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大香港1957 作者:鑌鐵 (連載中)

mk2257 2008-11-18 18:54:3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44934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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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倫敦和陳志超兩人走後不久,一大群記者就一窩蜂

    高戰拿出高度的熱情和他們交談起來,其中的主要內容當然就是關於這次綁架案從頭到尾驚心動魄的情節說明。高戰再一次發揮了自己口綻蓮花的天賦,把曾經看過的火爆電影裡面的情節篡改出來,把自己說的跟成龍一樣可歌可泣驚天動地,忽悠地一大幫記者筆走龍蛇,費力地做著記錄,只恨爹媽少生一隻手.記不了那麼快。

    好不容易挖空了心思,高戰總算把肚子裡的存貨倒得差不多了,這才裝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打個哈欠說:「大致情況就是這樣,我知道大家都是一些盡職盡責的人,一定會用事實來說話的,那我也就不再費那麼多口舌了,還請大家見諒,我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先休息一下!」

    對於他的溫和的「逐客令」,大家都是能夠理解的,畢竟為了偵破案件受了這麼重的傷,是應該好好地休息休息。

    於是大家就來得快,去得也快,基本上很快就都安安靜靜地離開了。

    次日,雷洛,藍剛,顏,張鐵柱等警界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也都一一前來探病。

    其中雷洛對於高戰的「好運」不置一詞,看不出是什麼心思。只是滿面春風地叮囑他一定要好好養病,另外又說了一些場面上的閒話就走了。

    再說藍剛,這個有名的拚命三郎對他是既羨慕又抱有懷疑態度,可謂半信半疑。

    笑面虎顏則是徹底假惺惺,一面笑吟吟地噓寒問暖。一面心中大叫老天爺瞎了眼睛,怎麼會讓這麼一個鳥人死裡逃生,反倒立了大功。

    張鐵柱依舊黑著一張臉,來探望人的模樣倒像是對方欠他一百兩白銀似的,不吭不哼,來來去去沒放幾個響屁。

    從這方面來看,四大探長為人處事地本領高下立判,雷洛是心機陰沉。讓人捉摸不透,藍剛是既有真性情又有私心。顏是徹底的奸詐小人一個,張鐵柱是要把黑臉進行到底,永遠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至於陳志超麼,那可是個很會耍手腕的人物,和雷洛比起來不分上下。

    高戰知道像雷洛和陳志超這樣的梟雄對自己已經起了很大的戒心,這一次他們一個個顏面掃地,自己反倒吐氣揚眉。任誰都不會輕易了事,而這方面的關鍵就是那個逃脫的綁匪「鹹魚頭」是不是真的死了。

    自己雖然親眼看見他跳入大海,並且猜測他在茫茫大海中不可能活著。但這畢竟只是自己地猜測,既是猜測就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鹹魚頭還活著,並且很可能會威脅到自己。

    一想到這裡,高戰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自己一開始就有點太大意了,不過現在彌補應該還來得及,不管他是生是死,自己一定要嚴密地監視雷洛和陳志超的動向,另一方面派出眼線去四處打聽鹹魚頭的消息,只有做到這幾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說做就做,高戰立刻通過鳳姐傳話給下面,讓何金水,劉金定等人悉心地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事。

    海水輕輕地拍打著沙灘,一個黑色的人影在水中費力地攀爬這,一個巨浪打來。黑影一下子被海水捲到了沙灘上。

    他再沒力氣了,趴著木板在大海中漂泊了這麼久,渴了就忍著乾嚥唾沫,餓了就用木板頂著自己的胃,能夠逃出生天令自己都不敢想像。

    微微抬頭,仰望了一下並不怎麼明亮的月光,乾裂的嘴唇發出嘶嘶地喘氣聲,就好像是一條受到虐待後,準備要時刻反擊的響尾蛇。他的眼睛中發出比毒蛇還要惡毒的光芒,用手憤恨地抓著沙子。腦海中只有一個讓自己憎恨到極點地影子,那個影子晃動著,好像在對著他笑。

    「高戰,我一定要殺了你!」鹹魚頭發出了最後的吶喊,筋疲力盡中一下子昏倒在了沙灘上。

    海浪還在起伏不斷地拍打著他的雙腿,月亮卻悄悄地躲進了黑色的雲層裡。

    一切都又安靜先來,好像根本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

    這是一個貧窮的小漁村,村子裡稀稀落落只有幾家漁民

    .

    海叔今年剛好五十三歲,有著一身黑鐵色的皮膚,褶皺,粗糙,被海風風乾的身板顯得有些乾癟。

    海生叔先前下海捕漁很有一手,原本是可以勉強養家餬口的,奈何他喜歡喝酒,是有名地一天三醉,早中晚,都要暈上一暈,海生嬸怕他喝醉酒一不小心被龍王爺給吃了,於是就不讓他在醉酒的時候出海,這樣一來,海生叔是喝醉酒的日子多,出海的日子少,逐漸地人也變得懶惰起來,整個家裡頭都靠海生嬸一個人裡外張羅著。

    此刻海生叔手裡頭拿著酒壺一邊美滋滋地喝著,一邊沿著沙灘往家趕。

    一邊喝一邊哼著出海的調調:「龍王爺長了三隻眼,他呀他呀把我來喚,說裡面準備了美酒三千碗,讓我東西來換嗯,我說家裡還有船一條,願意的話拿來換….我踏著海浪把龍宮鬧,媽祖保佑我風雨調啊…!」

    唱著唱著,突然海生叔一個趔趄,差一點錛倒在了沙灘上。

    「去他媽地,誰把這麼一大截爛木頭扔在了這裡?」看著眼前黑乎乎的東西,海生叔醉眼朦朧地說。

    用腳踢了踢,那東西竟然會動!

    -

    海生叔嚇了一大跳,心說,該不是龍王爺聽到我哼曲兒,真讓我下去陪他喝老酒吧?猛地搖了搖頭,大一個激靈,眼睛這才明亮了一點。

    仔細一看原來是個人躺在沙灘上。

    是人海生叔就不怕了。

    扯著嗓門喊道:「哪裡來的衰仔,下了你大爺一大跳,還好酒壺裡的酒水沒灑,要不然非讓你賠來不可!」

    躺在地上的人沒有說話。

    海生叔氣惱了:「好啊你,差點絆倒了我,來那個賠禮都不說,只會挺屍般地躺在這兒….什麼挺屍?」

    海生叔的酒勁兒又醒了三分,「該不會真的是屍體吧?呸呸呸!我怎麼會說這樣晦氣的話哩,出海人大吉大利,風平浪靜,媽祖娘娘保佑!」

    海生叔罵完自己,壯著膽子彎下腰把手指觸到了對方的鼻子下,一感覺還有鼻息。心裡面的石頭落地了。

    只要不是死人就好,自己再倒霉也不會半夜遇到死人,那可是天大地晦氣。天皇皇,地晃晃,半夜遇到一個鬼打牆,可別讓我老海生沾上光!海生叔唱了幾遍,酒癮又湧上了喉嚨,癢癢難耐中,心道,去他娘的,咱不管了,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命道了,我還是喝我自己的老酒先!

    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酒,老酒下肚那叫個爽啊,瞬間老海生就覺得自己坐上了水晶龍宮的龍椅,舒服的飄飄欲仙地。

    好不容易過完酒癮,海生叔擦把擦把嘴,暈乎著腦袋想要離去,邁動了幾下腳步又覺得不對,心說,這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啊,不是什麼阿狗阿貓之類的東西,就這樣不吭不響地死了也倒挺可惜的。將心比心啊,要是哪一天我老海生也躺在了沙灘上,風吹雨打的沒有人來救我,那不是死翹翹了麼?

    於是歎息一聲,掰開對方的嘴巴,心想,我灌一口酒試試,他要是能喝進去,就是說能緩過來勁兒,有的救,要不然就是白費力氣,我也無能為力了。

    酒灌了下去,地上的人咳嗽了兩聲,大口把酒吞進了肚裡,只是還閉著眼睛,看起來還是在昏迷中。

    媽的,比我還能喝!海生叔忙擦了擦酒壺的壺口,生怕有人跟他搶似的,一口氣喝完,把空酒壺摔到地上,道:「好吧,今天我海生心情好,看在媽祖娘娘的面子上就救你一命,至於能不能扛過去就看你自己了!」說完,上下翻騰,想要把對方抱起來,誰知道對方實在是很重,海生叔喝酒又喝虛了身子,沒什麼力氣,干抱就是抱不起來。

    「你媽的屁股,你好重啊!」海生叔艱難地說。

    最後沒法了,乾脆抓起對方的一條大腿,管他難受不難受呢,在沙灘上拖著就走。但見美麗的沙灘上,被拉出一條人形的痕跡。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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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裡,海生叔的婆娘海生嬸一見他拉回來了一個死大罵起來:「你這個栽倒酒缸裡淹死的衰種,自己倒霉也就算了,拉回來一個死人幹嘛?你是嫌咱家的晦氣還不夠多嗎!」

    「他沒死,還有一口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成天也是拜神的,怎麼連這個理兒都不懂呢?」

    海生嬸被他說住了,其實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聽這話就道:「那就把他抬進來吧,他也是命好,遇到你這個醉裡熏熏的酒鬼會大發善心!」

    海生叔嘿嘿一笑:「安心啦,好人會有好報的,說不定我們還會發大財呢!」

    「發財?就憑你?想得倒美,不把咱家喝窮了就算是萬幸哩!」海生嬸說著一抬頭,卻見海生叔盯著那人,像海裡面的木樁子一樣愣在那裡,「你這個沒眼色的死老頭,又不是救回來一個大姑娘,有什麼好看的?」

    卻見海生叔猛地一拍大腿道:「婆娘,說不定這一下我們真要發財啦!快,快把燒火用的灶紙拿來!」

    「幹什麼?你撿那些報紙可是用來引灶用的,想要大便就去外面沙灘上挖一個坑,拉完了用海水洗洗屁股!」

    「你這婆娘啊,真不懂事!」海生叔煙熏火燎地在灶前扒騰起來。

    過了半天,大叫道:「找到了,就是這一張,婆娘你看,像不像這個人?」

    海生嬸耐著性子湊過去一看,只見報紙上大刊幅地刊登這一個頭像,雖然她不怎麼認識字,但也知道像是警方頒布的通緝令。

    比照著報紙上的人像。看了一眼剛救回來的躺在床上地人,海生嬸道:「你別說,還是真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什麼也,根本就是,看起來我海生是時來運轉了,撿了這麼大一個元寶!」

    「怎麼,他值很多錢麼?」

    「那當然….讓我看看…」其實海生叔心裡頭也沒數。只知道懸賞通緝就有錢拿,至於能拿多少就不知道了,於是忙細看報紙,看見上面的數字,就像中了六合彩一樣,仔細地數著上面的零道:「一個蛋蛋,二個蛋蛋,三個蛋蛋….婆娘啊。這下兒我們發了,足足有五萬塊呀!」

    海生嬸驚呆了,五萬塊?我的老天爺那要打多少條漁啊?一斤漁才九毛多錢,五萬塊就是…她算不清楚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們能拿到五萬塊?」她的聲音哽咽了。

    海生叔忙封住了她地嘴:「噓。你這個傻婆娘也不知道小聲點,隔牆有耳啊!」然後四下裡看了看,禁不住喜悅道:「那是當然,我看得清清楚楚,絕對是五萬塊!」海生叔比劃出一個巴掌。

    接著兩人做賊似地互相看著對方,笑了起來。

    去***,這窮日子總算是過到頭了!

    海生叔心裡爽叫道。

    鹹魚頭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看見一個老實巴交的老漢正在用「笑容可掬」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阿叔,是你救了我麼?」

    「嗯。不用客氣,應該的!我見你躺在沙灘上,你說能不救嗎?」

    「那真是可要…謝謝你呵!」

    「我說了,不用客氣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就在這時只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老頭子,家裡就只剩閣下一把米了。你看…」

    海生叔嚴厲道:「下鍋,全都下鍋,咱倆可以餓著,但是一定要讓這位兄弟的肚子吃飽!」

    鹹魚頭一聽這話心中那個感激呵,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麼善良淳樸的老實人,只剩一把米了還留自己這個陌生人吃!

    海生叔訓斥完婆娘,回過頭,親切地對鹹魚頭說:「待會兒你先喝些稀粥,無論如何也要把身體養好了,可千萬不能死。哦,你看我,說地話多不吉利,該打嘴巴子!」海生叔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還是活的更值錢啊,死掉的話就虧了一大半哩!

    鹹魚頭哪裡會知道他地心思,已經完全被他給感動了。自己雖然是個匪徒,但匪徒也有感情啊,尤其面對著這樣善良到極點的老人家,他差點都要熱淚盈眶了。

    在他快要熱淚盈眶的時候,忽然看見海生叔拿著一根在自己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找不到地方下手啊,是該先綁腿呢,還是先綁手?

    就在鹹魚頭張嘴要問:「阿叔,你要什麼」的時候,對方的行動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

    海生叔像綁帆船的旗桿一樣把他的兩隻手綁到了一起。

    「放開我!你要幹什麼?」鹹魚頭用盡身上的剩餘地力氣掙扎道。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救了一命,無論如何你也要報答報答我呀,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等我叫來了警察,拿了獎金,到時候在監獄裡,你想怎麼樣就怎樣都行!」

    「你這個卑鄙的傢伙,**你祖宗!」

    「俺的祖宗早不知道死哪兒去哩,你想操就操吧,他們地下有知為了我發財也是不會怪我的,到時候我多給他們燒些紙錢,讓他們吃得飽飽的,比什麼都好!」

    鹹魚頭氣地差點背過氣去,媽的,闖蕩了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財迷!

    把鹹魚頭綁結實以後,又在他的嘴裡頭塞了自己婆娘上街時穿的臭烘烘的襪子,海生叔又叮囑自己的婆娘道:「我先去附近的警署裡打聽打聽,看看這事兒是真是假,你呢,就待在家裡頭看住他,記住了,一定要看牢他,千萬不能放他跑,我們下半輩子的吃喝可就全在他的身上啦!」

    海生嬸:「可他要是反抗怎麼辦?」

    「反抗?」海生叔又看了一眼自己捆綁地結果。「不可能的,除非他變成了孫悟空。我綁得很緊,不過安全期間你拿著這個!」海生叔遞給她一根洗衣服用的棒槌,「他要是不聽話就敲他的腦門,可千萬不要太用力,要不然敲死了可就不值錢啦!」

    「嗯,老頭子,你快去快回啊,我等你!」

    海生叔一向深信「警察靠得住,母豬會上樹」這句話,像自己在街上賣魚一樣,那些當兵吃皇糧的總是隔三差五收取黑錢,雖然數目不多,但對於自己這樣一個窮佬來說,那也不是一筆小的開支。所以海生叔是不怎麼信任條子的,他一定要找一個可靠的人,這才會把自己抓到通緝犯的消息說出。

    躋著拖鞋,在附近的警署轉悠了一圈,海生叔裝作迷糊地指著警局牆上的通緝令向來往的警員詢問。

    警員懶得理他這個鄉巴佬,只是簡單地回復了幾句,旁邊認識他的人瞧熱鬧道:「我說,海生啊,今天你不出海打漁,也不喝你的老酒在這裡瞎轉悠什麼呢?想抓通緝犯麼,我看你等下輩子吧!從你一生下來就沒有那個福命了哩!」

    海生叔只是一個勁地傻笑,用手搓了搓胳肢窩裡面的灰,心說:「你們這幫早晚會被雷劈的短命鬼,等老子拿到了錢,一定要在你們面前顯擺顯擺,到時候看看你們誰還敢笑話我,我要告訴你們,我老海生不僅有福氣,天天有老酒喝,還天天有錢花!你們就等著吃我的唾沫吧!」

    一連觀察了兩天,海生叔這才下定決心,不能讓他再白吃白喝了,一定要趕快找個可靠的人把這個通緝犯「賣」個好價錢,要不然自己還沒發財就被他餓死了。

    這一天他來到西九龍警,認為大警局辦事至少要穩當點。想找一個官大一點的人把自己抓到通緝犯的消息說出,蹲了一天的點兒,肚子餓的咕嚕嚕直叫,眼見面前人來人往,也不知道哪個警察的官兒大。

    憋得實在是沒法了,就裝著膽子問路過的人:「警察先生,你們這裡誰的官兒最大呀?」

    那名警員一看是個鄉巴佬模樣的老漢,就愛理不理地說:「當然是我們的處長了!」

    「處…長?哪個是處長啊?」

    警員隨手一指三樓,「就在那裡,自己找!」

    海生叔忙點頭,口中不住地謝謝。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四周,這才邁步上樓。

    剛到拐彎處,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人的肩膀。一個趔趄,差一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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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叔剛想開口大罵,一想這可是警察局啊,說不定人人物,就算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比自己這個鄉巴佬漁民強,於是就趕忙把自己的嘴巴封住,生怕跑出半個髒字來,這才仔細打量對方。

    只見那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劍眉星目,鼻若懸膽,用海生叔的話來說那是個英氣勃發面若敷粉的「銀袍小將」,當然,這個所謂的「小將」可能年齡稍大了一點,但決不妨礙他在海生叔心目中的形象,說的再清楚點,那就是戲文裡面的薛仁貴或者楊宗保之類的俊朗風流人物。

    就在海生叔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倒不是很在意,反而顯得很有風度,一見這種情景自己先開口道:「老人家,你沒有什麼事兒吧?」

    還在發愣的海生叔一看人家先跟自己客氣起來,急忙道:「沒事兒,沒事兒!這事兒都怨我,怨我走路沒長眼睛,撞倒了那是活該。最主要的是你,你的衣服弄髒沒有,髒了的話我拿回去讓婆娘給你洗一洗!」

    那人微微一笑,顯得很是親切:「沒關係,只要你沒受傷就好!」

    海生叔沒想到對方這麼實誠,心中一暖道:「像你這樣有禮貌講道理的人現在已經很少見啦!」

    那人淡淡一笑道:「也不能這樣說啊,鋤強扶弱尊老愛幼,那都是咱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嘛,雖然現在咱們香港人歸他們英國人統治,但我們也不能忘本啊!哦對了,我是這個警署的見習督察陳志超,你以後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儘管找我!」

    「見習什麼…還督察?這官兒很大嗎?」海生叔囁囁諾諾地問,問完這句話,連自己都覺得問的很白癡。

    陳志超笑了笑,一點都不顯得矯情地說:「也不算大!」

    一看對方地表情海生叔堅信這個官兒一定很大,要不然人家也不會笑得這麼燦爛,還有這些話都要反著聽,人家要是說「官兒很大」那就是很小的意思,越是官兒小的人越喜歡戴高帽子窮吹牛。反之「官兒不大」那是客氣話。證明人家身居高位素質高啊。

    海生叔為自己的精明剖析感到洋洋得意。

    陳志超可不會真的跟他耗功夫,依舊擺出一副親切無比的樣子,點頭微笑一下,準備轉身離開。

    海生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知書達理的人,還是在警局裡當大官的,怎麼會輕易放過。急忙道:「你不說我我還真不好意思開口,我還真就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陳志超停了下來,用詢問地眼光望向他。

    海生叔咕嚕嚥了口唾沫。也顧不得隱瞞什麼了,開口道:「哦,是這樣的,你們不是在抓一個通緝犯麼。我知道他的消息!」

    通緝犯?哪個通緝犯?陳志超心中充滿疑問,臉上卻沒顯露出來。臉上更是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笑道:「你要報案可以去前面的報案大廳呀,用不著上樓的!」

    海生叔神神秘秘地看了一下四周,小聲說:「這個犯人不同,你們出了很多獎金,我要是告訴他們的話,指不定他們把我的獎金給吞了!」

    陳志超沒想到這老頭看起來老實巴交地,心裡面卻還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心說。你想的也太複雜了,那獎金是說拿就拿說吞就吞的麼,再一想最近所通緝地要犯….不禁自問,不會是他吧?

    他猜想的人正是通緝的綁匪鹹魚頭!

    於是便順著老頭的口氣說:「你說的也對,現在的人啊人心險惡,沒有幾個像我這樣既心地善良又願意幫助別人的人啦!這樣。你說出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

    海生叔這時候反倒又有些猶豫了,搓著手說:「這個嘛,我看我還是去找一找你的處長的好!」

    陳志超調換了一下語氣:「阿叔,不是我說你,你可千萬不要貿然去見我地處長啊!」

    「為什麼?」海生叔見他模樣說的挺嚴重,有些迷糊了。

    「是這樣的,」陳志超用沉重的語氣說。「你想啊,我們的處長大人日理萬機,每天有很多工作都忙不過來。哪裡有心思會接見你這樣的人,不是我說您,阿叔,你

    地樣子,這一路一定糟了很多白眼吧,就算要見我們戴得整齊一點,那些鬼佬最不喜歡人們穿得邋裡邋遢,另外,你要報告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還沒確定,要是查出來是假的話,是會被抓進去坐牢房的!」

    「抓進去坐牢房?」海生叔嚇了一大跳,自己一直住在海邊,什麼都不太懂,哪裡會知道這麼多的坎坎道道,「不會有這麼嚴重吧?」

    「怎麼不會?胡亂報告消息就要動用警局的資源去清查,要是發現錯誤的話,你就要擔負浪費警力資源的罪名,罪名可大可小啊!」

    海生叔的心刷地涼了半截,「可是我看了報紙,跟上面的人長得一樣,一定是那個通緝犯!」

    「報紙?拿出來讓我看看,讓我先幫你確定一下!」

    海生叔急忙把刊登有通緝令地報紙拿了出來。

    陳志超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一看果然是鹹魚頭那個傢伙,心道,真是天助我也啊,姓高的你先不要得意,很快這一切就都要水落石出了!

    當然,這個消息在沒有明朗之前絕不能外露,所以一定要想辦法穩住眼前這個老頭。

    擺出一副真誠的笑臉:「那人真的跟上面的犯人一摸一樣嗎?」

    「嗯,我敢對媽祖娘娘發誓,他們真的很像!」海生叔馬上回答道。

    -

    「那好,你先等一下,你反映的情況很嚴重,讓我先去處長那裡詢問一下他的意見先!記住哦,千萬不要亂跑,我馬上就會回來!」

    「哎呦,真是謝謝你哩!」海生叔高興地老臉開了花。

    陳志超咯噔噔,轉身上了樓,走到洗手間的時候,一轉身走了進去。進了洗手間先是拍了拍身上被鄉巴佬撞到過的地方,罵一句:「蒲你阿母,差一點掛花了我的衣服!」然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最後摸出捲煙悠閒地抽了起來。直到美美地抽完了一根,這才假模假樣地走出洗手間,一下樓就看見老頭還在老實巴交地站在原地。

    媽的,還真聽話。想到這裡,陳志超就裝出一副辛苦之極的樣子,離老遠就感歎道:「我剛跟處長大人交談過了,處長說他沒工夫跟你瞎扯淡,他要工作,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他去做呢,還說以前有很多跟你一樣的人,也都大老遠屁顛屁顛地跑來要求見他,他心底善良不忍拒絕,誰知道最後仔細一查全是假的,既耽誤時間又耽誤功夫,完全拉扯了大香港法制建設的後腿兒,所以現在他一聽到還有這種事兒,就感到很生氣很惱火,你也知道,鬼佬發火非同小可哦,所以嘛...」

    「可我這是真的啊!他們長得很像哩!」海生叔激動道。

    「阿叔,不是我說你,光長得像可不行哦,你要知道,這報紙印的東西跟實際的東西,會有很大的區別,所以我可以理解處長大人的心情,我勸你一句,還是確定一些好,免得遭受牢獄之災啊!」

    「那我該怎麼辦?你是警察,你一定知道的,你就教教我吧!」海生叔露出懇求的模樣。

    陳志超裝作無奈地看了看手錶,道:「可惜我還有事情要做,要不然就陪你一同回去鑒定一下,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海生叔直罵自己蠢驢。

    「你看,哪個什麼督察,挺拗口的,我就叫你長官吧,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今天要不是遇到你,我說不定還真就捅出了大漏子,你就耽擱一會兒功夫,跟我走一趟,看一看究竟是不是真的通緝犯,你要是幫忙的話,我那可就真的是謝天謝地啦!」

    「阿叔,看你說的,這麼客氣幹嗎?我是一名香港皇家警察,為你們這樣的好市民服務是我的光榮,再說了,你看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啦,我要是還忍心不幫你的話,你說,那還是人嗎?」陳志超的模樣誠懇到了極點。

    天呀,我老海生今天出門還真是遇到了貴人啦!海生叔心裡頭高興地差點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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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超帶著幾名手下,跟著海生叔來到了小漁村,推門海生嬸正在拿著棒槌密切注視著鹹魚頭的動靜,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陳志超是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鹹魚頭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給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旁邊的人拉過海生叔說:「你和阿嬸先在外面等一下,等我們的長官私底下詢問一下對方後你們再進來,你要知道,他們要說的很多事都是很機密的,外人不想惹麻煩的話最好不要聽!」

    海生叔忙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拉起婆娘的手把她扯了出去。

    此刻,屋子內只剩下了陳志超和鹹魚頭兩個人。

    陳志超深深地看了一眼鹹魚頭,那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個等待宰割的羔羊,充滿了戲謔與憐憫。

    鹹魚頭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嘴巴裡還塞著臭襪子,一雙眼睛只能使勁兒瞪著他,表達出自己的憤怒。

    陳志超斯文地笑了笑,說:「怎麼樣,這樣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把嘴裡面的襪子拿出來,也許你很喜歡它的味道,可我卻受不了!」

    鹹魚頭哼哼唧唧地掙扎著,眼睛中射出哀求的光芒。看起來海生嬸的臭襪子比什麼殺人的武器都要厲害。

    陳志超掏出一隻手帕,隔著手帕把臭襪子拿了下來,然後把手帕和臭襪子一起扔到了地上。

    鹹魚頭像剛剛被解救上來的溺水人員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你的花名叫做『鹹魚頭』是嗎?我叫陳志超,你也許沒有見過我,我剛剛從英國回來不久。現在是西九龍警署地見習督察!」

    鹹魚頭不說話。

    「看起來你現在的樣子很落魄,知道嗎,你現在是通緝犯,而且是那很嚴重的那一種,再說明白點,你就算有本事能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警署一天不撤消你的通緝令,你就永遠都是罪犯!」

    鹹魚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是不說話,心中卻在罵道,媽的逼,你假惺惺的究竟要幹什麼。

    「怎麼,充好漢,當啞巴麼?告訴你,你們三個人除了你之外,其他兩個全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慘,都被燒成了灰,可憐啊,屍骨無存!」

    陳志超故意把結果說的嚴重一點。果然。鹹魚頭的臉色有點動容,再不是剛才裝聾作啞地模樣。

    陳志超心中一聲冷笑,摸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根,在自己的鼻尖聞了一聞:「看你的模樣就知道,你是那種很講義氣的人,像你們這些道上混的,斬雞頭,燒黃紙。拜關二哥,歃血為盟,頂天立地,說實話,我很敬佩你們這樣的漢子,夠熱血。夠仗義!」

    陳志超煽情地說,一邊說,一邊觀察鹹魚頭表情的變化。只見鹹魚頭原本蒼白無力的臉頰泛起紅色,看起來情緒是被自己提了起來。陳志超口氣一轉道:「但是,現在我是職責所在,所以不能不抓你,問題是我可以幫你,只要你願意地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鹹魚頭終於開口了。

    陳志超暗中鬆了一口氣,把手頭的煙點著,遞到鹹魚頭的嘴邊:「要不要先來上一口過過癮?」

    鹹魚頭張嘴把煙叼在了嘴上。咳嗽幾聲,大口地抽了起來。

    陳志超開始為他鬆開繩子。

    「你不怕我逃嗎?」鹹魚頭問。

    「你逃得了嗎?不說你現在身體虛弱,就算你逃得了今天,也逃不了明天,到頭來還是要被抓住,與其那樣,何不痛痛快快地先把煙抽了再說!」

    鹹魚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陳志超知道,他是在判斷自己值不值得信任。

    他等待著,因為他知道對方早已無路可走。

    果然片刻後,鹹魚頭:「你說你能幫我是什麼意思?」

    陳志超哈哈一笑:「我在說什麼,你心裡頭清楚!」

    鹹魚頭猶豫了一下,終於道:「你不是姓高一夥的?」

    陳志超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地猜測成了一半。高戰果然有問題!

    壓抑住心裡面的狂喜,陳志超用沉穩的聲音說:「

    我像嗎?我要是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嗎?」

    鹹魚頭總算吃了一顆定心丸,咬牙切齒地說:「你只要肯幫我,讓我替年大哥他們報仇,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

    陳志超所要的就是他這一句話,高戰想要一步登天,也要看看他陳志超願不願意,沒有人可以爬的比他還快,也沒有人能夠戲耍他,站到他的頭上,高戰,你想靠這一局獲勝,我偏要你不如意,偏要扳倒你,讓你自己把自己勒死,當然,應該還有人跟你一塊兒陪葬,雷洛麼,呵呵,案子是在他的管轄區域發生的,說他是和你串通一氣搞得這一幕,其結果一定會很美妙,一下子消滅兩個敵人,我這就叫做「一箭雙鵰」!

    收回思路,陳志超用不容置疑地眼神死死地盯住鹹魚頭:「你說的,我們一言為定!」

    殺氣叢生!

    出了屋子,陳志超又馬上換了一副謙謙君子的面孔,不等海生叔張嘴詢問,就笑著說:「恭喜你啊,阿叔,你走運了,他正是我們警方一直在嚴厲追捕的通緝犯,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啦!」

    海生叔才不管立不立功呢,他關心的是錢,是五萬塊獎金!

    「那我這獎金….」

    「哦,你看我,差點把這給忘了,獎金我一定會替你申請的,犯人麼,我先帶走!」

    海生叔可不願意了,沒見到鈔票前,說什麼他也不會讓人把鹹魚頭帶走,那可是大元寶啊!

    「哦,我看還是不必了,我先看住他,等你們地獎金拿來了,我再把他讓給你們!」

    海生嬸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哩,風大浪大,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兒!」

    陳志超笑得還是很燦爛:「阿叔,你說的也很有道理,要不然這樣,我先讓手下去警局拿錢去,你呢,就先進屋子把人看牢了,警民合作哦,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海生叔一聽這話,就又放心了,「你只管派人去吧,我這就盯牢他!」說完,轉身進屋。

    「天啊,誰把他的繩子解開了,婆娘,快來幫幫忙,給他捆上!」

    不理會海生叔的喊叫,陳志超眼睛中閃出一道寒芒,笑著對自己的手下說:「你們進去把人給我瞭解掉!」

    手下:「是那個老頭和老太婆麼?」

    陳志超狠瞪他一眼:「還用我教你嗎?這件事情必須要保密,所以只要是妨礙我的人就都得死!」

    手下看著他依舊笑吟吟的模樣,不禁不寒而慄。

    不久,從屋子裡傳來一陣慘叫。

    他的手下辦事一向都很利索。

    陳志超再次踏進屋裡,看見鹹魚頭正在驚訝地望著他。

    他充滿誠意地笑道:「我這只是為了要想向你表達我的誠意,他們必須死,要不然你的行蹤就會洩露,到時候高戰就會想盡辦法破壞我們地計劃…你要明白,我們最終的目的不是殺死他,而是要在法庭上將他堂而皇之地生繩之於法,你想啊,從探長到囚犯,從偵破綁架案的英雄到罪不可恕的惡人,這其中的落差足以讓他生不如死!」

    鹹魚頭沒想到眼前這個總是笑瞇瞇的人心計這麼狠毒,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和那個該死高戰一較高下。

    「當然,這兩具屍體必須要合理地處理掉,我的建議是你來背這個黑鍋,反正你的綁架罪名已經坐實了,就算再背兩條命案也無所謂,不是上絞刑架,就是蹲在牢裡一輩子!你看,為了我們的合作,你也必須要拿出一些誠意來!」

    鹹魚頭望著對方的笑臉,只能沒有退路地點了點頭。心說,只要真能扳倒姓高的,自己就算是死也願意,高戰,你等著吧,你的死期到了!

    醫院的病房裡,高戰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看看窗戶管得好好的,應該沒有冷風才對呀,難道是有人在惦念自己?不管了,先吃個水果再說,一天一蘋果,疾病遠離我!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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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正在病床上自己動手削蘋果,只見許笑語從自己的竟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高戰就納悶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丫頭,於是就停手道:「嗨,許醫生,你見了我怎麼連一個招呼也不打呢?」

    許笑語菱角般的紅唇一嘟道:「你還認得我嗎?」

    「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會不認得你哩?你不是許笑語許醫生嗎?難道隔段時間不見你什麼都忘了?哦,我差點忘了,你本來都很健忘的,老年癡呆嘛,像這樣的瞬間失憶很正常!」

    「你才老年癡呆哩!」許笑語狠狠地瞪向厚顏嬉笑的高戰。「我就算不認識鬼,也會認識你,因為你比那些鬼怪還要可惡!」

    「冤枉啊!」高戰作出了一副誇張的委屈表情。「我比竇娥她老媽還要冤啊,大小姐,哥哥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許笑語小鼻子一翹:「什麼哥哥妹妹的,難聽死啦,你也太自作多情吧!」

    「我那不是想拉近我們病人與醫生之間的關係麼!」

    「別給我套近乎,本醫生不吃這套!」

    許笑語此刻嬌憨的模樣,令高戰只想在她肥嘟嘟的臉頰上再狠狠地擰上一把。

    「你還是講明白吧,我哪點得罪你了?」

    許笑語拿美眸白他一眼,道:「你沒有得罪我,只是….」心說,我總不能說時看見別的女人跟你在一起就不舒服吧,嗯,我這不會是在吃醋麼?不會的,我怎麼會吃醋呢。我又不喜歡他,長得大狗熊似的,一點都不帥,只是個子高了一點,眉毛濃了一點,臉龐地稜角分明了一點,還有就是霸氣了一點…我怎麼會喜歡他呢?於是就找個借口道:「只是上一次啦,上一次人家讓你冒充我的男朋友。你就好好地冒充唄,誰讓你沒事找事把我當丫頭一樣使喚,還讓我給你捶背,想得倒美,在我們家裡頭,我可是老大來著!我爸爸媽媽都聽我的話!」

    操你姥姥的,你這丫頭究竟長大沒有?怎麼還撒嬌發嗲呢!**,天之驕女?我看你老爸是重女輕男才對!

    「原來是這樣呀。我還以為自己偷了你們家保險櫃呢?搞得嚴肅兮兮低的!不過有一點你很優秀….」

    「哪一點?」許笑語很好奇。

    「誣陷人啊,你誣陷人的手段很厲害,比我更適合做警察!」

    「你…」許笑語不禁氣結,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好啦。看你生氣的樣子,女人生氣是會變老的,到時候皺紋一抓一大把,都能當搓板用了…要不我也幫你錘錘背?反正我們這些當警察地就是要為人民服務嘛,高更何況是為你這樣的美女服務!」

    「想得美,那豈不是便宜了你,想趁機在我身上佔便宜,我才不上當呢!」

    高戰無奈地聳聳肩:「那我也沒辦法了,我是一心想要改善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我這是大冬天背著北風烤火,一頭熱啊!」

    「誰讓你瞎操心啦!」

    「是是是,是我無知,是我愚昧,你聰明好了吧。男人死亡最後停止的是心臟,知道女人最後停止的是什麼嗎?」

    許笑語本不想理他,奈何好奇心太重,想了一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就搖搖頭,柳眉橫豎,貝牙緊咬地問道:「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麼?」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本來就低,不是她不得不低而是不願意高,試想要是有一個能夠承擔一切的男人,你還需要多餘的智商幹什麼?

    「舌頭!女人最後停止地是舌頭。」高戰一本正經地說。「這是一個鬼佬哲學家的意思,與本人的立場絕對沒有關係!」

    許笑語氣得牙癢癢:「我看你這是背著鑼找棒槌---沒事找打!」一記粉拳打在了高戰的大腿上。

    粉拳剛要離開,卻被高戰一下子握在了手裡面。

    「讓我看看這小手,打疼沒有?」

    許笑語俏頰飛紅,「你這個無賴,又想佔便宜麼?」

    高戰正經得不能再正經道:「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是真地

    ,要不摸摸我的心看看!」

    伸手把她的玉手朝自己的胸口拉去。

    -

    「你…放手啊,大白天的…」許笑語羞呢道。「我還要幫助其他病人哩!」

    「難倒我就不是病人麼?」

    「你是個壞病人!你又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我…尿急啊!」

    「啊?」

    「走不動,需要你攙扶著去廁所…」

    「我看,我還是給你找個男醫生來吧!」

    「救死扶傷啊,你們當醫生的還顧忌男女之別麼?」

    「那倒是,我可是很開明的,我是醫生嘛,什麼大場面沒見過?」許笑語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高戰心中暗笑,嘴上道:「既然見過了那就走吧,別耽誤時間了,要不然我就要換褲子啦!」上。

    「走就走,誰怕誰呀?哎呀,你怎麼這麼重哩?」

    「沒辦法呀,這陣子只顧養傷,體重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啊!」

    「啐,你以後准變成一個大肥佬!」

    廁所裡,高戰辛苦地摸索著褲子拉鏈。

    許笑語閉著眼,扭過頭,催促道:「好了沒有,快點,人家還要忙別的事兒哩!」

    「快好了,不好,卡住了!哎呦,你幫一把手!」

    許笑語額頭上一下子津出了香汗:「怎麼幫啊?我是女的�!」

    「可你也是醫生啊,都怨你,撒個尿吧,你就不住地催促,我這二十幾年都沒出過事,現在卻卡在了這兒,這可真是一朝褲鏈沒拉好,英名盡喪啊,哎呀,還真***疼!」高戰皺了皺眉頭。

    「你這人真是的,出了事兒只會怨東怨西地,我可怎麼幫啊?」

    「你伸手扶一下!」

    「扶?扶什麼?你不會是想讓我用手扶你那個東西吧?」許笑語地聲音都快有點虛脫了。

    「你想的倒美,我是讓你扶住我的肩膀,我好把另一隻手騰出來!」

    「你早說嘛,害得人家瞎想…」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下,高戰終於騰出手拉開了自己的褲鏈,胯下的小鳥終見青天。

    「噓---!」憋了老久的尿終於射了出來。

    「你好沒有?快點啊!」許笑語的臉都快要紅到了脖子根。

    「你看你,又在催,你這樣猛催,我是很容易得腎炎的!」

    「就你懂得多!」

    「你以為呢?」

    刺啦,許笑語聽到了高戰拉褲鏈的聲音,心說,總算完了,沒想過到自己會面對這樣羞人地事。

    於是便睜開眼睛,正想數落高戰幾句,突然,啞在那裡。只見對方的胯下依舊大開著,眼前一條巨龍昂首探腦地正在褲子的拉口處抖動…

    高戰回過頭,也楞住了。

    許笑語尷尬呀尷尬,尷尬得無地自容!臉上的表情是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綠,一會兒藍,像七色板一樣來回轉換。

    高戰倒顯得很是坦然自若道:「它很大是麼?」

    「嗯!嗯---?」天啊,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許笑語羞得只想變成穿山甲挖個洞直接鑽進去!

    呼吸有些急促了,語氣也十分急促:「你這個壞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看著對方忽嗔、忽惱、忽怒、忽羞的可人樣子,高戰心中不由一蕩,故意裝作不知地問:「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啊!」

    「不懂你個人大頭鬼!你沒弄好…那個,幹嘛要拉褲鏈?」

    「我試試褲鏈好了沒有,免得再被卡住呵,東西不是你的,你當然不心疼了!」

    對於高戰的「污言穢語」許笑語徹底沒有免疫力了,抬起腳就狠狠地跺在了高戰的腳面上。

    「哎呦,你謀殺病人啊!」高戰齜牙咧嘴中直接將身體向對方靠去。

    他的個頭那是許笑語能夠扶得住的,眼看對方像一座山傾倒下來,許笑語手足無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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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危難時刻,高戰突然變靠為抱,一下子把許笑語裡。

    操他姥姥的,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這都是制服的誘惑啊,估計連以後的情色導演王晶也拍不出來此刻令人血脈賁張的真實感,只要是男人又怎麼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有人說男人上半身是氣質,下半身是本質,女人上半身是誘惑,下半身是陷阱,今天就讓我掉進這陷阱裡去吧,要不然我高戰會死不瞑目的!

    高戰像大灰狼看小羔羊一樣盯著眼前美人,嘴裡面禁不住發出「嘎嘎嘎」的奸笑。

    「你要幹什麼?」在許笑語的驚叫中,高戰溫厚滾燙的嘴唇堵在了她的小嘴上。

    那一刻許笑語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樣,一股熱流從心裡面湧起,像冬日的太陽一樣溫暖了全身。大腦裡面一片空白,整個人酥成一團兒。心中一個聲音在說,不可能的,我的初吻,就這樣完了?但是這是一種多麼美妙的感覺啊,他的嘴唇火熱滾燙,好像帶著強烈的電力,電的自己渾身發軟,還有他的下面,那根可惡的棒槌,竟然隔著衣服頂在了上來,在自己的小腹和雙股間打轉兒,一時間自己的花芯顫抖著都已經醉了...

    就在頭她軟綿得快要不行的時候,高戰一邊吻住那柔嫩的嘴唇,一邊用右手將她白色的醫生衣服慢慢向腰間撩起,輕輕觸摸著那處女柔滑似水的美妙肌膚,許笑語雖然沒有周凝柔那樣漂亮,但是肌膚竟然比周凝柔還要好上一分,應該是天生再加上後天精心的保養呵護才有今天的如脂如玉地絕佳效果。

    俗話說。一白遮三丑,這樣能掐出水一樣的白嫩肌膚,讓原本就慾望燃燒的高戰更加瘋狂,一時間,許笑語的臉上全是他留下的口水。

    刻不容緩種中,他的大手已經不聽話了,像蛇一樣滑向她的胸口,就在這關鍵時刻。早已粉頰紅潤,媚眼如絲的許笑語慌忙害羞地摀住了自己地胸口,那一對差一點蹦跳出來傲立於高戰面前的滾圓玉乳,算是讓人在倉促中驚鴻一瞥,給高戰的感覺就兩個字「嫩」和「白」!

    此時再看許笑語,這麼大的丫頭了竟然還穿著肚兜!

    高戰差一點噴出了鼻血。

    但見眼前冰清玉潔的純白肚兜,遮攔不住雪嫩似玉的柔滑肌膚,露出飽滿深邃的白嫩乳溝。還有纖細光潔的頸項和肩胛,就像高牆裡地紅杏隱藏著無邊的春色,最為誘惑和迷人。

    許笑語的身體因為緊張而微微地顫抖著,此刻。要是有學問的人看見地話,一定會禁不住吟唱:「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可惜眼前欣賞美景的只有高戰這個蓋世土匪,讓他吟詩的話,估計也只能吟出:「好大一肚兜,奶子想雙手」這樣的淫詩。

    高戰嚥了一口水,聞著淡淡的乳香和體香,邪笑道:「丫頭,俺問一句。是誰教你這麼勾引男人的?這肚兜好啊,潘金蓮勾引西門慶用的就是這一招!」

    對著這樣的粗人,許笑語都快沒語言了。天啊,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就算是一頭野獸也會欣賞我地選擇哩!

    肚兜耶,這可是最適合我胸圍的東西。有時候女人戴胸罩那樣的東東,簡直是一種折磨,而一件肚兜不僅能釋放女性的胸懷,更能含蓄地表達出東方女性的動人溫婉。不過就算跟這樣的粗人說了,估計他也不懂,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哦不,是對野獸彈琴!己尷尬地境地,眼睛中竟然射放出鄙夷的眼光。

    至少那個討厭人的貝多芬要比眼前這人多點學問。「哎,看你長得人高馬大的。卻是一肚子的草包,連這麼漂亮的肚兜都不懂的欣賞!」許笑語是那種沒什麼心計的人,這一感慨就把肚子裡的話說了出來,聲音雖然很小,卻還是讓高戰給聽見了。

    「傻丫頭,你哼嚀什麼呢?什麼我一肚子的草包,不就是一肚兜麼,又不是什麼唐三彩,原子彈,犯得著你那麼感慨麼?」

    許笑語整理好衣襟翻了他一個眼白。這就是傳說中地無聲勝有聲啊,算了,今天就算是被禽獸給佔了便宜,可惜我的初吻呀,就這麼慘兮兮地丟了。她倒忘了自己剛才銷魂蝕骨的模樣。

    高戰邪惡一笑,然後霸道地再次扯開許笑語的衣襟:「我高戰決不會摔倒在女人的肚兜上!這肚兜夠浪夠騷!」

    許笑語聽得美眸中都快要噴出火來。

    高戰用清澈的,一塵不染的眼光欣賞著那件做工極為細緻的肚兜,那一刻給許笑語的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沒有絲毫的輕浮與輕佻,想要發出的火氣一下子又憋回到了肚裡

    高戰的聲音很深沉,很有磁性,就像是從亙古的遠方傳來的低吟:「肚兜也有它的來歷,它的歷史,它自己的生命!」

    媽的巴子,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給你來幾個排比句,整理一點氣勢先,有了氣勢才好疑是銀河落九天,把我的肺腑全吐落出來!

    「它的精美絕倫,超凡脫俗和那瑰麗浪漫的《西廂記》、纏綿憂傷的《牡丹亭》有著異曲同工的微妙和難以言喻的關聯,讓你在慾望中感受那股彷彿與古典戲曲同樣香艷旖旎的春光乍洩。也許偶然會有一兩件色彩和線條搭配極佳的品,然而有誰會如古時女子那般將其珍愛地貼在心口,對它輕聲低訴那『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的纏綿與惆悵?除了那些懂得細心呵護自己的女人,還有誰能夠將肚兜的粉色誘惑詮釋得如此恰到好處如此天衣無縫?」

    -

    什麼?這是他說出的話麼?這個看起來人高馬大的粗人,會有這麼細膩的感情,心細如髮地真心感悟麼?上帝呀,你是不是在跟我許笑語開玩笑?

    高戰心中陰險地笑道。操她姥姥的,上輩子的玄幻小說沒白看,這裡全他媽用上了!看起來不學無術多看小說,也是一種自我提高流氓素質的捷徑!

    震驚了大半天,許笑語方道:「你這不是抄襲的吧?」

    高戰不依了,一下子又轉回了自己的老流氓嘴臉:「抄襲?你抄襲個給我看看!再說,我臉皮有那麼厚嗎?」

    許笑語噗嗤笑了出來:「你的臉皮要是不厚的話,長城都要塌了!」

    高戰無辜地摸摸臉皮道:「自古痞子配嬌娘。要是臉皮不夠厚怎麼和你這麼漂亮地女醫生抱這麼緊啊?」的懷裡!

    真是個天大的壞蛋,這樣也不提醒一下!

    許笑語羞道:「你總是這麼口沒遮攔的佔人家便宜,哪一天小心牙齒掉光。」

    高戰挑挑眉毛,一本正經地說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是壞人我怕誰!其實老天爺對壞人總是特殊照顧的,就像我,死了兩次也死不掉,每次還都遇到了你。你說,這是不是所謂的緣分?」

    高戰輕輕地托起了她的下巴,用刻骨銘心又充滿深情的眼睛望著她。

    許笑語一時竟然被他地眼神迷醉了,心中一個聲音彷彿在喊。閉上眼睛,接受他深深的一吻吧!

    眼看高戰的狼吻就要貼上了紅唇,在這關鍵時刻,只聽見外面有人喊道:「戰哥,你在嗎?」

    卻是自己的好兄弟何金水地聲音。

    媽的,可真會挑時辰啊,每當激情燃燒的時候就會有人過來打擾,一個個都跟消防隊員一樣,再厲害的火也被攆走了。平時做事也沒見他們這麼積極。

    看一眼許笑語,臉頰還紅撲撲的,就像雨後的桃花一樣,嬌嫩可愛,讓人忍耐不住想要上前猛親一口。高戰可是那種想到就去做的人,在許笑語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直接在她的臉蛋上大口親了一下。

    許笑語沒想到他這麼大膽,一愣,接著臉就紅了,高戰則大聲對外面說:「混蛋,老子在這兒呢!」被許笑語攙扶著一拐一拐地走了出來。

    何金水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高戰和漂亮地女醫生,從他的眼神裡就可以看出他正在想怎樣的齷齪念頭,那可是廁所啊,還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醫生,再加上戰哥一向吸引女性的「狼」性魅力,估計剛才在裡面已經開戰了。你看,那女孩的臉頰還紅彤彤地,那可是潮紅(或者是潮湧什麼的)啊,別以為我不懂這個,咱也是情場中打滾出來的好手,女人私底下的反應清楚得很。

    就在何金水淫笑著瞎捉摸的時候,高戰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意淫。

    「你不好好的在飛虎隊待著,找我幹什麼?」

    何金水立刻收斂笑容道:「哦,飛虎隊悶的緊,都快要悶出鳥來了,別的不說,就說女人吧,在訓練場一個月也見不到幾個,以至於偶爾看見一頭撒歡跑過來地母豬,也覺得眉清目秀的….你不知道,還有,最近我訓練的都快要走火入魔了,看人老是愛看人家的眉眼之間的中心部位,看得人家直髮,還以為我是什麼存心不良的歹人呢!」

    高戰知道那是狙擊手的通病,眉眼之間是瞄準射擊的最佳部位,練得久了就有了職業病,讓人很不舒服。

    這時候許笑語已經把他扶到了病床上,見兩人有話要說,就道:「你呢就好好休息,不要讓本醫生再多操心了,那麼多病人還等著我去照顧哩,好了,你休息了,記著哦,談話不要談得太久…」

    日,沒想到你這個醫生會

    多,比私人看護還要麻煩,高戰摸出煙盒,剛叼到嘴笑語一把把他嘴裡面的煙奪過道:「還有,就是不許抽煙!這裡是無煙地帶,別以為你是探長就來不起,要注意影響!」順手把他的一整盒煙也給沒收了。

    何金水樂呵呵地看著一向霸氣十足的戰哥,被一個美女醫生如此修理,那嘴巴裡都快要冒出泡來了。

    看著許笑語神采飛舞地離去,高戰回過頭卻見何金水還在一個勁地傻笑。就在他肩膀上猛拍一巴掌道:「笑夠沒有?當心把你的大門牙給笑掉!」

    何金水執迷不悟地道:「戰哥,你可真是好樣的哦,人比人起死人啊,你看看我,論姿色也屬於中上等,論氣質那就更不用說了,金玉其外,敗絮…哦不對。是溫文爾雅,玉樹臨風啊,可就是沒有姑娘喜歡,你說冤不冤呀?」

    「怎麼沒有?我聽說你屁股後頭跟了一大堆呢,就快又能組成一支女飛虎隊啦!」

    何金水一副地愁眉苦臉:「有是有,可跟你這美女醫生比起來,可就是豬八戒和嫦娥放在一起,兩者根本就沒法比嘍。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就算是個仙女下凡,也是臉先落地!」

    「操蛋吧你。你今天來這裡就是跟我扯淡的麼?」

    高戰一邊說,一邊伸出大手在何金水的面前晃了晃,何金水很上道地摸出自己的煙來,孝敬上一根,等對方叼上後,幫忙點燃道:「當然不是了,前幾天你不是吩咐鳳姐,讓她通知我們密切注意雷洛和陳志超的動向麼,今天兄弟們傳來消息。好像姓陳的找到了那個通緝的要犯!」

    「哪個要犯?」高戰心中一凜。

    「就是上次綁架案中跳海逃跑的那個…沒想到姓陳地還有這麼個運氣,不過功勞再大也大不過戰哥你,怎麼說案子也是你破的嘛!」

    何金水到此刻還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怪高戰保密這關把得太嚴了,大家都把他編的故事信以為真了。

    媽的,這一下我可是搬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看起來必須要行動了。要是陳志超把他抬出來的話,說不定老子之前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付之東流啦。

    一想到這裡,高戰大罵一聲:「操你姥姥地!」一腳踹開病床後面的折疊桌,桌子上面的水果呼啦啦砸落下來,滾了一地。

    何金水不知道老大為什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老大,我…我哪裡錯了?」

    「錯你媽地頭,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馬上稟報上來?」

    何金水摸不著頭腦道:「我以為這不太重要麼…」

    「不重要個鳥!」高戰抓起床上掉落的蘋果砸了過去!

    何金水不敢躲。蘋果正中他的腦門,砸起一個大包。

    一臉委屈地模樣,何金水道:「老大,你就算是要懲罰我也要先說出一個理由啊!再說,這蘋果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砸的!」

    「操,你還敢頂嘴!」高戰又抓起一個蘋果,毫不猶豫地砸了過去,何金水腦門上又起了一個大包,正好分別在額角兩邊,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準備要破土而出的犄角。

    哎呦,我這是多的什麼嘴啊,我倒是忘了戰哥向來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他要是發起火來,連佛祖也擋不住!

    於是他便機靈地裝出一副千古罪人地模樣,低著頭,像豬肉攤上的裡脊肉一樣,大小多少錢,任憑處置。

    高戰見他服軟了,心裡面的火氣也消了一大半,再一想整個事情也不能怪他一人,自己也有責任,現在最緊要的是如何去解決掉這個麻煩,最好是把住那個心頭大患給滅了,只有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想到這裡,高戰便厲聲吩咐道:「你去通知劉金定他們幾個,老子要馬上給他們開會!」

    「開會?可戰哥你腿上的傷….?」何金水猶豫著道。

    「傷個鳥啊,老子裝的!」高戰撩開被子從床上光著腳丫跳了下來,然後一撩腿,疾風呼嘯,就在何金水感覺那隻腳要踢中自己地時候,腳面卻停了下來,在他臉部的左側放下道:「怎麼樣,我的側踢還過得去吧!」

    何金水還真被他給唬住了:「戰哥,了不起啊,你腿法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好,我這就去通知大傢伙!」

    說完急忙走了出去。

    他人一出門,高戰急忙一屁股坐到床上,檢查一下傷口,竟然又有崩裂的趨勢,幾絲鮮血從繃帶裡面滲了出來。媽的,為了穩定軍心,也只有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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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高戰的病房裡便聚集了他集團的幾個核心人物,水,田家富,劉金定和馬嘯天,當然還有一向很牲口級的狂人啞巴。

    啞巴這幾天生了不少悶氣,每次自己一不在老闆身邊,老闆就會出事兒,自己要每次跟著他吧,他卻嫌自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自己的主意是不管老闆怎麼想,怎麼攆,以後就算是打死自己,自己也不會再離開他一步啦。不錯,老闆的功夫是很好,可每個人的命就只有一條,自己這條命是老闆的,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把命還給老闆,自己沒死之前,老闆就千萬不能有事兒!

    看著自己的手下聚集在這裡,一個個臉上流露著那種目空一切,捨我其誰的傲氣,心中不免一緊,心說,自己平時是不是把他們給慣得太驕傲了,驕兵必敗可不是個好兆頭啊。再仔細一想,依照如今大香港的狀況來說,接受英國人統治的香港人從心理上有一種潛移默化的自卑感,自己是二等公民,總感覺低人一等,就算是那些神氣五六的探長們,在鬼佬面前也是流媚奉承,從骨子裡少了一種骨氣,沒了骨氣就沒了尊嚴,沒了尊嚴,又何談威嚴,你就算是再怎麼牛逼,也只是一隻紙糊的老虎,表面威威武武,實際上肚子裡卻沒有一根主心骨,用指頭一捅就破了!

    自己來自另外一個時空,那時候的中國剛好逐漸強大起來,中國人無論走到哪裡都能揚眉吐氣,挺胸抬頭。所以自從來到這裡,自己就從來沒有對人低三下四過。即使在上司鬼佬面前,也沒把他們當作一回事,只把他們當作偶爾要應付一下的鳥人看待,許是自己的作風影響了自己地屬下,像何金水,劉金定他們也都變得高傲起來,走到哪裡都挺胸抬頭,一副我是老大。全世界都是老二的模樣。

    不管怎麼說,這個時候驕傲總比自卑強,驕傲到了頂點那叫做豪氣干雲,自卑到了極點那叫做死氣沉沉,我可不想帶領一群沒精神頭的流氓,估計還沒打仗呢,就都成了盲流!

    高戰用冷漠的眼神環視一周,瞬間。那些原本自傲的傢伙們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針刺了似的,猛地一緊,心說,日。老大的眼神怎麼還這麼毒啊,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有免疫力了,想不到到頭來還是不敢跟他「針鋒相對」。

    高戰看他們都不自然地挪動了一下屁股,知道自己已經收到了很好地效果,有時候駕馭手下就跟駕馭烈馬一樣,讓他們努力朝前奔跑的同時,也要偶爾拉拉韁繩,給他們一點警告,免得他們馬失前蹄。把自己的事情也給耽誤了。

    高戰睥睨中,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尖,這才開口說道:「今天我召集你們來,是有幾件要緊的事情要你們去辦,都給我聽清楚了,我不想重複第二遍。因為這件事直接關係著我們的下一步發展計劃!」

    一干人等立馬聚精會神,仔細聆聽。

    於是高戰就把自己設計綁架案的全過程,說給大家聽了一遍。

    沒想到啊,大家的眼神從好奇,到驚訝,再到麻木。對於高戰的敘述像聽天方夜譚一樣唏噓不已,幾乎忘記了一切。

    最後,當高戰講完地時候,大家都只有一個念頭:真他媽夠絕的啊!

    何金水總算知道了老大先前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自己差一點就誤了大事兒。

    「戰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出動兄弟把那個禍患給殺了一了百了?」

    高戰冷冷一笑,從深邃的眼眸中射出一股深沉地寒芒,他雖然只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但在前世有過數年的血腥殺戮,再加上現在常人無法想像的詭計暗算,已經讓他變得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難以言語的威嚴與霸氣,一個眼神就可以把周圍的氣氛降至到冰點,這就是所謂的喜怒無常,龍威難測。要是許笑語此時在這裡的話,絕對不會想到先前那個風趣幽默的探長,和現在這個冷峻孤高地梟雄會是同一個人。

    「你以為陳志超是個笨蛋麼,說不定他正張開了口袋等著你去鑽呢!再說,我們要是真的殺了那個鹹魚頭,警方一定會追查起來,就算不追查,也會令人起疑,那樣一來不就是此地無銀

    了麼?」高戰的語氣很沉重。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殺又殺不得,難道眼睜睜看著陳志超把他送到法庭上作證人?」何金水有些急了。

    -

    「是啊,戰哥,我們一定要想想辦法,說是別的了,要是你的上面真的追查下來,我們還好說,你可是要競選總華探長地,情況會對你很不利!」劉金定也開口說道。

    高戰走到窗戶邊,用手指輕輕地敲打了一下窗戶上的玻璃,玻璃發出沉悶的聲響。

    「金水,你說為什麼玻璃卡在窗框中不容易碎?」

    何金水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一愣道:「大概是窗框可以保護它吧!」

    高戰微微一笑,再回頭的瞬間眼神驀然陰冷殘酷,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意:「你讀過《韜略》沒有?上天下地,唯我獨尊,佛祖尚且如此,更何況我們這些絕世壞蛋呢?哼哼,老子從來沒想過要青史千古,既然踏上了這條路,遺臭萬年又何妨!殺一個是殺,殺兩個還是殺,殺他一次不死,我就殺他二次!所以,在陳志超安排鹹魚頭出庭之前,在他還自以為掌控了一切,沒有把事情宣揚出去的時候,我們必須要以快打慢,重點出擊,殺他個措手不及!」說話間,手指以閃電般的速度輕輕地彈了一下眼前的窗戶,甚至沒有聲音,就在這沒有聲音的動作中,窗戶上的玻璃,赫然出現一個小洞。

    好一個以快打慢,甚至連窗戶上地玻璃都沒來的及反應,已經碎裂了!

    大家被他的殺氣震驚了,高戰繼續詭異地勾勒出嘴角一個弧度:「什麼是壞人?壞人就是半截身子等著入土的人,只有有了死的覺悟,有了下地獄的決心,你這才算是有了做壞人的潛質!所以我們應該放開手腳,大膽無謂地去殺戮,為了自己的利益,把心中的那一點良心出賣給夜叉和修羅,我不殺人,人必殺我,野獸的世界有野獸的生存法則,不遵從,就毀滅!從另一方面來講,我是人,不是神,所以我沒有神的那麼偉大,不是魔鬼,所以也沒有你們想的那樣冷血,從頭到尾,我只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在沒被別人踩在頭上之前,首先考慮的就是要把對方碾在腳下,不用太毒,只須讓他一輩子不能翻身就行了,這就是我的原則,也是我的底線,誰要是觸動了我的底線,那就是在自掘墳墓!」

    大家像木雕泥塑一樣愣在了那裡,殺人他們從來都不怕,問題是殺人還殺得這麼頭頭是道,殺的這麼理直氣壯,殺的這麼氣吞山河,任誰也沒見過啊,一時間大家的心裡頭像堆滿了大冬天的冰塊一樣,都覺得涼嗖嗖的。

    「好啦,我們也許就要去鑽別人家撐開的口袋了,可不能讓別人等的太心急,呵呵,看起來我要教某人學會一個成語,什麼叫做『脫穎而出』,免得他被那些鬼佬教壞忘了本,連自己的傳統文化都記不住了…我***就不信他的口袋是彌勒佛手中的乾坤袋,永遠也刺不破!哈哈哈!」高戰在若無其事中朗聲大笑,好像自己剛才說的是一件輕描淡寫的事情。

    但看著他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跟著他一起大笑,因為就在那一刻,外面的陽光暗淡了下去,透過他站立的窗戶,一團烏雲恰巧籠罩在高戰的身上,他的影子和烏雲飄來的黑色混合在一起,朦朧,婉約,充滿了黑色的刺激性韻味,在那黑色的韻味之間,是隱隱泛出兩道血紅,那是高戰隱藏著的冷酷的眼神,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隱藏在黑暗處的地獄修羅,讓人不寒而慄!

    天外面一個不太響的悶雷打來,沒人注意到,窗戶上的玻璃,自那個小洞的四周開始,逐漸龜裂!

    根據高戰的安排,何金水和田家富等人二十四小時密切注意陳志超的動向,時刻將信息報告上來,而劉金定和馬嘯天他們則負責盡快將藏著的贖金取出來,盡量趕在陳志超之前做好一切。

    至於高戰自己呢,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出了醫院,帶上啞巴去見了一個此時不得不見的人---他就是大探長雷洛!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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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雷老虎的華宅內。

    雷洛正趴在懷孕的妻子身上聽孩子跳動的聲音。

    妻子白月娥輕輕地摸著雷洛鬢角的頭髮,溫柔道:「阿洛,很快你就要做孩子的爸爸了,我真希望孩子能夠快些生下來,這樣我就能更加仔細地照顧你,而不讓你動不動就來照顧我!」

    「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懷孕已經夠辛苦的了,我抽空兒來照顧你是應該的!」

    「可是你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

    「再多的事情也沒有你和孩子來的重要,記住,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嗯,你聽,他又在踢我了!」白月娥的臉上展現出幸福的笑容。

    雷洛也笑了,此刻的他像一個慈祥的父親,多過像一個冷酷的梟雄。「他真的很調皮,我這兒子看起來是在裡面悶得發慌了,正練習拳腳功夫來著哩!」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不是女兒?」

    雷洛收回貼在妻子肚皮上的耳朵,,輕輕地撫摸著妻子因為懷孕微微發胖的臉頰,道:「我說他是兒子,就是兒子!」

    妻子微微一笑:「可萬一她是個女兒呢?」

    雷洛臉色一怔,冷道:「沒有萬一!我雷洛辛苦打下來的基業,只有我的兒子才能繼承!要不然我辛苦這麼多幹什麼?」說到這裡,他突然抓住妻子的肩膀晃動道:「月娥,無論如何你也要給我雷洛生個兒子,知道嗎?這一胎不是,我們就一起努力再生一胎,直到給我生個兒子為止。兒子的名字我都已經想好了,叫『雷用賢』,你聽聽,好聽吧?

    「嗯。」白月娥點了點頭。「阿洛,你先你放開我,你抓疼了我!」

    雷洛這才發現自己由於太激動,力氣大了一點:「哦你看我,月娥。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是太想要個兒子啦!」

    白月娥完全可以理解老公的心情,溫柔地笑著說:「看你緊張地模樣,我只是說話所而已,我去黃大仙那裡求籤的時候,算命的已經跟我說過了,這一胎就是個兒子。這一下你起的名字就能用上了,『用賢,用賢』運用賢能輔助他爸爸,這可真是個好吉利的名字啊!」

    雷洛也不禁開懷笑了起來:「那還用說。這個名字可費了我不少功夫,什麼天干地支,五行相剋,我都問過人家了,絕對沒有問題,兒子生出來一定旺我!哈哈,他們都說我雷洛是個粗人,肚子裡沒多少學問,可是我依然踩在他們的頭上。學問可以沒有,但不可以沒有志氣,只要有了志氣,就能奮勇前進,永遠讓人刮目相看!」

    看著雷洛意氣風發的模樣,白月娥不禁隱隱地擔心自己的肚子不爭氣起來。剛才說地都是安慰他的話,現在自己反倒憂慮了,要是生的是女兒,不知道阿洛會怎樣想。

    似乎看出了妻子的擔憂,雷洛蹲在妻子面前,溫柔地捧起她圓潤的玉頰道:「月娥,說實話我不想給你施加什麼壓力,但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兒子,你知道的,雖然我們雷家不是一脈單傳。但是人丁卻不是很興旺,眼看我的事業越做越大,許多產業都缺少人手,放眼下去卻沒有什麼可以信賴地人過來幫忙,有時候我真的很苦很累,但又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創建的事業,在自己手上功虧一簣,所以我只能不停地努力,為了自己更為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剛剛興旺起來的大家庭!而你所要做地就是,給我生個兒子!」說完最後一句話,雷洛輕輕地在妻子的額角吻了一下。

    就在夫妻二人恩愛的時候,有下人就來稟報說有位姓高的探長過來找他。

    高戰?他怎麼會來?雷洛疑惑了一下,對妻子說:「我有些事情要談,先離開一會,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不要太累了!」

    「嗯,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白月娥對他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雷洛這才回過頭,對著下人說:「你去告訴他,叫他到我的書房裡見我!」

    在雷洛的書房外面啞巴像個怒目金剛一樣杵在那裡,有個好心地僕人走過去,對他說:「先生,他們可能要在裡

    很久,你是不是坐下休息一下,我給你沏杯好茶嘗一不錯的哦!」

    啞巴的反應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啊,啞巴的模樣可是夜叉級別的,這一瞪還不把人家下地魂飛魄散,心中大罵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活該你當一輩子的跟班,永遠都像一根木棍一樣杵在這兒!轉念一想,哦,我可是雷府的僕人,一定要有氣質,要斯文,這可是老爺平日裡交代的,做人一定要經得住大場面,我不跟你這野人一般見識,哼!

    再說書房裡面。

    只見整個書房清雅幽靜,在它的左側,擺放著一個比較大的書架,在書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書籍和刊物,緊靠著書架懸掛著一幅黑白大字:處變不驚。四個大字是雷洛親手書寫的,懸掛在書房的正位上,白紙黑字很是分明,字跡雖然不怎麼樣,字體卻是剛勁有力,充滿強烈的力道感。

    另外,在整個書房地右側,設有一座迷你型的酒水吧,在酒水吧的上面還放置著一台精美的唱片機,旁邊是一張張圓大的碟片。再看周圍,則是一些簡單的書桌和客椅,除此以外再沒有其它別的東西了。

    -

    總體來看整個書房的環境很是不錯,裝飾的也十分別緻,依照高戰的眼光來說,應該說是個談論事情的好地方。

    只是有一點高戰不知道。原來雷洛以前家裡窮,上不起學,所以在報考警察的時候主考官讓他念報紙,十多個字中他一口氣念錯了五六個,等到自己做了探長,還有好多死對頭拿著一點說自己的笑話,所以雷洛發誓,一定要學會識字,不為別的,就為了爭回一口氣。

    為了這一口氣,雷洛就設置了這麼一個書房,只要一有時間就在書房裡面苦讀到天亮。現在他可以一口氣讀完通篇的《三國演義》,更可以自己書寫書信,下達命令,對於像顏,陳志超那樣連英語都說的嘰裡呱啦的「人才」,他雷洛的學歷是不如他們,但在某些方面他可以很自傲地說,我雷洛也不是純粹的粗人,我懂的,你們未必能懂!

    高戰大不咧咧地走到字幅下面,像浸淫多年的行家一樣,仔仔細細地觀看著,嘴裡面念叨:「處什麼不驚,『變』字是麼?寫得太潦草了,也夠醜的,我猛一看還以為是『處女不驚』呢!『處女不經(驚)』好啊,證明珠胎暗結,恐怕是早被男人干了,懷孕在身哩!」

    聽著高戰如此評價自己的字,雷洛的心裡面早把這個真正的丘八,粗人狂轟濫炸了數遍,心說,就你這水平還敢指點我的不是,恐怕你寫出來的比我的還要垃圾得多!

    雷洛猜得沒錯,高戰的毛筆字真的很垃圾,不僅垃圾而且很恐怖,他那不是提筆寫字,完全是提筆殺人,說白點,他甚至連毛筆都不會握,要他握鋼筆,圓珠筆,或者是樹杈都行,讓他握毛筆,除非把他的手剁了。

    高戰回過頭,嘴角勾出一絲壞笑,對依舊在臉上顯露波瀾不驚的雷洛說:「不是我說你,雷探長,你寫的這幾個字,我只能用『蚯蚓找它大陸的姥姥』來形容,差,實在是太差了,要形狀沒有形狀,要立體感沒有立體感,就像是根子綁著幾根麻繩,簡直是慘不忍睹啊,不是我自己吹牛,名人的字畫我見多了,什麼老王的,王羲之的,什麼老顏的,顏真卿的,我都略懂一二,你不用拿懷疑的目光看我,沒吃過豬肉,難道我還見過豬走麼?人家那字那才叫字,白紙是白紙,黑字是黑字,那裡跟你這樣,你看,下筆的時候下那麼大的力氣幹嘛,好端端的一張白紙都給你捅破了!關鍵是,以後可怎麼擦屁股啊!」

    雷洛在他喋喋不休的冷嘲熱諷中,再也忍不住了,厲聲道:「你給我閉嘴!」

    高戰笑了,笑得很燦爛,在燦爛中有說不出的陰險:「雷探長,我還以為你真的是不怒金剛呢,想不到也會發火,看起來『處變不驚』這四個字你還是沒有吃透啊!」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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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高戰燦爛的笑容,雷洛微微在心裡面調整了一下自冷看他一眼,臉頰上的顴骨投下陰影:「你今天來這裡該不是就是要激怒我的吧?」

    「聰明,和雷探長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今天我來到這裡是想請你幫忙的!」

    「幫忙?哼哼,你高戰不是很有本事嗎?還需要我做什麼?要是請我幫你收屍的話,可以,我這人雖然有時候比較心狠一點,但還知道助人為快樂之本,買副上好的棺材也花不了我多少錢!」雷洛一邊說,一邊坐到自己的老闆椅上,翹起腿點燃一根煙卷桀驁地抽了起來。

    「心寒啊心寒,想不到雷探長這麼希望我高戰武大郎上吊,一蹬椅子就死翹翹!」說著,雙手插在馬甲的口袋裡,悠閒地斜靠在書架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道:「怕只怕我死了沒關係,有人要給我陪葬啊!」

    雷洛是何等人物,知道他話裡有話,就道:「你別給我裝神弄鬼的,有什麼話說清楚一點!」

    高戰挑挑眉毛,取出書架上的一本書,用手呼啦啦翻了一下,又放回去道:「說的再清楚一點就是,那個通緝犯鹹魚頭被陳志超給抓住了!」

    雷洛臉色一變:「原來從頭到尾那個綁架案真的是你在後面搗鬼!」聲音像陰森森的烏雲,沉悶而又壓抑。

    高戰還是懶散地靠在書架上,並沒有因為雷洛的動怒而顯得不自然,用很拿捏的腔調說:「.k(胡俅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不錯,那個鹹魚頭是從我手裡面逃走的,現在陳志超抓住他了,一定會想辦法拿他來威脅我,我立不立功無關緊要,重要地是我不能因為這被他扳倒啊,他要是指揮那個該死的傢伙誣陷我一個綁架幕後黑手的話。我就算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雷洛幸災樂禍地朝後面的老闆椅上一靠,吐出一個煙圈陰笑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被人冤枉,或者是真正偵破綁架案的大英雄,我雷洛都沒有理由幫你啊,從一開始你就是我蓄意豢養的一隻虎崽,是用來對付陳志超的,現在陳志超好不容易把虎嘴對準了你。我應該拍手歡迎才是…你們兩個那是死一個少一個,少了一個,我就少了一個威脅,你看多好啊。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我等地就是今天,所以我為什麼要幫你,你說說看,為什麼,嗯,�我一個理由好嗎?」雷洛臉上露出難得的開心,瀟灑地攤攤手,作出了一個十分經典的施捨者的姿態。

    高戰嘴角上翹。再次笑了。

    看著對方死到臨頭還能笑得出來,雷洛不禁無名火起,惡狠狠道:「又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笑起來的樣子很難看!」

    高戰不由摸了摸面頰,心說,有是有啊。不過那人已經太監了,你雷大探長麼,像做大內總管我也不攔你,總華探長---大內總管,都是老總級別的,也不辱沒了你。

    「是麼?我怎麼不覺得,也許我這就是所謂的男性魅力吧,你們嫉妒那是應該的!」

    任雷洛是個多麼冷傲清高地人,在高戰的厚臉皮下也自歎弗如,對他徹底沒轍。

    「你要是跟我耍嘴皮子。那你找錯人了!我還有很多事,請便!」

    高戰緩緩走到雷洛的對面,用曖昧的眼神盯著他。

    雷洛被他盯地老不自在,對方可是個大男人啊,這麼噁心地看著自己,究竟對自己有何企圖?一時間他竟有了想要自衛的念頭。

    高戰邪邪一笑:「不錯,陳志超要是想整我的話,我是很有可能要倒霉,不過在我倒霉的時候,我一定會拉個墊背的,既然他要無賴**縱了綁架案,那我就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供出一個同謀來,以求寬大處理,我想他一定會拍手歡迎的,你說是不是呀雷探長,哦對了,好像從一開始雷探長你就特喜歡讓別人以為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那麼現在,我讓你如願以償!」

    「高戰,你…」雷洛騰地站了起來。「你簡直太卑鄙了,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拉我下水!」

    「錯錯錯,我這不是卑鄙,只是手段而已,我最不喜歡自己落水的時候,有人蹲在一旁等著看戲,那是不道德地,也是讓我唾棄的行為,上帝已死,撒旦當立,既然要壞,就讓我一壞到底!」

    雷洛徹底無語了,跟這樣一個老流氓說道理,簡直就是對著婊子唱尼姑戲---根本就聽不進去!

    高戰掏出一個粗大的雪茄來,咬到嘴裡,含糊道:「吸煙呢,就要吸這樣特大號的雪茄煙,這才夠男人,這才***過癮!」然後走到唱片機前找到一張音樂唱片放了上去,唱片機馬上發出悠揚的恰恰舞曲。

    跟著悠揚輕快地恰恰舞曲,在調皮的音符中,高戰叼著雪茄跳著恰恰,旁若無人地向後側努力扭動胯部,偶爾還拿著屁股沖雷大探長俏皮地擺上兩擺,只把雷洛恨得牙癢癢。

    「雷探長是不是很羨慕啊,要不一起上來扭扭,別客氣嘛,這是你的家,別不好意思哩,你看,臉都紅了!」

    「高戰,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雷洛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怒火,那火氣要是再不發洩的話,自己就要爆炸了。

    丟你老母的,我不發火你還真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了!雷洛氣呼呼地想著,早把自己的座右銘「處變不驚」四個字拋到了腦後。

    高戰心中樂開了花,媽的,老子下了這

    夫,就不怕你不發火。

    「雷探長息怒,息怒啊雷探長!我這也是不得已啊,你想,現在有人誣陷我。說不定我很快就會下台,以後就沒有機會這麼逍遙快活了,誰說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喝涼水,我跟你學不來啊,都快跟著一起落難了,還這麼鎮定自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湯地豪情模樣,我是個悲觀主義者,最是傷心落水的鳳凰不如雞,到時候人家管你是不是什麼狗屁探長,你地仇家絕對會落井下石,再說綁架案是在你的地頭發生的,你就算是有百張口也難免其咎!」

    「高戰,我已經受夠了你!」雷洛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襟說。「你想陷害我。好啊,現在就來啊,看到底是你死還是我亡!」

    「別衝動,千萬別衝動。記住我的話,衝動是魔鬼!」高戰悉心教導道。臉上依舊掛著極其陰險的笑容,望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大探長雷洛,「吹鬍子瞪眼是解決不了問題地,它只會破壞你在我心目中所保持的雍容大度不急不躁,胸有成竹指點江山地偉人形象,拳頭誠可貴,形象價更高啊,我們都是文明人。要文明一點,別老是動不動就揮舞老拳,我們又不是廟街打把勢賣藝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嘛!」高戰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朝雷洛抓住自己衣襟的拳頭撥去。

    -

    雷洛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冒失,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子了。以前是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的時候,像這樣容易衝動還能理解,可自從做了華探長以來,自己的性情已經老辣了很多,向來都是雷打不動,風吹不倒,四平八穩,冷靜陰沉,可今天偏偏在這姓高的面前節節失策,難道他真是上天派來整治自己的冤家剋星?

    想到這裡。雷洛鬆開對方地衣襟,用手酷酷地梳了梳自己兩側略顯凌亂的頭髮,恢復到先前的冷靜模樣,冷漠道:「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千方百計激怒我,不是為了要看我的笑話吧?」

    高戰不客氣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地衣服,一屁股坐到雷洛的老闆椅上,提眉撇嘴道:「很簡單,和你談一筆交易,你幫我,我幫你!」

    「你幫我,嘿嘿,你能幫我什麼?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說出這樣的大話!」雷洛將自己手中夾著的煙頭狠狠地碾滅在煙灰缸裡。

    高戰露出一個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笑容:「你不是很想當總華探長麼,我可以幫你!」

    一聽這話,那一刻雷洛的眼神暴射,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個邪氣到了家的傢伙。在他的眼裡,對方那決不是什麼「真誠」,而是毒蛇一般地陰險狡詐!

    媽的,你別想騙我,省的你把我賣了,我還給你數錢呢,雷洛對於高戰的奸詐是深有體會,只有小心才能行的萬年船啊,現在的人,都很壞!

    是呀,如今地大香港就是個鱷魚潭,不僅互相殘殺,還都很虛偽,虛偽得讓你分不出真假,吃你的時候直掉眼淚,那鱷魚淚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老虎唸經,超級的假慈悲!

    高戰還以為自己的表情很煽情,繼續道:「信不信由你,機會就放在你的面前,看你怎樣把握了!」

    雷洛桀驁一笑,臉上的顴骨顯得更高聳了:「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哈哈,原來你也這麼膽小!」

    「膽小?哼哼,不是,我這是小心謹慎!」

    「是嗎?有時候過度的小心只會讓你喪失屬於你的機會!」

    「機會多的是,可是命卻只有一條!」

    「說的好,說得漂亮!」高戰將嘴中地雪茄杵著雷洛指點道。「我越來越敬佩你啦,心裡面明明想的緊,卻偏要做出一副不為利益所動的姿態,這是什麼,是在向我說明你雷洛是個意志力堅強的人,是個不容易對付的敵人!不錯,你夠狠,能夠連自己都欺騙,但是你欺騙不了你的野心!陳志超已經出手了,他會接著這次事件整垮你,讓你翻不了身,像一坨屎一樣臭在茅坑裡面,見到他點頭哈腰,在眾人面前顏面喪盡,連狗還不如!」停頓一下,看著雷洛逐漸陰雲密佈的臉色,高戰加重語氣道:「你要是聰明的話,就該明白,他終究要對付的人不是我,是你,是你雷老虎雷洛!」

    那一刻時間靜止了,空間沉默了。

    雷洛的臉色好像在天人交戰一樣,充滿了咬牙切齒的模樣。

    最後,一咬牙:「不管你怎麼說,你也應該拿出一些誠意來!空口白話,誰信?」

    高戰的眼神慢慢地威逼過去,像磨利的針芒一樣刺進雷洛的眼底:「我的誠意就是,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幫助我,總華探長的位子就是你的,不幫我,說不好我們一起下地獄!幫是不幫,你選擇!」

    高戰說的斬釘截鐵。每一句話就像是用鐵錘一樣,逐個地砸在了雷洛的心臟上。

    雷洛的心在微微抽動,他抽出一根捲煙,放在嘴裡,卻忘了點火,就這樣叼著煙思索著。

    高戰沒有打斷他,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他的決定,一個有野心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出賣整個世界,更何況是出賣一下自己的感情,幫助一下自己的敵人呢?

    過不多久,在書房的外面,一直盡忠職守的啞巴,聽到了裡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大笑。

    笑聲很爽朗,也很陰沉,就像是在冬天裡飄來了一朵捉摸不透的烏雲。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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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就在高戰努力�服雷洛的時候,在一處秘密的別超端坐在椅子上,手裡面把玩著一枚晶亮的銀幣。

    銀幣在他的指縫中來回滾動著,動作優美瀟灑,他的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心中更是充滿了高昂的自信,從他眼神中顯露出來的目光來看,好像對一切事情的掌握都跟他手中的這枚銀幣一樣,上下翻滾盡悉在他的手中!

    在他的眼前,一名男醫生正在給躺在床上的鹹魚頭做全身檢查。

    用聽診器測了測心跳後,醫生收拾好東西,回頭主動對陳志超說:「陳先生,這位先生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完全康復!」

    正在耐心聽取醫生回話的陳志超手中滾動的銀幣一停,微微揚起下巴,臉上充滿了溫馨的微笑,道:「那就好,最主要的是時間不能再拖了,依照他現在的情形來看,他能上庭作證麼?」

    醫生沉默了一下道:「根據法庭規定的程序來講,他的身體狀況還不符合作證的要求,不過可以申請作為特殊證人出庭!」

    「哈哈哈,這就好!」陳志超大笑著站了起來,用手一拍男醫生的肩膀:「陳醫生,這幾天真是辛苦你啦!」

    陳醫生臉上擠出笑容道:「為陳先生辦事兒那是應該的!」

    「好,我喜歡像你這樣居功不傲的人,你很合我的胃口!」

    「謝謝陳先生誇獎,你看現在也沒什麼事兒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陳志超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的溫馨,只不過在這溫馨當中有一種不容反對地霸道。

    輕鬆的語調:「按理來說。是應該的,不過嘛,可能還要暫時委屈閣下一下,第一,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裡的秘密,第二,明天還需要陳醫生你幫一個小忙…」

    陳醫生的臉色變得難看了,那模樣如喪考妣:「可是我還要上班工作。家裡面孩子老婆都還在擔心我,我還要…」

    「安心啦,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已經在醫院裡幫你請了假,還有,你老婆那裡我也打過電話了,說你現在正在跟朋友在澳門賭場發財,你不是很喜歡賭博麼。就把這當成是一次賭博好了,風險小,利潤大!」陳志超整理了一下陳醫生的領帶:「等辦完事有了錢,你就可以自己開一家診所。用不著再看別人的臉色工作,我都是在為你好,你姓陳,我也姓陳,五百年前咱們還是一家呢,你說,我怎麼會害你呢?」

    陳醫生被陳志超的三言兩語說地暈暈乎乎的,「那我就…再待幾天?」

    「這才乖嘛!」陳志超拍了拍他的肩膀,順手將那枚銀幣丟進他的襯衣口袋:「這枚銀幣可是稀有品種哦。就算是對你的初步獎勵,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嗯!」陳醫生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擺平了陳醫生這碼事兒,陳志超回頭看了一眼無論是精神還是氣色都好了很多的鹹魚頭,溫和道:「怎麼樣,感覺好一點了麼?」

    鹹魚頭躺在床上陰陰一笑:「謝謝你的關心啦。暫時還死不了,而且能夠如你所願上庭作證!」

    「人沒有不怕死地,義氣雖然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我理解你的心情,先前還沒到這關頭,當然可以說的錚錚有聲,為大哥報仇,為兄弟報仇,頭可斷。血可流,現在要面對一切了,稍微畏縮一下是應該地!」

    「你不用拿話來激我,我說過豁出性命去報仇就決不反悔,我鹹魚頭沒讀過什麼書,卻也知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我相信你!」陳志超冷冷地盯著鹹魚頭的眼睛。「只要等到明天,你和我就能各如所願!」

    「為什麼要等到明天,為什麼你一早不把我交出去?」

    「你太天真了,把你交到那些鬼佬手裡麼,他們那麼的貪錢,說不定姓高的扔出一個香餑餑就把他們給收買了,到時候你還沒有上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難道在你這兒待著就安全麼?」鹹魚頭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戲謔道。

    陳志超用一個冷酷的眼神逼過去:「至少我是那個最想讓你活著的人!」微微停頓一下,加重語氣道:「只要你能上庭作證,我們就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不管那些鬼佬們到時候站在哪一邊,主動權都在我的手裡,他們不是要講究人證物證齊全麼,好,我現在就有了人證,至於物證麼,哼哼,就算我找上個七年八年又怎麼樣,到那時候他們倆個還有什麼資格跟我競選總華探長?該叫他們作『探長』呢,還是『嫌疑犯』?等他們翻過身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鹹魚頭知道他所言不虛,但是又不願意就此住嘴,誰知道過了明天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現在不多說幾句話,以後就沒機會了,於是道:「那你剛才留下那個醫生幹什麼,等我做完證扳倒高戰和雷洛後,讓他幫我驗屍嗎?」

    陳志超恢復先前如沐春風的樣子:「你應該感謝他,他是你的替死鬼而已,當然,也許他福大命大能逃過一劫也說不定,我這人向來堅信富貴險中求,就跟你們做綁匪的一樣,絕對相信風險與利益成正比!」

    「你可真陰險!」

    「謝謝誇獎!」陳志超很紳士地鞠了一躬:「有時候想陰險也要有一定的資格…好了,我不再打攪你了,外面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很不錯的晚餐,有酒有菜,好好享受吧!」

    魚頭諷刺道:「你怎麼不給我準備一個女人?」

    「我也想啊,問題是,你挺得住嗎?哈哈哈!」陳志超大笑著離去。

    在房間外面,鐵塔般地壯漢鐵猛抱臂站在那裡。表情就像以前一樣嚴肅和冷酷,融在夜色中還真有點「香江殺神」的威風。

    陳志超走過去摸出煙盒來遞給他一根捲煙,然後想起他根本就不抽煙,就又把捲煙收了回去,道:「猛哥,明天就要麻煩你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送到法庭去,在中途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尤其在雷洛地地界上更要注意,免得他和高戰勾結起來玩什麼花樣!」

    鐵猛嘴角微微一動,臉色變得更堅定高更嚴肅了:「大少爺請放心,我鐵猛就算是豁出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會完成任務!」

    「你辦事,我放心!哦對了,還有,你後不要再『大少爺大少爺』的叫我了,我不愛聽。顯得太生分了!」

    「我鐵的命是大少爺救的,這樣叫是應該的!」鐵猛一絲不�地說。

    「你看你,就是這點臭脾氣不好,拿你真沒辦法。在外人面前。不錯,我陳志超是個偽君子,但在你鐵猛面前我可從來沒有帶著面具做人,好,你要是真跟我算人情帳的話,我陳志超是救了你一命,可反過來呢,這幾年你大大小小救了我不下數十次,還有我地弟弟陳彼得。更是個惹禍精,有你照看著也幫了他不少忙,如此算下來最後是我陳志超欠你地,而不是你欠我,所以你也要讓我像你一樣,反過來喊你『鐵猛大老爺』麼?」

    -

    聽陳志超這麼一說。鐵猛的臉色雖然還是冷酷無比,籠罩著一副永遠不會融化的殺氣,但他那顆鐵打的心腸卻慢慢地動容了:「能聽大少爺這麼說,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不管怎麼樣,這個稱呼我是不會變的,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大少爺,這一輩子就都是我的大少爺!」

    「好好好,我不跟你抬槓了,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反正你只要是我心目中的『猛哥』就行!」陳志超用手揉了揉眉頭:「這幾天累啊,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鐵猛也不會神機妙算,哪裡會知道這個答案,他為人又一向不會安慰人,也不會撿好聽地話去說,此時只好閉嘴不回答。

    陳志超知道他的性格,這個「鐮刀幫的幫主」什麼就好,就是人跟鐮刀一樣鋒利無比,直來直去,抓把稻穗順手就割,也不看看火候。

    於是便自言自語道:「你說,怎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呢?既能把他們給穩住,又能大殺四方,最好是一出馬就能讓他們血本無歸?」

    思索了片刻,回過頭沖鐵猛道:「猛哥,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看著陳志超略顯詭異地眼神,鐵猛心中猛地打了一個寒蟬,心中好像抓住了些什麼,就試探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起用…他吧?」

    陳志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鐵猛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勸道:「大少爺,不可以啊,你要是起用『黃泉』的話,會有很多無辜人喪命,黃泉他嗜殺成性,發起瘋來連我也制服不了他!想當年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為了降伏他窮盡心機,最後還是我聯合了洪門和青幫的兩大高手才在大嶼山頂將他制服,你要知道,縱虎容易,擒虎難啊!」

    陳志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有些猶豫,又有些不忍放棄。

    鐵猛希翼地望著他,希望他能做出最好的選擇。

    短短的片刻,卻讓鐵猛這個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感覺像數十年一樣漫長。

    別墅中透露出來地閃爍著的燈光,映在陳志超忽明忽暗的眼底,讓他原本英俊的臉龐顯得極度陰森和詭異。

    「我已經決定了,非常時刻行非常之事,用得好,黃泉就是我手中的一把絕世魔刀!」

    鐵猛愣在了那裡,他沒想到大少爺最後會選擇這樣一個結果,多說無益,就算他是錯的,自己也只能盡力去做,因為自從被他救起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好地,我會去安排的!」鐵猛冷冷地說。

    陳志超臉上綻露出一個不太明朗的笑容:「我剛說過的,你辦事,我放心!」

    鐵猛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冷酷地轉身離去,此刻,陪伴陳志超的只有無盡的黑夜還有陰冷的晚風。

    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彷彿被風吹走的梨花,落盡以後盡顯孤獨和落寞。

    一個聲音喃喃自語:「究竟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無奈這黑夜不會給他答案,永遠不會!

    作為曾經的「鐮刀幫幫主」,鐵猛一直沒有怕過什麼人,他雙手也曾經沾滿鮮血,可以說是殺人無數,以至於在江湖上人們稱他作「香江殺神」。但是在他地心目中,另外一個人更適合這個稱呼,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志超剛剛決定起用的黃泉!

    沒人知道黃泉來自哪裡,跟誰學的功夫,只知道他有兩個很,很殘忍,和很好色。

    對於殘忍來說,他專門以殺人為樂,就連鐵猛這樣的硬漢子也禁不住唏噓;對於好色來說,他幾乎是無女不歡,只要看見稍微漂亮一點的女人,就會忍不住淫心大動,大白天也能做出那種禽獸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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