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大香港1957 作者:鑌鐵 (連載中)

mk2257 2008-11-18 18:54:3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44938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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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夫拿起照片細看起來。

    喬治.倫敦繼續道:「那是青龍幫被屠殺後的廢墟照片,全都成了灰燼,除了灰燼還是灰燼,當然,是人都知道這是一場殘忍的幫會屠殺,可問題是,誰是幕後的主腦呢,又是誰導演了這特洛伊般的場景呢?也許這個答案,只有上帝他老人家才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民間的輿論壓力還是很大,市民們需要一個結果,一個合理的解釋,甚至一個可以替罪的羔羊….人都是善於被欺騙的動物,現在就要看你的了,李督察,看你如何完美地把這件事情修飾後公佈出去…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包括再怎麼懸疑的案子!」喬治.倫敦加重了一絲語氣。

    再看李洛夫,他一聲不吭地看著照片,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嘴角展現笑容。至於喬治.倫敦的一番話,他好像沒怎麼聽進去。

    「我所說的都是真心話,親愛的李,也許過幾天你就會同意我的看法…」

    「關於青龍幫的案子就這幾張照片嗎?」李洛夫抖抖照片問。

    「當然,我們只有這麼多….另外那幾張是兩名日本遊客的照片,一個叫介川龍也,一個叫武田康夫,他們都神奇地失蹤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但沒有找到,誰知道呢,也許他們坐船的時候溺海身亡了,然後讓鯊魚享用一頓美餐,或者得罪了某人,屍體被埋在地底下,等待著開發建設的時候被意外的挖掘出來….你要知道,有很多香港都很仇日,大家都忘不了日統時期那些日本人所造的罪孽!」

    李洛夫又看了一眼兩名日本遊客地照片。照片上兩個面目冰冷的日本人穿著和服,拿著武士刀做著劈殺的動作,讓人一眼看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這樣的案子應該由人口失蹤調查科來做,怎麼也找到了我?」

    「親愛的李,這就要怨你的名氣太大了,哈哈,上帝呀。你聽聽你的而綽號『神探』,『罪惡剋星』,連我聽了都要嫉妒呢!」喬治聳了聳身。

    「這不會是事情地關鍵吧?」

    「還真瞞不過你….這兩個日本人的家族都很有名望,用香港的角度來看,就是太平紳士那一類的人物,而他們和日本政府的關係很密切,日本最近正在抱美國佬的大腿,我們可憐的英國政府現在又正在和美國度蜜月。所以呢,你看這麼一個有意義的案子就落到了你地頭上。」

    李洛夫不禁搖了搖頭,還是那句俗話說得好,樹大招風。自己招惹的風險也太多了。單聽這位處長大人言語間的推諉與顧忌,就知道這兩個案子牽扯的人物絕對不簡單,自己究竟有沒有信心擊敗對方,到現在為止還是個未知數。

    想當年自己年輕地時候,憑藉著一股子熱血,答應香港政府當局的安排,去英國深造,希望返港後能成立反黑組,剷除香港的黑惡勢力。

    返港後。自己還是憑藉著一股子熱血,首先對付了字花檔,一夜之間破獲了三百多檔,從此名聲大噪。

    隨著自己進一步的打擊惡勢力,自己也漸漸成為了那些黑幫頭子的眼中釘,肉中刺。黑幫頭子李俊法為免發財之路被阻。於是派助手假借道賀之名給自己送上巨款,實行賄賂,而自己卻在香港小姐選舉盛會中,公開的還他一面寫有「奉公守法」的牌匾,以示彼此的勢不兩立,更立下目標,誓要把他繩之於法。

    為此,自己的助手鄭華和小炳,兩人為了偵查到李俊法地犯罪證據,死的死。殘的殘,自己的妻子更是被走投無路的李俊法擄走,差一點命喪當場。

    難道這就是正義的報應嗎?回過頭看看,自己曾經掃平地字花檔現在又開了起來,而且形勢比自己沒掃之前還要惡劣,販毒,走私軍火,包娼庇賭,還有光天化日下的收黑錢,一個個都興旺發達,整個大香港簡直就是一個罪惡的大樂園,自己曾經所做過的一切,都值得嗎?

    就在李洛夫思前想後的時候,喬治.倫敦也在思前想後。

    高戰啊高戰,不是我不講義氣不幫你---當然也用不著講義氣,那都是你們中國人的玩意。

    實在是你得罪了我

    的警務處長大人,那天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駁了他很惱火,看起來你的前途比英吉利海峽還要狹窄,我是個聰明地英國人,把政治看的很清楚,對於你,我看已經是無藥可救了,哦上帝呀,請原諒你這只迷途的小羔羊吧,我喬治.倫敦只能選擇和處長大人他站在一邊,不為別的,只為自己偉大的利益!

    李洛夫絕對是那種辦事效率極快的人。

    他辦理過那麼多案子,很清楚一個案子該如何著手,怎樣用最短的時間得到最大的收穫。

    -

    青龍幫滅幫一案比較難辦,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很多線索都化成了灰燼。做事情要懂得現已而後難,所以他第一個偵辦的是兩個日本人的失蹤案。

    他首先去了入境處查到了兩人來港的時間,接著到旅行社進行了一番細緻的口供調查。

    最後,也是最關鍵地他在報紙上刊登了兩個日本人的大幅照片,一句話,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三天過後,就有了重大的消息。

    在電話裡,有位匿名的人士說他可以提供有關這次案件的線索。見面地點是「一剪美」理髮店。

    當天,在約定見面的時間內,李洛夫趕到了理髮店。

    理髮店裡很冷清,放著悠揚輕慢的老音樂,仔細聽是三十年代「上海金嗓子」周旋所唱的《何日君再來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喝完了這杯.請進點小菜.人生難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揚。

    只有一個客人在等著刮鬍子。這時候理發的師父正在給客人下巴上塗抹白色的泡沫。看見李洛夫進來,忙招呼道:「先生請進,您是理發還是刮鬍子?」

    李洛夫擺了擺手說:「我是來找人的!」

    這時候刮鬍子的客人說:「老闆,你先出去,他是來找我的!」

    理髮師一愣,見兩人的情勢好像有些不妙,都是混了那麼久的人,那一點眼力還是有的,於是道:「那我就出去轉一轉,剛好店裡也缺些東西要買!」說完,急忙溜了出去。

    那名客人還坐在理發椅上,伸手拿過刮鬍子的刀,照著前面的大鏡子,自己給自己刮起了鬍子。

    李洛夫仔細打量他,年紀不大,頂多三十五六歲,體格健壯,面容黑黑的,不算太醜,寬闊的臉上帶著些粗獷。

    「李督察來的很準時啊,剛剛過三點,你就來了。」漢子一邊刮鬍子,一邊說。

    「你不是有消息要告訴我嗎?」李洛夫旁若無人地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用銳利的眼光盯著漢子。

    漢子嘎嘎一笑,手中的刀停了下來:「不錯,我是有話要告訴你,你注意挺好了,不要再多管閒事,要不然就會跟這發蠟一樣!」手中的刀一斬,把桌子上放的發蠟瓶一斬兩截!

    空氣瞬間降溫到了冰點。

    李洛夫眼角的皺紋湧了起來,那雙充滿活力和包容的眸子化作了兩支銳利無比的利劍,直視著漢子,一字一句道:「你在威脅我?」

    漢子哈哈一笑:「不,我是在為你好,天高路闊,你何必要一條歪路走到底呢?鑽進死胡同裡可不好出來哩!你就算是想玩貓捉耗子的遊戲,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是否鋒利,省得沒逮住耗子把自己也給賠了進去!」

    李洛夫冷笑道:「謝謝你的關心,我這人什麼都信,就是不信邪!」

    漢子用毛巾擦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泡沫,回頭用陰森的眼神望向李洛夫:「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別逼我做出不想做的事情!」

    李洛夫一腳踢在漢子坐的椅子上,怒道:「知不知道,現在我就可以抓你,意圖恐嚇警務人員,你真是在找死!」

    漢子毫不動怒,反而笑了。

    「沒想到李督察的火氣也這麼大,我看該洩洩火了,要不要我個你找個女人操一操?」

    李洛夫伸手就要摘手銬,這時候理髮店裡的電話突然響了。

    漢子用玩味的眼神望著李洛夫道:「還不接?」

    李洛夫這才知道,電話是對方早已安排好了的。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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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何謂勢

    猶豫了一下,李洛夫這才接過電話,只聽裡面傳出妻子「是洛夫麼?」

    李洛夫:「是我,家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家裡闖進來了很多人,他們說是你欠了他們的東西,現在正在搬家裡的傢俱,家裡的東西已經快要被他們搬空了,我很害怕,他們看起來都不像是好人!」

    「你放心,沒事,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說到這裡,那邊的電話突然掛斷,傳過來嘟嘟的盲音。

    李洛夫回過頭惱怒地盯著漢子,冷冷地說:「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有什麼事兒就衝我來,千萬不要搞我的家人!」

    漢子陰沉道:「很簡單,不要插手此事,想要家裡人平平安安,無病無災,你就要必須這麼做!」

    「我李洛夫不是隨便一威脅就會放棄的!」

    「當英雄是要學會犧牲的,有時候犧牲和逞能是同一個意思!」

    「那我倒要試試!」話音剛落,李洛夫迅速拔槍,與此同時,漢子手中的剃刀一個旋轉朝他的手槍削去。

    ;.

    李洛夫一個扣喉擒拿想要抓住漢子的喉嚨,卻被漢子快速的躲過。

    漢子彎腰想要撿槍,李洛夫揚起一腳把地上的手槍踢飛,緊接著一拳打到漢子的左臉上。

    漢子吃痛,就地一滾,想要避開李洛夫接下的攻擊,李洛夫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一腳踢向他的腹部!

    漢子大叫一聲,忍著疼痛一下子抱住了李洛夫的大腿。將他向後面推去。

    兩人踉蹌著一起撞向了桌子上地大鏡子,大鏡子嘩地一聲碎裂。

    兩人同時撿起一塊玻璃對準了對方的喉嚨,大口喘著氣,做出欲刺的姿勢。

    漢子忽然笑了,扔掉手中的玻璃,望著李洛夫說:「真是厲害,不愧是香港神探,身手果然了得!」

    李洛夫將手中的玻璃狠狠地插在桌子上。冷道:「你也不錯,手段有夠卑鄙!」

    漢子摸摸稍微有些醜陋的老臉,不在意地說:「我們是壞蛋嘛,做壞蛋當然要卑鄙一些了,我們老闆說….」

    突然他停住了嘴,心中大呼,媽的,劉金定啊。你怎麼說露了嘴!

    李洛夫笑吟吟地望著他:「你們老闆說了什麼?」

    劉金定一梗脖子,一副死狗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道:「我們老闆說做壞蛋就要一壞到底,天下第一,坑蒙拐騙。無人能及,明裡老表,暗裡磨刀,立下大志,誓下地獄!」

    李洛夫沒語言了,世上真要是有這樣地壞蛋,自己可就有得忙嘍。

    「你們老闆還真是個人物,做壞蛋也能做的這麼出色,我真是有點佩服他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喝喝茶,認識一下…」

    劉金定一撇大嘴:「你別想套我的話,老子不跟你扯淡了,還是那句,千萬別自己給自己惹麻煩!」

    說完瞟了李洛夫一眼。大哼一聲,轉身離去。

    李洛夫知道攔不住他,也不去攔他,任憑他消失在門口。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疑問:他的老闆究竟是誰?

    而此刻,劉金定正在扇自己的嘴巴子,笨嘴,笨嘴,真是大笨嘴,戰哥的事兒要是被我搞砸了的話。那我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哎,這威脅人地事兒還真不是我劉金定能幹的,這個業務不擅長啊,應該叫馬嘯天那個王八蛋來才對,他一臉橫肉的,光是亮亮膀子就能威脅一大片了,俺還是太仁慈啦!

    就在李洛夫奔波著查案的時候,某人已經把他行動告訴了雷洛。

    大探長雷洛雷老虎地家裡。

    書房中雷洛吸著煙悠閒地坐在老闆椅上。在他前面站著他忠心的手下大將豬油膏。

    豬油膏今年剛好四十五歲,粗粗黑黑,身體有些發福,大肚皮鼓鼓地撅著,臉上留著略顯邋遢的鬍子。

    豬油膏原名叫朱子聰,以前他在廟街靠賣豬油膏為生,每天除了付給警察治安費以外,剩餘的錢幾乎能夠餬口而已,他窮,娶不起老婆,解決問題只能靠每月存下來的一二十塊錢到娼寮去解決生理需求。他從沒想到自己會發達,會錦衣玉食,威風凜凜,從別人看不起的「豬油膏」變成別人口中的「聰哥」!

    這一切都拜眼前這人所賜。

    雷洛不僅是他的老闆,更是他的再生父母。

    他還清晰地記得那一天是個傍晚,自己和從前一樣在廟街到處吆喝著賣豬油膏。

    這位時候面對面走過來了兩名警察,穿著嶄新地制服,一看就是新來的軍警。

    他很有眼色地掏出錢,笑瞇瞇地遞上去道:「長官,這是今天的治安費,你們辛苦了,都忙活一天了!」

    其中一名警察馬上把錢給收了,只有他無動於衷。

    另一個警察道:「雷洛,別這麼假撇清,大家都樣,你不做就是不合群,會被兄弟們排擠的!」

    那個被叫做「雷洛」的回答:「我是警察,不是混混,這些錢我不能要!」

    說完正正警帽,高傲地從他的身邊走過。

    那股子傲氣令豬油膏終身難忘!

    但世事難料,誰會想到如今大名鼎鼎地華探長雷洛雷老虎,曾經會是一個傲氣十足,天下渾濁我獨清的不貪不奸的純情少年?

    一念可以殺人,一念更可以成雄!

    如果說雷洛以前不收黑錢的做法,令豬油膏印象深刻的話,那麼在他立志要貪夠五億的做法,更讓他終身難忘。

    大家收黑錢一般都是摘下警帽,讓對方把錢放到帽子裡,然後再掏出錢戴上。

    雷洛從不這樣做,從不用警帽收錢。用他的話來講:「只有乞丐才會這樣收錢!」所以他每次收錢都要讓人親自放進他的手裡,或者用紅包包好再遞給他,只有這樣他才回收,也只有這樣對方才能無病無災生意興隆。

    就在豬油膏遐思的時候,雷洛忽然開口問道:「阿聰,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豬油膏急忙說:「怎麼會呢,洛哥你才三十多歲,正當壯年。還有大好地江山等著你去打哩!」

    雷洛緩緩吐出一口濃煙,煙氣裊裊升起,他搓揉著自己地眉頭,聲音有些陰沉也有些沙啞:「缺少了一股銳氣啊!現在我一閉上眼就是高戰在拍賣會上睥睨群雄的大氣模樣,好膽氣,好骨氣,好志氣!哈哈,我是比不過他嘍。偶爾在鬼佬面前也會唯唯諾諾!」

    豬油膏:「洛哥您千萬不要這樣說,他那是還小,逞一時之氣,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了那麼多人。是成不了大氣候的!」

    原以為高戰會贊成自己的看法,不曾想雷洛緩緩地說:「你錯了,有時候人是要學會妥協,但有的時候必須要寸土不讓,寧可負天下人,也不能

    己,比如,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其實雷洛還沒有把心裡的話全說出來,他恐懼一種可能。高戰所作地一切都是在裝瘋賣傻,他是在造勢,造一種霸道無匹的強勢!

    -

    人們都太容易定向思維了,老是以為得罪人沒有半點好處,處處樹敵更是傻逼才做的事兒,但他們顯然忘了一個事實。這個事實連自己一開始也忘了,那就是時勢造英雄,梟雄造時勢!

    大全多數人都喜歡順勢而為,喜歡去依附那些強者。但也有些梟雄能夠憑借一人之力,造成力挽狂瀾之勢,比如楚霸王項羽,還有一代梟雄曹操。

    曹操以自己弱小的勢力敢和袁紹叫板,他就是在造勢,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跟著我絕對有得闖,最後兵將謀士紛紛投靠成就一番霸業。

    如今大香港處於最亂的時期,黑白不分,根本就沒有公理和道義可言,用一句話來說只用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在利益面前,轉眼間殺父仇人也可以握手言和,鼎力合作,所以根本就不怕樹敵太多,怕的是你是個軟蛋,是個扶不起來地阿斗!

    雷洛很擔心,擔心高戰從頭到尾就是在造勢,從他踏入警界開始,都在一點一點地堆砌自己的強勢的階梯。而今似乎已經成了氣候,出去打聽一下,現在誰知道華探長高戰的大名,他地風頭已經蓋住了包括自己在內的四大探長,隱隱約約凌駕在了他們之上。可想而知,那些小幫小派對他現在是趨之若騖,大樹底下好乘涼嘛,但也正是他們把這棵大樹扶得越來越高。

    正所謂:一勢將成,萬士歸從。振臂一呼,天下響應!

    雷洛甚至不敢再猜想下去了,他不是沒有想過除掉高戰,但這可能嗎?想他死的人一定很多,但他現在依然活得好好的,為什麼?因為那些老狐狸一定要考慮到自己的利益,誰都不願意蚌相爭,漁翁得利,考慮的因素太多了,就只能觀望,觀望中對方的勢力越來越大,就越來越不敢輕易動手了。用自己現在的心情來說,就是真的養虎為患,想除也除不掉了!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因素,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好像高戰總能洞察天機,每件事情做地都險之又險,卻又滴水不漏!

    這究竟是運氣,還是他事先已經算計好了的?雷洛寧可相信第一種可能。

    雷洛思潮洶湧,他前面的豬油膏對於他的回答則有些難以措辭了,半天才道:「洛哥,您講的那些大道理我不太懂,我只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你,沒人能讓我心服口服!」

    「哈哈哈!」雷洛甩開思緒大笑起來,笑得他手中的煙灰抖落下來,落到他肩頭地西服上。

    「阿聰啊,你還是那麼老實,要知道香港這麼大,不是我雷洛一人的天下!」

    豬油膏搔搔頭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時候雷洛接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重用你嗎?」

    豬油膏老實道:「不知道!」

    「不是因為你老實,而是因為你對道上的很多門檻和規矩都很精通,我雷洛可以用一個滑頭,卻不會用一個廢物!」

    豬油膏嘿嘿地笑了起來。

    雷洛輕輕地碾滅煙頭,開始正題道:「你帶來的情報很有用,看起來李洛夫是陳志超派過來對付高戰的一顆棋子。」

    豬油膏:「陳志超能調得動李洛夫?」

    「不是他調的動,而是李洛夫被他蒙在鼓裡。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陳志超讓蘇格蘭場的人幫了忙,畢竟他人在那裡,很多事情都好辦理!」

    「這位小子也真夠奸的啊!」

    「你現在才知道啊,他在警校的時候就奸得流油,把我們這些同學沒少坑騙,每次考試都是他帶頭抄襲地,到頭來卻把屎盆子扣到別人的頭上,想抓他的把柄也抓不住,所以我們才會給他一個『臭屁超』的外號。」

    豬油膏想笑卻不敢笑道:「洛哥,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趁機給李洛夫一些信息,讓他咬住高戰不放?」

    雷洛停頓了一下,臉上高聳的顴骨一聳道:「那倒不用,李洛夫是個聰明人,別忘了他的綽號可是香港神探,如果我們這樣做的話反而會弄巧成拙,以李洛夫的才智,會把我們也牽扯進去!」

    「那我們還按兵不動嗎?」

    「不,我們多少也要做些什麼,比如趁豪,馬金龍和高戰關係惡化的時候拉攏他們,由他們這些黑道大佬做後盾,再加上新義安的勢力,那總華探長的位子我還不唾手可得?」

    「但豪跟藍剛的關係很密切,他們曾經合作過滅了鐮刀幫,我怕他們已經勾結到了一起!」

    「不用怕,那時候他們是彼此利用,藍剛是為了破案陞官,豪是為了搶地盤發財,他們各有所需這才會合作,現在麼,嘿嘿,今時不同往日啦,我雷洛是什麼實力,我想豪他們一定會想得很清楚,就像買馬票一樣,誰的獲勝幾率最高,就應該下誰的注!」

    豬油膏笑道:「那當然是洛哥你啦,無論是論資歷還是論實力,你數第二,沒人敢數第一!」

    雷洛臉色還很陰沉,不過有些些微笑:「剛說你老實,現在也會拍馬了!」

    「不是,洛哥,我是真心的!」

    「好啦,我還不知道你的為人麼,快去辦事吧,記住,對那兩個大佬一定要做到『縱橫』兩字,以利誘之,以勢壓之,『凡決物,必托於疑者。善其用福,惡其用患;善至於誘也,終無惑偏:利,則不受也。』縱橫學派的法門全都用上,我看他們兩個金剛不壞之身該如何招架?!」

    豬油膏忙道:「是的,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臨走前他突然又開口道:「洛哥,您的衣服…」他走了過去,用手拍了拍雷洛肩頭的煙灰,道:「好了,這下就乾淨了,洛哥,我走了!」這才真正出了門。

    雷洛又抽出一根煙,想要抽的時候忽然看了一下自己的肩頭,忍不住,用手又拍了拍。

    李洛夫畢竟是李洛夫,雖然劉金定沒留下什麼線索,但他還是嗅到了新星社的味道。

    大街上,就在他要進一步去碧仙桃大賭場調查的時候,靈敏的第六感告訴他身後有人在跟蹤自己。

    難道那群人還不肯放過自己?他心中問道。

    熙攘的人群中,李洛夫掏出鋼製的小酒壺,打開壺嘴喝了一口小酒,趁機把酒壺映在後面照了一下,明亮的酒壺上沒有映照出行跡可疑的人。

    難道是我猜錯了?不可能的,我的感覺一向都很準的。李洛夫有些摸不住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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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長刀

    由於一個率破奇案的人來說,李洛夫向來不懷疑自己的一個沒有知直覺的警察,就等於一個沒有味覺的廚師,根本分辨不出什麼好與壞。

    大街上還是熙熙攘攘的,有人在賣報紙,有人在坐黃包車,有人在夾了公文包走路,有人推著小車賣魚丸,還有幾個流里流氣的人在四下張望,但很顯然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可能是一些幹別的勾當的小混混。

    李洛夫又喝了一口酒,甘冽的酒水傾入喉嚨燃燒起了他無比的鬥志,他的眼睛開始變得更加明亮,更加有生氣。

    他走到一個賣報紙的身邊,裝作翻看報紙的樣子,一邊翻報紙,一邊注意周圍人的動靜。

    大街上吆喝上不斷,行人來來往往,一個個從他身邊擦過。

    李洛夫抿了一下鼻子,像靈敏的獵犬一樣,分析著每一個人的行為舉止和表情變化。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

    他翻了一份報紙又一份報紙。

    賣報紙的老闆不願意了,皺著眉頭嚷嚷道:「先生,你到底買不買呀?報紙都被你翻遍了,你看,都快翻破了,你要是不買的話就趕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李洛夫不得不應付老闆,說:「就這份吧!」說完隨便撿了一份報紙遞錢過去。

    老闆一看是張一百元的大鈔,更不樂意了:「先生,你拿我開心是不是?我這報紙才毛把錢,你一伸手就給我一百塊,我就算是掏光身上所有的錢也不夠找你的!」

    李洛夫不禁鬱悶。摸摸口袋,實在是沒有小錢,就道:「那算了,我不買了!」轉身離開。

    走了老遠,還聽見賣報紙的老闆在嘟�:「穿地挺闊綽的,卻連一份報紙都買不起,香港人真是打腫臉充胖子越來越窮嘍!」

    李洛夫沒有心思理會他,心裡面還惦記著跟蹤自己的人。心說,好吧,既然你們藏的這麼嚴實,我就帶你們逛逛大街。

    於是,他故意繞開準備查看的碧仙桃大賭場,一路上又是去茶館喝茶,又是去澡堂子裡洗澡,最後還去商店買了兩斤白糖。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天色漸漸晚了下來,李洛夫走到旁邊的一個綠豆沙甜湯前,把手裡面的白糖放下,又喝了一碗綠豆湯。心裡對跟蹤自己的人說,你們還真夠執著地,跟了我大半天,我以為你們嘗點苦頭就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卻像牛皮糖一樣粘上了我,現在就算不把你們給渴死也要累死!

    就在李洛夫喝綠豆湯的時候,過來一名男子,長相極其平凡,留著香港人常見的鍋蓋頭。模樣老土,屬於扔到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那一種,若非要說他的特點,那就是他的眉毛,眉毛的尾部微微地有些發禿。他張口用生澀的中國話說:「給我..也來一碗綠豆湯!」

    攤主拿碗盛了一碗遞給了他。

    男子張起大口猛地吸溜著喝了起來。

    李洛夫望著他,突然說:「慢慢喝。別嗆著,一時半會兒我不會走地!」

    男子裝作疑惑地四下瞅瞅。

    李洛夫笑道:「不用看了,我說的就是你!」

    男子指指自己:「你…對我說話麼?」

    李洛夫呵呵笑了起來:「你倒裝得挺像的,蠻有職業道德,被人揭破還死不承認!」

    男子微禿的眉毛抖了抖:「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只是想喝碗綠豆湯!」

    李洛夫把自己手中地湯碗猛頓一下放到攤子上:「別裝了!你跟了我,哦不,應該說你們兩個跟蹤了我一整天,至少換了八套衣服,粘了六種鬍鬚。現在沒粘鬍子,應該是你的真面目吧,但是你們忘了一點,就是我們常說的千算萬算,算不到自己會露出馬腳,你們至少也應該把自己的鞋換一換,八個人穿同一雙鞋,這也太蠢蛋了吧!」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忍不住往後面縮了縮。

    「不用縮了,身份都破了還藏個屁呀!」說話中李洛夫閃電般出手擒向對方的手腕!

    男子一個翻身從綠豆湯攤上翻了過去,攤子上的湯鍋和湯碗乒乒乓乓被他碰落到地上。

    攤主苦叫道:「天啊,我吃飯的傢伙呀!」見兩人要動手,無奈中急忙躲開。

    李洛夫揚起一腳,踢翻攤子朝男子壓

    子落在地上來不及起來,胡亂抓起一把落在地上的筷擲去!

    李洛夫一側臉,那一把筷子擦著他地臉頰飛過。趁這機會,男子翻身起來一記肘頂頂向李洛夫的腰肋。

    李洛夫大叫一聲:「來得好!」身子一側把對方的肘部夾在了腋窩下。

    正要使出擒拿中的鎖術把對方給鎖住,沒想到男子像泥鰍一樣忽然變得渾身上下柔若無骨,刺溜一聲從李洛夫的手中「滑」了出去。

    「日本的柔術!」李洛夫大驚道。

    男子略一驚愕,接著道:「既然已經被你識破了,我也就不再裝了!」動作迅速地抓向李洛夫地胸口,但見這一招毫無花俏,但就一個字,快,讓人避無可避,這才是他的真功夫。

    李洛夫匆忙後退,卻還是被對方抓破了胸口的衣襟。

    男子揚了揚手中的破布,謔笑道:「香港的警察也不過如此!」

    李洛夫一怒拔槍,砰地一聲子彈射了出去,平時百發百中的槍法這一次卻沒能打中對方,因為對方突然不見了,憑空消失了,就像莫不找看不到的空氣,瞬間蒸發在了李洛夫的面前。

    李洛夫從不相信鬼混,但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

    -

    冷靜,一定要冷靜,他對自己說,李洛夫啊李洛夫,你偵破了那麼多大案子,今天怎麼會被幾個小人物難住,他們可能在玩弄什麼魔術,對,一定是魔術!

    冷靜下來的李洛夫用心中的感覺注視著周圍地一切。眼睛劃過漆黑的夜幕,突然一隻手從他後面伸了出來。李洛夫感覺不對,急忙躲避肩頭被對放的鐵爪掃到出現四道血乎乎的爪印。

    他停了下來,冷哼一聲,慢慢向自己放置白糖的地方移去。

    黑影鬼魅般地出現,李洛夫舉槍砰地一槍射去,順手把白糖灑了出去。

    白糖灑好像灑在一堵牆上,白花花的,李洛夫揚起一腳把「牆」踹倒在了地上,然後用槍對準了他,手裡面張著一大塊黑布的男子終於顯出了原形。

    「我看你這此還往哪裡逃?」李洛夫摘下手銬正要動手銬住對方,就覺得耳邊風聲罡烈,一柄長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變故突如其來,此刻李洛夫用槍指著那名男子,自己卻被人用刀架住脖子,一時間僵持了下來。

    一個聲音道:「李先生可以放開他,我們沒有惡意!」

    李洛夫聳聳肩:「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那聲音道:「信任是建立在彼此之間的,不是嗎?我絕對相信李先生有這個誠意!」

    長刀從脖子上緩緩移動,直到刀尖從肩膀上抽掉。

    李洛夫搖搖手中的手槍:「你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反悔一槍斃了你的同伴?」

    那個聲音道:「你要是這樣做的話,你就不是香港神探李洛夫了!」

    李洛夫緩緩將槍收回,歎道:「哎,真是盛名累人呵!」

    身後那人對前面的同伴說:「櫻木千空,你可以站起來了!」

    男子,櫻木千空這才站了起來,看起來李洛夫剛才的那一腳踢得他不輕。

    李洛夫一邊轉身一邊說:「現在可以讓我看看你的面目了吧?」

    回身,一個面目和藹可親,但目光略顯陰毒的中年人就在身後。

    他手裡面提著一柄明晃晃的長刀,很明顯是日本人常用的武士刀,狹長,鋒利,充滿血腥的味道。

    李洛夫看了一眼他,道:「你的刀很漂亮,不知道殺人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漂亮!」

    那人笑了笑,額頭上堆滿了苦楚的皺紋,讓他原先和藹可親的面目變得像皺起來的蛇皮。

    「李先生請放心,我的刀雖然很喜歡飲血,但我不會在香港隨便出刀的,那樣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況且,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幫助你!」

    李洛夫一皺眉頭:「幫助?你們千番百計地跟蹤我就是要幫助我麼?我有沒有聽錯?有這樣幫助人的嗎?說明你們的來意吧,不要再故弄玄虛了!」

    李洛夫直接捅破了那張雙方之間的薄紙,靜待其變中想聽聽這兩個模樣怪異的人物到底會如何解釋。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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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人皮寶藏

    哈哈哈笑著,緩緩地收起長刀,長刀入鞘,鋒芒隱去,先掃而空。

    那人的臉上又換上了一張令人感覺「倍感親切」的笑容,用誠懇的,恭敬的語氣說:「李先生果然是快人快語,我叫櫻木佐浩,我們是受介川先生和武田先生的委託來香港查找兩家少爺的下落的!」

    「那兩個日本人,介川龍也和武田康夫麼?」李洛夫問到。

    櫻木佐浩點點頭道:「不錯,就是那兩位少爺。兩位少爺在日本很受家族的長輩疼愛,但是性格麼就有點太固執了,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說就是太貪玩,分不清事情的輕重…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隱瞞,兩位少爺原先是想來香港找各個武館較量功夫的,他們鍾愛日本的空手道,為此不辭辛苦,想要通過實際行動來提升自己的力量,當然,也是為了促進中日武術的交流,但來到香港不久就失了蹤,一開始兩大家族的長輩也沒當作一回事兒,但隨著日子越來越長,卻還杳無音訊,這才急了,派人到香港查找,卻還是毫無進展,沒辦法才拜託到李先生身上!」

    「那他們派你們來幹什麼?監視我嗎?」

    「哦不,我們家主從來都沒有這個意思,他們只是讓我們暗中保護閣下,再見機行事!」

    「保護我?就是讓你用刀架在我脖子上保護我麼?」

    櫻木佐浩低頭道:「嗨依,真是對不起,我們冒犯了個閣下,如果閣下不高興可以懲罰我們。但拜託你能夠把案子繼續查下去!」

    李洛夫眼角的皺紋擴散開來:「懲罰你?沒那個必要,我向來喜歡用法律來辦事,只要你在香港沒有觸犯法律,我就不會碰你,記住,別再跟蹤我,第一,我不喜歡後面有條尾巴。第二,我不太喜歡日本人,因為我叔父就是被你們日本人殺死的,第三,要想我繼續辦案就別惹我!」

    櫻木佐浩的臉像橘子一樣皺成一團:「李先生說地是,我們這樣做是會影響你辦案,但是,介川少爺和武田少爺的安全至關緊要。我們要是完不成人物的話,是要在家主面前切腹的,所以還請李先生能夠包涵一二!」

    李洛夫冷冷一笑:「你的中文學的很好嘛,還懂得『包涵』---我不管你是切腹還是砍頭。那都不關我的事兒,你們最好還是離我遠點!還有,你們手裡的刀很有危險性,按照香港條例我是可以處以沒收地,不過看在你那兩個什麼家主份上就下不為例,別再我眼前晃來晃去,我最不喜歡冷兵器,像你們日本人一樣陰森森的,沒事兒多曬點陽光。別搞得見不得人似的!」

    旁邊櫻木千空聽李洛夫這樣大言不慚地教訓著自己的頭領,不禁面露怒容。

    櫻木佐浩用眼光制止住他的衝動,低聲下氣地對李洛夫說:「李先生教訓的是,我們下次會注意的!」

    「那就好,這裡是香港,不是你們日本。不要那麼不懂規矩到處亂闖,雖然香港重光了很久,但你們日本人的名聲可不好啊,對於那些尊重香港法制地外籍友人我歡迎,對於那些故意製造麻煩的我絕不手軟,就算我長了眼睛,我的子彈可不長眼!」威脅完,李洛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喃喃道:「可惜我這身衣服還有我這二斤白糖!」說完,瞟了一眼二人。轉身而去。

    望著李洛夫遠去地背影,櫻木千空對櫻木佐浩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他一下!」

    「八嘎!」櫻木千空狠狠地甩他一記耳光。「都是你們這些沉不住氣的人壞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大事,要不然,不僅香港連整個中國都已經在我們的鐵蹄下了!」

    「嗨依!屬下明白!」

    「千空君,你不僅是我的屬下,更是一名優秀的忍者,所謂忍者就是要忍人所不能忍之事,我希望你能記住,這次我們櫻木四傑來香港的目的除了要找到兩位少爺,查到他們的下落以外,最重要地就是要找到傳說中的『人皮寶藏』,兩位家主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付我們,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失望,所以千萬不要節外生枝,意氣用事!他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應該學習他們這樣精神,忍者報仇也十年不晚,只要找到了我們日軍撤退時遺留的人皮寶藏,我們就可以毫無顧忌了,到時候就可以大開殺戒,凡是侮辱了我們的人,就一定沒有好下場,李洛夫,他只不過是我們現在要利用的一條狗而已!」

    「可是,那座人皮寶藏我們已經找了好多年了,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

    「不要心急,中國人說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座寶藏是確確實實存在地,據說裡面埋藏的都是我們日本皇軍在統治香港時期搶奪過來的古薰字畫還有成車的金條,如果我們能夠找到的話,我們就可以擁有一筆數字龐大的財富,甚至可以打造一支軍隊出來,嘎嘎嘎,好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呀…櫻木千山和櫻木千火查勘寶藏的消息現在也應該差不多了,我們要趕回去看看他們有了什麼樣的收穫!」

    「那,我們真的不跟蹤他了嗎?」

    櫻木佐浩一陣冷笑:「你能跟蹤地了嗎?才一天就露出了馬腳!」

    櫻木千空羞愧地點下頭:「嗨依,都是我壞了大事,我不該口渴,喝他們該死的綠豆湯!」

    櫻木佐浩心說,憑你那蠢樣喝不喝結果都一樣,嘴上卻道:「千空君不用自責了,一碗綠豆湯還要不了我們優秀忍者的命,下次注意就行了!」

    櫻木千空感激道:「真是太感激頭領閣下了,千空

    論是誰阻礙了我們的行動,千空就都死啦死啦地把他

    櫻木佐浩殘忍地笑了起來,眼睛中放出毒蛇般的光芒:「這才像英勇的千空君。中國人都是豬狗,我們應該把他們趕盡殺絕才是!好啦,等會我們回去找幾個好一點地中國女人,好好地幹她們一番,讓她們知道我們大和民族男人的勇猛!」

    櫻木千空:「好期待啊,就像我們第一天來香港的時候,四個人一起所幹的那個有丈夫的女人,真是好有味道。撕破她的衣服,抓爆她的乳房,看著她在我們胯下痛苦中掙扎的模樣,真是讓我興奮,還有他膽小地丈夫只能跪在床頭看我們干他的老婆,那種無與倫比的快感真讓我懷念!」

    -

    櫻木千空舔抹了一下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櫻木佐浩也舔抿了一下嘴唇:「你說的不錯,中國女人最有味道。因為她要守什麼貞潔,哈哈,就算是我們把她們的下面插爛了她們也不敢說出去,愚昧的女人啊。真是很好的發洩工具!」

    哈哈哈,兩人一起淫笑起來,眼前彷彿已經看見了脫光光地女人在自己胯下拚命地哭泣求饒,自己鋒利的武士刀在她們雪白的肚皮上划動…!

    在兩名日本忍者大笑著離去的時候,綠豆湯攤主從躲著地地方溜了出來,看著眼前亂糟糟的場面,自己的攤子被搞得亂七八糟,眼看是做不成生意了,但攤主的臉上並沒有先前的憤怒與苦楚。而是一臉的欣喜。

    這可是能報銷的,新星社的人不是說了麼,只要有姓李的消息就馬上通知他們,不僅有線人費拿,還三倍報銷一切地損失,嘿嘿。這綠豆湯攤砸得好啊,老子發財哩!揚起一腳把腳底下的湯鍋踢了個底朝天。

    李洛夫既然被稱作香港神探,能夠接連不斷地率破奇,那就一定有他的本事。

    一周過後,在一個潮濕的矮棚子裡,李洛夫見到了自己的線人大煙鬼賴三。

    大煙鬼賴三雙手插在袖筒裡好像很冷地抖擻著身子,皮包骨頭,一臉的煙土色,臉上諂笑道:「長官,我是費了千辛萬苦才得到這些資料地。無論如何你也要加一點小錢給我,現在討生活很難啊,要吃喝拉撒,還要穿衣抽大煙,我都快困苦死啦!」

    李洛夫皺了皺眉頭:「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拿錢看看醫生,把自己的身體補一補,少把錢往鴉片館裡塞,可你就是不聽,你看看你,最早的時候有一百多斤,現在估計連八十斤都不到,當心啊,再抽下去會抽死你的!」

    大煙鬼賴三打了個哈欠,用手拍拍嘴巴道:「你說的好聽,這大煙癮是說戒就能戒掉地麼,嘿嘿,你給我的那些錢連塞牙縫都不夠,讓我拿什麼去看醫生,再說,我是不去館子裡抽煙到哪裡去給你找情報啊?我這是娛樂之時不忘工作,一舉兩得哩!」

    李洛夫知道這種人早已無藥可救,遲早會橫死街頭,你就算給他再多的錢,到頭來是幫助他死得更快一些。

    李洛夫掏出一些錢,查了幾張遞過去,大煙鬼賴三吸溜著鼻子接到手裡,巴結著說:「長官,能不能再多給幾張,剛才不是說了嘛,討生活不容易!」

    李洛夫正色道:「要不要都這麼多,要不然你把錢還給我,我找別的線人去問!」

    賴三忙把手裡的錢收到口袋裡:「別呀,我剛才是在跟你開玩笑,這些錢就這些錢吧!咱們打交道又不是一兩次了,就算不講錢也要講感情不是?」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

    「那你就快些說,究竟給我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大煙鬼賴三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涕,吸溜著說:「你要找地兩個日本人聽說一個月前被人關進了尖沙咀的監獄裡,具體是哪個監獄我不知道!」

    「就這些?」

    「就這些….不過麼,還有後續情節,但價碼要大一些,因為我要冒著殺頭的危險…」賴三一臉奸笑地說。

    媽的,這個貪心不足的傢伙,又在耍我!

    李洛夫心中狠狠地罵著,卻不得不又掏出了幾張鈔票,不過這一次賴三卻沒有剛才一樣伸手就接,而是在猶豫著什麼。

    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出賣了對方就會掉腦袋?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組織?

    「你不說,我就要把錢收回去嘍?」李洛夫欲擒故縱地拿錢在賴三面前晃了晃。

    經不住誘惑,大煙鬼賴三心說,去***,死就死吧,沒大煙抽老子死得更快!

    於是就麻利地接過錢,猛地吸溜一下鼻子說:「他們現在被轉移到了『富永發』採石場!」說完就閉緊嘴再也不吭聲了。

    李洛夫知道再也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消息來了。於是就說了句:「你還是少抽點煙吧!」然後轉身離去。

    大煙鬼賴三有了錢,馬上到到大煙檔裡面過足了煙癮,買了一隻燒鵝腿,哼著小曲準備回家好好享受一番。

    路上,一個黑影突然躥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賴三張大了嘴,被對方抱在懷裡。

    一個聲音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出賣新星社!」

    噗,刀子捅得更深了。

    賴三慢慢地倒了下去,那人拿刀子在他身上抿了抿刀背上的血,然後搜光他身上所有的錢造成被搶劫的模樣,最後把燒鵝腿塞進他張大的嘴裡,輕聲道:「別怨我,做個飽死鬼吧!」夜色瀰漫中,一切變得朦朧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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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永發」採石場其實是一個監獄,說的再明白一點其實是一個類似於大陸勞改場的一個地方。

    這裡地勢比較險峻,周圍是鐵絲編成的電網和高大的磚牆,正面是高不可攀的山嶺,想要出去只有通過獄警看守著的大門。

    關押在這裡進行勞動改造的大多數都是窮凶極惡的重刑犯,犯的都是殺人放火,強姦勒索的案子,之所以把他們關在這裡主要是為了讓他們做些體力勞動,以求為什會多做一些貢獻,而不是一味的光有破壞沒建設。

    當然,這些只是表面紳士文明的一點看法,實際上這個採石場是無條件搾取犯人勞力的暴力機構。在這裡你只能幹活再幹活,每天面對的只有采不盡的石頭,舉不動的鎯頭,一年四季見不到外面的風景,偶爾在山頂上看見一兩個撿牛糞的女性,不管年紀多大,即使胸前的奶子耷拉到了肚臍下,也都大肆地吹響口哨,嘴裡大叫著:「美女,美女,我愛你,下來咱們睡覺吧!」

    這時候上面的女人就往下扔石頭,而犯人們就蹦跳著躲開,更加大聲地叫喊,好像在發洩床上多餘的精力。

    獄警們開始還吹吹哨子,以後見得多了也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免得白費力氣!

    這裡的監獄長叫老虎恩,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此刻正坐在辦公室裡脫了鞋,摳腳丫子。

    他的手下紅眼阿義敲門走進來說:「報告監獄長,有一些犯人想要集體鬧事,說我們虐待他們!」

    「虐待?」老虎恩把摳腳丫的手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心說。香港腳的味道就是好聞啊,越聞越精神,可就他媽癢起來太難受。

    「老子很民主。很慈悲的,什麼時候虐待他們了?」

    紅眼阿義聞著滿屋子地腳臭味。只想摀住鼻子,忍著道:「他們說我們不給他們發內褲,他們蹲下幹活的時候,下面的老二總碰住石頭,已經有幾個被石頭掛傷了!」

    「操。這有什麼大驚小怪地!反正在這裡他們的傢伙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在上面擦點紅藥水,曬個兩三天就好了!」監獄長說完又摳起了腳丫子,嘴裡面嘟囔著:「怎麼越來越癢了,媽地,真不能穿皮鞋,一穿就出汗!」

    紅眼阿義心裡嘀咕,我靠,你以為是在曬鹹魚啊。 6 k...............................還曬個兩三天?到時候他們早造反了!

    於是就道:「不行啊,監獄長,那群犯人們都不依啊。說您要是不馬上解決的話,就集體罷工!」

    「什麼?想撂挑子不幹?!」老虎恩猛地站了起來。拎起警棍道:「他媽的。這群沒牙仔們是活膩味了!馬上給我召集人馬,我要用警棍教訓教訓這群混蛋。牙都被拔了還這麼橫!我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裡的老大!」

    紅眼阿義沒想到監獄長的火氣會這麼大,忙道:「你消消氣,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現在關鍵是要讓他們賣力幹活,我們要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老虎恩眨巴了一下眼睛,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你他媽說地很對,老子是要以德服人,現在大家都在講民主嘛,那些鬼佬就是會玩一些惹人煩的花樣,咱也要學習學習!」

    紅眼阿義諂笑道:「你說的極是啊,省得有人打小報告到上峰那裡,到時候不好處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只要稍微讓一步就行啦!」

    「好,這件事就你來安排一下!給他們做一些內褲,一人發一條,不能多發,還有,一定要用粗布,既結實又省錢!」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紅眼阿義剛要出門,卻又被老虎恩叫住道:「那幾個領頭鬧事的是誰?」

    「是五花蛇和大哥成他們!」

    「操,我就知道是他們幾個搞的鬼,平時不好好幹活,就他媽胡思亂想精力過盛,聽著,從今天起把他們工作量加大一倍,幹不完就不給他們飯吃,要是反抗就給我朝死裡打,媽的,看他們還龍精虎猛嗎?老子要讓他們上下兩個頭都抬不起頭來!」就在老虎恩發號施令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警鈴大作。

    老虎恩一驚:「媽的,不會已經造反了吧?走,快出去看看!」

    兩人出了辦公室,只見從監獄外面湧進來一大批持槍核彈的警員,一名警官在大聲叫喊著:「動作快點,把這個監獄包圍起來!」

    老虎恩摸摸腦袋:「他媽地,這是在演哪出戲啊!」「你們是什麼人?這裡可是監獄的採石場,你們在幹什麼?叫你們的長官出來!」

    隨著老虎恩地叫囂,李洛夫從人群裡面走了出來。

    「我是新界督察李洛夫,來這裡是要辦一件案子!」

    老虎恩才不賣他的帳呢,橫鼻子豎眼睛道:「我操,還是一個督察?官職不小啊,我是這裡地監獄長,比你小個幾級,沒你官職高,也沒你長得這麼帥,不過就是這裡地老大,在這裡人人都要聽我的!現在我就納悶了,你一個新界地督察跑到我們九龍來幹什麼?是來春遊呢,還是來做義工砸石頭?」

    李洛夫皺了一下眉頭,眼角的魚尾紋擰成一團,顯現出幾分沉穩的魅力。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來這裡調查案子!」

    聲音深沉有力。「調查案子?我操,我這裡案子可多了,你問問這裡的人,哪個不是犯案子進來的?嘿嘿,案子?來這裡查案子還真他媽少見!」

    「有兩個日本人失蹤了,我懷疑他們就在這採石場。好了別再廢話,你們進去給我搜!」李洛夫吩咐手下道。

    「慢著!」老虎恩攔住了他們。「你說懷疑麼?光懷疑可不成啊,你這大批人馬的把我包圍住,我可害怕得很啊---你有沒有搜查令?沒有的話,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李洛夫一陣冷笑,對付這樣的傢伙就要面面俱到,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搜查令在老虎恩面前一甩:「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了,白紙黑字寫的很明白,誰要是阻攔搜查的話,就立刻以妨礙公務罪逮捕!」

    老虎恩愣在了那裡,人家的腰桿子硬啊,媽的,出動這麼多人馬,連搜查證都有了,自己還能做什麼?讓路吧!

    氣勢洶洶的警員馬上分頭行動,去尋找那兩個失蹤的日本人。

    過了一會兒,派出去尋找的人又都趕了回來,紛紛報告說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物。

    不可能啊,李洛夫心說,自己就怕日久生變這才火速地趕了過來,調動這麼多警力物力,就算對方真的有防範,也不能把人轉移地這麼從容,一定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查到!

    「你們都差仔細了嗎?確定沒有任何遺漏?」李洛夫用銳利的眼神審視著手下。

    一名手下猶豫了一下,在他眼光的直視下開口道:「還有一處沒有檢查到,他們說裡面有兩個傳染病人,不讓接近,所以我們就…」

    李洛夫用眼光狠狠地責備了他一眼,然後道:「地點在哪裡,快帶我去!」

    那是一間有些昏暗的小屋,有一名獄警在門口把守著,看見李洛夫一夥人過來,攔住道:「你們幹什麼?這裡不能進

    李洛夫冷笑道:「為什麼不能進入?難道有什麼秘密見不得人?」

    獄警看了一眼監獄長老虎恩,然後道:「裡面有傳染病人,你要是不怕的話就進去試試!」

    好想要證明獄警的話似的,這時,從小屋裡面傳出來一陣陣令人發憷的呻吟聲。

    李洛夫微微一頓,然後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這傳染病人有多麼可怕!」說完邁步走了進去。

    後面幾人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充滿了霉臭的味道,很多人都拿出手帕摀住了鼻子。

    李洛夫帶頭走到了最裡面,只見在裡面的牆角處有一張大床,床上躺著兩個人,因為蓋著布單,看不太清楚他們的長相。

    「李督察,不能再過去了,萬一真是傳染病人會很倒霉的,再說人家要是有準備,早就殺人滅口了,哪裡會等我們過來…」

    李洛夫冷靜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們不會,因為他們在等著我來!」

    說完大步上前在眾人的注視中一下子把布單給揭了開!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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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屏住了呼吸。

    李洛夫揭開布單後,藉著微弱的燈光望去,只見床上果真躺著兩個病人,臉上瘦的沒肉,出了一臉的紅色斑丘疹,渾身打著顫,好像很熱的樣子。雖然樣子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夠看出來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兩個日本人。

    「麻疹!」李洛夫脫口而出。

    後面的人一聽這話,急忙後退一步,用手帕把鼻子捂得更緊了,生怕空氣也能傳染病毒。

    李洛夫回過頭對老虎恩說:「他們病的這麼重,為什麼不送他們去醫院?」

    老虎恩一臉無奈地道:「別把我想得那麼狠毒,我也想啊,可是得有人抬呀,誰願意把命搭進去救兩個犯人?」

    「犯人也是人!」李洛夫吼道。「你們過來,把他們抬出去!」

    「李督察,我們…」

    沒人敢主動上前。

    李洛夫回過頭,用憤怒的目光望向後面的人,在他的毫不留情的注視下,人們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李洛夫不再猶豫自己上前把其中一個病人抱了起來,大叫道:「快去給我叫救護車!」

    此刻,整個監獄裡似乎只有他的聲音。

    在解救了兩名病人之後,李洛夫不僅沉思起來,對方的動作太快了,快的讓自己難以想像。

    突然他回過頭道:「李警官,你一直在這裡,有沒有什麼可以的車輛出入過?」

    那個叫李警官的回答:「沒有啊,不過…就有一輛運石車剛剛經過!」

    「進還是出?」

    「出啊,剛剛才出去!」

    一聽這話。李洛夫立馬飛奔出去,上了自己的汽車就朝前面追去。

    還好,外面只有一條大路。老遠就能看見瀰漫的塵囂,看起來運石車就在前面。

    李洛夫加大油門。運石車載重比較多,速度並不太快,很快李洛夫地車就追到了它的車尾後頭。

    「停下!」李洛夫拚命地按喇叭。

    前面的運石車絲毫沒有停下來地意思,反倒加大油門跑得更快了。

    李洛夫一咬牙,再次加大油門衝了上去。.衝到車尾的時候拔出了手槍,然後一槍射中了運石車地一隻輪胎!

    運石車顛簸中衝到了前面的山坡上,一下子撞到了上面停了下來。

    李洛夫握著槍跳了出去,大叫道:「不許動,都給我滾出來!」哈哈哈哈,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劉金定從卡車裡面走了出來,跟著一起走出來的還有啞巴,手裡面拎著大鐵錘,醜陋的面容。彪悍地身材,十足的牲口造型。

    轟地一聲,啞巴把大鐵錘砸到了山石上。火星四射,山石嘩啦被砸掉一大塊。

    「嚇唬我?你還不夠資格!」李洛夫砰地一槍射中大鐵錘的錘頭。硬生生射出一個坑凹。

    「就算你的鐵錘再硬。也硬不過子彈!」李洛夫說完就要向前走去,就在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的時候。不防後面有人突然出現,只覺脖子後面一痛,緊接著眼前一黑,他便暈倒在了地上。

    櫻木佐浩出現在他的後面,一臉的奸笑,踢了踢地上的李洛夫:「八嘎,要不是留你還有用,早殺了你!別以為我們失敗一次,我們地跟蹤術就沒用,現在你還不是乖乖地躺在了地上?這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櫻木佐浩的旁邊是櫻木千空,櫻木千山和櫻木千火三人。看起來日本忍者界地「櫻木四傑」全都到齊了。

    嘎嘎嘎,櫻木佐浩回過頭來,舉著武士刀,發出殘忍的大笑,原本還稍顯「慈祥」地老臉上露出比毒蛇還要猙獰地表情。

    「你們這些該死的中國豬,快點把我們地武田少爺和介川少爺放了,這樣還能給你們留下一條活路,要不然,嘿嘿,全部死啦死啦地!」

    他旁邊的三個人也都跟著大笑起來,望著劉金定和啞巴,那模樣就像是在望著兩隻待宰的羔羊。

    劉金定顯得很無奈地說:「死日本鬼子,人就在車裡面,有種就自己找!」

    一聽兩位少爺在車裡面,櫻木佐浩興奮道:「千空君,你去看看,讓我們來看住這兩個中國豬!」

    櫻木千空「嗨依」一聲,迅速朝卡車奔去,可是剛奔到中途就又退了回來,只見一人手裡拿著槍應著他一步步進逼過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櫻木佐浩一愣,沒想到對方在卡車裡還埋有伏兵。

    「八嘎,你是誰?」

    但見那人臉龐稜角分明,一米八五的身高,體魄雄壯如山嶽,以忍者觀察人的角度來看,身上的肌肉應該是充滿了爆發力。

    他的眼神很詭異,似笑非笑,似嘲弄非嘲弄,在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好像是在參加一個可有可無的宴會。只聽他用大拇指一指自己的鼻子,用江湖的口吻說:「你爺爺我叫高戰,生平最恨兩種人,一種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另一種就是你們這些有媽生沒爹教的日本雜種!」

    「八嘎,你說什麼?」櫻木佐浩憤怒了,自己高貴的血統竟然被對方這樣貶斥。「你們這些只會嘴巴上逞能的中國豬,我要殺了你們!」

    高戰把手裡的槍晃了晃,歎口氣道:「哎,我看你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真是悲哀到了極點,狗屁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要是黃雀的話我是什麼?老鷹麼?」

    「難道是你故意用他來引我們現身?」

    「聰明,孺子可教,看起來你們這幾個日本人還不笨嘛!」

    「笨不笨不是你說的算!」櫻木佐浩揚起武士刀運足力氣,準備用最快的速度朝高戰衝去,最好能一刀把他劈成兩半,徹底解決掉!

    他的肩膀剛一晃動,就聽見砰砰兩槍,子彈把他手中武士刀的刀尖給射斷了。

    櫻木佐浩吃驚地看著沒了刀尖的武士刀,這可是用上好的緬鋼打造出來的寶刀呵,怎麼可能輕易折斷,除非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兩顆子彈全都打在了同一個點上!高戰用手指勾著手槍的扳機瀟灑地旋轉了一圈,臉上露出陰森的笑意:「借用躺下的那位先生的話,你們的鋼刀再硬,硬得過我的子彈嗎?哈哈,還是槍這玩意好使啊!」

    櫻木佐浩此刻就像是憋足氣的氣球,想要向前衝吧,又不敢沖,只能雙手握刀氣呼呼地拿眼瞪著高戰,大叫道:「八嘎雅鹿,你們這些該死的中國人就是膽小如鼠,總是不敢光明正大地和我們決鬥!」

    高戰迷迷一笑:「怎麼,害怕我手裡的槍,想用激將法激我?好,老子成全你!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中國男人!」

    高戰一隻手解開扣子,小心翼翼地脫下西服,然後把西服凌空一甩,掛在了卡車的車燈上。

    卡嚓!他把子彈卸了下來,金黃的子彈掉落一地,然後用手指一勾,做了一個輕蔑的手勢:「來啊,讓我看看你們這些日本人有什麼本事!」

    「八嘎!」看見高戰這樣輕視自己,櫻木佐浩徹底憤怒了,憤怒中發出雙眼血紅咧嘴大笑道:「該死的中國人,我要讓你知道你驕傲自大的後果!」雖然這樣說,他還是保持冷靜地尋找最好的下手機會,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高戰,希望他能夠露出破綻。

    高戰雙手十指相插掌心向外,拱了拱,然後扭了扭脖子,脖子和手指咯咯作響,囂張地道:「還等什麼,早死早投胎,我一定會把你們送進地獄的,啊哈,千萬千萬不要謝我,處理你們這些人渣是我的榮幸,嘎嘎嘎!」

    那一刻櫻木佐浩覺得對方的笑聲比自己的還要刺耳難聽。

    受不了啦,憤怒了!櫻木佐浩雙手握刀,用盡全身的力氣揮刀劈了過去。

    刀鋒如電,宛若凌厲無匹的白練自天而降,罡風呼嘯,刀鋒已到眼前!

    突然,櫻木佐浩看到了高戰的笑,那是…老虎在笑!

    就像老虎吃人的時候,舔抿著嘴唇,齜牙咧嘴地在對著獵物微笑。

    好可怕的微笑,櫻木佐浩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笑意,那是兇猛的動物中才有的殘暴和暴戾,充滿惡毒的玩弄和不屑….

    笑意瞬間凝滯,然後櫻木佐浩就發現自己銳不可擋的殺意被冰封在了空氣中,就像是一頭勇猛進攻的鯊魚,突然發現自己鑽進了冰冷的北極,一切全部凍結!

    手中剛猛無比的武士刀,被高戰穩穩地抓在了手中!

    怎麼可能?

    櫻木佐浩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來!

    這是做夢,一定是在做夢,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刀法,毀天滅地的「斷水流」刀法竟然被對方用手給抓住了?

    哦,我敬仰的日照大神啊,你一定是在給我開國際玩笑,怎麼可能?刀鋒抵不過手掌?我快要崩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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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斬首

    等櫻木佐浩自行「崩潰」,高戰已經讓他崩潰了。

    他陰險地惡毒地笑著,然後一拳搗向櫻木佐浩的左眼!

    哀嚎中,櫻木佐浩的左眼成了烏眼青。

    「嗷,我的眼睛,我什麼都看不見啦!該死的中國人,你打瞎了我的眼睛!」雖然叫喊著,但雙手還是緊握著武士刀不放手。

    不理會櫻木佐浩的嚎叫,高戰嘴角掛著冷笑,輕描淡寫道:「怎麼,還不過癮?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

    舉起缽大的拳頭,用近乎無賴的打法,砰地又是一拳,櫻木佐浩的另一隻眼也成了烏眼青,此刻他徹底被高戰整治成了日本大熊貓!

    櫻木佐浩執著啊,眼睛腫成了一條細縫,眼珠子都快要爆裂了,但他在心裡說,再疼也不能把刀給丟了,忍者的刀就是忍者的生命,我要堅持呵!

    「**,你還挺硬朗的,不知道你這兒硬不硬?」高戰陰狠地瞅了瞅櫻木的褲襠,然後提起膝蓋,用盡全力,狠狠地撞了上去!

    櫻木佐浩彷彿看見兩顆雞蛋在自己體內爆裂,蛋黃飆飛!

    「嗷---!」淒慘的叫聲完全可以媲美正在被閹割的公豬,高昂,餘音不絕!

    握刀的手鬆了下來,櫻木佐浩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雙手緊捂褲襠,哀嚎中脖子帶臉像驟然勃起的老二,膨脹充血,青筋畢露,模樣醜陋之極!

    櫻木千空三人見首領一招不敵就受了傷,立刻揮刀救援。

    劉金定和啞巴見他們動手,也都跟著出手了。

    櫻木千空避過兩人直奔高戰。

    高戰再次展現了他機械左臂的驚人力量。一手抓住劈來的鋼刀,隨即揮起櫻木佐浩的武士刀向對方地手臂斬去!

    血水飛濺!

    痛叫!

    整個活生生的手臂被他一刀斬了下來。

    斷臂還緊緊地抓著鋼刀,高戰一把把它扔在地上,無動於衷地說:「真他媽垃圾!」

    櫻木千空:「八嘎….」

    高戰:「八嘎你個頭!」揚起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快的刀法,根本就讓人無法躲避。

    隨著刀鋒的狠壓,櫻木千空慢慢地跪了下去,直到高戰一腳踏在他的肩膀上。

    陰笑,高戰的臉上露出市儈的表情:「你能不能給我一個不殺你地理由。比如說一些有價值的消息,或者秘密?」

    人哪有不怕死的,忍者也是人,尤其像他們這些一般養尊處優的「高級」忍者,早已經磨平了忍者必備的艱苦素質,更是知道生命有多美好,陽光有多燦爛,大姑娘有多漂亮…

    不行。要是這樣就求饒的話會被這些中國豬看不起的,要先表示出一些骨氣,然後才好討價還價,中國人不都喜歡這樣賣關子麼。

    於是櫻木千空忍著斷臂的疼痛。綻露出一副壯烈激懷地模樣,用生澀的中國話說:「我是不會屈服的,即使你砍掉我的腦袋…」

    話音還沒落下,只見高戰踏住他地肩膀,揮刀斬去,噗地一聲,腦袋飛落地上,血花綻放,腦袋的臉上露著不能相信表情。

    乾淨利落。所用的方式正是日本皇軍砍殺中國人的方式。

    這絕對恐怖的一幕恰好被剛剛能看見一絲東西的櫻木佐浩看見,心中抽搐,反胃,自己不是沒殺過人,可是現在被殺的是自己的手下,是一名活生生的日本人。這心情和感覺就又不一樣啦。

    真是殘忍,沒人性啊!

    櫻木佐浩剛感歎完,就又看見了另外一幕,一個拿著大鐵錘地壯漢在猛砸自己另一名手下,整個人都被砸進地裡了還砸,哦,我的日照大神啊,他們究竟是人還是野獸?哦不,他們都是地獄中的惡魔!

    然後他就看見那名「惡魔」走向了他,嘴角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勾勒出的弧度宛若日本最美的月牙,但此刻櫻木佐浩心裡面卻恐懼這彎彎地月牙,因為它是勾魂索魄的徵兆!

    高戰若無其事地將長刀放在了櫻木佐浩的脖子上,然後把刀背上的人血在他的肩頭輕輕地抹抿著,用溫和的語氣說:「你看看,你能出什麼價碼呢?或者跟他一樣提出立馬掉腦袋的要求,我這人一向都是很民主的,從不強迫被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兒!」表情就像是一個正在與人談交易的商人,沒有絲毫地殺氣。

    但櫻木佐浩卻分明感覺到了裡面的冰冷,死是什麼?他曾經想過,但現在真的到了這種地步,他竟然產生了戰慄,一種可恥的戰慄,這不是高尚強悍的日本忍者該有的行為,但他就是感覺到了害怕,在這個笑容可掬的中國人面前。

    「我…我可說出秘密來交換,交換我的生命!」咬緊牙關,櫻木佐浩終於用最大的勇氣說出了求饒的話,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向敵人求饒也需要莫大的勇氣。狗屁的武士道精神,狗屁的忍者必死的信念,讓它們統統滾蛋吧,只有活著才是最好的,只要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就會永遠都有希望,啊,生命是什麼?日照大神呀,我這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能夠天天看到你,膜拜你啊!

    櫻木佐浩為自己找了一個不能算是借口的借口。

    「很好,你是個聰明的日本人!有什麼能比生命更重要呢?說吧,我洗耳恭聽,看你能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櫻木佐浩條理了一些死路,橘子般的老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們

    武田家族和介川家族的手下,這一次來香港主要是為失蹤的少爺,如果找到了的話,會有很豐厚的賞金哦!」

    「你在放狗屁,知道嗎?這些不是我想要的資料,看起來你是想為主子盡忠啦…」

    長刀在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印。

    「我說我說。千萬不要啊!」櫻木佐浩徹底變成了一個貪生怕死地傢伙,受傷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眨巴著。

    「我還有一件寶物可以送給你!」他迅速地解開褲腰帶,掏出一張卷軸模樣的東西遞到高戰的眼前:「這是一份藏寶圖,不過只有一半兒,上面記載著我們大日本皇軍…哦不,我們日寇,日寇,在香港埋藏的寶藏!」

    高戰用長刀把卷軸挑到手裡。翻看了一下,看不出是什麼質地,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標滿了黑點,紅點,看不出所以然來。

    -

    「這是什麼垃圾,想糊弄我麼?」

    真害怕對方不相信自己,櫻木佐浩急忙道:「這是用人皮做的,叫人皮寶藏。當年佔領香港的時候我們日軍的首領池田大佐把槍來地金條和古薰文物埋在了香港的地下,然後將地圖用刺青的方法紋在了他的身上。誰知道一名知道秘密的中國翻譯起了貪心,覬覦這份寶藏,日軍撤退的時候在官邸把池田大作給暗殺了。在剝皮的時候武田,介川兩位家主剛好趕來,所以他只帶走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就是這張藏寶圖!」

    高戰沒想到裡面地故事這麼曲折,還有,這些日本人還是變態加噁心,以前只在影視中聽說過人皮做的東東,沒想到還真有這玩意,媽的。刺哪兒不好,非要刺在自己的身上,你這不是找著讓人剝你地皮麼?

    「那個中國翻譯是誰?」

    「他原來叫做潘六福,現在估計已經改名字啦,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他的消息!」

    「那你們找到這什麼人皮寶藏的線索沒有?」

    櫻木佐浩搖搖頭:「慚愧啊,只有半張地圖是不行的。只有兩張合併才能找到真正的藏寶地點!」

    「你們的主子就這麼安心讓你拿著這玩意?不怕你貪了它?」

    「我剛才說過,只有一半是沒有用的,況且在日本我的家人都在家主的手上,他不怕我私吞地!」

    「那現在你為什麼有膽量把它獻給我?要知道,就算我放了你,你也很難對主子交代!」

    櫻木佐浩低下了頭:「老婆可以再娶,兒子可以再生,我必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已經把知道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沒人性,為了活命連老婆孩子都能捨棄。

    把卷軸揣進兜裡,高戰撇撇嘴說:「你真的很…很誠懇,是的,很誠懇,你的行動深深地打動了我,所以我….」

    將長刀慢慢抽回,「…不會殺你!」

    櫻木佐浩欣喜啊,不管怎樣終於把自己地命給保住了,就在他高興的時候,高戰接下來的話又把他打到了地獄。

    「我說了我不會殺你,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可以啊,啞巴,你來吧,下手輕一點,不要一下子就玩死了,我們要有仁義道德,說把他們殺光就一定要殺光!」

    在櫻木佐浩魂飛魄散中,只見那個面目猙獰的啞巴扛著血乎乎的大鐵錘,獰笑著朝自己走來!

    事後,高戰吩咐劉金定:「把這裡料理一下,跟那兩個日本人一樣,扔到海裡餵魚!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該怎麼去做,弄乾淨,連一點血漬都不能留下….!」

    哦哦耶耶,無意中撿到了一個寶,它跑呀跑不了!高戰當然不敢把這樣的歌聲唱出來,因為對於自己「狼叫」般的歌喉,劉金定他們一直都是不敢恭維的,還有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歌詞和調調,只會讓他們倍受折磨!

    「戰哥,那這個姓李的怎麼辦?」

    高戰摸了摸下巴上地青,忽然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怎麼辦?涼拌嘍!」

    眼見老闆得意洋洋地離去,劉金定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心裡大叫,老天爺呀,這可叫我怎麼打掃乾淨?就算用鏟車來鏟也鏟不淨啊,這時候還真羨慕睡得像死豬的李洛夫,什麼事兒都不用操心。

    看一眼牲口啞巴,劉金定以老大的姿態說:「戰哥說了,叫咱們把這裡打掃乾淨,你先忙活,我去叫一些人手!」

    然後抓起地上的李洛夫,怕他快要醒來,於是朝他腦門後頭又猛地一拳。

    李洛夫睡得更香了。

    一覺醒來,李洛夫只覺得頭痛欲裂,展開眼看看四周,還是那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周圍已經被打理乾淨,他想不出來什麼人有這樣的辦事效率。

    從懷中摸出酒壺,晃了晃,還好,裡面還留有些美酒。打開壺嘴李洛夫陽仰頭猛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化作幾絲憂愁,那份甘冽並沒有讓他更加清醒,反倒變得千頭萬緒分不清楚狀況來。

    啊!他突然大叫一聲,把壺中的美酒全部倒在了自己的頭上,酒水劃過他的臉頰滴落在地上,山上冷風颯颯,說不出的陰涼!

    他發誓,他絕不會放棄!

    但是就在他發誓決不放棄的時候,那個幕後的首腦卻主動找到了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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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英雄好漢

    李洛夫收到了信息,有人要見他,地點在九龍尖陽台上。

    高戰站在陽台上,面對著太陽,仰望滄桑。

    太陽正在徐徐西沉。他手中拿著煙,香煙繚繞,隨著陽台上的清風化作虛無的塵霧消失在空氣中。

    煙頭的星火在太陽底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微微一彈,那絲光芒墜落樓下,十多層的深度,永劫不復!

    陽台是個很好的地方,高樓大廈,平房矮瓦展露無疑。此刻他就像是一個俯瞰大地的巨人,高高在上,一覽眾小!

    就在高戰仰望太陽的時候,一把槍指在了他的後面。

    「我真是很以外,你會這樣的自投羅網,哦不,或者你有什麼詭計,可以這樣的有恃無恐!但是你顯然算錯了一點,我不是那種容易服輸的人!」

    李洛夫的聲音很陰沉,像他這幾天的心情,自己被人玩弄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高戰緩緩地回過身,稜角分明的輪廓在太陽的餘暉中發出金色的光芒,那一刻竟然令李洛夫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高戰望著李洛夫,眼神是睥睨的,不屑的,彷彿眼前根本沒有什麼槍口相對,而是在看一個影子般的人。

    「你就是神探李洛夫?」高戰明知故問道。

    「猜得不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尖沙咀的華探長高戰?!」

    高戰挑了挑自己的濃眉,嘴角勾勒出笑容:「你看,我們現在都已經認識了,有必要還用槍指著我嗎?」

    「哈哈。真不知道你是自大,還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裡!槍麼,我是不會放下的,沒有逮捕你之前,這裡面地任何一顆子彈都可能為你送行!」

    高戰聳聳肩,將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吐出濃煙道:「你看看,搞得我們多麼對立啊!不就是兩個日本人嗎。犯得著你這麼窮追不捨麼?你要是想知道他們的下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去海裡找找看,我不久前才把他們餵了鯊魚,如果可能的話,還爛在肚子裡沒有消化!哎,這就是幸福的人總是相似,而不幸的人各有不同。多哲學啊!」

    即使李洛夫修養再好,也受不了高戰這樣的嘲弄,他上前一步把槍口應准了高戰的鼻尖:「我倒要看看你對著槍口是不是還能這樣侃侃而談?」

    高戰無所謂瞟他一眼道:「你真的在意正義與邪惡地區分麼?或者說,你只是死不認輸。想要挽回一點面子?」

    李洛夫冷道:「我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我只在乎你是否踐踏了法律,在法律面前你必將受到懲罰,不管他們是不是日本人,即使是罪大惡極的犯人,你也沒有權利去殺死他們!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洗淨屁股等著坐牢吧!」

    啪啪啪,高戰輕輕地拍了幾下巴掌。用玩味的口氣說:「很精彩的演說,你的話就像你的為人一樣剛直,可惜啊,你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狀況,香港究竟是什麼樣,我告訴你。它不是你想像的人間樂土,大香港雖然遍地黃金,但也遍地地污穢!什麼正義,什麼法律,狗屁,法律和正義都是有錢人的遊戲,是保護那些有權有勢者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是神探,一年你能偵破多少案子,又有多少個犯人受到了真正的懲罰?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抓地那些有錢佬大部分都在逍遙法外。人有堅持沒有錯,錯的是他堅持了不該堅持的事!比如,現在!」

    哈哈哈,李洛夫笑了起來,笑聲震盪在高樓的半空中,充滿了滄桑和幾許悲壯。

    「你想收買我嗎?」

    「不,準確地說我很欣賞你,你不是一個很好的幫手,因為你不夠卑鄙,但你卻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因為你非常血性!」高戰的聲音很沉穩,讓人不能懷疑他的誠意。

    李洛夫把槍換到另一隻手裡,依舊指著高戰點頭道:「謝謝你的誇獎,我很血性麼,你是第一個這樣說我地人,不過很遺憾,我還是不會放過你,任你說的口舌生瘡,天花亂墜,我只想告訴你,法律就是法律,沒有人能夠對抗法律,你現在不能,永遠也不能!」

    「那就是談不攏嘍?」

    「我從來就沒打算和你談過!」

    「好樣的!」

    「彼此,彼此!」

    高戰感覺自己就像是電影裡面的反角,應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也許,你會改變想法的!」

    李洛夫:「除非天塌下來!」

    「天不會塌,你卻會塌!」高戰將手中夾著地煙頭猛地彈到空中,一腳朝李洛夫的手槍踢去!

    猝不及防,李洛夫沒想到他會這麼膽大,更沒想到他的速度會這麼快。

    武無止境,唯快不破!

    手腕一疼,手槍被踢飛了出去。

    緊接著高戰騰身躍起,在空中使出連環踢,踢向李洛夫的頭部。

    李洛夫來不及撿槍,只能後退著迅速地一一擋開。

    緊接著高戰再次躍起,一記膝撞撞向李洛夫的胸口!

    太兇猛了。李洛夫躲閃不及,只能雙手護在胸前做出防禦的姿勢。

    砰地一聲撞擊在了一起,李洛夫拿捏不住身形,咯噔噔,一臉後退了四五步,直覺得雙臂發麻,胸口血氣翻湧,好大的力氣啊,這傢伙是不是屬牛的,哦不,應該是下山猛虎才對!

    就在詫異的一瞬間,高戰停止了進攻,看一眼地上李洛夫掉下的手槍,他伸出腳把它踢開,然

    手指頭道:「來,讓我教教你,什麼是法律,打贏我律,打不贏,我就是法律!」

    -

    「你太狂妄啦!」李洛夫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囂張狂妄地人,他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摔到地上,上身只穿著汗衫,露出自己堪稱健壯的體型。

    雙臂虯隆,李洛夫宛若獵豹一樣向高戰攻擊過去。

    猛烈地組合拳好像狂風暴雨般擊打高戰的要害部位。

    原以為對方無論如何也要承受不住,再不濟也要後退幾步來消解自己的攻勢,可是他完全錯了。

    高戰穩如泰山!

    上打下攔,把他的攻擊封得死死的,幾乎都是硬碰硬的架勢。攔截住了他所有的拳頭!

    更令李洛夫鬱悶的是高戰一邊攔截自己一邊口中叫道:「快快快,速度能不能再快點,太慢了,像沒吃飽飯地娘們!」

    拳風呼嘯,李洛夫的體力都快要透支了,可看看對方,塗抹性子橫飛,還在叫嚷自己的動作太慢。

    漸漸地。李洛夫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這是什麼人啊這是,超乎人想像的體能,還有殘忍的手段和口若懸河的狡辯。

    就在李洛夫分神的一剎那。高戰忽然展開了反擊,一上來就是霸道地炮皇三錘!

    李洛夫又不是什麼功夫高手,那裡是這種剛猛異常拳法的對手,一炮拳下來,整個人都被轟飛起來,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

    高戰大步邁過去,用指頭抿一下嘴道:「我說過,贏了我就是法律,現在我宣佈自己無罪釋放!」

    聲若洪鐘。震耳欲聾!

    李洛夫艱難地爬起來,忍不住吐口血,哈哈笑道:「別妄想了,即使我死了,你也永遠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是嗎?你太頑固了!」高戰提腿把李洛夫踢滾出去。

    沒曾想到這一腳用力過猛,李洛夫一下子從陽台上跌落。虧是他機警,拚命地扳住了陽台的邊緣,這才懸在了空中,低頭但見下面深不可測,這十幾層地高樓足以讓他摔下去成肉泥一團。

    高戰蹲在陽台邊緣俯視著他,誘惑道:「你知道答應我不再插手此事,我就拉你上來!」

    李洛夫用盡力氣扳住邊緣,咬牙道:「我說過,你妄想,除非我死了!」

    「你現在不就快要死了麼?看起來我這不是妄想!」

    哼!李洛夫此刻只能冷哼。無論如何他都會誓不低頭!

    「也許我該幫你一把!」高戰陰笑著伸出了手。

    李洛夫似乎看見了死神在下面對自己招手,他可以幻想到對方掰開他的指頭,然後殘忍地看著自己表演空中飛人。

    但是他錯了,高戰卻是伸出手來拉他。

    怎麼會呢?一定是貓哭耗子假慈悲,這樣的惡人不可能會救自己的!

    他再次猜測錯誤。高戰真的用力把他拉了上來。

    當裡洛夫虛脫地躺在陽台上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正在做夢!

    好不容易喘了會兒氣,李洛夫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你為什麼要救我?你要是以為我會因為感激你,而放過你的話,那是大錯特錯!」

    高戰望著這個不屈不撓的捕風漢子,誠懇道:「就算你真地想要抓我,也要找到證據啊,香港是講法律的地方法,我是不是壞人,只能由法庭來裁決,不是嗎?更何況我現在還是華探長,你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我可以隨時控告你誹謗!」

    李洛夫冷笑:「不必你操心,證據我一定會找到!不管怎麼樣,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你這樣的人繩之於法!」

    高戰歎口氣道:「哎,你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呢,香港壞人遍地都是,你就算是抓一輩子也抓不完,還不如分些精力去阻止你力能所及地罪惡,腦袋有多大,就要戴多大的帽子!」

    「哈哈哈,到現在你還想�服我,我說的話從來都不會改變!」

    「可悲啊,可悲,你到現在還不瞭解一個事實,渾水泥沙,你幹嘛非要舀我這一瓢呢?」

    「因為你不僅殺了兩個日本人,還滅了青龍幫是個罪大惡極的梟雄!」

    高戰臉色一變:「看起來你知道了很多?」

    「怎麼,後悔了?想殺人滅口麼?」

    「哈哈哈」這次輪到高戰大笑起來。「我高戰從頭到尾,從身無分文,到現在在尖沙咀幾乎一手遮天,你說,我怕過嗎?」他用眼睛逼視著李洛夫,眼如刀鋒。

    那一刻,李洛夫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高戰桀驁地摸了一下嘴唇:「告訴你,你是英雄,卻不是梟雄,英雄只會讓人崇拜,梟雄卻可以令人膜拜!你和我的區別就在這裡,現在,我等著你來抓我,不要忘記了,一定要給我戴上一副結實一點的手銬,因為我很彪悍!」

    何謂彪悍?

    何謂梟雄?

    又何謂英雄?

    高戰凝視了李洛夫片刻,然後用眼睛帶走太陽沒落的餘光,默默地離去。

    望著他融沒在夕陽中高大魁梧的身影,李洛夫一時間分不清楚心中是何種味道。

    「英雄只會讓人崇拜,梟雄卻可以令人膜拜!」響噹噹的聲音,彷彿餘音未絕般地在他耳邊飄蕩。

    究竟自己是對是錯?

    大香港,英雄好漢,天地間,殘陽如血!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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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大綁架案

    在李洛夫夜以繼日地尋找證據的時候,大香港發生了綁架案。

    香港地產大亨董浩雲的大兒子,未來家族事業的繼承人董公子,在和女朋友白玉嬌準備搭乘飛機飛去英國的路上被人給綁架了,而她的女友白玉嬌作為案件的目擊者卻安然無恙。

    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嫌疑人就是高戰,畢竟他那次大鬧拍賣會真是名聲遠揚啊,很多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瘋子探長,連董大亨和鬼佬上司的面子都不吊一眼,當然,也有很多女人稱他做警界中的情梟,為了一個女人能夠翻天覆地,大鬧天宮,這是很少人能夠做得出來的,正是女人心目中幻想著的情人。

    但事實馬上被董大亨身邊的知情人道破了,綁架董公子的綁匪是一個叫烈永年的仇人,他曾經跟董大亨有生意上的來往,具體地說好像董大亨在做房地產的時候用不光明的手段掠奪了他們烈家的家產,搞得烈家家破人亡苦不堪言,為了報仇烈永年這才鋌而走險綁架了董公子,以求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至於究竟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命,那就不知道了。

    在董大亨家裡,董浩雲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很多,鬢角又長出了許多凌亂的白髮,從來不喜歡拄枴杖的他,現在卻拄著枴杖唉聲歎氣地端坐在沙發上。在他對面是前來問候他的警務處長勞倫斯和西九龍警署的喬治.倫敦。

    勞倫斯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親愛的董先生,對於令郎發生這樣地意外我深表同情,同時,對於這些綁匪的膽大包天感到震驚。香港的治安在我的管理下。一向都是很好的,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就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惡人們在我的面前都聞風喪膽,逃之夭夭,哦,上帝呀。他們一定希望上帝能夠多給他們一條腿,但那是不可能的,親愛地上帝從來都不庇護惡人,所以說,自從我接管香港的警界以來,從來都沒有人敢公然擾亂社會,挑釁法律權威!現在發生這樣的問題,一是你的為人有問題。得罪了姓烈的綁匪,二是董公子運道太差,偏偏在將要去英國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在港督面前胡說。更不要在下個月的愛德華先生來港地時候給我添麻煩,不管怎樣,請你放心,以我勞倫斯處長的英明神武,辦案果斷,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該死的綁匪緝拿歸案,狗屎,他真會在關鍵時刻給我添堵!」

    聽著勞倫斯處長地話,董大亨心中大罵。去你媽的鬼佬,吹牛皮你也不上稅,在你的治理下,香港還沒亂成一鍋粥已經不錯了,你竟敢還這樣大言不慚地誇獎自己,真是馬不知臉長。婊子不知屁股臭!兒子啊我的兒子,可憐我的兒子被人綁架了,現在還不知道身在何處,是否吃飽肚子,穿暖衣服?

    哎,董大亨傷心地幾乎眼淚漣漣。

    再說喬治.倫敦。對於警務處長的自吹自擂,喬治.倫敦也不禁有些臉紅,雖然大家都是英國人,但也要實事求是嘛,怎麼說人家的兒子也被綁票了。你就不能先放下自己的面子,撿些好聽的說一說,我們英國人一向都很講究紳士風度地,要有寬廣的胸懷。

    喬治.倫敦心裡這樣想,嘴巴上卻屁顛屁顛地說:「就是嘛,我們親愛的勞倫斯處長所說的很對,對的不能再對了,絕不能因為董公子這次意外的綁架,而懷疑香港目前安定繁榮,秩序有度地真相,港督大人對令郎的事情很關注,所以還請董先生謹慎一些好,不要隨意地在報紙報刊上抨擊那些不利的消息!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解救令郎的行動中,上帝保佑,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薰大亨拄著的枴杖在地上頓了一頓,用沉穩的,掏心摸肺的聲音說:「我明白兩位的心意,放心,我老了,但我還不至於糊塗,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我心裡明白,現在我唯一的念頭就是趕快救出我地兒子,不管花多少錢,用什麼代價,只要劍鏵他能夠沒事我就謝天謝地啦!」

    勞倫斯見董大亨終於亮出了底牌,做作地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高鼻子聳動一下,裝出一副正在深思熟慮的模樣。

    喬治.倫敦掏出火機急忙上前打著放在他眼前。

    勞倫斯白他一眼,沒有去點煙。喬治.倫敦馬上拿著火機縮了回去。

    薰大亨一看這情勢,就掏出火柴劃燃,然後遞到勞倫斯的眼前,不卑不亢地說:「火機的火油味兒太沖,還是用火柴的好!」

    勞倫斯大笑起來,心說,你和港督關係好又怎麼樣,還不要給我點煙?

    他滿意地把煙點著,然後美滋滋地抽上一口,吐出一個煙圈道:「薰先生果然是明白人,放心,我勞倫斯以上帝的名義保證,一定會竭盡全力追查董公子下落的!不過這樣做我的屬下會很辛苦,要知道,他們也需要休息,休息知道嗎?我是文明人,不能隨意剝奪他們的業餘時間,至於我,那當然沒問題,親愛的董,我願意為令郎的事情付出一切,但就怕屬下會有怨言…」

    薰大亨忙道:「這點我明白,請放心,這要能夠救出我兒子,我願意拿出二百萬來補貼警局的開支,就算是大家的辛苦費!」

    沒想到董老頭這麼「上道」,勞倫斯再次滿意地大笑起來,笑完用充滿激情的聲音說:「哦上帝呀,你的誠意徹底感動了我,我似乎已經看見了光明的未來,

    正在向我招手,他一定能夠獲救,看在上帝的份上,親愛的朋友!」這些中國人就是好糊弄啊,他們底下的智力和膽小的模樣怎麼能和我們英國人相比呢?上帝已經作出了正確地判決。中國人永遠都是咩咩叫喚的綿羊,而我們英國人就是收割它們身上羊毛的主人!

    勞倫斯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馬上起身用嚴肅認真的命令口吻對喬治.倫敦說:「從現在開始我命令你,馬上出動所有的警力,二十四小時工作,務必要找到董公子的下落,並且安全地把他解救出來,為此。你要不惜一切代價,知道嗎,一切代價!」勞倫斯最後又鄭重地重複了一遍。

    -

    喬治.倫敦立正站好,大聲說:「是的,長官,我聽明白了,我對上帝發誓,我一定會盡力去做!」

    「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不錯,你說呢?哦,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開香檳慶祝了,慶祝董公子安然歸來!」勞倫斯展露出甜蜜地地微笑。

    薰大亨此刻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警方的身上。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管這些鬼佬再怎麼貪財,只要能把劍鏵就出來,讓他掏出再多的錢他也願意。不過一想到「警察靠得住,母豬會爬樹」這就話,董大亨的信心指數不禁又下降了N個點,哎,一切還得看實際行動呵,也不知道這些鬼佬會不會比母豬還差勁!

    至於喬治.倫敦。此刻則很鬱悶。

    首先,那敲詐來的二百萬自己恐怕是聽得著摸不到啦,就算能摸得到也是勞倫斯拔下來的汗毛,騷哄哄的,沒半點營養!

    其次,勞倫斯英明神武的地方就是「英明神武」地把重任全部壓到了自己地身上。而自己呢,就成了英女皇的御用馬桶,該壓下來的時候就壓下來,把屎尿屁全倒在了自己頭上,自己還要笑臉相應,榮幸,榮幸!

    狗娘養的,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他是處長,我也是處長。但人家就能神氣活現,我卻真能幹癟受氣,哦,上帝他老人家也太不公平了,他安排位置地時候一定是得了老年癡呆!

    回到西九龍警署,喬治.倫敦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想自己是這裡的老大,先前小媳婦般的受氣包模樣一掃而空,又精神抖擻起來,扯了洋腔洋調高叫道:「群體召開緊急會議!」

    會議室裡面人員陸續到齊。

    裡面一共有二張大桌子,最靠前的一張桌子稍小一點,座位是為處長和級別較高的人員,如幫辦,督察和一些英籍人員準備的。

    另外一張則是為各位探長,探員和警長,沙展們準備的,一般來說便衣坐左側,軍警坐右邊。

    依照職稱是這樣排列,但依照實權來說,探長的位子還是要比一般地督察要強硬,因為它是個實缺兒,有實實在在的權利,而不是虛銜一個,這就是所謂的縣官不如現管,也是四大探長能夠叱吒警界的重要原因。雷洛進來的時候,很多已經坐下的探長探員紛紛起立打招呼,在左側地第一個座位,是大家專門為他留的,一次來彰顯他身份的不同。

    挨著雷洛的座位先前是顏的專利,不過自從他漸漸失勢以後,這個位子就顯得名不副實了。

    此刻藍剛早他一步到來,四周看了一下後,毫不猶豫地一屁股坐到了第二把椅子上。

    晚進來的顏看見自己的位置被人給搶了,心裡面別提多難受了,咬牙切齒,拳頭攢得緊緊地,臉上碩大的獅子鼻不停地抖動,三角眼中露出狠毒的光芒。

    藍剛裝作才看見他,道:「呦,顏探長你來啦,快座呀,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顏忍著滿腔的怒火,臉上擠出假惺惺地笑容道:「還是藍探長來得早啊,積極得很哩,真應該向你學習一下,免得下一次連板凳都沒的坐!」

    「那是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來的探長有板凳坐,不過,該坐什麼樣的板凳也要掂量一下,免得佔著茅抗不拉屎,白惹一身臭!」

    「哼!誰能一臭到底還說不定呢!」說完,顏不甘心地坐到了第三把椅子上。

    接著張鐵柱進來,坐到了第四把椅子上。

    最後高戰才到。

    他一進辦公室,很多人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其中還有幾個雷洛手下,一看自己站起來了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大的蠢事,看一眼雷洛。那雙眼睛已經瞇成刀鋒了,忙咳嗽幾聲又坐了下去。

    高戰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四周,沒有馬上走過去坐到左側探長的那一行列中,而是身子一晃,走到了右邊軍警的行列裡。

    馬上,排頭地坐在第一座位上的一名警長把位置讓了出來,拍了拍椅子上自己坐過的地方,恭敬地說:「戰哥。您坐這裡!」

    高戰點了點頭,一邊脫掉外衣掛在椅子上,一邊輕描淡寫地說:「做人啊,千萬不能忘本,該進哪個行列,就進哪個行列,不逾越,這才厚道!」

    穿著緊身馬甲。高戰雙手叉腰,氣派地望了一眼對面的雷洛,針鋒相對中,落落大方地坐了下去。

    一時間氣氛微妙到了極點。

    很快。警署寬大的辦公室裡坐滿了人,稍有身份的人全都到齊了。

    只見最大的一張桌子上,左側一順流坐著各大探長,從雷洛開始,依次是藍剛,顏,張鐵柱,和各位便衣。右側,第一把交椅坐的是高戰。接下來是各位警長,沙展和其他軍警人員。

    一切就緒,喬治.倫敦清清嗓子開口了。

    「自從我當處長以來,我們西九龍警局地破案率就非常的高,可以說是節節上升,在各個警署中數一數二。這不是我個人的功勞,而是大家公共努力的結果!但是,罪惡無處不在,就在前兩天,董浩雲董大亨的公子被匪徒給綁架了,雷探長,董公子是在你的管轄區域被人綁架的,對此,你有什麼意見嗎?」

    其實在事情發生以後,雷洛首先就把綁匪的十八代女性祖宗問候了一個遍。在哪裡綁架不好,偏偏要在自己地區域內。

    早料到有此一問的他從從容容地站了起來,拉一拉西服的上襟:「我很遺憾,在我的管轄區區域內發生這樣不可饒恕地案件。對此我無話可說,就像老天爺下磚頭一樣,很不小心就砸到了我的頭上,之前我的區域治安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現在我不想找任何的借口去推卸責任,我所能做的就是用實際行動去證明自己的能力,罪惡永遠不能在我的管轄區域站穩腳步,我一定會歇力把董公子解救出來!」說完,他桀驁地看了一眼各位上峰,筆直地坐了下去。

    「雷探長說得很好,但是光說沒有用,我召集你們來就是為了要徹底解決此事,在座的各位有什麼好的建議可以提出來!藍探長,你說!」

    藍剛站起來道:「以我地意見我們應該以靜制動,等綁匪打來電話的時候,查出他的目的和動向,然後再做出具體的部署和安排!」

    「那樣做太傻,我們現在沒有時間等待,需要馬上行動,明白嗎,馬上,而不是用你無聊的辦法去等待!」

    藍剛聳聳肩,坐了下去。

    喬治.倫敦又點兵道:「誰還有更好地辦法,我希望能夠盡量地說出來,哦,一切都是為了我們警署的榮譽!」

    顏舉了手。

    「哦,親愛的顏,你有什麼辦法嗎?」

    「那個,」顏站了起來。「我們可以從綁匪烈永年的家人方面下手,不管怎樣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然後就順籐摸瓜把他一下子逮住!」

    「摸瓜?親愛的顏,用你聰明的腦殼想一想,綁匪會是一個沒有頭腦的大西瓜嗎?家人?他的家人早剩下他一個了,從開始到現在,他連一個線索都沒有留下,不知道是要錢,還是要命,說不定董公子早已經…哦,當然,那只是我的猜測,不過用你們中國的一句話來說,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明白嗎?聰明地大西瓜!」

    眾人哈哈地大笑了起來,顏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誰還還有更好的提議?」

    鴉雀無聲。

    又問了一遍,還是鴉雀無聲。

    哦,我的上帝,難道我喬治.倫敦今天就要摔死在這個案件裡?要知道,這可是連港督都密切關注的案子啊!

    喬治.倫敦心涼,失望,感覺自己就好像得了嚴重的便秘---有力使(屎)不出來啊!

    就在喬治.倫敦苦惱的時候,高戰吸著煙,忽然把手舉了起來。

    不理會他吸著煙吊兒郎當的模樣,就像見到了救星,喬治.倫敦親切地說:「哦,親愛的高,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高戰站起來,用拿煙的手摸了摸鼻子:「哦,我突然有一泡歷史悠久的尿想要撒一撒!」

    吐血啊!

    喬治.倫敦用英國最惡毒的字眼把高戰掃蕩了個遍。

    「你能不能忍一忍?!大家都在商量對策,而不是解決什麼私人問題!」

    高戰攤了攤手:「那好吧,我就再醞釀它一會兒,不過,我們為什麼不和綁匪交涉呢?」

    旁邊雷洛冷笑起來:「交涉?你連對方的影子在那兒都不知道,怎麼交涉?又沒有打來電話,傳來字條,真不知道他們在故弄什麼玄虛?!要是早有消息的話,董浩雲也不會找上我們,他有的是錢!」

    很多人同意地點了點頭。

    高戰猛吸一口濃煙,把煙蒂瀟灑地彈進門口處的垃圾桶裡,悠閒地說:「我們可以通過報紙和綁匪取得聯繫,只要他看報紙的話就一定能夠聯繫到他,總比什麼守株待兔要好得多!」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都只想到綁匪要聯繫自己,卻忘了自己可以主動聯繫綁匪!

    喬治.倫敦一聽這主意覺得已經有戲,就板起臉來詢問雷洛:「雷探長,你覺得怎麼樣?」

    雷洛絕對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梟雄,臉上不吭不笑道:「可以試一試!」

    「那就好,我希望大家能夠同心協力盡快地偵破此案,現在我只想聽大家說一聲,Yes)?」

    眾人一起站立起來,齊聲道:「Yesr!」

    高戰:「媽的,總算可以撒尿啦!」

    第二天,在香港的各大報紙報刊上刊登了大幅的「告烈永年書」,內容無非是詢問他到底有什麼要求,只要肯把董公子放了,一切事情就都好商量。

    至於烈永年能不能看到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在倫敦飛往香港的班機上,一位男子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報紙。

    但見他年紀在三十七八歲左右,面目長的十分英挺和俊朗,劍眉星眸,鼻如懸膽,有著很好的紳士氣息,臉上似乎總在微笑,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他不是別人,卻是剛剛從蘇格蘭場受訓回來的見習督察陳志超。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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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悍匪

    志超翻看著報紙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實在沒想到麼多的事兒,好像很多事情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眼看總華探長的競選時間已經漸漸接近,他不能再待在蘇格蘭場了,誰知道雷洛雷老虎會在背後搞什麼鬼,聽鐵猛說最近他頻繁地在警務處長的住所走動,看起來為了贏得處長的好感,是不息大下血本啦,嘿嘿,上一次拍賣會讓你搶得了頭籌,這次我回來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一想起雷洛,陳志超就禁不住想起兩人在警校時候的爭鬥。

    每次跑步的時候兩人總是率先跑在前頭,像兩匹野馬一樣爭強好勝,雷洛望望陳志超,陳志超望望雷洛,彼此都汗流浹背都快虛脫了,可是兩人都不停下腳步,因為他們不可以輸給對方!

    還有每次做俯臥撐,每次射擊,每次考試,甚至每次去食堂打飯兩人都要掙個第一。

    陳志超作為名門望族出身的子弟,很看不起雷洛這種草根階級,覺得他就是窮人的命,大字不識幾個,又沒有什麼門路,卻處處和自己作對,他很鄙視這種自不量力的粗人。

    但雷洛偏偏和他對著幹,不僅如此,還聚攏警校中那一大批窮鬼到處找自己的麻煩,幾個阿燦(香港話:叫花子的意思)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這不禁讓陳志超更加地怨恨雷洛。

    從警校到警隊,雷洛都像是討厭至極的牛皮膏藥一樣,跟在自己後面。

    自己幾次差點就整死他,可這個衰仔就是好命。每次都有貴人相助,並且跟隨自己步步高陞,從片警到華探長,再到聲名顯赫的四大探長,媽的,老天爺一定是瞎了眼了讓這樣地破落貨也上了大檯面。

    現在我陳志超一定要超過你,一定要把你永遠都踩在腳下,從警校出來的只有我一條龍的陳志超。沒有什麼狗屁的老虎!

    總華探長可是個實權的職位啊,級別不低於督察,統領全香港所有的CID那將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風光?

    陳志超甚至可以想像出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頒布號令,大發神威時地神氣模樣。

    就在陳志超遐思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一位金髮碧眼的女郎,突然把自己手中的雜誌弄掉在地上。

    於是陳志超便很紳士地彎下腰。幫她拾了起來,然後遞過去用標準的英語說:「給您,親愛的小姐,這是你的雜誌!」

    「哦。太謝謝你啦!」女郎感激地說。

    「啊哈,不用客氣,我很高興能夠為您這樣地美女效勞,這樣做是我莫大的榮幸!」

    「上帝啊,你真的很紳士!如果不看你人的話,我一定會以為你是一名英國人呢,你地英語說的實在是太標準了,完全是英國倫敦上流社會的語言!」女郎讚美道。

    陳志超很禮貌地報以迷人的微笑:「您的誇獎真讓我高興,也只有像您這樣美麗動人的小姐。才能說出這麼動聽的話來!請寬恕我的失禮,我能不能親吻您的手背?哦,當然,我知道冒然提出這樣地要求很過分,可是,您的美貌。還有您楚楚動人的神情,真的很讓我癡迷,我生恐以後再也不能見到像您這麼可愛的女郎!哦,上帝呀,請寬恕我吧,我提出了一個多麼褻瀆的要求啊!」

    女郎徹底被這樣地讚美,這樣的甜言蜜語征服了。

    「哦,千萬不要這樣說,我的紳士!為了你我怎麼能不放下我一貫的矜持呢!」嬌嫩雪白的小手主動伸到了陳志超的眼前。

    那一刻,陳志超有一種征服對方的快感。自己略施言語就讓這樣嬌美的女郎擯棄了以往的矜持,如果再努力一點的話說不定就能讓她投懷送抱,在這寂寞地飛機上上演一出異國情調的艷遇!

    好期待啊!

    就在陳志超輕輕握住對方嬌嫩的小手,準備親吻上去的時候,有人突然一把拉過女郎,打斷了他的好事兒!

    陳志超抬頭一看,不禁暗道,操,半路怎麼會殺出一個洋鬼子版的程咬金?

    只見那人個子魁梧高大,一頭棕褐色的頭髮,高鼻子,深眼窩,臉上長著濃濃的汗毛,典型的鬼佬模樣。

    「你是誰?你這個該死的中國人,你是不是在占蘇菲小姐的便宜?」鬼佬囂張地指著陳志超的鼻子說。

    陳志超很紳士地聳聳肩,意思是說隨便你怎麼想都可以。

    旁邊被叫做「蘇菲」的女郎說:「約翰,你太衝動了!你看你,你究竟在做什麼?」

    約翰指著陳志超道:「我在教訓這個傢伙,哦,親愛的蘇菲,你太善良了,不懂得這些壞男人的心思!」

    蘇菲反駁道:「約翰,你是在教我如何交朋友麼?你把我當成了什麼?白癡,或者什麼都不懂的小

    該和什麼樣的人交往我心裡有數!」

    約翰有些難堪了,粗暴地搓著長滿黑毛的大手,他不敢把怒氣發洩到蘇菲身上,卻把視線又轉移到了陳志超的身上。

    這時候,陳志超已經很無所謂地拿起報紙,做出準備翻看的樣子。

    -

    約翰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報紙,撕成碎片,道:「你這個該死的傢伙,還有心思看報紙,你已經侮辱了我,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陳志超朝他綻露出一個微笑,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

    「該死,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哦,不不!」陳志超婉轉地道:「親愛的先生,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何處得罪了你?真的,這讓我很困惑!不可否認,你是一位多情的男士,但你卻不是一位多情的紳士,你們英國人那可歌可泣的紳士風度呢?哦,親愛的先生。恕我眼拙,從頭到尾我都看不見它地一點影子!」

    約翰沒想到陳志超會有這麼好的英語和這麼好的口才,一時間楞在了那裡,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一看周圍的人都在打量自己,眼神中好像自己真的粗鄙不堪,沒有半點紳士風度,老臉一紅道:「哼。我約翰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呢,現在我就紳士給你看看,蘇菲,你坐到我那邊,我要賠這個可愛的先生度過一個愉快的航程!」

    說完,大屁股像秤砣一樣砸在了陳志超旁邊地椅子上。

    陳志超心中大罵「你娘的頭」,表面上卻裝出無所謂的樣子,還很禮貌的說:「您要不要來杯冰水?可以去火兒!」

    約翰不忿地瞪他一眼。然後開始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蘇菲一看這樣,只能很無奈地向陳志超送上一個抱歉的眼神。

    陳志超朝她灑脫地笑了笑,眼神在說,沒關係。我毫不介意!

    蘇菲露出感激的表情,然後才坐到了原先約翰的座位上。

    一切顯得安靜下來,伴隨著在高空中寂寞無聊的飛翔,飛機上很多人都開始打盹。

    坐在陳志超身邊地約翰已經發出了母豬般的呼嚕。還不時地將自己龐大的身體朝陳志超這邊挪動,如果可能的話,他會佔據兩個座位,壓扁對方!

    此時地陳志超對於這個野蠻人的厭惡已經達到了極點,鬼佬特有的狐臭熏得他難受,還有對方粗魯。蠻不講理的舉止,上帝讓這樣的人擁有高貴的英國血統,真是一種糟蹋!

    休憩了片刻,約翰在夢中被尿憋醒,吧嗒吧嗒嘴對陳志超說:「現在我去撒尿,你呢。就給我老實地待在這兒,千萬不要耍什麼花招,你要是再去糾纏蘇菲的話,回來我會給你好看!」說完,惡狠狠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陳志超等他走後不久也站了起來,他如無其事地跟在約翰的後面,直到約翰走進了洗手間。

    陳志超朝四下瞅了瞅,見旁邊餐車上放著很多用過的餐具,他拿起來一隻餐刀比劃了比劃又放下,然後拎起鋼製地咖啡壺。掂量一下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洗手間的門咯吱一聲打開。

    約翰絲毫沒有發覺到有任何危險。他正在小隔間的馬桶上努力地奮鬥著,緊咬牙關撇大條。

    「哦,該死!」當大條快要撇出來的時候,他的靈魂達到了頂峰。

    這時候隔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在他毫無防備中,沉重地咖啡壺從天而降,照他的腦袋,頭臉猛砸。很快,他鼻青臉腫,腦袋一熱,在痛毆中也「達到了頂峰」一下子暈了過去!

    陳志超扔掉咖啡壺,把約翰的腦袋塞進馬桶地,又朝他的大屁股撞了一腳,這才滿意地拍拍手,關好隔間的門走了出去。

    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正好蘇菲朝他望來,他微微一笑,蘇菲顯得更加歉意了,張開嘴形,朝他說了一句「Sorry!」

    陳志超肚皮都快要笑破了,操,打了你的同伴,你還他媽對我「Sorry」,看起來你們這些洋妞真是多情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飛機已經到達了機場,就在人們陸續下機的時候,那個叫蘇菲的姑娘才發覺情勢有些不對,在飛機人員地幫助下她終於在洗手間裡找到了可憐的約翰,那時候的約翰已經變成了滿頭屎尿的豬頭!

    「哦,不,上帝呀!」伴隨著蘇菲女郎的驚叫,陳志超已經悠閒地下了飛機。

    抬頭望望藍天,真是一個愉快的航程---香港,我陳志超現在回來了!

    他振臂狂呼。

    香港島,灣仔以北的碼頭上。

    在碼頭四周停放著許多簡陋的蓬船,這是一些靠打漁為生的漁民的住所。他們被人們習慣地稱作「海上人家」,幾乎一年四季靠打漁為生,吃喝拉撒幾乎全在漁船上,很少登陸,除非交換貨物,或者購置

    需的必需品,如油鹽醬醋之類的東西。

    此刻,已經是傍晚,漁船上漁火閃爍,在海風中傳遞著光芒徐徐飄蕩。

    在一隻不起眼的簡陋的漁船上,三個人正在秘密地交談。

    但見其中一人,180分的身高.體重跟身高也算吻合.稍微有那麼一點偏瘦.至於那張臉.略顯白淨,鼻高。嘴唇很薄,緊緊地抿著像兩片鋒利地刀片,整體來說算不上英俊,卻很有性格。

    如果看報紙的話就會清楚地知道此人正是警方一直在通緝的重犯烈永年!

    只見烈永年小聲說道:「看起來那個董老頭是真的坐不住了,連報紙都登出要和我們聯繫!」

    一個臉龐黑黑,叫小柱的說道:「還是年大哥你有本事,把人給綁架了卻不主動跟對方聯繫,涼一涼他們。讓他們心急,到時候想提什麼條件,就提什麼條件!」

    另一個叫鹹魚頭的附和道:「就是哩,小柱說的沒錯,年大哥真能猜到薰老頭的心思,知道他疼愛自己地兒子,一定會按耐不住的!」

    烈永年冷笑兩聲,薄薄的嘴唇露出一股子令人心悸的寒意:「董浩雲他欠我們烈家的。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柱子:「年大哥,當年他是怎麼得罪了你家的?」

    鹹魚頭急忙道:「柱子,不要多嘴!」

    烈永年擺擺手道:「沒事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而且眼看大仇將報,我也不用再隱瞞什麼。當年薰浩雲和我父親一起開發房地產,因為資金項目運轉不好就到銀行貸款,誰曾想這從頭到尾都是董浩雲使的奸計,誘惑我父親以自己地名義貸下來了五千萬資金,等到要償還貸款的時候,就假裝沒有錢償還,讓我父親宣告破產,最後活活地被銀行的人逼死。最後他順理成章地吞沒了我們烈家在房地產上所有的股份!這才成為如今聲名顯赫,身價十幾個億地地產大亨!」

    柱子沒想到裡面的故事這麼曲折,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為說年大哥對董老頭這麼痛恨呢,原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鹹魚頭道:「那是當然啦。那些有錢人有幾個不壞良心的,為了錢,他們的良心早被狗吃了!哦對了,年大哥,既然現在姓董的憋不住了,你看我們是不是開始行動呢,這董小子被咱們關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呀,白吃白喝不說,每次出去我總是提心吊膽的,總覺得別人看我的眼神不對!「

    柱子:「靠。你那叫做賊心虛!」

    烈永年看了一眼他倆,道:「所以說一定要小心,外面稍有風吹草動,我們就要提高警惕,絕不能讓條子追查到這裡來!那個『肉票』,這幾天還不吃東西麼?」

    鹹魚頭點點頭:「嗯,人家是貴公子,平時吃的都是燕窩魚翅,吃不慣咱們的鹹魚鹹菜!」

    「走,我去看看!」

    在船艙地下面,一個鐵籠子裡嬌生慣養的董公子像猩猩一樣背著手被關在裡面,蒙著煙,塞著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烈永年接過柱子端過來的一碗米飯,去掉董公子嘴中的塞布,挖一勺子米飯放到他嘴邊說:「吃一點,不然會餓死你!」

    薰公子看不見東西,大口喘著粗氣,說:「你們快點放開我,我不吃,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吃!」

    烈永年薄嘴唇一撇,冷道:「想死?沒那麼容易,今天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說完拿著勺子硬生生朝董公子的嘴裡面塞去!

    薰公子緊咬牙關,勺子狠撬,白米飯滑落喉道,董公子大聲咳嗽起來。

    「媽地,你這是找死!」烈永年突然抓住他的頭髮,拔出刀來頂在了他的咽喉下。

    刀鋒入肉,鮮血滲了出來。

    薰公子這才感到了害怕。

    「你究竟吃是不吃?」勺子再次放到了他的嘴邊。刀子還頂在咽喉下。

    那意思很明白,如果你不吃的話,就他媽吃刀子!

    薰公子哭泣中張開了嘴巴,把勺子含在了嘴裡,白米飯入口分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才乖嘛!」烈永年狠狠地拍了幾下他的臉蛋,把飯碗遞給柱子說:「你來餵他,直到他吃飽為止!」

    這時候鹹魚頭問:「那麼,年大哥,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呢?」

    刀子在鐵欄上划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烈永年的目光漸漸聚成鋒芒:「勒索贖金!」

    「那該要多少呢?」

    烈永年一下把刀子插在了地上,眼光瞇成一條細線,緩緩地道:「要麼不要,要麼就要夠他一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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