是大探長雷老虎雷洛!

「這就是你要豢養地虎崽麼?你這是在養虎為患!現在這隻老虎牙磨利了,會咬人了,雖然青龍幫只不過是我們新義安的一個分支,但打狗還要看主人,更別說一夜之間滅了它,他高戰究竟還把不把我這個大佬放在眼裡,還把不把你這個華探長當作一回事?他太猖狂了,簡直是無法無天,別人不知道地話,還以為他是九龍城的老大呢,我們這些香港島的大佬都該進墳墓了!蒲你阿母,再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能躥到天上去!」

雷洛很討厭這個姑丈當著眾人的面跟自己這樣說話。自從自己當上了華探長,已經很久沒被人這樣訓斥過了。不管是在警局還是在外面,誰要是敢說自己半句壞話,那簡直就是在找死。眼前這個姑丈顯然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把自己當成了以前那個一點用都沒有的衰仔。

雷洛不吭不嗯地掏出手帕沾沾嘴角,陰鷙的眼中露出一絲可怕的而猙獰。

向鏵嚴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原指望雷洛能主動承擔責任。好去對付姓高地小子,沒想到人家聽了半天,連屁都不放一個。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窮吼吼。

他停下了下來,站到雷洛面前。因為個子沒有雷洛高,所以只能揚起自己粗短的脖子,用大佬的口氣問:「聽了這麼久,你怎麼不說話?」雷洛撇嘴道:「你聲音這麼大,這麼響。整個香港地人都能聽見了,我在你眼裡只不過是個小探長,是個不起眼的條子,我又能幫得上什麼忙?給你當嘍,扛大旗麼,估計你也不會要我,你地眼界一向很高,在你眼裡能被你瞧得起的人,沒有幾個!」

向鏵嚴的臉色有點綠了:「你這是諷刺我嗎?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我是你的姑丈,你之所以能成為現在的華探長,是因為我給了你八十萬。.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幫你買了這個位子,要不然。你還只是街頭小小地一個巡警!蒲你阿母。什麼白手起家,他們還真以為你雷洛有多麼了不起。能夠一個人打出一片天下,還不是因為有我在背後撐著你,沒有我你能順風順水,一路高昇麼?蒲你阿母,吃飽了肚子就忘本的傢伙!」

雷洛怒極反笑道:「很好,你終於把什麼都說出來了,不就是八十萬麼,現在我雷洛連本帶利還給你,一百六十萬夠不夠,不夠麼,那就三百二十萬,要是還不夠我就給你八百萬!**,總是拿這來壓我,好像你幫我一次我就欠你一輩子,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現在能和我雷洛攀上交情的都是些什麼人,都是一些名流紳士,上流人物,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姑丈份上,我才不會跟你這樣的黑道大佬打交道,因為由我雷老虎雷洛罩著,你們新義安才能在香港島太平無事,要不然,你喝西北風吧你!」

「你….你這個衰仔啊,你怎麼敢這樣說?」向鏵嚴氣得腦門都鼓了起來。「當初要不是我….」

雷洛一口打斷他道:「不要再提當初了!現在就是現在,你要是想跟我斷絕關係,可以,我會把欠你的一切全部還上,而你們新義安,以後還能不能在香港島這麼吃得開,那我就不知道了!」用眼刺了向對方。

向鏵嚴氣得有些發抖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雷洛無辜地攤攤手:「不有啊。我哪敢威脅您老人家呢,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我敬佩還來不及呢!」

兩人對視良久,向鏵嚴忽然笑了起來,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肚子起伏著,像鼓著氣的蛤蟆。

「你看你阿洛,現在真的是有大將風範啦,我很早以前就很看好你,說你一定會飛黃騰達有志氣,不錯吧,看你現在混得,嘖嘖,我真為你驕傲啊,呵呵,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家人,所以說嘛,哪裡有幫理不幫親地道理,今天請你來本來是要談論怎樣對付高戰的,怎麼談著談著就跑題兒了呢,你說怪不怪,呵呵!阿洛,不管你是為公還是為私,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啊,我已經約好了黑虎幫和天狼幫的幾個大佬,大家一起來商議西九龍地事兒,現在青龍幫滅了,我伸到那裡的手也斷了,無論事情大小,怎麼也要討回一個公道來,當然,能撈到一些地盤那就更好了!」向鏵嚴地態度轉變地很快。

雷洛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服軟了,這個強硬的黑道老狼終於還是攤牌了,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在西九龍地利益。

雷洛摸了一下自己臉上高聳的顴骨,慢條斯理地說:「你想保住自己在西九龍的利益,這個忙我可以幫,不過要對付高戰此時還不是時候?」「為什麼?難道你就讓他騎到你的頭上?」向鏵嚴疑問道。

雷洛陰陰地笑了笑,道:「我現在根本沒有證據來證明青龍幫是他滅的!」

「要狗屁證據啊,你雖然是華探長,但也應該知道這種事兒,十有八九都找不到證據!」

雷洛斜看一眼向鏵嚴:「我這也是在照規矩辦事兒,要不然你聯合一夥人和他開打起來。弄到最後兩敗俱傷不說,還要連累我們整個警局背黑鍋。現在和往日不同了,鬼佬們動不動就要講和諧政治。大家都急著保持社會穩定,以此來方便自己撈黑錢。你要是擾亂了他們的發財計劃,就等於和他們作對,就算你們新義安勢力再大,也鬥不過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政客!」

向鏵嚴沒想到裡面盤根錯節有這麼多的道道,「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

雷洛冷笑道:「姑丈你一向不是很冷靜嗎,現在怎麼有些不知所措了呢?」

向鏵嚴不理會的他地熱嘲冷諷,梗著脖子道:「這事兒絕對沒完,我一定要整垮姓高的!」

他實在是拉不下臉來面對江湖同道,**,自己新義安地分支被人滅了,自己要再不表示一下的話,那以後還怎麼出來混?那會別人看不起地!

雷洛陰鷙地望著他道:「我勸你先不要這樣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是先忍一忍!」

「忍?我忍他個蛋啊,我已經召集了人馬,他們馬上上就要過來!」

「是親戚我才提醒你。你現在這樣衝動是在往槍口上撞!」

「什麼意思?」向鏵嚴問。

雷洛輕蔑地看他一眼道:「高戰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整個大香港。現在社會輿論的壓力很大。警句裡面的電話每天響個不停,既然一時之間找不到真正的兇手。那最好地辦法就是找個替罪羊,來補這個漏子。你沒看他現在像瘋狗一樣,在四處咬人麼?玩弄是非,把他自己做的事,栽贓到自己的對頭身上,這一石二鳥之計,毒啊!猜得不錯的話,只要你一出手,估計還沒到高戰跟前,已經被軍警,便衣,飛虎隊給抓了!」

「操**,他真有這麼毒?!」

「無毒不丈夫嘛,他把握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雷洛雙眸中射出一絲精光,好像自言自語地補充了一句:「也許我真的低估了他,這麼短時間搞到風生水起,人才啊!」

就在兩人談論著的時候,突然有人進來稟告說,高戰來了。

兩人頓時大吃一驚。

向鏵嚴忙問道:「他帶了多少人馬?」

那人回答:「一個人馬沒帶,他是自己來的!」

向鏵嚴一拍大腿:「**逼,他也太囂張,敢單槍匹馬來我們新義安,媽地,他還以為我們都是吃素的尼姑,不帶種麼,來人,給我準備傢伙伺候他!」

雷洛用目光制止住他道:「先不要衝動,看看是什麼狀況再說!」

向鏵嚴看一眼雷洛,最後道:「好吧,我先聽你的,反正他進了我這虎穴,也飛不到天上去,早晚也是一個死!」

過不多久高戰一人走了進來,他今天穿地很板正,像是準備參加什麼宴會,西裝革履的,頭上還很以外地塗了發蠟,那精神頭比《賭神》裡面地「高進」還要拉風。

向鏵嚴就納悶,人家塗發蠟,自己也塗發蠟,怎麼出來地效果就這麼不一樣呢,難道自己長得很挫?不會呀,年輕時候也有那麼多美女追….他不甘心地抿了一下大背頭。

高戰一看向鏵嚴和雷洛就主動打招呼道:「這位難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向大佬麼?呦,洛哥,您也在這兒呀,我正要找你呢!」說完也不管向鏵嚴地心情如何,主動上前去握對方的手。

向鏵嚴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躲開吧,顯得自己氣量狹窄,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地方;不躲開吧,對方可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剛才還在喊打喊殺呢!

就在他猶豫這會兒,高戰已經握住了他的手,友好地握了握。

向鏵嚴握完後忙不低地甩開,好像大姑娘遇到了佔便宜的色狼。

「今天我來這裡,不為別的事兒,聽說新義安堂口裡面,有一尊很大關公像,香火旺盛。神靈靈驗,所以就專程來給關二哥上一注香!」高戰目光炯炯地望著二人道。

「上香?」向鏵嚴和雷洛都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對方。心裡想,這姓高的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向鏵嚴更是鬱悶。**,你這是把老子的堂口當成廟門了。沒有俅事,燒得鳥香!

高戰不理會二人,逕直走到廳堂地關公像面前,先是鞠躬拜了三拜,然後去過神龕上的檀香。用火點燃後嘴裡說道:「關二哥在上,我高戰敬重您義氣千秋,忠義兩全,雖然不常給你上香,但對你是仰慕已久….最近在下惹了一些麻煩,大家都誤會我不忠不義,在此我向您老人家保證,我高戰站的端,行得正。從來沒有對不起過誰,對待同道兄弟,我謹記一個義字。對待警局同仁,我不失一個忠字。對天對地。我高戰全都問心無愧!」說完又朝關公像拜了三拜,這才穩穩當當地把香插到了香爐裡。

向鏵嚴在一旁一聽這話。嘿嘿,發出兩聲冷笑道:「說地比唱的好聽,不知道地人還真以為是冤枉了你呢,西九龍青龍幫上上下下七八十條人命,都成了冤死鬼,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做出違背道義的事情,那我問你,青龍幫這件事情誰負責?」

高戰用犀利的眼光望向他,道:「請不要忘了身份,您可是新義安的大佬,大佬說話可不能兒戲,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要有證據!」

「證據?我不要證據也能知道是你幹的!天有眼,今天你自投羅網,看起來還真是關二哥顯靈了!」

高戰絲毫沒有畏懼地樣子,看了一眼向鏵嚴,道:「大佬說話可要拍拍良心。洛哥在這兒,今天我們就來理論個誰對誰錯!」說完刺啦一聲,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纏緊繃帶的腹部。

高戰指著傷口,桀驁道:「前幾天我被人刺殺,這個不用多說,我福大命大,沒把命給丟掉,這才是真正的天有眼,至於暗殺我的人是誰,大家心照不宣,按照江湖規矩,大家都是有來有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給我下狠手,我也完全有理由還你一刀!向大佬,你說說,是不是這樣?」

向鏵嚴鼻子一哼,扭過頭去。

高戰繼續道:「江湖事,終歸江湖解決,不管是照規矩來,還是站在道義上講,我高戰都問心無愧,不管你們怎樣認為,青龍幫就算現在不被人滅掉,遲早我也要把它給滅掉!」

「高戰,你好大的口氣,當這裡是哪裡,你的新星社麼,你也不睜開到處看看,現在身處何地。給你面子叫你一聲華探長,不給你面子你他媽狗屁不是!」

此刻,四周新義安的嘍們已經全部都脫掉了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手裡面拿著明晃晃地長刀,嚴陣以待,那樣子好像只要向大佬一招呼,他們就會衝上前去,把眼前的高戰立馬砍成肉泥。

高戰掃了一眼四周,突然大笑道:「既然要翻臉,老子也不跟玩你斯文了,現在我就操翻你全家97代染色體不是男性的生物,嗯,人妖老子也認了,勉強收下,賣到泰國換些廁紙刷馬桶,媽地,威脅我?你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吃的,有種你們就上啊,看我怎麼活剝了你們地皮!」

向鏵嚴沒想到他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氣得嘴唇發抖,看向雷洛道:「阿洛,你他媽都聽到了,今天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這小子太囂張了,

雷洛掏出手帕擦一下嘴角,看一眼高戰:「你不該來,尤其不該這個時候來,還有,你太過分了,現在我也幫不了你了!」

高戰大笑:「操,洛哥,你可真是大公無私啊,你地話我是不是應該理解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雷洛乜斜道:「你怎麼都想都行,能不能走出去,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向鏵嚴用三角眼看了一眼雷洛,最後沖高戰獰笑道:「現在求救不嫌太晚了麼,嘿嘿,早知道有今天,又何必下那麼狠地毒手?」搓摩了一下手上的綠扳指,「別怪我不講江湖道義。人多欺負人少,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

望著四周擦拳摩掌的嘍們,高戰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們。那神情就好像在看著一群微不足道地螞蟻。

然後回過頭,對著向鏵嚴「溫文有禮」地說:「香。老子已經上完了,現在,老子就要走人!」

向鏵嚴陰陰一笑:「你走得了嗎?!」

旁邊一名嘍接到信號正要動手,高戰已經先他一步,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整個人飛了起來,撞倒張桌子後,這才摔落地上。

高戰隨即狂笑道:「干你屁眼,向大佬太客氣了,用不著派這麼多人來恭送老子麼!」

向鏵嚴一揮手:「不送說不過去!」

四名嘍一起衝了上去。

高戰扭了扭脖子,脖子發出嘎嘣的聲音,臉上露出可怕地猙獰,那模樣就像是嗜血的惡魔,忽然看見了送到了嘴邊地美食高戰伸出左臂,閃電般地一拳擊向一名嘍手中的長刀,長刀在空中高高彈開的同時不可思議地爆碎。炸碎的刀片倒射向那名嘍,嘍慘叫中抱著頭臉滾倒在了地上。

另外三名嘍自動地剎住腳步。沒然見過這麼剛猛地拳頭。一拳能夠崩碎鋼刀,操。這是什麼拳頭?

高戰豎起右手的食指,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告誡地說:「你們都還不夠看,在老子還沒有發火之前,你們他媽最好給我滾開!」

三名嘍臉上露出畏懼的神色,忍不住看了看向大佬。

向鏵嚴也沒想到高戰會這麼強悍,一咬牙道:「統統給我上,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會被他一個人給嚇住!」就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高戰早已經疾風般衝到了那群嘍面前,鞭腿,鐵拳,肘頂,膝撞,利用近身搏擊中最有效,最狠毒的招式,虎入羊群般地進行著淋漓的殺戮!

此刻向鏵嚴完全傻了眼了,**,這還是人麼,怎麼一點規矩都不講,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呢,他就開打了,而且下手這麼毒辣,盡往人的要害處招呼。再看自己地手下,都像人肉沙包一樣,只有挨打的份兒,卻毫無還手之力,一時他竟然不敢相信,這些就是自己平時引以為傲的新義安弟兄麼,怎麼都不遞招啊?

時間很短,真地很短,短到向鏵嚴只是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展現在他眼前的就是遍地躺倒地手下,一個個抱著胳膊,抱著腿兒,有氣無力地在呻吟著。

此刻竟然沒有一個能夠站在那裡,站在那裡地只有一人,那就是他恨之入骨的高戰!

高戰臉上露著無比猙獰地陰狠,不懷好意地望著向鏵嚴,倏地,把一把長刀朝他踢去。

雷洛大叫:「高戰,你敢!」

向鏵嚴嚇得兔子般向後一跳,長刀插在了他面前的地上,刀柄晃悠著,好像在搖頭嘲笑他的膽小。

「大字四個叉,真他媽爽,要不是給洛哥面子,你早他媽掛了!」高戰囂張地伸出舌頭,舔了舔拳頭上的血漬,那模樣就好像在享受甜美的蜜糖。

這人是個惡魔,大家都這樣想,冷酷無情,還極端地殘忍!

向鏵嚴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尊嚴,他感覺自己的尊嚴完全被眼前這個可惡的魔鬼踐踏到了地下。

他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就在高戰旁若無人地邁步要走的時候,他終於使出了最後的手段,拔槍對準了高戰威脅道:「你走一步試試,看我會不會打爆你的腦袋?」

高戰回過頭,看他一眼,眼神裡面充滿了不屑,嘲弄與憐憫,就好像一個勝利者,正在觀望一個垂死掙扎的老人。

在危機凝固的氣氛中,高戰衝向鏵嚴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指了指他,然後脫掉身上沾染了幾點血漬的外衣,隨手扔在地上道:「你他媽試試看!」

就這幾個字,好像讓一切都停止了不動。

高戰邁開大步,向門口走了出去。

「高戰,我要你死!」向鏵嚴發瘋地叫道。

他即將扣動了手槍上的扳機。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跑進來說:「不好了,外面來了一群警察,說是要送高探長回尖沙咀!」

一聽這話,向鏵嚴的手抖動起來。

前面,高戰猖狂大笑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地繼續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大笑:「替我問候你老媽,沒膽的孬種!」

「蒲你阿母啊!」向鏵嚴終於像洩氣的皮球一樣,把握著的手槍摔到了地上。

再看前面,高戰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那猖狂的笑聲,還在大廳四周不斷地迴盪。

就在向鏵嚴喘著粗氣的時候,雷洛走到他身邊說:「剛才真的是很精彩啊!」

向鏵嚴用三角眼惡狠狠地盯著雷洛道:「你這是在嘲笑我麼?」

「不,正相反!」雷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最後沒有開槍,說明你還沒有失去理智。而那需要很強的忍耐力,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向鏵嚴不理會他的恭維,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阿洛,今天你姑丈算是栽了,沒想到姓高的小子這麼不怕死!」

雷洛臉上露出一分陰翳。「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強悍,而且真的不怕死,敢拿自己的命來搏一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雷洛陰笑道:「你真的以為他來這裡就是為了上香嗎?」

「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想來送命才是!不過是我沒本事把他留住!」向鏵嚴有些氣餒。

「嘿嘿!」雷洛冷笑兩聲。「就算你能把他留住又怎麼樣?說不定給你們新義安帶來的是滅頂之災!今天早上我就聽說有人調集了飛虎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才你用槍指著他的時候,暗處也有人在用槍指著你!飛虎隊是高戰一人帶出來的,跟他的為人一樣,囂張跋扈,神鬼莫測,尤其裡面的狙擊手,更是他的一顆虎牙,喜歡殺人於無形!」

向鏵嚴心中一寒,「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也不是神仙,我怎麼會知道他會來到這裡。」雷洛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現在他算是立完威了,新義安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其他的大佬們還不噤若寒蟬五體投地。現在他高戰算是在西九龍站穩了腳跟,吞噬了傅老九的地盤,滅了青龍幫,對其他幫派展開嚴打,隱隱約約就是那裡的老大,地盤最大,手段最狠,膽色又是無人能及啊!」

「操他**,那我們新義安怎麼辦?阿洛,你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呀!」「西九龍的水太深,不容易玩啊,反正你們新義安是以香港島為主,整個九龍又這麼大,放棄一塊小蛋糕,也沒什麼大不了,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殺回來,說不定會事半功倍,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沒有人能夠永霸天下!」

向鏵嚴的三角眼閃爍了一下,最後問了一個很早就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這樣放縱這隻老虎呢?」雷洛陰陰一笑:「時機還沒到,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

向鏵嚴冷看他一眼,道:「當心啊,別耍虎不成,把自己也餵了老虎!」

雷洛聽完這話,目光變得深邃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0
第二卷、梟中雄 第三十六章、謀

就在向鏵嚴和雷洛交談的時候,高戰的車已經開在了回尖沙咀的路上。

車上,高戰正在扯了嗓門大唱:「我是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地燃燒了你的心窩…」

不錯,這一次他回尖沙咀就是為了去給別人「加柴添火」,而這火燒得越旺,他就越高

但顯然啞巴不太理解這歌詞的意思,他雖然不怎麼用腦子,卻也知道,老闆的嗓門絕對很破!

在高戰離開尖沙咀的這段日子裡,馬氏兄弟和跛豪火拚了十幾回。

剛一開始,馬氏兄弟仗著之前把跛豪的人馬打得落花流水的餘威,還能在對手沒熟悉軍火之前,把他們殺得兵潰千里。漸漸地,跛豪的人馬使用軍火越來越順手,這仗就越打越熱鬧了。

今天你用炸彈炸了我的賭檔,明天我用機槍掃了你的粉場,你殺死我一個兄弟,我殺你十個抵命。兩方人馬殺的難解難分,搞得尖沙咀烏煙瘴氣,大白天都沒有人敢出門,平頭百姓們更是家家關緊門窗,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而這所有動亂的根源,都來自於高戰的計謀,也就是他所謂的打一場由軍火買賣領頭的經濟侵略戰爭。這幾天警署的電話已經快要被人打爆了,不是市民投訴警局不作為,就是上級領導下達命令,迅速處理尖沙咀槍火激鬥事件。

張世傑和崔子誠兩人作為警署中的頂樑柱,這幾天忙的是焦頭爛額。

除了每天清理市民們在警局門口扔砸的雞蛋,大白菜以外,還要費盡口舌地鼓勵手下多支撐幾天,高探長馬上就要回來了。

現在的高戰無疑就是他們心目中地太陽。希望,是閃電霹靂中的避雷針!

盼星星,盼月亮。高華探長終於回來了。

當兩人把最近的發生地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高戰的時候,高戰地神情顯得懶洋洋。

好像外面熱火朝天的打鬥。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世傑徹底急了:「戰哥,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們該怎麼辦吧,現在情勢危急,上面督促我們快些解決此事。而跛豪他們都已經瘋了,你走在馬路上弄不好就會被子彈射中,吃碗雲吞麵說不定就會遇到炸彈襲擊,當然,最重要的你也看見了,咱們警局的大門口,都快被市民被砸過來的大白菜給堵住了,我們現在出門要換三套衣服,一套用來防髒水潑。一套防雞蛋砸,還有一套是防彈衣,避免中流彈啊!天啊。我從來沒想過,當警察需要這麼地全副武裝!」

高戰用手指有節奏敲著桌子。直到張世傑把話說完。這才停了下來,用不溫不火地語氣說:「操。這些市民也真夠搞笑的,當初怎麼也不把我們這個警署放在眼裡,出了事不是去拳館找葉師傅,就是找道上的當家人,好像人家才是警察,咱們他媽全是擺設,咱們說話是放屁,人家說的就都是金口玉言。現在好了,尖沙咀亂成了一鍋粥,又想起了咱們這個警署,都學會朝門口扔大白菜啦….當然也不能都這樣說,有些市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世傑,現在你去給我辦三件事,第一,給我整理出來一份安民告示,上面就寫,自今天起啟用宵禁令,閒雜人等不能隨便在晚上六點之前逗留,警局保證,會盡快解決尖沙咀不斷擴大的流血事件,警備力量已經嚴陣待命,準備介入此次衝突,吾心已決,絕對會還市民們一個朗朗乾坤,完畢。我要把它刊登在報紙上,務必明天見報。第二,給我準備好一個大的場地,我要給市民們進行現場演講。第三,給我召集所有的警局弟兄,我做好人員登記,以便給你們發一些特殊的警用裝備。」

說完以後,悠閒地把腳搭在了桌子上,道:「快去辦吧,尖沙咀就快要太平了!」

張世傑狐疑地望了他一眼,這才離去。

高戰回頭對崔子誠說:「你馬上給我地上峰打個電話,就說我回來後傷口復發,此時正在醫院裡調養,至於解決就槍火激鬥一事,保證在一周內搞定,其餘的事情千萬不要多說!」

崔子誠點點頭,馬上就去辦了。

在兩人都離開以後,高戰撥通電話,告訴鄭十七,讓他準備好所有軍火買賣的資料,他要仔細地看看。

鄭十七接到命令地時候正在錢堆裡面數錢呢。這幾天光數錢,就把他累得手抽筋。沒想到走私軍火的利潤有這麼大啊,怪不得那麼多人甘願冒著殺頭地危險來倒騰這些。這幾天馬氏兄弟和跛豪,不斷地向自己購買子彈和炸藥,幾乎是這邊人剛走,那邊人就到,先前還砍個價,後來自己一說那些東西全部缺貨,他們連價也不敢砍了,直接扔下一大堆鈔票走人,媽地,短短一周這邊光賣軍火就進賬了三四千萬,這樣的買賣硬是做地!

在私人別墅裡,高戰仔細地查看著詳細的軍火買賣清單,嘴裡面不禁哼起《游擊隊歌》:「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旁邊的鄭十七聽得迷迷瞪瞪,心說,老闆這是怎麼了,聽人說他最近喜歡唱歌我還不信,現在不能不信啊….難道賺錢太多,把他給樂傻了….這歌聽起來也不像是流行歌曲啊,什麼槍啊,子彈的,難道跟軍火買賣有關?

看完清單,高戰不禁大笑起來,笑完以後就看見了旁邊一臉糨糊模樣的鄭十七,於是問道;「不明白?」

鄭十七搖搖頭:「不明白!」

然後他說了一句動感十足的話:「戰爭打的就是錢啊,他們往外砸錢。一路看文學網我就往裡撈錢,眼看老子的經濟侵略就要成功啦,幹上帝他老人家地屁眼。大小馬和跛豪估計現在正在哭鼻子呢!」

的確,戰爭打的就是錢。現在地大小馬和跛豪都在為錢發愁。

只要不是太笨,就能算明白一筆帳,購買槍支需要槍支費,購買彈藥需要彈藥費(該死的軍火商把兩樣東西拆開了來賣),傷了弟兄需要醫藥費。死了弟兄需要安家費,場子被砸了需要裝修費,鼓勵手下賣命需要紅包費!

兩邊這時候都把該死地軍火商恨得直癢癢,**,你賣給一人軍火就夠了,還非要賣給我的死對頭,你這不是發我們的死人財麼。操你**,祝賀你生兒子沒屁眼。罵歸罵,軍火該買還得買。不買就被對方給滅了。

現在雙方地仗是越來越難打了。每天只出不入,大把大把的鈔票,誰見誰心疼。出來混不就是為了求財麼,幹什麼非要打得死去活來。兩敗俱傷。先前爭奪地盤目的還不是為了賺錢,但是現在為了那一點小錢。損失了這麼多,左想右想也是得不償失啊。雖然這樣想,但現在兩邊都陷在泥潭裡爬不上來了,兩邊都打出了真火,兄弟們一個個喊著要為自己的兄弟朋友報仇雪恨,做大佬的想要制止,也要有很好的借口才行。

另外,叫他們兩邊哪一方主動拉下臉皮,主動要求停戰和談,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兒,說白了,在道上混的把一張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最後跛豪一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彈藥這些東西又是地裡面的莊稼,能夠自己長出來,更不是空酒瓶子,能夠回收利用,像自己這樣,隔一段時間就要花一大筆錢來補充彈藥,這樣打下去只有破壞,沒有建設,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打窮,打弱。所以他尋思再三,最後決定找一名有聲望地人,從中間調停此事,最好是能在談判桌上不動刀槍地把事情解決掉。這不是代表他跛豪服軟,害怕了,正相反,代表他跛豪深思熟慮,除了會用拳頭,還會用腦子,做大佬嘛,就要比別人想得多一些。

這個人不能是道上的朋友,自己和大小馬怎麼說也是尖沙咀赫赫有名的黑道大佬,能和自己並肩地也只剩下「新義安」的大佬向鏵嚴和「和記」地大佬駱中讓他們二人前來調停此事,那真是引狼入室,他們巴不得兩邊越打越熱鬧,最好是能打死一個少一個,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讓四大家族變成兩大家族。

所以跛豪最後決定,找一個警界裡地人物來解決此事。縱觀警界,除了四大探長,無人能望其項背,無論是聲望,還是威望,都能在兩邊說得上話。

四大探長裡面雷洛,顏仝,藍剛,張鐵柱,四人各有長短。其中張鐵柱跟自己是死對頭,不用考慮。顏仝現在是江河日下,威望也在漸漸縮小,也予以排除。至於雷洛,從各方面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但唯一地缺憾是,新義安大佬向鏵嚴是他的親姑丈,說不定會在後面搬弄什麼是非,安全起見還是閃過為好。最後只剩下藍剛了,藍剛跟自己交情最深,為人也夠仗義,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最適合辦理此事。

當跛豪找來藍剛,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他的時候,藍剛猶豫了。

「事情不好辦啊,尖沙咀怎麼說也是高戰的地頭,他才是那裡的華探長,有了事情你不找他出面,卻把我拉來,這從哪方面都說不過去啊。」

跛豪歎口氣:「我不是沒想過他,只是跟他之間有些小小的誤會,兩邊關係麼,那個,也不怎麼好…現在我和老馬打得不可開交,事情越鬧越大,擾亂民生不說,兩邊還都討不到好處,所以思前想後才決定請你出面,讓你做個中間人,和事佬,令兩邊停戰熄火,最好能把地盤的事兒給解決了,大家都化干戈為玉帛嘛!」

「既然這樣,你們當初何必斗那麼狠呢?」

「哎,幹他娘哩。還不是為了爭那一口氣麼,像我們這些拜關二哥的,最是要面子。寧可少吃一碗飯,也不能丟了臉面。是實實在在的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豪哥,我現在也不能把話說的太圓滿,你要知道,行有行規。我們做探長地也要依照規矩來辦事,要不然會落人口柄的,所以說,能不能幫你,我還要考慮一下。」藍剛有些為難道。

「考慮?考慮什麼?」跛豪的雙眼突兀出來。「阿剛,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幫助你剿滅鐮刀幫地,沒有我,你能有今天麼?你是條子不錯,可也要講講義氣。我吳國豪向來喜歡跟那些爽快的人打交道,你要是真地不把我當成朋友,那好。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要是還把我當作朋友,還喊我一聲豪哥。你就把你那狗屁考慮塞回去,另外聽說,過不多久你們警界要選出一名總華探長來統領全香港所有的CID,我希望,那個人會是你….」

跛豪用眼神盯著藍剛,藍剛感覺自己的心砰砰地開始跳動,如果說他對「總華探長」這個位置不感興趣地話,那是假的,因為此事他不知道揣摩了多久,四大探長裡面,顏仝和張鐵柱自己都不放在眼裡,一個太滑,一個太傻,只有雷老虎雷洛,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對手啊,除了雷洛,自己就是總華探長的不二人選!當然他也考慮過高戰,不過馬上他就把他給否決了,原因很簡單,雖然他躥得很快,實力也很不錯,但終究資歷有限,還太嫩了點。

「怎麼樣,熟人好辦事,我也希望總華探長的位子不會落到別人的手上,到時候我出錢,你出力,兩人合夥打天下,整個大香港還不唾手可得?」

藍剛終於抵擋不了這般誘惑,一咬牙道:「好,我幫你!」

今天天氣不太好,有些陰雨綿綿,天空只能朦朦朧朧地看到迷惘的水汽,不見一絲光亮,就像是黎明來臨之前的那一陣黑暗。香港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這樣的雨了。

此刻在尖沙咀中心街頭地空地上,站滿了上千名市民,有的打著雨傘,有的穿著雨衣,還有地什麼都沒拿,任憑雨水淋著自己。

站他們中間,此時高戰正在做著現場演講。周圍數十名記者,辛勤地做著記錄。

他今天穿著一身筆直的警服,警服颯亮,肩膀上鑲著探長地警銜,他站在那裡,身材高大,氣宇軒昂,神情更是威武十足,顧盼自雄。

後面有人給他撐著黑色地雨傘。

雨水淅淅地從雨傘的傘面上滑落,砸在他地腳下面。

「市民們,如今我高戰站在這裡,其心情只能用誠惶誠恐,惶恐不安來形容。你們要是稱我一聲高探長,我是愧不敢當啊,我臉皮雖然厚,卻還沒有厚到這種程度,因為我知道自己不夠資格,也沒有資格被你們這樣叫….我雖然擔任這一區的華探長時間不長,但知道你們都是一些奉公守法,淳樸善良的好市民。你們從來沒有對我有太多的苛求,對尖沙咀警局也沒有的要求,你們只是希望能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安安地度過一天,不必擔驚受怕,不必提心吊膽,不必害怕上街會遇到砍殺,坐在家裡面會遇到炸彈襲擊,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理解,也完全可以感受到你們此刻的心情。此時,說再多的話也沒有用,在前面血雨腥風的日子裡,很多人都說我們警署不作為,在玩忽職守,在褻瀆職位,但是換位想一想,你們曾經何時把我們這個警署看在眼裡過?在我沒來警署之前,它就是一擺設,就是一廢物建築!現在出大事了,折騰的你們受不了,你們以前依靠的勢力都不靈了,這時候你們想起了我,想起了我們的警署,想起了我們這些代表正義,驅除邪惡的香港皇家警察!我是個大老粗,不喜歡假冒斯文,所以現在我要罵一句,操他姥姥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在細雨中,很多人低下了頭。還有的則露出一臉的冷笑,還有一部分站在一旁不住地起哄。叫囂。

高戰全當視若無睹,繼續道:「有時候我就問自己。大家都是媽生爹養,有血有肉,有骨氣地人,憑什麼我們要拼了老命來維護你們的秩序,來幫助你們渡過難關?然後怎麼樣。然後我就大罵自己是混蛋,是不負責任的警察,維護治安,保護市民,是我們這些做警察應該做地事情,是天經地義的,是不可推脫推卸地責任!就算別人再怎麼無情,再怎麼無義,我們這些人也要挺身而出。為你們,為大傢伙,拋頭顱。撒熱血,不顧一切地給你們澆鑄一道安安全全的血肉長城。讓你們吃得好。睡得好,不用再提心吊膽。擔驚受怕,不用再日防夜防,求爺爺告奶奶….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們的脊樑骨,我們警署就是你們喊冤告狀的地方,水淹了,我來擋,山倒了,我來扛,就算肝腦塗地,鞠躬盡瘁,也要還你們一個清平朗朗的太平盛世!掏心摸肺地話,我就說到這裡,剛才的承諾我一定會在一周內兌現,完畢!」

說完,高戰走出雨傘,啪地一聲,向所有市民行了一個酷酷的軍禮。

鎂光燈閃爍,把這一刻記錄下來。

下面的一部分市民們頓時掌聲如雷,大家都沒想到他會這麼開誠佈公,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全倒了出來,這才像是心貼心的好探長啊!

就在高戰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一些故意找茬的人從後面鑽了出來,舉著橫幅大叫著:「抗議,抗議,愚弄市民,褻瀆職守!不要三言兩語就推卸責任,我們要民主,我們要和平,我們要自由!」

一個瘦地像螳螂般的男青年首先竄到高戰面前,揮舉著瘦巴巴的拳頭,帶頭高喊道:「正義必勝,邪惡必亡,天理昭昭,消滅警隊垃圾!」誰都沒想到瘦巴巴地他肺活量會那麼大,唾沫星子在細雨中亂飛,讓人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唾沫。

周圍記者們又把鎂光燈轉向了他,頓時螳螂男有一種做了大明星的感覺,連屁股上地尾骨都感覺麻酥酥地舒服。嘴巴大開道:「香港是一個講法制地社會,不能讓這樣無能的警察來管制我們,在這一個激進地年代,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發揚民主精神,團結起來,為了爭取正義和公民的利益,和這些可惡的惡勢力作鬥爭!我們不怕流血犧牲,我們排除艱難險阻,我們是光明的指路燈,是上天信賴的子女,他賦予了我們神聖的使命,打倒警察,打倒腐朽的警察制度,打倒一切黑惡勢力,自由萬歲,民主萬歲,香港數千萬人民萬歲!」

跟在他後面的人群高聲喊起一樣的口號,眼看情勢變得越來越糟糕高戰扭過頭望著他,面帶微笑。

螳螂男以為他要虛偽地和自己客套幾句,以便扳回剛才損失的形象。於是就拍著自己的胸脯道:「沒什麼好說的,我這人向來就很正義,就算你們收買我,辱罵我,甚至毆打我,我都不會動搖的,只要我這張嘴還在,我就會抗議到底….」

話音沒落,高戰毫無預兆地一腳把他踹了個仰八叉:「操你姥姥的,你的抗議無效,不過老子可以滿足你被毆打的願望!來人,扁他,打死他,我負責!」

四五個警察抽出警棍就朝螳螂男招呼過去。

螳螂男在地上的髒水中抱著頭痛苦地滾動著,滾出一身的泥巴,此刻的他再沒了剛才的大嗓門,疼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人們全都驚呆了,鎂光燈更是噼裡啪啦閃爍,把這突變的一刻記錄下來。

大家都沒想到堂堂的華探長會當眾使用暴力。

高戰回過頭,沖市民道:「不用懷疑,老子正在幫他滿足當英雄的心理,想法當英雄,就要經得起打,經得起折磨,經得起我們手中警棍的考驗….**,一隻老鼠,攪壞一鍋湯,現在正是尖沙咀的多難之秋,大家應該抱成一團應對困難,而不是搞小集體,搞破壞,像他這樣光他媽干吼吼,卻拉不出一點正經的屎(事),所以老子要揍他!大家要是以為我揍得不對,儘管投訴。我高戰舉手歡迎!」說完,掃視一眼四周,大有捨我其誰的感覺。

那些跟著螳螂男一起叫喊的人們,停頓片刻,馬上又狂呼起來:「打倒法西斯,控告警察濫用暴力,馬上停止這種野蠻行為!」

人群朝高戰湧了過去。

高戰暴喝一聲,一拳打在了身後的汽車上,機械手臂瞬時間爆發出可怕的力量,汽車橫飛出去,在雨地裡滾了兩滾,這才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

人們全他媽驚呆了。

這是,西楚霸王啊!

恐怖的力量震懾了所有人的心。高戰仰天大喝:「想要打架的儘管上來,老子奉陪!」

四周無語,只有雨聲。

「**,沒膽子叫喚個鳥,打攪老子回家喝湯!」高戰說完,傲然地掃視眾人一眼,然後邁步而去。

在他身後,張世傑忙吩咐身邊的人:「無論如何把所有的記者留下來,檢查他們的相機,有些底片該取的給我取出來,合作的請他們吃龍蝦,不合作的請他們吃警局大餐!」

雨水飄搖地落了下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1
第二卷、梟中雄 第三十七章、和

演講剛結束不久,在尖沙咀警局裡面,藍剛終於見到了高戰。

當他厚著臉皮,把自己要調停大小馬和跛豪爭鬥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高戰一拍他的肩膀:「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啊,說實話,現在尖沙咀很亂,我壓力很大,剛才還給市民們打包票,要一個星期之內徹底把真些亂糟糟的事情擺平,正在皺著眉頭想辦法,你就給我報喜來了,干吧,別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只要能讓大小馬不再打仗,就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哩!」

藍剛沒想到他這麼乾脆,之前向好的而說辭全都用不上了,不免感激道:「高兄弟快人快語,我他娘的也就不說什麼了,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些盡全力調停此事!」

送走樂呵呵的藍剛以後,張世傑問高戰:「戰哥,我是不是真的不插手此事了?」

高戰露出奸笑道:「要想蓋一座大樓,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舊的推倒,這樣一來,你想怎麼蓋都行,在舊樓沒倒之前,會出現一些護樓的,那我們就讓他護吧,護不好就會把自己也埋了進去!」

「但是,藍探長不是你的朋友嗎?」

高戰露出深沉:「不錯,在私人方面,我們是朋友,但在公事方面,我們卻是競爭對手,總華探長的位子很誘人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做人一定要公私分開,絕不能感情用事,只有這樣才能成就大事!」

再說藍剛這方面,事不宜遲,他立馬準備好了談判的時間和地點。

時間在後天中午十二點。地點在尖沙咀的「龍鳳」茶樓,有道是事情在那裡發生,就要在那裡解決。一般說。在香港專門喝茶的地方,可分上中下三檔。茶樓最高檔。茶館次之,還有一類,稱為老虎灶,檔次更低。這三種檔次基本上從場地、裝潢、陳設幾個方面就可以分辨得出來。

龍鳳茶樓在尖沙咀一帶很有名氣。它名氣雖響,但一般正經商人很少光顧。原因是這裡常聚集著一批地痞流氓。一旦雙方因財、色等問題發生糾紛,不是持械毆鬥,就是到這裡來,由雙方大佬出面談判,稱之為吃講茶、講斤頭。認輸的一方,或購香燭賠禮,或擺檯面(在酒樓擺酒席)講和。

今天。整個龍鳳茶樓顯得很冷清,平時坐在後面地賬房先生,沖水的堂倌。還有提著鳥籠來喝早茶的茶客,一個不見,光亮亮地茶樓裡面。除了漆亮的八仙桌和長條方凳以外,再沒有其它多餘地東西。

中午十二點整。大小馬和跛豪各自帶著自己的人馬在龍鳳茶樓下面碰頭。

大小馬的人馬清一色的黑色短打小褂。在胳膊上綁了紅布條,腰裡揣著傢伙高高鼓起。一個個氣勢洶洶,煞氣逼人。跛豪的人馬則全都是圓領紫色羅衫,袖子高高擼起,胳膊上綁著白布條,腰裡也揣著傢伙,一個個橫眉吊目,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過來。

馬金龍敞開著黑紡綢短衫,一手搖著黑折扇,胖大地身體像一座山一樣堵在跛豪前面。

跛豪突兀著金魚眼,一手抓著龍頭枴杖,一手握著兩個鍍鉻的鐵球不住滾動,模樣囂張,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兩人就像是兩頭猛虎一樣,面對面地站著,眼神像無形的刀劍一樣,互相拚殺。

跟在他們身後的手下激動起來,都把手摸到了腰間的傢伙上。

對視了良久,兩人誰也沒討到好處,這才分別揮手招呼自己的手下,讓他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最後,馬金龍盯著跛豪,臉上堆起假笑道:「豪哥別來無恙啊?」

跛豪皮笑肉不笑道:「還行,不管怎麼樣都比你好!」

馬金龍:「嘿嘿,豪哥可真是給面子,當心啊,說話太刻薄可是要短命的!」

跛豪:「哼哼,還是當心你自己吧,沒那個本事就別學人吃那麼胖,沒那大胃口,就被吞那麼大的肥肉,當心噎死!」

「嘿嘿「哼哼!」

兩人針鋒相對地盯著對方,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然後一甩臉,分別上樓。

在他們身後地手下,全被藍剛派人攔在了樓下,根據商量好的規定,雙方只能各帶一名心腹上樓,於是馬金龍帶上了自己的弟弟馬金虎,而跛豪則帶上了冷軍。一路看小說網16K.CN

其餘人等全都留在樓下等候,沒有通知不許上樓,若違反規定,格殺勿論。

看著四人前後上樓,被留在下面地金牙柄,鼻子裡不由冷哼一聲,沒人知道他在生誰的氣。

樓上偌大地茶樓空蕩蕩地。藍剛早在上面等候,見兩人帶人上來,忙上前道:「兩位大佬都十分準時,藍某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上好的茗茶,請各位就坐,品茶!」

馬金龍和跛豪互相看一眼對方後,分別坐下,馬金虎和冷軍則分別站在他們各自地身後。

藍剛忙前忙後道:「大馬哥喜歡喝普洱茶,這是正宗的雲夢普洱茶,請嘗嘗!」說完,給馬金龍沏好一杯清香繚繞的普洱茶,遞了過去。

回頭:「豪哥喜歡口味醇香的鐵觀音,這是剛剛到貨的福建鐵觀音,雨前茶,味道極好!」說完,把早已準備好的一杯鐵觀音,放到了跛豪的前面。

看兩邊都準備好了,藍剛這才一擺手道:「請茶!」

按照道上的規矩,只要中間人一喊「請茶」,就是在詢問兩邊願不願意讓人調停,如果兩邊都喝了茶,就代表雙方同意。這樣一來就等於賦予了中間人莫大的權利,中間人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思來調停此事,話既出雙方就不得反悔。

馬金龍看一眼跛豪,跛豪看一眼馬金龍。雙方拿架子,都不願意第一個端起茶杯喝茶表態。

藍剛見兩邊沒反應,再道一聲:「二請茶!」

兩邊還是眼對眼,沒有動靜。

藍剛不免有些心急,要是「三請茶「兩邊都還這樣的話。這次談判算是完了,還沒開始就已經沒戲了。

於是說道:「兩位都是大佬人物,關老爺面前上過香,一根香,十根香,香香長短不一樣,兄弟們命賤,只值一炷香,大佬義氣。香續香,命貴長!」這是地道的江湖黑話,意思是做大佬地要重視小弟。不要為了一點面子,拿自己小弟的生命開賭。要真是重義氣的話。就坐下來好好商量。說完這番話,藍剛一揮手。大聲道:「三請茶!」

馬金龍看一眼跛豪,撇嘴道:「我不跟某些人一樣,置弟兄地生死與不顧,那麼冷血!」說完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與此同時,跛豪也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冷道:「關二哥眼睛雪亮,誰忠誰奸,一看就知道!「

藍剛這時才算鬆了一口氣,心說,當俅的和事佬,媽地,這真不是人幹的活兒!

在兩位大佬喝茶的同時,談判才算是正式開始。

接下來藍剛雙手互動,疊放七個茶杯,其中有兩個是倒扣著的,七個茶杯疊起後擺放在自己面前,每個茶杯分別代表,智,勇,忠,孝,信,義,禮,其中兩個倒扣的是代表孝和禮,出來混地,早已經做不到「孝道」和「禮讓」兩個方面了,所以要倒扣著以示敬意。

馬金龍和跛豪在藍剛疊好茶杯的同時,一起站起來朝藍剛拱了拱手,這就類似於「登台拜相」了,現在藍剛代表的就是這疊起來的「五德」,說話就有了一定的份量。

走完程序,藍剛首先發話道:「今天藍某人做為中間人,來為兩位大佬解決尖沙咀牛頭角地盤一事,照道上的規矩,兩位可以分別暢口欲言,看看誰是誰非,誰對誰錯,最後再在關二哥面前上香盟誓,徹底劃清界限,解決爭鬥!」

馬金龍和跛豪互望一眼,然後同時冷哼一聲道:「豪哥(馬老闆),您請吧!」

馬金龍啪地一聲合住黑折扇,敞開唐衫道:「我先說就我先說,講理不佔先後,沒理你肚子裡難受!不錯,尖沙咀牛頭角那一帶先前並不是我馬金龍的地盤,可也要講個先來後到吧,大家拍拍胸口問問,是誰先在那裡擺攤的,又是誰先在那裡插旗報號的,嗯?不用說,都是我馬金龍!」馬金龍用大拇指一指自己。

「想當初我們兄弟倆首先在那一帶開煙檔賣福壽膏,你跛豪看著好賺了,就暗地裡插一槓子,不打招呼,也不顧江湖規矩下個帖子,直接跟我們對著幹,你要是只賣白粉地話,我也無話可說,畢竟大家都是外鄉人,撈些錢也不容易,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賣白粉的同時還賣福壽膏!**,你地白粉已經有的賺了,還嫌不夠還要分我福壽膏地利頭,你說,這還有沒有道理?分明是得寸進尺,想把我們兄弟倆趕出牛頭角,來獨佔這裡地地盤!干你娘啊,我馬金龍吃這碗飯吃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義的混蛋!」說完,啪地一聲打開手中折扇,氣呼呼地呼扇起來。

跛豪冷笑兩聲,看看馬金龍道:「你說完沒有,說地話就該老子說了!」

砰地,把手中滾動的鐵球拍在桌子上:「首先,牛頭角無名無姓,它不是你馬家的私產,什麼開檔,插旗報號,只要地皮上沒有刻上你馬金龍的名字,它就是一塊妓女地,誰想上來玩,就都能玩!其次,老子賣白粉帶賣福壽膏給你鳥的關係!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社會,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爹,大家都在撈錢,誰他媽管你怎麼撈啊?你只管賣你的福壽膏,跟我鳥的關係,咱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你要是經受不住我的衝擊,只能說你們的生意本身有問題,而不是我吳國豪有問題。干你娘哩,說白了你這是婊子不怨。怨木床,自己硬不起來,就別在這裡吃這一口飯!」

「跛豪,你他媽把話說清楚點,誰他媽硬不起來了?我看你這個瘸子才他媽會陽痿!」

「放你地狗臭屁!」跛豪當即把自己手裡頭的鐵球砸了過去。

馬金龍一側臉。鐵球擦著臉從他耳邊飛過,砸中後面的一張桌子,砰地一聲後,滾落到桌子底下。

「大哥,你怎麼樣?」馬金虎關心地問道。馬金龍看一眼兄弟,再看一眼滾落地上地鐵球,勃然大怒道:「操你**瘸子,你敢動手?!」掄起折扇就要狠抽去。

藍剛一看,媽地。還沒說幾句就都亂了,這兩個大佬都是屬炮筒的,一樣的火爆脾氣。一樣的蠻不講理。其實他心裡卻明白,這都是在演戲。不過把戲演到這份上也夠他這個中間人難受的了。

原來在江湖談判上就是這樣。口裡說著要文鬥。不要武鬥,要講道理。不要講拳頭,實際上呢,兩邊不是文鬥,就是武鬥,或者是文武鬥互換,大家不講理就是在講理,不留情面,就是在留情面。

表面上雙方看起來都很粗魯,做事不經大腦欠思考,實際上心裡面比任何時候都冷靜,就看如何激怒對方,讓對方露出馬腳,然後好一舉把對方擊垮。就拿剛才跛豪砸出鐵球來說,照常理他根本不會砸不中,面對面那麼近地距離,他是故意砸偏,以此來試探馬金龍的底線,而馬金龍掄出的折扇,也正等著藍剛叫停呢。總之黑道談判就是這樣,大家打一會兒,殺一會兒,再坐下來談一會,看誰首先熬不住舉手投降。

果然,在藍剛大叫一聲:「住手!」後,馬金虎的折扇帶著疾風掃著跛豪的臉邊收回,嘴裡道:「今天算你好運,**,給阿剛一點面子,可憐你是個瘸子!」

於是兩人重新端坐,談判再次開始。

藍剛噓一口氣:「兩位大佬的意思我都聽了,**,你們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他媽我沒理!奶奶的,現在我地意思是,家既然出來混都是為了撈錢,和氣生財,你們打來打去,還撈的屁錢啊!」

馬金龍和跛豪暗中點了點頭。

藍剛繼續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為,那麼我們就應該用和平的方法來解決此事!」

跛豪舉龍頭枴杖敲在桌子上,厲聲道:「媽地巴子,

我們潮州幫一直都是想和平共處的,可他們十四K卻欺人太甚。大家可以打聽打聽,究竟是誰先動手地,不是我們,是他們大小馬!媽地,你們跟瘋狗一樣到處砸老子的場子,老子都能忍,就算是不為了手下兄弟著想,也要給你們姓馬地幾分面子,省得別人說我欺負一個白癡胖子,可你們呢,蹬鼻子上臉,給你們一根吊毛,你們的俅頭就長了,買來軍火想直接把我的人趕盡殺絕!幹你娘,血債只有血來嘗,別以為我軟骨頭,好欺負,操你祖宗十八代,你們干死我幾個弟兄,我就要你們賠上幾條人命!」

馬金龍砰地一聲,把黑折扇拍在了桌子上,撇嘴道:「操你**,說的比唱的好聽,你以為你是仁義大哥呀?**,什麼我先動的手?究竟是那個兔崽子派人來我的煙檔搗亂,我這才打斷了他兩條狗腿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他媽存著什麼心思,粉檔你要,煙檔你要不放過,你他媽想大小通吃!就算想撈錢也不能這樣不講道義,**巴子,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還有,老子跟你火拚還要告訴你用刀還是用槍麼?幾巴毛吧你,就算傻逼也不能傻逼到這種地步!沒聽說過麼,成王敗寇,只要能打倒你,老子用原子彈都行,你他媽管得著嗎?」

「操,誰把誰打倒還不一定呢,你他媽不要風大閃了舌頭!」

「我怕你個鳥,他**,要打就打,別說那麼多廢話!」

「來啊!」

「你來啊!」

兩人像大公雞斗架一樣吵了起來。

連帶他們身後的馬金虎和冷軍也開始彼此冷目相視。

藍剛拍拍腦門,心說,娘個頭,老子要是帶槍的話一定朝天上放一槍,你們兩個大佬怎麼就不能消停一會呢?

「兩位別吵了,請別吵了!」藍剛大著嗓門說。「大家都是江湖義氣兒女,解決問題都習慣了拿到拿槍,但今天畢竟情況特殊,我們來這裡是讓關二哥評理的,大家都還喊打喊殺,那就沒意義了。關二哥不是說了嗎,做人要忠義兩全,上要對得起自己的大哥,下要對得起自己的小弟,什麼是忠義?這就是忠義!大佬是人,小弟也是人,是人就都有感情,就都講忠心,講義氣,現在你們一個個叫嚷著要打要殺,你可曾想過,這樣讓自己的手下流多少血,丟掉多少命?」

兩個大佬聽完這番話,難得地扭過頭不再吵鬧。

跛豪道:「給藍探長面子,不跟你這種小人計較!」

馬金龍道:「看在阿剛辛苦的份上,我就先忍了這口氣!」

藍剛見兩人安靜了下起來,再接再厲道:「剛才你們的話我也都聽了,我想說的話也都說了,現在我提出一個辦法來讓你們化干戈為玉帛,你們商量一下,看行不行。你們不就為了爭奪尖沙咀牛頭角那塊地盤麼,幹嘛不把它一分為二,各自一半呢?大家在各自的地盤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賣白粉,賣福壽膏,賣魚丸,甚至脫了衣扭在上面扭屁股,全都行!個人做什麼,各憑自己的愛好,你們看怎麼樣?」

跛豪譏笑道:「沒開打之前不就是這樣嗎?只是人家大小馬不願意,快要餓死了!**,自己不會經營怨個俅啊!」

馬金龍冷笑道:「這個辦法不怎麼好,大家爭鬥的就是這塊地盤,死了那麼多弟兄,不能就這麼算了,而且他瘸子經常踩過界,到時候還得開打,所以還是分出個高下為妙!」

藍剛一聽他們這麼說,就道:「那好,還有一個辦法,為了避免大家都把弟兄們投進去拼老命,我建議,江湖事,江湖解決!」

大馬跛豪同時問:「你的意思是….」

藍剛看他們一眼:「大家各派出一個兄弟,抽出生死簽,比命!贏的,就得到牛頭角這塊地盤,輸的,從此退出牛頭角,不再踏入一步!!」

兩個大佬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地變換著,都在換算著自己有幾成獲勝的把握。

良久,跛豪首先開口道:「好,總之要分出個輸贏來!」馬金龍道:「不錯,我們十四K,都是能打的弟兄,這樣做贏定了!」

藍剛一看談判終於有了苗頭,害怕拖得太久突生變故,就道:「兩位大佬既然都同意這樣做,那就給關二哥上柱香,擊掌為誓!」

原來在這樣的茶樓裡,全都供有關帝像,一方面能夠鎮邪庇佑,另一方面也正好方便了江湖人物的談判。兩位大佬馬上動身起立,準備恭迎關老爺後,輪流上香起誓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2
第二卷、梟中雄 第三十八章、空手道二人組

不說上面正要點香拜關公,且說下面兩幫人馬都正在虎視眈眈地對望著,等待著局勢的發展。

就在上面一切將要搞定的關鍵時刻,突聽「砰」地一聲巨響,金牙柄暗道,時機來了,馬上拔槍道:「操他**,他們開槍了,老大有危險,兄弟們亮傢伙上啊!」

兩邊人們的腦子正跟弦一樣繃得緊緊地,聽他突然這麼一喊,也分不清楚是真是假,立刻就緊張兮兮地拔槍射擊。

於是兩邊就呼隆隆全亂了起來,一邊拔傢伙亂射,一邊各自找地方掩護。

龍鳳茶樓下頓時槍來槍往,子彈橫飛,兩邊人馬打得不亦樂乎。

與此同時,上面差點就成功了的談判,被下面這麼一鬧騰,全都攪黃了。

至於誰先開了那第一槍,無人知曉。

此刻在距離龍鳳茶樓不遠處的一家「富豪大酒店」的大廳內,高戰帶著啞巴,張世傑還有崔子誠三人,正在品嚐美味可口的法國大餐。

「戰哥,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法國大餐?」張世傑不能置信地望著前面的麵湯和一盤生牡蠣。

高戰點頭:「怎麼,我請的菜不好吃麼?」不,好吃!」張世傑用叉子叉住一隻牡蠣,看了看,一狠心往嘴裡塞去。剛塞了一半就又吐了出來。

「老闆啊,它們還是活的哩!」張世傑驚訝地說。

「那是當然了,**,這道菜只有活的才新鮮,你沾些鵝肝醬試試。味道很不錯!」高戰用手捏起一隻,直接丟進了嘴裡,然後美味地享受起來。旁邊的啞巴也樣直直地跟著享受起來。

啞巴吃什麼都無所謂。用高戰地話來說,他就是一牲口。給他一大堆草料,他照吃不誤。

當然對於他來說,什麼刀叉筷子都是多餘的,他從來不會用優雅的姿勢來吃東西,他地方法很簡單。端起盤子朝嘴裡倒,然後伸出舌頭舔盤子。

虧是最近尖沙咀一帶比較亂,來這裡就餐的人不多,此刻,除了三四桌客人以外,再也沒有其他地客人,當然也就沒什麼人會注意到他的不雅行為。

至於張崔二人,他倆就有些享受不起這麼高檔的法國食物了。

眼前的「奶牛海鮮湯」在他們眼裡連一碗麵片湯都不如;而高級的,新鮮地。飛機運到的鮮牡蠣,更是一種恐怖的食物,操他**。難倒法國人都喜歡生吃這麼腥的東西,他們家裡沒有灶台燒火麼?

看著兩人好久還不動刀叉。高戰惡毒地笑道:「要不要我給你們倆單獨點幾道出菜呀。比如生吃海鰻,生吃田螺。生吃生蚝….」

「不用了戰哥,我們兄弟倆已經吃飽了!」張世傑斯文地擦了擦嘴角。心說,儘是生傢伙,**,這些該死的法國菜要真吃進肚子裡的話,那還不要了我的老命,說不定在肚子裡面,還會下出什麼崽子來!

就在張世傑暗自嘀咕地時候。

從門口處走進來一個擦鞋男童,朝裡面瞄了瞄,看見高戰後走了過來。

高戰見他到來,放下刀叉道:「事情辦妥了麼?」

鞋童笑道:「不久放個鞭炮麼,砰地一聲,那些人就全打了起來,嘿嘿,沒想到那麼大的人了,還害怕鞭炮聲!」

高戰嘴角邪邪一笑,心說,看起來金牙柄幹的不錯,給他這麼一攪和,這次談判算是黃了。從口袋中摸出一枚大面額地硬幣,在手縫中上下滾動著:「有人發現你沒有?」

「沒有,像我這樣的小孩子放個炮仗很平常!」鞋童一邊說,一邊用眼瞄滾動地硬幣。

高戰把硬幣一彈,硬幣蹦落到桌子上骨碌碌旋轉起來,鞋童啪地一聲,把它按在了手底下。

把硬幣裝進口袋裡,鞋童這時候又把眼瞄向了桌子上地食物。

「想吃嗎?」

「嗯!」鞋童點點頭,吞了一口唾沫。

「那你就吃吧,反正你那兩位傻瓜叔叔也不會享受!」

「真的?」鞋童揉了揉髒兮兮地鼻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高戰。一路看小說網「這一盤生牡蠣都需要很多錢的,比我擦一百雙皮鞋的錢還要多!」他每天都在各種餐廳出入擦鞋,當然知道這些菜的價錢。

高戰嘴角一翹,笑著朝他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鞋童一看是真的,也不客氣,把擦鞋的工具朝餐桌上一放,張開黑手就朝盤中的生牡蠣抓去,抓到後就往嘴裡塞,直到嘴梆子鼓鼓的。

張崔二人見他這麼能吃,誇讚道:「小兄弟,胃口真好,當心,別噎著!」

一邊感歎,窮人就是要求低啊,什麼都能吃得下!

啞巴見他吃的猛快,孩子性起,也用手抓著和他比著大吃起來。

旁邊高戰不斷地給他們加菜周圍的二三名食客則看得眼都直了,估計這一輩子也沒見過法國大餐是這種吃法。

鞋童狼吞虎嚥地猛吃了一陣,拍拍肚子已經骨碌圓,打個飽嗝道:「吃好了,謝謝你老闆,你真是個好人!不過,你能不能讓我帶一點回去,我妹妹她….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高戰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家叫成「好人」,在很多眼裡自己就是「惡魔」「流氓」「劊子手」。

「當然可以,你想帶多少就帶多少,今天一切都由我買單!」

鞋童臉一紅:「那怎麼好意思,我只要這些剩菜就行了!」

最後高戰只好給他多叫了一份熱湯,然後幫他把桌子上的剩菜打了包。

做好一切後,鞋童不住地向高戰點頭致謝。

高戰朝他擺擺手。剛坐回椅子上,就聽見嗷地一聲嚎叫,然後就是一陣叫罵聲。

回頭一看。鞋童正在被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拎著領子扇嘴巴:「八格牙魯,沒長眼睛的支那人。你的湯灑到了我地褲襠上,該死,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在他旁邊,一個嘴巴上留著人丹胡的日本人說:「康夫君,放開他吧。我們來香港是要挑戰他們中國武館的,像我們這樣優秀地日本武士,是不應該和一個豬仔見識的!」說完,輕蔑地大笑起來。

原來這兩個日本人一個叫武田康夫,另一個叫介川龍也,兩人都是日本有名地空手道館「松濤道館」的高手。

據說,日本的空手道源於中國的唐朝時候的散手,所以早期又叫做「唐手」,後來才改叫做「空手道」。空手道因戰鬥風格地不同。而分為三大系統;為「那霸手」、「首裡手」與「泊手」。

「那霸手」以防守且小動作為主,並包含擒拿技與投技,適合近距離的戰鬥。接近近代之中國拳法,後以「剛柔流」為其代表。

「首裡手」以直線攻擊且大動作為主。並包含掃技與摔技。適合中距離的戰鬥,屬於古老的流派。而「松濤館」就是其中的代表。

「泊手」則說法不同,說是綜合了「首裡手」與「那霸手」兩派的優點。

兩人出身名門,打心眼裡瞧不起正宗的中國武術,更不把中國的人放在眼裡,一直都認為日本侵華戰爭是一場正義的戰爭,兩人更是未能趕上參加那次戰爭而後悔。

後來兩人一商量,乾脆學習日本浪人模樣,組成「空手道二人組」來挑戰中國地武術,以此來完成自己侵略的心願。第一站兩人就選擇了香港,一來是因為這裡路程近,容易到達。二來是因為這裡武館多,踢館子的時候選擇性比較大。

二個復古地日本浪人對彼此的行動充滿了信心,認為此次出征有日照大神庇佑,必將大獲全勝,所以連「東亞病夫」地牌匾都製作好了,只是上面地油漆暫時未干,所以才沒能到處扛著走。

就當二人信誓旦旦地準備享受完美味可口的法國大餐以後,就吃飽喝足地去武館踢館,這個時候鞋童卻把打包地飯湯灑到了武田康夫的褲襠上。日本人是很少穿內褲的,就算穿也喜歡穿寬鬆的大褲頭子,於是滾熱的湯就直接澆到了他的鳥頭上,燙得他嗷地一聲,叫了出來。

一聽介川龍也在嘲笑自己,武田康夫更是怒火中燒,狠狠地抽著鞋童嘴巴,嘴裡叫罵:「看誰來救你!該死的支那人!」

眼見小鞋童嘴角都被扇出了血,在座的一個小伙子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義憤填膺道:「死日本佬!快放開這個孩子!在香港你還敢這麼囂張!你以為中國人就這麼好欺負嗎?」

武田康夫不僅沒有放開小鞋童,反倒一把抓住他的頭髮,一邊往自己褲襠下按:「八格牙魯!你弄傷我的下面,就用嘴把它給舔好---不是以為,你們中國人根本就是一群東亞病夫!」

旁邊小伙子還想開口回罵,介川龍也陰陰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將小伙子劈飛,接著拿起桌子上的名貴餐盤,用手一削,斬成兩半!

這就是空手道中有名的「手刀」。據說最厲害的手刀能夠一刀戳穿寸厚的鋼板。

眼看對方這麼兇惡,鞋童嚇得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大聲喊著救命。

武田康夫見自己的同伴一出手,就鎮住了所有人,抓住鞋童惡笑道:「沒有人再敢來救你了,舔吧,小雜種!」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伸手卡住了他的下巴。

武田康夫還沒有回過神來,高戰已經一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武田康夫剛彎下腰,高戰一個高抬腿又把他砸趴在地上!

「八格牙魯」旁邊的介川一見同伴吃了虧,一記手刀帶著風聲朝高戰劈去。

這時,一隻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注意不是「抓」而是「捏」。輕輕鬆鬆的「捏!」

天底下能夠逃脫高戰擒拿手地,恐怕還真沒有幾個!

介川龍也沒想到自己的「手刀」會被人給「捏」住。他使勁動了動,對方的手指頭跟鋼條一樣把自己焊得緊緊地!

高戰盯著他。臉上露出陰森地笑容道:「給老子跪下--!」

介川龍也忍著劇痛,大叫:「八格牙魯!」抬起膝蓋頂向高戰的小腹。準備成功後再給對方來個猛摔。

但高戰隨即就用左手抓住了他地膝蓋。

然後介川就看見高戰殘忍地用舌頭抿了一下嘴唇,那模樣就像一隻野獸正要享受自己逮捕到的完美大餐。

就在這時,後面武田康夫趁機偷襲,準備把對方橫掃在地。

高戰身後像長了眼睛一樣,一記「倒踢紫金冠」。腳掌砸中他的腦門,他只覺眼冒金星,啊地一聲,又趴在了地上。

「不要啊!」介川哀求聲剛落,高戰已經把他的膝蓋生生抓碎,機械手臂的力量絕對出乎他地想像。

砰地一聲,介川跌倒在了地上,抱著膝蓋哀嚎不已高戰沒有絲毫的憐憫,獰笑道:「老子讓你跪下。你當老子放屁,入肉屍穴你老母!」

「該死!支那人,你弄碎了我的膝蓋!」介川哭道。

高戰惡毒笑道:「是嗎。只是弄碎了你的膝蓋嗎?」然後一伸手抓麻袋一樣把他抓了起來。

介川大叫:「該死!支那人,你要幹什麼?我是日本人!我是日本遊客。香港是講法律的地方。你想把我怎麼樣?哦別…」

高戰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臂舉起介川狠狠砸向餐桌,就聽「轟」地一聲巨響。餐桌坍塌,介川的骨頭都散架了;他還沒爬起,高戰走上前又抓起他,再次舉了起來砸向另一個桌面;接著再舉,再砸…!

人們全都驚呆了,包括那個挨揍的小鞋童,都像看魔鬼一樣看著高戰!

張世傑和崔子誠也用異樣的眼神望著自己的老大。啞巴則摩拳擦掌地急躁不已,這場架本來是應該由他打地,誰知老闆說自己身體剛復原想運動運動,於是就給搶了過去。

介川渾身沾滿了飯菜,不成人形,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自己可是一個日本人啊,還是空手道館的精英,現在卻成了挨砸地麻袋!

不知道究竟砸了幾次,整個餐廳的桌面幾乎全都報廢。

高戰才把半死不活地介川拎到小鞋童面前。

小鞋童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剛才嚇住了,還是害怕高戰。

高戰道:「老子向來心軟,給你一個機會,給這個小兄弟跪下磕頭認錯!」

介川再沒了剛才地囂張,直接就跪了下去:「孩子大爺,你就饒了我吧,我只是一隻可憐的哈巴狗!汪汪!」他伸出舌頭,裝狗裝得有模有樣。

「你姥姥地,你連狗都不如啊!」高戰一腳把他踢開,然後走到武田康夫面前,陰笑著問:「那麼你呢?你的哪兒還疼不疼哩?」說完,一腳踢在了他的襠上,武田康夫再次以高音叫出了「嗷!」

他面目在抽搐中扭曲變形,哽咽道:「我…也是狗,汪汪!」

「不,你是頭驢子!」高戰把大腳板踩在了他的褲襠上。

武田康夫:「喔,我是…驢,驢子,咴咴!」然後埋頭嚎啕起來。

「那老子就不跟你們這兩個畜生計較了!」高戰嘎嘎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喊道:「警察來了!」

兩個日本人一聽這話,心說這下有救了,非要報仇不可,一定要把這該死的支那人送進監獄!然後就朝高戰大叫道:「有種的話,你就別走!」一邊跪地馬趴地朝進來的警察叫道:「救命啊,我們是日本人,我們是日本遊客,我們受到了毆打和虐待!」

四個警察來到兩個「受害者」面前。他們抱頭痛哭,哭得像個孩子,邊哭邊指著高戰說:「他不是人!嗯嗯嗯,他是魔鬼…!**,魔鬼!你們一是抓他進監獄,保護我們這些善良的日本遊客啊!」

四個警察尷尬地看一眼高戰,敬禮道:「探長好!」

武田和介川楞住了:「什麼,探長?這個人是他們的探長?」

兩人雖然才來香港卻也早已聽說過香港「探長」的厲害。好像這些探長最拿手的除了「收黑錢」就是「陷害人」,而且整人的手段花樣百出。

高戰惡毒地摸著武田的頭髮,溫柔道:「放心吧,孩子,我會好好心疼你們的!」

「不要啊!」武田像看見魔鬼一樣慌忙躲開,爬到四個警察旁邊:「求求你啦,把我帶走吧,但是千萬不要把我交到他的手裡!」

四個警察無能為力地搖搖頭,心說,這兩個衰仔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警局的煞神,**,還不如自己上吊算了。

高戰笑得還是那麼溫柔:「你們他**太囂張了,我也他**太斯文了,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因為你們馬上就會被送進監獄,而且下半輩子都要在裡面度過,以後剪草坪,砸石頭,還有被人K,那就是你們的日常消遣!」

什麼?監獄!兩個準備來香港做日本浪人的東瀛衰仔,這時再也「浪」不起來了,大叫道:「我們是日本遊客,這裡的法律對我們無效,我們要投訴,我們要人權!」

高戰掄起拳頭,砰,砰,一人給他們一拳,牙都快被打落了。

「操你姥姥的,這就是地地道道的人拳,我這人最他媽民主了,你要,我就給你!拉他們走!」哇!兩個出師未捷鋃鐺入獄的日本浪人大哭起來,好像世界末日已經來臨。

就在高戰痛扁日本人的時候,藍剛正在為了這次談判的失敗而傷心,眼看已經快要搞定的事兒,卻被下面兩幫人馬的廝殺給攪亂了。

他**,那些狗養的混混們怎麼就不能注意一點呢,眼看自己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自己還得屁顛地組織馬金龍和跛豪進行另外一次和談。

還好,馬金龍和跛豪雖然都很生氣,但也都表示了等這件事情平息下去以後,兩邊再重新見個面。

可以理解,下面幹這麼一場仗,十四K這邊三死十一傷,潮州幫這邊二死十六傷,要是不顧兄弟們的心情馬上進行和談的話,他們這些做大佬的也說不過去。所以一切還是等平靜下來再說,最少也要等個一二天。

就在藍剛頭疼的時候,高戰也正在思索著下一步計劃。

現在十四K和潮州幫的和談暫時被自己給打亂了,可不等於已經一勞永逸地擺平了此事,自己必須想辦法,不能讓他們再坐到談判桌上。

一考慮到這一點,高戰就想起了大鋼牙,他陰陰地笑了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3
第二卷、梟中雄 第三十九章、泰國將軍

就在高戰費勁腦汁想著如何搞破壞,把十四和潮州幫這兩個攤子徹底攪亂的時候,他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正應了那句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別人狠了心要往你的褲襠裡鑽,你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香港的海域內細雨飄搖,雨霧蒸騰在遼闊的海面上,擴散開來,像是給這淒涼的深夜披上了一層迷離的外紗。幾點燈火漂泊在香港的海域上,又像是幾隻提著燈籠的螢火蟲,可憐兮兮地遊走在這幽深的黑獄。

就在這細雨飄搖中,一隻小船漸漸停靠在了香港碼頭。

接船的蛇頭叫爛命王。他討厭在這樣的鬼天氣中等人,這樣的天氣最適合賭牌九或操馬子。想到這裡他不禁摸了摸兜裡的錢,那個泰國人也真夠大方的,不就接個人嗎,就給了這麼一大筆錢,難道要接這人的身份很重要,是泰國的什麼通緝重犯?

「操,管他呢,待會一定要找個小妞好好快活快活!」爛命王剛打定主意就見從小船上陸續下來了三個泰國人。

當先兩個人膚色都很漆黑,有著東南亞人的特殊外貌。一個身材瘦小,一個身材高大。瘦小那人臉上帶著諂笑,眼睛中卻卻顯得陰冷。身材高大的那一位留著大光頭,臉面扁平,從神情中顯露出一股凶狠。

最後,當爛命王看到第三個人的時候,那人也正在用劍一般的眼神在看他,他禁不住打了個寒蟬。

那人模樣長得並不怎麼顯眼,只能說是中等個頭,年齡在三十五六歲左右。或者更年輕一些,因為生活在東南亞一帶的人,他們的模樣都要比實際年齡顯得老一些。過度地風吹雨打和太陽暴曬,讓他們都老得很快。可就是這麼一個模樣看起來極其普通的泰國人。卻給了爛命王一種可怕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靈敏地小動物,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從對方身上散發出地危險氣息。

爛命王忍不住嚥了一口吐沫,他慌忙避過對方銳利的眼神。笑著說:「三位已經安全抵達香港了,現在已經沒我什麼事兒了,剩下的那一半錢該給我了吧?」

那人瞥一眼旁邊的瘦子,用生澀的中國話說:「猜旺,給他錢!」

瘦子猜旺甩出一沓鈔票砸到爛命成臉上。

那人接著冷道:「走!」再不看爛命王一眼,帶著二人準備離去。爛命王撿起鈔票一看,卻是一沓泰銖,忙追上去大叫道:「喂,老兄。你們搞錯了,我要地是港幣!」

瘦子嬉皮笑臉道:「沒錯,就是這些錢!」繼續朝前走。

爛命王脾氣上來了:「操。你們給我站住,別以為我爛命王好欺負。**逼。不是說好了的麼,用港幣來付賬。現在卻拿你們的泰銖來糊弄我,這玩意用來擦屁股還不夠!」

很有威嚴的那人轉身對他說了一串泰國話。

爛命王豁出去了:「你嘰裡咕嚕說些什麼,老子聽不懂,你們要是想賴賬的話門兒都沒有,老子就靠這吃飯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再怎麼橫,這裡也是香港,識相的話把錢給我,要不然我招呼弟兄把你們砍成十段八段,扔進海裡喂鯊魚!」

旁邊地大光頭一聽這話猛地回過頭,呲牙咧嘴地就想動手,爛命王嚇得後退一步,這時大光頭卻已經被那人攔住。

爛命王一看沒了危險,就又裝橫道:「**,要不是他攔住你,我一定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光頭佬,你給我記住哦,別再這麼拽….」

猜旺:「別他媽嗦了,有錢拿就快滾蛋!」說完又掏出錢來扔到地上。一路看中文網首發

爛命王急忙上前把錢撿起,拿眼一看,這一次果然是港幣,不禁眉開眼笑道:「這才他媽像話,以後有這樣的買賣還找我,我給你們打八折,呵呵!」然後美滋滋地沾著口水,拿著鈔票,一張一張地數了起來。

三人向前走去,光頭佬突然回頭疾奔到爛命王跟前,一下子抱住了他。

噗地一聲。

爛命王眼睛直直地瞪著,瞳孔漸漸放大,抓著港幣地手慢慢地鬆了開來….

光頭佬恩狠狠地瞪著他,一用力,帶鋸齒的匕首在爛命王地腹部攪動一下,血,從爛命王地嘴裡流了出來….

噗通,屍體倒在了地上,爛命王死不瞑目地睜大了眼睛。

光頭佬拿過爛命王手裡的港幣,甩了甩,然後把那一沓泰銖重新塞回了他地手裡。

領頭那人沒想到他會這麼做,用泰語怒斥道:「巴威,不要再惹事了,我們現在是在香港,不是在泰國,絕對不能再出意外!」

光頭佬:「可是,將軍,他侮辱了你!」

那人臉上帶霜:「我只要求你服從我的命令,沒有任何解釋,你明白嗎?」

光頭佬低頭恭敬地道:「是,巴威遵從宗信將軍的教導!」

那人,也就是宗信將軍這才冷哼一聲回過頭去。

三人漸漸遠去,細雨飄落到了爛命王的屍體上,幾隻田雞在孤獨地鳴叫。

高戰在自己的私人別墅內會見了泰國的宗信將軍。

如果不是旁邊猜旺(高戰叫他旺財)介紹的話,高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模樣有些潦倒的漢子就是泰國威名赫赫的「殺人將軍」。

高戰倒了一杯白蘭地,想想不對,於是就又倒了一杯椰子酒,然後送到宗信將軍面前說:「將軍從那麼遠來香港想必很辛苦,來,先喝一杯酒,鬆鬆神!」

宗信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用銳利的眼光望著高戰。用生澀的中國話說:「高戰生,很高興你能夠見我,我這人是個粗人。也不懂什麼規矩,就知道帶兵打仗。這才來我也是迫不得已….」

臉色露出一絲難堪。

旁邊的猜旺忙接口道:「哦是這樣的,高先生,我們將軍最近和泰國南部地查隆將軍有些過節,兩幫人馬在曼谷一帶打了幾場硬仗,雙方各有輸贏。當然了,我們將軍用兵如神,要不是因為軍費不足的話早把那個查隆打回老家巴真啦,可惜啊,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們這邊呢,暫時軍糧有些不足,士兵們吃不飽肚子就不會好好打仗,沒辦法。我才對將軍說可以來求高先生您幫忙,畢竟和您合作了這麼久,大家知根知底的。希望您能慷慨解囊,贊助一些軍費。等到仗打完了我們宗信將軍一定會好好地報答你!」

高戰一聽猜旺的解釋。不禁好笑,媽地。打不起仗了來這裡找老子幫忙,你以為老子是凱子啊?不過這宗信將軍麼,看起來人挺「老實」的,老實的人容易欺負呵….

下流的傢伙又開始捉摸怎樣大撈一筆了。

宗信將軍見高戰托著腮幫子不說話,還意外對方不答應,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忙道:「我知道這樣做令高先生很為難,但是我實在是逼不得已啊,我這人也不喜歡求人,一向都是用子彈說話,但現在….希望高先生能夠援助一下,真的十分感激,如果我渡過難關地話,一定會歇力報答你的!」

他為人一向強硬,從沒有這樣求過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

高戰聳肩道:「宗信將軍,您這樣說就太客氣了,不說別的,就咱們合作了這麼久的關係,您親自上門來求我幫忙,我還能拒絕嗎?哈哈,除非你真的不把我當成了朋友,我們中國人是最好客的,禮儀之邦嘛,有句名言叫做,有朋自遠方來不已樂乎,您能來香港我是求之不得呀,至於你說的軍費方面嘛….」

高戰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怎麼樣?」宗信將軍果然急了。「哈哈,那好辦也不好辦。不錯,我是很有錢,但你那些錢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跟你一樣,需要養多很多人,每天都有很多張嘴等著我來開飯,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得慌嘛,所以呢,借給你錢不是不可以,我必須要給弟兄們一個交代,哎,家家都有一本難念地經啊,我這本經也很難念….很簡單的代理嘍,做生意就是要賺錢,既然資助你最低限度也不能賠錢,把錢扔到水裡還要聽個響,更不用說當作軍費被你一炮一炮的打出去,你們那邊再響,我也聽不見啊,天地良心,我地誠意絕對是有的,就算我勒緊褲腰帶,砸鍋賣鐵也要給將軍你籌集到足夠地軍費,但是,您總要給我一個承諾吧,不說白紙黑字啦,我相信將軍地為人,帶兵打仗的哪個不軍令如山一言九鼎,所以嘛,希望你能應承我幾件事,那麼後面地事就都好商量!」高戰這時候終於露出了自己市儈的嘴臉。

「你說的沒錯!」宗信將軍想了想道。「你沒有理由來義務幫我,我們泰國內部的爭鬥跟你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還是讓我先聽聽你的要求,然後再答覆你,就像你說的一樣,我不能一張嘴就同意你的任何要求,我也要給自己的屬下一個交代,我今天的地位是他們用命換來的,他們才有真正說話的權利!」

高戰綻露出燦爛的笑容,拿起酒瓶親自給宗信將軍斟滿椰子酒:「聽說泰國的椰子酒很有名氣,不知道跟這比起來味道如何?」

宗信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把酒喝盡道:「我已經很久沒喝酒了,自從和查隆戰鬥以來,每天都是在炮火中度過,有時候連椰子酒是什麼味道都記不起來了…這酒沒泰國的好喝,泰國的椰子酒充滿了陽光和沙灘,這杯酒只有海水一般的苦澀!」

高戰撇撇嘴,笑道:「沒想到將軍為人這麼念舊,念舊的人都很重感情,想必將軍一定很受士兵的愛戴!」

宗信歎了一口氣,把筆直的腰桿靠在了沙發上:「帶兵打仗太重感情不好啊。每當我看見自己的士兵在流血,就忍不住心中地憤怒,那種憤怒就像有一團火在我在胸中燃燒一樣。不,應該是熱帶雨林中的毒蛇。在一點點地吞噬我的心臟,他們都是我最可愛地士兵,最尊重我的屬下啊,但我不能不把他們送到炮火面前,為了我們崇高地理想。為了建立一個完美的泰國過度,讓他們流盡身體內的每一滴血,讓他們年輕的骸骨掩埋在炮火翻騰的土地上,有地時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對還是錯,每當看到他們純潔的眼睛,我就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但是不論為了什麼,他們的犧牲絕對是值得的,因為我堅信。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我是佛祖選定的罹難者,我地苦楚將拯救千千萬萬個泰國人。我是在為他們而活著!」

聽著對方激情的訴說,高戰眨巴一下眼睛。心說。**,要不是老子定力足地話。都快要被這個泰國佬給忽悠感動啦,誰說的人不可貌相,這傢伙看起來老實巴交,其實一肚子地明槍暗箭,想打感情牌忽悠你祖宗,你還嫩了點,現在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是扒掉你褲衩,讓你大跳脫衣舞,還自己給自己喝彩。於是裝出一副悲天憫人地模樣說:「宗信將軍說的話好感動啊!」裝模作樣地抹了一把臉。「我對你崇高地理想和大無畏的精神感到由衷的敬佩,但敬佩歸敬佩,至於這軍費資助嘛,還要好好地洽談一番。別的咱們也不多說了,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老朋友,我願意給你提供幫助,不過還是剛才那句話,你還是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宗信將軍心中大罵,自己費盡心思想把話題引開,沒想到他還是轉了回來。

「做交易,要麼一物換一物,要麼交納一部分的保證金,再要麼就開上一張絕對有效的期票,看將軍你的模樣,一物換一物是不可能啦,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你現在恐怕連飯都吃不飽了,還能拿什麼東西跟我交換呢?軍火麼,哈哈,估計現在連你自己也不夠用的,大米麼,戰亂紛飛的,我想我一定是在做夢,雖然你們的泰國香米味道很香甜….那還剩下什麼呢,將軍,你能不能表示一點誠意出來,請親口告訴我,究竟你還有什麼東西,能拿來跟我交換?」

高戰端起酒杯輕輕地呷了一口,然後用極其不屑的眼神望向對面的宗信將軍。

就在兩人言語間針鋒相對的時候,屋子內早已坐不住的光頭佬正在四處轉悠。他好像對屋子內的一切東西都很好奇,一會兒用手摸摸這個飾品,一會兒用手摸摸那個擺件,整個屋子裡面,高戰收藏的青花瓷碗,白玉奔馬,還有青銅寶劍之類的東西都被他逐一摸了個遍。

啞巴看他這麼不規矩,心中不爽到了極點,那些東西可都是老闆喜愛的玩物,這個窮酸模樣的泰國人一定沒按好心,說不定想順手牽羊。於是盡忠職守的啞巴就在光頭佬的後面跟著轉悠起來。

凡光頭佬摸過的東西,他都仔細檢查一番後重新擺

當光頭佬拿起一件毛絨玩具的時候,不禁心中歡喜,這樣的毛絨小熊在泰國很難見,看著毛絨小熊笑容可掬的模樣,光頭佬不禁把它拿到自己的大嘴邊蹭了蹭,毛乎乎的東西扎得他鼻孔直癢癢。

就在光頭佬玩弄毛毛熊之際,一隻大手快要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光頭佬有感應似的急忙躲開,大手拍了個空。

啞巴沒想到對方會躲開自己,氣惱地指指毛毛熊,然後又指了指它原先放著的位置,意思是說,趕快把它放回去。光頭佬看了一眼跟自己差不多一樣彪悍的啞巴,不忿地把毛毛熊朝自己的胸口挪了挪,那意思是說,有本事的話你就過來拿。

啞巴沒想到光頭佬會這麼可惡,這可是自己老闆家裡面的東西,怎麼能被這個面目可憎的泰國人隨便玩弄。

火氣上來,一伸手就抓住了半個毛毛熊。

光頭佬咧嘴一笑,忽地用力猛拉。

啞巴也不服軟,也使出力氣去奪。

於是兩人就抓著毛毛熊爭奪了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4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章、策

兩人鬥氣,與毛毛熊何干。

眼看可憐的毛絨玩具就要在兩個彪悍的猛男中間被一撕兩半,變成破爛。

就在這時候,宗信將軍趁機站起來制止道:「巴威,你究竟還把不把我這個將軍放在眼裡,也不看這是哪裡,這裡是你放肆的地方嗎?」說完啪地一聲,掏出一把手槍來遞給高戰道:「很對不起,高先生,是我管教不嚴,我的手下冒犯了你,請你懲罰他吧,我無話可說!」

既然已經拿出來了槍,那意思是說,你想宰就把他給宰了,我決不反對。

高戰才不會這樣做。

要他開槍殺人,那很簡單,自己的老本行就是流氓兼殺手,一扣扳機砰地一聲就搞定了,問題是,有沒有人為此付錢,屍體誰來處理,還有地上的鮮血誰來擦拭?

他可以一口氣打八十圈的麻將,卻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清潔地面的工作上。

操他姥姥的,殺人是男人該干的活兒,但打掃衛生卻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工作!

所以他狂靠數聲,心道,靠之又靠,靠到天荒地老,

想讓老子打掃衛生門兒都沒有!**,你孫子還真是個「殺人將軍」,殺個忠心於自己的手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真不知道你是真的冷血的呢,還極度地虛偽。

於是就瀟灑地把手裡的槍轉了一個圈,遞還給宗信道:「將軍太客氣了,這樣小的事,犯不著發這麼大的脾氣,不就是一隻毛毛熊嗎。他要是喜歡的話,儘管拿去,反正這東西放我這兒也沒人玩…不用不好意思。就當是我盡地地主之誼,送出的一個小小禮物!」

再說光頭佬。他先前沒想到將軍會發這樣大的火兒,掏出槍要讓人家槍斃自己,就算再不怕死,臉色也不禁變得有些難看,想要解釋。卻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此刻一聽高戰這樣說,不僅不怪罪自己,還要把東西送給自己,不由露出幾分感激,操著生硬地中國話說:「這…漂亮…我女兒…喜歡啞巴不服氣地把手從毛毛熊身上鬆開,然後冷哼一聲,指了指屋子裡的東西,又揮了揮拳頭。那意思是說,你再碰其它東西地話,我揍死你!

光頭佬對他怒目而視。

於是兩人就像是鬥雞一樣。眼睛對眼睛地斗在了一起,彼此誰也不服誰。彼此誰也不忿誰。這也許就是常說說的。一山難容二虎,一個樹洞難住兩頭狗熊。遇到一起一定會想分出勝負。

「真是很對不起,高先生,巴威的舉止太粗魯了,我向你道歉!」宗信將軍深深地點了一下頭,然後道:「你剛才所說的話我思索再三,當真不明白閣下的意思!」

高戰心說,操你姥姥地,跟老子裝傻逼不是,老子已經說得多明白了,武器地不要,大米地不要---當然,想要你也給不起啊,除了這些你們泰國還盛產些什麼,千萬不要說是你們的人妖,那些老子不感興趣,給老母豬配種都嫌寒磣。

於是就語重心長地說:「將軍啊將軍,我們都已經不是外人啦,你還幹嘛還藏著掖著,當開天窗說亮話,我對你們的鴉片種植很感興趣!」

高戰晃動著手中的椰子酒,美酒在杯中漂亮地打著旋兒。

宗信將軍心中咯噔一聲,他的一顆心沉到了對方的酒杯中,隨著旋兒,上下起伏。

高戰嘴角勾起一個久違的邪魅笑意,那對深邃的黑眸突然凝視悄悄注視自己的將軍宗信,用磁性地聲音蠱惑道:「罌粟花盛開起來很漂亮,我想,將軍作為泰國人一定經常見到那樣的美景,一眼望不到邊啊,海浪還是海浪,連綿的起伏,連綿地不斷,有首詩怎樣念來著,啊,罌粟啊,我的母親,你地乳汁搾成了甘美地鴉片,一片,二片,三四片,爽的我騰雲駕霧樂翻了天….多好地詩啊…」

宗信將軍可以對佛祖的眼睛起誓,他從來沒聽說過這樣俗不可耐的詩篇,當然,也可能真的是他孤陋寡聞,畢竟自己的專長是打仗,而不是考究什麼狗屁的風花雪月。

高戰緩緩地站起來,繼續道:「在我的眼裡,你們泰國真的就是佛祖們的國度,煙民們的樂園,滿目搖曳的罌粟田全都是沉甸甸的黃金啊!

土壤好,氣候好,人民又勤勞,如果再在國策上增加一點力度的話,全民致力於種植鴉片,種植這種見效快的經濟作物,別的不說,一年下來,收割的季節一到,那還不是一整車的黃金和白銀往自己家里拉?

用鴉片來換鈔票,絕對有得賺,到了那時候,你們就能買金銀首飾,槍支,牲畜,收音機…將軍你何愁軍費不足,跟隨你的人民又何愁吃不飽肚子,穿不暖衣服?

你想保護泰王擁護泰國王室,那就擁護嘍,你想推翻他自己當國王,那就自己當嘍,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因為有了錢,軍隊就會永遠只站在你這一邊,有奶就是娘啊!

要知道,像你們偉大的國王朱拉隆功,他也就是一個人,偉大的事業也都是人做出來的,他可以,你為什麼不可以?

回過頭幻想一下吧,那種收穫的氣氛,那種鈔票多得沒地方塞的感覺,那種君臨天下時候的霸氣,那可真是,豐收一到,大家都笑彎了腰啊!」高戰用手指頭,輕輕地彈了一下捏著的酒杯,酒杯發出清脆的嗡鳴聲,就像是一大群人在田野裡大聲地歡笑。1---6---K小說網

宗信將軍一顆堅如鐵石的心,微微地悸動起來,但是在他平凡的臉上卻沒有顯示出一點情緒的變化。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高戰要自己用控制地罌粟田作為交換的條件,現在一聽。又好像不是那個意思。而且對方描述的未來實在是太完美了,對於一個打仗地將軍來說,還有什麼比獲得更大的軍權讓人興奮。他可以不眨眼地殺掉千千萬萬地人,以求殺人成雄。但現實卻在告訴他,這樣做是錯的,要想成雄必須要在殺人的同時掌握軍隊的經濟命脈…朱拉隆功大帝,多好的例子啊,不錯。偉人都是人做地,只不過他們把握住了時代的脈搏,跟隨著時代的進步在一路跳舞而已…也許,讓我站在那個位置上,會做的比他們更好…

高戰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叫《安娜與國王》,香港影帝周潤發在裡面飾演的朱拉隆功大帝牛俅的不得了,一舉一動都有一股子捨我其誰的王者之氣,自己當時沒想到小小的泰國也會有這樣牛逼的國王。剛好談話地時候,翻翻自己肚子裡的存貨。也沒什麼好刺激對方的,於是就乾脆把他從電影裡面拉了出來,卻沒想到自己無意地插花。卻打動了宗信將軍堅硬的心弦。

就在宗信將軍思索地時候,猜旺插嘴道:「恕我冒昧。將軍。高先生地提議真的很不錯,我們是應該大力種植鴉片。光靠搶來地那一點罌粟田是不夠的….不說別的,就說金三角的羅星漢,沒發家之前還不是兵痞子一個,不斷地向你借兵借糧,那一次不是低三下四苦苦哀求,現在呢,每年只需要指揮一兩次鴉片倒賣,就能撈到二三百萬的美元,吃喝拉撒全足了還有剩餘,在短短的時間內就靠種植鴉片發了家,兵強馬壯,沒人敢小瞧,還被人家稱作鴉片大王…大王,他哪有資格啊,要不是將軍你不願意,他就算是拍馬也趕不上!」

宗信心中不由一動,一想到先前那個不起眼的小蘿蔔頭,現在一轉眼變成了威名赫赫的「鴉片大王」和「鴉片將軍」,心裡面就是一陣子的不舒服。

人家現在手底下有運輸鴉片的上千輛騾車,還有衣著鮮亮,肚子鼓飽的士兵,再看看自己,除了走私買賣一些軍火以外幾乎沒有太多的收入,就算自己控制的鴉片田也是從土司手裡搶過來的,沒有經濟收入,就不能擴充自己的地盤,搞到現在饑一頓飽一頓,沒法了還要來香港籌集軍費….

高戰抽出一根雪茄遞過去說:「我這可是在為你著想啊,就算我這次把錢借給了你,你一用完不還是得借嗎,這借來借去就成了無底洞,所以你一定要把眼光放得長遠一點,未雨綢繆嘛,種植鴉片田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而我呢,我這人的胃口不大,所以要求也不多--我只要你控制轄區內所有鴉片的買賣權!」

高戰點燃了火柴,然後很禮貌地湊到了宗信的嘴邊。

宗信將軍不禁凜然,差一點就忘了去引燃雪茄。

這還叫做「胃口不大」,有了那個權限你就可以自己制定價格,無限制地收購我種植的鴉片,不管是不是賤賣,我都沒有發言權,這一邊倒的生意,做不得啊!

高戰好像看出了他的顧慮,笑道:「請將軍放心,我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奸商,鴉片的價格我絕對不會用低於市場價的價格來收購,絕對會讓你有得賺,在做生意這方面我這人一向講究雙方共贏,不過你必須保證,我是唯一一個有權力收購你鴉片的人,在我沒有允許之前,你不能把鴉片賣給任何一個人--我希望你能用佛祖的名義來起誓!」

說完打一響指,在外面等候已久的鳳姐走了進來,然後把手裡面的一箱子美金打開,完完整整地放在了桌子上。

「只要你同意,這一箱子美金就都是你的--作為我前期的投資,它會在你的鴉片交易中扣除,當然,要帶一定的利息!」

宗信將軍的喉嚨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旁邊猜旺慫恿道:「將軍答應吧,我們的士兵實在是太需要這筆錢啦,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他們的前途啊…」

宗信把手伸了過去,就在快要摸到箱子的時候。又縮了回去,他最後看了一眼,銳利的眼光好像能洞穿高戰毫不迴避地地直視著他。眼睛中充滿了平和與真誠。

當然,他的「真誠」一向都是廉價的假冒偽劣商品。就像男青年欺騙少女上床一樣,口口聲聲說著我不絕不會傷害你,下面地棍子卻殘忍地刺穿了少女嬌嫩的下體,那樣地真誠絕對摻加了絕對濃度的毒素,而這其中的奧秘。也只有和他作對的敵人才有深刻的體會。

宗信不再猶豫,伸手抓過了箱子:「好,我答應你!」

那一刻,高戰知道,魚兒已經他媽地上鉤了,自己不需要再在麵團上抹香油了。

嘎嘎,種植鴉片好啊---對我好啊,只要你把種植稻米的田地全改成了種植鴉片,那麼很快你就能嘗到做這件事的甜頭。大把的鈔票會像硫酸一樣逐漸腐蝕你的心智,你就會欲罷不能地擴大種植規模,到那個時候。你們的田地裡除了鴉片還是鴉片,慢慢地你就會知道經濟型農作物單一的後果---你不得不倚仗我給你提供的供給來生活。我就是那個有著飽滿奶水的娘。而你就是我胳膊肘裡面那個永遠長不大地孩子,你需要我。你依賴我,你離不開我,當那時候你的軍隊就是我的軍隊,你打下來地天下越大,我控制的區域就越大,操你姥姥地,你要是泰王地話,我就是泰王的上帝!

當然,這只是我很完美地推想,在實際當中會發生很多個意外,假如你被你的對手幹掉了,我的投資就血本無歸了,或者你違背了在佛祖面前發下的誓言,背叛了我們的約定,我就要費一番功夫,來讓你搞清楚自己的狀況,還有你可能會在半路拋棄我,投入另外一個奶**懷抱…這裡有很多個或者和可能,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是在賭,賭能不能用一塊糖,換取未來泰國的一間房,**,是傻子也知道,這樣的賭注絕對可以下,以小博大啊,不過為了安全期間,我當然還要做一些小動作啦,反正耍陰謀詭計又不用上稅…泰奸旺財(猜旺)這個籌碼,很好用啊!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高戰主動邀請宗信將軍進行香港一日游。

宗信原本打算立即回國,畢竟救兵如救火嘛,不過最近香港天氣不好,海面上風大浪大,很多人都不敢冒險出海,價錢加了一倍,也沒人敢拿命來拼,高戰更不願意對方輕易涉險了,拿了自己的錢萬一命短,一下子嗝屁在了海上,自己花花綠綠的鈔票不是打了水漂麼。

最後千勸萬勸,終於把宗信給勸住了,答應暫緩一天看看,只要風一住,就馬上搭船回國。

高戰可不管那麼多,為了充分讓宗信這個只會打仗殺人的漢子瞭解到什麼是風流,享受和奢侈,自己親自做導遊,屈尊降貴地給將軍講解大香港的燈紅酒綠和紙醉金迷。

他故意把對方帶到大香港最為奢靡的地方,例如富豪夜總會,古董拍賣會,美食大酒店,還有刺激的不得了的大賭場和沙田賽馬場。

鈔票一沓一沓地話,雪茄一根一根地吸,美女一個一個地來,籌碼一落一落地輸。

高戰就像引導人墮落的惡魔教父一樣,一步一步地教導著這名泰國有名的冷血將軍該如何去浪費,該怎樣去花錢。賭場內賭骰子的地方已經擠滿了人,大家的喧嘩已經讓宗信的耳朵嗡鳴不止,他嘴裡面咬著粗大的雪茄,雪白的牙齒在雪茄的身體上咬下深深的齒痕。

他現在不禁有些怨恨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把持不住,已經輸了十三四萬,這可是自己軍隊一個星期的軍費啊,就這麼一撒把,全沒了…操他祖宗,被老虎吃了還要聽個骨頭嚼碎聲呢,現在輸了這麼多,只有莊家不竭餘力地大叫:「買定離手,有賺不賠!」…賺個屁啊,這狗娘養的賭場比他**戰場還要恐怖…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聽姓高的話,買大,它開小,買小,它開大。簡直是在跟自己過不去,狗娘養的,我不信就這麼邪門。無論如何也要再搏一搏!

宗信已經深深地陷進了賭博中,話說回來。當兵打仗的有幾個不喜歡賭博,賭博不僅能消磨時間,還能緩解壓力。

平時不打仗的時候,軍隊裡絕對悶地發慌,尤其在泰國這樣悶熱的國家裡。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除了打靶子,拔河,扳手腕以外,大老爺們最喜歡做的就是一順流穿著大褲衩子,坐在地上吆三喝四地賭錢。

宗信想當個好將軍,所以他不喜歡手下人去賭博,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賭博吸引人地地方。

決不能再輸了,我是個將軍。是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將軍,我決對不能在這小小地賭場上服輸認命!

宗信心中冒火。忽然拔出腰間的槍指著荷官的腦門說:「現在你就給我開,我這次還買大!看看你還敢不敢贏我!」

其他來賭的人都靜了下來。大家齊唰唰地望向宗信。心說這人是不是輸錢輸瘋了。

他們卻不知道宗信輸的不僅僅是錢,還有一口氣。一口百折不撓,死不認輸地雄氣。

四周瞬時安靜的可以聽見繡花針落地。

賭場的荷官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衝動,又知道對方是高大探長帶來的朋友,於是就在緊張中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坐在遠處的高戰的意思。

高戰悠閒地斜坐在遠處的休息椅上,好像事不關地翹著二郎腿,輕輕地吐出一口煙,然後有意無意地朝荷官眨了一下眼睛。

得到了指示的荷官鬆了一口氣,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這位先生看起來運道不佳,不過不用惱火,玩牌麼,總是有輸有贏,前幾盤輸,說不定後幾盤就贏了,陰極陽反就是這個道理!」

「別廢話,快開!」

「好好好,我這就開!」在槍口下年老地荷官顯得更加蒼老了,瘦骨嶙峋的雙手搭在骰桶上,顯得有些微微發抖。

菩薩保佑,這一次一定要給我開大,我下輩子能不能用嘴吃飯就全靠你了!

荷官暗自吁了一口氣,然後端起骰桶熟練地搖動起來。

骰子在骰桶中滾動,發出強脆的撞擊聲,隨後嘎然而止。

大家地心都懸了起來。

保護在宗信將軍旁邊的猜旺和光頭佬巴威也不禁緊張起來,真不知道要是開小地話,將軍會不會打爆對方地腦袋。

兩人心中肯定的回答是,一定會,要不然他就不是大名鼎鼎地殺人將軍。揭開骰桶,很幸運開了小。

荷官感覺自己像是死裡逃生一般地躲過了一劫,此刻早已汗流浹背。

宗信面無表情,頃刻,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我決不會輸!」

狗娘養的,我終於贏了,宗信心中像個小孩子一樣充滿了成就感,要不是有損形象的話,他會跳起來也說不定。

此刻比他還要高興的人卻是高戰,才贏了這麼一回就這麼高興,看起來這個宗信將軍很容易滿足啊,那麼我以後給他的甜頭就不用太多嘍,又或者,把一個甜頭分成兩次來給,會更好一些…

一天的「旅遊觀光」很快結束。到晚上的時候。老天很給剛剛獲勝的宗信將軍面子,海面上的風勢變得小了一點,在巨大的酬勞誘惑下,終於有人願意出海運送三人回國。

臨走前,高戰又重複了一下對他深厚的友誼,並且送給了他一盒上等的雪茄煙,說美國的巴頓將軍就很喜歡吸這玩意,他就是靠吸它打勝仗的,希望宗信將軍也能嘴裡咬著它旗開得勝!

還有光頭佬,高戰給他準備了很多毛絨的,塑料的,還有電動的玩具,足夠他的女兒玩一陣子的了。要不是他女兒還小的話,高戰甚至準備送給她一些成人玩具,比如往裡塞的震動棒啦...那些才絕對好玩!

至於泰奸猜旺,高戰表面上沒給他準備太過名貴的禮物,暗地裡卻塞給了他一隻勞力士金錶和一沓子的鈔票,要說這才來香港收穫最大的話,那非他莫屬。當然,在表面上猜旺還裝出一副對高戰極其不滿意的樣子。宗信又不是傻瓜,自己這樣做就會打消他的疑心,以後給高戰通風報信也就更方便些,當然在這方面的收入也就會更多一些,哈哈,原來當泰奸也這麼爽啊!

另外,高戰還給宗信將軍的士兵們準備了一百隻小小的禮物,那就是二戰期間的名牌ZIPPO打火機,一隻隻都很精美和實用。高戰相信,就這玩意足以讓那群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泰國佬們高興一陣子的。

眼看高戰又掏錢又掏物,出手既大方又闊綽,宗信將軍不禁有些感激,沒想到這人這麼實在,自己算是沒白交這個朋友,誰說中國人都很奸詐,這個高探長就很好嘛,心中不禁對以後的合作產生了一點期望。

船已經來了,三人上了船,高戰和宗信將軍彼此賣力地揮手告別,就像一對擁有深厚感情的老朋友。

海風徐徐出來,吹散了他們彼此告別的話語。

「再見啦,我的中國朋友,希望你以後能來泰國看看!」

「古德白了,可愛的泰國木瓜!我一定會去泰國的,我要騎大象,吃榴蓮,可能的話再坐坐泰王的龍椅…」

彼此的見面就這樣短暫的結束了。

宗信將軍絕對是那種打仗的將軍,來得快,走得也快,做什麼事情都雷厲風行,風風火火。

高戰喜歡這樣的客人,就像嫖客喜歡乾淨利落的妓女一樣,要幹事兒你就馬上給老子脫光光,幹完事兒你就馬上給老子拿了鈔票滾蛋,不要廢話,更不要粘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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