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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情殤
九龍警署裡面人才濟濟。
喬治.倫敦坐在會議室的前排,在他旁邊是剛來報到的見習督察陳志超。
喬治.倫敦堆起笑臉道:「各位,今天我有兩件事情要宣佈,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們介紹一位同事,他就是剛剛從蘇格蘭場受訓回來的見習督察陳志超先生,請大家鼓掌熱烈歡迎他的歸來!」
掌聲稀稀落落地響了起來,尤其雷洛的那一夥人,更是接到雷洛的指示,表現的吊兒郎當無精打采。
喬治.倫敦沒想到人們的反應會這麼的差,想要安慰陳志超幾句,沒想到陳志超表現的毫不在意,站起來微笑道:「各位朋友,各位同仁們,我陳志超很榮幸能夠見到大家,這裡面有很多人都曾經是我的老同學,老朋友了,比如說雷洛雷探長,我們不僅是校友現在還成了同事,這可真的是有緣分啊,我想雷探長的心裡面此刻也一定很激動,你說是不是啊,雷探長?」
雷洛當然不會被人看成那麼的氣量狹窄,站起來聳一聳臉上的顴骨,笑道:「那是當然,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嘛,對於你的到來我是打心眼裡高興,哦,對了,在警校你的綽號叫什麼來著?臭屁超,是麼?哈哈,一想起來就感覺很有親切感啊!」
很多人笑了起來。
陳志超還是雷打不動地笑著:「是啊,當時年輕,很多人都喜歡開玩笑,我的綽號還是好啊,至少能讓雷探長記住!哈哈,不過我們可能不會在一起共事很久地。因為我很快就可能調到別的區域,到時候想見面都難啦,說不定雷探長還要敲我辦公室的門呢!」
話已經說地很明顯,他陳志超很快就要陞官了,不會在這裡委屈太久,而且到時候地位在他雷洛之上。
他說的也是實話,一般來說從蘇格蘭場回來的見習督察,很快就能轉正為督察。甚至是高級督察,這一次上峰把他派到這裡來其實也是在給他一個轉正的機會,只要能夠破獲董公子綁票一案,這就是天大的功勞,升級指日可待!
雷洛那裡會聽不出他話裡有話,臉上擺出一副桀驁的模樣,冷笑道:「嘿嘿,但願你能如願以償。是鴿子還是老鷹,只有飛起來看看,千萬別被別的鳥兒啄瞎了眼睛!」
陳志超笑得還是那麼不慍不火,極其有禮貌地說:「放心吧。我會一飛沖天的!」
然後在喬治.倫敦地介紹下陳志超和各位探長警長一一見面。
當輪到高戰的時候,陳志超不禁精芒驟閃,然後開心地笑道:「你就是華探長高戰麼?」
高戰笑得比他還要開心:「啊哈,陳督察真是好有眼力呦,高戰就是鄙人,鄙人就是高戰!」
「好,很好啊,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像我們從警校畢業出來的。不熬個七八年是坐不到探長的位置上地!」
「過獎,我只是運氣好了一點,還有就是各位同仁的抬舉,我高戰之所以能有今天還真是要謝謝大家,當然也包括您,陳志超督察…」
「我?好像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謝謝一詞從何講起…」
「哈哈,陳督察真是健忘啊,你為我們尖沙咀的事情可操了不少的心啊!」
陳志超沒想到他一下子會說出這個,任他虛偽透頂,也禁不住臉蛋一紅:「哦,不用客氣,舉手之勞嘛!」
操蛋吧你,搞了那麼多破壞還他媽「舉手之勞」?
高戰笑得就有些奸詐了,陳志超看著他的笑心裡發虛,思量一下。自己好像沒曝露什麼呀。日,這人怎麼看起來比自己還要陰險呢?他心裡面打鼓疑問道。
很快他就明白了,高戰一把抓過他地手緊握著道:「哦,看起來陳督察還真施恩不圖報啊,那我以後也就要多向你學習一二,多做些舉手之勞的事兒呢!」
手掌用力,彷彿燒紅的烙鐵呀,陳志超直覺自己的手疼得心肝兒都快要蹦了出來,一張俊臉冷汗涔涔!
這還真是「舉手之勞」啊!
忍著鑽心地疼痛,陳志超好不容易把手從高戰手裡面抽出,再沒了先前的優雅,嘴唇有些哆嗦道:「哈哈,高探長真會開玩笑!好啊,有前途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哩!」說完,急忙從高戰身旁離開,媽的,他是屬野獸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平時自己也不是這麼沒用啊!
喬治.倫敦見已經把陳志超介紹給了大家,接下來道:「今天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綁架董公子的匪徒終於來消息啦,令人不能容忍的事是,他索要的數目太過龐大了,哦,上帝啊,我想他一定是瘋了---他竟然開口勒索一個億!」
眾人嘩然,果然是驚天綁架案啊,竟然勒
億的贖金,我地天啊,一個億是個什麼數目?那可是車來拉運的呀!
顏馬上就提出了這個疑問:「處長,不太可能吧,那麼多錢他怎麼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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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倫敦像看白癡一樣瞟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顏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低下了頭,覺得自己問的還真有些白癡,對方既然敢索要這麼多的錢,就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喬治.倫敦掃了眾人一眼,口氣嚴厲地道:「不管怎樣,感謝上帝,匪徒終於有了消息,現在港督已經很重視這件案子,已經把它列為香港有史以來地最大的綁架案,所以我們的壓力很大,大家只有通力合作,才有可能勝利完成任務!至於我們,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二十四小時密切注意匪徒的動向,在董大亨家裡布下天羅地網,讓他出現的時候插翅難逃!」
靠,說的輕巧。布下天羅地網,怎麼布?媽地,用竹竿把你插起來舉到半空看風向麼?
人們滿肚子的牢騷,卻沒人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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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似乎和多數的夜晚一樣,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各種各樣地晚宴陸續散場。各色紅光滿面的風雲人物一回到車裡,也陸續放下在華麗場合中虛偽的面紗,有的咒罵蔑視自己的上級。有地慶幸剛才吃到的豆腐,還有的把彼此的怨恨埋在心底,當然,還有些在不停地檢查自己身上是否有頭髮,是否沾染了口紅,對於他們這些妻管嚴來說,天大地大,都沒有老婆大!
尖沙咀。高戰居住的別墅。
別墅的陽台上非常地安靜。高戰剛剛從宴會上回來,喝多了點酒,此刻站在這裡吹著徐徐的夜風,感覺身上清涼了很多。
當然。如果你以為他站在這裡就是為了吹吹風的話,那就大錯特錯,因為他在等人。
整個別墅很安靜,沒有狗叫,也沒有貓叫,鳳姐和傭人都被高戰打發到了別處。
到現在高戰還能想起鳳姐離開時望向自己地疑問目光。是啊,自己在等誰,她會來嗎?
已經等了很久,那個身影卻很遲遲沒有出現。
高戰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他回到房間換上了舒適的睡衣。然後從小酒吧裡取了一瓶白蘭地,用手夾著酒杯再次回到了陽台。
把白蘭地杯放在陽台的欄杆上,打開白蘭地倒上了一杯。
美酒飄香。高戰輕輕地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就在他要把酒杯放下地時候,大門處響起了門鈴聲。
那一刻,高戰知道自己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打開大門。一個憂鬱憔悴的身影出現在了高戰的面前。
高戰望著白玉嬌這位傾國傾城的優伶,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瘦了,也更憔悴了。但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妨礙她天生麗質的美貌。
面若桃花,膚若凝脂,弧度優美的胸部,高貴雪白地脖子,還有那雙深沉黑色的眸子,她就像是一個降臨凡間的天鵝,無論是氣質還是美貌都讓人無與倫比。
絕代容顏為誰醉,一縷粉黛讓人迷。
「我知道你會來!」高戰的聲音很冷。
「你在等我麼?」白玉嬌問到。
「進來再說。我想你這麼晚來一定是害怕被人會看見你和我在一起!真沒想到我會令你這麼顧忌!」高戰轉身向前走去。
白玉嬌感受到了他的冷淡,一下子不做聲,默默跟在他後面,心想,他一定是因為自己上次打傷了他的事兒在生氣,忐忑不安地白玉嬌咬著嘴唇小心翼翼跟著他走了進去。刻意壓制的想念一股腦的湧上心頭,使得他心情無法避免的大起大落,對於白玉嬌他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
兩人走到別墅的游泳池邊,池中碧波蕩漾,倒映著月色和星光,好像一切沉淪墜落在裡面,惹人遐思。
「高戰,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如果你不願意見到了我,我可以馬上離開!」
高戰坦然地坐在池邊的椅子上,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無所謂。我們這種粗人受慣了傷,那天你下手還是輕了點,至少沒在我地額頭留下疤痕!」高戰指了指自己的額角:「你讓我知道了我這裡很是堅硬,至少也要比瓶子硬!」
高戰越是這樣說,白玉嬌就越覺得心痛,偷偷看了一眼一副高傲姿態的高戰,選擇自己是離開這裡呢,還是留下來為董公子求情。
最後咬咬牙道:「你在恨我麼?」
「恨?」高戰淡淡一笑,笑得滄桑,因為
成熟。「我沒有時間去思考那個字,也沒有必要去經幼稚的我有過這份愚蠢的感情,可現在,就像這泳池中的清水一樣,一切都變淡了。」冷漠,其感覺就像是六月飛霜,又像是太陽底下的冰窖,令人從心底發寒!
高戰緊接著用一種足堪細細品味的眼神望向白玉嬌。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今晚你來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白玉嬌正要開口。
高戰突然打斷她,用指頭在眼前晃動道:「不要跟我提董公子!首先我必須承認,我很討厭他,他在我心裡絕對不受歡迎,其次我現在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會懷疑是我綁架了他吧?」
白玉嬌啞住了,她之所以冒著有傷風化地危險來到這裡。就是因為她內心深處一直懷疑董公子被綁架的事情和他有關。
自從董公子被綁架以後,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在很多人眼裡她成了紅顏禍水,是不折不扣的惹禍精,而且是那種給別人帶來厄運的凶星!
薰大亨嘴裡面雖然沒說什麼,但從他的眼神裡白玉嬌看出隱藏著的厭惡。這令她不禁問自己,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嗎?為什麼,為什麼上天這麼不公平。就不能讓自己安安靜靜地過一些好日子。
為了洗脫自己內心地愧疚,她這才來到這裡,想要質問高戰是不是因為自己才間接害了董公子。
眼看高戰提出了疑問,她終於鼓足勇氣道:「是的。我想知道答案!」
高戰笑了,笑得眼淚好像都快要流了出來,指著白玉嬌:「你真是很可愛啊,你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嗎?為了你我竟然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兒?不要忘了,那可是天大的綁架案,現在連港督,甚至英女皇都驚動了,你覺得我有那麼傻,像個傻瓜嗎?」
白玉嬌的臉燒紅般地紅到了耳根子。
是啊。自己是不是太敏感,太自作多情了?自以為有男人肯為自己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心中雖然這樣想,卻有一種心碎的酸楚,那是一種知道自己在高戰心中地位,並不是自己想像地那樣高的失落感。
原來愛情就這麼簡單,彼此稱量在對方心目中的重量。是加,抑或是減!
白玉嬌終於在心碎的一刻明白自己愛得多辛苦牽掛地多深刻,這個曾經在自己心裡留下獨特記憶的男子就那樣悄悄的拿走自己的心,現在他變了,不會再向自己宣佈:「你是我的女人,誰也搶不走!」,不會再肆意地用毫無顧忌的目光直視自己驕人的美麗,不會再在深夜裡抱著自己一路奔跑著送自己回家……一切都變了,也許就從自己用瓶子傷害他那一刻起。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站在一個人地面前他卻視若無睹。
白玉嬌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過去,輕輕地走過去,像著了魔一樣,從後面緊緊抱著高戰。
她對自己說,一次,一次就夠了。她知道這次也許是這輩子最後的擁抱了,這個理由恐怕也是成為她離開香港的理由,因為這裡已經瀰漫著他的氣息,這會讓她不自覺的想起一份苦澀的深入骨髓戀情地死亡。
既然無法解決,那就只能帶著永久的傷痕離開,做情場逃避的懦夫。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玩依依不捨的遊戲?就像扔掉玩具一樣,當失去它的時候,才知道它的珍貴!」高戰嘴角泛起殘酷的笑意,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當初的你不也是這樣殘忍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應該這樣做,也許全當是我這輩子還你的!」白玉嬌的眼淚滾落出來。
「哈哈,還我?你上輩子欠我麼?
白玉嬌地眼神瞬間黯淡的沒有一點光彩,垂下頭,更加用力的抱住偉岸的身軀。
失去的永不再來,流失的也無法挽回。
高戰忽地哈哈一笑,掙開白玉嬌的臂彎,然後當著她的面瀟灑地褪掉了自己的睡衣。
赫然,裡面竟然沒穿任何的衣服。
驕橫,赤裸裸的男人雄體就在眼前,密密麻麻的傷痕星羅棋布在寬闊的胸膛,粗壯的臂膀,還有鐵三角般的小腹上,還有下面驚人的挺立,無處不充滿著迷人的陽剛魅力…
那一刻白玉嬌有一種暈眩的感覺,就在她酸軟無力,不敢再看的時候,高戰並沒有主動去侵犯她,而是縱身跳入泳池中,像一條飛魚一樣,滑翔在碧綠的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