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大香港1957 作者:鑌鐵 (連載中)

mk2257 2008-11-18 18:54:3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44937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5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一章、狼與羊

做生意一定要越做越大,開飯店就要越開越多,不管你再怎麼捨不得花錢,人總要吃飯,只要口碑好,味道好,再加上地理位置好,你就算想不賺錢都難。

高戰很明白品牌效應的魅力,為什麼肯德基,麥當勞能夠雄霸餐飲業那麼多年,品牌維護的好啊,什麼是品牌,品牌就是美女們波濤洶湧的巨乳,吸引眾多人們的眼球,不停地在眼前晃動,讓人們一看見就想入非非,直流口水,抓在手裡又沉甸甸的,軟綿綿的,擁有與眾不同的踏實感和超凡脫俗的親切感,這就是所謂的品牌。

為此,高戰對於他控制下的十里香火鍋店的分店的開設,要求也就非常的嚴格。因為在他眼裡,火鍋店不僅是賺錢的買賣,更是情報收集的重要據點,所以決不能有失。

在眾多分店當中,有一家就開在了尖沙咀的南京路上。

首先地段很好,正在商業繁華區域的十字路口,四通八達一眼就能看到。其次,消費群體比較集中,繁華地段多的是人,一到吃飯時間生意絕對火爆。最後,高戰自己是這一帶的華探長,正是自己的生意好辦事,什麼保護費啊,衛生費啊,還有管理費和稅費啊,全都可以打折或者直接免掉。

有以上三個條件,這件火鍋店的生意是紅紅火火,其每個月的收入都是芝麻開花節節高。

此刻,在火鍋店裡面,高戰正在和大鋼牙交談。啞巴就站在他身後,眼睛不住地打量著四周的來人。自從上次老闆被人行刺以後,啞巴的警惕性就明顯地提高了一大截。眼看都可以晉陞到超級保鏢的行列了。

「老闆,您趁熱吃,這湯鍋的鍋底可是四川正宗地大紅袍。用這泡製出來了的牛肉,香辣可口有勁道。你試試,吃一口牛肉,就一口冰啤酒,大汗淋淋地那才叫痛快!

一般的香港人口味都輕,扶不住這樣辛辣地鍋底。只能用清湯涮著吃,不過那味道跟這差遠了…什麼叫火鍋,內外都帶火,吃著上火,吃完去火,這才叫火鍋,話說回來,也只有您樣的行家懂得吃,其他人都是瞎掰。要不您怎麼是老闆呢,見多識廣,技藝非凡啊!」大鋼牙忙不迭地拍著高戰地馬屁。此時他的心裡美得冒泡,老闆能夠來找自己。就說明上次自己的努力沒白費。這不,絕對是有任務要交給自己來辦了高戰拿起筷子。在火鍋裡夾起一大塊牛肉,甩了甩,然後塞進嘴裡吞嚥道:「黃小毛怎麼樣了?」

大鋼牙說:「老闆您可真講義氣,到現在還沒忘記患難與共的朋友…您放心,他現在好得不得了,聽說是戀愛了,那姑娘隔三差五的就來找他,開始我還以為是來吃火鍋地呢,後來一想不對呀,女孩們都怕吃火鍋上火臉上長痘痘,這女孩怎麼就不怕呢,弄到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我們的黃大情人把她的魂兒給勾住了。

這男女談戀愛啊,我是過來人,精通得很,想當初我青春年少的時候---當然,那時候還沒有這一嘴的大鋼牙,托你的福,大鋼牙現在也換成了大金牙了,那時候的我也是有名的情場殺手,不管是賣魚丸的魚丸妹,還是賣豆漿地豆漿妹,都把我當成了她們的夢中情人,不管是吃魚丸,還是喝豆漿都不用給錢,直讓她們的老爸把我朝死裡攆….那時候真是幸福啊,存倆錢喊上女朋友看場電影就能美上仨月,現在卻是越來越不知足了…哎,人真是奇怪地動物…

反正啊,在男女感情方面,男的追女地是隔座山,女地追男的是隔張紙,黃小毛地事兒,你不用擔心,絕對有戲!」

高戰用紙巾擦擦嘴:「那就好,他是個老實人,跟我們不同,能夠找個好女孩,成家立室,那我也就放心了!」喝口茶漱漱口,然後一整臉容,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1--6--K-小-說-網

大鋼牙知道要說正事兒了,急忙做出一副小心謹慎,老成謀過的模樣。

高戰用犀利的眼神望向他:「這幾天你幫我辦件事,去十四K和潮州幫那邊挖一些人,讓他們到對方的地盤去鬧事兒,最好能讓兩邊都打起來,大的越熱鬧越好!」

「老闆,這有些不太容易啊,那兩邊的人馬抱的都很緊,尤其潮州幫的,裡面的嘍多數都是客家人,還有,很多人都是親朋好友一塊兒擠在一個幫會,裡面不是自己的親戚,就是自己的朋友,都很講義氣,想要挖他們很難哩!」

高戰笑道:「天下沒有撬不動的石頭,他們要真是硬的很,那就下大本錢,用大鐵剷去撬,用金剛鑽去鑽,再不行用錢,用錢給我砸!」

大鋼牙一聽這話,小心翼翼道:「那可能會花費很多錢….我估計沒個十七八萬,辦不成這事兒。」

高戰一挑眉:「錢不成問題,你要十八萬,我給你二十八萬,不管用什麼方法,必須讓他們這兩幫人馬打起來,我的時間不多,再有四天就是一周的期限,老子要是還不能把事情擺平的話,到時候就丟人了…你記住,人出來混要吃三碗麵,一是人面,二是情面,三是場面,你要是搞不定的話,我這人面和場面就都不用吃了!」

大鋼牙一想到老闆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付給自己,不禁有些激動,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表示自己的忠心:「你放心吧,老闆,我一定會幫你辦妥的,絕對不會耽誤了你的事兒,要是不成,您就砍了我的頭!」

大鋼牙一邊說,一邊諂媚地給高戰倒了一杯酒。

「操,我要你的頭幹什麼,你的頭又不是豬頭肉可以下酒!」高戰笑嘻嘻地把酒飲盡。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從門口走進來四個流里流氣的男子。看他們地穿衣打扮就知道是附近的混混,像其他的混混一樣,腰裡有刀就是膽。用報紙捲著傢伙插在自己地腰間,進了大廳就拿眼朝四處不住地亂瞄。露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樣。

領頭地那個顯然是來找茬的,一進屋就吐口濃痰道:「誰是這裡的老闆啊,給我兄弟四個找張桌子,要大一點,亮一點的!」

旁邊迎客的夥計急忙迎了上去。給他們找了一張空桌子,拉椅讓座倒茶。

茶一倒完,領頭那人抄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噗地把茶噴出,接著舉起茶杯摔到了地上,橫鼻子豎眼睛道:「媽地巴子,你想燙死老子啊,這麼熱的茶也敢給老子喝,你他媽眼睛長屁眼裡了。是不是想找死呀?!」旁邊三個同夥跟著一塊兒大聲嚷嚷起來。

夥計急忙道歉道:「先生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再給你換一杯!」

「換你個幾巴毛,你他媽老實說。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嗯,**。看你那熊樣,真他媽想抽你,你認識老子嗎,看清楚了,老子只有半截眉毛,大家都叫我喪眉哥,你給記牢了夥計:「是是是,我下次一定記住!」然後又給喪眉重新倒了一杯涼茶,這才問:「喪眉哥,不知道你們吃什麼呀?」

「傻逼是不是?**,我們既然來你們這火鍋店當然是來吃火鍋的,難道是來打炮啊,呦,那女服務員挺標誌的,讓她來跟大爺打一炮消消火,大爺我出得起錢!」四周傳來下流的笑聲。那個女服務員沒想到對方找事會找到自己身上,羞惱中急忙躲進了廚房後面。

「媽地,人都被你們給嚇跑了,要不然今晚能幫我舔槍也說不定!」喪眉猥褻地抓了抓自己的褲襠。

夥計強忍著怒火,旁邊經理大鋼牙沒開口,自己怎麼也要忍耐下去:「您說笑了,火鍋也有很多種,不知道你們的口味是?」媽地,真嗦,給老子來你們這裡最貴的,再來一打啤酒,要快!」

「好地,我這就給你們準備去!」夥計咬著牙走了下去。

高戰瞄一眼四人,問大鋼牙:「這四個下鍋菜是哪兒地主兒?」

大鋼牙:「還不是隔壁幾家酒店派來搗亂的,那個斷眉毛地我聽說過,是這一帶不入流的小混混,最近馬氏兄弟和跛豪一開打,顧不了那麼多,這些沒門沒派的癟三們就拽了起來….」

「很不錯嘛,有做流氓的潛質…你就先好好的招待他們,怎麼說他們也是我們的客人,顧客至上,我們做餐飲的一定要有良好的服務意識!」高戰嘴角露出一抹詭笑。

大鋼牙一見他這副模樣,心裡面不由一寒。

這時候四個癟三還不知道已經有人盯上了自己,更是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瞪著眼,撇著嘴,抖著腿,小眼放著淫光,往四處唰唰亂瞄,就像蹲牢子十年沒見過女人似的,一看見有女顧客走進來,就朝對方猛吹口哨,然後說下流話,一時間趕走了很多客人。

搗蛋了一會兒,四人沒想到這裡的老闆這麼能忍,猜想可能是自己做的還不夠,於是就走到餐廳人最多的地方,往一張坐著人的桌子上一擠,坐下把鞋子一脫,露出臭烘烘的香港腳,一邊摳一邊說:「吃飽沒有?吃飽了就他媽趕快走人,那邊太暗,老子要用這張桌子!」

客人呼隆一聲散開,惹得服務員們不住地向客人們道歉,眼看生意是做不成了。

「哈哈哈!」小混混們猖狂地大笑起來。

受不了氣的夥計們看向大鋼牙,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示,連廚房裡面的師傅們也拎著菜刀,抄著擀面杖朝外面探頭探腦,火鍋店的生意好,大家都不希望失業,於是便對這些前來搗亂的流氓們恨之入骨。

在高戰面前大鋼牙哪敢做主,看看高戰沒什麼反應,於是就訕訕地朝他們揮了揮手,用口型說出了「忍一忍」三個字。

不一會兒。火鍋上來了,領頭的喪眉眼見店主像縮頭烏龜一樣不敢露面,就更加囂張起來。心說,肚子也餓了。端上來的不吃白不吃,於是就帶著兄弟們大吃大喝起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酒也喝足了,飯也吃飽了,喪眉拍拍肚子。又開始找事了。他不停地叫服務員把火鍋的火加大,眼看已經加到了最大,他還在說小,最後把報紙捲著地刀拍到桌上:「給我滾蛋,叫你們老闆過來見我,**,吃個火鍋給整這麼小的火,你當老子是來泡溫泉地啊,你們老闆今天要是不來。我砸了你們這個鳥店!」

整個大廳靜了下來,剩下幾桌吃飯的客人也停下了筷子。

這時候高戰站了起來,拿起一張餐巾紙擤了一下鼻涕扔在地上。然後邁開大步朝混混們走去。

喪眉一看過來一人,模樣挺壯實地。就不敢大意。色厲內荏地叫道:「站住,你他媽是誰?」

高戰腳步不停:「老闆的朋友!」

喪眉有些急了。伸手指道:「我操你**朋友!你他媽過來幹什麼?老子叫得是老闆!你不想挨扁的話就給老子滾

「過來請你們喝酒!」閃電般的速度,高戰拎起桌子上地啤酒瓶,砰地一聲就砸碎在了喪眉的腦門上。

酒瓶砸腦門很有學問。這也是後世流氓們必會的三大秘技之一。

流氓三大秘技分別是,折凳摔後背,板磚拍腦袋,還有就是酒瓶砸腦門。三種武器都是江湖最常見的東東,所以防不勝防,在殺傷力方面都很強。其中酒瓶子砸腦門最難掌握,你別看電影,那都是假的,照他們那樣打下去,非把人打死不可。酒瓶砸腦袋最好看的是瓶子爆碎的瞬間,在對方的腦門上處處開桃花,那真個是色彩絢麗,美不勝收。

不過你一定要掌握好力度,速度,角度還有酒瓶子的厚度,要不然把人砸傻了你地酒瓶子還是完整無缺的,又或者隨著你瓶子的爆碎,對方也跟著一命嗚呼了。總之學好這一招兒不容易,就跟古龍小說中地「傅紅雪」學抽刀一樣,一天不抽個千二八次,你就別想一刀殺人。

所以高戰這飛快的一砸,在此招還沒在流氓中普及之前,絕對酷地拉風。

但見喪眉捂著腦袋,「哎呦!」慘叫一聲,桃花般地血就綻放開來。喪眉的兄弟們沒想到來人會有這一招兒,傻了片刻,有人大叫道:「操你媽地,你敢打我大哥,老子掛了你!」說罷,抽出了報紙裡面的長

刀還沒舉起,一把槍頂在了他的下頜上。

「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老子的槍快!」高戰瞪著眼睛,冷漠地說。

另兩個人正要出手,啞巴直接上去就卡住了他們的脖子,然後砰地一聲,把他們的腦袋撞到了牆上,兩個人頭破血流,啞巴伸出舌頭,猙獰地朝一人的腦門上的血猛舔一口,那神情好像在說,很不錯的味道!

被高戰用槍頂著的人已經腿軟了,「你,你他媽怎麼會有槍?小心啊,小心走火!」

「滾你**蛋吧!」高戰一槍把他砸趴到地下,然後抓起滿頭鮮血的喪眉,把他拎到桌子上:「你剛才是用哪只手指我?」

「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高戰拿起酒瓶子,砰又砸到他的腦門上:「我問你剛才是用哪只手指我?」

喪眉哭了出來,流著鼻涕道:「這,這一隻。」

高戰抓起他的那隻手直接按進了煮沸的火鍋裡。

喪眉發出淒厲上的慘叫!「說,這鍋底還人不熱?」

喪眉疼得臉都變形了,大叫著:「熱啊,燙死我啦,我的手都快要煮熟了!」

高戰這才鬆開他,獰笑道:「記住,下次不知道熱的話,就把手伸進去試一試!」

眾人噤若寒蟬,有誰見過這樣陰狠的強人。

四個混混在對方面前,就像是小羊遇到了凶狠的大灰狼。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6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二章、亂局

原本收了別人的錢來這裡找茬,想想頂多砸砸桌子,摔摔板凳,再大不了跟飯店裡面的人幹上一架,反正出來混的誰沒見過血,可沒想到本路殺出個程咬金,兩個人三兩下就把自己四個給擺平了。

喪眉絕對是那種輸得起的人,當然輸得起的人一般也都長命,這可是喪眉闖蕩江湖多年的心得,面子第二,安全第一,只要有命在就能混飽上下兩個「巴」。

所以喪眉很排場地一笑:「好啦,今天我們幾個認栽,江湖風大浪大,說不定哪一天還會遇見,到那時候再橋歸橋路歸路,算個真章!」

按照江湖規矩,只要開口認栽,就等於給了對方的面子,對方就沒有理由再難為你,吃這口飯,山不轉水轉,誰能猜得到明天呢?手下留個情,下次相見才太平!

喪眉以為說完這番話,就可以平安無事地走人了,弟兄們攙扶著他正要走。

高戰突然在他們後面把他們給喝住。

喪眉腿肚子一軟,**,不會還有事吧?做人可要講江湖規矩啊!

高戰大大方方坐在板凳上,拿手指敲著桌子說:「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吃完東西不給錢麼,姥姥的,想吃霸王餐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喪眉一聽,**,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急忙伸手對兄弟們說:「快掏錢!咱不能讓人說咱人多欺負人少,吃完東西不給錢,出來混一定要付飯錢,這才是出來混的大前提!」

三名兄弟左翻右翻,把口袋翻出來完了。加上硬幣一共才湊足三塊錢,現在當小混混不容易啊,都三更窮無更富的。僱主給的錢還沒暖熱,就被追高利貸的給搶空了。

喪眉老臉一紅。感覺臉麵攤到了煎餅上--都快沒臉見人了,訕訕道:「這次那個,沒帶那麼多,你看掛賬行嗎?」

高戰沒想到這幾個鳥人窮到這種地步,惡狠狠道:「掛賬?掛你老母吧!媽地。沒本事還敢出來混,看你們窩囊的樣子,真讓混的人寒心….現在我給你們一條活路,你們吃多少,就給老子吐多少!」

喪眉弄不明白:「怎麼吐啊?」

高戰獰笑:「打到你吐為止--啞巴,幹活!」

啞巴猙獰地向四人走去。

「大哥,不要啊!」先前還想裝酷地喪眉「噗通」一聲跪到地上。「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地孩子,你權當我是一個不關痛癢的臭屁。就把我給放了吧!」

我靠,這句台詞哪個時代都流行啊,擱到現在就是「全球通」。

高戰奸笑:「放你可以。他們三個麼,嘿嘿嘿….」他眼睛瞇了起來。模樣像呲牙的老虎。

「不要啊。我們也都有八十歲的老媽和三歲的孩子…!」

「這麼巧?」「是啊是啊!」四人點頭如搗蒜。

「那好,我這個人一向心腸很軟。最喜歡別人尊老愛幼孝順父母,那麼,我們就談筆易吧,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到外面去說!」

喪眉苦臉道:「你別騙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叫好了人,想把我們騙出去好揍我們啊?這一招我以前常用!」

日,這幾個流氓地想像力也太豐富了,老子要揍你們幾個下鍋菜用得著叫人麼。

於是高戰緊握拳頭:「你們不出去的話,我現在就揍死你們!」

話音剛落,四個流氓就像兔子一樣地躥了出去。.://Www.16K................................

外面遠處的胡同裡,高戰站在了他們面前,身邊啞巴像凶神惡煞一樣護在一旁,肩膀上扛著一把大鐵錘,眼睛中發出野獸窺視的光芒。「大哥,我們已經認栽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們?我和你之間沒什麼交易要談,我們只是一些不入流的混混,除了嚇唬人,就是搗騰些屎尿屁,給人添一些麻煩,沒有剩餘價值可以被你搾取去.你就放我們一馬吧!」喪眉愁眉苦臉地說,心想,今天倒霉到家了,

羊肉沒吃著,反而惹了一身騷,看對方的情況還不知道要怎麼修理自己呢,心中更是鬱悶的快要哭了出來。

高戰獰笑道:「放心吧,老子不會要你們的狗命,不過你們這幾個人渣,從現在開始給我召集人馬,凡是那些混兩邊的,爹不收,媽不要地,沒幫沒派,互打瞎鬧,騙倆小錢糊弄日子的,最重要是能信得過的,給老子召集過來,因為從今天起老子就要整編你們!」

喪眉壯著膽子說:「操,我們為什麼要聽你地!誰喜歡你的整編,我們無憂無慮地多好啊,沒人管,我們就是老大!」

話音剛落,「啞巴動手!」

啞巴轟地一聲把大鐵錘砸到了牆上,把牆壁砸出來一個大窟窿。

高戰聳聳肩:「這真不好意,我忘了他不喜歡用手去打得別人嘔吐,喜歡用砸地!」

媽媽地隆地咚,喪眉倒吸一口冷氣:「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嘛,互相幫助是應該地…你究竟要我們做什麼?」

高戰看了一眼這四個被嚇破了膽的小混混,笑道:「我就愛聽這句話,那麼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我地外圍下屬,

當然你們可以試著逃出尖沙咀,不過只要你們還在香港,就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出來撈,就要抓住機會,大家同煲同撈這才上下和諧嘛,你們既然跟了我,就要下定決心幹出一番大事來,沒有特殊情況,你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我不會約束你們,但你們必須要服從我的命令….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們!」說完。隨隨便便掏出兩萬塊錢扔到地上,陰笑著說:「你們選擇,是乖乖聽我的。撿了地上的錢給我分頭辦事兒,還是硬當好漢。讓我這個朋友把你們砸成肉泥!」

喪眉一想死就死吧,哪有見錢不撈的道理,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窮」更可怕,於是埋頭撿起地上地錢道:「給我們三個小時,我們一定把尖沙咀所有閒晃的混混召集過來!」

「很好。你們總算開竅了,快去辦吧,三個小時後我要見到你的成果,要不然,嘿嘿,你們會死地很難看!」

就在高戰轉身要走的時候,喪眉鼓足勇氣道:「請問,能不能讓我知道,我們屬於哪個組織地外圍。你要知道,我們要服其他人….」

「新星社!」高戰冷冰冰地吐出這三個字。

喪眉和同伴張大了嘴巴,天啊。新星社?我們不是在做夢吧,目前西九龍最強悍的社團。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卻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要早知道這樣。別說當外圍,就是當炮灰也是一種光榮啊,做混混的,能夠做到八面威風,就算死也知足了!

很快喪眉就召集了一群人馬,粗略一數竟然不下五六十人。高戰不禁對喪眉兄弟的辦事效率很滿意。他卻不知道,在辦事地時候喪眉根本沒怎麼動嘴皮子,只是報出了「新星社」的名號,就把大多數人給搞定了。要知道在尖沙咀雖然十四K和潮州幫的勢力最大,但他們太排外,像潮州幫,不是客家人的不收,那些看起來不起眼,沒什麼本事的也不收,所以有很多混混就游離在這些大幫大派之外,饑一頓飽一頓地混口飯吃,平時得不到半分照顧,有時候還會受到凌辱,就跟棄兒一樣受盡苦楚,現在有了向上出位的機會,怎麼會不抓住呢。

此刻,五六十個小混混難得擠到一塊,一個個精神振奮地等待著有人講話。

高戰敞開西服,傲然站在他們面前,睥睨地望著他們:「你們這些人渣,垃圾,廢物,流氓,無賴,地痞,下三濫,狗娘樣的混蛋們,今天是你們重生的日子,我要調教你們成為真正的流氓,不再小打小鬧,糊里糊塗地過日子,做流氓就要有做流氓地理想,做混混就要有做混混的抱負,你們的理想是什麼,抱負又是什麼,嗯?泡妞喝酒,打架鬥毆麼?操你二大爺,那是狗屁地畜牲生活,真正的流氓生活應該是威風凜凜,雄霸一方,看誰不順眼了,把腳踩到他頭上,跛豪算個俅,得罪老子照踩不誤,大小馬算個逼,敢惹老子,廢了他老二!就是要這麼橫,這麼拽,這才是流氓,這才是天不怕地不怕地混混惡棍!」

下面地小癟三們熱血沸騰起來,**真是讓人亢奮啊!豪算個俅,得罪老子照踩不誤,大小馬算個逼,敢惹老子,廢了他老二!就是要這麼橫,這麼拽,這才是流氓,這才是天不怕地不怕地混混惡棍!

高戰的話不斷地在他們耳邊迴盪,做混混的血性讓他們壓抑不住內心的震盪,一個個眼睛變得充血通紅,整個人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平時在尖沙咀誰敢說那倆大佬的壞話,被人聽見了還不得割舌頭,現在竟然有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把兩個大佬損成了香蕉西瓜,那種爽快,像夏日冰激凌一樣蔓延每個人的全身。

高戰滿意地掃了下面一眼,眼睛中露出不可抗拒的力量:「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新星社的外圍,我對你們的要求很簡單,只有兩條,第一條,絕度服從,第二條,參照第一條!」

下面的人們,就像是一群剛被學校接受了的學子,想要笑起來,卻沒人敢笑,上面的眼光似乎可以穿透他們的心肺。

高戰見他們這麼乖巧,自己不禁笑了一下,然後臉色一凜道:「現在我就有事情安排你們去做,不要你們拚命,也不要你們當什麼炮灰,做你們最拿手的,什麼雞鳴狗盜,放蛇潑尿,儘管去努力發揮…你們聽清楚,給我去大小馬和跛豪的場子裡搗亂,在大小馬的場子裡就冒充跛豪的人,在跛豪的場子裡就冒充大小馬地人。總之要打游擊戰,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潑完屎尿就立馬走人…防身傢伙。費用,還有接應你們的人。我都會給你們準備好…希望你們能給我演一齣好戲,幹得好,直接加入新星社,幹得不好,沒辦法。老子從來不養廢物!」

底下歡呼起來,就像正經行當有很多名牌企業一樣,在道上的社團幫會當中,也有很多明星黑幫團體。

有名地四大家族就是裡面的佼佼者,勢力大,名頭響,只要你能沾個邊就能耀武揚威,挨個刀,頂個罪。就有大把地花紅拿。但這四個黑幫門檻高,比較排外,很難混進去。就算混進去了,論資排輩沒個三四年你也別想出人頭地。

新星社就不同了。高戰用超前意識制定的社團晉級制度。講究不論先後,唯才是舉。有本事你就上馬,沒本事你就滾蛋,乾淨利落,絕不拖拉。社團福利待遇方面更是向真正的大企業靠攏,逢年過節還有紅包拿,讓每位成員甘心為社團出力賣命。

用黑道混混的話來說,**,你見過一出手安家費就給大幾萬地麼,現在的大佬都拚命往自己口袋裡撈錢,正所謂肥了大佬,餓死馬仔,人家新星社就他媽有錢,敢撒錢,敢扔錢,你說,大家出來混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錢嗎,干,為了錢誰他媽還要命啊?!

高戰絕沒想到自己制定的社團企業化會這麼吸引人,弄得這群小癟三像古代進京趕考的士子一樣,全都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好好表現一下,爭取弄個好成績給大佬看看,就算把命豁出去了也要加入新星社。

當好人們有了目標的時候,那叫做開創未來,造福千秋;當流氓們有了目標的時候,那叫做翻江倒海,禍害千年!

當然,被禍害的是尖沙咀兩大黑幫,附帶的還有一些平頭老百姓。高戰不是什麼聖人,有時候讓老百姓遭殃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一切都為了最後地勝利嘛,要勝利就總要有人犧牲。

從這個晚上開始,尖沙咀兩大黑幫算是徹底陷入了亂戰的局面。加上大鋼牙從對方內部收買的二五仔,兩大黑幫地人馬已經分不出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了,都沒頭沒腦地應付著一撥接一撥的挑釁和爭鬥。

此刻,就連兩位大佬發號地施令已經顯得格外蒼白無力,制止爭鬥,恢復和談,好像已經成了美好地幻想,兩邊直接陷入了無休止的鬥爭泥潭。

對於情況地反常,馬金龍和跛豪只能猛拍腦門,他們對局勢的控制已經越來越亂,越來越棘手。

那些主動挑釁的人都打著十四K和潮州幫的旗號,大多都是打一槍就走,比如朝賭場裡放蛇,朝煙檔裡放火,還有朝窯子裡潑屎尿,下三濫的手段是層出不窮搞完這些立馬就閃人,連他**影子都抓不到。

既然逮不到人,自己就不能證明是死對頭派人來干的,自己的火氣就沒處發洩,那也沒什麼,大佬們都能忍,忍者無敵麼,可自己的手下不能忍啊,被人騎在頭上拉屎撒尿那種滋味太他**不好受,管他是不是對方派來的人,只要能洩火就行了,於是,衝突就真的發生了,而且隨著情況的發展愈演愈烈。

就在兩個大佬拍腦門的時候,高戰一個人在背地裡偷笑,**,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可老子就是不告訴你們,你們亂去吧,亂的越狠,老子就越高興,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笑那天地永不老…..

三天的時間,跛豪和馬金龍好像老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剛開始還能用家法制得住自己的手下,但漸漸地家法也有點不太靈光了,畢竟人家找上門來,你不能一直縮到褲襠裡當縮頭烏龜吧,於是該砸場子的就砸場子,該火拚的就火拚,管他是不是對方派過來的人,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兩大黑幫這時候就像是兩匹脫韁的野馬,已經到了拉攏不住的邊緣。而對於某人來說,他苦苦等候的時機已經快要到了。

尖沙咀無休止的騷亂終於再次引發了市民們的極大不滿。

不管了,等不了七天了,既然警局不能搞定這些事,我們就一定要討個說法,給他輿論壓力,給他社會壓力,讓他知道人民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

像很多電視裡面演的一樣,一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就會有一大群「見義勇為」的憤青們挺身而出,穿著中山裝,梳著偏分頭,模樣堅定不移地站在街頭髮傳單搞演講,不時大喊口號:「打倒警察局,打倒黑勢力,警局包娼庇賭不作為,打倒他們,建立尖沙咀新秩序!」

而作為他們的領頭者,那位上次在演講上挨踹的螳螂男,此刻卻在一個黑暗的巷尾處,和一個神秘人說著話。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7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三章、上兵伐謀

今天,排骨身板的螳螂男打扮的很特別,不倫不類地留了一個偉人的大背頭,把自己尖突的腦門露了出來,原本想烘托一下自己的睿智,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褪了毛的小雞屁股,皺巴巴的,乾癟沒有肉。他穿著一身中山裝,上面的風紀扣扣得緊緊地,因為身形太瘦,中山裝顯得極其肥大,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穿了根竹竿在晾曬衣服。螳螂男自我感覺非常良好,既然要運動,要遊行,就是要鬧革命,鬧革命就要有鬧革命的樣子,所以包裝一定是要有地。

只要穿上這身行頭,不就是革命浪潮中的中流砥柱麼,為此,蟑螂男對自己的小團隊下達過嚴禁的命令,中山裝你們可以穿,但大背頭不可以留,因為只有我這樣的領袖才能留這麼深沉的髮型---這不是原則問題,這是革命是否成功的問題!

此刻,蟑螂男站在街頭流浪狗經常撒尿的牆角處,挺起雞胸雙手叉腰,做出偉人指點江山的姿勢,老氣橫秋對神秘人說:「你安心啦,既然收了你的錢我就一定會幫你做事的,上一次那是個以外,沒想到那個該死的探長那麼狠毒,不開口就狠踹我一腳,到現在我一吃大米胃就痛,頂穿他的肺呦,一定是他搞壞了我的胃!」

神秘人語氣冰冷:「我不需要聽你說那麼多借口,上一次的事兒,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你要是還給我辦砸了,別說你的胃疼,我讓全身都疼!」

「曉得啦。我們這些年輕人除了講正義以外也是講義氣地嘛,你別看我們成天只是搞個遊行喊個口號,也是很累哩。需要組織,溝通。煽動,還需要隨時掌握敵情,這些都需要花錢,不跟你們想得那樣簡單,所以嘛。你給我的價碼絕對是物有所值!」

「我不管那麼多,我只知道拿人錢財,給人消災,既然有人把你介紹給我,我就暫且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語氣還是很冰冷。

螳螂男有些不爽,情不自禁地放棄了偉人的姿勢,抖動著腿道:「你不要再裡吧嗦了,怎麼說我唐家三少也是造反世家出身的精英,我地爺爺造清王朝的反。我的老爸造國民黨地反,輪到我當然要造這些洋走狗的反啦,為了伸張正義追求真理嘛。我之所以為你要錢其實也是為了積攢運動經費,造反有理革命無罪。這才是我追求地大無畏精神!」

聽著對方義正嚴辭的吹噓。神秘人心中暗罵,去你**。人家都是越造反越窮,你們祖孫三代是越造反家裡越富,運動經費都花到你們家的汽車洋房還有高級馬桶上了,要是不知道底細的話還真被你給蒙住了。

「記住,一定要給我辦妥,要不然,嘿嘿…」神秘人眼中射出攝人地光芒,伸手像抓豆腐一樣,在堅硬的牆壁上抓下一大塊磚頭,「就會跟它一樣!」握在手心變成粉末。

粉身碎骨麼?螳螂男心中惡寒,我靠,這傢伙會變戲法?這要是抓到身上,骨頭還不被抓碎了,心驚膽戰中不僅對自己的工作又多上了一份

「那個,沒問題,我們是講信譽的嘛,你就等著聽好吧,我會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技都拿出來,一定要把姓高的探長推下台,呵呵,**,他敢踹我,這次我一定要報仇雪恨…要是沒什麼的話,我就先走了,拿了錢就要馬上給你開工嘍!」螳螂男心道,此地不宜久留,誰知道這鳥人還會發什麼瘋。

蟑螂男離開,過了一會兒神秘人從黑暗的巷尾出來,街道上蕭瑟冷清,不時有人從這裡匆匆走過加入見面遊行地隊伍。一路看中文網首發

神秘人嘴角勒出一絲冷酷的笑,抬頭看看陰沉的月色,幾股殘缺地烏雲懸浮在冷月的周圍,壓抑著它鉛色般地冷輝,周圍冷風徐徐,很有一些淒風細雨前地沉悶感覺。

大少爺真是料事如神啊,遠在英國就能掌控事態的發展,這才是真正地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看起來姓高的這一下要有大麻煩了,人可以傻,但不可以笨,誰讓你一開始沒站好位置呢,對於你這個毛頭小子來說,這條官路並不好走…想和雷洛聯起手來跟大少爺作對,那真是自尋死路!

神秘人微微仰頭,但見他面容冷酷,眼神冰冷,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殺氣,他不是別人,正是陳志超手下的得力干將,原先的鐮刀幫幫主--香江殺神,鐵猛!

如果自己是高戰現在又該如何拆招呢?鐵猛不禁想起了大少爺在電話裡給出的答案。

不,不會的,要給大少爺才准的話,這姓高的也太厲害了,不可能,這世界上只有大少爺才是真正思維縝密智勇雙全的不世梟雄,他姓高的只是一個運道好了一點的流氓,他根本沒有資格和大少爺相提並論!

就在鐵猛思忖的時候,螳螂男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行動。搞遊行就要會煽動,能夠做到嘴巴一開,隊伍就來,用激情的語言來控制人們的思維,讓大家凝聚起來,情緒波動起來,在這幾點上螳螂男做得很好,他聲情並茂的演講,他言行舉止中所湧起的無限正義,還有他煽情的,做作的,老狼望月般淒慘的呼喚,很快就調動了大家參加集會遊行的積極性,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都不會埋沒了他「造反家族」的良好聲譽。

於是,在以螳螂男為首的一夥人的帶領下,尖沙咀市民們搞起了集體大遊行,第一天,五百人,第二天一千人,到第三天的時候已經達到了三千多人,大家一起高唱著:「無懼末路,不畏窮途,咬緊牙關,絕處尋生路….」奮勇向前。

喬治.倫敦處長已經給高戰打了很多個電話。最後一個電話用惱火的,失望的,決對不能再容忍的語氣。督促高戰盡快把事情解決,希望不要再在電話裡聽到市民們永無休止的投訴。更希望這次大規模地遊行影響到其它區域的穩定…自己已經很傷神了,上面港督都已經發脾氣了,說這個區域治理無方,可能的話責令他立馬換人,他是看在彼此友情地面子上。才再三容忍他愚蠢的行為,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還是這樣,只有上帝知道,自己是多麼地重感情,而他又是多麼的無可救藥,也許他真要考慮一下港督的提議了,未來探長換人,也不是不可能….

高戰回答是。我知道你已經為了我們的友情付出很多,但請不要忘了我們合作時的歡樂時光,所以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只需要一點點時間,一切都會搞定!

喬治.倫敦地臉色在電話的那頭一定很難看。因為高戰聽到了他憤怒喘息的聲音。

「親愛的高。你在威脅我嗎?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一定是打錯了算盤。上帝是站在我這邊的,就像他眷戀文明厭棄野蠻一樣,他選擇了我…希望你能弄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衝動是讓人犯錯的魔鬼,我是處長,而你只不過是我手下的一名探長,不管我們以前有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該忘記地就應該去忘記,上帝是不允許有人把腳伸進去同一條河流的,水在流動,一切都在變化,所以你的威脅對我毫無意義!」

「哦不不不,親愛地處長先生,你一定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個很習慣沉默地人,所以絕不會說出什麼流言飛語,讓那些嚼舌頭地人死去吧…我這人只是很念舊,我知道你已經為我背了很多黑鍋,你又不是食堂裡的廚子,是不應該老背著黑鍋跑來跑去,為此我感到萬分地抱歉,並請求你的原諒…不管再怎麼變化,我們之間的友誼還應該很好的保持下去,畢竟朋友難求啊,尤其像我們這樣患難與共的朋友…為了我們各自的利益,也為了尖沙咀的穩定,我一定會歇力而為的,所以請你拭目以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精彩的答案,當然在這之前我還需要你無私的支持---請賦予我調動消防局和防暴隊的權力好嗎?」

喬治.倫敦沉默了片刻,最後的回答是:「哦,上帝可以作證,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高戰放下電話,把張世傑叫進來道:「你去消防局和防暴隊兩個部門跑跑,通知他們隨時待命!」

張世傑一聽這話直抓頭皮道:「探長,雖然你的名氣很響,但那兩撥人馬可不是好調動的,局裡頭的規矩,沒錢難辦事兒!」

高戰一笑,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後靠在老闆椅上,道:「你就告訴他們,想賺錢跑快點,要不然會有人打斷他們的

張世傑:「不會吧,戰哥,這樣說的話,他們的腿還沒斷,我的腿倒先斷了!」

高戰陰森森一笑:「放心吧,啞巴會跟你一起去的!」

張世傑吐了吐舌頭,那可是個超級牲口啊,有他在能當飛機大炮用,關鍵時刻還能當盾牌!

老山東帶領的防暴隊最近很吃香。香港局勢最近很亂,外面大陸在搞大躍進,反右傾,台灣在搞直選搞台獨,九龍之前出現的大暴動,還有大小幫會的廝殺。老山東高興啊,防暴隊在警局裡跟別的部門不一樣,像便衣,軍警到處都可以隨便收黑錢,自己部門呢,**,只有在出事的時候才能賺一些外快,所以在他的花園別墅還沒有頭緒之前,他真希望香港越亂越好,越亂自己就越有的撈!

當張世傑和啞巴一起來調兵的時候,老山東很拽逼地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把處長下發的調令放在一旁,當作沒看見似地,愛理不理地呲著牙咧著嘴,拿手指頭搓著牙花。

過了半天才抬頭道:「不好意思,今天吃了韭菜,卡的牙縫難受,你是那個誰誰誰呀,防暴隊最近演練很辛苦,大家苦水太多,難以調動啊!」

張世傑:「我知道你們辛苦。可現在那邊的情況很緊張…」

「很緊張就不能再拖了嘛,救兵如救火啊….」老山東一個勁地搓手指頭,心說。你怎麼就不上道呢,只要給錢就給你出兵啦。奶奶的熊,究竟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太傻!

張世傑鼓足勇氣:「高探長他說,您要想發財就趕快行動,要不然就…」

「就什麼?我倒想知道他一個新扎探長有什麼能耐。我老山東怎麼說也在警局混了五六年,什麼狠話沒聽過,防暴隊是老子的,老子說不動就不動,誰也管不著,就是處長親自來了,老子還是這一句話,奶奶地熊,敢嚇唬我。毛都沒張齊….」

話音沒落,啞巴上前就把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老山東身材也算高大,可在啞巴跟前就沒得比了。想要掙扎卻掙扎不開,於是大叫:「大膽。無禮…你想幹什麼。放,快放開我!」

啞巴不理會他。強硬地把他拎到一旁,然後抄起他坐過的椅子朝地上就開始猛砸。

老山東傻了,開始還以為對方要動手打自己,可現在卻砸起了椅子,於是湊到張世傑身邊說:「他在幹什麼,是不是個神經病啊?」

張世傑聳聳肩:「他只不過是在執行高探長下達的任務!」

老山東不屑地撇撇嘴:「操,什麼狗屁任務啊,非要砸老子地椅子?」

「哦,就是拿椅子打斷你的

「什麼?」老山東差點跳了起來。

再看啞巴已經找好了傢伙,粗大地椅子腿拿在手裡,猙獰地朝老山東走來。

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既然老闆吩咐了事情自己就一定要做,說打斷他的腿,就絕不打斷他的胳膊!

砰地一聲,他用椅子腿把桌子砸了一個窟窿,老闆教的,試試力度,這才好下手嘛。

老山東的眼睛都直了,心說,這砸到腿上不是斷腿,是斷命啊!

急忙擺手道:「壯士莫動手,我老山東就喜歡結交你這樣高大魁梧地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要出兵沒話說,誰讓我這麼豪爽呢,哈哈哈!」老山東一邊打著哈哈一邊笑了起來。

奶奶的熊,還是武松說的好,今天打不到老虎,那就明天打,只要不下景陽岡,就還有老虎打,關鍵是保住自己的命,保住了命才有機會打老虎嘛,做人絕不能逞一時之氣….

搞定了防暴隊和消防局,高戰下令整個尖沙咀區域全部戒嚴,在主要出口路段和交通要道處設立路卡障礙,絕對不允許遊行的隊伍把事態擴大。

一時之間,防暴隊員帶著頭盔持著盾牌,後面準備好了催淚瓦斯和煙霧彈,排成整齊的矩陣攔在遊行隊伍們的路段前面。

在他們旁邊是同樣嚴陣以待的消防兵,坐在消防車上,擺好水龍頭,他們主要負責在人多地時候,用高壓水槍把遊行的隊伍衝開。

眼看情況是越演越烈警局的調兵遣將驚動了馬金龍和跛豪。

兩個大佬暗中一合計,看起來不像是對方我們地,這遊行示威的隊伍猛啊,看起來高探長屁股個還沒捂熱就要下台嘍,誰讓你不識抬舉外帶撈錢那麼黑呢,這就是你活該得到地報應啊!

高戰不失時機地,非常感性地給馬金龍和跛豪打了一個招呼,只說自己要進行小規模地軍事集合,針對這些不讓人耳朵根子清靜的遊行示威,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但放心,不會有太大地衝突,跟以前的一樣,讓他們千萬不要擔心,該幹什麼還幹什麼,馬照跑,舞照跳,雙方交情這麼「鐵」,尖沙咀的政策五十年不變,絕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兩個大佬暗笑,操,你他媽都火燒眉毛了,還裝作俅頭子這麼硬朗,真是死有餘辜啊。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心情跑馬和跳舞,估計跳樓還差不多,哈哈哈!

黑色的夜淹沒在紛亂的喧囂中,人們在黑暗中咆哮,咆哮對生活的壓抑,咆哮對不平等的憤怒….遊行的隊伍漸漸變成一條長龍,舉著拳頭,喊著口號,在淒迷的夜色中快要撞向前面攔截的防暴隊,很多人都在等待著,那一撞擊而冒出的火花!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8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四章、兵者詭道

此刻在警局的會議室裡坐滿了人。張世傑,崔子誠,還有一些有頭有臉的老差骨都正襟危坐在會議桌旁。

天氣悶熱,每個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只好拿出手帕不時地擦拭,但大家的動作都是沉默的,就好像在上演一出肅穆的默劇。

大家心裡面都明白,現在的形勢是越來越嚴峻,弄不好就會出大漏子,自己都是在警局裡討生活,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飯碗給保住。

按照大家一致的想法,現在有消防局和防暴隊在後面支援,只要高探長肯把兵力集中到遊行隊伍前面,後面留條退路給他們,在重壓力下,那些支持不住的暴民絕對會向後面潰散,雖然會有一些波動,但是能夠把具體情況給控制住,不至於擴散或者蔓延,這也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大家腦子裡輪番轉動,不需要言語的交流,只需要一個簡單的眼神,一個默契的點頭,就能夠明白彼此的意思。

會議室裡異常地安靜,高戰托著下巴,用指頭有節奏地敲打著桌子,他的眼睛很游離,好像心思完全沒再這上面,看見他在沉思,沒人敢打攪他。

很靜,只有指頭敲打桌子的聲音,清脆,響亮。

人們還在等待。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

大家有些忍耐不住了,開始小聲地嘀咕,有的憋不住咳嗽兩聲,大多數人開始抽煙,大口地猛抽。好像跟煙有仇似的,一時間,辦公室裡面是煙霧繚繞。直看不清楚人們的面目。

突然,手指敲打桌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好像一個神奇地信號,一切又都靜了下來。

前面,高戰雙手撐著桌子緩緩站起,就像是在前面突然升起一座大山,沉穩。有力,不可逾越!

人們的眼光隨著他的站起而上移,無形中感受到一股強烈地壓迫感。

此時,高戰給他們的唯一印象就是高高在上,高山仰止

那些吸煙地都急忙捻滅了煙頭,整整衣襟坐直了身子。

高戰桀驁地掃了下面一眼,眼睛中升騰起一股子凜冽無匹的煞氣。

那些被他眼神掃到的警員莫名地湧起一陣寒意,就好像看見了動物世界中獅子準備搏殺羚羊的眼神,那種赤裸裸的撕裂和嗜血。

高戰開口了。聲音磁性渾厚,第一句話就是:「開始行動,讓弟兄們帶好我配給他們地傢伙。今晚就去抄兩大黑幫的老窩!」

眾人震驚,不去阻止遊行示威的隊伍。卻要去抄兩大黑幫的老窩。如果稍微有大腦的話,誰會這樣做。高探長究竟打得什麼算盤啊?

高戰冷酷道:「兵者詭道也,誰他媽按常理出牌,誰他媽就準備挨宰,我這就叫做聲東擊西,攻其不備…你們啊,給我記住,做事情要抓根源,不要顧慮那些細節,因為他們搗蛋,才會弄得這裡亂七八糟,只有拔了他們兩個毒瘡,尖沙咀自然會平靜下來!」

張世傑壯起膽子:「可是探長,消防局和防暴隊已經在嚴陣以待了…」

高戰一笑:「那是我故意放的煙霧彈,要想讓那兩隻老狐狸不起疑,就必須這麼做!」

「但萬一遊行隊伍衝破防線的話…」

高戰陰沉一笑:「沒有萬一,他們要是真敢沖,那我就殺一儆百!」

無形的寒氣在會議室裡瀰散開來,大家都知道探長的「殺一儆百」四個字意味著什麼,生命在此刻好像廉價地貨物,猶如不值分文的而股票,被人肆意拋出。

等大家的情緒稍微平靜下來地時候,高戰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不要把我想得那麼殘忍,我這人是最不喜歡使用殘忍的手段,但有時候手段卻能夠決定一切…手無寸鐵並不代表就可以隨便放縱他們,正相反,那才更可怕,所以我必須要防微杜漸,寧殺勿濫!」

大家暗暗滾動了一下喉嚨,眼前高戰對人命地輕描淡寫讓他們覺得很不自在,難道這就是真正所謂地心狠手辣?

「至於突襲兩大黑幫麼,這可是那些廣大市民們求之不得的事兒,像你們探長我這麼敬業,當然要全力以赴嘍,嘿嘿嘿,憋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這一天,記住,都盡量給我抓活地,每抓一個獎勵一百塊錢!」

人們再次大吃一驚,怎麼要求抓活的,還有獎勵,而且還是一百塊,比一個月的薪水還多!?

他們思忖的時候,卻不知道高探長的肚子裡正在奸笑,操他姥姥的,到時候再把這些衰仔們,當成豬仔賣還給兩個大佬,一個人至少五千塊,一百個就是五十萬塊,至於那麼些骨幹們的價碼嘛,就加個四五倍,做人要仁慈,不能太貪心,嘎嘎嘎,某人像惡魔一樣地笑了起來。

眾人離開,警局辦公室裡,高戰獨自一人坐在老闆椅上,揚起下巴,吐出一口濃煙,眼神變得異常陰狠。

兵貴神速,只要自己能夠給十四K和潮州幫來此嚴重的打擊,就算不能一擊命中,也會讓他們脫一層皮,可是十四和潮州幫的還是太大啊,這兩塊硬骨頭實在是有些難啃。

自己剛開始還想把他們連根拔起,看起來那種想法是種錯誤。盤根錯節的關係,隱藏不露的潛勢力,四大家族的名頭決不是虛有其表,自己就算是把新星社全部的力量拼上,到頭來也可能是魚死網破或者玉石俱焚。

自己決不做這樣虧本的買賣,就算真把他們給滅了,眼前自己的勢力還不夠強大,一下子空出那麼的地盤,是禍非福。還有「新義安」的向鏵嚴,和「和記」地駱中興這兩隻深潭大鱷在一旁虎視眈眈,到時候說不定會趁你病要你命。一口把自己給吞了,然後再哥倆好啊。八匹馬地瓜分自己辛辛苦苦搶來的地盤。

所以思前想後,只能學習二鬼子漢奸「李富貴」,用他的曲線救國戰術來漸漸地拖垮和整倒對方。

老子不打你,也不殺你,只搜刮你地財源儲備。切斷你的經濟命脈,讓你別說打仗了,就連吃喝拉撒也成問題,到時候看你是舉手投降,還是反抗到底?自古以來烈士都是給那些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地牛人做的,可是你們拖家帶口,還有那麼多兄弟…滅你不一定要使用暴力,有時候市儈也是一把剔骨的鋼刀,殺人不見血。1---6---K小說網操逼不掉毛,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吊,一磚撂倒。這才是做流氓的最高境界!

就在高戰把命令下發地一瞬間。整個形勢都發生了變化。

全副武裝的警察和高戰特意委派的飛虎隊們,繞過遊行示威的群眾。全都張牙舞爪如狼似虎地出動起來,各自流著口水尋找目標。

一個人就一百塊呀,自己一個月的工資才八十幾塊錢,要是抓幾個頭目的話就是上千塊,**,隨便抓幾個就比半年的工資還要多,這買賣硬是乾的這邊警察都在情緒高漲,那邊十四K和潮州幫地人馬跟本沒想到會天降橫禍,毫無防備地等著被人來偷襲。賭場內,一群警察衝了進來,幾在周圍晃悠著看場子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腦門上就挨了一警棍,「啊哦」一聲,癱倒在地上,敲腦門的警察馬上對同伴說:「快裝麻袋,這個我七你三!」

另外幾個馬仔見勢不妙,大叫:「你們是幹什麼地…不好,大家趕快抽傢伙啊!」

話音沒落,就見一個條子獰笑著朝自己衝來,腰裡面的槍還沒拔出,就被對方地警棍砸到了手腕處,手腕上地骨頭都碎了,但對方連絲毫的憐憫都有,舉起警棍朝自己地腦袋上就猛打,那情勢不是腦震盪也要被他打成腦震盪。

警察們的行動很有戰略,通常是趁機不備,三個人對付一個人,先卸掉對方的武器,再警棍麻袋伺候,三四個場子下來,這業務都做熟了。

旁邊的賭客都迷糊了,開始還以為是抓賭的呢,後來一看不是的,條子們拿著警棍直往看場子人的腦袋上招呼,敲暈了就裝進麻袋裡,奶奶的,這群人怎麼看起來像人販子多過像警察呀!

當然也有一些賭客想趁火打劫,眼看條子抓馬仔,自己撈起賭桌上的鈔票就往兜裡塞,可塞到一半就覺得有警棍在戳自己的脊樑骨,回頭一看,一個條子正在對自己奸笑,於是又老實巴交地把鈔票拿了出來,扔進對方撐開的麻袋裡。

原來有幾名警察是專門負責打劫那些「趁火打劫的」,有些動歪腦筋的人,最後打劫沒打成,把自己也給賠了進去,被人搜光自己身上所有的家當,只剩下一條勉強能遮住老二的小褲衩。

另一個大煙檔內,幾個大煙鬼正躺在席床上吞雲吐霧,那個美哦,舒坦哦,享受了這麼多年福壽膏的滋味,到現在還是享受不夠,家產也買了,兒女也賣了,就連自己的妻子也給賣了,可就是不能斷了這冤孽,一不吸,就眼淚鼻涕直流,一吸上它自己就飄飄欲仙做了皇帝….

大煙鬼們正在騰雲駕霧的時候,有人大叫道:「不好,條子來了!」

大煙鬼們條件反射地翻身起床,把煙槍該塞床底的塞床底,該扔窗戶的扔窗戶,有的摳出煙膏就往鞋跟裡藏。

警察全都紅著眼睛衝了進來,看場子的馬仔暗叫一聲晦氣,又要磕頭說好話了,剛要開口解釋,就被當頭的警察踹倒在地,然後大叫:「別跟我搶,他是我的!」身後的警察們呼隆一聲,全都向那些傻眼的馬仔們衝去,一個個都像見了羔羊的狼,舉起警棍就打!

馬仔們很鬱悶,娘的頭,條子們發羊羔瘋了麼?怎麼跟我們有殺父之仇似的!

此刻比他們還鬱悶的是那些大煙鬼,我靠。不是來禁煙地啊,那我剛扔的….那可是我賣妻子換來的呀!

一番激鬥,那些原本凶悍地馬仔們。在比他們還凶悍的警察面前全都服軟了。

不服軟行嗎,你也不看看人家手裡拿地都是什麼傢伙。衝鋒鎗,手雷,最差的也是黑星手槍,可咱呢,咱也有傢伙。但硬是沒子彈啊,那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哩。

當然,在爭鬥的過程當中,避免不了會有一些「額外」的傷亡。

譬如,一個馬仔在從窗戶溜走的時候,被一名警察把他地褲子扒了下來,於是這個馬仔在用手捂屁股的時候,忘了抓扶手,很不幸地從窗戶裡面倒栽下去。腦漿迸裂。

另外一個比較凶悍一點的,死腦筋地以為警察不會開槍打人,舉著片刀就朝警察猛劈。結果是他剛到對方眼前,就被打成了人肉篩子。

對於這兩個額外的世故。當事的警察很遺憾地感歎了一聲:「**。又沒了一百塊錢!」

不說這邊尖沙咀警員們在賣力「剿匪」,再說那邊的示威遊行已經如火似荼。眼看再過十幾分鐘就要和防暴隊迎頭撞到了一起。

老山東靠在警車上,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叼著煙,絲毫沒有如臨大敵地意思。

奶奶地熊,把老子逼到這兒來,老子就等著看好戲,就是不吩咐弟兄們動手,看你這個高探長能拿我怎麼樣?

就在老山東靠在車上悠哉游哉地時候,突然覺得車晃動得厲害。

「操你**,那個龜孫在搖晃車?」就在老山東破口大罵的一瞬間,軍用吉普車一個斜翻傾倒過來。

老山東大叫一聲「我地娘呦!」急忙躥開,吉普車轟隆一聲傾倒在地上,他要是沒躥及時地話,一定被壓在了下面。

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老山東收回被嚇得四散地魂魄,拔出腰間地佩槍惡狠狠地說:「誰他媽在後面,老子今天非斃了你不可!」

話音沒落,就見啞巴從車後面走了出來,雙拳擂胸,一副無敵金剛大猩猩的模樣。

「他奶奶地熊,老子已經忍你好久了,別以為你是高戰地人老子就不敢動你,今天就讓你吃一顆免費子彈!」

說完,槍口向下就要射啞巴的腿,突然有人從後面卡住了他的脖子,像提小雞一樣把他凌空提了起來。

老山東絕對是那種山東大漢的個頭,體重不下一百八十來斤,有人能用一隻手輕輕鬆鬆把他提起來,其力量大得嚇人。

「放….放開我!」老山東垂死掙扎的盤騰著腿

砰地一聲,來人奪過他手裡的槍,把他扔了出去。老山東困難地呼吸著,不斷地咳嗽。

再看來人正是高戰,一臉邪促地擺弄著手裡的槍道:「槍不是這樣玩的,容易傷人,更容易傷感情!」

「高戰你….咳咳咳….」

高戰把槍遞了過去:「起來吧,遊行隊伍已經到了跟前!」

老山東不去接槍,耍賴道:「老子說不起來就不起來,我被你打傷了….那個,受了嚴重的內傷,五臟六腑和全身的骨頭都疼得厲害,我現在要去醫院就診,照照那個X光,做做個體內透視啦,所以沒空理會他們游不遊行!」

高戰冷冷一笑:「你的意思就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老山東一梗脖子:「什麼罰酒敬酒的,你說明白些,俺聽不懂!」

高戰邪邪一笑:「敬酒嘛,就是這一萬塊錢,雖然少了點,但也能去賭場賭上個三兩把;至於罰酒嘛…」

高戰勾著手槍漂亮地旋轉一圈,然後砰地一槍,射在了老山東坐在的地方。

隨著槍聲老山東一躥而起,也顧不得拍屁股:「你瘋了,差點殺死我!」臉色有些刷白。

高戰嬉笑:「受了傷動作還挺快地嘛!」

老山東:「瘋子,你真是個大瘋子!」一邊說,一邊接過自己的手槍:「我這把可是一支仁義之槍,除了撓癢癢可從來沒見過大場面,卻被你拿來隨便發射。上一次上這樣,這一次又是這樣,你真讓我這支槍的主人。有何面目去見我的山東父老啊?做探長也不能老欺負人哩!」

高戰把一萬塊的支票塞了過去:「這樣地話就不算欺負你了吧?!」

老山東斜著眼看了一眼鈔票,咳嗽兩聲:「知道嗎。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別以為…」

高戰一挑眉毛:「真沒想到你還這麼有骨氣…」準備縮手把遞出的支票收回去。

老山東突然奪過支票,用飛快地速度揣進兜裡:「你這人做事怎麼這麼沒有原則?該堅持的就必須要堅持!」然後諂著臉,笑嘻嘻地說:「能不能照這樣地價碼,再多侮辱我幾次啊?」

此刻遊行的隊伍已經到了距離防暴隊的矩陣十米開外的地方。清晰地可以聽見他們高喊著的口號和嘹亮地歌聲:「無懼末路。不畏窮途,咬緊牙關,絕處尋生路….奮勇向前,我們是鐵打的敢死派,為了自由,為了民主….!」

老山東一邊罵著:「奶奶的熊」,一邊抖擻精神拿起話筒喊話:「前面的人聽著,你們要求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徹底解決,現在。我限你們在十分鐘內立即散開,要不然就會強行將你們驅散!」

隨著喊話,全副武裝的防暴隊員都緊握警棍舉起了盾牌。眼睛透過防爆頭盔虎視眈眈地盯著前面不斷喧囂的人群。

在遊行隊伍中,螳螂男大聲叫道:「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他們都是一夥的。他們這樣做是害怕我們啦,我們更要全力以赴。自由,我們要自由,民主,我們要民主,衝啊,只要衝過前面的障礙,就是我們光明地勝利!」

隨著螳螂男的呼喚,鐵猛安插在遊行隊伍中的手下,全都跟著一起大吼大叫起來,煽動人們向前猛衝。

眼看衝過來地人越來越多,遠處觀望的高戰給老山東打一個響指道:「放水槍!」

高壓水龍頭被人抬了起來,閥門打開,高壓水柱猛烈地射向前面地人群。

水槍激射中,很多人被射倒在地,剛爬起來就又跌了下去,地面馬上變得濘泥一片,即使這樣還有很多人衣服濕透地向前猛衝。

螳螂男則大聲高喊:「大家手拉手組成人牆,這樣就能對付他們地水槍!」

慌亂的人群一陣騷動,不一會兒,一堵人牆就出現在了前面,水槍怎樣衝擊,搖搖晃晃,像鐵鏈橫鎖大江一樣就是不會散去。

高戰眉毛微蹙,又給老山東打一個響指:「讓防暴隊主動出擊,照人牆地中間打,一定要把他們的氣勢打下去,沒了氣勢我看他們還怎麼玩,游卒散勇亦敢稱雄?」

於是防暴隊邁著整齊的步伐,殺氣騰騰地迎向了屹立不倒的人牆。

叫喊聲中,雙方糾纏在了一起,防暴隊員們揮舞著警棍朝暴民們的身上狠打。示威的人不顧一切地上前抓奪警棍反擊。一時間亂成一片。

螳螂男給鐵猛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大聲喊道:「大家避開他們的銳氣,從側面繞著衝過去,趕快,攻佔他們的警局!」

鐵猛的手下趁機帶領一夥人,拿著裝滿汽油的瓶子,點燃瓶口的布條後狠扔向前面的警車,汽油瓶碎裂,大火熊熊地燃燒起來。

眼看前面的警察在大伙中散開,再也攔截不住他們,在螳螂男的指示下,一夥人殺聲震天地從側面包抄了過去。

高戰冷冷一笑,眼睛瞇成縫隙,驟間寒光乍射道:「扔催淚彈,殺!」

最後一個字卻是對啞巴說的。

啞巴仰天怪叫,掄起大鐵錘跨步邁向鐵猛的手下。

鐵猛的一名手下剛剛把一名防暴隊員打倒在地上,就覺得後面風聲呼嘯,急忙縮頭轉身,大鐵錘帶著罡風擦過他的肩膀。

「嗷--!」地一聲慘叫,他的肩膀頭被剛猛的大鐵錘擦碎。

正在痛苦中,啞巴抬腿把他踢飛出去。

緊接著,啞巴轉身迎向另外一人。

那人奪得一名盾牌,見啞巴來勢兇猛急忙把盾牌舉了起來躲在後面。啞巴咧嘴怪笑。把手裡面的大鐵錘高高掄起,在頭頂打一個旋兒,然後接著力道的慣性猛地砸向前面地盾牌!

緊接著就聽見「轟」地一聲巨響。猶如巨大的雷鳴,啞巴一錘把舉著盾牌的人連人帶盾砸趴在了地上。雙臂寸節震碎,哀嚎不已!

誰見過這麼狂暴地凶人?

一時間,啞巴像牲口一樣橫衝直撞,大鐵錘掄起來十步之內沒人敢近身,有些倒霉的防暴隊員也偶爾被他撂倒在了地上。

啞巴像超級兇猛地牲口一樣怪叫著。追逐著,掄著大鐵錘到處猛砸,鐵猛的手下幾乎都快被他玩死了。

有一個甚至像兔子一樣躲到一輛警車的後面,哀求警員:「快抓我,把我抓走吧,那人是個瘋子!」警員還沒開口,就見啞巴已經掄著大鐵錘衝了過來,於是急忙棄車逃離,留下那人一看情勢不對。埋頭就鑽進了車底下。

奈何啞巴正處於亢奮的境界,大鐵錘轟隆隆,一錘一錘把警車漸漸砸扁。直到爆胎還在繼續….車底下那人都快被車給壓死了,抱頭大叫:「我投降。求求你。別砸了!」

催淚彈和煙霧彈瀰漫開來,遊行的隊伍徹底崩潰了。那一瞬間很多人都在抱頭鼠竄。

再說發起示威遊行地螳螂男,他沒想到警察會使出這樣暴戾的手段,見狀況不妙,急忙高喊:「不要害怕,我們是正義的,大家無所畏懼地向前衝啊!」自己卻一步一步約莫著向後退去。

就在他後退的時候,他身邊忠誠的兩個跟班阿國和阿民跑到他身邊說:「唐先生,情況不好啊,讓我們掩護你撤退吧!」

螳螂男裝出大無畏地說:「這個時候我怎麼能撤退?同志們啊,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好戰友,我們不能貪生怕死,更不能裹足不前,眼看勝利就在眼前,我已經聽到勝利的呼聲,自由萬歲,民主萬歲,為了偉大的民主和自由,我死不足惜啊,同志們,你們千萬不要拉我,讓我戰鬥吧,在黑暗還沒來臨之前,我要用自己的生命譜寫奮鬥地曙光!」

阿國:「先生千萬不要這樣說,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著葫蘆在,不怕沒水瓢,您一定要保存實力,爭取下一次的戰鬥啊!」

阿民:「是啊是啊,真理永遠不會泯滅,身體卻是革命的本錢,您保重自己地身體,就是在保護革命的果實,要知道您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了,您屬於全世界為爭取自由和民主而奮鬥偉大人民,萬惡地洋奴才和走狗派絕對會失敗….唐先生,事不宜遲,快走吧!」

螳螂男氣勢高昂道:「你們雖然說得不錯,但我還是要繼續戰鬥,只有通過戰鬥,才能展現出我救市民於水火地胸懷,只有通過戰鬥,才能體現出我堅定不移的革命精神….」還想再抒情幾句,卻見前面有些防暴隊員已經朝自己衝了過來,話鋒一轉:「但看在你們說得這麼有誠意地基礎上,我就暫且委曲求全,以後再東山再起,力挽狂瀾,你們說的,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著葫蘆在,不怕沒水瓢嘛…!」

於是阿國和阿民架著螳螂男急忙向後面撤退。

一路上很多人在廝打,哭喊,叫罵,大火在熊熊燃燒,整個尖沙咀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爭鬥。

螳螂男被兩人護著一路逃到很遠的一個巷子裡。

螳螂男彎腰扶著膝蓋,像狗一樣吐著舌頭喘氣道:「不行啦,我實在是,跑…跑不動了,你們對我真好,我不會忘記你們的,真是好…好兄弟!」

突然聽到一聲冷笑,螳螂男抬頭一看卻是阿國。此刻的阿國像變了一個人似地露出一臉的惡笑,在蒼茫的夜色中顯得異常猙獰。

「阿國,你想幹什麼?」螳螂男忽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幹什麼?你說我要幹什麼?」阿國掏出一把尖刀用手刮著下巴,露出一臉的獰笑,模樣就像半路攔截少女的色狼惡霸。

「不要啊,阿民,你快些救我!」螳螂男回頭哀求一直默不作聲的阿民。

阿民總算沒有讓螳螂男失望,義正嚴辭地說:「阿國,你怎麼能這樣!」

螳螂男竊喜,不過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暈倒:「…要干就快點動手,高先生還等著給錢呢!」

兩人一齊動手就把螳螂男按到了地上,螳螂男仰天大叫:「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我可是自由聯盟的主席!」阿民嘿嘿淫笑著,動手扒去他的褲子。

螳螂男大驚:「不要啊,我不好這一口,你們放開我,讓我回家吧,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家的狗還沒喂!」話音剛落他就覺得自己下面的小弟弟一陣劇痛。

嗷--!螳螂男發出淒厲的叫聲,就像是一條被閹割的公狗。

螳螂男疼得差點昏了過去,心說,慘了,我一定是被他們給繳了槍,想我唐三少一世英名,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成了香港最後一個太監,嗚嗚嗚,一切功名東逝水啦…淚珠兒從眼眶湧了出來。

「**,沒想到這傢伙的包皮這麼長,都能做彈弓用了….小子,你給我聽好啦,高先生讓我們給你一些顏色看看,讓你長個記性,**,再他**多是就真把你給閹了!」說完,阿國和阿民肩擁著肩大笑而去。

留下螳螂男在地上翻滾,心中酸甜苦辣全都有了,下身疼痛難忍,不過還好,總算把根給留住了,看起來那個高探長真不容易得罪啊!

1959年7月24日的尖沙咀,注定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日子,就在這一天夜裡,從頭到尾一直按兵不動的警局,讓消防局和防暴隊作為阻攔,繞過熱熱鬧鬧的示威遊行隊伍,出其不意地在整個區域內展開了比颱風還要猛烈的嚴抓嚴打行動。

尖沙咀市民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狂飆的警察集體大行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先前還以為警局不作為的市民們,現在又在埋怨警局太作為了,作為得有點過火,到處警笛嗚鳴,到處喊打喊殺,到處都是四處亂竄的地痞流氓,還有些沒有參加遊行在賭場妓院自我娛樂的市民們,更是遭受了池魚之殃,不分青紅皂白就被抓進了監獄,這一晚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就在高戰下達命令雷霆掃穴的時候,馬金龍和跛豪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是呆若木雞,最後是吐血三升。

就像南宋名將宗澤臨死前大叫「過河,過河」一樣,兩位大佬在暈過去之前也伸著指頭,大叫:「陰我,陰我!」至於他們被誰給陰了,這就不知道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19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五章、陳志超

英國倫敦。

英國的清晨已經不再那麼多霧,似乎那個著名的「霧都」正在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遠去,唯一不變的是泰晤士河中潺潺不斷的流水聲。

在泰晤士河的附近,大英帝國最著名的警察總部「蘇格蘭場」就位於泰晤士河的河堤上。

有很多人都喜歡顧名思義,以為「蘇格蘭場」位於蘇格蘭,又或者負責蘇格蘭的軍務警備,其實這都是一些錯誤的認識。

蘇格蘭場屬於英國的間諜情報機構,它歷來十分神秘,歷史長,分工細。它的人力情報尤其是雙重間諜行動非常成功,反間諜工作也很出色。所以蘇格蘭場應該確切地叫作「城市警察局特別警察分局」,是倫敦警察廳總部的別稱。

它由於最初建立在蘇格蘭皇室一處行宮的遺址上,所以才叫做蘇格蘭場,後遷到泰晤士河河堤上的新總部,又稱為新蘇格蘭場。

蘇格蘭場下設4個分支機構,而其中的特警訓練中心,更是以負責招募、審查和培訓特警著稱。像香港的許多主要警員,尤其是督察級以上的人馬大多都在蘇格蘭場受過訓。

此刻在蘇格蘭場的一個高爾夫球場上,兩個人正在做著熱烈的交談。

「親愛的陳,你是我見過的最有紳士風度的中國人,也是最優秀的警員,你的超人的能力已經震驚了我,在短短的時間內你就可以充分領悟我們大英帝國蘇格蘭場的精髓,就像你學習高爾夫球一樣簡單,天啊。你知道嗎,你當時讓我多麼吃驚,你只不過跟我才學了一天地高爾夫球。就能運用自如了,甚至還有超過我的勢頭。哈哈,那可真是一種奇跡呀,所以,親愛的,從現在起我必須要把自己錯誤地認知改觀一下。你們中國人不僅僅是聰明勤奮,而且還很喜歡發明創造,擁有著無比積極向上的學習精神!」一名五十歲上下地英國佬感性地說。

被稱作「陳」的年輕人正是來英國學習的警界梟雄陳志超。

他年紀在三十七八歲左右,面目長的十分英挺和俊朗,可謂眉如利劍,鼻如懸膽,尤其一雙狹長的眼睛,笑瞇瞇地給人一種親切感,只不過在你不注意地時候。那雙眼中偶爾暴射出的寒光,卻讓那雙眼睛更像是兩把帶霜的寒

陳志超:「您太誇獎我了,詹姆斯先生。是因為有了您這麼好的老師,我才能學的這麼快。如果論功勞的話。那都是您的,是您辛勤的栽培才造就我的奇跡。奇跡向來不缺乏人來造就,缺乏地是造就天才的導師,而您,詹姆斯先生,在我眼裡您就是我航行在英國海峽上最明亮的指路明燈,您更不虧是享譽海內外地蘇格蘭之星,在我眼裡,您無人能比,當然,除了我們最最敬愛的英女皇陛下!」

「親愛地陳,你是不是在給我灌你們中國地什麼迷魂湯啊?哈哈,我的頭腦可要時刻保持清醒哦,因為今天晚上我還要領教領教你地麻將絕技,你看,你教我打麻將,我教你打高爾夫球,多麼好的提議啊!」

陳志超暗道,好個狗屁,**,每次打麻將我都要給你放水,說是打麻將還不如說是我在向你行賄,一次二三萬,八十圈下來就是一百六十多萬,再照這樣打下去我非破產不可!

不行,不能讓這老傢伙把什麼便宜都佔了,卻連個屁都不放出來,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我倒要看看要你幫忙的時候,你這個老傢伙有什麼借口來推脫。

昨晚鐵猛打電話說,姓高的果然走了我猜測的那一招,情況不太妙呵,看起來這個人也不能小瞧,小瞧任何一顆螺絲釘,就都能引發一場不必要的災難,既然雷洛養了一頭虎崽來對付我,那我就放出一隻經驗老到的大老虎來陪他玩玩。

陳志超一桿把眼前的高爾夫球打了出去,球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漂亮地滾落到了前面洞口的邊緣,可惜,卻沒有進洞。

詹姆斯心裡面高興地冒泡,嘴上卻惋惜道:「你看,上帝呀,多麼可惜,這麼好的球怎麼就沒進洞呢?」

陳志超把高爾夫球帽抬了抬,笑道:「那是因為今天的好運氣都站在了詹姆斯先生您的這邊!」

「哦,是嗎?那我一定要好好利用這些運氣了,不能讓它們像風兒一樣溜走!」詹姆斯做出了一個愜意地抓風的動作。1--6--K-小-說-網

「那是當然,就像您說的那樣,機遇一向都是為那些有準備的人準備的!」

「哈哈哈!」詹姆斯笑了起來。「親愛的陳,難道你還有什麼事兒要關照我嗎?要知道,今晚的麻將你無論如何也是逃不了的,哦,讓我猜猜,我是胡你白板呢,還是二萬?你們中國的麻將已經把我的心都給勾走了,聽說你們的慈禧太后就是因為太喜歡打麻將才把香港輸給了我們英國,雖然是個玩笑,卻也能說明它極其具有奇幻般的魅力!」

陳志超臉上帶笑,心中卻靠了又靠,你喜歡打麻將?也許吧,誰讓桌子上會放那些多令人亢奮的鈔票呢!

「詹姆斯先生,本來我是不應該破壞你的興致的,不過在香港,真的有個讓我頗為頭痛的問題,當然如果你願意慷慨一點給我一點幫助的話,我今晚的麻將桌上一定會奉陪到底!」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他媽肯幫忙,在麻將桌上就有大把的鈔票可賺。

詹姆斯搔了搔自己微禿的頭頂:「讓我先聽聽好嗎?畢竟我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對症下藥不是嗎,如何可能的話我一定會援助你,誰讓你是我麻將桌上不可缺少的好搭檔呢?」

陳志超眼睛一瞇,顯得異常親切:「其實也沒什麼。親愛的詹姆斯,對於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如果我沒有記錯地話。香港的李洛夫督察曾經是您的學生,而他也非常地崇拜你。不是嗎,現在香港九龍那邊有些事情,我想可能要借助他地精明才幹去解決一些問題,而這一切只需要您給香港那邊打個招呼,或者只需要通上一個電話!」陳志超瀟灑地聳了聳肩。

詹姆斯摸了摸自己梳理得貼伏的鬍鬚:「就只有這些嗎?哦上帝啊。看把你給操心地,親愛的陳,這只是個小問題,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事兒能大過我們之間的友誼,當然,我希望在答應你之後,你能夠和我開開心心地繼續打一場高爾夫球,你的好運氣也許已經回來了!」「哈哈哈!」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後大笑起來。

陳志超暗道。李洛夫很好的一頭老虎啊,香港第一神探,罪惡剋星。現在就讓他剋剋那些該死地混蛋們吧,跟我鬥。哈哈。你們一定要學乖一點才行!

香港尖沙咀。

陰雨連綿的日子過去以後,第三天的尖沙咀難的是一個晴天。雖然不是晴空萬里,萬里無雲,卻也偶爾有些陽光普照下來,給這裡的市民一些溫柔的安慰。

高戰用自己選擇的手段完成了對市民們的承諾,幾乎在一夜之間掃平了十四K潮州幫所有鬧事的檔口。

現在警局地監獄已經人滿為患,他不得不臨時調集了更多的警備力量,同時申請使用其它警局的監獄設施。粗略統計,這一次一共抓獲不法分子564人,收繳各種武器不計其數(這不計其數地含義就是剪刀,水果刀還有板磚都計算在內),另外徹底清除了31個比較大的安全隱患,無論是從規模上,還是從打擊力度上來說,這次行動都十分地成功,有效地遏制了流血事件地再次發生,在徹底解決掉示威遊行的隊伍以後,整個尖沙咀好像已經恢復了往日地寧靜。

此刻,探長辦公室裡,高戰把腿翹到桌子上,悠閒地翻看著當天的報紙。

上面刊登了螳螂男依靠欺詐手段,通過組織各種不同形式的遊行示威活動,以此來收斂錢財,擾亂治安,上面不禁刊登了他的照片,還有他居住的別墅和家裡面名貴的金馬桶,據說金馬桶是他的最愛,沒有它螳螂男就拉不出屎來。

毋庸置疑,這些黑幕都是螳螂男先前的跟隨者阿國和阿民提供的,不過以他們現在的話來說,他們已經改過自新,棄暗投明了!

就在報紙刊登的當天,螳螂男被警察局以故意擾亂公共秩序罪逮捕,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審判和可口的牢獄飯。

中國人向來看問題都喜歡很對立,總是認為,只要這個是錯的,那麼那個就是對的,或者,這個是壞人,那麼和他對立的就一定是好人。

高戰現在就是大家口中難得的好人,而不是騷亂那幾天大家口中的洋奴才,走狗,軍閥,法西斯!

今天在報紙上面,就刊登了很多給他歌功頌德的文章,當然,有很大一部分的文章都是他自己請的筆手撰寫的,什麼英明神武,殺伐決斷,警界之星,國之柱石,還有他以前的種種好處,像懲治英國大兵,對抗英國將軍,剷除黑惡勢力等也都被人們蘿蔔鹹菜地翻了出來,然後堂而皇之又刊登在了報紙的頭版頭條上,高戰的名聲不禁大噪。

就在高戰把報紙扔到一邊的時候,有人進來報告說,有位馬先生找他,高戰微微一笑,說:「老子不見。」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進來通報說,有位姓冷的先生找他,高戰一擺手:「老子還是不見。」

沒隔十分鐘,那個跑腿的又進來說,馬先生和冷先生一起要求見他,要不然就賴著不肯走。

高戰猛敲三下桌子,「讓他們進來---操他姥姥的,火候也差不多了!」

馬金虎一向看不起冷軍,但這時候同病相憐。兩人在外面相遇後,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後,歎了一口氣。兩人的老大都躺在床上。什麼中藥西藥輪番灌,起不了床。沒辦法,很多事情就要兩人出頭解決。

一聽說高戰讓兩人一塊兒進去,馬金龍難得客氣地請了冷軍一聲,冷軍忙抱拳道:「還是您先請吧。」

馬金虎歎道:「都這時候了咱們還分什麼彼此啊,誰都不用客氣。一起進!」

高戰的辦公室不算小,也不算大,原先裡面有會客用的沙發和茶几,不過三天前就被高戰派人給清理走了。所以當馬金虎和冷軍進來以後,只能站著和高戰說話。

高戰斜躺在老闆椅上,絲毫沒有起來地意思,一看見他們兩人,就說:「真不好意思啊,最近公務有些繁忙。瑣事太多,忙得我焦頭爛額,每天早上連牛奶都顧不上喝。哎,做這一區的探長可是不容易呀。我的頭上都快長出白頭髮了。那首詞怎麼說來著,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啊!」

馬金虎性子直,不管對方說地是真是假,開口就道:「你直說吧,究竟怎麼樣才會放人?」

高戰眨巴眨巴眼:「你這是什麼意思,放人?我當然會放人了,這裡是警局,又不是收容所,一下子鑽進來那麼多人,我也頭痛啊,天地良心,我把不得你趕快把他們給帶走!」

「那就好,你交給我吧,我帶他們走!」馬金虎天真地說。

一旁的冷軍不禁暗笑,這倆兄弟怎麼就這麼不同呢,一個精地像猴,一個又….又這麼憨的像牛。

高戰可用不著掩飾,哈哈笑了出來:「姥姥的,小馬啊小馬,你太他媽可愛啦,你也不想想,我為了給廣大市民們一個交代,費了多大功夫才搞定了你們的事情,為了不傷和氣,更為了報答你大哥的知遇之恩,我想方設法,才盡量不弄出人命,好不容易才弄出了今天這個局面,你說,容易麼我?」

馬金虎哼道:「誰讓你那麼狠,一下子抓了那麼多人,你當我們好欺負麼?」

高戰也不生氣,拿起桌子上地警帽撣了撣上面的灰:「我自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小馬哥呀小馬哥,我真不知道你會這樣想,那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他媽裝什麼正人君子了,我他媽就是一小人,就是一市儈,行了吧,現在咱們就哪單歸哪單,你們十四K,在牢子裡的一共是230人,其中有20多名骨幹,這一八得八,四五二十,再四捨五入一下,一共收你一百五十二萬塊錢,再加上他們在警局的住宿費,伙食費,衛生費,還有監獄管理費,這上上下下一共是一百八十多萬塊錢,看在咱們交情深厚的份上,就除去零頭只收你一個整數,一共是一百八十萬,你看,我夠仗義了吧!」

我干你娘啊,馬金虎心中大叫道,你當我是凱子,還是水魚,二百來個人你要收我一百多萬?我靠,拿一百多萬我可以重開十幾間賭場啦!

「怎麼樣啊,小馬哥,你考慮的如何呀?」高戰拿腔拿調地問。

「沒得商量!一百多萬,那絕對是不可能的!」馬金虎氣呼呼地鼓著肚子說。

冷軍在一旁插嘴道:「高探長,做人要厚道,我這人不怎麼會說話,但你開出的價錢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高戰「嘿嘿」冷笑兩聲道:「那你們說,怎樣一個價錢才算合理呢?」

馬金虎理直氣壯道:「按照豬肉價,一斤肉一塊八毛六,有多少個兄弟,你只管一個一個扛過來過過稱,幾斤幾兩該出多少錢,我馬金虎眉頭都不皺一下!」

高戰差一點笑了出來,我靠,豬肉價?也虧這傻逼能想得出來,把人肉當成豬肉來賣,這不成了人肉市場了麼,操蛋,老子要讓你知道,這絕對是異想天開!

再看看冷軍,他也沒想到馬金虎會提出這麼一個爆炸性的噱頭,沒辦法只好在一旁保持沉默。

「小馬哥,你這樣說,我絕不敢苟同!你把你地兄弟們當成什麼了,豬仔還是肉豬?香港是講民主,講法律的地方,你這樣口無遮攔地污蔑自己的兄弟們,事實上已經構成了嚴重地侮辱罪,說嚴重點,是要上法庭和蹲監獄的!」

「你不用拿法律來壓我,我馬金虎是嚇大地!」

「我怎麼敢下你呢?我只是想告訴你,要想用豬肉地價格來買回小弟,你---門兒都沒有!」高戰的牙縫冷地像鐵。

自五十年代初期,青幫與香港本土的「和」字頭爭鬥,十四K保持中立,坐山觀虎門,暗中擴大地盤,在青幫被消滅之後,十四K的勢力大大膨脹,直到今天這種四大家族的地步,向來都是順風順水,哪裡受過這種鳥氣,於是馬金虎就大吼道:「高戰,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惹我惱了,我炸了你的警局!」

高戰哈哈一笑,突地冷道:「操你姥姥的,敢威脅我,告訴你,能威脅我的人毛還沒長齊呢---老子隨時歡迎你來炸,來人,送客!」

「高戰,我,我和你拼了!」馬金虎蹭地超前衝去,還沒到高戰跟前,只覺自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然後砰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馬金虎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從後面突然出現的啞巴已經再次施展彪悍的熊抱功夫,把他一下子圈進了懷裡。

馬金虎咬牙使勁,肌肉賁起,漸漸把啞巴的雙臂撐開,啞巴一使勁,雙臂又漸漸合攏。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張張合合,馬金虎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就是掙脫不了啞巴的懷抱。

其實,啞巴也沒想到馬金虎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好像除了那個叫「鐵猛」的人以外,就數這傢伙能跟自己拚一拚了。

旁邊冷軍怕把事情鬧大,到時候更不容易處理,於是就是說:「高探長,小馬哥脾氣火爆,你不必介意,你還是讓我們回去商議一下此事,畢竟還要大佬們發話才行!」

高戰打一個響指,啞巴把懷裡面的馬金虎鬆開,馬金虎不忿地抖抖身子,嚷道:「**,剛才不算,他偷襲我,要不然他一定不是我的對手,有種的話咱們出去比劃比劃!」

啞巴咧著大嘴,鼻孔朝天,咿呀咿呀怪叫著,明顯有些不服。

冷軍拉一把馬金虎:「小馬哥,咱們還有正事要辦,這就跟高探長先告辭吧!」

馬金虎這才明白過來:「對,老子還有事情要辦,下次再跟你的手下較量一番!」

兩人隨即出門。

他們剛走,高戰突然伸出中指,大叫道:「干!」

啞巴傻愣愣地看著他,心說,人都走了,老闆還「干」什麼干?

高戰啪給他腦門來一爆栗:「不用看了,我幹的人是你,姥姥的,動不動就抱人砸我的桌子,我這可是棗紅木做的老闆桌,全香港才有三張啊,好名貴的傢俱哩,這一下兒那群龜孫子又可以玩燒烤啦!」

啞巴只顧嘿嘿地傻笑著,高戰還以為他朽木不可雕呢,卻不知道,啞巴正在惦念著警局裡面的那只流浪狗,烤狗肉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嘿嘿。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20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六章、黃大仙

有道是好事難磨。

眼看這次商談破裂了,雙方給出的價碼相差太大,不過高戰一點都不心急,反正多一天,就多算他們一天過夜費,到最後還是有得賺。

為了給馬金龍和跛豪製造壓力,高戰特意派人使出大棒和胡蘿蔔政策,在被抓的人群中找出幾個貪生怕死的,先是一頓海扁,扁得他們哭爹叫娘,再餓他們幾頓,把他們餓得死去活來,最後拿出美酒佳餚,還有花花綠綠的鈔票,扔到他們面前….

一出監獄,那些叛徒們就到處宣揚大佬們的不仗義,監獄裡面是如何苦楚,大佬們是如何的置他們生死與不顧,只顧自己花酒地,抱著美女在外面窮開心。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尤其像這樣半真半假的謠言更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尖沙咀。

在流言飛語中,很多沒被抓的馬仔都用審視的眼光望向自己的大佬,眼光充滿了失落與懷疑,自己拿了命幫大佬們拚死拚活,說不定最後也會落到這種結果。兔死狐悲中,很多馬仔都準備撂挑子不幹了,眼看再這樣下去的話,尖沙咀兩大黑幫就要垮臺。

馬金龍和跛豪躺在床上,差點又吐血三升,這還是什麼世道啊,當警察的怎麼能如此地卑鄙和下流,究竟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自己混流氓混到這種地步,也真夠丟人的啦!

感歎完蒼天的不公。兩位大佬重新振作精神,也顧不得養病了,立刻召開了全體幫派大會。在大會上掏心拿肺地說,一切政策都不會變,大家一天是兄弟。這一輩子就都是好兄弟,大家可以睜大眼睛看清楚。看看我會不會做出那樣不仗義的事情來,就這一兩天,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兄弟們從條子手裡救出來…..大家出來混江湖,就要講義氣,你們肯為幫會兩肋插刀。豁出性命,我就會為了你們傾家蕩產,義不容辭….將心比心啊,世道在變,我們的真心永不變啊,你們拍拍胸口,自從加入幫會以來,我有沒有虧待過你們,哪一次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所傳地謠言都是狗屁,都是離間我們兄弟情的毒氣彈,是不可信的。是邪惡地,千萬要保持理智。不要被它毒害啊。我相信你們,相信你們的決心。相信你們地意志,所以,請你們也相信我,我可以對關二哥發誓,一定會救出弟兄們,並且連一根毛都不會少,要不然,就讓我五馬分屍,天打雷劈,生兒子沒屁眼,不得好死!

既然毒誓已經發了,那就得再次和警方交涉了。

當下,四大家族中的兩位大佬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在私底下見了一個面。

在海邊,馬金龍和跛豪彼此穿著寬大的風衣,像英國偵探小說中的神秘人物一樣接了頭。海風徐徐中兩人都覺得嘴中好像含了海水,有一種說不出來地苦澀。

彼此看一眼對方黑黑的眼袋,還有鬢角長出的白髮,兩人不由各自歎息一聲。

再沒了先前談判時的虛偽與叫囂,兩人都很實誠地坐到了一起。

「阿龍呀,沒想到咱們兩幫人馬會弄到這種地步,現在該握手言和了,再這樣打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啊!」跛豪感歎道。嘴裡面大的「死胖子」變成了親切的「阿龍」。

「可不是麼,豪哥,我也心急如焚呵,你說,這哪兒跟哪兒啊,前一段咱幫裡的人都殺紅了眼,連咱們倆大佬的話都不聽了,收不攏哩!」馬金龍嘴裡面的「死瘸子」變成了「豪哥」。

「是呀,再那樣下去地話咱們非破產不可,你看,一天傷七八個兄弟,場子被砸做不成生意,還有什麼狗屁裝修費,折騰一下就是五六萬出去,還有那麼多張口等著我去開飯,**,這老大當的真窩火呀,給你說一句掏心地話,我連私房錢都拿出來救急了,眼看咱們尖沙咀兩大黑幫都快要成棺材鋪了,買棺材的一天兩頭朝咱們送貨,操他祖宗地,那時候他姓高地怎麼就不出來管管呢?現在倒好,一傢伙就把人全都撈了進去,蒲你阿母!」跛豪狠狠把龍頭枴杖敲在了地上。.1 6K小說網,電腦站www,16k.cN.

馬金龍沉吟良久,「我總覺得這裡面不簡單,你說,咱們兩幫裡面怎麼回一下子冒出那麼多不知死活的衰仔,媽地,都不要命了往前衝,跟倔驢一樣,拉也拉不住!」

一提此事,跛豪不禁也有些懷疑。「聽你這麼一說,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一下子出來那麼多喊打喊殺的,我想用幫規懲罰他們吧,又找不到借口,這些撲街仔全都跟老子耗上了,一口一個為兄弟報仇,為幫派重振雄風,幹他娘,像吃了春藥似的,一股子猛勁兒,幫中其他兄弟都被他們帶壞了!」

「**,難道真的是姓高的在後面陰我們不成?」馬金龍氣得下巴上的肥肉直得瑟也別再這裡怨天尤人了,總之咱倆的老臉算是丟光了,哎,算了,權當吃一塹長一智啦,當務之急是馬上把兄弟們從牢子裡面救出來…!」

馬金龍眨巴眨巴眼睛:「可這長一智的學費也太大了些...你是說….」

「還不是要求姓高的小子,操他十八代祖宗,他**,身為尖沙咀的華探長,他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兩幫開打,先前連個屁都不放一下,只管整出個宵禁令,胡弄那些沒膽量的老百姓,後來卻突然出動警察給咱們來了一個突然襲擊,襲擊前還他媽糊弄咱們馬照跑,舞照跳,抓走了人現在伸手向咱們要鈔票,干你娘啊。把咱們都當成了河裡的水魚…絕不能服軟,我們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我們二大家族是不好欺負的…既然不能從明裡整治他。咱們就暗地裡下手,他給咱們來個攻其不備。咱們就還他一個防不勝防…毛主席不是說了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革命身背兩把槍,一把打日寇。一把消滅國民黨!」

馬金龍想破腦袋也想不起毛主席說過這話,不過這可是好事兒啊,兩邊一鬥,那麼自己不就,嘿嘿,忙慫恿道:「豪哥,好主意啊,要不,你先試試。整他個鴻門宴,過河拆橋,上房抽梯….」

跛豪哪能鑽他的圈套。感性地說:「阿龍還是要看你啊,你一馬當先幹掉他才是正理兒。因為你和他的交情在哪兒擺著。這才符合真正地防不勝防哩….!」

「主意是你提出來的,當然是你上啦….」

「不能這樣說。你為人睿智,辦事牢靠,我這人性格太直,容易把事兒搞砸….」

「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誰不知道你豪哥,豪氣干雲,做事果斷啊,你要是露個臉,準能把姓高的一下子擺平….」

「別爭了,咱們一起上!」

「一起上就一起上,誰怕誰呀,活這麼大了,什麼場面沒見過!」馬金龍暗地裡把跛豪地歷代女性親屬問候了一個遍。

兩人心中此刻都有一句話:**,既然姓高地能做初一,我們就能做十五,只有心狠手辣,才是大丈夫!

於是定下計謀,現在關鍵是要把弟兄們從牢子裡面救出來,好穩定住軍心,然後再從長計議。

次日,在去警局撈人之前,馬金龍多了一個心眼,大早準備去黃大仙廟裡祈祈福,去去最近的晦氣,以求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能夠順風順水。

黃大仙廟在香港非常有名,它位於九龍竹園村,整座廟宇的建築格局嚴格根據五行八卦原理設計而成,飛鶯台(銅亭)屬金、經堂屬木、玉液池屬水、盂香亭屬火、照壁屬土。可謂五行俱全,色彩豐富、建築雄偉、金碧輝煌,極其富有中國傳統寺廟建築的特色。

廟裡頭所供奉地黃大仙,原名叫黃初平,十五歲得仙翁指示開始學道,並在赤松山一石室中修煉,潛心修道,40年不吃人間煙火,最後修得法道,以後就在民間懲惡除奸,贈醫施藥。因為他隱居於赤松山,故又被稱為赤松仙子。

黃大仙在大香港很受歡迎,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掌管著賭徒們的財運,同時也庇佑那些擔心生病或已經生病的人,和那些在生意上需要協助的人。像馬金龍這樣在黑道上打滾的大佬,就等於是拿命賭博的最大的賭徒,所以他就非常地相信黃大仙,認為混黑道一定要拜兩個神,一個是講「勢」的關二哥,另一個就是講「運」的黃大仙,只有「運勢」合二為一,這才是真正地大勢所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黃大仙廟據說很「神」,幾乎是「有求必應」,其籤文非常靈驗,所以來還神的人很多,而現在又正是農曆過年前,更是黃大仙廟香火最鼎盛的時候,善男信女紛紛前來祈福還願。

此時,馬金龍像虔誠地善男信女一樣,穿帶整齊,顛著大肚子讓人拿好了拜神所用的「五供」:香、花、燈、水、果,隨著人流自大殿向裡面走去。

來到大殿裡,馬金龍抖動著肥胖地身子,找來一塊軟墊放在墊在膝下,將生果平排放好,點香九枝,每一個水果插香三支;跟著雙掌合上,平放胸前,在心裡暗念了三遍:「好運來,壞運走,高戰死,跛豪衰,唯有我馬金龍一人掌控尖沙咀,順順利利發大財!」

禱告完,然後拿起籤筒,雙目微閉,心中念著:赤松大仙在上,善男馬金龍現有疑難求教,希望大仙指點迷津,如蒙啟示,他日必備三性酒禮,答謝神恩。說罷,開始搖動籤筒,搖時將筒口向前傾斜,搖了一會兒,從竹筒裡面跌落出數支竹籤,按照規矩,應以先落地那支為準。所以馬金龍就把竹籤撿了起來。拿到解籤攤前讓廟祝解籤。

廟祝是一個戴著小圓眼鏡地乾瘦老頭,模樣乾癟猥瑣,就像是當鋪裡面的賬房先生。拿著竹籤搖頭晃腦地一個勁地猛看,可就是不說。

馬金龍有些急了。道:「老頭,你別老晃腦袋啊,倒是給我解解看呀!」

廟祝這才把自己地小眼鏡扒到鼻尖上,眼睛上挑一眼馬金龍道:「這位先生今年的運程可不怎麼好啊,你看。上面寫著龍王出海,周遊四方,普降甘霖,天下澤雨!」

「老頭,你別想蒙我,這詩我能聽得出來,普降甘霖嘛,當然是好事啦,要是到處都大旱地話那才叫遭殃呢。你卻騙我說什麼運程不好,呵呵,你就算想掙倆小錢也要把眼光放亮些。我不是那些沒知識的蠢人,被你騙了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廟祝並不氣惱。依舊搖頭晃腦道:「先生這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謂隔行如隔山,行船需懂舷。那一行都有哪一行竅門,我說這首詩是個下下籤,它就是一個下下籤!」

馬金龍哪兒經得住老頭的賣弄,下巴上地肥肉一顫一顫道:「好,你解釋給我聽聽,它要真是下下籤的話,我一定打賞你!」

廟祝一聽有打賞,眼睛一亮道:「你看聽仔細,裡面龍王出海,周遊四方乃指閣下處於困境之地,要知道龍只有在水裡乃能自然暢遊,現在卻周遊於四方居無定所,乃是大大地不妙啊;再聽下句,普降甘霖,天下澤雨,聽起來像是吉言,奈何跟現在的時辰大沖,吉言就成了大不利,先生您定要破財,普降甘霖的意思,就是讓你散財如水,灑錢如雨呵!」馬金龍倒吸一口涼氣,這廟祝說的有道理啊,我的名字中有個「龍」,那我豈是就是「龍王」,而我現在處境還真有些不妙,尤其姓高地要敲老子竹槓,那當然是要散財啦!

馬金龍心裡很不舒服,忽然抓起還沒塞回竹筒的二支竹籤擺到廟祝面前,氣洶洶地道:「剛才竹籤落地的時候我沒看清楚,可能是這二支中的一個先落地,老子一不小心拿錯了,干你娘的老屁股,你一個個給我解釋出來聽聽!」

廟祝哪裡遇到過這樣凶巴巴不講道理的客人,幫人解個簽不說,連自己「老娘的屁股」也賠了出去,於是就低聲下氣地把另外二支籤逐一解釋了一遍。

一聽裡面果然有支上上籤,馬金龍不禁心情大好,說道:「老子首先搖出來的絕對就是這一支,**,差點破壞了老子愉悅地好心情!」說完,抄瞭解簽扭頭就走。

後面廟祝急忙叫道:「先生,我的解籤費!」

馬金龍停住身子,然後走回來笑瞇瞇地道:「你看看,我把這都給忘了…」瞬間變臉:「去你娘的蛋吧!」一腳把廟祝地桌椅板凳全部踢翻,「老東西,連個簽都不會解,還敢跟我要錢,我馬大爺不揍你已經算是便宜你了!」說完吐一口唾沫,感覺總算出了一口最近憋著的鳥氣,不禁神清氣爽,這才晃動著肥大地身子大搖大擺地離去。

就在馬金龍身後不遠處地一個香攤前,雷洛陰沉沉地站在那裡,望著這位十四K大佬的背影,嘴角浮出一絲刀尖般地冷笑。

雷洛很不喜歡來到這種地方,他不怎麼相信鬼神,就算他平給關二哥上香,那也是因為敬佩他為人難得的千古忠義。在他心裡,他始終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切都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人無論做什麼事兒都要靠自己,因為只有自己才能相信,也只有自己才不會出賣自己。

今天來這裡他是陪著妻子來的,妻子白月娥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來這裡想祈求黃大仙保佑一下母子平安。

其實保佑母子平安應該去觀音廟,月娥之所以要來這裡雷洛知道原因是什麼,月娥是為了替自己求前程,祈求黃大仙能夠讓自己坐上總華探長的位子。

雖然月娥沒說,雷洛卻清楚得很。

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有時候雷洛甚至感覺自己虧欠月娥很多,自己一直都在追求名利,當年之所以娶她,也是為了要借助她父親「白銀魚」在警界的勢力,以便平步青雲,甚至一步登天。

是的,自己曾經是一個一名不文的窮小子,除了一身豪氣外一無所有。愣頭愣腦,秉性剛烈,不喜歡收黑錢,認為既然要做警察就要做一名好警察,除暴安良,伸張正義。但人總是會變的,尤其在窮的時候,被人看不起的時候。所以當他在那個醉酒的夜晚說出:「要麼不貪,要貪的話,就貪夠五億!」那個時候的雷洛已經變了,變得已經不再是自己,變得越來越追求名利,也越來越是適合在這個社會上生存。

名和利沒有的時候,你不會覺得它們有多重要,但是當你接觸了它,擁有了它,那時候你才知道,它們會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自古權力都是必爭之路,處在權力的階梯上,每個人都不能回頭,因為你踩過的人太多,回頭跌下的時候會更重更深!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21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七章、火上火

雷洛掏出一根煙深沉地抽了起來,這時候他的手下大頭蝦神神秘秘地走過來說:「洛哥,我已經查到了,上次威遊行的人裡面,果然有陳志超的人!」

雷洛高高的顴骨一動,眼睛中迸射出精光,不過馬上隱去道:「看起來臭屁超還是以前那個德性,動不動就喜歡在後面搞小動作。」

大頭蝦晃動一下自己的大腦袋:「那個姓高的也不含糊,一出手就把他在安插的馬仔全打殘了,現在還抓了兩大黑幫的人,死活要狠狠敲他們一筆竹槓!」

雷洛一笑:「那就好,他跟那些大佬越是不合,就越對我們有利!」

大頭蝦眨巴眨巴眼睛,小聲問道:「那洛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你看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雷洛伸出一根指頭在大頭蝦面前搖了搖:「不,我們要靜觀其變,我容忍高戰這麼久等得就是這一天,現在陳志超一定以為高戰是我的人,會不擇手段地去對付他,我呢,只要在遠處觀望就行了,畢竟現在有條看門狗在替我擋路,等他們狗咬狗的時候,我再伺機而動,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他們兩人能不能做到思維縝密,滴水不漏,不能的話,我這漫天洪水就要淹過去了!」

大頭蝦小心翼翼道:「洛哥您想的真周到,你看我是不是要牢牢地盯住他們?」

雷洛吐一口煙:「那是當然了,我雷洛之所以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完全是因為我做事謹慎,當然,這裡面也有你和豬油膏眾人的功勞。所以我們一定要謹慎到底,萬不能放鬆警惕,尤其這個時候。你們一定要把高戰還有陳志超那邊的一舉一動都給我調查清楚,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向我報告!」

「是。洛哥,我一定會照您的吩咐去做!」

「那好,你先去做事吧!」

大頭蝦轉身剛要走,雷洛又叫道:「回來!」

大頭蝦:「洛哥,您還有什麼事兒要吩咐麼?」

雷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兩萬塊錢地支票。遞給大頭蝦道:「我知道做金手指很辛苦,門檻道道多得很,很多事都要應酬,沒點錢就辦不成事兒,這點錢你先拿著,不夠的話只管開口向我要!」

大頭蝦:「但是洛哥,您給的也太多了,其實上次地用度我還剩一點點在身邊…!」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你幫我辦事兒也需要辛苦費呀。我雷洛相信你對我的忠心,多地錢你就留著,要想馬兒跑。就要餵它草,我雷洛雖然不是一個好的馴馬師。卻從不吝嗇自己的草料!」

大頭蝦有些哽咽了:「洛哥。我…」

雷洛一揚下頜:「不用感激了,等我做了總華探長。你就是我雷洛手下數一數二的大將,到時候你再感激我也不遲!」

「嗯,洛哥,我一定會好好辦事兒的!」大頭蝦堅定地點了下頭,然後離去。16K小說網

旁邊賣香燭地攤主見雷洛出手這麼闊綽,一下子就掏出了兩萬塊錢的支票給對方,以為遇到了闊佬,大聲兜售自己的香燭道:「這位先生,買些香燭拜拜黃大仙吧,黃仙人一定會保佑你馬到功成,功成名就的!」

雷洛桀驁地看了他一眼,冷道:「是嗎,既然有那麼多人拜他,他又該選擇哪一個保佑呢?」

攤主笑道:「只要您買的香燭多,心底虔誠,黃大仙就一定會保佑您的!」

雷洛又問:「你這攤上的香燭一共值多少錢?」

攤主回答:「大約二百塊錢左右吧!」其實只值一百多而已,他多說了一點。

「那好,我統統買了,現在你把它們全都給我毀了!」

「什麼?」攤主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把它們全毀了!」雷洛掏出鈔票像沒用的廢紙一樣,一張一張地扔到地下。

攤主的眼睛都變綠了,不顧一切地撿起鈔票,然後站起來就照著自己地香燭攤猛踩猛踹,旁邊的人還以為他發了瘋了,一時之間都圍了過來觀看。

攤主很賣力,直到把所有香燭踩得粉碎,變成一堆垃圾這才罷手,拍拍手道:「先生,你看還滿意嗎?」

雷洛冷冷一笑:「看起來黃大仙人也不缺這些香燭,我只花了三百塊錢就讓它變成了一堆垃圾!」最後用凌厲的眼神掃視一下周圍,充滿霸氣地說:「是我地終歸是我的,誰也搶不去,就算有黃大仙保佑,也不可以!」

再說馬金龍,拜完黃大仙以後約好跛豪,兩人坐著轎車親自去了一趟尖沙咀警署。

警署內,高戰一見到兩位大佬大駕光臨,就兩眼放光,那模樣就像老狼看見了小羊,當然,也可能錯怪了高大探長,在他眼裡出現頻率最高地還是財神爺。

一見面,高戰就拿腔作調地喊道:「哎呦呦,是什麼風把兩位大佬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外面太陽大,千萬別曬著二位,那個誰誰誰,快去借倆蒲扇來,讓龍哥和豪哥扇扇,你看,這一路風塵地….」

兩位大佬明顯有些受不了高戰過分地熱情,像兩個相親的少女一樣,臉一紅道:「高探長,別忙活了,我們挨一下椅子就走!」

「那怎麼行呢,兩位難得來警局一趟,平時也不來坐坐,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操,我們是混黑社會地,誰他媽閒著來這裡沾惹晦氣啊。兩位大佬肚子裡埋怨著,屁股卻落到了椅子上。

跛豪咳嗽一聲,馬金龍首先開口道:「事情是這樣子地,我和豪哥嘛,之前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誤會。不過現在已經冰釋前嫌了,你說是不是呀,豪哥?」

「那當然。我們已經成朋友啦,江湖人嘛。火氣來得快,消得也快!」馬金龍接道:「前一段嘛,是我們兩個做大哥的教導無方,令手下肆意妄為,到處惹是生非。擾亂社會安定,擾亂幫會團結,幸虧高探長你出手把他們管制住了,這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啊!」

聽完這話,高戰大手一攤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麼大不了!先前你們打得那麼熱鬧,我為什麼不出手?我是不想傷害我們之間地感情啊!我高戰初來乍到,說句實話,對於尖沙咀是人生地不熟。要是沒有兩位的幫忙,我不可能撐起這麼大的攤子,當警察不容易啊。當探長就更不容易嘍,看見龍哥。我就想起咱們一起泡澡堂子地嗨呸時光。看見豪哥,我就想起咱們一起鬥酒的嗨呸瘋狂。媽地,那都是令我難以忘懷的紀念時刻啊,你們說說,我要是向你們出手的話,那還不被他人家戳穿脊樑骨,這麼好的朋友,你們讓我怎麼忍心下得了手啊,所以我才頂著比泰山還重的社會輿論壓力,義無反顧地按兵不動,只等你們自己息兵罷戈,握手言和,可左盼右盼,不見你們有動靜,我左右為難啊,誰想到最後上級給我下了死命令,讓我必須在一夜之內把事情給徹底解決掉,你們說說,我高戰也不是他媽地神仙,更不撒豆成兵的如來佛祖,我難啊,難於上青天啊,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哎,忍不住對兩位大佬出了手,我現在真是悔不當初啊!」

看著眼前高戰孩童般的「真誠」,兩個大佬只覺得胸口堵得慌,操他娘的,說假話能說到這種地步,不容易啊,自己夠虛偽了吧,跟人家比起來就像是個沒畢業的小學生。

跛豪金魚眼一凸,忍住怒氣道:「高探長這樣說可就見外了,你教訓我們的兄弟是應該的,咱們能夠在尖沙咀這個小地方碰頭那都是緣分,那個誰說的,緣分來了,想擋也擋不住嘛!」

馬金龍:「對對對,咱們真是緣分啊,但現在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你看,你已經出兵收拾了爛攤子,我們地那些弟兄老待在警局也不是個事兒,我們今天過來呢,就是想把他們帶走--我們這些做大佬的總要給弟兄們一個交代不是?!」

心中大罵,操你娘個蛋,要不是逼得沒法了,老子才不會過來求你,哎,大丈夫能屈能伸!

高大探長指頭打著翹翹說:「哎呀呀,兩位大佬真是太仗義,太仁義啦,擱古代就是宋公明和晁蓋這樣的仁義大哥啊,那可都是佛祖心腸,關公風骨地好漢子呵….那當然可以,那些人你們是不是現在就帶走,帶走的話你們立馬付錢,我給你們打一個收據,保準錢到人走,不拖不欠,在做生意方面,我地為人很實在哩!」

馬金龍厚著臉皮說:「高探長啊,你看,我跟豪哥人都來了,老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抬抬貴手,把價錢壓一壓,先前我們兩邊火拚已經花了一大筆費用,現在幾十個場子又需要大筆大筆地裝修費用,這手頭真是…緊得很啊!」

高戰一皺眉:「我也不想呀,龍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苦楚,這事兒我也十分為難,現在很多人都在其它區域地牢子裡圈著,你到了人家地頭,還不得敬一根煙,上一注香,一個警局上百號人,加上什麼看車的,打雜的,燒鍋爐的和掃垃圾的,你不出個大幾百塊錢,那是搞不定地,只有把他們搞定了,理順了,然後你們才能順順當當地把人帶走…本來給你們打個折也無可厚非,誰讓咱們老交情了麼,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拖了這麼多天才來,加上什麼運輸費,過夜費,雜七亂八地算下來,一百八十萬已經很少了,你要是還想往下壓的話,那不是讓兄弟我自己掏口袋,補這個大窟窿麼?」高戰臉上泛出比99黃金還純的真誠。

馬金龍和跛豪沒語言了。

操他祖宗十八代還另帶拐個彎兒,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啊,前一段下雨打雷,怎麼沒把他給劈死,蒼天啊,大地呀,你究竟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大佬活了,幹嘛要派來這樣一個瘟神折磨我們?

明明對方扯的都是胡說八道,可我們偏偏不能全部反駁,就算人家編的是童話故事,我們也要耐著性子聽下去。鳥的運輸費,鳥的過夜費,你以為我那些弟兄們全是婊子和牛糞麼?還有什麼扯淡什麼掃垃圾的,燒鍋爐的,全他媽狗屁!

兩人肚子裡把高戰靠了又靠。

馬金龍為人狡詐,暫時還能忍受得住,跛豪卻哪裡忍得住這樣的鳥氣,想想當初自己一路殺伐,好不容易才打出了這片天下,現在竟然有人在自己面前,像糊弄傻瓜一樣糊弄自己,那個暴怒啊,令他像暴龍一樣直起了脖子,惡狠狠地盯著高戰道:「姓高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干你娘啊,你他媽還戲弄我們到什麼時候,什麼狗屁的費用,你不就是想撈錢嗎,有種就向老子來拿!」

高戰臉上露出獰笑,也撕下了臉皮:「大佬就是大佬,夠膽量,有魄力,**,你的臉算個屁,給老子擦屁股還嫌硌得慌呢,別以為你跛豪是個瘸子我就不欺負你,有錢你就掏出來,沒錢你就滾蛋!」

「蒲你老母,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嘿嘿,給我玩橫的,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操你的蛋吧你!」高戰斜靠在上發上,兩條腿翹起老高,同時抽出一支大雪茄,點燃,向上吐出一個煙圈。

跛豪被對方這樣的藐視差點氣炸了肚皮。

手中抓著龍頭枴杖,手背上青筋必露,如果這不是在警局的話,如果手裡面不是枴杖是機槍的話,他完全敢用關二哥的屁眼保證,他一定會把眼前的小子打成蜂窩煤!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22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八章、藏

眼看兩邊就都要冒起了真火,馬金龍充當消防隊員,插到中間勸解道:「大家都消消火,冷靜一下,和氣生財麼,誰說的,不打不吵不熱鬧,吵完還是老交情嘛!」高戰冷酷地說:「那是豪哥脾氣太大,我這人向來不喜歡脾氣大的人,操你姥姥的,跟我耍大牌,你是嫌棺材鋪裡沒生意做了!」

馬金龍尷尬地笑道:「豪哥也是時衝動嘛,年紀大了,都容易上火,就像我,現在每天晚上要喝兩三碗涼茶,也不然鼻孔裡都會冒煙,比牛魔王還牛!」

高戰搖搖頭,微笑著說:「還是龍哥識大體,記住啊,衝動是魔鬼,不僅於事無補還容易傷身體,做人啊,就要有眼色,不是年紀大就能倚老賣老,也不是有個名號就能呼天喝地,這個世界上講的永遠都只有兩個字,實力!只要你有實力,道理就永遠只站在你這一邊,就算你說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人們也要信,很簡單,不信就打斷他的腿,讓他也做跛子!」

跛豪聽著這樣的熱嘲冷諷,不禁咬牙切齒,要不是馬金龍不斷示意的話,他一定會玉石俱焚,活劈了眼前這小子,但眼前絕對不是最佳時機,還是那兩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當年能受胯下之辱,自己忍一忍也算不了什麼。

於是,一代黑道大豪跛豪先生,就大練蛤蟆功忍氣吞聲,決定日後再一鼓作氣,報仇雪恨。

緊接著,馬金龍抖動著下巴上的肥肉。笑嘻嘻地說:「你看,剛才只是一個誤會而已,豪哥就是性子火爆了一點….我想高探長也不會為了那一點小事。就放到心裡去吧…哈哈哈,今天大家是來交涉事情的。和氣第一….高探長,就照你出的那個價再壓一壓吧,不為別的,實在是沒錢啊!」

高戰看著馬金龍哭窮地樣子,心裡好笑。點點頭說:「我也不是一根擀面杖,一竅不通的人,當然,更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那好吧,你說你最高能出個什麼價?」

馬金龍狠狠呢地咽口唾沫,臉蛋上地肥肉都快撞到了一塊兒,小眼睛盯著高戰:「高探長,你就權當江湖救急啦。.www,16K.Cn.我們最多能出…六十幾萬,我也知道,拿這麼少出來。實在是太寒磣了點,但今日不比往日啊。以前你張嘴讓我們掏個百萬千萬。那都不成問題,現在。難嘍,亂了這麼久,買賣沒做成,這一個多月只出不入,就算家底再厚也經不起折騰啊!」

高戰把雪茄輕輕地在指頭縫裡轉動了一下,笑嘻嘻地看著馬金龍,微微地歪起了腦袋:「龍哥,你說的話我都相信,要不這樣吧,我有個兩全其美地折中辦法,你們可以考慮一下,牛頭角那塊地盤,你們爭來爭去也沒意思,給龍哥吧,豪哥你不服,給豪哥吧,龍哥這邊又說不過去,所以我衡量再三,最後決定吃些虧,把那地盤拿下來,整個夜總會,歌舞廳或者其它什麼的,我也不願意這樣勞力勞神啊,不過為了協調你二位的關係,我也只能盡力而為啦,剛好,我小舅子的大姨**親侄子想搞這玩意,小孩子嘛,就讓他搞嘍,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總是好地嘛,那麼,現在,就看兩位大佬的意見了,究竟成不成全,還需要你們發個話兒!」

眼神直直地壓迫過去,完全可以媲美歹徒打劫少女的時候的惡毒與陰險。

馬金龍還沒發話,跛豪搶先道:「不可能,干你娘的,你這是在妄想!」

馬金龍跟著眨巴眨巴眼睛:「我的意思是….做夢!」

那塊兒地盤是兩幫人馬爭鬥的導火索,死了這麼多人,破了那麼多財,怎麼可能一聲不吭地就交到別人的手上,這跟白送有什麼分別?

真不敢想像,對方會提出這麼個條件,他不是腦袋進水了,就是真得把我們兩幫看成了孬蛋,或者當成了隨便就可以捏的軟柿子,操,你要是逼得太急,大不了魚死網破,狗急還會跳牆,別以為我們兩幫地名號都是瞎混出來的,沒有半點殺傷力!

高戰面無表情地停頓了一下,臉上突然展現出詭異的笑容:「你們地做夢和妄想是不是近義詞?也許,我可以用另外一個詞來代替,夢想,這個詞彙很有是深度,並且包含了你們那兩個詞彙的二分之一,更重要地是,夢想總會成真!」

馬金龍打哈哈道:「是啊,也許有一天你真會如願以償,不過現在嘛,我們還是談談眼前地問題吧!」

心說,操逼,你就做你的大頭夢去吧,想染指牛頭角,除非你把我馬金龍趕盡殺絕啦!

高戰聳聳肩:「當然,那個問題很簡單,原價不變!」

最終,在兩位大佬千辛萬苦,嘴皮子磨破三張地基礎上,高戰做了讓步,最後定價為一百萬和一百二十萬。反正這都是自己獅子大開口,能咬對方多少肉,就咬多少肉,至於能不能啃到骨頭,也不想那麼多了。

於是,在兩位大佬咬牙掏出花花綠綠的鈔票的時候,高戰大筆一揮,放人!

兩人走後,高戰美美地斜躺到老闆椅上,自言自語道:「做壞蛋就要這樣啊,不能總是喊打喊殺,今天幹掉這個,明天幹掉那個,那樣唯一得到好處的人就是棺材店老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絕不能幹,一定要向錢,向遠處看….大小馬,跛豪,估計已經恨我入骨了,嘿嘿,老子不要你們的命已經夠慈悲了,如果你們到現在還分不清楚狀況,來故意惹我,那我只有對不起啦….雷老虎究竟打得什麼算盤,我把他姑丈的新義安都搞成那樣了,他還忍得住氣,不簡單啊,未來總華探長的位子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不過,好戲都還在後頭….就在高戰樂悠悠的時候,跛豪在自己的堂口發了脾氣。

「我操他祖宗,老子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一個個小小的探長,敢這樣子整我,你們說,這口氣我怎麼能嚥得下?我曾經說過,做大事要狠,所以我決定不擇手段幹掉他,讓所有人知道,我吳國豪還是以前那個威名赫赫的大佬,不是孫子,更不是縮頭烏龜!」

冷軍道:「豪哥,這事兒要不要跟馬氏兄弟合計一下,畢竟現在咱們是在一條船上。」

冷軍還不知道跛豪已經悄悄地跟馬金龍接過頭了。

跛豪為人做事一向謹慎,不謹慎不行啊,像這樣夠謹慎了吧,最後不還是被姓高的擺了一道?所以說身處高位必須要多長幾個心眼,一刻都不能夠麻痺大意,弄不好就會連自己的老命都會丟掉。

不過事已至此,跛豪也不再隱瞞:「我們早商量好了,既然姓高的這麼不識抬舉,就想辦法做了他…幹他娘的,不就殺死一個華探長麼,有什麼好怕的?你們看吧,到時候姓馬的要是軟蛋了的話,老子就一個人動手,只要我把姓高的那王八蛋掛了,他馬金龍以後還不乖乖聽話,尖沙咀只有狠角色才能立足,我絕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冷軍:「那我們應該怎樣下手?要不要讓金牙柄回來準備一下?」

跛豪擺一擺手道:「金牙柄最近跟幫裡的幾個頭目走得很近,我看他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冷軍:「我想,他還不至於會這麼做。」

「你想?嘿嘿,你想的出來嗎?自從上次警告過他以後,他是變本加厲呀…不過這一次對付高戰嘛,說不定還能用一用他,怎麼說他也是一員悍將,能利用就別浪費,嘿嘿!」

跛豪的冷笑讓冷軍感覺很不舒服,他知道跛豪這一次是準備把金牙柄當炮灰了,既幹掉了高戰,又不露痕跡地除掉了幫內的心腹之患,就算弟兄們再吼吼,也不能有怨言。

「那,你看,要不要先安撫一下他,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毫無戒心地幫你辦事兒!」冷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內心卻充滿了矛盾,說不定那一天自己也會淪落到金牙柄這種下場,做別人的手下真難啊,命是自己的,可操縱命運的線卻在別人的手裡,這種感覺真他**不舒服!

跛豪拄著枴杖,撇著瘸腿走動了兩下,最後一仰下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這點不用你操心,一切我已經想好了!」眼睛中露出陰森的寒光。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23
第二卷、梟中雄 第四十九章、紅顏

香港沙田華宅,地產大亨董浩雲家裡。

此刻在房間內,白玉嬌正在用毛筆寫一首詞。為了盡量讓董公子的父親喜歡自己,白玉嬌可謂煞費苦心。不禁不再登台演出,更是連面兒都不在記者們的面前出現。董大亨喜歡毛筆字,於是她就不斷地練習寫毛筆字,直到素腕發麻也不歇筆。

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已經寫好了兩首曲詞,一首是晨鐘暮鼓調的《紅顏》:

誰道紅顏皆是禍水?

美人如玉,劍氣如虹。

一壟紅袖,猶添沉香。

誰道紅顏皆是禍水?

劍舞公孫大娘,蓮花飛燕環長,

一點朱墨,滴落蘇家粉黛霓裳,

一柄冷槍,書寫花家木蘭篇章。

誰道紅顏皆是禍水?

好男兒自當志在四方,

美紅顏休掛兒女情長!

另一首是春江花月夜調的《伊人》:

一朵牡丹三寸香,

吐蕊望月夜未央。

寂寞伊人冷宮牆,

浮光流螢待梳妝。

可歎韶華,輸得是白髮,贏得是蒼涼。

虛空已碎,時光浮圖。

皇城猶在,風吹黃土。

杯酒尚未冷卻,伊人發如白雪。

勾魂的黯然,銷魂的圓月。

誰與你偎依身旁,

鎧甲鮮亮,卸下紅妝!

當董公子進來的時候她正沉浸在第三首曲詞的書寫當中。

董公子拿起曲詞看了看,心道。沒想到玉嬌這麼有才情,這兩首曲詞寫的都是十分精妙,《紅顏》這首詞要是唱出來地話一定要有很渾厚的嗓音方能入味。就像古羅馬歌劇一樣,要有穿雲裂石的震撼力。讓整個空間迴盪這樣地歌聲才是最為完美的美妙。

至於《伊人》這首曲詞,最好能要求演唱者在真假音之間徘徊徜徉,用腹內地氣把一腔情感宣洩在唱詞之間,「伊人」相思,相思「伊人」。://WAP.1 6 k...............................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有位伊人,在水一方….卻不知玉嬌寫這首詞的時候,思念的是我,還是那個姓高的?

就在這個時候白玉嬌已經把最後一首詞寫完了,她慵懶地伸了一下嬌軀,然後用手揉著自己的手腕。

董公子從她身後取過詞曲。

白玉嬌沒想到他會在後面,不禁嚇了一跳道:「你進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董公子嘿嘿一笑:「我是怕影響你寫作嘛。我知道靈感最忌諱外面地打擾,所以才故意躡手躡腳地,你要是生氣的話。我就給你賠個不是哩!」

說完,裝模作樣地學著戲曲裡的書生腔調道:「小生這廂道歉啦。還望姑娘能夠原諒則個!」

白玉嬌噗嗤一笑道:「就你古靈精怪。會捉弄人家!」董公子攤攤手:「沒辦法,誰讓你是我的命中剋星呢!」

「啐。誰是你的剋星了,自作多情,也不害臊!」

眼見白玉嬌嬌嗔喜人,董公子不禁動情,拉住白玉嬌的手道:「玉嬌,我…」說完就想把嘴偎上去封住對方的櫻唇。

白玉嬌突然躲開道:「不要這樣,這樣不好,還是等我們成親的時候再說!」董公子有些洩氣地歪了歪頭:「我怎麼老覺得我們之間有隔閡呢,每次親你你都不讓,你現在可是我的女朋友耶,用不著那樣守身如玉吧,接個吻很正常地,等我們一塊兒去了英國你就會知道,中國人的保守思想有多麼的可笑!」

白玉嬌臉色變得有些難堪,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會身不由己地躲著董公子,而自己心裡面隱隱約約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太對勁,難道,是因為那個人?自從上次聽到高戰在尖沙咀受傷以後,自己就變得緊張兮兮地,生怕哪一天看見報紙是更加可怕的消息。

搖搖頭,不會地,我們是不可以在一起地。

董公子見白玉嬌變得不高興了,有些氣惱,想要開口說兩句狠話,卻於心不忍,於是便道:「好啦,都是我的錯,來,讓我看看你寫地這首詞究竟怎樣?」

於是便仔細看去,但見宣紙上面寫的是一首陽關三疊調的《英雄淚》:

惜英雄,問誰是英雄?

堪比落花,葬雪風中。

一隻素手,菊花劍和酒,

沉醉的漁翁,還在笑弄扁舟。

惜美人,問誰是美人?

堪比星辰,墜落紅塵。撩動的古箏,訴不清流水飛雲。

劍舞夕陽,高高在上,

戰在垓下,悲情的不僅僅是無奈的霸王,

還有伴隨虞人的霓裳。

美人淚,

英雄血,

血流兩行,

淚淌滿腔!

「去他**!」董公子一下子把詞曲撕得粉碎,然後惱怒地回頭對白玉嬌吼道:「說,你是不是還在惦念高戰?」

白玉嬌沒想到他會突然發脾氣:「你怎麼了,怎麼能這樣污蔑我?」

「污蔑你?嘿嘿!」董公子冷笑兩聲:「好一個劍舞夕陽,高高在上,戰在垓下,悲情的不僅僅是無奈的霸王,他高戰就是你心頭的霸王麼?那你是誰,霸王身邊的虞姬,還是我董劍鏵的女朋友?哈哈,我還真天真,天真地以為只要對你好,就一切都不成問題,沒想到你竟然舊情難忘,不要忘了,你都快要成我的人了,我要你把姓高的徹底忘記,知道嗎!」董公子搖著白玉嬌的香肩大聲道。

白玉嬌哪裡見過他發這樣大的脾氣,有些不安的地說:「劍鏵,你可能真的誤會了,那只是一首詞兒而已,我看你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冷靜?哈哈!」董劍鏵陰森笑道。「我需要冷靜嗎?我他媽對你哪一點不好?事事都依著你順著你,把你捧在手心當寶貝一樣呵護,可你呢,人家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看起來誠不欺我!」

「啪!」白玉嬌扇了董公子一個耳光。「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董劍鏵,你無恥!」

「無恥?」董公子捂著臉慘笑起來,表情有些怪異:「好,我就不管什麼狗屁的書香門第,無恥給你看看,你不是不讓我親你麼,今天我就偏偏非親你不可!」說完捧著白玉嬌的臉就要強吻下去。

白玉嬌苦苦掙扎:「你不要這樣,你瘋了麼?不要啊,你抓疼了我!」

「瘋了,我今天就是瘋了!」董公子一巴掌扇過去,狠打在白玉嬌的臉上,然後不顧一切地想把她壓到身下。

突然他聽到了白玉嬌淒切的哭泣聲,心中的憤怒和慾火一下子被這晶瑩的淚水澆滅了。

「對不起,玉嬌,真的很對不起,我實在是,實在是太在乎你了!」董公子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才好。

白玉嬌髮髻凌亂,雪白無暇的臉頰上帶著五道血紅的手印,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我混賬,我無恥,玉嬌,我不是人!」董公子扇著自己的臉賠罪說。

白玉嬌委屈地蜷縮到一邊:「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玉嬌,我….」董公子欲言又止,最後轉身道:「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下,究竟和我去不去英國,還有,明天父親舉辦的慈善拍賣會,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參加,記著,不要丟了我們董家的面子!」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白玉嬌哭泣著蹲到了地上,地上被董公子撕碎的詞曲就在她的腳邊,她用素手撿起一張,那上面正是那首詞的最後幾句,「美人淚,英雄血,血流兩行,淚淌滿腔!」

董大亨是大香港有頭有臉的商界人物,又是下一屆香港中華總商會會長的熱門人選,這次舉辦的慈善拍賣會與其說是一場籌集善款的慈善活動,還不如說是給他的大公子董劍鏵設宴餞行,以便他能和各位名流紳士們見個面,以後回來繼承自己事業的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在如今的香港,資本的繁華和重要性已經非常明顯,全香港28個太平紳士有23都是工商界中的名人,另外被英女皇冊封為爵士的也多是有錢有勢的商業大亨。曾經有人說,依照董浩雲今時今日的地位,要是他願意被冊封為爵士的話,此時胸前早已經掛上了爵士勳章。

就拿這次拍賣會來說,就連香港第二十三任督柏立基也親自打來電話祝賀,要不是因為公事繁忙,可能也會到場。這也不能怪他,作為第二十三任總督職位很有挑戰性。因為他的上一任港督葛量洪表現太突出,在港人心目中,他已經是總督的理想形象,以致很難接受其他新的面孔。所以,當葛量洪離任時,香港人就都要將目光盯在他身上,以至於他很少有閒暇時間參加這樣的慈善拍賣活動。
第二卷、梟中雄 第五十章、拍賣會

香車寶馬,美人公子。

盛大的慈善拍賣會在香港著名的半島酒店舉行。

香港半島酒店開業於1928年12月11日,有「遠東貴婦」的稱號,是大香港最豪華、最著名的酒店。它位於九龍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2號,面對維多利亞港,景色迷人,享有海景。

酒店有300間客房,客房面積較香港一般酒店大。設施包括羅馬宮廷風格的游泳池及健身俱樂部。地下商場多是名牌店。1950年代起,半島酒店有「影人茶座」之稱,因不少電影明星比如任劍輝,白雪仙,李麗華,嚴俊,等在半島喝下午茶,以至於名聲遠揚,就連英女皇伊麗莎白二世亦指定下榻。

今晚的香港半島酒店,注定是一個燈光璀璨的不眠之夜。

在慈善拍賣會現場,香港政壇商界的風流人物,文化娛樂界的明星大腕,還有香港各個區域的警司探長,全部眾星雲集,互相爭輝。

慈善拍賣會一向都是出了名的名利場,你出風頭,他拉贊助,媲美闊綽,競相善名,端得是風雲際會,八方大豪各顯神通。

在酒店外面,代客泊車的服務生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眼睛中流光溢彩,內心深處無比羨慕地欣賞著正緩緩駛來的不同品牌的車輛。

但見什麼奔馳,福特,勞斯萊斯,加長林肯,逐漸排成了一條長龍,好像在舉辦別開生面的名車展覽。

「我靠。超級版的保時捷呀!據說全香港只有八輛,今天我能見上一輛真是大開眼界了!」其中一個矮個服務生說。「真不知道誰這麼好運能幫他停車。」

保時捷停了下來,從裡面走出一個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公子把車鑰匙扔給一個模樣長得極其英俊的高個服務員,道:「你幫我停一下!」順手又扔出了五塊錢小費。

其他人地口水都快要流了出來。高個服務員神氣活現地把小費揣進兜裡,一甩手道:「我去停車了!」那模樣活像那車是他自己的。

看著對方開車離去,其他人收回口水,心裡面都在禱告幸運之神的降臨。

很快,一輛更拉風地法拉利緩緩駛進眾人眼裡。從法拉利裡面下來一對珠光寶氣的中年男女。矮個服務員心中大吼:「選我,選我啊!」

那對中年男女巡視一圈,把車鑰匙給了另外一個服務生,當然還有五塊錢小費。

沒過多久,除了貌不驚人地矮個服務員以外其他人都大有斬獲,一個個歡喜地說著自己駕駛名車的感覺,以及如何支配到手的小費。

眼看客人來的已經差不多了,矮個服務員的心早已經涼透了大半截。

這時一輛汽車打著鳴笛緩緩開了過來。://Www.16k...............................

眾服務員正要一擁而上搶奪這最後地果實,矮個服務員已經像炮彈一樣竄了過去。

大家仔細一看開來的卻是一輛白色的老爺車。雖然也是車,可跟裡面大牌的名車比起來也只是一般般的普通貨色。所以就都剎住了腳步,心說。就算施捨給矮個服務員一個機會,省得把他餓死了還要出棺材錢。

矮個服務生眼看從車裡面走下來一對青年男女。早已銘記在胸的職業操守讓他不能就這樣慢怠客人。於是他搶先一步上前,道:「先生您好。很高興為您效勞!」

其他人在一旁看笑話,心說:「瞧,這臭小子飢不擇食了,什麼客人也都接,他有沒有錢買汽油還不知道呢,又哪裡會給你小費?」但眼光一觸及那位男子,就都停住了笑容。

只見從車裡面下來的那名男青年身材異常高大,至少也在一米八以上,大手大腳的,面容稜角分明,充滿了濃烈的陽剛氣息,無形中給任一種不可小覷地威勢。

他拿眼打量了一下矮個服務員,目光深邃如電,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

矮個服務員低著頭,只覺那目光炙熱地射在自己身上,一時間彷彿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對方看得清清楚楚,心說:「這人的眼神怎麼這樣厲害,簡直比閃電還要犀利!」

他仗著膽子用小眼偷瞄了一下對方地模樣,高大,實在是太高大了,簡直就是一座大山矗立在自己眼前,自己在人家面前就像是一個丫丫走路的孩子,再看他濃眉大眼,眼角含煞,鼻子筆挺,還有他地眼睛….矮個服務員不禁心驚肉跳,他地眼睛太亮了!

矮個服務員害怕中只好轉移視線,把目光落在旁邊那年輕女子身上,然後他便癡迷了,自己幹這一行雖然沒多久,但見過的美女也不在少數,可像眼前這麼靚麗地女孩子卻是頭一次見到,尤其對方那柔情似水似乎會說話般的眼睛,還有她高挑的身材,吹彈可破的肌膚….**,人家是怎麼長的呀,怎麼這麼好看呢,再想想自己的女朋友,怎看怎麼像個面瓜,簡直不能比啊!矮個服務員的內心深處發出一陣感慨。

矮個服務員正在走神,那男青年忽然開口道:「小老弟,你看夠沒有,如果看夠了的話就幫我把車停一下!」

矮個服務員差點氣結,自己的窘態竟然被對方直接點了出來,一時間打著結巴說:「您說哪裡話呀,我沒…沒看!」

「**,看了就看了,男子大丈夫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的女朋友就是很漂亮,你們應該瞪大眼睛來看,那才夠勁兒!」

「啊?」矮個服務員還沒緩過來勁兒,就聽旁邊的少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雙美眸呼呼閃動,在暮色下發出耀眼的希翼,朱唇輕啟道:「你說話可要算數呦。從現在起我周凝柔就是你高戰的女朋友嘍!」

高戰刮她一下鼻尖:「記住,可是暫時的,要不是身邊實在是缺女人。我也不會把你拉了過來,什麼狗屁慈善拍買活動。非要人成雙成對不可,以老子看,是鵲橋會才對!」

矮個服務員將車停好,回來以後把車鑰匙交還給高戰,然後就覺得對方把一張什麼東西塞進了自己手裡。憑感覺他知道那應該不是什麼鈔票。

稀里糊塗道了聲謝謝,其他人圍過來想要看他地笑話,就搡揄道:「掏出來看看他給了你什麼?一封感謝信麼?或者是加完油以後剩下的油票?」

矮個服務員臉頰漲得通紅,極不情願地把那張紙條掏了出來,在闌珊的燈光下大家湊在一起看看上面寫些什麼。

漸漸地大家地眼睛全都綠了,那是一張支票,上面寫著一個數額:一千元!

而此刻的高戰心中卻在嘀咕,操他姥姥地,今天的點子真背。自己的車半路爆胎了,只好隨便地搶劫了手下的老爺車來開,出來的時候又他媽地忘了帶零錢。那一千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啊,我必須要節儉。是的。必須要,雖然現在有錢了也不能這樣揮霍啊…不過揮霍的感覺還真他**爽!

當高戰和周凝柔來到拍賣會大廳裡的時候。那裡面已經站滿了人。

男子們一律頭上打著明晃晃的發蠟,腳上穿著瓦亮的皮鞋,上下皆是光可鑒人,像紳士一樣風度翩翩,舉止有禮。

女子們鶯鶯燕燕,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名貴的旗袍,頭上燙著流行地空心卷髮,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年輕。

整個大廳擺設成雞尾酒宴會形式,長長的餐桌上珍饈美味應有盡有,色彩光亮的銀器在燈光下發出耀眼地光芒,私彩絢麗的雞尾酒典雅地置放在自助餐桌上,好像迷人地處女,展露出自己最美地姿態,在等待著人們的品嚐。

而真正讓客人隨便挑選飲用地各種美酒和果汁,則放在銀質托盤上,由穿著燕尾服的侍應們輕托著來回在人群中穿梭。

高戰看了一下一眼望不到邊的自助餐,罵了一句:「真他**奢侈,資本主義的生活就是腐敗啊!」

說「腐敗」的同時他已經喝了八杯雞尾酒,只覺空腹喝酒的感覺剛剛好,正是到了李白鬥酒詩百篇的境界。

打一個酒嗝,高戰回頭沖周凝柔「溫柔」一笑道:「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別跟我客氣,我今天帶你來就是為了吃他娘的,喝他娘的,我高戰來了不白忙…董老頭開的慈善拍賣會,我一定要捧捧場,怎麼說我也跟他的兒子是情敵一場,不打不相識嘛,你看,今天人山人海,看起來他們董家在香港的面子挺大,這些人不是來蹭油水的,就是來巴結人家舔屁股溝的!」

周凝柔沒想到高戰會這麼「直爽」,眼看很多人看向這裡,忙摀住高戰的嘴道:「你可能喝多了,先吃點東西!」

高戰癲狂一笑:「我沒醉,你們他**誰再看,誰再看我揍死你!」揮了揮缽大的拳頭。

那些名流紳士們忙做賊心虛般把頭扭了過去,心說,粗人,真是粗人一個,真不知道這麼高檔的場合,怎麼會有這樣的粗俗的人混在裡面,那樣子就像是街上的…流氓,對,就是流氓,他一定是混進來騙吃騙喝的,應該叫警衛趕他出去…至於他身邊的姑娘嘛,好(英語:漂亮),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會跟這流氓混在一起呢,簡直是好逼被狗給操了,哦不,我是紳士,是名流,是上流社會的斯文人,我不能說那麼下流的話,正確地說,應該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不過還真緬懷說下流話的滋味呵。

就在高戰耀武揚威的時候,只聽後面有人嬌嗔道:「高戰,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回頭卻是混血美少女安娜,她的父親高戰的上司喬治.倫敦處長陪在她的身邊。

高戰聳聳肩:「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要知道,我這人一向都是霹靂手段,菩薩心腸,最喜歡掏錢義捐,普度眾生…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你的父親,他是我高某人的上司,最是瞭解我了,我們之間可謂水乳交融,心心相印哩!」

喬治.倫敦差點被高戰的「淫詞兒」給嗆住,咳嗽道:「哦,是的,上帝呀,他是很優秀,不錯,很優秀,不過我們之間只是簡簡單單的上下級關係,一起工作嘛,大家都需要全身心地去投入!」

安娜噘起嘴兒道:「我不管這些,我只想知道,你既然要到這裡為什麼不約我?幹嘛要叫上這個…」

「狐狸精」三個字她始終說不出口,於是眨巴眨巴藍寶石般的眼睛道:「幹嘛要叫上我們學校的女同學?我沒她漂亮麼?」

高戰眉毛一挑道:「天地良心啊,我一想到要參加這次拍賣會,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可惜打電話去你家的時候,親愛的喬治.倫敦先生,哦,也就是你最最親愛的父親大人,說我們家可愛的安娜公主病了,她患了嚴重的感冒,很不舒服,現在正在床上香甜地睡覺,睡得就像一個睡美人,你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最好不要打攪她,我一聽這話就只能斷了自己的念頭,畢竟公主您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但是我想不到是哪位王子有這麼大的魅力,能把感冒中的睡美人喚醒,難道他動用了浪漫的魔力之吻嗎?哦上帝呀,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地站在我面前,我感到這真是一個奇跡!」然後用玩味的眼光望向喬治.倫敦處長。

喬治看著他幸災樂禍的樣子,真想上前把他掐死。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1:24
第二卷、梟中雄 第五十一章、華人首富李佳誠

有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當面揭謊話。

安娜把俏臉扭向父親,用絕對懷疑的眼光望著親愛的處長大人:「爹地,你真的這樣說了嗎?」

喬治.倫敦老臉一紅,忙咳嗽一聲:「你看我,哦,怎麼會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呢,嗯,那個,事情是這樣的,當時你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我還以為你生病了呢,所以才會親愛的高回話說你病了,你看,這全是個誤會,哦親愛的乖女兒,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使,我不願你受到一點傷害,哪怕只是一點點,都是在剜我的心頭肉啊,你知道的,我是多麼的疼你和愛你,願上帝保佑你永遠平平安安!」其實自從喬治.倫敦坐上處長的位子以後,野心就慢慢地膨脹起來,像很多人一樣,得隴望蜀,現在又在窺伺著處長級以上的寶座。看著自己的女兒安娜越長越漂亮,他就萌生了讓女兒為自己鋪路,她要是能和高層次的人交往的話,對於自己將來的前途一定會有益處,而今天正是帶她過來見識一下場面,多認識一下人的時候,絕不能被高戰這個粗人給破壞掉,因此才在電話裡面撒了謊。

安娜聰明伶俐,哪裡會不明白爹地的想法,雖然心中氣惱,也要顧忌他的面子,於是就道:「你說得對,當時我是有點不舒服,不過現在已經好了,爹地,既然這樣現在我能不能陪高戰一起玩呀?」然後用眼瞥了一下周凝柔,心說,你想和高戰單獨在一起,我才不願意哩。

周凝柔也是女孩家哪裡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是讓她一下子就認輸。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兒,管你是不是什麼處長的女兒,是他先約的我。我一定要緊緊地貼著他到底,於是故意把嬌美地身子朝高戰的身邊靠攏了一下。

安娜氣惱啊。沒想到自己的女同學會這樣做作,一跺腳道:「爹地,你倒是說話呀!」

喬治.倫敦沒想到自己地公主會突然發脾氣,一停她要和高戰在一起那怎麼行,那不是羊入虎口嗎?高戰的為人他還不清楚嗎。那是老少通吃寸草不了啊。

所以他苦口婆心地說:「乖女兒,哦,我地寶貝女兒,你千萬不要這樣說,這個宴會很重要,你還要去認識很多人,你不能老顧著玩兒,把什麼事兒夠給耽擱了,平時你在上學。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哦!」

安娜賭氣道:「人家不嘛,我不要見那些人。我也不喜歡見他們,都笑瞇瞇地一臉假笑。真虛偽。我要和高戰一起玩兒!」說完上去拉住了高戰的手。

喬治.倫敦一看這還得了,急忙上前打開他們的手:「安娜。你是個有身份的女孩,不能這樣隨隨便便,上帝啊,要注意影響!」

安娜反駁道:「爹地啊,你怎麼這麼老土呢,不要忘了你可是個英國人,在英國為了表示親密和尊重,甚至可以親吻地!」

喬治.倫敦像個老頑固一樣說:「但這裡是香港,是中國人居住的地方,所以我們一定要入鄉隨俗,女孩子家就要莊重一點,親愛的高,你說是不是?」用眼睛瞄了一下高戰,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幾句話。.://wwW.16K................................

高戰果然不負眾望,摸摸下巴道:「嗯,那個,我這個人也支持女孩子家要矜持一點,不能太隨便,當然,作為中西交流的交叉點,香港的文化是綜合性的多重性的,就跟一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女郎一樣,身上穿著我們古典優雅的傳統旗袍,那種時尚才叫做一個美,所以,我支持中西合璧,比如你們親吻手背地禮節…」

高戰拿起安娜的手背,在眾目睽睽哦之下,蜻蜓點水般地親吻了下去,「….就很好嘛,用中國的詩來形容就是:皓腕素手,一吻風流呵!還有你們哪個國家地貼面禮,具體是哪個國家我不記得了…」

高戰一邊說,一邊抱住安娜把自己的臉貼了過去,安娜咯咯直笑,喬治火冒三丈,周圍地人也都嬉笑開來。「….也是很好地嘛,臉貼臉,跟心貼心一樣,很能表達兩人之間深厚地友誼關係,用中國的詩來形容就是:芙蓉臉面紅,相對愈從容!所以說你們西方人真是太可愛了,還有你們地….」

喬治.倫敦快要吐血了,狗樣娘的,你還有啊,依你的做法還有不就得嘴對嘴了?

忙上前把高戰這老流氓拉開道:「哦親愛的高,你不用再試了,我已經瞭解了你的意思,我想大家和我一樣,也都清楚了你要表達的意圖,你真的是好有才哦,這樣的問題也能模擬得出來,我喬治真是愛死你啦!不過,現在,親愛的高,我要和我的寶貝去和幾個老朋友見個面兒了,你知道的,人情世故真的很讓人頭疼…哦,我的公主我們走吧,我介紹幾位大人物給你認識認識!」

安娜正在玩的開心,爹地突然拉著自己要離開,不免使小性子道:「我不嘛,我要和他在一起!」

喬治處長心口滴血啊,乖女兒呀,你怎麼就沒看清楚高戰猙獰的面目呢?其實他就是童話故事裡面的狼外婆,專騙小女孩上當的,人不可貌相啊,別看他人五人六地,其實一肚子的壞水,難道剛才你還被他佔夠便宜麼?哦,我的上帝呀,請讓我女兒睜開慧眼吧!

「我親愛的公主,我的乖女兒,我們是不可以沒有規矩的,你看,前面那人就是我的老朋友,無論如何我們也要一起過去打個招呼.等這些招呼打完了,你再和他在一起也可以啊,我是不會反對地,我說過的嘛,高戰是一個很好的屬下,你能夠跟他在一起我也非常放心。那麼。好啦,親愛的,一切都解決了。我們走吧!」

不等安娜同意,拉起她的手就朝一個肚子老大地英國老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哦,亨利,我們在這裡,你看你這麼多年都沒變,還是老樣子。不過肚子好像又發福了…這是我的女兒安娜,是個漂亮的小公主,更是我地心肝寶貝…聽說你家萊克斯少爺從美國回來了,他可是跟安娜年紀差不多大呀,我認為她們應該很好地交往一下,年輕人嘛,一定能談得來…!」此刻的喬治.倫敦處長就像是一個高級地推銷員一樣,不歇餘力地挨門挨戶推銷著自己的女兒,當然。能被他看在眼裡的主顧沒有幾個,不是勳爵,爵士。就是議會的議員,再低一點也是很有前途的警司。或者港督地遠房親戚。

再說高戰這邊。周凝柔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就安娜給踢開了,現在高戰真的就是自己一個人的啦。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裡就像吃了蜜一樣甜。

當她在學校接到高戰的約會時,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自己雖然從來沒有看低過自己,但上一次的事情實在是讓她有點自卑。作為一個香港大學的女學生,出賣肉體雖然是迫不得已,可先前那種思想上的純潔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還有上一次高戰對自己的…是凌辱,還是享受…她也分不清楚,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矛盾地綜合體,或者說是一個有著心理扭曲的女孩,渴望那種強暴式的愛戀。只有在那無與倫比地狂風暴雨中,她才能感受到自己,感受到自己的快感,感受到自己地存在。那是一種什麼樣地感覺,就像是用浴室中的雨篷,用最猛烈地水流衝擊自己的私處…

她渴望那種感覺再次發生,所以就渴望接近高戰,接近這個猛虎一般的男人,他對自己的撕裂,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高潮迭起,也許這不是愛,只是赤裸裸的情慾,可她卻癡迷於此,不能自拔。

高戰又不是神仙,哪裡會知道身邊的女孩心裡面有著翻江倒海的想法。

眼見喬治.倫敦在到處推銷自己的女兒,他不禁暗自好笑。

看起來這個鬼佬已經有了上進心了,這可是個很好的兆頭,有了上進心,就會有弱點,哎呀呀,人性的弱點啊,我怎麼才能好好利用你呢,真是不忍心哩,人家漂洋過海出來混也不容易呵,現在眼看要指望女兒來給自己搭橋開路,你要是讓人家栽跟頭的話,不就賠了「女兒」又折兵麼?不過我是個流氓啊,做流氓的不坑人害人,那還像什麼話,做聖人是會被人罵的,嘿嘿,該坑就坑,該蒙就蒙,該陷害絕不能手軟,一切都要為自己的利益服務,這才符合自己的人生價值觀!

周凝柔眼看高戰無緣無故地發出奸笑,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高戰回過神,抹一把嘴角流出的口水:「哦,沒什麼,突然有些口渴,你能幫我拿些熱水來麼,可能剛才喝酒喝多了。」

周凝柔忙道:「你等一下,我去找找。」

可惡的是,整個拍賣會大廳好像除了洗手間外,根本就沒有熱水。是呀,大廳自助餐上有高檔的美酒,有各式各樣的果汁,誰會給你準備廉價的白開水,那不是在扇酒店的臉嗎?讓名流紳士們全喝白開水,你找死啊周凝柔跑了一大圈也沒找著,不過是美女就總有辦法,可以說世界上根本沒有美女們解決不了的事兒,只要你肯施展你女人的資本。

嗲嗲地一句:「靚仔,你們這裡有熱水沒有,我有些口渴!」就把大廳裡面的男侍應們一網打盡了。大家跑斷了腿地去給眼中的美女找熱水,美女啊,你看她穿的禮服,酥胸微露,風情入骨,再看她的身材,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還有臉蛋,哇靠,跟大明星夏夢一樣,不得了啊,我的小心肝在噗通噗通地跳呦!

很快,周凝柔就找到了熱水,但當她回到高戰等著的地方時,卻不見了高戰的影蹤。

而此時的高戰卻像狼看見了羊一樣,正和一個面容清瘦的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子在另一處交談。原來就在高戰等待周凝柔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穿著深灰色西服,西服有些發舊,卻很整潔,打著棕色條紋領帶,身形瘦高,面容有些熟悉的眼鏡男在「到處拉贊助」,雖然所做事情有些難堪,但他卻不卑不亢,沒有一點低三下四的模樣,這一點不禁吸引住了高戰。

只見那名男子走到身份顯赫的大豪面前,充滿笑容地說:「先生您好,我是長江實業的李佳誠,我主要經營房地產業務,如果您以後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聯繫我,我一定會熱情周到地為您服務!」

如果見對方沒有什麼興趣,他就充滿微笑地離開,絲毫沒有氣餒的樣子。

如果感覺對方對自己的解說感興趣,他就會更加主動熱情地講解自己的房地產業務,然後稍微提及最近的困難和財政短缺問題,希望對方能夠感興趣,投資一把小股。

大多數人一聽見他談及錢,談及投資,就都直接拒絕道:「不好意思,我暫時沒興趣。」或者婉言謝絕道:「下次再說吧,也許有機會合作,呵呵。」

這也不能怪他們,能參加拍賣會的都有一兩把刷子,眼睛也都雪亮,最近香港的房地產業務不景氣,像深溝水潭一樣,投資進去多少錢,就是砸進去多少錢,幾乎沒有不虧本的。

雖然被對方拒絕了,但他卻依然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聯繫方式,並且很友好地和對方握手告別,顯得很從容,很有風度,很大氣。

高戰一聽對方的姓名,再結合他的年齡,樣貌和所經營的業務,一個念頭蹦了上來:未來香港首富,李佳誠!

我靠,老子這下發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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