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魔界英雄傳 作者:腐爛 (連載中)

mk2257 2008-12-1 09:43: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 22628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14
  3個人做賊心虛生怕自己的事情暴露,聽到總長的話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身子。需然中尉不一定真的打得過哈恩和亞斯但是他們兩個此時的危機感卻一點都不比總長弱。但是哈恩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角色,需然心裡怕的要命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有變化的問道:「有什麼證據嗎?」



  「你沒有發現自從她上次把我丟在河裡洗澡以後又開始叫我廢物了嗎?」總長很嚴肅的分析到。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反常情況嗎?」哈恩也是很嚴肅的繼續問道。



  「暫時還沒有。」總長回答道。



  「你一定要穩住,不管他怎麼折磨你,你都不能說出來知道了嗎?」哈恩威脅道。總長則很義氣的點點頭說道:「放心,我會盡力的。」聽到此話的亞斯終於忍不住流下了冷汗。這樣說意味著總長會叛變,而他叛變的結果就是自己的秘密會被公之於眾。還好哈恩在他的背後拍了拍以示鼓勵,同時小聲地對他說道:「不管中尉問你什麼你都不要回答,其他的由我來解決。」



  與此同時他們的僱主也在一邊小聲地交談著。「坎普將軍您覺得他們獲勝的機會有多大?」那個一直把自己躲在斗篷下面的女人悄悄的對坎普說道。



  「職業軍人。」坎普也小聲地回答道:「本來覺得那個叫中尉的女人這麼年輕就把魔法修煉到如此地步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個職業軍人。越看他們這些人就讓我越吃驚。」



  「也就是說你認為他們獲勝的可能會很大了?」女的繼續問道。



  「嗯!」坎普點頭應答道:「不過那個叫亞斯的恐怕就有點言過其實了,自從中尉安排好以後他就一直全身發抖而且還在流冷汗,這種情況只有第一次上戰場的新手才會出現。」



  他們說話的時候卻忽略了亞斯那過人的聽覺,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亞斯會有這麼好的聽力,當然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就在坎普和那個女的低聲交談的同時亞斯也應總長的要求把聽來的東西一句不差的重複給他聽著。



  「呵呵呵~」由於探聽到了別人的秘密而得意忘形的總長一邊奸笑一邊說道:「沒有想到」馬克努公國「的公主會親自冒險來解決危機,實在是讓人佩服不已啊。」



  本來還安坐在位置上的四人幾乎同時從地上蹦了起來,而且警戒的握住了佩劍的劍柄。暫短的沉默後以那個女的為首四人又重新坐回了原處。「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個女的問道。



  「那麼旁邊這位上了年紀的先生就是坎普將軍了?」總長一幅成竹在胸的表情說道。對方並不知道總長之所以知道僅僅是因為亞斯過人的聽力,一瞬間自己的兩員主將竟然都被對方識破,疑惑之外更是震驚不已。



  「希爾曼之腦果然厲害,你我兩國相距數千里又從來沒有來往,沒想到你對我國的瞭解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一邊說一邊揭下了一直照在頭上的斗篷,借助篝火的亮光。隱隱約約可以看清斗篷下面是一張面孔清秀的臉,起先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壓低了聲音故意裝作年級很大的樣子,此時看來其年齡也就是17、18左右。



  「我的天啊!」看著那張臉總長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



  看著總長得反映,女孩露出了一幅理所應當的表情。這種驚呼聲自從他過了16歲以後幾乎每個第一次看見她的男人都不列外。此時她的心中盤算到:「再怎麼強大也還是個男人啊,只要你迷戀我的美麗我就不怕你跑得出我的手掌。」



  「完了!哈恩你完了!」總長回過頭去對哈恩說道:「沒想到是個幼齒仔,看來陪你喝花酒的願望落空了。」說完又回過頭來對那個女的說道:「我說公主殿下剛才您答應的條件可不可以換一換?我和哈恩都對幼齒仔沒有興趣。」



  「我確實是沒有興趣,你自己請便吧。」哈恩在後面插嘴道。



  「那~那多不好意思的,你都不去我怎麼好一個人去喝花酒呢?」總長和哈恩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那個公主就坐在他們的對面,兩個人肆無忌憚的交談著全然把對方當成了一塊刀俎之上的魚肉。



  短暫的震驚和憤怒之後,年輕的公主迅速的恢復了平靜。看著對面的兩人根本就是一幅街頭混混的樣子,暗自在心中盤算到:「這兩人果然深不可測,想激怒我讓我失去方寸,門都沒有。」



  「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的美女啊!哈恩先生如果喜歡年紀大一點的女子我也可以替你安排!」公主殿下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俺覺得你這個女娃子好像在拉皮條。」沃森突然冒了一句。聽到這句話就算是公主本人也頓時覺得滿臉火熱火熱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真的有年紀大一點的嗎?」總長卻很感興趣的問道。



  「是~是的拉。」公主強撐住回答道。



  「小哈哈,這下你就可以放心了。」總長很義氣的對哈恩說道。



  「這個~這個老闆,你看我這些天也跟著你到處奔波,是不是~~」坐在角落裡的梅卡也鑽了出來。



  「對~對,我怎麼把你給忘了呢!」總長很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然後回過頭來對公主道:「你們那裡有沒有老太太啊?」



  「老闆!不是老太太!」梅卡一聽總長得話就急了。



  總長一愣隨即明白道:「哦~對~對,不是老太~~~」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不支聲了,順著總長得眼神大家看去。



  篝火的另外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尉正在用冷的可以把人殺死的眼光看著站在中間表演的總長。



  「中~中尉你看你有沒有什麼要求?」總長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問道。



  中尉沒有回答,仍然用先前那種眼神看著他。



  「比如漂亮衣服。」



  沒有回答。



  「鑽石項鏈!」總長得聲音已經抖的快聽不出他到底說的是什麼了。



  「長官!」中尉用總長最害怕的方式開口道。



  「撲通」總長竟然被嚇得坐在了地上。梅卡則已經躲到了那些老人和小孩的背後。



  中尉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看著地上的總長,好半天沒有說話,就在總長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看見中尉拉起了他然後說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說完又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總長則連忙跑回自己的位置老老實實的不說話了。



  看著眼前的情景坎普和公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中尉一說話史派克。唐被嚇得坐在了地上,梅卡絲毫不顧自己的身份躲到了老弱婦孺身後,旁邊的哈恩和亞斯竟然也是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地上的唐一動也不敢動。



  看著眼前的狀況再聯繫剛才安排作戰計劃的情景。「難道說這個叫中尉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腦!?」四個人的心中幾乎同時泛起了這個念頭。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流失。



  身後的寒風越來越刺骨,即使是往篝火裡面添加了更多的木材也無法使大家感覺更好,下半夜終於來了。



  其先因總長胡鬧而被轉移的注意力也在沉默中慢慢積聚到了即將到來的殺戮上。沃森和他的手下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自己手上的巨斧,老人緊緊地抱住身邊的小孩,盡可能的把身子往篝火的火光能夠照著的地方靠了靠。除了中尉和那個公主以外唯一的三個女人也不斷的用眼神悄悄的瞅著自己的丈夫,需然想過去但是又害怕擾亂丈夫的心情。至於那四個事件的元兇則一邊注意著四周的狀況一邊小聲地交談著。



  唯獨列外的是總長,此時他已經躺在一根大木樁底下鼾聲大起了。



  突然亞斯從自己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望著黑暗的深處靜靜的眺望了一會兒。然後回過頭來對中尉點了點頭,比了一個手勢。



  「大家注意,敵人來了。500人全是騎兵,10分鐘後經過拉歐的埋伏。」中尉壓低嗓音說道。



  聽到中尉的話,沃森和他的人從身上摸出兩根布條借助牙齒的幫忙把自己的雙手與斧柄緊緊地綁紮在了一起。最後的戰前準備在宵無聲息中完成了。



  「喔~~~」遠處傳來了一聲狼嚎,那時敵人已經經過了哨兵的信號。



  「卡嗒~卡嗒」伴隨著冬日的寒風呼嘯人們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一聲嘶鳴,那是急行中的馬匹被強行拉住所發出的聲音。



  「黑旗軍辦事,無關人等呆在原地不要亂動。」一個洪亮的聲音吼道。順著聲音黑暗中雜亂的馬蹄聲嘎然而止。人們面前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軍隊。



  起先喊話的人舉起右手對身後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只見大約200人分別從他左右兩邊繞行出來準備包圍營地,以免有人趁亂逃跑。



  一個小隊長似的人物策馬走到篝火前邊10米處停下來對著他們喊道:「叫你們管事的出來,我們大人有話要問。」



  中尉對梅卡使了一個眼色,梅卡顫顫巍巍的從坐處站了起來。一邊往那個小隊長身邊走還一邊咳嗽著,似乎他的身體已經糟糕到了連今晚能不能度過都是一個問題。



  「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啊?」梅卡好半天喘過氣來說道。



  「你們這裡面有沒有1女3男作小商販打扮的人。」那個小隊長問道。



  「1女3男~~讓我先想想~~嗯~~1女3男作小商小販打扮。這個~這個可讓我為難了。唉~年級大了記性就不中用了。」梅卡喘一口氣說幾個字。



  看見這個情形馬上得人早就聽得不耐煩了。策馬上前對梅卡說道:「讓一邊去,我自己來看。」說完又抬起頭來對篝火旁邊的人喊道:「都坐著別動,否則小心沒命。」



  看見準備上前的小隊長,梅卡急忙拉住那個人的馬尾巴說道:「大爺,那邊都是我們的家眷,還有女眷現在都睡了。您這樣過去以後他們還怎麼見人啊,您就行行好吧。」



  馬上的人一拍馬,那匹馬撩起後腿就把梅卡踢到了後面的人堆裡,看見在馬腿下左滾右閃生怕被踩到的梅卡,馬上的眾人紛紛哈哈大笑。就連那個正準備過去檢查的小隊長也停下了馬步,回過頭來看著狼狽的梅卡。



  「正事要緊,快過去檢查。」先前說話的那個人對還在看笑話的小隊長喊道。



  「是~大人。」小隊長聽到頂頭上司的喊話,連忙回轉過來往篝火邊策馬過來。



  「呼~呼~呼」眾人的笑聲中響起了一個鈍器劃空的悶響。



  「小心!」還沒有等後邊的黑旗軍首領喊完就聽到「撲哧」一聲。



  一把短柄飛斧已經切碎了那個小隊長的胸骨插在了他的身上。與此同時一條仟細的黑影也從天而降,原來趁著大家的注意力被梅卡吸引的同時,中尉已經悄悄躍起,此時已經站在了距離黑旗軍首領不到10米的地方。



  「有埋伏,結陣。」首領見狀大喊道。同時把出了佩劍。



  「太晚了!」黑暗中只聽中尉一聲叱喝,府下身去兩手按在地面一片晶瑩雪白的結晶體從她的手上迅速擴散開去。



  「有魔法師~有魔法師!」中尉的行動顯然級大的震撼了對面的敵人。



  「小心地面的冰層。」黑旗軍的首領對手下喊道,不過還是有些士兵因為馬匹打滑已經從馬上摔了下來。



  「全都下來吧!」起先連喘氣都困難的梅卡在人群中喊道。然後就看見包括那個頭領在內幾乎所有的人都從馬上摔了下來。原來借助地下冰層的傳導性,梅卡又放出了閃電。



  放完閃電的梅卡三步並作兩步趁對方還沒有從麻痺中恢復過來,已經跑到了中尉的面前。躲入了中尉展開的防禦屏障內。兩人迅速的退到了篝火跟前。



  看見中尉和梅卡施法那些本來準備包圍他們的士兵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些人準備退回去而另外一些人卻準備繼續包圍他們。還有些人看見對方是魔法師連忙分赴手下散開以免被大面積殺傷的魔法攻擊。一瞬間黑旗軍的陣營陷入了混亂。



  「殺!」與此同時篝火旁邊的沃森和亞斯也撲向了地上的敵人。



  看見敵人衝了過來,最先從地上爬起來的黑旗軍首領對手下喊道:「結陣、結陣。防禦盾牌。」一邊喊一邊把身旁的士兵拉起來叫他們排隊站好。



  「咚!」的一聲一個還沒有爬起來的士兵本想用盾牌擋住沃森劈下的的巨斧,可是卻連盾帶人被劈成了兩段。



  「媽呀!他們是狂戰士!」不知到是誰喊了一聲。結果再也沒有人願意一對一的去阻擋沃森他們的進攻,紛紛往自己首領站立的地方退去。



  在戰場上如果想與狂戰士一對一的搏鬥那簡直是送死,即使是重騎士在不依靠馬匹衝擊力的情況下也會像豆芽菜一樣被狂戰士瞬間砍翻。只有組成陣式依靠防禦盾陣以及盾牌後面的長槍和弓箭才可能阻止得了狂戰士的進攻。這是每一個士兵都知道的常識。



  遺憾的是在這些狂戰士的背後還有兩個威力巨大的魔法師。



  剛剛集結起來的軍隊還沒有來的及張弓搭箭就被頭頂上的『冰雪風暴』和『連環閃電』給驅散了。剛剛驅散就又被一群狂戰士掩殺的四處逃竄。



  於是戰場上出現了一幅奇怪的景象:13個手持巨斧的大漢追趕著幾百個人到處亂跑,幾百個人稍微聚集多一些就會被水系或者電系的大範圍殺傷魔法攻擊,而那200多個因為準備包圍他們而沒有遭到落馬威脅的騎兵卻不敢衝上去營救自己的隊友因為一個兩個人衝上去和狂戰士戰鬥根本就是送死,而剛剛聚積起足夠的人數又馬上遭到了魔法攻擊。加上雙方混戰在一起為了不傷到自己人連弓箭也不敢使用。此時眼看自己的同伴不斷的被砍殺卻沒有一點辦法。



  從先前攻擊中恢復過來的首領看著眼前的情況,又看了看中尉和梅卡。對身邊的親兵附耳交待了幾句。然後就看見那幾個親兵分散開來悄悄的往他們站立的地方摸了過來。



  那個黑旗軍首領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不是中尉和梅卡阻擾,即使對方是狂戰士也不至於會幾百個人被13個人追的滿山亂跑。所以他決定先幹掉梅卡和中尉,然後再集結軍隊處理掉沃森等人。



  但是他卻忽略了中尉和梅卡為什麼會選擇站立在篝火旁邊,更準確的說他錯誤地判斷了他們站在篝火旁邊的理由,一廂情願的認為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自己一直追殺的重要人物,更沒有注意到那個一直面帶微笑的注視著戰場的黑衣男子。



  「啊~啊~啊!」一連串的慘叫使得一直在奔跑的首領意識到了這邊的情況並沒有如自己所料的那樣發展,因為那些叫聲的主人他都非常熟悉。夜色中他回過頭正好看見哈恩把一個士兵的頭顱從脖子上拽下來,不是把脖子擰斷,而是活生生的把它從身子上拽下來,借助篝火的光輝,那個首領甚至還能清楚地看見哈恩欣賞自己傑作時的微笑。



  「呸!」那個首領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膿痰,看看眼前的情況,再在這裡糾纏下去局勢肯定對自己不利。



  「撤!」他對自己的手下發出了信號。他想撤出對方魔法的攻擊範圍然後再重組陣型衝回來。「不過10幾個人,就算你們有2個魔法師。只要我重整了隊形也能要你們的命。」他在心中想到。此時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還有200多人到什麼地方去了,到這時他還以為那些沒有出現的人不過是一些苦力,聽見自己剛才的喊聲都躲在帳篷裡面不敢出來。



  「撤!」



  「撤!」



  首領的命令被迅速的傳達了下去,四周的情況不清楚,但是來路上有自己的哨兵應該安全。基於這個判斷他們甚至沒有勞煩中尉就往先前過來的路上退了下去。



  看著落荒而逃的敵人,沃森等人紛紛舉起手中的巨斧對天揮舞,口中嗷嗷大叫以表示自己的勝利,對身上的傷口卻全然不顧。



  「還沒有結束,準備追擊。」中尉的喝斥聲打斷了沃森等人慶祝的興致。幾個人急忙重整隊伍往敵人退卻的地方追去。



  「沃森,不要太快了。等到拉歐他們伏擊成功以後再殺進去。」看著興沖沖的往前追趕的沃森,亞斯急忙勸阻道。



  確實這場戰鬥的目的並不僅僅是阻擋或者擊退敵人,更重要的是要全殲敵人。否則哪怕有一個敵人落網要不了幾天他們就會帶更多的人回來,而且到那時他們今天最大的優勢——-對方不知他們的底細——-將會再也不是秘密,如果真的那樣局勢將會對他們極端不利。



  正因為如此中尉才沒有把所有的人手安排在這裡,因為那樣的話將無法保證消滅每一個敵人。也正因為如此中尉剛才才沒有選擇打擊力度更大的魔法,否則會讓對方感覺沒有勝算而選擇逃跑。此時亞斯讓沃森放慢速度的原因也是為了不讓對方感覺到自己步步緊逼欲置其於死地的心思。



  匆忙間撤退的敵人,有的失去了馬匹也有的還坐在馬上這導致了撤退的步伐散亂起來。隊伍被拉成了一條長長的細線。看著遠處追來的沃森等人,那個黑旗軍的首領對手下喊道:「退過剛才的小樹林集合。」需然他喊的很大聲但是還是有人沒有聽見。



  假如此時沒有追兵或者沒有埋伏那麼這種撤退方式倒也沒有什麼可怕,但是在他們前面是一個蜿蜒曲折的小樹林,當這些程一字長蛇方式退卻的人進入到綿延一里有餘的林間小路時,可怕的死神卻瞬間降臨了。



  跑在最前面的馬匹突然被拉起的絆馬索掀翻在地,還沒有等他們爬起來站穩就又被小路兩旁射來的弓箭射成了篩子。那些在後面緊緊追趕的同伴卻並不知道在兩三個轉彎之後發生的一切,大家都在埋頭急跑,想趕快走出樹林集合。即使有一些距離較近的人聽到了前面發出的慘叫還沒有來得及停下就被後面的人推搡著往前走去。



  在起先中尉和沃森等人的攻擊下,黑旗軍大約損失了60-70人。需然多了些但還並不至於失去戰鬥力,可是此時因為逃跑拉散了隊伍,每次進入包圍圈的不過20-30人。再加上不知拉歐等人的位置,缺乏指揮。幾波攻擊下來人數對比上黑旗軍已經處於下風。



  更要命的是拉歐他們射擊的同時,沃夫小隊也加入了攻擊。他們的攻擊專門針對對方的小隊長。利爪過處對方往往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沒了性命。



  轉眼間黑旗軍的基層指揮體系被完全破壞,有的士兵找不到自己的長官,有的長官找不到自己的士兵,而更多的是長官已經永遠無法在發號施令了。兩百多米長的伏擊路線上此時已經是屍橫纍纍。



  假如此時此地有一個指揮官能夠組織起士兵用盾牌阻擋兩邊的弓箭,或者有人能夠退回去把此地的情況通知給其他人讓他們不要再這樣毫無組織的往前衝了,再或者乾脆不管眼前的犧牲加快速度衝過去。假如那樣的話或許戰鬥就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了。



  不過在戰場上假如永遠都僅僅只是假如。等到後面的頭領發現這裡的情況時他的手下已經沒有多少人了。500人的騎兵部隊,此時僅僅只剩了他身邊的一百七八十人。還有就是那地上此起彼伏的慘叫。



  進有對方的埋伏,退將會面對沃森等人的利斧。「停下!停下!」看了看眼前的景象,那個首領把自己的手套丟在了地上大聲喊道,一邊喊一把拉住身邊的士兵。



  那些士兵看見自己的長官已經把手套丟在了地上,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峻程度。按照黑旗軍的慣例,團長把手套丟下的地方就意味著要死守該地。還沒有退入樹林的100多人紛紛停下了步伐在原地集結成了一個方陣。



  「龜陣!」首領大聲地喊道話音剛落,方陣的外側和頂部齊刷刷的出現了一個由齊胸大盾組成的護牆。與此同時一束紅色的信號彈飛向了天空。



  「糟糕,他們在向附近的同伴求救。」看見天空中久久不落的紅色閃光,一直坐在篝火旁邊的坎普驚呼道。



  在發射了信號彈後一百多人組成的方陣緩慢的往拉歐他們伏擊的區域移動過去。拉歐他們的弓箭紛紛射在了盾牌上發出了丁丁噹噹的響聲。



  「他們在幹什麼?」迪倫小聲地問道。



  「糟糕他們在營救那些還沒有死亡的同伴。」拉歐大叫道,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們準備彎弓搭箭給那些還沒有死的的人補上一箭的時候,那個百人方陣又起了變化。



  起先的龜陣從中間分成了兩半,往路邊靠來,每兩個盾牌為一組在小路的兩旁豎起了兩堵比人還高的大牆。將四周射來的弓箭堵了個嚴嚴實實。而盾牌之內的慘叫聲也慢慢的消逝了。



  「兄弟們跟俺上啊!」亞斯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沃森已經衝了上去。



  「嘣~嘣~嘣」盾牌後面向起來一陣弓玄的聲音。



  「噢~」一個沖得太過靠前的狂戰士被弓箭射中了大腿。「不要退,跟俺上」被鮮血刺激的沃森一邊大叫一邊往上衝去。



  對方又用弓箭回答了沃森的挑釁,幸好亞斯沖得快,一把把沃森按在了地上否則他肯定會被對方的弓箭射成刺蝟。而他的手下也都少則中了一箭,多的中了好幾箭。不過因為要害部位被手上的巨斧護住了,所以沒有出現致命的傷害。



  「停下!不要胡來。」亞斯一邊把沃森往後面拖一邊對其他那些折斷了箭桿之後又要往前面猛衝的狂戰士喊道。與此同時拉歐等人也已經手持鐵盾檔在了他們的前面。看著自己的進攻路線被友軍擋住了,這些人只好收住猛衝的步伐。退了回來。



  「放開俺,放開俺」被亞斯抱的死死的沃森大聲地叫道,無奈之下亞斯只好一把抱住沃森的熊腰一翻身把他從自己的頭頂上摔了下去。然後用手把他的頭按進了地上的泥裡。



  「你給我冷靜點。」亞斯對著滿嘴是泥的沃森喊道:「就這樣衝過去你們肯定必死無疑。」



  說也奇怪沃森被亞斯這麼一甩果然不吱聲了,狂戰士的原則就是強者為王。暴怒之下的沃森竟然會被亞斯給摔了個狗吃屎,單就這個力氣已經遠遠超過了沃森,而且亞斯還沒有狂化,當然他們並不知道亞斯根本就不會狂化。一個沒有狂化的狂戰士可以把沃森輕而易舉的摔倒這在沃森30幾年的生命中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大人!現在該怎麼辦!」拉歐跑到亞斯的跟前焦急的問道。此時中尉和梅卡也趕到了。



  看了看四周的境況,亞斯說到:「放火。用火把他們燒出來。」



  一排火箭飛入了盾牌陣的中間,與此同時兩個大火球也在他們頭頂炸裂開來。冬天的樹林本就乾燥,加上此時又刮起了大風。火勢迅速的蔓延開來。



  「堅持住!不要讓盾牌倒了。」那個首領對自己的手下說道。同時亞斯他們看見幾個燃燒著的朽木被仍了出來。看來敵人正在清理陣營裡面的可燃物。



  「兄弟們堅持住,援軍馬上就會到的。」那個首領大聲地對手下喊道。



  「再燒!」中尉鐵青著臉喊道,同時一個火球又在對方的頭頂炸開。拉歐等人的火箭也紛紛射向對方。



  剛開始裡面的人還沉得住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隨著火勢的蔓延煙霧越來越大,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而左邊的盾牌也出現了鬆動的痕跡。不過又迅速的被加固了。



  「用水!」亞斯看著這個情形對中尉大聲喊道。



  中尉也來不及思考一個『冰雪風暴』又在對方頭頂炸開。本來四周已經熊熊燃燒的烈火被落下的冰塊一樸全都熄滅了。可是明火沒有了嗆人的煙霧卻更重了,中尉他們因為在外層所以很容易的走到了上風處,而盾陣內的人卻被濃濃的煙霧團團包圍。最初還有劇烈的咳嗽聲,到後來連咳嗽聲也都慢慢消失了。



  「我們投降!」盾牌後面傳來了一個有氣無力地喊聲。隨著喊聲高高的盾牌被推倒了。此時能夠站在那裡的已經不到50人了。而且個個都是滿臉漆黑雙眼通紅流淚不止。



  「把武器全部丟出來。」拉歐喊道。可是丟掉武器就等於失去了唯一的保障,那個首領有點猶豫。



  「蓬」樹林裡又射出了一陣箭雨,箭雨過後除了那個首領以外再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在那裡。四周只剩下一片呻吟聲。此時的拉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騎士精神的拉歐了,巨大的變故早已使他變得實際得多也現實的多。不僅是他,包括他的手下在過去的幾個月內都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其中最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他們中間使用弩箭的士兵數量越來越多,包括拉歐本人此時手上拿著的就是一把弩箭。如果人死了再說其他的都會變得毫無意義,這是他們這幾個月來所學會的唯一一件事情。



  就在樹林裡面的戰鬥已經進入尾聲的同時,哈恩對那四個人說道:「過去看看是不是追殺你們的人。」四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跟在哈恩的後面走了過去。梅卡則不管中尉的招呼跟著亞斯往篝火旁邊走去。



  「是他們嗎?」哈恩指著站在那裡的那個首領說道。其實問這個話根本就是廢話,假如不是他們又能是誰呢?



  女的看了看那個滿身血污的男人點了點頭說道:「好歹他也算是個人物,還是放他走吧。」坎普聽見公主如此說話需然覺得不妥,但是看了看站在眾人包圍圈中間仍然一副傲然不屈表情的敵人,也不忍再說什麼。



  「放他們走?好讓他們在帶更多的人來追殺我們?」哈恩冷笑道。



  「我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死,不過也不需要你們動手,」那個大漢看了一眼哈恩說道:「在我死前能夠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哈恩!」



  「瘋狗哈恩?!」對方似乎需要確認似的問道。哈恩點點頭沒有說話。



  「哈哈哈~~敗在你們手裡我無話可說。只是可憐這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了。」揮手,長劍過處一蓬血花叢脖子上飛濺而出。



  黯然神傷的眾人隨著中尉緩緩地退出了樹林,至於處理後事的工作就交給了沃夫小隊,需然對方是自己的敵人,但是在剛才的戰鬥中所表現出來的勇氣與毅力仍然讓人佩服,要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或許還會放過那些受傷的敵人,但是現在卻只好讓沃夫小隊去做最後的清理。看著坐在篝火旁邊一直不說話的亞斯和梅卡,拉歐突然醒悟過來,他們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所以才會先行離開。



  「收集馬匹準備撤退。」中尉對拉歐吩咐道。



  不一會兒那些起先被驚嚇的四散逃竄的馬匹就被重新收攏在了一起。



  「大人!你們快來看這是什麼啊!」一個士兵在遠處喊道。聽到聲音的中尉等人紛紛走了過去。而此時負責處理林間後事的沃夫小隊也走了出來。



  順著剛才的聲音,大家聚攏到了那個士兵的跟前。只見那個士兵的雙手一手一個遷著一隻長像奇怪的動物。



  「哇!小斯斯快來看恐龍。」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死死的總長竟然站在了大家的身後。坐在篝火旁邊亞斯和梅卡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



  走到面前一看亞斯才知道這次總長沒有亂說,眼前這兩隻動物確實就像地球上早已滅絕的恐龍,動物的個頭大約都在2。5——2。6米左右,比起旁邊的馬匹要高出不少,塊頭幾乎可以趕上3匹馬的總和那麼大。和那些馬匹不同的是這兩隻動物只用後腳支撐身體,前爪只有短短的一點,每隻爪子上有三個分開的手指,手指上長著銳利的指甲。一條大大的尾巴拖在身後的地上。像橄欖球大小的頭上頂著一個大大的肉冠。不過此時一條韁繩卻套在了它們的嘴上,背部平坦的地方擱著一個馬鞍。看情形是被人用來當成馬騎的動物。



  「呵呵呵~~這個東西叫『食腐龍』」就在眾人看著眼前的動物吃驚不已的時候背後傳來了梅卡的聲音。聽到聲音的哈恩也從自己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往這邊走來。



  「這東西是從魔族大陸進口過來的。不過除了力氣和速度比馬快一些以外也沒有什麼更出色的地方。因為不適合在氣溫低的地方生長所以你們沒有見過。」梅卡走上前去拍了拍『食腐龍』的身子說道。



  「而且因為這個東西是吃肉的,所以飼養起來要比馬匹的成本高的多。加上和馬匹比起來也沒有特別出眾的地方所以只有很少數的人才會願意花錢去騎這種東西,但是因為耐力很好所以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都被用來托運重物。」梅卡看著大家驚奇的表情繼續說道。



  「吃肉的東西怎麼會這麼溫順。」有的士兵聽到梅卡的介紹走上前去也學做梅卡的樣子摸著『食腐龍』的身子問道。



  「你們走進點聞聞!」梅卡對眾人說道。



  「哇~這是什麼味道。」



  「天啊,太臭了吧。」



  「快讓開,我要吐了!」



  依言上前的眾士兵聞了之後無不痛苦萬分。



  「哈哈哈~~所以說叫它『食腐龍』了。這傢伙是靠吃腐肉為生的。當然溫順了,不過就因為它這個味道所以很多人連托東西都不願意用它們。」梅卡笑著說道。



  此時哈恩已經走上前來,看著眼前的兩隻『食腐龍』說道:「沒有想到在這裡也能夠看到這種東西。需然是廢物,但是也沒有被好好的利用啊!」說完回過頭去對梅卡說道:「這東西這裡多嗎?」



  「只要你有錢,再多也搞得倒。」梅卡回答道。聽了梅卡的回答哈恩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中尉看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著,嚴厲的說道:「把那些屍體抬到馬匹上面綁好。」



  「大人,這些馬匹不是用來給我們逃跑用的嗎?」拉歐奇道。



  「如果我們騎上這些馬,對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我們。我要用它把敵人引開。」中尉回答道。



  「可是大人,您看~~」拉歐欲言又止的說道。



  中尉看了看四周的士兵,每個士兵都拉著一匹馬。那個興奮勁就好像要過年一樣。歎了口氣後中尉說道:「拉歐,我知道你們已經好久沒有戰馬了。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我保證一有機會我就讓你們重上戰馬。」



  失去了戰馬的拉歐騎兵隊無時無刻都在夢想自己某天能夠重新騎上戰馬衝殺在戰場之上。可是要麼就是時機不恰當要麼就是沒有錢買馬匹,可是今天眼看見馬上就能重新擁有自己的戰馬,卻又不得不放棄。聽到中尉的決定都有些依依不捨。不過大家知道中尉的決策是可靠的,事實上他們還沒有看見過有誰能夠像中尉那樣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理智的思考方式。



  命令還是被迅速的執行了,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馬群,再看看自己襤褸的衣裳,又看看身邊的同伴,拉歐有些想哭。



  一隻手輕輕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回過頭來一看原來是哈恩。



  「我知道失去了戰馬的騎兵心中的感受,不過相信我,在不遠的將來你會擁有一隻瑪拉大陸獨一無二的騎兵隊伍。」哈恩看著遠去的馬群輕輕的說道。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15
  「卡米拉公主您能夠告訴我,對些駐紮在峽谷口上的敵人有什麼打算嗎?」經過了十幾天的跋涉總長等人終於在坎普和那個叫卡米拉的公主帶領下經密道回到了「馬克努公國」。看著遠處『自由商會』的要塞哈恩問道。



  「我想借助你們的力量把那個要塞燒掉。那樣的話我們的物資就可以自由進出『富康河谷』了。」站在哈恩身旁的公主說道。



  遠處在『富康河谷』的盡頭是一個用巨大的圓木搭建起來的軍事工程。顯然『自由工會』想對「馬克努公國」下手僅僅是最近的事情,否則就不會是一座木製的要塞了。



  要塞的規格是按照標準的城堡結構修建的。城牆高約15米,頂部鋪設了供弓箭手射擊用的木製平台。每隔兩三個箭垛就有一個大鍋,那是用來燒熱油的當然也可以是裝滅火用的沙子或水;在城牆頂處的四壁上有一串開口向外的管子,估計那些管子是專門用來放水滅火的,因為這個城堡是木質結構的;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要塞內部巨型投石車的槓桿臂。



  城堡的四周有四個往外伸展的瞭望台,高約30米,上面還蓋上了頂棚。要塞四周有護城河,水面的寬度大約20米,水是由富康河引入近來的。四周還設有4個大門其中面對「馬克努公國」這面的大門緊閉著吊橋也被拉了起來。而其他三個大門不時地有人進出,既有往要塞運送物資的車隊也有在此打尖休息的商人,看他們和門口衛兵有說有笑的樣子很難把這裡與戰場聯繫在一起,事實上看上去更像兩個國家邊境的通商口岸,就像「希爾曼公國」的咽喉要塞『冰雪之門』在和平時期的作用一樣。



  看著正在觀察地形的中尉等人,卡米拉公主介紹到:「要塞內部駐紮著大約3000黑旗軍。是由500重騎兵以及步兵和長弓手組成。因為要塞內部無法駐紮更多的人同時也是為了避免我們從要塞兩側潛伏出去,所以在要塞兩側還駐紮著兩個人數在2000人左右的步兵聯隊,兩個聯隊的人員配備都是有1000人的長槍兵、500人的盾牌手以及500人的長弓手。」



  「即使是弓箭的射程無法達到,用投石車加燃燒彈應該很容易燒燬那個木製的要塞吧?」中尉聽完卡米拉公主的介紹後問道。



  「對方在城堡內駐紮了2個中級魔法師,每次我們想用投石車進攻的時候都被他們張開的結界給阻擋了。而且對方的投石車數量也比我們的多,每次支撐不了多久我們的投石車就全部被毀了。我們也想過順河而下悄悄溜進城裡然後放火,可是要塞的指揮官海因斯及善用兵每次都被他挫敗了。」坎普站在卡米拉公主的身後介紹道。



  「所以你希望我們能夠使用大規模的魔法攻擊直接把那座要塞毀了是吧?」中尉繼續問道。



  「最好能夠同時消滅掉對方大部分兵力。」卡米拉公主說道。



  塞中尉、亞斯都是一邊聽旁邊坎普和卡米拉公主的介紹一邊做著記錄,果然是軍事院校科班出身的專業作風。而哈恩則更像一個花花公子抄著手吊兒郎當的在旁邊聽著。至於梅卡和總長卻在一邊悄悄的談生意。此時勘查工作也已經快進入尾聲了。



  看著眼前的要塞,眾人不禁感慨,坎普口中的敵軍首領海因斯果然是個深諳兵法的將領,『富康河谷』需然也能稱之為天然屏障,但是河谷兩旁山勢並不十分陡峭,更談不上無法翻越。假如為了圖地利之便以要塞堵塞河谷入口反而會使兩旁靠山的部分面臨敵人居高臨下攻擊的危險。



  對方放棄了堵死出口的做法,反而後退了大約1500步修建城堡,既避免了敵人將投石車架設在山頂攻擊的危險同時又扼住了河流出口處的大路。如果用軍隊從正面進攻則會遭受要塞內部和要塞兩側的弓箭交叉射擊。如果將投石車架設在河谷出口處對要塞攻擊則己方會因為地勢狹窄無法同時展開大量的投石車,對方卻可以在對面的開闊地上佈置遠多於自己的投石車,坎普所說的無法堅持很久既是來自於這個原因。



  而另一方面,即使馬克努士兵能夠冒著敵人如雨的落石和箭雨衝到要塞底下對方也可以在正面對抗的同時派兩翼的士兵夾擊,使其面臨腹背受敵的威脅。更要命的是要塞內部的500騎兵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從四個大門中的任何一個衝出,選擇自己沒有佈置長槍手的位置衝鋒,一旦突破攻入城下的部隊將會被分割消滅。理論上說任何試圖在敵人打擊之下還保證四面的長槍隊保持完整的計劃幾乎都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說臨時變陣。



  「高手!用兵的高手。」這是中尉和亞斯勘查完畢之後得出的共同結論。



  回到城裡的眾人坐在城堡的議事廳裡一邊吃晚飯一邊討論作戰計劃。他們抵達「馬克努公國」已經是第三天了,不知怎麼的公國國王馬克努三世一直都沒有露面,這幾天一直是卡米拉公主在負責他們的一切活動。



  按照公主的話法:國王因為偶感風寒這幾天一直臥床不起。不過總長和哈恩私底下溝通得出的結論卻是:國王對公主的擅自決定感到不滿,但是大敵當前即不能說對他們棄之不用,可是又不願意以後落下口實說他勾結全大陸通緝的恐怖分子。所以乾脆躲到一邊去。



  假如他們果真退去了眼前的敵人,那麼他可以坐享其成;如果他們沒有成功或者暴露了身份國王則可以稱對所有的事情完全不知,至多也不過是自己的女兒少不更事,辦事不知輕重。



  看著眼前的情景,總長的心情實在是高興不到哪去。需然這裡也是公國不過和「希爾曼公國」比起來簡直就像到了鄉下,連當初他們因為賭博輸光了財產的小鎮都不如,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除了國王的城堡看上去還像點樣子其他的地方連像樣的商業區都沒有,大路也全都是土路一下雨就變得泥濘不堪,搞得他連當初說好的花酒都沒有興趣喝了。他甚至懷疑過對方到底能不能付出最先承諾過的佣金。要不是考慮到嚴冬就要到了那些老弱婦孺再在野外生活會有很大的風險他早就走了。



  總長對長桌下那只總在他腳邊拱來供去的肥豬狠狠地踢了一腳,然後丟下手上啃了一半的豬蹄子,把手上的油在衣服上擦了擦後才說道:「你們的作戰計劃拿出來了嗎?」



  中尉點點頭說道:「我和梅卡一起發動1級戰術火系魔法毀掉那個木質要塞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老梅什麼時候你也變成了一個戰爭狂人啊?」總長對中尉的回答不置可否反而轉過身來對梅卡說道。



  「呵呵~老闆,我發現中尉小姐的精神系統和我們的很不一樣,她答應如果我好好的幫她做事,她願意配合我的研究。」梅卡回答道。



  「你的立場也太容易動搖了吧!」總長很不高興的咕嚕道。



  卡米拉公主看著大家都沒有再說話了,於是說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我們就按此計劃準備去了。」眾人點頭表示同意。



  「我反對!」總長把他那只油膩的手舉得高高的。



  「戰爭不過是政治的繼續。我想問各位你們此戰的目的何在?」看著大家驚奇的表情總長說道。



  「消滅要塞和要塞內的駐軍啊?」卡米拉公主說道。



  「這只是戰術目的。」總長回答道:「殺光了要塞裡的人又怎麼辦?等到『自由商會』再派1萬人再在你們眼前修個要塞然後再讓我們把他炸掉嗎?」



  此話一說眾人也意會到了他的意思:單純的消滅掉眼前的敵人對於他們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如何能夠保證對方會就此罷手。



  不待眾人消化完自己剛才的話,總長就繼續說道:「而且對方也有兩個中級魔法師,即使我們在攻擊之初就把他們幹掉了你們能夠保證下次他們不找個20個魔法師來報復?假如你們的防禦被突破了,使你們的王城納入到對方的遠程魔法打擊範圍內,你認為對方會怎麼對付你們呢?」



  「戰術核彈和戰略核彈使用的結果都是一樣,不論是誰先使用結果都是系統全滅。」總長說的興起已經顧不得別人是否能夠聽懂自己的話了。



  不過哈恩、亞斯還有中尉確明白了他的意思:對於這種雙方都最多只能投入幾千人的戰鬥,任何一個3級以上的戰術魔法都會導致交戰雙方死傷人數達到無法承受的地步,如果那樣的話即使最後取得了戰鬥的勝利恐怕也沒有足夠的後備隊來享受勝利果實。最重要的是假如因此殺紅了眼財大氣粗的『自由商會』將會花重金聘請大量的魔法師前來報復,如果那樣很可能導致這個只有30萬人的小國一夜之間從大陸的地圖上消失。



  「還算好你沒有找到飛龍騎士,否則全大陸都有理由滅你們的國家了。」總長對著卡米拉公主說道,而此時卡米拉公主也終於明白了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和危險。



  「那史派克。唐閣下,您認為我們的戰略目標是什麼呢?」卡米拉公主很聰明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用強大的軍事力量作後盾,逼迫對方承認自己的政治主張。」總長回答道,說完看了看一臉迷惑的卡米拉公主和坎普將軍只好繼續解釋道:「就是打得對方認輸!」



  「可是我們的實力根本就無法與他們抗衡,不然我們早就這樣做了。」坎普爭辯道。



  「這就是在戰術上如何實現戰略目標的問題了。」總長今天說話總是很深奧。



  看著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把他看著。總長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道:「假如你們無法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你們就永遠無法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與『自由商會』談判,即使你們是一個主權國家。你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戰場上用堂堂正正的辦法打倒敵人。然後讓對方明白如果他們想一意孤行,他們不僅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且還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只有這樣你們才可能徹底解決這場爭端。」



  「可是單就要塞內外駐紮的軍隊就已經超過了我們全國的兵力總和,即使是在平原作戰我們的勝算都不大,還何況是打攻城戰。」坎普質疑道。不可否認坎普的說法是有道理的,按照慣例如果進行攻城作戰雙方的兵力比應該達到4:1的水平,進攻的一方才有比較大的勝算,可是現在大家的兵力比卻是5:7,比對方的人數還要少將近1/3。



  「生不如死!你想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嗎?如果不在戰場上打敗敵人,你們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總長盯著坎普說道。



  坎普沉默了,作為一個軍人他理解總長所說的話的含義。卡米拉公主和坎普終於收起了對總長得輕視誠懇的說道:「但聞其詳!」



  「先不考慮戰術上如何實現的問題,對於我們來說,擺在面前的任務是如何迫使對方能夠與我們談判。相信三角平原四周的國家像你們這樣被『自由商會』壓迫的不止一家兩家,假如我們可以在這裡、在這個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打敗『自由商會』的軍隊,那麼也就是向其他國家證明了『自由商會』不是不可能戰勝的,到那時其他國家的態度肯定會變得強硬起來,站在自由商會的角度他們絕對不會希望局勢發展到自己無法控制的程度,試想一下對付你們他就派了7000士兵,假如四周十幾個公國全部需要派兵,他們能有那麼大的軍力來維持嗎?即使可以花錢僱用傭兵恐怕也和他們賺錢的初衷相去甚遠吧。」



  卡米拉和坎普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總長見狀笑了笑繼續說道:「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無法攻陷得要塞,更沒有聽說過依靠固定設施決定戰爭走向的先例,所以你們先不要擔心如何拿下那個要塞的問題。」



  卡米拉和坎普點了點頭之後問道:「那閣下您覺得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



  「用最正統的方式聯繫三角平原四周的國家,把你們的想法告訴他們。即使現在他們不相信也沒有關係,只要我們做到了他們自然會站到我們這邊來的。」



  卡米拉點點頭表示明白。



  當晚在議事大廳的談話結束以後。



  梅卡在一個小山坡上找到了獨自坐在那裡的總長。「老闆~~很難得看見你發威啊!」梅卡一邊說一邊坐到了總長的身邊。



  「為什麼人們要相互仇視?」總長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問梅卡。



  「呃!」梅卡對這個問題絲毫沒有準備,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些要塞裡的軍人與往來的商人的關係都很好,站崗的士兵也對旁邊的小孩很友善。憑什麼為了一個承諾或者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家就要兵戎相見?」總長對梅卡說道。



  「我看見過比這個還荒謬的理由。」梅卡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說道:「有的公國甚至某個比較大的家族被人滅了,但是有這麼一個兩個人僥倖逃脫,為了報仇他們臥薪嘗膽若干年,然後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又把成千上萬的人引入深淵。比起他們來至少」馬克努公國「戰鬥的理由要高尚的多了。」



  「為什麼人們會認為這樣做竟會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總長轉過頭來看著梅卡問到。



  「或許這樣做讓人感覺很痛快!」梅卡回答道。



  總長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把這個世界簡單的分成好人和壞人,處理起問題來是不是就更容易些?」



  「然後再把不符合自己意願的人全部區別成壞人。」梅卡接著總長的話笑道。



  「太卑鄙了。」總長不知道在說誰。



  說著總長站了起來指著遠處的要塞說道:「戰爭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可是人們為什麼總是喜歡在這種無恥至極的東西上面套上一個華麗的外衣呢?」



  「呵呵呵~老闆,這個話我可不敢完全贊同。」看著總長梅卡說道:「假如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慾或者權利慾望,那麼無論為什麼原因使用武力都是不可取的,但是如果僅僅只是為了生存下去,或者說已經嘗試了其他所有的解決辦法,結果還是只有使用武力才能讓自己生存下去,那麼使用武力是無可厚非的。」



  聽到梅卡的話,總長一愣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可是一起戰亂就會有許多無辜的人被牽連啊!」



  「是啊,這就是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討厭戰爭的原因。」梅卡回答道:「不過這些事情是不是我們能夠迴避的呢?」看了看總長沒有回答,梅卡繼續說道:「假如沒有辦法迴避,就只有努力的去解決對吧?」



  總長點點頭沒有回答。梅卡則繼續說道:「如果一個人的眼睛總是盯住秋天的落葉傷感,自然他就沒有辦法看到春天新生的喜悅。」



  「唐!你感覺還好吧?」背後傳來了亞斯的聲音。梅卡回頭一看原來亞斯哈恩還有中尉也跟了過來。



  「沒有啊!我只是在想等我們把命拼了他們不給錢怎麼辦?」總長笑著說道。



  「唐!不要騙我了。自從你從精靈族的遺跡出來以後我就感覺到你有些不對勁。如果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一定要趕快說出來。」亞斯擔心的看著總長說道。



  中尉則直接走了過來握住總長的手腕給總長做起全身檢查來。不過檢查的結果是一切正常。他們此時最擔心的是總長像上次那樣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作出驚世駭俗的舉動。



  站在亞斯和中尉身後的哈恩卻露出了似喜還憂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沒事,我沒事。」總長不耐煩地推開中尉說道:「反正不論從哪方面來講,這場戰鬥都必須由」馬克努公國「自己的人來解決,否則等我們走了他們還是會被別人欺負的。」



  「我同意閣下您的意見,那麼就請您和您的夥伴幫我們訓練士兵如何?」眾人的身後傳來了卡米拉公主的聲音,大家回頭一看原來卡米拉公主和坎普將軍,坎普的眼中流露出感激的表情——-一個軍人如果連保衛自己國家的資格都被剝奪,不管是什麼原因那都是絕大的恥辱,而總長把這個權力重新還給了他們。



  …………



  「大人,我不行了,我幹不下去了!」從外面跑進來的拉歐把手上的長劍丟在桌上,坐在長桌前一邊大口的喝著涼水一邊說道:「這叫軍隊嗎!一共才5000人竟然就有3000長槍兵,1000弓箭手,盾牌手500、輕騎兵500。沒有重騎兵、沒有裝甲格鬥兵、沒有魔法師、甚至連長弓手都沒有。這個仗還怎麼打呀!」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馬克努公國「獨產『紫金礦』卻沒有遭受亡國之災。」看著手上的一大摞各種報表,總長無奈的說道:「照這個產量,根本就沒有辦法量產化,只能裝備少量高級軍官。這點數量打起仗來管屁用。」



  自從上次談話之後,總長居然變得勤勉了不少。需然每天上午仍然酣睡不起,可是下午好歹也要到議事廳來看看。



  「士兵的訓練程度太低。擺擺樣子還可以上戰場根本就沒有前途。」中尉看著上午的訓練記錄說道。



  「俺可沒有見過這麼孬種的士兵。把軍靴擦的亮管個屁用,上了戰場還不是照樣被弄髒。」旁邊的沃森也禁不住抱怨道。



  「弓箭手只有少部分裝備了可以遠距離射擊的長弓,其他的復合弓射程都太近了。皇家禁衛隊裝備的有鑄甲,其他的都是鏈甲而且長槍兵的護甲也不全。」亞斯看著自己的記錄說道。



  唯獨哈恩一幅看笑話的表情坐在旁邊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大家竊笑。



  「我說小哈哈啊,我們現在可是在幫你做事呢,你倒是跑到一邊喝酒去了。」總長很不滿意的說道。



  「我看你們做得很開心,不想打擾你們。」哈恩幸災樂禍的說道。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需然這些人口上一個個都是抱怨連天,其實心裡面卻幹得歡呢!



  「梅卡你那邊的軍餉開支計算出來了嗎?」中尉對戴著老花鏡趴在一堆卷宗上面的梅卡說道。



  「就出來,就出來了。我是魔法師又不是賬房先生,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梅卡一邊算著一邊說道。



  「老梅,前幾天我不是還聽你說自己是考古學家嗎?什麼時候又變成了魔法師了?」總長在一旁致耶道。



  「別吵我,不然我又得重新算。」梅卡一邊說道一邊在卷宗的最末一行寫下了一個數字,然後他抬起頭來對大家說道:「考慮到」馬克努公國「現在的糧食儲備只夠支持到明年5月,所以最晚我們必須在3月底打贏戰爭。至於軍費開支嘛:新購武器開支20萬金幣;擴編軍隊每月增加軍餉開支7萬金幣;選購馬匹5萬金幣;加上戰場易耗品,藥品、支付後勤保障開支,還有~~~」還沒有等梅卡說完就被總長打斷了。



  「好了~好了,老梅你就告訴我們一共要花多少錢吧?」總長說道。



  「110萬到150萬之間。這還是以我們能夠打贏戰爭為前提考慮的。」梅卡說道。



  還好剛才拉歐和沃森發表演說的時候卡米拉公主出去了,否則恐怕現在也不好意思站在這裡了。中尉看了看此時站在她身旁的公主說道:「資金上面有問題嗎?」



  卡米拉公主點點頭說道:「錢上面請大家放心,這麼多年來我們好歹還是有些節餘的。但是士兵的訓練度確實是讓我慚愧啊。」



  坐在旁邊的哈恩突然對中尉說道:「即使現在你能夠採購到那麼多馬匹,但是沒有個3年5載根本沒有辦法形成有效的戰鬥力。」



  「所以~到時候恐怕還得依靠拉歐將軍的手下了。」卡米拉公主不好意思地說道。



  中尉點點頭道:「恐怕到時也只有如此了,攻到城下的時候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是對方的騎兵。如果不能頂住他們的衝鋒,保持自己的陣形不被打亂,我們就沒有勝利的機會。」



  「就算是加上拉歐他們,人數比例上面也不過是700:500,地形對對方有利我們恐怕也佔不到多少便宜。」亞斯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拉歐他們是預備隊。到時候決定勝負的關鍵就在他們。」哈恩說道。



  「就靠兩百騎兵?!」坎普有些不相信。



  「對,就靠兩百騎兵。不過是兩百個他們想像不到的騎兵。」哈恩神秘的笑道。



  「好吧,從明天開始我、亞斯、拉歐負責重整及訓練士兵;梅卡和長官負責採購及後勤準備;坎普將軍則負責招募新兵。」中尉對大家說道。



  「那俺幹什麼啊?」沃森張大了嘴巴喊道。



  「你負責在各個軍營裡面找200個你看的上眼的人並且按照你的愛好去訓練他們。」中尉回答道。



  「真的嗎?太好了,可是假如俺看上了你們營裡的人呢?」沃森一邊高興一邊有些憂慮的問道。



  「只要你看上的我們保證給你。」中尉回答道。然後回過頭來對卡米拉公主道:「軍費的問題就拜託你了。」卡米拉公主點點頭。



  於是各自分頭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一個星期以後。



  一天當卡米拉公主有事到議事廳裡找梅卡時,發現梅卡正在於哈恩激烈的爭論著什麼。出於好奇公主沒有打斷他們的談話,而是走到了進去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



  「我說我的哈恩大爺啊!你知道這一個星期你花了多少錢嗎?」梅卡氣急敗壞的問道。



  「多少?」不知道哈恩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



  「2萬!整整2萬金幣!我說你花了也就花了,可是你為什麼全買了那些廢物回來?」



  聽到這裡卡米拉公主終於明白了城堡後面那成群的『食腐龍』是怎麼回事了,其實她也是因為這個問題才來找梅卡的。一個星期之內梅卡竟然採購了5000頭『食腐龍』,幾乎把整個公國內所有的『食腐龍』都集中到了這裡,而且還在不斷的從外地進口,每頭『食腐龍』繳納的過境關稅早已遠遠高出其本身價格的若干倍。



  大戰在即,把極其珍貴的現金花在這些無用的東西上面,本來卡米拉公主不想過問,因為那樣顯得很不相信總長他們,可是眼看著大把的現金向流水一樣花出去了,而且更多的現金即將花出去,最後終於還是坐不住跑過來想問個究竟。沒想到過來才發現管帳的梅卡也不知道原因。



  「才花了2萬金幣,我還以為有多少呢。」哈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那你總得告訴我你搞這麼多的廢物回來幹什麼吧?」梅卡看見眼前這個公子哥簡直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再採購15000頭就夠了。」哈恩說道。



  「15000頭,你腦袋沒有燒壞吧?整個三角平原恐怕也沒這麼多!」梅卡和他身後的卡米拉公主幾乎是同時喊道。



  「你知道每頭過境的『食腐龍』『自由商會』要收多少過境稅嗎?你知道吧這些錢用來買糧食可以買多少斤嗎?」梅卡聽到哈恩的話,簡直有點怒不可遏了。



  可是哈恩好像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似的繼續說道:「那你還能夠搞到多少頭呢?」



  「哈恩先生,我並不是懷疑您的行為,可是您總得給我們說明一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吧,這樣我也好對底下的人交代啊!現在那幾千頭『食腐龍』已經把周圍數十里搞得個臭氣熏天,附近的居民都在抱怨連連。」卡米阿拉公主終於忍不住說道。



  哈恩還是起先那份表情說道:「山人自有妙用。你們就不要問那麼多了,這樣吧再給我搞5000頭來。」說完也不管兩人的反應,哧溜一聲跑了。



  看著哈恩遠去的背影,梅卡對卡米拉公主說道:「你看還買嗎?」卡米拉公主看了看哈恩的背影咬咬牙說道:「買,按他說的再買5000頭。」



  頭一個5000頭只用了2萬金幣,而後一個5000頭因為全部依靠進口在繳納了高額關稅後一共花了11。3萬金幣才搞定。看著眼前這些臭氣熏天的大傢伙,梅卡歎息道:「唉~豆腐都快盤成肉價錢了。平攤下來比買戰馬都貴了好幾倍。」要知道在平時這些食腐龍的價格僅僅是一匹良種戰馬的1/5。



  不過梅卡的噩夢還沒有就此結束。



  按照哈恩的要求,一個巨大的農場被臨時徵集起來的大量民工在2天內修好了。修好了農場後哈恩遣散了附近所有的居民,叫拉歐派自己的人過來守衛。命令他們把『食腐龍』每50只為一組,分別眷養起來。



  「大人!您弄這麼多的『食腐龍』來幹什麼啊?」桑德斯一邊用手摀住鼻子一邊對站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的哈恩說道。



  「你還記得上次我答應過你們給你們找坐騎的事情嗎?」哈恩回答道。上次哈恩對拉歐做出承諾的時候桑德斯也在旁邊。



  「大人,您不會是想讓我們騎這麼噁心的東西吧!?」桑德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噁心?那是你們把這些廢物糟蹋了!」哈恩笑答道。



  看著桑德斯一臉疑惑的表情,哈恩繼續說道:「把耳朵附過來。」桑德斯依言把耳朵貼在了哈恩的嘴邊。



  聽完哈恩的話,桑德斯的眼睛都瞪大了,有點不相信的說道:「大人!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那你們可以自己想起他的辦法啊!」哈恩回答道。



  原來剛才哈恩給桑德斯所說的話是叫他從今天起不許給這些『食腐龍』餵吃的,而原先餵給它們喝的水,哈恩竟然讓他們換成人血。



  「不知道豬血、牛血可不可以啊?」桑德斯問得時候都有點毛骨悚然。



  「也湊合吧,不過記住千萬不要讓他們喝飽了。按照正常份量的1/20供應就可以了。」哈恩回答道。聽到哈恩如此回答,桑德斯稍稍放下了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否則他根本無法想像到哪裡去找那麼多的人血來餵養這1萬頭『食腐龍』。



  在接下來的一周,後山上那腐臭難聞的味道在徹夜不息的慘叫聲中慢慢的變成了刺鼻的血腥味。有一個農夫碰巧走路過這裡,回去後就瘋了看見人就說他看見了地獄。



  沒有水喝『食腐龍』只好飲用桑德斯他們提供的鮮血,可是就算是這些血也僅僅只夠一小部分的『食腐龍』喝,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同時更是因為桑德斯根本沒有向他們提供食物,那些食腐龍紛紛開始自相殘殺,死掉的則馬上變成了活著的食物。



  一周以後,當哈恩再次來到此地視察時,那些原先50頭一組關押的『食腐龍』此時每組也就剩下了一頭、兩頭。即使這樣也大多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著眼前地情景,哈恩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桑德斯他們交待道:「那些眼睛沒有變紅的沒有用了全部處理掉。剩下的趕快治療。等到他們好了以後就會把你們視作主人,變成你們手上的殺人利器。



  看著哈恩遠去的背影,桑德斯竟然禁不住打起寒顫來:「這傢伙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他在自己的心中問道。



  第三天一早,議事大廳。



  「什麼!1萬頭『食腐龍』不到一周就被你折騰的只剩下了200多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拿著一疊畫的龍飛鳳舞的草圖的哈恩,梅卡終於出離了憤怒。因為這個傢伙竟然又跑來讓自己按照上面的說明製造裝備。



  「相信我!我總不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哈恩一邊微笑一邊解釋道。



  梅卡想了想,沒有好氣地說道:「把東西拿來我看看。」說完一把抓過了哈恩手上的圖紙。



  「撲通」看了一眼圖紙的梅卡嚇得坐在了地上。



  當天下午。



  包括卡米拉公主和坎普將軍在內,所有計劃的參與人全部集中到了議事大廳。看著放在各自面前的文件,幾乎沒有人得臉看上去有血色。



  「哈恩,你能給大家解釋一下這些東西嗎?」中尉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說道。



  「騎兵裝備而已。」哈恩很隨意的說道。



  「可是一套裝備需要1萬金幣,225套裝備就是225萬啊。」梅卡說道。



  「不過,哈恩先生您為什麼要在馬鞍上裝這麼一個滑輪設施?」坎普沒有直接責問哈恩的開銷而是對哈恩畫的草圖產生的極大地興趣。



  「這個嘛,在比戰馬塊5倍以上的高速衝鋒下沒有騎士能夠承受的起這麼大的衝擊力,所以必須借助滑輪設備來緩衝壓力。」哈恩解釋道。



  「恐怕長達7。5米的騎槍本身的份量對於騎士來說也太重了。」坎普接著說道。



  「沒想到坎普將軍也是此中高手啊,哈哈哈~~」哈恩笑道。老實說哈恩一直就不是怎麼看的起「馬克努公國」的這些人,包括坎普在內,最先是在路上的格鬥,坎普的武功絕對算不上高手;回到城裡以後又發現軍隊的訓練簡直是一塌糊塗,考慮到坎普身負訓練職責所以就越發的看不起他了。不過此時看到坎普不僅沒有責問他的預算問題,反而是問起了裝備的諸多問題,哈恩對他的輕視知心也略略改變了一些。



  「可是給騎士裝備盔甲我能夠理解,不過給坐騎裝備輕質葉甲是不是有些多餘了?而且讓拉歐將軍他們騎這些『食腐龍』是不是有點太怠慢他們了?」卡米拉公主問道。



  「還有他們的裝備,一人一把雙手大劍,重量卻不能超過單手佩劍重量的1倍;還要配置連射強弩;每人還要一把2。7米長的柳葉長矛;我看你不如乾脆把軍火庫台到他們身上算了。」梅卡很不高興的抱怨道。



  「那些連射強弩是唐的傑作和我無關!」哈恩連忙解釋道。



  「可是要照他這種設計去做,發射管必須要紫金礦才能達到這個強度。」梅卡又抱怨道。



  原來這幾天總長無事可幹,想起自己跑路幾個月的經歷。為了安全著想決定為自己搞點防身利器出來。本來他想弄個火槍或者手榴彈什麼的出來,可是一打聽才知道這裡的人根本沒有聽說過火藥,而且在實地考察之後也發現即使他能夠合成出火藥也沒有辦法找到足夠好的鋼材作槍管,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了原先的念頭。轉而設計起連射弩弓來。



  最後設計的結果就是眾人眼前草圖上那個長約一尺半,直徑莫約2寸的圓筒。圓筒的末尾是一個類似於手槍的握把以及激發裝置。這個弩箭一次可以裝12支1尺長的弩箭,依靠箭管內的彈簧推動。與平常的弩箭所不同的是這些箭並不是在戰鬥的時候才裝上而是一直就壓在箭管內,自然這樣對各個結合部的強度要求就要高的多了。



  不過當眾人把目光集中到總長時他卻裝出一幅替人受過的表情。好像他是被哈恩脅迫才承認是自己做的。



  看著梅卡和卡米拉公主疑惑的表情,坎普解釋道:「因為那些食腐龍的個頭大多都在2。6米一樣,比平常所騎的馬匹要高的多。騎士在食腐龍上面如果用普通長度的佩劍根本無法砍殺馬下的敵人,所以需要很長的雙手大劍。但是揮舞的時候仍然是靠單手所以重量不能太大。」



  「那他們為什麼還要裝備2米以上的柳葉長矛。」卡米拉公主倒不是心疼自己的錢而是出於好奇的問道。



  「這樣才能保證騎士能夠順利地對坐騎四周3米以內的敵人進行有效的攻擊。」坎普解釋道。



  看著坎普的解釋,哈恩一邊點頭一邊想到:「這個傢伙肚子裡竟然還者真有些東西,放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公國裡簡直是可惜了。」



  「最後一個問題。裝備不成問題可是那些『食腐龍』真的能夠在戰場上起到作用嗎?」卡米拉公主問道。公主的擔心並不是沒有緣由,食腐龍的無能在瑪拉大陸南部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與普通的馬匹比起來到是有些優勢,不過假如是與良種戰馬相比就差得遠了,不論是速度、耐力、反應都要差上一大截。否則此瑪拉大陸上早就淘汰了馬匹全都騎『食腐龍』了。



  「食腐龍?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你們應該叫他們『食人龍』。不過因為被桑德斯他們給搞砸了,所以現在充其量也只能叫『爆龍』不過我敢保證他們絕對是你們沒有看見過的怪物。」哈恩自信滿滿的說道。



  「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呢?」卡米拉公主還是想在付錢之前再確認一下自己的投資不會打水漂。



  「沒有問題。」哈恩站了起來對著大門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等到他們走到飼養『食腐龍』的農場時,正好趕上拉歐在指揮眾人餵食。只見一隻隻活的豬羊甚至整頭的牛被仍進了圍欄。幾乎是腳還沒有著地就已經被那些雙眼通紅的『食腐龍』給五馬分屍。



  「速度、力量、耐力以及反應力。都是普通馬匹的20倍以上。」哈恩看著那些大口大口的撕咬獵物的『食腐龍』很滿意的說道。然後又略帶遺憾的繼續說道:「假如是100選一的話,其能力可以達到30倍以上。」



  聽到此話旁邊的梅卡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你這每頭的成本可是100匹駿馬的總和啊,就算你能1比30結果還是虧損。」



  看到這些爭搶生肉的『食腐龍』卡米拉公主有些好奇地問道:「他們怎麼會吃活物了?不是說他們是吃腐肉的嗎?」



  「那是因為埋藏在他們體內的狂性沒有發作出來。看見他們的眼睛了嗎?普通的『食腐龍』是黑色的,一旦發狂就會變成現在這種紅色。」哈恩解釋道。



  「他們會吃人嗎?」卡米拉很好奇。



  「連自己的同類都吃,你認為他們會吃人嗎?」哈恩反問道。



  「坎普去找個死囚來試試!」卡米拉回過頭對坎普吩咐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哈恩沒有待坎普回答就出言制止道。眾人驚奇的回頭看著哈恩,沒想到最嗜血的哈恩居然會阻止。要知道在這塊尚處於蠻荒的大陸,不要說用死囚來試了,就算是把某個家奴仍進去人們也會認為是很正常的事情,需然亞斯和中尉不太能夠接受這種野蠻的做法,但是最近看的太多慢慢也有些麻木了。



  哈恩撈了撈頭笑道:「你們看看唐的臉色。」眾人回頭一看,總長得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鐵青一塊。



  「假如你把死囚丟進去,我想下一個被丟進去的恐怕就是你自己了。」哈恩笑道。總長則又恢復了他慣常的嬉皮笑臉像。不過卡米拉公主知道哈恩可不是一個喜歡和朋友以外的人開玩笑的主,這個時候最好還是相信他的話為好。



  「好吧!就按照您的意思辦。」看到這些是血狂魔後,卡米拉公主還是下定決心聽哈恩的話了。



  「天哪,竟然超支了3倍。這是在打仗嗎?還不如用這些金幣去把『自由商會』砸死算了。」梅卡走在眾人之後低聲抱怨道。



  在回自己住宅的時候,卡米拉公主悄悄的派人把坎普找了過來。



  「坎普將軍,您認為哈恩的話靠得住嗎?」



  「公主殿下,請您放心,需然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騎兵,不過我相信他絕對會有哈恩說描敘的那種威力。甚至會更大。大到改變以後戰場上格局的能力。」



  「那不如讓我們的士兵來駕馭那些『食腐龍』」卡米拉說道。



  「很遺憾,一方面我們的士兵沒有那麼彪悍,騎上去也發揮不了那些『食腐龍』的威力,另外一方面那些食腐龍根本不讓拉歐他們以外的人接近自己。所以~~」坎普含蓄的說道。



  「所以只有讓他們來駕馭是吧!」卡米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說完之後不待坎普回答就繼續道:「等到戰爭結束了,你馬上安排組建我們自己的『食腐龍』騎兵隊。」



  坎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另外馬上派人到大陸上去收購『食腐龍』越多越好,戰爭一結束他們的價錢肯定會暴漲。」卡米拉繼續交代道。



  不過讓他們始料不及的卻是:後來他們學著哈恩的辦法培養自己的食腐龍軍團,不過卻再也沒有出現像拉歐他們手上的那種變紅了眼睛的『食腐龍』需然他們估計當初哈恩肯定對這些『食腐龍』動了什麼手腳可是卻無法得知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不僅是他們其它的國家嘗試的結果也是一樣。唯一讓她說對的是戰後『食腐龍』的價格以驚人的速度漲成了天價。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眾人關心的焦點卻是士兵的徵集與訓練。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16
  時間在緊張的準備中快速流失。



  四件與戰爭相關的事情也在同時有序地進行中。



  其一:卡米拉公主的特使帶著馬克努三世的親筆信幾天前已經出發前往周圍的幾個公國,目標是在開戰之前能夠獲得更多的國家的政治支持,為以後的談判創造更加有利的環境。



  其二:拉歐等人以及他們新坐騎的盔甲和武器看起來在幾周後就可以完成。這也是中尉唯一感到滿意的一件,平常像給湯裡加味精的『紫金礦』這次竟然像往水裡和麵粉一樣的被參在了鋼鐵裡。看著一件件紫中帶紅的盔甲、刀劍、盾牌在鐵匠的手中出現拉歐等人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除此之外剩下的兩件事情卻讓他們煩心不已。



  首先坎普負責徵集的農民軍需然在人數上達到了最初5000人的要求。但是不論是質量還是戰鬥意志簡直可以說是一無是處。而且這些農民軍只能服役到2月底,3月初就必須放他們回去種地,否則就會影響來年的收成。



  看著這些坐在地上一邊扣著腳丫子一邊吸著旱煙的老漢,一邊擦鼻涕一邊扭打在一起的小孩,還有就是莊稼地裡的懶漢、缺了一條腿的中年男子。中尉一邊搖頭一邊對軍營門口守衛的士兵說道:「太陽一下山就把大門給我鎖了,不然明天我們就又得重新去抓。」



  拉歐則追著中尉的身後說道:「大人,這些人根本是爛泥上不了牆,不要說我們的時間不夠,就算是我們時間充分也不一定能把他們訓練出來。」



  中尉回過頭來看了看拉歐說道:「不然我叫沃森選200人出來幹什麼?」



  再就是那些公國的正規軍。本以為他們既然擔負了保土守國的重任好歹應該再訓練上好一些,可是看著連正步都走不齊的槍兵;弓箭齊射的時候從第一隻箭落地到最後一隻箭落地可以相差3分鐘的弓箭手。要在兩個月內把他們訓練出來連中尉自己也覺得沒有信心了。好多次她都在心裡私下想到:「這麼積弱的國家怎麼能夠存在這麼久?」



  而此時拉歐的手下也正在煩躁不安的訓練著他們眼前的士兵,精神幾近崩潰邊緣。



  「你們這些廢物!你們媽生你們的時候沒有給你們開屁眼嗎?」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時要在前面加長官!告訴我你每天跑這麼多次廁所是不是腎有問題?」



  「你這個白癡,我的目標就是把你踢回你媽的懷裡去。」



  幾乎軍隊裡面可以聽到的惡毒話語,這裡全都可以聽到。起先幾天拉歐騎兵隊的士兵還蠻有興趣客串軍士長的角色,可是一周之後也全沒有了幹勁。



  本來他們以為只要自己把在希爾曼軍隊裡充當菜鳥時被軍士長罵的狗血淋頭的話重複給眼前這些人就可以輕易的激發出他們的鬥志、最不濟也可以激發出他們的自尊心,不過現在卻全失敗了。



  那個被罵成廢物沒有屁眼的士兵回答道:「報告長官我有屁眼,你如果不信我可以給你看。」



  那個被問及是不是腎有問題的則很認真地回答道:「報告長官我是陽痿,不是腎有問題。」



  至於那個被威脅要把他踢回母親懷裡的傢伙聽了這話之後竟然感激涕零的拉著他的手說道:「到軍隊這麼久還是您瞭解我,要不晚上我們私下好好聊聊。」嚇得那個軍士長哧溜一聲就跑得沒影了。



  忙碌完一天的訓練,晚飯後中尉敲開了亞斯房間的門。



  「我想和你們談談。」中尉對著坐在亞斯房間裡喝酒聊天的哈恩等人說道。



  「進來說吧。」亞斯友善的回答道。



  中尉進門看了看房間內的幾個人,有些意外的說道:「那個廢物怎麼竟然不在?」原來房間內坐著的是哈恩、亞斯和梅卡。



  「他出去看風景了。」梅卡回答道。



  「看風景?」中尉奇道。



  「對就在上次我們觀測地形的地方,這幾天他都在那裡。」哈恩接著說道。



  中尉歎了口氣說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根本沒有可能在開戰之前把他們訓練出來。」此話一出不僅亞斯和哈恩也跟著歎起了氣,連不懂軍事的梅卡都不住的搖頭。確實如此失敗的軍隊他也是第一次看見。



  「我對這種事情沒有經驗。你們不要看我。」哈恩又準備溜了。



  「兩個月的時間想把這些山民訓練成士兵,或者把那些雜兵變成精銳是根本不可能的。」中尉背後響起了總長得聲音,原來總長回來了。



  總長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床邊,抓起一根熏腸大嚼起來。



  「但是用這種軍隊與那些嚴格訓練、裝備精良的敵人對戰我們根本沒有勝算。」中尉說道。



  「戰爭就是詭計與殺戮,優秀的戰場指揮官就是那些能夠盡可能施展詭計和盡力減少殺戮的人。」總長回答道。



  「老闆原來你也說得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啊!」梅卡聽到總長的話欽佩的說道。



  「那是,我一直就是一個很有深度的人。」總長又有點飄飄然了。



  「這是溫斯頓。丘吉爾的名言。」亞斯在旁邊指正道。需然梅卡不知道亞斯口中的丘吉爾是誰,但是也知道了這話不是總長首創的。欽佩的目光也迅速的變成了鄙視的眼神。



  不過厚臉皮的總長可不會去注意這些,拿他的話說是細節的小問題,繼續對中尉說道:「既然我們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他們的綜合素質提起來,幹嘛不想辦法把他們搞成單項冠軍呢?或者再退一步讓他們單項達標就行了。」



  一聽這話,中尉眼睛一亮。連忙問到:「長官的意思是?」



  「首先我們需要大量的弓箭手,訓練長弓手費時費力但訓練弩箭手不需要什麼時間對吧?其次我們也需要大量的長槍兵,對於他們我只要求他們站在那裡不要看見敵人來了就逃跑這樣總不困難吧?」總長解釋道。



  聽到此處中尉終於明白了總長的意思。他們眼前的問題不是在於如何訓練一個合格的士兵,而是在於如何製造出能夠使用的產品。一直困擾他心頭的一個難題瞬間有了答案。



  「是,長官。」中尉喜出望外的向總長敬了一個禮,衝出亞斯的房間考慮如何按照這個方法調整訓練方案去了。



  5000山民被迅速的劃分為了兩隊,一隊為弓箭手另外一隊是長槍兵。而且為了節省開始在劃分的時候這些徵募來的士兵被告知:如果自備弓箭或者弩箭則會被編入弓兵,否則將編入槍兵。



  自然弓兵的戰場生存率要遠大於槍兵,聽到這個通告以後許多士兵讓家人連夜送來了自己平常打獵用的弩箭或者長弓。最後的結果是2000自帶弓箭的士兵順利的編入了個弓兵隊伍,其他的則是長槍兵,一人發給一根削尖的長竹竿了事。



  在進行了一系列的調整以後,「馬克努公國」最終勉強組成了一支由六千長槍兵、三千混合弓兵、500輕騎兵、500盾牌手組成的隊伍。



  需然這支隊伍用希爾曼中央軍的眼光來看等於垃圾,不!是連垃圾都不如的東西。需然這支隊伍連統一的服裝都差點無法達到,當然這與拉歐他們超常的軍費開支密不可分。需然弓箭手的齊射仍然相連正規軍的散射都不如。需然他們儲備的魔晶礦還不夠發動一次3級戰術魔法的需要。需然還有許多需然被省略了以免擾亂軍心。不過總算還是有了1萬大軍。



  連續兩個月的訓練也終於使得那些槍兵基本上可以保持相同步伐前進,而那些弓箭手的齊射濃縮到了1分鐘內完成。



  要塞爭奪戰以最正統的方式拉開了序幕。



  「馬克努公國」首先向『自由商會』提出了正式的抗議,並公開了宣佈自己的主張。『自由商會』當然對該主張不屑一顧,然後公國按照戰前慣例在中立人的見證下向『自由商會』下戰書。『自由商會』宣佈應戰。自然也沒人相信公國會在戰爭中取勝,甚至有人嘲笑他們居然還會死板到花時間去搞這種毫無實際價值的外交程序。



  此時大陸紀元歷定格在紅月曆1431年2月,距離總長踏上這塊大陸剛好一年。



  「『自由商會』對戰爭的結果很有信心啊。連增援部隊都沒有派。」看著探馬交來的報告哈恩笑著說道。



  「對我們來說應該算是一個好消息,從他們派出信使到調來援軍會用15天的時間,只要能在15天內擊敗對手就算勝利。」亞斯看著桌上的地圖說道。



  「問題是我們根本沒有可能在15天內攻陷要塞。」即是在戰前中尉也絲毫沒有要鼓舞士氣的想法,實事求是地說道。



  「正面是7000士兵且有要塞可以倚靠,防線後面還有70座大型投石車,只要他們把我們困在河谷出口處,然後用投石車就可以輕易擊潰我們的隊伍。」看著地圖中尉憂慮的說道。



  事實上戰前的準備早在2月中旬就已經基本上完成,但是眾人仍然沒有思考出如何才能攻陷要塞的辦法,所以戰鬥才被一拖再拖到了今日。眼看春播時節就要到了,再不打那些臨時招募的士兵就必須回到田里幹活去。這幾天眾人幾乎每天都在通宵達旦的研究作戰計劃。



  「唐到什麼地方去了?」哈恩突然發現總長沒有在大廳裡。這幾天總長根本沒有來大廳。每天神神秘秘的搞著自己的事情。



  「在這裡、在這裡。」就在大家經哈恩提醒想起總長的時候,背後的大門處傳來了總長的回答聲。



  「史派克。唐閣下,我想恐怕除了讓梅老先生發動魔法以外很難再有其他辦法擊潰要塞內的駐軍。而且我考慮到為了保險起見已經預先準備好了足夠一次2級戰術魔法的魔晶礦。」卡米拉公主又想說服總長允許使用戰術級魔法。



  「出了谷口到要塞有多遠距離。」總長沒有回答卡米拉的問題,直接走到了地圖旁邊向亞斯問道。



  「2300米。」亞斯回答道。



  「兩翼的駐軍距離要塞呢?」



  「1500米。」



  「投石車的位置呢?」



  「這裡~~這裡~~這裡。」用手指在地圖上指點著說道:「投石車在要塞後200米左右一共有3個陣地,呈半弧形排列,要塞正面1500米全部是在射程之內。」



  聽著亞斯的話,總長抄起桌上的一根尺子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長出了一口氣道:「還算好投石車的佈置全部是針對谷口。」



  說完抬起頭來對眾人說道:「我擔心的兩個問題看來都解決了。」



  一聽這話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哈恩則一腳把他踢到屋角里說道:「有話就好好說,不要再那兒裝深沉。」



  總長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著被踢得地方一邊說道:「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擺擺譜,學學那個什麼什麼帷幄,決勝千里以外。還被你~~什麼德行嘛!」



  「老闆~原來昨天你跑來問我那幾個字怎麼念就是為了今天來裝樣子啊?」梅卡恍然大悟,昨天總長很神秘的跑來讓自己教他念幾個字竟然是為了這個目的。



  「好了,好了,你們就讓唐把話說完吧。」亞斯害怕把正事岔開連忙解圍道。



  「對~對正事要緊、正事要緊。」看見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點子竟然被哈恩一腳踢碎,還是覺得很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順著亞斯的話題轉移了眾人的視線。而中尉則在心裡暗道:「還是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舒服點啊。」



  走到桌前總長說道:「剛才中尉已經說過了我們必須在15天內解決戰鬥,所以戰爭一開始我們面對的將會是一場疲勞戰,而我們的士兵即缺乏訓練又士氣低下。因此卡米拉公主您的任務就是做好戰前的鼓動工作,要盡可能的調動起士兵的士氣。」卡米拉聽了點點頭表示明白。



  看了看卡米拉總長繼續問道:「我讓你幫我們辦的東西辦好了嗎?」



  卡米拉公主會達道:「按照您的吩咐,都辦妥了。註冊的名字叫龍騎兵傭兵團。級別嘛現在只有E級。」



  看著四周眾人的眼神,總長解釋道:「為了戰後好解釋,我讓卡米拉公主通過關係給我們註冊了一個傭兵團,以傭兵團的身份協助」馬克努公國「戰鬥不論在外交上還是為了我們的身份不暴露都是必要的。」



  看著眾人點頭表示明白後,總長回過頭來看著桌上的地圖繼續說道:「我說過有兩個問題我很擔心,其一是要塞兩翼無法展開大規模的軍隊。現在看來是多慮了。其二就是對面的投石車,假如他們的投石車考慮到了對整個正面戰場的覆蓋,那麼我的計策也就無法用。」



  總長繼續說道。而此時眾人也不像其先那麼聽的漫不經心,包括坎普在內知道破敵之策就在眼前了。



  看了看大家,總長繼續說道:「破敵之策在於一個『火』字,也就是說我們要用火燒了那座要塞。」



  看見梅卡一臉不屑的表情,總長解釋道:「老梅,你不要笑。我知道你心裡面在想:用火燒誰不知道。但是你們現在難就難在不知道怎麼用火燒對吧?」梅卡只好點點頭表示他說對了。



  總長一臉滿足的繼續說道:「要燒掉這座要塞,我們的人就必須能夠攻到要塞之下,還必須有足夠的時間消耗完要塞內魔法師的魔力。在進攻的過程中有三個必須克服的障礙,第一就是要塞後面的70座投石車,假如我們無法在進攻要塞之前就消滅這些投石車,那麼在要塞爭奪戰時我們的士兵會在1500米到500米的距離上將遭到其毀滅性的打擊,第二是要塞內部的500重騎兵,如果毫無防範的衝向要塞我們很可能被敵人的重騎兵衝散後再被步兵格殺,不過現在由於有了拉歐他們這個秘密武器,應該可以克制住。最後的障礙就是要塞上面的弓箭手,對於這個我們只寄希望於士兵的靠勇氣和毅力,別入他法。」



  眾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看見大家居然這麼認真的聽自己說話,總長更滿足了。簡直恨不得把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對著大家繼續說道:「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毀掉那些投石車。」說話的同時還模仿電影裡面的軍事將領作了一個有力的手勢來加重語氣。不過大家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的POSS。



  「可是怎麼才能做到呢?」卡米拉公主問道。



  「派輕騎兵把他們燒了。」總長回答道。



  「但是我們面前有7000士兵,根本沒有辦法過去。」坎普說道。



  「7000人?我看是2000人而已。」總長微笑著回答道。然後看了看眾人繼續說道:「1萬比七千是不容易取勝,但是現在是1萬比2千,我們比對方多出4倍的人手,輕易取勝應該不成問題吧。」



  一聽此話,眾人頓時意識到了什麼。不過一時還沒有想明白到底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首先下手的目標不是要塞,而是要塞旁的守備軍?」亞斯問道。



  「對,不管是左右那邊。只要幹掉了一邊輕騎兵就可以突入到防線後部用火燒掉那些投石車。而且我們選擇側翼,敵人的投石車只有1/5甚至更少可以攻擊我們。只要速度夠快,損失不會很大。」總長說道。



  「然後呢?」坎普問道。



  「消滅了那些投石車之後,我們的大軍就可以從正面對敵人發起進攻。我估計假如我們第一步進攻成功,敵人肯定會把剩下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兵力比上我們應該占一定的優勢。當然我知道你們會說就算是第一戰我們沒有損失大家的實力也是2:1,距離攻城的慣例還是少了點。」總長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



  「可是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完整的取得要塞,我們只要燒了他就算成功。敵人在城頭的弓箭手,射程比我們遠將近1/3所以對方肯定會派步兵在這個範圍上阻攔,然後用弓箭消耗我們。我們只要能夠攻入這個距離就可以使用大量弓箭迅速消耗完對方魔法師的結界,等到消耗完對方魔法師的魔法這座要塞也就算完了。」總長繼續說道。



  「如果這樣,進攻的步兵會遭到極大的損失啊。」坎普擔憂的說道。



  「所以你們必須要有必死的覺悟。」哈恩在旁邊冷冷的答道:「因為這場戰役不僅是為了生存,更是為了有尊嚴的生存下去。」



  四周眾人無不肅然。



  看了看大家,總長又變回了平常那副嬉皮笑臉的笑容說道:「好了,該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戰術上的問題就是你們的工作了。」說完還不待大家回答抓起桌上的一根熏腸跑了出去。



  紅月曆1431年2月21日晨。醞釀了3個月的要塞爭奪戰終於在相關各方高度關注下拉開了序幕。



  『富康河谷』出口處,大霧。



  黑旗軍按照慣例正在交換崗哨。



  「咚~咚~咚咚咚」遠處的濃霧中傳來了一陣由緩到急得戰鼓聲。



  「噹噹噹~~」一連串報警的鐘聲迅速在要塞四周的塔樓上響起。



  「格拉拉~格拉拉~~」要塞四周的吊橋在警報聲中被收了起來,大門也隨之落下。



  「看得見對方嗎?」站在城樓上的海因斯向身旁的副將問道。



  「不行,霧太大50米外已經沒有辦法看清。」副將回答道:「河口附近的哨崗沒有音訊,可能是被敵人悄悄摸了。」



  「命令投石車向谷口方向射擊;弓箭手上城樓準備;騎兵上馬。」海因斯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對身邊的副將有條不紊的下達著一道又一道的命令。



  「大人,我看對方還是那幾套老辦法。您不如先去休息讓小的們來修理他們就夠了。」副將在傳達完命令之後對海因斯奉承道。



  海因斯回過頭看了看他的副將然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能夠站在這裡嗎?」



  副將疑惑的搖了搖頭,心裡吃驚大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要記住永遠不要輕視自己的敵人,否則就是輕視自己的性命。」海因斯望著遠處說道。



  「放!」要塞後面傳來了投石車發射的聲音。幾十個燃燒著的火球高高地躍起飛過眾人的頭頂落在了要塞前面的『富康河谷』口。



  「咚~咚~」隨著火球的落地,濃霧中的鼓聲小了不少,節奏感也不像起先那麼整齊了。



  海因斯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一點。對身旁的副將點頭示意讓投石車繼續射擊。



  「放!」十分鐘後第二輪投射又飛了過去。隨著火球的落地起先的戰鼓聲終於消失了。



  「不對!」海因斯突然說道:「命令投石車停止射擊,上彈準備;弓箭手上玄;步兵上城牆準備攻城防禦戰。」



  「大人~~您這是?」副將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聽見了什麼?」海因斯問道。



  「末將什麼也沒有聽見啊!除了剛才的鼓聲消失了,什麼也沒有啊。」



  「所以才不正常,為什麼一點慘叫聲都沒有聽到?」海因斯對自己的部下說道。



  「您是說剛才的鼓聲是敵人佈置的疑陣。他們根本沒有在那裡。」副將也終於明白過來了。



  「命令兩翼部隊展開密集長槍防禦陣形,弓箭手對天散射,準備接敵。」



  「是。」



  「重騎兵整備出擊在投石車附近列陣等待命令。」



  「是。」



  「魔法師展開結界。」



  「是。」



  命令被一個接著一個的傳達了下去。海因斯在沒有辦法看清敵人的意圖之前對己方陣形作出了最周密的部署,果然無愧為用兵高手。



  「咚咚咚~~」要塞的左側又響起了了戰鼓的聲音。



  「大人,在左邊。」副將報告到。



  「殺~殺~殺」濃霧中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投石車發射。」海因斯命令道。



  「放!」隨著海因斯的命令,投石車向濃霧中的聲音發射著彈丸。



  「大人,對方繞到了我們的側翼,只有左邊的投石車可以向那裡發射。」副將看著彈丸的落點向海因斯報告到。



  此時早上的濃霧也已經慢慢的散開了。隔著清紗帳幕般的霧氣,海因斯隱隱約約的看見了遠處黑壓壓的人群。



  「左翼弓箭手對敵人齊射,伴隨弓兵齊射重騎兵出擊,把對方趕回中線上來。」海因斯說道。



  「唰~」起先的散射迅速變成了整齊的對空射擊。500只長箭飛向了半空,長長的弓箭耗盡動能之後被大地的引力所吸引急速的向霧氣籠罩的地域墜落。



  「噹噹噹~~」薄霧中傳來了一連串的弓箭撞擊盾牌的聲音,其間也夾雜了零星的幾聲慘叫,那是被弓箭擊中的士兵臨死前的哀嚎。看來弓箭射擊的效果並不理想。



  「轟隆~轟隆~」伴隨著第一波弓箭下落的同時,海因斯的重騎兵隊敵陣發起了衝擊。



  不過。



  還沒有衝近卻先聽到了一片因強行拉住疾馳駿馬所發出的嘶鳴聲。



  也不知是戰馬的嘶鳴聲衝散了霧氣還是戰場的殺氣壓住了薄霧。最後那一點霧氣在戰馬的嘶鳴、弓箭手的射擊聲、以及重騎士拉住自己戰馬時候盔甲碰撞聲中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站在城樓上的海因斯看見,重騎兵在逼近敵陣大約20米處硬生生的拉住了自己的馬匹,而20米外是數千把明晃晃的長槍。更準確的說是6000把長槍在要塞的左翼構建了一個倒L型的防禦陣。防禦的對象正是要塞以及敵軍正面的重騎兵,另外一面卻是富康河滾滾的河水。



  長槍陣的前面是一面面用整塊原木切割後釘紮在一起,下面裝上了簡易輪子的大盾牌。需然這些盾牌面對投石車的丟下的燃燒彈效果級低,可是若是用來防禦弓箭卻綽綽有餘。現在自己的投石車卻僅僅只有不到5輛可以勉強向他們所佔的地方那個射擊,攻擊效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好!敵人的目標是那些投石車。」海因斯驚呼道:「命令要塞內的士兵迅速在左翼加固防禦陣地。魔法師取消防禦結界,7級戰術魔法攻擊準備。」



  海因斯準確的判斷出了對方的目的,但是還是慢了一步。



  「放!」在戰馬的嘶鳴聲、士兵的踏步聲、還有不幸被擊中卻暫時無法救援的士兵痛苦的求救聲中海因斯清楚地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然後就看見漫天的弓箭飛向了左翼的防禦陣地。三千隻各式弓箭、弩箭甚至少量的標槍、飛斧在天空中畫出了一個不甚優美的弧線後重重的砸在了左翼守備部隊的頭上。



  左翼只有500盾牌手,抵擋像雨點一樣落下的弓箭實在是杯水車薪。站在瞭望台上的海因斯親眼目睹了眼前發生的一切:開戰之初到現在一直被很好維持住的槍兵密集型防禦陣在那片黑色的雨點落下後瞬間散了架,就好像一把被綁好後直立來的筷子突然被人割斷了繩子一樣呼啦啦的散落一地。



  「站起來、站起來。繼續防禦,盾牌手維持陣形、弓箭手還擊。」最先從地上爬起的部隊指揮官大聲地發佈著命令,更準確的說是聲嘶力竭的喊叫。垮塌的槍兵防禦線又慢慢的恢復了,長弓手也開始了零星的還擊。



  但是大多數地方已經根本無法維持基本的3行橫列陣形,零星射出的幾隻弓箭也根本無法給對方造成實際的傷害。地上儘是受傷的士兵,鮮血合著泥沙把整塊陣地染上猩紅的顏色,即使距離這麼遠海因斯還是清晰的聞到了鮮血的腥味。



  「可惜了,要不是弓箭手的素質太差。第一波攻擊就可以要了左翼的命。」遠處觀戰的哈恩歎息道。策馬站在他身旁的坎普聽後點點頭沒有說話。



  「放!」海因斯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聽見了對方第二次命令射擊的聲音還是僅僅因為看見了第二撥劃破長空的箭雨產生的錯覺。



  看著再次擊落到左翼頭上的箭雨他回過頭來對副將說道:「左翼完了。命令魔法師對敵人槍兵陣形拐角處發動攻擊,務必在對方防禦體繫上打開缺口。然後命令騎兵對缺口處發起衝擊。」



  天空中一團黑雲迅速的聚集,四周還沒有來得及散開的薄霧也被那塊黑雲吸引從地面快速的上升,然後融合,變成了那塊黑雲的一部分。



  沒有等到黑雲下的士兵意識到頭頂的變化,一道閃電就落在了槍兵陣形的結合處。300多個槍兵連同他們的武器以及身上簡陋的盔甲一起被巨力拋向了天空。然後又重重的摔了下來,地上有些沒來得及躲避的士兵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毫無遮攔的落了下來,甚至被高高舉起的長槍對穿後架在了半空,鮮血順著槍柄流下沾的滿手、滿身都是。



  魔法打擊本身以及對士兵心理上的衝擊,使得毫無思想準備的槍兵陣形頓時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缺口,缺口旁邊的士兵紛紛往後退卻,完整的陣形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向四面垮塌開去。



  這些被強拉到戰場上來又沒有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大多毫無戰鬥意志,被這突然的攻擊完全嚇蒙了紛紛往後退卻。



  一個有人手持巨斧,赤裸上身、滿臉畫滿了紅色圖形的大漢喊道:「不准退!全都站回原處。」與此同時一個人剛剛越過那大漢腳下白線就被活生生的劈成了兩段。



  「不准退,不准退,退過橫線者死。」紅光一閃又有一個人被沃森小隊的成員劈死。



  「給我殺!退過橫線的全部殺無赦。」沃森手持巨斧在200斧頭兵身後一邊巡視一邊喊道。



  面對身邊的同伴一瞬間就被天上的落雷燒成了焦炭,看著被長槍挑在半空的朋友,看著滾落到自己腳下的頭顱;一個昨天才滿15歲的少年終於無法控制自己的恐懼心理。「我的媽呀!」丟下手中的長槍就往回跑。可是卻剛好撞到了沃森的身上。



  斧刃過處。



  少年臉上的眼淚還沒有來得及擦乾,頭顱就永遠的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全部站回原處,不准退。」沃森把那個少年的頭顱提在手上高聲的喊叫道。



  「誰要敢在退,這個就是下場。」沃森也不管濺的滿身都是的鮮血手持巨斧對那些不住往後退的槍兵命令道。那些槍兵終於明白了:他們身後那200個手持巨斧的大漢是督戰隊。



  在殺掉了幾十個敢越過橫線的逃兵後,人類與生俱來的對死亡的恐懼以及鮮血對潛藏在心底深處獸性的刺激終於使本來已經有些散亂的陣型趕在對方騎兵衝過來以前恢復了原狀。



  原本想趁對方槍兵散亂的之時衝入敵陣,解決弓箭手的重騎兵不得不再次拉住了身下的戰馬,再次無奈的退了回去。那些在身邊亂竄的弓箭並不能夠傷害身披重甲的他們,但是長達7米的長槍卻可以輕易刺穿他們的鎧甲,或是胯下的戰馬。



  弓箭手也在此同時完成了第三次齊射,左翼守備部隊徹底失去了戰鬥力。原先整齊的槍陣被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和傷員取代,除了少數幾個躲藏在盾牌後面的士兵得以倖免左翼幾乎全軍覆沒。通向勝利大門的鑰匙終於被「馬克努公國」握在了手中。



  看著要塞上被不斷的調往後門城牆上的弓箭手,哈恩對坎普說道:「只要在逼迫對方展開要塞的防禦結界,那些投石車就算是完了。」



  隨著中尉的命令弓箭手的射擊轉過來對準了正從後門陸續開出的要塞守備部隊。密集的弓箭把尚未來得及出城的士兵統統逼了回去,一小部分已經開出的士兵也只好往要塞右側退卻躲到弓箭手射擊的死角整頓隊形。



  看到如此情形的海因斯知道城牆上的弓箭手最多只能干擾對方的行動卻無法阻止對方的攻擊,只有打亂槍兵陣形利用重騎兵衝散對方的隊伍才可能挽救要塞後面的70座投石車,但是就在他準備命令魔法師發動第二次7級戰術魔法時,一件突發事情迫使他改變了決策。



  「死在沃森手上的人和死在敵人手上的人幾乎一樣多了。為什麼非要用流血的辦法來解決問題?」站在遠處山頂上的總長看著要塞左翼血光紛飛,禁不住歎息道。



  「唐不要想太多了,現在不是時候。」亞斯拍了拍總長得肩膀安慰道。



  聽到亞斯的提醒,總長定了定神說道:「老梅,你有辦法搞掉他們要塞的塔樓嗎?」



  「簡單。」梅卡回答道。



  「但是要用和對方一樣的魔法。」總長說明道。



  「7級電系戰術魔法————落雷。不算什麼很過分的要求。」梅卡說道。幾乎就在他話音剛落的同時,一個落雷準確的擊中了要塞前面左邊的瞭望塔。巨大的轟鳴聲中,塔樓連同塔樓上的30幾個弓箭手被全部燒成了灰燼。



  「升起防禦屏障。」海因斯臨時改變了自己的命令。因為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也有魔法師。而且看剛才落雷毫無警示就突然擊下,「對方的魔法師要麼等級遠高於己方要麼就是準備了充足的魔晶礦。」他在心裡計算著。



  看著對方要塞上緩緩升起的魔法防禦屏障,在保護了自己的同時要塞也失去了對外攻擊的能力。槍兵陣型略微起了一點變化。在一條細細裂口處,湧出了早已準備停當的500輕騎兵。



  「固守防線,確保騎兵撤退路線安全。」海因斯又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



  「她是誰?卡米拉公主?不可能,她絕對沒有這麼幹練的指揮。」海因斯在心裡想到:「看來這次對方是誓在必得啊。」



  眼看著這些從自己面前疾馳而過的輕騎兵,海因斯的重騎兵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不能做,因為輕騎兵的速度要比自己快出許多、許多。



  隔著淡藍色的防禦屏障,海因斯可以清楚地看見自己的重型投石車一座接著一座的起火倒塌自己卻無能為力。



  「大人,只要消滅了眼前的6000槍兵即使沒有那些投石車我們也可以兌付他們。」身邊的副將悄聲說道。



  海因斯回頭看了一下那個副將,然後說道:「那你認為該怎麼做呢?」



  「下官認為,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發動一次2級戰術魔法,這樣肯定可以保證那些槍兵無一逃脫。」



  「哼~2級戰術魔法!你認為等我們消耗完了要塞內所有的魔晶礦無法支撐防禦屏障以後,對方的2級戰術魔法會丟到什麼地方?剛才那個落雷就是在警告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看著有些驚恐的副將,海因斯知道他並不是害怕對方的魔法攻擊而是因為被自己一連訓斥了兩次,歎了一口氣後,海因斯繼續說道:「到目前為止,我們和」馬克努公國「的戰爭還都被定義在貿易爭端的範疇內,假如我們真的使用了2級戰術魔法,在政治上我們會徹底輸掉邊境各國的支持,那些保持中立的國家肯定都會全部倒向」馬克努公國「,我們不能給那些大國干涉我們的借口。更不能把那些小國逼到聯合起來對付我們的境界。」



  「那為什麼他們不直接用魔法攻擊我們?」副將有些不解的問道。



  「發動2級戰術魔法需要一定的時間準備,那個時間足夠我們展開結界,一旦他們的攻擊失敗,你認為我們會怎麼報復他們?」



  海因斯的副將看著自己的投石車幾乎已經快全部被毀了,可是主帥說話的時候語氣幾乎都沒有什麼變化。禁不住在惋惜自己投石車的同時暗暗佩服海因斯那過人的心理素質。



  「我們的投石車完了,命令重騎兵回營,右翼守備部隊放棄陣地撤回要塞。抓緊時間接納傷員回收尚可利用的物資。接下來對方的目標就是這座要塞了。」海因斯一邊說一邊往城下走去。快要下到城牆根的時候又回過頭來交代道:「讓魔法師取消防禦屏障吧,沒有必要浪費魔晶礦了。」



  山頂上看著緩慢撤退的槍兵、弓箭手還有完成了任務的輕騎兵。總長抬頭看了看天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點感覺都沒有一整天就完了。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老闆~你真的認為不需要讓我給對方的要塞來一下嗎?現在可是好機會,對方已經撤掉了防禦結界。」梅卡在身後說道。



  「假如那樣做了,你認為對方會怎麼報復我們?」總長回頭答道。



  看著總長略顯疲憊的背影,梅卡咕嚕道:「他應該反問我——老梅你怎麼變得這麼好戰啊?是不是收了卡米拉公主的好處?——-這樣才對啊。」尋思了一下繼續說道:「怎麼氣氛這麼沉重,感覺好像透不過氣來似的。」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17
  沉重的夜色也無法掩蓋大戰在即的緊張。



  『富康河谷』出口處。



  那座木製的要塞被懸掛各處的燈籠、火把照的燈火通明。瞭望台上擠滿了觀察四周情況的哨兵——-猝不及防的夜襲會在轉眼間將這座要塞化為灰燼。



  低等雜役正在把一捆一捆的弓箭搬上城樓,搭建在城牆邊上的小型起重機不停的往上面運送雷石滾木。城上的油鍋灌滿了燒化的動物油脂,向城牆噴水的水管也被全部打開,護城河內的水被城裡的抽水機不停的抽上來然後又噴灑到城牆的各處。



  長弓手背靠箭垛坐在地上藉著戰前的間歇抓緊時間蓄養精神。巨型弩車被推到了城牆前面,絞盤把弓玄繃到了最緊,每輛弩車都架上了12支超長的弩箭。



  重騎兵沒有像過去那樣回城後就脫掉身上沉重的盔甲,而是把頭盔抱在手上坐在距離馬廊不遠的地方,手上拿著侍從遞上的食物眼睛卻盯著給馬餵食的雜役,有的甚至揮開了馬伕自己親自過來照顧坐騎。



  靠城牆根處,一千多步兵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手中的盾牌和長劍,握劍的手卻滿是汗水怎麼擦也擦不幹,被精選出的300多步兵正在相互幫忙穿上剛從庫房中拿出的重型盔甲,臨時組成裝甲格鬥兵團。槍兵把長矛斜靠在牆邊接過後勤管官發給的弩箭面無表情的檢查著。



  要塞下面靠著馬廊的地方是臨時搭建的護理中心。此起彼伏的哀嚎、慘叫從薄薄的帷幕後傳出。滿地都是傷員,許多傷兵都是在第一波攻擊中被對方的弓箭射穿肚子或者胸膛的,需然有人在一旁用紗布使勁地按住傷口,血還是不停的從四周滴出,腸子則不停的從縫隙處滑出,又不停的被接住塞回肚子裡面。



  牧師和修女匆忙的穿梭在病患之間。他們所掌握的那些簡單的治療魔法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大的作用,即使有用也早在第一批傷病員運抵後不久就被搾乾了。看著眼前的情景牧師小聲地對修女交待道:「那些傷到內臟的人就不要管了。」修女則不甚情願的輕輕點了點頭。



  「大人統計結果出來了。」海因斯的副手拿著統計報告有些膽怯的向會議桌前的海因斯報告到。



  接過副將手中的報告,海因斯歎了口氣對眾人念道:「投石車全毀,士兵傷1300,其中重傷800,亡700。尚有戰鬥力者不到500人。左翼部隊是全毀了。」



  桌上的眾人無不心情沉重,不像王國的正規軍,需然黑旗軍是『自由商會』的私人軍隊,但在實質上仍然屬於傭兵性質。這些死掉和受傷的同伴大多是和自己一起戰鬥了多年的老友,有些頭天晚上還在一起喝酒猜拳轉瞬間卻已經是生死兩茫茫。



  在坐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戰爭是殘酷的,既然自己選擇了傭兵這個行業自然也就都意識到了有這麼一天,但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卻是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事先沒有一點徵兆,甚至連心裡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站在城樓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被鋪天蓋地的弓箭射倒卻無能為力。



  「大家對今天敵人的指揮官有什麼看法?」海因斯對桌上的眾人問道。



  「用兵簡練,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一個統領說道。



  海因斯點點頭。



  「掐斷騎兵進攻路線與弓箭手射擊時機的把握都很精確。應該是職業軍人的作風。」一個副將接著說道。



  海因斯又點點頭。



  「我們的魔法攻擊下去的時候,對方的槍兵陣形有一個很短的混亂時間,後來我看到了槍兵後面好像有一些狂戰士組成的督戰隊。就我的瞭解」馬克努公國「是沒有狂戰士軍團的,所以我懷疑包括那個女性指揮官在內都是被請來的僱傭軍。」一個參謀說道。



  「照理說三角平原上的傭兵團隊都知道這場戰爭雙方的背景,應該沒有誰會愚蠢到會與『自由商會』為敵,但是假如他們真是傭兵的話。我們應該能夠查到他們的背景吧?」一個統領說道。



  「今天下午我已經查過了,沒有聽說哪個傭兵團有這麼一號人物。」那個參謀回答道。



  「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那個統領聽後有些擔憂的說道。



  「假如對方是聘請的傭兵團,就絕對不會只派一個指揮官來。到今天為止我們除了看見那些狂戰士和聽到那個女的發號施令的聲音,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看見。萬一對方還留有後手恐怕~~~。」一個副將接著說道。



  「而且今天下午我把今年冬天開始」馬克努公國「的外交活動資料全部調出來重新審視了一遍。起先還沒有注意可是現在看來那些很教條甚至有些可笑的外交程序根本就是精心設計好的行動計劃的一部分,而且是在為打贏戰爭後的談判做準備。」參謀繼續說道。



  「換句話說:他們對這場戰爭的結果有必勝的把握?」那個統領問道。參謀點點頭。



  看到對方今天的表現再想到對方早已開始以打贏戰爭為假設開始作戰後談判的準備,眾人心情都很沉重。假如無法破譯對方準備使用何種計策,那麼明天的戰鬥將會使自己處於十分不利的位置。



  「不幸中的萬幸,對方此次進攻的目的是那些投石車否則死亡的人數還會多出許多。重傷無法戰鬥的士兵今晚乘夜色全部送回總部,其它還能夠戰鬥的留在要塞用於加強要塞防禦。」看著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想到明天還會面對更激烈的要塞爭奪戰,海因斯必須把大家的士氣鼓舞起來。



  他回過頭對身旁一隻沒有發言的副手說道:「你對今天的戰鬥有什麼看法。」



  沉默了一會兒,他的副手說道:「今天上午的戰鬥,確實讓人出乎意料。不過看對方的指揮,至少有兩點對我們有利,第一、對方士兵的訓練度和士氣都十分低下。能夠取得今天的戰果可以說完全是奇策的功勞。第二、需然那個女的指揮上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但是我卻感覺柔韌性還不很理想。這有可能是因為她與部隊接觸的時間不夠造成的,但給我更多的感覺卻是對方並不善於指揮這種軍團,只是臨時客串指揮的樣子。」



  桌上的眾人點點頭,這兩點確實是說道了要害。沉悶的氣氛稍稍的緩解了一些。傭兵就是傭兵,特別是這種大規模的傭兵團。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在素質上遠遠高出「馬克努公國」那些臨時士兵許多。短暫的鬱悶之後,在海因斯的帶領下,會議桌前的將領們迅速的融入到了眼前的工作中。



  「兩位大師,你們對今天敵人的魔法攻擊有什麼看法。」海因斯對桌角處兩個魔法師問道。



  「實力肯定在我們之上。最少也是大法師級別的人物。」比較年輕的那個魔法師回答道。海因斯聽後點點頭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了。他已經從魔法師的口中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而現在這已經足夠了。



  指著桌上的地圖,海因斯說到:「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有1500毫髮未傷的長弓手,1000持盾步兵、2000長槍兵、500重騎兵,另外那些輕傷的士兵也已經配發了弩箭可以協助長弓手防禦。」



  看了看眾人後,海因斯繼續說道:「對方的目的是要毀掉我們的要塞,今天你們已經看見了對方大約有3000弓箭手。能不能守住要塞的關鍵就是看我們能不能把對方的弓箭手消滅在他們的射程之外。」



  …………



  「所以我的意見是:用步兵和槍兵在對方射程以外組成防禦體系,阻止他們繼續前進然後以用城牆上的弓箭加以消耗。」一個統領指著地圖上的那條紅線說道。



  「只要消滅了他們的長槍兵,就可以派重騎兵出擊,相信要不了兩三次衝鋒就可以消滅他們的弓箭手。」另外一個副將補充道。



  「我唯一擔心的是」馬克努公國「在戰前進口了大量的『食腐龍』會不會用來搞什麼詭計。」今天早上一直站在海因斯身旁的副將說道。



  「這也是我一直擔心的問題,對方肯定也會想到我們現在所制定作戰計劃,如果他們想和我們打一場正規戰我倒不怕。但是,怕就怕他們用這些『食腐龍』搞什麼出奇不意的襲擊。」海因斯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如果要塞四周沒有護城河還可以假設他們會驅使這些『食腐龍』帶著燃燒物衝過來燒城,可是我們面前的護城河寬20米根本沒有可能穿越的。」一個統領分析道。



  「假如是想用他們來擾亂陣型,這對於無險可依的他們來說所冒的風險要比我們大得多啊。」另外一個人說道。



  「兩位大師是否知道『食腐龍』有什麼古怪的用途嗎?」海因斯對兩個魔法師問道。魔法師搖搖頭表示沒有。



  沉思了半響,海因斯說到:「算了先不要管那些東西,就按照我們今天的計劃去安排吧。」



  看了看眾人他繼續說道:「我再重複一遍明天戰鬥勝負的關鍵有兩點:第一、用盡可能準確的攻擊在短時間內給對方造成大量的傷亡,利用對方士氣低下的弱點迫使對方產生混亂,只要我們對他們造成的傷亡威脅大過督戰隊的威脅。那些農民軍就會不戰自潰。」眾人點了點頭。



  看到大家明白了自己的意圖之後,海因斯繼續說道:「第二點就是對方的指揮體系,剛才已經說過那個女指揮官剛毅有餘但柔韌不足。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不過肯定會影響到她在戰場臨時變陣的靈活性。我們要盡可能用騎兵的機動性拖垮他的防禦線然後對指揮系統進行毀滅性的打擊。至於他們手上的輕騎兵到時候不用管他們就是了。」



  頓了頓海因斯站起來對大家說道:「各位務必記住明天的戰鬥關係重大,一定小心。」



  「另外。」海因斯回過頭來對身邊的副將說道:「今晚你派人把兩位大師送出城去,務必保證把他們安全送回總部。還有就是把地牢裡的那些東西餵飽,明天會用得著的。」



  看著正要表示自己意見的兩個魔法師,海因斯用手制止了他們的話頭繼續說道:「兩位大師,明天的戰鬥將會是一場軍人與軍人之間的對決。即使你們留下來也不會有任何用處的。為了黑旗軍我必須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眾人站起身來,向他敬禮後各自去安排手頭的事情去了。



  與此同時。



  「馬克努公國」作戰指揮室內。



  「太意外了竟然用傷亡不到500人的代價就輕鬆幹掉對方的投石車,還斃傷敵人2000多,在」馬克努公國「的戰爭史上還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成績。」看著手上的報告卡米拉公主興奮的說道。



  事實上不僅是她,包括中尉等人在內幾乎每個人都在興高采烈的議論著白天的戰鬥。



  「長槍兵傷273人,死亡164人,損失輕騎兵49人。這確實是一個讓人意想不到了結果啊。」坎普滿意的說道。



  「有什麼可高興的。是因為我們還活著坐在這裡看統計報告?還是因為死的人與你們沒有關係,你們不需要難過?」總長沒有笑,他是議事大廳裡唯一一個沒有笑的人。



  大廳裡的笑聲頓時消失了。



  卡米拉公主從坐的地方站起來,走到總長得身旁。



  「啪!」一聲脆響。



  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總長得臉上。



  不待總長反映,卡米拉公主就搶先說道:「史派克·唐,你給我聽清楚:我在這裡笑並不代表我失去了親友兄弟不傷心,更不代表我不知道那些死去的戰友是為了我們活著的人能夠活的更好,甚至僅僅是為了有尊嚴的活下去。假如明天的勝利需要我用死亡去換取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死。而不會像你只會坐在這裡患得患失。」



  「你!」總長摸著被打得面頰,站起來想報復。



  「啪!」又是一聲脆響。另外一邊又被打了一下。



  「我在這裡至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該幹什麼,就算是明天真的死了也清楚自己是為什麼死的。不像你飽食終日無所事事。我問你:假如你明天死在路邊上,你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死的嗎?比起你這種只知道無病呻吟,毫無追求、胸無大志、浪費糧食的米蟲,外面那些戰死的槍兵都比你強了不知多少倍。」



  「小哈哈,她打我。」總長要哭要哭的看著哈恩希望哈恩能幫他報仇。



  「你總不能讓我打女人吧?」哈恩攤開雙手聳聳肩說道。



  看見哈恩的反映總長又把眼光投向了中尉,可是中尉還沒有站起來就被亞斯伸手在桌子底下拉住了。



  「好~好,你們都欺負我。我不理你們了。」總長站起來跑了出去。



  看著總長得背影,坎普在心中長歎道:「一個人怎麼會同時具有如此驚人的力量和如此軟弱的性格,又怎麼能夠在清晰把握大時代的脈搏同時卻無法認清如此淺顯的道理。」



  看著跑出去的總長,中尉本來想跟出去看看,卻被梅卡的手勢阻止。而他自己卻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看著坐在草地上一個人發呆的總長,梅卡悄悄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總長一邊擦著鼻涕一邊問道。



  「我只是奇怪老闆剛才怎麼不撲過去打她呢?你是男的需然年齡比她小一些,但她的力氣肯定沒有你的大。」梅卡把自己的手帕遞給總長後說道。



  「我不打女人!」總長回答道。



  「看不出來老闆你還是一個很講原則的人嘛。」



  「那是,我這個人就這點優點。」總長得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梅卡奉承了他兩句,他就又開始飄飄然了。



  「老闆,你對明天戰役的結果有什麼看法?」



  「不關我的事,我才懶得理呢!」總長狠狠地說道。



  沉默,好長時間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聽到北風呼呼刮過。



  「我不是怕死。」總長似乎在解釋。



  「我知道。」



  「但是我害怕。」



  「我知道。」



  「你知道我怕啥?」總長奇道。



  「是的我知道。」



  沉默,又是好長時間的沉默。



  「我做過一個夢,從我記事起就一直在做同樣的一個夢。」總長喃喃自語道。



  梅卡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夢見自己曾經有許多好朋友,更準確的說是48個。有人類但更多的是一些長相奇怪的人:長耳朵的、綠皮膚的、矮個子長鬍子的、還有紫色眼睛的,甚至還有一個好像三維立體圖像似的女人。本來我以為這僅僅只是一個夢,可是到了這塊大陸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長耳朵的人——-精靈族。看來其他的人也是真的存在了。」



  「48個,不多不少剛好48個嗎?」梅卡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總長點點頭繼續說道:「後來他們一個一個都消失了,我記不清他們到底是怎麼消失的,但是每個人消失的時候都對我說了一句同樣的話:大人我從來沒有後悔選擇與您一起戰鬥。」



  沉默了一會兒總長繼續說道:「可是那天在精靈族的聖地加林,就是那個遺跡裡我居然又看見了那些夢境裡的東西。我可以保證自己當時絕對是清醒的,但是我確實是看見了那些東西。就在我的眼前,就好像他們真的存在似的。」說話的時候總長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梅卡則清楚地感覺到了總長腦波不正常的起伏波動。



  「所以我很怕戰鬥,我怕失去身邊的好友。我不想再經歷夢境中的場景,一次次的從睡夢中驚醒,伸手想抓住正在遠離我的朋友可是卻怎麼也抓不住。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好冷好孤獨啊。」



  梅卡拍了拍總長的後背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不過如果你想確認你在夢裡看到的東西是真是假,或許我還能夠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總長抬起頭看了看梅卡後說道:「你不認為我有病嗎?」



  梅卡搖了搖頭笑道:「也許僅僅是個巧合吧,在我們居住的這個大地上很湊巧也有許多關於數字48的傳說。」



  看著總長驚奇的眼神,梅卡解釋道:「至少我就知道有3處記載著類似的事情,第一是在『死海文書』中記載著曾經有個大魔王糾集了48個龍騎士反抗天神的傳說。第二就是在瑪拉大陸上一共有48座試煉塔,也就是說人類、精靈族、矮人族和獸人族分別掌控著12座上古遺跡的高塔。而最具爭議的一個傳說據說魔族是為了48顆『眾神之眼』才發動了那場史無前例的戰爭。」



  「眾神之眼?就像精靈族的『光之眼』?」



  梅卡點點頭表示總長猜對了。



  「沒有這麼巧吧?而且精靈族不是只有一座『加林塔』嗎?」總長疑惑的問道。



  「就像加林塔一樣,地面部分大多早就被破壞殆盡。有的遺跡連他們族人都不知道具體位置。」梅卡歎息道。「不過我想你的夢境也許與這些高塔有關係,假如你想瞭解那些夢境的含義,不妨從這方面入手試試。」



  「瞭解了又有什麼用。」總長嘟囔著嘴說道。



  「假如真能瞭解了困擾你的夢境,也許就可以找出不讓朋友離開的辦法。」



  「真的嗎?」總長需然嘴上還在懷疑,可是心裡面卻抱了巨大的希望。



  「可以試試看嘛,就算是不行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對吧?」梅卡回答道。



  總長細細的想了想說道:「倒也是,反正虧不了本。」



  「不過恐怕只有解決了這裡的事情老闆你才有時間去挖遺跡吧?」梅卡壞笑道。



  「哼!我才不管他們呢。讓他們都去死好了。」



  「就算是中尉明天出了事你也不管?」



  「不管。」



  「真有你的。」梅卡對總長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假如明天卡米拉公主掛了,你喝花酒的計劃就要落空了。」梅卡陰笑著提醒道。



  「你說的也是啊!這樣我的損失就大了。」總長恍然大悟的說道。



  「那可不是嗎?」梅卡在一旁急忙接到。



  「也就是說我幫他們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了。」總長很嚴肅的問道。



  「那是,還有我的利益呢。」梅卡回答道。



  「也就是說中尉也好、卡米拉也好死與不死和我根本沒有關係,但是假如因此造成我自己的既得利益意外損失就和我有關係了?」如果此時有一個人碰巧路過這裡,肯定會以為這一老一少腦子有毛病,站在風口處對著空氣唱雙簧。



  不過梅卡卻很認真地在回答總長的問題:「那是,咱們是生意人。做虧本的買賣可不是生意人的本分哦。」



  「那樣的話我史派克·唐的一世英名就栽在這條陰溝裡了。」總長很肯定地說道。說完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拉起梅卡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外面太冷了。」梅卡笑了笑跟在他的身後往房間裡走去。



  沉沉的夜擋不住黎明的光。



  當東方的第一縷光線剛剛照到富康河那平靜的河面上時,「馬克努公國」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



  一匹白色的駿馬從城堡中疾馳而出。



  「公主!是卡米拉公主。」列隊前面的士兵因為看見公主顯得很激動。



  沒有慣例的白色長裙。



  也沒有慣例的牙骨折扇。



  甚至沒有人們早已銘刻在心的慈祥微笑。



  一件小號的鏈甲需然已經被裁剪過,可是穿在她的身上仍然顯得有些臃腫。



  推開身後追來的衛兵,卡米拉走到了槍兵列陣的面前。



  「三年災荒我們餓死了2萬人,可是有人可憐過我們嗎?」卡米拉對著士兵大聲地喊道。



  「沒有!」



  「三角平原上有17個公國,我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向他們求援。可是有人看見過他們派來的一兵一卒嗎?」



  「沒有!」



  「為了生存,我曾經向『自由商會』祈求,希望他們能夠看到嗷嗷待哺的幼兒、看見遲暮蹣跚的父母。可是你們見過一粒『自由商會』的糧食嗎?」



  「沒有!」



  「今天!在這裡!我要說的是:如果不能尊嚴的生,就讓我堂堂正正的去死。」馬克努公國「可以滅亡,但是馬克努人永遠不會被征服。」



  「決不屈服!」



  卡米拉公主走到槍兵前列,看了看一個年級莫約14、15歲的小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稷米。公主殿下。」



  「家裡面還有什麼人?」



  「只有我媽媽。爸爸去年運糧的時候被射死了。」



  卡米拉公主拍了拍稷米的頭,然後接過他手中的長矛說道:「回去吧,打完仗以後我們就會有吃不完的糧食,到那時還需要你照顧媽媽。今天我來頂替你的位置。」說完把小孩推出了列隊,自己站在了那個小孩的位置上。



  「殿下,您不能~~」卡米阿拉身後的衛兵見狀急忙勸阻道。



  卡米拉揮揮手制止了衛兵的動作說道:「今天我一定會站在這裡,站在所有馬克努人的最前面,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權利。」



  「嗡~~~~」需然站在後排的人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士兵交頭傳耳的議論,迅速的把消息傳播開去。



  「什麼?公主竟然站在了槍兵第一方陣的第一列!」



  「公主殿下要以一個槍兵的身份上戰場!」



  「不行,公主殿下是我們」馬克努公國「的希望,絕對不能讓她以身涉險。」



  議論慢慢的彙集成了一個聲音:「不行!不行!~~~。」



  看見眾人的呼聲,卡米拉不得不再次走出列陣對大家說道:「今天我不是以一個公主的身份來參加戰鬥,而是以一個馬克努人的身份走上戰場的。是以一個馬克努公民的身份來承擔自己應盡的義務。在這裡站著的不是卡米拉公主,只是一個馬克努人!一個馬克努的公民!」



  列陣內的聲音慢慢的安靜了下來。直到最後鴉雀無聲。



  「為生存而戰!」卡米阿拉舉起長矛喊道。



  「為生存而戰!」



  「為生存而戰!」



  「為生存而戰!」



  士兵齊聲高呼。震耳的聲音大得甚至連遠處要塞內的海因斯都聽得清清楚楚。



  卡米拉的衛兵默默地接過前排槍兵的長矛站在了公主的身旁。



  看著緩緩駛向河谷出口處的軍隊。



  站在遠處山崗上的哈恩笑了笑對身旁的亞斯說道:「看來他們這次是豁出去了,不成功就成仁啊!」



  亞斯沒有直接回答哈恩的話,而是靜靜的看著隊伍直到最後一個弓箭手從山腳下走過。然後才回過頭來對哈恩說道:「對於一直處在強者的位置的你來說他們的行為或許很幼稚也可能很可笑,但是一個弱者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在這一點上他們比你更值得尊重。」



  說完也不待哈恩回答,轉身走下山坡反手拔出背後的巨斧對已經列隊等待的沃森等人說道:「出發!」



  看著遠去的亞斯,哈恩撈撈頭笑了。正準備下山就看見總長騎著馬在中尉和坎普的陪同下走到自己的身後。



  「放心吧,你就坐在這裡安心的看吧。」總長對哈恩喊道。然後策馬和中尉坎普等人從身邊跑過。



  再然後是拉歐的騎兵隊向他敬禮後往谷口的預定陣地駛去。



  「亞斯閣下,今天的戰鬥請您和您的同伴能把光復馬克努的榮耀留給馬克努人。」坎普策馬跑到巨斧戰士身邊對走在最前面的亞斯小聲說道。



  亞斯沒有說話,想了想點了點頭。



  「長官,你讓哈恩坐在那看是不是有點~~」中尉策馬來到總長的身邊說道。



  「小哈哈太要面子。如果你把話說明了止不准他會幹出什麼事情來。」總長看著中尉憂慮的表情解釋道。



  可是這麼一說,不僅中尉就連另外一邊的坎普都有些糊塗了。



  總長歎了一口氣道:「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自從上次被教皇的手下打傷以後,哈恩的傷勢一直就沒有完全復原?」



  「怎麼會這樣?我還以為他早就痊癒了。」中尉吃驚的問道。



  「沒看出來也正常,因為我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了所以有經驗。最初見到他的時候傷的比現在還重。不要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以現在的狀況嚇唬嚇唬雜碎還可以,要是真的動手恐怕又得吐血不止。」



  「有這麼嚴重?從他的動作上可是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啊。」中尉有些不相信總長的話。



  「起先我也沒有看出來,要不是上次在精靈森林和那個叫什麼什麼奧的劍聖對話,我也差點被他騙了。以他的脾氣早就該動手了,可是當時他卻光說不練。這樣我才發現不對勁的。」總長解釋道。



  中尉聽後仔細一想,覺得也是當時的情況以哈恩的性格來說,當時話確實是太多了一些。



  而總長還以為中尉沒有想明白,於是繼續說道:「小哈哈那性格是吃軟不吃硬,對方的態度越強硬他的反應就越激烈。假如比他弱很多也就算了,可是如果對方也是個有實力的角色,肯定會打起來。你什麼時候看見過小哈哈動手以前說那麼多廢話?」



  不過沒等她再細想就聽到了總長正色說道:「今天的戰鬥關係重大,我來指揮。」



  比起戰局的最終結果此時坎普更關心的是站在槍兵前列的卡米拉公主的安危。



  「坎普將軍,我知道您很擔心卡米拉公主的安全。但是目前情況下這樣做對」馬克努公國「而言應該是最有利的。」正當坎普想著自己心事的時候突然聽到總長說道。



  抬頭一看走在前面的總長正回過頭來對自己說道:「我為自己昨天晚上的不當言論向卡米拉公主和您道歉。我應該尊重你們的感情。」



  「不~不,唐閣下應該道歉的事我們,昨天卡米拉公主的行為實在是太過輕率了。」坎普急忙回答道。



  總長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反而轉過頭來對中尉說道:「中尉,昨天你的表現很好,今天我提出接替你的指揮並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麼事情或者是指揮上出現了什麼錯誤。只是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我才決定親自指揮的,還請你不要介意。」



  「長官您多慮了,下官的職責就是輔佐大人您。能站在長官身旁是下官的榮幸。請長官不必介意這些小事。」



  總長看見中尉的回答知道她需然沒有責怪自己猝然提出接替指揮權的想法,但是並不理解自己的真正意圖,於是繼續解釋道:「昨天我在對面的山頭上從頭到尾觀看了那場戰鬥,從指揮的角度來看你確實做到了剛毅、堅定和準確。無論是弓箭手齊射時機選擇還是輕騎兵進攻的時間配合。若論突擊能力我想在同等條件下瑪拉大陸能夠超過你的恐怕只有哈恩。」



  中尉心中大奇,為什麼總長有如此把握可以肯定哈恩比自己強,又是憑什麼確定在瑪拉大陸沒有人能出其右。



  看著距離戰場還有一段距離,總長解釋道:「你用兵之特點在於一個『准』字——-能夠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清楚地分析雙方的優劣得失並以此做出理智的判斷。若能夠讓你主導戰場局勢,相同兵力下恐怕很難有人能夠做到你這麼準確,也因此你很容易形成戰場上的局部火力優勢。」



  看了看中尉和坎普總長繼續說道:「哈恩的進攻則可以用一個『狠』字來形容。當初在聖城梵蒂岡遇襲時你已經見識過了,他的性格是遇強則更強。假如身處逆境需殺出一條血路逃生,哈恩是當之無愧的不二人選。



  「至於亞斯嘛。可以這麼說:你和哈恩都是數一數二的優秀作戰指揮,但是缺乏對大局的把握,亞斯則屬於少有的那種同時具備作戰參謀和司令官兩種能力的優秀軍人。哈恩充其量可以勝任兵團長官的角色,假如想要他擔當戰區司令或者決定戰略方針,那麼任何戰鬥絕對都會以流氓街頭鬥毆的結局收場。而亞斯卻在任何時候都很清楚事情的主次輕重知道自己該幹啥,怎麼幹。當初逃亡途中擊殺黑暗精靈以及詢問哈恩找到逃生之路就是最好的證明。」



  「長官您實在是太誇獎下官了。」中尉聽見總長的評價連忙自謙道。



  「但是在軍隊運動的柔韌性上面你卻顯得有些呆板。」總長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以昨天的戰鬥為例,在遭受對方魔法攻擊之前沒有想及時拉伸槍兵陣形無形中增加了魔法打擊的效果,其次在對方騎兵第一次衝擊之後沒有及時變陣,導致對方指揮官抓住了陣形要害,若不是沃森的督戰隊,整個部隊很可能功虧一簣。最後對於士兵臨陣脫逃需然早有預料卻選用了最剛直的處理辦法,實在是下下之策。如果預先做好預案大可以不必如此。我想既然我看到了這些對方指揮官肯定也在城樓上看出了這點。今天勢必會對此加以利用。所以我才會提出接替你指揮的要求。」



  中尉還是頭一次看見自己的長官如此說話,需然小小的身材因為胯下的戰馬而顯得更加細小,可是言語間卻散發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隱約間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景象但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兒看見過。



  站在中尉的立場上,戰後一直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沒想到自己竟然無形中范了這麼多不該犯的錯誤。此時聽到總長說出,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說道:「下官知道錯了。」



  「怎麼會這樣,我居然頭一次站在他的身旁感覺到了自豪感。假如我的長官能夠隨時保持如此狀態,帝國復興指日可待啊。」中尉在心中想到。



  「到底現在的他才是史派克·唐的真實形象?還是平日裡那個無賴少年才是他的本來面貌?昨天的戰鬥已經是自己此生所見過的最有效率的一戰,沒想到指揮上的些微瑕疵竟然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聽到總長的話,坎普暗自在心中想到。



  「只是史派克·唐是怎麼知道對方會利用這點的呢?難不成他私下派了人手潛入要塞偵察過?」坎普一邊驚歎總長的分析一邊猜想到。



  「坎普將軍,您不要多慮了。我之所以會下如此判斷其實是基於對方昨天的3點表現。第一、當我們對其進行了魔法還擊以後,對方不僅沒有升級魔法戰規模反而還在不久後撤掉了自己的魔法屏障。這說明對方不是一個單純的戰場指揮官而且還有很高的政治頭腦,他從我們使用相同魔法的行動中讀出了我給他傳達的信號——-我們不害怕升級魔法戰規模,但是想讓他們承擔發動魔法大戰的罪名,這樣即使他們打贏了戰鬥也會失去自己的戰略目標。其二、對方發動第一次魔法攻擊時對攻擊點的選擇非常準確,在沒有經過任何試探性攻擊的前提下就可以做出如此準確的判斷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不僅熟讀兵法,而且還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最後、當他發現他投石車無望後,下達的第一個命令竟然是讓重騎兵回營同時命令右翼軍團撤出原有陣地,這說明對方是一個不計較細微末節,而且能夠在不利條件下保持清醒頭腦的人。綜合以上幾點我才大膽的猜測對方也會看出中尉的弱點並且會加以利用的。」



  「名將!假以時日他肯定會成為震撼瑪拉大陸的名將。」這是震驚之餘坎普對總長所下的結論。「可是一個弱冠少年又如何能夠掌握如此豐富的知識?要知道站在知己面前的可是一個平日裡不學無術、游手好閒每天絕大多數時間都被用來睡覺和吃飯的白癡,即使他絕頂聰明也不可能一點東西都不學就可以憑空長出這些知識來啊。」一個巨大的疑惑也同時在他腦海裡浮現出來。



  「嗚~~~~」遠處的號角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看著要塞內魚貫而出的黑旗軍,馳騁的意識被迅速地拉回了現實。



  決定「馬克努公國」命運的一戰終於開始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18
「以攻代守,確實是明智之舉。」看著對面的軍隊總長說道。



    「長官海因斯把重騎兵佈置在兩翼恐怕其目的是我們的指揮系統!」看著部署在槍兵兩翼的重騎兵,中尉及時提醒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伴隨著一串急促的鼓聲,黑旗軍緩慢的往自己的陣營移動過來。



    「命令第一、第三長槍兵聯隊原地待命,第二、第四長槍兵聯隊正面組成密集陣防禦陣型。第五、第六長槍兵聯隊左右兩翼展開。」



    傳令兵跳上馬背把總長的命令迅速的傳達到了各個聯隊。



    「嗯?」看見馬克努公國軍隊的變化,海因斯微微驚奇的嗯了一聲。



    「密集盾陣,長槍兵2行防禦」海因斯對還在緩慢前進的士兵命令道。



    「唰~唰~唰」伴隨著他的命令士兵們停了下來。一面面高可過人的大盾面向馬克努公國樹了起來,盾牌的結合部則被後面挺出的長槍堵了個密密實實。



    「弓箭手火箭準備!」



    要塞上面的油鍋被火把一個個點燃了,弓箭手彎弓搭箭,把自己的弓箭放在火盆邊隨時可以點燃的地方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距離我們弓箭手進入有效射程有多遠?」總長回頭對中尉說道。



    「進入投石車的射程還有100米,弓箭手射程300米長官。」中尉回答道。



    「300米。血染的300米啊。」總長黯然說道。



    「馬克努公國早就有這個覺悟了,請大人您下命令吧。」坎普看著獨自神傷的總長說道。



    靜。



    鼓聲消失了。



    喊殺的口號聲也消失了。



    躁動不安的馬蹄聲也被騎士手中的韁繩壓制住了。



    一瞬間只剩下了風聲以及火盆裡不停跳動的火苗引來的噼啪聲。



    「你們有這個覺悟嗎?」站在城樓上的海因斯看著寂靜的戰場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



    「命令第二、第四長槍兵聯隊進攻,兩翼取防禦陣式伴隨移動。第一、第三槍兵聯隊原地待命。」



    「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突然響徹了整個戰場。



    衣衫襤褸的長槍兵像流水一樣往200米外的黑色盾陣湧去。



    「視死如歸!」海因斯歎了口氣,舉起右手對身後的副官做了一個手勢。



    「放!」



    撲天蓋日的弓箭夾雜著幾塊碎石向槍兵飛去。



    衝在最前面的大盾被火箭射中後燃起了熊熊大火失去了對後面士兵的保護。



    「放!」



    間隔不到20秒第二輪齊射又落在了槍兵身上。最前面的士兵就像被割麥子一樣一片一片的倒了下去。200米的距離瞬間就吞噬了1000條鮮活的生命。



    「弓箭手任意射擊。」看著對方已經撲進了自己的部隊,齊射已經失去意義海因斯對手下命令道。



    「就是現在,第三槍兵聯隊加入正面進攻。」弓箭手剛剛轉入任意射擊的同時總長對中尉命令道。



    「這個混蛋,竟然拿自己人的性命來引開我的火力。」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滿編製的槍兵聯隊幾乎毫無損失的衝進了步兵防禦線,海因斯站在城樓上狠狠的罵道。到剛才為止正面戰場上自己與對方的兵力比為3:2,但是對方在弓箭的攻擊下至少損失了一半的人,按照自己的計算要不了10分鐘就可以把剩下的人全部消滅掉,可是對方竟然趁自己改變弓箭手射擊方式的時候迅速的補上了一個聯隊,需然兵力上自己仍然站優勢但是因為採取的防禦陣型,攻擊力銳減。要想短時間內消滅這些人已經不可能了。



    「步兵維持陣型,弓箭手盡可能準確地射擊。」海因斯對手下命令道。



    「想和我打消耗戰?有一套。」總長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遠處看著剛才表現的梅卡對身邊的哈恩說道:「看不出來我們老闆指揮戰鬥還真的有一套嘛。」哈恩沒有理他反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重騎兵後撤集合待命,弓箭手瞄準右翼攻擊。」



    短暫的停頓,箭雨鋪天蓋地的射向了馬克努槍兵陣營的右翼。再大的盾牌也對這種精確的定點射擊無能為力。



    犀利的箭雨輕易穿透了盾牌的縫隙,許多中箭的士兵在試圖嘗試著爬起來的時候被緊接著射來的第二輪弓箭永遠結束了生命。正面戰線的右翼頓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裂口。



    「第五槍兵聯隊協防右翼。」



    隨著命令第五槍兵聯隊的陣形整體往前移動了幾十米,在弓箭手射程邊沿構成了交叉平行的第二道防線。



    看著城下的敵陣變化,海因斯微微的笑了一下。



    「弓箭手瞄準左翼進攻。」



    被調上去的第六槍兵聯隊使原本在整個戰場嚴密展開的雁陣像是被壓縮了一樣往中線集中。看到眼前的情景中尉提醒道:「長官,我們的防禦線收縮太多,會給對方重騎兵抓住突破的機會。中線上的損失也太快了,再不採取行動恐怕會堅持不了多久。」



    總長點點頭說到:「第一槍兵聯隊原地展開新月形防禦保護弓箭手。第五、第六槍兵聯隊組成密集型方陣,從左右兩翼進攻伴隨敵人的反擊往後緩慢撤退。狂戰士集合待命。」



    看著在原地待命的弓箭手陣營前面展開的第一槍兵聯隊。海因斯暗暗在心裡歎息到:「假如在收縮一點,重騎兵就可以穿過去了。」



    「大人,敵人又投入了兩個槍兵聯隊,側翼有些吃不消了。」副官的提醒使海因斯注意到了兩翼的變化。



    黑旗軍採用的防禦陣形需然有效的承受了中線上的猛烈打擊,但是在第五、第六槍兵聯隊側翼進攻下卻暴露了變陣困難的弱點。密集盾陣加長槍護衛主要是針對正面,側翼要顯得單薄許多。短時間內海因斯並不擔心防禦線會被突破,但是因為沒有有效的反擊力量,城牆上的弓箭手需然在不停的對其射擊目前卻對戰局卻沒有質的影響。黑旗軍的側翼此時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兩翼改變防禦重心,集中防禦那兩個槍兵聯隊。弓箭手集中攻擊兩翼。」



    從開戰以來一直密不透風的黑旗軍防禦陣地終於有了變化,因為兩個槍兵聯隊緩慢卻不停的後退,密集盾陣的縫隙加大了。站在最前列的馬克努士兵甚至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大盾後面那一雙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城頭上的弓箭手因為轉移了射擊的目標更使得中線的士兵長長的出了口氣。



    「命令巨斧戰士準備肉搏戰從中路進攻。弓箭手對正面進行掩護齊射。拉歐騎兵部隊待命。」



    城頭上看著集結待命的200多巨斧戰士,海因斯對副手說到:「裝甲格鬥兵準備,長弓手維持對兩翼的進攻、弩箭手停止射擊待命。。。。。。。」



    看著跑下城牆傳達命令的副手,又看了看遠處的總長等人。海因斯說道:「假如這就是你們的底牌,我們之間的戰爭也就到此為止了。」



    「放!」隨著中尉那清脆的喊聲,3000只弓箭飛向了中路的敵人。



    中線因為戰線拉長而略顯稀薄的防禦終於給了弓箭手發揮的餘地,數千隻長箭需然大半都被盾牌擋住了,但是零星幾隻穿過縫隙的弓箭還是透入了人體。中箭倒地的士兵壓垮了原本完整的盾牌。整齊的防線上出現了星星點點的裂痕。



    「殺呀!」舉著巨斧的200個戰士在槍兵讓出的通道上衝入了敵陣。



    然而。



    敵陣並沒有像想像的那樣陷入混戰狀態,反而自200多巨斧戰士突入的地方,一分為二向兩邊退去。失去阻力的巨斧戰士輕鬆的穿透了敵陣。一條貫穿了整個戰場的空歇擺在了雙方的面前。站在總長的位置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要塞的大門。



    「放!」城頭上海因斯喊道。



    一直整裝待命的500弩箭手對著站在空地上不知所措的巨斧戰士一陣亂射。幾十人當場斃命,剩下的也大多受了程度不同的輕傷。



    看著站在空地上毫無遮攔暴露在弓箭手射程內的巨斧戰士,海因斯說道:「今天的戰場是槍兵和弓箭手的戰鬥,要怨就怨你們的指揮官吧。」說完作了個繼續射擊的手勢。



    這200個巨斧戰士需然是「馬克努公國」最勇猛的人組成的,但是訓練上卻遠不及沃森這種職業戰士,甚至無法與在黑旗軍裡服役的傭兵相提並論。密集的弩箭直射、身旁倒下的戰友使他們完全忘記了亞斯訓練時交待的自我保護辦法,只是想著拚命的往前衝。



    第三輪弩箭齊射後,巨斧戰士中隊消失了。



    站在槍兵陣列後面,看著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士兵竟然被2輪弩箭盡數消滅,沃森的眼睛慢慢開始充血了。



    「站住!就算是你狂化也於事無補。」亞斯看見沃森的行動一把把他按在了原地,同時對他的手下做了一個停下來聽候命令的手勢。



    「剩下的幾個雜碎不用管了。利用這個空檔讓那些怪物進攻。裝甲格鬥兵負責向兩翼擴張,步兵跟進補位。重騎兵準備突擊。」



    本想依靠這200個戰士在對方的陣地上打開缺口,沒想到衝入敵陣不到1分鐘竟然被悉數射殺。馬克努的長槍兵一時竟然無法從這突如其來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原本為了方便巨斧戰士通過而讓出的通道也沒有及時補位封鎖住。



    要塞正面的大門緩緩地升了起來,馬克努的士兵發現面前的敵人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先是一直射的他們抬不起頭的箭雨突然停止了,然後看見正面缺口處的士兵匆忙往兩翼散開,最後他們聽見了要塞大門口傳來的巨大聲響,以及腳下大地的震動。



    「嗷!」從大門內傳來了一聲野獸的怪叫。



    一群巨大的綠色怪物從大門內湧出。



    「巨~巨魔!」坎普驚恐萬分的喊道。



    「不錯!巨魔!」站在城頭上的海因斯看著城下驚慌後撤的馬克努槍兵略帶輕蔑的說道。



    這些身高3米以上,重達數噸的綠色怪物。正是使瑪拉大陸聞風色變的巨魔。



    看著腳下70多個手持幾百斤重的戰錘,要害部位綁著鐵質盔甲,邁著巨大的步伐,往槍兵缺口處衝去的巨魔。海因斯確實有足夠的資本狂妄。巨魔每一次揮動手中的戰錘就會有十幾個甚至幾十個槍兵像紙牌一樣四散飛去。沒有來得及堵住的槍兵缺口在巨魔的猛烈攻擊下,終於潰散了。



    海因斯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排列整齊、密不透風的槍兵陣形可以阻擋除了弓箭以外的任何進攻。他一直在尋找這這個機會,一個可以往對方陣形內打入鍥子的機會,沒想到總長竟然主動把這個機會送到了他的手裡。只要摧毀了馬克努的槍兵就等於取得了戰爭的勝利。



    看著跟進在巨魔身後的步兵不斷的把對方逼向兩側,中路的裂口越來越大,而馬克努的長槍兵往兩側後退的速度卻越來越快,海因斯知道他們的戰鬥意志已經開始動搖了,而這種動搖會像瘟疫一樣迅速的蔓延開來。勝利的女神幾乎已經在向黑旗軍招手。



    「大人,對方還有一個槍兵聯隊沒有投入戰鬥。」海因斯的副官提醒道。



    「他們投入槍兵將會失去對我們重騎兵最後的威脅,如果不投入則會被巨魔消滅在戰場上。戰場的主動權已經在我們的手上了,無論如何對他們都只有一個結果---死亡。」海因斯回答道。



    「長官,我們的隊伍開始潰散了。」中尉對總長說道。



    「終於亮底牌了。身處逆境你能夠準確判斷,一旦得勢卻稍顯輕浮。太遺憾了。」總長自言自語的說道。



    「長官!」看見總長沒有反應,中尉又喊了一聲。



    「命令第一槍兵聯隊阻止對方巨魔進攻。」總長對中尉說道。



    「大人!卡米拉公主在裡面,萬萬不可。」聽見總長的命令坎普急忙叫道。



    看著中尉沒有動靜,總長指著眼前的戰場對坎普說到:「你的前面是卡米拉公主,身後是「馬克努公國」自己選吧。」



    猶豫了片刻,中尉敬禮道:「是長官!」說完親自策馬去傳達命令了。



    看著想跟著過去的坎普,總長對身後的沃夫小隊說道:「從現在開始直到戰鬥結束無論用任何辦法不許坎普離開我的身邊。」



    看著圍在自己四周的衛兵,坎普憤怒的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歎了口氣總長說到:「我不想讓馬克努在一天內失去兩個棟樑。」



    「那就讓我去死。」坎普策馬想過去,可是被沃夫小隊的人給死死抓住了。



    「你的聲望不足以激發馬克努的鬥志,但你的智慧卻可以承擔馬克努戰後的重建重任。」看著遠處開始移動的第一槍兵聯隊,總長悵然說道。



    遠處,山崗上。



    觀戰的梅卡和哈恩看見了戰局的變化,也看見了正在移動的第一槍兵聯隊。



    「判斷絕對正確,但做法卻絕對無法讓人接受。」梅卡歎了口氣說道。



    可是。



    還沒有等他說完就發現哈恩已經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你這個老廢物,昨天晚上你和唐到底談了些什麼?」



    「我~我沒說什麼呀?」梅卡一邊掙扎一邊喊道。



    哈恩用手指著遠處的總長說到:「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平常那個唐嗎?快說你昨天晚上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



    「真的沒有說啥呀!只是他提到過自己的一個什麼關於48個朋友消失的夢。」



    「你!」哈恩一把把梅卡仍在地上,衝下山坡跳上馬往總長站立的地方駛去。看著身後追來的梅卡,哈恩狠狠地說道:「假如唐出了什麼事情,你也別想活。」



    梅卡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需然他竭盡全力偵測總長的腦波活動。但是卻什麼也感覺不到。他無法想像總長在精確地發佈著各項命令的同時為什麼大腦竟然像死人一樣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連正常情況向每個人身上都會存在的基本腦波信號都沒有。



    與此同時坎普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希望能夠改變總長的決定。



    「可是大人,您可以派拉歐他們的騎兵部隊去阻止那些巨魔啊,他們絕對可以消滅那些巨魔的。」



    「誰來制約對方的重騎兵?當我們的騎兵去阻止巨魔的時候對方的重騎兵可以輕易繞過第一槍兵聯隊的防線然後像狩獵一樣把我們的弓箭手全部殺死。」



    坎普沒有說話,因為這是事實。



    「步兵已經完全潰散了,如果不能重新把他們集合起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而現在則除了卡米拉公主我們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看著身旁死死拉住自己韁繩的沃夫小隊,又看看漸漸接近巨魔的第一槍兵聯隊,兩行眼淚順著坎普的臉頰流了下來。



    「公主殿下,下官以為您最好還是退到後面去比較好。那裡才是您的陣地。」看著緩緩移動的第一槍兵聯隊,中尉策馬來到卡米拉公主的面前說道。



    「不!這就是我的戰場。」



    「公主殿下!請您以大局為重。」槍兵第一聯隊隊長跑過來跪在卡米拉的面前希望公主能夠退到後面去。



    「不!決不。」



    「公主殿下,我不想安慰您。但是你知道這樣上去是很可能會~~」中尉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不明白了。



    而此時第一槍兵聯隊距離巨魔已經不足100米了。



    「即使戰死,我也決不後退!」



    士兵們開始躁動起來了。



    「即使戰死,也絕不後退!」



    一個。



    兩個。



    十個。



    一百個。



    「即使戰死,也絕不後退。」終於馬克努的憤怒爆發了。中尉無奈的拉住了坐騎的韁繩。一千個長槍兵齊聲高喊著:「即使戰死,也絕不後退。」衝入了敵陣。



    「剛才的聲音是什麼?」正在快速的往四周潰散的馬克努長槍兵好像發現了什麼,紛紛往第一槍兵聯隊看來。



    「是公主!是我們的卡米拉公主!」



    「對!是她!站在第一排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們的公主。」



    「公主沒有欺騙我們,我們的公主以一個普通士兵的身份站在了最前線。」



    「即使戰死,也絕不後退!對即使戰死也絕不後退。馬克努可以滅亡,但馬克努人絕不會被征服。」



    「馬克努絕不會再退一步!」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聽到了一個年輕女性高呼的聲音,甚至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也沒能把她淹沒。



    對混戰中的第一槍兵聯隊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中尉回轉韁繩往總長站立的地方駛去。



    然而。



    巨魔手中的戰錘並沒有因為馬克努軍隊的感動而停止攻擊。每一錘下去捲起的都是滿天的血光和四散的肉塊。



    「攔住它們。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弓箭手。」卡米拉一邊高喊著一邊把手中的長矛刺入了一頭巨魔的肚子,但是面對皮堅肉厚的巨魔,這無疑是把一根牙籤刺入成年黑熊的手掌,除了激起巨魔更大的狂暴外,幾乎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受傷的巨魔舉起戰錘就往卡米拉公主站立的地方砸來。



    「保護公主!」十幾隻長矛紛紛從兩側往巨魔身上刺去。



    「嗷~~」劇痛之下的巨魔回過身子斜斜的戰錘往外掃去。



    插在身上的長槍折斷了,巨魔手中的戰錘落在了士兵的頭上。幾具模糊的軀體飛上了天空,血在空中飛濺的到處都是。



    「殺!」卡米拉拔出長槍,再一次刺入了巨魔體內。



    於此同時又有幾十隻長矛紛紛刺中的巨魔。連續受傷的巨魔往前撲去。恰好碰上迎面而來的幾十隻長矛。鋒利的矛頭刺入了巨魔的眼睛借助慣性繼續穿過眼球插入了大腦。



    「嗷~」隨著最後一聲慘叫,巨魔轟然倒下了。



    「嗚嗷~」還沒有來得及出口長氣,在倒下的巨魔旁邊,一柄巨大的戰斧夾雜著血塊和碎肉像卡米拉的頭上紮了下來。



    「完了!」眼看頭頂的巨斧如山崩一樣砸下,卡米拉在心中念道。



    「噹!」一聲巨響。巨大的響聲甚至讓城樓上的海因斯都把注意力轉向了這裡。



    「什~什麼!」



    「不可能吧!」



    不論是城樓上的海因斯還是巨魔腳下馬克努槍兵,幾乎同時失聲叫道。



    巨魔手中巨大的戰斧居然被亞斯生生的架在了半空中。



    「他是人類嗎?」幾乎同時戰場上的士兵都停止了戰鬥看著眼前的景象。甚至連那些巨魔都短暫的停下了手中揮舞的戰錘、巨斧。



    在人們的記憶中,更準確的說在光明復興戰役以後的歷史記載中,從來沒有人類能夠一對一的檔住巨魔自上而下揮舞過來的巨斧。



    然而,今天人們竟然親眼看見了這種異象,須然亞斯的雙腿在巨大的衝擊力作用下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泥土中,但是他卻真真正正的架住了卡米拉頭上的致命一擊。



    「戰神!戰神復生了!戰神復生了!」卡米拉公主在短暫的震驚之後高聲喊道。



    「戰神復生了!」



    「戰神復生了!」



    很快卡米拉的高呼變成了整個馬克努士兵的喊聲。



    「馬克努必勝!」剛才還四處逃竄的馬克努士兵高呼著口號轉身向身後的敵人殺去。



    「戰神復生?」總長疑惑的看了看身旁的坎普。



    「大人,在人類的歷史記錄中只有當年的戰神---聖。安德烈。亞斯元帥能獨檔巨魔的猛擊。」



    「哼,看來我們的運氣挺好嘛。」總長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在他身後,不僅中尉連急忙趕到的哈恩和梅卡都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的身上。只不過他自己卻全然不知。



    「轟~~」又有一個巨魔倒下了。亞斯及沃森小隊的投入戰鬥不能說在實力上改變了戰場的格局,但在心理上馬克努公國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大人!有些不對勁。」站在城頭上的副官對海因斯說道。



    看著倒在第一槍兵聯隊陣前的巨魔,海因斯也表現得微微有些驚訝。這是巨魔投入戰場以來第一次倒在槍兵的長矛下。



    「而且馬克努士兵的士氣好像也有了不小的變化。」副官繼續說道。



    看了看眼前的情況,海因斯點點頭說道:「命令重騎兵從右翼穿插進攻馬克努的弓箭手。另外把要塞的重型弩車全部調過來。」副官點點頭去傳達命令了。



    「卡米拉公主,沒想到你真的敢站在最危險的地方作戰。就讓我來成就你的英名吧」海因斯望著第一槍兵聯隊前列那些穿著明亮盔甲手持長矛的王國衛隊士兵說道。



    巨魔的進攻勢頭已經被完全遏制住了,隨著倒下的巨魔數量越來越多被撕開的裂口慢慢的又合攏了。幾十隻巨魔被四周加入的槍兵慢慢的圍在了中間。



    「嘣!」海因斯的城頭響起了一陣巨響。



    「保護公主!」卡米拉公主身旁的衛隊長一直都在關注著四周的情況,城牆上密集的弩車以及那聲巨響讓他瞬間意識到了對方的目的。



    「啊~啊!」數聲慘叫之後,海因斯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是卡米拉身邊的衛隊卻倒下了一大半。巨大的努箭射穿了衛兵手中的鐵盾然後繼續穿透了士兵的身軀,但是這些及時衝上來的衛兵卻用自己的生命檔住了射向卡米拉的巨箭。



    「繼續射擊!一定要把她給我射死在那裡。」海因斯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轉過頭對身邊的副官說道:「我們的騎兵還沒有準備好嗎?」



    「大人,馬上就好了。」副官急忙回答道。



    「嘣!」城牆上的弩車又射出了第二輪弩箭。卡米拉身邊的衛隊全部倒下了。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衛隊長,卡米拉公主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強尼,你這又是何苦呢!」抱著滿身是血的衛隊長卡米拉公主抽搐道。



    「公主殿下,我已經實現了自己的承諾。請你一定要活下去,為了馬克努公國好好的活下去。」這是年輕的衛隊長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殺呀!」卡米拉拾起身邊的長矛發瘋似的往前面的巨魔撲去。



    要塞對面的小山坡上,看著繞過長矛方陣完成了集結準備的敵方重騎兵部隊。總長回過頭對中尉說到:「命令拉歐騎兵隊準備出擊,消滅了對方重騎兵後繼續延右翼向左擴大戰果。」



    看著自己的重騎兵部隊毫無遮攔的突入了馬克努公國防線內側,對方的弓箭手驚慌失措的四散奔逃,海因斯幾乎想按照慣例走下城樓去休息了。



    但是一道紫色的閃電徹底打碎了他的夢想。



    一群騎著食腐龍全身上下包裹著紫紅色盔甲的騎兵從側面生生的截斷了自己的騎兵進攻的隊形。看著如水銀瀉地一樣穿透了重騎兵方陣的食腐龍騎兵。海因斯知道自己徹底輸掉了眼前的這場戰鬥。甚至連他身邊的弓箭手都清楚地意識到了這點。黑旗軍永遠也無法消滅對方的弓箭手了,要不了一個小時甚至更少的時間對方的火箭將會把這座木製的要塞變成一片火海。



    城樓上的人擁有極好的視野,因此他們也是最先意識到戰局發生了劇烈變化的人。沒有人看見過如此之快的速度,如此彪悍的進攻,如此精確的把握戰機。需然敵人的數量僅僅相當於重騎兵一半的兵力,但是重騎兵面對眼前的敵人卻沒有絲毫優勢可言。



    重騎兵被連人帶馬挑上了半空,似乎騎士身上的盔甲、腳下的駿馬、手中的長矛僅僅是一件擺設。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甚至在他們還沒有觸及到對方軀體之前就被對方長達數米的巨矛挑穿了胸口。



    勉強避開了最初致命一擊的騎士沒有來得及調轉馬頭就被食腐龍背上的騎兵手中一把奇怪的圓筒中飛出的短箭射成了篩子。那些幸運的躲過了前兩輪攻擊的士兵被繼續接近的龍騎兵居高臨下用手中的雙手大劍斬成了兩段,即使有幾個反應快的騎士丟掉了手中的長矛拔出佩劍低檔也不過略微阻滯了一下對方的進攻---第一劍斬斷佩劍,第二劍切入身軀。整個戰鬥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極其有效率的屠殺。



    需然城樓上的巨弩還在不停的射擊,海因斯的臉卻漸漸的變成了慘白色。而他對面的總長卻什麼話也沒有說調轉馬頭往城堡方向走去。



    「命令士兵停止抵抗,掛白旗。」海因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



    「可是大人我們的主力還在,應該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吧。」副官看了一眼海因斯說道。



    「已經沒有必要了,這場戰鬥我們已經輸了。再打下去只會增加無謂的犧牲。」歎了口氣海因斯往城下走去。



    「長官對方掛出了白旗。」中尉策馬趕上正在往回走的總長說道。



    「哦?」總長有些吃驚地拉住了手中的韁繩,轉身又來到了陣前。



    「有什麼不妥嗎?」中尉問道。



    「沒有。只不過我很想見見對方的指揮官,他比我想像得還有氣度。」總長回答道。



    「那麼長官您的意思是接受他們的投降了?」中尉確認道。



    總長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看見總長的示意,中尉策馬去安排受降事宜了。遠處的戰鬥漸漸平息了下來。殺伐聲也慢慢的被滿地的哀嚎聲所取代。



    「大人,我想去前面看看。」看著一直把自己盯得死死的沃夫小隊,坎普對總長請求道。



    總長點點頭,想了想又對他身邊的狼人士兵說到:「你們跟他一起去,務必要保證坎普將軍的安全。」



    隨著中尉的命令,馬克努士兵也慢慢停止了戰鬥。紛紛退回了自己的陣列裡面,兩軍各自後退拉開了距離,但是又各自扼守住了至關重要的要害部位。



    「長官,對方的指揮官希望您能夠親自接受他的投降。」騎馬飛奔回來的中尉對總長報告道:「不過下官以為:現在戰場環境還沒有穩定下來,為了您的安全最好還是由下官代為受降。」



    「不必了,還是我親自去吧,否則會被別人視作沒有禮貌的人的。」總長一邊策馬往前駛去一邊隨口回答道。



    「但是長官,假如對方借投降的名義突然襲擊的話~~」中尉急忙追上去說道。



    「有你的哈恩在他會有這個機會嗎!」總長笑了笑回答道。這時中尉才注意到哈恩就在總長身後一步的地方緊緊地跟著,甚至連梅卡也在另外一側緊緊跟著。想了想中尉沒有在繼續說什麼了,也學著哈恩的樣子跟在了總長的身後。



    隨著緩緩打開的城門,兩匹駿馬獨自走了出來。來到總長身邊約20米的地方馬上得騎士拉住韁繩停了下來。然後兩人從馬上跳下徒步走了過來。



    「敗將海因斯請閣下接受我們的投降。」海因斯遞上了自己手中的佩劍。



    中尉下馬走過去接受了對方的佩劍。



    海因斯抬起頭看了看總長,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孩就是打敗自己的敵方指揮官。不過看見他身後的哈恩和梅卡以及把自己的佩劍教給他的中尉,海因斯知道了---這個小孩確實就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



    「我接受你的投降,你可以帶著自己的士兵以及他們的個人物品離開。」總長接過中尉遞上的長劍對海因斯說道。



    「不知道敗將海因斯是否可以冒昧的問一下閣下的姓名。」海因斯和他的副將跳上馬匹准離開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說道。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總長笑了笑回答道。說完回過頭看了看身後莫名騷動起來的馬克努士兵,一揮手把手中的長劍又重新仍給了海因斯然後說道:「今天打敗你的是馬克努的士兵不是我,以你的氣度小小的自由商會實在是太屈才了。」



    接過總長丟過來的長劍,海因斯拱拱手沒有在說什麼策馬往要塞奔去。沒跑幾步就聽見身後的馬蹄聲。回頭一看原來是中尉追了上來。



    放緩了腳步的海因斯等到中午趕到身邊後問道:「不知道閣下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中尉看了看身後的馬克努士兵又看了看遠處有些騷亂的人群說到:「我們長官讓我轉告您,希望你們能夠盡快離開這裡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控制局勢的發展。」



    海因斯順著中尉的眼神望去,騷亂的地方正是當初第一槍兵聯隊戰鬥的地方,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對總長為什麼這樣做卻很難理解,於是向中尉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中尉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回答道:「我們大人說:這是戰爭,既然戰爭已經結束了就沒有必要再增加無謂的傷亡。」海因斯感激地對中尉點點頭又回頭對總長抱拳行了個禮,策馬急速往要塞駛去。。。。。。。



    一個蒼老的男人在兩個侍從扶持下,顫抖著走到了大廳的會議桌前。需然已是竭盡所能的控制著自己的感情,兩道淚痕卻清楚地表達了他的內心感受,沒有人責備他的軟弱,也沒有人可憐他的悲哀。因為整個大廳乃至整個「馬克努公國」都在流淚。



    「我保住了公國卻失去了繼承人。」



    「我拯救了自己的子民卻失去了唯一的女兒。」



    「我勝利了,可是這個勝利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告訴我!這樣的勝利對我有什麼用?」



    「你!你告訴我!還是你告訴我!你們誰能告訴我?」



    沒有人能回答,此時此地站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失去了親人的老人,是一個失去了女兒的父親,而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國王。



    「你!」馬克努三世顫抖著舉起右手指著長桌對面的總長說道:「你是兇手,你和那個瘋狗哈恩一樣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手。」



    「撲通」一聲。



    「這是什麼聲音?是我的心跳嗎?為什麼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總長的腦海裡木然的問到。



    「兇手!你們都是兇手!誰跟你們在一起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我早就告訴過卡米拉讓他不要和你們攪在一起,可是她不聽我的。她為什麼不願意聽我的話啊!」國王用手扶著桌子艱難的往總長站立的地方走來。



    「撲通、撲通」



    「兇手!我!我是兇手!我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手!」



    「這是什麼?是我的心跳嗎?我是兇手~~~是我的心在跳嗎?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看見過眼前的景象?白色的長裙、冰冷的屍體、哭泣的老人。我~我好像見過這個景象。」總長愣愣的站在那裡甚至沒有注意到抓住自己衣領的雙手。



    「你把卡米拉還給我!還給我!」



    恍惚間總長似乎看到坎普撲上來拉開了國王,然後對那兩個侍從說道:「快扶國王回去。」然後國王被起先那兩個侍從扶著離開了大廳。



    「唐閣下,請您原諒國王陛下的失態,不要介意剛才的話。公主殿下在臨終前讓我轉告您:馬克努對您只有感激沒有恨,她從來沒有後悔過選擇與您一起戰鬥。」坎普對木立在大廳中央的總長說道。



    「從來沒有後悔過與我一起戰鬥!」



    「從來沒有後悔與我一起戰鬥!這句話我聽過,我肯定聽見過。那這個撲通、撲通的聲音又是什麼呢?是心跳嗎?是我的心跳嗎?為什麼?為什麼?今天的這一切我都好像看見過。我~我可以肯定我看見過這一切,但是為什麼我記不起來在什麼地方看見過呢?我怎麼記不起來呢?」



    腳一軟,總長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往後倒。三隻手幾乎同時接住了他的身體,總長回頭一看原來是亞斯、中尉和哈恩。



    總長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是自己在說話:「走吧!離開這裡吧!這裡不是我們的家園,也不是我們的戰場,我們走吧。」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19
「動能彈直擊,接觸時間27秒。」坐在操作台前的一個女軍官眼睛盯著屏幕幹練的回報著觀察到的情況。



    「防空火力攔截、發射誘導光線。」指揮體系迅速作出了反應。



    「飽和攻擊,3枚越過紅線無法攔截,全體船員準備衝撞。」起先的女軍官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眾人就被巨大的爆炸衝擊振的東倒西歪。



    「悠妮,艦隊現在還剩下多少艘可以行動的戰艦。」總長感覺好像是自己在說話。



    「大人,RN300基幹艦隊共擁有4937562艘軍艦,遠距離跳躍後直接到達作戰空域的數量是4937314艘。開戰後到目前為止剩下的軍艦也已經到達作戰空域~~~」一個三維圖像似的女性回答道。



    「好了,現在只要告訴我還剩下多少可以戰鬥的軍艦就可以了。」那個叫悠妮的三維圖像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還有212349艘,大人。」悠妮只好回答道。



    「72小時不到,整個基幹艦隊損失超過95%。」



    「走吧!離開這裡吧!這裡不是我們的家園,也不是我們的戰場,我們走吧。」



    「如果現在撤退,護衛級以下的戰艦會因無法得到傳送坐標,長距離跳躍後無法維持戰鬥隊形,整個艦隊會有潰散的可能。而且敵人可以追蹤我們跳躍時打開的黑洞直接橋接我們軍艦內部,艦內發生敵人滲入破壞的可能性為78。8339%」那個叫悠妮的三維立體影像說明道。



    「我們早就已經失去了整個艦隊,把我們目的地坐標輸送到主力艦級戰艦後馬上開始跳躍飛行,其他軍艦依靠主力艦獲得坐標。另外給我接通陸戰部隊磐石的通信。」



    「是大人,跳躍坐標已經設定完成。2分18秒後進入瓦普跳躍狀態。亞空間飛行時間1760秒,三維空間同步時間7天又16小時24分鐘15秒。另外磐石的通信也已經接通,大人您可以通話了。」悠妮回答道。



    一個三維投影圖像出現在了艦橋指揮室內。圖像上顯示的是軍艦下層陸戰部隊指揮室內的情況。一個身穿沙灰色陸戰盔甲的巨大身軀從地圖上轉了過來。這是一張佈滿了傷口和筋肉的綠色大臉,口中還叼著一根巨大的雪茄。



    「大人有什麼吩咐嗎?」大漢掏出了口中的雪茄問道。



    「跳躍完成後可能會有敵人入侵母艦,叫你的人做好準備。」



    「是!長官。」



    「等你的好消息。」回了一個禮後三維圖像消失了。



    在基幹主力艦的下層作戰大廳。



    一個把作戰頭盔胡亂別在腰上的大漢一手拿著碳素纖維戰鬥斧,一手挾著巨大的雪茄走到排列整齊的士兵面前。



    「各位菜鳥以及還沒有機會見見星際聯盟陸戰部隊士兵相貌的兄弟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機會來了,一會兒敵人會從軍艦內各個傳送點蜂擁而出,你們這次可以看個夠了。」磐石的講話引來了眾位士兵的哄堂大笑。



    「我的要求是:把你們的子彈全部塞進他們的屁眼,如果子彈打光了就把他們的腸子掏出來然後勒在他們的脖子上讓他們窒息而亡。」士兵們又抱以哄堂大笑。



    「我的話你們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士兵齊聲回答道。



    「假如有一個星際聯盟的士兵活著走上了艦橋或者讓我們的頭頭看見了他的臉,我會把你們的腸子全都掏出來給你們做領帶的。明白嗎?」



    「明白!」士兵們又齊聲回答道。



    「好,解散!」磐石對眼前的士兵喊道。



    「只靠5萬陸戰部隊恐怕很難守住整個母艦的所有傳送點。建議您進行主系統的備份並做好卸載準備。」那個叫悠妮的三維影像說道。



    「不必了,現在沒有時間處理這個工作。讓磐石把重裝機甲調到艦橋上來。」



    「長官,頭頭讓你把重裝機甲調到艦橋上去。」一個通信兵跑到磐石身邊敬了個禮說道。



    「不會吧,頭頭該不會想把整個基幹母艦炸掉吧?」磐石身邊的士官長說道。



    「你是不是想要親自去跟他解釋一下?」磐石回過頭看了看身邊的士官長說道。



    士官長二話不說抓起通信器說道:「命令巨魔部隊著攻城裝甲上艦橋。」說完放下通信器。想了想又撥通道:「把裝甲上的破城炮換下來,改裝30毫米火神機關炮。」



    「這麼短的時間我們根本無法完成換裝工作。」通話器對面傳來了工程部得抱怨。



    「你是不是想親自去艦橋跟頭頭解釋一下?」士官長對著通話器喊道。



    「是,我們保證按時完成換裝任務。」通話器那邊傳來了工程部確認命令的聲音。



    聽著指揮艙外面重裝機甲移動時發出的沉悶響聲,悠妮說道:「敵人攻入艦橋,與重裝機甲發生戰鬥的可能性為99。9999%,指揮艙毀於重裝機甲誤射的可能性為93。78665%,作為基幹指揮艦的輔助操作系統我不得不提醒大人---您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基本安全條列第一條---不得有危害主操作系統的行為,基本安全條例第三條---不得有執行系統自毀的行為。所以建議您修訂該命令。」



    「建議駁回。」



    「大人,您這是違反規定的行為。根據基本安全條例第~~」話音未落就被強制接入的R級通信打斷了。



    「大人,任務已經完成現在我們正在準備回航。」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特戰盔甲的男子。



    「辛苦了迪南。」



    「下官只是克敬本分而已。」屏幕上那個叫迪南的人回答道。



    「悠妮,把我們目的地的坐標用R級密電傳送給迪南。」



    「是,大人。」悠妮回答道。



    「全體工作人員請注意,全體工作人員請注意。」基幹母艦內響起了電子合成的女性聲音。



    正在艦橋上忙碌的工作人員紛紛往自己的工作崗位跑,同時聽到通告聲繼續到:「瓦普跳躍倒計時10秒。各崗位最後作最後檢查,各就各位。」



    一道白光閃過,從超遠距離上發射來的亞光速動力飛彈瞬間失去了既定目標,直接穿過了先前遺留下來的軍艦殘影像無頭蒼蠅一樣往宇宙深處飛去。除了一些尚未進入跳躍飛行的小型戰艦外,偌大的戰場除了軍艦殘骸以外就只剩下了一道道快速閃過的能量光束。



    「大人下官堅持認為讓巨魔上艦橋會對基幹母艦安全產生嚴重威脅。」進入跳躍狀態艦隊獲得了暫時的喘息空間,而悠妮又繼續重複剛才的話題。



    「駁回。」



    「大人,我需要單獨與您談話。」聽見如此回答,悠妮的表情有些驚訝,暫短的錯愕之後她突然說道。



    「拒絕。」



    「根據基本條例第21條,我有權力要求與基幹艦隊司令進行單獨溝通。」悠妮據理力爭道。



    大約沉默了1分鐘,總長覺得自己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但是只有5分鐘。」說完升起來坐位旁邊的隔音屏障。



    悠妮的影像在隔音屏障外閃動了一下,出現在了屏障內。



    「大人剛才您與迪南的通信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很難理解為什麼需要使用R級的通信保密措施,另外剛才我掃瞄了您的腦波運行情況,發現您已經超過規定期限53天沒有做過腦波強化養護。已經嚴重超過了統帥部規定的最後期限。按照規定我必須向最高統帥部進行特別匯報。」悠妮的表情很嚴肅同時又有些擔心的所道。



    「假如我們今天能夠活著離開這裡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聽見這些話的悠妮沉思了幾分鐘後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但是能否撤掉艦橋外面的重裝巨魔。」



    「你知道養這些大傢伙每天得花多少糧食嗎?如果這次真的難逃一死,破城炮至少會來的痛快些。」



    「我只是行使自己的建議權,如何決策是大人您的問題。」看見自己的長官如此固執,悠妮只好對其行了一個軍禮後轉移到了指揮大廳內。



    「大人!您的意思是允許他們留下了?」



    「廢話!不然我養他們幹什麼?」總長迷迷糊糊的聽見拉歐的問話,於是回答道。



    「噢!萬歲!我們大人同意你們留下來了!」總長迷迷糊糊的聽見好些人在歡呼。還聽到有怪獸的叫聲。



    「我---『礦渣』代表巨魔軍團第一師團向史派克。唐大人效忠。請接受我們的敬意。」總長聽見一個沉悶的聲音對他說道。同時手上被塞進了一條毛茸茸的東西。



    好不容易總長才把眼睛睜開。



    「我的媽呀!怪獸!小哈哈、小斯斯快救我。有怪獸。」總長一邊連滾帶爬的往後跑一邊大哭大叫道。原來他剛睜開眼睛就看見距離他臉不到一尺的地方有兩隻銅鈴一樣的大眼睛睜瞪著自己,往後靠了靠看見的是一張比臉盆還大的綠色醜臉。



    看著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的巨魔首領『礦渣』,亞斯走上前去安慰道:「不用管他,呆久了慢慢就會習慣他這種怪異行為的。」



    碎鐵有些迷惑站起來看了看周圍毫無反應的拉歐等人,又看了看亞斯知道他沒有騙自己。於是走到遠處等他消息的同伴身邊,把總長答應他們留下的好消息轉達給了自己的手下。而哈恩則從背後一把抓起總長的後領將他提了起來說道:「這次還不錯,只花了2天就清醒過來了。」



    總長一聽知道自己又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暴走狀態,於是小心的問道:「我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哈恩笑了笑搖搖頭,總長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有看了看亞斯。亞斯也點點點頭。於是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算好、還算好。」



    「一點也不好!」背後傳來了梅卡那不陰不陽的聲音。



    回頭一看,只見梅卡戴著一幅老花眼鏡,和一臉嚴肅的中尉正在地上寫寫算算著。看著正準備悄悄溜走的亞斯和哈恩,中尉說道:「既然長官已經恢復正常了,我們也該來談談未來的預算問題了。」



    「什麼?!我們又沒有錢了?不可能吧?馬克努的佣金難道你們沒有要嗎?」聽到梅卡報出的賬單,總長差一點又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有些人擺酷,人家硬塞到手中都不要。」梅卡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說道。看了看周圍幾個人的表情,總長知道那個人肯定是自己了。不過還是爭辯道:「我發瘋了不要錢,總不至於你們幾個都發瘋了吧。不要人家的錢怎麼能夠全部賴到我一個人身上。要說吃虧我才是最吃虧的人呢!連說好的花酒都沒有喝成。」



    周圍幾個人一聽,心中無不暗自沉了一下。知道他還不知道那天馬克努發生的事情,幾個人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的轉變了話題:「好了、好了。反正我們擺酷也擺過了,總不至於再回去問人家要吧!那樣還不讓人家把我們史派克。唐看扁了。」



    「對~對,說什麼我們也不能做這種丟面子的事情。」梅卡趕緊接著說道。



    「那只有想其他的辦法了。」拉歐接著說道。



    「對對,我們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看見大家不再追究他的責任。總長趕緊順著大家的意思說道。



    「不過,就這麼幾天難道我們的幾百個金幣全部用完了?」總長有些不相信的問道。要知道上次亞斯訛詐來的金幣可是一分錢都沒有花的。



    「每天食腐龍的飼料開支150頭牛價值20個金幣、我們幾百號人吃飯住店每天開支7個金幣、那邊的20個巨魔吃飯每天開支16個金幣、為受傷的巨魔療傷一共開支了150個金幣。補充必要的給養物資一共花了30個金幣~~。」梅卡翻開筆記本一項一項的給總長報道。



    「等等~等等老梅,我們什麼時候又弄了那麼幾個大肚漢來啊!」看著遠處無所事事正在相互角力的巨魔,總長問道。



    亞斯的臉一下就紅了。



    看著亞斯的表情,總長嘀嘀咕咕的說道:「每次做好事的人是你,餓肚子的都是我們。」



    亞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家說道:「如果不把他們帶走,肯定會被馬克努士兵殺了洩憤的。」



    「好了~好了,下決心要把他們留下來的可不是你。」梅卡看見亞斯的表情說道。



    「不是他還會是哪個白癡啊?」總長好奇的問道。



    「唰!」看見齊刷刷的看過來的5雙眼睛。總長頓時明白了---那個白癡就是自己,知趣的不說話了。



    「以現在的狀況,我們每天的基本開支為33個金幣,如果不住店可以節省5個金幣,所以現在為了維持生活我們每天需要支出28個金幣。而現在我們一共還有30個金幣。」中尉對現狀作了一個總結性的發言。



    「何去何從還需要大人您拿個注意。」拉歐看著總長壞笑道。



    「把你們的盔甲全部賣了。」總長沒有好氣地說道。



    「呃!我還是去檢查一下今晚的警戒崗哨。」拉歐像一股輕煙一樣迅速蒸發了。



    「長官,作為帝國最高統帥。您必須對下屬的安危和生存負擔責任。我希望您明天早上能夠給我一個可以執行的方案。」中尉站起身來對總長敬了一個禮後離開了。



    「沒有錢還要玩高檔、自己都養不活還要伴俠義。我看你們的腦袋都進水了。憑什麼你們發瘋就可以什麼都不想,我剛發完瘋就得給你們找飯吃。今天晚上我就一個人悄悄地溜了,管你們怎樣反正我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總長沒有好氣的蹲在一塊大石頭旁邊咕嚕道。



    「唐,快想辦法吧,否則明天沒有辦法向中尉交待。」哈恩在背後喊了一聲,就像一盆冷水淋在了總長的頭上。只見總長果然乖乖的站起來走到眾人身邊坐了下來,用手托著頭開始想起辦法來。



    好半響幾個人都沒有說話。



    「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各位知不知道答案。」總長說道。



    眾人一愣,紛紛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他。



    「中尉好像對我很有意見。各位知道原因嗎?」



    「中尉的希望再次破滅了。」哈恩笑道。



    「呃?」總長不解道。



    「前幾天你的表現很像一個職業軍人。」亞斯害怕眾人把話題扯遠趕忙接著哈恩的話說道。



    「那個男人婆就喜歡這種類型的人。」總長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膛很興奮得回答道。



    「簡直是酷的一塌糊塗。」哈恩點點頭有點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該不會是在糊弄我吧?」總長有些懷疑的看了看旁邊的亞斯,亞斯點了點頭表示哈恩沒有說錯。



    「哈哈哈~~」總長突然狂笑道:「我早就說過我是一個很有女人緣的男人嘛!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



    「如果你想不出增加收入的辦法,明天就會清楚中尉到底算不算女人了。」梅卡看了看遠處的中尉,確認她不會聽見自己的聲音後才小聲地說道。



    「哈~咳咳!」狂笑突然被劇烈的咳嗽所取代。總長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每天30枚金幣的開支,一周就是210枚,一個月就是900枚,一年就是~就是~就是多少啊?小斯斯?」總長的算術可不怎麼高明。



    「每天我們只需要28枚就夠了。」亞斯糾正道。



    「小聲點!」總長連忙制止了亞斯的話小聲地說道:「咱們總的找些回扣吧!」



    「撲通!」旁邊的三個人全都倒了。



    勉強爬起來坐穩身子後,梅卡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闆,說了這麼久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搞到下半個月的生活費啊?那邊現在可有將近300號人加200多匹吃肉龍得喂啊!」



    「沒有。」總長的回答不僅直接而且準確。



    「那你想回扣有什麼用呢?」梅卡幾乎就要哭出來了。自從在馬克努他客串了一次賬房先生後,現在他的身份已經從一個考古學家變成了這支逃亡小分隊的專職會計,每天一大早中尉就會準時到他這裡來提款。假如明天過了,他沒有辦法向中尉支付現金,其結果讓他簡直不敢想像---不論是變成烤豬還是被冰凍都不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去做一票。」看見梅卡的表情哈恩似乎也預見到了自己的結局,情急之下竟然又準備勸說眾人去做老本行。



    「奇怪了,中尉把我們幾個丟在這裡還說得過去,怎麼這次連亞斯都蹲在這裡開起老鼠會了?」總長看見一臉苦相的亞斯奇怪道。



    「我們把中尉支開後搞錢的事情敗露了。」亞斯無奈的說道。



    「怎麼可能?中尉沒有從我這裡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啊。」總長驚訝的問道。



    「是我們這裡面除了奸細。」哈恩狠狠地說道。



    「誰?誰是奸細?」總長有些心虛的喊道,因為他不敢確認是不是自己出賣了大家,照慣例這個人肯定應該是自己。



    「哼!」哈恩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梅卡用鼻子狠狠地哼了一聲。



    「不要這樣看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梅卡也很無奈的說道。



    「老梅,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總長看見哈恩的表情心理已經有數了:這次的叛徒居然不是自己於是驚奇的問道。



    「這個老廢物居然可以通過別人的腦波運動解析別人的思維。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被中尉抓住了把柄,為了保全自己所以就把我們給出賣了。」哈恩仍然很氣憤地說道。



    「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讀心術?」總長好奇的問到。



    「需然沒有傳說中那麼準確,但是這個老傢伙居然可以達到80%-90%的正確率,實在是我們太大意了。」哈恩仰面朝天長歎道。大有一世英名竟然栽在了陰溝裡的感覺。



    不過總長可沒有時間陪哈恩感慨。聽到他這麼一說,總長一下子就來了勁,急忙追問道:「老梅,你解析別人思維的速度有多快?」



    「嗯~~基本上即時吧,但是魔族和怪物除外。」說完用眼角瞟了瞟總長。



    「反正對人類有效是吧?」總長的精神勁更高了。



    「獸人和精靈也可以,但是速度要慢得多,準確率也不高。」



    「也就是說對人類可以達到90%了?」



    「基~基本上吧。」看著一步步緊逼著追問的總長,梅卡被問得心裡有些毛毛的。



    「哈哈哈哈~~」突然總長又大聲狂笑起來,笑得梅卡不知所措,哈恩和亞斯也不明就裡。連中尉等人也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起來。



    「老~老闆!您沒事吧?」梅卡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沒事!當然沒事了。」好不容易笑完的總長艱難的回答道:「老梅,早知道你會這麼一招,我們何苦去勞務市場打零工啊。」



    「老闆您的意思是,咱們得收入有著落了?」梅卡小心的問道。



    「這次你們去把,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在這裡等你們回來。」沒有等總長回答,哈恩搶先一步對幾個人說道。



    總長沒有直接回答梅卡的話,反而轉過頭來盯著哈恩老半天沒有說話。突然很嚴肅的說道「你和中尉在鍛鐵鎮等我們,在我們回來之前拉歐還有沃森家人的安全以及駐店賒賬、賒飯的工作就拜託你了。」



    哈恩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也像總長一樣好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勉強的答應道:「好吧,我們一言為定。在你回來之前我負責照顧他們的安全和吃飯。」說完轉過身去,走到中尉身邊和中尉小聲地說了一會兒話。其間中尉的表情有些不情願不過在與哈恩爭論了一會兒後好像還是同意了哈恩的觀點。然後梅卡就看見中尉命令拉歐召集人馬整頓行裝往鍛鐵鎮方向走了。不過狼人小隊卻收拾收拾了東西站到了總長的背後。



    看到這個情形,總長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剛才哈恩和中尉爭論的中心。



    「老闆,到底你在和我打什麼啞謎啊?」梅卡望著走遠了的眾人,忍不住問道。



    可是總長竟然沒有回答他。



    「你不覺得『恩費爾德之劍』這幾天殺氣很重嗎?」身旁的亞斯暗暗歎了口氣說道。



    「一把斷劍加一個重傷未癒的身體---他現在根本不適合跟人決鬥。」總長接著亞斯的話說道。



    「就算是現在恐怕整個大陸也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梅卡憤憤不平的說道。看來他對哈恩剛才對自己的態度很是不滿,不過因為打不過對方所以只好窩在肚子裡。



    「但他的對手是劍聖。」亞斯回答道。



    「為什麼?」梅卡更奇怪了。



    「那個叫『索』的精靈族女孩,好像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來找我們的麻煩了。」總長不知道是在回答梅卡的提問還是在跟亞斯交談。



    梅卡心中一震,突然回想起了當初精靈森林裡哈恩身上的殺氣,於是也不再說話。



    「至於我們---現在嘛當然是去那個叫什麼『納斯烏嘟』的城裡消費。」總長終於正面回答了梅卡的問題。



    「消費?」



    「他的意思就是去賭場贏錢。」亞斯解釋道。



    「老闆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一個神職人員,作這種事情與我的信仰和教義是相違背的。我絕對不會幹,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梅卡正色道。



    「利潤的10%歸你個人。」總長看都沒有看梅卡一邊往前面走一邊說道。



    「20%」梅卡追了一步討價道。



    「15%」總長仍然沒有回頭。



    「成交。」梅卡滿臉推笑得答道。亞斯搖了搖頭也跟在梅卡的後面往『納斯烏嘟』走去。



    不一日,乍暖還寒的『納斯烏嘟』迎來了三個風塵僕僕的不速之客。



    「滾開,三個叫花子還想進賭場。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那個德行。」被一把推倒在地上的總長聽到賭場門口的打手罵道。



    被亞斯扶起來的總長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邊的兩人無奈的笑了。確實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和叫化子沒什麼區別。原本在馬克努換上的光鮮衣服因為好幾個月沒有洗已經髒得不成樣子,再聞聞身上的味道,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天氣還不熱,可是身邊的蒼蠅卻不少。最可氣的是在路上偷看女孩洗澡被別人追打時撕爛的地方因為沒有人補所以現在還是爛的。



    至於梅卡還是看見他時的那件長袍,不提也罷。唯一好一點的亞斯卻因為身上穿的本來就少,根本就不足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摸了摸被踢腫得屁股,總長悻悻的嘀咕道:「下次讓小哈哈來把你們全部幹掉,看你們還得意不得意。」



    「你說什麼?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煩了嗎?」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讓對方給聽見了,嚇得三人落荒而逃。



    「老闆,你把賭本買成了衣服一會兒我們進去了怎麼辦啊?」站在一家高檔服裝店前,梅卡擔心的問道。



    「現在還管得了這麼多,先進去了再說吧。」總長沒有好氣的答道:「還算好把那幾個小弟全部留在了郊外,否則連買衣服的錢都不夠了。」



    二十分鐘後,三個衣著光鮮的闊老闆重新出現在了這家『納斯烏嘟』最高檔的賭場門口。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三個人中以中間那個年級最小的人最沒有品味,純粹一個暴發戶。至於那個很有氣質的高個青年怎麼會和他們混在一起倒是讓人感到意外。



    「幾位大爺今個怎麼有空過來玩了?」剛才暴打總長的打手一邊把他們往裡面讓,一邊巴結道。完全沒有把他們和剛才的乞丐聯繫起來。



    「呵呵呵呵呵~~」三個人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走到了賭場大廳裡。



    抬頭一看,大廳的容積著實讓三人嚇了一跳。大約2000平米的賭場大廳擺著幾十張大大的賭桌,從最簡單的賭大小一直到複雜的縮哈全部都有。靠裡面的地方是兌換籌碼的櫃檯,而門口則是一個大大的吧台。幾乎所有的賭桌上都坐滿了人,最多的當然還是人類,不過卻也有一些平常很少見到的種族--獸人、半獸人、矮人族,甚至一個角落裡面還坐了4、5個黑暗精靈。個個都是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牌,根本沒人注意到剛剛進來的三人。



    「嗯~~小姐。」總長隨手取過一杯兔女郎盤中的葡萄酒,一邊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一邊用鼻子哼哼的問道:「這裡是不是什麼都可以賭啊?」



    「是啊,大爺。只要你敢這裡連命都可以賭。」兔女郎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那這個你看能換多少賭資啊?」總長隨手把一個明晃晃的東西丟在了兔女郎的盤中。



    「這算是什麼東西啊。」兔女郎很不滿意的撿起了盤中的東西。



    「唰!」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那個明晃晃的東西,彈成了一條直線。



    「流光。」看著彈成直線的長劍,兔女郎疑惑的讀著上面的刻字。



    突然。



    整個大廳裡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裡。



    「快去問問這個東西到底能值多少籌碼?」看著四周不善的表情,總長催促道。



    「啊~是~是。」兔女郎看看四周的反應,也收起了起先的不懈表情。匆匆忙忙準備離開。



    「等一下。」還沒有來得及走開,就聽到最近賭桌上的一個獨眼大漢喊道。



    「在下快劍李飛。不知閣下是否可以把這把劍交給我看看。」與其說他是在問總長,還不如說是在敷衍大家。嘴上需然在問能不能,手卻已經抓起了兔女郎盤中的長劍仔細端詳起來。其他幾個本來也想上前的人,聽到那個獨眼龍報了自己的姓名後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不給你看,把東西還給我。」總長很不舒服剛才快劍李飛的態度,衝上前去喊道。



    李飛理都沒有理會總長的喊話,旁邊身手較好的幾個人已經察覺了李飛拔劍的動作。心中暗道:「如果不是他,說不定這東西今天就歸自己了。不過得不到東西總比做死人強啊。」



    「唰!」聽到風聲的眾人心中念道:「完了,可惜了小小的年紀。」



    「他已經說了,把東西還給他。」



    事情並沒有像眾人想像的那樣發展,驚慌過後的眾人發現。快劍李飛的手距離腰上的劍還有大約一寸的距離,距離脖子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卻架著一把雙刃巨斧。



    「我的天啊!」大廳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叫出了聲。



    李飛之所以叫快劍,正是因為他的出劍速度太快。往往還沒有看見他拔劍對手就已經倒在地上了,可是剛才那個持斧的年輕人居然可以在距離李飛3步以外後發先至,而且還是用的雙刃巨斧,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快劍李飛之所以活到現在卻只是瞎了一隻眼睛,並不僅僅因為他的劍快。更多的還在於他的腦子反應快。看著脖子邊上的斧頭,快劍李飛用比拔劍更快的速度把手中的劍丟回了盤之裡。並對不知所措的兔女郎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看著已經走到了櫃檯上的兔女郎,亞斯收回了手中的巨斧。戒備著倒退幾步把總長檔在身後退回了先前站立的地方,而李飛則滿臉羞愧的衝出的大廳。不過此時大廳裡已經沒有人有心情玩牌了,紛紛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近處的幾個人身上。



    「那個紅髮小子是誰?」



    「用巨斧出手居然比李飛還快,這傢伙是人嗎?」



    「另外那個老頭也不簡單,至少也是大法師級別的魔法師。」



    「看這個情形,止不准中間那個暴發戶是那個國家的王子也不一定。」



    「什麼眼神嘛!就他那熊樣可能嗎?」



    大廳西周儘是嗡嗡的低聲交談。不過也難怪人們會這麼熱情---『流光』已經消失了2000多年,人們幾乎都已經以為這把名劍僅僅只是一個傳說的時候它竟然出現在了一個小無賴的手中。



    看剛才快劍李飛仔細端詳的樣子,大家已經在猜測這把劍恐怕是真的,後來看見亞斯出手就更加加深了人們的這種看法。李飛的劍快在三角平原可是出了名的,結果今天竟然會沒有一個手持巨斧的人快,那個紅髮青年的武功恐怕在三角平原已經無人能出其右了。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從裡屋匆匆走了過來。然後人們看見他在總長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後總長三人就跟在他的後面上了賭場的二樓。



    「嗡!」的一聲,整個賭場徹底炸開了鍋。



    「真的!看來那把劍是真的。」



    「廢話。不然他們怎麼能上得了2樓的VIP房間?」



    「流光突然出現在這裡,正好獸人族又在搞內亂,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重大的聯繫。」一個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流光!難不成傳說是真的!」



    就再眾人紛紛議論得時候,二樓上總長等人也被引進了一間裝飾得金碧輝煌的房間。



    「幾位請在這裡稍事休息,我已經派人通知我們老闆了,老闆一會兒就會來。」那個管事一邊把總長三人讓到了上座,一邊讓侍女端上了水果點心。而他本人則陪在末席找話與三人閒聊著。



    總長起先看見自己被讓到二樓還以為要到樓上拿錢,結果上來了才知道還要等人,心裡老大的不高興,而且不加掩飾的表露在了臉上。不過等到侍女端上點心以後,他的心情馬上被滿桌的食物和旁邊的美女所吸引了。嘴裡塞滿了食物,眼睛卻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旁邊的美女看個不停,把那個侍女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心中暗道:「這麼沒有品味、毫無教養、噁心的人怎麼也能坐在這裡呢?」至於那個管事到底說了些什麼估計總長一句也沒聽進去。



    就這樣各懷心事的又坐了十來分鐘,一個小廝進來附在管事耳邊說了幾句,然後管事站了起來對三人說道:「幾位請稍候,小的有些事情去去就來。」說完對總長拱了拱手,急急忙忙出去了。總長則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還在不停的吃著、不停的看著。



    在這個大廳的隔壁是一個稍微小一些的密室,站著一個穿著一件質地普通的青色長袍的男人,年齡莫約50開外,胖胖的身材、光亮的面孔。還沒有說話眼睛已經笑得瞇成了一條線。如果沒有人說,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人就是『自由商會』的會長,也是這家賭場的真正幕後老闆。



    「中間那個人就是拿著『流光』到這裡的人嗎?」



    「是的會長,我懷疑那把劍會不會是假的?」



    「不,劍我已經找人驗過了確實是真的。我現在關心的是:是不是那個一臉痞子相的人拿來的。」



    「是的,會長就是他拿來的。會不會是他碰巧撿到了『流光』才跑到這裡來訛詐我們。」



    「哼,假如那樣就好了。你看看他的樣子,在你的記憶裡面有誰能夠坐在這個金碧輝煌價值數百萬的房間裡還能夠吃得如此噁心。這小子不簡單。你去給我安排一下我要親自會會他。」



    「是。」管事一邊答應一邊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讓各位久等了。我們老闆聽說有貴客上門所以親自過來了。」管事一邊說一邊讓到了旁邊,讓身後的老闆走到了前面來。



    「這位就是我們的老闆。」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大胖子,總長三人站起來迎了過來。



    「哈哈~哈哈,客氣客氣,各位就叫我錢三吧。」自由商會的大老闆一邊笑著一邊做著自我介紹。



    「不知幾位該怎麼稱呼啊?」錢大老闆詢問道。



    「我叫本。拉閘,這個是我兄弟『噢馬爾』,這個年紀大的是『麻原札幌』。」總長趕緊兩口把嘴裡的東西塞進了肚子,搶在亞斯和梅卡之前做起了介紹。



    「哦,原來是本兄、噢兄和麻老先生啊,久仰、久仰。」錢大老闆一聽就知道對方說的不是真名,不過人家都不願意自己也就不便再追問下去了。



    「呵呵呵~客氣,客氣。」總長也滿嘴胡說道。



    主客各自安坐之後,錢大老闆終於言歸正傳道:「不知道本兄此次準備怎麼使用這把劍呢?」



    「這個嘛,就按照你們的估價抵把。」總長順手抓起一塊蛋糕塞在嘴巴裡後咕嚕道,完全沒有仔細考慮對方說話的方式有點奇怪。



    「這恐怕有些為難在下了,我們一家也不敢接手啊,萬一沒有辦法兌現我這個金子招牌就算是砸在這裡了。」錢大老闆說道。



    「哦?是嗎?該不會是錢大老闆在敷衍我們吧。」總長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自己手中的那把『流光』到底價值幾何,但是如果他先開價,必然會露了自己的底,所以言辭間雖然一幅成竹在胸的表情,事實上卻是完全不知所以。



    不過,對面的錢大老闆可不這麼認為。打從一開始他就把眼前的這幾個人當成了跑來找碴的人,自從聽說獸人族內部好像要打內戰開始,他就沒有安生過一天。黑鐵礦生意因為貿易禁運算是完了,前段時間又被一個小小的馬克努公國搞的灰頭土臉,那個海因斯倒是回來了,可是死活不肯說出對方的指揮官。眼看著瑪拉大陸上各個諸侯勢力之間的兼併戰越演越烈,好幾個與自己有生意往來的公國一夜之間不是被三大帝國給兼併,導致自己的應收帳款變成壞賬損失,就是自家鬧內訌,把外國商人的投資國有化。看著開年就沒有一件事情讓自己順心,今天又有人拿著劍聖阿斯科拉米基斯奧的寶劍跑來要求兌現,要說不煩那是假的。



    「要不這樣,今天各位就在這裡休息一晚,一應開銷都算錢三我的。明天我把商會同盟的管事全部找來,商量商量再給本兄一個答覆。」錢大老闆還是笑容可掬的商量道。



    「有這麼麻煩嗎?算了、算了。就按你說的辦吧。」聽說今晚有地方白吃白喝不用睡大街。總長立馬變得開通不少。



    「那就這樣吧,如果各位有任何要求,只管向這裡的管事提。在下就先告辭了。」錢大老闆看見對方如此好說話,心裡輕鬆了不少,於是起身交待完了招待事宜後告辭去安排與商會聯盟開會的事情了。



    在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梅卡有些不放心的對總長說道:「老闆,你就不怕那個人把我們的寶劍貪污了嗎?」



    「呵呵呵,老梅啊這個你就外行了,他錢大老闆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能夠挑起這麼大的攤子,假如僅僅依靠敲詐勒索、巧取豪奪的做法,恐怕早就玩完了。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誠信,這個你就放心吧。」



    梅卡畢竟沒有做過生意,聽到總長說的好像有條有理,也就只好相信他的說法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不過老梅你的見識廣,你倒是說說這把劍究竟能值多少錢,怎麼看這個錢大老闆也不是那種拿幾十萬都會摳摳掐掐的角色吧?」總長一邊挑著卡在牙齒縫裡的東西一邊回頭向梅卡問道。



    梅卡腳一軟,要不是及時扶住了旁邊的牆壁差一點就栽到了地下。



    「原來你不知道『流光』的價值啊?」梅卡死死的掐住總長的脖子喊道。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0
  「歷史之所以被稱之為歷史,僅僅在於這些歷史事件會對未來的歷史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放下手中的茶杯,「蘭法西特帝國」被廢黜的太子阿米爾站在自家的後院的小花園裡,看著剛剛冒出嫩芽的玫瑰花枝,輕聲說道。



  「能夠處在這麼一個大時代的環境中,可以說是我這一生最自豪的地方了。」約克公爵一邊說話一邊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自己哥哥的身邊,感慨萬千的說道。



  阿米爾太子沒有理會約克公爵的話,反而伏下身子把那只玫瑰花枝上的一點土星仔細擦去然後才問到:「父皇是不是又征服了幾個公國或者在邊境上與另外兩個帝國的摩擦中取得了一些小小的勝利。」



  聽到自己的哥哥如此評價父皇,約克公爵還是有些不高興,臉色微微的沉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哥哥從小到大不都是這麼一副表情嗎,於是釋懷道:「我們國家周圍的36個公國現在只有靠近其他兩個帝國的5個公國以及希爾曼公國還沒有臣服,不過這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然後呢?」阿米爾太子突然轉過頭來,用一種帶有淡淡哀傷的深情問到。



  「然後?然後自然是走上征服整個瑪拉大陸的征程啊。現在不論是對我們還是對其他人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哦。」阿米爾太子低頭應了一聲後不說話了。



  「不過最近發生在三角平原的一些情況到是讓父皇有些擔憂。」約克公爵看見自己的哥哥又不言語了,知道他不喜歡聽這些所以趕忙換了一個話題。



  「三角平原?離我們這裡很遠啊。」阿米爾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去。



  「最近在三角平原突然發生了好幾件大事。」約克公爵看了看阿米爾故意說了一半不開腔了。



  阿米爾對約克公爵作了個手勢,意思是回到座位上繼續喝茶。旁邊侍候得僕人已經把兩人的茶杯重新斟滿了。阿米爾太子端起茶杯輕輕的夾了一口,沒有說話,只是促狹式的看著約克公爵。



  約克公爵終於忍不住了說道:「我一直都很奇怪,你怎麼能有這麼好的耐心,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贏過你。」看了看滿臉笑容的阿米爾,約克公爵心中暗道:「好久都沒有看見過哥哥這樣開心的笑了,唉~要是可以永遠像小時候那樣該多好啊。」然後抬起頭來說道:「從去年冬天開始到今年3月為止,三角平原一共發生了3件很奇怪的事情:第一件是以積弱無能著稱的馬克努公國竟然在貿易爭端中打敗了自由商會,而且在戰場上出現了一支由食腐龍組成的重騎兵,輕易的以200人的數量全殲黑棋軍的500重騎兵。」



  阿米爾太子聽到此處,一直緊鎖的眉頭挑了挑。看見哥哥的這個動作,約克公爵知道阿米爾太子的興趣來了。於是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情是消失了2000年的神劍『流光』突然出現在『納斯烏嘟』而且是被一個據說是劍聖傳人的小無賴拿著。」



  阿米爾太子終於忍不住了急忙問到:「那你說的第三件事情是什麼呢?」



  「第三件嘛~~」約克公爵看見自己的哥哥著急的樣子反而賣起關子來。



  「好你個小約克,再不說小心我揍你。」阿米爾舉起手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勢來。



  「別,別。把你閃了還得幫你叫御醫。」約克公爵假裝害怕的說道。不過阿米爾體質虛弱,無法習武可是事實,還好他本人好像並不在意這個,所以約克公爵才敢拿這個事情開玩笑。



  兩個人相視大笑了一陣後約克公爵才繼續說道:「第三件事情就更蹊蹺了。據說在腐海森林和精靈森林交界的原始森林裡面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的衝突。」說完看了看阿米爾太子的有些失望的表情後,約克公爵繼續說道:「不過,衝突雙方的身份卻十分可疑---其中一個是曼托菲爾親衛隊的人。而另外一個不管是誰,至少實力上與前者不相上下。」



  聽完約克公爵的最後一句話,阿米爾太子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沉思了半響後他對約克公爵說道:「這個消息可靠嗎?」



  「教會裡的人通過秘密途徑傳出來的,應該靠的住。」



  「父皇對這些事情準備怎麼處置呢?」阿米爾放下手中的茶杯問到。



  「目前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另外兩個帝國,所以暫時也只是派人繼續跟蹤這些信息罷了。」



  「那個自稱是劍聖兄弟的小無賴的身份確認了嗎?」



  「還沒有,不過過一段時間就會有答案了。」約克公爵回答完後看了看阿米爾的表情繼續說道:「父皇也懷疑那個人就是史派克。唐,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



  阿米爾點點頭問到:「那負責這件事情的事誰呢?」



  「暫時只把這件事情當作普通級事務處理,因為國家的絕大部分力量都被用於處理另外兩個帝國的情報了。」約克公爵回答道。



  「老實說,這段時間我的心中很不安。」阿米爾太子收起了臉上的微笑,憂慮的對約克公爵說道。



  看著約克公爵有些驚訝的表情阿米爾繼續說道:「上次跟漢莎領主去希爾曼公國襲擊羅納德國王的人,是父皇安排的吧?」



  約克公爵點點頭。



  「但是他們身上的盔甲是什麼地方得來的?」阿米爾盯著約克公爵的眼睛問到。



  「這個~這個」約克公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哥哥的問題。



  「我知道那些盔甲至少不是我們這個時代該有的東西?」阿米爾看見自己弟弟支支吾吾的表情隨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約克公爵大驚失色的失聲問到。



  「我想說的是:父皇手上恐怕也僅僅只有這麼幾套把?」阿米爾沒有回答約克公爵的話,反而反問道。



  看著自己哥哥毫不動搖地眼神死死的盯著自己,約克公爵歎了口氣揮手遣退了身邊的侍者後小聲地說道:「最初挖掘的時候有兩套被損壞了,後來又有兩套見光就風化了。真正活著的自由6套。不過你怎麼知道父皇有這些東西的?要知道除了父皇和我沒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啊。」



  「活著的盔甲,不僅刀槍不入,還可以讓使用者大幅度提高戰鬥力。原來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啊。」阿米爾歎了口氣說道。



  「大~大哥,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聽到阿米爾的話,約克公爵幾乎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閒暇無聊的時候,我在圖書館裡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書籍。在那上面我看到了關於這種盔甲的描述,本來以為只是無聊書生寫出來玩的,可是後來看了漢莎領主奪權過程的報告我就對他帶去的幾個人產生了懷疑,後來又聽說父皇調集了幾十個中級魔法師進宮,等他們回到自己的住所時幾乎全部虛脫。所以我就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阿米爾端起桌上的茶壺一邊給約克公爵斟滿一邊靜靜的說道。



  看了看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約克公爵,阿米爾繼續說道:「驅動這些盔甲的動力應該是來源於魔法師的魔法能源吧。」



  「是~是的。」約克公爵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原本應該不是使用魔法能源的,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復原這些盔甲的動力來源,還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才發現這些盔甲可以用魔法能源作替代品,才把他們投入了實際使用。」



  「告訴我約克,到目前為止你們一共只有6套嗎?」阿米爾嚴肅的問到。



  「不僅在最初發現這些盔甲的地方進行了詳細的挖掘,而且在類似的區域也作了秘密挖掘但是很遺憾再也沒有新的發現。」



  聽到約克公爵的回答,阿米爾太子臉上的表情稍微放輕鬆了些說道:「還算好,否則我們國家或許就真要毀到這些東西上面了。」



  「為什麼?」約克公爵大奇道。



  「幾十個魔法師的能力遠遠超過了那些盔甲的水平,為了驅動幾套盔甲卻把他們搞得虛脫實在是得不償失,須然盔甲的作戰能力很強但是卻遠沒有達到可以通過投入幾套就可以改變戰場局面的程度,而幾十個魔法師卻可以輕易做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阿米爾回答道。



  聽到自己哥哥的話,約克公爵心中大驚。確實最初挖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不僅父皇包括自己都高興了好久,現在哥哥的一句話頓時點醒了夢中的自己---這些盔甲須然威力巨大,可是數量稀少而且為了驅動他們所投入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其本身的價值,如果國家沉迷於使用這種不切實際的武力征服大陸不僅不能增強自己的實力反而是在消弱自己的實力啊。想到這裡約克公爵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看見明白過來的弟弟,阿米爾點點頭笑了。



  「等到天氣好點的時候我想出去走走。」阿米爾對約克公爵說道。



  「現在時局動盪,出去恐怕不合時宜吧?」約克公爵擔心的回答道。



  「沒有關係的,我會讓『加隆』陪我一起去的。」阿米爾笑答道。



  …………



  看著揮手遠去的約克公爵,阿米爾低聲說道:「劇烈變化的時代;漩渦的中心恐怕恰好就在大家都沒有認真注意的大陸邊緣。」說完要搖搖頭走進自己書房看書去了。



  對於這段在幾星期後發生在蘭法西特帝國國都日落城內的兄弟對話,若想深入理解其中涉及到三角平原的幾件大事還得把時光拉回到當初梅卡死死掐住總長脖子的時刻。



  「放~放開我,你想謀財害命啊!」要不是總長及時地對梅卡的要害來了一腳恐怕真的會被對方掐死。



  「完了,完了,瑪拉大陸的和平,三角平原人民的幸福、人類聯盟百萬將士用鮮血捍衛的榮譽竟然要毀在你這個小白癡手上了。」梅卡攤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得了老梅,你就直說那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吧,變現了算你一份。」總長看著地下的梅卡不耐煩的說道。



  「你說話可要算數哦。」地下的梅卡轉瞬間就把和平、幸福、榮譽丟在了一邊,興沖沖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媚像的說道。



  「是~是。」總長隨口回答道,不過看著梅卡的樣子又急忙補了一句:「你只能分15%哦。」



  「15%就15%,不許賴帳,亞斯你可是聽見的。」梅卡嘴都已經笑得合不攏了。旁邊的亞斯看的不住的搖頭苦笑。



  「我的梅大爺,你倒是說啊,那個東西可以值多少錢?」總長此時更關心的是『流光』的實際價值。



  此時三人已經走進了總長的房間,看了看四周的擺設之後,梅卡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後,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後才一副緬懷往昔的表情對總長說道:「你聽說過在光明復興戰役以前曾經有過一段時間人類和精靈、矮人聯合起來打敗了入侵大陸腹地的獸人族,開創了瑪拉大陸最輝煌的篇章---『百年復興』嗎?」



  總長茫然的搖了搖頭,旁邊的亞斯卻點了點頭。



  歎了口氣,梅卡繼續說道:「那你知道為什麼獸人族會被困在歎息沙漠和腐海森林吧?」



  總長又茫然的搖了搖頭,亞斯則又點了點頭。



  「那你總該知道三角平原曾經經歷過一次人類聯盟與獸人之間的慘烈決戰吧?」



  結果還是老樣子。



  「算了吧,跟你這種白癡講這些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梅卡此時已經完全沒有緬懷往昔的心情了,「簡單的說:很久以前人類、精靈、矮人還有高山族聯合起來打獸人,但是獸人很厲害,人類聯盟不是對手,最後人類聯盟傾其全力在三角平原與獸人族決戰,卻被獸人族打得只有招架之力,眼看著人類一方就要不行了,精靈族的劍聖阿斯科拉米基斯奧卻在超遠距離上用弓箭射死了獸人族的王將,結果人類聯盟奇跡般的反敗為勝。再後來為了表彰阿斯科拉米基斯奧的功績,聯盟決定把三角平原送給劍聖,然而劍聖擺酷說他只要一劍之地就夠了,於是聯盟決定把『流光』劃過的地方全部劃給劍聖,遺憾的是他從來就沒有用過這個權力。」



  總長點點頭說道:「原來當初在精靈族的墓地看到的浮雕就是他啊,不過本人沒有畫上的帥。」



  「老闆!你到底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嗎?」梅卡幾乎有些怒不可遏了。



  「聽清楚了,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梅卡幾乎又想衝過去掐他了。「你還不明白嗎?只要是『流光』劃過的地方就全部是你的個人財產。」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流光』劃過的地方就會被認定是我的個人財產。等等!你說什麼?」總長好像終於回過味兒來了。



  「是你的個人財產!」



  「小斯斯,趕快把你的斧頭帶上,我們得把自己的寶貝搶回來。」總長站起身來就往門外衝去。



  「你不是說他們不會私吞我們的東西嗎?」亞斯站起身來,不但沒有拿斧頭反而向總長問道。



  「我說過嗎?不要廢話了,趕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生意人是最不講信義的,特別是這種把生意做得很大的老闆,不靠坑蒙拐騙、巧取豪奪他們能成功嗎?」



  在5分鐘內聽到總長截然不同的兩種言辭,梅卡終於明白了一句老話---原理永遠都只會為利益服務。



  就在總長等人爭執不休考慮該不該發動禁咒魔法的同時,不遠處的一棟小屋內也有一群人緊張的聚集在一起商討著眼前的巨大危機。



  「我的意思還是那個,不如今天晚上我們派人把他作了。管他有沒有『流光』或者那把劍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明天天一亮把他們的屍體丟在荒野了事。」一個衣著華麗的胖胖男子說道。



  房間的四周站滿了放哨的守衛,房間裡面卻是濃煙滾滾。幾個抽煙的人一隻接著一支的吸著昂貴的哈瓦那雪茄。不過臉上的神情卻絲毫沒有享受的樣子。



  聽見剛才那個胖子的話,一個瘦瘦的高個放下了手中的雪茄。站起來看了看大家後說道:「先不管他們是不是劍聖派來的人,單單就是他們三個恐怕也不是容易對付的。據我所知快劍李飛竟然一招未出就讓那個手持巨斧的青年把斧頭給架在了脖子上。」



  「不會吧!」房間裡的眾人聽到這個地方紛紛露出了吃驚和不信的表情。然後都回過頭來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錢大老闆。強大老闆也破天荒地第一次沒有在說話之前先笑瞇了眼睛反而嚴肅地說道:「千真萬確。」



  「一個李飛幹不掉他,我們可以多找幾個來啊,明的不行我們可以來暗的啊。」剛才那個胖胖的男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有些像為自己打氣似的說道。



  「王老闆,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錢大老闆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對面的胖子說道。



  「什~什麼?我有說錯什麼嗎?」王老闆好像很害怕錢大老闆似的問道。



  「我們是生意人,不是盜匪。」錢大老闆哼了一句後說道:「我叫各位到這裡來是商討如何回應對方的要求,不是想辦法幹掉對方。」



  房間裡一下沒有了聲息,各自在自己的肚子裡盤算起錢大老闆剛才所說的話的意思。



  「嘚~嘚~嘚」屋外響起了幾聲敲門聲。



  「進來。」錢大老闆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因為在開會之前他就特意向手下交待過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不要來打擾他們。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輕輕的走了進來,附在錢大老闆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坐在錢老闆旁邊的人需然沒有聽清楚那個人到底說的是什麼,但是卻看見錢老闆的眼睛從平常瞇成一條縫的樣子慢慢睜成了大大的圓形。



  看到四周眾人的反應,錢老闆揮了揮手讓那個手下先下去了。房間內此時已經沒有人說話了,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錢老闆的身上,等著他發話。因為在眾人的記憶中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錢大老闆會對什麼事情產生如此之大的反應。



  「那個出手制住快劍李飛的青年的身份已經有眉目了。」



  眾人沒有說話,因為大家知道還會有下文。



  「就是在富康河谷,架住巨魔攻擊的青年。」



  頓時房間內所有人的臉色頓時變的慘白。



  「不~不可能這麼巧吧。」胖胖的王老闆又從袖口裡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後說道。



  錢大老闆看了看他沒有說話。王老闆四周的人也像錢老闆一樣的看了看他,甚至幾個挨的比較近的人還下意識的往遠處挪了挪自己的位置。



  「那個老頭很可能就是大魔導士梅卡。吉米裡奧。」



  錢老闆的第二句話,把眾人最後的一點勇氣給全部搾乾。



  房間內再也沒有人提要不要想辦法幹掉總長他們幾個人了。



  「那剩下的那個少年呢?他的來歷有結果嗎?」剛才駁斥王老闆的瘦高個問道。



  「沒有,查遍了所有的記錄都沒有這個人的印象。」錢老闆回答道。



  「就算不管最後這個少年的身份,我們恐怕也只好接受他們的要求。」瘦高個說道。四周的眾人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麼各位都知道該怎麼辦了吧?」錢老闆看了看眾人後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不過看神情顯然是很不情願的。



  「不管是誰,失去的土地都要在坐的各位共擔,大家沒有意見吧?」錢老闆繼續問道。



  眾人又都點了點頭。此時誰也不敢說自己明天不會被挑上,自然也就希望有人能夠來分擔自己的損失。



  「好吧,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大家上午十點在我的賭場見吧。」錢老闆作了最後的安排。



  …………



  「怎麼辦?他這個樣子根本就沒辦法去見人。」看著癱坐在床上的總長,梅卡絕望的說道。



  自從總長知道了『流光』的價值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此時甚至連亞斯都有些後悔自己怎麼當時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幫他去要回寶劍。總長得知亞斯不會幫自己之後就纏著梅卡發動禁咒魔法,說什麼這叫玉石俱焚。結果當然可想而知。



  再然後他就變成了眼前這個樣子。癱坐在床上,嘴裡不停的念著:「千萬富翁又與自己擦肩而過,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交友不慎等等。」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沒有反應。



  「只有我們兩個去會會對方了,不管想什麼辦法一定要把寶劍要回來。否則唐這一生就算是完了。」亞斯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沒有這麼誇張吧?」梅卡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亞斯,又看了看床上的總長。



  「上次他的核彈搞丟了也是這種表情。」亞斯深沉的說道。



  「核彈?」梅卡不解的問道。



  「簡單的說就是一件和『流光』相當的寶物。」亞斯一時口快說漏了嘴,急忙敷衍道。



  「那你們是怎麼把他救活的?」梅卡顯然更關心如何復活總長。



  「哈恩背著我們去替他出了口氣。」亞斯顯然不想詳細說明解決辦法。隨口回答道。不過老奸巨滑的梅卡一聽就不說話了,不過肚子裡卻嘀咕道:「難不成真要我發動禁咒魔法他才滿足?大白癡!」



  關好門,亞斯和梅卡走了出來。在門口仕女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昨晚曾經待過的大廳,此時錢大老闆和其他商會聯盟的成員已經早已恭候多時。



  「呵呵呵呵,怎麼沒有看見本兄啊。」錢大老闆剛看見對方的人影就迎了上去笑道。



  「本。拉閘有些不舒服,所以現在還在休息。」亞斯回答道。



  「要不要讓醫生去看看,恰好三角平原最好的醫生恰好正在在下的府上。」錢大老闆問道。



  「不用了,他只是這幾天一直沒有睡好。讓他多睡一會兒就可以了。」亞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一句話就堵住了錢大老闆繼續追問的話頭。



  「哦,是這樣啊。那我們就不好意思了。」錢三聽到亞斯的回答知道再繼續追問下去必然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於是順著亞斯的話轉開了話題。



  「不過不知道二位是否能夠代表本。拉閘公子說話呢?」錢老闆身後的那個瘦高個商人問道。



  「這個自然。」亞斯輕鬆的回答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昨天那個胖子又在不該說話的時候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



  「如果你們認為無法和我們交易,可以把東西還給我們,我們會馬上離開。」



  「你當這裡是你們家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胖子身邊的幾個商人可能平常就是這樣與人說話,言語間絲毫沒有尊重可言。



  「那閣下認為該怎麼辦呢?」亞斯笑了笑找了一個空著的位子坐了下來。梅卡則急忙跟了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好辦,東西留下你們該幹嘛幹嘛去。」胖子口沫橫飛的說話時,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前面的錢大老闆終年燦爛的臉上此時已是冰霜密佈。而那個瘦高個則悄悄地移動了一下自己站立的位置,拉開了自己與那個胖子的距離。



  看著眼前的情景,梅卡心理想到:「此時此地如果換作哈恩恐怕又要血流成河。難怪老闆不放心他。不過要讓亞斯解決這個問題也未免太難為他了。畢竟他人太老實了。」



  就在梅卡正在思量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時,突然聽到亞斯說道:「我想這個應該不是錢大老闆的意思吧?」



  此時錢大老闆背對那個胖子,站在胖子的角度自然看不見錢大老闆的表情,只是聽到錢大老闆說道:「先生請隨意。」



  話音剛落。那個胖子已經被亞斯擰在了手上。「不知道老闆您認為自己的性命夠不夠份量?」看著仍然臉帶微笑的亞斯,梅卡突然有一種想打自己一耳光的衝動:「他媽的我怎麼這麼笨,這傢伙能和老闆和哈恩這樣的垃圾混在一起能好到什麼地方去?」顯然梅卡在罵總長和哈恩是垃圾的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也和垃圾混在一起這個事實。



  「好說、好說。你老先把我放下來,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被人抓住脖子的胖老闆一下就清醒了,說話也客氣了許多。更準確的說幾乎是和祈求沒有區別。



  「那要看你認為自己值多少錢了。」聽見亞斯的話,梅卡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大塊頭就是平常那個老實巴交,一天說不了兩句話的大好人。



  「5千。」胖老闆一邊發抖一邊回答道。



  「卡嚓。」一聲,亞斯手中的茶杯被捏成了碎末。



  「5萬!」胖老闆的顫抖聲終於變成了殺豬般的嚎叫。



  「假如說亞斯和哈恩有什麼區別的話,應該就只有這點了,如果是哈恩此時碎掉的恐怕就是這個胖子的大腿或者胳膊。」梅卡看著眼前的景象肚子裡面不停的嘀咕道。



  「撲通。」那個胖子被丟在了地上。那個胖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開了。而亞斯的表情仍然和先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的說道:「現在我們可以談正事了吧?」



  「呵呵呵~先生這話言重了,我們今天到這裡來就是要和先生談正事的呀。」錢大老闆仍然是一副笑臉的說道:「怎麼個賭法,還要你們說了算。」



  看了看梅卡,亞斯說道:「劍的價值,各位都沒有疑義了吧。」眾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們就開賭吧,賭什麼我們說了算,怎麼賭你們決定。」亞斯說道。



  「很公平。」錢老闆收起了微笑回答道。



  亞斯看了看梅卡,而梅卡也微微的向亞斯點了點頭,意思是沒有問題。



  賭局以一種平靜的方式開始了。



  時間在牌桌上一分一秒的流失。



  亞斯和梅卡桌旁的籌碼也越累越高。



  雖然亞斯的表情還和最初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可是梅卡的臉上已經充滿了掩飾不住的高興。屋外太陽已經從初升越過了正午慢慢的滑入了夜晚。殘月取代了落日,預示著一天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桌子對面,包括錢大老闆在內。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厚厚的寒霜。因為此時幾乎每個人都已經輸掉了價值好幾百萬金幣的土地,而對方似乎沒有一點準備收手的意思。



  那個被亞斯教訓了一下的胖子此時縮在一個角落裡與身旁的幾個人嘀咕著什麼,一邊說話還一邊用手絹擦頭上的汗水,時不時地還抬起頭來看看桌面的狀況,結果每次都導致他更用力的擦拭自己的汗水。



  「大哥,在這樣下去恐怕誰也不能倖免的。」胖子身邊的一個商人小聲地說道。



  「是啊,連錢老大自己都坐上去了還是止不住對方的火頭,要不是有鬼怎麼可能呢?」另一個人接著說道。



  「對,錢老大的賭技你我都是知道的,對方如果不是作假絕對不可能從早上一直贏到現在。」胖子身邊那些輸紅了眼的人,紛紛煽風點火的說道。



  「我覺得還是按照我們幾個合計的辦法干。」最先說話的那人悄悄的說了一句,同時在桌子底下比了一個殺人滅口的姿勢。



  那個胖子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的人,那些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假如錢老大阻擾呢?」胖子試探的問了一句。



  「大哥你說咋辦就咋辦。」幾個人相互遞了一個眼神說道。



  胖子聽後點了點頭笑了。



  就在他們密謀的同時,最初那個吃雪茄煙的瘦高個人雖然坐在牌桌上,眼睛卻幾乎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堆人。到後來看到胖子點頭笑了的時候。瘦高個卻站起身來借喝水的名義走到了距離錢大老闆最遠的地上座了下來。



  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人,站起身來悄悄地走出了房間。亞斯和梅卡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人走出去的時候速度要比平常慢了一些,似乎是故意要讓別人注意到自己似的。



  幾分鐘後,那個人有反轉回來了。回到房間後他用眼神回答了胖子同樣用眼神對自己的詢問。那個胖子則在看到對方的回答後馬上與身邊的人談起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來。



  就這樣大約有過來20分鐘。屋外傳來了一連串的吵鬧聲。



  「你們是幹什麼的,不知道這裡閒人免進嗎?」聽聲音似乎是昨天那個管事的正在叱問什麼人。



  「啪嗒~啪嗒~啪嗒」沒有聽到回答聲,只是不斷響動的許多腳步聲預示著外面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別~別亂來。」還是剛才那個管事的聲音。



  隨著聲音,大門被推開了。只見那個管事倒退著走了進來,就在他剛剛讓開了大門的入口時,大約30多個手持刀槍的蒙面人湧了進來。除了露出兩隻眼睛外,這些人全身都裹作黑色的夜行衣,連頭上都包裹了一塊黑布。而手上則要麼拿著長劍,要麼就端著強弩。



  其先外面起了嘈雜聲時,梅卡因為忙著數錢絲毫沒有察覺,而亞斯則早早的把身旁的巨斧往趁手的地方挪了挪。



  「你們不要命了嗎?我的地方也敢來撒野。」錢大老闆看著眼前的幾十個人絲毫沒有一點膽怯的感覺,丟掉自己手上的牌站起來罵道。



  「唰!」架在那個管事脖子上的劍急速的抽回,然後就看見那個管事仰天後倒下去。對方的動作顯然是在向答錢大老闆示威。



  「這裡只有不到13步的距離,大家都該清楚——-在這個距離上沒有人能躲開強弩的直射,所以如果想活命就乖乖的站著別動。」一個像是帶頭的黑衣人對房間內的人喊道。



  亞斯看了看眼前的情景,手悄悄地往斧柄摸去。因為他正好背對大門坐著,在這個距離他對自己的核梅卡的戰鬥力還是有信心的。看了看梅卡,梅卡的反應和自己一樣。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準備一起動手。



  「求求你們啊大爺,我上有80歲老母下有3歲的女兒,你們殺了我一個就等於殺了一家3口啊。」就在亞斯和梅卡準備動手時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哀求告饒。而梅卡更是對這段台詞記憶猶新,因為這就是當初他在聖地加林剛剛遇見總長等人時說過的話。



  果然不出所料,五花大綁的總長被一個黑衣人扛著丟在了地下。只聽那個頭頭似的人對亞斯說道:「我知道你的動作快,不過假如你想讓你的朋友活得長些最好還是乖乖的不要動。」然後就看見5把強弩抵在了總長的身上。



  這種距離,這種狀況。亞斯也犯難了,要幹掉對方應該不是很難的事情,但是看對方的身手恐怕與昨天遇到的那個快劍李飛比起來也弱不了多少。假如有一個人落網,總長肯定沒命。轉過頭來看了看梅卡,梅卡也回答了自己一個沒有把握的眼神。



  一時間場上的局面陷入了僵持狀態。



  「你們有什麼條件儘管提。」錢大老闆果然不愧是見過場面的人物,看到眼前的情景不僅沒有慌張,反而座回了位置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後才問道。



  「我們不過是求財。只要各位把身上的地鍥和那把『流光』交出來,我們保證各位的人身安全。」黑衣人的頭頭說道。



  「你以為你們拿了東西有可能活著離開這裡嗎?」錢大老闆冷笑了一聲回答道。



  「不繳你會比我們死的更早。」對方回答道。說完對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馬上有幾個人就把手中的強弩端起來對準了錢大老闆等人。



  「和平~和平~非暴力。錢大老闆你就看在為了瑪拉大陸和平安寧的份上答應他們的要求把。」地上的總長生怕自己被殃及,急忙插嘴喊道。



  「你給我住嘴。」一個黑衣人一腳踢在總長的臉上。而梅卡和錢大老闆此時不約而同的感覺到黑衣人這一腳踢的還真解氣。



  「別~別,錢財乃聲外之物,我們交出來了你們是不是能夠保證不傷害我們?」起先一直在擦汗的那個胖子突然站起來解圍道。



  「我們保證。」對方的頭頭回答道。



  「那好,我繳,不過你們一定的說話算數。」胖子摸出身上的地鍥丟在了黑衣人的腳邊,然後說道。



  「那是自然。」



  胖子點點頭站在角落裡不說話了。其他本來還有些觀望的人看見胖子的舉動茫茫的也摸出了身上的地鍥丟了過去。最後就只剩下錢大老闆沒有動靜了。



  「錢大老闆,看來你是要錢不要命啊。」黑衣人冷笑道。



  「我是在想,到底那個胖子給了你多少錢,居然可以讓快劍李飛幹出這麼下三濫的勾當來。」錢大老闆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意,雙眼一番,凜冽的眼神把那個胖子嚇的倒退幾步,差點沒有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人中龍鳳,三言兩語就被你看穿了底細。」那些黑衣人的頭頭,一邊大笑,一邊摘下了頭上的面罩,竟然真是快劍李飛。



  快劍李飛一揮劍挑斷了總長身上的繩子,然後踢了他一腳後才說道:「把地上的東西都給我撿起來,裝在這個袋子裡。」說完從背後摸出一個袋子丟在地上。



  「是~是,大爺,只要您能繞了小的一條賤命,就算是讓我給你擦皮鞋都沒有問題。」總長急忙爬起來,一邊賣力的往袋子裡裝地鍥,一邊獻媚的說道。



  「天啊!這難道就是半個月以前站在馬克努前線的那個統帥嗎?那個冷靜的無法理解、那個堅毅的無法想像的統帥嗎?」梅卡心中長歎道。



  不過,快劍李飛卻沒有時間理會總長的獻媚,反而抬起頭對錢大老闆說道:「告訴你個秘密吧,不僅那個胖子,他身後的10幾個人都有份參與陷害你。」聽到李飛這麼一說,胖子身後的幾個人無不大驚失色,驚恐萬狀。



  「不過你不用難過,我也最討厭這種人的。」只見李飛手一揮,那個胖子也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這樣你也可以安心下地獄了,對吧?」在胖子的屍體上擦了擦血,李飛抓過總長手上的袋子,然後一把將總長推倒了錢大老闆等人中間。



  看見李飛的動作,亞斯和梅卡都在心中暗叫:「不好,對方要殺人滅口。」果然,那些手持強弩就在總長被推開後的瞬間,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嘣嘣嘣~~嘩啦~嘩啦~嘩啦。」幾乎就在弩機響動的同時,屋頂傳來來瓦片碎裂的聲音。然後眾人就聽到一片「嗷~嗷」的慘叫。



  待到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亞斯的巨斧又架在了李飛的脖子上,剩下的幾十人則被強力的電流全部麻翻在地,而總長的身前卻站立著8個身中數箭的士兵。



  快劍李飛和他手下的結局可想而知,而總長等人則被邀請到了隔壁的小房間內。



  「錢某對剛才各位的救命之恩,實在是感激不盡。」



  「哪裡、哪裡。我們也身處其中算不上救命之恩。」亞斯謙虛地回答道。



  「不~不~不,這個還請三位收回。」說著捧上了一個托盤,揭開上面的蓋布,原來是『流光』。



  「但是我們的賭局~~」總長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我準備把鍛鐵鎮、鑄鐵谷以及兩地附近方圓千里的土地送與各位作為答謝,我想我們也不需要再賭下去了吧。」錢大老闆瞇縫著眼睛,笑著回答道。



  「這個~」亞斯和梅卡都有些猶豫,因為這個禮物也未免太大了。



  「好啊~好啊!」只有總長生怕對方反悔似的趕緊回答道。



  亞斯悄悄拽了一下總長的衣服說道:「這個禮物實在在太大了,我們不能收。」



  「是啊,這可是大倒無法估量的財富。」梅卡居然還有一絲良心,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太大。



  總長本來還想爭辯,不過看了看亞斯毅然決然地表情,也知道不說話了。



  看著眼前三人的表情,錢大老闆笑了笑說道:「要不這樣,我和你們簽訂一個黑鐵礦的專營權合同,以後你們開採的黑鐵礦全部賣給我,讓我可以賺些豐厚的利潤,這樣不就公平了。」



  「好啊,好啊。」總長不待亞斯回答就趕忙回答道。



  亞斯見總長都已經答應了,也不好再當作外人的面駁斥總長,於是也只好勉強的點了點頭。至於梅卡則打心眼的高興,自然也不會有二話。



  就這樣合同很快就簽好了,總長和錢大老闆都在上面蓋了手印。



  一邊擦著手上的墨跡,總長一邊對錢大老闆說道:「我說老錢啊,既然合同都簽了,你是不是該把地契給我了。」



  「地鍥不是早在你身上了嗎?」錢大老闆還是那麼一副笑臉說道。



  「呃!原來你都看見了。」總長居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學著哈恩的樣子撓了撓頭,從屁股後面摸出了一疊地鍥文書出來。



  看著總長的反應,梅卡又心中長歎道:「果然我不如他,千鈞一髮之間居然還可以搞回扣。果然是大家風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



  目送坐遠去的總長等人,瘦高個的商人站在錢大老闆身後問道:「你對他們有把握嗎?」



  錢大老闆笑了笑轉過頭來回答道:「如果他們沒有把握,恐怕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你知道他們的底細?」瘦高個有些驚奇的問道。



  「海因斯輸給他們確實不冤枉。」錢大老闆笑了笑說道。



  「你的意思是~~~」瘦高個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那個少年就是希爾曼之腦、身負全瑪拉大陸最高賞金額、被所有國家集體通緝的恐怖分子——史派克。唐。」



  「你怎麼敢肯定。」



  「原本我也只是懷疑,不過整個瑪拉大陸有什麼人能夠在這麼近的距離上被強弩射中要害後不僅沒死,第二天還可以生龍活虎的到處走動?」錢大老闆反問道。



  「狼人!」瘦高個子倒吸一口冷氣說道。



  「不錯,狼人。」錢大老闆雖然臉上還在笑,可是眼中的笑意卻早已消失的一乾二淨。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1
  鍛鐵鎮,一個充滿傳奇的地方。



  大陸上70%的貴族都使用鍛鐵鎮鑄造的武器和盔甲;過去的1000多年,三角平原大大小小的戰爭不計其數,鍛鐵鎮是唯一一個沒有毀於兵災的小鎮;獸人族的軍隊與人類的軍隊在三角平原任何地方只要見面就會打個你死我活,鍛鐵鎮是唯一一個可以使雙方互不相犯甚至可以坐在同一個酒館裡喝酒的地方。經歷了1400多年的發展鍛鐵鎮卻仍然保持了100多戶的常住居民。



  為什麼?



  無他---因為鍛鐵鎮既是獸人族出售黑鐵礦的地方,也是人類採購黑鐵兵器的地方。而那些用於淬火冶煉鋒利兵器的奇特泉水也僅僅只夠100多戶居民使用。



  經歷了若干次鍛鐵鎮控制權的爭奪之後,各方勢力最終達成協議保持鍛鐵鎮原貌,將其設定為永久中立地區。同時也因為以上種種原因使得大陸上幾乎最有名的鑄造師都雲集到了這裡。當然也包括鐵錘傑克這種名師中的名師。



  就在總長等人坐在賭桌上忙活的時候,哈恩也帶著眾人來到了鍛鐵鎮。



  初到鍛鐵鎮的眾人,心中忐忑不安。他們手上已經沒有一分錢的現金了。而軍人的尊嚴又成了阻礙他們採取行動的最大障礙。



  大家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整天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的哈恩。因為在這些人當中只有他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走進一家餐館,叫上一堆吃的填飽肚子後再讓對方把他丟出來。



  萬幸的是鍛鐵鎮的人並沒有像總長想像的那麼難打交道,需然眼前這幾百號人連一個銅子也拿不出來,但是在看到拉歐等人身上的盔甲後,鎮上唯一的一家酒店『三葉草』旅店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們賒賬的要求。



  中尉等人一直提心吊膽的心情終於略微的放下了一些。



  稍微安頓下來的眾人看著面前的街道,眼前的景色。卻很難把他和傳說中的那個名器出產地聯繫起來。昏昏沉沉的日光懶洋洋的灑落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從鎮口刮來的寒風捲起地上的落葉和雜草,呼呼的橫穿過整個小鎮。沿街的門面大多緊閉著,門頭上掛著的招牌也在風中搖搖欲墜,顯然很久沒有照顧過了。



  「老闆,鍛鐵鎮怎麼會這麼安靜啊?」按耐不住地拉歐終於還是向旅店的老闆詢問起來。



  「聽說獸人族要打內戰,所有的鐵礦資源都被他們囤積起來了。沒有資源這裡當然只好休息了。」趴在櫃檯後面的老闆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那你們待在這裡還有什麼前途?為什麼不搬走呢?」



  「搬?往哪搬?住了幾十年好歹還是有些感情的。不是那麼容易說走就走的。」



  「但是不走最後還是沒有活路啊。」



  「用不了多久,等到獸人族打起來我們這裡就又可以興旺了。」店老闆期盼的回答道。說完看了看疑惑的拉歐繼續說道:「一打仗就要消耗武器盔甲,消耗了就得補充,到哪裡補充?還不是到這裡。我看啊,最多在堅持半年准打起來。」



  聽到老闆的話,拉歐只能苦笑的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聽說鐵錘傑克也住在這個鎮上是真的嗎?」坐在門口喝酒的哈恩突然問道。



  「是啊。就在街口拐角處的第二間鋪子。」老闆回答道。



  「哦。」哈恩答應了一聲沒有在說什麼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哈恩一個人悄悄地來到了鐵錘傑克的店門口。



  「咚咚咚。」幾聲連續的敲門聲破壞了鐵錘傑克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的美夢。



  「才幾點啊,忙著去投胎?」鐵錘傑克咕嚕了一句,翻了個身又睡了。



  「咚咚咚。」又是幾聲,不過聲音比上次要急促多了。



  「幹什麼!幹什麼!」無奈之下鐵錘傑克還是只有爬起來去開門了。



  「是鐵錘傑克嗎?」哈恩在門口問道。



  「這裡還有第二個人叫這個名字嗎?」鐵錘傑克仰起頭盯著比他高出兩個頭還多的哈恩說道。



  「矮人族的脾氣難道這麼多年就沒有稍微變好一些嗎?」哈恩皺皺眉頭說道。



  「我們矮人族就這個脾氣,不滿意你可以不來。」鐵錘傑克也皺皺眉頭回答道。



  「有個東西想讓你幫忙修一下。」哈恩沒有理會鐵錘傑克的態度,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你給我出去。」那個叫傑克的矮人一邊把哈恩往門外推一邊回答道:「你連規矩都不懂就在這裡瞎闖什麼啊。」



  「什麼規矩?」哈恩大奇道。



  「我從來不幫人修理東西。」傑克沒好氣地回答道。



  「等等,等等」哈恩一邊用手把門頂住一邊對傑克叫道:「你至少也該看看是什麼東西才說修不修吧。」



  要知道矮人的爆發力強大是出了名的,鐵錘傑克的力氣更是不一般的大,不要說是人類的鐵匠,就是矮人族裡面恐怕也算是一流,可是此時被一個男子頂住了大門自己竟然沒有辦法再推動一絲一毫。本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在聽到哈恩的話,鐵錘傑克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看看對方倒地說得是什麼東西了。



  看著哈恩攤開在自己面前的布帛,鐵錘傑克的心跳慢慢的被提了起來。「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恩費爾德之劍』」傑克小心的問道。而哈恩則對他比了比大拇指表示他又眼光。



  傑克急忙上前兩步沒有等哈恩允許,就自己抓起了那塊連著劍柄的斷劍自顧自的研究起來。



  「嗯~嗯,對~對。這確實是當年飛龍騎士團指揮官曼托費爾聯隊長的佩劍。不過這個寶物怎麼到了你的手裡。」看了半天,傑克才抬起頭來疑惑的問道。



  「東西是真的吧。」哈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是的。」



  「那你願不願意修。」



  「願意。」



  「那不就的了,趕快修啊。」



  「不行,我不能修。」想了半天,傑克又很不情願的把斷劍放回了包裹。



  「為什麼?」傑克的動作反而讓哈恩感到十分的意外。要知道任何一個鑄劍大師看到這種『恩費爾德之劍』都會巴不得馬上就把它修好,使這把記載了整個光明復興戰役興衰的寶劍重新完整的擺放在自己面前。



  「不,我不能修這把劍。」鐵錘傑克與其說是在告訴哈恩還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



  「為什麼?」哈恩再次問道。



  「因為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



  「誰?」



  「不關你的事。」鐵錘傑克把斷劍重新放了回去,沒有好氣的回答道。



  「那你開個條件吧?要怎麼樣你才肯修復它。」



  「沒的商量,我說了不修就是不修。」



  「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現在放在你面前的恐怕是任何一個鐵匠都夢寐以求的機會。」哈恩暗示傑克如果他不修,自己會找其他人來完成這個工作。



  「那你就去找啊,全大陸能夠修復這把劍的只有我。」鐵錘傑克抬起頭有些嘲諷的對哈恩說道。



  哈恩沒有說話,就這樣兩人相互對視了大約2分鐘後,哈恩笑了:「有點意思,我喜歡你的性格。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喝一杯?」



  「喝酒可以,但是修東西免談。」鐵錘傑克的回答也很乾脆。



  連晨光都還沒有照到小鎮的屋頂,鑄鐵鎮唯一的酒館的大門就被一高一矮兩個人給敲開了。滿腹牢騷的酒保看見眼前的兩人,很不情願的端來了兩杯啤酒。而桌旁的兩人則一把抓起足足裝有一公升啤酒的大杯子一干見底。



  放下杯子兩人幾乎同時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啤酒泡沫,然後對酒保喊道:「再來兩杯。」看見對方的動作居然與自己如此一致,都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杯算我請客。」鐵錘傑克對酒保喊道。



  「不!算我的。」哈恩也高聲的喊道。



  「不,這杯算我的,下杯算你的。」傑克用比剛才還大的聲音喊道。



  窩在櫃檯後面的酒保則很不舒服的嘀咕道:「請客?哼,兩個人都是喝多少就掛多少帳。再這樣下去鍛鐵鎮遲早得玩完。」



  第二杯酒又是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鐵錘傑克說道:「記得上次這麼早出來喝酒已經是800多年前的事情了。老實說:那時坐在我對面的人和你真的還有幾分相像。」



  「哦?是嗎?」哈恩放下空酒杯後問道。



  傑克端起酒保送上來的第三杯酒說道:「一個中年男子,負了很重的傷。手上抱著一個傷的比他還重的女人。到我的店裡要我幫他將一把很不錯的寶劍賣了。」



  「然後呢?」哈恩放下第三個空杯子後對傑克問道。



  「咕嘟一聲」第三杯啤酒也被傑克倒進了肚子。放下杯子傑克對酒保作了一個繼續上酒的手式後說道:「我看了看劍拒絕了他的要求。而他也像你一樣看了我半天後說要請我喝一杯。於是就在這個酒館裡,我坐在這裡他則抱著那個受傷的女人坐在你的位置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當時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因為他的女人一直在流血,我們一杯一杯的喝,那個女人的血就那樣一直不停的流,可是那個男的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傑克停了停把第四個杯子裡的酒全部倒進了肚子。



  「最後你終於忍不住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哈恩一口乾光了手上的酒杯說道。



  「當初我還年輕,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怕的行為。不過今天這招對我不管用。」傑克端起第五杯啤酒倒進肚子後說道。



  「我手裡有女人嗎?」哈恩也一口乾光了酒保端上的啤酒然後說道。



  「不過我倒是奇怪,你為什麼不願意替他賣劍。」哈恩對櫃檯後面的酒保比了一個繼續上酒的手勢後說道。



  「我說你上酒快一點啊。」傑克對酒保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後才回過頭對哈恩說道:「因為那一把飛龍騎士團士兵用的雙手大劍。」



  「哦!」聽到傑克的回答,哈恩有些吃驚。這時那個酒保也磨磨蹭蹭的又端過來了兩杯啤酒。哈恩抓起一杯一口灌下後說道:「飛龍騎士團的佩劍竟然會流落到人類手中,這倒是很讓人意外啊。」



  「錯!」鐵錘傑克抓起剩下的那杯一口灌進肚子後說道。而那個酒保看著桌子上已經碼放了兩層的空酒杯心理也有些發毛了——-這兩個傢伙進來不到10分鐘竟然已經喝乾了一桶啤酒,卻好像還沒有進入正題。



  就在這個小酒保發呆的當時,兩隻毛茸茸的大手已經伸進了櫃檯,一左一右分別抓起兩個酒桶走回了桌子,原來傑克不滿他上酒的速度,乾脆自己過來拿了。



  抱起12品脫一桶的啤酒,傑克大大的喝了一口後繼續說道:「因為那個人根本就是飛龍騎士。」



  「是嗎?」哈恩抱起另外一桶也大大地喝了一口後有些不在意的問道。



  「千真萬確,那天的情景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他抱著自己的女人坐在那裡喝酒,假如在那個女人死掉之前我還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他肯定會毀了這個小鎮。」抹了抹嘴上的啤酒泡沫傑克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倒是飛龍騎士團的標準作風。但是很難想像飛龍騎士居然會淪落到出售自己寶劍的地步。」哈恩也抹了抹嘴角說道。



  「因為那個女人,需然這裡是三角平原不像會其他地方那麼講原則,但是讓人類或者精靈、矮人給飛龍騎士的女人治病恐怕除了大到無法拒絕的金錢誘惑是沒有人願意去做的。」傑克搖了搖已經快見底的酒桶,櫃檯後面的酒保很乖巧的趕緊又提了兩桶過來。



  「所以你答應了他的要求。」哈恩丟下手中的空桶,抱起地上的另外一桶酒說道。



  「我喜歡這個小鎮,我也有點喜歡那個人的性格。我既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也不想看見他死在我的面前,所以我答應了他。」傑克有些哀傷的說道。



  「那你把劍賣給了誰?」哈恩放下酒桶說道。



  「誰也沒賣。我把那把劍變成了自己的藏品。」傑克拍了拍半空的酒桶說道。



  「能給我看看嗎?」哈恩丟掉第二個空酒桶說道。



  「比爾,把我的劍拿出來給他看看,順便再拿兩桶酒過來。」鐵錘傑克的臉終於微微有點紅了,說話也有些含混不清了。



  那個叫比爾的酒保從櫃檯下面抱起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布包,放到了鐵錘傑克的面前,又回頭去提了另外兩桶酒過來然後說道:「如果再不把酒錢結清,你遲早會失去這把寶劍的。」



  「去去去,去幹你自己的活兒。」鐵錘傑克不耐煩的一把推開酒保比爾,先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拿出那把雙手大劍遞給哈恩看。



  一把重劍。表面幾乎沒有什麼光澤但是卻有著異乎尋常的鋒利。不同於瑪拉大陸雙手大劍那種三段式的劍身結構,這把大劍幾乎是直上直下式的平直劍鋒,也因此使它遠比通常的雙手大劍重。



  「是因為這把劍,你才不願意為我修復『恩費爾德之劍』嗎?」哈恩提起酒桶往嘴裡狠狠的倒了一口酒後說道。



  「不!是因為那個人。在他走的時候我不經意間看見他對著天空說道:飛龍騎士的劍沒有必要再沾染上鮮血了。那天夕陽斜下,天邊的雲彩被燒得一片血紅。到現在我都懷疑是他的話染紅了天空,還是當時的景色感染出了他的那句話。」鐵錘傑克把酒桶裡最後一滴酒倒在嘴裡後說道。



  一股黑氣從哈恩的體內湧出,不過瞬間又被盡數隱去。看著手中的劍哈恩的眼神中露出了森森的寒光。「確實是沒有必要了。」話音剛落只見他手腕一番,大劍凌空挽了一個劍花後在空中碎裂成了數千塊大大小小的金屬碎片。



  低頭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鐵錘傑克,哈恩回過頭對酒保說道:「今天的酒錢算我的。」然後也不管那個被嚇得目瞪口呆的比爾轉身走了。



  「喬巴姆。馮。巴斯塔克,沒想到你還活著。」抬頭看看隱入烏雲的太陽,哈恩低聲說道。



  第二天哈恩神秘失蹤。



  初春的三角平原需然因為地處南方,溫度要比其他地方高出許多。可是此時輕風中也還是微微透著一絲寒意。特別是在腐海森林邊緣的地方。



  一間小木屋靜靜的坐落在精靈森林與腐海森林交叉處的密林中。小屋四周的樹林裡面需然長滿了食人花和腐屍籐,可是在木屋四周的空地上卻開滿了各式漂亮的小花。紅的、白的、黃的,間或還會有一兩隻草鼠從花叢中探出頭來向四處張望。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在小屋外的牆邊劈柴,一尺長短的圓木被他擺在一個平展的木敦上,然後再用手上的柴斧劈成大小平均的四塊。一個小女孩則蹲在旁邊撿起劈好的柴將他們整齊的碼放在木屋旁的牆邊。



  「喬,該吃飯了。」一個柔和的女人聲音從木屋裡傳來。隨著聲音從屋內走出了一個中年的女人。歲月的流逝幾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看著屋外的父女倆人,很自然的流露出了一種滿足的微笑。稍微顯得有些奇怪的是女人的頭髮並沒有像大陸上其他地方婚後的婦女那樣盤起來,而是很自然的垂在背後。



  「噢,我的小乖乖,媽媽叫我們去吃飯了。」那個叫喬的男人抱起小女孩,丟掉手中的柴斧準備往屋內走去。



  「卡嚓。」一聲輕微的響動在喬背後的樹林裡面響起。那是掉落在地上的樹枝被腳踩碎所發出的聲響。



  聽到這個聲音,喬的身子突然好像被電擊中一樣呆在了原地。



  「爸爸!爸爸!你把我抱痛了。」懷裡的女孩有些不高興的喊道。



  幾乎就在喬呆立原地的同時屋內的女人也已極快的速度衝了出來,所不同的是女人手中此時已經多了一把弓箭。



  「麗麗,把孩子抱走。」喬輕輕的把孩子交道了女人的手中。面色沉重的轉了過來。



  那個叫麗麗的女人有些不情願,可是看著滿眼淚水的小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一個黑影出現在了樹林邊上。



  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子,黑色的盔甲、黑色的披風、右邊的腰上很隨意的斜插著一把佩劍、背後是一把黑色劍鞘的雙手大劍。需然對面的三人如臨大敵的看著他,可是他嘴角的笑容卻好像從來沒有消失過,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三人。



  「麗麗,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動手。聽清楚了嗎?」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嘴上卻匆忙的對自己的家人交待著。對面的男子卻好像什麼也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著。



  「他是誰?」女人有些緊張的問道。



  「債主。」對面的黑衣男子答道。



  喬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消失了,整張臉變得一片慘白。「不錯,是債主。」咬了咬牙喬說道。



  「1400難道還不足以消磨掉你胸中的怨恨嗎?」喬有些蒼涼的問道。



  「那你得問問長眠在安卡拉山上的23個兄弟。」



  「他到底是誰?」女人把懷裡的孩子推進了屋內,挽弓搭箭指著對面的黑衣男子喊道。



  可是喬卻一把把她的弓箭按了下來。沒有說話卻對自己的愛人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告訴她。是怕我把她也殺了嗎?」對面的黑衣男子輕蔑的笑道。



  「這不關她的事,從頭到尾她都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喬向對面的黑衣男子喊道。



  「這個由我決定。」黑衣男子冷冷的回答道。



  「他到底是誰?」手持弓箭看著黑衣男子的麗麗再次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對面仍然一臉微笑的黑衣男子。似乎喬是在給自己下決心,幾次張嘴可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如果沒有什麼遺言,我就要動手了。」黑衣男子逼問道。



  頓了頓喬似乎覺悟了,低聲說道:「他就是親王殿下。」



  身邊的愛人沒有說話,對面的黑衣男子也沒有說話。可是喬卻清晰的感覺到麗麗的身軀在發抖。憤怒、絕望、還有恐懼幾乎一瞬間淹沒了眼前這個女人。甚至不需要仔細的傾聽,都能夠感覺到麗麗牙齒發抖的嘚嘚聲。



  「本來在你臨死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不過現在看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看著喬身邊的女人,黑衣男子說道。



  「但是我不後悔。」該來的終於還是回來,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以後喬的緊張感反而完全消失了,他鎮定地回答道。



  「我會在殺了你以後,再把你的女人和孩子也送下地獄。」黑衣男子回答道。



  「至少我已經享受了1400年的陽光和溫馨。」喬微笑著回答道。



  「但是這是用23個兄弟的生命換來的。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被寬恕。」黑衣男子說道。



  「我根本就沒有打算被寬恕。」喬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話音剛落的,一個黑色的光球從他的手中飛出,以極快的速度向對面的黑衣男子飛去。



  一道黑氣捲過大地與光球相撞,蘑菇雲騰空而起。小小的光球和淡淡的黑氣相撞竟然會引發如此巨大的反應,劇烈爆炸的衝擊波迅速的擴散開去,所到之處房屋、樹木盡數被連根拔起四散飛開。一個深深的大坑取代了先前的野花、綠草。方圓500米內瞬間變成了一片焦土。



  「麗麗你們沒有事吧?」煙霧遮掩了大家的視線,喬完全無法確認自己的家人現在安危如何。



  「我沒事!」煙塵後面傳來了那個叫麗麗的女人的聲音。「孩子也沒事。」隱約間喬看見躲在綠色防禦屏障後面的妻子雙手抱著自己的孩子。



  聽到聲音的喬略微的放下了一點擔心,然而就是這剎那的分神,硝煙散盡,那個叫麗麗的女人透過身前的防禦屏障看到的卻是一把雙手大劍已經架在了自己夫君的脖子上。



  「還有什麼遺言?」黑衣男子問道。



  「你變了。」喬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



  「我問你還有什麼遺言!」黑衣男子又說了一遍。



  「1400年前,你絕對不會給我說話的機會。」喬繼續說道。



  「放了我的夫君。」一聲輕呵,女人放下手中的孩子,一把薄薄的利劍從女人手中彈出急速向黑衣男子刺來。



  「不要。」還沒有等喬喊完,就看見一個黑色的光球從黑衣男子的手中飛出。被光球擊中的女人頓時飛出老遠,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你~你居然會用龍破斬對付一個女人。」喬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要不是尚存有一絲幻想,希望對面的黑衣男子能夠手下留情放過自己的女兒恐怕早已不顧脖子上的利劍撲了上去。



  「如果不是為了讓她能夠親眼看見你死,現在她應該已經變成灰塵了。」黑衣男子看都沒有看地下的女人說道。



  「你放開我的夫君。」地上的女人勉強爬了起來,抓起長劍又往黑衣男子撲來。結果再一次的飛了出去。



  「如果你的女人再這麼不理智,恐怕她會比你更早下地獄。」黑衣男子還是先前那漫不經心的幅笑容說道。



  「你這個魔鬼,要下地獄的應該是你。」喬的眼睛已經被血給染紅了。



  「放開我的爸爸。」不知什麼時候,那個小女孩撿起了母親的弓箭,艱難的拉開弓搭上箭對準了黑衣男子的後背。



  「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之後那個黑衣男子厲聲說道:「給你一個機會,猜猜看你們三個誰會最先死。」



  「你~你放開我的夫君。」幾乎已經昏厥的女人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再一從地上爬了起來,偏偏倒倒的往黑衣男子走來。



  一個黑色的光球再次在黑衣男子的手中升起,不知是眼見自己的女兒突然身處險境所激發出的母愛,還是已經覺悟自己全家今天將會無一倖免。突然那個將死的女人好像迴光返照一樣不知怎的瞬間把速度提高了許多。勉強避開了激射而來的黑色光球。



  青光掠過,利劍從黑衣男子臉頰邊擦過,而黑衣男子的手指也像鋒利的刀片一樣將女人鬢角的頭髮統統絞斷,一隻尖尖的耳朵露了出來。



  「怎麼會是精靈?」黑衣男子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瀾滄的往後退了一步。手上的雙手大劍也滑落到地下。



  「是精靈又怎麼樣?」女人強忍著喉嚨裡的血腥味,揮劍反掃黑衣男子的咽喉。可是卻被對方一掌將利劍拍落在地。



  「你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才出賣了自己的同伴?」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黑衣男子問道。



  「不錯,我就是為了『麗』才放棄了自己的榮譽。」喬一邊把自己的妻子抱在懷中,一邊摟住自己的女兒然後才回答道。



  「原來又是為了一個精靈。」黑衣男子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動手吧,我們一家人能夠死在一起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喬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稚氣未脫的女兒說道。



  「原來又是為了一個精靈。」黑衣男子又重複了一遍。



  揮劍入鞘。



  「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黑衣男子轉過身往密林中走去。



  許多天後。



  本來以為這場發生在邊境密林裡的戰鬥應該就這樣無人知曉的悄悄隱去時,已經化為塵埃的小屋旁卻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那個叫喬的男人和他的家人此時早已不知去向。可是地上的深坑以及四周呈放射狀向外傾倒的樹木卻清楚的訴說著不久前的那一幕激鬥。



  「有什麼發現嗎?」一個身穿白色披風的男子對蹲在因爆炸而形成的大坑中仔細勘查的同伴說道。



  蹲在地上的男子聽到同伴的問話,拍了拍手上的灰土站了起來。對大坑上面的人搖了搖頭。



  天空中,一隻老鷹高高的掠過密林,很奇怪的在這塊空地上空一圈一圈的盤旋起來。



  「大人,好像歎息沙漠的『破天』也對這裡的事情很感興趣。」從先前喊話的那個男子身後走過來一個同樣裝束的年輕人看了看頭上的老鷹後說道:「您看要不要把它弄下來。」



  「沒這個必要,願意看就讓他看吧。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這種狀況的。如果他要採取行動對我們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先前那個被人稱之為大人的人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後說道。



  數千里外,一個秘密洞穴的深處。一隻尖嘴大鳥狀的人站在火把光線照不到的位置上對坐在洞穴中間那把大石椅上的怪獸說道:「吾王,您看要不要影子部隊動手。」



  坐在椅子上的怪獸,沒有說話反而很用心的看著眼前的一盆清水。清水中赫然顯現的竟是從天空中俯覽剛才那幾個談話的白衣人的景象。需然在這個深埋地下的洞穴深處沒有一絲陽光可以照到,可是盆子裡的圖像卻異常地清晰和真切。



  洞穴四周的火光不停的閃爍著,影射在那個怪獸臉上的光影也在不停的跳動扭曲。四周的寂靜更加反襯了現場的緊張氣氛。那個鳥人下意識的把自己的位置往後挪了挪。



  「吾王,影子部隊已經準備好了。」剛才說話的那個鳥人再次輕輕地提醒道。



  「算了。他們早就做好了預防措施。」好半天那個怪獸終於回答道。



  聽到回答,那個鳥人小心的往前靠了靠希望能夠看清水盆裡的景象。隱約見他看見在四周的林子裡零星的反射出幾道寒光。



  在那個大坑旁邊。



  剛才被問話的男子走了上來,對剛才那個被稱為大人的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話。



  「確定是龍破斬造成的結果?」那個被人尊稱為大人的人問道。



  「是的,交戰雙方至少有一個是龍騎士。另外一個看不出來不過瑪拉大陸上有這種實力的最多不超過6個。」勘查地形的人回答道。



  在歎息沙漠洞穴深處。



  「兩個人的搏鬥竟然造成了這麼恐怖的效果。」那個鳥人看著地下那個直徑500米的大坑驚道。



  大坑旁邊。



  「不亞於4級戰術魔法的效果。他們是人嗎?」那個先前提醒自己大人的年輕武士說道。



  武士的長官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蹲了下來抓起一把黃土用手搓了一下,手上的黃土頓時變成細細的粉末被風吹得到處都是。



  「土裡的水分也被瞬間蒸發了,沒想到這些怪物竟然還沒有死完。加上龍山上的6個。看來瑪拉大陸又要有麻煩了。」拍拍手上的灰塵那個人站起來說道。



  「與那個飛龍騎士對戰的人既不是神聖騎士也不是劍聖或者獸人王將,萬幸的是他們是敵對關係,否則就更麻煩了。」旁邊的同伴補充了一句。他們的長官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洞穴深處。



  「以地上的毀壞程度而論,如果這個效果是兩個人對打造成的。確實是太出人意料了。不過假如當年的龍騎士都有這個實力,1200人應該能夠輕易毀滅瑪拉大陸上的任何武力才對。」那個鳥人有些奇怪的說道。



  「很遺憾,有這種實力的即使是飛龍騎士也不會超過12個。」那個怪獸用異常低沉的聲音回答道。



  「曼托菲爾親衛隊!」怪獸身邊的鳥人用微微有些發抖的聲音說道。



  「不錯。」怪獸則又用他那特有的沉悶嗓音回答道。



  大坑旁邊。



  「走吧,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了。我們必須把這個消息趕快帶回去。」白衣武士的頭頭,也就是那個被人稱為大人的人對身旁的手下說道。



  聽到長官的吩咐,年輕的白衣武士對四周的樹林吹了一個口哨。隨著口哨聲從四周的隱秘地方慢慢的又走出了20來個身穿白色斗篷,打扮與站在大坑旁邊的三人一摸一樣的人。



  中年男子對這些人坐了個手勢,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往北邊的密林中走去。看著走在前面的眾人,又看了看天上的那隻老鷹。那個中年男子低聲說道:「『破天』你也該看夠了吧。」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白色的劍氣從白色的斗篷中急射而出,直衝雲霄。那只一直盤旋著不肯離去的老鷹一聲慘叫從高高的雲端跌落下來。



  就在地上那個男人揮手發出劍氣的同時,遙遠地域外坐在水盆邊的那個怪獸也透過天空中老鷹的眼睛真切地看到了地上男子的盔甲上有一個血紅的十字架---條頓騎士團的徽記。然後所有的圖像就瞬間消失了。



  「這混蛋。」那個怪獸沉沉的哼了一聲。



  「吾王,您看我們需要繼續跟蹤他們嗎?」身旁的鳥人看見椅子上的怪獸發怒的表情有些害怕的往後面退了幾步後才問道。



  「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兩個大打出手的傢伙在什麼地方,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必須保證他們不會為我的皇叔效力。」椅子上的怪獸站起身來,邁著巨大的步伐往一個黑黑的洞穴走去。



  聽著漸漸走遠的悶響,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呆立在大殿內的那個鳥人有些恐懼的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會做了這麼失敗的一個決策。」說完苦笑了兩聲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遠在千里之外的獸人族與雄霸瑪拉大陸腹地的人類既然都已經把自己的注意力悄悄地轉移到了這個不毛之地,近在咫尺的精靈族與矮人族自然沒有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情。



  不過此時這兩個種族卻都還沒有精力來處理這件事情。因為在他們內部也出現了很大的變故。



  一株參天古樹在精靈森林裡顯得格外特殊,大樹的樹冠竟然覆蓋了足足3里的天空,即使是最頂層的枝幹也遠遠超過了一般大樹的主幹圍度。最奇特的還是在這棵大樹的根部---寬闊的樹幹上居然有一間大到足以容納上千人的房子。此時房子裡正坐著幾十個白髮蒼蒼的老精靈---他們全都是精靈族的長老。通常只有在對最重大的問題進行決策時他們才會聚集到這裡。



  「你們把他平常喜歡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嗎?」一個長老對進來回話的年輕精靈說道。



  「是的,劍聖平常練劍的地方我們都去找了,而且也詢問過風之精靈。得到的結論是劍聖不是出門遠遊。還有我們在他的書桌上發現了這個。」那個被問話的精靈說完把一張紙放在了長老會的桌上。



  一個長老急忙把紙拿起來看了一遍後念道:「或許是命運的捉弄使我認識了兩個非同凡響的人類,但我一生中也因此犯下了兩個無法彌補的錯誤,自己犯的錯誤必須由自己來糾正。」紙張被桌上的人依次傳閱了一遍,沒有落款也沒有寫更多的東西。



  「看來劍聖與那個人類之間關係的消息是真的。」看完那張紙片桌上的長老無不心情沉重、默不作聲。好久才聽到族長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即使是劍聖會敗也絕對不會與一個痞子結拜兄弟的。」那個遞上紙條後就站在旁邊的年輕精靈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地位衝口而出道。



  坐在長桌中間的族長對那個精靈搖了搖頭後說道:「今天會議的內容只限於大廳內的人知道。在沒有搞清事實真相之前我們不能妄下結論。」



  說完族長對大家揮揮手表示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等到眾人都走出去後,他把一個長老單獨叫住悄悄地說道:「我看有必要派人到三角平原去看看,必要的時候恐怕也只能先把那個人類帶回來問個清楚了。」



  聽完族長的話,那個長老點了點頭說道:「恐怕只好這樣了,我馬上就去安排人手。」



  族長點點頭。就在那個長老準備出門的時候他又把他叫住叮囑道:「最好還是多派些好手,對方恐怕不會那麼簡單。」那個長老看了看心事重重的族長點了點頭。



  是夜一支精悍的精靈族小隊帶著秘密使命往三角平原方向悄悄趕去。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2
就在精靈族的戰士肩負使命秘密前往鍛鐵鎮的同時,總長等人也如願以常的踏上了歸途。



    「哈哈哈哈哈~~~」一輛從『納斯烏嘟』駛出的馬車裡不停的傳出這種令人恐怖的笑聲。



    「我說老闆你能不能不要笑了。」梅卡已經第189次向總長請求了。



    「哈哈哈哈哈~~~」回答他的仍然是那一串串令人窒息的笑聲。



    「亞斯,我們老闆是不是瘋了!」無奈的梅卡只好轉過頭來對手裡拿著一本小冊子正在聚精會神讀著的亞斯問道。



    亞斯抬起頭看了看總長,然後回答道:「沒有,他很正常。」



    「那就是我不正常了!」按耐不住心中怒火的梅卡遷怒到了亞斯身上。



    「不,你也很正常。」亞斯平靜的回答道。說話的時候嘴角還微微帶著一點笑意。



    「那他為什麼可以這樣連續不斷的笑20幾個小時都還沒有停下來?」梅卡哭喪著臉對旁邊似笑非笑的亞斯說道。



    「因為成為億萬富翁是他畢生的追求,沒想到今天居然實現了。」亞斯平靜的回答道。



    「呃!」梅卡被亞斯的回答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著不停狂笑的總長,又看看坐在前面的亞斯。梅卡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想到:「居然可以連笑幾十個小時可也真夠強的。」



    「老梅,作為我的首席會計師你對我們未來的發展有什麼規劃嗎?」就在梅卡準備趁這個時間思考一些問題的時候,那個白癡總長居然不笑了,而且還一臉嚴肅地對自己問道。



    「老闆你的意思是?」梅卡摸不準總長到底是瘋了還是沒有瘋,只好試探性的回答了一句。



    「我說老梅啊,作為一個有產階級,他與普通的無產階級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有產階級擁有可以創造剩餘價值的被稱之為資產的財富,土地其本身須然沒有價值但是因為他的擁有者對其具有排他性的獨佔權利,所以實質上土地仍然是一種資產。方圓1000多里的土地,而且是盛產黑鐵礦的土地就更是一種難得的資產。我們當然的好好規劃一下。」假如不是因為總長那因為長時間狂笑而扭曲的面孔記錄了一天來他的噁心反應,光聽他的聲音八成會把他當成一個大學裡的教授正在給學生講案例呢。



    「那老闆你的意思是?」須然梅卡第二次的回答與第一次完全一樣,可是回答後面的含義卻完全變了---梅卡被總長那一大段有產、無產給完全搞懵了,對於一個生活在封建制度下的糟老頭子來說,資產階級的宣言顯得是那麼的高深,起先的試探心理馬上被崇拜給取代了。



    「你是我的首席會計師,你應該給我提個方案啊。」總長擺出一幅大公司CEO的姿態說道。



    「要讓我說嘛,我看我們可以找很多的細農來開荒種地、還可以在山坡上放養成群的牲口、還有可以把鍛鐵谷的鐵礦開採出來運出去高價賣給自由商會、還有我們土地上的居民都必須每週義務為我們干三天的長工,而且要自己帶午飯。」想著這些土地裡面有15%是屬於自己的,梅卡把自己腦子裡拿僅有的一點經濟知識全部擠了出來,說完以後滿懷期待的看著總長,希望對方能夠露出欽佩的表情。



    「NO~NO~NO」總長嘴上一邊喊著NO一邊學著當年李小龍的姿勢,比出一根指頭來回的晃蕩著。



    「那老闆你的意思是?」梅卡第三次說出了這句話。不過這次卻是發自內心的期待。



    「首先我們要把手頭的土地按人頭分到每一個住戶的頭上,不要他們出一分錢免費給他們種---這叫包產到戶。當然我們需要和他們簽訂一張協議,要他們承諾收成的10%歸我們所有。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可以事先成立一個商會,以商會的名義對外招租。」總長頓在車上給梅卡講解道。



    「但是這樣我們會少很多收入的。」梅卡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NO~NO~NO」總長又是那幅深沉的表情繼續說道:「這只是第一步,看到這麼好的條件自然來承租的人會絡繹不絕。這時我們就可以開始實施第二步:採取競標的方式公開拍賣土地使用權。」



    「對~對,有道理我們可以通過這種辦法提高我們的提成對吧?」梅卡有些明白過味來的問道。



    「NO~NO~NO」總長還是那個標準的李小龍姿勢說道:「既然是商會招租,那麼作為土地的真正所有者你、我自然有權利收取一定的管理費用對吧?」



    「老闆你的意思是?」梅卡已經完全迷糊了,萬分欽佩之下第四次用這句話問道。



    「我們可以把土地劃分為一平米、一平米的小塊,每塊土地在交易成功後我們都按比例提取一定的管理費,比如交易金額的3%而且交易雙方都收,當然我們允許購買到土地的人在次轉讓土地,同理也要收取管理費用」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在收成之前就預先取得我們的收入?」梅卡畢竟不是白活了一千多年,聽到這裡也慢慢明白總長的意思了。



    而亞斯則看了看這一大一小兩個財迷,搖了搖頭又開始認真的讀起手中的書了。



    「還沒有完。」總長看著有些開竅的梅卡說道:「因為我們的土地政策很具有誘惑力,自然有些沒有錢的人也想來買對吧?」



    「對~對~對!」梅卡的嘴巴張得大大的,此時已經只知道說對了。



    「我們可以給這些沒有錢的人貸款,當然要收取利息的。目前我暫時準備把貸款利率定在8%,當然假如今年的通貨膨脹率比較高我們也可以適當的調高利率。而那些土地使用權的購買者一算就會知道加上承擔的利息以及地租漲價,每年他們可能付出的收成也不到30%遠低於給地主當長工。」



    「可是我們沒有錢啊!」梅卡看看自己空空的錢袋有些憂慮的說道。



    「我們可以發行債券啊,以我們的土地作抵押發行利率為4%的長期債券,那些有錢人看見投資有保證收入又比存銀行划算自然都會來買的。這樣我們一來一去就可以有4%的差價可以賺了。」



    「啊~啊,再然後呢?」梅卡的嘴巴也已經快笑爛了。



    「等我們把土地全部抵押了,我估計至少也會有個7000-8000萬金幣,到時候我們就宣稱為了保障農民秋後的收成,開設小麥的期貨業務,趁大家第一年對前景不是很看好的情況下與他們簽訂低價收購秋後小麥的合同,然後我們則帶著大量的現金到大陸各地倒買倒賣收購小麥哄抬物價…………到那時我們肯定會變成大陸上首屈一指的富豪。」看著總長口沫橫飛的狂侃,終於梅卡也開始『哈哈哈哈哈~~′的狂笑起來。



    亞斯則靠在馬車邊上抬起頭看了看狂笑不止的梅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就這樣在總長終於停止狂笑之後,梅卡又不停的笑了好幾個小時後來因為被痰噎住才暫時止住了笑聲。



    百無聊賴的總長坐在馬車上無所事事,東摸西蹭半天後終於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亞斯身上。可憐的亞斯則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書強打起精神陪總長浪費起時間來。



    「小斯斯你從賭場出來就拿著這本書看,到底上面講了些什麼呀?」總長好奇的問道。



    「哦,這是一本講述神聖騎士肖恩。雷行俠仗義的傳記小說。」亞斯回答道。



    「武打小說?原來這裡也有武打小說啊!」總長驚奇的說道。



    「呃!應該不能算是武打小說吧。」亞斯知道跟不學無術的總長爭論傳記小說與武打小說的區別根本就是一種極不理智的行為,所以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觀點。」總長嘟囔著嘴不滿的說道。



    看見自己敷衍的態度被總長看出來了,亞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傳記小說通常是確有其事而武打小說則是完全虛構。」



    「不可能吧,你不會說有人會專門為一個死人寫書吧?」總長顯然不論在瑪拉大陸還是地球都很少看書。



    「呵呵呵~~NO~NO~NO。」還沒有等總長的話音落地就看見梅卡豎起一根手指擺出李小龍的姿勢,學說總長剛才的表情說道:「年輕人,神聖騎士肖恩。雷可沒有死哦。」



    「這麼說書上寫的東西都是真的了?」還沒有等總長回答,亞斯已經搶先問道。



    「呃!這個嘛~這個嘛,基本上算是真的吧。」梅卡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偉大和充滿正義感的騎士。我要是能夠見上他一面就好了。」一聽梅卡的回答,亞斯的眼中馬上充斥滿了憧憬的眼神。



    「這個~這個,你知道哪些肌肉男成天無所事事自然有時間浪費了。」看著亞斯的樣子,梅卡急忙勸導道。



    「喂~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總長發現自己又被丟在了一邊,很不滿意的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插嘴道。



    亞斯笑了笑轉過頭來對總長說道:「這本書講述的是瑪拉大陸三大神聖騎士中的一員---肖恩。雷的生平事跡,作為騎士最高境界的神聖騎士,肖恩。雷在取得了稱號之後卻自願放棄了所有的封地和榮譽,一人一劍足跡踏遍了整個瑪拉大陸,不畏強權仗劍直言、除暴安良、維護正義。」說完看了看總長不甚相信的眼神,轉過頭來對梅卡說道:「你說是嗎?」



    「神聖騎士都是這樣的,不然怎麼能夠這麼多年才出了3個。」梅卡一邊點頭,一邊拖過一張毯子準備睡覺,顯然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涉入過深。而亞斯則因為找到了談話的對象,精神大振於是興致勃勃地給總長講起書中的故事來。



    「這個叫肖恩。雷德神聖騎士又被民間稱為屠龍騎士。每當大陸上出現威脅人們生命財產的惡龍時,他就會挺身而出仗劍為民。」看著眼睛瞪得大大的總長,亞斯的談興更濃了。至於總長嘛,只要一聽到打仗啊、英雄啊這種小孩子最喜歡的故事時總是這種表情。



    「但是不是說龍是一種很兇猛的邪惡生物嗎?屠龍騎士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啊?」總長有些擔心的問道。躲在毛毯底下的梅卡聽到這句話撲哧一聲又給笑醒了。



    「我說老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會問出這種5歲小孩的才會問的低級問題啊?」



    「去~去~去,不想聽故事就睡你的覺去。」總長不耐煩地往毯子上來了一腳。然後轉過臉一副巴結的態度說道:「然後呢?」



    「這可不是故事,這本書裡就清楚的記載了屠龍騎士第一次遊歷到三角平原時在一個名叫『的黎波里』的小城應城主要求勇鬥惡龍的故事,當初我也不相信這些傳說是真的,後來我借這次在『納斯烏嘟』辦事的機會順便參閱了一下錢大老闆的圖書館,發現在『的黎波里』的縣志上果然有這麼一段記載。」亞斯看著總長以一種聽故事的態度在問話,急忙糾正道。



    「我發現自從離開『納斯烏嘟』以後你的心情好像很好啊。」毛毯底下的梅卡看著一臉嚴肅地亞斯,又忍不住吱聲道。



    「這回我們帶著如此龐大的財富回去,小斯斯也不用害怕無法交差,心情自然很好了。」看著滿臉通紅的亞斯總長在旁邊解釋道。說完之後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對著毛毯上一腳然後繼續說道:「你不要老打岔好不好,老老實實的睡覺沒人會把你當死人的。」說完又對亞斯道:「不要理他,我們繼續。」



    就這樣走走停停,終於總長一行三人還是回到了鍛鐵鎮。



    「老闆,好像有些不對勁。」梅卡看著街道兩旁的行人有些擔心的提醒道。而亞斯也疾走兩步把總長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怎麼了?怎麼了?」總長小心翼翼的從亞斯背後探出一個頭來問道。



    「街道兩邊的人都不簡單。」梅卡嚴肅的說道。



    「是強盜嗎?」總長有些緊張的問道。



    「是強盜就簡單了。」梅卡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大人!你們回來了!」總長看見桑德斯小隊長在遠處一邊揮手一邊跑了過來。



    看見自己同伴沒事,亞斯等人才稍微放下了警戒的心情。一行人跟隨桑德斯來到了他們下榻的旅店。



    看著被各式不同的客人塞滿的酒館,總長好奇的說道:「沒想到這裡的人氣這麼旺啊,看來我們真的得到了一個風水寶地。」



    「長官。」中尉俯身在總長的耳邊輕輕說道:「情況可能有些不對勁。這些人不簡單。」



    「剛才老梅就在說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要跟我打啞謎好不好。」總長聽了半天也沒有搞清狀況,於是很不高興的嘟囔道。



    「坐在那邊靠牆的第三桌人,對就是那幾個穿白色斗篷的人,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教廷的條頓騎士。」拉歐小聲地說道。



    「撲通。」還沒有等拉歐說完,總長就被嚇倒了地上。不過他身邊的中尉眼疾手快一把又把他抓了起來。



    「沉住氣。」中尉小聲地說道:「他們好像不是來抓我們的。」聽到中尉這麼說後,總長蒼白的臉上才稍微有了一點血色。



    「左邊靠牆跟的那兩桌。」順著梅卡的眼神,總長隔著亞斯的肩膀悄悄看了過去,原來那兩桌上坐了大約10來個精靈。「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肯定是精靈族的青年禁衛隊成員。」梅卡接著說道。



    看了看總長有些迷茫的眼神,梅卡只好小聲地解釋道:「就是精靈族精英中的精英。」總長則木然的點了點頭,只要不是來追殺他的他就沒有感覺。



    「靠樓梯那邊坐的十幾個矮人,他們身邊的戰斧全部都是添加了特種金屬的極品兵器。」亞斯小聲地說道。



    「按市價折算恐怕都是幾十上百萬的傢伙。」梅卡補充了一句。



    「還有那邊的一群黑衣人,我敢肯定他們是破天的影子部隊。」因為太高太重無法坐在凳子上的巨魔礦渣拚命的壓低了嗓門說道。



    「不用說也是很厲害的角色對吧?」總長哆嗦著問道。礦渣有些驚異的看了看總長的表情,點了點頭。



    「街道上那些看起來無所事事的行人,還有那些靠牆看報紙、曬太陽、看似閒聊的路人。十之八九不是他們的同伴就是幾個大國派來的奸細。」亞斯接著說道。



    「你怎麼看的出來。」總長想都沒想就張口問道。不過旋即又閉嘴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很愚昧的問題---亞斯原本就是在KGB混飯吃的角色,自然自家人認自己家人熟悉的很了。



    「全大陸1/3以上的一流高手恐怕都聚集到這個小鎮上來了。」梅卡還是剛才那副嚴肅的表情小聲地說道。



    「該不會這些人都是來搶我們寶物的人吧?」總長下意識的捂緊了貼身揣著的地契小聲地問道。



    「這個很難說。」梅卡有些擔憂的點了點頭。亞斯沒有說話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長官,你們到底帶了什麼回來。」中尉此時也有些擔心了。



    「我看還是回房間內拿出來保險些。」總長站起來就準備往樓上走。



    可是他剛剛站起來,那些桌子上的人也好像有默契的都開始結帳。想了想總長又坐回了原地。那些準備結帳的人也紛紛改變主意告訴酒保再給他們來一杯。看到這個狀況,總長又站了起來,那些喝酒的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如此反覆了幾次,總長終於放棄了。



    「看來他們確實是來對付我們的。」總長低聲說道。而身邊的人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感。



    「小哈哈呢,這麼危險的情況他怎麼不跟我們在一起啊,要是落單了沒個同伴照應可就危險了。」總長的牙齒因為緊張不停的哆嗦著,連說話都不是很利索了。



    「他5天前從外面回來,留下一封信,讓我們照顧好鐵錘傑克後就失蹤了。」中尉說明道。



    「那他不是危險了!」總長更緊張了。



    「你是怕自己有危險吧。」梅卡一下子就看穿了總長的心思,當著眾人的面把總長給揭穿了。



    「就算是吧,那又怎麼樣。」總長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揭穿,面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紅著臉對梅卡喉道。



    「大人請您放心,酒館周圍全部是我們的人,礦渣和沃森的人都在這堵牆的後面,只要我們發出信號他們就會破牆而入,我保證可以確保大人的安全。」拉歐看見總長的表情急忙解釋道。



    一聽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總長立馬心情就好了不少。當然照他的慣例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會開始燒包。於是在酒館內幾十人眾目睽睽之下,總長把一直藏在衣服內的寶物拿出來顯擺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讓你們開開眼界看看這是什麼?」總長一幅得意洋洋的表情說道。



    中尉接過總長手中的地契仔細的翻了翻,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總長設想的那麼驚奇,只見中尉又把那些地契遞給了拉歐,拉歐也是同樣的表情看了看又還給了中尉。



    「老闆,麻煩你過來一下。」中尉回頭對吧台內的酒店老闆喊道。



    酒館的老闆聞訊走了過來,接過中尉手中的地契端詳起來。而他身後那些高手也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想看個究竟。不過待他們看清了酒館老闆手中的東西後都紛紛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好些人甚至摸出酒錢丟在桌上走了。



    「這個東西能抵得上我們這些天的飯錢和住宿費嗎?」中尉小心的問道。



    「假如那個黑衣騎士不請傑克喝那麼多酒還勉強,不過現在嘛~~」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不夠了。



    「等等~等等,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看見酒館老闆表情的總長氣急敗壞的喊道。



    「基本上算是廢紙吧。」酒店老闆回答道。



    「這可是地契,是表明這裡還有那邊的鑄鐵谷是我個人財產的法律文件。你懂不懂法啊。」



    「哈哈哈哈哈~~~」整個酒館中頓時爆出了震耳欲聾的笑聲,除了拉歐他們,不論是人類、精靈還是矮人和獸人,將近1500年來居然第一次為同一件事情一起開懷大笑起來。



    「我~我說錯了嗎?」看見眾人的表情總長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年輕人,恭喜你了。一定要好好享用哦。」那幾個條頓騎士付完款後走過來拍了拍總長的肩膀,笑著走了出去。



    「尊敬的領主大人,我對你表示衷心的敬意。」矮人族也結完了帳走到總長背後笑道。



    「原來是個白癡。」精靈族丟了一塊金幣在桌上後,往門外走去。隱約間亞斯聽到其中一個精靈說道:「應該不是我們要等的人。」



    而那幾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衣獸人族,也把酒錢丟在了桌上後狠狠的往總長他們坐的地方挑釁似的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那得看我們破天同不同意。」說完也走了出去。走到門口還不忘往地上出了口口水後罵道:「浪費我的時間。」



    「難道說我們的文書是假的?」總長看見大家的表情又看了看亞斯和梅卡,發現他們和自己一樣已經完全被搞懵了。



    「長官,簡單的說:鑄鐵谷早就被獸人族佔據了,鍛鐵鎮如果沒有礦藏來源等於一座死城,而方圓千里除了這兩個地方幾乎全部是寸草不生的戈壁沙漠和亂石山。所以您的地契雖然是真的,但是和沒有幾乎沒有區別。」中尉冷冷的解釋道。而酒館老闆則又開始打量起拉歐身上的盔甲,開始考慮如何收回自己的成本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總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喃喃自語道。亞斯的眼中也罕見的流出了了絕望的表情,至於梅卡則呆坐在椅子上兩眼直直的盯著那些地契一句話也不說。



    「我說領主大人。」就在眾人坐著發呆的時候那個酒館的老闆說話了「你們該不會沒有錢付賬吧?」酒館老闆的表情顯然是很不信任他們的償還能力的。



    「這個~這個,老闆我們這幾天一共欠了您多少錢啊。」拉歐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說道。



    「三萬五千七百六十四個金幣。」老闆滿臉推笑得回答道。



    「嘩啦啦。」一陣亂響,包括巨魔礦渣腳下的地板都被坐出了一個大窟窿。



    「怎~怎麼會這麼多?」中尉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面前的老闆問道。



    「哦~這裡可是鍛鐵鎮,包括喝的水都得從700里外的『納斯烏嘟』運來,加上賒賬本身的利息,所以稍微貴了一些。」酒館老闆還是笑容可掬的回答道。



    「但是這也未免貴的離譜了吧。」拉歐此時也顧不得騎士的尊嚴了,氣急敗壞的開始討價還價起來。



    「我們這家酒館已經開了800多年了,從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起就在這裡經營酒館,不要看它小可是標準卻是五星級酒店的標準哦。」酒館老闆顯然經常應付這種突發事件,一邊說一邊把幾本小冊子遞到了了眾人手中。



    「《瑪拉大陸旅遊指南》,瑪拉大陸郵報紅月曆1401年版。」看著手上的小冊子,拉歐念道。隨手翻開幾頁果然全部是介紹瑪拉大陸各地旅遊資源的文章,其中在扉頁中如此寫道:作為一個想真正瞭解瑪拉大陸風土人情的旅行家來說,在有生之年一定應該到大陸東南端的三角平原去看看,那是一個承載了整個瑪拉大陸最輝煌歷史發源地的神奇土地,那裡還出產著瑪拉大陸最神奇的金屬---黑鐵礦,其中鍛鐵鎮更是每個遊客都應該去遊覽一下的地方,在那裡不僅有著全大陸最負盛名的鐵匠,還有一家奇跡般存在了800年的酒館『三葉草』旅店,當然這家旅店也是鍛鐵鎮唯一一家旅店。就服務而言可以說是超五星級的標準,坐在酒館中你不僅能夠喝道大陸各地最好的美酒、全大陸數一數二的廚藝。還可以順便鑒賞幾百年來到這裡作客的文人墨客、英雄武者、帝王君主留下的墨寶書畫。



    看到這裡,拉歐抬起頭看看四周的牆壁,起初從來沒有注意過的那些掛在牆上的水晶框裡面居然全部是到這裡喝酒休息的重要人物的留言。



    拉歐的額頭隱隱約約有些汗水滲了出來,「看來是沒有錯了。」他在心中暗暗說道。低頭繼續看那個小冊子的內容:不過對於採用自助旅遊的普通工薪階層而言,我們建議最多只在這裡喝一杯啤酒就可以了,假如一定要在小鎮上過夜可以採用野外宿營的辦法解決,因為這家酒館的收費也和他的服務一樣屬於超一流的標準。以下是一些食物的報價一共參考。



    拉歐的收哆哆嗦嗦的翻開了下一頁,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三葉草』酒館供應的各種物品的價格一覽表。



    「啤酒:20枚銀幣/杯;1399年份葡萄酒1枚金幣/盎司;牛扒套餐2枚金幣/套;水1枚銀幣/杯;住宿費3枚金幣/人/天;」還沒有等拉歐往下看就聽到旁邊的總長念道。



    「還有如果賒賬要加收30%的服務費。」酒館老闆笑嘻嘻的接到。



    「不~不會是真的吧?」梅卡抬起蒼白的臉看了看旁邊幾個和他一樣蒼白的臉後小聲地問道。



    「其實光是吃也花不了這麼多錢的,但是因為這位法師小姐要求您的部下每天都要洗澡;這位巨魔大人的手下喝醉酒後打碎的物品;還有這位騎士大人手下的那些食腐龍的食物。加起來就比較高了。」酒館老闆看見眼前幾人窘怕的表情,急忙幫他們解圍道。



    桌上的幾個人那原本蒼白的面孔在聽到老闆的解釋後從中尉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全都漲的通紅。



    「假如騎士大人暫時手頭不寬裕,小店可以接受抵押的。」老闆說完用眼睛瞄了瞄拉歐的盔甲。



    「老~老闆,您先別急,等~等我們想像辦法在說好不好?」拉歐清了清乾咳的嗓子,勉強擠出了這句話。



    「行,沒有問題你們先慢慢想。我先去忙自己的了。」老闆對眾人行了個禮。轉身忙自己的去了。畢竟拉歐的手下有200多人,每人身上的盔甲僅成本就已經超過了1萬金幣,假如按市價出售至少價格在500--550萬之間,好歹也夠他們在這裡再撐個幾個月到半年的。



    老闆剛走了幾步,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問道:「各位大人,快到中午了,是不是還按昨天的標準準備午飯啊。」



    「啊!嗯」聽到老闆的問話,拉歐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不過立馬他就清醒過來了,急忙把老闆叫住:「等等!我看今天中午就沒有必要吃牛扒了。」



    「葡萄酒呢?」老闆問道。



    「葡萄酒我看也算了。」拉歐勉強回答道,聲音小的幾乎讓人聽不見。



    「那午後法師小姐是不是還是按慣例要洗個熱水澡呢?我好派人去燒水。」老闆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對面幾個人已經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的表情。



    聽到老闆的問話,中尉的臉刷的一下從脖子一直紅到了耳根。好半天才聽到中尉用比蚊子的翁翁聲強不了多少的聲音回答道:「今天~今天就算了吧。」老闆點點頭轉身去安排了。



    「等一下,今天中午我要一份牛扒,7分熟,給我配黑胡椒冬菇醬。再來幾根烤香腸要煙熏味的,還有什麼時令海鮮也儘管給我上。至於酒嘛把你們這裡最好的年份的酒弄兩瓶過來。其他的烤雞啊、鵝肝醬啊、時令蔬菜就看著弄把。」還沒等老闆走開就聽到總長在背後喊道。



    「領主大人,你在開玩笑嗎?」老闆轉過身來看著總長認真的說道。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總長也很認真地看著老闆回答道。



    「長官,我們~」中尉急忙在桌子下面拉了拉總長的衣服小聲地提醒道。



    「我在外面沒命的賺錢,你在家裡面每天泡幾十個金幣一盆的高價澡,好不容易回來了,連頓飽飯都不准我吃嗎?」總長轉過頭一臉暴怒的神情看著中尉呵斥道。



    刷的一聲,大廳裡一偏寂靜。



    「第一次,第一次。」除了巨魔礦渣外,在場的每個人都在心中驚呼道:「第一次看見中尉被大人說的啞口無言。」確實此時的中尉除了滿臉通紅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原本拉著總長衣角的手也緩緩地滑了下來。



    「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按這個標準呢?」老闆把總長的要求記下後抬起頭問道。



    「那當然,我不像有些人只許自己洗高價澡,不准別人吃飽飯。」總長轉過頭對中尉哼了一聲後說道。



    「好的,我馬上去辦。」老闆記下後轉身走了。



    而中尉也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對總長敬了個禮後說道:「長官,下官身體有些不舒服,如果沒有什麼事,下官就先告辭了。」說完也不待總長回答就往樓上的臥室跑去,匆忙間還撞翻了一把椅子。



    「唐,你是不是有些過份了。畢竟中尉是個女孩子啊。」看著中尉離開的背影,亞斯用略帶責備的口氣對總長說道。而桌上的其他人,包括礦渣都用同樣的表情對著總長點了點頭。



    「去~去,我說老礦啊。你一個傻大個懂什麼。」總長看著跟著其他人一起點頭的巨魔礦渣,很不滿的說道。而礦渣則不好意思地咧著嘴笑了。因為他確實不知道為什麼亞斯會說總長有些過分,只不過看見其他人在點頭害怕人家說他沒文化,所以也跟著點頭。



    還算好,總長沒有繼續追究礦渣的意思。只見他重新坐到了位置上對眾人說道:「小斯斯,我這招厲害吧。」



    亞斯一愣,一時沒有理解總長的意思。



    「哎,你想想,要是不先在氣勢上把中尉給壓住,一會兒等她來追究我們這次收入情況時,你認為我們會有好果子吃嗎?」總長得意的笑道。



    這麼一說,不僅是亞斯包括梅卡都立馬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覺得這樣對中尉好像有些過分,但想想自己不用去面對中尉的責問,還是輕鬆了不少。



    「老闆,你倒是很想的開嘛,從億萬富翁到負債幾萬個金幣,你好像一點落差感都沒有嘛。」看著總長那幅得意地表情,梅卡有些意外的問道。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基本上算是已經習慣了。」總長不好意的撓了撓頭回答道。



    很快,午飯就被端了上來。不過此時的拉歐已經完全沒有了前幾天吃飯時的愉悅感,幾天前他還對這裡廚師的手藝讚不絕口,此時卻已經完全陷入了品嚐這種手藝所付出的巨大代價的恐懼感中。



    「喂,我們老闆怎麼看起來很深沉。」一邊吃著飯,梅卡一邊小聲地問亞斯到道:「該不會又發病把。」



    亞斯放下手中的餐叉看了看總長然後回答道:「不會的,他現在正在想辦法挽回自己的損失。久了你就會習慣的。」



    假如梅卡知道當初總長為了賺錢,竟然敢帶兩個會計師就去討伐悍匪土狼,就不會為眼前總長那一直不停的滴溜溜亂轉的眼神擔心了。不過梅卡卻想了想又轉過頭來對亞斯說道:「我發現你坐在這裡吃這種高價欠賬飯菜好像也很心安理得啊。是不是過去經常幹這種事所以習慣了?」



    「唰!」亞斯的臉一下就紅透了。「呃!中尉好像沒有下來吃飯。」好半天才聽到他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小人再去請她。」拉歐站起來就準備上樓去找中尉。



    「算了吧,還是我給他端上去吧。」亞斯制止了拉歐的舉動,放下手中的餐具,端起中尉的飯菜匆忙逃離的餐桌。



    站起身後亞斯才注意,偌大一個餐廳居然只有他們自己的人在裡面吃飯,而起先那些圍坐在餐廳裡的高手此時一個都沒有看見蹤影。而沃森還不停的對酒保喊道:「小二,再給俺來杯啤酒,再給俺添碗飯。」顯然這些飯菜的價格如何對他的食慾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



    亞斯端著中尉的飯菜走到門邊上時隱約聽到了屋外街道上的幾個人的對話。「大人,我們已經啃自己的乾糧啃了十幾天了。要不今天就進去稍微改善一下。」



    「比利,作為一個神職人員你應該隨時隨地把任何事情都當成是對自己的修煉。」原來是起先坐在靠牆角的那幾個條頓騎士。



    「不過大人,你看他們天天大魚大肉,確實是有些難過啊。」好像是另外一個條頓騎士的聲音:「我們已經有好多天沒有喝過熱湯了,要不今天~~。」言下之意顯然也想勸說自己的大人進去吃一頓。



    「大人~就這麼一次吧。天天看著他們吃確實是很折磨人的。」看來除了那個當頭的以外其他三個條頓騎士都贊成進去吃。



    沉默。



    大約沉默了20秒。只聽那個他頭頭似的人小聲地回答道:「我們~我們的預算不夠。他媽的沒想到這裡的消費水平這麼高。」



    「大人,我們是神職人員不可以說粗話的。」那個年輕的條頓騎士急忙阻止道。



    聽到此處亞斯急忙緊走兩步逃離對方聲音可達範圍上樓去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3
「來,為沒有辦法吃到如此美食的小哈哈乾一杯。」總長舉起手中的酒杯對大廳裡的眾人喊道。



    「為大人乾杯。」士兵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喊道。因為此地有外人所以大家都沒有喊出對方的名字,畢竟他們逃亡也不是一天兩天很多時候都顯得比常人更加謹慎。



    「聽說這裡的消費高的嚇人。」桑德斯小隊長放下手中的酒杯對身旁的迪倫小隊長說道。



    「好像中尉大人聽到價格就被嚇病了,現在都還躺在床上呢。」古德伊爾小隊長也附過身來說道。



    「俺才不管呢,這些事情都是俺們老大的老大的事情。」沃森到現在還是不習慣稱總長為大哥大,所以每次都像結巴似的說什麼老大的老大。



    「嘿嘿嘿,說得倒也是。反正這些戰略問題有我們大人考慮,管他的咱們吃。」桑德斯壞笑兩聲突然提高了聲音喊道:「老闆再來一隻烤乳豬,要肥點的。」身旁的迪倫和古德伊爾小隊長達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也是一樣的表情喊道:「順便多拿點酒來。」



    屋外,那些坐在街道兩旁啃著自備乾糧的高手,聽到大廳裡的乾杯聲和吃肥豬肉時的吧嗒聲,無不感覺蒼涼異常,不過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其他高手心中又稍稍為釋然了一些:「原來那些精靈也和我們一樣,預算不夠啊。」



    精靈則在心中慶幸:「那些醜陋的小矮子也不比我們好多少嘛。」而矮人則正用對面的獸人作比較,至於那些獸人估計又在用條頓騎士作對比物。



    屋內。



    「讓我們在為出門未回的大人乾一杯。」拉歐舉起手上的酒杯高聲喊道。



    「乾杯。」所有的士兵都舉杯喊道。然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說實話假如這些人真是為哈恩乾杯,或許哈恩也就坦然了。遺憾的是現在的眾人僅僅是想多喝一些這種1300年份的波爾多葡萄酒而已。即使在平常這些酒也是難得一見的好酒。此時哈恩完全變成了眾人豪飲的借口。



    就這樣,眾人從正午一口氣就喝到了下午3點。看了看天光,總長乾脆把老闆叫過來道:「我說老闆啊,乾脆把晚飯一起做了,今天我們來個一醉方休。」老闆自然是有生意就高興,笑呵呵的去安排了。而總長則因為兩杯酒下肚,酒勁上來跑到屋外方便去了。



    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還沒有等總長拉開架勢就看見靠在街道兩旁的高手們。



    自然那些高手也在同一時間看見了我們的總長。不約而同的挺了挺胸,有的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有的裝作專心的觀察星象,還有的沒來得及站起來乾脆在大街上練起內功來,幾個沒有來的及收起手中乾糧的立馬遭到了同伴責備的眼神攻擊。而且幾方人馬都在用眼角餘光觀察其他種族的反應,心中暗道:「絕對不能輸給那些劣等種族。」



    「呃。」總長打了個飽嗝兒後有些吐詞不清的說道:「各位高手兄,怎麼不進來一起喝呢?」



    四方人馬各個面面相覷。心中暗道:「他們千萬不要進去,否則我們的差旅費今天就會花個精光。」不過旋即又暗道:「但是為了民族的尊嚴,即使馬上派人回去申請預算也不能輸給那些劣等種族。」



    總長則一搖一晃的看著眼前的四群人等著對方回答。四方人紛紛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希望其他幾方能夠先接招。



    「我說各位高手兄,你們怎麼不說話啊。」總長還是剛才那副表情繼續問道。



    「進來吧,我請客。」總長說道:「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今天在這裡見面就是緣分,今天~今天我請客。一起來喝酒。」



    說完把一隻手搭在了門邊那個條頓騎士的肩上,那個條頓騎士本以為對方想做戲把自己擒住。心中暗道:「想跟我玩這一套,你還嫩了點。」已經暗暗的把內力運到了手臂上,只等對方靠近就把他彈出去。



    可是等到總長挨上來後才發現,對方竟然沒有一點功力,而且似乎還醉得不輕。只好順勢把總長扶住,向自己的長官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那個長官看了看眼前的情景,又看了看屋內桌上的酒肉,轉過頭再看了看街道兩旁的其他幾批人,沉思了一下後對手下點了點頭。



    於是幾個條頓騎士扶著半醉得總長走進了酒館,其他幾個種族見狀也相互拉開距離戒備著走進了酒館。



    此時酒館裡的人幾乎已經全部喝的半醉了,幾天來對這批人的戒備氣氛也因為看見條頓騎士把總長輕輕的放在亞斯和梅卡身邊放鬆了不少。不過這四個種族的高手相互之間卻絲毫不比剛才在外面時的戒備放鬆多少,四批人有意無意的坐在了屋子的四個角上,中間有拉歐的人隔開,就不用怕對方突然爆起襲擊了。



    「讓我們再為小哈哈乾一杯。」半醉半醒的總長從椅子上跳起來對眾人喊道。



    「為小哈哈乾杯。」士兵們此時已經醉得顧不得上下級關係開始亂喊了。



    大廳四角的高手們也勉強端起了酒保端上的美酒,做了個喝酒的樣子。眼睛卻一刻不停的盯著其他幾方的反應。



    嘴唇剛剛粘到杯子邊緣,矮人族的高手馬上品出了這些酒的檔次。眼睛瞟了瞟其他幾方的反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一口把酒倒進了肚子。



    就這樣,在總長一會兒一個為小哈哈乾杯的喊聲中,先是矮人族、然後是獸人族、再然後是條頓騎士。除了那些精靈族戰士臉上只是微微有些發紅外全部加入到了為小哈哈乾杯的行列。當然每個種族至少有一個人一直就是滴酒不沾的坐在那裡光是拚命吃菜。



    千里外。



    逃往路上的哈恩卻並沒有因為『三葉草』酒館的眾人為它幹掉了上萬金幣的高檔葡萄酒就過得好到哪去。此時他剛剛勉強擺脫今天的第7批追兵。匆匆忙忙的往精靈森林的東北邊逃竄。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被哈恩鐵鉗一樣的手指抓住的精靈族女孩『索』自從被哈恩鬆開了絆在嘴上的布條後就不停的叫罵著。



    「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會饒過你的。」精靈女孩一邊不停的踢打著哈恩的後背,一邊罵道。



    哈恩的手上一用勁,索被重重的摔在一顆大樹上。「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一把漆黑的雙手大劍抵在了索的咽喉上。劍身紋絲不動,卻若有若無的往外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黑氣。



    「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嗎?」哈恩冷冷的問道。



    「恩費爾德之劍。」女孩咬牙切齒的說道。



    「所以它並不介意多喝一兩個精靈的血。」哈恩反手把劍插回了背後。



    「不要以為你搞到了『恩費爾德之劍』就可以為所欲為。到現在為止你還沒有用它殺死過一個精靈。」女孩盯著哈恩的眼睛針鋒相對的說道。



    「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回去殺光他們。」哈恩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敢。」女孩狠狠地說道。



    「唰!」黑氣閃過。一刻大樹慢慢的倒下。大樹後面晃動了一下,一個被砍成兩段的精靈族射手跌在了地上。「回答錯誤。」哈恩反手抓起女孩說道。



    「你~你。」女孩看見自己的同類就這樣被砍殺在眼前,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哈恩連說了兩個『你』字後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如果你再不老實,下次來的追兵就是這個下場。」哈恩把女孩丟在地上,轉身往密林裡走去。



    走了兩步發現女孩還呆立在原地沒有動作,又回過頭來說道:「如果你不跟我走我也會回去把他們殺光。」



    索的眼中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用冷的幾乎可以殺死人的眼光看著哈恩道:「劍聖大人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哼哼~~在他回來之前,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來殺光那些垃圾。」哈恩看著對面的女孩一副很有興趣的表情回答道。



    「你給我記住,我一定會殺了你。」女孩緊走兩步,跟在哈恩腳後走一邊說道。



    「哦?隨時奉陪。」哈恩頭都沒有回的答道。



    「你準備這樣走到什麼時候?」看看頭頂已經完全黑盡的天空,女孩沒有好氣的問道。



    「你可以不走。」哈恩也是同樣的口氣回答道。



    「但是你會回去殺光我的族人對吧。」女孩用略帶嘲弄的口吻說道。



    「還好你的記憶力沒有繼承那些垃圾的遺傳。」哈恩一邊用劍斬開擋路的灌木雜草一邊說道。



    「在精靈森林裡面像你這樣亂竄是不可能甩掉追兵的。」看著哈恩漫無目標的往前面走著『索』也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從內心深處講,『索』也不希望被再次抓住關起來。自從上次她冒險回到精靈族的駐地求證哈恩當初所說的話的真偽開始,就發現族人中僅有的幾個過去對自己尚不算壞的同伴也開始用一種鄙棄的目光看自己,而長老會竟然會不問青紅皂白就把自己拘禁了起來。要不是哈恩這次大鬧精靈族駐地加上劍聖和青年禁衛隊的高手恰好沒在恐怕自己此生都再難獲自由。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完全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來救他的人竟然是親手殺死自己養父的仇人。



    就在『索』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哈恩背後,心裡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湖泊。



    「你怎麼敢肯定我在亂走?」哈恩眼睛盯著湖水說道。「怎麼這裡會有一個湖?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怎麼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這麼漂亮的湖啊。」看著眼前的景色,『索』的眼睛完全被吸引住了。



    翠綠的湖水中倒映出兩岸高高的松柏,十來只天鵝在湖中游弋,水跡劃過的地方泛起了一串串漣漪,三兩隻小魚似乎是被這輕微的震動打擾了睡眠撲騰一聲越出水面劃出一道道小小的弧線後又消失在了水平線下。



    「米恩湖。」



    所一愣,抬起頭來驚奇的看著哈恩。



    「這個湖的名字叫『米恩湖』」



    「好美的名字啊。」索輕輕的說道。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哈恩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後說道。



    沒有追兵,也沒有嘈雜的人聲。四周除了偶爾因為夜驚而發出幾聲鳴叫的飛鳥外幾乎靜的再無其它響動。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靜靜的坐在岸邊都沒有出聲。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湖?」女孩終於忍不住輕輕問道。



    靜。



    「你過去來過這裡?」



    靜,還是沒有回答。



    「還是這裡有讓你無法忘懷的回憶?」



    四周除了輕風刮過蕩起的松濤聲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好久。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哈恩還是起初那個姿勢,但是女孩知道是哈恩在說話。



    女孩點點頭沒有說話。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小男孩。」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低沉的說道:「男孩有個哥哥。他哥哥很愛自己的弟弟,幾乎大小事情都全部給弟弟包辦了。但是隨著弟弟一天天長大,卻越來越討厭哥哥的溺愛,於是有一天早上趁哥哥不注意悄悄的跑了出來。」哈恩的聲音很小但是女孩卻聽的很清楚。



    「那個男孩知道,自己的哥哥肯定會派人來找自己,於是悄悄的搭上了去很遠很遠地方的船。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應該取尋找自己的生活。在經過了長途跋涉之後他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那麼的新鮮那麼的好奇。」



    「很快他身上帶的錢就花光了,好在男孩學過幾天劍術於是他加入了一個小小的傭兵團隊。有一天在追殺一個逃犯的途中,他冒冒失失的闖入精靈森林和自己的同伴失去了聯繫。」



    「在漫無目的的亂竄了好幾天後,少年不小心鑽到了湖邊。他驚奇得發現一個金黃色頭髮的女孩正在水中沐浴。那天正好是滿月,一輪圓月把湖面照得銀白一片,女孩從水中鑽出頭髮上的水珠映襯著月光照好像一顆顆閃光的鑽石。」哈恩的聲音很慢似乎整個人都已經回到了那個美好的夜晚。



    「男孩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不小心掉在了水中。原本以為聽到聲音後女孩肯定會遠遠的逃走,可是就在男孩坐在水中懊惱自己的莽撞時卻驚奇的發現女孩不僅沒有跑開反而走上前來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男孩不知道到該怎麼打破眼前的窘境,開口的第一句話問道:『請問這個湖叫什麼名字』,雖然一開口就知道自己的舉動太失禮了,可是女孩卻笑了笑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坐在水中好半天才回答道:『你可以叫我『恩』,我哥哥也是這樣叫我的。女孩笑了一下回答道:『那你就叫我『米』吧。我的哥哥也這麼叫我。然後她伸手拉起水中的男孩笑道:『這個湖就叫『米恩湖』吧,因為除了我你是第一個發現它的。」



    「好美的故事啊!」女孩看著湖水輕聲說道。



    「趴下!」身旁的哈恩突然一把把她按在地上,兩隻利箭夾帶著風聲從『索』的頭頂上掠過射入了湖中。



    「沒想到這些垃圾來的這麼快。」哈恩一把拉起女孩沿著湖岸往北跑去。



    就在哈恩帶著女孩亡命逃亡的同時,總長等人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不過總長在倒下之前還是很義氣的對大廳四周的高手說道:「各位高手兄,大家慢慢喝。我已經讓老闆給眾位準備了房間,這些都是我請客大家不要客氣。」



    當天光照亮瑪拉大陸的每一寸土地,哈恩終於勉強避開了追兵,順著『米恩湖』的洩洪口逃離了精靈族的勢力範圍,而此時,那些昨晚不停高呼為小哈哈乾杯的同伴卻一個個爛醉如泥的躺在床上鼾聲大起。



    「老闆。」捂著腦袋裹著被子的總長看著把他推醒的老闆艱難的喊道。



    「今天中午吃什麼呀?」總長有些艱難的問道,看來昨天晚上的酒精還沒有完全揮發。



    「呃!大人現在才上午10點,吃午飯是不是早了點?」老闆看了看表情艱難的總長有些擔心的問道。



    「那你把我叫醒幹什麼?。」總長很不滿的回答道。



    「是、是,大人您說的對。不知道您今天中午準備吃些什麼?」老闆掏出筆和紙準備記錄。



    「昨天有什麼好吃的我們沒有吃到的,今天就全部給我端上來。」



    「好的大人。」老闆記下了總長的要求後回答道。



    「不過這個飯錢你看~~」老闆跑來把總長喊醒的意思就是希望總長能夠把昨天以及過去的欠賬結一下。



    「我說老闆啊,你看我們這些人身上的盔甲好歹也能值個幾百萬吧?就算是沒有錢,但是騎士還會不對自己的榮譽負責?」總長翻了個身又鑽進被窩裡咕嚕著回答道。



    「呵呵呵呵~~是在下不對。我這就去準備午飯。」其實老闆心中想要的就是這句話而已。



    「對了,那些高手兄還在睡覺嗎?」看著正要離開的老闆總長突然問道。



    「好像還在睡覺。」



    「等一會兒飯菜做好了不要忘記叫高手兄下來一起來吃。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千萬不要怠慢了哦。」總長迷迷糊糊的說道。



    空氣中瀰漫的陣陣香氣把眾人漸漸的聚集到了昨天的大廳。



    「高手兄。坐位都給你們安排好了趕快來吃啊。」總長扔掉手中的龍蝦把油膩膩的雙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後高聲說道。



    「這個~這個,怎麼好意思啊。」條頓騎士有些尷尬的回答道。而矮人族戰士的眼睛卻從下樓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餐桌上的食物。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相逢何必~何必,那個~那個,小斯斯。那個叫什麼來著?」說了半天總長還是向旁邊的亞斯詢問道。



    「相逢何必曾相識。」亞斯回答道。



    「對~對,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們都不是俗人何必計較這些?」總長很豪邁的說道。



    看著眼前的情景,這些高手兄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各自做到了座位上享受起盤中的美食來。



    「嗯?這個小矮子是誰呀?」總長突然發現在他桌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大鬍子的矮人來。



    「他不是你的朋友嗎?」梅卡驚奇的問道。



    「我還以為是你的朋友呢?」總長也很驚奇的回答道。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梅卡急忙說道。言罷總長和梅卡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亞斯。亞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認識他。



    「老沃,把這個混吃混喝的傢伙給我丟出去。」總長的眼神中顯露出了一種天天打狼竟然被狼咬了的表情。



    「恥辱啊!居然被別人吃了白食。」總長有些蒼涼的說道。



    「老闆,你們過去常吃白食嗎?」看著總長梅卡很不知趣的問了一句。



    總長沒有回答,可是亞斯的臉卻全紅了。



    「老大的老大,是把這個傢伙扔出去嗎?」沃森走過來問道。



    「對~對,就是這個傢伙。」總長很不耐煩的指著那個長鬍子的矮人說道。



    「你既然可以請那些高手兄吃東西,也不會在乎多我一個人嘛!」被沃森提在手中的矮讓一邊掙扎一邊喊道。



    「你當我是凱子?」總長一邊用小刀剔牙齒一邊眼望天花板的回答道。



    而矮人與總長的對話此時也驚動了大廳內的其他人。看著被沃森提在手中的矮人,那些正在大吃大嚼的矮人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就在他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卻被一個頭領一樣的人悄悄地制止了。



    「等一等,我有條子,我有條子。」那個被已經被提到門邊的矮人一邊高聲大喊一邊揮舞著一張紙條。



    「你當這裡是公款消費?吃完了還可以打白條?」總長還是剛才那副表情。



    「等一等,等一等,這是小哈哈打的條子。」那個矮人眼見自己就要被扔出門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撲通!」矮人的話音剛落就聽到總長跌倒在地上的聲音。



    「怪不得這幾天都沒有看見小哈哈,原來是欠帳跑了。」總長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的說道。



    而亞斯此時已經接過了下面遞過來的條子。看了看後亞斯說道:「信上說讓我們好好保護鐵錘傑克的安全,筆記沒有問題。」



    「是嗎?」總長有些不相信的接過紙條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



    「原來你就是那個打鐵很有名的矮人啊!」



    「但是信上並沒有說要我們請他白吃白喝吧!」總長還是有些不甘心。



    「老實說,小哈哈欠了你多少錢?」



    「首先我要聲明,他的欠賬和我沒有關係的哦!」



    沒有等對方回答,總長一連串的問題已經脫口而出,不過白癡也能聽出他是想和哈恩劃清界限。



    鐵錘傑克拽了拽被沃森拉亂的衣服,重新走回餐桌邊上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後說道:「只不過幫他把一柄破劍修好了而已。」



    而此時坐在角落裡的矮人族高手也早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相互之間交換著外人無法清除的眼神。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哦。」一聽沒有欠賬,總長得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但是你的伙食不能算我的哦。」不過他馬上就又補充了一句。



    「你怎麼這麼摳門?」看了看桌上的美食,又看了看坐在大廳裡的高手兄。鐵錘傑克很不滿意的說道。



    「高手兄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嗎?」總長義正言辭的回答道。



    「好~好,我自己付伙食費還不可以嗎?」鐵錘傑克看了看屋角的矮人抓起桌上的食物大吃起來。



    「這還差不多。」總長也滿意的坐了下來。



    「老大的老大,還要俺把他扔出去嗎?」呆站在桌前的沃森問道。



    「扔個鬼,人家自己吃自己。把他扔出去是違法的你知道嗎?」總長沒有好氣的回答道。



    「哦~」沃森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扣了扣腦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門外。



    一個黑影一閃,消失了。



    但是坐在總長得位置卻清清楚楚的看見的剛才的一切。



    「小斯斯。」總長裝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的樣子小聲地喊道。



    「有什麼事嗎?」亞斯放下手中的餐具問道。



    「不要回頭,聽我說就是了。」總長正色道。



    亞斯點了點頭。



    「門外有人在監視我們。」總長小聲地說道。



    「哦,是各國國家的間諜和暗探。」聽完總長得話,亞斯重新拿起餐具一邊吃飯一邊隨意的回答道。



    「你早就知道了?」總長有些害怕又有些驚奇當然更多的是沒有面子的表情問道。



    「你不知道嗎?」亞斯反而更驚奇的問道。



    「我憑什麼該知道?」總長因為覺得很沒有面子聲音也大了不少。



    「剛到小鎮的時候我們不就給你說過嗎?」梅卡也插嘴道。



    「外面那些人都是間諜和暗探?」總長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你才發現嗎?」梅卡又開始埋頭苦幹起來,根本沒有興趣回答總長得問題了。



    「那他們為什麼不進來一起吃呢?」總長有些驚奇的問道。



    「大人,你的高手兄都因為預算不足不敢進來。那些普通級別的暗探又怎麼有錢進來呢?」拉歐把一塊抹著鵝肝醬的蝸牛放進口中一邊咀嚼一邊說道:「就比如這個鵝肝醬熏蝸牛把,就這麼一小口幾乎就已經價值1個金幣了。過去只有在皇室慶典的高級餐宴上才能偶爾看見。」



    「原來你吃過啊,那就把剩下的給我。」梅卡迫不及待的把拉歐的盤子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等等~等等,我過去也只是看見王公大臣吃過。」拉歐急忙搶回了自己的盤子。



    「怪不得這麼好吃。」總長揮揮手叫來老闆說道:「老闆再給我來一盤。」說完轉過頭對眾人道:「你們還要嗎?」



    桌上的眾人紛紛點頭。



    「一盤蝸牛價值10個金幣,當然好吃了。」鐵錘傑克一邊接過侍者送上的蝸牛一邊咕嚕道。



    「你可以不吃。」總長沒有好氣的說道。然後又轉過頭來對老闆說道:「能不能去幫我把門口的暗探兄請進來一起吃,我請客。」



    沒有人會介意吃免費的大餐。也沒有人會介意多做生意。於是門外那幾十個暗探也加入到了總長他們大吃大喝的行列。



    伴隨著一次次的為小哈哈乾杯,為世界和平乾杯、為民族團結乾杯。快到傍晚的時候眾人又幾乎全部喝醉了。



    老闆很聰明的沒有繼續詢問是否準備晚飯,而是吩咐廚房把晚飯一起端了出來。



    因為暗探的加入,大廳內終於還是無法容納這麼多的食客了。於是大家把晚餐搬到了屋外。圍坐在兩個大大的篝火旁邊吃起篝火晚餐來。



    作為『三葉草』旅店的慣例,老闆免費為眾人合影作為留念。而這些不同種族的高手也不像昨天那麼戒備對方了。甚至連那幾個精靈族的禁衛隊成員也終於在晚上12點左右被矮人族給灌醉了。



    第二天一早。更準確地說是總長觀念中的一早。因為此時已經快下午兩點了。



    亞斯把總長叫醒後道:「唐,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



    「嗯~~我的頭很痛,能不能明天再說。」總長有些艱難的回答道。



    「中尉已經兩天沒有下樓了,我覺得你那天的話太過分了。你應該去給他道個歉。」亞斯正色說道。



    「不去。」總長把頭扭到一邊說道。



    「但是前天你的話卻是太過分了。」



    「本來就是事實嘛。」總長翻了個身又把頭埋在被窩裡繼續他的美夢了。



    亞斯見狀,搖了搖頭獨自出門去了。



    然後。



    眾人又按照慣例開始了一天的大吃大喝活動。



    「拉歐,中尉怎麼還沒有下來。」總長一邊吃著生魚片一邊問道。



    「這個~大人~~」拉歐放下手動的傢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長的問話。



    「你去把她叫下來。」總長說道。



    「小的這就去。不過~~」拉歐面帶難色地說道。



    「不過什麼!告訴他我命令他下來,假如她想抗命的話我也無話可說。」總長滿不在乎的說道。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接到命令的中尉果然跟在拉歐的背後下來。



    「長官不知道叫下管來有什麼吩咐。」中尉面無表情的立正敬禮道。



    「一個指揮官連續兩天對自己的士兵不管不顧。你認為合適嗎?」總長把嘴裡的骨頭吐出來後問道。



    「這個!」中尉被總長的話給問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連自己犯下的錯誤都不敢承認,帝國復興的希望還能指望你嗎?」



    「下官~下官只是。」中尉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所措。



    「這個什麼呀,快坐下吃吧。」梅卡一把把中尉拉到座位上說道。而總長則在旁邊哼了一聲然後繼續啃起鹿排來。亞斯則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被浪費在高昂的午飯上。一連9天,每天如此。



    第10天中午。當眾人坐在餐桌旁準備吃午飯的時候,人們驚奇的發現桌上居然沒有任何東西。



    「老闆,老闆。」總長見狀很不高興的喊道。



    「不知道大人有什麼吩咐?」老闆聽到聲音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怎麼午飯還沒有準備好呢?」總長帶著責問的表情問道。



    「這個~這個~大人您看可不可以讓我單獨與您談談。」老闆一邊說一邊把總長拉到了大廳的角落裡。



    「大人,你看,這幾天你們一直在這裡大吃大喝。假如除了騎士先生身上的盔甲以外,你們沒有其他的東西,恐怕今天中午我就沒有辦法提供伙食了。」老闆說道。



    「我們的盔甲幾百萬應該還是能值得吧?怎麼就這麼幾天就資不抵債了呢?」總長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遠處看著正在和老闆交涉的總長,不僅拉歐他們就是那些高手兄和暗探兄也都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紛紛露出了擔憂或者羞愧的表情。個個都在心中暗道:「唉,委屈你了兄弟。」



    「本來是不至於這麼快的,但是因為您們這幾天吃的東西還有喝的酒都很昂貴。而且您還請了那麼多人一起吃所以~~~。」



    「所以就不夠了。」總長接著老闆的話說道。



    「差不多吧!」老闆在旁邊賠笑道。



    「你把帳單拿過來給我看看。」總長座到一個椅子上說道。



    「是~是,小的這就去拿。」



    看著手上拿厚厚的帳單。總長臉上的笑容罕見的消失了。在經過了3次審核5次對帳後。他抬起頭來對老闆說道:「老闆這不對呀!」



    「怎麼不對!」看著總長手上的帳單,老闆第一次產生了不祥的感覺。



    「這些,這些還有這些。怎麼會算在我的帳上呢?」總長把一疊又一疊的帳單從中間拿了出來。



    「這些不是您請您的朋友吃飯的開銷嗎?」老闆心中的陰影越來越大。



    「我說老闆,除了第一次我說了是我請客以外,你什麼時候聽見我說過要請他們的?」總長看著老闆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但是,你不是說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嗎?」老闆急忙分辯道。



    「連小哈哈這麼好的朋友,我都是親兄弟明算賬。還何況其他的人呢?」



    「那天你不是說不要怠慢您的朋友嗎?」



    「作為一個5星級酒店的老闆,您認為自己應該怠慢客人嗎?而且我只是說不要怠慢並沒有說今天他們的伙食費算我的對吧?」



    「可是!」



    「可是什麼?這個帳我看你還是該找誰找誰。」



    看著眼前的帳單。條頓騎士的臉白了,精靈族戰士的臉白了、矮人族的臉也白了、甚至那些獸人族影子戰士的臉也白了。



    「你不是說是你請客嗎?」那個年輕的條頓騎士抬頭看著總長問道。



    「難道你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別人的施捨?或者是把別人的好意當成自己的習慣?」總長躲在亞斯的背後反駁道。



    「我~我~我們居然吃了30萬的飯錢!」條頓騎士的頭頭清了清乾咳的嗓子說道。



    「作為一個神職人員好像是有些多了。」總長在旁邊不陰不陽的補充道。



    「你!」憤怒的條頓騎士看著眼前的無賴幾乎已經克制不住自己握劍的雙手。



    總長下意識的往亞斯背後躲了躲看見對方並沒有衝上來的意思後。又探出頭來說道:「而且還是和人類的死敵獸人族一起尋歡作樂欠下的飯錢。」說完把一張用魔法顯影的照片丟在了條頓騎士身前的桌子上。



    照片上,條頓騎士正靠在獸人族影子戰士的身上手中還端著酒杯。雙方都是作開懷大笑狀。



    「還有那邊的矮人兄,你們居然可以喝出50萬的酒錢簡直太厲害了。你看我還把你們執行任務時候的嚴肅表情都照下來了。這幾張照片上的特寫很有意思哦。要不要收下做個留念。」總長揮舞著手中的照片高聲喊道。



    看見照片的矮人族蹲在地上不只聲了。看見照片的精靈族哭了,看見照片的獸人族影子戰士似乎已經能夠感覺到『破天』撕碎他們身體時的樣子。



    「對了,那邊的暗探兄。這些照片人人有份。」總長提高了嗓門喊道。



    「各位大人,你們看這個帳~~」三葉草旅館的老闆再次催帳了。



    「你說話小心點,惹毛了我把你撕成碎片餵狗。」影子部隊的人最先發作了。



    「呵呵呵呵,大人您這話就不對了。我記得破天大王也很喜歡吃我這裡的烤全羊哦。假如你把我殺了下次他來這裡吃不到東西恐怕不好解釋吧。」旅館老闆眼睛都沒有抬的一邊擦拭一個鏡框一邊回答道。而那個鏡框中赫然竟是破天與老闆的合影,看表情兩人的關係還不錯。



    「大人要不我們今天晚上悄悄地~~~~」那個年輕的條頓騎士準備說服自己的大人趁夜溜走。



    「明天我們的名字和照片就會上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環顧了一下四周牆壁上那些著名記者的留影。條頓騎士的頭頭歎息道:「自己的錯誤只有自己來彌補了。」說完拔出佩劍就往脖子上抹去。



    「STOP,停!」總長一直就在注意著幾個人的動作。看見他拔劍就已經猜出了他的企圖。於是急忙喊道。



    那個條頓騎士怒然轉身喝道:「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還有什麼可說的?」



    「和自己的敵人稱兄道弟,用公款大吃大喝。確實是死有餘辜。但是你倒是一了百了可是教會怎麼給大眾交待呢?他們的精銳力量在三角平原全部自殺了?原因是公款吃喝私通外敵?教會該怎麼來給你們幾個敗類收拾殘局?」總長一副義薄雲天的表情說道。



    「還有那邊的精靈族高手,矮人族高手,獸人族的高手你們有沒有為自己種族的榮譽考慮過?當著其他種族的面作出如此醜事難道你們就不覺得羞愧嗎?你們希望自己變成民族的敗類嗎?假如因為你們的行為讓自己的種族蒙羞你們覺得自己能夠承擔如此重負嗎?」總長站在一張桌子上振臂高呼道。



    「可是~可是這些費用我們確實。」一個矮人好半天才憋出了半句話來。



    「不錯,現在我們確實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界。但是這個時候不正是你們這些民族精英向其他種族展現自己光芒的時候嗎?」總長一邊說一邊緊握拳頭作出一個強有力的姿勢。



    「為今之計我們只有開展生產自救才可以挽回自己民族的榮譽。」總長作了一個總結性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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