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合作也不會跟你這個敗類合作。」一個精靈族戰士狠狠地說道。
「哦?敗類?我嗎?」總長的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容。
「各位精英閣下你們與全大陸最大的通緝犯在一起喝酒聊天還為第二大通緝犯哈恩舉杯祝福、與並列第二大通緝犯亞斯交流武技、與全大陸第一大女性恐怖分子中尉小姐討論戰爭藝術。這些是否可以理解為物以類聚啊?」
「撲通。」話音剛落,眾人身後傳來了一個人跌倒的聲音。
「老闆!老闆您怎麼了,您要振作啊。」旅館裡的夥計抱起老闆擔憂的喊道。
「完了,完了。騎士會講信譽但恐怖分子是不會講信譽的。我的錢收不回來了。收不回來了。」被冷水澆醒的老闆語無倫次的說道。
「幹掉你就可以還賬。」獸人族的影子部隊撥開眾人走到了總長面前。幾乎與此同時大廳裡的其他人也產生了同樣的念頭。
「哈哈哈哈,殺了我恐怕也很難解釋這些照片上的情景吧?」總長毫不畏懼的站在那裡揚著手中的照片高聲喊道。照片上是高手兄與總長的集體合影,下面還有用四種不同語言寫下的留言。內容則不外乎是說友誼天長地久等等的。
「而且要打你們也不一定能夠贏過我們哦。」總長往亞斯背後躲了躲,順勢給沃森和礦渣作了一個手勢。
雖然沃森和礦渣的智慧不算很高,但是低智商也有低智商的好處。那就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一看見總長給自己打手勢,幾十個狂戰士和巨魔已經躍躍欲試準備撲上來了。
看見眼前的情景,那些影子戰士退縮了。畢竟誰也沒有把握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幹掉總長後全身而退。而且站在他身邊的還是一個可以獨檔巨魔攻擊的戰士以及一個施展魔法沒有絲毫徵兆的女魔法師。
「對了,忘了給大家介紹這位就是著名的精神系大魔導士——-梅卡先生。」看著正準備悄悄溜走的梅卡,總長高聲的向眾人宣佈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哦,我們兩個一起經歷了許多的磨難,無數次的在我最危險的時候都是他解救了我。而現在更是我們隊伍的首席財務顧問。」聽到總長如此說話的梅卡只好又折了回來,而心中卻在暗罵道:「這個小混蛋,看來明天我也的上通緝排行榜了,跟著他再多的命也不夠折騰。幹完這票還是早點溜吧。」罵完之後轉念一想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我現在的思維也和這個混蛋差不多了?」
「你好卑鄙啊!原來你一直就在設計我們。」此時眾人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小潑皮從一開始就設好了圈套等著眾人往下跳。
「你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吧?」梅卡看了看總長身後的亞斯小聲地問道。而亞斯則搖了搖頭有些憂慮的說道:「恐怕他又要把問題搞大了。」
「長官!」中尉也有些擔心的喊道。可惜總長正沉浸在自已陰謀得逞的快感中根本就沒有聽見。
不過,精英就是精英。短暫的沉默和計算後眾人迅速判斷出了眼前的形式。
「那你說怎麼辦吧!」條頓騎士團的首領上前一步說道。
「我們沒有錢,但是礦山上的鐵礦卻可以賣錢對吧?」總長開始開導起大家:「我手上有這個礦山的合法經營權憑證,所以假如我們奪回了礦山。各位的伙食費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但是對方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一個矮人衝上前來看了看那幾個獸人族戰士後說道。
「不錯,對方是不容易對付。但是,我們是代表正義的一方。」總長揮了揮手中的地契。
頓了頓聲音。總長希望大家能夠有充分的時間領會自己的思想。然後繼續說道:「歷史已經無數次的證明了,勝利永遠都只會屬於正義的一方。」
高手們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此時他們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
「老闆怎麼不去搞傳銷?那樣的話他早發了。」梅卡發自內心的感歎道。
「還有各位暗探兄?不知道你們國家對瀆職罪的判刑重不重啊?」
眾暗探一聽無不噤若寒蟬。
「你們也不希望一輩子幹這種二流任務對吧?」
暗探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有志向的男人。」總長找了個椅子殿著好不容易爬到了桌子上面,用一根指頭指著天花板高聲喊道:「一輩子至少應該做一件能夠讓自己、讓自己的家人、讓自己的愛人為之自豪的事情。你們明白嗎?」
這句話根本就是廢話,暗探們當然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今天。這個機會就在你們的面前!你們將是瑪拉大陸歷史上第二個見證人類聯盟討伐萬惡獸人族的人!你們希望這個機會溜走嗎?」
「不希望!」大廳裡的人似乎都被總長的熱情給感染了。
「所以該怎麼向自己的國家機關報告不用我教你們吧?」
聰明點的暗探已經開始掏出紙筆了。
「我說~~大~大爺。」老闆本來想喊大人的可是想了想對方的身份又臨時改口成了『大爺』:「您會把欠我的飯錢還給我對吧?」 正當總長站在桌子上發表熱情激昂演講的時候,還沒有對自己墊支金錢死心的三葉草老闆把他給拉了下來。
「我說老闆,您看我們現在手無分文,即使想還也沒有錢對不對?而且恐怖分子通常都是不講信譽的對吧?」總長不僅沒有因為被人打斷表演而不滿,反而友善的看著老闆說道。
「可是!」老闆欲言又止的樣子。
「放心,我不可能給自己的高手兄抹黑的。欠你的錢。我早就想到償還的辦法了。」
「是嗎?」本已熄滅的希望又重新燃燒起來。
「我準備成立一個『鑄鐵谷礦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你可以用我們欠你的錢折價入股嘛。」
嘩啦啦,大廳裡面倒了一大片人。
「債轉股!這麼卑鄙的手段也想的出來。」梅卡突然想起當初在路上時總長跟他講的財務知識。
「當然了,各位高手兄、密探兄有興趣的都可以參加嘛。」總長一幅博大寬容的表情說道。據說除了三葉草老闆是被迫的以外,經過總長孜孜不倦長達8個小時的口水轟炸後。當天晚些時候至少有80%的人都參股了這家礦業公司。其中包括2個條頓騎士、所有的矮人和一半的精靈。
是夜獸人族的影子戰士趁眾人忙著填寫股權認購書時,悄悄地消失了。
數天後。
一個加急密函被放在了『破天』的辦公桌前。
「什麼?這些混蛋竟然沒有一個敢回來見我!」破天暴怒的嗓音幾乎可以把頭頂的巖壁給震塌。
「吾王,您看要不要在派些人去確定消息的真偽啊?」那個鳥形的獸人站的遠遠的問道。
「再讓他們去丟人現眼嗎?」破天沉悶的聲音壓抑的連四周巖壁上的火把都暗淡下來。
原來那些悄悄離去的獸人族影子戰士雖然人不敢回破天那裡卻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大本營。
「那我們是不是先下手為強,派些人去把他們做了。」鳥人小聲地建議道。
「嗯~~」破天一邊用手指敲擊著石質座椅的把手一邊沉思道:「讓第7野戰師團去把那些雜碎的人頭給我帶回來。」
「是吾王,不過~~」鳥人欲言又止的說道。
「說!」破天很不耐煩地說到。
「對付邊境小鎮的叛亂,沒有必要派『碎鐵』的主力師團去吧,而且現在的狀況我們更應該小心南邊腐海森林的狀況才對。」
「哼!兵不血刃就可以把我的影子部隊全殲。必須在開戰前把我背後的這根毒刺先拔了。」
「是~吾王英明。」鳥人急忙倒退兩步準備出去安排。
「回來。」還沒有走兩步鳥人又被破天叫住了。
「吾王,還有什麼吩咐嗎?」
「還是讓邊境的巡邏隊去解決這件事情吧。」破天重新吩咐道。
「是。」
看著鳥人消失在洞口的聲音,破天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小心過頭了?」
於此同時。
雪片一樣的公開或者秘密報告被通過各種途徑送到了大陸的各個角落。
「什麼?一個騎士的兒子為了三角平原的人民過上幸福的生活準備去消滅盤踞在鑄鐵谷的獸人!」沙恩霍斯特公爵看著手中的報告有些驚奇的說道。
「原來又是一個被騎士精神燒壞了腦袋的白癡。」希佩爾公爵則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自言自語道。隨後用那份報告擦了擦皮鞋後將其丟進了垃圾桶。
「早知道就不浪費寶貴的人力了。」約克公爵看了看通過其他途徑的得到的材料相互印證之後幾乎也在同時得出了剛才的結論。
原本就沒有被當做重要情況處理的三角平原事件,在各個密探送出的驚人相似的報告中變得更加無人問津。
而得知消息的瑪拉大陸各大報紙卻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刊登出了極具爆炸性的標題新聞。
《劍聖傳人重整三角平原次序》瑪拉大陸郵報。3月12日頭版標題新聞。
《奇跡再次誕生》副標題《經歷1500年的滄桑瑪拉大陸各大種族再次為了共同的目標聯合在了一起》。蘭法希特帝國喉舌報紙日落城新聞報3月11日標題新聞。
《復興與共榮》記三角平原的第二次人類聯盟。每日新聞3月12日頭版。
《我與三角平原不得不說的話》著名專欄作家『牛笑禽』特約評論員文章。
《三葉草老闆---具有偉大胸懷與遠見卓識的紅頂商人》寫在三葉草旅館老闆義無反顧地承擔了聯盟後勤保障重任之後。著名旅行作家『徐霞客』。售價100銀幣。3月10到15日在日落城簽名售書。
一時間大陸上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熱血青年更是踴躍報名希望本國軍隊能夠出兵支援。當然軍隊對於報名的熱血青年自然是來者不拒,可是提到出兵增援卻如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
「老闆!今天中午還給他們做伙食嗎?」廚師長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三葉草老闆小心的問道。
「能不做嗎?如果他們像你只欠我5000金幣,我早就把他們扔出去了事,可是現在他們欠了我500萬啊!500萬啊!」聽到身後聲音的老闆轉過身來一邊往廚師長身邊走來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而廚師長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邊點頭稱是一邊跑了。
「我說老梅啊,我總覺得老闆好可憐。」坐在屋簷下曬太陽的總長一邊掰衣服裡的跳蚤一邊對旁邊一樣忙活著的梅卡說道。
「他身邊的人更可憐。這幾天下來恐怕只有那個洗碗的沒有被掐過脖子了吧。」梅卡搖了搖頭回答道。
「看來他的精神要崩潰了。」總長很認真地分析道。
「假如沒有人欠他500萬,恐怕結果不會是這樣的。」梅卡作了一個結論性的回答。
「金錢害人啊!」總長補充道。
「是啊,金錢果然是萬惡之本。」梅卡在身上劃起了十字。
「長官。必要的物資明天就可以準備齊。您真的要去攻打鑄鐵谷嗎?」跳下馬的中尉向總長匯報道。
「為了正義,為了三角平原的人民更是為了法律的尊嚴。我沒有選擇。」總長也站起來回了個禮後答道。
「是長官。」中尉回禮後跳上馬繼續去整備部隊了。
「老闆,好像這個事情與法律的尊嚴沒有什麼關係吧。」梅卡看著兩人剛才的表現強忍著笑容說道。
「幹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我們的計劃正處在關鍵時刻,我不能讓中尉壞了我的事。」總長正色答道。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為了法律的尊嚴是什麼意思?」
「法律賦予了公民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但是,在這塊土地上這種權利卻被無情的踐踏了。我---史派克。唐既然遇見了就不能坐視不管。」總長站起來擺了個造型後說道。
「說白了就是搶地盤嘛。」聽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的梅卡不屑的回答道。
「這個~這個。」總長被人當面揭穿醜陋嘴臉還是有些穩不住。不過旋即哈哈大笑道:「你這種小會計怎麼能明白我的大韜略呢。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思考一些重要問題了。」說完轉身往樓上跑去。
梅卡則爬在門口對著總長的背影喊道:「是去睡覺吧!」
果然,和衣上床不久後總長就照慣例進入了夢鄉。
正當總長爬在被子上流著口水計算著自己的預計收入時,門被猛然推開了。
「長官、長官,快醒醒、快醒醒。」中尉壓低了聲音拚命的想把總長叫醒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因為總長根本就沒有反應。
沉默了半響,中尉又推門出去了,當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個裝滿冷水的臉盆。
「啊!」一聲慘叫從二樓傳出。
「我要到軍事法庭告你謀殺。」總長終於從夢境中回到了現實。
「噓!」中尉不僅沒有照慣例繼續毆打自己的長官,反而對總長作了一個不要吱聲的手勢。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債主上門要賬!」總長大驚道。
「長官,這次恐怕~恐怕。」中尉面帶難色的說道。隨即又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長官,假如一會兒有什麼不測,請照顧好自己,不要擔心我們。」
「是~是不是老闆請律師把我們告了?」總長顫抖著雙腳問道。
「長官!事不宜遲,請您趕快從窗戶逃走剩下的事情由我們來解決。帝國復興的重任就靠您了。」中尉把一個包裹塞在總長的手中,急急忙忙的把他往窗戶出推去。
「好!好,我明白了。你們一定要保重。等到律師走了我就回來找你們。」總長一聽可以逃跑,心情馬上輕鬆了不少。
等到他爬到窗子上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很沒有義氣。於是回過頭來問道:「你上法庭有沒有經驗啊?」
「長官,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亞斯和梅卡正在下面想辦法拖住劍聖。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中尉正色道。說罷又急急忙忙的催促總長快逃。
「哦!」總長點了點頭趕忙爬出了窗戶。
就在他站在屋簷上準備跳到對面的馬廊上時突然回過神來,轉身問道:「劍聖是不是就是那個精靈族的老阿啊?他好像沒有律師從業資格吧?」
「嗯!」中尉點點頭,對總長敬了個軍禮後關上窗戶準備下樓去玉碎了。
「你等等。」總長站在窗外一邊死命的敲窗戶一邊喊道。
「長官,請以大局為重。」中尉看著表情艱難的總長不僅沒有把窗戶打開反而還插上了插銷後嚴肅的說道。
「你等等。我又話要說,這裡太高了我~我要~。」總長的表情更艱難了。
「長官,假如我們還能見面我一定聽你說完,可是現在還請您保重。」看著要被推開的窗戶,中尉一邊死命的壓住一邊含著眼淚說道。此時中尉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原來自己的長官並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啊!」
「快把窗戶打開!」
「長官快走!」
「快打開。」
「快走。」
「打開!」
「不,大人您別管我們快走。」
「我~我要掉下去了。」沒有等總長把話說完中尉就聽到窗外傳來了一聲悶響然後就看見一大篷煙塵飛了上來。
再然後她看見一個弱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爬了起來對著窗戶喊道:「我要到軍事法庭去告你謀殺,那麼高你想摔死我啊,這次我肯定要告你!」
可是此時的中尉卻沒有心情聽他亂說,一推窗戶從二樓跳了下來檔在了總長面前。
「很好。至少你沒有想辦法逃跑。」屋內傳來了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隨著聲音一個金黃色頭髮的精靈走了出來———劍聖阿斯科拉米基斯奧。而他身後5步遠的地方亞斯和梅卡也緊張地跟了出來。亞斯背後的巨斧此時也被提在了手中。
幾道白影閃過。狼人小隊檔在了總長得周圍。
「就憑他們以為能擋得住我嗎?」劍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眾人,冷笑道。
「老~老阿,你什麼時候當起律師了?」總長躲在中尉的身後小聲地問道。
「什麼律師?」劍聖很不耐煩地答道。
「那就是老闆請來收帳的?」總長更害怕了。律師好歹還是動嘴,收賬的可是動手。總長最怕的就是這種人。
「你給我住嘴!我跟這裡的老闆沒有絲毫關係。」劍聖已經怒不可遏了。
「哦~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差點沒有被中尉給摔死。」總長一聽不是這兩類人心情一下就放鬆了,推開中尉走了出來。
「你終於決定跟我決鬥了?」劍聖看著走過來的總長冷笑著問道。
「決鬥!為什麼要決鬥?我又沒有吃飽了撐著」總長驚奇的問道。
「你!」劍聖此時幾乎已經要被氣死了,因為總長的回答顯然是說自己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長官。」中尉急忙上前兩步俯身在總長得耳邊小聲提示道:「是因為你拿『流光』在『納斯烏嘟』鬧事的緣故。」
「鬧事?」總長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四周的狼人士兵,又看了看亞斯和梅卡突然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指我說把你打的狗啃屎,還跪地求饒、最後還答應把族中最美的姑娘獻給我的事情嗎?」他自己感覺不到,不過他身邊的人卻無不感覺到劍聖身上的殺氣比剛才更盛了。
「即使是個玩笑,但是因為你有『流光』在手。自然不會有人不信。雖然我個人名譽無關緊要,但是精靈族的尊嚴不允許被踐踏。」劍聖一邊說一邊舉起了右手,食指與無名指捏了一個劍訣準備出招,腳下的樹葉也被那強大的劍氣激盪的旋轉起來。
到了此時,不要說亞斯這種高手就算是總長也知道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
「慢。」總長見狀不僅沒有照慣例拔腿就跑反而站在原地擺了一個很酷的POSS說道:「你我之間難道真的難免一戰嗎?」
「天啊,他~他不會同樣的招數連續在劍聖身上使用兩次吧!這種連聖鬥士都知道的道理老闆不會愚蠢到如此地步吧。」看見總長的反應,梅卡幾乎已經閉上了雙眼,因為他已經可以預料結果會是什麼樣子了。
「你以為這種把戲還能夠把我騙到嗎?」劍聖冷笑一聲回答道。
「騙?我為什麼要騙你?回答我,我們是不是真的難免一戰?」總長正色道。
「不錯。」
「在我們決鬥之前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總長有些蒼涼的問道。
「說。」
「我想請你喝一杯,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
沉默了半響,劍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酒館,而亞斯、中尉等人也急忙跟了進來。可是劍聖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他們一眼,因為即使他們想出手偷襲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懸念。
「老闆。把你最好的葡萄酒拿一瓶來。」坐定後的總長對老闆大聲地喊道。
「最好的酒,最好的酒,怎麼你就不談什麼時候付賬呢?」三葉草老闆嘀嘀咕咕非常不情願的把酒放在了桌子上。
「來為你我相識一場乾一杯。」總長舉起酒杯對劍聖說道。沉默了一會兒劍聖也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噹啷一聲杯子被砸碎在了地板上。
「你動手吧。」總長把脖子一仰閉上眼睛說道。
「你還有什麼遺言?」劍聖問道。
「沒有了。」總長乾脆的回答道。
劍聖的手緩緩地舉了起來。而四周的亞斯、中尉、梅卡等人也交換了一個眼神準備做決死一擊,拚死也要救下總長。
看著四周的情況,劍聖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有膽就上吧。」
聽到劍聖的話,總長增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情景急忙揮手制止住了亞斯等人的舉動說道:「這件事不關你們的事。請不要插手。」說完又閉上了眼睛,然後長歎一聲道:「哎,只可惜三角平原上那些流離失所、無依無靠的百姓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劍聖沒有出招反而有些吃驚的問道。
「這與你無關,快動手吧。只是不要為難我的朋友就是了。」總長用略帶哀傷又有些蒼涼的聲音回答道。
「我不希望你帶著遺憾走,說吧有什麼心願我替你完成。」劍聖問道。
「遺憾?」總長掙開眼睛看了看劍聖突然仰天狂笑道:「遺憾?我只是遺憾沒有能力在有生之年看見三角平原不再遭受刀兵之災!我只是遺憾當我費盡心機集合起了大陸各種族的精英準備與破天決死一戰的時候竟然有個人竟然會為了一己私利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你這話怎麼講?」劍聖大奇道。
「怎麼講?你不仁我不能不義,為了全大陸的和平我確實有損精靈族的尊嚴。我無話可說你動手吧。」總長上前一步說道。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是誰要與破天決戰?」此時劍聖身上的殺氣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豪情,而思緒也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金戈鐵馬的戰場。
「你問問他們,難道是為了遊山玩水才來到這個寸草不生的地方嗎?」總長一邊對著劍聖厲聲喊道,一邊回手指著大廳裡那幾十個正襟危坐的高手兄。
當劍聖的眼光掃過這些精英時,在場的高手兄紛紛搖頭:「不是。」
「你知道現在笑道最高興的人是誰?」總長不待劍聖回過神來就繼續追問道。
看著劍聖有些迷茫的眼神,總長不屑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是獸人族的王將『破天』。」
「為了三角平原的和平,我不惜賭上自己的名譽好不容易才集合起了各個種族的精英,而你卻要為一點狹隘的民族氣節殺我洩憤。你對得起這些不遠萬里前來的正義戰士嗎?」配合著總長的語調,那些高手兄又整齊劃一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劍聖那堅定的眼神終於露出了微微的迷茫:「難道我這次又錯怪他了?」與此同時那些高手兄則在心中想著一個同樣的話題:「千萬不能讓劍聖知道真相,否則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錯,我是一個小痞子,你是大英雄。可是即使你不相信我難道還能不相信自己的族人?」總長步步緊逼著劍聖問道。
劍聖的眼神往那十幾個精靈族青年禁衛隊成員的臉上掃過。悲傷的表情佈滿了每個精靈的臉上。
「難道我連這些小青年都不如?」劍聖慢慢的放下了手心中沉思道。與此同時那些精靈則在心中念叨:「千萬不能被他看穿真相,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們吃了飯沒有錢付賬?以他要面子的性格我們肯定死定了。」
「難道說,你真的是~~」劍聖回過頭來有些迷茫的看著總長。
總長苦笑了一下說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會相信我這個小痞子的。不過在你殺了我之後希望你能帶領這些好不容易聚攏的精英,去消滅破天,還三角平原一個平靜安寧的環境。」
沉默。
好長的沉默。
「哼,我就在暫且再相信你一次。假如讓我知道了你是在騙我的,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劍聖站在酒館的大門口丟下一句話走了。
「好險啊老闆,難道你真的是為了三角平原的人民才作出如此下流的行為來。」看著走遠了的劍聖,梅卡跑上前來問道。
「這種老凱子,也未免太容易騙了吧。」總長一邊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回答道,一邊虛脫的一屁股坐在了身邊的凳子上,冷汗從他的頭上不停的往下流。
「下次還是不要和這種人玩得好。」梅卡走到總長的背後說道。無意識的情況下總長點了點頭答道:「差一點就被剁成肉醬了,能好玩嗎?」旋即又覺得很沒有面子準備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出不了口。
不過不管他是真的不怕還是裝的至少大廳裡的人與此同時卻得出了各自不同的想法---三葉草老闆在心中計算道:「假如能把劍聖拉下水,我的欠款回收的可能性肯定會大大的提高,下次劍聖來了一定要好好幫這個小混蛋一把。」;矮人族的精英戰士則小聲地交談道:「看來這個小孩有兩把刷子,乾脆咱們賭一把,說不定還能從鑄鐵谷挖到什麼寶藏呢。」;精靈族的戰士則在心中發誓道:「看來這次只有戰死在鑄鐵谷才能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了。」
而那些條頓騎士卻在分析著:「大~大人,難道說這個小無賴真的是因為這個才設計陷害我們的嗎?」看著門邊上的總長,那個年輕的條頓騎士小聲地對自己的長官問道。
「應~應該是吧。」那個年齡大一些,被別人尊稱為大人的條頓騎士有些不自信的點點頭回答道。當然這些絕對是總長無法預料的衍生結果。
「長官,下官以為趁劍聖還沒有回來,您最好還是出去避一避。」中尉看了看門外給總長建議道。
「為什麼?」總長故作深沉的問道。
「等到劍聖知道了事實真相,下次來恐怕就~~」中尉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不過大家都知道她話的意思了。
「哼哼哼哼~~我還怕他不回來呢!」總長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說道:「現在全瑪拉大陸你可能聽到我們攻打鑄鐵谷的第二種理由嗎?」說完看了看縮在街角的那些暗探兄。
就在總長急切的盼望劍聖歸來的同時,哈恩也帶著那個精靈族的女孩『索』來到了『米恩』湖入海口的盡頭。
連日的追兵已經把兩人搞得精疲力盡,即使強悍如哈恩這樣的人也感到陣陣疲憊不時襲來。
「以你的實力原本沒有必要這麼麻煩的。」索跟在哈恩的背後小聲地說道。
「你希望我殺了那些垃圾嗎?」哈恩回過頭來有些期盼又有些悲哀的問道。
「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會捨近求遠用如此麻煩的辦法來擺脫他們。」索避開了這個棘手的問題反問道。
「你的名字是你的養父給你取得嗎?」哈恩突然莫名其妙的問道。
「不,是我母親取得。」
「你母親取得~~~」哈恩陷入了長長的沉思。
「你真的認識我母親?」索看著眉頭緊鎖的哈恩小心的問道。
「你恨我殺死你的養父嗎?」
「哼!總有一天我會親手為他報仇的。」女孩聽到哈恩的問話,狠狠的答道。
哈恩沒有理會索的回答,反而仰頭看了看天空中飄浮的白雲繼續說道:「原來你母親沒有恨我啊。」
「住嘴,不許提我的母親。」索看著獨自神傷的哈恩一股莫名的怒火突然湧了上來。
哈恩低下頭看了看索沒有說話了。
「你準備把我綁架到什麼地方?」沉默了好久之後,女孩終於又忍不住問道。
「綁架?精靈族似乎很喜歡用這個詞語啊!」哈恩有些調笑又有些哀傷的自言自語道。
「你這樣不是綁架還算什麼?」
「你隨時可以走啊。這是你的自由。」哈恩回答道。
「但是你會回去殺光所有的精靈對吧。」女孩不屑的說道。
「這是我的自由。」
「那你為什麼不連我也殺了。」
「這也是我的自由。不過你記住:假如你死了精靈族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哈恩的眼中突然閃出了一股凶光。
「你。」被哈恩殺氣嚇得倒退了一步的索,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好半天才鼓起勇氣說道:「你憑什麼肯定自己有這個實力?」
「哼哼哼~~我有。」哈恩死死的盯住索的眼睛說道。
在哈恩逼人的目光下,索最終還是退縮了。因為他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一股強大的無與倫比的實力。
好長時間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以你的實力為什麼會和那個小無賴混在一塊。」索小聲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自己很恨眼前這個男人,但是心底深處卻非常希望和他說話。
「因為他和我是同路人。」哈恩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
「他?」索充滿鄙夷的說道。
「對。」
「為什麼?」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索鄙夷的神情被好奇完全取代了。
「因為他是一個敢向神挑戰的男人。」哈恩突然發現自己今天的話好像很多。
「用他的嘴?」索嘲諷道。
「用他的勇氣。」哈恩好像並沒有意識到索的語氣更正道。
「勇氣?如果向神發起挑戰僅僅需要勇氣,眾神也不會為了降服魔王迪斯馬斯使整個瑪拉大陸陷入三百年的冰封時代了。」看著一臉認真地哈恩,索禁不住出言嘲諷道。言罷卻看見哈恩的眼中閃爍著憧憬與嚮往的光芒。索的心中一震:「難道魔王迪斯馬斯的傳說是真的?不~不可能,即使是也不可能像那個小痞子。」
「走吧,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索突然聽到哈恩的聲音。抬頭一看哈恩已經起步往海岸邊的沙灘走去。
「我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跟在哈恩後面深一腳淺一腳走著的索問道。
「記得第一天見到你的母親我就變成了落湯雞。」哈恩回答道。
「她漂亮嗎?」索看見哈恩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於是趕緊上前兩步問道。
「漂亮,是我見過的人裡面最漂亮的女孩。」
「她溫柔嗎?」
「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孩。」
「你騙我。」索突然沉下臉不說話了。
「信不信由你。」哈恩頭也沒有回的說道。
就這樣兩人都默不作聲的繼續往前走了半個多小時。女孩終於忍不住了繼續問道:「你能多講些我母親的事情嗎?」
「你的族人從來沒有給你講過嗎?」哈恩有些奇怪的回過頭過頭看著索問道。
「沒有,即使是『閃』也從來不回答我關於母親的任何事情。」
哈恩走到路邊的一個石頭上坐下道:「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索點點頭依言坐了下來。
「第一次見到你母親,她看著我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吧?」哈恩的聲音很小似乎害怕吵醒什麼人似的:「我點了點頭。你母親說:那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說:難道你從來沒有到外面去過?你母親回答說:他們不讓我去。我說:那你可以悄悄地跑出去啊?你母親卻有些擔心的回答道:」但是我很怕,因為我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我記得當時我笑了,笑完後對他說:沒有關係,你跟著我就是了。「
「於是我母親就偷偷的和你一起跑出了精靈森林?」索低聲的說道。哈恩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後來呢?」
「後來?」哈恩抬頭看了看天,突然拔劍轉身向一顆大樹揮去。劍氣過處一個精靈的屍體從樹上落下。
「你!你不是答應過不殺人的嗎?」看見眼前的情景索震怒的喊道。
「偷聽我們說話就該死。」哈恩鐵青著臉抓起索的手往一堆亂石跑去。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索一邊掙扎一邊踢打著哈恩喊道。
兩人似乎剛剛有些緩解的緊張情緒卻因為哈恩這事先毫無徵兆的一劍又迅速惡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