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臭屁神仙 作者:彩天如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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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ance9235 2008-11-29 20:25: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 30522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1:50

第一卷出山 第十九章:疑惑

  京城方向的大道小道上突然多出很多行人。

  有挑夫,有和尚,有媳婦,有保鏢……信鴿不斷的飛向同一地點。

  「耶,又有鴿子從我們頭上飛過哎,今天怎麼這麼多?」紀顏奇怪的看著天空。

  「沒學問,這是江湖上用來傳訊的信鴿,很貴的哦。」滕廣及時教導著。

  「很貴的?那應該很好吃啦?」一聲歡呼,也不知紀顏抬手發了什麼暗器,一隻倒霉的鴿子一頭栽了下來。生靈什麼的早被他忘到腦後去。

  「我給你們做烤鴿子。」紀顏幾下抹去羽毛,蝦米早生了堆小柴火蹲在地上。

  「咳咳!」滕靈翻身下馬,靠在馬身上,眼睛四處打量著風景。

  「知道了,靈姐姐,等下把最好的兩條腿都給你,我只要一隻翅膀。」舔了舔嘴唇,把鴿子交給蝦米洗乾淨,紀顏自己四處找著調料。

  「唉,有個小筒。」

  「拿來看看。」滕靈很有興趣。

  「五隻大豬,五十。」暈……江湖人怎麼還賣豬啊,這麼沒品位。

  「寫什麼呢?」滕廣也走了過來,說實在他也很好奇。

  「沒勁,賣豬的。」

  哦……

  一會工夫,在紀顏密用家傳的調製下,香噴噴的烤鴿子出來了。

  恭謹的遞了兩隻小腿獻給大姐大。得意的咬了一口「噗……」腿還給紀顏。

  「姐姐您真體恤我們啊。謝謝,謝謝。」

  亮著眼睛把胸脯遞到滕廣嘴邊。「恩——」悶哼一聲,滕廣用牙齒把肉塊咬在中間,不敢接觸舌頭,

  口齒不清的問道「你確定沒毒?」

  白了滕廣一眼,紀顏大大咬了口鴿子腿。

  騰廣抬頭一仰脖子,使勁一扔,讓肉塊直接進入喉嚨硬吞了下去「夠了,我不餓。」

  蝦米早已經慇勤的把大小肉塊分給傲龍他們,除了剌甲微微皺了眉頭,那兩個漢子臉色有點發青。

  「都是我們的了。」笑瞇瞇的靠在一起,紀顏和蝦米分享著大部分的鴿子。

  「唔——紀顏哥哥,我好飽,我要喝水……」蝦米偷偷把手裡的翅膀塞回紀顏手裡。

  「唔……恩……真好吃啊……以後我會努力給你們做的……你們有福了。」

  眾人抱了馬脖子,欲哭無淚。

  怪不得在天道門裡看不到半個人影,原來……

  滕廣滕靈和傲龍幾人互相瞭然的看了一眼,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

  太陽如同往常那樣俯視著大地。蒼茫的大地上萬物生靈默默的承接著上天的恩賜。

  一切如常。

  太陽如同往常那樣俯視著大地。萬物生靈蒼茫的大地上默默的承接著上天的恩賜。

  一切如常。

  趁了紀顏專心吃東西,幾個人紛紛解下羊皮口袋,爽爽的喝了幾大口水。呼出一口粗氣,現在才能平穩的呼吸。

  蝦米神色複雜蹲在紀顏身邊,指了指鴿子「紀顏哥哥,當真那麼好吃麼?你是不是從小受了很多苦啊?」

  是嗎?應該是這小白癡舌頭變態吧。滕靈惡毒的在心裡推測著。不過蝦米真是好孩子,這麼可憐還懂的關心他人,哪像那個白癡。

  「怎麼會……我的日子好著呢。只是在山上沒東西吃,我也不餓。」塞滿肉的嘴含糊回答著。

  「你娘不給你做好吃的麼?」

  「我是楓樹生的哦!我師傅說在一個叫十里楓的楓樹林裡,一棵最大最好看的樹生的我。」

  「你是妖精麼?是樹妖?怪不得這麼好看……比姐姐還好看。」

  滕靈嘴一撇。

  「紀顏,椐我推測,應該是你師傅在楓樹下揀的你。是人就都有爹娘,只是你爹娘不知道什麼原因和你失散了……」不敢說拋棄,滕廣溫
和地看著紀顏,這孩子其實也是沒爹沒娘的可憐人呢。
  我也有娘?也有爹?

  就像蝦米那樣,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

  甩甩頭,紀顏的注意力又集中在鴿肉上。

  大道邊的草地上,地上只剩了幾根骨頭。

  紀顏把手在蝦米頭髮上抹了幾下,站起身來「不要銀子的東西好像特別好吃呢。」

  看了看神色詭異盯著自己的人,一拍胸「當然,本人的手藝也是天下第……二!」

  「吹牛!」滕靈不屑一顧「經驗證,你說的話全是反的。啊哈!我知道了,是天下倒數第一!佩服佩服!」

  果然是夏蟲不可語之冬啊!境界的不同,是不能互相理解的。

  紀顏遺憾的看了看眼前微抬了下巴,用鼻子孔對了自己的人。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對了她的下巴。

  「姐姐,你年紀太小,有些東西現在和你講不清,等你有了點閱歷可能會比較好理解。」調節出最誠懇的臉,說出真理。

  「廢物也敢教訓我?我聽傲龍說,只抽了一下刀,你就被砍傷了,連我都能頂上一招半式。」

  把蝦米抱上馬,半隻腳使勁一蹬馬蹬,半爬半拽坐在了矮馬屁股上這才回道「那是我故意撞上去的!」

  滕廣驚訝的睜了睜眼,看著傲龍。當時在幾十步外看見紀顏瘋狂的向傲龍揮著拳頭,急的自己全力衝刺。倒不是怕傲龍有什麼閃失,畢竟
大內十大高手之一的位置並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怕的是傲龍失手傷了紀顏……

  可千怕萬怕,只一剎那,刀光一閃就成了事實,連喊都喊不及……說是紀顏故意的,有這可能嗎?

  殿下詢問的目光,傲海疑惑的眉頭,都讓傲龍難以承受。

  故意的……也就是說那小子急亂的拳頭迫使自己抽的刀……而且,連自己都沒把握控制力道的抽刀瞬間,他就校準了位置湊了上來……這是真的麼?如果是這樣,那麼是不是說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

  不,決不可能。那拳法,絕對是雜亂無章,什麼招式都沒有,就算他有點本事,那麼也就是輕靈巧便,沒什麼功夫可言。

  只是……這話卻不能由自己嘴裡說出來。

  緊緊抿了嘴,傲龍飛身上馬,不發一言。

  「別往臉上貼金了,你被傲龍隨手所傷,大家又沒看不起你……不過你還真差,自己會撞上去。」滕靈卻沒有絲毫顧忌,有什麼說什麼。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1:52

第一卷出山 第二十章:夜機

  「無所謂。吃好點心,我們快快上路吧……我等不及想去看看京城了。」紀顏抱住蝦米就要策馬前行。

  「比試一下如何?傲龍傲海是高高手,打你那是欺負你。圍剿山賊就你沒出戰,現在你就和剌甲過過招,也讓我們眼見為實啊。」滕靈歪了腦袋雙手交叉抱著,賴在馬身邊,就是不上馬。

  「好!」話音未落,也不見紀顏有什麼動作,已經到了剌甲身邊,一個栗子敲在頭上「再給你吃個包包!哈……」

  正要應了滕靈的話站出來劃下場子,不料頭上遭到攻擊「你作弊!」剌甲大叫「你們做官的就靠作弊!前次要不是你們兩個打我一個,還把我的刀藏了起來,我決不會輸!」這口氣從昨天起就沒順下去,只是自己是個犯人,只好拚命忍了。

  「恩……恩……反正你現在輸了。」紀顏樹熊一樣兩手一攀掛在剌甲背上。

  「重來!我沒說開始。剌甲給他講講規矩。」滕靈蹙了眉頭,真是土包子,決鬥,比武……那是多麼華麗多麼莊嚴的事情,被這小子搞的小丑一樣。

  也有點興趣想看看紀顏的家底,滕廣不發一言,靜靜的站在邊上,只是用眼神示意了傲龍傲海隨時準備救助……主要是救助紀顏。

  楞了張臉,瞪了死魚眼睛蹲在地上,抬頭看了剌甲高山一樣壓住自己的身影「切……能贏就好!」一轉頭看了一雙警告的眼睛,只好老實問道「什麼規矩?」

  「規矩一,要說開始!」

  「哦——」無聊拔了根草。

  「規矩二,要劃出場地!目前就在這三丈方圓之地。」

  「哦——」開始在地上畫圈圈。

  「規矩三,先亮兵器!」剌甲亮出心愛的藏龍刀,猛的望旁邊一擲,直直插在地上「你傷未好,我空手對付你,別說我欺負你!」

  星星眼猛盯了剌甲瞧,滕靈指了指紀顏說:

  「紀顏,你給我好好學著,剌甲擲刀邀戰,多麼威武,多麼帥氣!這就叫霸氣!」

  「還有嗎?」象大便一樣托了腮蹲著,紀顏看著霸霸的剌甲問道。

  「沒了。」

  「開始!」滕靈姿勢優美一摔手……

  「哎呀!鬆口……鬆口……」

  叼了剌甲的小腿,就是不鬆口,紀顏蹲在剌甲腳邊口齒不清的歡呼「哦雲了……哦雲了」

  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滕靈緊緊握了拳「紀——顏——!」

  真像發飆的花花。害怕的瞟了滕靈一眼,紀顏迅速躥到滕廣身邊「滕廣……你妹妹瘋了。」

  看來今天是看不到精彩的比武了。滕廣暗歎一聲,轉向紀顏「一個高手,站如松,行如風!怎麼可以向狗一樣去咬敵人的腳脖子呢。」

  可是花花和小黑就是這麼打架的嘛!師傅還讚揚我自創了猛虎撲食這一招呢。納悶的騷著腦袋,紀顏怎麼也想不通。

  回頭安慰受傷的妹妹「靈兒,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也算個野人,帶回去念了書,看了京城高手的榜樣就知道了。我們還是趕路吧。」

  不自覺挺了挺腰板,傲龍傲海更加端正的以坐如鐘的姿態騎著馬……沒辦法,現在要當紀顏的榜樣。

  不再和紀顏說話,滕靈悶了聲,猛打著馬,當先竄了出去。

  「也不等人家一下。」咕囔著,紀顏雙腿一夾趕上前去。心有不甘問著懷裡的蝦米「為什麼我贏了,姐姐那麼不高興呢?」

  紅色的漆器盒子,雕著精美的水紋,隨了白嫩如藕的手臂在夕陽下一閃一滅的變幻著如同火焰般的光芒。

  「一點情……」美輪美奐的少女發出夢囈般的呻吟,削如蔥根的玉指打開盒子,透明的水晶瓶裡似乎有什麼在晃動,折射出晶瑩光彩。

  「大人,您可是花費了上萬銀子的人參、靈芝還有好些小人叫不出名字的名貴藥材提煉出來的啊!好大的本錢……」

  微微一笑,淺紫的花瓣吐氣如蘭「只是希望他們配的上它吧。」

  「大人……客人離此地不到一里。」

  「好好招待我們尊貴的客人吧。」粗布小花襖一閃,把盒子仔細放好,從容走了出去。

  趕了一天路,絕對要好好吃一頓了。

  隨了夥計料理馬匹,一行人走進村莊簡陋的客棧。

  「來兩桌上好的酒菜。要快!」簡潔的吩咐一聲,自然分了兩桌坐下。

  滕靈還是冷了張臉,轉了頭不看變的規矩老實坐在對面的紀顏。

  「紀顏,讓蝦米自己坐一條凳子,每人一邊。」滕廣指了指座位。

  蝦米戰戰兢兢看了看滕靈遲遲不挪屁股,只粘在紀顏身邊合坐一條長登。

  「滕廣,你妹妹都變老虎了……蝦米害怕。」紀顏低聲湊到滕廣耳邊說著。

  「我……聽……到……了……」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透著一絲威脅。

  顫抖了一下,紀顏露出媚笑,正要解釋兩句,突然眼發了光看著款款走來的姑娘。

  杏子般粉白水靈的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腿極長,一件卡腰的粗布花襖一點都沒有臃腫的感覺,彷彿冬日裡的春柳,搖曳的走了過來。

  「山野鄉村沒什麼好招待的,就這麼些酒菜,客人請慢用。」空靈的聲音如黃鶯出谷。

  走到滕廣身邊,隨了蔥白的玉指上下飛舞,很快桌子上擺了四盤菜,一壺酒。

  兩隻眼睛就這麼緊緊盯了那姑娘,紀顏的眼睛亮的似乎要滴出水來。

  厭惡的白了那店家女子,狠狠白了紀顏一眼,色狼!

  「且讓我為各位客官滿上!」嫩藕般的手臂伸過來,輕輕拎起酒壺,就要給滕廣滿上。

  修長的手指突然握住那姑娘的手腕,紀顏猛的把姑娘連同酒壺扯進自己懷裡。

  「我愛你……」紀顏水汪汪的大眼溫情脈脈,長久的注視著美麗的姑娘。靜雅,溫潤,可親。這才是女人啊!那個姓滕的只能算丫頭。

  「啪!」一聲巨響。滕靈一拍桌子回身就走。氣死了!不吃了!

  「噔噔噔」直衝到樓上就要回房睡覺,滕靈抓了正下樓的小二大叫「我的房間呢?」

  無奈傲海和剌甲飯還沒吃只得跟了過去。

  「……娘!」紀顏一把抱住。

  「咚!」滕靈腳一扭跌在樓梯上

  「啪!」又一聲巨響,紀顏粉粉的臉上一個鮮明的五爪金龍……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1:55

第一卷出山 第十七章:毒藥

  京城

  血紅的夕陽下幾匹快馬往各地飛馳而去。

  換馬不換人,千里不留行,當朝最高信使,千里加急秘報:皇上病危。

  一個時辰後又是幾匹快馬飛出,各地各個勢利和聯盟在最短的時間內聞風而動。

  一處深宅大院裡,嫵媚的女人正端了酒朝了座上一人舉杯祝願:來,我們祝小水馬到功成!

  微微一笑,順了那嫵媚女人的意思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眉頭微蹙道「可我心神不安……我的預感從不出錯。」

  「教主盡可放心!小水最得意的一點情可是百發百中,從沒失過手,再說了……那也不是毒藥,怎麼試都試不出來的!」

  還是展不開眉頭,一身紫細紗的高貴男人慢慢磨撮著杯子,感歎道「是啊,小水確是天才……那一點情如放一滴至湖泊中,湖中魚草皆欣欣向榮,但那一滴如放如井裡,卻能毒殺千人!」

  「所以啊,教主你就放心吧!那一滴放在小小的一壺酒裡,就是天神也死了好幾遍了呢……」嬌媚一笑,那女子一口乾了杯中之酒。

  「說的不錯……只是我怕算漏了什麼。到底漏掉了什麼呢……啊,對了,我讓你和的人偶呢?」

  「嗯,我已經派人到總教取回了千年紫丹木,就等教主您取血附身了。」

  「好,這才是最穩妥的。我們的三重咒沒人防的住,沒人解的開。絲淼,記住,多算勝,少算敗。萬事立與不敗之地然後可以成功。」

  「多謝教主的提點。那麼是不是今天晚上就把那臍帶磨粉取血呢?」嫵媚女子嬌懶的問道,眼神卻的犀利至極。

  「那到不用,你今天才到,不如好好休息,明天再合血人偶吧。」高貴男人隨意放下玉竹筷子,微微示意,走了出去。

  「人家……人家在哪裡休息嘛……」喃喃的自說自話,眼光一直跟隨了那人的身影轉過圓門不見。

  *******

  「咚!」滕靈腳一扭跌在樓梯上。

  「小姐!」趕緊衝過去,傲海和剌甲一人一邊攙了滕靈進了房間「我給你揉揉,我這功夫拿手!」隱約的傳來剌甲的大嗓門。

  「紀顏,你給我坐下!」

  一股不明氣體就要衝出手臂,滕廣按捺住敲頭的衝動,只是在桌子上輕敲一拳。

  「這位姑娘,別生氣。我這位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外國來的,剛學我們國家的語言……他的意思是你太美了。」

  滕廣尷尬的解釋。

  「把人家姑娘的手給放了……像什麼樣子,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隨便抱女人的嗎。」

  扁著嘴,不知道自己又出了什麼問題。

  這女子的味道真的和自己的師傅師叔很像嘛……那麼溫暖,全身上下洋溢著熟悉的氣息,女的長輩不就是叫娘嗎?

  委屈的看了滕廣一眼,坐下。懷裡緊緊抱酒壺。

  「啊……對不起,我,我怎麼能打客人呢……這……這樣吧,酒錢就算我的好了。來,讓奴家為您滿上。」懊惱的收回左手,那姑娘隨即
展顏一笑。

  水水的杏眼一瞟,去拿抱在紀顏懷裡的酒壺。

  「姑娘,讓你見笑了。你先去忙吧,客房準備好了通知我們一聲。這裡我們自己來就好,謝謝姑娘的好意。」看了紀顏就是不鬆手,只好
客氣的對那女子說道。

  「那……客官慢用,有什麼事再叫夥計幫忙好了。」

  那妹子一次見了幾位英俊不凡的男人,心裡想接近,但也只好依依不捨地退下。

  目送那姑娘走進廚房,滕廣側頭看了紀顏好一會。

  怎麼和他解釋呢……女人的稱呼有很多種啊,算了,先吃飯,以後到了京城專門請老師吧。

  「好了,吃飯,吃飯。」筷子一點就要開動。

  傲海獨自一人霸了另一桌,怔怔的不知怎麼下筷。

  「海大哥,和我們一桌吧,那桌等會搬上去給他們。」紀顏扯了傲海坐到一起。

  滕廣把酒壺拿了過來,深吸一口。

  桌上放的是碧綠的酒杯,給自己滿上酒,瑩瑩一綠非常可愛。

  湊在鼻端聞了聞香氣,騰廣端了杯子道:「好醇的竹葉青啊,聞著就沁人心脾了。沒想到這小店裡有這等好酒」就待一口乾了。

  「說的這麼好?我先嘗!」呼的一下,這酒就進了紀顏的嘴裡。

  「你……哎!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吧?」傲海笑著對紀顏說道:「慢點喝,山裡很苦吧,這有的是,別這麼急嘛。」

  咂吧咂吧嘴「嗯,好辣……不過我喜歡。」搶過酒壺對了壺嘴就喝。

  「放肆!」傲海低喝一聲。其他人動過的食具殿下如何還能用?

  「算了……反正還有一壺。」滕廣修養到家,抬手把傲海壓回座位。

  把筷子放在自己嘴裡津津有味的吮吸了一會,紀顏站了起來,翻江倒海般把所有的菜都翻了一遍,不停的挑著好菜塞進嘴裡。

  楞楞的瞅著紀顏,蝦米不安的發現滕廣的額頭暴起一道道筋。

  這還怎麼吃吶。

  也不是說看不起山裡人,可這樣讓自己去吃紀顏的口水……太噁心了……

  滕廣不動聲色放下筷子「小二,把另一桌送到房裡。」站起身朝滕靈的房間走去。幸虧保住一桌飯菜。

  蝦米倒是不嫌棄紀顏的口水,看了滕廣和傲海離開,開心的豎起筷子搶上前來。

  「蝦米,我們也到樓上去吃……」一牽蝦米的手,紀顏拖了蝦米就上了樓。

  房間裡滕靈滕廣正要落座安生吃上一頓,看了紀顏闖了進來,臉色微微一變。

  糟糕,難道他還要吃?

  紀顏輕手輕腳掩上門,低聲說道「這酒菜你們不能動!」

  「怎麼,樓下搶了還不夠,還上來搶啊?你也太放肆了!」傲海上前一步,推紀顏一個踉蹌。

  「這店有問題。馬上收拾東西,從窗戶走,快!」被傲海這麼一推,紀顏臉色有一些青白,

  「他們動手了,我們很危險,附近的高手圍過來就麻煩了。」

  「……」傲龍將信將疑。

  窗外天已經全黑了,除了這家店整個村子看不到一線燈火。

  詭異!

  一絲異樣爬上心頭。滕靈不自覺靠進三哥懷裡。

  「從窗戶出去,傲龍傲海,你們去牽馬,記住包上蹄子。」滕廣迅速簡短的發出指令。

  正是月黑風高。

  無聲的幾個影子往蘇杭方向急奔。

  沒有人出聲,只有馬匹粗粗的喘氣聲和幾個人隱約的呼吸聲。

  西南的矮馬本是腳力極佳,只是一般都是指走山路,作搬運。

  像這般急馳,一時半會尚可,時間久了也支持不住。更何況背負了兩個人。

  抱著蝦米的手越來越緊,身體似乎沉重起來,整個人漸漸往蝦米身上壓了過去。

  紀顏咬了牙不顧經脈裡翻騰的異樣感覺,只是拼了命身體裡的靈力不住往矮馬身上灌去,只有逃的越遠,生機才能越大。

  風呼嘯著往耳後掠過,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1:57

第一卷出山 第十八章:解毒

  風呼嘯著往耳後掠過,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嗚——」蝦米忍不住低鳴一聲。

  紀顏的整個身子已經全壓在自己身上,要不是自己頂著,怕是他已經倒伏在馬背上了。

  「蝦米?」滕靈微微放緩速度,回頭看看。

  黑夜中看不清臉色,只見到兩個小小的身影壓在一起,蝦米似乎已經貼在馬背上。

  策馬移到紀顏身邊,「喂,直起腰!蝦米要被你壓死了。」

  「呃——」算是答應了一聲,紀顏稍稍挺了挺腰。

  這麼微微一挺,那本是伺機而動的異樣感覺突然在體內爆發。

  經脈彷彿被千萬隻小手猛的撕裂,疼的紀顏呼吸一窒。靈力大亂。

  「咴——」一聲低鳴,失去靈力支持的矮馬腳下一軟,翻身倒地。

  「紀顏!」幾聲驚呼。傲海手掌在馬上一按,飛身過來搶下紀顏。

  蝦米還被紀顏抱在手裡,傲海接過蝦米望了望紀顏低聲問道

  「沒傷著吧?」

  傲海環了臂托住紀顏顫抖的身軀,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半片下唇被他咬在牙間,變的青白。

  「沒……對不起,毒壓不住了。」微微睜眼說了一句,疲憊的閉上眼睛。

  「紀顏,紀顏……」滕廣打馬回轉,「他怎麼了?」

  「公子,他似乎中毒了,但是我們現在很危險……我想敵人的目標是我們,紀顏他們應該不會被襲擊。」傲海平靜的分析。

  「你的意思是拋下他們先走?」

  「屬下不敢。」

  「三哥,是誰下的毒?」滕靈也回轉了馬,皺了眉頭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在客店中了毒。誰那麼大膽竟敢向我們下手,而且看樣子那客店完全的個埋伏。」滕廣想起那一片黑燈瞎火的村莊,八
成那村子裡的人都遭了難了。
  「現在怎麼辦?」

  「紀顏,你還可以堅持嗎?」滕廣在馬上問道。

  「你們現在很危險,不可以拋開我獨自上路。你們應付不了的。也不可以離開我身邊。趕緊幫我找地方解毒……放心,我會保證你們安全的。」臉色稍緩,紀顏靠在傲海身上緩緩說道。

  你保證我們安全?有沒有搞錯?明明是連累我們好不好。滕靈咬咬牙,狠狠把就要衝出來的話壓回肚子,看在你這麼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是放你一馬,不計較了。

  「哼!」滕靈微哼一聲,不再說話。

  「前面好像有房子。」滕廣指著前方黑呼呼的影子「我們去那裡。」

  幾間木屋,周圍是稀疏的林子。應該是守山人的房子。

  西南山上多竹,每當春天的時候,就有山民住在木屋裡巡山挖筍,一般要住兩個月,而其他的月份則空著。

  把馬關在一間房裡,人則集中在主屋裡觀察動靜。

  屋子裡什麼也沒有,那些山民應該都是打的地鋪。

  紀顏盤了腿坐在屋子中間,默默測算了一下距離,前後左右大概兩仗方圓。如果不用解毒,自己的靈力範圍應該能保證整個樹林吧……不
過現在只能控制一丈範圍了。

  默默把心神沉浸在身體裡。

  這是什麼毒,似乎有無限的生機,在自己的身體裡來回遊走。身體似乎很興奮,高興的不停生長,再生長……這樣下去,血液會衝出血
管,血管會長出肌肉,肌肉會突出表皮,骨頭會穿破身體……最後自己把自己炸死。

  笨身體,生長的平衡都不懂。

  暗罵一句,暫時不理會瘋狂澎湃的生機,也不去擔心自己每一處被折騰的疼痛不已的肌體,把四處散亂的靈力慢慢聚集到檀中。

  剛才為了讓矮馬能跟的上隊伍,消耗了許多靈力,現在就靠血玉裡蘊藏的能量了。

  反手結印,打出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九字真言中的斗字印。

  鬥,宇宙共鳴。

  心裡默默念著斗——斗——

  心海如同一點螢光暈了開來,並不是如平時那樣平鋪了出去,而是漸高漸遠,融在這渾然一體的黑中,發散到宇宙星空——

  斗——斗——

  似乎應和了自己的頻率,一陣清涼的清明融合著溫暖的鬆軟包圍了自己,漸漸滲透了進來。

  雙手迅速一轉,變反為正,兩食指與拇指連接,手心向上結水蓮花印,把自己身體融合進去。

  那不受控制,瘋狂興奮的身體剎那間在心海裡變成透明。

  血玉紅芒一閃,溫熱起來,在衣服下不為人知的化了開來,和身體融為一體,天地間龐大的靈力順了檀中穴由經脈入骨髓,由骨髓入血肉,由血肉漫出身體,源源不斷的循環。

  在身體裡肆虐著龐大生機的毒素似乎也很喜歡靈力,迫不及待的跟著靈力慢慢淡出體外。

  沉浸在盎然生機的喜悅中,浸霪在清明的靈力中,身體漸漸恢復理智。

  果然的天下第一啊,解毒能解的像我那麼舒服的怕是沒有了吧。

  雖然身體不能亂動,手上結的水印也要繼續加持,不過已經不用把心神全部沉浸在心海裡了。

  讓靈力和毒素自行融合,循環排出體外,紀顏這才有空張了眼睛打量四周。

  滕靈躲在剌甲被後窩在窗戶後面偷看外面,有些不安又有些興奮,早早把那雪亮的匕首亮了出來。

  「那個……滕靈姐姐,你快把匕首收了,黑夜裡的光容易暴露目標。如果我們運氣好,我的毒解了後可以再逃跑。」

  逃跑?這麼沒面子的詞。滕靈悻悻收了匕首,回到滕廣身邊小聲的說「不知道有多少人……如果是剌甲嘍囉那樣的,我還真想好好幹一
場。上次贏的莫名其妙!」

  傻丫頭,如果是剌甲嘍囉的角色,這毒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師叔的配藥裡往往要來點自己的血,做出來的藥就有瞭解百毒的功效。

  可是這次的毒好奇怪,應該是生……不是死……不過生的太厲害了也就死了。好高明的毒藥啊。

  也就是說,這次來的可不是普通角色,但是搶著喝酒的時候可不知道自己會被搞的這麼慘,看來不能大意啊。

  「他們應該不是普通人。」紀顏覺得有必要提醒大家。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1:59

第一卷出山 第十九章:正面對抗

  「他們應該不是普通人。」紀顏覺得有必要提醒大家。

  「唔?你好了麼?」滕廣面露喜色,蹲了過去。

  「紀顏哥哥,你嚇死我啦。」蝦米一個跳躍,雙手張開準備來個大大的擁抱。

  「等等……」連忙把蝦米箍住「還沒好。」騰廣這才注意到紀顏仍舊手結水蓮花印端坐著。

  「恩……還有一部分毒,要過一陣子才好。」

  滕靈也走過來奇怪的看著紀顏微笑的臉。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剛才看了他閉著眼睛,嘴唇完全是青的,臉色蒼白的紙一樣,差點以為他就要不行了。

  突然想到眼前這個微笑的絕美少年剛才就有可能徹底消失,心裡突然痛了一下。

  甩一甩頭,把這個念頭驅逐出去。一抬頭,看見滕廣一點不顧及形象就那麼蹲在紀顏旁邊,心裡又是一煩。

  他喜歡的信任的應該是三哥,對了他就笑,對了我就發傻。

  咦?不對,自己怎麼會這麼想,這不是吃自己哥哥的醋嗎?

  天啊……他是個男人吶。

  暈。

  轉頭看見剌甲還待在窗口盡職的觀察。

  哎,這才是我喜歡的類型嘛。高大,英俊,豪爽,重情重義,手下這麼多小弟有領導才能,最重要的是有江湖上拚殺的男人味!也就是霸
氣!

  三哥也不錯。待人真誠,帥氣,聰明,博學!雖然沒剌甲那麼壯實,但往那一站,氣勢就能逼了剌甲低頭,這就是王者之氣!

  那個紀顏,才高我半頭,太過美麗,太過白癡,一點都沒江湖經驗,不,連普通的經驗都沒有……坐沒坐像站沒站像,整一個土包子。沒的比嘛!

  哈哈,我還是正常的。

  想著想著,又蹭到剌甲身後。

  突然心生警兆。紀顏不再說話,閉上眼睛重新把沉浸在心神裡。

  正和紀顏說著話,突然看到紀顏臉色一整閉上眼睛,滕廣心裡一突,回頭看看守在門口的傲龍傲海。

  兩人微微一搖頭,表示沒發現什麼動靜。

  又轉回頭擔心的看著紀顏俊美的臉,沒有什麼表情,不是痛苦也不是害怕,也不是擔心……他怎麼了?

  緩緩睜了眼睛,神色從沒如此凝重。

  「對方搜過來了。滕廣,滕靈,蝦米,你們緊靠了我,不要離開半步。」紀顏迅速說道。

  「傲龍,到我腰囊裡找出煙花,趕緊到屋外放了,我們的人在各地都有,必定有人能看見趕過來。你再趕緊退回來。所有人不要離開我一
丈距離。我們堅持到外援就可以了。」

  「現在還沒有敵蹤,放煙花不是暴露目標了麼?」傲龍曾經放過信號,但那已經是在開打以後。

  「等動了手你就沒機會出去放信號了。他們也有修行高手,用心神搜查……雖然人還沒到,但在這樣的範圍內,他們一定會發現我們的。快去。他們已經來了,速度很快。」

  滕廣稍一思索,既然敵人已經趕到附近,必定不會放過這片樹林,更不會放過這幾棟木屋。顯然自己這些人是遲早會被發現的。

  「傲龍,你去放信號。希望我們能支持到增援趕到吧。」

  「啾——」一朵綠色的煙花飛向夜空,在空中一閃又爆出一顆綠色的光彈,又升高數十丈,閃爍良久即將熄滅之時爆出第三顆,如同一盞綠燈在夜空中久久懸掛。

  幾個人在窗前目瞪口呆看了,簡直不相信這世上有亮的這麼久的煙花。

  「嘿,你們怎麼做的?」

  「切,很難麼?一顆包一顆唄。」紀顏無所謂的說。

  「不知道以後還有機會看到不」滕靈到底是女孩子,對美麗的事物天生就有被誘惑的危險。

  「我包裡有的是,只是這是信號不能亂放的……傲龍,你怎麼放了個綠的?好像和我師傅囑咐的不一樣。」紀顏還是端坐在屋中間,抬了
頭思索著,這樣的情況好像應該放紅的吧。

  傲龍一怔「糟糕,天這麼黑,我看不清顏色,隨便拿了一顆,難道你有很多顏色的?」

  「唔……算了,反正也是信號。蝦米坐我身邊來。騰廣,你武功不好,又是目標,等下待在我身邊無論如何不要亂動。」紀顏又再次囑
咐,輕輕把眼睛閉上,用心神搜索著屋外稀疏的樹林。

  門前,十人,屋後,十人。

  左邊的窗外,樹上五人,樹下十二人。

  右邊九人。共四十六人。

  右邊的房子裡六匹馬,彷彿感覺到詭異的氣氛十分不安。

  人影如同鬼魅一般掩了過來,沒有一絲呼吸。

  來了!

  「佈陣!」紀顏一聲低喝。

  神色凜然,完全不同原先的好吃的男孩,氣勢暴漲。

  滕廣抽出細劍秋水,滕靈也把匕首握在手裡,分別站在紀顏兩側。

  傲龍本來想說你還沒資格吩咐我們,但就是說不出其他話來,只覺得他的話不可違背。

  看了殿下沒什麼其他吩咐,形勢逼人,也只得防了再說。

  兩個人抽出明黃龍紋刀,這是大內侍衛特別配備的寶刀。一般有點見識的江湖人看了這刀決計不敢惹禍上身。

  剌甲也抽出心愛的藏龍刀,默運真氣,「丁——」一聲龍吟,刀氣彷彿一條龍一般繞著到刃來回遊走。

  這樣紀顏和蝦米兩個看上去最弱的被護在中心,第二層是滕廣滕靈,最外層是傲龍等人布成三角,護為攻防,裡面四人被守護在一丈之
內。

  突然如同黃蜂飛過,嗡嗡震耳。

  「退!」暴喝一聲,紀顏身上白光一閃。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2:01

第一卷出山 第二十章:戰局

  剌甲等人迅速躲閃,整個防守圈嚯的縮小,眾人只覺得眼前似乎有光亮了一下,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江湖傳說暗器之王孔雀翎發動之時,暗器四射,有如孔雀開屏,輝煌燦爛,而就在你目炫神迷之際,它已經要了你的命。

  可現在這暗器來勢非一般可比,就算是孔雀翎也要甘拜下風。

  此時暗器已然化為明器,如同沙暴一般呼嘯著朝眾人撲過來,避無可必。

  奇怪的是,暗器來勢雖凶,卻像黃蜂一樣只圍繞眾人旋轉,讓人誤會它們在尋找好下口的地方,一時空中嗡嗡大震,一片銀白。

  再凌厲的暗器也有力盡之時,轉了一陣,「篤篤篤篤篤篤」一陣急響,全定在了牆上。

  那暗器是長著蠍子鉤的銀色飛針,所到之處,堅硬的牆面也給鑽的裂開小口,這要是定在人身上,非得穿透不可,還得帶上一塊肉去。

  眾人看的又是一口冷氣。紀顏此時面色卻又蒼白許多。

  紀顏從來沒嘗試過把凝冰訣的範圍擴展到一丈方圓,幸好靈力凝成的冰不那麼稀薄,堪堪擋下這群狂蜂。

  只是自己正在解毒,這毒又麻煩的很,一個勁和自己身體親近,能用的靈力不多,看情況,自己再沒這能力施展足夠範圍的凝冰訣了。

  紀顏一手結了水蓮手印,另一隻手暗暗摸出一張符來。

  江湖中人卻都知道,真正的暗器,還是在唐門。

  唐門暗器,哪怕只是一枚普通的鐵蒺藜,也絕對沒有人敢小覷。

  江湖中人說:「寧遇閻羅,莫碰唐門。」

  滕靈舒了口氣,卻不那麼相信江湖傳言,笑道:「這大概是唐門的了,手法怎麼這麼差,我們不動也打不中。」

  仔細一看,牆上密密麻麻全的暗器,足有兩百枚之多。

  只有蝦米似乎受到驚嚇,只管緊閉了眼睛不管不問。

  紀顏聽得滕靈的大話也是微微一笑。

  那四十六人中只有二人出手,一次能發上百枚暗器,看樣子應是一等一的高手。似乎和師傅送的連環畫中唐門絕技漫天花雨一樣。

  紀顏突然想起自己在書上看到過,聽師伯說,有一次到唐家去聯絡感情兼切磋武藝,到了興頭上的時候居然跑去喝酒吃肉,對他提起自己
的烹調乃是月老山一絕!而在江湖上流傳著一句話:不管是什麼絕技,只要在月老山排第二,那麼在江湖上絕對找不到第一。所以那個唐家老大說是要師伯介紹他上山來吃一頓,而那本畫冊正是姓唐的伯伯「孝敬」給自己的禮物。

  那兩個人也是姓唐的咯,一次發的數量夠多,樣式好看,令人佩服,可惜沒什麼實際用途。看樣子那本連環畫是的功夫也不怎麼樣嘛!

  看樣子姓唐的伯伯不是好人,這麼賴的招數還拿出來送人。

  紀顏不高興的撇撇嘴,暗暗罵道「小氣的伯伯,下次不請他吃我的拿手好菜!」

  正咬牙切齒間,突然身體髮膚如同刀割般獵獵作痛,八道霸道狂亂的勁氣直逼而來。

  *************

  漆黑一片的叢林裡,暗伏在周圍的黑衣人緊張的觀察著屋子裡的情況。

  這次帶了全中隊四十來號人出任務,另外還加派了教中使毒高手。

  以前從來沒見過殺四個人要派這麼多好手來的,更不消說整個中隊全部出動。

  可見教主對這次行動的重視。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如果說第一次下毒卻讓他們察覺給逃了出去,是個意外,那麼剛才的一撥暗器進攻應該絕對能要了他們的命!

  那不是普通的暗器手法,那是唐門的暴雨梨花用漫天花雨的內氣散發出去,在同一時間,全方位發射。

  上下左右,所有退路全部封鎖。針後有針,後發而前至,如同厚厚的罩子,把生機和希望統統斷絕。

  所以,那個屋子裡應該都是死人了吧。

  清理戰場,向來都是個肥差。只有在上一次任務裡表現出色的隊員才得到清理死人的資格。

  他們八個人只是給死人再添一刀罷了,可是卻能在第一時間得到目標身上的戰利品,有時候是錢,有時候是寶貝,很幸運的時候也能得到
武功秘籍。不知道這一次他們八個能得到些什麼。

  眾人羨慕的盯著黑暗中更顯神秘的木屋。

  只是——

  為什麼屋裡卻傳出陣陣暴喝。

  為首的黑衣人不安的看著身邊的女子「不正常。」

  「嗯,早就不正常了。按說獵物就算及時發現情況不對逃了出去,但已經過了三個時辰,早該毒發身亡的。我親眼看了他們有人喝了下去,只要喝下去,決計無藥可解!可是……」

  「是啊,他們的氣息還是五大二小。」聽了屋內傳出越來越激烈的打鬥聲眉頭緊緊皺起「再說那麼多暗器總能打中一兩個吧?唐家二少的
戰跡可是例無虛發。」

  女子的容貌在隨了雲動一明一暗的月色下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她的眼睛異常晶亮,在深深皺著的眉頭下面別有一番滋味:「不對……那五隻大豬決計頂不住這麼久,我知道他們的實力,裡面到底怎麼回事?」

  ***********

  八個黑衣人挾著凜冽的勁風從窗口撲入,也不管暗器的效果,管他死人活人上來就是旋風暴雨般刀鋒處處。頓時八道勁氣編織成無法突破大死亡之網向屋中之人當頭罩下。

  「叮,叮,叮……」傲龍傲海一把明黃龍紋刀封地滴水不漏,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道明黃的亮光,煞是好看。

  每一下刀刃的撞擊都震的手發麻。好厲害的勁道!

  傲龍暗暗震驚。那八個人使什麼刀法雖然認不出,但內力絕對在自己之上,而自己的內力在大內侍衛中絕對在前10名之前,那麼這幾個人豈非在五名以內?是什麼人花這麼大的代價要置我們死地?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2:05

第一卷出山 第二十一章:作弊

  這江湖上哪來的這麼許多高手?他們進屋就砍,顯然戰鬥經驗豐富,刀法純熟,決計不是剛入江湖的年輕人。

  傲龍傲海勁力佈滿全身,丹田中一道真氣源源不斷灌注在龍紋刀上。

  龍紋刀一時光華大漲,如同一條明黃的戰龍把敵人的進攻封殺在一丈之外。

  見了龍紋刀那八人絲毫沒有退縮,想來應該早已經知曉,出刀突的叫快,點向肩、肘、腰、膝,卻隱隱包含了心、喉、丹田、陰要害部位,帶起龐大的殺氣如驟風般掃了過來。

  壓力頓時大了起來。還好三人防守範圍只有一丈,攻防救助都還來得及。

  三把刀帶一層層光圈如同罩子般,所有勁道莆一接觸隨即彈開。

  眼看了無法前進一步,那圈中的滕廣只是橫握細劍站在兩步之內,往往自己刀鋒就要砍到,卻偏偏被該死的三把刀給逼了回來。八人還抵不過三人?

  「八仙陣!」一聲口令,那八個人刀法一變,八人變十六人,十六人變三十二人。頓時把幾個人圍的水瀉不通。

  紀顏微閉雙目,心海中纖毫畢現。

  毒還在自己的體內被靈氣吸引著往外排著,在這樣的情況下開天眼似乎太勉強了。

  不過就他們這種水平這種速度,不用天眼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丁丁丁丁丁丁……」

  沒有人出聲,只有刀碰刀的聲音。

  心海裡每個人的表情都那麼清晰。

  尤其的剌甲,似乎是心疼他那把藏龍刀,每一次不小心用刀刃抵擋了敵人的進攻,臉上就一陣的痛苦。

  看到這裡,紀顏不僅暗暗好笑。那剌甲身手不錯,只是以前不曾見過這等高手,總是一驚一乍的。

  有時候那刀明明砍往剌甲的腿怎麼一忽兒卻到了他的脖子,而有時候看上去很軟弱的一刀,到了面前卻突然加速……

  剌甲苦了張臉,動作漸漸慌亂起來。

  刀從哪裡開始加速,真正的勁道指向哪裡,紀顏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起來這幾個人是下過一番工夫的。

  八把到有前有後,交織成一張網絡,有兩刀砍向敵人必救之處,而其他兩刀早已經蘊涵力量跟在後面一衝而過。另四把刀也如此這般殺招帶著殺招直往目標的要害籠去。

  這刀陣的創造者真是用心良苦。

  可惜紀顏就算不用看的,只用感覺就完全掌握了刀的方向。無他,那八人灌注在刀上的勁力實在太大,在自己的心海衝起陣陣波動,想不清楚也難。

  不過要是想讓他們如同自己的師傅師叔那樣,隱藏勁道,只在一剎那間攻其不備,那還要修上百年吧。

  自己就算不是進攻高手,這天下防守第一卻是穩如泰山了。

  不自覺的笑了出來。突然在心海中「看見」剌甲臉色一變,原是同時三道刀鋒直指咽喉,眉心,檀中……逃無可逃!

  「剌甲!」滕靈慘呼一聲,悲痛的聲音讓紀顏的心為之一顫。

  原來……原來……她在這麼緊急的時刻眼睛所關注的是剌甲而不是我。

  能保護你的人是我,只有我才能保護你啊,連同保護你重視的剌甲!

  紀顏的髮帶「啪」的一聲斷裂,頭髮彷彿在旋飛的風中猛的散開來,在勁風中飛舞著又慢慢靜止的垂到肩上。

  紀顏手上白光一閃,捏著的護身符化為一道靈光附在黑色的頭髮上。

  黑暗中,沒有人看見三根極細的髮絲在靈力的操控下直朝刀口飛去。

  「啊——剌甲小心啊。」一聲驚叫,滕靈就想搶上前去,來不及了,那三刀似乎已經穿過了剌甲的三處要害。

  「剌甲——」慘呼一聲,不忍見到血流人亡的慘像,滕靈緊緊閉上雙眼。

  「嘿——呵!」

  「哧——」刀鋒罩下,剌甲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淋下,心臟似乎漏跳了幾秒鐘,已經做好迎接疼痛的準備。

  紀顏特製防禦利器護身髮絲人不知鬼不覺的飛旋起來。

  柔軟的髮絲充滿靈力變的無比柔韌,輕輕往刀身上一撞,一片溫和的月華護住剌甲要害。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凌厲的攻擊如同在水上滑了一下,貼了剌甲要害險險擦過。

  剌甲自知要死,但肌肉還是自動揮起藏龍,迅速一一格擋……怎麼回事?居然都彈開了?

  原來臨死前的發揮有這麼好的效果!

  剌甲精神大振!

  「來吧!你們這些龜孫子!」

  自覺武功突然有了突破性進展,剌甲長嘯一聲,更是不要命的揮起刀來。

  原來實力就是在生死邊緣才能增長!覺悟!

  閉了眼睛微微一笑,紀顏把這都看在眼裡。

  三根髮絲各自圍繞了傲龍等三人,上下遊走,如同無形的盔甲,把三人的要害保護的密不透風。

  那八人久攻不下(其實只有片刻),往往就要得手,卻不知怎麼,似乎有一隻隱形的手一帶,自己的刀就貼了對放的要害滑了出去。要不是經驗老到,怕是反被對手反撲受傷。

  一陣又一陣冷汗。一下又一心驚。

  心中越來越焦灼,手上越來越緊。看樣子情況要糟!不如放開來速戰速決。

  八人頓時放棄防守,不要命的攻了過來。

  一時三人都被壓退一步。

  刀鋒不斷,壓力越來越大,傲龍傲海心裡暗暗著急。這麼下去,不是戰死累也累死了。兩人早就心有默契,長嘯一聲,滴水不漏的防衛一
變,頓時變成大開大合的攻擊。

  「公子,我們打開一條路,你和小姐衝出去!」傲龍傲海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

  正要往外殺,紀顏冷冷開口「外面還有人,我們衝不出的,你們兩不要離我一丈!」

  傲海聞言不禁氣的血脈賁張,「怕死的不要拖累我們爺!」

  「你們不會死!騰廣也不會死,輕舉妄動只能讓我們失去屏障。你們只管殺敵!一切有我!」紀顏的聲音冷的滴水成冰。

  「罵的,今天見鬼了。兄弟們,咱們拿出看家的來!」八人中領頭的大喝一聲。

  那七人也不說話,只是加快了陣法運轉,刷刷刷,四處都是勁風。

  傲龍傲海見騰廣還是立在原地,暗歎一聲,「罷了,罷了。爺要是不走,我們也只能跟著盡忠了。」

  心下想到反正必死,乾脆放手一搏。手上的龍紋刀更是大開大合,不再顧及生死傷亡。

  傲龍突然眼目瞠裂,驚的毛髮倒立。眼見幾把刀分刺而來。

  糟,胸口躲不過了!

  恩?對手那刀明明就要了我的命,怎麼往外一歪,斜了過去?

  噓——還好自己作人義氣,所以老天爺照顧運氣一向可以,逃得一命!

  傲龍打著打著,突然覺得奇怪起來。

  明明自己怎麼也躲不過敵人四方夾擊,那無處不在的刀鋒偏偏露了個豁口讓自己毫髮無傷。

  漸漸的也發現了這個剌甲早已經興奮不已的「事實」。

  在生死關頭,武功就能突飛猛進,往往同時接下幾處必殺。

  死不了,那還怕什麼?

  傲龍傲海眼睛一亮,更是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只殺不守,就是見了刀鋒直刺心口也不改招式,只往對方身上砍去。

  以攻對攻!

  「殺!」

  「殺!」

  「殺!」

  傲龍暴喝。

  傲海狂風亂舞。

  「殺!拼啊——」八個人不再堅持不起作用的陣法,舉刀狂衝。

  「哎呀——」

  「糟糕——」

  那八個人頓時象衝進絞肉機的老鼠,只能左躲右閃,一時間狼狽不堪。

  滕廣和滕靈一無所覺的站在中心,臉上緊張的繃成棕繩一般,隨著刀風一張一弛。

  得意一笑,紀顏在心中默念:不好意思,我作弊了!

  這根本不是以攻對攻。

  在三根看不見的「盔甲」的防守下,傲龍幾人的刀帶起一尺光芒毫不顧忌直接往敵人心窩咽喉掃去。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2:07

第一卷出山 第二十二章:毒女小水

  傲龍傲海眼睛一亮,更是不顧及自己的安慰,只殺不守,就是見了刀鋒直刺心口也不改招式,只往對方身上砍去。

  這一不要命的打法一瞬間轉變了格局。

  「哎——」

  「喔——」

  敵人陣勢一破,頓時被殺地精光。

  幾個在中心的人沒什麼感覺,傲龍他們可是暗自心驚。

  脖子上忽然癢了一下,傲龍一摸,原來是根長的過分的髮絲。足有二尺長,而在坐幾人,披散了長髮的只有一個人,紀顏!

  傲龍傲海互相看了一眼,這時傲海也從自己肩上拉下一根長絲。

  難道是這頭髮在密不透風的刀風中護了自己的要害?這是多麼恐怖的控制功夫啊!

  有這可能嗎?互相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頭髮的原因吧。

  回頭看了看紀顏,仍舊結了手印坐在地上,臉上的笑容好像應該稱作「貪」吧。

  「哈哈,把他們的刀拾起來。上次收了山賊的刀沒發的了財,都讓滕廣給送人了,這次這幾把刀不錯,可以換很多好吃的。」不自覺舔了
舔嘴唇,又看了四周木牆上的暗器。這都是精鋼所造,極其精巧,應該也能換點東西。

  「傲龍,你們清理一下。」滕廣示意三人把屍體扔出去。和屍體呆在一起有夠噁心。

  滕靈早就皺了眉頭捂著嘴,不去看倒在地上的屍體。

  「啊,對了,你們把他們的衣服也剝下來。」紀顏又發現可以廢物利用的東西。

  「不是吧……死人的衣服你也要?」滕靈噁心的要吐出來了。以後絕對不粘這個人的身,沒想到他不講衛生到了這個地步。

  「不……我的意思是用他們的衣服裹住手,把釘在牆上的暗器收集起來,擺在我們的周圍,也可以用來防守的。」

  「……你也會暗器?」滕靈不相信的看著紀顏。

  傲龍傲海互視一眼:如果他能操控暗器,那麼那根髮絲是不是也可以操縱?那可是極軟的東西,如果沒有無上的陰柔功夫是萬萬做不到
的,那紀顏只那麼點大年紀,怎麼可能有呢?

  傲龍等不再多說,按了吩咐搜尋了好些暗器前後左右擺成四堆,再把屍體一個個丟了出去。

  夜風嗚咽,屋外無盡的黑暗中殺機四伏。

  「我們就這樣等在這裡嗎?」滕廣緊了緊手中細劍。束手無策的等著別人殺過來終究不是自己的性格。

  「公子,現在我們至少還有房子遮擋,我們幾人還能佈陣。在這房子裡,他們進不了很多人,否則施展不開手腳……現在就怕他們另有謀
劃。」傲龍實戰多些,畢竟這樣等待是最有利的,不過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只有等死,只盼了外援快快到來。

  突然外面亮起幾十隻火把,敵人終於從暗處走到明處。

  「我們只要滕廣一人。」首領身邊的女子笑了,笑的很甜,甜的如同蜜一般化了開來。

  「小妹先在這裡道個歉,實在是手下的線報笨的象豬一樣,不知有高人在場。」

  那女子娉娉裊裊走進幾步,全不當這裡是險惡的戰場,面狹染上一絲紅暈在火光明滅中如此嬌媚動人。

  「小妹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我那千金難買的酒為何各位喝了一點事情也沒有……到底哪裡露出破綻,還請高人指教。」

  「我們沒喝酒,當然沒事!自己沒本事就不要出來現眼了。」女人天生對雌性美麗生物反感,滕靈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哦?是這樣麼?我可親眼看了那個小色狼喝下去的。」

  「你是指我麼?」什麼時候自己變色狼了?色狼,好像月老山的狼灰土土的,沒什麼顏色啊,紀顏納悶抬了頭看看周圍表情不明盯著自己
的人,好像自己真作了什麼壞事。

  「不正是你搶了我的酒麼……還是你在裝瘋賣傻,用了障眼法?」

  自己的一點情根本不是毒藥,再厲害的用毒高手也不可能察覺出來,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當然,如果他們沒人喝下去,證明毒藥還是有效的。

  但如果沒人喝那麼就是被識破了……不是毒藥的一點情怎麼可能有破綻?

  「哦,是這樣的。」紀顏原本被這女人無緣無故打了一耳光,早想尋個機會解釋。

  「我當時叫你娘……你就打我……」委屈的扁扁嘴。

  「色狼!我有那麼老嗎?當然要打你!」

  「可是你一走出來,我就覺得你和我師叔是同一類人。所以……叫你娘。」

  「你師叔?我和他很像麼?」那個姑娘奇怪的問道。

  「是啦,你自己是不知道的啦!雖然你的酒我沒看出什麼問題,不過在山上的時候,只要是師叔經過手的東西,其他人吃了都要躺個十天
八天的。滕廣他們大概就要死翹翹,所以沒讓他們動那些東西啦。」

  原來破綻出在自己身上……那麼以後出來作任務都要好好洗個澡,換上從沒穿過的衣服,還有最好能夠易容。

  彷彿知道那女子的想法,紀顏搖了搖頭心道:看樣子還想去害人呢,其實只要是長年累月接觸那些希奇古怪的藥材,身上的氣味和師叔一
樣,就是生在骨頭裡啦,怎麼也脫不掉的。

  剛想好心提醒那個姑娘不要白費工夫,卻見那姑娘臉色一正。又對了木屋大聲說道:

  「我們不想得罪前輩,只是任務在身,必定不能放那滕廣離去,這木屋久經日曬一經引火必成火海。想來前輩不必為小輩若此煩惱,不如
行個方便。小妹名水水,日後必有報答。」

  從木屋中瞧去,那女子身著寬大的白袍,卻在腰間盈盈束起,如同幽雅水靈的百合,眉眼清秀正是酒肆中的賣酒姑娘。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2:09

第一卷出山 第二十三:火海

  「紀顏,原來真是客棧裡這幫人。」滕廣隱在窗前看了一會又走了回來「她說我們這有什麼前輩……你們誰看見了?」

  屋子裡七個人一目瞭然,沒有多餘的人。

  「是說我呀!呵呵」紀顏得意至極,簡直想暫時放棄解毒,跑出去和那女子握握手。

  「得了,小孩別插話!」滕靈隨意揮了揮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年紀根本沒資格這麼說話。

  「三哥,為什麼他們知道你的名字?為什麼他們不要我?我不重要麼?」

  「……」無法解釋這個問題,滕廣額前冒汗「他們這是騙我們的,是分化我們!如果有人認為自己沒有危險就這麼出去了,必定被他們秒殺。」

  「嗯,三哥好聰明。」

  「呵呵。」

  那屋外的女子等了片刻,見沒有動靜。眉梢漸漸高起,幾乎挑到額角,卻更加嫵媚:「既然如此……我們也只好行霹靂手段,盡全力擊
殺!」

  「射!」黑衣首領一聲令下。

  火紅的箭雨,彷彿火山爆發岩漿四射,挾著瘋狂的勁道,帶著硫磺火石的氣味猛獸般撲了過來。

  一瞬間,火光如血。

  滕靈慘白的臉,滕廣英氣的臉,傲龍沉著臉……紀顏……開心的臉?

  絢麗的火光似乎是一個訊號,血液突的在體內燃燒。

  英雄末路,不拚命就是一條死路!

  現在正是流血的時刻,現在正是拚命的時分。

  殺!殺出一條血路。

  「殺——」一聲狂喝,傲龍傲海剌甲化為一團明光就待殺出重圍。

  如果這天晚上有人沒睡,有剛好往這個方向看風景,那他會看到他這被子再也難以忘懷的景象。

  遠處的天邊突然像施了魔法一般爆起火紅的小球,像花朵一般在半空劃著美麗的弧線,似乎神吹了口氣,在黑夜裡怒放。

  正當沉浸在美麗中,神的袖子輕輕一撫,絢爛的熱情如同風中落櫻,化為星星花瓣在黑色的天幕上漸漸逝去。

  「再也看不到這麼美麗的煙花了……」

  癡癡的看了半空中消失的奇景,那名為水水的女子喃喃的說著。

  火把挾著激鋒射向那木屋的時候,誰都以為即將看到的是熊熊的火海……只是那火把突然轉射向天空,就好像它們的目標本來就在上面一
般。

  沒人知道為什麼突然看到這無法形容的美麗,只有沒看到的蝦米心裡有數。

  一直把自己的死活統統交給紀顏,只管閉了眼睛蜷縮著腦袋的蝦米清楚的感覺到身邊的震動。

  似乎從紀顏身上爆發出一股勁風,從自己身邊一掃而過,緊接著似乎是屁股下的地板劇烈的震了一下,最後就是紀顏抱了自己歡呼:「蝦
米快看!好大的霹靂五雷掌!」

  既然歡呼了,那就沒事了吧。

  放心的睜開眼睛,唔?怎麼紀顏的臉色還是那麼白?

  不去理會屋裡屋外的鬧騰,蝦米覺得自己的心缺了那麼一塊:「紀顏哥哥……是不是你?」

  「什麼啊……可惜你沒看到!」

  「你……」不知道怎麼問,也不知道紀顏這時候放棄解毒全力出手會有什麼後果,只能擔心的咬自己的嘴唇。

  「哎……就是用了好些精鋼暗器,那可全是錢啊。」心疼的走過去,把所有的暗器摞到自己身邊來,一邊讚歎道「恩……都是五個角
的……蝦米,要不要給你幾個玩玩?」

  極遠出隱隱傳來一聲呼嘯,應該還在五十里開外。

  「糟糕,前面的信號就已經暴露我們的行動了,現在這麼大的火花,連位置也暴露無疑。我們沒時間了。」為首的黑衣人暗自心焦。

  如果不趕緊解決這幾個人,來了外援就更難搞定。而方眾天的任務是不允許失敗的。

  木屋這道防線怎麼也突破不了,就算是勉強衝進去,狹隘的地形也很難發揮人多的優勢。怎麼辦呢?

  「水水,你留在這裡。」頭目看了水水一眼。這麼溫柔的女子無論如何不應該染上血腥,哪怕只是欺騙自己。

  「所有人,殺!」

  三十多條影子如同靈巧的山貓,手斥長刀蹂身撲上。

  挽起刀花護住全身,伏低了身子直直撞了過去。

  噗噗——幾聲鈍響。窗戶,門,連同牆壁隨了屍體沉重的力道化為幾個大洞。

  「殺!」傲龍一聲應喝,一腳把撞過來的屍體踢了出去。剎那間,周圍刀鋒掌勁如激魚般狂掃而來。

  「再不走,你們都要死在這裡啦!」一聲勸慰彷彿是奪命的信號。

  「啊——」空中幻起一道道血箭,隨著寒刀帶起「嗚嗚」的風聲,木屋裡簡直就是修羅地獄。

  「你們是撞上來找死啊!快退吧……」又是一聲略顯稚嫩的聲音,在殺閥似乎不斷驗證著什麼。!

  雖然還有二十多人,但已經不必殺到最後了。

  那前輩高人還沒顯身,隱在暗處如同死神的窺視……

  那已經近到三十里處的呼嘯,表明來人也是絕強高手……

  是殺到最後一人,還是……自己背負失敗的罪名?

  那首領腦中急轉,突的長身而起,躍過傲海,直往仍坐在中心的紀顏斬去。

  那一雙純淨到沒有絲毫雜質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的異常分明。

  眼神中包含的是無奈……還是不忍?

  但那絕對是鎮靜,不含哪怕一絲絲恐懼。

  一瞬間,那首領似乎掉進一個幻覺,彷彿是神在考慮放自己一命還是奪去自己的性命……

  怎麼可能。

  「惡賊!納命!」

  滕廣一聲怒喝擋在紀顏身前。

  「叮叮叮叮叮」一連串電光閃爍。

  那首領一錯開紀顏的眼神,恍惚從幻境變為現實。

  突然發現自己的對手居然是正主,心下高興起來。

  拼了!

  電光火石,何等迅疾!

  據情報,這滕廣也就二流水平……只是為何自己的刀明明殺向他的脖頸,卻邊成砍他的肩膀?

  無論自己出刀再快,滕廣身上就想罩了層無形的空氣罩,滑溜溜的,怎麼也砍不中。

  總算明白為什麼原先那八人如何失的手……這是有攻無防的戰鬥……沒有勝算的攻擊,的確是在找死。

  「叱——」

  眼見了暗器不知被誰操控,滿天亂飛……

  血濕重衫,汗透血衣。

  動作越來越慢。

  那嘯聲已在十里開外……來人不少!

  「撤!」

  "朝如青絲暮成雪。"水水一邊吟哦,一邊舉起三月蔥白一般的纖長玉手,

  從發稍摘下一朵冰花揮手一揚如白冰般冷霧凝在木屋頂上,聽了撤字,毫不遲疑罩了下來。

  「不要吸氣!」紀顏一聲急呼。

  彷彿平地起風,旋繞的暴風炸了開來。

  在二十幾條人影迅速的撤離和五六條人影迅速的靠近中,木屋炸成齏粉。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1-29 22:11

第一卷出山 第二十四:黑暗的王者

  京都日照城

  一處宅院,樹稀花疏,只潦潦幾處松柏顯出一絲綠意來。門前的台階殘留著積雪,淺淺一溜腳印。

  厚重的門內,一身紫袍的英俊男人正看著銅盆裡的血水漸漸淺去,不時單手覆在盆上,微微加入點功力,另一隻手拿了木棒攪拌著,防止
這血水結冰。

  一個三寸大的木偶浸在血水中,紫紅的血水緩慢的順著木偶緊密的紋理一絲絲的滲了進去。

  歎了歎,這速度還真夠慢的。要是在自己國家,溫暖潮濕的氣候下,這血水早就滲了一大半了,可在這天寒地冬的北方,才淺下去這麼一點。

  「教主,已經這麼半天了,讓屬下來吧。」絲淼脫下貂鼠風領,把大紅猩斗篷往後一甩,空出手來,就想接過銅盆。

  「不能用真氣把這血水逼進去,要不就不純了。千年沉木易得,可好不容易弄來的紫河車全在這裡了,三重咒容不得半點失誤,還是我來吧。」擔心絲淼取巧,紫衣男人不放心把製作骨血木偶的大事交給她。

  「稟教主,有客人求見。」厚重的鐵門外隱隱傳來低沉的聲音。

  除了滕寬有誰會知道我們在這?難道是他派的人來?這麼急,小水他們就算得手,消息也沒那麼快傳過來啊。

  「絲淼,你去。」

  整理好貂鼠風領,絲淼推了門走了出來。「客人在哪裡?」白淨的臉上一絲紅暈,彷彿宣告自己在教主心目中的地位。

  「小姐……」侍衛遲疑著不知這樣說以後自己的日子會不會難過「客人指名了要見教主……這事怕是您不能……」

  「我沒資格是嗎?」微微揚起的聲音並沒多少不悅,只是那侍衛不由打了個寒顫……完了,死無葬身之地了。

  「哪裡的客人?」門裡教主的聲音淡淡傳來。

  「似乎不是本地人,口音偏北……」

  「絲淼,你接著來,記住,不得加火,不得用真氣逼,要自然滲透。」紫衣男人走了出來,纖長的手揮了揮「帶路。」

  腦海裡揮之不去那纖長蒼白的手,多麼高貴的血統啊,只有帝王家才能有這樣美麗的手吧。絲淼摸了摸自己的臉狹,彷彿情人的撫摩,妖
裊的走進門去。

  華麗的客廳中一人似乎悠閒的欣賞著字畫,見到侍衛帶了人過來,趕緊上前略行一禮「見過教主……」

  來人寬肩,方臉。厚厚的貂皮大衣裹的臃腫不堪。拇指上戴了大紅寶石的戒指,腳下是北方人常穿的半統鹿皮靴。一看就是跑遍東西南北的商人。

  只是他那高大的身材,均勻悠長的呼吸,炯炯有神的眼睛暴露了他想掩藏的身份。

  「在下方眾天沈百川,這位不是本國人吧……」紫衣男人略一拱手回禮。

  來人巨大的手掌,突出的骨節,比平常人寬大的多的手腕,都告訴自己眼前的人應該使慣重兵器或長兵器之人……這樣的人除了武將怕是
很難有其他的可能了。

  微微一笑,來人不卑不亢回答:「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沈教主。在下是羯利國階前游擊羿飛,奉我國主之命前來。」

  羯利國,彈丸之地爾。

  方圓不足八百里,城池不過二十,不到天朝疆域的十分只一,但地理位置卻極其重要。

  其地形狹長,分別與天朝、北頃、高歡國接壤,目前應該仰北頃的鼻息艱難生存。

  這樣的國家軍隊能有多大作為?最多不過四萬人罷了。不過看那叫羿飛之人,氣宇非凡,倒也是個人才。

  「方眾天不過一民間自發的無名小教,怎敢將軍前來。」話是如此說,但沈百川卻未有絲毫謙色,左手虛抬,讓了座位與翌飛坐下。

  「教主本是納南島國之人,如此大事,怎可不與教主知會?」

  面色一變即轉正常,沈百川走到書架邊輕巧一扳,一幅山水字畫漸漸移開。

  不易察覺的含著一絲微笑,羿飛隨了沈百川進入密室。

  「請說。」沈百川心中微驚旋又鎮定。自己出身島國,此地只滕寬一人知曉,這個羯利人有是從何得知?

  「高歡國主冊昴最近與我國君交惡,我君本是無意報復,但高歡屢屢過界打劫。這次天朝皇子爭位應該有一段時間,無暇過問此事,北頃
為我國做主將討伐高歡。還請閣下拖制天朝。到時,羯利、北頃、高歡範圍內,方眾天可以隨意發展教眾。」

  羿飛炯炯的眼睛直直盯牢沈百川,他不怕他不答應。這樣的禮物任誰都不會拒絕的。

  哼哼——

  沈百川在心裡冷笑。

  說什麼屢次侵犯,怕是北頃有心併吞高歡國罷了。作為仰仗北頃鼻息的附屬國,羯利當然巴不得滅了高歡,自己也好分一杯羹。能夠擴大
一寸國土,多得一千人口,對這樣的小國來說都是重要不過的。

  而北頃與天朝接壤疆界不過二百里,高歡對天朝來說是個天然的緩衝隔離帶,是一道無形的防禦。看來,北頃的野心不小……

  把方眾天的勢力發展到北方三國,正是沈百川第二步打算。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這麼大的地盤,簡直是老天送來的橫財。

  北方的礦產,馬匹……這就足夠了。

  納南島國雖暫時無力與之爭奪中原疆土,但能作地下統治者也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只要方眾天的觸鬚把這片大陸牢牢控制,納南所需的軍備物資就可以慢慢積累,終有一日可以掙脫無法突破小小版圖的命運!

  不管滕寬與自己有什麼關係,這樣混亂的中原對自己總是有利無害的。

  沉吟半晌,沈百川犀利的眼神射了過去「果然是無法拒絕的誘惑……只是,我怎麼相信你呢?」

  「哈哈,只是順水推舟罷了。兩國相交就算訂了和約都有反悔的時候,何況方眾天只是民間組織……我想只要你肯,憑教主一身絕學,怕
是沒人敢得罪教主吧。」

  「說的好。來我們詳細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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