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魔界英雄傳 作者:腐爛 (連載中)

mk2257 2008-12-1 09:43: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 22694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44
『萊茵藍』沙克爾頓帝國國都;『君士坦丁堡』奧斯曼帝國的國都。



    戰敗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樣飛快地傳遍了全城。



    除了震驚之外,皇宮裡更多的是憤怒的火焰。特別是看到尚格雲頓將軍帶著幾乎沒有損失的部隊裝備齊全的回來後。連許多將軍都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與那些恐怖分子做了什麼交易。



    當兩個國家的絕大部分人都陷入這種無法控制的憤怒中,叫囂著要絞死尚格雲頓時,唯獨只有帝國交界處一個叫做『阿爾塔』的小城卻出奇的安靜。



    因為這裡才是兩大帝國真正的政治神經中樞。



    作為瑪拉大陸關係最緊密的兩大帝國,不僅有著上千年的友好歷史以及共同抵禦外敵的傳統,此時此地他們更有著現實的敵人---蘭法西特帝國。為了便於統一指揮,兩個帝國的指揮中心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在這裡共同辦公了。



    上百年的磨合幾乎讓人很難看出這裡的工作人員居然是由兩個國家的人共同承擔的。要不是各自身上的軍服不同你幾乎認不出他們誰是誰。其實只要看看鐵鉤城堡的城防體系也就可以對這種協調機制瞭解一二。



    城防官如果是沙克爾頓帝國的尚格雲頓,那麼魔法師則會全部來自於奧斯曼帝國。2年後則反過來重新配置。



    歎息沙漠附近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希佩爾公爵和沙恩霍斯特公爵都在『阿爾塔』,倒不是因為他們預料到了這種事情的發生,只是因為北部邊境的衝突最近越來越頻繁,規模越來越大。



    等到他們聽說『鐵鉤堡』異主後,第一個反應就如大多數帝國公民那樣,除了感到震驚外還是震驚。



    不過,短暫的震驚過後。兩個公爵馬上意識到了蘭法西特帝國最近的激烈挑釁絕對不是毫無根據的亂咬。隨後不斷傳來的詳細消息也讓兩人對那裡發生的事情有了越來越多的認知。直到知道這個用心險惡的攻擊計劃竟然是那個大陸史上著名的恐怖分子史派克•唐制定的時,才發覺自己太輕視這個敵人了。而現在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失誤付出巨大的代價加以修訂。



    至於戰敗回來的尚格雲頓兩人卻高度一致的表達了自己的寬容。在一片討伐聲中力保將軍,並將他調到『阿爾塔』擔任城防司令加以保護。



    但是自己的後方出現如此大的漏洞卻必須要盡快加以修正。因為他們最大的敵人還在北面對自己虎視眈眈。



    因為是恐怖分子,所以可以選擇的處理辦法要比國與國之間的衝突所能採取的辦法豐富得多。一個包括集中大規模軍隊以及使用大量魔法師速戰速決解決東部問題的作戰方案被指揮部的作戰參謀迅速的放在了兩人的公文桌上。



    …………



    永久中立之地---聖城梵蒂岡。



    神職人員似乎對於世俗的戰爭都沒有什麼興趣,『鐵鉤堡』失陷的消息傳到教皇耳朵裡的時候,據說他只是『啊』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評論。



    要說是因為教皇的修養好沉得住氣似乎也能夠解釋他那異乎尋常的冷漠。



    可是。



    假如有誰此時衝進教皇的房間,肯定會發現一件驚人的秘密———房間裡,教皇正在與一個中年男子激烈的爭論著,雙方都已經面紅耳赤就差動手的份了。



    「我已經說了,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請你馬上離開。」教皇沒有指著大門,反而指著一扇開著的窗戶說道。



    「哼哼哼~~」站在教皇對面的中年男子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冷笑。



    看見對方沒有反應,教皇徑直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似乎是在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好半天。教皇那漲得通紅的臉才終於稍稍平靜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幾次三番的干涉我的行動,我已經把我的目的交待的夠清楚了,你還要我說什麼?」教皇有些氣餒的說道。



    「你一步步地把他逼到了今天的地步,你以為這樣做就可以達成你的希望嗎?」那個中年男子反問道。



    「至少現在的反應正朝著這個方向在前進。剛才得到的消息———另外三顆控制中樞已經順利的融合了。只要再稍微加點力氣我們就可以成功了。」教皇回答道。



    「不過,倒是你怎麼會突然又跑到這裡來?不要說你是專門來勸我的。」想了想,教皇向對面的中年男子反詰道。



    「我來這個大陸來辦事,到你這裡只是順便給你些忠告。」中年男子回答道。



    「哦?」教皇故作驚訝地問道:「該不會是在腐海森迷了路吧,那裡最近剛好發生了命案。」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難怪干將會死的不明不白。」教皇似乎抓住了對方的弱點,一點也沒有顧及自己的身份地位,出言惡毒的諷刺道。



    「干將也配我們兩個聯手?」中年男子不屑的回答道。



    「是~是,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擋得住你們倆的聯手一擊也是事實。」



    「算了,我不跟你爭這個了。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做下去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中年男子似乎準備結束這次不愉快的談話。



    「這句話也是我送給你的忠告。」教皇也冷冷的說道。



    中年男子沒有理會教皇的挑釁,走到了窗子邊上。



    「是不是你們還隱藏了什麼秘密?」教皇看著對方的後背突然說道。



    正準備從窗戶上跳下去的中年男子聽到此話,又定住了身軀轉過身來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明白。」教皇冷冷的回答道。



    「你想知道什麼?」中年男子上前一步逼問道。



    「就怕你不敢說。」教皇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



    「你不後悔?」對方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我很奇怪有什麼秘密可以讓你保藏這麼久?」教皇反而神定氣若得坐在搖椅上端起了茶杯。



    中年男子沒有回答,似乎他還在心裡權衡著什麼。



    「而且這麼多年後又突然決定要說了。」教皇逼問道:「那天晚上到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反應堆逆轉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東西就這樣懸掛在我們頭頂也快1萬年了吧?」中年男子指著頭頂的月亮說道。



    教皇點了點頭。



    站在他對面的中年男子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不過並沒有像教皇所期望的那樣說出什麼秘密,反而搖了搖頭又轉身向窗口走去。快到窗口的時候才轉過身來說道:「我想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唯一需要確定的就是領袖自己選擇了這條注定孤獨的道路。」



    「還有,我已經重新啟動了克勞塞維茲計劃,今天來這裡就是知會你一聲。」



    看了看呆坐在椅子上的教皇又補了一句:「要不是因為你的愚蠢行動,這一天原本不會這麼早就到來的。」說完人就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此時的鐵鉤堡。



    除了那兩個大小不良一天無所事事到處鬼混外,其他的人包括中尉在內都在緊張的考慮帝國的報復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降臨。



    鐵鉤堡,早就不是以前那個純粹的軍事設施了。除了2000多平民外還有『鍛鐵鎮』的一干鐵匠、酒保,以及那些根本沒打算離開的高手兄們、被哈恩綁架回來的精靈女孩---索。好在這個城堡經過了上千年的建設不論在規模上還是在配套設施的功能上都算是齊全且夠大。當初連上萬的軍隊也能容納此時總長的流浪軍團連上牲口也不過5000所以住著倒也覺得寬鬆自在。



    城堡內大量的軍需物資保證了他們短時間內的物資給養,可是長期的物資供應仍然是個艱巨而複雜的工作。原本想從『納斯烏嘟』收稅的主張因為人手不夠加上帝國的阻擾沒有成功,至於鑄鐵谷的礦石開採,連白癡也知道此時破天的心情,所以不提也罷。



    梅卡除了天天擔心教皇的鋤奸團趕來收拾自己外,就是和三葉草老闆一起計算各項物資消耗和補充。



    在看了好幾天的帳務處理後,梅卡突然覺得自己確實不是一個當帳房先生的料。於是三葉草老闆順利榮升流浪軍團的首席財務官,也就是總長口中的CFO。不過據當事人拉歐說,聽到這個消息後老闆幾乎是當場就被嚇昏了。老老實實一個生意人,居然半年不到就變成了一個極端凶殘的犯罪集團的主要成員,正常人都會受不了的,所以拉歐事實上還很讚賞三葉草老闆的心理承受能力---居然沒有瘋,只是被嚇昏了。



    就這樣,整個城堡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唯獨讓那些被找來修理城內設施、改善城內功能區的工匠感到奇怪的是幾乎每天晚上都可以看見兩個黑影蹲在牆頭喝的爛醉。



    一個好奇的工人終於忍不住在晚上下工後向守城的士兵問道:「那兩個人是誰呀?」



    「哦,他們兩個啊。廢物甲和廢物乙。」士兵看了看城牆上的兩人,隨口答道。



    此時另一個從城牆上下來的士兵接著說道:「得,小的那個又喝醉了。正在吐呢。小心別走下面過。」



    起先那個說話的士兵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像咕嚕似地說道:「早知道這樣就可以當全大陸最大的恐怖分子我也去了。」



    果然,這兩個天天在城樓喝酒看美女的無賴就是哈恩和總長。而總長正趴在城牆的箭跺上嗷嗷亂吐。



    「上面的人小心點,離城門遠點吐。」城牆下一個伍長很不耐煩地喊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恩提起總長一邊道歉,一邊移了移位置。



    「他就是你們的頭領?」那個好奇的工人捲了顆煙草遞給剛才的士兵後繼續問道。



    「啊,是啊。」士兵接過煙草隨口回答道。



    「就他那熊樣?」



    「啊,是啊。」士兵點燃煙草又隨口回答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後,那個士兵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才會混的如此狼狽。」



    工匠搖了搖頭,轉身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道:「我還是趕快把這裡的活做完走人的好。」



    城牆上。



    看著剛剛吐完的總長。



    哈恩遞過去一張手帕。



    「侵蝕的速度好像快了很多。」看著正在擦嘴的總長,哈恩表情凝重的說道。



    「呵呵呵~呵呵呵。」總長傻笑了幾聲後回答道:「我早就說過這樣不行的。你就是不信。」



    哈恩搖了搖頭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總長沒有理會哈恩的話,反而抬頭看了看滿天的星辰說道:「老實說我還真有點想念當初快意恩仇的日子了,可惜這輩子應該是沒有機會了。」



    哈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小哈哈。」總長突然轉過頭看著哈恩認真地說道:「你不會忘記當初對我的承諾吧。」



    哈恩搖了搖頭。



    「如果這是我的宿命,我希望以朋友的身份死在你的刀下。」總長從地上醉醺醺的爬起來拍了拍哈恩的肩膀說到。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哈恩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道。



    總長點點頭。



    「不過在此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哈恩補充道。



    「呵呵呵~~我也不會的。」總長又是幾聲傻笑。



    「聽說這裡距離『奧斯曼』邊境重鎮坎大哈城只有不到5天的路程,有沒有興趣去玩一下?」哈恩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到。



    「呵呵~呵呵,當然想去,不過不能讓那個死八婆知道。」總長得眼睛裡閃現出一種色迷迷的眼神。



    「就我們兩個去。」哈恩回答道。



    「那你有錢嗎?沒錢去了也沒法玩,搞不好還要餓肚子。」總長有些擔心的說道。



    哈恩搖了搖頭:「我都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錢的樣子了。」



    「嗯,這倒是個麻煩問題。」總長得酒勁似乎已經退了,不過身體乏力的他還是只能依靠在牆根坐著。



    「我相信你的能力,搞到錢的時候通知我。」哈恩拍了拍總長得肩膀,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把小斯斯賣了怎麼樣?」總長自言自語的說到。不過話一出口又搖頭道:「估計沒人會相信他是恐怖分子的,還是不要的好,免得他又告訴那個死八婆。」



    「長官,您說誰是死八婆?」一個女人的聲音。



    「啊!小哈~~~」總長得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不詳的念頭---難怪那個夜貓子這麼早就要去睡覺了。



    「中~中尉!」總長拚命的拖延時間思考對策。



    一個藍色的閃光突然在城頭亮起又瞬間熄滅。



    大廳裡的卡茲等人紛紛搖頭,不過也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又各自聊起了先前的話題,只有沃森滿是同情地對身旁的礦渣說道:「看來俺們的老大的老大今天又被揍了。」



    長桌的另一頭已經快被啤酒灌醉的礦渣咕嚕了一句:「管他的,喝咱們的酒。」於是乎眾人又開始了各自的話題,似乎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城牆上那個被閃電麻痺的無法動彈的白癡只有欲哭無淚。



    日子就這樣又平靜的過了好幾天。



    直到一天早上三葉草老闆的慘叫把大家聚集到議事大廳為止。



    「你說的是真的嗎?」聽完三葉草老闆的匯報,中尉皺著眉頭追問道。



    「小~小姐。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的誠信比命還重要啊。」三葉草老闆幾乎都快哭了的說道。



    「問題麻煩了。」梅卡嘀咕了一句。



    坐在下手的拉歐等人幾乎已經陷入了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地步,而他們對面的耿達斯則抱著雙肩一臉冷笑的看著他們。



    「嗯~~我說~~」一直沒有說話的亞斯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道。



    聽見亞斯說話了,大廳裡一直鬧哄哄的場面慢慢的靜了下來。



    「首先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出大事。」亞斯說到。



    「知道、知道。」三葉草老闆急忙點頭道:「畢竟董事長和副董事長攜款潛逃這種事情放在那裡也是天大的事。」



    「呃~~」聽見三葉草老闆的回答,亞斯愣了一下後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現在只有不到一百金幣這件事情。」



    三葉草老闆再一次差點暈倒,似乎坐在這個大廳裡的人根本不知道董事長和副董事長攜款逃跑的嚴重性。



    「另外就是我們的想想辦法找些收入把唐搞下的窟窿填起來,否則明天跟工匠結算的費用都沒有了。」亞斯繼續說道。眾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畢竟錢這個東西說起來容易,掙起來難啊。



    會議最終也沒有找到一個解決辦法,快要天亮的時候大家只好拖著疲倦的身軀各自回去補瞌睡了。



    在回營房的路上,礦渣還在跟沃森說:「我就說過那小子不地道,搞到錢就跑路,我們的欠款這次恐怕又要黃了。」



    沃森則滿不在乎的拍了拍礦渣的腰說到:「所以俺就說過,等他回來了再把他狠揍一頓。」



    第二天晚上。



    那個好奇心很重的工人驚奇的發現每天都在城頭喝酒的廢物甲、廢物乙居然沒有出現。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再一次與守城的士兵套起了近乎:「怎麼今天沒有看見你們的領導啊。」



    「跑了。」士兵的回答很乾脆。



    「跑!跑了!」聽到回答的工人差點從城牆上摔下去,「你~你們的頭領都跑了,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工人有些害怕的問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要不在這裡把廟守好,借給他的錢還不真的打水漂了。」士兵恨恨的說道。



    與此同時,城下一個聽見對話的士兵在夜色中高聲的問道:「樓上的,那混蛋欠你多少?」



    「30個銀幣。」聽到問話的士兵回答道:「那你呢?」



    「別提了差2個就到一個金幣了。」城牆下的士兵一聽到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



    「算了、算了,想開點。看看人家沃森和礦渣,這次恐怕幾十個金幣的欠款就要打水漂了。你我這點算啥?」



    城上城下幾乎同時響起了一陣壞笑。



    那個站在旁邊的工人趕緊收拾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具,匆匆回家了。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道:「瘋了,瘋了,全都是一群瘋子。頭頭都跑了這些人還在關心自己那點欠款,做完明天我絕對不做了。」



    於此同時耿達斯也正在海因斯的臥房裡。



    「大人,你真的要在這裡耗下去嗎?那個混蛋都已經跑路了,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等死?」耿達斯的心情有些激動。



    海因斯沒有直接回答自己副官的話,事實上從一個小時以前耿達斯進來開始海因斯幾乎就沒有說過話。



    自己的統帥沒有言語,耿達斯漸漸也沒有了言語。



    看著漸漸恢復了平靜的耿達斯,海因斯終於說話了:「我和你的看法倒是有些不同。」



    看著一臉驚奇的耿達斯,海因斯繼續說道:「你不覺得昨天那個場面很有意思嗎?你看見過一個部隊會這麼不關心自己統帥的去向嗎?老實說我算是第一次見識到。」



    耿達斯使勁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想過沒有,史派克•唐什麼時候說過這些人必須呆在這裡,或者必須服從他的指揮?」



    耿達斯搖了搖頭。



    「換句話說,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隨便的去留。既沒有人會強制性的讓他呆在這裡,也沒有人要他們必須離開。」



    耿達斯有些明白的點了點頭,又有些糊塗的搖了搖頭。



    「這裡的人並不僅僅只是他的部下啊,你明白了嗎?」海因斯說道。



    「所以大家關心的是他偷了多少錢走,而不是關心他在什麼地方?」耿達斯想了想回答道。



    「對,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那小子玩夠了肯定會回來。」海因斯補充道。



    耿達斯點點頭。



    「不過他回來後會被這些人怎麼收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海因斯的嘴角泛起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但是在這種時候離開還是太不負責了。」耿達斯有些不甘心的爭辯道。



    「哦?是嗎?」海因斯反問道:「老實說我們現在恐怕比任何時候都要安全,只要呆在這個城堡裡,即使兩大帝國數萬大軍也難傷你我分毫,而且自從奪取這個城堡後,你覺得他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嗎?」



    耿達斯想了想說到:「有亞斯和中尉小姐處理日常工作,加上我們這邊幫他們分擔了好些工作,自然他就沒有什麼事情幹了。」



    「所以說他現在在這裡也好,不在這裡也好。對我們的生活工作不會有一點影響的。自然也就沒有人關心他在與不在這裡了。」海因斯站起來拍了拍耿達斯的肩膀準備結束今天的談話了。



    雖然說大家好像更關心總長到底偷走了多少錢,不過中尉還是在當天晚些時候將沃夫小隊派出去追蹤總長的動向。



    當然這些身後之事對於正在跑路的總長自然沒有任何意義,他現唯一關心的就是如何挖苦哈恩。



    「小哈哈,你也太會吹牛了。5天!這就是你說的5天的路程嗎?等我到了的時候也快散架了,還玩個屁。」



    「你小子就不能把嘴閉上一會兒?你要是再在我耳邊嘮叨就自己想辦法走著去吧。」哈恩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果然聽到哈恩這麼說了之後,總長馬上閉上了自己的嘴。因為他現在正趴在哈恩的背上。不過很明顯總長並不覺得舒服。其實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覺得舒服的,因為哈恩奔跑的速度甚至比食腐龍衝刺時的速度還快。加上走的儘是高低不平的小路,從早上到現在總長已經吐了三次了。



    「還有你小子這次到底搞了多少錢出來?」看見沒有了言語的總長,哈恩又開始關心起他們兩個這次的消費額度來。



    「呵呵呵呵呵,這個嘛~~不告訴你。」總長從來不會放掉任何可以調人胃口的事情。



    「說嘛,我保證不會搶你的那份。」哈恩說到。



    「哼,你在我這裡的信用度為零,上次在『庫拉特斯』賣中尉的事情我還記得呢。當時你丟下我一個人跑得比兔子還快。」總長哼了一聲道。



    「你不是也把我出賣了嗎?明明可以跑一個,結果最後一個也沒有拋掉。」哈恩一邊跑一邊爭辯道。



    就這樣兩人在這種漫無邊際的爭吵中度過了4天,第五天下午太陽快下山的時候終於看見了坎大哈城那高高的土牆。



    與此同時兩大帝國的討伐部隊也開始向『鐵鉤堡』進發了。



    就在大部隊出發前不久一支包含了魔劍士和數個高級法師在內的秘密小分隊也在悄悄地離開了了『阿爾塔』往『鐵鉤堡』方向移動。



    連續數天的奔跑讓哈恩和總長的身上已經滿是灰塵,這對於不是很愛乾淨的總長來說倒不是一個大問題,可是哈恩卻提出非要先洗個澡,然後在幹別的。拗不過哈恩的總長只好陪著他來到了一個洗澡堂門口。



    「小唐,這次算你運氣好。要享受奧斯曼桑拿浴這裡可是最好的去處,不要看它的門臉小,連帝都君士坦丁堡也不一定比得上這裡呢。」哈恩一臉嚮往的表情說到。



    「呵呵~呵呵」總長在一旁傻笑著沒有說話。



    「裡面沒有美女按摩。」哈恩一盆冷水把總長潑了個透心涼。



    「那就不去了。」總長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哦~?那隨便你,不過要是被人追殺我在裡面可救不了你。」哈恩隨口回答道。說完看了看還楞在那裡沒有反應的總長,俯身在其耳邊小聲地說到:「好歹你也是身價2000萬的通緝犯啊。」



    此言一出,總長得態度馬上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呵呵~身上這麼髒老實說也確實該去洗洗了。」說完也不待哈恩說話徑直往澡堂裡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似乎有爭吵的聲音。



    「老闆好歹我這把劍也是古董,怎麼說也該值個一兩百個金幣把,抵你這裡的洗澡費、伙食費未必還不夠?」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不懂古董不古董,劍這東西雖然我是外行但是也知道鋒利不鋒利,你說值1兩百個金幣就真的值啊?我還說你那個東西是把廢鐵呢。」似乎是澡堂老闆在回答。



    好奇心奇高的總長順著聲音來到了櫃檯前。只見一個年齡與哈恩相仿、一身金盔金甲的中年男子正把一把金色的雙手大劍放在櫃檯上與老闆爭論。



    「要不我把這身盔甲也當在你這裡。」看見澡堂老闆沒有鬆口的意思,那個中年男子歎了口氣繼續說到。



    「這個嘛~~」澡堂老闆看了看對方身上的盔甲,看樣子好歹也是用混合了錫金的高級鋼材鍛造而成,而且看樣子還很沉。幾十個金幣應該還是值得。澡堂老闆有些要鬆口了。



    「那身盔甲是冷鋼鍍銅,連一個金幣都不值。」跟在總長身後走近來的哈恩突然說道。



    「你!」中年男子被氣得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好你個混蛋,居然敢用這種廢鐵來騙我。」看見中年男子沒有言語,澡堂老闆估摸著剛才那個黑衣人說的應該是實話。



    「來人啊!」老闆對後堂喊道。



    順著聲音出來了4個彪行大漢。



    總長很配合的馬上讓出了往門口的通道,畢竟他對這種事情親歷了無數次。沒想到這次居然被扔出去的人不是他。所以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在那裡等著看好戲。



    「不過我倒是願意幫他支付欠您的費用。」哈恩笑了笑繼續對澡堂老闆說道。



    「我沒有聽錯嗎?」澡堂老闆有些懷疑的問道。



    「當然,不過我要他身上的裝備抵債。」哈恩點點頭繼續說道。



    「小哈哈,你瘋了嗎?不要亂騷包買這些沒用的東西。」總長一聽就急了衝上去對哈恩喊道。



    「去你的。」哈恩一腳把總長踢到了牆角。



    聽到哈恩話語那個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這些東西可都是澡堂老闆的了。」哈恩看了看放在櫃檯上的劍和那個中年男子剛才脫下來的盔甲,提醒澡堂老闆道。



    一聽哈恩的話,澡堂老闆立馬把東西抱了起來交給哈恩道:「有人願意花錢買這些廢品,你還不願意?要不願意就不要跑出來吃霸王餐啊。」



    哈恩對總長揮了揮手,示意其付款。



    總長自知打不過哈恩,只好很不情願的走道櫃檯前問道:「老闆,多少錢啊。」



    「10個金幣。」老闆伸出一個手指頭說到。



    「多少?!!」總長得嗓門大的幾乎把屋頂震塌下來。



    「10個金幣。」澡堂老闆重複了一遍。



    「小哈哈,你聽到了嗎?」總長轉過身把手插在褲兜裡一邊說一邊準備離開。



    剛走到哈恩身邊就又被哈恩給丟回了櫃檯。



    「早給你說了這裡是最著名的澡堂,這點費用也嫌貴?」哈恩沒有好氣地說到,言語間似乎覺的很沒有面子。



    「最著名!最著名!你小子除了會花錢什麼時候也去給我掙點錢看看。」自知不是對手的總長只好乖乖的套出了錢包,小心翼翼的數了10個金幣交給澡堂老闆。



    哈恩眼見著澡堂老闆收好了金幣。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



    看著不知所措的總長和澡堂老闆,哈恩轉過頭去對那個中年男子說道:「怎麼樣沒有想到吧,你的寶劍就這樣換了主人。」說完把除了那把雙手大劍以外的所有東西全都丟在了地上。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會有如此結果,頓時面色猶如死灰。



    哈恩拔出大劍。這是一把看上去十分平淡無奇的雙手劍,既沒有光澤也沒有鋒利的刃鋒,甚至連大劍表面的金色看上去也似乎很俗氣和粗糙。



    「『翼之哀傷』。要是有人知道我用10金幣就買走了瑪拉大陸最負盛名的兵器之一『翼之哀傷』恐怕都會嫉妒到發瘋吧。」哈恩說著水手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金色大劍。整個房間內頓時被金色的刺眼光芒所籠罩。



    而那個剛才還以為自己站了大便宜的澡堂老闆則把嘴巴張的大大的看著哈恩手上的寶劍。



    就像總長手上的那把『流光』一樣。傳說『翼之哀傷』本是魔王迪斯馬斯手下大將『貝爾』的武器,上古的封神之戰時貝爾曾經用它將真神宙斯的坐騎從空中劈落。大戰之後寶劍流落到瑪拉大陸,卻沒有人真正見過其真面目。而今天哈恩居然說這麼一把不起眼的寶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兵器『翼之哀傷』所以澡堂裡的眾人與其說是不信,還不如說是懷疑眼前這個黑衣男子有毛病。



    至於總長因為對什麼兵器、寶劍根本就沒有概念,在他的腦子裡唯一理解的就是哈恩佔了個大便宜,因為他對哈恩在武器方面的見解還是很有信心的。



    大廳裡,唯獨只有那個中年男子的表情越來越糟糕。



    可是哈恩卻好像根本沒喲意識到似的繼續說道:「傳說一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中,魔王手下有兩員大將,一個叫迪南、另一個叫貝爾。前者在安特衛普要塞攻防戰中因一舉奪下難攻不破的安特衛普要塞而被人稱為安特衛普之鷹;而後者則因為在巴因霍姆星域以一架龍機神獨檔神族整個無敵艦隊的進攻而被叫做巴因霍姆之翼。」哈恩看了看對面的中年男子停下了話頭。



    「可惜龍騎士再怎麼強大也無法與造物的神相抗衡,巴因霍姆之翼終於還是難逃被擊落的宿命。」中年男子歎了口氣接著哈恩的話頭說道:「不甘失敗的貝爾取下了龍機神的翅膀鍛造了這把寶劍。稱它為『巴因霍姆之翼的哀傷』也就是世人所說的『翼之哀傷』。」



    看見相對而立的兩個男子的對話,澡堂老闆漸漸意識到了眼前的這把劍或許真的是傳說中的『翼之哀傷』,悄悄地向旁邊的幾個大漢作了個眼色。



    於此同時哈恩也好像有意再次揮動手中的金色大劍。不過對面的中年男子已經搶先一步衝上去把連老伴在內的5個人全都打翻在了地上。



    看著呆立在那裡的總長,哈恩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就往外跑。那個中年男子也跟著跑了出來。3個人幾乎是一口氣就跑到了城外的山坡上。



    總長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小心的看了看眼前的兩人。



    哈恩一揮手把『翼之哀傷』丟還給了對面的男子。



    「那劍是我的!」總長也顧不得喘氣急忙喊道。



    「我知道。」哈恩笑了笑回答道。



    「那劍是我的!」總長好像是在重申自己的立場似的喊道。



    「我知道。」哈恩還是剛才那副壞笑得表情。



    「為了表示對你手中那把劍的尊重,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哈恩退後一步向對方微微微鞠了恭後說道:「哈恩。」



    對面的男子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瘋狗哈恩。」



    「正是在下。」



    刀光一閃。



    「鐺」的一聲脆響。



    『翼之哀傷』在距離總長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被『恩費爾德』架住了。



    「為什麼不還擊?」中年男子收回了手中的大劍問道。



    「以你的實力,怎麼看你也不像那種為了一兩千萬就會去當殺手的人。」哈恩笑了笑回答道。



    「靠,不會為了一兩千萬當殺手。那小子剛才還差點把褲子當掉呢。」直到此時總長才意識到對方剛才的一劍是衝著自己來的。隨後又在嘴裡咕嚕著補充了一句:「白癡才不會為了一兩千萬金幣當殺手呢。」



    總長的膽子一向很小,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和哈恩在一起的時候,特別是在確認哈恩會幫自己的時候。今天就屬於這種情況。



    「瘋狗哈恩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對面的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



    「肖恩。」那個男子說道。



    「殭屍肖恩。」沒有等對方說完,總長就驚呼道。



    「去你的。」那個叫肖恩的中年男子一腳把總長踢到了地下,然後擺了個很酷的造型後說道:「肖恩•雷。我的名字叫肖恩•雷,傳說中的神聖騎士、歷史上最負盛名的屠龍勇士---肖恩•雷」



    從地上爬起來的總長可沒有亞斯的博學,所以對肖恩•雷的自我表現僅僅只是用一種近乎麻木的表情看著對方,心裡還在考慮自己怎麼會知道『殭屍肖恩』這個名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原來是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叫『殭屍肖恩』。



    不過,站在他前面的幾步的哈恩卻很認真地聽對方說完後,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請原諒我的失禮,也請允許我重新介紹自己:哈恩;哈恩•馮•曼托菲爾。我手中這把劍就是『恩費爾德之劍』。」



    「龍機神『恩費爾德』的羽翼幻化成的兵器嗎?」肖恩•雷,臉色凝重的回答道。



    「沒有想到事隔多年,你我居然會在這裡會面。」哈恩緩緩地握緊了手中的大劍,一股黑氣從劍身中瀰漫而出。



    「原本應該是在聖地加林。」肖恩•雷歎了一口氣說到。



    「可惜你沒有來,所以我毀了加林塔。」哈恩一臉冷漠的說到。



    「卡嚓一聲」哈恩將『恩費爾德』橫握於身前:「雖然晚了很久不過好歹我們還是見面了。」



    「我一直都很遺憾自己錯失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決鬥。沒想到今天竟然可以得以實現。」肖恩•雷的眼神中泛起了一股濃濃的鬥氣。金色的劍身中似乎也有一股不甘寂寞的元素在躁動,跳躍。



    兩股強大的氣流在地面上旋轉,在兩人之間的空間中碰撞,瀰漫。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45
風在半空中凝固。



    落葉被捲起又被無形的利刃絞碎。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土腥味。



    那是被鬥氣所激起的塵埃所致。



    黑色的殺氣在『恩費爾德之劍』上不停的湧出;黃色的流光也似水銀一般自肖恩•雷的四周漫延開去。



    就連天空中的禿鷲也好像感覺到那不安的躁動,遠遠的飛走了。



    就這樣,兩個人誰也沒有動,甚至連不遠處的總長也沒有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



    「咕~~~」寂靜的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不易察覺的響動。那是總長的肚子在咕嚕。



    「我餓了。」總長舉起手喊道。



    旁邊的兩個人根本就好像沒有聽見。四隻眼睛依然牢牢的盯在對方的身上。



    「我餓了。」總長提高了聲音又喊了一聲。



    哈恩的肩膀微微側了側,與此同時肖恩的肩膀也以快的幾乎看不見的速度晃動了一下。



    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



    收刀。



    「既然大家都餓了,還是先找個地方先吃個飯再繼續吧。」哈恩提議道。



    「老實說我的肚子早就餓了。一起去吃頓好的補充一下精神也是應該的。」肖恩•雷趕緊接到。



    蹲在不遠處的總長在嘴裡咕嚕道:「怎麼又碰上一個混吃混喝的主?」



    想了想覺得白白的在這個地方站了一整天挺冤枉的。於是提高了嗓門說到:「你們兩個既然都已經擺了大半天POSS,乾脆還是抓緊時間砍完了算了。免得明天又來。」



    「你懂個屁,我們這叫英雄惜英雄。你以為是街上的地痞流氓砍人啊。」哈恩一邊收起自己的長劍一邊批評道。



    「是,我是不懂。但是人家地痞砍人至少不會像你們兩個從早上到下午十幾個小時就擺一個POSS。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吧?」總長狠狠地回敬道。



    「呵呵呵,我們兩人的對決,那一劍下去必然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劍,不說會殺得天地異變恐怕也會鬼哭神嚎,所以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自然雙方都不會輕易出手。」肖恩•雷在說話間也收好了自己的大劍接著哈恩的話頭說到。



    「嗯。」哈恩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走吧,找個地方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吧。」肖恩•雷拍了拍總長的腦袋說到。



    哈恩此時也走到了總長的另一邊順勢也拍了拍總長另一邊的腦袋點頭道:「嗯,聽說坎大哈的葡萄酒是很有名,今晚一定要找個地方一醉方休。」



    「等一下!」被人連敲了兩下腦袋的總長突然跳開一步大吼道「好啊,我算是明白了。小哈哈你是想把我當凱子是不是。」



    哈恩撓了撓腦袋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著總長。



    「嗯。」總長點了點頭,把眼前的兩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後恍然大悟到:「我明白了,這個中年人是你的兄弟。和你一樣是個不學好的廢物,因為混不下去了,所以你就把我騙到這裡來給我演了一場戲。說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劍,不好意思砍下去,其實根本就是好讓他跟著我混吃混喝。」



    哈恩聽完後,苦笑著撓了撓腦袋回答道:「這也能讓你猜到?你的腦袋瓜子太厲害了吧?」



    「那是,你當我史派克•唐真是白癡?」總長得意的在那裡搖頭晃腦道。



    「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錢搶了去喝酒?」哈恩一腳把總長踢到在地上狠狠地問道。與此同時肖恩•雷的手已經在總長得衣服裡面翻來翻去了。



    「強人了,抓強盜啊!」總長死死的護住自己的上衣口袋像殺豬一樣嚎叫著。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很遠的地方有一顆大樹。



    樹下的陰影處。



    有一個身披斗篷的人。



    雖然站在陰影中,可他還是用斗篷嚴嚴實實的遮住了頭臉。斗篷下微微凸起的痕跡看去似乎是一把細長的刺劍。



    看著遠處山坡上的這一幕,那個人輕輕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即使是魔族第一悍將哈恩也終有遇到對手的時候啊。」



    在這種距離上,就算是這顆大樹本身對於眼力極好的牧人來說要想看清楚都會很吃力,更不要說聽到那人幾如蚊吶的聲音。



    可哈恩和肖恩•雷卻幾乎同時向大樹的方向望了望。嚇得那人急忙躲到了樹後。



    最後的結果對於總長來說並不算很糟糕。



    畢竟總長是以一人之力獨檔傳說中的神聖騎士與魔族第一悍將聯手進攻。所以丟掉了所有的錢也不算可恥。



    身無分文的總長乖乖的跟在哈恩的身後,嘴裡嘟嘟囔囔的往城裡的一個酒店走去。而哈恩澤很不高興得不時回過頭來吼總長几句:「搞了半天你就弄了不到100個金幣出來?無能。」



    肖恩•雷則在一邊勸解道:「算了、算了。好歹還是有些錢。也不要太難為他了。畢竟是小孩子嘛。不懂事很正常的。」



    「靠,你這個混吃混喝的騙子。你手上的錢可是我的。」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總長得聲音小的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到。



    「呵呵,我們可是不打不相識啊。」哈恩拍了拍肖恩•雷的肩膀說到。



    「哪裡、哪裡。剛才你拿劍的姿勢很帥的啊。」肖恩•雷謙虛地說到。



    「還是你當時的氣勢很有魄力。」難的哈恩會對一個人有如此之高的評價。



    不過跟在他們後面的總長卻不停的衝著兩人吐口水:「呸,什麼姿勢、魄力,一個下午都沒有動。根本就是兩個騙子。」



    「但這場決鬥換個時間還要繼續的。」肖恩•雷也拍著哈恩的肩膀說到。



    「你我之間必定有一個人要死在對方的劍下。」哈恩應承道。



    「假如不幸死在你的劍下也是我的榮幸。」肖恩•雷點點頭道。



    「你是我在這個大陸上見過的最強對手。」哈恩笑了笑道。



    「吹吧,你們就盡量吹吧。看吧牛皮吹得上天不。」身後幾步的總長狠狠地說道。



    談笑間三人已經進到了城裡。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幾個人來到了一間裝修堂皇的酒店門口。



    「這裡的烤肉,據說是整個瑪拉大陸最好的烤肉。」肖恩•雷一幅地主之誼的表情說道。



    「要是再配上冰鎮的葡萄美酒那簡直可以說是人間一絕。」哈恩已經急不可耐的走進了店門。



    …………



    望著對面你一杯我一口的哈恩和肖恩•雷。總長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狠狠地咬下一塊肉死命的在嘴裡咀嚼。



    看著滿桌子的酒菜,總長明白自己那費盡心機搞來的100金幣今晚肯定就會全部泡湯。現在唯一能做得就是多吃一點為以後幾天的生計儲備點能源。至於哈恩像他暗示過的美女、大床到目前為止幾乎也可以判定那僅僅也只是一個暗示而已了。



    就這樣哈恩和肖恩從傍晚喝到深夜又從深夜喝到了黎明。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兩人才醉醺醺的結清酒錢度出飯館的大門,而總長的血汗錢也果不其然只剩下4個金幣。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該去決鬥了。」總長蹲在不遠的地方好心提醒道。



    「我們兩個英雄惜~~~~」一口酒勁上來,哈恩沒能把話說完。



    「惜個屁。兩個騙子。」看著蹲在水溝邊乾嘔的肖恩,總長恨恨的補充道。



    說完之後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悄悄地溜到肖恩•雷的身後。



    猛地一腳。



    肖恩•雷應聲飛進了臭水溝。



    「哈哈~我就說你們兩個是騙子,連這都躲不開還驚天地泣鬼神呢。」總長好像得到關鍵證據似的衝著哈恩狂笑道。



    此時一輪紅日剛剛爬過地面將大地照得一片血紅。



    幾步外的哈恩卻突然像被雷擊了似的閃到了總長身前,與此同時剛才還在水溝裡的肖恩•雷也不知怎麼突然出現在了哈恩的旁邊。



    「叮~~鐺」一聲尖厲的脆響自哈恩的劍身上發出。哈恩的整個身子被震得倒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



    「唰~哧」肖恩•雷的大劍也自虛空中劃出了一道血痕。



    一個被斬為兩段的白衣戰士就好像憑空變出來似的從空中摔落。



    一聲刺耳的嘯叫在眾人耳邊響起。



    「高斯步槍!」總長得第一個反應就是原地趴在了地上。原來剛才哈恩劍上的響聲正是步槍子彈被擋落所發出的聲響。只是因為的速度太快所以直到此時子彈破空的聲響才傳到三人的耳朵裡。



    哈恩一把抓起趴在地上的總長一溜煙的跑進了街角的一個過道。肖恩•雷也帶著滿身的陰溝氣味跟了進來。



    「小子,看來你真的值2000萬啊,比鑽石還貴的子彈都用上了還不放心,還要派魔劍士潛到身邊來補上一刀,你小子也算是夠福氣的了。」肖恩•雷探頭往外面看了看後回過身來說道。



    原來那個被肖恩•雷砍翻在地的人竟然是個魔劍士,難怪剛才看不到他的身影。



    沒等肖恩•雷把話說完,哈恩又一把將總長按在了地上。距離他頭頂不到1尺的牆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園園的窟窿。隨後又是那刺耳的嘯叫。



    「他媽的,居然帶熱成像。」肖恩•雷滾到過道的另一邊咕嚕著罵道。



    「嘿,他們在你這條命上投下的成本已經1萬金幣了。」肖恩•雷低聲對總長說道。



    「你是說那子彈值5千金幣一顆?」總長得眼睛已經開始順著彈孔晃悠了。



    不過還不到一秒鐘。他就被哈恩抱著滾進了旁邊的陰溝裡。



    「哈哈哈,5秒鐘不到你也淪落到了這個地步。」跳進陰溝的肖恩•雷笑道。



    「怎麼樣?有辦法解決那個狙擊手嗎?」哈恩抬頭問道。



    「你當我是神仙?至少10里。等我跑過去早被他殺死20次了。」肖恩•雷隨口回答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也有可能他們覺得我的命不值5千金幣。」



    「廢話,白癡也知道你的命不值五千。」總長在哈恩的懷裡喊道。



    「呆在水溝裡熱成像就沒法用了。」哈恩想了想說道。



    「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動彈。」肖恩•雷回答道。



    「我估計他們的子彈不會超過3顆,先前已經用了2顆,所以他們也只有一次機會了。」哈恩說道。



    「不要看我,我不會去當誘餌的。」總長把自己的身子往水溝裡埋了埋堅決地說道。



    「沒指望你。」哈恩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後說道:「把衣服脫下來。」



    肖恩•雷接過哈恩丟過來的衣服,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你要是當不住那顆子彈我可會被打成兩截的哦。」



    「放心你們兩個是英雄惜英雄。他不會失手的」總長搶著回答道。



    肖恩•雷點點頭:「怎麼這會兒聽起來總感覺是陷阱似的。」說完把裝滿了爛菜葉子的衣服往身後一背,猛地躍出了水溝。一道白光自遠處的草叢下同時閃起。



    「叮~~鐺」哈恩橫握大劍又被震的連退數步才停住身子。



    肖恩•雷丟下背上的菜葉包裹,長長的出了口氣走到哈恩身邊道:「看來你猜對了。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全的把步槍帶回去。我們算是逃過一劫啊。」



    哈恩也勉強恢復了急促的呼吸,臉色有些蒼白的點了點頭。



    「要是距離再近些你能擋住嗎?」肖恩•雷看了看『恩費爾德之劍』上的彈坑心有餘悸的問道。



    「你說呢?」哈恩反問道。



    兩人對視半響突然好像心照不宣的大笑起來。



    「一群白癡,膽子也太小了。」哈恩看了看滾落地上的彈頭,吐了口口水說道。



    「嗯?你家的小少爺呢?」笑過之後的肖恩•雷突然問道。



    兩人急忙走到陰溝旁。



    還好。



    看見總長正坐在水裡發抖呢。



    「小斯斯那邊恐怕也遭了。」被哈恩從水裡撈起的總長咕嚕著說道。



    「他們會保護自己,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個地方洗澡。」哈恩回答道。



    事實上鐵鉤堡被攻擊的時間甚至比總長等人還要早12個小時。



    也就是在昨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鐵鉤堡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原本已經3天沒有領到工錢的工人們突然發生了很大的騷動,好幾百人圍在議事大廳外面要求管事的出來見理論。



    拉歐等人的拚命阻攔,這些人才沒有衝進大廳。不過事態卻無可避免的走到了需要亞斯等人出面解決的狀況。



    就在亞斯等一干人來到人群中間試圖平息工人怒火的時候,發生了大規模的偷襲。



    至少10個魔劍士從不同的方向襲擊了亞斯、中尉、梅卡還有海因斯。除了亞斯和梅卡反映敏捷僥倖沒有被刺中外,中尉和海因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外傷。



    當拉歐和耿達斯帶人在人群中搜索殘存的刺客時,城牆上的12門巨型投石車又被莫名的大火盡數點燃。



    原來偷襲眾人的魔劍士僅僅只是為了掩飾放火燒燬投石車的企圖,更可怕的是那些放火的人全部是被魔劍士保護的魔法師,所以守衛的士兵幾乎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格殺在了原地。隨後這些放火的魔法師以及倖存的魔劍士又被迅速傳送逃離了現場。



    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眾人知道帝國的報復終於降臨了。



    「那些魔法師逃離所用的辦法應該和我們當初的辦法一樣吧。」海因斯強忍著肩頭的陣陣劇痛問道。



    「可惜的是媒介在城堡外,所以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梅卡皺了皺眉頭回答道。



    「中尉,你的傷勢不要緊吧。」亞斯看了看斜靠在牆上的中尉問道。



    「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幾乎半個身子都包裹著繃帶的中尉回答道。



    「只是他們為什麼會選擇攻擊投石車呢?」亞斯確認中尉沒有什麼問題後問道。



    「糟糕!」聽到亞斯的詢問,梅卡突然驚呼道。



    話音剛落一陣薄薄的白霧突然籠罩了整個城堡。連關緊了大門的議事大廳內也充斥滿了這種莫名的白霧。



    「世界之語」梅卡長歎一聲說道。



    眾人大驚。



    梅卡看了看大家的反應,恍然大悟的敲了敲自己的腦門解釋道:「帝國使用了召喚系禁咒魔法『世界之語』」



    聽到梅卡如此說道,大廳內的所有人幾乎都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不安的像四周張望。



    「不過不需要擔心,目前而言我們還是安全的。」梅卡急忙給大家解釋道:「世界之語與其說是一種禁咒魔法還不如說是一種損人不利己的鬧劇,他的作用就是使魔法覆蓋的範圍內所有魔法效果失靈。」



    「米加羅夫粒子?」中尉有些疑惑的咕嚕道:「難怪是召喚魔法。」說完伸出手去試圖創造一個小型火球。



    可惜只有幾個星點的火花在手上閃爍了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元素置換被徹底干擾了。」中尉說道。



    「我明白了。」亞斯和海因斯幾乎同時喊了起來。



    確實,他們兩人同時猜到了帝國的企圖。



    雄踞在咽喉要道的『鐵鉤堡』在經歷了上千年的經營建設後,已經足以抵擋任何試圖拿下他的大軍進攻,但是這並不表示『鐵鉤堡』無法被摧毀,之所以在過去的若干大戰中獸人族都無法攻陷它,有三個非常重要的原因,第一是獸人族沒有魔法師,也就失去了對鐵鉤堡造成致命破壞的根本條件,其次鐵鉤堡內的魔法師可以創造出抵禦大多數物理攻擊的防禦屏障以抵擋可能的傷害,最後要塞內的投石車規模巨大,且居高臨下在任何投石車進入其射程之前就已經被它擊毀。而一夜之間亞斯他們失去了所有的優勢。



    此時的帝國討伐部隊,已經可以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慢慢的搭建足夠多的投石車,再一點一點地消耗掉要塞內的人員,雖說最終拿下的要塞可能已經是千瘡百孔,但是被攻陷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世界之語的有效範圍有多遠?」亞斯問道。



    「半徑120里。」梅卡回答道。



    「有效期呢?」海因斯問道。



    「哎,想都別想了。釋放這種魔法的準備期只有3天,而魔法本身的有效期則是7天。我敢保證他們在第六天就會重新來一次的。」梅卡歎了口氣回答道。



    眾人再一次陷入了深思的寂靜。



    「那他們釋放這種魔法最遠的距離呢?」亞斯和海因斯幾乎同時問道。



    「500里。」梅卡想都沒有想的回答道。



    「那他們為什麼不直接用攻擊魔法毀了這個城堡呢?」坐在下首的耿達斯不解的問道。



    「算了吧,還是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吧。」看著大家一會兒一句的詢問,梅卡站起來說道:「世界之語雖然在攻擊範圍以及釋放距離上已經達到了禁咒魔法的級別,但是他本身卻屬於一種屬性很奇怪的魔法,一方面他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另一方面在釋放的過程中也沒有任何的先兆,因為這種魔法覆蓋的地方對交戰雙方來說都同樣有效,即使在這種魔法覆蓋範圍外對內部發動魔法攻擊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所以說這種魔法自誕生之日起幾乎就沒有被使用過,沒想到我們變成了第一個體驗它的人。」



    「換句話說,帝國的討伐部隊也不能對我們使用魔法了。」海因斯像梅卡確認到。



    「對,要是他們在此之前使用攻擊魔法,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徵兆,而且威力越大的魔法徵兆越明顯,提前期也越長。我想這就是他們沒有使用攻擊魔法的原因吧。」梅卡回答道。



    「這是很明智的選擇。失去了投石車和魔法的保護,對方只需要靠單純的人數優勢就可以取得壓倒性的勝利。這樣選擇是情理之中的。」亞斯沉吟了一下說道。



    當太陽再次照耀三角平原的時候,站在城頭上的眾人非常不情願的證實了自己的猜想無不言中。



    城牆下不到一里外的地方,早已被黑壓壓的軍營帳篷所取代。



    不需要估計,因為站在城頭的每一個都是行軍打仗的行家。遠處的帝國討伐部隊至少在8萬以上。



    「2500對8萬,他們也真看得起我們。」拉歐苦笑道。



    此時城牆上的眾人早已做好了一切防範,準備低檔敵人的第一次攻城。



    不過。



    他們看到的卻是數千人的工匠慢慢的走出營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幹起土木工程。



    包括亞斯在內,所有人的臉色一下子全白了。



    要是對方頭天就攻城,至少還可以挫一下對方的銳氣。可是對方在搶盡所有先機的情況下竟然不急不躁,堂而皇之的在他們的眼前修起了巨型投石車。



    「對方的指揮官很有耐心。」海因斯點了點頭說到。



    「一共是176座投石車。」精靈的眼睛一向要好過人類,所以在城牆上的眾人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精靈『影』已經準確的報出了正在建造的投石車的數量。



    眾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看那些工匠的數量,大家已經知道那些正在建造的投石車規模不小,可是沒有想到數量上居然也會如此巨大。



    「要不我們衝出去也一把火給燒了他。」拉歐咬咬牙狠狠地說道。



    「那樣的話正中的對方的下懷。」亞斯指了指工匠身後不遠處的營帳,那些被帷幕遮擋的空地上,不斷地有灰塵飄起。



    「至少5、6千人。」順著亞斯的手指看去,拉歐估算著帷幕後面的騎兵數量。



    此時此地的拉歐騎兵隊確實有足夠的資本聲稱自己不足300的騎兵可以輕易殲滅一隻上千人的重騎兵隊伍,可是這是在對方沒有任何輔助兵種協同的前提下,更何況對方現在至少有5千人。見此情形,拉歐也只好打消了衝出去打幹一場的念頭。



    「他們什麼時候能建好這些投石車。」亞斯問道。



    「快10天,慢也就是兩周。」耿達斯回答道。



    「哎,先下去吧。站在這裡也想不出辦法的。」海因斯對眾人說道。



    無奈之下,一行人又回到了議事大廳。



    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突然降臨。



    整整一天,議事大廳內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能夠提出有建設性的意見。會議在傍晚的時候只好不了了之。



    雖說是炎炎的夏日。



    可是。



    地處沙漠邊緣的鐵鉤堡在夜裡卻冷得嚇人。



    站在城牆上,望著城外那一望無際的燈火海洋,亞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難道說就只能在這裡束手待斃嗎?」亞斯在腦海裡默默地念道。



    「確實是一個很難解開的死局。」不知什麼時候梅卡來到了亞斯的身後,顯然他又用讀心術窺視了亞斯的大腦。



    不過,此時的亞斯根本沒有精力去考慮這個問題。



    「不可否認,對方的指揮官是一個智慧與耐心都相當可怕的人物。」梅卡看了看城下的燈火說道。



    「在這樣下去,必死無疑。」亞斯搖了搖頭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好像海因斯將軍也沒有休息啊。」梅卡看了看不遠處一間窗戶的燈光說道。



    亞斯苦笑著點點頭道:「是啊,這時候恐怕誰都很難睡著。」



    「不過,你發現了嗎?」梅卡突然說道:「我想他們的總指揮並不在城下面。」



    亞斯的眼睛頓時閃出了光芒:「你是說他們的統帥與那些釋放魔法的法師在一起?」



    「應該是這樣。因為那裡才是整個戰場的關鍵。」梅卡用手擼了擼嘴下那長長的鬍鬚答道:「最有可能的地點應該是在這裡與奧斯曼邊境重鎮坎大哈之間的某處。」



    「對了,有辦法了。」亞斯突然大聲呼喊著跑下城頭往議事大廳奔去。



    不一會兒,所有的隊長都被叫到了大廳。



    「梅老先生,哪裡最有可能是他們的統帥部呢?」亞斯用手在鐵鉤堡與坎大哈之間劃了一條直線後問道。



    「按起先釋放魔法時的反應看,這裡應該最有可能。」梅卡用手點了點一個叫做納森的地名說道。



    納森----底格里斯河上的一個半島型小鎮,因為河水在這裡轉了一個90度的大灣造成一塊突出於河流的土地,而小鎮就在這塊突出部上。距離鐵鉤堡的路程恰好在500里的邊緣。



    「三面環水,面對我們這邊又是很大的開闊地。考慮到我們人手不足,確實這裡是個最佳的指揮部。」亞斯用手中的尺子量了量後說道。



    「不過,如果對方敢在這裡紮營。護衛的人馬肯定不少。而且只要在前面的開闊地駐紮5000軍馬,憑我們手上的這點人數根本無法突入。」海因斯想了想說道。



    「所以我準備偷襲。」亞斯咬了咬牙說道。



    看了看眾人吃驚的表情,亞斯繼續說道:「我準備帶拉歐的騎兵部隊快速奔襲,以食腐龍的速度一個晝夜應該就可以趕到。然後想辦法突入敵陣勤住對方統帥逼其就範。」



    「不。」海因斯斷然截斷了亞斯的話頭。



    「食腐龍目標太明顯,如果要去就讓我的鷹之團去吧。」海因斯繼續說道。



    「這個~~~連累你們淪落到如此地步已經很~~~現在要是在讓鷹之團去~~~。」亞斯欲言又止。



    「都到這個時候拉還分什麼彼此啊,但是等到攻破城牆那天你我都不會倖免的。」海因斯拍了拍亞斯的肩膀說道。



    事實上,坐在大廳裡的每個人都知道。去執行這個任務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可是每個人也知道,假如偷襲的人失敗了。城堡裡的人也不過是多活幾天而已。所以那些客套、須臾的言辭實在已經沒有必要。



    「我需要一些志願者。」亞斯對大廳裡的小隊長喊道。



    「我~我~我!」所有的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



    「我希望大家都清楚自己的處境,即使能夠偷襲得手各位生還的希望也很渺茫的。」亞斯清了清有些梗咽的喉嚨說道。



    「哎~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梅卡歎了口氣說道:「我算一個吧。」



    說完用手按住準備站起來的中尉道:「小姑娘,你還年輕。而且那裡需要的是強力法師。你的能力還差點啊。呵呵呵。」



    「我礦渣願意去砸碎那些人類的腦袋。」礦渣巨大的喘息聲在這個人聲鼎沸的大廳裡仍然顯得很刺耳。



    「俺說礦渣老弟,你這個大塊頭往人堆裡一站誰都會知道俺們是來搞偷襲的。還是讓俺沃森來吧。」沃森站起來用比礦渣還高的嗓門喊道。



    「你敢看不起我礦渣!」礦渣猛一揮手,沃森整個人撞到了對面的牆上。



    「礦渣算了。」亞斯道:「我知道你想打傷沃森好讓他留在城裡。不過以你的體型確實不適合這個任務。」



    就這樣,偷襲部隊的名單在這種激烈的爭搶中漸漸有了結果---亞斯、梅卡、沃森小隊、鷹之團一共300人。原本條頓騎士與矮人戰士也想參與,但是考慮到他們那比較複雜的身份,亞斯還是婉言謝絕了。



    「明天午夜出發。」亞斯最後宣佈道。



    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大家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最好抓緊時間。」



    議事大廳裡出奇的安靜。



    除了呼吸聲幾乎什麼聲音都沒有。



    「生有何歡?死亦何哀?如果我死了會在地獄靜候各位的到來。」鷹之團的首領『斯科爾茲』用手一邊擦試手中的頭盔一邊默默地說道。



    看著自己對面那個已是花白頭髮和鬍子的老人,拉歐突然被一股濃濃的豪氣所激起:「對!生有何歡、死亦和哀。我拉歐明天將用手中的長矛為你們殺出一條血路。要是我不幸先走一步也會替你在地獄裡站個好位子的。」



    「必勝!」不知是誰突然喊道。



    「必勝!」



    「必勝!」



    大廳裡爆發了雷鳴般的吶喊,屋外的守衛先是一愣。旋即也加入了高呼的人群,整個鐵鉤堡都被這種悲壯的氣氛所籠罩。



    當初生的太陽再一次把光芒鋪撒在這塊神秘的瑪拉大陸時。



    城外的帝國部隊又開始有條不紊的修建起那些要命的投石車。與之相對的是鐵鉤堡內死寂般的安靜。



    鷹之團的騎士抱著長劍靠在牆根安靜的睡著,多年的征戰使他們早已忘記柔軟床鋪的舒適,只有靠著手中的長劍才能夠安靜的睡去。200多個騎士靠在營房的牆角,一溜排開沒有一點響動。銀白閃亮的盔甲就放在腳下。



    或許這已經是他們在人間的最後一覺。



    沃森和他的11個狂戰士。



    正在一遍一遍的擦試著手中的斧頭。



    一柄雙刃巨斧、一把備用開山斧以及兩把短柄戰鬥斧,這是一個狂戰士的標準裝備。



    「哐!」大門就像被砸開的一樣。礦渣一貓腰鑽了進來。



    「以一個偉大的獸人族戰士的眼光看,你沃森是我除亞斯以外最佩服的人類。也是需要我拼盡全力才能戰勝的對手。」礦渣用他那毛絨絨的雙手按住沃森的肩膀說道。



    「俺沃森可不認為你能打過俺。」沃森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那我們做個約定,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認認真真的較量一次。」礦渣伸出手去說道。



    「嗯,俺沃森答應你。」沃森也伸出手去握在一起回答道。



    中尉站在亞斯的門口,猶豫半天還是伸手準備去敲門。可他的手還沒有敲下去,門已經開了。



    看著站在門口的中尉,亞斯也有點吃驚。



    「你覺得真有這個必要嗎?」被讓進房間的中尉猶豫的說道。



    「不知不覺都快忘記自己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亞斯歎了口氣回答道:「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捨棄這些活生生的朋友啊。」



    「但是你這次去,很有可能會~~~~」中尉沒敢把話說完。



    「我知道,不過拉歐他們需要你約束,還有小唐也離不開你。所以你留下來是必須的。」亞斯笑了笑說到。



    「你還是習慣先照顧別人的感受。」中尉苦笑著搖了搖頭。



    「算了吧,我們還是到議事大廳去,把作戰計劃在詳細的討論一下。」亞斯站起身來對中尉說道。



    中尉點點頭,起身與亞斯一起準備出門。



    兩人走過門前的過道。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身影靠牆站在哪裡。



    「但願你能死在哪裡,這樣就沒人可以阻止我離開了。」原來是精靈『索』。



    「我~我~」亞斯的臉紅的像茄子似的,好半天才咕嚕了一句:「除了哈恩好像沒人強迫你啊。」



    中尉搖搖頭,丟下亞斯一個人先走了。



    等到亞斯趕到議事大廳時,海因斯、梅卡、中尉、沃森、拉歐以及其他的隊長都已等在哪裡了。



    計劃很簡單,今晚半夜拉歐帶人出城大鬧一場,吸引住圍城部隊的注意力,然後亞斯等人悄悄脫出包圍,在離開了帝國討伐部隊的勢力範圍後,換上帝國部隊的服裝,爭取能夠混過小鎮的崗哨突入敵陣擊殺統帥和那些要命的魔法師。這個計劃的前半段雖然危險但也不是沒有可行性,關鍵的是在殺死目標後亞斯等人如何離開,或者在半路上出現一點紕漏這300偷襲者將無法逃脫覆滅的命運。



    作戰方案只是一個構思,更多的還是要看運氣。留守城堡的眾人唯一能夠為他們做的就是在午夜時分殺開一條血路,使他們可以趁亂偷偷溜出城去。所以計劃雖然確定了,但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呵呵呵,大家不要這樣嘛。又不是去了就回不來的。」眼看眾人心情如此,亞斯爽朗的笑了笑安慰道。



    大家知道亞斯一片好心,也只好敷衍的跟著笑了起來。



    在這種焦急和漫上的等待中,太陽終於漸漸落下了地平線。隨之而來的是驟降的氣溫。



    快到子夜的時候。



    城外討伐部隊的燈火也漸漸的熄滅了,除了外圍的少許燈火外幾乎一片漆黑。



    拉歐牽著自己的坐騎來到了城堡門口。



    為了不引起城外敵人的注意,城堡內大部分的火把也已經熄滅。



    不過藉著城牆上的光亮還是可以看到。那閃著紫色寒光的盔甲。



    食腐龍除了早上餵過一次以外,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這些連自己同類都要吃的猛獸似乎也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飢餓和血腥味使得它們看上去異常的興奮。



    騎槍被一個個抬上龍背,並用滑輪固定好。



    每個龍騎兵都在仔細的檢查身上的裝備。



    迪倫小隊長反覆的拔出又插回背上的雙手劍,以確保其不會卡住或者拔出受阻。



    桑德斯小隊正在檢查手中的連射弩箭,並將彈藥換成了含紅磷粉的空心箭頭。



    古德伊爾小隊則在相互幫助檢查身上的盔甲是否牢靠。



    在他們身後,鷹之團的騎兵靜靜的站在自己的馬前。每隻馬的蹄子都已經用軟布包好。



    亞斯站在最前面。人們第一次看見他穿上了盔甲。他正把一把備用的大斧綁在馬鞍後面。



    忙完這些以後。



    亞斯跳上馬。對站在身旁的海因斯、中尉輕輕的說道:「保重。」



    揮了揮手。



    城門慢慢的大開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46
「殺!」率先衝出城門的拉歐高呼道。



    就像一道紫色的閃電,龍騎兵轉眼間就衝到了敵軍陣前。連珠弩內的短箭如雨般潑灑在尚未修好的投石車上。



    空心箭頭內的磷粉在劇烈摩擦中瞬間燃燒,好幾座投石車頓時變成了巨大的火把。把四周照的一片明亮。使得籠罩城堡的暗顯得更加的黑。



    這。



    正是亞斯需要的結果。



    「鐺~鐺~鐺。」被木柵欄圍起的軍營內傳來了預料之中的警鈴聲。



    伴隨著急促的鑼聲,營帳內的燈光一盞盞的迅速亮起。戰馬被驚醒的嘶鳴此起彼伏。



    帝國的指揮官顯然預料到了這種事情的發生,甚至這些被燒掉的投石車也是其計算內的損失。



    所以,警鐘的聲音雖然急促,敵陣內的反應卻並不慌張。



    「咯~呀~呀。」敵營正面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



    在一排排火把的照耀下,大隊槍兵緩緩地跑了出來。在拉歐前進的道路上列起了密集的槍兵方陣。



    一聲嘶鳴。



    拉歐強行拉住了狂奔的食腐龍。



    「混蛋。」他在嘴裡咕嚕著罵了一聲。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城堡。



    按照計劃,一旦亞斯等人脫出包圍。城牆上就會給拉歐打出信號。



    規定的綠色燈光並沒有出現。



    「跟我上!」拉歐猛地一夾坐騎,又往上衝了過去。



    看著幾百米外猛撲過來的騎兵,那些手持長槍的士兵還是有些意外。當看見露出利齒的食腐龍猛撲過來時。不自覺地都有些發抖。



    「穩住!」站在前排的隊長高聲的呵斥著自己的士兵。



    帝國部隊畢竟不同於馬克努的農民軍。



    即使沒有隊長的呵斥,他們也沒有任何動搖的意識。這些100個為一排,7排為一方陣,排列緊密地槍林就是他們最好的依仗,只要隊伍不散敵人很難能夠傷的了他們。更何況對方不過區區2百多人。



    拉歐不傻。



    騎在馬上的拉歐甚至比大多數人都聰明。



    食腐龍看似兇猛的衝刺,不過是為了吸引帝國部隊注意力的表演。



    狂奔的騎兵在距離槍兵陣不到20米的地方突然改變了方向沿槍兵陣平行的路線跑去。與此同時從坐騎上飛出的箭雨也將槍兵陣的一個小角給打垮了。



    不到300的騎兵十多秒內就將3000多支短箭射入了敵陣。



    檔在最前面的一個槍兵陣頓時被打垮了。



    「盾牌手掩護~弓箭~弓箭。」呆在原地好幾秒後帝國的指揮官才勉強發出了指令。



    確實。



    如此之強的衝擊、如此之密的弓箭。瑪拉大陸上的戰爭中或許也是第一次。



    看著與自己呈平行姿態奔跑的龍騎兵向自己衝來,站在第一排的槍兵隊長嘶聲喊道:「弓箭掩護~弓箭掩護!」



    聲音還沒有落下。



    從槍兵陣的背後飛出了一蓬箭雨,那時帝國的弓箭手在對空散射以期干擾龍騎兵的行進。



    「叮叮噹噹」的一片碎響。



    弓箭雖然準確的落入了龍騎兵的陣內。可惜除了一片響聲外連延緩其前進的速度都沒有做到。



    對於全身披掛的重騎兵,僅僅依靠弓箭是很難傷得到騎兵的。不過在大規模弓箭無差別的攻擊下好歹還是會有一些運氣不好的騎士會被流失擊落馬下。



    看到這些狂奔的食腐龍後,帝國指揮官已經感到拉歐的不同。所以調集了3000弓箭手一起射擊。以求達到殺傷的目的。



    但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是,這是一支用全紫金盔甲包裹的騎兵。一支只有大陸少數貴族才有實力購買的稀有金屬盔甲武裝起來的龍騎兵。所以拉歐敢如此囂張的在敵陣前突進突出。



    「放!」頭盔後面的拉歐高喊道。



    又是一捧箭雨。又是一個槍兵方陣頓時垮塌了大半。



    坐在營帳內的帝國指揮官似乎也有些按耐不住了。排列整齊的槍兵方陣緩緩地向後退去。一邊退一邊讓出了營寨的大門。



    一隊鐵騎自大門內飛奔而出。



    藉著火光,拉歐看見一對莫約3千人的重騎兵檔在了自己的去路上。



    拉歐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左手示意手下停止前進。200多騎兵在距離對方200米的地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陣型。



    突然,一顆紅色的焰火自城堡內飛起。



    那是亞斯等人遇到阻礙的信號。



    拉歐回頭看了看身後。隱約見看見很多火把在遠處閃爍。那裡正是亞斯計劃的脫出路線。



    拉歐又回頭回頭看了看眼前的敵人。



    此時轉身無異於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敵人。



    不轉身後果會更加嚴重。



    拉歐舉起手做了一個決絕的手勢。



    285個騎兵調轉馬頭往遠處的燈火奔去。而帝國的騎兵則在他們不遠處追來。



    不一會兒。拉歐就看見了燈火下的敵人。



    原來一對莫約2000人的槍兵、弓箭手、以及盾牌手組成的混合部隊當在了亞斯的前面。



    作為偷襲部隊,亞斯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他只能躲在城牆的陰影下等待拉歐的支援。



    不打散這支橫在面前的部隊,亞斯他們就無法潛出。



    所以拉歐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而他的背後則是追趕來的3000重騎兵。



    唯一幸運的是這支混成部隊顯然只是被配置在這裡作為監視用,所以並不算嚴陣以待。



    「希爾曼的榮耀!」拉歐使勁一夾坐騎,將食腐龍的速度提到了最快,直直的衝進了敵陣。



    如蝗的箭雨、如牆的槍林。



    殺陣中騰起的血霧。



    敵陣中軍。



    在高高的望樓之上。敵軍陣前總指揮---布裡態將軍。



    「迅如疾風、烈如猛龍。」將軍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不,準確的說是城堡內那只猛龍的獠牙。」



    將軍隊身旁的副官揮了揮手道:「放他們過去,不值得在這裡與他們拚命。」



    此役。



    『龍牙拉歐』一戰成名。



    脫出包圍的亞斯在城堡內眾人的默默祝福下悄無聲息的向納森奔來。



    第二天早上天快亮的時候,眾人換上了沙克爾頓帝國的騎兵盔甲。按照預定的計劃開始了第二步行動。



    …………



    「廢物男,你知不知道我們要趕去救人。」總長踢了一腳靠在樹下睡覺的肖恩•雷說道。



    「你不讓我睡夠,我哪來的力氣殺人?」肖恩•雷翻了個身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睡、睡,你就知道睡。我們又不是觀光旅遊,我們是去砍人。你們這晚上走白天睡,什麼時候才能趕到啊。」總長看見哈恩沒有幫自己的意思,只好坐回到篝火旁很是氣餒的說道。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很講義氣的人嘛。」肖恩•雷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翻身起來說道。



    「廢話,我史派克•唐講義氣那是出了名的。」總長毫不含糊的接著話頭吹噓起來。



    「唐。」哈恩對總長搖了搖頭示意其不要在說下去。



    事實上在座的每個人都很清楚肖恩•雷德判斷是正確的。要塞即使被攻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以他們的腳程再有兩天就可以趕到納森,在此之前最需要的是養精蓄銳。



    一連4天天天如此。



    總長等人終於來到了納森附近。



    3個人趴在草叢中看著遠處的小鎮納森。



    「怎麼樣,有把握嗎?」總長低聲的向身旁的哈恩問道。



    「放心,我肖恩•雷那次打架不是一個對十幾個。」旁邊的肖恩•雷接過話頭說到。



    「哼哼哼~~~那裡可是2萬人呢。」總長冷笑了一聲。



    哈恩沒有說話,自他看到小鎮的情況後就沒有說話。



    三個人又悄悄地從來路退了下來。



    「呵呵~呵呵。小哈哈,以你的蓋世武功肯定沒有問題的對吧。」總長傻笑著對哈恩說道。



    哈恩還是沒有說話。他在仔細的權衡自己的勝算。



    總長臉上的傻笑漸漸的被一種凝重的表情所取代。



    其實三個人都知道,要想在2萬人的保護下取對方統帥首級那無異於登天。



    「到今天為止已經是第六天了。如果不能在這兩天內刺殺掉對方的統帥。小斯斯他們恐怕就麻煩了。」總長低低的說道。



    「我知道。」哈恩頭都沒有抬的回答道。肖恩•雷也沒有說話。



    原來三人以為納森充其量不過幾千人的守軍此時卻憑空多數了數倍。不僅正面被厚達2里的軍營所護衛,連沿河的部分都被施展了魔法結界。雖說結界並沒有堅固到無法打碎的地步,可是在他們破壞結界的時候對方早就可以調集大軍把他們團團圍住、困死。要是想從正面突破而不被對方發現那更是天方夜譚。



    就在三人所處位置的對面,隔著帝國軍營的樹林裡。亞斯等人也陷入了一籌莫展的境界。看到如此的佈置眾人才明白了當初為什麼城堡外的駐軍會輕易放他們過去。



    看著小鎮外密不透風的把守、對進出人員的嚴格查詢。誰都知道想要混進去根本沒有可能。



    就這樣,整整一天誰也沒有想出好的辦法。



    這天晚上。等到眾人都休息了之後。梅卡找到了亞斯。



    「在這裡停留的時間越長城堡的危險也就越大,同時我們被發現的可能也就越高。」梅卡開門見山的說到。



    亞斯點點頭沒有說話。



    「所以我決定明天早上強攻。」梅卡的下一句話猶如石破天驚。



    「不可能。」鷹之團統領斯科爾茲脫口而出。



    「即使您老用魔法強行進攻對方陣營,對方也會在您之前升起防護罩。」斯科爾茲指的是小鎮內那數目不詳的魔法師。



    「不要小瞧大魔導士的實力。」梅卡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說道。一邊說一邊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



    亞斯拍了拍正欲出言的斯科爾茲說道:「您先休息吧。我去勸勸他。」



    看著往自己這裡走來的亞斯,梅卡笑了笑說道:「我很清楚這樣做的風險。」



    「所以我想請您放棄這個想法。」亞斯點了點頭說道。



    「寒武厲1547年。光明戰役的最後關頭。馬拉大陸聯軍內發生了很大的爭論。」梅卡沒有直接回答亞斯的話,反而指著自己的身邊示意他坐下來說道:「就是是否使用禁咒魔法作為最後的打擊力量。」



    亞斯沒有說話。



    「不管敵人是誰,一旦末日審判被發動。在魔法覆蓋範圍內的所有生物都將不復存在。這當中也就包括了戰場上負責牽制敵人的數萬將士,以及戰區附近的數十萬百姓。」梅卡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知道最後是誰下的最後決斷嗎?」



    亞斯沉吟了一下答道:「難道說是聖•安德烈•亞斯元帥?」



    「不錯。」梅卡點點頭道:「那你認為他的做法對嗎?」



    亞斯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是啊,即使是當事人本身也很難判斷其對錯,又何況千年之後的你呢。」



    「可是你那樣做。」亞斯終於忍不住說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還何況你呢?」梅卡拍了拍亞斯的肩膀說道:「小伙子,或許有一天你也會面臨這種選擇呢。至於外界的評價暫時把他放在一邊吧。」



    「不過~~您這樣做會消耗很大的。」亞斯還向做最後的努力。



    「所以我帶了大量的儲備啊。」梅卡的臉上堆起了慣常的那種嬉皮笑臉摸樣,從被窩裡掏出了一個大大的包裹,打開一看全是最上等的魔法水晶。



    「好了,不要耽擱我儲備魔法。今天晚上我要把他們全部吸收完呢。」梅卡一邊把亞斯往外推,一邊說道。



    斯科爾茲看到亞斯回來,悄悄地走過去問到:「結果如何?」



    亞斯搖了搖頭:「我們去準備吧,明天強攻。」



    斯科爾茲大驚:「明天過後這個老頭恐怕也會變成全大陸唾棄、追殺的對象吧。」



    黎明的光線似乎過早的來到了這個大陸。



    樹林裡。



    300個騎士已整裝待發。



    一個老頭慢慢的走到了樹林的邊緣。陽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



    透過頭盔的縫隙,斯科爾茲第一次有時間端詳眼前這個老人,在大多數時候他都顯得很猥瑣,可今天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老人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腳下的地上劃出了一個六芒星陣。當最後一筆封閉後,紅色的光自他腳下湧出。瞬間將老人照耀得火紅一片。其亮度甚至超過了初升不久的太陽光芒。



    「萬能的神,以你的名義、用你的力量蕩滌這眼前的罪惡。」老人高聲呼喊道。



    一道紅色的光芒慢慢在小鎮上空彙集。



    此時的那森顯然意識到了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短暫的寂靜後,一個升起的白色半球將小鎮完全包裹了起來。



    「結界!」斯科爾茲心中暗驚。沒想到小鎮的魔法師居然強到了可以創造結界級防禦屏障的能力。無疑那裡的法師不僅數量眾多,而且級別很高。



    紅光仍然在彙集。一隻長著六對翅膀的黑色巨龍慢慢的顯出身型。



    「神罰!」結界內外的人幾乎同時驚呼道。



    傳說眾神創造了馬拉大陸,依照自己的樣子創造了馬拉大陸的生靈。可是大地上的眾生就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總是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於是眾神又創造的許多的辦法來懲罰犯錯誤的孩子,而這當中以『神罰』最為可怕。



    『神罰』據說是一隻長了6對翅膀的黑色巨龍,他會根據神的旨意用烈焰將被審判的人化為輕煙。無論這個人躲在哪裡。



    天空中的黑龍慢慢的實體化了。一個紅色的光影在他的口中閃爍。



    「第一擊!」梅卡高聲的喊道。



    一束巨大的紅光擊落到結界上。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不過結界紋絲不動。



    「看見了嗎?好像有人在攻擊小鎮。」總長對身後的兩人喊道。



    「神罰十三擊。」肖恩•雷有些吃驚的說道:「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這一招。」



    看著身旁兩人疑惑的表情。肖恩•雷解釋道:「我們的運氣來了。神罰十三擊據說是威力最大的戰術級魔法,如果僅從其攻擊強度上判斷甚至連末日審判恐怕也不如他。不過他只能對很小的一個區域進行點對點的打擊。最強的神罰可以連續打擊13次,所以又被稱為神罰十三擊。」



    「看見了嗎?」肖恩•雷用手指著天上的黑龍說道:「龍口的光線能量完全來自於太陽的能量,他背後的翅膀就是用來吸收太陽光的。」



    說話間,龍身的翅膀全部伸展開了。又一束巨光擊落到結界之上。現場的每一個人也都很明顯的感覺到一絲微微的寒意。



    亞斯抬頭一看,夏日的樹林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結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黑龍覆蓋範圍內的熱量被完全吸收了。」肖恩•雷說道。



    哈恩沒有說話,直接拔出了背後的大劍。



    「最多再有2下,那個結界肯定會被擊破。」肖恩•雷也拔出了『翼之哀傷』。:「到時候裡面的人肯定會衝出來殺那個魔法師,那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談話間,第三擊又擊落在小鎮的結界之上。結界上終於出現了些許的小裂紋。



    亞斯跳上戰馬,合上頭盔的面罩。



    「我們的目標是魔法師和敵人的統帥。」亞斯回身對沃森等人說道。



    沃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第四擊終於打破了小鎮的防禦。



    看著蜂擁而出的士兵,所有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第五擊能夠迅速擊落。



    在『神罰』的巨大威力下,一隊衝上來的士兵全部化作了青煙。敵人原本嚴密無缺的防禦也出現了漏洞。



    「全軍突擊!」亞斯一馬當先衝下了山頭。



    『神罰』有限的攻擊範圍使其無法大規模殺傷對方。不過在它那巨大威力的光線下,帝國軍隊也根本不敢聚在一起。這對於亞斯等人來說已經是足夠了。



    藉著帝國軍隊防守的漏洞,亞斯等人很順利的衝進了小鎮。可是快到教堂的時候卻發現一個更小,但也更厚的結界將整個教堂包裹在了裡面。與此同時分散開的帝國士兵向螞蟻一樣往梅卡發動魔法的地方衝來。



    果然敵軍的統帥部是等閒之輩,眼看第一道防禦屏障無法阻擋敵人的攻擊,居然主動放棄,所有的魔法師全力守衛教堂這個較小的目標。同時派出士兵攻擊發動魔法的梅卡。



    戰局顯然對帝國有利。



    原本想衝入敵陣詢隙擊殺敵人統帥的亞斯,此時不得不回援梅卡,而梅卡為了取勝也不得不將所有的攻擊集中在教堂上。結果就是他們卻必須面對數十倍於己的敵人。在自己被殺光之前期盼梅卡的攻擊能夠擊毀教堂的結界。



    無奈,眾人只好回援。



    有著同樣判斷的梅卡也調整了『神罰』的攻擊對象,將所有的火力集中在了教堂上。



    此時距離梅卡最近的帝國士兵已經不到200米。



    一個士兵舉起長弓瞄準了無法動彈的梅卡。



    「我居然會死在這裡!」看得真切的梅卡不禁長歎。



    一個黑色的光球突然在人群中爆炸。硝煙過後梅卡看見哈恩往自己站得地方跑來。



    「這就是龍破斬?」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肖恩•雷跑在哈恩身邊問到。



    「少囉嗦。」哈恩反手一刀將一個騎馬衝來的騎士連人帶馬斬成兩段。



    戰馬的嘶鳴驟近。



    兩隊重甲騎兵又掩殺上來。



    「破軍!」強橫的黃色劍氣閃過,兩隊騎兵被盡數斬落馬下。



    大批蜂擁而至的帝國士兵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眨眼的功夫,衝在最前面的百多人居然被對方兩個人全被殺死。



    不過,帝國的軍隊豈是如此不堪驚嚇。



    身經百戰的士兵很快聚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個有盾牌和長槍保護的陣型。顯然他們也知道了天空中的黑龍此時根本無暇攻擊他們。



    「呵呵呵~~~看來還是要一個打一萬個啊。」肖恩•雷翻轉劍身對身旁的哈恩說道。



    哈恩沒有理會肖恩•雷的調笑。回身對梅卡喊道:「老廢物,我們擋不了很久的。」



    不過還不及對方回答,他已經看見了從梅卡鼻孔裡流出的鼻血。此時的梅卡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七次攻擊仍然沒有動搖教堂上的結界。此時的小鎮內外已是白雪皚皚、冷若極北。



    「殺!」剛剛結成陣勢的帝國士兵,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喊殺聲。原來剛才突入小鎮的亞斯等人終於趕到了。



    亞斯一干人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打亂了對方剛剛結好的陣勢。不過等到他們來到哈恩身邊的時候,對方又從新編好了隊形。



    「我們人數太少了。」肖恩•雷喊道。



    「亞斯你負責左翼,我們負責中間。」哈恩喊道。



    亞斯沒有說話,直接調轉馬頭來到了梅卡的左側。想了想又對沃森喊道:「右翼由你們負責。」



    「跟俺來!」沃森高呼到。



    教堂內。



    巨大的震動似乎預示著這座建築隨時都有垮塌的危險。



    16個高級魔法師圍坐在一個魔法熔爐邊苦苦的支撐著頭頂的結界。珍貴如鑽石的魔法水晶被象煤塊一樣一筐一筐的到進了熔爐內。



    會議桌前。



    一個年約50的將軍,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眼前的危機。眼睛紋絲不動地定著跟前的顯影水晶球。他就是這場戰役的最高指揮---安斯巴哈中將。



    「用弓箭封住正面和左翼,牽制住對方。派人從右邊進攻。」



    看著對方的弓箭手走到了陣前,亞斯不得不帶人衝了過去。否則那些弓箭很有可能會傷到無法動彈的梅卡。



    中路的哈恩和肖恩•雷則拋出一個黑色的光球、一道黃色的劍氣。炸斷了對方的齊射企圖。不過也因此使得他們的防禦全擴大了不少。



    如此反覆了幾次後。原本可以相互策應的防線終於出現了不小的缺口。



    一隊300多人的裝甲格鬥兵悄悄地摸到了沃森的防線上。



    「殺!」率先發現對手的沃森狂吼著殺了進去。



    「哐!」的一聲悶響。衝在最前面的裝甲格鬥兵被沃森的斧頭硬生生的砸了出去,整個頭盔完全變形,跌落地上的同時,鮮血也流了出來。眼見是沒了性命。



    轉眼間。沖在第一排的十幾個帝國士兵被全部斬殺於跟前。



    「不要怕,他們只有12個人。一起衝上去。」領頭的人高聲喊道。似乎是在給戰友打氣,也好像在給自己鼓勁。



    沃森抬起頭看了看那個喊話的人。咧了咧嘴---笑了。



    一反手砍翻一個試圖從背後偷襲自己的士兵。沃森提著還在滴血的巨斧往這個人走去。



    「殺俺沃森?」沃森舉斧架住了對方的攻擊。往左一滑,斧刃順著對方頭盔和胸甲結合部那細小的空歇割開了對方的咽喉。



    血象泉水一樣湧出。



    沃森反手拔出背後的單手斧。一刀切下了對方的頭顱。將對方的頭顱提在手上沿腳邊劃了一條血線。



    「過此線者死。」沃森咆哮道。



    沃森的話沒有嚇倒已經殺紅了眼的帝國士兵。夾雜著嘶聲的吶喊,剛被阻擋的裝甲格鬥兵又撲了上來。



    轉眼間,十二個狂戰士就陷入了敵人的重重包圍。



    處在左翼的亞斯一開始就很清楚右翼的薄弱,看見眼前的情況。急忙策馬上去救援。斯科爾茲看了看右邊的情形,舉起手示意身邊的騎士穩住。



    亞斯騎馬衝到右翼跟前。



    首先引入眼簾的竟是高高的屍體堆。



    屍體內側正是沃森剛才所畫的血線。



    「砰!」教堂內,安斯巴哈中將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居然連12個人阻擋都無法突破。」



    「轟~~~」教堂頂上又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鳴。



    「大人~。」身旁的副官輕聲示意中將:「這已經是第8擊了。再下去恐怕會。」副官沒有敢繼續說下去,一方面害怕刺激中將的神經,另一方面也沒有必要把話說明,因為世界上還沒有能夠擋住連續13次神罰攻擊的結界。



    「他們比我們更難熬。」中將搖了搖頭示意到:「再派人強攻右翼,另外掉一隊弓箭手過去協助。」



    樹林邊。



    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沃森還沒有來得及喘氣,第二波攻擊的人群又衝到了跟前。



    「殺!」沃森的巨斧將一個士兵的頭顱砍上了半空。



    還沒有等他把斧頭從對方身體上拔出來,兩邊又衝出了3個手持砍斧大盾的士兵。



    沃森丟開不及回撤的大斧,一反手兩把飛斧砍在左右兩人的面們上。中者來不及呼喊就臉朝下栽了下去。與此同時沃森也從背上取下了備用的雙手斧,搶在第三個人的斧頭劈開自己胸膛之前砍掉了對方的頭,不過畢竟還是晚了一點對方的砍斧還是在他的胸口劃出了深深的口子。血一下子就濺滿了全身。



    在他左側幾步的地方,亞斯也正被5、6個帝國士兵圍攻。



    顯然對方也覺悟到了事態的緊迫,即使遭到沃森小隊如此頑強的抵抗,也絲毫沒有退縮的意圖,後面的人幾乎是踩著自己同伴的屍體往上瘋狂的衝鋒。



    在他們不遠處的鷹之團和哈恩等人數次想上去救援,都被對方的弓箭手給射了回來。看著身後無法動彈的梅卡,眾人只好咬牙堅持。



    「放!」



    裝甲格鬥兵身後響起了要命的聲音。



    亞斯抬頭一看。



    滿天的弓矢如雨般飛落。



    情急之下,亞斯順手抓起一個敵方士兵,當在了頭頂。



    箭雨過後。



    「大家都還好嗎?」亞斯高聲問道。



    「呵呵呵~~~俺們沒事。」沃森的回答讓亞斯長鬆了一口氣。



    不過,等他站起身來往兩旁看時,卻倒吸了一口冷氣。除了反應比較快的沃森外,幾乎每個狂戰士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傷。而此時這些人正滿不在乎的折斷插在身上的劍桿。



    此時,剛才亡命前衝的帝國士兵。也稍稍往後面退了一下。原本夾雜在一起的混亂場面出現了一個明顯的中空地帶。



    「拖住他們!」亞斯疾呼道。



    一旦對方拉開了和自己的距離,就可以讓弓箭手有機會瞄準射擊。這對於沒有任何盔甲保護的狂戰士來說將是致命的。



    數百個長弓手從退下的裝甲格鬥兵身後湧了出來。



    「瞄準射擊!」



    此時的亞斯距離最近的弓箭手還有30多步的距離,沃森等人更遠。



    「完了!」亞斯心中暗道。



    「贏了!」安斯巴哈中將心中竊喜。



    「斷流!」弓箭手突然聽到頭頂有人高喊。



    下意識的抬頭一看,只見肖恩•雷手持巨劍凌空斬下。人還沒有落地,劍氣的衝擊波已經激起了地上的草葉紛飛亂舞。甚至連幾十步外的亞斯也被氣流阻擋的幾乎無法前進。



    剛剛站好的長弓手被這股氣流吹得東倒西歪,箭陣顯然無法在維持下去。



    借此機會亞斯和沃森等人得以殺入陣中,又與敵人攪在了一起。



    中路的帝國軍隊並沒有忽略這個絕好的機會,眼前面前的強敵去了一半。大批的長槍兵在盾牌手的掩護下湧了上來。



    「哼~小蟲子全都活動起了了嗎?」哈恩的臉色鐵青。揮劍對衝過去。一股紫色的殺氣將他完全包裹了起來。



    天上的黑龍再一次將口中的巨光擊落在教堂的結界之上。紅色的光已經變成了無法目視的白光。



    鵝毛般的大雪自半空打將下來。



    大雪下,數百帝國士兵正將一團紫氣團團圍住。



    不。



    準確的說是在竭力的躲避那要命的紫氣。



    『恩費爾德之劍』流出的黑色殺氣就像死神的召喚,所到之處大批士兵就像稻草一樣被紛紛割倒。



    在這些士兵之後,是一群騎兵正悄悄的移動自己的位置,試圖繞過被圍困住的哈恩衝上去殺死梅卡。



    「轟~~」一聲巨響自圍困哈恩的兵陣中傳出。



    巨大的蘑菇雲頓時騰上了半空。



    「找死!」半空中,哈恩揮舞『恩費爾德』向騎兵殺去。



    一個黑色的光球在他的左手上閃爍變大。



    又是一聲巨響。



    哈恩落地的地方已經辦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剛剛衝上來的騎兵早已不知去向。



    「這~這是人嗎?」看著幾秒鐘前的景象,左翼的斯科爾茲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單憑2個手持雙手劍的騎士竟然打退了好幾百人的強攻。



    「那兩個騎士用的什麼招式?」安斯巴哈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龍~~龍~~龍騎士!」身後的魔法顧問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來。



    「你說什麼?!」安斯巴哈沒有聽清顧問的回答。



    「飛龍騎士團的龍騎士!」中將的魔法顧問滿臉驚恐的高聲喊道:「那是龍破斬!龍破斬!」。



    「你給我住嘴!」看著幾乎失去理智的魔法顧問,中將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吼道。



    不過魔法顧問的話還是被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



    教堂頂上的魔法結界閃了一下。那是魔法師心靈震盪的結果。



    「援助右翼的騎士是神聖騎士肖恩•雷!施展魔法的是傳說中最強的大魔導士梅卡•傑米裡奧!」地方陣營的幾員大將終於被敵人統統辨認出來。



    「我不管他們是誰!我現在要他們死!」安斯巴哈對著副官咆哮道:「命令士兵全線進攻。」



    「轟!」巨大的聲響將教堂內的所有人震的東倒西歪。『神罰』的第十次攻擊再次擊落在結界上。



    教堂最高處的鐘樓因為受不了撞擊,搖晃了幾下垮塌下來。將大廳打出一個大大的窟窿。



    原本全心背水一戰的魔法師因為聽到剛才的話,隱約間都失去了鬥志。



    從地上爬起來的中將對身後的人喊道:「不要管這些,命令士兵全線進攻。」一個戰區司令被不到300人逼到如此地步,對於安斯巴哈來說已經沒有退路了。



    看著被佈置在後方的大批士兵被迅速調集到前面,中將抬頭看了看屋頂的破洞。心中暗道:「還有3次打擊,按照剛才的間隔計算,最多也就是6分鐘,必須在這6分鐘內決出勝負。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將近5千多人的帝國部隊從三個方向蜂擁而至。



    斯科爾茲回頭看了看臉色慘白、七竅都有血痕的梅卡,又看了看前面不到百米的敵軍,拔出長劍對身邊的眾人喊道:「拚死也要守住。」



    騎士從馬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愛駒,讓其四散跑開,對於騎士來說自己的坐騎就像自己的另一半生命一樣。沒有必要讓他們在這裡枉死。



    「殺!」斯科爾茲揮劍殺入了敵陣。



    梅卡身前數百米。兩軍攪在了一團。如果能夠稱之為兩軍的話。



    眼瞼內沖積的血液使他的眼前一片鮮紅。此時他的意識和天空中的那條巨龍已經融為一體,他的視角也就是那條巨龍的俯瞰視角。



    看著眼前的景象,梅卡比任何人都清楚。用300人去當敵人數千人的進攻,又無險可守,無異於自殺。



    咬了咬牙,梅卡勉強調整了一下姿勢。



    黑龍轉動了一下那顆巨大的頭顱。



    口中的白光以發散的方式潑灑到尚未接近哈恩等人的帝國士兵身上。



    「贏了!」眼見3千多士兵在巨龍的烈焰下化為輕煙,安斯巴哈根本沒有任何感覺,相反想到黑龍的最後3次打擊被如此消耗了一次,對方擊毀教堂結界的可能卻化為了烏有。所以安斯巴哈確認自己贏了。



    巨龍的烈焰不僅燒死了尚未接近防線的帝國士兵,更在心裡上給活著的人造成無比巨大的負擔。眼見身後的同伴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已經衝上去的士兵只好拚死與亞斯等人攪作一團。尚未集結的士兵則害怕在遭受滅頂之災而不敢集結。



    斯科爾茲等人構築的防線勉強維持了下來。



    「還有兩次攻擊!可惜你永遠也無法打破這個結界了!」安斯巴哈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那些苦苦支撐結界的魔法師也是精神大振。



    「轟!」又是強光打在結界上的巨響。



    「第十二次次!」每個人都在心中默算著。



    「轟!」第十三次。



    教堂內爆發出一陣勝利的歡呼,終於熬到了盡頭。



    勝利的曙光已經在向帝國招手。



    哈恩也在盤算如何脫出戰場找到總長走人。



    肖恩•雷拚死擋住攻上來的一隊步兵後焦急的往梅卡站立的地方張望。



    「不要~不要小瞧了我這個糟老頭子。」梅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顯得無比痛苦。



    天上的巨龍並沒有如安斯巴哈所想像的那樣消失,6對翅膀猛地擴張了數倍。幾乎擋住了小鎮上空的所有陽光,地上幾於黑夜無異。



    突然巨龍的翅膀收攏到了一起。整個龍身往更高的天空串去。



    「神罰共滅」還沒有等安斯巴哈的顧問巴話說完,就看見一個黑點急速往教堂落下。



    中將身後的魔法顧問不等安斯巴哈反映,衝上去一步。雙手搭在了中間的肩膀上。



    一聲巨大的轟鳴。



    教堂,連同教堂外的結界,教堂周圍的小鎮。全部被天空中飛落得巨龍擊的粉碎。



    一個方圓2里的深坑取代了先前的小鎮納森,河水正往深坑裡湧。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47
蘭法西特帝國首都───日落城。



    廢太子阿米爾府邸。



    看著站在花園裡低頭沉思的加隆。阿米爾搖了搖頭獨自往書房走去。



    「自從你被廢黜後,這還是第一次參加議事會吧。」加隆頭也沒有回的問道。



    「啊!是啊。那個神奇小子又在東邊搞了些事情。」阿米爾隨口回答道。



    加隆想了想跟在阿米爾的身後走進了書房。



    王子將一個紫色的圓形水晶球隨手丟在一邊,往後一仰靠在了沙發上,順勢又將腳放到了桌子上。



    「看來你的心情很好。」加隆抓起桌上的水晶球看了看,有些疑惑的對阿米爾說道。



    「你猜,我們帝國的第一大高手、偉大的魔法師尤里•奧,看完了影像後第一句話是啥?」阿米爾很感興趣的坐起身來問道。



    不過加隆好像根本沒有興趣知道。



    「算了,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表情。」阿米爾有些氣餒的說道:「那個老傢伙愣了半天後好像得了失心風似的說道:真後悔獲得了這種魔力!」



    「魔力?」加隆抬起頭問道。



    「自從上次聖血教堂被偷竊後,約克就派人強行接管了教堂內部的安全防護,也因此發現教堂內有個東西可以通過它俯覽瑪拉大陸。於是就把他悄悄的拆了回來」



    「還有沒有失效的監控衛星?」加隆低低的咕嚕了一句。



    「監控衛星?」阿米爾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很是奇怪。



    「哦,沒什麼。」加隆隨口敷衍道。



    「看看吧,那個球裡面記載了戰鬥的所有經過。」阿米爾指著加隆手中的水晶球說道。



    加隆點點頭,揮手關上了書房的大門和窗戶的窗簾。用拇指在水晶球的頂端按了一下。



    一個全息影像從水晶球裡射出,在房間裡展開一幅大約1立方米的立體圖畫,畫面的內容正是納森大戰的情景。



    加隆默默地看著圖畫,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越看臉色越陰沉,越看拳頭握得越緊。



    直到影像消失很久以後,加隆才漸漸恢復了平靜的表情,而此時阿米爾也正好把茶杯遞到了他的跟前。



    「你怎麼看?」阿米爾問道。



    「幾乎、幾乎全都牽扯進來了,看來是無法避免了。」加隆的回答讓阿米爾不知所謂。



    「哦,不、我的意思是說:沒想到他們的攻擊力如此可怕。」加隆似乎回過神來急忙解釋道。



    「不過。」阿米爾有些保留的再次按動了播放的按鈕。



    「照你的說法:那個龍騎士應該很臭屁的,怎麼打的如此狼狽。」阿米爾將畫面停留在哈恩身上說道。



    加隆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根本沒有聽到阿米爾的話。



    「以你的實力,應該也可以擋的住那些人的進攻吧。」阿米爾也好像沒有注意到加隆的反映繼續說道:「而且我調查過那個叫哈恩的人的所有資料,他第一次出現,在與聖騎士奧米內斯決鬥的時候居然還受了不輕的傷。假如他的實力與你想當,應該一隻手就可以打倒那個聖騎士吧。」



    「哈恩•馮•曼托菲爾的實力足以毀滅半個瑪拉大陸。我想你也很清楚他當年最後一戰時所釋放的禁咒級魔法。」加隆想了想說道。



    阿米爾點點頭。



    「不管是誰,在如此巨大的魔法爆炸中即使可以倖存也難免會受到極大的傷害,所以這1千多年裡他都在謹慎的恢復自己的實力,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年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遠遠超過了我的估計。」



    「最重要的是。」加隆頓了頓,似乎並不是很願意繼續說下去。



    「最重要的是,那個黑騎士是一把鋒利的劍並不是堅固的盾。」阿米爾隨口回答道。



    加隆大驚:「你?」



    「不僅他,包括那個肖恩•雷在內都不應該是為了防守才存在的人物吧。」阿米爾饒有興趣的看著加隆說道。



    加隆點點頭。



    「如果迫不得已非要防守的話,他的漏洞就會在這種持續的大強度的攻擊下不斷暴露出來,所以才有他那句話───我們擋不了多久。」



    加隆又點點頭。



    「只要那個神奇小子活著他就有必須在意的事物,他也就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阿米爾又把腳蹺到了桌子上。



    加隆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阿米爾,似乎想知道他的話到底是什麼含意。



    「就像父王當成寶貝的那些動力盔甲一樣,雖然威力巨大但卻無法左右堪稱歷史的大局。」



    加隆點點頭,又搖搖頭。



    阿米爾笑了笑繼續說道:「以你的實力對付500高手的合力攻擊應該不在話下,所以如果我是你得敵人肯定會派2萬人來對付你。」



    加隆點點頭,確實像他這種伸手的人,整個瑪拉大陸也不過5、6個,就算現在史派克•唐身邊雲集了3個,對於雄霸大陸的蘭法西特過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小問題而已。



    「況且。」加隆在心中暗道:「如果我與阿斯科拉米斯基奧聯手的話根本就不會給他們施展的空間。」



    「所以父王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阿米爾總結性的說道。



    「可是你又保持了沉默。」加隆接過話頭說道。



    「反正我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阿米爾回答道。



    加隆只有苦笑搖頭。



    「對了,這裡我倒是一直沒有搞清楚。」阿米爾指著影像對加隆說道。



    順著阿米爾的手指,加隆看見肖恩•雷的雙手抵在了梅卡的後背上。



    「那個老傢伙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加隆想了想回答道:「肖恩•雷替他承擔了最後一擊的大部分負載,不過兩個人恐怕都要躺上好一陣子了。」



    阿米爾點點頭。



    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安斯巴哈中將抓到了史派克•唐。」



    「嗯?」加隆感到很吃驚。



    「最後一擊的之前,安斯巴哈被他的魔法顧問救了出來,傳送的目的地恰好距離史派克•唐不遠,而那小子的強力保鏢又剛好不在。算是誤打誤撞吧。」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加隆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我嘛,嗯~~~應該會問問他姐姐最近的情況吧。」阿米爾想了想回答道。



    「真的嗎?」加隆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感覺。



    「假如我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我想我會這麼做的。」



    「可惜你是蘭法西特帝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加隆接到。



    「所以我會立刻殺了他。哪怕自己在下一秒被他姐姐的利劍刺穿心臟。」阿米爾的心情有些低落。剛回來時的那種喜慶感覺早已蕩然無存。



    「不過現在頭痛這個問題的應該是安斯巴哈的主子們,不是我。」阿米爾抬頭笑了笑說道。



    「我發現自從你旅遊回來後,很多地方都變得有些像他了。」加隆想了想說道。



    「誰?」



    「那個小無賴。」



    「哦,是嗎?」



    「是的。」



    「那很好啊。」



    加隆轉身離開了書房,快速且乾脆的結束了這種無意義的討論。



    第二天加隆神秘失蹤。



    …………



    小城『阿爾塔』。



    沙克爾頓帝國與奧斯曼帝國的神經中樞。



    「安斯巴哈那個混蛋。他怎麼不再那裡自殺!」希佩爾公爵的怒火已經將辦公室裡的所有東西砸得個粉碎。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沙恩霍斯特公爵,也已經整整一天沒有說話了。



    安斯巴哈中將被連降3級調往邊境守碉堡的命令早在5天前就已經發佈並立即執行了。可是安斯巴哈帶回來的定時炸彈卻如同掉在兩人頭頂的利劍,使其幾乎快窒息而亡。



    「那混蛋怎麼不當場將那個無賴給殺了?」這是5天來兩個公爵翻來覆去不停問到的同一個問題。



    「問題沒有解決,反而把火燒到了帝國腹地。安斯巴哈那個白癡。」站在辦公室外面的秘書隱約聽到書房裡的聲音。



    原本準備匯報工作的參謀長想了想又轉身走了。



    秘書緊走兩步來到正準備離開的參謀長身邊問到:「情況還在惡化?」



    參謀長點點頭。順手將手中的文件交給了秘書說道:「這個時候還是你去比較好。」



    「我!你!」還沒有等秘書反映過來,參謀長已經跑得沒有了蹤影。



    在門口猶豫了半天,秘書還是硬著頭皮推門進去,將文件放在了公爵的書桌上,然後趕緊走了出來。



    沙恩霍斯特公爵走過去,拿起文件看了看沒有說話。



    「還在惡化?」希佩爾公爵清了清喉嚨問到。



    「那個女魔導士也像瘋了一樣,『怒沙』兵站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檢查屍體的時候發現了被撕咬過的痕跡。」



    「該死的狼人。」希佩爾公爵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的說道。



    「派去圍剿他們的部隊還沒有來得及捕捉到他們的蹤跡就讓被甩在了身後,過了『怒沙』兵站就已經進入了帝國的腹地,再派大規模的軍隊堵截已不現實,稍不留意就會影響民眾的穩定情緒。看來追捕工作只有轉入地下了。」沙恩霍斯特公爵說道。



    原來當在戰場上勝利後的哈恩回去尋找總長準備回家時,卻發現總長沒有在其藏身的地方,仔細檢查過現場環境後眾人迅速作出判斷,應該是被安斯巴哈等人抓走了。暴怒之下的哈恩將原本已經潰敗的帝國士兵斬殺了好幾百人後,一句話沒有說,丟下眾人獨自往帝國腹地追去。



    亞斯原本也想跟去,無奈眼前的局勢根本不允許他脫身。只好收拾了殘局帶著僥倖倖存的人返回鐵鉤堡。



    在得知總長失蹤的消息後,中尉也是二話不說當天夜裡就踏上了追尋的其線索的漫漫長路。途中遇到了無功而回的沃夫小隊。



    在接下來的幾天,不斷地有某個兵站夜裡被人屠殺的一無活口的消息傳來,而這些都是收留過安斯巴哈等人休息的兵站。眾人判斷定是哈恩所為,起先只是覺得那是哈恩暴怒之下的衝動之舉,不過逐漸回過味來的中尉漸漸明白了哈恩想向敵人傳達的信息───如果總長有個三長兩短,他必將不惜一切殺了對方為其報仇。



    若是他人或許兩大帝國的首腦也就一笑了之,可惜一想到哈恩的實力以及這種做事毫不顧忌手段的陰狠作風,漸漸的大家還是有些害怕了。畢竟一個有實力做掉『干將』的人,也有肯定有實力越過皇宮外那道了勝於無的牆壁將某個國王斬殺在自己的床上。



    於是就有了起先所說的兩個公爵的煩惱。



    …………



    「囚犯還好嗎?」當天晚上,疲憊不堪的兩個公爵還是抽了少許時間到監牢裡詢問總長的情況。



    「回大人的話:囚犯一切安好。只不過~~~」監獄長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



    看著公爵的反應,監獄長繼續說道:「囚犯似乎太老實了。我怕有什麼陰謀。」



    「你說的詳細點。」希佩爾公爵說道。



    「自從他進到監獄以後,即不吵也不鬧,甚至連絲毫反抗的跡象都沒有。似乎~似乎對這裡的環境非常適應。」



    隔著厚厚的水晶玻璃窗,沙恩霍斯特公爵看見他們的『客人』正捲縮在草蓆上呼呼大睡。甚至嘴角還掛著流下不久的口水痕跡。



    「你覺得呢?」沙恩霍斯特公爵回過頭來對負責看守這裡的一個高級魔法師問到。



    魔法師沉思了半響才有些猶豫的說道:「應該是個深不可測的傢伙吧。」說完看了看有些迷糊的兩個公爵急忙解釋道:「考慮到以前他的所為,這次我專門選派了7個高級魔法師對這個牢房進行魔法加持,以避免犯人突然使用魔法逃脫。不過,這幾天下來我們幾乎從來沒有感受到對方哪怕一點的魔法波動痕跡。要知道在如此巨大的能量壓迫下,哪怕是魔導士也不可能做到不受一點共振影響。所以~~~。」顯然下面的話不言自明。



    「對這個人一定要小心。他過去的所作所為想必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這裡我不妨告訴你們,傳說中的飛龍騎士、大魔導士梅卡還有神聖騎士肖恩•雷都不過是他的跟班。所以如何高估他的實力都不以為過。」希佩爾公爵想了想對身邊的人說道。



    眾人急忙點頭。



    走出深埋在地下的特殊牢房後,兩個公爵支開了身邊的隨從。相互看了看對方,不需要言語。兩人都從對方的臉上讀到了───『麻煩』兩字。



    「看他的反應,應該可以證實我們下午的猜測了。」沙恩霍斯特公爵先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大開殺戒,不過以目前的措施肯定是不可能困的住他的。」



    「我想,之所以現在他還沒有動手恐怕也是想看看那些在外面鬧事的手下的忠心吧。」希佩爾公爵接著道。



    就這樣兩個公爵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著,用他們那兩個精明無比的腦袋分析起眼前的種種異常現象。沒多久一個可怕的結論就在他們之間達成了共識───可怕的史派克•唐根本就是在玩他們,一方面用這個行動來考驗自己手下的忠誠,另一方面則可能因為他的破壞力太過驚人,無法保證自己不被捲進去。所以才在這裡等手下來接他。



    「既然這樣,我們必須要早做打算了。」沙恩霍斯特公爵總結性的說道,希佩爾公爵點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



    被關在地下深處達5天之久的總長突然被人畢恭畢敬的接了出來,在豪華馬車及大隊禁軍拱衛開道下,送到了沙克爾頓帝國的國都『萊茵藍』。連護送過程也沒有採取保密措施,甚至有些刻意想讓人知道的嫌疑。



    就在幾天後得知消息的中尉及哈恩調整方向往『萊茵藍』進發的同時,兩個公爵也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哐鏜!」還沒有走到總長房間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巨響。



    「我給你們說了多少遍,不要惹他!」心情極不好的沙恩霍斯特公爵反手就給了負責看守事務的官員一個耳光。



    「大人我~~」被打得官員很是委屈的想要解釋。



    不過顯然兩個公爵都沒有心情聽,人早已走到了門口。



    守在門口的士兵急忙把房門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事情讓兩個人幾乎無法相信自已的眼睛。



    一個銅製痰盂滾落在門口,裡面的水還嘀嘀嗒嗒的往外流。兩步外總長盤腿坐在地上,渾身上下已經全被水澆透了。臉上卻還貼了大大小小十幾張紙條。正在用衣袖擦著流出的鼻涕。在他身旁則是3個士兵打扮的人,每個人手上還抓了幾張牌。



    「唐兄,好久不見了。」希佩爾公爵緊走兩步來到總長得跟前,看了看總長身上的水和污物,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抱了上去。與此同時沙恩霍斯特公爵則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幾個衛兵上來不容分說就把坐在地上打牌的士兵給拖了出去。



    「想當初在梵蒂岡一別,竟然快有1年沒有見面了。我在外面辦事聽說父皇派人把你接過來玩,急忙就趕回來了。怎麼樣最近過得好嗎?」



    要是單聽希佩爾公爵的話,恐怕任何人都以為這是兩個好久沒有見面的朋友久別重逢呢。可是全大陸的人都知道10多天前他們之間還發生過一次震驚大陸的對決,2個月前史派克•唐還智取了兩大帝國東部的著名要塞『鐵鉤堡』。



    「嗯~~我們兩個以前好像見過。」總長得回答幾乎讓希佩爾昏厥。



    「厄~~你還記得在希爾曼國都奧丁和你一起考香腸的那兩個公爵吧。就是我和他啊。」此時沙恩霍斯特公爵也走了進來。



    「嗯~~」總長得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是記不起來了。」



    「這個混蛋,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的。」兩個公爵同時在肚子裡面罵道。不過臉上卻一點也沒有流露出來。



    「反正我們是你的朋友了。」沙恩霍斯特公爵趕緊打圓場說到。



    「哦~呵呵呵,我說怎麼這麼熟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記性不是很好。」連自己的好朋友都記不住總長也有些覺得掛不住了。



    看了看沙恩霍斯特公爵,總長認為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表現出一些應有的活絡和友善,於是滿臉關切的問到:「兄弟,你的胳膊怎麼了?看來是不久前才傷到的啊。」



    終於連城府極深的沙恩霍斯特公爵也掛不住了,忍了半天還是轉身走了。



    不到一年前,正是被圍在梵蒂岡的總長下令、哈恩親手將公爵的胳膊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折斷的。雖然公爵並不怎麼嫉恨總長當時的所為,不過此時被人如此問到還是讓他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眼看排演好的戲今天是無法演了,希佩爾公爵只好匆匆交待了幾句後急忙離開去追沙恩霍斯特公爵。



    等到兩人都冷靜下來後。沙恩霍斯特公爵仰望天空狠狠地說到:「史派克•唐果然是個厲害的腳色啊。」



    希佩爾公爵點點頭。



    確實,有能力兩句話就將沙恩霍斯特公爵激怒的人。希佩爾也是第一次遇到。



    「接下來怎麼辦?」希佩爾公爵問到。



    「沒關係,我可以忍。」沙恩霍斯特公爵咬了咬牙說到。



    希佩爾拍了拍沙恩霍斯特公爵的肩膀:「你受苦了。」



    「為了我們的國家,這點苦算得了啥?」沙恩霍斯特公爵搖了搖頭說到。



    可惜,總長根本不是有意的。



    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將心情調整平靜的沙恩霍斯特公爵與希佩爾公爵再次來到了總長的住所。



    在噤若寒蟬的侍衛注視下,兩人來到了總長得房間門口。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蜷縮在屋簷下得粽子。



    「唐兄怎麼在這裡睡覺?」緊走兩步的希佩爾公爵關切地問到。而他身後的沙恩霍塞特公爵則揮了揮手,將負責照顧總長起居的官員拉出去砍了。



    「有個女的賴在我的房子裡睡覺,我只好出來了。」總長很委屈的回答倒。聽得兩個公爵面面相覷,好心又被對方當成了驢肝肺。



    「呵呵呵呵,難得唐兄如此清風亮節,倒是把兄弟兩個給襯俗了。實在慚愧、實在慚愧。」沙恩霍斯特公爵上前兩步解圍道:「今天我們兄弟來是專程請你去參加為你舉辦的接風酒會呢。」



    「哦?那有烤香腸嗎?」總長一聽有吃的立馬來了精神。



    「那當然有了,而且有好多種味道呢。」



    「那好,現在走嗎?」總長從地上爬起來急切地問到。



    就這樣,總長從頭到尾沒有問過為什麼他會被抓、為什麼會被關在地牢五天,又為什麼突然被邀請去參加宴會,就這樣跟在兩個公爵身後上了馬車。



    莫約也就是一注香的時間,馬車停在了一個造型很是壯觀的建築群邊上。總長有些猶豫的跟在兩個公爵身後下了馬車。因為他覺得這裡怎麼看也不像館子。



    「全體立正!」突然傳來的號令將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兩隊裝備精良的衛兵整齊的站在一條大路的兩旁。軍刀出鞘,肅立敬禮。



    「呵呵~呵呵。」從地上爬起來的總長訕訕的笑道:「兩位兄弟的衛兵很厲害啊。」



    說話間,一個隊長摸樣的人跑了上來,立正敬禮道:「伊森哈德皇家軍事學院全體士兵列隊完畢,請史派克•唐閣下檢閱。」



    「刷~卡嚓。」話音落地的同事,所有士兵的軍刀舉過眉間發出了整齊劃一的聲音。



    可憐的總長再一次被嚇得差點哆嗦到地上,幸好身邊的希佩爾公爵眼明手快將他攙住了才沒有在此出醜。「呵呵呵,我膽子有些小」總長訕訕的自嘲道。



    不過那些站在道路兩旁的士兵卻紋絲不動,甚至從他們的眼神裡也看不出絲毫的不懈與嘲弄。相反總長身邊的沙恩霍斯特公爵還在心裡暗暗嘀咕道:「裝吧、裝吧,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會上你的當的。」



    此時公爵的心情其實也就是在場除了總長以外所有人的心情。試想一下一個被追殺了整整一年的傢伙,手下的人卻從幾百變成了幾千。僅憑不到3000的兵力幾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千年不破的『鐵鉤堡』、一個被別人偷襲得手之後還可以出奇兵以300對2萬大破對手,並一舉擊斃16個高級魔法師的人。一個在4個月不到的時間裡讓帝國兩大名將『尚格雲頓』、『安斯巴哈』拭羽而歸的人。他做出任何古怪行為都無疑會被對方以為是大有深意的行為。



    「呵呵~呵呵,大家辛苦了。」總長帶著他那慣有的傻笑在兩個公爵的陪同下緩緩走過列隊得士兵。嘴裡還在不停的問候著,兩眼則驚慌閃爍的往四周搜尋著。



    回答他的則是士兵整齊的回答:「唐閣下辛苦了。」



    「呵呵~呵呵,大家好?」



    「唐閣下好。」



    「呵呵~呵呵,大家吃了嗎?」



    「唐閣下吃了。」



    希佩爾公爵發現一問一答漸漸有些變味了。原本氣勢如虹的列隊也有些變味了。還好這段不算長的儀仗隊很快走完了,否則保不準這個史派克•唐還會問出什麼來。



    進得大廳,氣氛明顯輕鬆了不少。不過比起當初在蘭法西特的宴會來,沙克爾頓帝國明顯更豪邁些,尚武的氣息也濃厚了不少。巨大的廳堂裡此時已經擠滿了不下300個各色人等,但僅看他們身上的裝束就可以明白,其中有一半左右都是身著武官衣服的帶兵之人,那些貴婦人也明顯比蘭法西特帝國的貴族多了些英氣但也不失女性的婉約。



    「沙恩霍斯特公爵殿下、希佩爾公爵殿下、史派克•唐閣下到。」門口的管家高聲地報出三人得名號。



    大廳裡一下安靜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兩個公爵的威名所至,而是大多數人都對這個把兩大帝國東部邊境攪得沸沸揚揚的傳奇人物、瑪拉大路最大的恐怖分子以及最大賞金擁有者史派克•唐懷有強烈的興趣。



    許多人都如同預料的那樣,當看見躲在希佩爾公爵身後的總長被好不容易拽出來後都有些失望,好像是謊話被突然揭穿了一樣,根本無法接受眼前這個廢物一樣的小孩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大人物。



    「敢問這位就是威名遠播瑪拉大陸的史派克•唐閣下?」一個洪亮的聲音越過眾人的頭頂傳了過來。



    希佩爾公爵與沙恩霍斯特公爵幾乎同時用手摀住了腦門。「怎麼這傢伙也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一個身高幾乎有2米5以上的肉山從人堆後擠了出來。那些檔在他前面的人就像麥稈一樣紛紛後退,差一點就飛了出去。



    「在下沙克爾頓帝國裝甲格鬥兵技術總監克雷得勞想向唐閣下討教幾招。」



    正如克雷得勞介紹一樣,這個壯漢就是沙克爾頓帝國的裝甲格鬥兵總指揮,同時也是第一裝甲禁衛軍司令長官,還是沙克爾頓帝國最有權勢的克雷得勞家族得世襲公爵13代繼承人。這個傢伙自出生起就力大無比,且嗜血成性,也因此才加入了最危險的裝甲格鬥兵。



    作為一個貴族他原本不需要到一線參與戰鬥,可是這個克雷得勞卻屢次以身犯險,幾乎帝國境內所有最危險的戰鬥中都出現過他的身影。而且每次都是在人們以為他被殺的時候又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



    甚至連沙克爾頓帝國的國王也曾說過:克雷得勞簡直就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機器。



    自從帝國邊境出現狀況後他屢次請戰都被希佩爾公爵給阻攔了,後來帝國2位名將拭羽而歸後他更是叫囂著要帶自己的親衛隊去報仇,要不是被帝國國王強令待在首都恐怕早就衝到『鐵鉤堡』城下了。這次宴會兩個公爵專門交待了不要讓他知道,可惜最終還是沒有能瞞住他。所以這傢伙不請自到了。



    看著克雷得勞一身厚厚的黑鐵鎧甲,手中那重逾百斤的斬頭斧。白癡也知道他絕對不是來赴宴的。任憑前線的戰事如何,沒有親歷戰火的貴族們又有幾個會有兩個公爵的理智與長遠眼光?所以大家明明知道這個殺人機器是來尋隙滋事的也沒有任何阻擋,甚至在剛才還故意幫他打掩護。所以直到總等人進大廳才發現他的存在,此時卻不可能再退出去了。



    聽到對方的叫囂,總長得第一個反應是馬上躲到了希佩爾公爵的背後。



    看見如此反映的克雷得勞不屑的嘲笑道:「即使用禁咒魔法也可以啊。哈哈哈哈哈!」



    無助的總長幾乎眼含淚水的緊緊抓住希佩爾公爵的衣襟。大廳裡已經稀稀拉拉的響起了噓聲。



    即使是希佩爾公爵和沙恩霍斯特公爵也被眼前的局勢給僵住了。要是此時出言替總長解圍無疑會激怒眼前的眾人,要是不替總長解圍後果則更不堪設想。萬一……,一想到總長那一觸即發的『啟示錄』。兩個公爵的手心不知不覺間已經滲出了冷汗。



    「報告長官!」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性的脆響。



    「中尉!」總長還沒有回頭就驚恐地呼喊起來。



    果然一回頭,看見中尉與8個手下正在往大廳走來。在他們身邊則是一隊負責監視的禁衛士兵,不過顯然在此之前已經得到過指示,所以雖然表情很戒備但行為舉止卻不失禮貌。



    聽見總長聲音的中尉幾乎是飛奔到總長面前,一把抱住總長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在確認總長沒有少什麼零件後才站起來敬了個軍禮說到:「報告長官,下官來遲了。」話沒有說完眼淚已經充滿了眼眶。



    「那些錢不是我偷的,是小哈哈的主意。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總長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中尉的反應,只是驚恐的解釋著他偷錢出來玩的事情,自然在他的口中他沒有一點責任,全部的罪過都是哈恩的。



    大廳裡。



    一干人等看見眼前這個滿身泥污,神情疲憊的、幾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的女人有的已經意識到這個人得身份,有的則正在竊竊私語的向身邊的人詢問。



    「什麼?她~她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女魔導士!那他身後的那些士兵就是狼人了!?」竊竊私語的交談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巨大的嗡嗡聲。而總長則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拉著中尉的手不停的問東問西。8個狼人卻面無表情地戒備著不遠處的那對禁衛士兵。



    「怎麼?不敢跟我打嗎?」被忽視在了一旁的克雷得勞感覺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高聲打斷了四周的嗡嗡聲。



    刷的一聲剛才還站在中尉身後的8個狼人士兵此時已經把總長圍在了中間。



    「保護好長官!」中尉揮手示意手下將總長帶到一邊。



    場上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連原本與總長站在一起的兩個公爵也只好退了兩步,以免被這不知什麼時候會打起來的兩人捲進去。不過看見被保護起來的總長兩人反而沒有其先那麼緊張了。至少一時半會兒他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哼!我不殺女人。」克雷得勞看了看中尉幾乎是用鼻子哼出的這句話。



    看上去似乎是他的無禮與托大,可是瞭解克雷得勞底細的人卻都知道,這傢伙身上的盔甲是用罕見的黑鐵礦石經由著名的矮人築甲師精心打造,對於一般性質的魔法攻擊幾乎有著百分制百的免疫效果。同時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上,他還擁有速度上的優勢,即使對方是號稱發動魔法不用時間的魔導士,克雷得勞也有把握拼著挨上一下就能衝到跟前的信心。



    所以他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中尉小心的退了一步,她掂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長途跋涉加上一路擔驚受怕,自己得體力幾乎已經消耗殆盡。看對方體型,估計對方屬於那種極具爆發力的近戰型武士,自己的底細對方肯定有所瞭解,在此情況下對方還敢挑戰顯然是有把握的。



    不過,看看四周的情況。中尉估摸著如果不打倒對方恐怕是很難走出這裡的。



    「哼哼哼~~」還沒有等中尉動手,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陰笑,雖然中尉很不喜歡聽這種笑聲,不過卻很熟悉。



    「到處都是蒼蠅。」一個黑衣黑甲的中年男子從台階上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瘋狗哈恩!」場上的所有人的心裡幾乎同時咯噔一聲。



    「哈哈哈哈哈~~」一個更囂張的笑聲從角落裡傳了出來。



    「小哈哈,你真是個廢物啊,這麼久才找到我,你把我們生活費偷走的事情已經讓中尉知道了,我也幫不了你了,你死定了。」不用問肯定是總長。



    兩個公爵同時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這小子怎麼一下子就來勁了?」



    哈恩沒有理會眼前的克雷得勞,也沒有看兩個公爵以及身邊的大隊禁衛士兵,就像中尉一樣徑直走到總長的身邊先把總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細檢查了一遍。



    「嘿嘿,小哈哈。你鬧夠了沒有。」總長不耐煩的擋開哈恩的手說到:「那個大個子要打我,還說用禁咒也沒有關係。顯然是看不起你啊。不過他的盔甲應該是好貨,不如搞過來抵我們偷的錢。」



    「靠,關哈恩什麼事情。」兩個公爵由幾乎同時在心裡罵到:「怎麼這只瘋狗一到,這個白癡立馬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哈恩沒有理會總長的話,依舊半蹲在總長跟前就像做全身檢查一樣把總長翻來覆去的檢查著。



    「你就是那個小孩的跟班?叫什麼來著?瘋狗哈恩?」克雷得勞的忍耐力幾乎到了極限。他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視作無物。



    越過幾個人得頭頂,兩個公爵將哈恩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算是他們第二次在如此近的距離上觀察這個黑衣騎士了,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心情遠沒有1年前來得輕鬆,也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是傳說中的龍騎士而顯得格外凝重。



    黑色的盔甲上泛著一片片暗紅的斑跡,兩個公爵根本不想去想像那是什麼東西染成的。靴子上幾乎全是干了的泥漿,顯然這一路來得很匆忙。臉上的疲憊之情雖然不像中尉那麼明顯,不過也足以被人察覺。不過放在手邊的黑色大劍卻依然如傳聞般泛著淡淡的黑氣。



    「混蛋,有種的就來跟我決鬥。老子才不管你是什麼龍騎士還是蛇騎士呢!」克雷得勞上前兩步舉起斬頭斧罵道。



    「刷~哐啷!」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閃,一道黑氣滑過克雷得勞的身子。



    在場的眾人不乏格鬥高手且經驗豐富之輩,卻也只有少數人察覺了哈恩動手的意圖,即使這樣也沒有看清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順著聲音望去。



    克雷得勞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的巨斧已經被齊手處斬成了兩段,手上此時僅僅抓了不到半尺的斧柄。哈恩的劍則透過頭盔與胸甲結合部的縫隙抵在了克雷得勞的咽喉上。



    「今天我心情好。」哈恩反手緩緩拔出大劍:「殺你和捏死只螞蟻一樣容易。」



    場上鴉雀無聲。連起先那點調笑的表情都被迅速得藏了起來。



    「看來這傢伙真是龍騎士。」眾人在心中暗自驚歎到。要知道1400年來龍騎士在瑪拉大陸幾乎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48
「嗯,小哈哈還是你厲害。剛才那傢伙簡直一副把我吃定了的感覺。不過嘛,你的身手怎麼沒有原來快了?要把他左邊半身的盔甲全部銷掉才好看,你說是不是。」總長推開身邊的狼人士兵,走到哈恩跟前拍了拍哈恩的肩膀批評道。



    「你當我是耍寶賣藝的?給我滾一邊去。」哈恩一腳將總長踢在地上。



    四周眾人大驚。因為傳說這個叫哈恩的人也是總長的跟班,可是怎麼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對待主公或者上級的態度。當他們看見站在旁邊的中尉和狼人面無表情時,震驚的心情更被探知其間原委的好奇心給完全取代了。



    「卡。」哈恩轉過身雙手橫握大劍,對希佩爾公爵和沙恩霍斯特公爵冷冷的說道:「我想不會有人介意我帶走唐吧?」



    兩個公爵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中都在暗自竊喜。看來這次的寶壓得沒錯。不說那個深藏不露的史派克•唐。但就眼前的哈恩能夠一招之間就將沙克爾頓帝國數一數二的高手克雷得勞逼入死地。就已經值得帝國花大價錢去爭取了。更何況他旁邊還有一個發動魔法快的驚人的魔導士。



    「呃……我想哈恩閣下誤會了。小小一個城堡對於三位這樣的英雄來說不過是個見面禮而已。這次請唐閣下來也是為了共商大計。我們絕對沒有一點惡意。」希佩爾公爵上前兩步解釋道。



    「喂~喂,那個烤香腸的公爵。城堡可是在我深謀遠慮、運籌那個什麼什麼之下搶來的哦。」躲在哈恩背後的總長插嘴道。



    「這個小混蛋。前幾天他媽的一句話也不敢說。今天怎麼好像突然吃錯了藥。」瞭解情況的人幾乎同時在肚子裡面罵道。



    「呵呵~呵呵。」希佩爾公爵訕訕的笑了:「不這樣怎麼知道閣下是否值得合作呢?」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這個尷尬的話題。



    「要不這樣,兩位先去換下衣服,今天的接風宴會就是專門為幾位準備的。具體的事情我們一會兒邊吃邊聊?」沙恩霍斯特公爵上前兩步說道。



    中尉看看自己的身上又有些猶豫的看了看總長。總長則假裝沒有看見跑到一邊蹲著看螞蟻去了。



    中尉愛乾淨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這幾天連續追蹤不要說沒有時間換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此時看見總長安然無恙自然也就注意到了身上的污漬。



    「哼。連一個金幣的洗澡水都敢用。還有什麼不敢幹?」總長顯然還在忌諱當初鍛鐵鎮的事情。雖然聲音很小,不過還是被幾步外的中尉聽見了。中尉的臉上頓時翻起了一片緋紅。



    「他們如果想對唐動手也犯不著等到現在。給我準備一套黑色的衣服。」哈恩連看都沒有看總長,逕直走到過來引路的傭人跟前跟在後面往偏堂走去。



    中尉想了想也丟下總長,連留守的狼人都沒有留全部走了。



    「唐兄。他們對你的態度很惡劣啊。」希佩爾公爵走上前來,對蹲在地上的總長說道。



    一方面是想緩解一下這種尷尬的局面,另一方面也是想探聽一下這種奇怪狀況背後的原委。



    「那個死八婆最可恨,遲早我要去告她的。」總長站起來狠狠地說道。



    「哼。你兩次負傷好像也是為了這個死八婆吧。」公爵在心理罵道:「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場戲要演到什麼時候。」對於總長等人的底細,此時的兩大帝國早已不像當初,而是派人作了十分細緻的調查。



    一招不到就敗給哈恩的克雷得勞早已不知去向。大廳裡的眾人也漸漸恢復了平靜。剛才那富有喜劇性的一幕幕強烈刺激了在場的眾人。不過看見眼前這個最大的恐怖分子似乎並沒有傳說中可怕時,人類那強烈的好奇心逐漸佔據了許多人的心靈。



    甚至有些膽大的武官還主動上前與總長攀談起來。



    把這些看在眼裡的希佩爾公爵和沙恩霍斯特公爵絲毫也不干預,因為這正是他們需要的結果。假如不讓這些躲在安全地方大談國事的白癡瞭解以總長為首的小團伙的價值,他們下一步的活動就無法開展。也因此今天在場的有許多都是握有實權的軍隊人物。



    「呃……唐閣下。在下是奧斯曼帝國皇家禁衛騎兵統領『塔格奧•岡達』,不知能否冒昧的問閣下一個問題。」一個40左右著將官禮服的中年男子走到總長的跟前說道。



    「首先聲明,我沒有錢。」總長戒備的看看了這個男子說道。



    「哼哼哼~~要是閣下缺錢的話在下到願意給你些支持,不過我只會把錢借給有實力的強者。」塔格奧•岡達回答道,言語間明顯有些羞辱對方的味道。不過總長似乎根本沒有聽出來。



    「呵呵呵~呵呵呵。我就是強者。大哥你有啥問題要問?」一臉貪婪的總長上前兩步想拍拍對方的肩膀以示親熱,不過塔格奧•岡達有些反感的退後半步避開了對方的手。



    莫約半個小時後,洗漱一新的哈恩和中尉等人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整個大廳裡軍官都圍到了一個桌子前。



    「不要忘了,在鐵鉤堡外還有8萬大軍。你們不過3000人而且首席魔法師梅卡、中尉都失去了戰鬥力或者不在現場。就算是耗也能把鐵鉤堡耗平。」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嗡嗡嗡~~~」四週一片嘈雜,不過聽內容也能辨別出是那些軍人表示贊同。



    「哈哈哈哈哈~~。」一個很刺耳的笑聲。



    「你以為我史派克•唐會打無準備的仗?當初老破能借兵給我攻打鐵鉤堡,自然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會派兵來增援的。」



    「那你的援兵呢?」四周又是一片嗡嗡聲。



    「你以為從歎息沙漠跑到三角平原近嗎?壹千多里路呢。」我估計就這幾天就會來吧。



    「那個混蛋又在幹啥?」中尉摀住頭痛苦的說道。



    「在吹牛。」哈恩從身旁走過的侍者盤中拿了一杯香檳喝了一口後才回答道。



    「我們怎麼辦?」中尉顯然想趕快離開這裡。



    「這裡的酒很好,嗯……女人也很漂亮。」哈恩的話似乎算是回答。



    一個身著參謀軍服的人匆匆跑進大廳,將一份文件悄悄遞給了希佩爾公爵。公爵打開只掃了一眼臉色就白了。



    沙恩霍斯特公爵結果紙條看了看,轉身對身邊的隨從低聲說了幾句。隨從轉身走到正在激烈爭論的人群中對其中一人低聲說了些什麼話。只見聽到的人先是一幅大驚的表情,然後馬上將消息又低聲告訴了身邊的人。



    就這樣,不一會兒爭論的人群漸漸沒了聲音,一個個都面如土色。



    「哈哈哈哈~~看來老破的援兵到了。怎麼樣?怎麼樣?輸了吧?給錢、給錢。」整個大廳就聽見這個刺耳的聲音在那裡叫囂。



    希佩爾公爵走到中尉面前,看了看哈恩和中尉說道:「算你們狠,我們也沒有必要演戲了,大家都拿出點誠意來談正事吧。」



    中尉一愣。正準備詢問就被哈恩搶了話頭:「只要價錢合適,我無所謂。」



    果然,剛才參謀拿進來的紙條是從三角平原快馬加鞭送回來的軍情報告。報告上說:「在歎息沙漠邊緣附近,發現了大約10萬左右的獸人族正規部隊。同時城堡內用於防禦的魔法屏障也被撤下,似乎城堡內的人也在做反擊準備。」



    似乎歷史又一次在沙克爾頓帝國的國都重演。



    總長似乎又一次用他那如簧之舌游刃於兩大帝國最高權力機構之內,最後贏取大量的利益並立馬套現後跑路。



    接下來的好幾天幾乎都在沉悶的談判桌上度過了所有時間,總長仍然是那種一如既往的無賴加死皮,對方卻也並非全然沒有招架之力。最終大量的事務性工作又落在了可憐的中尉身上,而總長則把他的所有精力轉移到了希佩爾公爵身邊那個從來沒有說話的女秘書身上,稍微讓人以外的是哈恩似乎也對那個女人有很大的興趣。唯一不同的是眼神中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憂慮。



    遺憾的是。



    幸運女神並不會總是重複的光顧同一個人。



    這一次的受害者正是我們故事的主角---史派克•唐。



    就在幾天前的酒會之後,總長開始了與兩大帝國之間的馬拉松式討價還價。直到一封加急快報送到兩個公爵手上之後。



    「唐閣下,我看有些問題我們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看著手中的報告,幾天來一直強堆在希佩爾公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嗯…嗯…你說~~你說。」坐在談判桌對面的總長一幅無所謂的表情回答道。



    「你那些所謂的盟友看來更像你們的敵人。」公爵連頭都沒有抬的說道。



    「呃~~~~」聽到希佩爾公爵回答的總長硬生生的被自己的口水噎得半天沒能說話。



    「假如這樣的話,就憑你3000多人的實力根本沒有資格跟我們談判。」希佩爾公爵看了看對面滿臉通紅的總長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叫梅卡的魔導士、神聖騎士肖恩•雷目前也只有半條命了。不說殺人要是他們能站起來走路就該謝天謝地了。」



    總長的臉色此時已由起先的通紅變成了慘白。



    「沙克爾頓帝國雖然不大,不過窮全國之力要留住在座的幾位怕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希佩爾公爵繼續一字一句的說道。



    坐在總長身旁的哈恩已經將手悄悄放在了劍柄之上。而總長的臉色也由慘白變成了鐵青。



    「就這個距離而言,你的性命卻在我的手上。」哈恩緩緩地站起來說道。



    「哼哼哼~~~~。」希佩爾公爵以冷笑回答。



    「刷~~」一道黑氣自哈恩身上捲起。



    「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哈恩的劍竟然被希佩爾公爵身邊的秘書官用一柄長不過5寸的匕首生生的架在了半空。



    這個幾天來一直跟在希佩爾公爵身邊的女性秘書官除了總長以外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個就長相而論只能算是普通漂亮的人物一直負責希佩爾公爵的文件整理和會議記錄,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連看了3天以後連總長也徹底失去了興趣。此時竟然架住了哈恩的攻擊,眾人的震驚程度可想而知。雖然哈恩剛才的一劍並沒有出全力。



    哈恩的攻擊被阻擋後並沒有繼續攻擊反而撤劍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哈恩閣下有何感想?」希佩爾公爵看著對方笑道。



    「她最多可以擋我5招。」哈恩想了想回答道。



    「啪~啪~啪!」希佩爾公爵似乎很滿意的鼓掌道:「能得到閣下如此的評價也不枉我們花了天文數字的資源修復了她。」



    「修復?」中尉和總長不禁一愣,反而是開始動手的哈恩似乎早就知道似的毫無反應。



    「大陸上的各個國家都在挖掘遺跡,自然我們也不列外。這個叫米蒂的人就是我們從遺跡中挖掘出的寶貝。要不是各位的精彩表現我們也不會下決心去修復她呢。不過看來結果還是很令人滿意的。」希佩爾公爵滿意地看了看站在身前的秘書官回了揮手示意其可以解除戒備狀態。



    那個被希佩爾成為米蒂的女性秘書官毫無表情的收起手中的匕首回到公爵的身後。



    「應該是早期的試驗型。」哈恩在嘴裡咕嚕了一句。



    「不過我倒是很奇怪,閣下是如何發現我的秘書官的底細的?」聽到希佩爾公爵的話,大家終於明白了剛才哈恩為何會突然出招。



    哈恩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



    看見哈恩的反應希佩爾公爵也沒有繼續追問,看了看總長後說道:「只要她能擋你5招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這間房子吧?」公爵言下之意就是那時你要殺我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而且。」公爵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我還有些東西正要介紹給大家觀賞觀賞。」



    會議室的大門被緩緩地拉開來。3個渾身漆黑的人形物體正站在門口。



    「S750!」看著眼前的東西,中尉的話衝口而出。



    「果然是見多識廣的人物,本以為這東西除了幾個大帝國外應該沒有人認識,沒想到在這裡還遇到了行家。」希佩爾公爵有些調笑的讚揚道。



    「哈恩閣下,不知道在你和米蒂纏鬥的時候,剩下的幾位有沒有能力抵擋得住這三個遺跡科技的火龍攻擊。」



    順著希佩爾的手指,大家這才注意到眼前的3個人身上都裝備了6管電磁機關鎗。這種武器可以在10秒內將背囊內的3000發子彈全部噴射到目標身上。當初的設計意圖就是用於高強度的城市戰場。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哈恩又被米蒂糾纏到的情況下即使是中尉能夠張開防禦屏障也會在數秒內被對方的子彈消耗殆盡。



    看到對方如此準備,總長終於明白自己手上的籌碼終於輸光了。



    「既然大家對對方都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剩下的事情我想應該可以得到比較恰當的處理。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裡吧,明天我們在繼續。」希佩爾公爵1個多月來第一次有了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看了看對方鐵青一片的臉色,公爵站起身來揚長而去。



    包括狼人小隊在內,總長等人被統統丟在了會議室內。看著空空蕩蕩的走廊,中尉猶豫了一下還是展開一個隔音結界道:「長官現在我們怎麼辦?」



    總長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半天都沒有反應,直道中尉再次提高了聲音喊的時候他才恢復了意識。



    總長抬頭看了看中尉道:「呃…先把你的結界取消吧,沒必要在這裡浪費體力。」



    說完也不待中尉回答,直接站起身來往走廊走去。



    果然,整個走廊上此時已經空空蕩蕩。先前3步一崗5步一哨的士兵全部在希佩爾公爵走後撤掉了。



    總長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沒有注意到,逕直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長官。」中尉從後面追過來喊道。



    「哎……我說中尉。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養精蓄銳。」總長抬頭回答道。



    「可是。」中尉想解釋。



    「我敢保證這整個建築物恐怕都已經被那個什麼結界包圍起來了。而且結界外面恐怕還會有好幾千人的軍隊呢。省省力氣把,既然籌碼輸光了,那麼我們也該回家睡覺了。」總長打斷中尉的話頭說到。



    推門一看。



    果然如總長所料,大門外20多個魔法師構成的結界將他們所處的這個建築物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而魔法師的周圍則是密密麻麻的士兵所組成的方陣。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總長被傭人送來的早餐吵醒。



    令人驚奇的是這個從來不在下午2點前起床的混蛋居然老老實實地爬起來穿好衣服,吃了早餐,最後還著實的誇獎了一番傭人服務水平的專業。



    看在眼裡的中尉終於忍不住好奇向哈恩問道:「他今天是怎麼了?」



    哈恩一口乾盡手中的白蘭地後回答道:「寄人籬下,受制於人自然要老實些。唐也不是一次兩次過這種日子了。」



    中尉唯有報以苦笑。



    快到中午10點的時候,希佩爾公爵又來到了會議室。而此時總長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看著希佩爾公爵身後的女秘書以及秘書身後那3個身穿S750單兵系統的士兵。總長等人知道對方已經根本沒有再給自己留任何面子了。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希佩爾公爵開門見山的問道。



    沉默。



    桌子對面的人除了沉默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應對。



    「我不希望在這裡浪費時間。」或許是由於一年來希佩爾公爵在總長等人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汗水和耐心。此時甚至連這樣說話也變成了一種享受。所以公爵本人事實上更希望能夠多些時間來看對方的可憐相。



    「嗯……公爵閣下。」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的總長終於站了起來。



    看見這麼多天來唯一一次如此老實說話的總長,公爵終於有了一種大獲全勝的感覺。



    「公爵閣下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上有七十歲的老母,下有3歲的小孩。你殺了我就等於一屍三命啊。」總長突然很誇張的爬上會議桌,跪在上面號啕大哭道。



    看著眼前此人的齷齪表現,連沃夫小隊的人都有一種衝上去揍他的衝動,更不要說他對面的希佩爾公爵。



    即使是已經無數次的閱讀了總長資料的公爵還是禁不住對總長這出乎意料的舉動給驚呆了。雖然他早就知道眼前這個無賴會來這一套,甚至連他那著名的一屍三命理論也早就在參謀報來的報告中讀到過。不過當這些事情真正發生在眼前時公爵還是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自己的身子。



    不過。



    跪在桌子上的總長卻更熱乎的往上貼去,生怕不能抱住公爵的靴子似的。



    公爵身後的保鏢並沒有反應,因為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幾乎沒有任何進身戰鬥力。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農家女孩的體力強。



    「呵呵呵~呵呵呵。」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希佩爾公爵躲閃不及終於還是讓總長抱住了靴子。



    在一連串令人窒息和快要嘔吐的奉承後,總長竟然慇勤的替公爵擦起靴子來。



    看見如此情景,終於連一直都很沉得住氣的哈恩也忍不住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唐!」哈恩厲聲喊道「滾。」總長回頭對哈恩罵道:「要不是你們這些教唆犯,我根本不會和這些大爺作對的。到目前為止我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你們逼迫的。」



    「呵呵呵~~大爺。把他們都槍斃了吧。只要你能繞我一條狗命。讓我做啥我都願意。」總長跪在地上報著希佩爾公爵的腳祈求道。



    「哦?」希佩爾公爵終於被總長的無恥徹底激怒了。即使是面對自己的敵手,作為一個帝國的繼承人公爵仍然無法忍受這麼無恥的行為。誠然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公爵本人也不止一次兩次的作出過背信棄義、背後出刀的事情。不過那都是為了國家的利益,就如同假如那天國家一旦需要自己血濺沙場自己也絕不含糊那樣,公爵所做的事情不敢說光明磊落但也是無愧於心。



    可是當他面對眼前這人時。終於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厭惡之心。一把抓住總長的衣領將其從地上抓了起來。



    「啪!」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總長臉上。



    「呵呵呵~大~大爺。只要能繞我一條狗命。你讓我做啥都可以。」總長不僅沒有哭還滿臉帶笑的奉承道。



    「砰!」公爵一拳狠狠地揍在總長得肚子上。總長立刻就捲曲在了一團。



    「這就是你們拚命保護的人?」還不解恨的公爵又是一腳狠狠的將總長踢出好幾步遠。



    中尉只能無言以對。



    「呵呵呵~大爺啊。我真的是被他們威脅的,求求你饒了我吧。」總長從地上爬起來鼻血糊了滿嘴滿臉。



    「這就是我們拚死對抗的對手?」看著幾步外的那堆爛肉。公爵想到這一年來所付出的艱辛與苦難。終於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爆發了。



    看著趴在地上滿臉媚笑的總長,公爵衝上去又是幾腳。簡直恨不得將其踩到地板裡面去。而地上那個無賴竟然還在被對方毆打的時候仍然記得將滴落在公爵靴子上的血跡用衣袖擦乾淨。



    看著地上的總長,出離憤怒的公爵此時已經恨不得將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打個稀巴爛。



    公爵一把將總長從地上抓起來,左手卡出總長的脖子,右手狠狠地揮了上去。



    可是這只揮動的手卻在硬生生的頓住了。



    「呵呵呵~呵呵呵。如果不想死最好不要亂動。」幾乎已經無法連貫發音的總長艱難的吐出了幾個詞。



    看著緩緩轉過身來的公爵,中尉發現總長竟然用一隻連珠弩抵在了對方的咽喉上。



    「我膽子小,害怕自己不能射中要害,所以箭頭都上了見血封喉的劇毒。」總長一邊用衣袖擦著不停的從鼻子裡流出的血一邊對公爵說到。



    幾步外的那個女秘書似乎想動。不過馬上被希佩爾公爵制止了。因為這個距離加上哈恩的阻撓總長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將連珠弩內的十二支短箭射入公爵的咽喉。



    「你這個混蛋。」看著眼前的一切。公爵終於明白了起先總長的所有行為無非就是要把自己從保鏢身邊引開幾步。假如是中尉或者哈嗯。自己是絕對不會如此。可是對方竟然會是總長。竟然會是這個毫無戰鬥力的小白癡。



    看著眼前的一切,無須多說。哈恩和中尉3步並著兩步衝了過去。根本不需要拔劍,哈恩的手就像鐵鉗一樣卡住了希佩爾公爵的咽喉。



    前後也就數分鐘的時間,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希佩爾公爵竟然變成了對方的人質。此時不管是幾步外的女秘書還是身穿S750單兵盔甲的衛兵都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活著把自己的主子從哈恩手上活著搶下來了。



    整張臉幾乎被希佩爾公爵打得變形了的總長一邊用草紙堵住不停流血的鼻孔,一邊騷包道:「哈哈哈哈哈~~~怎麼樣,關鍵的時候還是我史派克•唐靠的住吧。」



    中尉等人自一次無言以對。不知道是該認同還是該慶幸或者是對自己剛才誤解的羞愧。



    「用你的命換我們安全離開這裡。」哈恩的手上微微用力,希佩爾公爵立刻發出了劇痛的慘叫。



    「呵~呵呵~呵呵呵。有種就把我殺了。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裡。」忍受著劇痛的公爵沒有絲毫妥協的跡象。



    猶豫了一下的哈恩,一揮手將希佩爾公爵丟給了身邊的中尉。自己卻反手拔出背後的大劍往幾步外的女秘書蜜蒂衝去。



    對方顯然根本沒有料到哈恩的舉動,三個S750士兵不用說,就連蜜蒂也被哈恩的動作嚇的愣了一下。



    稍許的猶豫,哈恩的大劍已經近到身前。



    「叮~鐺」一串脆響。



    「噗!」哈恩的大劍沒入了蜜蒂的體內。



    沒有慣常的鮮血湧出,反而在蜜蒂身上爆出了噼啪的藍色電火花。



    撤劍~橫揮。



    蜜蒂的頭顱被哈恩一劍斬下。



    順著蜜蒂倒下的身軀,眾人看見的是各類的導線以及金屬連接物。原來這個秘書官竟然是個機器人。



    哈恩順手抓住蜜蒂凌空飛起的頭顱。從裡面掏出一個紫色的發光體。



    「力之眼。果然是把這東西用到了她身上,要不然連我一招都擋不住。」看著手中的發光體,哈恩冷笑道。



    原來哈恩手中的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魔王之眼---力之眼。



    眼看自己手中的王牌竟然被哈恩生生斬翻與眼前,而且輕易間說出了蜜蒂強大威力的來源。縱是希佩爾公爵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我不妨在告訴你一個秘密。」哈恩一邊看著手中的力之眼,一邊冷冷的對希佩爾公爵說道:「我的全名叫:哈恩•馮•曼托菲爾。」



    「咯~咯~嗒~嗒。」



    先是一陣寂靜,隨後整個房間內都被牙齒的顫抖聲淹沒了,甚至連戰在總長身邊的浪人小隊都在發抖。



    「你~你就是飛龍騎士團團長:哈恩•馮•曼托菲爾?」希佩爾公爵幾乎用了一分鐘才把這短短的幾個字說完。



    「不錯。」



    意料之中的回答。



    「現在你知道強留我們的結果了吧?」連哈恩的回答似乎都有一股血腥味。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人想知道。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總長他們下榻的莊園在一個巨大的蘑菇雲中化作了灰燼。被20個高級魔法師維持的結界也在此同時被爆炸摧毀。



    被大軍互住的沙恩霍斯特公爵從遠處看見了面色蒼白的希佩爾公正被中尉用劍抵著咽喉。而他身邊的哈恩卻滿身紫氣騰騰。



    「我只有一個條件。」沙恩霍斯特公爵排開眾人走到陣前:「這裡是帝國腹地,如果要拼得兩敗俱傷我們也不會真的就怕了你們。放了希佩爾公爵,你我之間的恩怨咱們改日再算,我保證你們安全回到鐵鉤堡。」



    中尉有些猶豫的看了看總長,總長有些猶豫哈恩的殺氣卻更勝了。



    「長官!」中尉焦急的喊道。



    「你們不會使詐吧?」總長提高聲音喊道。



    「除非我想背上出爾反爾的惡名。」沙恩霍斯特公爵急於救人,根本就是不加思索的回答道。不過即使是仔細思考後他也仍然會做出如此決定,因為根本犯不著在這裡與總長等人拚個你死我活。



    「好,你們讓出路來,給我們每人被4匹快馬。出城50里我們保證放人。」總長喊道。



    沙恩霍斯特公爵一揮手,身邊馬上有人牽來了40匹快馬。



    公爵看了看馬匹,又對身邊的人分赴了幾句。



    不一會兒,又看見士兵送來了十幾個包裹。



    「這裡是足夠你們使用20天的給養,以及通關的文書。我們保證不會再你們回到鐵鉤堡之前對你們動手。快點放人把。」沙恩霍斯特公爵喊道。



    「好。算你夠狠。」見對方已經做到如此地步,總長也不得不佩服對方。



    無需多說。



    總長一行人跳上馬匹,往城外馳去。



    莫約一盞茶的時間,總長一行已經跑出城外50多里。



    哈恩一把將攜作人質的希佩爾公爵仍下馬:「你可以回去了。」說完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等一等。」從地上爬起來的希佩爾公爵高聲喊道。



    總長等人有些疑惑的轉過身來。



    「你我之間原本根本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更何況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公爵說道。



    雖然總長本人可能已經記不清自己的經歷,不過其他人卻很清楚,從名義上說總長仍然是希爾曼公國的國師以及下一任宰相的不二人選。所以他們在蘭法西特帝國這個問題上確實是有著共同的敵人。



    「那你的意思是?」中尉有些疑惑的問道。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想必要想讓各位留在這裡談判恐怕也難以讓大家安心,不過不管是從利益的角度談還是從各位的實力計算,我認為我們之間都有許多地方可以合作。站在我的立場希望各位能夠理解我必須要考慮國家利益的立場。改日希望能夠在鐵鉤堡繼續我們之間的合作談判。」公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色道。



    「好,我應承你的建議。改日我們在鐵鉤堡再議。」總長騎在馬上哈哈一笑回答道。



    「另外,我對這幾天來給您和您的國家作造成的傷害表示歉意。」



    一時間不論是騎在馬上的哈恩等人還是站在地上的希佩爾公爵隱約見都覺得眼前這個小孩身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豪氣。



    「那我們後會有期。」公爵拱手道。



    「後會有期。」總長回禮道。



    於此同時中尉隱隱感到了哈恩身上的力之眼於總長之間似乎在發生共振。



    望著絕塵而去的總長,希佩爾公爵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就如同當初拉德夫斯基和蘭法西特帝國國王感受到的那樣。



    馬上的總長等人也對希佩爾的膽識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拋開為了國家的利益所做的那些事情外,不可否認希佩爾公爵確實是有王者的氣度與心胸。



    看著漸漸遠去的總長,希佩爾公爵點了點頭。至少沒有失去這最後的談判機會。更何況他們中間還有那傳說中的殺人魔王---曼托菲爾聯隊張。



    看著由遠及近的旌旗,公爵知道接自己的人來了。



    由於估計希佩爾的安全,沙恩霍斯特公爵不敢跟的太近,所以此時才到。不過看見站在路邊好發無損的希佩爾,沙恩霍斯特公爵一直選在半空的心終於慢慢放了下來。



    遠處的希佩爾也滿心歡喜的像沙恩霍斯特公爵揮手示意,想將最後與總長等人的約定告訴對方。



    突然。



    希佩爾的笑容凝固了。



    公爵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一個閃亮的劍尖頭過衣服穿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希佩爾有些疑惑的回過頭想看看到底是誰傷了自己,可是還沒轉過頭來就眼前一黑,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



    帝國舉國哀悼。



    奧斯曼的脊樑竟然這樣隕落。



    刺客毫無疑問就是瘋狗哈恩。因為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在數千帝國禁衛軍以及20個高級魔法師的圍攻下仍能斃傷數百人後揚長而去。更因為除了他沒有人有理由在這個時候來刺殺公爵。即使他把自己的臉藏在厚厚的斗篷之後。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49
紅月曆1401年初秋,也就是自第一次黑旗軍攻擊鍛鐵鎮算起的第5個月。失蹤近2月的總長終於毫髮無損的回到了他們的臨時落腳地---鐵鉤堡。



    時間恰好是紅月曆1401年10月3日。



    城牆外。



    帝國的討伐部隊與獸人族的軍隊以鐵鉤堡為中心,相距數百里。



    「『影』和他的人走了。」議事大廳內,亞斯看著風塵僕僕的眾人說道。



    一行人點點頭都沒有說話。



    畢竟這些事情早在預料之中---沒有任何精靈可以容忍自己與龍騎士為伍。兩者之間的仇恨不是1400年的歲月可以輕易化解的。



    「索也被他們帶走了。」亞斯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了出來。



    「卡嚓。」哈恩座椅的扶手被生生的捏碎。



    「為什麼不攔住她?」哈恩一把抓住亞斯的衣領吼道。



    「她是自願的。」亞斯搖了搖頭說到。



    2個月前的『納森』大戰,亞斯一行雖然勉強擊敗了安斯巴哈的大軍,解了鐵鉤堡的危局,可一些塵封的歷史卻也因此再也無法掩蓋而重新展露在了世人的眼前。這當中就包括那著名的魔法---龍破斬---以及這個魔法主人的身份。



    此時哈恩是龍騎士在大陸已經不再是個秘密。不過當事人確有意無意的隱瞞了龍騎士背後那個更驚人的名字---哈恩•馮•曼托菲爾。



    肖恩•雷沒有說。



    中尉、狼人小隊也沒有說。



    甚至連一貫多嘴的總長也沒有說。



    至於其他的知情者除了遠在日落城的阿米爾王子和加隆外,幾乎都已經在哈恩的魔爆中化作了青煙。



    不過似乎大家也沒有刻意的去隱瞞這個事情。只是有意不去觸及這個話題而已。



    「希佩爾公爵死了。」海因斯看了看沉默的眾人說到。



    議事大廳一片寂靜,幾乎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處在海因斯的立場他不便直接職責哈恩的行為,所以只是很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原本可以化解的矛盾現在恐怕是真的沒有辦法調和了。」耿達斯輕輕的歎了口氣。



    不知什麼原因,中尉並沒有說話。



    「哼~」哈恩冷冷的哼了一句。



    一直以來眾人都因哈恩那反覆無常的性格以及凶狠毒辣的作風而對其敬而遠之。自從知道了他的身份後態度就更冷淡了不少。畢竟1400年來的傳說幾乎完全魔化了這些外族強大力量的形象。



    看著這種冷淡的氣氛,哈恩冷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人不是哈恩殺得。」一個稚嫩的聲音。



    「不是他還會是誰?」脾氣暴躁的矮人星巴克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即使是修養極好的條頓騎士也在一旁暗自搖頭。



    「奧斯曼和沙克爾頓兩大帝國現在正在不斷的往這裡增兵。那邊的獸人族也是蠢蠢欲動。要是希佩爾公爵還活著。。。。。。。。亞斯沒有把話說完,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我說了不哈恩干的。」總長有些急了。



    「中尉?」大家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總長身邊一直沒喲說話的中尉身上。



    沉默良久。



    中尉終於開口道:「在我們離開後,哈恩確實折返回去過。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無法確定。」



    「你!」總長被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中尉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說啥,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好、好、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也沒啥說的了。」總長氣得從凳子上一下跳了下來。甩手走了出去。



    城牆根下。



    總長找到了獨自喝酒的哈恩。



    「你為啥不解釋?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總長順著哈恩邊上也坐了下來。



    「我哈恩一生殺人無數,多一個兩個又有何妨?」



    「但是人明明不是你殺的。」



    哈恩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總長,把手中的酒袋遞了過去。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不是我殺的?」



    總長接過酒袋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來大大的灌了一口。



    「我不記得你有從背後出刀的習慣。」總長歎了口氣說到。



    「不過那個刺客的實力非比尋常。」哈恩壓低了聲音說到。



    「嗯?」總長吃驚的抬起頭看了看哈恩。



    哈恩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後,小心的翻開了肚子上的衣服。一道長約4寸的傷口出現在總長的眼前。



    「炸開結界的時候我傷到了內臟,所以直到那個刺客出刀後才感受到他的存在。等我趕回去時與他對了一招這傷口就是那時留下的。隨後我被趕來的帝國軍隊圍住。而那傢伙卻趁亂跑了。」



    「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一點都沒變啊。」總長將酒袋遞還給哈恩,歎了口氣繼續說到:「所以你就將錯就錯大開殺戒。」



    「我不喜歡解釋。」哈恩接過酒袋喝了一口後回答道。



    「就算是你先前受了傷,那個人能傷你怕也很不簡單啊。」總長沉思了一會兒說到。



    「如果不是精靈森林裡的那個老混蛋,那就一定是你那個朋友的跟班了。」哈恩想了想回答道。



    「那個叫加隆的傢伙?」



    哈恩點點頭。



    「為啥?」總長似乎在問哈恩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算了,先不要管這些無聊的事情了。」哈恩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說到:「你不去看看你那個廢物老朋友?」



    「呵呵呵,你怎麼不去看你那個惺惺相惜的英雄?」總長壞笑著回了一句。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各自往梅卡和肖恩•雷的房間走去。



    。。。。。。。。。



    神罰共滅的威力可見一般。



    即使是號稱大陸最強魔法師的梅卡以及第一神聖騎士的肖恩•雷在經過了將近2個月的休養後,此時也僅能勉強坐起身來。



    幾個月前那個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的老人此時已經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而他隔壁的肖恩•雷也是吐血不止,面如黃臘。



    「老梅,你還沒死。」總長開口問道



    「我命硬,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的。」梅卡躺在床上沒有好氣得回答道。



    「看來沒有個一年半載,你是不要想下地了。」哈恩把手上的酒袋丟給了床上的肖恩•雷。



    肖恩•雷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總比某些人強撐著好吧。強行打開20個魔法師全力維繫的結界代價也不會小啊。」



    「哼!」哈恩冷冷的哼了一句,轉身走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肖恩•雷苦笑了一聲又躺了下去。



    。。。。。。。。。



    城牆上。



    海因斯、耿達斯、亞斯、星巴克以及條頓騎士卡茲、拉歐等人個個面色沉重。



    城堡外的大軍雖然沒有立刻發動進攻的跡象,卻也絲毫沒有退去的痕跡。原本準備離開的帝國討伐部隊在過去十多天內又增加的許多,顯然希佩爾公爵的死成了一個化解不開的死結。



    城堡東面的歎息沙漠邊緣,獸人族部隊也是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數月前總長在第七陸戰師團的眼皮子底下擺了破天一道,也將這個脾氣暴躁的獸人族王將給徹底激怒了。



    深溝高牆之內的亞斯等人並不怕城外的對手發起猛攻,甚至此時對方向他們發起攻擊更是大家所希望看見的。



    可是。



    人類也好、獸人族也罷。沒有人會在自己死敵面前貿然發動攻擊。也沒有人懷疑過『鐵鉤堡』那難攻不落的威名。



    局勢就這樣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平衡中慢慢維持著。



    不過。



    鐵鉤堡內的眾人卻連一絲高興的心情也難以提起。



    堡內的給養足夠他們維持1年甚至2年的消耗所需,同時城堡內的深井更能常年不斷的提供甘冽泉水。可是被大軍圍困的眾人卻也根本無法動彈。鐵鉤堡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監牢。



    經過2個月的休養,梅卡的身體卻沒有一點復原的跡象。那個突然出現在戰場上並幫眾人低檔住安斯巴哈攻擊的騎士---肖恩•雷也是一樣。而哈恩則好像變得更加難以接近,特別是在知道了他是龍騎士之後。



    「我們現在可以動用的兵力不過2800餘人。即使算上哈恩的實力可以動用的武力也還是太少了。」亞斯打破了城牆上的沉默。



    眾人都沒有吱聲。好幾個月來大家都在思考破解眼前這個局面的方法,可是每次的結果都是如此。



    「你們別指望小哈哈了,剛才你們亂說把他得罪了。打起來的時候他准落井下石。」眾人背後傳來總長的聲音。



    「唉。。。。。。。。。」眾人無不在心裡歎息,因為他們看見哈恩正一個人獨自坐在遠處的城牆根下喝酒。



    「死局啊。」看著眼前的情景,總長很不合時宜的說到。



    眾人的心情再一次落到了谷底。



    悄無聲息中,所有的人都散了。



    當夜。



    幾乎所有人都睡了的時候,亞斯在窗前不經意間看見了總長。



    透過牆頭微弱的火光,亞斯看見總長呆立在城頭望著遠處的夜空若有所思,一動不動。



    想了想,亞斯還是披上已經脫下的衣服來到了城牆上。



    「想出什麼好辦法了嗎?」亞斯問道。



    「小哈哈傷的很重。」總長沒有回頭依然看著遠處悠悠的說到。



    「嗯。」亞斯點了點頭。



    總長回過頭苦笑了一下:「每次你都是這個反應?」



    「嗯。」亞斯又點了點頭。



    「所以破解這次的局面不能指望他了。」總長又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



    「嗯。」亞斯還是沒有說話。



    「你真的相信是小哈哈下的毒手嗎?」總長又抬頭看起了遠處的夜空。



    「有區別嗎?」亞斯歎了口氣回答道。



    「唉。。。。。。。是啊。反正到目前這個情形是不是小哈哈都不重要了。」總長又長歎一聲回答道。



    「倒是中尉自從回來之後就心事重重的。」亞斯走到總長跟前並肩站定後說道。



    「是啊,不過該來的終究回來。擋是擋不住的。」總長的回答顯得意興闌珊。



    「帝國討伐部隊的總指揮是布裡泰將軍,獸人族那邊是『專諸』。」亞斯重新把話題引回了城外的敵軍身上。



    「就是那個曾經代表老破來談判的鳥人?」



    「是的。」



    「三軍對壘,護有顧忌。不過不論結局如何這次恐怕都不是僅憑口舌就可以化解的了了。」總長靠牆坐了下來。



    亞斯點點頭沒有說話。



    「唉。。。。。。。。。。。」隔了良久總長站起身來又是一聲長歎,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在猶豫啥?」亞斯頭都沒有回的問道。



    「我?」



    「我史派克•唐會猶豫?」總長愣了一下轉過身來狠狠的說到。



    「雖然很不願意,但是走到今天的局面你以為還有迴旋的餘地嗎?」亞斯沒有理會總長的挑釁繼續說道。



    沉默。



    好長時間的沉默。



    總長沒有走也沒有回頭。



    「此戰一開恐怕以後就永無寧日了。」終於總長強挺起的肩膀慢慢的耷拉了下來。



    「繼續跑嗎?這次你準備帶多少人跑?4個?300個?還是3000個?到目前為止這個城堡裡一共有4896人。」亞斯長歎一聲轉身走了,留下總長一人呆立原地。



    一個黑影從暗處慢慢走了過來。



    總長沒有動,他知道那人是哈恩。



    「小哈哈還沒有睡?」



    「你不也沒有睡嗎?」哈恩回答道。



    「你也是來勸我的?」



    「呵呵呵~~我像嗎?」



    「那你為啥來?」總長有些奇怪的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他跟前的哈恩問道。



    「不管你是準備繼續跑路還是在這裡大幹一場,都必須要趕快決定。否則的話。。。。。。」哈恩沒有把話說完。



    「否則不管是要跑還是要打都沒有時間準備了是吧。」總長咕嚕著說道。



    「知道就好。」哈恩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就這樣總長在城牆上默默地坐了整整一夜。



    「嘚~嘚~嘚。」剛剛洗漱完畢,中尉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一開門,發現竟然是總長。



    看到站在眼前的總長,中尉的驚訝程度可想而知。要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可是一個從來沒有在中午以前爬起來過的人。



    「中尉,我想跟你聊聊。」總長有些侷促的說道。



    愣了好半響,中尉才回過神來。「長官請進。」中尉讓出了被堵住的門口。



    「你覺得我該怎麼辦?」總長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長官,我。」中尉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總長的話。



    「嘚嘚嘚。」門口又想起了敲門的聲音。



    「中尉大人,亞斯大人請您到議事大廳。」開門一開,原來是拉歐騎兵隊的古德伊爾小隊長。



    「好的,我馬上過去。」中尉回答道。



    不一會兒,中尉和總長來到了議事大廳,此時除了哈恩以外幾乎所有的小隊長級人員全部都到了。



    「嗯。。。。迪倫隊長。麻煩你再去請以下哈恩吧。」看著到場的人員,亞斯對迪倫說道。



    迪倫隊長雖然站了起來,不過很明顯有些勉強。



    「算了吧,還是我去吧。」亞斯苦笑著站起來走了出去,而迪倫小隊長則如釋重負的座了回去。



    終於包括哈恩在內的所有人都到場了,甚至連梅卡和肖恩•雷都被人用擔架抬了過來。



    「今天把大家喊道這裡來的原因是:希望就目前的形勢做一個探討,時間拖得越長對我們越不利。」亞斯清了清喉嚨說道。



    「咦~~怎麼沒有看見沃森那個傻大個啊?」坐在角落裡的總長環顧了一下大廳不合時宜的冒了一句。



    「納森之戰沃森小隊全部犧牲了。」沉默了好半天,終於還是亞斯開口回答了總長的提問。



    大約有半分鐘的時間,大廳裡沒有任何聲音。只有總長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寂靜的大廳突然被總長那肆無忌憚的狂笑給充斥滿了。



    「讓我算算:沃森20金、血刃15金、加納克7金。。。。。。。。」總長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顯得十分突兀。



    「沒想到我的上百金欠賬就這樣給抹掉了。天大的喜事啊、天大的喜事。」



    眾人終於明白了總長嘴裡念叨的這個幾十、那個十幾竟然使他欠沃森等人的外債。



    大廳裡一如既往的寂靜,只有總長的狂笑在四壁上迴盪。



    「唐。想哭就哭吧。沒有人會笑你的。」一個高大的身影輕輕的走到總長背後拍了拍總長的頭輕輕的說道。



    「哇~~~」一聲嘶心裂肺的嚎叫。



    城堡外的墓地。



    將近100個新築的墓碑在陽光下顯得特別刺眼。這是納森戰鬥中犧牲將士的墓穴。



    總長靜靜的站在墓前,在他身後幾步是鐵鉤堡的所有官兵。



    單薄的身軀在人群與墓群間顯的特別突兀。



    「全體立正!敬禮!」中尉上前一步高聲喊道。



    「唰~」包括總長在內整齊劃一的像長眠於地下的同伴敬禮致敬。



    總長的臉上還掛著沒有擦乾的淚水,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墓碑。甚至連中尉來叫他離開也恍若沒有聽見。無奈之下眾人只得各自散去,讓他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



    整整一天,總長哪也沒去,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這樣站在墓碑前一動不動。



    第二天。



    總長依然如此。站累了就席地而坐端起沃夫小隊送來的飯食胡亂的扒拉幾口,然後又站起身來一動不動。



    第三天,鐵鉤堡外起了沙暴。雖然不大卻也足以讓人有窒息的感覺。可是等到中尉跑去想把總長拉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總長根本就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就這樣一連4天,天天如此。



    看著眼前的情景,甚至連一向不大看得起總長的耿達斯也在心裡浮起了一絲同情與無奈---沒想到這個無賴竟然如此重感情。



    眼見在如此下去總長恐怕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了,可是不管是中尉也好、亞斯也好,也不管是好言相勸也好、威逼利誘也好。總長就是視若無睹只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那排墓碑紋絲不動。



    直道哈恩出現為止。



    「你還想再這裡呆多久?」哈恩看了看總長又看了看總長面前的墓碑。



    總長木然相對。



    「你已經浪費太多的時間了。」哈恩又說道。



    「走開,你擋著我了。」總長推了一把擋在他面前的哈恩。



    哈恩自然不是總長能夠撼動的。



    「你他媽的還要在這裡躲多久?」看著眼前這個幾無人形的少年。哈恩一把抓住總長的衣領將他提到了半空。



    「你放開我!」總長使勁地掙扎,想要從哈恩的手中掙脫。可是眼睛卻依然沒有離開過那些墓碑。



    「你這個混蛋!」哈恩一揮手將總長狠狠地摜在了地下。



    總長沒有哭,也沒有喊痛。只是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墓碑前站定。



    「我問你?你想要幹啥?」哈恩的憤怒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點。



    此時城堡內的眾人也漸漸發現了墓地旁的事情,起先是好奇,然後是擔心。因為大家都能夠感覺到不論是哈恩還是總長今天都有些異樣。漸漸的人群聚集到了2人四周,不過鑒於對哈恩的畏懼,都沒有敢走近。而亞斯等人則因為連日開會討論眼前的局勢,根本沒有發覺墓地旁邊的異樣情況。



    「你走開。」總長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哈恩的憤怒,兩眼根本沒有離開過那些墓碑的說道:「都死了,我就說過我是個災星,和我有瓜葛的人都會死的,我跟你們說你們不相信。」



    「轟!」沒等總長把話說完,只見一個黑色的光球從哈恩的手上飛出,總長眼前的墓地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你!你混蛋!」從震驚中驚醒的總長看了看身後的哈恩,樸了上去撕打道。



    「滾一邊去!」哈恩輕輕一推就把總長丟出好遠。



    此時,被剛才爆炸聲驚動的亞斯等人也趕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情景,任誰也不敢想想這是真的---那些戰死在納森的兄弟的墓地竟然被哈恩炸了個粉碎。



    「哈恩你!」亞斯氣的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



    「我要殺了你!」看著戰死的鷹之團騎士的屍體被哈恩炸得四分五裂,海因斯反手拔出佩劍向哈恩衝了過去。



    「鐺~」一聲脆響,海因斯的長劍被哈恩折成了兩段。



    「你~你!」從地上爬起來的總長看著眼前的深坑,又看了看眼前的哈恩。茫然若失的又走到了深坑前面。



    「他們死了!他們死了!」哈恩上前兩步一把將總長拽了起來,指著那些四散的屍體對總長吼道。



    「他們死了,他們死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誤造成的。」總長的表情依然茫然。



    「沒有人後悔過!沒有人會怪你的,我們只是為了活下來,為了稍微有點尊嚴的活下來。這些和你沒有關係。」哈恩聲嘶力竭的吼道。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企圖反抗根本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的。」總長轉過頭來,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我已經給你說過了,這不是你的錯。沒有人後悔過和你一起戰鬥,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距離稍微近一些的海因斯已經發現哈恩的眼中也充滿了淚光。



    「不好!」看在眼裡的亞斯在心裡暗暗的叫了一聲,此時兩人的對話顯然已經不僅是關於眼前的事情了。



    「你想怎麼樣?再來一次嗎?在把身邊的人全部送進地獄你才滿意?」不知是總長掙脫了,還是哈恩放手了。雙腳重新著地的總長抬起頭看著哈恩針鋒相對道。



    「選擇權在你。」看著眼前的總長哈恩沉默了好久才回答道。



    說完也不待總長回答轉身往城堡外的方向走去。



    望著遠離的哈恩,亞斯本想勸阻,可是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墓地,再看看被擊倒在地的海因斯,亞斯終於還是選擇了沉默。



    在人們忙著整理被破壞的墓地時,總長卻一個人靜靜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



    「中尉大人,唐大人請您過去一下。」站在門口的士兵向忙了一天剛想睡下的中尉說道。



    。。。。。。。。。。。。。



    看著坐在眼前的這個少年,中尉無論如何也難以將他跟幾天前那個無事生非、庸俗下流的小子聯繫起來。



    數天的不眠不休,即使對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人來說也是不小的折磨更何況總長的身體一直就比較虛弱,此時原本應該臥床休息的他卻坐在窗口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望著天空。



    猶豫再三,中尉還是竊竊的喊了一聲:「長官。」



    「哦,你來了。」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中尉,總長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說道:「坐吧。希望沒有影響你休息。」



    「長官,下官還是站著吧。」中尉上前兩步站在總長的跟前回答道。



    總長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並沒有出言阻止中尉。



    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中尉打破了眼前的寂靜:「長官找下官來有什麼事嗎?」不知怎的中尉突然覺得和眼前這個原本動則就可伸手打罵的少年說話時有很重的心理負擔,這種負擔既不是總長爆走時的那種壓迫感,也不是可憐他的處境時的同情心。似乎跟接近於與一個看慣了世態炎涼的老人談話時的沉重。



    「中尉,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天上的那些星星。」總長抬頭看著漫天大額繁星說道。



    「長官您?」中尉有些猶豫又有些擔心。



    「記得一年前我曾經也和老梅談論過這些,不過與他比起來你更加容易理解在千億星辰中暢遊的豪情壯志吧。」



    中尉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只知道:我的工作是協助長官完成帝國的光復大業,這個宇宙原本就是屬於您的。」



    總長有些吃驚的抬起頭看了看中尉,似乎在思考啥。不過旋即又回過神來似的自言自語道:「我的系統看來是越來越混亂了,不好意思把你當成了另一個人。」



    中尉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卻知道這個時候最好是不要問為好。



    「中尉,你覺得我該怎麼辦?」總長站起身來,走到中尉的跟前問到。



    「你是說?」中尉有些疑惑。



    「我是說你覺得我該怎麼辦?」總長指著窗外的天空說道。



    「啪」中尉立正道:「不管長官您決定怎麼辦,下官都會誓死追隨的。」



    聽到中尉的回答,總長苦笑了一下,嘴裡咕嚕道:「所有的責任都由我承擔嗎?好多年前的那次也是如此啊。」



    「不過。」沒等總長咕嚕完,就聽到中尉繼續說道「不過,我希望長官能夠給我明示哈恩的情況,以免下官疑惑與擔心。」



    看著中尉一臉決絕的表情,總長歎了一口氣。重新坐回來椅子上。



    「哈恩嗎?」



    「是的,長官。」



    「你對哈恩的事情就這麼關心嗎?」



    「是的,長官。下官現在有理由相信他與您在一起絕對不是偶然,哈恩本人也絕對不是一個與我們的任務沒有任何關係的夥伴而已,基於此,下官以為我有權利也有責任瞭解事情的真相。」



    「真相?」



    「你所說的真相或許並不是真正的真相也不要緊嗎?」



    聽到總長的回答,中尉一時間無法判定到底是啥意思,不過總長似乎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反倒是繼續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到底存在了多少年,連我自己都快忘記了。」



    「長官您。」中尉聽到總長的話有些擔憂的關切道。



    總長抬手阻止了中尉的好意,繼續說道:「起先我也很奇怪,自己怎麼一直維持著這種形態。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天天長大、老去最後死掉。可是我卻一直維持著這個形態。自然我最終被當成了不祥之兆,被人從一個村子驅趕到另一個村子,直到最後只好獨自躲進人跡罕至的大森林。漸漸的連我自己也似乎接受了這種命運。」



    聽著總長這沒頭沒腦的話,中尉只好拚命的思考著自己的長官到底是指在地球還是其它什麼地方所發生的事情。因為依照她執行任務前所得到的情報,自己的長官應該是通過不斷轉生的辦法維持著自己的基本形態。此時聽起來卻好像總長一直維持著現在這個形態存在直道自己將他找到為止。



    「為了維持基本系統的穩定許多信息在漫長的等待中已經被刪除了,所以我對此前或者更前面所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回憶。不過最近一年卻好像因為融合了分支控制器的資料而慢慢的回憶起了不少。」



    「長官您。」聽到總長得話,再聯想到總長剛才的話語,中尉幾乎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長官在上千年,甚至數千年間所經歷的那些艱苦磨難。



    「所以長官,下官一定會協助你重新走上輝煌的。」



    「問你個問題。」總長突然說道:「你到底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希望看見身為中央控制器的我?」



    「這個?」中尉一時為之語塞。



    「假如哪天你發現現在的我與你希望看見的我是勢不兩立的死敵時你的選擇是什麼呢?」



    「長官你!」中尉發現總長今天的話都很難理解。



    沒有等中尉反應過來,總長卻差開了話題道:「至於你說的哈恩,我知道的其實並不比你多多少。」



    「長官你。」聽到總長如此回答,中尉馬上意識到總長在敷衍自己。



    「我並不是在敷衍你。」似乎總長能夠看透中尉的心思。



    「你還記得決定德意志命運的三十年戰爭嗎?」總長問到。



    「你是說新教和舊教聯盟爭奪候選帝寶座的德意志三十年戰爭?」中尉有些不敢確定的問到。



    「不錯,就是那場戰爭。決世雙雄瓦倫斯坦與古斯塔夫的決戰。」似乎總長的心境已久脫離了他的座位回到了當年的古戰場。



    「只可惜轟轟烈烈的呂芹會戰卻因為哈恩的突然降臨,變成了徹底的鬧劇。」總長幽幽的說道。



    「您該不會說:古斯塔夫是死在哈恩的劍下?」中尉有些不敢相信總長的話,可是卻又不敢肯定那事不會發生。



    「原本我想趁兩軍對壘,從死者身上找些可以充飢的東西。沒想到卻撿到了將死的哈恩。」



    「不會吧。」中尉根本無法相信自己長官所說的話。



    「古斯塔夫身先士卒的衝鋒,卻撞上了從天而降的哈恩。就這麼一劍。」說著總長用手比了個橫砍的姿勢。「絕世名將古斯塔夫竟然就死了。」



    「不、不可能吧。」中尉的舌頭已經因為吃驚而變得有些遲鈍了。



    「ALCOHOL001,坐標確認,目標鎖定成功。」這是哈恩昏倒前的最後一句話。



    「ALCOHOL001?不可能!這是叛軍總指揮中央處理器的編號,難道說哈恩是叛軍?但是他怎麼、怎麼會說你是ALCOHOL001?」中尉的表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



    「長官,假如哈恩是叛軍,下官以為。。。。。」沒有等中尉把話說完,總長就打斷她的話頭說道:「他的實力你很清楚,同時因為體質不同毒藥等東西似乎對他也沒有什麼作用,所以最好你還是死了這個心比較好。」



    「那麼長官的意思是?」



    「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現在我想問你:我該怎麼辦?」總長回頭望著城頭上負責守衛的衛兵問到,情緒顯的很低落。



    「這個。。。。。長官,下官說過:不論您做出什麼樣的判斷,下官都會支持你的。」



    「中尉,我是希望你能以朋友的身份給我一些建議。」總長轉過身來看著中尉的眼睛說道。



    「這個。。。。這個。畢竟與他們共同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



    「是啊,畢竟共同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總長把中尉的話重複了一遍。



    「可是這是條不歸之路啊。」總長似乎在給中尉解釋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有時候,犧牲是在所難免的。」想了半天,中尉才字斟句酌的回答道。



    「只不過有時候犧牲也會大到生命不堪承受之重啊。」總長說完再無話語。



    沉默良久,中尉最終還是選擇的悄悄地退了出去。



    回到房中,中尉本想就此就寢。可是躺倒床上卻發現自己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回想起總長今天的一席話,再回想自矮人城堡開始的種種跡象,一絲隱隱的不安籠罩了中尉的心頭。隱約見中尉似乎捕捉到了點啥,可是又好像無法明確這些若隱若現的東西。就這樣時間一晃就到了後半夜。



    快到黎明的時候,中尉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是還沒有半個小時,她就被窗外的一片嘈雜聲給驚醒了。



    趕到屋外的空地上,發現已經有許多的人聚集在了城堡的廣場上。



    13具無頭的屍體被並排擺在廣場的石階上。



    「這是早些時候被他們的坐騎拖回來的。」蹲在地上的桑德斯小隊長檢查完屍體後說道。



    「怎麼回事?」中尉問道。



    「城堡被圍後,已經發生過好幾次這種事情了。」桑德斯小隊長回答道:「因為我們並沒有理由強制這裡的人留下,所以一個月前開始就不停的有人選擇離開。」



    此時海因斯也來到了廣場上。



    看著地上的屍體,海因斯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看著走遠的海因斯,桑德斯繼續說道:「因為是傭兵,所以他也沒有辦法強令這些人留下,不過無一列外的是每個人都在第二天被砍掉了頭顱送了回來。」



    「要趕盡殺絕他們才滿意嗎。」不知什麼時候,總長也來到了跟前。



    桑德斯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至少到現在為止離開城堡的人除了哈恩以外全部死橫著被送了回來。



    揮了揮手,桑德斯叫手下將屍體拖了下去。眼前的景象,似乎對眾人來說都已經麻木了,既沒有哀傷也談不上恐懼,僅僅只是默默地做著手上的事情。都不願意多言語什麼。



    「難道要趕盡殺絕才滿意嗎?」總長轉過身又默默地走了。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在這種壓抑的沉默中慢慢的度過了。



    第二天一早。



    亞斯等人正在議事大廳裡開例行會議。



    大門被推開了。初生的太陽從門口直射到大廳對面的牆上,將整個大廳照得火紅一片。



    一個弱小的身影斜射的陽光拉的很長很長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50
沒有理會吃驚的表情。總長徑直走到會議桌前。



    看著靜默無語的眾人。



    沉默半響。



    總長終於開口說道:「很久以前好像也曾經歷過,雖然~~雖然我不想,哪怕是在夢裡都不想再回憶那段遭遇,不過~不過應該是命運的捉弄吧,竟然又被逼到了如此地步。我不想再看見有人死,雖然我不敢保證有多少人能夠活著走到最後。不過我確實不想再看見有人死了。所以或許我也會為這次的選擇後悔,但是我還是想再試一次。」



    因為天氣好。久病在床的梅卡和肖恩都把自己挪到了陽台上,從他們坐的位子剛好可以看見議事大廳的大門。



    望著走進大廳的總長,兩人對視半響。各自露出了一個大有深意的微笑。



    大廳內。



    眾人都被總長的話給驚呆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說啥。只有亞斯和中尉稍稍有些理解了總長所要表達的意思。



    「我礦渣是粗人,你說的我不懂。」按耐不住地礦渣終於忍不住發問道。



    望著眼前這個3米多高,滿身毛茸茸的怪獸。總長想了半天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連我在說啥都不知道,你這個傻大個當然聽不懂了。」



    「哄」的一聲大廳裡爆發出了一陣爆笑。



    看著恢復了往日無賴習氣的少年,似乎多日來籠罩著整個城堡的抑鬱之氣也在這一聲大笑被吹得煙消雲散。



    「基本上我們是死定了。」總長不知道是聰明的過頭還是腦殼出了毛病,雖然人人都知道這是個事實,可是卻沒有人會真正將這句話說出來。此刻他卻很認真地說到。



    笑聲嘎然而止。



    「不過。。。。。。」總長欲言又止的樣子。



    「砰!」中尉狠狠地敲了一下總長的腦門。



    「幹嘛!幹嘛!你不怕我告你嗎?」總長被痛的一邊倒吸冷氣一邊躲到幾步外的礦渣背後狠狠說到。



    「老大的老大。」雖然沃森已去,可是礦渣卻依然習慣性的學著沃森的語氣喊道:「老大的老大,你就乾脆點說嘛。我礦渣是個粗人,只要你一句話我保證砸碎任何敵人的腦袋。」



    原本嬉皮笑臉的總長臉色一暗,沉沉的說到:「不過,殺我兄弟的人絕對不能放過。」



    陡然間大廳的眾人幾乎同時感到一股只在哈恩身上才能體會到的陰冷殺氣。



    「鐵鉤堡的價值對於那些沙漠裡的傢伙來說,遠比我們的命更值錢。」總長走回桌邊,敲了敲攤開的地圖說到。



    「嗡!」整個大廳頓時炸開了鍋。



    好半天,耿達斯才竊竊的問了一句:「我們該不會要做瑪拉大陸的千古罪人吧。」



    海因斯苦笑著搖了搖頭:「老了老了,居然還幹出這麼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不過在歷史上恐怕只會留下個罵名了。」



    條頓騎士面色慘白,這種事情他們根本沒有想過會發生。更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深陷其中。



    「嗯。。。。老實說董事長的看法確實很有操作性。」唯獨只有三葉草的老闆,也就是這支流浪軍團的首席CFO---賈蘭德•阿斯巴克特•扎布扎伊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嗯。。。。嗯。。。。還是人家老賈有眼光啊,生意人就是反應快,哪像你們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發現居然還有人贊同自己,總長頓時有了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我說:唐。」亞斯因為好半天都沒有想好如何開口,嗓音顯得有些生澀。



    「小斯斯也很贊成我的意見嗎?」總長很熱乎的貼了上去。



    「唐,你知道自己這樣做意味著什麼嗎?」亞斯有些恢復了平靜,急忙打斷了總長的話頭問到。



    「當然知道啊,反正我不想死在這裡。」總長的回答也很乾脆。



    「千萬不可啊。」大廳門口,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



    回頭一看,不知何時梅卡和肖恩•雷都被人用擔架抬了過來。



    「哦?老梅你也來了。」總長很不耐煩的咕嚕了一句。



    「我說老闆,你知道自己在做啥嗎?瑪拉大陸的和平,三角平原人民的幸福、人類聯盟百萬將士用鮮血捍衛的榮譽竟然又要毀在你這個小白癡手上了。」梅卡因為情緒激動,幾句話下來已經咳嗽不止了。



    「我說老梅,這些話我好像聽說過啊。有沒有什麼新鮮的詞?還有啥叫『又要』啊!」總長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失去鐵鉤堡屏障的瑪拉大陸,將會在獸人大軍的鐵蹄下毀於一旦,那可是人類聯盟歷經艱險、用上百萬將士的鮮血換來的啊。」梅卡強撐著虛弱的身軀喊道。



    「嗯。。。。嗯。。。。這樣我就放心了。原本我還害怕老破不肯要這個城堡呢。你這麼一說我算是完全放心了。呵呵呵呵。」總長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



    一口鮮血噴在了幾米高的屋頂上,梅卡被氣暈了過去。



    「這麼大了,怎麼氣血還這麼重啊,改天我們去奧丁逛逛,幫你敗敗火。」總長幸災樂禍的哼哼到。



    一轉頭,發現整個大廳全部對他怒目而視。連唯一對他表示支持的CFO---賈蘭德也知趣的躲到角落裡不敢出聲。



    「呃。。。。。。。我想大家不會有啥意見吧。」總長竊竊的問到。



    靜,出奇的靜。



    「沉默應該是表示默許吧。」總長的聲音更小了。



    依然一片寂靜。



    「我說」總長的嗓子也有些生澀了:「我說各位,其實~~其實我的意思不是說把獸人放進關內。」



    大廳裡依然沒有一絲聲音。



    「我的意思是我們來一個口袋陣,先把獸人放進關內。然後突然關閉回去的路口。這樣的話就可以給獸人族以重創。只此一戰至少可以保瑪拉大陸30年再無獸患。」



    「也就是說我們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苟且偷生,而是為了瑪拉大陸的和平對吧。」騎兵隊長拉歐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



    「嗯。。。嗯。。。。還是咱們長官高瞻遠矚,運籌帷幄啊。」桑德斯小隊長附和道。



    「我礦渣無所謂了。」



    礦渣原本就是獸人他當然無所謂。



    「是啊,這也不失為一條妙計啊。」海因斯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大人您?!」耿達斯用詫異的眼光瞪著海因斯道。



    海因斯滿臉的苦笑:「反正都要在歷史留名,不能名垂青史,也就只能如此了。」



    「大人您不會是真的吧。」耿達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找這麼個理由已經很勉強了,就不要再為難自己了。」海因斯低聲對耿達斯說到。



    「大人?」條頓騎士比利低聲對自己的長官卡茲問到。



    「要不是遇上這個怪物,估計你我也就這麼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沒想到居然連這麼荒誕不經的事情都讓我們遇上了。」卡茲的回答很難理解。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比利很疑惑。



    「干吧,這傢伙越看越讓人覺得有意思。」卡茲也是一副苦笑的表情。



    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梅卡,發現此時大廳的氣氛已經變得一片熱烈。身邊的人個個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你們終於說服了那個小白癡。」梅卡欣慰的問到。



    「是被那個小白癡說服了。」肖恩•雷在一旁不陰不陽的接到。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到了屋頂上。



    「哎。。。。。。還是你老爺子有氣節,墮落果然是一種潮流。我今天算是見識了。」肖恩•雷苦笑道。



    「早知道我也去參一股了。」從血泊中爬起來的梅卡追悔莫及。



    「噗!」一口鮮血又噴到了屋頂上,這次吐血的是肖恩•雷。



    果然,墮落是一種潮流,關鍵是要有好的理由。哪怕這個理由多麼的牽強附會。



    因為有了一個勉強可以接受的理由,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辦了許多。唯獨只有亞斯坐在一邊半響不語。



    「小~小斯斯,這個~這個,我知道你是個比較正直的人。不過~不過,你看人家老海那麼大把年紀了,你也不希望人家暴屍荒野吧。還有~還有老拉,三十多歲了,連個媳婦都還沒有娶呢。」看見亞斯的表情,總長很擔心他會反對,所以鼓起如簧之舌規勸道。



    「我們缺乏一個必要的理由啊。」亞斯搖搖頭道。



    「靠,說那麼多幹嘛。反正都是干了。」總長的火一下子冒了起來:「都啥時候了,我們這是在拚命。知道嗎?拚命!」



    「我知道。」亞斯依然若有所思地樣子。



    「那不就的了。想開點,學我一樣---深呼吸,然後默念:我不是賣國、我不是賣國。一會兒就會感覺舒服多了。」



    大廳裡,條頓騎士卡茲等人不自覺地模仿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亞斯看見總長得反映急忙解釋道。



    「我知道你臉皮薄,不過這裡都是兄弟沒啥丟臉的。」總長更急了,他生怕亞斯此時壞他的好事。



    「我是說:我們需要一個必要的政治口號來粉飾我們的行動。」亞斯生怕被繼續誤解下去,急忙解釋道。



    嘩啦!大廳裡的人倒下了一大半。



    「我算明白了啥叫一丘之貉。」從昏迷中醒來的肖恩•雷幽幽的說到。



    「你才明白?」身旁的梅卡陰陽怪氣的接到。早幾個月在納斯烏嘟的賭場裡,老爺子就領教過了。



    「所以我們必須找一個充分的政治主張,這樣才能為我們的行動提供合法性的外衣。」亞斯好像沒有注意到大廳眾人的表現,繼續認真地解釋道。



    中尉幾乎想找個磚頭撞死自己:「這傢伙原來才是最壞的一個。」她在肚子裡咕嚕道。其實此時有這種想法的豈止她一個人。



    「居然可以把如此卑劣的事情用如此高尚的方式說出來。高人啊。」更多的人在這麼想。



    「復興希爾曼是個不錯的口號。」這個平常連說話都會臉紅的青年,此時正很認真地對大廳眾人說明。



    總長一臉茫然。



    「簡單的說:作為希爾曼帝國國師、下任帝國宰相的合法繼承人---史派克•唐。在遭遇帝國巨大變故,被人設計追殺,輾轉數千里地之後,始終不忘復國大業,又歷經千難萬險,每日禪精竭慮才勉強保住了帝國存在的一點星星之火。此時此地終於時機成熟了,所以正式舉起義旗開始復興帝國之路的壯舉。」亞斯沉吟了一會兒後說到。



    大廳裡一片寂靜。



    肖恩•雷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相反其他人的反應還沒有多麼誇張---畢竟相處日久了。



    「這~這傢伙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好半天,肖恩•雷才竊竊的問到。



    「這個房間裡有好人嗎?」梅卡冷冷的回答道。



    「光復希爾曼!光復希爾曼!」拉歐帶頭高呼起來。



    半盞茶不到,整個城堡裡都被這種吵雜的聲音所覆蓋了。似乎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年多前在他們被圍攻時就發下的誓言似的。



    「可是打仗就要錢,我們現在的財務情況很糟糕啊。」剛才躲到角落的首席CFO賈蘭德又鑽了出來說到。



    剛剛比較到位的氣氛頓時被他破壞殆盡。



    「是啊,錢是個大問題。」大廳裡的眾人各個面色沉重。



    「要不是有人偷了公款,原本不會如此的。」廳堂門口的梅卡陰陰的來了一句。



    「不要打我!」還沒有等總長喊完,他已經被眾人的拳頭給淹沒了。



    「我說:100個金幣對我們打仗來說好像沒有很大的幫助吧。」梅卡身旁的肖恩•雷半響也想不通大家為啥要打總長。



    「反正也沒有錢,不如找他逗逗樂子了。」看著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的總長,梅卡滿意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肖恩•雷沉默了半天,順手抓起手邊的一個杯子丟了過去,「鐺」正中總長腦門。隨後也滿意的點點頭回自己的房間了。



    鬧歸鬧,可是眼前的問題卻不是這樣打鬧可以解決的,直到傍晚的時候也沒有想出啥好辦法,看看天色只好散了。



    晚上吃過晚飯,因為擔心長官精神狀態的中尉,來到了總長得房間。



    「我要告你們,我絕對要去告你們。」看著進門的中尉總長一邊呲牙咧嘴的喊痛,一邊威脅性的喊道。



    不過威脅的效果卻很不樂觀。因為中尉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似的徑直來到他的跟前立定道:「長官您感覺還好嗎?」



    「被打成這樣能好嗎?」總長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我是說您的精神。」中尉更正道。



    「精神受到重創。」總長捂著腫脹的臉頰喉道。



    「長官,我很擔心您的精神狀態。」中尉走上前去,一邊檢查總長的傷勢,一邊說到。



    顯然圍攻總長的人都是行家,雖然總長身上大小傷疤不下40處,可是沒有一處傷到了筋骨,全是皮外傷。



    中尉示意總長躺下,開始施展魔法給他療傷。



    「中尉你是怕我爆走吧。」看著身上的傷痕一點點癒合的總長突然說到。



    「這個。。。。。。。」中尉一時為之語塞。



    「放心吧,我想短時間內我不會出現狀況的。」總長笑道。



    「長官你?」聽到總長說話的中尉既吃驚又欣慰。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嗎?」似乎看透了中尉心思的總長問到。



    中尉沒有回答,因為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小哈哈走的時候把那顆『力之眼』留給了我。」總長平靜的說到,似乎在談論今晚吃的是啥似的。



    「那顆『力之眼』和你融合了?」中尉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到。



    「算是吧。所以又有許多的事情漸漸被回憶了起來。」



    「那你真的準備在這裡打一仗嗎?」考慮目前的狀態,中尉思量了很久還是決定不要提及有關『力之眼』的事情,以免刺激總長的神經。因為最近一段時間裡,她發現總長的精神好像總是處於不穩定的狀態,而那個爆走的總長卻總是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是啊,反正都躲不過只好打了。」總長看見自己身上的傷已經被治的七七八八,一翻身爬了起來。



    「你還真想的開啊。」中尉咕嚕了一句。



    「想不開又能怎麼辦?」總長也咕嚕了一句。



    不過兩人沒有再繼續,都選擇了迴避這個沉重的話題。



    「那你準備怎麼解決軍費問題呢?要維持這種程度的戰鬥,不說是財力上的負擔,就是兵員上的補充恐怕也無法保證啊。」中尉想了想說道。



    經過一年多的共同生活,中尉已經漸漸的同總長產生了某種程度的默契,此時她提出的可以說只是一些常識性的問題,不過似乎總長正是那種需要人在旁邊不斷提問才能發揮才智的類型。



    「是啊,不管是財力還是兵力我們都不能進行大縱深、長時間的消耗戰。就算是我們想跟東面的獸人妥協,也必須要拿出足夠的資本才有機會。」



    「要是找機會先與獸人族的軍隊接觸一下,在某種程度上戰勝其一部,然後馬上談判呢?」中尉想了想問道。



    「對方可是精銳的正規部隊,我們手頭的人太少,即使戰勝了恐怕也會付出慘重代價。那時再說談判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拋開尋找談判契機不談,我們要想維持作戰能力需要多少軍費?」總長拍了拍自己的臉,似乎想要讓自己清醒過來。



    「就目前而言,很難確定戰事的發展。如果只是固守鐵鉤堡的話。。。。。中尉沉默了一會在心理計算到。。。。。大概也需要200到300。」



    「才300金幣?」總長大喜過望,從床底下的一個破布兜裡摸出了一個包裹,「這是我在那兩個烤香腸的公爵家裡偷出來的,大概有300金吧。」



    還沒有等他說完,就感覺到房子裡的氣氛不對。轉念一想才發覺不好。「糟糕。」還沒有等他喊完,包裹已經到了中尉的手裡。



    「鑒於您的心理和行為都及不穩定,這些東西還是由下官代為保管吧。」中尉冷冷的說到。



    總長欲哭無淚。



    「你說的是300萬金幣吧。」沉默半響,總長才極不情願的咕嚕道。



    「是的。」



    總長好半天沒有出聲,肚子裡卻不停的罵自己:「史派克啊史派克,你腦子銹到了?打仗能300個金幣就搞定?要是小哈哈的話倒是有可能。」



    「小!小哈哈!」想到這裡總長突然哆嗦起來,「天哪,那裡面可有小哈哈的一半。要是被那孫子知道了保證又會被爆扁一頓。」



    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總長,中尉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他在想啥,所以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站在旁邊冷冷的看著。她知道這傢伙要不了幾分鐘就會想開的。



    果然幾分鐘後,總長恢復的平靜。話題又被引到了軍費上。



    「那長官您有沒有籌集軍費的好辦法啊?」中尉繼續問道。



    「沒有。」總長沒好氣地回答道。



    「那下官告辭了。」中尉拿起沒收的包裹,轉身走了。



    「死八婆!」看著走到門口的中尉,總長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嘩!」城牆上的守衛發現一道藍色閃光從總長房間的窗口透出,旋即又歸入了黑暗。



    眾人搖搖頭,連議論的興趣都沒有。只可惜中尉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替總長療傷。



    。。。。。。。。。。。。。。。。。。



    火紅的太陽很快就取代了漆黑的夜色。



    新的一天似乎又這樣週而復始的開始了。



    「咚、咚、咚。」習慣早起的中尉還沒有來得及脫下睡衣就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中尉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我,小唐。」門口的回答顯得很興奮。



    中尉的牙刷從張的大大的嘴裡掉了出來。



    「長~長官早。」看著這個大清早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史派克•唐。中尉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早啥早!都6點半了還早?」總長沒好氣地回答道,不過其眼神旋即就被中尉空心睡衣內的有些東西吸引開了。



    「你在看啥?」看著總長的表情,中尉下意識的把手護在了胸前。



    「沒啥~沒啥」總長嘴上雖在回答,可眼神卻在繼續往下延伸。



    「你給我滾出去。」情急之下的中尉一腳踢在了總長的臉上。



    「哐鏜。」隨著應聲滾出的總長,中尉的屋門也狠狠地摔了過來。



    幾分鐘後,穿戴整齊的中尉面無表情的站在了尚在擦拭鼻血的總長面前。



    「長官這麼早來找下官有什麼事情嗎?」



    「我要告你,我絕對要去告你。你想謀殺上級,這可是重罪。」總長的回答幾乎能讓每個人都倒背如流。



    中尉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總長,似乎剛才的話根本就是在說給空氣聽。



    「如果長官沒有什麼事情,下官就先告辭了。」說完中尉轉身準備離開。



    「你的男朋友來了?」



    「你是說庫拉特斯遇到的青年?」中尉轉過身有些好奇的問到。



    「一對狗男女。」總長在嘴裡咕嚕道,不過沒敢大聲說出來。



    「除了他還有誰?」總長很不滿的回答道:「還送來了400萬枚金幣,不過要你親自去查收。」



    中尉想了想,甚至懶得在理會身後的總長,逕直轉身往議事大廳走去。確實除了錢,恐怕很難有什麼事情能夠打動總長在早上6點就爬起來。



    幾分鐘後,中尉來到了議事大廳。平常這裡早上都很冷清,可今天卻顯得熱鬧非凡,因為幾乎所有有資格進大廳的人都來了。



    還沒有進大廳門,就已經看見門口的拴馬柱上套了十幾匹好馬,馬腿上的泥巴和剛剛卸下的馬鞍等無不顯示裡面的人是一路長途奔波才來到了這裡。不過仔細觀察馬匹卻並沒有受傷的痕跡,考慮到城堡外面已經被帝國討伐部隊和破天的人團團圍住,顯然這些人的身手都很不簡單。



    在往前走幾步,上了大廳門口的台階。已經可以清晰地聽到大廳裡嗡嗡的議論聲,而其中又以礦渣特有的大嗓門最為突出。



    「我礦渣可不會輕易相信你們的話。」礦渣似乎在威脅誰。



    急走幾步,中尉走進了議事大廳的大門。



    一群衣著整齊,數量大約在10多個的人正被海因斯等人圍在中間。僅憑其衣著和站立的姿勢中尉就可以判斷其中至少有3個高級魔法師、2個聖騎士、剩下的也肯定是職業軍人。顯然對方實力非同一般,。



    「剛才大吼大叫的就是腐海第一勇士---礦渣。」一個年輕人正在向身邊的人介紹,似乎根本沒有察覺這些人對自己頗有敵意。



    「公子。」中尉一眼認出了眼前的青年正是庫拉特斯與自己相處多日的阿米爾。



    「這位就是希爾曼公國著名的魔導士---芭潔露露•中尉。」回過頭阿米爾眼前一亮,推開眾人來到中尉身邊向眾人介紹到。



    看著中尉與阿米爾果然認識,而且是友非敵。剛才還充滿戒備的眾人也開始慢慢緩和了下來。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阿米爾拉過中尉將身邊的人一一介紹給了中尉,果不其然正如中尉所料。這些人中間居然包括了3個高級魔法師、一個魔導士、2個聖騎士、7個師團級指揮官。



    一路介紹下來,直到最後阿米爾將一個瘦高個子的身穿粗布衣服的男子帶到中尉跟前。



    「這個人就不需要介紹了吧,你們認識的。」



    原來眼前這個人正是神聖騎士加隆•炎。



    「哼。膽子這麼小啊,不多帶些保鏢就不敢來嗎?」大廳門口,一個痞子少年的聲音。



    「不說全大陸最大的恐怖分子---史派克•唐,就是你城堡外面那幾十萬大軍也能把我嚇個半死,多帶些保鏢總要有保障些吧?」阿米爾回過身笑吟吟的走到總長面前回答道。



    「你!」總長被噎得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不說這些了,錢呢?」回過神來的總長身出手去說到:「人我已經給你找來了,你說的錢呢?」



    站在阿米爾背後的中尉手中已經有電火花在閃爍了。



    「我沒有賣你的意思。」眼見不妙,總長急忙躲到了阿米爾的背後喊道:「是你的凱子說必須要將錢親自交給你的。」



    「露露小姐,史派克閣下說的沒錯。我怕將錢交到這小子手上要不了幾天就會被揮霍乾淨。」



    「我就這麼不可靠嗎?」總長很不高興的咕嚕道。



    「你沒有發現嗎?」阿米爾很認真地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中尉有些疑惑的看著阿米爾問道。



    「「沒什麼,僅僅是希望給你們提供一些零花錢而已。」阿米爾的回答很輕鬆,輕鬆的讓任何人都無法再繼續往下問。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看著呆呆的眾人阿米爾苦笑著問道。



    「呃~~~基本上沒有了。」蹲座在門口的總長回答道。



    「作為主人,好歹也應該給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介紹一下在座的諸位吧。」阿米爾似乎沒有感覺到總長那明顯的敵意,走上去很熱乎的說道。



    「哦。」總長隨口答道。



    「看在錢的份上。」回答之後總長在嘴裡咕嚕道。而他身邊的阿米爾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這是騎兵隊長拉歐。」總長指著站在前排的拉歐說道。、



    「龍牙拉歐!」阿米爾身後傳來了一片驚呼。先前還漫不經心的一群人突然間振奮了不少。



    「啊,就是他。」總長很無趣的應承道。



    「這個是海因斯還有他的副官耿達斯。」總長走了兩步隨手指了指作戰桌旁的海因斯和耿達斯。



    「就是鷹之團的團長海因斯?」身後又是一片驚呼。總長則連回答的興趣都沒有了。



    隨著總長介紹的繼續,跟隨阿米爾前來的十多個人終於完全被眼前的情況給弄懵了。



    百十平方米的大廳裡,或座或站也不過幾十號人。隨著總長得一一介紹,眾人發現,幾乎這裡的每個人都是享譽大陸若干年或者最近幾年聲名鵲起的一方新銳。大廳角落座著的幾個騎士竟然是條頓騎士中的精銳,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巨魔居然是腐海第一勇士---礦渣;躺在地上的那個糟老頭子竟然是傳說中的魔導士---梅卡;而他旁邊的那個病夫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聖騎士---肖恩•雷。



    這次與阿米爾一同前來的十來位護衛,除去加隆不談。任何一位都可以算是蘭法西特帝國數一數二的人物。起先聽說要護衛帝國第一廢物阿米爾出去旅遊,不說每個人都心懷不滿卻也是沒有一個人服氣。如今與大廳裡的一群人一比才發現自己那點名聲在這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卡茲、礦渣、中尉、亞斯等人不必說,居然連梅卡、肖恩•雷都被扔在角落裡無人理會,要知道這些人放在任何一個國家無不是可以被當著王國寶玉加以供奉的偉大人物阿。



    「呃~~~幸會、幸會。」阿米爾的人幾乎很艱難的擠出了這幾個字。而他們對面的人則似乎沒有任何感覺。



    「大人。你看現在咱們有錢了,是不是可以把你欠我的錢先~~~」最近在大陸上聲名鵲起的龍牙拉歐似乎只在意自己的債權能否收回。



    「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身後擔架上的梅卡聲嘶力竭的喊道。



    「還是梅大魔導士有氣節。」阿米爾身後的眾人心中暗到。



    「先讓那小子把欠我的錢還了。」梅卡的第二句話瞬間將眾人送進了地獄。



    幾乎沒有用到5分鐘,整個大廳就被此起彼伏的討債聲,相互催帳的議論以及更多的賴帳扯皮聲給淹沒了。



    「這~這~大人。這些人真是剛才介紹的那些人?」一個聖騎士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啊,是啊。」阿米爾隨口回答道。



    那一夜許多人心中的偶像倒塌了,



    不過說歸說,敵意歸敵意。畢竟眼前的數人可是給他們白送來幾百萬金幣的主,所以一陣寒暄之後按照慣例開起了招待客人的宴席。



    這支流浪軍團的廚子不必說,就算是鐵鉤堡的廚子也早在他們攻佔後跑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大批的乾肉、麵粉和窖藏的劣質麥酒和少量的葡萄酒。所以雖說是宴席,說到底也就是大塊大塊的醃肉配以沒有發酵好就丟進了烤爐的麵包,剩下的就是不限量供應的酒精飲料了。



    望著一桌子的食物,如果能算得上是食物的話。阿米爾的隨從只好把無助的眼光聚焦到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加隆身上。加隆卻好像跟本沒有看見一樣選了個位子坐下,抓起桌上的食物往嘴裡塞去。更可怕的是他們那養尊處優的王子殿下也竟然很感興趣的吃了起來。坐在上座的總長看在眼裡,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特別興奮。



    「我說兄弟啊。」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吃了大約20分鐘,按捺不住的總長終於發招了:「我說兄弟你覺得這些食物如何啊?」



    「嗯……。老實說比滿漢樓的要差遠了。」阿米爾放下酒杯微笑著回答道。標準的微笑---4顆牙齒一顆不少的露了出來。



    「哦。」總長似乎意識到啥,馬上撿起了盤子裡的蹄膀自顧自的啃了起來。大廳裡只有少數人感覺到了中尉手中的魔法波動。



    就這樣,一群人從中午一直不停的吃,一直吃到晚上。整個大廳出了撕咬食物的聲音和咀嚼聲外。幾乎沒有一點雜音。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好像準備離開,也沒有一個人好像有意思要結束這頓早就該結束的宴席。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的敵意卻因為沉默漸漸又濃厚了起來。



    「聽小哈哈說你爸爸的劍法非常了得啊。」不甘失敗的總長有一次挑起了戰火。



    「請注意你的言詞。」加隆站起來說道,眼睛的餘光則一直關注著肖恩•雷的反應。



    「好像第一神聖騎士的傷勢不輕啊,對了你的強力保鏢也不再哦。」阿米爾似乎根本沒有在意總長的話。



    「哦。」總長權衡了一下眼前的局面,確實先不說肖恩•雷會不會幫自己,就算他要幫自己目前這樣也肯定不是加隆的對手。哈恩又不在跟前要是動起手來自己不一定站得了便宜。想到這裡只好又默不作聲了。



    就這樣,無趣的宴席又在沉默中繼續到了月上三竿,眼見快到半夜了。



    看著眼前的情景,阿米爾站似乎很滿意的站起來道:「既然大家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不如聯歡一下吧,也算是飯後的餘興節目。」



    總長有些不情願的離開了飯桌。眾人也漸漸的站了起來。



    「要不咱們出去走走?」阿米爾走到總長跟前邀請到。



    總長有些猶豫的看著對方。



    「放心吧,我不善長偷襲。」阿米爾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總長回答道。



    阿米爾揮手阻止了準備上前的加隆,與此同時總長也阻止了想過來的中尉。兩人手把手的往大廳的一個角落走去。看著自家的主公都如此親近。雙方的其他人員也漸漸走到了一起,畢竟各自對對方都有很大的興趣。



    不一會兒大廳就分成了若干個小的群體。其中那幾個軍官明顯與海因斯、亞斯等人更有共同語言;魔法師則對眼前這個有些害羞的女孩抱有極大興趣;至於聖騎士則很快與卡茲等人打成了一片;唯獨有些奇怪的是加隆居然與梅卡、肖恩兩人走到了一個比較陰暗的角落。無人理會的礦渣則和拉歐等人佔據了剛才的飯桌賭起了牌九。



    「你小子居心險惡的很啊。」總長悶了半響突然冒了一句話。



    「是啊。」阿米爾微笑著回答道。



    說著話兩人來到了廣場上,此時四周已是靜悄悄的一片。



    「你說假如有一天你我兩個在戰場相見,誰的勝算會大一些。」阿米爾低頭看著總長很認真地問道。



    「你希望嗎?」總長咕嚕著一邊回答,一邊做到了廣場的石台上。



    「老實說,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你確實讓我很有興趣。」阿米爾也在總長的身旁坐了下來。



    「假如時間就這樣停止該有多好啊。」總長抬頭看著滿天的星辰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是啊。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坐在一起聊天。」



    「可惜,你似乎不希望事態這樣發展。」總長轉過頭盯著阿米爾說道。



    「沒有辦法,畢竟我的國家利益高於一切。」阿米爾苦笑著回答道,隨後又一本正經的追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如果我們兩個打起來誰會贏?」



    「就我們兩個的體力分析,估計可以打個平手。」總長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阿米爾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別把話岔開。」阿米爾打斷了總長的話語。



    「你就這麼感興趣?」總長臉上的無賴勁慢慢的消失了。



    阿米爾很認真地點點頭。



    「假如是五比五的實力,開始你會贏但是最後的勝利者是我。」總長站起身來,似乎急於結束今晚的談話。



    阿米爾沒有說話,似乎還在思考總長的回答。



    「對了,能把你的爸爸借給我用幾天嗎?」總長突然問道。



    「哦,好的。」阿米爾還沒有抽出自己的思緒,隨口回答道。



    「那就先謝謝了。」總長揮揮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猛然間,阿米爾從總長的話中驚醒。



    「這傢伙存心赴死啊!」寒風吹來,阿米爾一陣寒涔。



    長期沒有更新的悔過書:



    將近5個月的時間,又一次經歷了許多的血與眼淚,當然大多數是別人的。遺憾的是最後一滴眼淚卻是自己的。或者說在無限接近某種所謂成功的邊緣時,小弟再一次被流彈擊中落馬。



    不過對於各位支持我小說的讀者大大來說這到可能是個好消息,因為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小弟我基本上可以保證每天的寫作時間了。



    我會辛勤耕作中懺悔我所犯下的錯誤,同時也願主寬恕那些在天堂或者地獄中徘徊的亡魂。



    阿門。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51
「嘩~~~~」加隆的刺劍從腰間劍鞘拔出的聲音。

    即使在酷熱難耐的歎息沙漠也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這麼快就想動手了?」背對加隆的總長連頭都沒有回的問道。

    「我成全你。」冰冷的長劍距離總長的背心不到半寸。

    「老實說,如果小哈哈和你真打,他不一定能贏你。」總長似乎根本沒有在意眼前的長劍,轉過身來看著長劍對面的加隆道。

    「因為小哈哈也好,肖恩‧;雷也好都沒有辦法像你屏蔽掉所有的感情行事。」

    「以你的武功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從希佩爾公爵的背後出劍。」看著眼前這個猶如雕像般冰冷的劍客,總長隨手抓起腰間的水壺喝了一口,然後把它丟給了對面的加隆。

    「也就是說你已經記起了過去的一切。」加隆接過水壺卻沒有喝。

    「一點點吧,不過我的系統越來越不穩定也是事實,基礎邏輯層被破壞只是遲早的問題。」總長指著自己的腦袋回答道。

    「所以你能體諒我的苦衷。」加隆手中的長劍連絲毫的顫抖都沒有,依然距離總長的心臟不到半寸。

    「對我來說結局早就是注定的,所以我並不介意是你的長劍還是老梅的魔法。不過如果你還不準備刺的話,我就要麻煩你幫我打開見到專諸的道路了。」總長並沒有理會加隆的回答,轉身指了指不遠處的獸人族大營。「小哈哈走了,目前有這個實力把我安全護送到那裡的人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你和那個精靈老頭了。」

    總長身後的加隆沉默無語,手中的劍依然如筆直的閃電,距離總長的心臟不到半寸。

    「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見到專諸。然後你還要負責把我安全送出來。有問題嗎?」總長回過頭看了看面色陰晴不定的加隆。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你的要求。」

    「就憑你現在還沒有把我的心臟刺穿。」

    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我今天不殺你並不代表你我之間的關係有什麼改變,只不過目前還沒有必須殺你的理由。」加隆收起了手中的刺劍。走到了總長的前面。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我也希望你不要手軟。」總長笑道:「老梅、小哈哈、肖恩再加上你應該會有很大把握的。」

    加隆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

    專諸正在大營中思考如何才能攻破眼前的城堡。過去千年間這座要塞一直阻擋著獸人族大軍進入大陸腹地的步伐,唯一一次攻陷他的人此時卻正在城堡裡面,要想拿下這座要塞可以說比登天還難,但是一想到破天那冰冷的眼神,專諸還是更願意去對付眼前的鐵鉤堡。

    「大人不好了,有人類攻過來了。」一個傳令兵跑進來報到。

    「什麼?怎麼沒有發現他們?多少人?」聽到傳令兵的報告,專諸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敢在大白天強攻自己的大營,對方顯然是作了精密的準備。

    「兩~~兩個人。」傳令兵有些驚恐的回答道。

    「什麼?就兩個人!把他們給我殺了。」

    「是!」傳令兵欲言又止,小心的退了出去。

    大營外。

    烈日當空。

    兩個人類被數百獸人士兵團團圍住。

    一把筆直的刺劍斜指地面。

    一滴血水從劍上慢慢滴落。

    兩人的周圍是幾十具早已沒了生命的屍體。

    「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我們是來和談的。」一個少年的聲音。

    遺憾的四周竟沒有一人聽得懂。

    「殺!」獸人的狂暴遠非人類可比,四下散落的屍體不僅沒能震懾住其他人,相反更激發了他們心中的野性。

    「唰~~」一道白色的劍氣自加隆手中刺出。

    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人被犀利的劍氣生生切成了兩段。

    加隆反手抓起身後的總長,說道:「你自己小心了。」

    總長笑笑,反正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大人!」匆忙進來的傳令兵在一次打斷了專諸的思緒。

    「打發了嗎?」專諸不耐煩的問道。

    「擋~~擋~~擋不住。馬上就要到這裡了。」傳令兵結結巴巴了好半天才把話說完。

    咯噔一下,專諸似乎想起了點啥。

    「老專啊,好久不見了。」一個讓他既熟悉又憎惡的聲音在大帳門口響起。

    「唰~噗」還跪在地上的傳令兵被一柄刺劍刺了個對穿,血一下子就流了滿地。

    「不是我幹的,是他,我是和平主義者。」總長急急忙忙的拉開了與加隆的距離,好像生怕和對方拉上關係。

    一陣微風,捲起了營帳的布簾。帳外此時已經是滿地的屍體。莫約千人的獸人士兵則把大帳圍了個水洩不通。

    「又是來談判的?」專諸冷笑著問道。

    「不過我首先要告訴你的是我的命並不值錢。」不待對方回答專諸又補上了一句。

    「放心了,我不會進行不平等談判的。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總長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帳外的數萬獸人大軍就是來取他們性命的。

    「如果沒有猜錯,這位就是神聖騎士加隆‧;炎閣下吧。」專諸揮揮手制止了正準備發起進攻的衛兵,上下打量了一下加隆說道。

    聽見專諸的話,加隆的臉色也微微的愣了一下。沒想到獸人中間也有如此人物。

    「不要誤會,放眼天下能夠進出我中軍大帳如同無物的也不過6、7人。你不是精靈也不是矮人。除了我們王將破天,其他三位我都見過,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猜到你的身份。只不過沒有想到你也會當了這傢伙的走狗。」專諸看起來似乎很關心加隆,事實上這麼做更多的是想通過拖延時間以便瞭解這兩人的企圖。

    加隆冷冷的看了一眼專諸,絲毫沒有準備說啥的意思。

    「嗯~~老實說老加是我從朋友那借來用的。小哈哈生氣走了。我一個人又不敢來。所以~~~」總長似乎發現眼前的局面有些尷尬,急忙上前打圓場,似乎大帳外那數百條人命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史派克‧;唐。最好收起你那些噁心的把戲。」不待總長繼續,專諸已經出言阻止了他的繼續發揮。

    「呃!」總長有些吃驚的看著對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吾王給我的任務是取你項上人頭。所以就算是你拿那座城堡來交換也不能改變我的命令。」專諸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狠狠的說道。

    「我說老專啊。」總長定了定神,以貫有的方式說道:「其實大家出來混,無非都是為了利益,沒有必要搞得個血淋林的吧。」

    看著對方一副決絕的表情,總長繼續說道:「你看,你對面的那個城堡,一旦老破把他搞到手上了,要想奪取整個大陸恐怕也不是一件難事對吧。」

    專諸似乎在聽,並沒有打斷總長的話頭。

    「我在想,咱們是不是可以做個交易。我把這個城堡讓給老破,老破則放我們一馬?」總長滿懷期待的向對方問到。

    「哼哼哼,史派克‧;唐。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向你說明。」專諸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了下來。

    「你說,你說。」總長急切的向對方詢問道。

    「那就是~」專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呵呵呵,我們倆兄弟誰跟誰啊。有什麼要求你?*隼矗飧觥飧鏨桃倒婢匚乙捕謾!弊艹に檔勒飫錚飯肆艘幌濾鬧芩坪醪皇嗆芊獎闥檔哪ぱ?

    「哼~~」專諸一聲冷笑。

    「算你狠。」總長向對方比了比大拇指後說道:「這樣吧,這個帳篷裡的每個人都有1%的回扣。」總長一副大出血的樣子。說完之後,卻發現整個帳篷裡沒有絲毫的反應。

    「呵呵呵,怎麼樣老專。我還是夠義氣吧。沒關係的,就算是數字比較大也不用這麼吃驚吧。我史派克可是說話算數的。這筆交易算是成了吧」看見對方半天沒有反應,總長以為自己開出的價錢把對方嚇傻了。

    「我想跟你說的是~~」專諸似乎恢復了過來,不過眼神還是和剛才一樣冷冷的。

    「我想跟你說的是---我們王將破天的命令是絕對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大賬四周的士兵如潮水一樣湧了進來。

    「找死~~」劍氣自加隆手中激射而出。紅色的雪霧翁的一下瀰漫了整個大帳,而距離他們不遠的專諸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

    「哼~」加隆嘴裡咕嚕了一句:「居然還是這麼悍不畏死啊。」

    原來專諸看見總長兩人送上門來,就已經在心理打定了主意。就算對方是神聖騎士加隆,以全營10萬之眾的性命相搏絕對可以將此二人斬於帳下,就算是自己喪命於此也絕對值得。此時他沒有走事實上是希望加隆先將自己殺死,按照獸人族的規矩,如果主帥被殺,若不能戰勝則全軍斬立決。所以一旦他死了外面的士兵將會不惜一切後果除掉此二人。那麼就算他沒有拿下鐵鉤堡,也算是給了破天一個交代。

    總長並不知道獸人族的軍規,不過看著眼前的情形。總長也已經猜出了幾分。而他身前的保鏢加隆卻很清楚。所以就算是專諸就在他們面前十來步的地方,二人反而投鼠忌器不敢對其怎麼樣。

    此時湧進大帳的士兵越來越多,起先加隆尚能用劍氣將其逼在距兩人30步的地方,可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已經偶爾可以聽見刀劍相交的叮噹聲了。

    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站在加隆身後的總長也隱約可以看到加隆額頭細微的汗滴了。

    「算了,你一個人跑吧。」總長長歎一聲說道:「帶著我你肯定跑不出去,不過你一個人走應該沒有問題。」

    加隆沒有說話,只是揮劍不停的斬殺著衝進來的獸人士兵。

    「我說老加,反正我都是該死的人。你先走吧。」總長一邊用手上的弩箭射擊一邊對加隆說道。

    加隆依然沒有任何話語,反而伸出手來一把抓住總長的胳膊往帳外衝去。

    「攔住他們,否則殺無赦。」專諸高聲喊道。

    不過衝上去的士兵幾乎瞬間就被加隆挑翻在地。三步並做兩步,加隆和總長已經衝出了大帳。

    眼前的情景卻讓包括加隆在內都到吸了一口冷氣。

    上百部攻城強弩橫橫亙於兩人面前不到百米之遙,強弩之後數個萬人方陣的長短槍兵和手持利斧的格鬥士兵。方陣後又是數不清的弓弩手彎弓搭箭蓄勢待發。

    「呵呵呵,老加啊。我跟你說了帶著我連你都會沒命的,自己跑吧。我反正是一了百了。」總長苦笑道。

    加隆沒有說話,可是抓著總長的手卻更加的用力了,好像生怕總長會從自己手中滑掉似的。

    「放!」一聲令下。

    如雲的箭雨向兩人灑下。

    「嗡!」一個藍色的屏障在總長和加隆的身邊展開,落下的箭矢被這道無形的牆壁檔在了外邊。

    「沒想到你也會這招。」總長驚奇的看著跟前的加隆,原來這個防禦結界竟然是加隆創造的。

    「而且你的速度和中尉比起來一樣快啊。」總長很好奇地看著加隆問道。因為他知道至少目前他是安全的了。

    加隆沒有說話,從一開始加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屏障外是10萬獸人大軍,屏障內則是一大一小兩個人類。

    專諸也沒有說話,直接做了一個繼續攻擊的手勢。

    如雲的箭雨就像沒有止境的沙暴一樣沒有停息的打在加隆的結界上。

    「呵呵呵呵,老加啊。看來我們也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了。」看著額頭已經慢慢滲出汗滴的加隆,總長知道遲早結界會被眼前的箭矢消耗殆盡,而那時候加隆恐怕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被殺掉。

    「你沒有必要用話激我。」加隆冷冷的回答道。

    又是長久的沉默

    「你怕過嗎?」

    「你是在問我嗎?」總長有些不敢相信加隆是在對自己說話。

    加隆沒有回到。

    「好像是跟我說。」總長咕嚕了一句,旋即回答道:「我當然怕。」

    加隆嚴重流露出了一絲不被察覺的不屑。

    「我怕自己等不到死掉的那一天。」

    加隆很錯愕的回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年。

    「所以,我應該感謝老專啊。」總長似乎很滿足的說道。

    「不過。」總長的口氣似乎有些調笑的味道,但話到嘴邊又被嚥了回去。

    加隆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你很猶豫。」大約過了五分鐘,加隆才吐出一句話來。而他們身前的箭矢則已經堆的幾乎齊腰深了。

    「呵呵呵。」總長以傻笑做回答。

    「好吧,我就助你一臂之力。看你到底能走多遠。」加隆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猛地推開屏障,一把抓起地上的總長往不遠處的獸人大軍殺去。

    「恩費爾德之劍」是黑色的怨念。

    「翼之哀傷」則是看盡人間滄桑的豁達。

    而加隆的劍卻是一把完美的殺人機器。

    沒有愛,也談不上恨。只是很有效率的將任何衝上前來的敵人刺死。以一種幾乎單調的讓人想嘔吐的方式刺出收回然後再繼續重複。

    即使是一手拖著總長,加隆的速度依然快的讓任何長距離兵器都無法瞄準,而那些敢於衝進加隆身邊3步的人則無一例外瞬間失去了生命。

    專諸站在陣前,雖然烈日當空可他的背心卻冷得直起雞皮疙瘩。

    他發現即使手上有10萬雄兵,要想留住加隆是多麼的困難,大軍的調動原本就是為了應對同樣規模的軍隊,可眼前的敵人卻只有2個,更準確的說是一個人,一個高速移動的劍客。大隊人馬的調動速度遠沒有加隆來的快,看似嚴密無暇的戰陣也留下了足夠多的空歇讓他們使用。

    就這樣,數萬人無助的跟在加隆身後來回的兜圈子。一旦戰陣露出了些許空歇,加隆就會像餓狼一樣撲上去。百十多人的圍攻對於神聖騎士來說幾乎是個可以忽略的數字。

    總長則很愜意的趴在加隆的背上,除了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護身符稍微有些吃力外,幾乎再也沒有任何壓力感。連眼前的刀光劍影好像也與他毫無關係。

    「我說老加啊,老實說我覺得你和人家小哈哈比起來還是不夠狠。上次去見老破的時候,人家小哈哈只用了半個上午就殺到了老破跟前。哪像你半天沒個結果。」總長的話依然很刻薄。

    「哼。」加隆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理會總長的挑釁。

    「能不能快點啊,晚了的話趕不上回城堡吃晚飯的哦。」

    此時加隆已經帶著總長漸漸的脫出了獸人營地的中心地帶,越來越多的士兵被拋在了身後。

    看著眼前的結果,專諸終於明白了要想留住此二人其實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妄想。

    「這就是神聖騎士啊。」看著漸漸遠去的總長和加隆,專諸在心裡長歎一聲轉身往大帳走去。

    當天晚些時候,加隆終於趁著夜色暗淡甩掉了最後的追兵。

    快到後半夜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在了鐵鉤堡的城門下。

    「呵呵呵,無功而返?」城牆上,阿米爾的聲音。

    「切!」總長對著城上比出了兩手的中指。

    阿米爾聳了聳肩膀回房間睡覺去了,總長也溜躂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唯獨加隆有些意外,似乎今天苦戰一天和這兩個人都無關係。想了半天也面無表情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加隆一邊走一邊回味著今天經歷,一幕幕場景在背上少年那始終帶有調笑的口吻中變得挺不是味道,可還沒有等他整理好思緒,剛轉過走廊就看見了早已等候在門口的阿米爾。

    「還是沒有下的了手?」走進屋裡,阿米爾為自己找了個很舒服的位置坐下,不待加隆反映就問道。

    加隆沉默良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其實我早猜到會是這個結果的。」阿米爾笑了笑繼續說道。

    加隆把佩劍從腰間拔下放在床頭自己伸手就可以夠到的地方,看了看對面的阿米爾長長的歎了口氣。

    阿米爾沒有說話,他知道加隆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路。一旦他把自己的思路整理好了,要麼他會說要麼他會繼續保持沉默。這時候任何人都無能為力。

    果然。

    就這樣莫約沉默了10多分鐘,加隆終於說話了。

    「你為什麼知道我想要他的性命。」加隆抬頭問道

    阿米爾似乎並不準備回答,依然像剛進來時的看著加隆。

    「你怎麼知道我下不了手。」加隆搖了搖頭繼續問道。

    大約又是幾分鐘的沉默,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這些問題。

    阿米爾回答道:「為什麼你很執著於取那小子的性命老實說我也很納悶,甚至我敢說肖恩‧;雷和梅卡恐怕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才賴在這裡沒走的。不過我想要是他有必死的理由恐怕肖恩‧;雷和梅卡早就動手了,所以我才斷定你也下不了手。」

    沉默又是好長時間的沉默,幾乎和加隆的每次談話都是這麼的沉悶。

    「或許我今天做了件會讓我抱憾終生的事情。」說完不再言語,也不管尚在房裡的阿米爾轉身上床準備睡覺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阿米爾也不好再繼續逗留苦笑著退了出來。

    於此同時。

    總長也沒能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因為中尉正在他的房間裡。

    「我說中尉,你知不知道我要睡覺了?」總長有些害怕的對中尉說到。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長官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跑了出去。」

    「嗯~~其實~其實你也知道。有些事情男人和男人一起去比較方便。你看你是個~~所以嘛~呵呵呵。」總長照慣例打起了哈哈。

    一個藍色的光球在中尉手中閃爍。

    「STOP、停、和平、和平。」見勢不妙的總長趕緊求饒。

    可是等了半響也沒有看見應該從天而降的閃電,小心的掙開眼睛看了看,發現中尉已經走到了門口,似乎有些惆悵的說道:「下官只是很擔心大人的安危。」說完也不待總長回答推開門走了出去。

    中尉走了沒幾步就看見站在走廊上的亞斯。亞斯向中尉點點頭道:「你也知道小唐的判斷是正確的。」

    中尉搖搖頭沒有說話,因為亞斯的話確實是事實。

    就這樣城堡裡的許多人都因為這種或者那種原因拖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才得以睡下。也因此預定早上召開的作戰會議也被拖到了下午。

    唯一讓人覺得不甚舒服的是阿米爾好像不諳世事非要列席旁聽,鑒於這個人給自己送了數百萬的金幣,眾人也不好過多的阻攔。於是幾乎快到下午3點的時候,所有該參加會議的人才陸陸續續到齊了。

    「我失敗了。」總長竟然第一個發言。

    大廳裡的眾人都沒有言語。

    「本來以為老專好說話,呵呵呵,結果那傢伙是個死心眼。」看見四周靜悄悄的總長有些害怕,因為通常這意味著自己會遭到一頓暴打。

    「呃~~~唐閣下您已經盡力了。」海因斯清了清喉嚨說到。

    四周的眾人紛紛點頭。

    總長有些吃驚,因為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被暴打一頓才合理。

    「所以現在該想想其它辦法了。」亞斯打斷了總長的思緒,與此同時眾人也都圍到了會議桌上。那裡攤放著一張一比2000的作戰地圖。

    「東面的獸人顯然是沒有辦法指望了,就目前的形勢而言我想3方都不會搶先動手。但是拖下去的話肯定對我們最不利。」亞斯用手在地圖上比劃著說到。

    「本來以為獸人族會同意我們的條件,想當千古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海因斯苦笑道。

    「要不讓我的魔法師來一個末日審判?」站在一旁的阿米爾突然插嘴道。

    刷~~~。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轉到了阿米爾的臉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當我沒有說過。」阿米爾聳了聳肩膀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眾人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桌上的地圖。

    「我們的人數太少了。根本沒有和任何一方決一死戰的實力。」中尉搖了搖頭說到。

    「又沒有辦法將他們分散開。」條頓騎士卡茲歎息道。

    「其實我的魔法師很願意幫忙的。」不遠處的阿米爾突然又插嘴道。

    刷~~~。

    大廳裡又是一陣寂靜。就差某人把那句滾出去說出口了。

    不待阿米爾道歉,眾人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手頭的事情上面。

    唯獨總長除了開頭說了兩句話外再也沒有任何言語,一個人呆呆的作在長凳上發呆。

    不知什麼時候,阿米爾悄悄走到了總長的身後。

    「你怎麼看?」阿米爾附在總長耳邊說到。

    「嗯。」總長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贏面很小阿。」阿米爾用調笑的口吻繼續說道。

    「嗯。」總長又嗯了一聲。

    「所以我還是建議發動末日審判。」阿米爾提高了嗓門道。

    「閣下雖然是我們的尊貴客人,可是目前的情況並不適合開玩笑。」海因斯起身走到阿米爾面前正色道。

    阿米爾聳聳肩又不說話了。

    「呵呵呵呵,末日審判也不錯啊。就這麼招了。」沉默了半響的總長突然大聲說道。

    刷~~~。

    大廳裡在一次寂靜一片。

    「別擔心,我沒有發瘋。那小子也沒有瘋。」總長起身走到地圖前看了看眾人說道。

    諸如亞斯、中尉、拉歐等人馬上意識到了總長並不是在跟著起哄。不過也並不覺得總長能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唯獨連續兩次敗在他手上的海因斯卻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那種當初在福康河谷體驗過的壓迫感。

    總長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轉身對阿米爾比了比大拇指後才說道:「我一直納悶你帶這麼多的魔法師來幹嘛,現在明白了你早就看到這一著了。高、確實是高。」

    經總長這麼一說,大廳裡的眾人都不說話了。甚至連反應遲鈍的礦渣也察覺到了總長身上的些微變化。

    「首先只要魔法是從鐵鉤堡發動的,不管真正發動的人是誰這筆帳都會記到中尉或者老梅的頭上。所以你並不介意發動任何禁忌魔法對吧。」總長看了看阿米爾問道。

    「差不多了。」阿米爾很隨意的說道。

    「其次、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根本就是蘭法西特帝國的王公貴族。所以這裡搞得越大就越有利於你們國家。」

    這次輪到阿米爾比起大拇指了:「其實我是蘭法西特帝國的大王子。」

    「什麼?你就是蘭法西特帝國的大王子。」大廳裡嗡的一聲炸開了。

    「就是那個號稱永久米蟲的廢太子阿米爾?」拉歐脫口而出道,剛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話實在太過分了。

    「呵呵呵,是啊。也有人稱我是日落城最大的草包。」阿米爾似乎根本沒有在意繼續說道:「當然還有更損的說我是歌德家族的最大毒瘤。」

    原來阿米爾的名聲也很大,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超過了我們的總長大人。當阿米爾非常認真的做完自我介紹後,整個大廳的人終於相信了這個弱不禁風的貴族少年就是瑪拉大陸最大帝國---蘭法西特帝國曾經的第一皇位繼承人,在過去若干年內被人稱為廢物太子,對,沒有錯就是廢物太子的阿米爾。

    「呵呵呵,沒想到你的外號比我還多啊。」總長發現對方似乎比自己更有名,心裡酸酸的。

    「彼此、彼此。我們兩個一東一西遙相呼應不分伯仲了。」阿米爾似乎比總長更飄忽忽的。

    「得,馬拉大陸的最大廢物終於會師了。」躺在地上的梅卡似乎也很酸的冒了一句。

    「你很嫉妒。」他身旁的肖恩‧;雷冷不丁的接了一句。

    眾人看著站在桌前的總長和阿米爾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甚至對眼前這人到底該算是敵人還是盟友都有些無法界定,場面顯得很尷尬。

    總長對阿米爾作了個請的手勢,阿米爾則搖搖手道:「你是主我是客。」

    「呵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總長似乎根本就是在等這句話。而大廳裡的幾十號人則完全沒了聲音。包括亞斯在內都拿不準眼前的兩人到底是在耍寶還是真的有什麼大計劃。

    「簡單的說我們是盤踞在鐵鉤堡的恐怖分子,所以我們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都是可以接受的。」總長開門見山的說道:「不過我想如果默認審判的對象是那些獸人應該沒有國家會為此譴責我們吧?」

    「一旦用末日審判攻擊了獸人大軍,圍攻你們的人類聯盟肯定會有所顧忌而散開兵力。雖然各個擊破仍有困難不過總比現在一點勝算都沒有的好。」阿米爾接過總長的話頭繼續說道。

    眾人有些明白總長和阿米爾的意思了。

    「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充分利用自己的單兵作戰能力超群這一點伺機生擒或者斬殺對方的指揮官,迫使對方撤兵。」總長繼續說道。

    「從理論上說你們將會獲得與兩大帝國談判的機會。因為再繼續打下去他們的付出會遠遠超過應得的回報。」阿米爾接著總長的話頭繼續說道。

    「東面的老破則會因為大軍被毀而挑起戰火。我們則可以以此為憑借依靠幫助兩大帝國駐守邊防獲得和談的基礎,而我們這位大盟友則可以獲得兩大帝國必須考慮東面邊境防禦而分散力量的好處。」總長說道。

    「客氣、客氣。」阿米爾笑了笑回答道。

    「我建議對計劃作一下修正。」亞斯的聲音。

    「如果我們利用末日審判為誘餌,挑撥下面的兩軍互鬥應該是個更好的選擇,政治上的風險也會小許多。」

    看著有些迷惑的眾人,亞斯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戰略級魔法的發動需要一個比較長的準備期,以末日審判為例其準備期就要超過兩周。當年的復興戰役最後一戰若不是預先用結界屏蔽了準備期間的魔法波動,並且以聯盟數十萬軍隊平民為餌,伊凡元帥肯定是不會上當的。」

    「在準備階段可以讓中尉小姐展開結界做屏蔽。」耿達斯說道。

    亞斯點點頭道:「大家來看。」說著指了指地圖繼續道:「目前我們三方所處的距離分別都不到300里,即使相距最遠的獸人部隊與帝國討伐部隊之間的距離也不過600里。如果使用末日審判之類的戰略級魔法,那麼我們三方都將會被魔法攻擊所覆蓋。」

    「這個可以通過調整魔法規模和中心點的位置來彌補。」地下的梅卡以專家的口吻說道。當然他本身也確實是這方面的專家。

    「要是反過來說,如果我們在開戰之初就不隱蔽魔法準備呢?」亞斯似乎早就知道梅卡會這麼說。不過他並不急反而用反問的方式問道。

    眾人都沒有說話,因為包括總長和阿米爾在內似乎都還沒有明白亞斯的真實想法。

    「在這麼近的距離上發動這種規模的魔法打擊即使是用魔法定位也肯定無法精確確定發動魔法的準確位置。」

    大廳裡嗡的一聲炸開了,有的在討論亞斯的意思。也有的像梅卡和阿米爾帶來的魔法等人卻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像末日審判這種戰略級魔法其覆蓋範圍遠遠超過數百里的直徑,要發動這種魔法其啟動點可以是在魔法打擊之下的某地,也可以是千里之外的某處。但是因為魔法威力巨大因此在準備階段的魔法波動也會異常巨大,但要想通過逆向解析的辦法找到魔法的發動地點卻因為魔法本身的規模過大,往往只能定位到一個大概的範圍內,而這個範圍對於末日審判來說大概就是5、6百里的直徑內。

    「換句話說在目前我們三方所處的位置內,任何人都無法確定到底是誰發動了魔法。」

    嗡~~~。剛才還是切切低語的討論頓時變成了一陣驚呼。

    「在這裡發生任何事都會把責任落到我們的頭上,這次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點來挑起他們兩方的爭端。」

    亞斯的一句話改變了大廳裡所有人對他的看法,甚至改變了整個瑪拉大陸的歷史走向。包括阿米爾在內這個大廳裡的每一個人幾乎都可以堪稱曠世之才。而亞斯則像一塊初經打磨的寶玉在無數發光寶石的中間慢慢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輝。許多人都好像第一次認識到亞斯似的,呆呆的看著他若有所思。唯獨梅卡在露出一個莫名微笑的同時眼中卻閃過一抹深深的憂慮。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52
68章蒼茫之詠歎調 謀斷激變的死戰專機1
終於找到我的作者用戶名和密碼了。呵呵呵N久不用忘記了

  第一節:謀斷

  即使是想到了可以一戰的方式。

  即使是擁有了可以一戰的力量。

  即使是統一了可以一戰的意志。

  鐵鉤堡外的數十萬大軍依然是一個可怕的存在,鐵鉤堡內的那個構想依然脆弱的不堪一擊。

  許多的具體細節必須被一一確定,戰略、戰術乃至於戰鬥層面的調度工作目前看來依然是亂麻一團。

  唯獨可以確認的是--------拼也是死,不拼還是死。所以議事大廳內的人都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如何實現這個戰略構想上來。

  除了亞斯。

  在眾人熱烈討論的時候,亞斯卻悄悄的來到了城堡外的廣場上。此時已經是月上東山,幾近半夜。

  抬頭望著頭頂的圓月,亞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很矛盾是嗎?」一個蒼老且略顯虛弱的聲音。

  亞斯沒有回頭,但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兩個傢伙都是瘋子,可沒想到你比他們更瘋。」順著聲音亞斯轉了過來,看見梅卡正指著對面牆角下的兩個身影自言自語道。

  亞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用猜也知道是總長和阿米爾。

  「我不敢說他們不知道後果,但是可以肯定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在乎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不過沒想到你竟然也會這麼幹。」梅卡似乎是在責備亞斯,又好像是在鼓勵。

  思考了半天,亞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寒武歷1547年末,聖•安德烈•亞斯元帥也曾經面臨這種抉擇。」梅卡的思緒似乎漂移到了很遠的過去。

  亞斯沒有說話,他知道梅卡所指的是什麼事情。

  「即使是在大陸邊緣的鐵鉤堡發動末日審判,或者可以通過控制強度將其限制在一定的規模之內,甚至僅僅只是做一個樣子恐怕也會將整個大陸牽連進來。你是不是覺得有些過於卑鄙和自私?」梅卡端詳著眼前的青年,用一種很緩慢但很堅定的聲音問道。

  面對眼前的老者,亞斯突然發現對方似乎早就洞悉了自己的一切。他知道這不是讀心術而是一個老人的閱歷和朋友的關心。

  想了許久,亞斯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梅卡沒有繼續問下去,有些吃力的轉身往大廳走去。不過走了沒幾步又轉過頭來問道:「那你想過沒有,也許這是個契機。有沒有想過從這裡開始,想辦法去改變你所看到的一切?」

  看著若有所思的亞斯,梅卡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大廳門口。

  肖恩•雷斜靠在門框上。

  看著一瘸一拐走進來的梅卡似乎有話要說。

  而梅卡則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似的徑直走了過去。

  「又去當教唆犯了?」肖恩•雷看著梅卡的背影問道。

  「呵呵呵呵,人老了有時候難免犯糊塗。」梅卡轉過身打起哈哈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還有什麼事能讓你放不下嗎?」肖恩•雷的表情有些奇怪。

  梅卡搖搖頭,似乎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雖然我認為不可能,因為畢竟相隔了1400年。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小子更適合用劍而不是斧頭。」肖恩•雷看著屋外獨自出神的亞斯道。

  「我很矛盾。」梅卡的回答似乎更不著邊際。

  「但他繼承了那人的慈悲心腸。」肖恩•雷道。

  「所以我更擔心他走上當年那人走過的老路。」梅卡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肖恩•雷搖搖頭陷入了沉默。

  梅卡也是同樣的搖搖頭陷入了沉默。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大廳裡的人此時正在熱烈討論著作戰方案,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談話;而這兩人在說到最後幾句時也刻意壓低了聲音害怕被別人聽到,特別是門外聽力出眾的亞斯。

  一夜無眠。

  第二天午後,睡眼稀鬆的總長來到議事大廳時才發現。原來昨夜除了他和阿米爾外,所有的人都是一夜沒睡。

  「嗯~~~我說各位。」思量了半天,總長小心翼翼的問道:「昨天你們都沒有休息啊。」

  大廳裡似乎沒有人意識到總長的出現,依然各自在忙著自己手頭的事情。

  「長時間熬夜對身體不好的。」總長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其實是我們現在遇到了瓶頸。」亞斯抬起頭來,雙眼佈滿了血絲。

  莫約半個小時後,總長總算對眼前的狀況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按照最初的構想,總長一行將在鐵鉤堡內釋放魔法想辦法引爆城堡外兩路大軍之間那本就十分脆弱的平衡關係,最終導致他們進入戰鬥狀態。一旦這種三方平衡被打破,總長他們這支最弱小的勢力就可以獲得尋找突破口的機會,並在適當的時候用大規模的魔法或者直接針對指揮機關發起突然襲擊以結束戰鬥。

  但是當戰略方案開始實施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巨大的矛盾擺在了眾人面前����若是首先對獸人族使用魔法則對面的人類會輕易的明白佈局者是城堡內的眾人,而且即使總長等人真的就發動了魔法對於處在對面的人類來說也是有害而無不利。

  反過來如果先對人類使用魔法則人類也可以馬上意識到是城堡內的眾人在佈局,因為獸人族沒有魔法師是大陸千年來的常識,上次偷襲鐵鉤堡已經用過瞞天過海的計謀,這次在故伎重演的話只會落個貽笑大方的鬧劇結果,考慮到帝國聯盟擁有壓倒性優勢的魔法師陣容,即使讓魔法攻擊落下也不敢保證可以獲得足夠的毀滅效果。

  更重要的卻是這樣有可能使得人類陣營與獸人族達成城下結盟的可能,以目前的情況看亞斯等人是絕不敢冒此風險的。

  「重要的是怎麼才能讓城堡外的兩隊人馬都會肯定是對方使用了魔法,並且想將責任嫁禍給你們。」沒有等總長開口,阿米爾的聲音已經在背後響起。

  亞斯點點頭,因為這是事實。

  要想佈一個局,使得城下的雙方都會以為是對方想出的一石二鳥之計,同時還要讓他們都以為對方想讓城堡裡的總長等人背黑鍋。看起來簡單,真到實施時才發現難於上青天。

  「除非能找一個誘餌,而且必須很有名。」總長開口道。

  「不要看我,我重傷未癒。」不待眾人反映,梅卡已經叫嚷起來。

  「梅老先生去做這個餌也未免太昂貴了。」阿米爾笑道。

  原本應該起哄的總長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吱聲,反而走到了大廳中央的會議桌前。

  看著桌旁的眾人,又看了看桌上那張早已經爛熟於胸的地圖。

  總長抬起頭說到:「要想挑起城下雙方的爭端,就必須增加獸人族的力量。而且必須是魔法力量。」

  一瞬間,眾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不過,這種魔法力量的來源卻必須可信。」總長想了想繼續說道。

  「我倒是知道有個人很適合。」阿米爾的聲音。

  眾人都在等待阿米爾的下文,唯獨梅卡在悄悄往門口溜。

  「他在說那個摩爾人吧?」肖恩•雷擋住了梅卡的去路。

  「拉斯泰波伯羅斯。」阿米爾低聲道。

  「嗡~~~」大廳裡一下子炸開了鍋。

  總長這種不學無術者拋開不論,即使是中尉在來到這個世界後也曾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

  「他不是早死了嗎?」

  「即使活著也不一定找的到他。」

  「他肯定不會幫我們的。」

  「這簡直是與虎謀皮。」

  ...................

  一瞬間,大廳裡就被各種反對和疑惑的聲音淹沒了。

  「呃~~~~那傢伙很有名嗎?」總長小心的問道。

  「幾乎和你一樣有名。」耿達斯的回答耐人尋味。

  「嗯~~~」總長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因為他不想被人看出沒有見識。

  「那就他吧。」總長作了一個結論性的發言。

  「唰~~~」大廳裡頓時一片寂靜。

  「呃~~小唐,你知道這個人的情況嗎?」亞斯覺得自己有必要打破這種沉寂的場面。

  「人嘛,只要有才能就好。即使有些小毛病也是可以改正的嘛。」總長看了看大廳的氣氛,也感覺到了這個人似乎名聲不大好。

  嘩啦一聲,大廳裡的人倒下大片。

  「其實小唐,剛才阿米爾王子所提到的這個人。到底現在是生是死都是個謎團,更不要說去哪裡找他了。」亞斯匆忙打斷了總長的信口開河。

  「我可以保證這個人目前尚在人世。」阿米爾說到。

  看著眾人不相信的眼神,阿米爾很優雅的將梅卡推到了人群中央。

  「梅老先生你說是嗎?」阿米爾問道。

  「這個~那個,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梅卡的言辭明顯很游離。

  「一個神職人員是不應該撒謊的哦。」總長和阿米爾異口同聲道。

  看到此種情形,大廳裡的眾人都知道阿米爾並沒有胡說了。

  「沒想到那傢伙真的還沒有死啊。」

  「就算是他沒有死恐怕也早變成廢人了。」

  ......................

  大廳裡又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小斯斯。他們說的那傢伙到底是誰啊?」總長悄悄的拉了拉亞斯的衣襟,小聲的問道。

  「拉斯泰波伯羅斯原本是個魔法師,據說還是個高級魔法師。」亞斯說到。

  「魔導士。」梅卡終於還是忍受不住四周那些頗具穿透力的眼神壓迫,打破了沉默說到:「準確的說他是瑪拉大陸歷史上第五個同時取得精神系和元素系魔導士資格的天才魔法師。」

  隨著梅卡並不情願的陳述,不僅總長,包括大廳裡的很多人。都算是第一次比較完整的瞭解了這個傳奇,更準確的說是這個恐怖魔法師的生平。

  拉斯泰波伯羅斯,摩爾人。

  也是歷史上僅有的幾個少數民族魔法大師。16歲即取得了火系魔法大師的頭銜,隨後只身前往聖城梵蒂岡修行。10年後在得知自己部族被鄰國毀滅後突然從梵蒂岡失蹤。隨後的10年整個大陸幾乎都被這個名字染紅。

  在最初的幾年里拉斯泰波伯羅斯的行為還或多或少的帶有報仇雪恨的意味,可是當他的仇人被一一剷除後,他卻並沒有像人們所想像的那樣停止殺戮。而是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開始了某項秘密研究。

  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有人發現他竟然挖掘早已失傳的薩滿巫師祭祀,通過魔法水晶的力量操控死人,並建立了一隻數量巨大的死人軍團。

  隨後的事情就很清晰了,拉斯泰波伯羅斯的行為觸及了瑪拉大陸人類聯盟的忍耐極限。而一個人的力量無論多麼強大也不可能與整個大陸抗衡。戰鬥在突然間爆發又在突然間歸於沉寂,除了那場因為灑滿祭祀失控後造成的席捲1/4大陸的瘟疫,以及因此而喪生的將近150萬平民外,拉斯泰波伯羅斯逐漸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也就是說這傢伙曾經有過反人類罪的前科?」總長問道。

  大廳裡難得一致的點頭表示同意。

  「同時這傢伙也很有實力。」

  又是整齊劃一的點頭。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會薩滿巫師的魔法。」

  回答依然是肯定的。

  「那就是他了。」總長又在做結論性的發言。

  「但這傢伙現在還活著沒有都不知道,即使活著又到哪裡去找他?找到他了以後他會跟我們合作嗎?」海因斯依然非常冷靜。

  梅卡想溜,不過又被肖恩雷給擋了回來。

  「這老傢伙最清楚拉斯泰波伯羅斯的情況。」肖恩雷高聲說到。

  梅卡似乎準備沉默到底。

  「當年就是他親手將拉斯泰波伯羅斯送進梵蒂岡的異教徒監獄的。」肖恩•雷似乎對揭人老底的事情也很在行。

  「但那已經是20年前的事情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梅卡爭辯道。

  「這個嘛,我倒是知道些小道消息。」阿米爾存心掉大家胃口,每次都是只說一小半。不過看見大家那佈滿血絲的眼珠直直的盯著自己時,他還是非常識時務的倒出了下半段內容:「在我來之前得到的消息,拉斯泰波伯羅斯似乎在不久前奇跡般的從異教徒審訊室裡逃脫了。」

  撲通一聲。

  原本就很虛弱的梅卡竟然被嚇的坐在了地上。

  「老~老闆,我可不可以申請24小時貼身保護啊。」好半天才聽到梅卡有氣無力的呻吟聲。

  「呵呵呵,看來我們不用去找那個什麼蘿蔔絲的傢伙了。」總長看著地上的梅卡連聲壞笑道。

  似乎一個困擾大家的難題就這麼解決了,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個總長口中的蘿蔔絲魔法師會不會來,或者即使對方想來卻因為某些原因來不了,甚至來了之後也僅僅想與他們作對等等、等等的可能都會導致他們的計劃流產的因素。但此時也只好相信這個莫名其妙的巧合了。

  不過看見下午梅卡就堅持將自己的床鋪搬進了肖恩•雷的房間,眾人或多或少的還是對摩爾人的到來有了些許的信心。雖然這樣想問題似乎對梅卡老先生很不人道。

  隨後的整個下午,包括中尉、亞斯在內的人又都忙碌起計劃的其他細節。而總長和阿米爾則似乎意氣相投的溜躂到了城牆上曬起太陽來。

  一邊曬著太陽,總長一邊從衣服的縫隙裡掰虱子。身旁的阿米爾因為乾淨卻顯得有些游手好閒,無所事事。看到此種情景,總長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和勝利感。故意將手中的虱子掰的嘎嘣嘎嘣的,就像是在示威。

  「我說。」阿米爾似乎想扭轉這種對自己不利的局面。

  「啊~~~有什麼事嗎?」總長鼻孔朝天的應答道。

  「你不覺得拉斯泰波伯羅斯的出逃太巧合了嗎?」阿米爾繼續道。

  「呵呵呵,說不定就是你老爸或者你幹的呢。」總長的腦子反應也不慢。

  「別開玩笑了,去異教徒審判庭救人?不如去自殺算了。」阿米爾搖搖頭道。

  「老加應該有這個實力吧。」總長的興趣似乎也被提了起來,手中捏虱子的力度也沒有剛才大了。

  「去正面與教皇的魔法對抗?」阿米爾轉過頭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總長道:「估計就算加隆也很難有勝算吧。」

  「那個教皇這麼厲害?」

  「傳說只有魔族皇帝的實力可以與之匹敵。」

  「嗯~~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聽阿米爾這麼一說,總長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好像小哈哈也說過,世上只有三件事情最可怕���魔皇的劍、教皇的魔法還有怨婦的舌頭。」

  「怨婦的舌頭?」阿米爾大奇。

  「嗯~~應該是說中尉吧。」

  「中尉小姐?」聽到中尉的名字,阿米爾的眼裡都開始放光了。

  「啊,上次我們養傷的時候小哈哈說的。」總長以為對方不信,十分認真地解釋道,不過話說了一半又停住了,因為他看見了阿米爾的眼神。

  「一對狗男女。」總長咕嚕了一句。

  「你說誰?」阿米爾反手給總長的頭上來了一下。

  「就說你了怎麼的。」總長也不甘示弱的卡住了阿米爾的脖子。

  城牆上的守衛見到此種情景,紛紛圍了過來。

  遺憾的是他們似乎並沒有勸架的意思。

  「賭1個銀幣,唐輸。」

  「我看不一定,對手的實力也不強。我跟你賭王子輸。」

  ..................

  半盞茶不到的光景,呼啦啦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層。四週一片吆喝、鼓勁、咒罵的聲音。

  原來是又開起了賭局。

  不過,就場面上的形勢看起來。就如總長當初所說���兩人的實力果然在伯仲之間。打了這麼久來來回回就是卡脖子、咬手、吐口水這幾招。半天都沒有分出個高下。等到阿米爾的隨從以為自己的主子被人襲擊出了大事趕來時,才發現居然阿米爾還略佔上風。

  可悲的是兩大巨星的第一次交鋒,最後竟然以總長被中尉拽了回去,阿米爾被加隆拖了出來草草收場。到最後也沒有分出個高下,不過兩人卻也是互不相讓,嘴裡叫嚷著對方要是夠膽就在這裡不要走之類的狠話。

  等到總長被中尉訓了個狗血淋頭,好不容易溜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阿米爾也沒有好到哪去,似乎也剛剛接受完教育在城牆跟處無所事事的溜躂。

  開始幾分鐘兩人還擺出一幅互不相讓的架勢,不一會兒就發現似乎除了對方,兩人都找不到說話的對象。於是磨磨蹭蹭的又靠著城牆蹲在了一起。

  「首先聲明不准說我們是狗男女。」阿米爾不待對方開口搶先說道。

  「我也聲明,要是你在敢動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總長不甘示弱的威脅道。

  可憐的阿米爾根本不知道,整個鐵鉤堡也只有他能跟總長打成平手。

  「我說,那你覺得那個蘿蔔絲是怎麼逃出來的。」沉默了不一會兒,總長終於忍不住問道。

  阿米爾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總長是在說拉斯泰波伯羅斯。

  「鬼才知道。反正這事情與我們國家無關。」

  「這就奇怪了。」總長沉默了許久後說道。

  阿米爾疑惑的看著總長,但沒有接話茬。因為他知道還有下文。

  「1年前在逃亡的路上,我、小哈哈、中尉就在重傷不治快要翹辮子的時候突然頭頂亮起了一個級別很高的治療魔法。怎麼這次又這麼巧。」總長好像在給阿米爾解釋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轉瞬間阿米爾似乎捕捉到了某些事情的脈絡。

  「果然。」他在心中暗道。

  梵蒂岡的影子在他眼裡越來越真實,也越來越近。

  就這樣兩人在城牆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不過心照不宣的雙方都沒有再去涉及上面的話題。

  快到傍晚的時候,兩人被叫進了議事大廳。

  「框架性的計劃已經搞出來了,想聽聽你的意見。」亞斯開門見山的說道。

  「哦。」總長無精打采的應答到。

  亞斯看了看海因斯,對方則笑著搖搖頭道:「還是你來說吧。」

  猶豫了一下,亞斯還是開口介紹起來:「以拉斯泰波伯羅斯的合作為前提考量,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大體上有這麼幾個方面���首先是要確保人類聯盟發現遭受魔法打擊後可以按照我們的預期施展同樣的攻擊性魔法還擊,而不是作出其他性質的反應。」

  「比如說逃跑。」總長插嘴道。

  亞斯點點頭。

  「其次我們必須確保人類聯盟的魔法會先於獸人族的擊落;或者都不擊落各自的魔法。同時還必須保證在遭受魔法打擊後獸人族會有充分的反擊能力。否則剩下的一方必然會把我們設定為優先攻擊的對象。」亞斯繼續說道。

  總長點點頭沒有言語。

  「第三也是最麻煩的是我們必須在下面兩方首先進入戰鬥狀態後,尋找縫隙伺機破壞他們的指揮機關或者發動大規模魔法直接殲滅雙方的有效戰鬥力並最終瓦解鐵鉤堡的危局。」亞斯簡明扼要的概括了這次鐵鉤堡攻防的戰略構思。

  「最重要的問題有三個:一是如何挑起雙方互鬥、二是確保其中任何一方的實力被大量消耗的情況下又不失反擊的能力、第三則是人類聯盟會按照你們的構想行動。」阿米爾插嘴道。

  眾人點點頭,情況確實如此。

  「但從時機安排上講,確保人類聯盟會按照你們構想的方式行動將是接下來最為重要也最難實現的難題。」阿米爾繼續說道。

  眾人又點了點頭。

  「呵呵呵,各位繼續。我去睡覺了。」阿米爾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轉身走了。

  總長則又低聲的咕嚕了一句:「一對狗男女。」不過考慮到中尉就在不遠的地方,所以聲音很小。

  就這樣忙碌的一天悄悄地拉下了帷幕,雖然鐵鉤堡戰役的攻略到目前為止也只是一個框架性的概念,但畢竟還是有了一個較為可行的規劃。

  總長似乎一向都對細節性的工作缺乏耐心,所以在阿米爾走後不久也悄悄地溜了。

  大家卻已經持續工作了幾十個小時,而剩下的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所以略微思考了一下後,亞斯還是決定與海因斯商量一下工作上的時間安排,以免大廳裡的所有人都陷入這種持續的疲勞狀態中。

  為了不干擾其他人的工作,亞斯和海因斯來到了大廳外的廣場上。在得知亞斯的想法後,海因斯沉默了。

  站在大廳裡的耿達斯順著大門望去,正好看見沉默中的海因斯。

  兩人似乎在討論什麼事情,海因斯則似乎有些憂慮的詢問著什麼。

  不過沒有幾分鐘,就看見海因斯笑著拍了拍亞斯的肩膀。兩人又走了回來。

  回到大廳的亞斯打斷了眾人的手中工作,簡單的對這幾天的事情做了個總結後提出了自己的分工建議。

  首先是條頓騎士卡茲等人因為身份特殊,且一直沒有在公眾面前暴露過與總長一行的關係。所以針對外圍特別是帝國聯盟方面的偵查任務責無旁貸的落在了他們身上。

  其次是矮人星巴克等人,則擔負起了城堡加固與構件魔法增幅平台的任務。

  接下來是海因斯和他的副官耿達斯則負責起部隊的整編,訓誡等工作。

  三葉草旅店老闆賈蘭德•阿斯巴克特•扎布扎伊,也就是他們的CFO則負責後勤保障與調度方面的工作。當然老賈本人似乎並不很情願。

  無所事事的礦渣和拉歐則專心負責練兵和修養。

  唯獨亞斯本人和中尉似乎什麼也沒有安排。

  隨後亞斯宣佈今天的工作到此結束,明天一早繼續。

  就這樣連續幾十個小時沒有熄滅過的議事大廳的燭火終於被吹滅了,而眾人也紛紛拖著疲倦的身軀各自回房休息了。

  當夜。

  無心睡眠的顯然不止亞斯一人。

  海因斯在回到房間不久就聽見了耿達斯的敲門聲。

  將滿臉疑惑的耿達斯讓進房內,海因斯連想都不用想就猜出了對方的心思。

  「你是在擔心如何讓帝國討伐部隊按照我們的計劃行動是嗎?」

  耿達斯點點頭,這就是他晚上過來的理由。

  「其實你注意過沒有,到目前為止亞斯並沒有給自己和中尉小姐安排工作。」

  「大人您的意思是?」耿達斯有些不敢確認的問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和中尉小姐很有可能會離開這裡一段時間。」海因斯說話的時候臉色顯得很凝重。

  「但是。」耿達斯欲言又止。

  在回房的路上,耿達斯在心理盤算著今天的談話。

  「要想讓帝國討伐部隊按照我們的意圖行事,最直接也是最危險的做法就是刺殺沙恩霍斯特公爵或者......帝國皇帝!」想到這裡耿達斯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確實要想讓對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圖行動只有徹底激怒對方。

  「不過.......」轉念一想,耿達斯也在懷疑亞斯和中尉是否有這個實力,或者即使做成了又是否有命活著回來。

  「到底時候我們推動了時代,還是時代的輪盤帶動了我們?」耿達斯在長歎一聲。此時此刻的鐵鉤堡眾人,都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從今往後他們將被放在急速轉變的歷史潮流的風口浪尖,而結果卻是誰也無法預測。

  與此同時,總長和阿米爾也沒有如他們所說的回房睡覺,而是蹲在城牆跟下的一個僻靜角落談論著什麼。

  「你就不怕?」阿米爾有些好奇的問道。

  「生有何歡?死亦何哀?」總長得表情出奇的平靜。

  「一旦他們兩個失敗,或者即使成功了你認為有多大的可能安全回來?」阿米爾是真心的擔心中尉的安全。

  「所以我早說過不要反抗。」總長得神情很黯淡。

  「那你不準備去阻攔他們的行動?」

  「怎麼阻攔?我們都很清楚小斯斯的判斷是正確的。而且現在還有誰能勝任這個工作?老加?」

  面對總長的問話,阿米爾也只能無言以對。確實要是加隆願意的話或許勝算會更大些。不過加隆會去嗎?答案不用問都可以知道。

  「要是小哈哈在就好了。」望著滿天的星辰,總長長歎道。

  隱約間,總長和阿米爾都感覺有什麼事情被忽略了,一時確又無法理出個頭緒來。

  。。。。。。。。。

  距離鐵鉤堡莫約千里之外的腐海森,靠近精靈森林的邊緣地區。

  一個黑衣騎士搖了搖剛被喝乾的酒袋,隨手丟在了一邊。藉著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就是10多天前離開鐵鉤堡的哈恩。

  「明天就要進入精靈森林了。」哈恩在心理盤算著。

  揭開身上的衣服,哈恩檢查了一下已經癒合的傷口。

  「傷勢也基本上好了。」

  拔出放在腳邊的恩費爾德,黑色的劍氣依然若有若無的瀰漫在劍刃四周。

  抬頭仰望了一下滿天的星辰,雖然茂密的樹林遮擋了大多數的視角,但滿天的星辰依然清晰。

  「或許我的生命會在這裡走到盡頭,但是請原諒我的任性吧。」哈恩自言自語道。

  往篝火裡加了些柴火,哈恩慢慢進入了夢鄉。
mk2257 發表於 2008-12-1 10:53
68章蒼茫之詠歎調 謀斷激變的死戰專機1
終於找到我的作者用戶名和密碼了。呵呵呵N久不用忘記了

  第一節:謀斷

  即使是想到了可以一戰的方式。

  即使是擁有了可以一戰的力量。

  即使是統一了可以一戰的意志。

  鐵鉤堡外的數十萬大軍依然是一個可怕的存在,鐵鉤堡內的那個構想依然脆弱的不堪一擊。

  許多的具體細節必須被一一確定,戰略、戰術乃至於戰鬥層面的調度工作目前看來依然是亂麻一團。

  唯獨可以確認的是--------拼也是死,不拼還是死。所以議事大廳內的人都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如何實現這個戰略構想上來。

  除了亞斯。

  在眾人熱烈討論的時候,亞斯卻悄悄的來到了城堡外的廣場上。此時已經是月上東山,幾近半夜。

  抬頭望著頭頂的圓月,亞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很矛盾是嗎?」一個蒼老且略顯虛弱的聲音。

  亞斯沒有回頭,但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兩個傢伙都是瘋子,可沒想到你比他們更瘋。」順著聲音亞斯轉了過來,看見梅卡正指著對面牆角下的兩個身影自言自語道。

  亞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用猜也知道是總長和阿米爾。

  「我不敢說他們不知道後果,但是可以肯定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在乎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不過沒想到你竟然也會這麼幹。」梅卡似乎是在責備亞斯,又好像是在鼓勵。

  思考了半天,亞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寒武歷1547年末,聖•安德烈•亞斯元帥也曾經面臨這種抉擇。」梅卡的思緒似乎漂移到了很遠的過去。

  亞斯沒有說話,他知道梅卡所指的是什麼事情。

  「即使是在大陸邊緣的鐵鉤堡發動末日審判,或者可以通過控制強度將其限制在一定的規模之內,甚至僅僅只是做一個樣子恐怕也會將整個大陸牽連進來。你是不是覺得有些過於卑鄙和自私?」梅卡端詳著眼前的青年,用一種很緩慢但很堅定的聲音問道。

  面對眼前的老者,亞斯突然發現對方似乎早就洞悉了自己的一切。他知道這不是讀心術而是一個老人的閱歷和朋友的關心。

  想了許久,亞斯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梅卡沒有繼續問下去,有些吃力的轉身往大廳走去。不過走了沒幾步又轉過頭來問道:「那你想過沒有,也許這是個契機。有沒有想過從這裡開始,想辦法去改變你所看到的一切?」

  看著若有所思的亞斯,梅卡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大廳門口。

  肖恩•雷斜靠在門框上。

  看著一瘸一拐走進來的梅卡似乎有話要說。

  而梅卡則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似的徑直走了過去。

  「又去當教唆犯了?」肖恩•雷看著梅卡的背影問道。

  「呵呵呵呵,人老了有時候難免犯糊塗。」梅卡轉過身打起哈哈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還有什麼事能讓你放不下嗎?」肖恩•雷的表情有些奇怪。

  梅卡搖搖頭,似乎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雖然我認為不可能,因為畢竟相隔了1400年。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小子更適合用劍而不是斧頭。」肖恩•雷看著屋外獨自出神的亞斯道。

  「我很矛盾。」梅卡的回答似乎更不著邊際。

  「但他繼承了那人的慈悲心腸。」肖恩•雷道。

  「所以我更擔心他走上當年那人走過的老路。」梅卡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肖恩•雷搖搖頭陷入了沉默。

  梅卡也是同樣的搖搖頭陷入了沉默。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大廳裡的人此時正在熱烈討論著作戰方案,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談話;而這兩人在說到最後幾句時也刻意壓低了聲音害怕被別人聽到,特別是門外聽力出眾的亞斯。

  一夜無眠。

  第二天午後,睡眼稀鬆的總長來到議事大廳時才發現。原來昨夜除了他和阿米爾外,所有的人都是一夜沒睡。

  「嗯~~~我說各位。」思量了半天,總長小心翼翼的問道:「昨天你們都沒有休息啊。」

  大廳裡似乎沒有人意識到總長的出現,依然各自在忙著自己手頭的事情。

  「長時間熬夜對身體不好的。」總長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其實是我們現在遇到了瓶頸。」亞斯抬起頭來,雙眼佈滿了血絲。

  莫約半個小時後,總長總算對眼前的狀況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按照最初的構想,總長一行將在鐵鉤堡內釋放魔法想辦法引爆城堡外兩路大軍之間那本就十分脆弱的平衡關係,最終導致他們進入戰鬥狀態。一旦這種三方平衡被打破,總長他們這支最弱小的勢力就可以獲得尋找突破口的機會,並在適當的時候用大規模的魔法或者直接針對指揮機關發起突然襲擊以結束戰鬥。

  但是當戰略方案開始實施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巨大的矛盾擺在了眾人面前����若是首先對獸人族使用魔法則對面的人類會輕易的明白佈局者是城堡內的眾人,而且即使總長等人真的就發動了魔法對於處在對面的人類來說也是有害而無不利。

  反過來如果先對人類使用魔法則人類也可以馬上意識到是城堡內的眾人在佈局,因為獸人族沒有魔法師是大陸千年來的常識,上次偷襲鐵鉤堡已經用過瞞天過海的計謀,這次在故伎重演的話只會落個貽笑大方的鬧劇結果,考慮到帝國聯盟擁有壓倒性優勢的魔法師陣容,即使讓魔法攻擊落下也不敢保證可以獲得足夠的毀滅效果。

  更重要的卻是這樣有可能使得人類陣營與獸人族達成城下結盟的可能,以目前的情況看亞斯等人是絕不敢冒此風險的。

  「重要的是怎麼才能讓城堡外的兩隊人馬都會肯定是對方使用了魔法,並且想將責任嫁禍給你們。」沒有等總長開口,阿米爾的聲音已經在背後響起。

  亞斯點點頭,因為這是事實。

  要想佈一個局,使得城下的雙方都會以為是對方想出的一石二鳥之計,同時還要讓他們都以為對方想讓城堡裡的總長等人背黑鍋。看起來簡單,真到實施時才發現難於上青天。

  「除非能找一個誘餌,而且必須很有名。」總長開口道。

  「不要看我,我重傷未癒。」不待眾人反映,梅卡已經叫嚷起來。

  「梅老先生去做這個餌也未免太昂貴了。」阿米爾笑道。

  原本應該起哄的總長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吱聲,反而走到了大廳中央的會議桌前。

  看著桌旁的眾人,又看了看桌上那張早已經爛熟於胸的地圖。

  總長抬起頭說到:「要想挑起城下雙方的爭端,就必須增加獸人族的力量。而且必須是魔法力量。」

  一瞬間,眾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不過,這種魔法力量的來源卻必須可信。」總長想了想繼續說道。

  「我倒是知道有個人很適合。」阿米爾的聲音。

  眾人都在等待阿米爾的下文,唯獨梅卡在悄悄往門口溜。

  「他在說那個摩爾人吧?」肖恩•雷擋住了梅卡的去路。

  「拉斯泰波伯羅斯。」阿米爾低聲道。

  「嗡~~~」大廳裡一下子炸開了鍋。

  總長這種不學無術者拋開不論,即使是中尉在來到這個世界後也曾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

  「他不是早死了嗎?」

  「即使活著也不一定找的到他。」

  「他肯定不會幫我們的。」

  「這簡直是與虎謀皮。」

  ...................

  一瞬間,大廳裡就被各種反對和疑惑的聲音淹沒了。

  「呃~~~~那傢伙很有名嗎?」總長小心的問道。

  「幾乎和你一樣有名。」耿達斯的回答耐人尋味。

  「嗯~~~」總長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因為他不想被人看出沒有見識。

  「那就他吧。」總長作了一個結論性的發言。

  「唰~~~」大廳裡頓時一片寂靜。

  「呃~~小唐,你知道這個人的情況嗎?」亞斯覺得自己有必要打破這種沉寂的場面。

  「人嘛,只要有才能就好。即使有些小毛病也是可以改正的嘛。」總長看了看大廳的氣氛,也感覺到了這個人似乎名聲不大好。

  嘩啦一聲,大廳裡的人倒下大片。

  「其實小唐,剛才阿米爾王子所提到的這個人。到底現在是生是死都是個謎團,更不要說去哪裡找他了。」亞斯匆忙打斷了總長的信口開河。

  「我可以保證這個人目前尚在人世。」阿米爾說到。

  看著眾人不相信的眼神,阿米爾很優雅的將梅卡推到了人群中央。

  「梅老先生你說是嗎?」阿米爾問道。

  「這個~那個,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梅卡的言辭明顯很游離。

  「一個神職人員是不應該撒謊的哦。」總長和阿米爾異口同聲道。

  看到此種情形,大廳裡的眾人都知道阿米爾並沒有胡說了。

  「沒想到那傢伙真的還沒有死啊。」

  「就算是他沒有死恐怕也早變成廢人了。」

  ......................

  大廳裡又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小斯斯。他們說的那傢伙到底是誰啊?」總長悄悄的拉了拉亞斯的衣襟,小聲的問道。

  「拉斯泰波伯羅斯原本是個魔法師,據說還是個高級魔法師。」亞斯說到。

  「魔導士。」梅卡終於還是忍受不住四周那些頗具穿透力的眼神壓迫,打破了沉默說到:「準確的說他是瑪拉大陸歷史上第五個同時取得精神系和元素系魔導士資格的天才魔法師。」

  隨著梅卡並不情願的陳述,不僅總長,包括大廳裡的很多人。都算是第一次比較完整的瞭解了這個傳奇,更準確的說是這個恐怖魔法師的生平。

  拉斯泰波伯羅斯,摩爾人。

  也是歷史上僅有的幾個少數民族魔法大師。16歲即取得了火系魔法大師的頭銜,隨後只身前往聖城梵蒂岡修行。10年後在得知自己部族被鄰國毀滅後突然從梵蒂岡失蹤。隨後的10年整個大陸幾乎都被這個名字染紅。

  在最初的幾年里拉斯泰波伯羅斯的行為還或多或少的帶有報仇雪恨的意味,可是當他的仇人被一一剷除後,他卻並沒有像人們所想像的那樣停止殺戮。而是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開始了某項秘密研究。

  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有人發現他竟然挖掘早已失傳的薩滿巫師祭祀,通過魔法水晶的力量操控死人,並建立了一隻數量巨大的死人軍團。

  隨後的事情就很清晰了,拉斯泰波伯羅斯的行為觸及了瑪拉大陸人類聯盟的忍耐極限。而一個人的力量無論多麼強大也不可能與整個大陸抗衡。戰鬥在突然間爆發又在突然間歸於沉寂,除了那場因為灑滿祭祀失控後造成的席捲1/4大陸的瘟疫,以及因此而喪生的將近150萬平民外,拉斯泰波伯羅斯逐漸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也就是說這傢伙曾經有過反人類罪的前科?」總長問道。

  大廳裡難得一致的點頭表示同意。

  「同時這傢伙也很有實力。」

  又是整齊劃一的點頭。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會薩滿巫師的魔法。」

  回答依然是肯定的。

  「那就是他了。」總長又在做結論性的發言。

  「但這傢伙現在還活著沒有都不知道,即使活著又到哪裡去找他?找到他了以後他會跟我們合作嗎?」海因斯依然非常冷靜。

  梅卡想溜,不過又被肖恩雷給擋了回來。

  「這老傢伙最清楚拉斯泰波伯羅斯的情況。」肖恩雷高聲說到。

  梅卡似乎準備沉默到底。

  「當年就是他親手將拉斯泰波伯羅斯送進梵蒂岡的異教徒監獄的。」肖恩•雷似乎對揭人老底的事情也很在行。

  「但那已經是20年前的事情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梅卡爭辯道。

  「這個嘛,我倒是知道些小道消息。」阿米爾存心掉大家胃口,每次都是只說一小半。不過看見大家那佈滿血絲的眼珠直直的盯著自己時,他還是非常識時務的倒出了下半段內容:「在我來之前得到的消息,拉斯泰波伯羅斯似乎在不久前奇跡般的從異教徒審訊室裡逃脫了。」

  撲通一聲。

  原本就很虛弱的梅卡竟然被嚇的坐在了地上。

  「老~老闆,我可不可以申請24小時貼身保護啊。」好半天才聽到梅卡有氣無力的呻吟聲。

  「呵呵呵,看來我們不用去找那個什麼蘿蔔絲的傢伙了。」總長看著地上的梅卡連聲壞笑道。

  似乎一個困擾大家的難題就這麼解決了,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個總長口中的蘿蔔絲魔法師會不會來,或者即使對方想來卻因為某些原因來不了,甚至來了之後也僅僅想與他們作對等等、等等的可能都會導致他們的計劃流產的因素。但此時也只好相信這個莫名其妙的巧合了。

  不過看見下午梅卡就堅持將自己的床鋪搬進了肖恩•雷的房間,眾人或多或少的還是對摩爾人的到來有了些許的信心。雖然這樣想問題似乎對梅卡老先生很不人道。

  隨後的整個下午,包括中尉、亞斯在內的人又都忙碌起計劃的其他細節。而總長和阿米爾則似乎意氣相投的溜躂到了城牆上曬起太陽來。

  一邊曬著太陽,總長一邊從衣服的縫隙裡掰虱子。身旁的阿米爾因為乾淨卻顯得有些游手好閒,無所事事。看到此種情景,總長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和勝利感。故意將手中的虱子掰的嘎嘣嘎嘣的,就像是在示威。

  「我說。」阿米爾似乎想扭轉這種對自己不利的局面。

  「啊~~~有什麼事嗎?」總長鼻孔朝天的應答道。

  「你不覺得拉斯泰波伯羅斯的出逃太巧合了嗎?」阿米爾繼續道。

  「呵呵呵,說不定就是你老爸或者你幹的呢。」總長的腦子反應也不慢。

  「別開玩笑了,去異教徒審判庭救人?不如去自殺算了。」阿米爾搖搖頭道。

  「老加應該有這個實力吧。」總長的興趣似乎也被提了起來,手中捏虱子的力度也沒有剛才大了。

  「去正面與教皇的魔法對抗?」阿米爾轉過頭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總長道:「估計就算加隆也很難有勝算吧。」

  「那個教皇這麼厲害?」

  「傳說只有魔族皇帝的實力可以與之匹敵。」

  「嗯~~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聽阿米爾這麼一說,總長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好像小哈哈也說過,世上只有三件事情最可怕���魔皇的劍、教皇的魔法還有怨婦的舌頭。」

  「怨婦的舌頭?」阿米爾大奇。

  「嗯~~應該是說中尉吧。」

  「中尉小姐?」聽到中尉的名字,阿米爾的眼裡都開始放光了。

  「啊,上次我們養傷的時候小哈哈說的。」總長以為對方不信,十分認真地解釋道,不過話說了一半又停住了,因為他看見了阿米爾的眼神。

  「一對狗男女。」總長咕嚕了一句。

  「你說誰?」阿米爾反手給總長的頭上來了一下。

  「就說你了怎麼的。」總長也不甘示弱的卡住了阿米爾的脖子。

  城牆上的守衛見到此種情景,紛紛圍了過來。

  遺憾的是他們似乎並沒有勸架的意思。

  「賭1個銀幣,唐輸。」

  「我看不一定,對手的實力也不強。我跟你賭王子輸。」

  ..................

  半盞茶不到的光景,呼啦啦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層。四週一片吆喝、鼓勁、咒罵的聲音。

  原來是又開起了賭局。

  不過,就場面上的形勢看起來。就如總長當初所說���兩人的實力果然在伯仲之間。打了這麼久來來回回就是卡脖子、咬手、吐口水這幾招。半天都沒有分出個高下。等到阿米爾的隨從以為自己的主子被人襲擊出了大事趕來時,才發現居然阿米爾還略佔上風。

  可悲的是兩大巨星的第一次交鋒,最後竟然以總長被中尉拽了回去,阿米爾被加隆拖了出來草草收場。到最後也沒有分出個高下,不過兩人卻也是互不相讓,嘴裡叫嚷著對方要是夠膽就在這裡不要走之類的狠話。

  等到總長被中尉訓了個狗血淋頭,好不容易溜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阿米爾也沒有好到哪去,似乎也剛剛接受完教育在城牆跟處無所事事的溜躂。

  開始幾分鐘兩人還擺出一幅互不相讓的架勢,不一會兒就發現似乎除了對方,兩人都找不到說話的對象。於是磨磨蹭蹭的又靠著城牆蹲在了一起。

  「首先聲明不准說我們是狗男女。」阿米爾不待對方開口搶先說道。

  「我也聲明,要是你在敢動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總長不甘示弱的威脅道。

  可憐的阿米爾根本不知道,整個鐵鉤堡也只有他能跟總長打成平手。

  「我說,那你覺得那個蘿蔔絲是怎麼逃出來的。」沉默了不一會兒,總長終於忍不住問道。

  阿米爾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總長是在說拉斯泰波伯羅斯。

  「鬼才知道。反正這事情與我們國家無關。」

  「這就奇怪了。」總長沉默了許久後說道。

  阿米爾疑惑的看著總長,但沒有接話茬。因為他知道還有下文。

  「1年前在逃亡的路上,我、小哈哈、中尉就在重傷不治快要翹辮子的時候突然頭頂亮起了一個級別很高的治療魔法。怎麼這次又這麼巧。」總長好像在給阿米爾解釋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轉瞬間阿米爾似乎捕捉到了某些事情的脈絡。

  「果然。」他在心中暗道。

  梵蒂岡的影子在他眼裡越來越真實,也越來越近。

  就這樣兩人在城牆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不過心照不宣的雙方都沒有再去涉及上面的話題。

  快到傍晚的時候,兩人被叫進了議事大廳。

  「框架性的計劃已經搞出來了,想聽聽你的意見。」亞斯開門見山的說道。

  「哦。」總長無精打采的應答到。

  亞斯看了看海因斯,對方則笑著搖搖頭道:「還是你來說吧。」

  猶豫了一下,亞斯還是開口介紹起來:「以拉斯泰波伯羅斯的合作為前提考量,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大體上有這麼幾個方面���首先是要確保人類聯盟發現遭受魔法打擊後可以按照我們的預期施展同樣的攻擊性魔法還擊,而不是作出其他性質的反應。」

  「比如說逃跑。」總長插嘴道。

  亞斯點點頭。

  「其次我們必須確保人類聯盟的魔法會先於獸人族的擊落;或者都不擊落各自的魔法。同時還必須保證在遭受魔法打擊後獸人族會有充分的反擊能力。否則剩下的一方必然會把我們設定為優先攻擊的對象。」亞斯繼續說道。

  總長點點頭沒有言語。

  「第三也是最麻煩的是我們必須在下面兩方首先進入戰鬥狀態後,尋找縫隙伺機破壞他們的指揮機關或者發動大規模魔法直接殲滅雙方的有效戰鬥力並最終瓦解鐵鉤堡的危局。」亞斯簡明扼要的概括了這次鐵鉤堡攻防的戰略構思。

  「最重要的問題有三個:一是如何挑起雙方互鬥、二是確保其中任何一方的實力被大量消耗的情況下又不失反擊的能力、第三則是人類聯盟會按照你們的構想行動。」阿米爾插嘴道。

  眾人點點頭,情況確實如此。

  「但從時機安排上講,確保人類聯盟會按照你們構想的方式行動將是接下來最為重要也最難實現的難題。」阿米爾繼續說道。

  眾人又點了點頭。

  「呵呵呵,各位繼續。我去睡覺了。」阿米爾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轉身走了。

  總長則又低聲的咕嚕了一句:「一對狗男女。」不過考慮到中尉就在不遠的地方,所以聲音很小。

  就這樣忙碌的一天悄悄地拉下了帷幕,雖然鐵鉤堡戰役的攻略到目前為止也只是一個框架性的概念,但畢竟還是有了一個較為可行的規劃。

  總長似乎一向都對細節性的工作缺乏耐心,所以在阿米爾走後不久也悄悄地溜了。

  大家卻已經持續工作了幾十個小時,而剩下的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所以略微思考了一下後,亞斯還是決定與海因斯商量一下工作上的時間安排,以免大廳裡的所有人都陷入這種持續的疲勞狀態中。

  為了不干擾其他人的工作,亞斯和海因斯來到了大廳外的廣場上。在得知亞斯的想法後,海因斯沉默了。

  站在大廳裡的耿達斯順著大門望去,正好看見沉默中的海因斯。

  兩人似乎在討論什麼事情,海因斯則似乎有些憂慮的詢問著什麼。

  不過沒有幾分鐘,就看見海因斯笑著拍了拍亞斯的肩膀。兩人又走了回來。

  回到大廳的亞斯打斷了眾人的手中工作,簡單的對這幾天的事情做了個總結後提出了自己的分工建議。

  首先是條頓騎士卡茲等人因為身份特殊,且一直沒有在公眾面前暴露過與總長一行的關係。所以針對外圍特別是帝國聯盟方面的偵查任務責無旁貸的落在了他們身上。

  其次是矮人星巴克等人,則擔負起了城堡加固與構件魔法增幅平台的任務。

  接下來是海因斯和他的副官耿達斯則負責起部隊的整編,訓誡等工作。

  三葉草旅店老闆賈蘭德•阿斯巴克特•扎布扎伊,也就是他們的CFO則負責後勤保障與調度方面的工作。當然老賈本人似乎並不很情願。

  無所事事的礦渣和拉歐則專心負責練兵和修養。

  唯獨亞斯本人和中尉似乎什麼也沒有安排。

  隨後亞斯宣佈今天的工作到此結束,明天一早繼續。

  就這樣連續幾十個小時沒有熄滅過的議事大廳的燭火終於被吹滅了,而眾人也紛紛拖著疲倦的身軀各自回房休息了。

  當夜。

  無心睡眠的顯然不止亞斯一人。

  海因斯在回到房間不久就聽見了耿達斯的敲門聲。

  將滿臉疑惑的耿達斯讓進房內,海因斯連想都不用想就猜出了對方的心思。

  「你是在擔心如何讓帝國討伐部隊按照我們的計劃行動是嗎?」

  耿達斯點點頭,這就是他晚上過來的理由。

  「其實你注意過沒有,到目前為止亞斯並沒有給自己和中尉小姐安排工作。」

  「大人您的意思是?」耿達斯有些不敢確認的問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和中尉小姐很有可能會離開這裡一段時間。」海因斯說話的時候臉色顯得很凝重。

  「但是。」耿達斯欲言又止。

  在回房的路上,耿達斯在心理盤算著今天的談話。

  「要想讓帝國討伐部隊按照我們的意圖行事,最直接也是最危險的做法就是刺殺沙恩霍斯特公爵或者......帝國皇帝!」想到這裡耿達斯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確實要想讓對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圖行動只有徹底激怒對方。

  「不過.......」轉念一想,耿達斯也在懷疑亞斯和中尉是否有這個實力,或者即使做成了又是否有命活著回來。

  「到底時候我們推動了時代,還是時代的輪盤帶動了我們?」耿達斯在長歎一聲。此時此刻的鐵鉤堡眾人,都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從今往後他們將被放在急速轉變的歷史潮流的風口浪尖,而結果卻是誰也無法預測。

  與此同時,總長和阿米爾也沒有如他們所說的回房睡覺,而是蹲在城牆跟下的一個僻靜角落談論著什麼。

  「你就不怕?」阿米爾有些好奇的問道。

  「生有何歡?死亦何哀?」總長得表情出奇的平靜。

  「一旦他們兩個失敗,或者即使成功了你認為有多大的可能安全回來?」阿米爾是真心的擔心中尉的安全。

  「所以我早說過不要反抗。」總長得神情很黯淡。

  「那你不準備去阻攔他們的行動?」

  「怎麼阻攔?我們都很清楚小斯斯的判斷是正確的。而且現在還有誰能勝任這個工作?老加?」

  面對總長的問話,阿米爾也只能無言以對。確實要是加隆願意的話或許勝算會更大些。不過加隆會去嗎?答案不用問都可以知道。

  「要是小哈哈在就好了。」望著滿天的星辰,總長長歎道。

  隱約間,總長和阿米爾都感覺有什麼事情被忽略了,一時確又無法理出個頭緒來。

  。。。。。。。。。

  距離鐵鉤堡莫約千里之外的腐海森,靠近精靈森林的邊緣地區。

  一個黑衣騎士搖了搖剛被喝乾的酒袋,隨手丟在了一邊。藉著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就是10多天前離開鐵鉤堡的哈恩。

  「明天就要進入精靈森林了。」哈恩在心理盤算著。

  揭開身上的衣服,哈恩檢查了一下已經癒合的傷口。

  「傷勢也基本上好了。」

  拔出放在腳邊的恩費爾德,黑色的劍氣依然若有若無的瀰漫在劍刃四周。

  抬頭仰望了一下滿天的星辰,雖然茂密的樹林遮擋了大多數的視角,但滿天的星辰依然清晰。

  「或許我的生命會在這裡走到盡頭,但是請原諒我的任性吧。」哈恩自言自語道。

  往篝火裡加了些柴火,哈恩慢慢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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