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魔界英雄傳 作者:腐爛 (連載中)

mk2257 2008-12-1 09:43: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 22692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4
  「要合作也不會跟你這個敗類合作。」一個精靈族戰士狠狠地說道。



  「哦?敗類?我嗎?」總長的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容。



  「各位精英閣下你們與全大陸最大的通緝犯在一起喝酒聊天還為第二大通緝犯哈恩舉杯祝福、與並列第二大通緝犯亞斯交流武技、與全大陸第一大女性恐怖分子中尉小姐討論戰爭藝術。這些是否可以理解為物以類聚啊?」



  「撲通。」話音剛落,眾人身後傳來了一個人跌倒的聲音。



  「老闆!老闆您怎麼了,您要振作啊。」旅館裡的夥計抱起老闆擔憂的喊道。



  「完了,完了。騎士會講信譽但恐怖分子是不會講信譽的。我的錢收不回來了。收不回來了。」被冷水澆醒的老闆語無倫次的說道。



  「幹掉你就可以還賬。」獸人族的影子部隊撥開眾人走到了總長面前。幾乎與此同時大廳裡的其他人也產生了同樣的念頭。



  「哈哈哈哈,殺了我恐怕也很難解釋這些照片上的情景吧?」總長毫不畏懼的站在那裡揚著手中的照片高聲喊道。照片上是高手兄與總長的集體合影,下面還有用四種不同語言寫下的留言。內容則不外乎是說友誼天長地久等等的。



  「而且要打你們也不一定能夠贏過我們哦。」總長往亞斯背後躲了躲,順勢給沃森和礦渣作了一個手勢。



  雖然沃森和礦渣的智慧不算很高,但是低智商也有低智商的好處。那就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一看見總長給自己打手勢,幾十個狂戰士和巨魔已經躍躍欲試準備撲上來了。



  看見眼前的情景,那些影子戰士退縮了。畢竟誰也沒有把握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幹掉總長後全身而退。而且站在他身邊的還是一個可以獨檔巨魔攻擊的戰士以及一個施展魔法沒有絲毫徵兆的女魔法師。



  「對了,忘了給大家介紹這位就是著名的精神系大魔導士——-梅卡先生。」看著正準備悄悄溜走的梅卡,總長高聲的向眾人宣佈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哦,我們兩個一起經歷了許多的磨難,無數次的在我最危險的時候都是他解救了我。而現在更是我們隊伍的首席財務顧問。」聽到總長如此說話的梅卡只好又折了回來,而心中卻在暗罵道:「這個小混蛋,看來明天我也的上通緝排行榜了,跟著他再多的命也不夠折騰。幹完這票還是早點溜吧。」罵完之後轉念一想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我現在的思維也和這個混蛋差不多了?」



  「你好卑鄙啊!原來你一直就在設計我們。」此時眾人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小潑皮從一開始就設好了圈套等著眾人往下跳。



  「你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吧?」梅卡看了看總長身後的亞斯小聲地問道。而亞斯則搖了搖頭有些憂慮的說道:「恐怕他又要把問題搞大了。」



  「長官!」中尉也有些擔心的喊道。可惜總長正沉浸在自已陰謀得逞的快感中根本就沒有聽見。



  不過,精英就是精英。短暫的沉默和計算後眾人迅速判斷出了眼前的形式。



  「那你說怎麼辦吧!」條頓騎士團的首領上前一步說道。



  「我們沒有錢,但是礦山上的鐵礦卻可以賣錢對吧?」總長開始開導起大家:「我手上有這個礦山的合法經營權憑證,所以假如我們奪回了礦山。各位的伙食費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但是對方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一個矮人衝上前來看了看那幾個獸人族戰士後說道。



  「不錯,對方是不容易對付。但是,我們是代表正義的一方。」總長揮了揮手中的地契。



  頓了頓聲音。總長希望大家能夠有充分的時間領會自己的思想。然後繼續說道:「歷史已經無數次的證明了,勝利永遠都只會屬於正義的一方。」



  高手們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此時他們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



  「老闆怎麼不去搞傳銷?那樣的話他早發了。」梅卡發自內心的感歎道。



  「還有各位暗探兄?不知道你們國家對瀆職罪的判刑重不重啊?」



  眾暗探一聽無不噤若寒蟬。



  「你們也不希望一輩子幹這種二流任務對吧?」



  暗探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有志向的男人。」總長找了個椅子殿著好不容易爬到了桌子上面,用一根指頭指著天花板高聲喊道:「一輩子至少應該做一件能夠讓自己、讓自己的家人、讓自己的愛人為之自豪的事情。你們明白嗎?」



  這句話根本就是廢話,暗探們當然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今天。這個機會就在你們的面前!你們將是瑪拉大陸歷史上第二個見證人類聯盟討伐萬惡獸人族的人!你們希望這個機會溜走嗎?」



  「不希望!」大廳裡的人似乎都被總長的熱情給感染了。



  「所以該怎麼向自己的國家機關報告不用我教你們吧?」



  聰明點的暗探已經開始掏出紙筆了。



  「我說~~大~大爺。」老闆本來想喊大人的可是想了想對方的身份又臨時改口成了『大爺』:「您會把欠我的飯錢還給我對吧?」 正當總長站在桌子上發表熱情激昂演講的時候,還沒有對自己墊支金錢死心的三葉草老闆把他給拉了下來。



  「我說老闆,您看我們現在手無分文,即使想還也沒有錢對不對?而且恐怖分子通常都是不講信譽的對吧?」總長不僅沒有因為被人打斷表演而不滿,反而友善的看著老闆說道。



  「可是!」老闆欲言又止的樣子。



  「放心,我不可能給自己的高手兄抹黑的。欠你的錢。我早就想到償還的辦法了。」



  「是嗎?」本已熄滅的希望又重新燃燒起來。



  「我準備成立一個『鑄鐵谷礦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你可以用我們欠你的錢折價入股嘛。」



  嘩啦啦,大廳裡面倒了一大片人。



  「債轉股!這麼卑鄙的手段也想的出來。」梅卡突然想起當初在路上時總長跟他講的財務知識。



  「當然了,各位高手兄、密探兄有興趣的都可以參加嘛。」總長一幅博大寬容的表情說道。據說除了三葉草老闆是被迫的以外,經過總長孜孜不倦長達8個小時的口水轟炸後。當天晚些時候至少有80%的人都參股了這家礦業公司。其中包括2個條頓騎士、所有的矮人和一半的精靈。



  是夜獸人族的影子戰士趁眾人忙著填寫股權認購書時,悄悄地消失了。



  數天後。



  一個加急密函被放在了『破天』的辦公桌前。



  「什麼?這些混蛋竟然沒有一個敢回來見我!」破天暴怒的嗓音幾乎可以把頭頂的巖壁給震塌。



  「吾王,您看要不要在派些人去確定消息的真偽啊?」那個鳥形的獸人站的遠遠的問道。



  「再讓他們去丟人現眼嗎?」破天沉悶的聲音壓抑的連四周巖壁上的火把都暗淡下來。



  原來那些悄悄離去的獸人族影子戰士雖然人不敢回破天那裡卻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大本營。



  「那我們是不是先下手為強,派些人去把他們做了。」鳥人小聲地建議道。



  「嗯~~」破天一邊用手指敲擊著石質座椅的把手一邊沉思道:「讓第7野戰師團去把那些雜碎的人頭給我帶回來。」



  「是吾王,不過~~」鳥人欲言又止的說道。



  「說!」破天很不耐煩地說到。



  「對付邊境小鎮的叛亂,沒有必要派『碎鐵』的主力師團去吧,而且現在的狀況我們更應該小心南邊腐海森林的狀況才對。」



  「哼!兵不血刃就可以把我的影子部隊全殲。必須在開戰前把我背後的這根毒刺先拔了。」



  「是~吾王英明。」鳥人急忙倒退兩步準備出去安排。



  「回來。」還沒有走兩步鳥人又被破天叫住了。



  「吾王,還有什麼吩咐嗎?」



  「還是讓邊境的巡邏隊去解決這件事情吧。」破天重新吩咐道。



  「是。」



  看著鳥人消失在洞口的聲音,破天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小心過頭了?」



  於此同時。



  雪片一樣的公開或者秘密報告被通過各種途徑送到了大陸的各個角落。



  「什麼?一個騎士的兒子為了三角平原的人民過上幸福的生活準備去消滅盤踞在鑄鐵谷的獸人!」沙恩霍斯特公爵看著手中的報告有些驚奇的說道。



  「原來又是一個被騎士精神燒壞了腦袋的白癡。」希佩爾公爵則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自言自語道。隨後用那份報告擦了擦皮鞋後將其丟進了垃圾桶。



  「早知道就不浪費寶貴的人力了。」約克公爵看了看通過其他途徑的得到的材料相互印證之後幾乎也在同時得出了剛才的結論。



  原本就沒有被當做重要情況處理的三角平原事件,在各個密探送出的驚人相似的報告中變得更加無人問津。



  而得知消息的瑪拉大陸各大報紙卻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刊登出了極具爆炸性的標題新聞。



  《劍聖傳人重整三角平原次序》瑪拉大陸郵報。3月12日頭版標題新聞。



  《奇跡再次誕生》副標題《經歷1500年的滄桑瑪拉大陸各大種族再次為了共同的目標聯合在了一起》。蘭法希特帝國喉舌報紙日落城新聞報3月11日標題新聞。



  《復興與共榮》記三角平原的第二次人類聯盟。每日新聞3月12日頭版。



  《我與三角平原不得不說的話》著名專欄作家『牛笑禽』特約評論員文章。



  《三葉草老闆---具有偉大胸懷與遠見卓識的紅頂商人》寫在三葉草旅館老闆義無反顧地承擔了聯盟後勤保障重任之後。著名旅行作家『徐霞客』。售價100銀幣。3月10到15日在日落城簽名售書。



  一時間大陸上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熱血青年更是踴躍報名希望本國軍隊能夠出兵支援。當然軍隊對於報名的熱血青年自然是來者不拒,可是提到出兵增援卻如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



  「老闆!今天中午還給他們做伙食嗎?」廚師長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三葉草老闆小心的問道。



  「能不做嗎?如果他們像你只欠我5000金幣,我早就把他們扔出去了事,可是現在他們欠了我500萬啊!500萬啊!」聽到身後聲音的老闆轉過身來一邊往廚師長身邊走來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而廚師長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邊點頭稱是一邊跑了。



  「我說老梅啊,我總覺得老闆好可憐。」坐在屋簷下曬太陽的總長一邊掰衣服裡的跳蚤一邊對旁邊一樣忙活著的梅卡說道。



  「他身邊的人更可憐。這幾天下來恐怕只有那個洗碗的沒有被掐過脖子了吧。」梅卡搖了搖頭回答道。



  「看來他的精神要崩潰了。」總長很認真地分析道。



  「假如沒有人欠他500萬,恐怕結果不會是這樣的。」梅卡作了一個結論性的回答。



  「金錢害人啊!」總長補充道。



  「是啊,金錢果然是萬惡之本。」梅卡在身上劃起了十字。



  「長官。必要的物資明天就可以準備齊。您真的要去攻打鑄鐵谷嗎?」跳下馬的中尉向總長匯報道。



  「為了正義,為了三角平原的人民更是為了法律的尊嚴。我沒有選擇。」總長也站起來回了個禮後答道。



  「是長官。」中尉回禮後跳上馬繼續去整備部隊了。



  「老闆,好像這個事情與法律的尊嚴沒有什麼關係吧。」梅卡看著兩人剛才的表現強忍著笑容說道。



  「幹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我們的計劃正處在關鍵時刻,我不能讓中尉壞了我的事。」總長正色答道。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為了法律的尊嚴是什麼意思?」



  「法律賦予了公民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但是,在這塊土地上這種權利卻被無情的踐踏了。我---史派克。唐既然遇見了就不能坐視不管。」總長站起來擺了個造型後說道。



  「說白了就是搶地盤嘛。」聽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的梅卡不屑的回答道。



  「這個~這個。」總長被人當面揭穿醜陋嘴臉還是有些穩不住。不過旋即哈哈大笑道:「你這種小會計怎麼能明白我的大韜略呢。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思考一些重要問題了。」說完轉身往樓上跑去。



  梅卡則爬在門口對著總長的背影喊道:「是去睡覺吧!」



  果然,和衣上床不久後總長就照慣例進入了夢鄉。



  正當總長爬在被子上流著口水計算著自己的預計收入時,門被猛然推開了。



  「長官、長官,快醒醒、快醒醒。」中尉壓低了聲音拚命的想把總長叫醒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因為總長根本就沒有反應。



  沉默了半響,中尉又推門出去了,當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個裝滿冷水的臉盆。



  「啊!」一聲慘叫從二樓傳出。



  「我要到軍事法庭告你謀殺。」總長終於從夢境中回到了現實。



  「噓!」中尉不僅沒有照慣例繼續毆打自己的長官,反而對總長作了一個不要吱聲的手勢。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債主上門要賬!」總長大驚道。



  「長官,這次恐怕~恐怕。」中尉面帶難色的說道。隨即又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長官,假如一會兒有什麼不測,請照顧好自己,不要擔心我們。」



  「是~是不是老闆請律師把我們告了?」總長顫抖著雙腳問道。



  「長官!事不宜遲,請您趕快從窗戶逃走剩下的事情由我們來解決。帝國復興的重任就靠您了。」中尉把一個包裹塞在總長的手中,急急忙忙的把他往窗戶出推去。



  「好!好,我明白了。你們一定要保重。等到律師走了我就回來找你們。」總長一聽可以逃跑,心情馬上輕鬆了不少。



  等到他爬到窗子上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很沒有義氣。於是回過頭來問道:「你上法庭有沒有經驗啊?」



  「長官,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亞斯和梅卡正在下面想辦法拖住劍聖。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中尉正色道。說罷又急急忙忙的催促總長快逃。



  「哦!」總長點了點頭趕忙爬出了窗戶。



  就在他站在屋簷上準備跳到對面的馬廊上時突然回過神來,轉身問道:「劍聖是不是就是那個精靈族的老阿啊?他好像沒有律師從業資格吧?」



  「嗯!」中尉點點頭,對總長敬了個軍禮後關上窗戶準備下樓去玉碎了。



  「你等等。」總長站在窗外一邊死命的敲窗戶一邊喊道。



  「長官,請以大局為重。」中尉看著表情艱難的總長不僅沒有把窗戶打開反而還插上了插銷後嚴肅的說道。



  「你等等。我又話要說,這裡太高了我~我要~。」總長的表情更艱難了。



  「長官,假如我們還能見面我一定聽你說完,可是現在還請您保重。」看著要被推開的窗戶,中尉一邊死命的壓住一邊含著眼淚說道。此時中尉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原來自己的長官並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啊!」



  「快把窗戶打開!」



  「長官快走!」



  「快打開。」



  「快走。」



  「打開!」



  「不,大人您別管我們快走。」



  「我~我要掉下去了。」沒有等總長把話說完中尉就聽到窗外傳來了一聲悶響然後就看見一大篷煙塵飛了上來。



  再然後她看見一個弱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爬了起來對著窗戶喊道:「我要到軍事法庭去告你謀殺,那麼高你想摔死我啊,這次我肯定要告你!」



  可是此時的中尉卻沒有心情聽他亂說,一推窗戶從二樓跳了下來檔在了總長面前。



  「很好。至少你沒有想辦法逃跑。」屋內傳來了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隨著聲音一個金黃色頭髮的精靈走了出來———劍聖阿斯科拉米基斯奧。而他身後5步遠的地方亞斯和梅卡也緊張地跟了出來。亞斯背後的巨斧此時也被提在了手中。



  幾道白影閃過。狼人小隊檔在了總長得周圍。



  「就憑他們以為能擋得住我嗎?」劍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眾人,冷笑道。



  「老~老阿,你什麼時候當起律師了?」總長躲在中尉的身後小聲地問道。



  「什麼律師?」劍聖很不耐煩地答道。



  「那就是老闆請來收帳的?」總長更害怕了。律師好歹還是動嘴,收賬的可是動手。總長最怕的就是這種人。



  「你給我住嘴!我跟這裡的老闆沒有絲毫關係。」劍聖已經怒不可遏了。



  「哦~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差點沒有被中尉給摔死。」總長一聽不是這兩類人心情一下就放鬆了,推開中尉走了出來。



  「你終於決定跟我決鬥了?」劍聖看著走過來的總長冷笑著問道。



  「決鬥!為什麼要決鬥?我又沒有吃飽了撐著」總長驚奇的問道。



  「你!」劍聖此時幾乎已經要被氣死了,因為總長的回答顯然是說自己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長官。」中尉急忙上前兩步俯身在總長得耳邊小聲提示道:「是因為你拿『流光』在『納斯烏嘟』鬧事的緣故。」



  「鬧事?」總長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四周的狼人士兵,又看了看亞斯和梅卡突然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指我說把你打的狗啃屎,還跪地求饒、最後還答應把族中最美的姑娘獻給我的事情嗎?」他自己感覺不到,不過他身邊的人卻無不感覺到劍聖身上的殺氣比剛才更盛了。



  「即使是個玩笑,但是因為你有『流光』在手。自然不會有人不信。雖然我個人名譽無關緊要,但是精靈族的尊嚴不允許被踐踏。」劍聖一邊說一邊舉起了右手,食指與無名指捏了一個劍訣準備出招,腳下的樹葉也被那強大的劍氣激盪的旋轉起來。



  到了此時,不要說亞斯這種高手就算是總長也知道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



  「慢。」總長見狀不僅沒有照慣例拔腿就跑反而站在原地擺了一個很酷的POSS說道:「你我之間難道真的難免一戰嗎?」



  「天啊,他~他不會同樣的招數連續在劍聖身上使用兩次吧!這種連聖鬥士都知道的道理老闆不會愚蠢到如此地步吧。」看見總長的反應,梅卡幾乎已經閉上了雙眼,因為他已經可以預料結果會是什麼樣子了。



  「你以為這種把戲還能夠把我騙到嗎?」劍聖冷笑一聲回答道。



  「騙?我為什麼要騙你?回答我,我們是不是真的難免一戰?」總長正色道。



  「不錯。」



  「在我們決鬥之前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總長有些蒼涼的問道。



  「說。」



  「我想請你喝一杯,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



  沉默了半響,劍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酒館,而亞斯、中尉等人也急忙跟了進來。可是劍聖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他們一眼,因為即使他們想出手偷襲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懸念。



  「老闆。把你最好的葡萄酒拿一瓶來。」坐定後的總長對老闆大聲地喊道。



  「最好的酒,最好的酒,怎麼你就不談什麼時候付賬呢?」三葉草老闆嘀嘀咕咕非常不情願的把酒放在了桌子上。



  「來為你我相識一場乾一杯。」總長舉起酒杯對劍聖說道。沉默了一會兒劍聖也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噹啷一聲杯子被砸碎在了地板上。



  「你動手吧。」總長把脖子一仰閉上眼睛說道。



  「你還有什麼遺言?」劍聖問道。



  「沒有了。」總長乾脆的回答道。



  劍聖的手緩緩地舉了起來。而四周的亞斯、中尉、梅卡等人也交換了一個眼神準備做決死一擊,拚死也要救下總長。



  看著四周的情況,劍聖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有膽就上吧。」



  聽到劍聖的話,總長增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情景急忙揮手制止住了亞斯等人的舉動說道:「這件事不關你們的事。請不要插手。」說完又閉上了眼睛,然後長歎一聲道:「哎,只可惜三角平原上那些流離失所、無依無靠的百姓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劍聖沒有出招反而有些吃驚的問道。



  「這與你無關,快動手吧。只是不要為難我的朋友就是了。」總長用略帶哀傷又有些蒼涼的聲音回答道。



  「我不希望你帶著遺憾走,說吧有什麼心願我替你完成。」劍聖問道。



  「遺憾?」總長掙開眼睛看了看劍聖突然仰天狂笑道:「遺憾?我只是遺憾沒有能力在有生之年看見三角平原不再遭受刀兵之災!我只是遺憾當我費盡心機集合起了大陸各種族的精英準備與破天決死一戰的時候竟然有個人竟然會為了一己私利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你這話怎麼講?」劍聖大奇道。



  「怎麼講?你不仁我不能不義,為了全大陸的和平我確實有損精靈族的尊嚴。我無話可說你動手吧。」總長上前一步說道。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是誰要與破天決戰?」此時劍聖身上的殺氣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豪情,而思緒也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金戈鐵馬的戰場。



  「你問問他們,難道是為了遊山玩水才來到這個寸草不生的地方嗎?」總長一邊對著劍聖厲聲喊道,一邊回手指著大廳裡那幾十個正襟危坐的高手兄。



  當劍聖的眼光掃過這些精英時,在場的高手兄紛紛搖頭:「不是。」



  「你知道現在笑道最高興的人是誰?」總長不待劍聖回過神來就繼續追問道。



  看著劍聖有些迷茫的眼神,總長不屑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是獸人族的王將『破天』。」



  「為了三角平原的和平,我不惜賭上自己的名譽好不容易才集合起了各個種族的精英,而你卻要為一點狹隘的民族氣節殺我洩憤。你對得起這些不遠萬里前來的正義戰士嗎?」配合著總長的語調,那些高手兄又整齊劃一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劍聖那堅定的眼神終於露出了微微的迷茫:「難道我這次又錯怪他了?」與此同時那些高手兄則在心中想著一個同樣的話題:「千萬不能讓劍聖知道真相,否則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錯,我是一個小痞子,你是大英雄。可是即使你不相信我難道還能不相信自己的族人?」總長步步緊逼著劍聖問道。



  劍聖的眼神往那十幾個精靈族青年禁衛隊成員的臉上掃過。悲傷的表情佈滿了每個精靈的臉上。



  「難道我連這些小青年都不如?」劍聖慢慢的放下了手心中沉思道。與此同時那些精靈則在心中念叨:「千萬不能被他看穿真相,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們吃了飯沒有錢付賬?以他要面子的性格我們肯定死定了。」



  「難道說,你真的是~~」劍聖回過頭來有些迷茫的看著總長。



  總長苦笑了一下說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會相信我這個小痞子的。不過在你殺了我之後希望你能帶領這些好不容易聚攏的精英,去消滅破天,還三角平原一個平靜安寧的環境。」



  沉默。



  好長的沉默。



  「哼,我就在暫且再相信你一次。假如讓我知道了你是在騙我的,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劍聖站在酒館的大門口丟下一句話走了。



  「好險啊老闆,難道你真的是為了三角平原的人民才作出如此下流的行為來。」看著走遠了的劍聖,梅卡跑上前來問道。



  「這種老凱子,也未免太容易騙了吧。」總長一邊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回答道,一邊虛脫的一屁股坐在了身邊的凳子上,冷汗從他的頭上不停的往下流。



  「下次還是不要和這種人玩得好。」梅卡走到總長的背後說道。無意識的情況下總長點了點頭答道:「差一點就被剁成肉醬了,能好玩嗎?」旋即又覺得很沒有面子準備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出不了口。



  不過不管他是真的不怕還是裝的至少大廳裡的人與此同時卻得出了各自不同的想法---三葉草老闆在心中計算道:「假如能把劍聖拉下水,我的欠款回收的可能性肯定會大大的提高,下次劍聖來了一定要好好幫這個小混蛋一把。」;矮人族的精英戰士則小聲地交談道:「看來這個小孩有兩把刷子,乾脆咱們賭一把,說不定還能從鑄鐵谷挖到什麼寶藏呢。」;精靈族的戰士則在心中發誓道:「看來這次只有戰死在鑄鐵谷才能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了。」



  而那些條頓騎士卻在分析著:「大~大人,難道說這個小無賴真的是因為這個才設計陷害我們的嗎?」看著門邊上的總長,那個年輕的條頓騎士小聲地對自己的長官問道。



  「應~應該是吧。」那個年齡大一些,被別人尊稱為大人的條頓騎士有些不自信的點點頭回答道。當然這些絕對是總長無法預料的衍生結果。



  「長官,下官以為趁劍聖還沒有回來,您最好還是出去避一避。」中尉看了看門外給總長建議道。



  「為什麼?」總長故作深沉的問道。



  「等到劍聖知道了事實真相,下次來恐怕就~~」中尉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不過大家都知道她話的意思了。



  「哼哼哼哼~~我還怕他不回來呢!」總長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說道:「現在全瑪拉大陸你可能聽到我們攻打鑄鐵谷的第二種理由嗎?」說完看了看縮在街角的那些暗探兄。



  就在總長急切的盼望劍聖歸來的同時,哈恩也帶著那個精靈族的女孩『索』來到了『米恩』湖入海口的盡頭。



  連日的追兵已經把兩人搞得精疲力盡,即使強悍如哈恩這樣的人也感到陣陣疲憊不時襲來。



  「以你的實力原本沒有必要這麼麻煩的。」索跟在哈恩的背後小聲地說道。



  「你希望我殺了那些垃圾嗎?」哈恩回過頭來有些期盼又有些悲哀的問道。



  「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會捨近求遠用如此麻煩的辦法來擺脫他們。」索避開了這個棘手的問題反問道。



  「你的名字是你的養父給你取得嗎?」哈恩突然莫名其妙的問道。



  「不,是我母親取得。」



  「你母親取得~~~」哈恩陷入了長長的沉思。



  「你真的認識我母親?」索看著眉頭緊鎖的哈恩小心的問道。



  「你恨我殺死你的養父嗎?」



  「哼!總有一天我會親手為他報仇的。」女孩聽到哈恩的問話,狠狠的答道。



  哈恩沒有理會索的回答,反而仰頭看了看天空中飄浮的白雲繼續說道:「原來你母親沒有恨我啊。」



  「住嘴,不許提我的母親。」索看著獨自神傷的哈恩一股莫名的怒火突然湧了上來。



  哈恩低下頭看了看索沒有說話了。



  「你準備把我綁架到什麼地方?」沉默了好久之後,女孩終於又忍不住問道。



  「綁架?精靈族似乎很喜歡用這個詞語啊!」哈恩有些調笑又有些哀傷的自言自語道。



  「你這樣不是綁架還算什麼?」



  「你隨時可以走啊。這是你的自由。」哈恩回答道。



  「但是你會回去殺光所有的精靈對吧。」女孩不屑的說道。



  「這是我的自由。」



  「那你為什麼不連我也殺了。」



  「這也是我的自由。不過你記住:假如你死了精靈族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哈恩的眼中突然閃出了一股凶光。



  「你。」被哈恩殺氣嚇得倒退了一步的索,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好半天才鼓起勇氣說道:「你憑什麼肯定自己有這個實力?」



  「哼哼哼~~我有。」哈恩死死的盯住索的眼睛說道。



  在哈恩逼人的目光下,索最終還是退縮了。因為他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一股強大的無與倫比的實力。



  好長時間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以你的實力為什麼會和那個小無賴混在一塊。」索小聲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自己很恨眼前這個男人,但是心底深處卻非常希望和他說話。



  「因為他和我是同路人。」哈恩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



  「他?」索充滿鄙夷的說道。



  「對。」



  「為什麼?」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索鄙夷的神情被好奇完全取代了。



  「因為他是一個敢向神挑戰的男人。」哈恩突然發現自己今天的話好像很多。



  「用他的嘴?」索嘲諷道。



  「用他的勇氣。」哈恩好像並沒有意識到索的語氣更正道。



  「勇氣?如果向神發起挑戰僅僅需要勇氣,眾神也不會為了降服魔王迪斯馬斯使整個瑪拉大陸陷入三百年的冰封時代了。」看著一臉認真地哈恩,索禁不住出言嘲諷道。言罷卻看見哈恩的眼中閃爍著憧憬與嚮往的光芒。索的心中一震:「難道魔王迪斯馬斯的傳說是真的?不~不可能,即使是也不可能像那個小痞子。」



  「走吧,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索突然聽到哈恩的聲音。抬頭一看哈恩已經起步往海岸邊的沙灘走去。



  「我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跟在哈恩後面深一腳淺一腳走著的索問道。



  「記得第一天見到你的母親我就變成了落湯雞。」哈恩回答道。



  「她漂亮嗎?」索看見哈恩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於是趕緊上前兩步問道。



  「漂亮,是我見過的人裡面最漂亮的女孩。」



  「她溫柔嗎?」



  「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孩。」



  「你騙我。」索突然沉下臉不說話了。



  「信不信由你。」哈恩頭也沒有回的說道。



  就這樣兩人都默不作聲的繼續往前走了半個多小時。女孩終於忍不住了繼續問道:「你能多講些我母親的事情嗎?」



  「你的族人從來沒有給你講過嗎?」哈恩有些奇怪的回過頭過頭看著索問道。



  「沒有,即使是『閃』也從來不回答我關於母親的任何事情。」



  哈恩走到路邊的一個石頭上坐下道:「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索點點頭依言坐了下來。



  「第一次見到你母親,她看著我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吧?」哈恩的聲音很小似乎害怕吵醒什麼人似的:「我點了點頭。你母親說:那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說:難道你從來沒有到外面去過?你母親回答說:他們不讓我去。我說:那你可以悄悄地跑出去啊?你母親卻有些擔心的回答道:」但是我很怕,因為我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我記得當時我笑了,笑完後對他說:沒有關係,你跟著我就是了。「



  「於是我母親就偷偷的和你一起跑出了精靈森林?」索低聲的說道。哈恩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後來呢?」



  「後來?」哈恩抬頭看了看天,突然拔劍轉身向一顆大樹揮去。劍氣過處一個精靈的屍體從樹上落下。



  「你!你不是答應過不殺人的嗎?」看見眼前的情景索震怒的喊道。



  「偷聽我們說話就該死。」哈恩鐵青著臉抓起索的手往一堆亂石跑去。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索一邊掙扎一邊踢打著哈恩喊道。



  兩人似乎剛剛有些緩解的緊張情緒卻因為哈恩這事先毫無徵兆的一劍又迅速惡化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5
  夜晚。



  當月亮悄悄爬上屋頂的時候。總長早已趴在自己的床上進入了夢鄉,而嘴角流出的口水將枕頭的一角完全浸透了。



  「呵呵~呵呵。」隔不了幾分鐘就從他的嘴裡發出一兩聲莫名其妙的笑聲。



  「中尉,這個是我偷來的。」睡夢中的總長從枕頭底下摸出一件淡藍色的長裙:「我覺得你還是穿裙子好看。」翻了個身總長又睡著了。



  「哦~不~不許打我,不然我要到軍事法庭去告你。」只見總長突然抽搐著說道。



  「停~STOP~和平,不許動手。」被噩夢嚇醒的總長突然坐了起來。



  「哦,還算好、還算好。原來是個夢啊。」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總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半夢半醒的總長有些迷糊的往床邊看了看。



  「原來不是中尉,是個老頭啊。」撲通一聲倒下去又睡著了。



  總長的床邊上。



  一個長長鬍子的矮人正一眨不眨的看著重新睡去的總長,小聲地說道:「難道說他真的是我等待了800年的人?」說話之人赫然正是鐵錘傑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總長的房子裡面傳出。



  聲音還沒有落,幾條人影已經閃進了總長的臥室。第一個進來的是亞斯然後是中尉、梅卡、狼人、拉歐,直至礦渣的人把屋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這麼會是一個老頭!」總長把自己裹在被子裡面慘叫著說道。原來睡了半天的總長突然意識到了床邊站著一個矮人是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中尉看著已經被數把長劍架在脖子上的傑克厲聲問道:「說,為什麼要刺殺我們長官?」



  「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想來看看他而已。」鐵錘傑克一面驚慌的擺動著雙手一邊解釋道。



  「看看?深更半夜跑到別人的臥室看什麼?」中尉的臉上籠罩起了一層濃濃的殺意。



  「大人,您看。」拉歐用劍挑起了起先被總長從枕頭底下掏出的裙子。



  「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對我們大人做了什麼?」中尉的臉一下子從脖子紅到了耳根。而旁邊的拉歐可沒有中尉這麼有涵養,衝上前去一腳踢在傑克的要害上然後才威脅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閹了?」



  「不~不關我的事啊。」傑克趴在地上一邊痛苦的呻吟著一邊申辯道。



  「還敢不承認!」拉歐一把將那件長裙丟在了傑克的頭上一邊對身邊的手下喊道:「給我往死裡打。」



  「冤枉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地上的傑克像殺豬一樣嚎叫著。而門外的火把也終於越過重重阻礙傳了進來。



  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亞斯好容易看清了那件長裙的顏色。急忙大叫道:「住手!快住手。」



  那個幾天前被眾人拿來大吃大喝的餐廳現在變成了臨時的審判大廳。沒有原告,卻有幾百個審判員。被審判的對象自然就是涉嫌猥褻兒童的鐵錘傑克。



  「老實說,為什麼半夜三更跑到我們長官的臥室裡去,而且還拿著一件女人的長裙?」中尉坐在中間厲聲問道。



  「我沒有啊!」兩眼已經被打成熊貓狀的傑克艱難的抬起頭來用腫的比香腸還大的嘴唇爭辯道。



  「還敢狡辯,這麼多人都看見你在我們大人的臥室裡居然你還敢說沒有?」拉歐在旁辦用更凶狠的表情說道。



  「我是說:我沒有拿那件長裙進你們大人的房間。」鐵錘傑克的半邊臉已經被打得沒有知覺了,說話的時候口水控制不住地不停往下流著。



  「當面撒謊!難道說這件俗氣的讓人噁心的裙子會自己飛到我們大人的房間裡去嗎?」拉歐看鐵錘傑克的表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大人您說是吧?」說完拉歐回過頭來對總長說道。



  「那件裙子真的很俗氣嗎?」愣坐在那裡一直沒有說話的總長愣了半天給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回答。



  「再找不到比這件裙子在俗氣的裙子了。只有殺豬匠的老婆和麵包房的老女人才會中意這種樣式。」看見總長有些奇怪的表情拉歐急忙回答道。



  「對~對,連俺這個粗人都看不上眼那種樣式。」沃森似乎是還沒有過足手癮也在旁邊煽風點火。而那些因為擠在外圍無法出手而憤憤不平的巨魔更是威脅似的在鐵錘傑克身邊來回的走動時不時地湊上去在傑克身上一嗅一嗅的。



  「哼~打,給我狠狠地打,打倒他說不出話為止。」總長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對著鐵錘傑克惡狠狠地喊道。



  就在沃森等人一幅得償所願的表情慢慢走向自己獵物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亞斯的聲音:「住手,你們冤枉他了。」順著聲音眾人回過頭去,看見亞斯手裡提著好些藥材和繃帶與梅卡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讓開,讓開,你們怎麼能出手這麼重呀!」梅卡一邊責備沃森等人一邊急忙給鐵錘傑克施展起治療魔法來。而亞斯也在一旁忙著給他包紮。



  「老大,你不要給這個人渣治療了,反正老大的老大要俺們把他打得說不出話來的。」沃森看見到手的拳靶飛了,居然腦袋開竅把總長抬出來嚇人。



  「唐你太過分了。」亞斯回過頭語氣嚴厲的對總長喊道。本來埋頭做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總長居然被嚇得躲到了中尉的身後,好半天不敢出聲。



  「大人這種人渣打死了才好,你看他,就算是色魔也沒有必要找件這麼俗氣的裙子來噁心人吧?」拉歐拾起地上那件已經被踩得不成樣子的裙子解釋道。



  而亞斯卻看了看拉歐沒有說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現情況有些不對的中尉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



  「唉,那將裙子是老闆在『納斯烏嘟』偷的,說是你穿上一定好看。」梅卡一邊忙著給鐵錘傑克致傷一邊搖著頭歎息道。



  「呃!」大廳裡一瞬間寂靜一片。除了地上淌著的鐵錘傑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呻吟道:「我~我早就說過不關我的事啊!」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最可憐的就是拉歐,此時手上舉著那件殘破不堪的長裙丟也不是放也不是。



  「其實~其實,俺覺得中尉穿那件裙子還是很好看的。」好半天沃森突然冒了一句話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再也忍不住的眾人看著那件殘破不堪的長裙終於被笑翻了一地。



  「你離我遠點,小白癡。」中尉抓住躲在她背後緊緊抓住自己衣服下擺的總長一把將他仍在了地上。



  看著大廳裡笑得死去活來的眾人,又看看自己身上那厚厚的繃帶鐵錘傑克早已欲哭無淚。



  直道凌晨,因為操勞過度而倍感疲倦的眾人在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當然是欠賬---後紛紛回房補瞌睡去了。而亞斯和梅卡卻仍然坐在大廳中表情嚴肅的看著漸漸恢復過來的鐵錘傑克。



  「沒想到人類也有這麼好的魔法師。」摸著已經消腫的腮幫子,鐵錘傑克的精神又來了。



  「說吧,為什麼跑到唐的臥室裡去?」此時亞斯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



  「不是已經說了是場誤會嗎?」鐵錘傑克看看亞斯的表情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我是說你到深更半夜到唐的臥室裡去幹什麼?」



  「沒有啊。」鐵錘傑克站起來準備往大門外走。



  「你可以不回答,但是我想那些住在二樓的矮人族戰士恐怕很樂意看見你落單吧?」梅卡端起一杯紅茶喝了一口後幽幽的說道。



  此話果然有效。剛才還要作勢往外走的鐵錘傑克又老老實實的坐下來不動了:「你們是怎麼知道那些人是來對付我的?」



  「從我們打聽到從來不為人修理武器的鐵錘傑克居然為哈恩免費修理了『恩費爾德之劍』而報酬僅僅是一張承諾書開始。」亞斯接著傑克的話說道。



  「那些矮人族戰士手上拿著價值幾百萬的武器卻付不出幾十萬的飯錢,恐怕更大的原因是他們根本就想留在這裡吧。」梅卡繼續說道。



  站在門口的鐵錘傑克不說話了,慢慢的轉了過來對亞斯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讓我留下來?」



  「因為哈恩的紙條是真的。」亞斯連頭都沒有抬一邊整理地上的藥品,一邊回答道。



  「那你們準備拿我怎麼辦?」鐵錘傑克問道。



  「我們想知道深更半夜你跑到唐的臥室你去幹什麼?」亞斯回答道。



  鐵錘傑克沒有說話,反而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兩人好像在思考什麼重要問題似的。



  「還沒有考慮清楚嗎?」梅卡給手中的茶杯裡又添了一杯茶後問道。



  「我現在不能回答你們,因為有些事情我還要確認一下。不過請你們相信我絕對沒有想傷害你們大人的意思。」鐵錘傑克考慮了很久之後回答道。



  「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你?」亞斯確認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傑克轉身往自己樓上的房間走去。



  看著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傑克,梅卡看了看亞斯發現亞斯也在用同樣的表情看著自己。兩人幾乎同時要了搖頭說道:「目前看來也只有暫時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了。」



  兩人站起身來看了看天,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快到中午了。昨晚一夜沒睡,此時也都有些睏倦了。伸了個懶腰兩人準備上樓休憩。



  「報~~~!」還沒有等兩人走上樓梯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探馬一路高聲的喊叫。亞斯一個健步衝到門外只看見『桑德斯』小隊長手下的一名士兵騎著食腐龍從遠處飛馳而來,快到門口時還沒有等龍立穩就從上面跳了下來,快跑兩步跪在了亞斯跟前報道:「700里外發現大隊獸人族兵馬迅速移動,目標鍛鐵鎮。」



  「多少人?」亞斯顧不得扶起地上的士兵急忙問道。



  「騎兵300、步兵500,全部是正規部隊。」



  「繼續打探,有任何變化立即回來報告。」



  「得令。」士兵起身翻身跳上食腐龍轉身往鎮外駛去。



  亞斯轉過身站在門口對著二樓喊道:「敵襲,全體準備。」



  「咚咚咚~~哐啷~哐啷~~嘩啦~嘩啦」一連串亂七八糟的響聲之後,所有的人除了總長以外全部都聚攏在了旅館外面的空地上,甚至包括那些被迫留在這裡的高手兄。



  「不可能吧,這裡是中立地區。破天沒有可能會攻擊這裡的。」三葉草旅館的老闆聽到亞斯的解釋後,非常吃驚的說道。



  「中立地區?恐怕在未來的很長時間內這裡都不會太平了。」梅卡站在人後小聲地說道。



  「現在大陸上征戰連連,各個國家早已是自顧不暇。就算是過去和破天有約定恐怕此時也不過是廢紙一張。還何況唐幾天前那些不負責任的言論,就算是破天派人來攻打我們也出師有名。」看著大家疑惑的表情,亞斯只好耐心的解釋道。



  「大人,我們留下來嗎?」那個年輕的條頓騎士小聲地向站在身邊的長官問道。那個被稱之為大人的條頓騎士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可是大人,這些事情與我們的任務沒有任何關係啊。」年輕人好意提醒道。被問及的大人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輕人。兩道凜冽的眼神嚇的那個年輕騎士再不敢多言,乖乖的站在自己大人的身後不說話了。



  「『桑德斯』小隊負責外圍偵查,方圓700里內全部布下崗哨;『古德伊爾』小隊與『迪倫』小隊負責內線搜索,敵人肯定有斥候在附近活動你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並消滅他們;沃森小隊負責小鎮東面的入口,礦渣的人負責南面、西面和北面的入口;沃夫小隊負責唐的安全;各就各位等待下一步的命令。」亞斯往屋裡看了看發現總長還沒有下來,只好臨時安排起防務來。



  「等一等,我們怎麼辦?」就在眾人準備各自離開時,突然聽到那個條頓騎團的首領說道。



  「卡茲閣下,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們惹起的,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想各位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亞斯看了看那個條頓騎士回答道。



  「讓我們捨棄騎士的精神,像喪家之犬一樣逃走嗎?」那個叫卡茲的條頓騎士拔出了腰上的佩劍回答道。



  「精靈族的尊嚴也不允許被無視。」一個年輕的精靈族禁衛團士兵站出來說道。



  「我們不喜歡和人類共同戰鬥,但我們更不喜歡被精靈看扁了。算我們一份。」站在屋簷下的矮人族首領高聲的喊道。



  看了看眼前的情景,亞斯只到如果在拒絕他們恐怕會被對方視為侮辱,只好點了點頭說道:「精靈族的勇士們請你們協助礦渣守衛出口,其他的人原地待命。」



  那十個精靈族的戰士看了看身邊的巨魔,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了強烈的鄙視心情,而那些巨魔也以同樣的態度回敬著身邊這些看上去很瘦小的同伴。然後各自無言的往自己的崗位走去。



  「礦渣~礦渣!」還沒有走出幾步,礦渣就聽到不遠處的屋簷下有人在叫自己。回頭一看原來是鐵錘傑克。



  「赫~赫」邁著沉重的步伐,手裡提著那把重達數百斤的戰斧走到鐵錘傑克面前哼了兩聲後問道:「有屁快放,老子沒有時間跟你磨蹭。」



  「好心不得好報。」鐵錘傑克從屋角的暗處艱難的拖出了一個大包裹後說道:「用不用隨便你。」



  礦渣疑惑的翻開包裹,定睛看了看後突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驚呼:「嗯~!這個~這個東西是給我的嗎?」



  「是借給你的。因為我不想被鎮外的獸人抓住或者殺掉,雖然你也是獸人。」說完也不待礦渣反映,轉身走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礦渣放下手中的巨斧拿起地上的東西往身上穿去。



  「咚~咚~咚」站在旅館外空地上的眾人被屋子拐角處傳來的悶響給驚動了,紛紛轉過頭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銀白色的金屬怪物從屋角走了出來。從怪物身後跟隨的精靈人們判斷出了眼前這個怪物就是礦渣。



  「巨魔鎧!居然是巨魔凱甲!」人群中發出了一陣陣小聲地議論。



  「居然這個世界上還有巨魔鎧存在。」一個矮人族的戰士眼中閃爍著羨慕的光芒歎息道。



  「被折斷的利抓終於還是重新長了起來。」那個叫卡茲的條頓騎士團長自言自語道。



  「大人,巨魔鎧是什麼東西啊?」身旁那個年輕的條頓騎士看著眾人誇張的表情好奇的問道。



  「你看他身上的鎧甲,除了眼睛上有一條用於觀察情況的細小縫隙外,從上到下再也沒有任何接口,歷史上有能力打造這種盔甲的鐵匠據說不超過10個,而且在百年復興戰役以後全部都被監禁或者處死了,獸人族所擁有的盔甲也在後來一千多年的征戰中慢慢損壞殆盡,再後來這種盔甲的打造技術逐漸失傳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又看見了這種恐怖武器。」



  「武器?」年輕的條頓騎士不解的重複道。



  「你注意看他的身上和手上。」按照卡茲的指導,年輕的條頓騎士順著卡茲的手指望去。



  不看到也罷了,這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原來在這件盔甲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長約3寸的尖刺。此時的礦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金屬刺蝟。而他手上的那把巨斧也因為這詭異的裝扮,被襯托得更加恐怖。



  「記住,他唯一的弱點就是眼睛上的那條縫隙。但是你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不能殺死對手自己就會被對方砸成肉餅。」卡茲看著漸漸走遠的礦渣小聲地對身邊的年輕騎士說道。



  與此同時旅館的二樓也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交鋒。



  「你給我進來。」中尉對著窗戶厲聲喊道。



  「不,不可能。」總長貼在窗戶外面喊道。



  「你現在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中尉上前一步說道。



  「你不要過來,我說過了現在我就是在承擔自己的責任。」總長把身子往後面挪了挪,顫抖的回答道。



  「你是個可惡的逃兵。」中尉憤怒的說道,言罷又往前面跨了一步。



  「不趁獸人族大隊人馬殺來之前逃跑才是白癡。」總長身後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而此時亞斯和梅卡也已經匆匆趕上樓來找他們兩個了。



  「唐,你在幹什麼?」看見站在窗戶外面的總長,亞斯擔心的喊道。



  「我在~~~啊~~」一聲慘叫之後,從二樓的窗戶外又騰起了一蓬煙塵。



  眾人急忙跑到樓下,看見總長又四腳朝天的躺在了地上好半天沒有動靜。



  「上次領主大人砸壞的屋簷沒有來得及修,所以這次基本上是直接落在了地上。」三葉草的老闆看了看總長又抬起頭看了看破損的屋簷,搖搖頭回房子裡去了。



  還好總長身邊能人不少,在大魔導士梅卡的治療下,總長迅速恢復了活力。「我的媽呀,大家快跑啊,可怕的獸人族來了。」剛剛能站起來的總長撿起地上的包裹,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簡直就是人間敗類。」實在看不下去的卡茲丟下一句話走到一根很遠的角落背對總長根本不願意再多看一眼總長。



  「人類算是完了。」矮人族戰士搖搖頭提起斧頭往鎮口走去。



  「拉歐呢?拉歐在那裡,快讓拉歐騎馬來救我。」總長看見眾人都不理睬他,很無辜的抬起頭來對中尉喊道。



  「長官!請您自重一點。」中尉幾乎已經忍無可忍了。



  「要忍你們忍,我可不想被可怕的獸人殺了,聽說他們還要剝俘虜的頭皮呢!不信你們可以去問礦渣。」總長坐在自己的包裹上擦了一把鼻涕,抬起頭對中尉喊道。



  「長官現在的情況,並不只是關乎你一個人的生命。這裡有好幾百人需要您照顧。」



  「所以大家一起跑啊。」總長感覺似乎找到了說服中尉的契機,站起來充滿期望的回答道。



  「人不能僅僅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你明白嗎?」中尉已經快絕望了。



  「對~對,人是為了過的更好才活下去的,世界上有很多的錢,很多的美女、很多的好吃的,假如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總長覺得自己說服中尉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你!」中尉被總長氣的氣結乾脆不說話了。



  「我們該聽唐的。」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亞斯突然插嘴道。



  「什麼!」空地上的所有人幾乎同時震驚的問道。



  「我是說我們該離開。」亞斯的表情和剛才比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



  「你~沒想到你和這個小無賴一樣的膽小,人類的尊嚴都被你們丟盡了。」卡茲看到亞斯的反應終於忍不住衝上來,用手指著亞斯的鼻子罵道。



  「我們現在有沒有理由堅守鍛鐵鎮?即使守住了它的有什麼戰略意義?如果在這裡死鬥僅僅只是為了人類或者精靈、矮人族的尊嚴,老實說我個人認為還不如像唐一樣選擇逃走。」亞斯整理了一下總長的東西,把包裹背在背上後看著中尉說道。



  沉默了大約1分鐘。中尉猛然驚醒過來明白了亞斯的話的含義,抬起頭對身邊的拉歐喊道:「命令部隊集合,準備馬上撤離。」



  就如起先安排迎戰時的高效一樣,被派出的人馬又被迅速的聚攏在了一起。看著因為一身沉重的盔甲行走及其緩慢的礦渣,卡茲轉過頭對身邊年輕的條頓騎士比利說道:「我更正一下剛才的結論,巨魔凱還有一個缺點就是太重了。」



  關於此次總長與獸人族的倉促接觸,很久以後的歷史教科書是這樣記載的:紅月曆1401年初春,得知人類聯盟成立消息的獸人族王將破天因為懼怕聯盟的力量,暗地裡調動精銳力量妄圖依靠偷襲一舉殲滅聯盟主力,但是他的詭計被聯盟預先識破了,為了誘敵深入將敵人主力引入我方先設好的埋伏圈,在聯盟統帥的英明指揮下,在我方將士的共同努力下,在各級領導殷切關懷下,聯盟進行了一次意義深遠的戰略轉移。並成功地將敵人主力引入了以劍聖為首的主力部隊的埋伏圈,是役聯盟大敗獸人族,取得了開戰以來的第一個大的勝利,全大陸各族人民為之鼓舞。



  然而,事實上是什麼樣子的呢?



  站在遠處山崗上的劍聖遠遠的看見一團黃色的煙霧從鍛鐵鎮的鎮口滾出。其速度之快甚至讓他也暗自吃了一驚。



  坐在拉歐坐騎上上下顛簸的總長此時的心情還算不錯,因為好不容易有一次不需要擔心自己會從馬背上摔下來。此時總長被裝在一個籮筐裡和另外一個裝滿了貨物的籮筐一左一右分別掛在食腐龍的背上。



  「看來小哈哈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啊,這些食腐龍跑得真快,耐力又好。一下子就把獸人族丟在了身後。」總長爬出籮筐,對前面另外一匹食腐龍背上的鐵錘傑克喊道。「哼!」鐵錘傑克狠狠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根本不願意理他。



  「大人我想哈恩大人看見我們這個樣子恐怕會被氣死的。」前面的拉歐面帶哭腔的說道。



  「放心,小哈哈不是說過嗎。這些食腐龍的速度、耐你、爆發力都是普通馬匹的幾十倍,今天你們終於有機會證明這個結論了。」總長坐在籮筐裡對拉歐安慰道。



  「可是~可是,我們逃跑有必要帶這麼多的東西嗎?」拉歐一邊控制著坐騎的韁繩一邊問道。



  「當然的帶走,否則等到獸人族走了以後我們什麼東西都不會留下的。」



  「但是,一次性的紙杯還有衛生紙應該沒有必要吧。」看了看另外一邊籮筐內的東西,拉歐有些無奈的說道。



  「能拿多少,拿多少吧。三葉草的老闆這些年也不容易。」總長很深沉的回答道。



  「但是老闆好像沒有允許我們拿吧。」



  「呃~~這個嘛,他是不好意思了。」總長隨口回答道。然後想了想繼續說道:「老拉啊,我覺得你還是小心操作馬匹比較好。」



  「哦~是大人。」拉歐知道總長有些不高興被人揭穿趁火打劫的醜事,於是老實的不說話了。



  「照這個速度,要不了一天我們就可以跑到『納斯烏嘟』了。」總長在心理盤算道。



  「呀~~!」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連串的戰馬嘶鳴聲。更準確的說是食腐龍在高速行駛過程中被人硬拉住韁繩說發出的叫聲。



  「大~大人,不好了。劍聖在前面吧我們的去路給擋住了。」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報告到。



  「什麼!那個老頭又來鬧事了?老梅在呢?老梅到什麼地方去了老頭對老頭才能湊成一對嘛!」總長從籮筐中探出一個頭來問道。



  「梅老先生拉肚子了,他說有什麼事情讓大人您來處理就可以了。」士兵回答道。



  「這個老狐狸。」總長嘟囔了一句,在拉歐的幫助下艱難的爬出了籮筐往前面走去。



  「為什麼要逃跑?」站在路中間的劍聖此時已經是怒火中燒,馬上就要抑制不住自己憤怒的心情了。



  「基本上我們實在坐戰略轉移。」總長硬著頭皮回答道。



  「幾個邊境巡邏隊就把你們嚇得四處逃竄,還有什麼資格說要收復三角平原?」劍聖一副以老賣老的姿態教訓著總長。



  原本就很不情願跟著總長逃跑的高手兄無不露出的深有同感的表情。確實,為了幾個邊境巡邏隊的士兵就要他們和這個人間敗類一起以時速90公里以上的速度匆忙逃跑,自尊心上是很難接受的。



  「事實上我們是想把他們誘進我們的包圍圈然後一舉殲滅。」總長的腳已經有些發抖了,畢竟站在他面前的這個老人可不是一個很容易溝通,而且一旦溝通失敗將會比背後那些獸人族士兵還要可怕無數倍的人物。



  「包圍圈?告訴我你的伏兵在什麼地方?」劍聖冷笑著問道。



  「伏兵~伏兵,其實伏兵的問題我~我的計劃是。」就在總長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四周的眾人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殺氣正在迅速而有力的瀰漫。準確地說是一股帶有極大怨恨的殺氣。



  「哼哼哼~~看來你的那個保鏢回來了。」劍聖冷笑兩聲對總長說道。



  「保鏢?哦~對~對,小哈哈就是我的伏兵,而且你看,我還把你也計算進去了。一以您老的武功,那些獸人族的小混混怎麼夠看。我當初就是考慮到第一戰最好給這些不知死活的邊境巡邏隊一個下馬威,所以才故意把他們引到了這裡。」一聽說哈恩就在旁邊,總長得精神勁就上來了說話也流暢了許多。



  劍聖背後,圍站在四周的眾人慢慢的讓出了一條路。一個全身黑甲,黑甲上滿是乾燥後的血跡的人慢慢走了過來。雖然看上去人已經是疲憊不堪,可是臉上的微笑卻沒有被影響分毫,但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陰冷殺氣、眼中那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卻明明白白的像眾人傳達著他此時的心情,此人正是哈恩。在他身後5步的地方則是那個被他綁架出來的精靈族女孩---索。



  「他在找你的麻煩嗎?」哈恩連看都沒有看劍聖一眼,逕直走到總長得身邊,先上下打量了一下總長在確認他沒有受傷後才出言問道。



  不過還沒有待總長回答,劍聖就搶先說道:「沒想到上次見面的時候,你居然是重傷未癒。不錯,有能力這樣從我身邊走過的人全大陸不會超過5個,你算是一個。」要知道此時站在總長對面的可是在瑪拉大陸出名最早,劍術也是最可怕的劍聖,任何一個練武之人站在這麼一個人物面前5步之內都會感到其身上的霸氣,不要說動手就算是想站穩說話假如沒有相當實力也是很難辦到的,這也就是為什麼眼看著劍聖要對總長不利,中尉等人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勸解的緣故。而此時哈恩竟然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他就走到了總長面前,難怪劍聖會出此言。



  「滄~~~」沒有回答,只見哈恩徑直拔出了背後的大劍:「拔劍把,你的對手是我。」



  「恩費爾德之劍!」劍聖臉上慢慢堆起了殺氣:「你知道這把劍對精靈族意味著什麼嗎?」



  「這個我沒有興趣。」哈恩冷笑著回答道。



  「大人~我們現在的敵人應該在背後吧。」拉歐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其實小的連自己都聽不見,雖然他想提醒面前的兩人不要在大敵當前搞內訌但是卻根本沒有勇氣讓哈恩和劍聖聽到。



  劍聖回過頭看了看站在遠處不知所措的『索』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但是猛然間有無法想清到底是什麼,只是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很熟悉。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見面就要打架?看你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了,有什麼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嘛。」總長不知什麼時候又走到了兩個人中間對兩人喊道。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又仔細的看了看哈恩手上的雙手大劍,思量了大約10秒鐘,突然撲上去一把把哈恩按在地上喊道:「好你個小哈哈,說好了這把劍三個人平分,沒想到你居然偷偷的把它修好了,還想私吞啊。」



  「你給我滾一邊去。」哈恩一腳把總長踢到一邊的地下,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冷冷的盯住劍聖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為何不躲開,還故意讓他把你撲到地上。」劍聖對剛才兩人的表現感覺很奇怪。



  「如果你不想動手,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哈恩冷笑一下回答道。



  「我再問你一次,我們兩個認識嗎?」劍聖看著哈恩那冷的可以把人殺死的眼睛問道。



  「哼。」哈恩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你這個混蛋,偷了東西還要踢我。」總長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四周的眾人和場上的兩人,又向哈恩撲了過去。哈恩往旁邊一閃總長撲了個空,撲通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



  「別打擾我辦正事。」哈恩眼睛盯著劍聖,嘴上卻對總長說道。



  「正事?放你的狗臭屁,屁股後面有好幾百的獸人族的士兵正在追殺我,你擋著我逃跑不算還要和老阿決鬥,我看你的腦袋燒壞了啊。」總長從地上爬起來把塞在嘴裡的泥巴吐出來後眼中包著眼淚,要哭要哭的對哈恩喊道。



  「跑~又要跑?你到底要跑到什麼時候?我受夠了!也忍夠了,你還要我忍到什麼時候?」突然哈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丟下幾步外與自己相對而立的劍聖,緊走幾步來到總長跟前一把把他抓起來對著他的臉大喊道。



  「哇~~」總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得張口大哭起來。而哈恩則又一把把他丟在地上反手拔劍看了看眼前的劍聖轉身往獸人族來的方向走去。



  一連串的慘叫從遠處獸人族的陣營中傳過來。冷眼旁觀的劍聖看了看突然也縱身一躍,如一道黃色的閃電殺入了遠處的戰陣。



  一道黑氣、一片黃光在數百獸人族的戰陣中翻滾。起先還不知如何是好的拉歐及其他的高手兄也終於反應過來,調轉馬頭紛紛掩殺入敵陣。唯獨只有總長一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除了中尉站在不遠處守衛他外,就是亞斯和梅卡有意無意的坐在距離總長不遠處看起來好像若有所思,但站位上卻恰好和中尉互成犄角,恰好把總長放在了最安全的中心位置上。



  一場本來就沒有什麼懸念的戰鬥在暴怒的哈恩和陰沉著臉的劍聖加入後變得索然寡味,在拉歐等人趕到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什麼人還能夠站直身子了。



  夜晚當拉歐等人忙作打掃戰場的時候,亞斯和梅卡卻悄悄地找到精靈索詢問起一些很重要的問題。



  「哈恩在路上真的只殺了兩個精靈族戰士?」亞斯有些驚奇的問到。



  「你認為他該殺更多的人嗎?」索冷笑著回答道。



  「不~不,我只是覺得哈恩的行為有些~有些。」亞斯滿臉漲得通紅,急忙解釋道。



  「覺得精靈族都不是他的對手嗎?都該像牲口一樣排著隊等他來殺嗎?」索的表情比剛才更難看。站在旁邊的梅卡見狀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悄悄地走開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6
  首戰告捷的慶功宴此時已經在『三葉草』旅館門口的空地上擺好了。繳獲的戰利品也被堆在了篝火旁邊一個醒目的地方。



  「大人~宴會的時間到了。」拉歐走過來提醒亞斯。



  「哦~我知道,你先去我馬上就來。」亞斯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紛紛往篝火旁邊走去的眾人,點了點頭對拉歐回答道。看著遠去的拉歐,亞斯回過頭來對索說道:「走吧,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吃東西吧。」索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勉強點了點頭跟在亞斯背後往篝火旁邊走去。



  經過剛才的戰鬥,起先還有些相互敵視的高手兄們此時戒備情緒也放鬆了不少。此一役不管是為什麼而戰,至少在事實上已經形成了聯盟與獸人族的對壘局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很大的減輕了他們混吃混喝的負罪感。



  不過與篝火旁邊沃森等人興高采烈的局面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坐在對角線上的哈恩和劍聖。哈恩鐵青著臉獨自一個人喝著悶酒,不管是誰上來敬酒都是來者不拒,一口乾淨。而對面的劍聖卻滴酒不沾,若有所思地時不時往哈恩坐著的地方看上一眼。



  大家喝酒一直喝到後半夜到分配戰利品時場面上的氣氛達到了高潮。等到哈恩和劍聖將自己那份最大的戰利品拿出來給大家分掉後,在拉歐的帶領下大家終於又開始了無休止鬥酒混戰。特別是礦渣和他那二十幾個手下,更是擰著大大的酒桶到處找人喝酒,嚇得梅卡屁滾尿流的跑了出來。唯一心情不好的則是三葉草旅館的老闆,因為今晚的吃喝又是掛賬。



  站在空地上,梅卡突然驚奇的發現最愛熱鬧的總長竟然不在人群中,而是一個人獨自坐在遠處一個凸起的土堆上。



  「老闆,怎麼不和大家一起玩啊?」梅卡走到總長得身邊坐下後問道。



  「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而已。」在聽到總長回答的同時一個酒袋遞到了梅卡的跟前。



  梅卡接過酒袋喝了一口發現裡面竟然裝的是紅葡萄酒。有些驚奇的問到:「老闆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



  「不喜歡就不能喝嗎?」



  「哦~不~不,您請便。」梅卡把酒袋遞還給總長說道。



  「還在生哈恩的氣?」梅卡問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太辛苦了。」總長喝了一口酒後說道。



  「辛苦?」



  「他這次回來看上去很疲倦,身上還有好多血。」總長看著遠處的天空輕輕的說道。



  「是啊,看來是很辛苦的一段旅程。」



  「不是因為旅程,是他的心。」



  聽到總長的回答梅卡心中一驚。問道:「他這一路上都在忍耐,直到看見劍聖兩強相遇最終激起了他胸中的暴虐之氣?」



  總長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來哈恩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啊。」



  總長回過頭看了看梅卡苦笑道:「我們這些人哪個又沒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呢?」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梅卡小心翼翼的問到。



  「我問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聖地加林嗎?」總長似笑非笑,帶著調笑的口吻回答道。



  四目相對莫約沉默了一分鐘。梅卡先笑了:「呵呵呵呵呵~~~你一點都不傻。」



  「我當然不傻,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哦。」總長得臉上又浮現起了那副慣常的無賴像。



  「還是現在這個表情比較適合你。」梅卡從總長得手中抓過酒袋喝了一口後說道。



  「假如哪天我不是無賴了你會怎麼對我呢?」總長看著天上的星星幽幽的說道。



  「我會殺了你。」梅卡沉默了一會兒後神情堅定的說道。



  「那我希望你在動手的時候不要讓我太痛苦。」



  「我答應你!」梅卡似乎也被眼前的氣氛感染了,提起酒袋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後說道。



  「但是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對吧?」總長有些醉眼朦朧的盯著梅卡問道。



  「不~不是朋友,你是我的衣食父母。老闆。」梅卡笑了笑回答道。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起了漫天的星星。「你知道嗎?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星球上的人們曾經擁有可以跨越千億星辰距離的能力。數千~不~是數萬光年之外的星星都曾經是我們生息繁衍的家園,都是我們表演的舞台。」



  「我們?」梅卡有些奇怪的問到。



  「對~你,我,還有拉歐、沃森、礦渣、傑克、劍聖他們。」總長的吐詞已經有些含混不清,人也靠在了梅卡的身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其實他們兩個都很辛苦。」梅卡背後傳來了亞斯的聲音。



  「噓~~」梅卡對亞斯作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懷裡的總長。亞斯點點頭放輕了自己的腳步走到梅卡的身邊坐了下來。



  「一個迷失在往昔的記憶中無法自拔,另外一個卻在竭盡全力留住過去的經歷但忘卻的卻永遠比記住的多。」亞斯看了看梅卡手中的總長歎了口氣輕聲說道。



  「遺忘?你是說老闆在遺忘記憶?」梅卡有些吃驚的看了看手中的總長,抬起頭對亞斯問道。



  「你沒有發現唐的記憶力很差嗎?不僅很不容易記住人名連在馬克努公國與卡米拉公主一起戰鬥過的經歷也從來沒有提過,甚至這麼久了希爾曼公國的情況也毫不關心。」



  「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把那段經歷完全忘記了?」梅卡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得到的回答卻是亞斯肯定的點了點頭後說道:「這也就是他對任何人都是以老某某來稱呼的根本原因。」



  「怎麼會這樣?平常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梅卡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既吃驚又自責---怎麼自己竟然沒有看出總長身上竟然有這麼嚴重的毛病。



  「說來你也許不相信,我第一次看見他和哈恩時只有這麼大一點。」說著亞斯用手筆了一個莫約一米的高度。



  「不可能吧!」梅卡幾乎就要從地上跳起來了。



  「噓~~~」看見梅卡如此行為嚇得亞斯急忙按住他,生怕梅卡動作過大把總長摔倒。



  「那~那時你多大?」梅卡慢慢的坐下來後將信將疑的問道。



  「6歲?」



  「但是你看他這個樣子怎麼也不像幾十歲的人啊。」



  「恐怕他經歷過的歲月遠比這個時間更長。」亞斯歎了口氣回答道。



  「那時我還和我的父親在西伯利亞,因為戈爾巴喬夫的改革計劃蘇聯的經濟被搞得一塌糊塗,我父親在伐木場的工作也很難準時拿到工資。所以有時候父親也帶我到原始森林裡去獵捕一些野味來改善一下伙食。」看了看梅卡亞斯輕輕的說道。



  「但是有一次父親為了追捕一隻馴鹿跑得太快把我給丟在了後面,我尋著父親的足跡去追卻迷失在了森林裡面。我那時還很小看著天就要黑了心理非常害怕,於是就拚命的跑,可是卻越跑就越找不到出路。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有一堆火光,我以為是父親點燃的篝火,於是就跑過去看。結果卻看見了他們兩個。」



  看了看旁邊把嘴巴張得大大的梅卡,亞斯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當時的情形我現在都還記得住,一個穿著中古世紀戰甲的黑衣男子坐在一棵枯樹的樹幹上,一把大大的巨劍放在他的身邊,而另外一個半大的小孩則正爬在地上與一堆螞蟻說話。聽見我走進的聲音那個男子沒有動,地上的小孩卻抬起頭來對我說:你是來和我玩的嗎?小哈哈不跟我玩,你跟我玩好嗎?」



  「然後呢?」梅卡終於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問道。



  「我記得當時我很害怕,因為他們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爛得不像樣子了而且是好幾百年前的樣式,我以為自己遇到了幽靈或者魔鬼什麼的,嚇得張嘴就哭。」說道這裡亞斯頓了頓撲哧一下笑了,然後繼續說道:「你猜當時唐是怎麼說的嗎?」



  梅卡搖了搖頭表示猜不出來。



  「他說:我知道你肯定是餓了,有時候我餓了找不到東西吃也喜歡哭。說完就把一大塊鹿肉塞在了我的手上。可是還沒有等我拿穩他又把肉搶了回去,撕下一大半後說道:我忘了給自己留些晚飯了。」



  「那哈恩呢?他當時沒有說什麼話嗎?」梅卡問道。



  「自始至終他都只是微笑著看著我們兩個。」亞斯回答道:「等我把鹿肉吃完了也不那麼害怕了,於是也和唐一起玩起了地上的螞蟻。直到我的父親還有他的同事晚上打起火把找到附近。」



  停了停。亞斯繼續說道:「哈恩看見有人來了,一把拉起地上的唐就要往樹林深處跑,可是唐卻不肯離開。」



  「再後來呢?」梅卡看見亞斯的表情也有些感觸的問道。



  「看見他的表情我就明白了,他們肯定不願意被人發現,但是唐太想和人一起玩了,所以不願意離開。於是我就對唐說:我答應你,等我長大了一定來找你和你一起玩。」



  「再後來呢?」



  「再後來?」亞斯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等到我以軍校實習生的身份到安哥拉執行維和任務,再次遇見唐時他卻完全不記得我了。要不是後來看見哈恩連我都會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可是哈恩卻清楚的告訴我——-我沒有做夢,即使唐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夢想,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替他實現這個承諾。」



  「所以你們走到了一起?」梅卡看著遠處篝火邊喝的爛醉的沃森等人問道。



  「是的。」亞斯點點頭回答道。



  「你本來沒有必要跟我說這些的。」梅卡轉過頭看著亞斯說道。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說。」



  「因為我想告訴你,我和唐不僅是生死患難的夥伴而且我還對他有著一個承諾---長大後要和他一起去流浪並且保護他不被人欺負。」



  「你是想說?」梅卡有些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的耳朵比普通人的要好,所以恰好聽到了你們剛才的談話。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我必須拔刀相向。」說完亞斯取過梅卡手中的酒袋一口乾盡後往拉歐等人處走去。



  看著遠去的亞斯又低頭看看手中的總長,梅卡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你有這麼好的朋友,我到底該為你高興還是該為你悲哀呢?」



  那一晚,許多人都喝醉了甚至包括從來都未曾醉過的哈恩和亞斯。



  當太陽照到鍛鐵鎮的廣場上時,劍聖已經悄悄地離去,不過在走之前卻很嚴肅地給精靈族的青年禁衛隊交待了一些事情。



  於此同時獸人族邊境巡邏隊戰敗的消息也被快馬加鞭的傳回了總部。



  「吾王~~邊境巡邏隊的攻擊失敗了。」那個鳥人拿著戰報,站得遠遠的說道。



  「消滅了多少敵人。」一個沉悶的嗓音威嚴的問道,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破天的聲音。



  「這個~這個,邊境巡邏隊力戰不敵全軍覆沒。」鳥人看了看戰報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回答道。



  「我是問你消滅了多少敵人。」



  「沒~沒有。」鳥人往後面退了一步後輕聲回答道。



  「一個也沒有嗎?」



  「是~是的。」



  「那重傷的呢?」



  「也沒有。」



  「輕傷呢?」



  好半天鳥人都不敢回答破天的提問。



  「說!」



  「還~還是一個都沒有。」



  「蹦~嘩啦啦~嘩啦啦」一聲脆響之後接著就是碎石散落一地的聲音,破天把自己座椅的把手捏了個粉碎。



  「據探馬報告當時有兩個人戰力非常高,我們的人幾乎沒有辦法阻擋他們的行動。而其中一個好像是劍聖阿斯科拉米基斯奧。而其它參戰的人員有一小半的水平也在聖騎士之上。」鳥人此時心中最想幹的是轉身拔腿就跑。但是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報告。



  「劍聖阿斯科拉米基斯奧?!哼!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沒有死。我王叔那邊有什麼消息嗎?」巖壁上的火把無法照到破天的臉,因此他面前的鳥人也無法判斷此時破天的心情到底如何只好據實答道:「邊境上軍隊的調動很頻繁,但是因為後勤物資的囤積速度很慢,所以暫時應該不會有大的動作。」



  「嗯。」破天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吾王,我們應該先對付哪邊的敵人呢?」鳥人希望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



  「你先下去吧。」破天並沒有給鳥人一個明確的答覆,反而讓鳥人退下而且沒有在追究邊境戰敗的責任。



  「哦!是,吾王。」有些吃驚的鳥人急忙跪謝後逃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山洞。



  「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出現了這種狀況。」看著遠去的鳥人,破天輕聲自言自語道。



  ……………



  接下來的幾天,鍛鐵鎮附近再也沒有發生任何狀況。一時間又陷入的看似風平浪靜的局面。



  「大人。」那個叫比利的條頓騎士手裡拿著一封壓有蠟印的信快步跑到卡茲的身邊喊道。



  「是教廷的信嗎?」卡茲看了看比利手中的信問道。



  「嗯。」



  卡茲接過比利手中的信,揭開臘封快速的瀏覽了一遍。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大人,有問題嗎?」旁邊一個年級比較大的騎士看到卡茲的表情問道。



  卡茲抬頭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然後對手下說到:「我們到外面去走走。」眾人心領神會的跟隨卡茲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主教說讓我們繼續呆在這裡繼續維持現狀。必要的情況下首先要確保那個無賴的安全。」卡茲看了看身邊的幾人說道。



  「教廷不知道那個傢伙是史派克·唐嗎?」聽到卡茲的話,比利很奇怪的問道。



  「我在給教廷的信裡面已經詳細的匯報了這裡的情況。不過既然命令是這樣下發的我們也只有遵守了。」卡茲看來也很疑惑。



  而於此同時小鎮旅館一間客房的門口,亞斯也在和精靈索進行著緊張的交談。



  「假如你現在離開,恐怕那些青年禁衛隊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亞斯對索說道。



  「就算是被他們抓住或者殺死也比讓自己的殺父仇人保護好。」索一邊收拾行裝一邊回答道。



  「但是~~」亞斯不知道該怎麼說服眼前的女孩。



  「哼,你可以走。不過我就不敢保證自己下次到精靈森林還有這麼好的耐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哈恩一隻手提著酒瓶站在了門口。



  「你這算是威脅嗎?」索不甘示弱的抬起頭質問道。



  「知道就好。」哈恩揚起頭猛灌一口酒後又繼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走過樓梯的時候不經意間看見了矮人族正坐在一起小聲的商量著什麼似的。



  「小斯斯,小斯斯。」還沒有等哈恩走進自己的房間就聽到樓梯上響起了總長的聲音。



  「有什麼事情嗎?」亞斯皺了皺眉頭很不情願的回過頭來答應道。



  從樓梯口探出半個腦袋的總長一看亞斯在急忙跑了過來。探起頭往索的房間裡望了望後說道:「我們要談一些男人之間的事情,女士可不可以迴避一下。」



  「彭!」回應總長話的行動是索一把把他們兩個給關在了屋外。



  「小斯斯,你看我很照顧你的面子。沒有在女孩子面前讓你出醜。不過你欠我的錢是不是該還給我了。」總長伸出一隻手攤在亞斯面前說道。於此同時聽到總長話的哈恩則不知什麼原因放棄了回房間的打算,放輕腳步準備下樓。



  「呃~~哈恩,對~對不起。你看你能不能把欠我的錢先還給我一部分。」亞斯回過頭看了看幾乎就要走到樓梯旁的哈恩問道。



  「我就是去給你拿錢啊。」哈恩不好意思地陪起笑臉答道。



  「唐,你等~等一下,哈恩把錢還給我了我就拿給你。」亞斯滿臉通紅的轉過頭來對總長說道。



  「不行,你都這樣說了好多次了。今天不管怎麼樣你必須把錢拿給我。」總長不依不饒的說道。無奈之下的亞斯只好再次把眼神關注到了哈恩身上。而哈恩則急忙點頭表示沒有問題後下樓去了。



  沒有多久,樓下傳來了一連串的嘈雜聲。



  「什麼?沒有錢?你當我是凱子?不管怎麼說今天必須把錢還給我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哈恩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有性格。



  「不是說好了等到有錢了才還嗎?」那是梅卡的聲音。



  「大人您怎麼能說話不算是呢?」這是拉歐的聲音。



  「我就是說話不算數不行嗎?」哈恩威脅似的比了比拳頭。梅卡和拉歐立馬就不說話了,取而代之的是飛快地跑出大廳往沃森、礦渣還有其他小隊長那裡趕去。



  「什麼?沒錢?當初你怎麼不說自己沒錢?」那是拉歐的聲音,即使很遠外的房間內也能聽到他那很渾厚的嗓音。



  「嘩~~」一個小型閃電在沃森和礦渣等人中間炸開。一個老頭的聲音:「告訴你們要是今天不拿錢下次就不是小閃電了。」



  站在窗戶旁邊的亞斯看見被燒得漆黑的沃森和礦渣往更遠處自己的手下那裡跑去,騎兵隊的桑德斯、迪倫、古德伊爾小隊長也快速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十來分鐘以後,坐在自己房間內的中尉聽到了房間外的巨大嘈雜聲響,隱約間還聽到有士兵在喊:「讓國師大人出來。」推開窗戶一看:「炸營了!」中尉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軍隊因為壓抑過度終於崩潰了。情緒激昂的士兵手拿兵器相互對立,仔細一看不僅士兵連中級軍官也在其中,甚至連那些矮人族的高手兄似乎也被牽扯進去了。最可氣的是哈恩、梅卡竟然站在旁邊不理不問,亞斯和總長也不知去向。



  「全體集合!」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制服的中尉衝出大門高聲喊道。



  「唰~唰~唰。」聽到命令的士兵迅速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到了隊列中。



  中尉看到士兵還要聽自己的命令一直高懸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一點。



  「發生了什麼事情?」中尉陰沉著臉在隊列前面走來走去的問道。



  「迪倫。」



  「到。」迪倫小隊長上前一步跨出隊列回答道。



  「發生了什麼事。」中尉走到迪倫面前問道。



  「報告大人,沒有什麼,士兵正在進行例行操練。」迪倫高聲回答道。



  「退下。」中尉冷冷的說道。



  「桑德斯。」



  「到。」



  看著走出隊列的桑德斯,中尉陰沉著臉問道:「你也想說你們在進行例行操練嗎?」



  桑德斯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中尉旁邊的拉歐,高聲答道:「是大人。」



  「退下。」中尉對桑德斯喊道。



  「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嗎?」看著隊列裡的士兵中尉厲聲問道。結果當然是沒有任何回答。



  「好!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操練,現在我就讓你們操練個夠。全體繞鍛鐵鎮跑200圈。」說完對拉歐比了個手勢。欲哭無淚的拉歐只好帶領眾人身穿盔甲開始跑圈。



  看見跑遠的眾人,中尉覺得此次事件必須嚴肅處理。轉過頭準備找總長、哈恩、亞斯還有梅卡商量一下。可是轉過頭才發現4個人全都沒有了人影。



  旅館二樓,亞斯的房間。



  「怎~怎麼辦,要是讓中尉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恐怕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躲在書櫃旁邊的總長全身象篩糠一樣發抖的說道。



  「拉歐他們應該不會出賣我們的。」亞斯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大家要鎮靜,現在的問題是要齊心協力共渡難關找到解決危機的辦法。」哈恩強作鎮靜的說道。



  「我早就說過不參加,我是被你們強拉進來的。這事與我無關。」梅卡很懷疑眼前的三個人會不會在最後關頭出賣自己,已經開始為自己找退路了。



  「彭」門被一腳踢開了,怒氣沖沖的中尉站在門口。身後的走廊上則是一幅看笑話表情的索。



  「你們都給我出來,把事情說清楚。」



  屋裡的4人老老實實的一個跟著一個走了出來跟在中尉的背後下到了樓下的大廳裡。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中尉看著總長問道。



  「亞斯欠我的錢不還。」總長為了推托自己的責任張口就把責任推在了亞斯身上。



  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中尉亞斯急忙解釋道:「不是我不還,是因為我的錢都被哈恩借去了。所以~所以~。」



  「那你又有什麼托辭呢?」中尉順籐摸瓜把焦點轉到了哈恩。



  「那能算借的嗎?」看見亞斯竟然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哈恩簡直恨不得撲過去掐死他。



  「不要說人家,說自己的事就是了。」中尉不耐煩的打斷了哈恩的解釋。



  「我的錢被拉歐和梅卡借去了。」哈恩一腳把包袱丟給了在座的梅卡。



  「拉歐。」中尉走到門口高聲的喊道。不一會兒滿頭大汗的拉歐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你們為什麼欠了哈恩的錢不還。」中尉看著眼前的兩人問道。



  「大人,我冤枉啊,我的錢都借給桑德斯他們了。」拉歐看了看坐在桌旁的幾個人,發現這幾個人都是一幅事不關己的表情有的在欣賞牆上的字畫有的在剔牙齒。想了想決定潑出去了的說道。



  「那你的錢就是借給沃森和礦渣了對吧?」中尉轉過頭對梅卡說道。梅卡急忙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哼。」中尉哼了一聲對拉歐說道:「集合部隊。」



  在這種當面對證的質問下,更因為士兵氣憤自己的長官出賣自己。問題很快搞清楚了:因為待在這裡無所事事總長決定讓大家來打牌,當然打牌不可能沒有綵頭,於是在總長的提議下娛樂變成了賭博。最後的結果是亞斯欠了總長的錢;哈恩欠了亞斯的錢;拉歐和梅卡又欠了哈恩的錢;幾個小隊長又把自己的錢全部輸給了拉歐和梅卡;隨後小隊長又從基層士兵那裡找回了損失;而士兵們又讓總長輸了個一塌糊塗。當然對於這些身無分文的傢伙來說從頭到尾都是在打欠賬。可是今天總長居然意外的贏了一個士兵的10個銅板,於是總長非要對方付現結果就發生了先前的連鎖反應。



  嚴肅處理是難免的了。唯一不同的是體質薄弱的總長僅僅被罰餓飯一天,而哈恩等人包括中尉和梅卡在內都和拉歐他們一起繞鍛鐵鎮跑了200圈。



  是夜累得筋疲力盡的哈恩等人包括拉歐和礦渣都被喊道了中尉的房間開會。



  「今天找大家來有兩件事情。」看了看眾人有些蒼白的面孔中尉開門見山的說道:「第一件事情是:我希望大家記住我們是紀律部隊不是山賊土匪,作為軍隊的指揮官我希望各位能夠身體力行做好表率。」說完看了看眾人,眾人連忙點頭稱是。「特別是你。」中尉看著蹲在陰影裡的總長特意提醒道。「是~是~是。」總長連忙點頭哈腰的表示明白。



  「第二件事情:通過這件事情我們其實應該意識到現在惡劣的經濟狀況已經成了困擾我們的最大問題,不僅我們待在這裡寸步難行而且現在的補給濟養全部是靠三葉草旅館帶墊,不出問題算了假如出了問題我們連撤退路上所必需的物質都沒有辦法保證,這樣對部隊會是一個相當大的潛在威脅。所以請大家來是希望能夠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眾人一聽中尉的分析猛然驚醒,前段時間因為總長胡鬧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了一邊,有些忘記了自己是一支正在逃亡的小部隊,可是現在他們除了在這裡吃三葉草旅館以外,根本就沒有一點物質給養的儲備,不發生戰鬥算了假如發生了戰鬥以現在的狀況敵人根本不需要和自己打,只要派大隊人馬把自己圍起來,不管自己的單兵戰鬥力有多高要不了2個星期全部都得被餓死,即使自己依仗騎兵的快速突破能力僥倖逃脫也會因為沒有辦法補充物資被敵人拖垮。



  中尉看了看沒有說話的總長又看了看哈恩後說道:「我想長官也不會看見敵人就丟下自己的下屬一個人逃跑吧。」



  「呵呵~呵呵。我~我怎麼會這麼無恥呢!」總長陪著笑臉答道。



  「考慮到我們再次轉移,大概需要多少資金儲備才夠。」亞斯對中尉說道。



  「至少需要200萬。」沒有等中尉回答梅卡就直接給出了數字,畢竟梅卡還是這支部隊的首席財務官。



  「轉移!跑路就說是跑路嘛。」總長在一邊嘟嘟囔囔的嘀咕著。



  「這還是在可以購買到物質的前提下,假如沒有物質可供購買拉歐他們的坐騎最多只能維持3天的戰鬥力就得被徹底放棄。」中尉繼續說道。



  「那些大傢伙也太能吃了。」梅卡很不滿意的補充道。一邊的拉歐紅著臉悄悄的偷看了一下哈恩卻發現哈恩的表情根本就是一幅此事與自己根本無關的樣子。



  「還有沃森的老婆快要生了。你們知道嗎?」中尉繼續問道。



  「呃!」在場的眾人除了亞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以外全都露出了一幅驚訝的表情。



  「除了他們附近大約有幾十個流民因為沒有地方去,我就把他們和沃森的家人安排在了一起。」看著大家的驚訝的表情,亞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說道。



  不過這次連總長居然都沒有表現出更大的反應,因為自從上次亞斯撿回了礦渣等人大家已經習慣了亞斯這種濫好人的行為。



  「中尉,女人生孩子要花多少時間?」蹲在一邊好半天沒有說話的總長突然問道。



  「呃!我~我怎麼知道。」當著眾人的面突然被問及這種問題,雖然中尉極力的想保持軍人的威嚴可是臉還是一下就紅了。



  「你應該算是女人吧?」總長抬起頭有些奇怪的問道,而中尉的臉上則頓時佈滿了陰雲。拉歐和哈恩急忙讓出了中尉和總長之間的通路。



  「生孩子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是小孩生下來後最好有幾個月的時間讓母子靜養。」梅卡看見場上的氣氛突然又充滿了火藥味,連忙在旁邊打圓場道。



  「最近那些追殺我們的公國有什麼反應嗎?」總長沒有理會中尉的反應繼續問道。眾人也慢慢回過味來總長不是無事找事。



  「三大帝國之間的正面衝突時有發生,但是都沒有正式宣戰。大多數戰鬥都是邊境的小規模摩擦。還有就是最近被征服和兼併的公國越來越多,外面已經有好幾個國家的密探變成了無主之人。」拉歐回答道。



  「那對我們這裡的監視呢?」總長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後抬起頭繼續問道。



  「基本上沒有人關心這裡。三大帝國的暗探都被調回去了。」



  「調回去了?他們欠的飯錢呢?」總長有些奇怪三葉草旅館的老闆怎麼會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我讓他們打了一張欠條說明他們欠我們的錢,他們欠老闆的錢轉到了我們的頭上。」拉歐有些忐忑不安的回答道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



  「讓他們拍照留影了嗎?」總長追問道。



  「拍了全都拍了,欠條上也寫得很清楚。每個都讓他們留言『友誼天長地久』保證他們回去不會亂說。」拉歐急忙回答道。聽到這裡總長點點頭不再追問了。



  「老礦,破天是個什麼樣的人啊?」總長轉過頭來對礦渣問道。



  「我是腐海森林的人,所以對他也不很熟悉。但是破天肯定是獸人族的第一勇士。」坐在地上的礦渣拍了拍腦袋回答道。



  「對了,腐海森林和歎惜沙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總長把自己的位置往前面挪了挪稍稍靠近了一些礦渣問道。



  「破天的王叔『干將』是腐海森林實質意義上的統治者。最初有傳聞說我族王將的位置應該是『干將』繼承,但是因為破天找外族人幫忙結果打敗了『干將』,『干將』俯首稱臣後遷移到了偏遠的腐海森林,再後來他們之間的矛盾因為『干將』實力的增強變得越來越激化,最近傳聞『干將』準備重新發動戰爭奪回王將的位置。」礦渣的腦子顯然不像他的樣子那樣糟糕,雖然在說到其它事情的時候顯得很沒有見識但是在講解破天和干將之間恩怨時卻一點都不含糊。



  「那你為什麼又流落到了三角平原啊?」聽到此處總長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是被放逐的戰士。沒有去處只好到這裡來謀生。」



  「放逐?」



  「就是被流放。」



  「哦。」總長點點頭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這一點也是總長最大的優點---從來不關心別人的秘密。



  「也就是說外界傳聞獸人族內部要打內戰的消息是真的了。」總長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



  「應該不會有錯。」礦渣回答道。



  「難怪~~」總長埋頭低於道。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無語的沉思中。除了桌面上蠟燭在礦渣的呼吸中不停的閃爍,幾乎沒有什麼其它的動靜了。



  「我要去見破天。」突然房間內的人幾乎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要去見破天。」總長埋著頭又說了一遍。



  「不行」:「不可能」:「太危險了。」等到大家聽清了是總長在說話以後,紛紛出言表示反對。



  「我要去見破天。」總長沒有理會大家的話,站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當夜。



  等到眾人都已經睡著了之後,一個弱小的身影從總長的房間內悄悄摸了出來。



  「你要到哪裡去。」陰影中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呃!我要去噓噓。沒想到你還沒有睡啊小哈哈。」人影走到光線處,果然是總長。



  「去破天那裡噓噓嗎?正好我也要去。」哈恩把總長背後的包裹取過來背在自己的身上後拍了拍總長的肩膀說道。



  「還是你夠朋友。」總長墊起腳跟也學著哈恩的樣子拍了拍哈恩的肩膀。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悄悄地走出了三葉草旅館。



  當兩人消失在鍛鐵鎮口時,中尉的門也打開了。



  「你也想去嗎?」還沒有等中尉走出房門就聽到房間外亞斯的聲音。



  「我不放心。」中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裝說道。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是目前對大家最好的決策。只有說服了破天我們才能夠獲得資金以及暫時休整的根據地。」亞斯攔住中尉說道。



  「可是讓他們兩個去實在是太冒險了。」中尉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



  「如果我們都去了誰來照顧這裡?把軍隊留在這裡本身就是對破天的一種牽制,這是我們現在能夠為唐做的唯一的事情,哈恩的能力保護唐在危急的時候脫身是沒有問題的,我們再去反而會讓他分心。」亞斯讓開了中尉前面的道路後說道:「但是如果你堅持要去我也不會阻止你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中尉轉過身重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聽到中尉關上房門的聲音,一直坐在自己房間茶几上沒有動靜的梅卡悄悄地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天空中高懸的月亮輕聲說道:「不管當事人如何看待,瑪拉大路的歷史恐怕又被套在了急速行駛的馬車之上。」。



  第二天一早梅卡也失蹤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7
  「噗~」一個半獸人的背心透出了一把黑色大劍的劍尖。被刺破的心臟從傷口處往外急射出大量的血液。傷者幾乎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呼救就失去了生命。



  「小哈哈,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我吃東西的時候用這麼殘忍的方式殺人?」手裡拿著半支烤雞腿的總長很不滿意的說道。說完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追問道:「能不能讓他不要再抽搐了,很到胃口的。」



  「你是要我再殺死他一次?」哈恩擦乾劍尖的血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後說道。



  「你看人家老梅,比起你來可要藝術多了。」旁邊梅卡正把一群猛撲上來的半獸人巡邏隊凍成了冰疙瘩。



  「哦?是嗎?」哈恩一邊說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一把捏碎後往那些冰疙瘩投去。碎石在哈恩強勁力道之下急射而出把那些冰塊全部打碎了。



  碎冰塊暴露在歎息沙漠毒辣的陽光之下,沒有幾分鐘全部都化成了一灘灘血水,一段段蠕動的腸子、塊塊白色的腦花在烈日下輕微的顫抖著。坐在這些血水旁邊的總長終於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雞腿,主動提出繼續趕路,希望盡快離開這個到胃口的地方。



  此時已經是總長等人深入歎息沙漠的第7天,而梅卡則在5天前的早些時候追上了他們說是要給他們帶路。



  不過這一路上可一點都不輕鬆。就如當初梅卡給卡米拉公主介紹的那樣,一路上不停的有獸人族的巡邏隊前來騷擾,一看見他們是人類根本不說話過來就打。而那些獸人族和半獸人的原住居民也是個個都視他們為猛虎野獸,即使不刀槍相向也是早早的就避到了遠處。



  「梅卡,你這個繡花枕頭到還真的好用啊。」這幾天看到一個糟老頭子居然也可以持續不斷的戰鬥其耐力比起普通的人類戰士來也毫不遜色,哈恩漸漸的也對眼前這個貪財好色的老人有了新的認識。



  「呵呵呵~~你的實力也相當恐怖嘛,即使和劍聖決鬥我都有些想買你贏了。」走在哈恩身後的梅卡笑著回答道。



  「喂~喂~喂,你們兩個當這是出來野營啊,看我一個人背這麼多東西也不說幫個手,你們還有人性嗎?」身後傳來了總長那很不滿的喊話聲。



  「那些東西都是你自己要拿的,不關我的事。」哈恩頭都沒有回一邊往前走一邊很不在意的回答道。



  「而且那些東西搬出去也賣不起什麼好價錢。也不想想邊境巡邏隊身上能有什麼好貨。」這幾天梅卡的意見與哈恩出奇的統一。他身後則是一路上不停的翻屍體找寶物結果此時已經背了一個比自己還大的包裹跟在兩人身後艱難趕路的總長。



  「你說不值錢就不值錢啊?」總長很不服氣的嘀咕道。



  「我可是考古學家。這點眼光還是有的哦。」梅卡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一邊走一邊高聲的說道,把總長遠遠的扔在後面一個人氣喘吁吁連滾帶爬的追著前面的兩人。



  就這樣三個即不像旅行者也不像冒險家的人,艱難的卻穩定的一步一步地接近了獸人族王將破天的大本營---諾基山。當歎息沙漠的太陽從三人頭上第21次落下的時候,諾基山脈那雄偉寬廣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總長的眼中。



  「老闆,我給你說的事情都記住了嗎?」坐在篝火旁邊的梅卡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向總長問這個問題了。



  「記住了,記住了。」總長一副很不滿意的表情隨口答道。



  「那你背給我聽聽。」梅卡顯然並不相信總長得回答。而哈恩也出奇的沒有站在總長的一邊。



  看了看沒有人支持自己,總長只好很不情願的背道:「1、不要叫獸人族王將破天為老破。」



  「嗯~~」梅卡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說道:「獸人族的等級觀念極其嚴重假如你不小心喊錯了,很可能立馬人頭落地。」



  「哼。」總長從鼻孔裡不屑的哼了一聲後嘀咕道:「他還能打得過小哈哈。」



  「我們是來談判的,不是來打仗的。」哈恩搖了搖早就空了的酒袋說道。



  「下面呢?」梅卡繼續追問道。



  「2、破天的樣子看上去很傻,但是腦子一點也不笨。」背完了以後又在下面悄悄的加了一句:「看看老礦那傻樣,破天能好到哪去?」



  「老闆。」梅卡就像一個為自己不肯上進的學生愁白了頭髮的學究似的苦口婆心地勸導道:「人們對獸人族的印象---都以為獸人族的腦袋不夠用,通常情況下確實沒有錯,但是就像礦渣一樣他們的軍團指揮以及部落首領的腦袋一點都不比人類差,所以假如讓他感覺到你在詐他你們也會馬上人頭落地的。」



  「知道了、知道了。他們還能打得過小哈哈。」總長回答完後還是不忘在後面補一句,不過這次的聲音要小得多。說完把自己的毯子鋪開準備睡覺了。



  「老闆最後,最重要的一點你還沒有背呢。」



  「哦~哦,對~對,還有就是千萬不要給他們說看見過你對吧。」總長想了半天終於回憶起來。



  「老闆,這個可是最重要的千萬、千萬不要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總長翻個身準備睡覺了。可是還沒有睡穩就又突然坐了起來說道:「可是為什麼不能說你呢?」



  「唉~一言難盡啊。」梅卡看了看天,一副飽經滄桑的表情回答道,說完就以比總長還迅速的速度躺下去準備睡覺了。



  「我知道。肯定與你手上那顆可以打開遺跡大門的戒指有關。」總長的眼中露出了狡結的目光。



  「你的記憶有個狗屁問題!」梅卡從地上蹦起來破口大罵道:「這麼小的一件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你還能記住,你的記憶都有問題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是智障了。」



  事實上也難怪梅卡會發這麼大的火,自從進入歎息沙漠,總長被告知他撿的東西都不值錢以後,總長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梅卡的戒指上。還時不時地提醒梅卡這裡是歎息沙漠與腐海森林也算近鄰,梅卡好久沒來了應該去找當初送他戒指的老朋友的親戚聚聚。說白了就是想把戒指據為己有。



  「不給就不給嘛,幹嗎發這麼大的火。」總長看見哈恩沒有幫他搶的意思只好翻身睡覺去了。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看著熟睡的總長,梅卡對坐在篝火邊守夜的哈恩說道:「就這份膽識恐怕瑪拉大陸沒幾個人能跟他比,居然可以在破天的門外睡得鼾聲大起。」



  「膽識?恐怕是無知吧。」哈恩看了看已經開始流口水的總長搖了搖頭說道。



  「我知道,只是覺得聽別人說出來很舒服而已。」梅卡滿意的笑了笑翻身睡覺了。



  第二天中午,留下看守行李的梅卡。哈恩和總長終於在地下很深的地方看見了破天,除了沿途留下的屍體稍微多了一些,基本上他們還是為這次艱難的旅行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多少年了?1000年還是1500年?你們是第二個活著走到這裡的人類。」破天的鼻子裡發出了一連串低沉的呼呼聲,根本無法判斷他是在高興還是在生氣。



  「說!你們不遠千里跑到這裡來幹什麼?」破天對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說道。



  「我說老破啊!」



  「混蛋!你找死。」還沒有等總長把下面的話說完就看見身旁的幾十個身材魁梧的獸人族戰士已經手持兵器撲了上來。



  「刀光一閃。」



  「我為我們大人不當的言辭向您道歉。」哈恩還劍入鞘對坐在大廳中央的破天躬身說道。



  「咚~咚~咚」四周的獸人族戰士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樣維持著先前撲上來的姿勢摔在了地上,一個鳥人模樣的人上前一探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淺淺的劍痕,一劍封喉全都沒了氣息。



  「對~對~對,我們道歉~我們道歉。其實在來之前老梅就給我說了不能叫你老破的,結果我沒有記住。」總長看見眼前的情景再白癡也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於是連忙解釋道。



  「你說是誰?」坐在石椅上的破天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一下那些為他犧牲的戰士,毫無表情的問道。



  「老梅啊,我的會計。哦對了你是說他的名字吧,他的全名是叫梅卡。一個很貪財好色的糟老頭子。」總長一副背後揭人瘡疤的表情答道。



  「梅卡?你是說那個大魔導士梅卡嗎?」破天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呵呵呵~~除了他還能有第二個人嗎?」



  「就是那個無恥的人類法師梅卡嗎?」破天的聲音突然大了不少。四周的崖壁都被他的聲音震得嘩啦啦的亂響。



  「是~是,就是~哦~不~不我不認識他。我和那個糟老頭子從來就沒有見過面。」總長終於想起了昨天晚上梅卡天叮嚀萬囑咐的幾條保命絕招。



  可是已經晚了。



  「就是那個偷走了我族至寶得魔導士梅卡嗎?」不過這次破天並沒有坐在那裡空喊,話音未到一柄巨大的戰錘已經從總長的頭上砸落。



  「唰~」在戰錘的呼呼聲中,夾雜著一聲利刃破空的犀利聲響。



  大廳上的三人幾乎同時呆立在了原地。所不同的是總長是被嚇呆了;破天手持舉槌距離總長得頭頂大約一寸;哈恩的大劍距離破天的咽喉也是一寸。



  「你不想要你同伴的命了嗎?」破天毫無懼色的喊道。



  「他死了你也活不成。」哈恩冷冷的說道。



  「你以為我怕死?」破天的戰錘又往總長得頭頂移動了半寸。



  「我賭你捨不得身後那把椅子。」哈恩的劍也往前移動了半寸。



  僵持了大約1分鐘破天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武器。「以你的武功、見識、反應,瑪拉大陸不會超過6個。」倒退一步後破天說道。



  「過獎。」哈恩拉起已經癱坐在地上的總長也往後退了一步。



  而此時,破天背後那個站在火把陰影處的鳥人也在心中暗暗計算著:「一招沒出就可以判斷出自己沒有力氣直接抗衡吾王凌空一擊,實戰經驗何止是豐富二字;拔劍出招卻後發先至速度上遠超吾王;敢用自己同伴的性命去賭吾王會在最後收手假如他不是瘋了那麼其判斷力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



  「一個月前,腐海森林與精靈森林交界處發生過一場小規模的戰鬥,你不會說自己不知道吧。」破天轉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大廳中央那張石椅後說道。



  「哼哼哼~~沒想到在這個山洞裡還能夠看到那麼遙遠的地方。」哈恩冷笑著回答道。



  「說吧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破天並沒有因為哈恩的態度發怒反而主動轉移了話題說道。



  「我知道了你是害怕小哈哈成為你的敵人。」驚魂未定的總長突然插嘴道。



  破天沒有說話,破天後面那個鳥人也沒有說話。兩個人都有些驚訝的盯著眼前這個小白癡。



  「白癡都看得出來了。假如小哈哈變成了你的敵人,那麼就算是他沒有幫你的叔叔,就是那個什麼將的傢伙。恐怕也會對你不久後的戰爭產生極大的隱患對吧?」總長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用袖口擦鼻子一邊說道。



  大廳中央的破天和那個鳥人的下巴已經快掉到地上。



  「而且外面還有老梅,就是你說的那個無恥魔法師。老實說這點我同意,老梅確實是無恥的很。不過假如今天我們談判不成也很難保證回去以後他會被那個什麼將的人僱用或者乾脆就在外面來個什麼啟示錄之類的禁咒魔法對吧。」總長從一旁的石階上推過來一塊大石頭,擦了擦坐了下來。



  「小小年紀腦子倒是蠻夠用的嘛,不過就憑這點你以為我就不敢殺了你們嗎?」破天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殺氣。



  「但是你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總長一點也不示弱的回答道。



  「這點損失我還承擔的起。」



  「不過我想你是不會殺一個可以給你帶來好運的人哦。」總長得臉上堆起了奸商慣有的笑容。



  「嘖嘖嘖~~」沒有等破天回答,總長已經撿起了起先被哈恩幹掉的一個獸人族的武器,很是不屑的嘖嘖道:「老破啊,你就準備用這種武器去幹仗?你也太不把自己兄弟的性命當回事了吧?」



  破天本來正準備提醒總長注意言辭,不要老破老破的亂叫可是聽到總長下面的話後注意力卻被全部吸引了過去。不可否認即使是這些堪稱精銳的護衛隊所使用的武器也很難讓他滿意,獸人族雖然擁有瑪拉大路最強悍的戰士可是使用的武器卻甚至不到一個普通人類士兵的一半好,除此之外更讓他操心的就是部隊的軍糧儲備一直無法達到可以開戰的標準,否則他也不會假裝不知到干將的反意早就對他發起進攻了。



  「怎麼樣?你看我們是不是有合作的潛力?」看見陷入了沉思的破天總長不失時機地鼓吹道。



  破天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總長沒有說話。



  「你手上有礦可是因為開採技術不過關,產量一直起不來。銷售礦產的收入還不夠你開銷成本和購買糧食對吧?」總長鼓起如簧之舌開始計算起破天的家底。



  破天還是沒有說話,不過眼神已經不像起先那麼凶狠了。



  「人類只給你提供成品的採礦工具卻不教你冶煉技術;向你提供米糧麵粉卻不出售穀物種子,你每購買10斤小麥就得用1斤黑鐵礦去交換,那個叫什麼將的傢伙卻只需要把腐屍籐砍下來做成箭桿就可以高價出售,恐怕在資金積累上他要比你容易的多吧。」



  「干將。」破天突然說道。



  「嗯?」總長被破天這突然蹦出的莫名其妙的回答嚇了一跳。



  「我是說他叫干將。」破天很不耐煩地重複道。



  「哦~~對~對,就是那個干將。」總長終於回過了神來。



  「那你準備怎麼合作?」破天身後的那個鳥人接著破天的話問道。



  「很簡單,我成立了一個『鑄鐵谷礦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希望你能夠入股合作。」總長從坐著的石頭上站起來,準備上前兩步詳談卻被一旁的哈恩給拉了回來。



  「說得簡單點。」破天看來並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談話方式。



  「我負責開採鑄鐵谷的礦石,收入我9你1。」總長馬上適應了破天的談話方式。



  「你9我1?!哈哈哈哈」破天因為狂怒而爆笑起來。



  「你不要急,我還沒有說完。」總長看見破天的表情連忙說道:「以我人類的身份自然可以購買到平價的穀物,還可以幫你引進先進的鑄造技術,還可以用比你高的多得價格出售鐵礦,想一想這幾項對你的好處可是要遠遠大於金錢哦。」



  確實作為一個一方霸主來說,破天何止一次夢想過自己統一了歎息沙漠和腐海森林以後再次向人類發起進攻最終統一大陸,可是自從上次戰爭失敗以後人類聯盟不僅對自己展開了曠日持久的貿易禁運,甚至還想方設法的殺死了自己手上為數不多得幾個知識分子。此時的獸人族不要說發展,就算是維持著不要倒退就已經讓他費盡了心機,而干將卻又再次挑起了內戰的信號。正在自己發愁的時候總長卻送來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要說不動心確實是不可能的。而且一想到當自己掌握的這些技術以後馬上幹掉眼前這個可惡的蟑螂,到那時這一切都又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更是無法拒絕這到手的餡餅。



  「你是在想等到掌握了技術以後就把我幹掉對吧?」總長突然冒了一句。正沉浸在美好夢想中的破天差點被嚇到椅子下面去,定了定神想到:「這傢伙怎麼跟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不過也沒有關係,假如真有那麼一天咱們在反目成仇也沒有關係啊。」總長的下一句話又讓破天大跌眼鏡。



  「你到底是白癡還是個瘋子?」破天好半天才蹦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也就是說你同意了?」看見破天的回答,總長喜出望外的問道。



  「可以,但是收入必須按照55分賬。」破天回答道。



  「82。」總長還價道。



  「64,你6我4」



  「73,我7你3。再少就沒有談的了。」總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擺出一幅要走的摸樣還補充了一句:「反正過些時候你把我幹掉了這些不全都是你的嗎?」



  破天把他的最後一句話揣摩了好半天還是無法知道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不過最終還是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於是一份早已擬好的股份轉讓合同書被擺在了破天的面前,合同上赫然寫著:本人潑天(破字還被寫錯了),自願以金幣200萬購買『鑄鐵谷礦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30%的股份。以下等等。看字跡可以肯定是總長寫的。



  「怎麼還要我們大王出錢?」鳥人看著這份合同的條款非常不高興的問道。



  「這樣才能明確你們大王的出資人身份啊。」總長很認真地回答道。



  「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一直強忍著怒火的破天終於被氣得無法顧及自己的身份怒吼道,而且說出的話這麼沒有水平。還算好在起先的小衝突中哈恩已經幫他解決掉了四周的看客,所以他也不是很害怕被傳出去會對自己的顏面產生影響。



  「老破啊,你最近是不是也很缺錢花?」總長看了看怒吼的破天非常同情的問道。



  「哼!我身為一方霸主還會缺錢。」破天昂起了他那高傲的頭顱回答道。



  「得了吧老破,看看你身上的那件衣服,幾乎可以和老梅的那件法師袍相提並論。缺錢就缺錢嘛,男人哪個不缺錢?你既要想辦法養活手下那一大家子的人口還要要忙著籌備軍餉準備開戰。缺錢不是正好說明你是一個勤勉的大王啊。」也不知道是因為總長前半句話說到了破天的痛處還是後半句話說到了破天的心坎,居然破天沒有再次暴怒狂吼,甚至沒有再反駁總長的言辭。



  「假如你現在沒有這麼多錢,我看可以等以後公司有利潤了用你應分的利潤來補?」總長提出了一個建設性的意見。破天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事實再次證明在任何世界裡有條道理是永存的---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敵人,在大得無法拒絕的利益面前等級意識森嚴的破天也可以坦然地接受別人稱他為老破這個事實。



  接下來就是一些關於細節的密謀,相應的會議記錄也被破天身旁的鳥人記錄在案,會後抄寫了兩份雙方各執一份簽字畫押。不過哈恩在看到裡面關於如何運營公司的相關記錄時終於明白了梅卡所說的這些獸人族一點都不傻的含義,甚至比許多人類都聰明。



  …………



  坐在沙漠上啃著硬的幾乎可以把牙齒崩落下來的乾糧,梅卡百無聊賴的數著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語道:「看來明天我得一個人回家了。」沙漠裡的夜晚是這麼的寒冷,凍得梅卡幾乎都快昏厥過去。好幾次他都想點上一堆篝火取暖可是看了看遠處的『諾基山』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直道第二天中午,當梅卡看見吃的酒足飯飽、一邊打著嗝一邊用牙籤挑牙齒的總長和哈恩被那個鳥人從深洞中送出來的時候,突然梅卡有種自己怎麼好像是個傻冒的感覺。



  雙方在依依惜別數次回頭揮手告別後再次踏上了返回鍛鐵鎮的歸途。不過明顯是破天早已給沿途的手下交待過不僅在沒有人來騷擾他們,甚至還和兩個先前沒有看見過的部落一起吃了兩頓烤全羊。



  而哈恩卻一直在奇怪破天如何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命令傳達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因為沒有敵人阻擋只用了十幾天就走出了沙漠,等到他們快到鍛鐵鎮時好些路過的獸人族和半獸人已經開始親切的稱呼這個酒量極差一喝就醉的少年為老唐了。



  這天中午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已經離開了快一個月的鍛鐵鎮。



  還沒有等他們走進鍛鐵鎮總長就聽到了小鎮裡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以及中尉一個接著一個的命令聲:「桑德斯你的小隊跟進的速度太慢重新來;迪倫你的小隊補位的時候空歇太大再來一次。」還有就是沃森很礦渣他們各自的喊殺聲。



  看了看頭頂上那毒辣的可以把人烤乾的太陽,總長小聲地對梅卡說到:「我覺的中尉的心理有問題,是不是到更年期了?」而在他前面行走的梅卡聽到這句話後馬上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害怕一會兒被株連受罪。



  等到三人走進小鎮後才發現中尉正在指揮部隊讓礦渣和沃森的人與拉歐的騎兵隊進行對練,拉歐和亞斯以及那些高手兄則在一旁進行沙盤推演模擬著各種情況下的鍛鐵鎮攻防戰。



  「大家好。」遠遠的總長就已經在揮手與眾人打招呼了。



  「大人!」聽到總長喊話的士兵驚呼道。



  「大人!回來了!大人回來了!」看見過來的三人確實是總長一行後廣場上的人無不驚呼起來。然後也顧不得軍隊紀律一呼拉的全跑了上去把總長三人高高的舉起一次次的拋向半空中。



  「小哈哈~小哈哈快救我,老拉他們瘋了。」驚魂未定的總長在半空中掙扎著喊道。而他旁邊被礦渣拋的上下顛簸的哈恩則笑著回答道:「我都自身難保了。」



  待到那些眾人把他們三個扛到廣場上放下後,還沒有等總長站穩就看見中尉疾走兩步上前敬禮說到:「長官您辛苦了。」



  「我看你真的是更年期到了。」總長嘀嘀咕咕的小聲說到,不過臉上卻堆滿了笑容說到:「哪裡、哪裡。」然後轉過頭來悄悄地對梅卡說到:「中尉好像有些不對勁啊,我覺得你還是給他檢查一下比較好。」而梅卡則正襟危坐的看著中尉嘴上卻小聲地回答道:「我看是你有問題,人家對你好一點你不感激還說人家有病。有病的是你才對——-受虐狂。」



  沒有等中尉繼續表達自己的敬仰之情就看見那些被迫逗留此地的高手兄也紛紛圍攏上來說到:「史派克·唐先生,我們為過去對你的輕視向您道歉。」



  「呃?好說、好說。」總長被眼前的情景搞得有些迷糊了:「這些人怎麼一下對自己的看法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



  「沒想到唐先生果然是可以打敗劍聖阿斯科拉米基斯奧的絕世高手。」條頓騎士卡茲繼續說道:「過去我們都誤解你了。」



  「啊?高手?客氣了、客氣了。」總長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他是高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原因不過已經開始有些飄飄然了。



  「和破天的決鬥一定非常激烈吧?可惜我們不能親眼看到你打敗獸人族第一勇士的戰鬥。」一個精靈族戰士走上前來問道。



  「呃?決鬥?是挺困難的。」總長慢慢有些明白過味來了。



  「鑄鐵谷的獸人族軍隊在7天前全部撤離了,連採礦工具都沒有帶走。沒想到10萬大軍無法達到的成果,唐大人單槍匹馬就擺平了。」一個矮人族戰士拚命擠到前面來說道。全然不顧總長身後那兩個大大的活人---哈恩和梅卡的存在。



  「是~是啊,最開始是挺困難的,好幾次我都以為可能不行了,還好在最後關頭讓我抓住了破天的破綻。不過贏得還是很勉強啊。」總長絲毫沒有臉紅的感覺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開始口沫橫飛的胡吹起來。而哈恩和梅卡則悄悄地溜出了人群一個去找酒而另一個則躲到無人的地方寫旅行記錄去了。



  「大人您最後是用什麼絕招戰勝破天的呢?」那個叫比利的年輕條頓騎士眼中滿含著期盼的眼神問道。



  「絕招?哼哼哼~絕招就是~~」只見總長一揮手,一張發黃的信紙被他抓在了手中:「絕招就是股權轉讓。」總長振臂高呼道。



  「嘩啦啦~~」下面的人倒下了一大片。



  「告訴大家一個更好的消息:從今天起破天就再也不是我們的敵人了,而是我們『鑄鐵谷礦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的第二大股東!是我們的合夥人了。」



  總長的這句話使那些因為根基較高,馬步紮實的高手兄剛剛爬起來就又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也就是說我們通敵賣國的罪名是鐵定成立了?!」比利想到自己前些時候因為一時衝動也在這個空殼公司參了股的事實,幾乎絕望的看著自己的大人卡茲說道。



  「就算不死在這裡回去也會被矮人王活劈了。」那些因為貪圖錢財而全部入股的矮人族戰士面如死灰的喃喃自語道。至於那些誤入歧途的精靈有的已經準備拔劍自刎謝罪。



  「我說各位股東啊!不是我要說你們,你們看看自己這身打扮,一個個都是奇裝異服,還有你老礦,沒事你把自己打扮成只刺蝟幹什麼?」沒有等那些因為受刺激過度還沒有清醒過來的人恢復神智,總長已經開始批評起大家的衣著打扮來了。尤其是礦渣更是感到一百個的冤枉,當初總長悄悄離開去找破天的時候眾人無不發自內心的感動,礦渣更是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終於找到了可以為之奮鬥的主公,於是每天都自覺自願的穿起這套既笨重又不透氣的『巨魔凱甲』訓練,可是等到總長回來後不僅沒有獲得一句表揚的話,反而被稱之為---刺蝟!



  「還有你中尉,大熱的天你不讓老闆多煮一些綠豆湯、酸梅湯什麼的消夏解暑還讓大家在這裡打架,這可是嚴重違反勞動法規定的行為哦。」總長不待礦渣恢復回來轉過頭來又批評起中尉來。此時中尉還沒有從先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聽到總長的話很茫然的點了點頭。



  「還有你老沃,你老婆要生了。你不回去照顧老婆跑到這裡來跟這些光棍瞎參合什麼?」看見中尉沒有阻止自己聯想到最近幾次中尉都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總長得膽子大了不少居然又開始批評起沃森來。



  「你!」終於明白過味來的中尉剛剛說出一個你字來就聽到他身後不知什麼人喊了一聲:「揍他。」



  廣場長轟的一聲揚起了一片巨大的煙霧,站在遠處的梅卡看了看哈恩說道:「幸好亞斯還在那裡,否則今天老闆就慘了。」



  「不好意思,我恰好有事剛從那邊過來。現在趕過去恐怕也來不及了。」沒有等哈恩回答就聽到哈恩背後傳來了亞斯的聲音。說完從哈恩的手中接過一杯加冰的威士忌輕輕的搖了搖後喝了一口。



  硝煙散盡,廣場上只剩下了趴在地上的總長一人,其他的人都到旅館的大廳裡喝綠豆湯去了。遠遠的人們若隱若現的可以聽見總長那帶著哭腔的喊聲:「我要告你們~我要到軍事法庭去告你們~我肯定要去告你們。」



  不過生氣歸生氣,只要是人就得考慮吃飯即使是身系光復帝國復興大業的中尉或者那些在大陸高手排名榜上位居上游的高手兄。所以在毆打了他們的董事長出了氣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開始籌劃開業經營的相關事宜。



  「各位,我在這裡只是想告訴大家:從今天起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了,在你們考慮問題或者是處理事件時都應該有一個生意人應有的意識。知道了嗎?」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的總長很艱難的對大家說道。而他身上的傷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梅卡治好顯然是與老梅還在記恨沙漠裡的事情有關。



  「董事長!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作為『鑄鐵谷礦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合法股東之一的三葉草旅館老闆鼓起勇氣體問道。



  「說~說,每個股東都有公平的發言權利嘛。」總長聽到別人叫他董事長,居然就真的擺起來董事長的架勢。



  「這個~這個~董事長。為什麼『破天』用200萬就可以買30%的股份,而我用500多萬才只能佔5%的股份啊。」



  「哦~你是說我們大家在欺負你嗎?」總長提高了聲音大聲說道。話音剛落大廳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用一種很不友善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三葉草老闆。



  「當~當我沒有說過。」三葉草老闆知道再說下去恐怕自己連5%都危險了,因為最近他發現這些高手兄明顯沒有前段時間那麼在乎自己的名譽了。



  不過最後真正去經營這個巨大礦產的卻還是三葉草旅館的老闆,因為其他的人全部都是動手比動嘴快的角色。讓他們什麼都不管或許都比讓他們做些什麼還要好些。



  連續忙碌了3周,三葉草老闆終於從『納斯烏嘟』找來了足夠多的工人,又採購回來了必要的設備,挖出了『鑄鐵谷礦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的第一框鐵礦石。



  看著被裝上大車的鐵礦石,三葉草老闆對總長說到:「老闆,真的有必要派這麼人押運嗎?」



  「是啊,否則在交給『自由商會』那個叫~叫。」看見自己的長官又開始犯迷糊,中尉連忙上前補充道:「錢大老闆。」



  「對~對,如果在交給老錢之前被人搶了,我們可是要負擔損失的哦。」總長看見一幅疑惑表情的三葉草老闆急忙說道。



  「可是~」三葉草老闆正準備說得時候就被總長打斷道:「可是什麼啊?這裡可是瑪拉大陸治安條件最壞的三角平原啊。小心點絕對沒有壞處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三葉草老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目送總長騎著高頭大馬在拉歐的騎兵隊與礦渣的巨魔分隊護送下,押送著30車礦石往『納斯烏嘟』走去。



  站在太陽底下苦等了4、5個小時的錢大老闆終於在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看見了遠處慢慢走來的總長。



  「我到底該加你本老闆還是唐老闆啊?」一到跟前錢大老闆就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到。



  「呵呵呵~呵呵。還是老錢你有眼光,居然這麼早就被你看穿了。不過你不會去告發我們吧?」總長其實還是很害怕他頭上那2000萬的賞金,所以雖然問得時候擺出一幅很輕鬆的表情,其實心裡面怕的要命。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8
  「你是我的大財神,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告發你?即使我想去告發你也的有人相信我對吧?『納斯烏嘟』街上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再退一步說:就算是人家相信我,也要估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對不對?」錢大老闆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總長話音裡的意識,連忙說話給他寬起心來。



  「呵呵~呵呵。好說、好說。錢大老闆這種豪爽之人我怎麼會信不過呢,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聽到錢大老闆的話總長放下了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開始打起哈哈來。



  「怎麼運送礦石這種粗重活還要勞煩唐老闆還有哈老闆、亞老闆、梅老闆一起出馬啊?」看著守在礦石車隊旁邊一幅如臨大敵,絲毫不敢怠懈模樣的拉歐和礦渣。錢大老闆還是有些奇怪的問道。



  「哎你不知道,雖然我和小哈哈深入虎穴與破天大戰三天三夜最後險勝他一招半式逼他退回了鑄鐵谷。可是這過來的幾百里道路上處處都是他的巡邏隊、游騎兵。前幾次送貨沒有防備結果全部被他們給搶去了。如果這次又讓他們給搶去,我該怎麼給你交差呢?所以就親自出馬安排大軍護送過來了。」總長臉不紅心不跳的就把與破天的交易變成了交戰,不過不知內情的錢老闆卻沒有懷疑過。因為從鍛鐵鎮出來的消息確實如此。



  假如錢老闆要是知道這些消息僅僅只是那些暗探為了替自己逃避責任而胡亂寫出應付上司的報告的不知道又該作何感想。



  事實上像交錢驗貨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會去勞煩他們這些老闆的,就在幾個人站在路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過程中交易很順利的交接完畢了,收取了現金的總長與錢老闆熱情握手後,婉言回絕了錢老闆的請客邀請,帶著部隊班師回朝。



  「老大的老大,俺們怎麼不去吃他一頓啊?聽說那個叫錢大老闆的人很有錢的。而且吃了他又不會打欠條。不像吃三葉草的老闆每次他都用那雙綠綠的眼睛看著俺,讓俺每次都不敢放開肚子吃。」沃森因為沒有白吃到對方的伙食,一離開對方的視線就開始抱怨起來。其實不僅是他,包括拉歐等人因為早就習慣了混吃混喝,此時也在肚子裡嘀咕著:「這個怎麼看也不像是咱們大人的作風啊。」



  「我說你們沒有意識你們還不相信,現在我們是在做生意。多抓緊點時間掙錢有什麼不好的?像你們這樣一天就知道吃喝,絕對沒有前途。」總長聽到沃森的抱怨很不滿意的教育道。



  與此同時,歸途中的錢大老闆正在與身邊那個瘦高個的商人說道:「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2個月不到鑄鐵谷的礦產就又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了。」



  「呵呵呵~,你也太狠了吧?一車礦石才給人家500金幣。按照市價像這麼高純度的礦石至少也是4000金幣一車啊。」瘦高個的商人笑了笑說到。



  「看你說得,好像你就沒有賺人家的錢一樣。」錢大老闆隨口回到。



  「在三角平原他除了賣給你,誰還敢收他的東西?恐怕在走到任何地方問價格都是500個金幣一車了吧?」瘦高個說到。



  「得了吧,咱們兩個還在這裡瞎掰戶什麼?」錢大老闆看來不希望當著下人的面多說這個事情。而那個瘦高個也知趣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了。



  …………



  「大人再不快點我們恐怕在晚飯前趕不回去了。」看著一路磨蹭的總長,拉歐終於忍不住勸道。



  「急什麼?一天就知道吃正事一件不作。」總長聽到有人催他吃飯,居然罕見的不僅沒有贊同還出言批評人家。



  …………



  「老~老闆不好了,獸人族大批人馬從左側殺過來了。」走在車隊前面的斥候匆匆忙忙策馬過來報道。



  「什麼?獸人族的軍隊?」錢老闆被這個突然襲擊下了一跳。



  「有多少人。」馬上清醒過來的錢老闆馬上問到。



  「大約有1000人,全部是速度很快的騎兵。」斥候額頭上已經隱約可以看見流下的大滴大滴汗水。



  「丟掉馬車撤退。」錢老闆沉吟了一會兒堅定的說到。



  「可是這些礦?」聽到自己老闆如此決策後,斥候一邊暗自慶幸一邊疑惑的問道。



  「礦沒有了可以再買,人死了不可以再生。人命要緊馬上撤退。」



  「是老闆。」斥候拱手回答後翻身上馬飛速的傳令去了。不一會兒丟棄了礦車的錢老闆就帶著手下急速往『納斯烏嘟』方向逃去。而遠處掩殺而來的獸人族巡邏隊則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丟在地上的礦石。



  快到半夜的時候,一直守候在半路上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無所事事的拉歐終於明白了他的大人到底在想些什麼---當他看見大隊的獸人族士兵往他們這裡衝來時,總長不僅沒有逃跑反而還迎了上去。對方也很熟悉的稱呼這個半大的小子老唐,看來關係不淺。



  最後的結果不用問也知道,總長他們押著30輛大車出來一共賣了1。5萬個金幣,回去的時候卻是押著那原封不動的30輛大車,口袋裡卻裝著錢老闆的金幣。



  「老大的老大,這個好像叫黑吃黑啊。」看著眼前的情景,每次大戰都想衝在最前面的沃森居然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其實此時不僅是沃森就算是拉歐等人一個個也是心理發毛,要知道黑吃黑可是道上的禁忌,只不過因為跟隨總長時間太久對正常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已經有些模糊。而沃森這種過去以傭兵為職業的人每接手10個任務幾乎就有7個是去追殺這種黑吃黑的人自然知道這種人的下場幾乎沒有一個是不慘的。



  「黑吃黑?是我派人去搶得嗎?」總長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一臉不屑的問道:「你們沒有看見動手去搶的人是老破的軍隊嗎?你們回去把我和老破訂立的合同的補充協議拿出來看看,這些都是他的意思我只是照作而以。」總長一幅無所謂的表情說到。



  在他身旁的梅卡則摸出了那個著名的筆記本,戴上眼鏡在上面仔細的記下了如下的一段話:「紅月曆1401年5月,瑪拉大陸通緝犯史派克·唐夥同手下串通獸人族王將破天黑吃黑,將賣給商人的礦石又全部劫回。三葉草老闆、條頓騎士卡茲及其手下、矮人族精英戰士諾克·星巴克及手下十人以及精靈族青年禁衛對5人作為『鑄鐵谷礦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合法股東全部參與該事件。」



  「你好像忘了寫你自己!」正在認真記錄著眼前這些『事實』的梅卡突然聽到哈恩在背後說到。聽見哈恩聲音的梅卡頭都沒有抬,只見他直接把剛才那段記錄劃掉後重新寫到:「紅月曆1401年5月,獸人族大軍偷襲三角平原『納斯烏嘟』附近的人類商隊,毫無還手之力的人類商人損失慘重。」寫完後才抬起頭來對哈恩說到:「歷史關心的都是對未來發展方向產生重大影響的大事件,寫到這個程度基本上就夠了。」



  然而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梅卡茨是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卻在不久後便成了事實。



  蘭法西特帝國王都『日落城』。歌德陛下的議事大廳。



  「也就是說在與傑翁公國的作戰中沙克爾頓帝國的軍隊直接參與了防禦作戰?」沉吟了一會兒,歌德陛下對坐在下首的拉德夫斯基將軍說道。



  「是的陛下,這點我敢用自己的腦袋擔保。當時我正在進攻他們的要塞突然有一支騎兵部隊從我的左翼殺了出來,雖然他們用的都是傑翁公國的裝備,盔甲上的徽記也是傑翁公國騎兵部隊的標誌,但是衝擊時用的短矛卻是沙克爾頓帝國的標準騎兵裝備,我想絕對是因為臨時改用自己不熟悉的裝備會對部隊的攻擊力不利所以才沒有更換。」拉德夫斯基此時受傷的手還綁著繃帶。



  「對方在戰鬥過程中出動了魔法師部隊嗎?」帝國元帥埃裡卡·謝勒姆在問道這個問題時手指下意識的敲擊著桌面全然沒有考慮過這裡是帝國皇帝的會議室而不是自己的中軍大營,不過坐在桌上的人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個問題,因為大家和埃裡卡·謝勒姆元帥一樣非常關心這個問題的答案。



  「沒有。」



  「即使是在你們擊潰了他們以後也沒有嗎?」



  「是的沒有。」聽到拉德夫斯基這樣回答以後,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為的放輕鬆了一些。因為沒有出動魔法師軍團就意味著雙方都還沒有承認與對方進入交戰狀態。



  「不過,即使這樣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與另外兩個帝國的交戰已經是很難避免的了,我想對方和我們一樣清楚。」帝國宰相憂慮的說到。



  「目前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平息新近納入版圖的領地內的暴亂和反抗,不能像當年進攻希爾曼帝國的先王那樣最後沒有在戰場上敗給敵人卻輸給了自己的領民暴亂。」歌德陛下每當想起當年的『天命之戰』就有一種唏噓不已的感覺,也因此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重韜先王的老路。



  「拉德夫斯基。」皇帝陛下抬起頭對坐在桌角的將軍說道。



  「屬下在。」拉德夫斯基馬上站起來回答道。



  「把對傑翁公國的攻勢稍微放緩一下,如果遇到沙克爾頓帝國的攻擊一定要堅決反擊,但是擊退後不要追擊。在對方沒有聲明自己是沙克爾頓帝國的人之前我們也不需要點明他們的身份。」



  「是,屬下明白。」



  「嗯。」歌德陛下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難得回來一次,好好陪陪你的夫人,把傷養好了再回去吧。」



  「謝陛下恩寵。不過前方戰事緊急。屬下還是想早點返回前線。」拉德夫斯基急忙跪下謝恩後答道。



  「不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傷勢明白了嗎?」歌德陛下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眼神堅定的拉德夫斯基,歎了口氣後說道。看著走出大門的將軍,陛下的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眼神,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看來上次史派克·唐一招未出就把他生生逼退的陰影還要持續很長的時間啊。」



  「除了前線的戰局以外,各位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看著拉德夫斯基走遠後,歌德陛下轉過頭來對坐在桌上的眾人說道。



  「父皇陛下,兒臣看了近一段時間交來的情報。對三角平原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有些擔憂。」約克公爵抬起頭說道。



  「繼續說下去。」歌德陛下點了點頭示意約克公爵繼續。



  「簡單的說根據情報資料的分析結果,我有充分的把握相信---史派克·唐及其手下現在就在三角平原而且活動頻繁。」



  「涉及軍事活動嗎?」宰相問道。



  「很奇怪的就在這裡,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說他有什麼大的動作,不過聽說他準備去攻打獸人族。」約克公爵回答道。



  「攻打獸人族?是攻打破天的獸人族嗎?」宰相繼續問道。



  「是的。」



  「難道說他想從獸人族手中搶奪土地來建立自己的勢力?」歌德陛下有些懷疑的自言自語道。



  「這樣對我們沒有什麼壞處啊?在三角平原與我們之間還隔著沙克爾頓帝國和奧斯曼帝國。假如他真的發展出了自己的勢力首先受到壓迫的也是他們。」 埃裡卡·謝勒姆元帥說道。



  「說得也是,暫時不用去管他。」歌德陛下評估了一下眼前的形式後說道。



  「是。父皇陛下。」約克公爵點頭回答道。



  「就最近3個月的貿易資料顯示,沙克爾頓帝國和奧斯曼帝國從沿海城市購進了大批的魔晶礦。而且採購量還在不斷的增加。我已經命令貿易部將其作為限製出口的商品對進出海關的物資進行嚴格的清查。不過將近100年大陸都沒有什麼大規模的戰爭,所以歷年積壓的數量還是很大。長期以來都是主要出口魔族大陸所以沿海幾個國家的儲備估計還會很多,」宰相看著手中的資料說道。



  「你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協助宰相盡可能的儲備魔晶礦。其他兩個國家肯定在暗地裡大量儲備這些重要的戰略物資。」歌德陛下對約克公爵說道。約克公爵點點頭表示明白。



  「還有什麼事情嗎?」歌德陛下最後看了看大家。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陛下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可以各自散去了。



  「約克,你等一下。」看著正準備離開的約克公爵,歌德陛下喊道。約克公爵聞言站在原地沒有動了。



  「你哥哥真的要出去嗎?」看著走遠了的眾人,歌德陛下問道。



  「是的父皇。」



  「那他說過要到什麼地方去嗎?」歌德陛下此時全然沒有先前那個一代霸主的氣勢,反而看上去很疲倦。



  「王兄說他想到海邊去看看。」



  「哎~想去就去吧。反正我對他也死心了。」歌德陛下的口氣聽上去意興闌珊極度失望。



  「其實王兄他並不是那麼無能的。兒臣給您提過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王兄分析的~~~」還沒有等約克把話說完就被歌德陛下揮手打斷了:「你不用為你哥哥辯護。他要去就讓他去吧。反正我有兩個兒子。」



  「父皇。」聽到歌德的話,約克公爵急道。



  「算了不提這些了,你把他的護衛工作安排好就是了。」歌德陛下顯然並不想多聽蘭法西特帝國前太子阿米爾的消息。



  「『加隆』會陪他一起去,所以父皇大人對王兄的安全大可放心。」約克公爵回答道。



  「『加隆』?」本來準備離開的歌德陛下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問道:「就是那個神聖騎士『加隆』嗎?」



  「是的父皇。」



  「這些神聖騎士怎麼一個個全都好像腦子有毛病,先是肖恩·雷莫名其妙的走了,現在又是『加隆』,除了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吉米裡奧·風』以外怎麼沒有一個人可以為我所用啊。」



  「父皇不必擔憂,至少『加隆』還在王兄身邊啊。」約克公爵見到自己父皇的表情急忙勸解道。



  「哎~可惜卻跟著阿米爾。」歎了口氣,歌德陛下往後庭走去。看著父皇遠去的身影,約克公爵第一次發現自己父親的背居然隱隱約約有些駝了。



  就在歌德陛下與其同僚討論大陸局勢的同時。奧斯曼帝國的希佩爾公爵與沙克爾頓帝國的沙恩霍斯特公爵也坐在一間密室裡面進行著同樣的話題。



  「也就是說以後不論蘭法西特帝國首先進攻我們兩個國家中的任何一個,另一個國家都會馬上馳援對吧?」放下手中的薄荷茶希佩爾公爵問道。



  「是的。因為你我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實力與其單獨抗衡。」沙恩霍塞特公爵說得確實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最近三角平原的新聞好像比較多啊。」兩個人談完了正事以後坐在一起閒聊起來。



  「那個叫史派克·唐的傢伙看來走到什麼地方都可以創造新聞啊。」沙恩霍斯特公爵摸了摸自己那只被哈恩折斷的手臂,苦笑了一下說道。



  「好像你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嫉恨他們嘛。」希佩爾公爵笑了笑回答道。



  「兩軍對壘,他能夠守約放了我們兩個已經讓我感激不盡了。」沙恩霍斯特公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回答道。



  「不過據說他從破天手上奪回了鑄鐵谷。」希佩爾公爵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沙恩霍斯特說道。



  「你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嘛。」沙恩霍斯特公爵對希佩爾公爵笑了笑滿含深意的說道。



  「自由商會有時候也會和我們作生意。」



  「那你準備怎麼辦呢?」沙恩霍斯特公爵問道。



  「怎麼辦?和你一樣現在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斷貨快達半年的黑鐵礦又可以保障供應了。即使是知道他以後做大了會對自己不利,可現在還是只有暫時先維持現狀。畢竟你我的最大敵人是北方的勢力。」希佩爾公爵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要打仗就要錢,有了錢還得買得到物資。優質的礦產資源尤其重要。蘭法西特已經開始限制魔晶礦的出口了。」沙恩霍斯特公爵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苦笑。



  「大戰看來是無法避免的了。」希佩爾的表情和沙恩霍斯特公爵一樣。



  當然這些談話對於那個正因為貪污了自己生意夥伴的貨物而高興得過了頭的總長來說此時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一夥人圍坐在篝火旁邊吃著烤肉喝著啤酒,各自談論著自己喜歡的話題。包括三葉草旅館的老闆也出奇的露出了一個月以來唯一一次笑容。因為今天他收回了1。5萬個金幣的欠款。當然他並不知道總長污了人家的貨物。



  「喝,我喝得時候大家都應該喝。」總長舉起杯子偏偏到到的對圍坐在篝火旁邊的眾人高聲喊道。但是眾人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高興,反而原本很好的氣氛馬上變得有些不自然了。因為上次他說這個話的時候,在座的很多人都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而此時卻變成了恐怖分子的幫兇、獸人族的同夥、黑吃黑的罪犯。幾乎所有令瑪拉大陸正義人士深惡痛絕的壞事,他們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內全都幹了一遍。而主謀就是眼前這個小白癡。



  場面上的氣氛頓時有些沉悶了。看見這種情形的總長知趣的溜到一邊啃起香腸來。



  「你跟我來。」就在總長大吃大嚼的時候,一個女孩的聲音在他背後悄悄地響起。當然按照慣例總長立馬把這個聲音與一夜情、艷遇、個人魅力等與他無緣的詞彙聯繫在了一起,因為他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中尉。於是也沒有多想站起身來就跟著前面的人走到了一個四處僻靜的地方。



  「呵呵~呵呵~」總長一邊傻笑一邊說道:「沒有想到我也有這種魅力,回去以後給小哈哈說他肯定都不敢相信。」



  「唰~」回答他卻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利刃。



  「你說話最好注意點。否則恐怕就沒有機會回去騷包了。」藉著遠處的火光,總長終於看清了利刃背後的臉。



  「你不是小斯斯的馬子嗎?好啊!我要告你勾引我。」原來叫他的竟然是那個被哈恩帶到這裡的精靈族女孩『索』。



  「啪。」一聲脆響,這是索對總長的回答。



  「你~你還敢打我。」總長摸著被打得通紅的臉眼中包著淚光喊道。



  「沒想到你裝的挺像的嘛,說你到底是誰?」索冷眼看著總長的表演,狠狠的說道。



  「我~我是史派克·唐~唐啊。」看著索的表情總長還是有些害怕了。



  「史派克·唐?我是說你的真名!」索用劍拍了拍總長的臉,輕蔑的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不叫史派克·唐?」聽到索的話,總長有些害怕了。



  看見總長的反應,索的心中一震:難道哈恩說的話是真的?這個傢伙真的是魔王迪斯馬斯。



  「快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索上前一步厲聲問道。



  「說了你不會殺我滅口吧?」看見遠處正在喝酒的眾人,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總長開始有些害怕了。



  「快說!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索繼續威脅道。



  「不說!說了你也會殺我。」總長咬了咬牙說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索冷笑著舉起了手中的利刃。



  「我說!我說。」還沒有等索真正在總長的身上劃條口子什麼的總長就軟了下來。



  「說。」索把總長踢翻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臉上說道。



  「唐小強!我叫唐小強。」地上的總長高聲喊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聽到總長話的索一把抓住總長胸口的衣服又把他拽了起來有些吃驚地問道。



  「我說我叫唐小強。」總長已經快哭出來了。



  「你叫唐小強?」



  「是。」



  「唐小強?」



  「是,是我叫唐小強。」



  「你不叫魔王迪斯馬斯?」



  「我不是已經給你說了嗎,我叫唐小強。什麼魔王迪斯馬斯啊。」總長把索的手掰開後喊道。



  「那個混蛋竟然騙我。」索的眼中露出了凶光:「原來他給我說的一切都是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叫唐小強。姐姐我保證。」看見索的表情總長又有些害怕了,不過卻因為擔心跑不過索所以仍然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



  「原來他是在騙我。」索丟開總長看上去非常沮喪。不過馬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一把抓住總長的衣領問道:「那你聽說過一個叫迪斯馬斯的人嗎?」



  「沒~沒有,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叫~叫迪什麼的傢伙。」總長此時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了。



  「迪斯馬斯!是迪斯馬斯!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迪斯~馬斯!我沒有有聽說過這個人。」總長的嘴上哆嗦著回答。可是索卻驚奇的看見總長得瞳孔突然開始擴散。以為是自己抓的太緊影響到總長呼吸的索急忙鬆開了抓住總長的手,可是卻看見倒退了一步的總長不僅沒有恢復,瞳孔的擴散速度反而加快了。而且臉上的表情也從起先的驚恐萬狀變成了平板一塊。



  「迪斯馬斯、迪斯馬斯。這個名字好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一種帶著金屬味道的聲音從總長得口中蹦出。



  「你沒有事吧?」看著總長的反映,此時換成索有些害怕了。



  「迪斯馬斯~登錄連接成功~密碼檢測中請稍候。」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照射在總長得額頭上。與此同時那顆一直帶在梅卡手上的戒指也離奇的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你們看。」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圍坐在篝火旁邊的眾人延著一個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黑暗中一道白光從天空中射下,光線中總長面無表情的懸浮在半空中。



  跑在最前面的是哈恩等人,因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了。當初在與狼人決鬥的時候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可是這一次眾人卻敢肯定此處絕對沒有敵人。



  「創立連接成功,用戶登錄完成;系統更新中,請稍候。」從總長的口中蹦出了一連串無法讓人理解的詞語。



  「你到底對我們長官作了什麼?」中尉走到索的面前咄咄逼人的問道。



  「沒~沒有啊,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問他的名字而已。」看著懸浮在半空的總長,索的心中瀰漫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梅卡,你看你手上。」抬著頭看的目瞪口呆的梅卡突然聽到亞斯喊道。埋頭一看自己的戒指上發出的光線越來越強,溫度也越來越高。此時已經把自己的手指炙烤得冒出了白煙。



  忍著劇痛的梅卡急忙把戒指從手上退了下來,可是還沒有等他揣穩一股強力捲來,戒指竟然緩慢的卻無法阻止的往總長得手上飛去,牢牢地帶在了總長得左手上。



  「你們看!」還沒有等大家從眼前的情景中回過神來。又聽到有人在喊。原來除了梅卡的手上剛才發出了亮光,那個一直一來都很低調的鐵錘傑克的衣服裡面也發出了同樣的光芒。



  一顆閃著黑色光芒的珠子也飛了起來。



  「暗之眼。」那些矮人族的高手起身高呼道。有幾個甚至還試圖跳起來去抓那顆珠子。可是都沒有成功。最後就在眾人的眼睛地下大家看見那顆珠子飛到了總長得頭頂處急速的跳動起來,就在大家以為那個被稱之為暗之眼的寶石會因為跳動過快而碎裂的時候,寶石卻突然定住不動了。一個由綠色的光線構築的立方體將寶石包裹在了裡面,或者更準確的說那些光線就是由暗之眼發出的。立方體的表面是一連串複雜的線條圖案。



  「創建連接中~~設備正常~~啟動輔助動力設施~~熔合爐設定中。」總長的話音仍然是那種讓人聽了非常不舒服的金屬味。



  「大人!你在幹什麼啊?」拉歐跑上前去抬起頭喊道。



  「能量壓縮完成。」



  「目標定位成功。」



  總長並沒有理會拉歐的喊話,還是起先那種樣子毫無表情的自言自語道。與此同時瑪拉大陸的上空幾乎同時亮起了48個亮斑,將地下的大片土地照射的如同白晝。



  「輸入口令。」半空中總長那冷如金屬的聲音幾乎讓所有人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迪斯馬斯」面部表情終於有了些變化的總長好像很艱難的念出了幾個字,聲音很小下面的人幾乎都沒有聽見,可是索卻從口形看出了總長說的是什麼,而中尉卻從聽力過人的亞斯那裡得到了答案。



  「迪斯馬斯!」這四個字在中尉的嘴裡被重複了一遍,突然只見中尉突然大聲驚呼道:「快阻止他。否則大家都會死。」與此同時天空中那48個亮斑慢慢開始擴大,慢慢的連成了一片。早已是半夜的天空被照得如同白晝,刺眼的白光下大家看見一個由黑色線條勾劃的圖形開始慢慢的擴大。比起當初召喚系黑魔法啟動不同的是這個圖形不是在空中而是在眾人頭頂不遠處,其中心就是總長。



  「快~快阻止他,再晚就來不及了。」中尉的臉色已是慘白一片。



  「那到底是什麼?」看見從來都是臨危不亂的中尉居然如此失態,哈恩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知道該如果處理。



  「天誅。迪斯馬斯是天誅的代號。快~快阻止他,否則就來不及了。」中尉的反應已經有些絕望了。



  「什麼是天誅。」哈恩和亞斯幾乎同時向中尉問道。



  「就是徹底毀滅星球表面的命令。啟動反應堆釋放高強度的伽馬射線風暴橫掃整個行星表面,所有生物將會全部毀滅。」



  哈恩沒有再說什麼,縱身一躍跳上半空想把總長從光線中拉出來。可是還沒有接近光線就被一道無形的牆壁給彈了出去。



  「從下面。」看見被彈了出來的哈恩,亞斯對中尉喊道。兩人幾乎同時跑到了總長得腳下。可是當他們的手就要夠著總長雙腳的時候,一道帶電的電離層將兩人給反彈了出來。



  「大人,大人您怎麼了。」看出情況不對勁的拉歐等人紛紛在外面喊道。可是總長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有那黑色的圖案還在不停的擴大。



  「以萬能的主的名義~賜予我掃蕩黑暗的力量~帶給這個世界重整的次序。」被彈在了地上的亞斯突然聽到梅卡的嘴裡正在唸唸有詞,而他的手上一個白色的光團正在一層層的彙集又一層層的被壓縮。



  「你想幹什麼?」亞斯厲聲的問道。



  「走開。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請。」一道結界在梅卡和亞斯之間生起,結界背後的梅卡明顯的加快了嘴上咒語的速度。



  「你敢!」一柄巨斧砍在了結界之上,那是亞斯的戰斧。



  「沒有用的,在你打開結界之前我就可以完成魔法。」梅卡苦笑了一聲說道。



  「你給我住手。」亞斯的斧頭再一次砍在了結界上。



  另一邊意識到大難就要臨頭的眾人也正在嘗試打開總長身邊的防禦屏障。可是就像剛才哈恩和亞斯他們的結果一樣紛紛被彈了出來。



  看著一遍遍衝上去又被一次次彈開的眾人,又看看梅卡手中那個越來越明亮的光球。哈恩歎了口氣,丟下手中的雙手大劍,把手伸向了掛在腰間的那把從來沒有拔出過的寶劍。



  然而。



  就在哈恩準備拔劍的時候卻發現光柱對面,人群的外面那個叫鐵錘傑克的人似乎正在做作什麼事情,雙手抱在一起的傑克嘴裡面飛快地念著什麼詞語,可是哈恩卻不敢肯定那是矮人族的語言,因為所有的聲音都只有一個音調。一連串的單音節與停頓構成了傑克的所說的所有內容。



  「系統錯誤~系統錯誤~掃瞄錯誤信息~腳本錯誤~進程被強制終止。檢查後系統將重新啟動。」在總長那毫無表情的金屬聲音下,那些黑色的圖案開始變暗消失。



  「快點,我支撐不了多久的。」傑克對著哈恩喊道。



  「系統遭到攻擊,清除被污染的文件。重新啟動系統前15秒。」人們的頭頂上又傳來了那充滿金屬味的聲音。



  哈恩縱身一躍,一把抱住了半空中的總長。



  「唐,你快醒醒。」哈恩拚命的搖晃著總長的身體。



  「系統重起完成~有異物侵入禁區~立即清除。」總長得雙眼毫無一絲感情的看著抱住自己的哈恩。一道巨大的電流通過了哈恩的身體。即使強壯如哈恩這樣的人也頓時發出了一串撕心裂肺的慘叫。



  「唐,快醒醒。」強忍著劇痛喊道。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股更強大的電流。電流過處巨大的能量甚至使得數百米內的空氣還沒有來得及被加熱就完全電離化。空氣所覆蓋地域的石頭就像被暴曬後又突然澆上冰水的玻璃,嘩啦啦的碎裂了一大片。



  「進程強制終止~系統重啟動中。」



  就在那種冰冷的金屬聲音重複著這個聲音的時候,遠處的鐵錘傑克也忍不住從嘴裡吐出了一口黑血:「快點把暗之眼拿掉,我快支撐不住了。」



  抱住總長得哈恩聽到傑克的話後,艱難的伸出手去想要取下總長頭上的那棵閃著黑光的暗之眼。可是回答他的卻是更加強大的電流。他一次次的伸手卻又一次次的被電流擊中倒下。



  於此同時就在亞斯的巨斧剛剛劈開梅卡身前結界的同時,梅卡也完成了那個威力巨大的光球。「對不起同伴們,沒想到會把你們捲進來。」梅卡看著亞斯那從頭頂劈下的巨斧並沒有用手去擋反而閉上了雙眼,甩出光球的同時輕聲念道。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29
  然而亞斯的巨斧並沒有砸碎梅卡的腦袋,梅卡的光球也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將整個鍛鐵鎮連同天空中的怪物炸毀。當看到那個擊向總長的光球就像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在光柱中迅速變小直到最後消失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絕望了。



  那個原本已經消失的黑色圖案突然又開始以比原來快出幾倍的速度迅速成長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絕望中的亞斯在心中焦急的喊道。而四周的同伴也正在盡自己的全力試圖打碎阻擋在他們身前的結界將總長從辦空中拉下來。



  突然。



  一個東西印入了亞斯的眼簾,那是一個裝滿了水的水桶。



  「傑克堅持住,不要讓唐頭頂的結界封閉掉。中尉準備好叫唐。」亞斯一邊往水桶跑去一邊對兩人喊道。



  沒有理解亞斯喊話意思的傑克和明白了亞斯意思的中尉迅速行動起來——-傑克再一次用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加快了嘴上咒語的速度,而中尉則站在了距離總長最近的地方焦急地看著從遠處跑回來的亞斯。



  「哈恩小心。」在把水潑出去的同時亞斯對還在總長身邊的哈恩喊道。



  「嘩」那桶冰冷的水被全部潑在了總長的身上。



  「長官該起床了。」中尉以自己所能喊出的最大的聲音喊道。



  「謀殺!我要到軍事法庭告你。」辦空中的總長突然抽搐了一下後對下面的中尉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見總長的反應,半空中的哈恩;趴在地上吐血的傑克;滿身都被從天而降的水淋的澆濕的中尉還有手中拿著水桶的亞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笑得非常痛苦和艱難。



  「小哈哈,你把我抱到半空中來幹什麼?啊~~」還沒有等總長說完,整個人就和哈恩一起往地上急落下去。與此同時他頭頂的暗之眼也失去了原先的光輝碎裂成了無數的細沙隨風飄去,手上的戒指卻像突然消失了似的,在光芒變暗的同時慢慢的隱去在手指上。



  「哈哈哈~~」掉在地上半天無法爬起的總長還有那些剛剛逃過一劫因失力虛脫而倒在地上的眾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唯獨例外的卻是梅卡,看見眾人放聲大笑梅卡卻彎腰拾起地上的法師冒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轉身有些神情黯然的準備離去。



  「老梅,你有些不夠意思哦。要走也的把自己的欠債還完才能走。」總長突然推開哈恩說道。



  然而。



  聽到總長這樣說話感到驚奇的卻不止梅卡一人。「難道說他自始至終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大大的疑團在中尉、梅卡和亞斯的心中升起:「假如那樣的話~~~。」



  「但是這件事情的史作俑者卻必須為此承擔責任。」哈恩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起先丟在地上的『恩費爾德之劍』一步一步地往精靈索站立的地方走去。



  「你~你要幹什麼?」看著滿臉殺氣的哈恩,索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道。而那些一直沒有離開的精靈族戰士也暗自彎弓搭箭目標直指哈恩。



  「不怕死就儘管射。」哈恩轉過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些精靈,丟下一句話連腳步都沒有停的就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唐。」亞斯站在總長的身邊看著眼前的情景,悄悄地叫了一聲總長,希望總長能夠像剛才一樣出言勸解。



  「哼。」這是總長的回答,直接且明確。



  「可憐這麼小的年紀了。」四周的人幾乎有一大半都在暗自為索禱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勸解,唯一可以勸解的人又似乎沒有任何想出言阻止的意思。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



  「下次不要了明白嗎?」



  沒有一個敢相信,哈恩竟然僅僅扇了索一個耳光說了一句話就輕鬆的放過了索。唯獨只有索卻覺得十分委屈:「憑什麼你要擺出一幅家長的氣派來對我。」越想越覺得委屈。反手拔出了腰上的短刀就向哈恩刺去。



  「啪!」又是一個清脆的耳光。



  「下次不要了明白嗎?」



  哈恩的身體幾乎都沒有移動,索的短刀貼著他的肋骨刺偏了。而他居然連話都沒有變還是那麼一句話。



  「你混蛋!」索跳起來就是一腳想踢哈恩的下顎。



  「啪!」又是一個耳光。



  「下次不要了明白嗎?」



  在場的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一個狙擊精靈即使是像索這麼年輕的狙擊精靈也不至於不濟到如此境界,幾秒內被人連扇了3個耳光。更驚奇的是雖然三次哈恩的話都沒有變,可是每句話的含義卻大不一樣:第一句話不用說了,第二句和第三句與其說是在教訓她還不如說是在指導她出招的漏洞。明眼人此時都已經看出來了哈恩和這個精靈族女孩之間的關係的確不簡單。



  「小哈哈要搶小斯斯的馬子了!」還沒有等眾人反映過來就聽到總長在人群後面怪聲喊道。



  一下子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到了總長站立的地方,而他身邊的亞斯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遠處的哈恩則一揮手,強大的氣流把總長狠狠地打翻在了地上。



  「下次不要了明白嗎?」還是這麼一句話,可是對像卻是跌了個狗啃屎的總長。



  在大家一片笑聲中卻有三個人沒有跟著一起笑:中尉、梅卡和那個鐵匠傑克。三個人都在用幾乎一樣的眼神看著地上的那個小丑:「這個傢伙到底是白癡還是深藏不露?」談笑間就把眾人的視線轉移到了一邊。



  可是。



  不管怎樣紅月曆1401年5月那場席捲整個瑪拉大陸的白晝在不久以後卻變成了印證巨大災難即將降臨世界的徵兆被許多國家紀錄在了歷史書籍中。



  接下來的2周總長被中尉安排的沃夫小隊嚴密的看護起來。雖然大家都沒有點破其中的原委,不過像拉歐這種已經跟隨總長很久的人卻非常明白這是為什麼。2周後當總長帶著那幅慣有的懶散和無賴走到大家面前時每個人都知道危機現在才算是真正完全過去了。而第一次看見這種情形的高手兄們卻對這一切感到了更大的疑惑。



  在總長靜養的兩周裡,『鑄鐵谷礦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的生意一直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各懷心事的眾位股東也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繼續呆在鍛鐵鎮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甚至好些人似乎真正喜歡上了這個營生。



  如果說一定有什麼事情稍微可以引起人們的注意力那也僅僅是5天前的晚上哈恩和鐵錘傑克之間的一段不為人知的對話。



  「那些矮人族的戰士恐怕就是為了『暗之眼』才來這裡的吧。」那天晚上哈恩和傑克蹲在三葉草旅館門口喝著老闆那裡賒來的啤酒,以哈恩的這句話為起點開始了此次交談。



  「可惜還沒有交出來就化成了灰燼。」傑克有些意興闌珊的回答道。



  「躲了這麼久僅僅是為了一顆寶石未免有些不值吧。」哈恩喝了口酒後說道。



  「呵呵呵~~把大好的時間花在一個小白癡身上恐怕更不值吧。」傑克針鋒相對的問道。



  「傳說矮人王掌控著黑暗之塔的鑰匙,可是歷經千年卻從來沒有進入過一次甚至有人懷疑在矮人城堡的中心是否真的存在這麼一座地下高塔,今天看來矮人王無法進塔的原因應該是有人偷走了鑰匙。嘿嘿嘿~~。」哈恩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嗎?」鐵錘傑克沒有理會哈恩的挑釁,喝了口酒看著天上的星星,用矮人住那特有的嗓音問道。



  「神?假如真的還有神存在我也會親手把他幹掉。」哈恩突然顯得有些神情激動甚至連手上的酒杯被捏得咯咯作響都沒有發覺。



  「但是我卻知道矮人族確實與魔王訂立了契約。」傑克的表情看上去也很沉重:「那一天是我永世無法忘記的一天,我跟在矮人王的背後悄悄溜進了黑暗之塔卻看見被禁錮在一個個水滴型容器內的神靈,他們的眼睛是睜開的,可是卻毫無生機;他們的手腳在水中擺動可是卻根本沒有任何意識。我很害怕,我知道這些事情是不對的,可是我卻看見他正在檢查那一個個本應該是被人頂禮膜拜的軀殼,所以我就把鑰匙偷了出來悄悄的藏了起來。」



  「你一定會問我為什麼要給你說這些對吧?」傑克看了看身邊的哈恩問道。



  「無所謂。」哈恩提起酒桶喝了一口後回答道。



  「呵呵呵~~我喜歡你的性格。」鐵錘傑克笑了笑說道:「因為那天看見你的行動,我知道你是我的同路人。」



  「或許吧!但也可能我就是魔王的幫兇呢?」哈恩丟下手中的空酒桶摸了摸嘴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此時礦業公司的每一個人卻因為一件更棘手的問題被分心而無法深入的研究總長的古怪行為和那天哈恩和傑克的談話內容。



  「靠!他破天有會計師老子就沒有嗎?老梅~老梅。老梅呢?」總長把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破口大罵道。



  「大人!梅老先生在這裡。」廚房門口的雜物間中人們看見了梅卡那被人高高舉起的手臂。



  「老梅!你去把破天的會計師給我做掉。明白嗎?」總長走到梅卡的面前緊緊地抱住梅卡的雙肩說道。



  「可是老闆。」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相信你的能力。」



  「不過。」



  「不過什麼?沒有什麼不過的。」



  「但是。」



  「我說老梅你有完沒完?」總長每次都打斷對方的話頭反過來還說對方有問題。



  「我根本就是個業餘的。人家可是有CPA職業資格證書的。」梅卡也沒有好氣地沖總長喊道。



  「CPA?」總長有些茫然的問到 「註冊會計師資格。」中尉急忙上前在其耳邊小聲說道。



  「呃!幸好今天的天氣很好啊。」突然被噎得夠嗆的總長半途改變了話題談起了天氣。



  「大人!自由商會那邊也派人來討說法了。」拉歐在總長得背後小聲地說道。



  「自由商會?他們跑來瞎摻乎什麼?」總長不解的回過頭問到。



  「他們採購10次就有7次被獸人族搶走,而我們的產量卻恰好成比例的提升,所以~~」言下之意就是對方開始懷疑起這些礦產的來源。



  「這還不好辦,小哈哈。你到半路上把那些人做掉。」總長轉過頭來對哈恩喊道。



  「砰」一個酒杯狠狠的砸在了總長的額頭上。「你看我像你的打手嗎?」哈恩順手拿過桌上的另一隻酒杯到上酒說道。



  「你根本就是他的打手。」四周的人紛紛在肚子裡沒有好氣地罵道。



  「那要不這樣。」總長一聽說自己錢包裡的金幣有可能被別人拿走,根本就沒有時間考慮額頭上的疼痛一邊摸著額頭上的大包一邊說道:「小哈哈去做掉破天的會計師;老梅負責解決自由商會的代表。」



  「老大的老大,俺覺得這件事咱們不能用暴力解決的。俺還覺得俺們不該把破天的錢也貪污了。」就連沃森這種暴力狂都知道同時幹掉破天的商務代表和自由商會的法律顧問會有什麼結果,看著總長這種處事態度,沃森已經開始為自己剛剛出世的孩子的未來擔心起來。



  「要不我們把這幾天賺來的錢清點一下跑~~」總長的『跑路』還沒有說出來就看見了中尉那陰冷的眼神祇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於是這一整天就被浪費在了這種無聊的爭論中。直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看著遠處從歎息沙漠中捲起的滾滾黃沙,眾人知道是時候該結束這毫無意義的爭論了。於是大家的眼光紛紛集中到了本打算悄悄上樓的亞斯身上。



  「呃~~唐,我看商會的人就由我來對付,獸人族那邊讓三葉草老闆負責如何?這樣你就不用操心了。」無法迴避眾人炙熱眼神的亞斯只好被迫承擔起了解決眼前重任的負擔。



  「你不會把我們都出賣了吧?」總長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亞斯後說道。不過旋即又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因為他看見了四周眾人眼中的憤怒。



  基本上是被哈恩和中尉架走的總長消失後,大廳裡的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假如讓他在這裡,沒準就會搞成世界大戰。」這是眾人一致的看法。



  「老梅啊!既然我們難得的有些空閒時間,有沒有興趣去鑄鐵谷轉轉?畢竟我們到這裡這麼久還沒有看過自己的產業對吧?」看見沒有人理會自己,總長悻悻的說道。



  「也好,鑄鐵谷可是三角平原上最值得觀賞的景觀之一呢。」梅卡聽到可以去鑄鐵谷心情顯得特別愉快。



  說走就走,包括中尉和哈恩在內。四個人騎上快馬在沃夫小隊的護衛下。避開了遠遠的已經看得見蹤影、形色匆匆往鍛鐵鎮走來的破天代表往礦上急馳而去。



  「三角平原上最神奇的地方應該就是鑄鐵谷。」騎在馬上的梅卡說道:「在沒有發現鑄鐵谷出產神奇的黑鐵礦之前,那裡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旅遊景觀呢。」



  「是嗎?說來聽聽。」一聽說有故事可聽,總長一掃剛才的氣憤表情好奇的問道。



  「泰玻立安巨石———這是鑄鐵谷被發現以前人們對那裡的唯一稱呼。」梅卡騎在馬上用手捋了捋長長的鬍子後說道。



  「泰什麼巨石?」總長顯然沒有聽清楚梅卡的話。



  「泰玻立安巨石!白癡。」梅卡很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一塊大石頭嗎?就像澳大利亞的那塊大石頭嗎?」總長更加驚奇的追問道。



  「什麼澳大利亞?」總長的話反倒把梅卡問懵了。



  「基本上就是一整塊巨大的岩石。」中尉急忙解釋道。



  「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除了泰玻立安巨石以外還有同樣的巨石,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梅卡掏出筆記本認真地記下後說道。



  「得了老梅,到底你說的那塊巨石在什麼地方?」騎在馬上跑了快有1個小時了,總長已經有些沒有耐心了。



  「呵呵呵~~巨石嘛!你已經在它上面跑了1個小時了。」梅卡又用手捋了捋鬍子笑著答道。



  「你不會說鍛鐵鎮外的這座高山就是你所說的什麼巨石吧。」總長有些不相信的確認道。遠處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脈橫坐在鍛鐵鎮與歎息沙漠之間。



  「不錯,就是它。巨石東西長365里,南北寬也正好是365里,最高點3650米。在巨石的邊緣,也就是我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一片呈均勻的斜26度角的裙邊,整個巨石就像一個巨大的鵝卵石。」雖然大家知道最後的答案應該是錯不了,可是由梅卡的口中說出還是讓人吃驚不少。



  「原來整座山就是一塊巨石啊。」中尉看了看山脈的走向,輕輕地驚呼道:「和它比起來,澳大利亞的那塊只能算是個小石頭了。」



  「傳說在上古時期神魔大戰,天神的戰車被惡魔的利箭射中燃著熊熊烈火墜落到三角平原,巨大的火光一直燃燒了200年才漸漸熄滅。然後歎息沙漠與三角平原的交接處就出現了這個巨大的、顏色是暗紅色的巨石山。」梅卡一邊走一邊給另外三人介紹道。



  「然後呢。」總長問道。



  「然後幾百年前,巨石山禁不住日曬雨淋、風吹雨打終於有一天突然裂開了一個深深的裂口。一次矮人族在進入裂口探礦時發現了那些神奇的黑鐵礦,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境況。」梅卡回答道。



  「你們看那裡!」順著中尉的手指望去,幾個人看見一個細小的身影正在夜色中緩慢移動。



  「那~那是誰?不會是殺手吧?」總長得第一反應是自己的性命會不會有危險,畢竟自己這段時間干了很多危險性很大的事情。



  「不,那是沃森的弟弟『塔克』。」哈恩回答道。



  「就是那個我們吃飯的時候總是在一旁打掃衛生、端盤子跑路的小孩。」總長似乎想起了這個人。



  「當初在樹林裡被『黑古龍』伏擊的時候,他曾經被用作要挾沃森投降,結果被砍斷了一條手臂。」中尉說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當初那小子很硬氣,居然連哭都沒有哭一下。和我一樣有個性。」總長想起了當初在樹立裡,塔克被『黑古龍』砍斷手臂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心裡很是佩服。不過身邊的人聽見他的最後一句話無不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可惜,作為狂戰士家族的一員,這麼小就失去了一條手臂無疑就等於失去了生存的價值,要不是跟著我們他可能早就被沃森他們給丟了。」梅卡搖搖頭說道。



  「他不是老沃的弟弟嗎?老沃怎麼可能把他扔了?」總長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在這塊大陸上,每天都有戰爭發生每天都有人死,如果不能戰鬥對於傭兵來說只會成為拖累,丟掉他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梅卡平靜的回答道。



  「難怪老沃看見他在旁邊端茶送水也不給他一個好臉色。」總長恍然大悟的說道。



  「老實說,塔克到現在還和我們在一起在沃森看來根本就是一個很丟人的事情。好幾次要不是我發現阻止,沃森就真的把塔克趕走了。」中尉接著梅卡的話說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呢把人的性命當成兒戲?太過分了。」總長嘴上說著人已經催馬上前來到了塔克的身邊。



  「大~大人您好?」看見騎馬來到身邊的總長,塔克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敬禮說道。



  「您~您好,塔克。」看見滿身泥污的塔克,總長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謝謝大人給了我一個呆在這裡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塔克看了看總長背起放在地上的東西敬禮後繼續往小鎮走去。



  「塔~塔克,您背上背的是什麼呀?」總長跳下馬走到塔克的身邊問道。



  「回大人的話,是黑鐵礦。雖然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根本不足以養活自己,可是我~我會努力的,請您千萬不要趕我走。」塔克放下手中的帶子,後退了兩步有些害怕的說道。



  「你~你就是用這個帶子把礦石從礦山背到鎮子上?」總長有些震驚的看了看塔克又看了看地上的袋子問道。



  「大人,我會努力的,求求你千萬不要趕我走呀?」聽見總長得問話,塔克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回答道。



  「中尉!」總長回頭對正好走到的中尉喊道。



  「是,長官。」中尉發現總長得口氣相當憤怒。



  「你知不知道讓未成年人幹活是違反勞動法的?」總長指著塔克對中尉大聲喊道。



  「大人~求求您,您就讓我干吧,我保證以後會幹更多的活吃更少的東西,我保證,求您不要把我趕走。」塔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哀求道。



  「這就是我為什麼允許他幹活的原因。」中尉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塔克向總長回答道。



  「反倒是你們居然會養這麼多的無用的人才讓人奇怪呢?」梅卡此時也走到了總長得身後,看了看眼前的情景搖頭歎息道。



  「哎~~」總長長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扶起塔克說道:「好吧,你繼續干吧。」



  「謝謝~謝謝大人。」塔克抬起滿臉淚水的頭使勁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後背起裝滿礦石的帶子急急忙忙的走了。生怕總長臨時改變主意。



  「我以為我們的錢已經足夠養活大家了,可是沒想到還是需要他們去拚命討生活。」總長蹲在地上心情沮喪的說道。



  「我本來也想讓那些老弱病殘呆在旅館裡不要幹這些體力活的,可是越是這樣他們越覺得不安,生怕哪天我們會趕他們走,所以只好任由他們這樣了。」中尉上前解釋道。



  「這可是沃森的親弟弟啊。」總長沒有動埋著頭繼續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除了在經濟比價發達的三大帝國以及他們周邊的那些公國,瑪拉大陸上任何地方都是這樣的。」梅卡看著中尉和總長有些奇怪的說道。



  「什麼樣子?就是這樣對待弱者嗎?憑什麼老沃他們可以一天到晚的大吃大喝,卻要他的弟弟每天累死累活卻只能吃我們吃剩下的東西?」總長從地上跳起來對梅卡大聲地喝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因為沃森他們的工作是保護塔克他們的安全啊!」梅卡更加奇怪了。



  「算了唐,想想當初在非洲盧旺達看見的事情。這裡的社會根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裡的遊戲規則就是如此。」一直沒有說話的哈恩走上前來拍了拍總長得肩膀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覺得無法接受。」總長看著遠處的星星輕輕的回答道。



  「那你可以想辦法去改變這種現狀呀?」哈恩笑了笑說道。



  「對~對,我可以想辦法搞到更多的錢,這樣塔克他們就不用這樣生活了。」總長的臉上又浮現出了慣常的表情。



  「哼哼哼~~是嗎?」哈恩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道。



  至此四人遊覽的興致已經完全沒有了。



  就在4人邊走邊聊得同時,亞斯也在鍛鐵鎮的西邊與只有商會的代表進行著艱難的談判,至於為什麼不到三葉草旅館中談,那是因為破天的商務代表正在那裡向三葉草老闆咆哮著。



  「也就是說獸人族搶劫運送礦石的貨車,貴公司完全不知情了?」那個一直一直在錢大老闆身邊的瘦高個商人面無表情的問道。



  「從第一次交貨開始,我們就一直提醒你們三角平原畢竟是破天的領地,一定要小心他們。要是把你們丟失礦產的責任歸咎到我們頭上是否有點說不過去吧胡老闆。」亞斯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而失去方寸,反而向對方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但是你們每次送貨的數量增加的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這個主要是要因為我們發現了一批破天沒有來得及運走的礦石,由於不用開採所以產量提高有些讓你們覺得不解了。」亞斯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案,雖然他心裡清楚自己這麼做並不能讓對方滿意,甚至自己也覺得太過卑鄙不過在此時此地是絕對不能向對方承認自己也參與了劫車。



  「呵呵呵呵~~看來我是錯怪了貴公司了。」胡老闆陰陰的笑了一聲後說道。



  「不過礦車被劫我們還是感到很難過的。要不以後由我們的人負責把貨押到你們的駐地?」亞斯的想法是逃過今天的事情後再也不能讓總長幹這種事情了。



  「不用~不用,既然知道了貴公司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們就放心了。至於押運保護工作以後我們自己會加強的,就不用勞煩你們了。」胡老闆還是剛才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道。



  「現在天色已晚,要不我們先把晚飯吃了再談。」亞斯適時地說道。



  「不用了我家裡還有事情。既然問題搞清楚了我就準備立即回去了。」胡老闆站起來對亞斯供了拱手告別道。



  最後雖然亞斯極力挽留,胡老闆還是連夜走了。



  「老闆,你相信他們的話?」在回程的路上,胡老闆的一個手下問道。



  「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只不過老錢和我還是覺得應該過來確認一下。」看了看背後沒有什麼人,胡老闆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是他們才怪。」



  「那我們就這樣把他們放了?」聽到自己老闆如此回到之後,那個手下有些奇怪的問道。



  「哼哼~~難道你還想讓他們承認?」胡老闆冷笑了幾聲後說道:「不過或許明天『納斯烏嘟』的牛肉就會漲價到10枚金幣一斤也說不定呢?」那個跟在胡老闆聲後的跟班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了。



  於此同時,破天的代表也開出了最低的底線。



  「吾王的命令是:應歸我們的那部分收入,每次除了5%用於補償股本外,其他的全部替換成糧食和武器。而且是按照人類之間交易的市價進行結算。如果沒有達到要求就只有刀兵相見。」說完後破天的代表也不管三葉草老闆的表情,站起身了就走了。



  在破天的代表走後,亞斯把和自由商會談判的結果告訴了大家。



  「也就是說自由商會根本就是認定了我們和獸人族合夥搶劫了他們的貨。」三葉草老闆憂心忡忡的說道。



  亞斯點了點頭。



  「這可麻煩了,被他們誤會了以後採購物資會遇到很大麻煩的。」三葉草老闆分析到。



  「問題的關鍵是我們確實貪污了他們的貨物。」亞斯面色沉重說道。



  那一夜三葉草旅店的油燈一直燒到了天亮。等到總長等人回來的時候大廳裡也沒有一個人去睡覺。



  「大家怎麼都在等我啊,不過我現在好困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總長看見大家的表情很不友善,嘴上打著哈哈準備逃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等一等。」還沒有等總長走出兩步就聽到了條頓騎士卡茲的聲音:「唐閣下,事情鬧到現在的地步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要不~要不我們一起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跑路?」總長悶了半天後怯生生的問道。



  「你!」卡茲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件事情不能怪唐。」站在眾人背後一晚上沒有說話的亞斯突然說道。



  「不怪他難道怪我們?」出離了憤怒的眾高手兄已經顧及不到自己的身份地位破口大罵道。



  看見場面上的緊張氣氛,沃森的老婆悄悄地抱起孩子帶著其他幾十個老弱婦孺又準備從側門出去了。而大廳中央的男人們根本沒有人去理會他們,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亞斯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盯著慢慢走出大門人群輕輕地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後說道:「在場的每一個人或許都以為戰死沙場是自己的歸宿,榮譽更重於自己的生命。如果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孑然一身,那麼不管是戰死沙場也好還是落荒而逃也好或許都是比較容易做出選擇的問題,但是現在這裡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幾十個沒有絲毫戰鬥力的人的生命需要我們負責,雖然我知道在座的許多人可能會不同意我的話,但是我還是要說:他們並不是我們的拖累而是我們的同伴是我們當中的一員,惟一不同的是他們需要我們更多的照顧。」



  亞斯的話猶如重錘狠狠地敲在了在場的每個人的心上。一個眾人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凸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鍛鐵鎮的前面是掌握了經濟命脈的自由商會、後面是擁有強大軍力的獸人族破天,任何一方都有實力讓我們頃刻間灰飛煙滅。如何讓包括他們在內的人活下去才是擺在我們面前的最大難題。」亞斯繼續說道。



  「那就讓我們去光榮的戰死。」年輕的條頓騎士比利衝口說道。



  「不!比利,你錯了。」卡茲拍了拍比利的肩膀向亞斯笑了笑後說道:「騎士的職責是保護百姓的生活,既然我們和那些百姓同在一個小鎮我們就對他們的生命負有責任。」



  「可是。」比利正準備爭辯卻被卡茲打斷了。



  「比利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站在我們的立場上不可否認我們是被史派克。唐利用被迫捲進了這場危險的遊戲,但是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來說一支被大陸所有國家追殺的逃亡隊伍,除了戰鬥人員外還有懷孕的婦女和年老體衰的老人,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掙的短暫喘息的時間和空間。從去年通緝令發佈到現在這支隊伍的人數不僅沒有減少還順利產下了一個健康的嬰兒,這對於他們的指揮官來說需要多大的勇氣、毅力和智慧?」



  看了看心中有些不服氣的比利,卡茲繼續說道:「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們,眼前的事實是他們沒有威脅過任何一個人的生命、從他們到達這裡開始鎮上的居民不僅沒有減少甚至還有好多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也過上了安定的生活。」



  「但是他們為了自己的小群體利益,把我們全部給捲進來也未免太~~~」比利氣鼓鼓的說道,其實不僅是他包括矮人族、精靈和三葉草老闆在內都有這種感覺。



  「在場的每個人有哪一個可以保證自己對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可以一視同仁?不要說不同種族了,就算是同種同族恐怕也難以做到。而他們的部隊卻可以坦然的接納獸人族的士兵?那我們又憑什麼去指責別人厚此薄彼?」卡茲抬起頭來問道,大廳裡沒有一個人回答。



  「如果不答應破天的條件恐怕第二天就會有10倍於第一次甚至更多的獸人族軍隊殺到,兩害相遇擇其輕,這也算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精靈族的精英戰士站起來要了搖頭上樓去了。



  「不過夾在兩大勢力之間以後的路不會容易走啊。」矮人族戰士諾克。星巴克提起自己的斧頭也上樓了。



  「雖然合作開始的方式很難讓人接受,不過現在我會竭盡全力幫助你們的。」卡茲走上前去拍了拍亞斯的肩膀說道。



  「唉~」梅卡摸了摸透上的冷汗說道:「沒有想到這次的危機可以用這麼平和的辦法結束,老闆你的運氣很好啊!」說完回過頭來找總長卻發現他早就捲縮在桌子底下睡著了。



  亞斯看著各自回房休息的眾人,輕輕地走到中尉和哈恩他們站立的地方看了看桌子底下的總長說到:「我想自由商不會這麼容易打發的。」



  「哎~都到了這個時候,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恐怕祖上家業就要敗在我的手上了。」三葉草老闆揉了揉烏黑的眼圈歎了口氣也回房睡了。



  「可是破天為什麼會和長官簽訂這麼無知的協議啊?」看見眾人都已經離開,中尉小聲地問道。



  「破天能讓唐夾在他和人類之間左右逢源過的如魚得水任其做大嗎?」哈恩苦笑著答道。



  「既然你們知道為什麼還要簽字呢?」中尉有些氣憤地問道。



  「你希望我帶著這個白癡再從破天的山洞裡殺出來,再幫他組織人馬去鑄鐵谷大戰一場?」哈恩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瓶葡萄酒拔開瓶塞往嘴裡倒了一大口。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30
接下來的四天鍛鐵鎮在比較平靜的氣氛中度過。雖然與自由商會的貿易再沒有受到獸人族的干擾,但是眾人的心中卻一點都沒有放心下來。一個巨大的陰影一直籠罩在眾人的頭頂上。中尉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了許多的地圖每天不停的在上面寫寫畫畫,拉歐的騎兵隊也擴大了警戒範圍在更遠的距離上展開了巡邏,鐵錘傑克也重新燃起了熄滅好久的爐火把一塊黝黑的東西放在裡面反覆的錘煉著,臉上的表情也比過去更加深沉,甚至過去常去的酒館都很少再去。那些滯留在三葉草旅館的高手兄們雖然嘴上沒有在提那天的事情,可是坐在旅館門前的走廊上時卻有意無意的總是往鎮口的大路上張望。看似平靜的小鎮瀰漫著一股大戰前特有的緊張氣氛。



    但是幾天過去了,人們並沒有看見獸人族的大軍也沒有看見自由商會的討伐部隊,眾人一直被繃得緊緊的神經終於稍稍為的放輕鬆了一些。直到三葉草旅店的採購回來後大家才知道報復其實早就開始了。



    「這個價格也未免高的有些離譜了吧?」看著採購手上的商品報價單,三葉草老闆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牛肉2個金幣一斤、水1個金幣一桶、麵粉1個金幣一袋。~~~唉!照這個價格還不如讓我們去死算了。」三葉草老闆苦笑著念道。



    「自由商會的懲罰終於還是來了。」三葉草老闆把手上的報價單交給身邊的亞斯說道:「你們這些人啊,總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用暴力來解決,什麼事情都可以按照你們的規則來玩,現在好了吧連我也被你們牽連進來,看來以後在三角平原我是沒得混了。」



    看著手中的商品報價單,亞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又轉交給了身邊的中尉,看見報價的中尉也是同樣的表情把東西交給了哈恩,哈恩則看都沒有看就丟給了總長。



    「大不了不買他們的就是了。」總長滿不在乎的說道。



    「如果他們是這個價格,整個三角平原恐怕都是這個價格了。」三葉草老闆回答道:「吃的東西不說照這個價格我們的錢連人的飲水都難以滿足啊。」



    「報~~~」沒有等三葉草老闆抱怨完就聽到門外騎兵的報告聲。



    「什麼事?」拉歐疾走兩步走出門外問道。



    「我們向自由商會採購的採礦工具在半路上被獸人族劫走了。」單膝跪地的士兵高聲回答道。



    「你們親眼看見的嗎?」聽到噩耗的中尉衝出大門問道。



    「沒有,我們趕到的時候敵人已經退卻了,是留在原地的車伕說的。」士兵回答道。



    「這些可惡的獸人族,竟然連我們的東西都搶。」中尉狠狠的說到。



    「是自由商會的人,你錯怪了獸人族。」幾天來一直無所事事老是和塔克以及那些老弱病殘呆在一起閒聊的總長走出大門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瞇縫著眼睛說道。



    「可是!」還沒有等中尉說完,總長就打斷了她的話頭說道:「是我們聲稱這裡的治安混亂,這才是真正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開個會吧,晚上所有的股東一起開個會吧,我們的好日子終於還是到頭了。」總長一邊伸手在衣服裡面撓虱子一邊百無聊賴的說道。言語間竟然有一股說不出的蕭索。



    當夜。



    「三角平原除了『納斯烏嘟』以外在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買賣交易了嗎?」看著地圖哈恩問道。



    「就如你們看見的『納斯烏嘟』夾在矮人城堡和鐵鉤堡之間,如果不想在那裡交易就必須穿越他們到靠近沙克爾頓帝國或者奧斯曼帝國的地方進行交易,但是從地形上來說要想攜帶大批貨物穿越兩堡一鎮構成的防線而不被發現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梅卡指著地圖給大家解說道。



    「在這麼狹窄的地域上怎麼會同時存在兩個城堡呢?」拉歐看著地圖上夾在兩個城堡間那狹窄的地域以及坐落於上的『納斯烏嘟』十分不解的問道。



    「當初修建的目的就是為了防禦獸人族的進攻,自然要扼守要害了。」梅卡答道。



    「海路呢?海路可以通行嗎?」總長突然問道。



    「這個!應該可以吧。不過一千多年來根本就沒有人嘗試過。」梅卡一愣隨即回答道。



    「為什麼?」哈恩和亞斯幾乎同時問道。



    「呵呵呵~~這還不簡單,獸人族想造但沒有技術,人類想造卻沒有實力,而且礦山的控制權在破天手上造了船也沒有東西可以運載啊。」



    「呵呵呵~~這不就得了,我們出技術破天出人力。三角平原不能賣礦我們可以運到其它地方去賣嘛。」總長也不管在座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站起身了打著呵砌往樓上走去,快到樓梯時又回轉頭來對眾人說道:「破天不笨而且他還在夢想有一天可以重新反攻大陸腹地,所以隨便找這個人去跟他聯絡一下肯定沒有問題,至於具體實施就靠各位了。」回答他的則是一堆酒杯和茶壺。



    破天確實不笨,既然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使總長失去了人類的支持短期內難以做大,自然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籌集糧餉武器。而且就如總長所言借助人類的技術獸人族可以打造巨大的船隻,這些船隻除了可以運送貨物以外更可以運送全副武裝的士兵,假如這些大船可以把貨物運到『蘭法西特帝國』也就自然可以把軍隊運到干將想也想不到的地方,將大批的軍隊投送到軍隊疏於防守的沿海地區,所以與破天的談判出奇的順利,大量的獸人和半獸人被調集到了一起在鍛鐵鎮的工匠指揮下開始建造大船。



    於此同時,總長也打理好了行裝準備和哈恩輕裝簡行秘密潛入蘭法西特帝國的港口城市『庫拉特斯』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不過兩人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倒不是他們覺得責任重大而是因為中尉堅持要跟他們一起去。



    「小哈哈,不如你悄悄地去把中尉幹掉算了。不然我們路上也會被他折磨死的。」總長想讓哈恩去解決中尉這個大麻煩。



    哈恩抬頭看了一眼總長連話都懶的回答他匆匆忙忙下樓去,生怕被連累了。



    「長官,我們可以出發了嗎?」總長的背後傳來了中尉的聲音。



    「我能說不嗎?」看著遠遠跑開的哈恩,又看看站在門口列隊整齊的沃夫小隊總長低聲咕嚕道。



    …………



    一般來說,瑪拉大陸上任何一座可以稱之為貿易重鎮的城市必須具備四個條件:一條連接沿海與內陸負責運輸的河流、一座顯示宗教權利的教堂、一座像征世俗權利的城堡以及進行一個商業活動的大市場。而蘭法西特帝國的強盛也恰恰在於瑪拉大陸最大的三座城市全部在其領地之內,當然也包括帝國的大港『庫拉特斯』。



    『庫拉特斯』名稱起源於一條河流的名字,另有一種說法是這一稱呼來源於斯坎的納維亞語,意思是海港、停泊的地方。寒武厲200年這一帶就有人居住,500年見於史書。9世紀時發展為城市。寒武厲10世紀以後,因為獸人族很少來這裡騷擾,且交通便利,氣候宜人,『庫拉特斯』逐漸發展成為一座貿易重鎮,來自各地的商人在這裡出售他們從家鄉帶來的產品,然後購買當地的特產,如『佛蘭德斯鎧甲』---這種鎧甲在當時享譽整個瑪拉大陸,是這個大陸上量產型盔甲中的極品,幾乎已經成為王國禁衛隊士兵的標準制式配備。通過便利的水道人們可以將各種物品運出,再轉運到各地。



    紅月曆1300年至今,『庫拉特斯』作為瑪拉大陸北部同盟城市的貿易集散地,不僅成為瑪拉大陸最大的商港之一,還是一個繁榮的金融中心。不少國家的富商都在這裡設立辦事機構,人們在這裡能夠聽到各種不同的語言,找到產自不同地方的產品,交換各種性質的消息,即使說是蘭法西特帝國最繁華當然也是最複雜的城市也不為之過。城內建築風格各異,其中又以聖血教堂最為有名,相傳教堂藏有寒武厲元年從永久中立地帶回的裝有幾滴真神『梅靈姆』鮮血的水晶瓶。



    在這座繁華城市的西北部有一片發達的商業區,與其它商業區所不同的是這裡提供的主要是娛樂消費服務。各式的酒館、賭場以及風月場所密佈在一個環形的街道上,因為街道呈不規則的八角形,人們也把這裡稱為八角街。



    「哐啷~嘩啦~咚咚。」一個小賭場裡響起了一連串的令人不安的聲音。



    「小哈哈救我。」不用問那個聲嘶力竭喊叫著的人就是總長。而此時的哈恩卻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別人看出他認識總長,至於原因嘛---很簡單,總長輸紅了眼之後又開始耍賴,結果被賭場的打手給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三天前總長一行來到了『庫拉特斯』,原本計劃是安頓好後就分頭瞭解市場行情聯繫船舶停靠位置以及貨物買家,可是因為總長一到花花世界就把工作忘了個一乾二淨,一連兩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上街玩耍和睡覺。眼看著如此下去事情肯定是無法進行中尉只好沒收了總長和哈恩身上99%的現金、只留下一天的生活費後丟下兩個廢物獨自帶領狼人小隊辦正事去了。而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的哈恩和總長則迫不及待的鑽進了八角街。再然後當賭技極差的總長按捺不住哈恩的誘惑跑進了一家賭場後就發生了剛才的事情。



    「臭小子你聽好了,大爺我的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下次再敢到這裡來出老千小心我剁了你的爪子。」伴隨著打手的謾罵聲,總長被人從場子裡扔了出來又重重的撞在一個路人的身上。司空見慣的人們對兩人卻絲毫提不起一點興趣,因為這裡幾乎每天都會上演好多次。



    「你沒有事吧?」一個年輕的聲音。



    「大人,這種人沒有必要去理會他。」那個年輕的聲音背後響起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總長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己剛才被摔出來時撞到的那個人。清瘦的面頰、樸素但剪裁非常精緻的衣服以及那張因為缺乏日照而看上去很蒼白的面孔無不清楚地說明了眼前這個人是一個貴族。



    年輕人聽到那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扶起總長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後退了一步禮貌的對總長點了頭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撞了人點個頭就準備離開?」一看對方的衣著打扮、態度氣勢。總長已經認定了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肯定是個有錢的主,考慮到自己先前在賭場裡輸掉的現金以及午飯問題還沒有著落,他的腦袋裡迅速盤算起如何從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撈回損失。



    沒有等對方回答,先前那個說話的中年人已經走到了總長的面前:「我勸你不要打我們大人的注意。」一個國子臉、身穿麻布長衫、足蹬軟底布鞋、因為腰間的長劍使得披風下擺高高突起一塊的中年浪人看著總長的眼睛說道。言語間竟然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賭場門口的布簾子一閃。一個黑衣黑甲背負一柄雙手大劍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不良中年出現在了總長的身邊,不用說此人就是哈恩。



    「怎麼聽你的話都好像是在威脅我們啊。」看著站在總長面前的男子,哈恩微笑著說道。



    中年男子看著總長背後的哈恩沒有說話,眉頭卻微微的皺了一下。眼睛越過總長的頭頂,森然的目光與哈恩對射在一起。對視中哈恩臉上的微笑漸漸的消失了,看見對方沒有回答,哈恩把站在他前面的總長拽到了一邊,視線卻片刻也沒有離開對方的眼睛。



    「算了吧,一場誤會。」中年男子背後的年輕貴族走上前來說道。然後對哈恩點了點頭,示意中年男子離開。而哈恩也適時地拉起總長點頭回禮後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加隆,從來沒有看見你這麼緊張過。」看著走遠了的哈恩和總長年輕的貴族對身邊的中年男子說道。



    「大人,那個黑衣騎士不簡單。」那個被稱之為加隆的中年人答道。



    「哦~連神聖騎士都這麼評價,看來對方的實力相當可觀啊。」原來這個看上去病懨懨的年輕貴族竟然就是蘭法西特帝國的大皇子,被廢棄的帝國太子---阿米爾。



    「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證有絕對的把握贏他。」加隆並沒有因為王子的話而感到不適,平靜的回答道。



    「連你也沒有把握嗎?」阿米爾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



    「是的大人。」



    「喂~~前面的兩個朋友。」阿米爾突然提高了聲音喊道。



    「大人。」加隆看見阿米爾的反應急忙勸阻道,可是阿米爾卻根本沒有理會繼續喊道:「前面那個黑衣服的騎士朋友,請等等。」



    聽到阿米爾這麼喊,哈恩和總長也明白了對方是在喊自己。總長此時正在為自己輸掉了今天的生活費感到苦惱,聽見對方招呼自己立馬來了精神準備帖上去找回些損失,可是還沒有等他提腳就被哈恩一把抓住了衣領貼耳說道:「對方很不簡單,不可大意。」



    「知道了~知道了。」總長根本就沒有聽哈恩的話,敷衍的回答道:「中尉要到晚上才會回旅館,好歹我們也的找個凱子把午飯解決了吧。」



    「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勝過對方的那個護衛。」哈恩繼續說道。



    「呃!」已經走出了兩步的總長突然楞在了原地。呆了幾秒後才回過頭來問到:「那你帶著我能跑的過對方嗎?」還沒有等哈恩回答,阿米爾和加隆已經走到了跟前。



    「兩位朋友是不是手頭有點緊?」阿米爾看著哈恩卻對總長說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是~是有點緊啊。」總長乾笑著回答道。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可以賺錢,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啊。」阿米爾並沒有理會哈恩那冷冷的眼神繼續說道。



    「好~好啊。」總長也沒有理會阿米爾身後加隆那冷冷的眼神提腿就跟在了阿米爾的背後。看著總長的反應,哈恩暗自歎息了一聲也跟在總長得背後往前走去。



    「大哥要走多久啊,我的肚子好餓,要不找個地方先把午飯解決了再說。」跟在阿米爾的身後走了莫約20分鐘,總長發現對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終於忍不住問道。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阿米爾頭都沒有回的答道。



    「你都已經說過三次了。」總長嘟囔著嘴很不滿的說道。



    「諾~這不就到了嗎。」站在一棟大院子的門口阿米爾微笑著說道。



    「這是什麼地方啊?怎麼看也不像是飯館呀。」看著站在大門兩旁的衛兵,總長懷疑的說道。



    「我可不想在你們吃完午飯後幫你們付賬,所以決定找個地方幫你們賺些錢。」阿米爾一邊往門裡走去一邊說道。



    「呵呵~呵呵呵,原來你看出來了。」聽到人家這麼說,總長居然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



    說話間一行四人已經繞過了大門口的屏風,走到了內院。撲面而來的喊叫聲、叫喊聲、刀劍的交擊聲使人感覺進了一個大大的市場或者聚會場所。



    「這裡是沒有名分的劍客比試武藝的地方。」阿米爾說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小哈哈或者你的爸爸上去比武對吧?」總長想當然的把年齡較大的加隆當成了阿米爾的父親。



    「小子你小心點說話。」加隆出言警告道。可是阿米爾卻笑了笑說道:「那多沒有水平,看見了嗎?那邊的桌子是下注的地方,我們可以到那裡去買場上比武的兩人的輸贏,只需要站在這裡就可以掙錢了。」



    總長居然一天之內連猜兩次都沒有猜中對方的想法,心裡覺得很沒有面子。可是聽到對方的話後竟然沒有半點反應,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是沒有賭本吧?我這裡有可以先借給你們。」阿米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金幣說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還是老兄你瞭解我,既然你這麼客氣我也就不好推辭了。」總長接過阿米爾手中的金幣,乾笑著回答道。



    走到場邊,看著場上身穿重甲相互纏鬥在一起的兩個武士,總長有些迷糊的抬起頭期盼的看著哈恩。而哈恩則看了看幾步外的加隆,只見加隆正低頭在阿米爾的耳邊小聲地說著什麼話。



    「六號,賭他在三個回合內取勝。」哈恩說道。於此同時他看見阿米爾已經走到投注點上購買了一個金幣的彩票。



    果然3個回合內六號就擊敗了他的對手取得了勝利。「噢~發財了。」看著手上的彩票號碼,總長歡呼雀躍道。買回合數取勝,1賠6的比例。居然被總長買中了。



    「我的運氣也不錯哦。」阿米爾在投注點上對總長說道。總長看了看對方的彩票居然和自己一樣買的是六號在3個回合內勝出。



    「哼~你運氣好。」總長有些嫉妒的說道。



    「那繼續啊!」阿米爾笑了笑又用賺來的6個金幣買了8號1個回合內勝出。而不甘示弱的總長則趕緊跑去咨詢了哈恩的意見後跑回來買了同樣的號碼。



    果然,一個回合不到8號就輕鬆取勝。



    就這樣你來我往,小半天的工夫雙方都贏了不小的一堆金幣。數了數後總長發現自己居然有了200個金幣,樂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還沒有把本錢還給我呢。」阿米爾看著不停的數著自己面前的那一小堆金幣的總長突然說到。



    「可是我還給你,我就不夠兩百個了。」總長有些依依不捨的從自己的錢堆裡找了個最舊的金幣遞給阿米爾。



    「那我請你喝酒好不好。」阿米爾接過金幣笑道。



    「真的嗎?不准後悔哦。」一聽說不用自己掏錢總長的精神頓時來了。跳起身來攀著阿米爾的肩膀就往外走。而他們身後加隆和哈恩警惕的看了看對方後搖了搖頭無奈的跟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得暗了下來,而總長和哈恩卻早就把中尉吩咐的晚上要按時回家的命令忘到了九霄雲外。因為此時他們正站在『庫拉特斯』最豪華的酒樓滿漢樓的門口。



    「你真的要請我們在這裡喝酒?」總長有些懷疑的看著阿米爾說道。



    「是啊。」阿米爾微笑著答道。



    「除了喝酒是不是吃飯吃菜也是你請啊?」或許是因為害人太多,總長雖然已經忍不住一個勁的吞口水但是還是警惕的問道。



    「是啊。」他又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加收的服務費呢?」總長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今天在這裡面的一切消費都算我的。」阿米爾還是先前的表情回答道。



    「你真是個大善人。」總長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有給阿米爾跪下。



    於是當中尉和狼人小隊滿街找總長和哈恩的時候,他們兩個卻坐在『庫拉特斯』最豪華的酒樓裡胡吃海塞,幾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回去以後可能面對的巨大災難。



    按照慣例,總長得意忘形之後就開始喝酒。兩杯酒下肚以後就開始發酒瘋。至於自己當晚醉倒以前到底幹了些什麼已經記不清楚了。他唯一記得的是自己再三確認過今晚的住宿費也由對方支付。



    當第二天中午因為頭痛欲裂而驚醒時,聽到門外似乎有人在說話。



    「這位就是弟妹吧?」阿米爾的聲音。



    「不是。」中尉的聲音。



    「那您是來找誰呢?」阿米爾問道。



    「我來找~~」找字出口中尉卻無法繼續往下說。因為她不可能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說自己來找大陸第一大恐怖分子史派克。唐。



    「假如姑娘不告知要找的人的姓名,在下恐怕也很難幫你啊。」阿米爾的聲音似乎有些笑意。房間內總長卻納悶道:「中尉也算女的嗎?還姑娘呢!也不怕被噁心死。」



    「出來。」門外中尉提高了聲音喊道。雖然不可能在這裡喊出哈恩的名字不過聽到喊聲的哈恩卻非常清楚中尉是在叫自己和總長。



    「呀~~」的一聲,靠街一邊的窗戶被推開了一扇一個黑影閃了進來。還沒有等總長叫出聲來就被一隻大手按住了嘴巴,原來是哈恩。



    「這次麻煩了,再不跑恐怕連命都沒有了。」哈恩小聲地說道。雖然總長的嘴巴因為被按住無法出聲,可是哈恩還是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了總長詫異的表情:「瘋狗哈恩也會跑?難不成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看見總長認清了自己,哈恩輕輕的拿開了按在總長嘴上的手輕聲說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為了湊夠200個金幣把中尉以1個金幣的價格賣給了屋外的那個年輕人。」



    「撲通~嘩啦啦」總長身下的那張檀香木大床居然被生生壓垮。



    「我的媽呀~這次死定了~快跑啊」總長突然發瘋似的從地上爬起來往窗外跳去。



    「咚!」一聲悶響,總長四腳朝天跌在了硬土路上再也上爬不起來。而哈恩則在窗口上歎息道:「我本來想提醒你這裡是4樓的。可是~唉~還是晚了一步。」屋內如此動靜自然驚動了屋外的中尉,一推門中尉闖進了屋內。而哈恩則以更快的速度跳出了窗外,腳剛粘地就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了一個小巷中,其速度之快甚至超過了中尉記憶中哈恩任何一次與人決鬥時的速度。地上的總長卻一邊呻吟一邊喊道:「小哈哈你不夠意思,出賣兄弟我要和你絕交。」



    可是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看見了一雙雪青色的繡花鞋出現在了視線裡,順著繡花鞋往上看是一件藍色的長裙、寬大的裙擺更襯托出裙子主人那細可盈握的小蠻腰,繼續往上看是一頭藍色的長髮以及長髮下的一張略帶稚氣的臉。一股若有若無的蘭花香氣從女孩的身上飄出。



    「小姐貴姓啊?我是史派克。唐。大陸上最有名的恐怖分子,有沒有空和我喝杯咖啡啊?」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總長居然恬不知恥的開始和對方套起交情來。



    「長官您沒事吧?剛才是誰襲擊了你?」女孩的第一句話就把總長仍回了地獄。



    「不會這麼巧吧?」總長得淚花已經充滿了眼眶,眼角的餘光卻看見哈恩在不遠處的街角出往這邊觀望。「中尉,小哈哈在那裡~小哈哈在那裡!」總長艱難的舉起手指指著哈恩的藏身之處喊道。



    沒有等哈恩再次逃跑就聽到中尉喊道:「你給我出來。」也怪,強悍如哈恩這等的人物居然乖乖的從街角走了出來站在了一個距離中尉很遠的地方巴結似的說道:「中尉小姐這身打扮很漂亮啊!」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後院門口的拐角處響起了阿米爾的聲音:「剛才實在不好意思,原來這位就是兄台您的姐姐啊!」看著躺在地上的總長,阿米爾似笑非笑的說道。



    「呵呵~呵呵呵,客氣~客氣。」地上的總長雖然此時已經只剩下了半條命,居然嘴巴上一點都沒有軟的。



    「我還有些擔心自己的那個金幣打水漂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聽阿米爾如此一說,總長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昨晚果然簽訂了那個萬劫不復的合同。



    「停~STOP~不要說了~有什麼好商量。」總長吐了一口血在地上後高聲的喊道。



    「嘖嘖嘖~」阿米爾蹲在地上看著已經口吐白沫的總長說道:「不過我手頭恰好並不缺錢,所以~~。」



    「沒有關係~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總長出奇的配合以及旁邊出奇安靜的哈恩讓中尉十分不解。



    「真的嗎?」阿米爾太子還是起先那副表情。



    「真的~真的~我都這樣了還能假嗎?」



    「好我們就一言為定。」看著地上的總長阿米爾說道,然後又抬起頭看著中尉說道:「這位小姐的魔法造詣應該非常了得吧,再不趕快給你們家這個敗家子治療恐怕就危險了。」



    中尉一愣,眼前這人怎麼知道自己會魔法。不過救人要緊,顧不得考慮許多的中尉連忙給總長髮功療傷。但是平常破壞力驚人的中尉在治療方面的修養卻顯然要低很多,梅卡用五分鐘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中尉居然用了半個小時而且還只是把總長治了個七七八八。



    「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麼?」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總長,中尉厲聲問道。



    「沒~沒什麼!」哈恩和總長居然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今天晚上這裡會舉行一個化妝舞會,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希望閣下能夠和您的姐姐,對了還沒有請教小姐的芳名呢?」阿米爾看了看地上的總長又抬起頭看了看中尉,先向其鞠了一躬後才問道。



    「呃!你是說我嗎?」中尉突然被人這麼問起姓名,一種莫名的緊張湧上心頭。



    「這裡除了小姐您,還有女士嗎?」阿米爾先是對中尉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敬意的說道。



    「下~下,在~在,我~我隸屬帝國總參謀部戰略情報中心第五特種作戰室,編號8966」中尉本來想說下官可是想了想覺得對方好像不是軍隊中人,於是準備按江湖規矩稱自己為在下,可是再想想覺得對方好像也不是江湖人士於是只好又改口稱我。



    聽到中尉如此介紹的阿米爾卻一頭霧水,用疑惑的表情看著地上的總長希望對方能夠給自己一些幫助。



    「她是說她的名字叫『芭潔露璐』」看見如此回答的總長居然頭一次有了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感覺。



    「哦~璐璐小姐。那麼期待著晚上與您的再次相會。」阿米爾躬身行禮後也不管地上的總長轉身離去。



    「長官,我想知道您和這個年輕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遠去的阿米爾中尉厲聲問道。



    「沒~沒什麼了。」總長怯生生的回答道。



    「怎麼看上去你好像被他要挾了似的。」中尉的眼睛裡可不會柔沙子。



    「呃~這個~這個,中尉你今天的這身衣服很漂亮啊。」總長開始轉移話題。



    「因為穿軍裝太顯眼,所以才~~」聽到總長誇獎自己的打扮,中尉居然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是啊,確實很漂亮。」哈恩在一邊不住地點頭說道。



    「你們兩個今天是怎麼了?老實說是不是又欠下了高額的外債?」中尉顯然不是那種容易被轉移話題的人。



    總長兩人急忙搖頭。



    「或者是到煙花柳巷去被人抓住拍了裸照?」



    「還小姐呢!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也不害臊。」總長小聲地嘀咕道。不過兩人卻還是急忙搖頭表示中尉多慮了。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中尉的臉色更難看了。



    「唉~沒有什麼了,我們交了一個大財主他說可以幫我們聯繫買家和船舶停靠地,所以就和他鬼混了一晚套了套交情。」總長被逼急了張開口就胡謅起來。



    「哦~那成了嗎?」中尉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總長問道。



    「基本上成了,只差最後一些細節的地方,敲定了就可以了。」總長硬著頭皮答道。



    「哈恩,是這樣的嗎?」中尉回過頭來對哈恩問道。



    「是~是,確實是這樣的。」哈恩臉上居然滲出了冷汗,要是此刻他的樣子被人看見,肯定沒有人會相信這個傢伙就是那個敢向劍聖挑戰、敢與破天拔刀相向、可以以一己之力獨戰5個候補條頓騎士的瘋狗哈恩。



    「哈恩,我沒有權利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把我的長官帶到這種地方來,知道嗎?」中尉看了一眼滿身傷疤的總長回頭對哈恩說道。



    「是~是。」哈恩急忙點頭哈腰的答道。



    「快回旅店把,我和沃夫小隊約好了中午回旅店匯合。」中尉看了看兩人說道。



    不一會兒在車水馬龍的街上,人們看見一個氣質出眾的女孩子後面跟著兩個畏畏縮縮的男人往遠處走去。



    「小哈哈,乾脆趁現在把中尉幹掉,這樣我們兩個或許還有一條活路。」總長走在哈恩的背後低聲的咕嚕道。



    「中尉!」哈恩突然提高了聲音喊道:「唐想讓我把我幹掉。」



    「哼!」中尉回頭看了看兩人冷冷的哼了一聲理都沒有沒有理會哈恩的話。



    「小哈哈,我算是認識你了,出賣兄弟會被雷打的。」總長對著哈恩的後背一邊吐口水一邊說道。



    「能活一個算一個,你想想這麼多年來我為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次好歹你也為我做一次犧牲好不好?」哈恩居然想說服總長替他頂剛。



    「你們兩個到底在哪裡嘀咕什麼?要是有時間最好還是想一想怎麼趕快搞定這裡的事情,家裡的人還在等我們回去呢。」中尉回頭對兩人說道。



    「是~是,中尉說得對。」總長和哈恩整齊的點頭回答道。



    看見一行三人都毫髮未損的回到了旅館,沃夫小隊的士兵也長長的出了一口。然後又聽說總長找到了下家可以解決這幾天來一直困擾大家的銷售問題,無不歡呼雀躍。這幾天眾人四處奔波希望解決銷售問題,可是一來此處的商人一聽說他們想用船運把黑鐵礦運到這裡來銷售就把他們當成騙子,二來包括中尉在內將近十個人沒有一個有經商的經驗,所以忙碌了好幾天卻絲毫沒有任何進展。沒想到今天總長回來就告訴大家問題都解決了,自然大家的心情十分的高興。



    「長官,您說的事情沒有問題吧?」看見坐在椅子上一直沒有反應的總長和哈恩,中尉感覺有些不妥,於是又出言確認道。



    「沒事~沒事,趁現在休息一下晚上還要參加舞會呢。」兩人沒精打采的一邊點頭回答道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個下午兩人的房間內竟然沒有任何動靜,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想說話可是兩人怎麼也說不出來。而同在一個城市裡的另外一間隔音效果良好的房子裡卻正在進行一段有趣的交談。



    「加隆,你對那兩個人有什麼看法?」阿米爾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坐在對面的神聖騎士加隆問道。



    「假如他們是3男1女我可能還能夠猜出他們的身份,可是現在只有兩個人就很難說了。」



    「你對那個黑衣騎士的感覺呢。」阿米爾笑了笑問道。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31
「就氣勢而言絕對不會輸於破天、隨便往那裡一站就給人以崇山峻嶺的感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難得看見你對一個人連續兩次給予這麼高的評價啊。」阿米爾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滿了以後順便也把加隆的茶杯斟滿後繼續問道:「那你的劍與他比起來如何呢?」。



    加隆微微的笑了說道:「有一點我不如他。」



    「哦?」阿米爾對加隆的回答感到十分意外。



    「殺氣!一股想衝破壓制宣洩而出的巨大殺氣。」



    「你是說他的殺氣被什麼東西壓抑著嗎?」阿米爾放下已經舉到嘴邊的茶杯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的,但這對於一個絕頂高手而言簡直是不敢想像的。」



    「那你對他身邊的那個小孩怎麼看呢?」阿米爾重新把茶杯端到了嘴邊所說道。



    「看上去和一般的小流氓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很奇怪反差這麼大的兩個人怎麼會走到一起來。」



    「我倒是希望自己猜錯了。」阿米爾放下茶杯輕輕的說道。



    「大人的意思是?」加隆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我倒是挺喜歡那個少年的性格,要不是出生門第,我一定會和他一起去過那種可以毫不顧忌任意妄為的生活,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滑稽的人呢!哪怕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居然都可以被他搞成那樣,而他身邊那個黑衣騎士不僅不制止還那麼認真的和他一起去胡鬧,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有意思。」



    「大人如果這樣想我就只能怪自己瞎了眼了。」加隆半開玩笑的說道,旋即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不過似乎大人對這個小孩很熟悉,一點都不像剛剛認識的樣子啊。」



    「還算好,就像我有自己的煩惱一樣,我感覺那個少年根本就是在故意亂搞,看來他也有很大的疑惑啊。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希望自己猜錯了,那樣的話我和他說不定真的能成為好朋友呢。」阿米爾沒有理會加隆的疑惑繼續說道。



    「我也很少看見大人對其他人表現出如此的好奇心啊。」加隆笑了笑說說道。



    「哦!是嗎?」阿米爾也學著加隆的表情問道。



    「不是嗎?」加隆反問道:「特別是對那個小流氓的姐姐。」



    「有這麼明顯嗎?」阿米爾居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吃驚或者尷尬,甚至連手中的茶杯都沒有晃動一下的問道。



    「對一個皇族太子來說,我倒是很奇怪居然過了20歲都還沒有選擇妃子。今天你對那個女人說的話恐怕抵得上你對其他女人一年說的話的總和。」



    阿米爾太子聽了後即沒有反對也沒有承認只是笑了笑算是對加隆的回答。



    「可是。」加隆話鋒一轉說道:「我很奇怪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會用魔法,而且她施展魔法的方式非常奇怪。就發動的速度來看簡直快的有些不可思議。」



    「那是因為你閉關修煉的時間太長了。在去年就有一個這樣的人物還曾經給我國造成了極大的衝動呢。」阿米爾回答道。



    「不過,恐怕他的魔法能量水平是很難達到宗師及的水平了。」加隆看了看阿米爾說道。



    「為什麼?」阿米爾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說法,所以感到很奇怪。



    「因為她發動魔法的速度太快,我看她給那個小流氓治療時的動作幾乎可以肯定他不是使用精神力量來匯聚魔法,人類的精神力量如你我所知就算是達到了大魔導士水平的人也不過是開發出了精神力量的50%左右。但是那個女人的發動方法似乎已經很難有提升的空間了。」



    「換句話說,普通的魔法師發動魔法的辦法就像是從大海裡舀水,潛力幾乎是無窮無盡的,而她的方法卻像是在木桶裡舀水,木桶的容量限制她的上限。」阿米爾太子把自己的理解說了出來。



    「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吧。」加隆點了點頭答道。



    「要是告訴別人加隆原本是個魔法師恐怕世上沒有人會相信吧。」阿米爾笑著說道。



    「這也就是為什麼傳說中有三個神聖騎士,可是人們一直以來只看見了兩個的原因,要是告訴別人神聖騎士『吉米裡奧。風』早就已經不用劍了恐怕也沒有人相信吧。」看著加隆不置可否的笑容,阿米爾繼續說道。



    「好像你們三個人裡面就只有『肖恩。雷』還正常一點。」



    「他那叫不務正業。」加隆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言語間卻聽得出對肖恩。雷是十分不滿的,說完對阿米爾微微鞠了一躬準備離開。



    「不知道您是否喜歡看神話故事?」看著準備轉身離開的加隆,阿米爾突然說道。



    已經走到門口的加隆有些意外的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看著王子,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倒是很喜歡看。」阿米爾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窗戶邊上說道:「不過卻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大人的意思是?」加隆滿臉疑惑的問道。



    「雖然我們的大陸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雖然一萬年的時間對於壽命遠遠長於人類的精靈族、矮人族來說也不過是幾代人而已,雖然我很仔細查閱過『蘭法西特帝國』的所有書籍。」說道這裡阿米爾也完全沒有了剛才談話時的輕鬆神態。



    「但是,幾乎所有的歷史記載都在一萬年以前斷絕了。你不覺得奇怪嗎?」阿米爾看了看加隆說道。



    「我不明白大人您的意思?」加隆想了想回答道。



    「傳說一萬年前大陸的居民被魔王迪斯馬斯盅惑不知天高地厚的向萬能的神發起了挑戰。最後卻落了個慘淡收場。」



    「這些不過是那些吃飽了飯沒有事情幹的文人墨客,無中生有而已。」加隆笑了笑回答道。



    「但是~~」看著加隆,阿米爾笑了笑說道:「卻又傳說天神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於是選派了3個使者作為其在大地上的仲裁人,他們的任務就是尋找並消滅魔王的抓牙以及可能危害到神的存在的任何力量。」



    加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為什麼三個神聖騎士之間永遠都有如此千絲萬縷的關係?為什麼每一代的神聖騎士都不多不少剛好是三個?」看著加隆阿米爾自言自語道。



    「大人!請相信我。時機一到我會向您坦白一切。」加隆向阿米爾行了一個禮認真的答道。看著加隆眼中那的深沉且嚴肅的眼神,先前那種輕鬆愉快的氣氛已經被破壞全無。



    快到傍晚地時候,阿米爾的馬車已經停在了旅館的門口。



    「長官,下官~下官一定得去嗎?」站在門口中尉有些害怕的問道。



    「不去?能行嗎?」總長和哈恩站在門外垂頭喪氣的回答道。



    「可是~可是,下官~下官因為沒有想到會有這種場合,所以~所以並沒有準備晚會的衣服。」



    「嗯?」總長和哈恩幾乎同時驚奇的抬起頭來看了看中尉。



    「長官!下官的意思是~」看見兩人表情的中尉急忙解釋道。



    「璐璐小姐您不用擔心,我們家主人早就為您和您的朋友準備好了宴會的服裝。」駕車的僕人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事。



    「看來那個公子哥是把我們吃定了。」總長看了一下還站在屋內的中尉狠狠的說道。然後抬高聲音對中尉喊道:「都到了這一步還說什麼嘛,上來吧。」



    馬車載著各懷心事的三人駛向了『滿漢樓』。



    ……………



    「吸氣~再吸氣。女孩子只有穿這種緊身裙才顯得出高貴的氣質來。」一個貴婦人正在幫中尉穿晚禮服。



    「夫~夫人,能不能放鬆一些,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滿臉憋得通紅的中尉有些艱難的說道。



    「吸氣~努力吸氣。」貴婦人並沒有理會中尉的請求繼續說道:「要不是你的身材這麼好,恐怕就只好用鯨魚骨的襯底來定型了。看見剛才進去的那個女孩子嗎?那是巴達黎克大公國的公主,不要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可是看見過她不穿束縛衣的樣子,哼!連你身材的一半都沒有。還算好不用花時間教你宮廷禮儀否則這麼點時間怎麼也不會夠用的」



    「我~我在學校裡面學過一些的,但是後來在西~西…在一個公國裡因為沒有那麼多的舞會,所以很少穿~穿這種衣服。」中尉原本想說在情報部門工作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學過的,然後在西爾曼公國因為舞會不多所以也沒有受過這種夾磨,可是話到口邊又感覺不妥,所以就變成了上面那段莫名其妙的解釋。



    「呵呵呵~~沒有關係,以後參加晚會的時間會讓你忙不過來的。」貴婦人掩口笑道,顯然有些暗示的含義。



    「這個?」中尉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貴婦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女孩子就是臉皮薄,看看這些衣服款式、大小,簡直就是為你度身定制的。如果不是我們家公子和你很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來嗎?」貴婦人笑答道。



    中尉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她知道此時如果解釋只會越描越黑,很知趣的不說話了。與此同時哈恩和總長也在樓下的另一件屋子裡換衣服。



    「我不管,我就要穿小哈哈的那種黑衣服。」看見一身黑色半長禮服英姿勃發玉樹臨風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哈恩,總長又開始耍賴皮了。



    「小少爺,剛才您也試過了。因為您的個子比較矮,所以~~」站在一旁侍候得僕人言下之意就是總長不適合穿哈恩那種樣式顏色的衣服。



    而他們對面的那間房子裡加隆也在很不耐煩的催促道:「他們還沒有換完衣服嗎?」



    「黑衣服的騎士早就換完了,可是那個年級小一點的公子還有些麻煩。」站在加隆旁邊的管家回答道。



    「麻煩?」加隆有些不解的問道。



    「原本為他準備了20套各種樣式的禮服,可是沒有一套上身後可以~可以。」管家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不是說沒有一套穿在他的身上好看啊?」阿米爾端著茶杯從裡屋走出來問道。



    「基~基本上就是這個。」管家有些侷促的回答道。



    「算了,隨便找一套給他套上就是了。如果他拒絕就說是我的意思。」阿米爾對管家揮了揮手說道。



    「是大人。」管家點頭表示明白後,倒退幾步走出了阿米爾的房間。



    「還有一個問題,大人。」加隆對阿米爾說道:「對您的客人一會兒應該怎麼報他們的稱號姓名呢?」



    「這個嘛~讓我想想,女孩子叫芭潔璐璐。」阿米爾回答道。



    「我是說另外兩個。」加隆看著有些走神的阿米爾提醒道。



    「哦~。」回過神來的阿米爾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黑衣騎士就叫黑勳爵吧、至於那個有趣的小孩就叫他神奇少年吧。」



    「這樣妥當嗎?」聽到阿米爾的回答,加隆謹慎的問道。



    「你是說那個黑衣騎士?」



    「那個小無賴。」加隆發現阿米爾又在走神。



    「哦~沒有關係就這麼報吧。」阿米爾端起手中的茶杯走到茶几前一邊參茶一邊說道。



    經過老半天的折騰,總長、哈恩和中尉終於從各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還沒有等站在走道裡等候的阿米爾開口,就聽到總長對哈恩說道:「沒有想到男人婆穿女裝這麼好看啊。」一襲低胸淡藍色晚禮服裝扮的中尉聽後有些侷促的拉了拉裙子的下擺,然後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面前的幾個男人說道:「真~真的好看嗎?。」



    「嗯~」幾個男人幾乎同時點頭表示同意,不過總長的下一句話差點沒有讓中尉氣死:「而且胸部那麼大,怎麼過去都沒有注意過?」



    還算好阿米爾並有沒有讓中尉在這種尷尬的環境中過多的停留,沒有等中尉回過神來,他已經走過來伸出手臂說道:「今天晚上我能邀請您作我的舞伴嗎?」



    「不勝榮幸。」急於離開此地的中尉順勢腕住了阿米爾的胳膊說道。



    看著轉身離去的阿米爾、中尉還有加隆,站在那裡沒人理會的哈恩和總長相視一笑,對對方作了一個鬼臉。



    隱約間似乎聽到中尉正在對阿米爾說:「能不能把脖子上的絲帶摘下來啊?」阿米爾則反問道:「很好看啊?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呀!」



    「哦~不閣下誤會了,我只是覺得絲帶拴了一個活扣搭在背後很容易被人偷襲。」中尉看見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釋道。落後他們十來步的總長和哈恩聽到他們談話後也小聲地交流著自己的看法。



    「今天晚上最好離她遠點,免得丟人現眼。」總長小聲地嘀咕道。



    「我看我最好離你們兩個都遠點,才能不丟人現眼。」哈恩回敬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小哈哈不要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嘛。」總長有些不好意思地賠笑道。



    「記住不要再往自己的兜裡裝香腸!聽明白了嗎?」哈恩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抓緊時間提醒總長。



    幾個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宴會的大廳門口。



    在門口司儀的高聲宣讀聲中客人們魚貫進入了宴會大廳,雖然今天的晚會是一個非正式性質的舞會,不過因為舉辦舞會是為了給微服私訪的阿米爾王子接風洗塵,所以城市裡幾乎所有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趕來赴宴。此時大廳裡已經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當然進入大廳的人的順序也是與他們的身份地位成正比的。從剛夠資格參加舞會的書記官到在阿米爾王子之前進入大廳的郡主,隨著進入大廳的人的身份地位越來越高,人們相互之間交談的聲音也越來越低,等到司儀宣佈完郡主大人的姓名後,大廳裡已經是鴉雀無聲了。



    「遠方的貴客和璐璐小姐。」司儀高聲的宣讀道。人們自然知道這個所謂的貴客就是阿米爾王子殿下,只是因為此次旅行阿米爾一直很低調所以郡主大人特意沒有說明阿米爾的身份,僅僅只是以遠方的貴客作為稱呼。相反對於王子身邊的璐璐小姐人們卻感覺有些意外,因為阿米爾王子自從弱冠之禮以後雖然每年都有大批的媒人前去說媒可是沒有一個能夠真正見到王子,每次都被以各種理由拒在了門外,最初人們以為王子是想多玩兩年可是後來從王都傳來的消息卻讓人們大失所望,王子幾乎沒有任何緋聞傳出,人們甚至開始懷疑王在是否是在取向上與正常人不同。可是今天居然毫無徵兆的帶著一個沒有聽說過名字的女人出現在了這種公共場合。



    看著阿米爾王子一身雪白筆挺的禮服走進大廳,雖然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消瘦虛弱但是卻有一股鶴立雞群的氣勢與風範。人群裡發出了一片驚呼的聲音。這是那些貴婦人用羽毛扇掩住嘴巴發出來的聲響。阿米爾則乾脆假裝沒有聽見只是微微點頭向大家示意。



    待到大廳裡的人把注意力轉向他身邊那個身穿淡藍色長裙的姑娘時,人群裡發出了比剛才還大的響動,不過這一次的聲音卻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女的大多因為嫉妒表現出一幅不屑一顧的態度,而男的則在議論這個看上去似乎若不經風可是骨子裡又隱約間透出一股英氣的漂亮女孩到底是那個國家的公主,那些參加宴會的公國特使則紛紛對身邊的手下暗暗吩咐責令他們盡快查清這個女人的背景。



    至於最後進場的哈恩和總長則幾乎沒有人去注意他們,唯一讓大家稍稍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而且其中一個怎麼看也像是小丑的傢伙居然會在阿米爾王子之後進場。不過此時大家的絕大部放注意力都被阿米爾及他身邊的中尉吸引過去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時間完全被沉悶的宮廷舞蹈給佔據。當然這是總長的個人看法,因為中尉和哈恩都在跳舞而且兩個人似乎都很受歡迎,只有他一個人在旁邊吃香腸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理他,特別是自己在與身邊的人搭訕的時候人家也是愛理不理的表情更讓他很是惱火。透過不斷旋轉的人群總長能夠看見阿米爾與中尉獨自走到了二樓的陽台上。總長本想跟過去可是被跳舞的人給阻擋了,只好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香腸將怨氣全部發洩到了食物上。



    「照顧你的弟弟很吃力吧?」阿米爾從來回穿梭的侍者的托盤上取下兩杯葡萄酒並把其中的一杯遞給了中尉說道。



    「呃!」聽到阿米爾問題的中尉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他說的是總長於是回答道:「是啊,不僅是他整個隊~家裡除了亞~亞~小亞懂事一點外不論老的小的沒有一個正經,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吃。」原本中尉想說隊伍裡除了亞斯要本分一點外包括梅卡在內沒有一個正常,可是一想到此時此地不大適合談這些問題只好中途改口。



    「沒想到您的舞跳得這麼好。」阿米爾繼續說道。



    「好久沒有跳了,自從接受了這個任務都記不得自己有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休息過了。」中尉看著天上的星星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啊!誰攤上你們家那個敗家子都會很累的。」阿米爾用手撓了撓頭半開玩笑的說道。



    「嘻嘻~」中尉看著阿米爾的動作突然笑出了聲。



    「我說錯了什麼話嗎?」阿米爾一臉疑惑的問道。



    「不是,我覺得你的動作很有點像我的哥哥。」中尉突然覺得先前的侷促感突然消失了,說話時也流暢了不少。



    「你是說那個穿黑衣服的騎士嗎?」阿米爾問道。



    「嗯,就是他。他平常遇到比較難以解決的問題時也喜歡用手撓頭。」



    「你的哥哥很厲害啊,我聽加隆說以他的實力至少可以在瑪拉大陸排名前5位呢。」



    「是嗎?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雖說知道他很能打可是沒想到居然他的實力有這麼厲害。」說到這裡中尉突然想起了當初他們為了保護羅納德公爵在霧凇森林被襲時哈恩突然離隊獨自行動的時候總長的反應,心中暗驚:「難道說長官一直都知道哈恩的實力?如果是這樣他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旋即發覺此時並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機於是繼續說道:「不過一直以來他的私生活都很不檢點而且總是引誘那個敗家子一起去鬼混,想到這個就讓我頭痛。」中尉有些苦惱的說道。



    「我沒有打擾二位的雅興吧?」阿米爾和中尉的背後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



    「哦,怎麼會呢。來讓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國有名的彪騎大將軍---尚佈雷德公爵。」阿米爾轉過身來微笑著對尚佈雷德公爵說道,然後繼續說道:「這位是璐璐小姐。」



    沒有等尚佈雷德公爵伸出手去親吻中尉的手背,中尉已經條件反射的立正敬禮道:「長官好。」



    看見中尉如此反映德公爵先是一愣不過馬上醒悟過來似的說道:「好啊,不愛紅妝愛武妝。沒想到璐璐小姐的興趣與別人大有不同呀。」說完也以標準的軍姿回了一個禮。



    「這個~這個,實在是太失禮了。」發現自己反映失態的中尉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去說道。而尚佈雷德公爵也輕輕的托住中尉的手在手背上親吻了一下說道:「不過璐璐小姐的軍禮非常標準哦,即使是我的士兵恐怕也沒有幾個可以敬到如此標準呢。」



    「璐璐小姐不僅軍禮標準,在魔法、軍事指揮上也是很有造詣的哦。」阿米爾似乎並沒有聽出尚佈雷德公爵剛才的話只是一句客套話,反而在旁邊說道。既然王子殿下都這麼說了,原本只是想過來禮貌性的打個招呼就走開的公爵也只好擺出一幅很感興趣的樣子說道:「那很好啊,恰好那邊有幾個將軍正在爭論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的得失呢,要不一起過去聊聊。」



    沒有等中尉出言反對,阿米爾就搶先說道:「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聽到此話有些疑惑的公爵只好帶著阿米爾王子和不知所措的中尉來到了大廳一角的茶几邊上,在那裡或坐或站著十來個軍人此時正在激烈的爭論著什麼,連尚佈雷德公爵和阿米爾過來都沒有注意到。



    「嗯~嗯。」尚佈雷德公爵假裝咳嗽了兩聲先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然後才給大家作了個介紹,因為大家都知道阿米爾王子的身份所以公爵只給眾人介紹了一下中尉,不過大家顯然把中尉當成了某個窮極無聊的貴婦人,整天無所事事找了兩本軍事書籍看了一章半部後就聲稱自己愛好軍事,所以只是禮貌性的點點頭說了一些客套話就不再理會她又開始剛才的話題。至於中尉因為看見阿米爾不僅絲毫沒有準備離開的意思而且還饒有風趣的在旁邊傾聽,於是只好禮貌性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陪他。



    「就當是的戰局來看,魔族因為守望萊茵得而復失失去了最好的屏障。因此在西線採取戰略防禦的姿態而在其他地方開闢戰場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一個20多歲的青年軍官指著茶几上用幾個酒杯、煙缸臨時拼湊出的地形圖說道。



    「這位是『朗超』侯爵的二公子『施韋林』伯爵,現任帝國118重步兵團團長。」阿米爾一邊聽桌上的人討論一邊輕聲附耳給中尉介紹說話人的身份地位。而中尉則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把兵力分散配屬才是魔族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沒有取得最後戰略目標的最大失敗之處,如果是我肯定會主動放棄斯堪的納維亞平原的土地退守『小雅羅斯拉韋茲』山脈,在那裡只需要配置1/10的兵力就可以完全保證側翼不被威脅,那樣的話魔族軍隊大可以調集40萬以上的兵力對『庫拉特斯』發動攻擊。這樣絕對可以保證在人類援軍到達之前取得更大的勝利,甚至有可能攻陷『庫拉特斯』運河的上游主航道。如果成功魔族軍隊就可以通過運河長驅直入進入蘭法西特帝國的腹地,這樣戰爭的局面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種光景了。」一個身穿青色禮服看上去很消瘦的年輕人反對道。



    「這位是『格拉韋爾特』伯爵,蘭法西特帝國最年輕的騎兵指揮官,現任帝國裝甲騎兵骷髏師團團長。」阿米爾又輕聲地為中尉解說道。



    遠處大廳的對角,哈恩正從侍者的手中接過一杯葡萄酒。



    「那個臭女人,平常怎麼不見的他有這麼斯文。」總長躲在哈恩的背後狠狠的說道。



    「你嫉妒嗎?」哈恩轉過頭來問道。



    「我才不嫉妒她呢,我只是覺得那些圍在他身邊的男人太可憐了居然被這個臭女人給蒙住了。」總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堆人不屑的說道。



    「要不要過去看看?」哈恩把總長從自己的背後拽了出來問道:「還有你能不能不要總在我的背上擦油手?」



    「不要。」總長堅決地說道。



    「那我一個人過去了。」哈恩言罷轉身就走。



    「呃~等等我。那邊好像有好吃的。」總長一邊追哈恩一邊喊道。哈恩則撓了撓頭苦笑了一下。



    「我說各位你們的話題似乎跑得有點遠了,不要忘了今天我們的議題是如何能夠在保住『庫拉特斯』城不被攻陷同時還能抵禦住魔族大軍的進攻。」圍在阿米爾合中尉身邊的那些軍人中間一個年齡在40多歲的那人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



    「這位是『格乃澤瑙』伯爵,帝國第23快速突擊旅指揮官。」聽到阿米爾的介紹,中尉微笑著向對方點了點頭。伯爵顯然沒有意思到阿米爾身邊的女孩會主動向自己打招呼,有些侷促的急忙還禮。



    不過四周的人顯然是被伯爵剛才的話吸引了,紛紛露出沉思的表情,幾乎沒有意識到剛才中尉的反應。



    「要是沒有飛龍騎士團的加入或許還有希望,可是面對飛龍騎士團的進攻連戰神聖。安德烈。亞斯都沒有辦法保住『庫拉特斯』,恐怕世上也沒有人能夠做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輕聲地說道。



    「『莫拉』伯爵,『庫拉特斯』城防守備司令。」阿米爾給中尉介紹道,而中尉也很禮貌的對『莫拉』伯爵點頭示意。看見中尉不僅對眾人都很禮貌客氣,而且似乎真的很喜歡討論戰爭問題,而且阿米爾似乎也很感興趣,場上談論的氣氛漸漸濃厚起來了。因為一方面男人的心理都想在女士面前表現,另一方面更希望在阿米爾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才華,眼看現在大陸就要進入戰亂局面,如果能夠得到王子的賞識很有可能就可以一步登天,在未來的戰場上被派到最艱難的地方而最艱難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建功立業的地方,這對於軍人來說可以說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還算好,先期到達的飛龍騎士團只有一個小隊6頭飛龍參戰,否則恐怕『庫拉特斯』早就被夷為平地了。」『格乃澤瑙』伯爵接著剛才的話說道。



    「不是說飛龍騎士團一共有1200頭飛龍嗎?為什麼會只有6頭飛龍參戰。」中尉有些不解的問道。而聽到她的話的眾人卻有些吃驚的抬起頭來看了看她,因為這個問題不僅困擾著中尉,事實上也困擾著大家,沒有想到居然中尉的第一句話就說到了敏感的地方。



    「我想是因為大部隊還沒有來得及到達瑪拉大陸吧。」尚佈雷德公爵想了一想後回答道。



    「也或許因為魔族根本就認為『庫拉特斯』連6頭飛龍的進攻都無法抵擋呢?」人們的背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哈恩站到了眾人的背後,而總長則一手提著香腸,一手端著橙汁坐旁邊大吃大喝。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哈恩的話,有些年輕點的軍官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場面上一下子瀰漫起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尚佈雷德公爵用眼神制止了本想發作的年輕軍官,沉思了一下後對哈恩說道:「雖然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但是閣下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似乎也不太和適宜吧。」



    哈恩笑了笑聳了聳肩沒有說話了。



    「璐璐小姐有什麼看法?」看見大家都沒有說話阿米爾突然向中尉問道。



    「我?我~我沒有什麼看法。」中尉愣了一下隨即推辭道。



    「沒有關係,說吧。」四周的軍官此時已經對這個坐在阿米爾身邊的女還有相當的好感了,看見中尉的反應大家都出言鼓勵道。雖然大家並不對中尉的見解期望過高。



    「我~」中尉看了看阿米爾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而阿米爾則在一旁微笑著鼓勵她。唯一看不慣這種情形的就是坐在地上吃香腸的總長。



    「哼!平常比誰都凶,沒想到居然跑到這裡來裝淑女。」總長一邊把嘴裡的香腸眼下肚子一邊咕嚕著說道。還好大家此時的注意力都在中尉身上否則可能就不是僅僅被人說兩句那麼簡單了。



    「我~我看過一些關於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的書籍,老實說魔族以15個帝國裝甲獸軍團為正面突擊部隊在飛龍騎士團的空中掩護下,延『守望萊茵』以北發動這種快速突擊,在沒有重裝猛犸對抗的情況下我認為如果一定要以保住『頓河』以北直到『庫拉特斯』城外綿延3000里的平原無異於以卵投石,所以我想當初聖。安德烈。亞斯元帥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想出了把敵人引入『庫拉特斯』城內用城市複雜的地形消耗魔族帝國裝甲獸的突擊力,並且使天空中的飛龍騎士投鼠忌器不敢放手猛攻,所以我覺得以『庫拉特斯』為戰場與敵人周旋應該是最明智的選擇。」看著身邊阿米爾太子一直用眼神在鼓勵自己,中尉漸漸的放鬆了,說話的時候也流暢了不少。



    中尉說完以後發現四周的人都沒有說話,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急忙補充道:「我對這個不是很懂,所以~所以如果我說錯了請大家不要見笑。」



    過了好久人群中終於有人有了反應,「啪~啪~啪啪啪啪」最初還是零星的掌聲漸漸變成了雷鳴般的聲音,幾乎所有的軍人都對人群中央的中尉報之以掌聲以表達他們此時的心情。不過那些看見這邊動靜而慢慢圍攏上來的貴婦人們卻因為中尉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而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嫉妒之情。



    「璐璐小姐,我為剛才我們對您的輕視在這裡向您道歉。」尚佈雷德公爵上前一步,先對中尉微微的鞠了一個躬後才恭敬的說出了上面的話。



    「不~不,我~我什麼都不懂。這個~這個。」中尉被公爵意料之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不,璐璐小姐。剛才我說得是實話,要不是您那當頭棒喝的一番話,我們恐怕還沉迷在如何找到守住城防的辦法而忽略了戰爭的本意。」公爵認真地說道。而阿米爾也讚許的看了看中尉又輕輕地向公爵點了點頭。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嘛,守住城市不被攻陷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群的背後傳出了一個很不協調的聲音,那是總長因為嫉妒中尉被人尊重而發出的聲音。



    「哦!難道說閣下您還有什麼更高明的法子嗎?」順著大家讓開的道路,尚佈雷德公爵清楚地看清了剛才表示反對的聲音的主人---一個滿嘴油污正用袖口擦鼻涕的小丑。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公爵甚至連生氣的感覺都沒了---他不可能跟一個白癡過不去。



    「神奇少年有什麼更高明的看法嗎?」阿米爾突然站了起來高聲的說道。



    還沒有等總長回嘴哈恩就在身後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小聲地說道:「不要中計,他在激你。」嘴巴本來已經大大展開的總長愣了半天,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我~我不告訴你。」好半天總長憋紅了臉冒出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原本已經安靜的連縫衣針掉在地上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大廳裡終於爆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果然~果然是個神奇少年呀?」尚佈雷德公爵一邊用手絹擦眼角的淚水一邊捂著肚子說道。



    「這~這算是今天最有意思的餘興節目了。」一個貴婦人一邊做做的掩口發笑一邊對身邊的男士說道。



    「難怪叫他神奇少年!」男的也是同樣的表情說道。



    整個大廳甚至包括總長自己都被笑的說不出話來了,唯一列外的有四個人沒有笑:阿米爾、中尉、哈恩和加隆。阿米爾原本還有些想笑可是當他看見總長居然笑得比自己還開心的時候突然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漸漸沒有了笑容;中尉發現自己的長官當著這麼多的人出了如此大的一個洋相不僅沒有一點羞恥的感覺好像還很得意除了絕望已經無法用其他的言語形容她此時的精神;哈恩此時嘴角上雖然還掛著笑容可是卻顯得異常的冷,冷的連他身邊的人都無意識的打了好幾個寒顫;而加隆沒有笑卻是因為他從哈恩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異常強大的殺氣正在翻滾盤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突爆而出。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32
「璐璐小姐我看您的弟弟簡直可以稱為幽默大師了,居然可以一句話就把我們帝國從來不笑的尚佈雷德公爵逗得連眼淚都流出來,實在是智慧過人啊。」阿米爾上前兩步拉著總長的手走到中尉面前說道。



    「恕我無法苟同閣下您的意見。」中尉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心情沒有當場發作。



    「你~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中尉疾走兩步把總長拉到一邊輕輕地說道。



    「我有說錯什麼話嗎?」總長不解的問道。



    「你還嫌沒有丟夠臉嗎?」中尉已經能夠真切的感覺到背後那些火辣辣的盯著自己的眼神。



    「璐璐小姐我想您恐怕是誤會了。」阿米爾也不管四周眾人茫然不解的表情,走上前去說道。



    「您?」中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阿米爾。而加隆卻感覺到哈恩身上的殺氣漸漸的開始退卻。



    「我絲毫沒有輕視您的弟弟的感覺,能夠在如此環境下還能保持面色不改其氣魄已經值得在場的每一個人認真學習了。」阿米爾對中尉微微鞠躬後轉身對大廳裡的眾人說道。不過除了尚佈雷德公爵的眼神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事的點了點頭其他的人幾乎都把阿米爾此時的行動看成了是替總長解圍的托詞。



    阿米爾說完之後看了看呆立在場上的中尉以及聽了他的話後顯得得意洋洋的總長說道:「我能夠和您的弟弟單獨談談嗎?」



    阿米爾對中尉點了個頭不待她反應就拉著總長的手走到大廳的一角,附在總長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幾步外的中尉發現總長得臉上先是顯得很憂慮然後又變得很高興,等到阿米爾把最後幾句話說完的時候,總長得臉上已經掛滿了躊躇滿志的神色。而且比當初在三葉草旅館把所有高手兄一起套進陷阱時的表情還奸詐。



    「你不會反悔吧?我可是最討厭說話不算數的人。」總長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完全忘記了自己就是這種人的典範。



    「我?你們說我像那種人嗎?」阿米爾苦笑著向大廳裡的人問道。當然沒人人認為帝國的大王子會說話不算數。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哦。」總長伸出手去說道。



    「啪」兩人擊掌為誓,阿米爾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馬難追。」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總長得嘴裡發出了一連串的奸笑,就像老虎發現了一塊放在案板上的肉似的。阿米爾王子的眼神中也有一些看自己獵物的表情。



    「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中尉已經顧不得禮儀形象了衝上去像阿米爾問道。



    「沒什麼?我和他打賭,假如他能夠保住『庫拉特斯』不被攻陷同時擊退魔族的進攻我就把昨天我和他簽訂的合同作廢,以及滿足他其他的一些要求。」阿米爾微笑著回答道。



    「哈哈哈哈~~~」大廳裡的人又一次爆發出了雷鳴般的笑聲。



    「你是認真的嗎?」哈恩上前兩步把總長拉到自己的身邊後向阿米爾問道。



    「你看我像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嗎?」阿米爾嘴上的笑容居然消失了。加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王子的背後。稍微敏感一些的軍人已經感覺到了大廳裡又開始瀰漫出一股火藥味。只有那些不知就裡的貴婦人們卻還在大聲地說笑著。



    「唐,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哈恩低頭對總長說道。



    「知道~知道。」總長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回答道,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也不希望被中尉變烤豬吧?」此話果然靈驗原本一幅準備大鬧一場的哈恩立馬偃旗息鼓不做聲了。



    「時間?」哈恩抬起頭問道。



    「明天一早。」阿米爾回答道。



    「地點?」『葛瑞斯華爾德』軍事學院。



    「一言為定。」哈恩拉起總長往外走去。



    「不見不散。」阿米爾回答道。



    看見準備跟來的中尉,總長看了看阿米爾後說道:「我命令你今天晚上留在這裡看著他。」中尉一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看見總長走到阿米爾的身邊狠狠的說道:「如果你敢欺負我姐姐,我會讓小哈哈把你撕成碎塊的。知道嗎?」阿米爾則笑著回答道:「除非我想變烤豬,放心吧。」



    看著走出大廳的哈恩和總長已及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中尉,尚佈雷德公爵悄悄走到阿米爾王子的背後輕聲問道:「殿下這麼做有必要嗎?」



    「公爵大人,那個少年身邊的騎士可是一個實力可以匹敵加隆的人。」阿米爾看著遠去的哈恩和總長回答道。他的話讓四周的人都有些不知所謂,可是尚佈雷德公爵卻明白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



    當晚,回家的路上。



    哈恩對總長說道:「你真以為自己可以在飛龍騎士的攻擊下保住城防不會失守?」



    「應該可以吧?」總長回答的很輕鬆。



    「呵呵呵呵~~長進了不少嘛~~沒想到你小子也會花時間讀歷史書籍,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哈恩滿意的拍了拍總長的肩膀。



    「看什麼書?」總長從衣服兜裡摸出一根香蕉剝開來一邊吃一邊問道。



    「你不會說你不知道『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吧?」哈恩突然愣在了路中間有些發抖的問道,他似乎已經看得見中尉仍過來的大火球。



    「剛才聽他們聊了一些。」總長從另外一個衣兜裡又摸出一根香蕉遞給哈恩繼續說道:「這次我聽你的話沒有拿香腸。」



    「我的意思是你什麼都不應該拿。」哈恩接過香蕉放進嘴裡一邊吃一邊回答道。而總長則很不高興的說道:「不該拿!那你吃的那麼香幹嘛?不過還是小哈哈你夠哥們對我有信心,沒有像中尉那樣一聽說我要打賭就大呼小叫的。所以我把她留在了那個公子哥那裡。」



    哈恩把吃完的香蕉皮隨手一扔又從總長的褲兜裡摸出一個蘋果塞進嘴裡說道:「我是對自己有信心,如果你輸了大不了在中尉知道事情原委以前做掉那個病夫就是。」



    「不要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好不好?」總長一邊檢起哈恩丟掉的香蕉皮一邊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啊,又不是在關東混黑社會。還有垃圾不要亂丟會傷到花花草草的。」



    哈恩笑了笑把吃剩的蘋果核遠遠的扔了出去後說道:「守住城防、打退魔族如果你能做到恐怕太陽都會從西邊升起來。」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街道兩邊除了他們兩人幾乎已經找不到行人。



    「你不覺得從我們遇到那個病夫開始,就好像掉進了一個圈套?」哈恩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後說道。



    「覺得。」總長一邊從把從褲兜裡掏出的食物塞進嘴裡一邊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招惹對方?」



    「小哈哈我~我。」總長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同時用一隻指頭拚命的指自己的喉嚨。



    哈恩沒有說話,走上前去就給總長的肚子上來了一拳。噎在總長喉嚨裡的東西被他吐了出來:「還好有你小哈哈在,不然我就麻煩了。」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老實說你為什麼要去跳這個圈套?」哈恩的臉色很不好看。



    「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總長淡淡的回答道。



    哈恩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總長的眼睛一言不發。



    就這樣莫約僵持了幾分鐘,哈恩終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是不是又是因為那些夢。」



    「每次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一個閃著黑色光芒的寶石在我的眼前跳動。」總長似乎很疲倦的走到路邊的街沿上說道。



    哈恩沒有說話,可是頭腦中卻電光石火的閃過---『暗之眼』。



    「透過那顆發光的寶石我看見了許多鮮血、許多眼淚。還有好多好多的女人、孩子、老人圍在我的身邊,他們在問我要他們的丈夫、兒子、父親。」



    「過去你不也經常從噩夢裡面驚醒嗎?」哈恩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問道。



    「我是不是在這塊大陸上參與過戰爭?」總長沒有理會哈恩的回答問道。



    「嗯~~基本可以算是一場邊境地區的小衝突而已。」哈恩立馬明白的總長所說的戰爭就是指不久前在馬克魯公國的貿易衝突。



    「這就是了。」總長歎了口氣說道:「我一直以為那也僅僅是一個夢,不過從那個夢以後,許許多多的事情好像突然從地獄裡爬了出來一樣,一件一件不停的撲過來。壓得我連氣都喘不上來。」



    「我看是你想多了。」哈恩談了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說道。



    「不,不是那樣。在夢裡那些事情就像是真的一樣,嬰兒的哭聲、母親的慘叫、老人的哀號。都是那麼的真切甚至我伸手就能觸及到,要不是每次都會被驚醒我都快相信那些事情真的發生過了。」



    「所以你就變本加厲的亂搞?」哈恩苦笑著問道。



    「已經流了太多的血,既可以不死人又可以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有什麼不好?」總長說完不待哈恩反就從地上站起來應徑直走了。



    看著夜幕下總長那弱小的背影,哈恩搖了搖頭輕聲歎息道:「可是你真的快樂嗎?」



    與此同時在另一群回家的行人中間。



    「公爵大人,您不認為王子的行事有些太不負責任了嗎?為了一個小白癡居然準備耗費數量巨大的魔力水晶開啟學院的神跡。」『莫拉』伯爵策馬來到公爵身後說道。



    「是啊,要知道如此之大的水晶消耗幾乎已經可以讓我們對其他帝國發動一次大規模的戰役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浪費魔力水晶是否有些欠妥呢?」『格乃澤瑙』伯爵附和道。



    「他要玩大不了就讓他去玩,憑什麼把我們也牽連進去。我們可都是帝國的軍人又不是他的私家軍隊。」『格拉韋爾特』伯爵有些氣憤地說道。



    「對!大人我覺得我們應該拒絕他的要求。」其他的軍官紛紛附和道。



    「各位!」好半天沒有說話的公爵突然說道:「你們以為一個實力可以匹敵神聖騎士的人會無緣無故的跟在一個小白癡的背後嗎?」



    眾人一愣。



    「你們以為神聖騎士加隆會無緣無故的跟在一個只懂得喝酒胡鬧的王子後面嗎?」



    四週一下變得鴉雀無聲。



    「好好準備一下吧,明天會大有收穫的。」走到自己府邸門前的公爵對眾人說道。



    …………



    總長等人休息的旅館。



    深夜當大多數人已經睡卻得時候。



    哈恩的屋子裡還亮著燈。



    「嘚~嘚~嘚」是敲門的聲音。



    「門沒有鎖。」哈恩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



    「小~哈哈,我有些事情想向你請教。」總長站在門口有些猶豫的說道。



    「哦~?」哈恩故作驚奇的問道:「很難得你也有這麼謙虛地時候嘛。」



    「我是想問你關於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的事情。」總長居然沒有反駁繼續說道。



    「這不像你的風格。」哈恩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空椅子說道:「我們大可以在今天晚上趁夜逃跑,中尉絕對有能力對付那個公子哥的。」



    「可是如果我們跑了留在鍛鐵鎮的朋友就會有大麻煩。不說小斯斯和老梅他們,即使老拉他們能夠照顧自己恐怕以後也的過那種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我~我不想看到他們中間有人再死。老沃他們的家人因為不能戰鬥恐怕也很難在混亂的三角平原活下去。這幾天中尉他們聯繫買家的事情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阻礙一直沒有進展,如果沒有辦法提供破天需要的物資獸人族是絕對饒不了他們的。」總長沒有直接回答哈恩的話,反而有些沮喪的坐在那裡一邊不停的搓手指頭一邊說道。



    「要是那樣老礦他們恐怕也只能重新淪為別人的戰爭工具,被人關在籠子裡只有上戰場的時候才能吃上飽飯。」看著哈恩沒有說話,總長埋著頭繼續說道。



    「是啊,而且沃森的老婆剛剛生了孩子,亞斯撿回來的那些流民恐怕也在會很快的死在沙漠戈壁上。不過這些與你有什麼關係呢?大家各顧各誰也不欠誰。」哈恩往自己的酒杯裡倒滿了紅酒後說道。說完看了看對面的總長繼續道:「你要不要來一杯?」



    總長搖了搖頭似乎下了決心似的說道:「明天我不能輸,那個人答應我如果我能夠守住『庫拉特斯』他可以幫我們解決礦產的銷售問題,還可以替我們採購破天需要的設備、糧草、物資。」



    「你知道那個公子哥是誰?」哈恩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總長點點頭:「即使我猜的不完全對,也不會差到哪去。」



    「那你認為他是誰呢?」哈恩問道。



    總長搖了搖頭笑道:「應該算是我的朋友吧。」說完看了看坐在對面沒有反映的哈恩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至少我希望和他做朋友。」



    不知道哈恩有沒有聽到總長的最後一句話,不過聽到總長這麼說後竟然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反而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總長道:「今天你把中尉留在外面也是為了不讓他擔心你吧?」



    「她?可能嗎?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擺脫她的好機會而已。」總長的臉上又堆起了那副無賴表情大聲地爭辯道。



    「是~是~是,我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哈恩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窗外一個路過的女生身上去了。



    「你居然不相信我?」看著哈恩的表情,白癡也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總長的解釋,可是總長居然還敢撲過去問道。



    「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的主角有4個:帝國裝甲獸、飛龍騎士、聖。安德烈。亞斯。」撲到半路的總長聽到哈恩第二句話一下子又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啊!不是說有4個嗎?你才說了三個。」總長急切的問道。



    「還有一個是~~~。」



    「你不要賣關子嘛。」總長嘟囔著嘴催促道。



    「還有一個就是:高斯步槍。」哈恩的最後一句話猶如石破天驚。



    「你是說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中使用了『高斯步槍』?」總長有些吃驚的確認道。



    「是的,這也是飛龍騎士最終全面投入戰爭的根本原因。」哈恩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很深很深的思緒:「由於丟失了『守望萊茵』防線,伊凡元帥失去了進攻沙克爾頓帝國腹地,分割人類聯軍防區的戰略可能。受瑪拉大路地形的限制,『庫拉特斯』海港並沒有與伊凡元帥所處的防線位於同一水平直線上,如果想從水路進攻『庫拉特斯』不僅得後退千里重新集結部隊還必須承擔因船隻無法快速機動而必須面對的敵方大規模魔法攻擊的損失。」



    「這就是魔族寧願選擇從陸路進攻『庫拉特斯』的根本原因?」總長問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是說確實如此,不過這並不是伊凡元帥作出決策的唯一原因。」哈恩想了想說道:「從頓河以北一直到『庫拉特斯』為止方圓3000餘里的廣漠平原不僅給帝國裝甲獸提供了最有利的表演舞台,而且在這片土地上還有即將成熟的穀物、地下的魔法水晶礦石更是維持大規模戰爭所必須的戰略物資。當初的作戰計劃更大的目的是為來年的大規模戰爭準備物資以及部隊集結調動提供空間。」



    「但是『高斯步槍』被投入戰場卻徹底打破了伊凡元帥的戰略計劃?」總長問道。



    「事實上就戰後的統計資料看,最多不會超過兩挺『高斯步槍』被人類聯盟使用,而且看起來槍彈也和步槍本身一樣極其珍貴,整場戰爭一共不過發射了7發子彈。但是子彈數量很少卻給魔族軍隊造成了極其重大的損失。」哈恩答道。



    「這讓我想起了當初在聖地加林的石壁上看到的壁畫,『百年復興』戰役的時候老啊好像也是在超遠距離上狙殺了獸人族的王將奇跡般的逆轉了敗局。那個距離到底有多遠?」總長沉思了一下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至少有10公里。」哈恩回答道。



    「換句話說與其說當初老啊使用弓箭射殺了獸人族的王將還不如說他是死在了和『高斯步槍』同類的武器之下。」總長說道。



    「不,應該說肯定是被『高斯步槍』擊殺的。因為即使是在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中那些操作『高斯步槍』的射手也沒有一個人類。」



    「你是說他們是精靈?」總長大驚。



    「狙擊精靈。」哈恩糾正道。



    「人類的書籍裡面這樣記載的嗎?」總長問道。



    「你認為人類會承認魔族副統帥、帝國裝甲獸第一、第三、第四、第七、第十一、十二師團指揮官全部都是被精靈族幹掉的嗎?」哈恩不屑的說道。



    「呵呵呵~~」總長乾笑了幾聲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而改變話題說道:「換句話說明天的演習我也別指望會得到『高斯步槍』的支持還必須面對魔族飛龍騎士的進攻。」



    「所以我準備賭你輸。」哈恩接道。



    「不要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嘛。」總長訕訕的笑道。



    「不過幸好你沒有把中尉叫回來,否則我們兩個也很難有機會這麼聊天了。」哈恩說道。



    「我又不是傻瓜。」總長答道。



    …………



    就這樣哈恩屋內的燈光一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熄滅。



    千里之外的鍛鐵鎮。



    「已經快1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事情辦得如何。」望著遠處黑沉沉的夜色,亞斯不無擔心的說道。



    「是啊,要是他們這回沒有好消息帶回來,鍛鐵鎮也免不了要毀於刀兵之災。」坐在他身邊的梅卡回答道。



    「不過聽說梅老先生您1000多年就前進入試練塔這是真的嗎?」感覺到四周沉重氣氛的亞斯知趣的換了一個話題。



    「呵呵呵~~要是你提我都快忘了這件事了。」梅卡理了理嘴下那長長的鬍子回答道,然後不待亞斯繼續追問就急忙轉移了話題說道:「不過,他們這次的目的地『庫拉特斯』可是當年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的主戰場呢?」



    一聽到有關光明復興戰役的話題,亞斯的思緒果然被吸引了過去:「聽說聖。安德烈。亞斯元帥就是在這一役正式奠定了自己的人類統帥地位,這是真的嗎?」



    「是啊~聖。安德烈。亞斯元帥在這場戰役中不僅把軍隊的指揮藝術發揮到了極致而且還表現出了莫大的慈悲和仁愛。」梅卡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如果說歷史果真如此的話,恐怕亞斯元帥也僅僅稱得上是一個偉大的人類統帥。」



    聽到梅卡的回答,亞斯大奇:「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呵呵呵呵~~年輕人,一個偉大的統帥和一個偉大的人類統帥之間有多大差距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梅卡笑了笑說到。



    「記得您曾經在精靈森林裡問過劍聖一些奇怪的問題,但是他沒有回答您和這個由關係嗎?」亞斯沉吟了一會有些不確定的問到。



    「傳聞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時只有一小隊飛龍騎士被投入到了戰場上,但是僅僅是這麼幾個人卻給『庫拉特斯』的攻防戰帶來的無比巨大的衝擊,雖然後來聖。安德烈。亞斯元帥充分利用了『庫拉特斯』的地形優勢通過巷戰打垮了魔族的帝國裝甲獸部隊,又通過大規模的魔法部隊駐防迫使飛龍騎士不敢貿然進攻,但是人類有多少魔法師可以用來抗衡飛龍騎士?人類又憑什麼用弱不禁風的魔法師去對抗擁有絕對機動性的飛龍騎士?假如你是聖。安德烈。亞斯元帥你會做出何種選擇?」沉默了許久的梅卡用很深很深的語調說道。



    「那為什麼飛龍騎士會丟掉正面的大敵去追殺精靈族呢?」亞斯問道。



    「在很久以前聖。安德烈。亞斯元帥還不是一個元帥的時候,曾經也是一個武藝超群的騎士,傳說他的實力不在神聖騎士之下,在為國家出征無數次的戰鬥中他都奇跡般的以勝利者的姿態活了下來。就在國家為了表彰他所作出的貢獻準備冊封他爵位的時候他卻突然走進了精靈森林。在那以後不久他找到了當時瑪拉大陸最偉大的劍客---劍聖阿斯特拉米斯基奧進行了一次騎士之間的公平決鬥。」梅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慢慢的說道。



    「那後來呢?」亞斯急切的追問道。



    「決鬥的結果沒有人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情卻可以肯定---元帥成了唯一一個可以自由進出精靈森林腹地和精靈族議事大廳的人類。」



    「再然後呢?」



    「再後來,元帥的國家因為魔族的入侵毀滅了。」



    「後來呢?」聽到梅卡有些哀傷的語氣,亞斯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我問你:是不是你也認為『庫拉特斯』在魔族的攻擊下無法守住?。」梅卡沒有直接回答亞斯的問題反而問起了他關於那場戰爭的看法。



    亞斯細細想了一下後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魔族的戰略目標是什麼呢?」



    「除了可以通行到大陸深處的運河外,還有就是即將成熟的大批穀物以及地下的魔晶礦。」



    「那麼假如魔族發現已經到手的糧食會受到敵人的威脅他們會怎麼辦?」梅卡點點頭繼續問道。



    「為了不使第一次光明復興戰役的悲劇再次發生,如果我是魔族的指揮官肯定會全力保護。不過面對魔族的帝國裝甲獸人類的騎兵根本就沒有任何優勢,要想奪回被佔領的大片土地談何容易。」



    「呵呵呵~~年輕人你終於說道點子上了,面對魔族正面將近千里、側翼縱深達2500餘里的防線,要說沒有一點空子可以鑽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的,但是誰又說過一定要奪回來呢?」



    「您的意思是?」亞斯立刻意識到了梅卡的意思,但是還是有些不確認的問道。



    「不錯。」梅卡點點頭,手一揮一個小火球從手中飛出把遠處的一蓬枯草燒成了灰燼。



    「不可能!那樣的話,佔領區的數百萬平民肯定會在冬天餓死大半。」亞斯激動的站了起來說道。



    「幾乎任何一個有人性的人都會把這當作基本前提來思考問題,但是問題的關鍵是---沒有人性並不代表這麼做沒有效果。」梅卡搖了搖頭歎息道。



    說完看了看沉默不語的亞斯繼續說道:「我不知道這樣做了是不是真的會讓西裡西亞平原餓殍遍野,但是我知道元帥在得知祖國滅亡後不久就出現在了與魔族抗衡的戰場上,直到他直接指揮了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的『庫拉特斯』保衛戰。但在城防保衛戰的後期一個奇怪的傳說卻慢慢在瑪拉大陸上流傳開來。」梅卡的表情已經完全沒有了平常的嬉笑,即深又沉。



    「精靈族扣押了飛龍騎士團隊長曼托菲爾的妻子。」亞斯沉吟了好半天,終於啟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似乎更像是在確認這個事情的真偽。



    「沒人知道這個傳聞是從什麼地方發源的,但是看精靈族的反應似乎確有其事,這麼隱秘的消息又怎麼會傳到人類的耳中?」梅卡有些迷茫的看著遠處因為烏雲閉月而顯得異常黑的天空輕輕地說道。



    「再後來將近一半的精靈族死於飛龍騎士的烈焰之下。」亞斯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歷史上聖。安德烈。亞斯元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亞斯有些迷茫的看著梅卡問道。



    「有人說他是個偉大的英雄、也有人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梅卡苦笑著答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這些都是你在圖書館裡看不到的事實,假如有機會你可以去實地體驗一下,用你的眼睛用你的心去判斷這些事情的真偽對錯,然後再去評判當年亞斯元帥的功過是非。」



    …………



    第二天一大早,但阿米爾王子派來的侍從將馬車停在旅館外面的時候,總長早就穿戴整齊等在了門口。



    「大人今天很準時啊。」馬車上的車伕笑道。



    「我一直都是個很準時的人啊。」總長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道。



    「哦。」車伕嗯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在來之前阿米爾王子已經給他吩咐過:「假如對方要睡到中午,也不要吵醒他。」沒想到居然這個小無賴會提前等在了門口。



    「走吧。」跟在總長之後坐上車的哈恩吩咐道。



    「架!」伴隨坐車伕的一聲輕呵,馬車絕塵而去。



    『葛瑞斯華爾德』軍事學院,雖然太陽還沒有升到頭頂可是學院門口的人群已經將學院的大門堵了個水洩不通。這當中既有聽聞消息的好事之徒也有沒有資格參加兵棋推演卻對此次演習抱有極大興趣的民眾,但是除了應邀必須參加演習的軍官外更多的卻是那些因為在昨天的酒席上因為中尉的出色發揮而被冷落了的貴婦人。



    「來了~來了。」當總長乘坐的馬車接近學院門口的時候,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陣雷鳴般的聲音。



    「神奇少年,我們支持你。」不用說這是那些怨婦的心聲。



    「去死吧,小白癡。」這是絕大多數市民由衷的呼喊。



    「看來今天的陣仗還挺大的嘛。」總長苦笑道。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大不了重操舊業繼續跑路,反正你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哈恩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很顯然此時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算了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逃跑了多少次,鍛鐵鎮欠下的飯錢總不能讓小斯斯一個人去還吧。」總長苦笑著說道。



    哈恩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神奇少年,我還以為你會趁夜色逃跑呢。」馬車外阿米爾王子笑嘻嘻的說道。



    「我像這樣的人嗎?」從馬車上爬下來的總長很不滿意的問道。



    「基本上你應該就是這種人吧。」阿米爾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總長的心情很不好。



    「長官。」阿米爾王子身後的中尉站出來說道。



    「哼,又換了一件新衣服。挺臭美的嘛。」看見中尉身上穿著一件絳紫色的長裙總長得氣就不打一處來。



    「長官,這是~~」還沒有等中尉解釋,總長已經轉身走了。



    「作為瑪拉大路的第一大強國『蘭法西特』帝國並不僅僅因為其擁有瑪拉大路最大的領土,也不僅僅因為它擁有瑪拉大路最強大的軍隊和最富饒的土地,更因為『蘭法西特』帝國擁有大陸上其他國家無法匹敵的上古『神跡』,它能夠使我們的士兵不需要流血犧牲就可以學會如何作戰,換句話說蘭法西特帝國是一個被神眷顧的偉大帝國。」阿米爾走在總長的前面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給總長介紹。他身旁加隆有些吃驚的看了看阿米爾王子,因為這番話實在是太突兀不像為人處事一向低調的阿米爾王子會說出來的話。



    「我只是一個小無賴,即沒有力量與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國家抗衡,也沒有想過與任何國家抗衡,只想找個平靜的地方和我的朋友混口飯吃。」總長跟在後面也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



    「哈恩,長官的行為好像有些異常。」走在哈恩身邊的中尉小聲地給哈恩說道。



    「沒有關係,讓他去吧。」哈恩的臉上帶著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欣慰的微笑。



    越過重重的護衛,外面的喧囂已經被遠遠的隔絕在了數道高牆之外。此時站在總長和阿米爾王子身邊的人已經只剩下了哈恩、中尉以及昨天參加晚宴的那些將校級指揮官。



    「『葛瑞斯華爾德』軍事學院的地下埋藏著一座上古的神跡,你們是『蘭法西特』帝國職業軍人以外第一個看見這座偉大建築的人。」阿米爾王子有些自豪的說道,在王子說話的同時一座金屬建築悄然無聲的從地下升起矗立在了眾人的面前。



    「地下升降機,看來又是一座遠古遺留下來的設施。」總長得臉上並沒有平常慣有的嬉皮笑臉。



    「長官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病吧。」總長身後的中尉有些擔心的向哈恩問道。



    「不會。」哈恩回答道,想了想又補充道:「至少我認為今天他不是在發病。」



    坐在升降機裡的眾人都沒有說話,唯一的聲響就是升降機不停下降所發出的哐啷聲。等到聲音停止時,眾人已經站在了一個巨大的圓拱形地下建築之內。



    看著眼前的景象,中尉心中在第一時間念道:「紅寶石級戰術模擬系統。」巨大的圓拱形地下建築之內,整齊劃一的排放著數以百計的水滴型休眠艙,在這些休眠艙的最前面是一堵巨大的、光潔如鏡的玻璃體幕牆,那是用來反映戰術模擬結果的顯示系統。



    「沒想到還有保存如此完好的戰術模擬系統。」中尉感歎道。不過由於此時眾人的心情都集中在了此次賭博的兩個主角身上,所以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中尉的話。



    「我不知道這些系統是什麼人製造的,也不知道這些系統的作用是什麼,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利用這些水滴似的設備我們可以模擬出完全真實的戰爭環境。今天你我將會利用這個重新演繹1400年前的那場大戰。」看著眼前的東西,阿米爾王子的血液似乎也開始沸騰了。



    「你會信守承諾嗎?」總長沒有理會阿米爾的言語,直接走到一台水滴似的設備前面徑直坐了上去問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阿米爾說道。



    總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的對手不會是預訂好的戲劇腳本,而是『蘭法西特』帝國的職業軍人。」阿米爾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看著準備作戰的總長嚴肅的說道。



    「中尉,你跟我來。」總長對中尉說道。中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總長身邊的一台設備邊上。



    「這場演習從各位進入作戰開始直到結束,中間不會有休息時間。如果持續的時間過長會對各位的腦部和身體造成一定的影響。請大家務必注意。」看見走到各自崗位的『蘭法西特帝國』軍人阿米爾提醒道。



    不過此時總長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根本沒有聽到阿米爾的話,而那些帝國軍人卻在心裡嘀咕:「讓我們與這個白癡對戰根本就是浪費時間,要不了一個小時就可以結束戰鬥。」



    當數量巨大的魔法水晶被投入到設施底部的反應爐內以後,伴隨著若有若無的嗡嗡聲,『紅寶石級戰術模擬系統』被全力啟動了。一幅巨大的圖案浮現在了屏幕上。所不同的是這是一幅從上到下的俯視圖,而屏幕上的圖案正是1400年前的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的主戰場。



    一望無際的綠色海洋,那是即將成熟的小麥田。



    「這個就是虛擬現實?」總長有些不敢相信的向身邊的中尉問道。



    「是的長官,雖然『紅寶石級戰術模擬系統』早就已經被淘汰,不過從功能上說基本上還是很全面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中尉伸手摘下頭頂的一片樹葉仔細端詳了半天說道。



    「除了不會死人這裡的一切都和現實沒有區別。」總長得另一側傳來了哈恩的聲音。



    「小哈哈你怎麼也來了?」總長有些吃驚的問道。



    「哼哼哼~因為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向我下了挑戰書。」哈恩很隨意的答道。



    「老大我們是到這裡來辦正事的,你能不能認真一點。」總長居然有臉批評哈恩的態度。



    「那你得問問對面的那個傢伙。」哈恩拔出了身後的雙手大劍。順著哈恩的眼神總長和中尉看見一個身披斗篷的傢伙慢慢的走了過來。



    「公子哥的打手!」總長吃驚的喊道。



    「加隆!」中尉也同時喊道。



    「你是我看見過的最強的對手。」丟掉斗篷的人露出了真實的面目,果然是加隆。



    「我們家公子應允了這次比武,在我們兩個分出勝負以後會戰才會真正開始。」加隆拔出了腰上的佩劍說道。



    「不要忘了我們的賭注。」哈恩的話音還沒有落,人已經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撲向了十米外的加隆。



    「鐺!」重達幾十斤的『恩費爾德之劍』竟然被一柄薄如蟬翼寬不過兩指的直刀單刃劍給架住了。



    「嘩~咯咯咯」一黑一白,一重一輕兩把原本不應該硬碰硬的劍在對戰雙方的手中發出了痛苦的嘶鳴。



    「嘩~~」一聲巨大的刺響過後,哈恩和加隆同時被震退了兩步又恢復了最初的戒備姿勢。



    「好劍。」哈恩說道。



    「好功夫。」加隆回答道。



    總長眼前一閃,兩個人又廝殺在了一起。但是因為速度太快根本就看不清誰是誰。



    「誰佔上風一點。」總長的眼中居然罕見的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速度太快,我也看不出來。」中尉已經被眼前的戰鬥給驚呆了。雖說原先也感覺哈恩的武功高強,後來又聽阿米爾說過。可是自己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哈恩認真比武時候的樣子。沒想到他的速度居然可以快到如此程度,要知道單單他手上的那把『恩費爾德之劍』就重達60多斤。而哈恩的對手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竟然絲毫不顯弱相,兩人你來我往斗的個難分高下。



    「鐺~」又是一聲刀劍相交的脆響。兩個一直糾纏在一起的人瞬間分開。所不同的是身上的外套都被對方的劍氣絞殺的千瘡百孔,風一吹就化開了。



    「不對,你應該早就死了、應該早就灰飛煙滅了才對。」加隆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理解的表情。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33
「你的話太多了。」哈恩根本就不會給對方繼續說話的機會,加隆的話剛剛出口哈恩的劍又已經在他的跟前了。



    「唰~」強烈的劍氣在地上梨出了一道深深的大溝,劍氣的盡頭正是加隆。



    「來得好。」只見加隆迎著劍氣衝了上去,一聲巨大的響聲伴隨著同時騰起的硝煙徹底封住了總長和中尉的眼睛。



    硝煙散盡。



    加隆的長劍抵在在哈恩的咽喉之上。而哈恩則左手持劍呈橫劈狀距離加隆尚有寸許。



    「小~小哈哈居然~居然輸了!」總長得話都有些結巴了,從他認識哈恩起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可以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哈恩和加隆保持這種相持的姿勢停頓了十幾秒。哈恩還劍入鞘說道:「我輸了。」



    加隆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哈恩。突然他的身形好像被什麼東西扭曲變形接著瞬間消失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總長吃驚的問道。



    「他已經退出了系統。」中尉回答道。



    圓拱形的地下大廳裡,加隆從一個模擬艙中走出。



    「啪啪啪」加隆的身後響起了阿米爾王子的掌聲:「神聖騎士的實力果然了得。天下第一的快劍啊。」



    「不!大人我輸了。」加隆轉過身單膝跪地說道:「請大人信守承諾履行起先的約定。」



    阿米爾吃驚的看了看地上的加隆,揮了揮手對走上來的一個軍官小聲地說了幾句,只見那麼軍官的表情有些吃驚,不過當他看見阿米爾有些生氣的表情後還是急忙點頭走開了。



    阿米爾走上前去扶起加隆說道:「雖然涉及帝國的最高機密,不過願賭服輸這件事情怪不得你。」



    加隆從地上站起來感激地點了點頭。



    「看情形應該是你贏了才對呀?」阿米爾有些奇怪的問道。



    「如果對方沒有臨時改用單手揮劍我早就被劈成了兩段。」加隆輕聲地回答道。



    「哦?那他為什麼要臨時改用單手呢?」阿米爾看似隨意的問道。



    「交手的瞬間我看見一個黑色的光球在那個黑衣騎士的右手上一閃即逝。如果我猜的不錯:他臨時放棄了已經發動的魔法。」



    「和你一樣也是個神聖騎士?」阿米爾問道。



    「不是,不過如果他發動魔法攻擊在這麼近的距離上我也沒有機會躲避或者阻擋,結果還是我輸。」



    「沒想到這個黑衣騎士比我想像的還要有趣啊。」阿米爾笑了笑對加隆說道:「這件事情還請先生不要掛在心上才是。」加隆點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暗自說道:「難道說真的是他?」



    此時屏幕上的中尉正用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手上的東西。



    「你不會說已經忘記怎麼使用『高斯步槍』了吧?」哈恩站在中尉的身後說道。



    「我~我只是奇怪怎麼~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中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還有你怎麼知道這是高斯步槍?」



    「這裡片地都是古代遺跡,有一支兩隻先進武器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總長撿起地上的子彈遞給中尉說道:「沒想到他們真的這麼吝嗇,只給了7顆子彈多一顆都沒有。」



    「你也太貪心了,為了這次賭博我已經把帝國的最高機密洩露給了你們,回去以後恐怕又會被父王罵做白癡。」天空中傳來了阿米爾王子的聲音:「如果各位沒有問題了就準備開始作戰把。」話音消失的同時,總長發現自己站立的位置也突然變成了一個點著許多蠟燭的房間。



    不用問第二次光明復興戰役真正開始了。



    不過中尉卻還看著手中的高斯步槍發愣,太多的疑問紛紛湧上心頭。她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突然覺得自己過去是不是真的太低估他們了。在霧凇森林如此、在聖城梵蒂岡如此、在這裡又是如此。要知道高斯步槍即使是在萬年以前的星際大戰中也是特殊部隊才會裝備的特種武器,作為大氣圈內的動能武器高斯步槍可以稱得上槍中之王。超遠的射程、極高的初速度、高速的槍載瞄準系統使它能夠在幾十公里以外準確命中目標,而『聚變穿甲彈頭』更可以在接觸目標的同時產生極大的爆炸力,當初是為了對付陸戰之王---重裝機甲部隊才被投入使用的特種裝備。



    按理說總長和哈恩不應該知道才是,可是看他們兩的表情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甚至自己現在手中的這把『高斯步槍』好像也是他們爭取來的,如果真的如此,那就和自己出發以前看過的資料內容有相當大的出入。



    關鍵的問題是:到底是誰告訴的誰?是哈恩給總長說的還是總長給哈恩說的?如果是前者哈恩是如何知道的,而且為什麼他的血是綠色的?地球上是沒有這種人的,那麼哈恩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和自己的長官走的這麼近到底有什麼企圖?



    如果是總長告訴的哈恩那麼問題就更麻煩了,照理說自己的長官的記憶應該已經全部喪失,對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已經一無所知,可是假如他的記憶沒有喪失或者以前確實喪失了但是現在又慢慢開始恢復會不會對自己的任務產生不利的影響?



    一個個巨大的疑問在中尉的心中翻滾,而她的臉也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我說中尉,你沒有問題吧?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公子哥請你吃好東西把肚子吃壞了?」總長站在旁邊看到中尉的反應,不陰不陽的說道。



    「對~對不起,下官剛才走神了。」聽到總長的話,中尉急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投入到眼前的問題上來。



    坐在大廳裡觀賞的阿米爾站起來對操作系統的魔法師說道:「還是把大屏幕上的圖像取消吧,我在自己的位置上觀看就行了。」聽到阿米爾的話,那些操作系統的魔法師和士兵都一副大有深意的樣子笑了笑,依言關掉了面前的大屏幕將模擬情況直接投射到了阿米爾身前的一個小的水晶球上。



    於此同時在模擬系統內,總長他們所處的房間內。



    「哐!」房間的門被猛地一聲推開了。



    「大~大人不好了,魔族軍隊今天早上突然對頓河以北的『蘭法西特』帝國防區發起了突然襲擊。蘭法西特帝國的軍隊抵擋不住已經開始潰散。」一個傳令兵衝進房間報告到。



    「我~我該說些什麼?」總長被這個突然衝進來的士兵嚇了一大跳,有些結巴的問道。



    「你現在是人類聯盟統帥聖。安德烈。亞斯將軍。」哈恩在旁邊提醒道。



    「我嗎?我現在是將軍嗎?居然我現在是將軍了。」總長有些得意忘形的問道。



    模擬系統外,坐在顯示屏幕前面的阿米爾輕聲罵道:「該不會是又聯想到了大把的金錢、無數的美女了吧。」



    站在總長身邊的中尉也馬上意識到了總長高興得原因,急忙上前附耳到:「長官這裡的一切都是虛擬的,包括金錢和美女。」



    「哦~~」聽到中尉話的總長立馬沒有了心情,看了看前面還站在面前的傳令兵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站在門口的士兵有些吃驚還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總長好半天沒有反應。



    「我說我知道了。」總長很不耐煩地對還沒有出去的士兵回了揮手。



    「還有呢?」士兵不解的問道。



    「沒了。」總長很乾脆的回答道:「下去吧!下去吧。」不知道是因為知道對方是系統模擬出來的人還是因為這個人不是美女的緣故總長的態度很不友好。



    「長官~現在已經開始演習了。」看見總長反應的中尉好心的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總長很深沉的應了一聲,沉默了半響突然又大聲地喊道:「你是說我和那個公子哥賭博的那場戰役已經開始了?」



    「是~是的。」中尉已經無話可說了。



    「我還以為會有個什麼餘興節目呢。」總長一邊在嘴裡嘟嘟囔囔的嘀咕,一邊匆匆忙忙收拾起房間裡看上去可能值錢的東西喊道:「那你們還等什麼呀!趕快收拾值錢的東西準備跑路。」



    「長官,我們在敵人的側翼,魔族攻擊的方向在我們的左側,這裡沒有危險。」中尉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解釋道:「還有就是這裡的東西都是虛擬的,演習結束後都會消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的手就不受控制了。」聽到中尉話的總長一邊訕訕的賠著笑臉丟下手上的東西一邊求助似的看了看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哈恩。



    「我們現在應該通過傳送魔法陣到『庫拉特斯』去組織抵抗。」哈恩說道。



    「對~對,我們應該去『庫拉特斯』」總長帶頭衝出了房間。院子裡的傳送魔法陣已經在數個魔法師的聯合發動下準備完畢,當然這並不是那些NPC知道自己的主帥會到『庫拉特斯』去主持大局,而是外面的阿米爾害怕被人告發浪費國家資源,乾脆省略掉了許多無用的對話直接替他跳過了不必要的環節。



    三人跨進傳送魔法陣,白光閃過。



    還沒有等總長掙開眼睛就已經聽到了四周嘈雜的聲音。



    「兄弟們頂住~一定要頂住!」總長特意為自己擺了一個很酷的POSS後才高聲的喊道。



    「大人!您可來了。」四周並沒有響起總長意料之中的歡呼聲,掙開眼睛一看原來圍在他周圍的全是各級軍官和『庫拉特斯』的政府官員。所處的位置也不是人山人海的廣場而是一個很大的會議室。不用說又是外面的阿米爾強制跳過了許多與劇情無關的情節以節省像流水一樣被消耗掉的魔法水晶。



    「大人,魔族軍隊在昨天早些時候摸掉了我軍在頓河沿岸的崗哨,強行越過了頓河,現在估計已經完全控制了頓河上的交通。據斥候報告大批的帝國裝甲獸已經越過『西裡西亞平原』正在往『庫拉特斯』急速推進。」一個高級軍官向總長匯報道。



    「這位是約瑟夫。約翰斯頓侯爵,『蘭法西特帝國』第五集團軍指揮官。」中尉對當年那段血雨腥風的戰史有著相當的瞭解,所以看了看眼前這位大鬍子的將軍就立馬認出了他是『蘭法西特帝國』歷史上有名的騎兵指揮官約瑟夫。約翰斯頓侯爵,不過她可不敢保證自己的長官有這麼好的記憶裡或者勤奮的精神所以在自己長官還沒有鬧笑話之前先替他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



    「魔族一共投入了10個兵團的帝國裝甲獸,『西裡西亞』地區又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所以我們的部隊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他們的前進步伐。」一個消瘦的中年居官站起來說道。



    「皮埃爾。比爾加德,第四集團軍總指揮。」中尉小聲地說道。



    「假如僅僅只有那些帝國裝甲獸,我們拼上老命還是有可能把他們擋住的,可是每當我們勉強阻止了敵人的衝鋒,就會從天上飛下來一隻體型巨大的蝙蝠,這些蝙蝠不僅刀槍不入根本不在乎我們士兵手中的弓箭標槍,而且還能從口中噴出巨熱的火焰。我們的軍隊剛剛集結在一起就會被驅散,很多士兵因為害怕不敢集結。已經嚴重的影響了士兵的士氣。」站在皮埃爾。比爾加德身旁的一個50多歲留著兩撇八字鬍的軍官補充道,四周的人紛紛流露出了深有同感的表情。



    「塞穆爾。庫伯,北部戰區司令。」中尉小聲地說道。



    「各位~」聽著眾人嘰嘰喳喳說了半天的總長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些不是會飛的蝙蝠,你們遇到的是會震撼整個瑪拉大陸的飛龍騎士團,魔族精英中的精英、王牌中的王牌。」



    大廳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換句話說這次針對『庫拉特斯』的進攻不是佯攻、不是為了打破『守望萊茵』防線的膠著狀態採取的側翼迂迴戰術,這次的進攻是一次預謀已久精心組織的戰略進攻。」總長看著眼前的眾人沉聲說道。



    「不可能~他們的側翼馬上就會暴露在我們聯軍的攻擊之下。」



    「而且一旦水路運輸被切斷10個師團的帝國裝甲獸,就會陷入重重包圍之中。」



    「僅僅依靠帝國裝甲獸即使能夠擊敗我們的軍隊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如此之大的土地。」



    會場裡一時間響起了各種各樣的反對聲音。



    「大家靜一靜。」總長對眾人喊道:「首先因為『蘭法西特帝國』在第一次光明復興戰役中曾經有過拋棄戰友,搶奪渡船獨自逃跑的先例,不出意外這次沙克爾頓帝國和奧斯曼帝國肯定十分樂意看我們出醜,各位認為他們從側翼發動進攻的可能會有多大?第二、魔族擔任主攻的不是10個師團的帝國裝甲獸而是15個,還有5個是預備兵力,至於大家所說的切斷水路運輸就可以包圍他們,恐怕的先問問那些在天空中巡遊的飛龍同不同意。第三、我說過這次的進攻是魔族精心準備的戰略進攻,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會有大批的步兵越過頓河進入『西裡西亞』平原,用以鞏固他們佔領的土地。」



    會場裡的嘈雜聲消失了,眾人的表情顯然是明白了這次戰役恐怕比大家想像的要大得多而且重要的多。



    「而他們的目標就是各位腳下的這座城市『庫拉特斯』。」不知道是因為總長的話敲醒了還沒有明白過來的眾人還是因為阿米爾害怕把水晶石浪費在無聊的對話上,不過聽完總長喊話的眾人都老老實實的不說話了。



    各項戰爭的準備工作也在中尉和塞穆爾。庫伯將軍的協力組織下有序的開展起來。



    …………。



    「長官您應該休息一下了。」中尉端來一杯熱牛奶放在總長的面前輕聲說道:「您已經十幾天沒有休息了。」



    「還算好這裡只是虛擬現實,否則我早就死悄悄了。」總長抬起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回答道。



    「這裡不比現實環境,您的大腦如果總是處於這種高度興奮狀況對身體的影響會很大。」中尉從來沒有看見過自己的長官如此勤勉,心中不僅沒有高興得感覺,甚至有一絲絲連自己也不會承認的恐懼。



    「呵呵呵呵,沒事,就當是打通宵電子遊戲吧,而且還是不用給錢的那種。」總長笑了笑又俯下身子研究起桌上的地圖同時嘴裡繼續說道:「說吧今天魔族軍隊又攻陷了哪些地區?」說完之後發現中尉沒有反應於是抬起頭繼續說道:「反正我都習慣了,再有什麼軍事重鎮丟失我也不會吃驚的,說吧。」



    「『拉克利斯』和『桑特』失守了。第118、119、201混編師團全軍覆沒,200師團大部被殲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中尉小聲地匯報道。



    「連2天都沒有守住?」總長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因為關係到通往『庫拉特斯』的交通要道,所以敵方投入了將近10個師團的帝國裝甲獸部隊,還有全部的飛龍部隊,所以~」中尉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了。



    「所以能夠守2天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對吧?」總長明知故問道。



    「後面部隊集結的如何了?」總長抬起頭來向中尉問道。



    「雖然在人數上達到了10萬,可是大多數是臨時拼湊起來到的地方武裝和義勇軍所以在戰鬥力恐怕很難達到長官您的要求。」



    「那些帝國的正規軍呢?」總長搖了搖頭繼續問道。



    「第一、第三集團軍在最初的攻擊中就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第二集團軍還在交接防務4天後才能抵達這裡。第四、第五集團軍已經在萊傑伊、索榮、皮薩特、泰松、沙托貝爾納和彭斯一線佈置了防禦陣地。以帝國裝甲獸現在的行進速度明天下午就會和第四集團軍相遇。至於北部戰區總司令塞穆爾。庫伯將軍的部隊現在幾乎全部佈防在『庫拉特斯』,但是其數量也只有中軍的5萬人。」中尉看著手上的報告回答道。



    「如果這條防線再被攻破,只有不到500里魔族的先頭部隊就可以攻到『庫拉特斯』的城下。可是我們卻沒有辦法阻止對方的攻勢,真是該死。」中尉有些氣餒的說道:「在這種一馬平川的地形下要想阻止帝國裝甲獸的進攻對於人類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下官以為還是像當年聖。安德烈。亞斯元帥那樣把帝國裝甲獸引入『庫拉特斯』的城市巷戰裡予以殲滅才是明智之舉。」中尉站在總長得背後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知道怎麼得自從總長態度認真以後,看著眼前這個弱小的背影當初在馬克魯攻防戰中那個讓她心驚膽戰的長官似乎又回來了。



    「那樣的話小斯斯就該認真考慮如何活著離開三角平原,或者有什麼辦法可以做掉老破了。」總長苦笑著回答道,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他媽的真是個白癡,給自己找這麼個大麻煩。」坐在桌子旁邊的哈恩手裡端著一杯葡萄酒,把腳蹺在桌子上,臉卻隱沒在蠟燭的燭光無法照到的黑影中,聽到總長得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不過此時的總長卻沒有心情去關心哈恩的表情如何,面對眼前這種戰局一邊到的情況他早已自顧不暇。



    與此同時系統外的阿米爾也正在於加隆交談著眼下的局勢。



    「你覺得如何?」阿米爾抬起頭看了看身後的加隆問道。



    「正面防線拉的太開了,如果後面的部隊集結的速度能夠更快些的話或許這樣做還有用,不過以現在這種單薄的兵力佈置來看根本不足以抵禦帝國裝甲獸的強大衝擊力。」



    阿米爾點點頭說道:「如果是我的話,甚至連消滅他們都覺得麻煩,直接找一個薄弱點突破後直插『庫拉特斯』,快的話後天下午就可以坐在市政大廳裡喝茶了。」



    「側翼!核心得問題在於魔族得側翼。」總長看著桌上的地圖自言自語道:「綿延2500里的縱深、正面戰線長達800餘里。他們的側翼如果沒有飛龍騎士的快速移動防守根本就不堪一擊。」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不能迫使魔族把預備兵力投入戰場,那麼我們會在還沒有真正開始這場戰役之前就輸掉戰爭。」總長抬頭看了看坐在暗處的哈恩繼續說道。



    「可是~」中尉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如此明顯的漏洞當年聖。安德烈。亞斯元帥不可能看不到吧?」總長轉身看了看中尉說道。



    「~~是的。」中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不得不承認了總長得猜測。



    「哼哼哼~~」總長從作戰桌前走了下來,往後一到躺倒在了大大的沙發上解釋道:「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魔族會在這裡發動戰役,而聖。安德烈。亞斯元帥為什麼非要把敵人引進『庫拉特斯』了。還算好著裡是模擬戰場,我不必承擔他那麼大的心理負擔。」



    「長官的意思是?」中尉不解的問道。



    「我手頭現在還有多少騎兵?」總長沒有理會中尉的問題反而反問道。



    「如果加上塞穆爾。庫伯將軍的中軍一共不到9萬人。其中包括5萬重甲騎兵和3萬快速突擊騎兵、1萬巡邏隊。」



    「步兵呢?」



    「把第一、第三集團軍潰散後逃到這裡的士兵整編以後大約有15萬人。其中大多數是弓箭手和長槍兵,裝甲格鬥兵只有第四、第五集團軍下轄的6萬人。」



    「哎~~沒想到我就只有這麼點家底,還搞個屁不如各自跑路算了。」總長在嘴巴裡嘀咕道,然後又提高聲音繼續問道:「後勤補給方面沒有問題吧?」總長得臉上又浮現出了一絲絲平常慣有的無賴味。



    「這點長官可以放心。」



    「哼~那個公子哥看來還有一點點良心。」總長狠狠地說道,而他身後的中尉則感到很是尷尬。



    「命令第四、第五集團軍連夜撤退,在現在的防線後面80里的『篷斯』地區集結建立防禦工事多準備距馬、鹿柴,另外把他們手中最強硬的騎兵部隊調回來,在『篷斯』以西100里的『阿爾夏克』地區集結。同時把戰區司令手上的騎兵也給我調出來集中使用。」總長對中尉說道。



    「是長官。」中尉記下總長的命令,轉身準備離開。



    「還有。」沒有等中尉真正走出門去,就又聽到總長說道:「命令各部務必在明天早上以前完成。」



    「可是,長官這樣的話西面將會失去所有的防禦力量,假如敵人選擇這裡進攻他們會在沒有絲毫抵抗的情況下直接殺到『庫拉特斯』城下。」中尉有些吃驚的看著總長說道。



    「去吧按照我說的去傳達吧。」沒有等中尉說完總長就疲倦的揮了揮手說道。



    嘴巴張得大大的中尉愣了好半天才敬禮轉身往門外走去。



    「另外加一句,如果不遵守命令不論官職大小立即格殺勿論。」身後傳來了哈恩的聲音,中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新的命令就被魔法師通過傳送魔法送到了各個指揮官的駐地。



    第四集團軍指揮官皮埃爾。比爾加德、第五集團軍指揮官約瑟夫。約翰斯頓侯爵以及北部戰區統帥塞穆爾。庫伯將軍的營帳裡擠滿了怒氣沖沖的各級軍官。



    「什麼白癡指揮官?把軍隊集結在一處等著對方的飛龍來把我們燒成木炭嗎?」



    「把第五集團軍掉到第四集團軍的防線上,這簡直就等於把『庫拉特斯』拱手讓給魔族。」



    「我們不要聽他的,我們是『蘭法希特帝國』的軍人,即使這是一次演習我們也不能接受這種毫無常識的命令。」



    雖然很幸運的擁有了一次可以在阿米爾王子面前展現自己才華的機會,可是當他們知道了這次演習的指揮官竟然是一個不知所謂看起來好像還有點和王子爭風吃醋的小白癡後,幾乎沒有人願意接受總長得領導,要不是阿米爾王子嚴令他們必須完全接受這個白癡的指揮他們早就把總長給推翻了。從開戰到現在已經十幾天,每天他們得到的消息都是魔族軍隊如何勢如破竹、長驅直入,我軍又有多少部隊被擊潰、多少士兵被俘虜,幾乎每個軍官的忍耐都已經到極限。



    「找庫伯將軍說理去。」



    「找庫伯將軍說理去。」



    出離了憤怒的軍人終於決定找北部戰區的最高司令長官塞穆爾。庫伯評理,至於為什麼會找他卻並不僅僅因為他是『蘭法西特帝國』在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更是因為扮演塞穆爾。庫伯將軍的人正是現實世界裡這座『蘭法希特帝國』東部重鎮『庫拉特斯』城的最高軍事長官『尚佈雷德公爵』。



    青年軍官們紛紛跨入了魔法師展開的傳送魔法陣,假如他們是在現實世界中自然會因為魔法師能力的上限而無法如此輕鬆的使用傳送魔法,可是此時大家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看著一瞬間湧到自己面前的幾百個軍官,庫伯將軍也就是真實世界裡的尚佈雷德公爵臉上已經微微的有些發怒的痕跡。聽完眾人的要求,尚佈雷德公爵只說了一句話:「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各位請便吧。」然後就回到房間裡面把調動自己手上僅有的3萬騎兵的令符交給了副官,叫他馬上送到總長的營帳裡。



    看到自己的長官都如此行事,剩下的軍官也只好乖乖的回去按照命令調動自己的士兵去了。系統外的阿米爾王子,長長的出了口氣對身後的加隆說道:「還好當初聽了尚佈雷德公爵的話,讓他擔任北部戰區的指揮官,否則恐怕下面要上演的就不是戰爭劇而該是軍前政變了。」



    阿米爾身後的加隆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阿米爾繼續說道:「老實說,如果不是擔心魔法水晶的消耗太大回去無法交差,我真想看看神奇少年如何收拾這個犯眾怒的局面。」加隆還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長官。」正在用一種茫然眼光看著外面一大批高級將領發狂時,總長突然聽到背後的中尉壓低了聲音的喊道。



    「有什麼問題嗎?」總長有些吃驚的回過頭來問道。



    「長官,這些人好像不是NPC。而是真正的人類。」中尉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總長有些驚奇的問道反而沒有像中尉那麼擔心。



    「雖然剛才談到飛龍騎士團的時候他們掩飾的很好,但是如果是NPC,它們是不會對你的話產生這種感性反映。」中尉小聲地說道。



    於此同時坐在監視器前面的阿米爾也對身旁的加隆說道:「我們的小計謀好像被璐璐小姐識破了。」



    加隆點點頭說道:「需要中止嗎?」



    「不~不用」阿米爾揮揮手制止道,不過旋即又好像改變主意似的說道:「不過把璐璐小姐和那個黑衣騎士強制退出把。」



    於此同時他的指頭無意識的敲擊著面前的桌面,腦子裡卻在思考:「她怎麼會發現這裡面的細微差距呢?難道說她以前接觸過這種東西?」



    順著阿米爾敲擊桌面的指頭往下望去原來在這個模擬大廳的下面還有一層,在那裡安放著比上面那層多好幾倍的模擬艙,每個模擬艙中都躺著一個身著『蘭法西特帝國』軍服的軍人。



    原本被定義為總長帶領NPC抵抗由『蘭法西特帝國』軍人扮演的魔族進攻的戰役卻在阿米爾王子的故意隱瞞下變成了一場交戰雙方完全由真人參與的實兵演習。



    …………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從水滴型休眠倉中強制退出的中尉走到阿米爾面前責問道。



    「這是我和您弟弟之間的賭博,僅此而已。」阿米爾笑了笑回答道。



    「你!」中尉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正待她準備出言爭辯時,哈恩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搖了搖頭。



    「兩位是在這裡一起看呢?還是到外面去休息一下。」阿米爾顯然並沒有讓兩人留在原地的意思。



    哈恩笑了笑,對中尉聳了聳肩說道:「我們還能說留下來嗎」說完徑直走到了大廳旁邊的一間休息室內,中尉沉思了半響之後也很不情願的跟在後面走了過去。



    「不過~沒有想到這個小無賴居然真的可以發現魔族的漏洞。」阿米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說道。



    「前提是他可以限制飛龍騎士的進攻。」加隆冷冷的回答道。



    「把這個消息通知給魔族軍隊。」阿米爾隨口說道。



    「可是~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加隆有些驚訝的確認道。



    「沒有關係,照做吧。」阿米爾肯定道。



    「大人您這是?」看見阿米爾今天數次奇怪的舉動,加隆終於忍不住問道。



    「雖然我很喜歡那個神奇少年,也很喜歡他的姐姐。不過~不過畢竟我還是一個『蘭法西特』人啊。」阿米爾有些失落的回答道。



    休息室內的哈恩坐在房間的一角閉目養神,而中尉卻焦急的在房間內來回的走動。



    「哈恩,你好像並不擔心演習的結果啊?」看見一幅悠然自得模樣的哈恩,中尉終於忍不住問道。



    「一場演習而已,輸贏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哈恩隨口回答道。



    「可是就我們退出前的情形而言,長官根本就沒有贏得可能。」



    歎了口氣,哈恩睜開眼睛說道:「在今天以前我也以為守住『庫拉特斯』無異於天方夜譚,不過今天我明白了---事實上我錯了,不僅我錯了整個瑪拉大陸上的每一個人都錯了。」



    看了看滿臉疑惑的中尉,哈恩繼續說道:「魔族此役的戰略重點不在『庫拉特斯』城本身,而在於從頓河開始到『庫拉特斯』城下方圓千里的糧食與礦產。」



    「換句話說,如果讓魔族得不到他們想要的資源他們的攻勢自然就會瓦解?」中尉似乎有些明白過味道來了。



    「可是。」不過中尉馬上又反對道。



    「我知道你想說不消滅敵人的主力,根本就談不上阻止敵人採集資源對吧?」



    中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核心的問題是---人類的統帥下不下得了這個狠心。」哈恩作了一個點火的姿勢。



    「你的意思是派人把即將成熟的稻穀燒掉?」中尉驚恐的問道。



    「只要他敢面對冬天餓殍遍野的慘劇或者沒有食物的魔族把人類當成代用品的可能。但你不要忘了這裡的一切都是虛擬的,沒有人會真正的餓死當然唐也就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哈恩點點頭。



    「可是魔族的飛龍騎士可以輕易發現偷襲的人類軍隊。」中尉想了想說道。



    「那些好大喜功的少壯派軍人一旦發現唐集結軍隊肯定會派飛龍騎士去攻擊,只要善加利用魔法師軍團和『高斯步槍』飛龍騎士並不是不可戰勝,當然即使如此代價也會異常巨大。」哈恩又靠在沙發上準備閉目養神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



    當標記日月交替進程的沙漏被第4次倒轉時,整個演習大廳早已沒有了最初的喧囂和嘲笑。『蘭法西特帝國』的精銳軍隊居然被一個小小的無賴拖入了一場現實時間已經超過4天,演習時間超過4個月的苦戰。



    直到第五天的清晨。



    當中尉被控制大廳內的驚呼聲驚醒時發現哈恩已經站在了門外。



    睡眠倉的頂蓋一個個的升了起來,控制台上的操作員卻好像被施了魔法似的沒有一個人反映。



    「我贏了~~」一個乾澀且微弱的聲音,可是中尉還是立刻判斷出了那是總長。



    一個瘦小的身體從沉睡倉內爬了出來,虛弱的身體使得他看上去更加的瘦弱。



    「我贏了,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承諾。」總長在丟下最後一句話後就倒在了哈恩的懷裡。



    看著懷裡的總長,哈恩沒有說話。抱起他就往門口走去。



    「等等~~」背後傳來了阿米爾王子的聲音。



    「你想反悔?」哈恩轉過頭來,滿臉冰霜的問道。



    「等他醒了,請代我向他表示最真摯的敬意。至於我們之間的協議,我會在隨後把相關文件送到你們的住處。」阿米爾深深的鞠了一躬後說道。



    哈恩點點頭,轉身走了。



    「大人~我們~我們」阿米爾的身後傳來了許多男人的聲音,這是陸續爬出沉睡倉的帝國軍人的聲音。



    「不用說了。」阿米爾搖了搖頭。



    「可是大人~~」心有不甘的眾人還想解釋些什麼。



    「請看著那個少年、那個被你們當作白癡的少年,牢牢地記住他的樣子。」阿米爾回頭十分嚴肅的看了看眾人後說道:「瑪拉大陸現已硝煙四起,終將有一天你們會與此人為敵,今天的演習各位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尚難以取勝,他日若與其對陣殺場各位一定要加倍小心了。」



    大廳裡一片沉默。直到此時眾人才明白了這場演習的真正目的。



    「殿下知道此人的身份?」尚佈雷德公爵走到阿米爾的跟前問道。



    「他就是希爾曼之腦、瑪拉大陸第一大恐怖分子史派克。唐。」阿米爾沉聲說道。



    「那為什麼不把他留下?」尚佈雷德公爵大奇道。



    「有人在『奧斯曼帝國』和『沙克爾頓帝國』的屁股後面放火,我又何樂而不為之呢?」阿米爾笑了笑回答道。



    就這樣,看似爭風吃醋或者任意胡鬧而為之的軍事演習,悄悄地在眾人的關注中落下了帷幕,雖然事後許多人都在追問演習的結果,不過凡事參與此事的人無不三緘其口不願多說。



    可是有一點卻讓公眾感覺十分奇怪---那就是蘭法西特帝國軍人後來在談起大陸上最大的敗類史派克。唐時都有意無意的在前面加上了敬語。



    當然就現時而論這些都只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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