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21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8:47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建議


    許是不相信衛衡能夠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僅用短時間就修煉到元嬰後期,名海道人裝做是不經意的樣子,出言試探道:「尊師不愧是仙人手段,竟然在重傷之餘還能把你教導至如此境界,貧道誠然是自愧不如啊!」

     名海道人這麼說表面上是在誇獎衛衡那個不知所謂的師尊,實際上卻是害怕衛衡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是使用了魔道那些損人利己功法的結果,便通過這種形式給衛衡一個暗示,要他給自己講清楚個中因由,不要叫自己心生疑惑。反正名海道人也不怕衛衡怪罪與他,自從他當日存下收取衛衡這個徒弟的心思之後,便把衛衡當作自己的後輩看待了,只是出於長輩應有的責任,他也不能容忍衛衡墮入魔道,淪落至被無數正道追殺的下場。

    衛衡的腦筋自是比名海道人想像之中的還要活泛,在名海道人話音落地之前,他就聽出了其中蘊涵著的意味。當下衛衡便出言解釋道:「家師雖然全身真元轉化為仙元,並且身兼佛道兩家法術,但畢竟他老人家是海外散修出身,難以領會所學精妙之處,是以前輩的讚譽即便是家師當面,也是愧不敢當。

    而晚輩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跟恩師的教誨雖是脫離不了關係,但更是因為恩師在兵解轉世之前,由於擔心弟子過於弱小,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修真界保住性命,因而施展佛門的灌頂之術,將自身多餘的真元全數灌輸到弟子身上的緣故。正是因為恩師給晚輩灌輸這許多真元,才是的晚輩使用很短的時間,便修煉至金丹境界,達到可以放心離開海外洞府的地步。

    而後晚輩在修真界遊歷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結交了清平宗的古峭子道友,承蒙古峭子道友不棄,晚輩得以拜見了他地師尊,清平宗破虛後期的高手雲前輩。晚輩正是在雲前輩的指點下。得窺大道門徑使得道行有所精進,進而突破的金丹元嬰兩個境界之間的壁壘,在體內真元的扶持下,順利達到了元嬰後期。」

    衛衡這些話可是在他跟三人講述修煉經過之中,少有的以實話居多的時候,並且連古峭子跟雲道人的名字都抬了出來。而衛衡這樣做便是在告訴名海道人,若是他還不相信自己地進境的話,大可以向自己提到的這兩個人查詢,清平宗可是有名的正道大派。而雲道人當年也在修真界闖下了偌大的名頭,有這位正道前輩為衛衡作保,名海道人也應當安心才是。

    果然名海道人在聽到衛衡講述的經過之後,立時放下心來,對衛衡說教道:「尊師這番成全弟子的作為,小友自當牢記在心,日後在修真界行走地時候。為人處事也要顧慮周全,切莫辜負了尊師的心意。」

    對此衛衡除了點頭稱是之外也不好有其他言語。當即衛衡便應道:「師尊天大地恩情,晚輩不敢有一日忘懷。日後定會勤加修煉,不致叫恩師一番苦心付諸流水。」

     「尊師如此愛護弟子卻也是難得,不過貧道有一句叮囑還請小友放在心上,小友須知我輩修士修行。講究的便是自然之道,但是這灌頂大法雖然可以使很容易突破目前地境界,不過由於小友對自身的真元缺乏必須的凝練,或許在小友日後渡劫的時候。便會因此而導致莫大地危險,還望小友平日裡多加注意打磨真元才是,如若再有突破境界的跡象出現,小友千萬不要急於求成,最好把修為限制一段時間為好。」法天道人在聽了衛衡修煉的經歷後,給了衛衡一個忠告道。

     若論世間最為注重凝練真元的功法,那自是非衛衡修煉地上古煉氣心法莫數了,當時隨之而來的便是修煉時間的大幅度延長,是以傳承了上古煉氣心法道統的衛衡,對法天道人這番凝練真元的忠告猶為在意。衛衡在出了一身冷汗之後,登時便從連日來真元大進,而導致的自大之中醒悟過來。

    雖然衛衡修煉到如今這般地步,借助了不少外來助力,看起來像師縮短了他的修煉時間,不過衛衡體內的真元卻是經過天外罡風,海眼水壓這些普通修士所無法忍受考驗,倒也彌補了他勇猛精進的疏漏,不致有法天道人所說的危險。但即便如此,由於衛衡這些時日以來接連遇見實力比自己高強的修士,還是在無意中生出了急於求成的念頭,否則的話他是不會過多吞噬那些那修士金丹元嬰煉製出來的丹藥的。

    心中有所警覺的衛衡,立時便衝著法天道人深深的施了一禮道:「非是前輩警醒,只怕晚輩過不多久便要心性大亂了,日後晚

    按照前輩的吩咐,好好凝練真元打磨自身,再也不會事情來了。」

     名海道人或許是害怕衛衡因此而失去了信心的緣故,他在衛衡肩膀上面重重的拍了一下安慰道:「休要理會這老兒的危言聳聽,以你目前的修為而言,尚且不是談論抵禦天劫的時候,只要日後稍微注意一些也就是了,沒什麼危險可言。而且據貧道猜想,時至今日尊師灌輸在你體內也剩不下多少了,自然影響不到你日後的修行,想來以尊師近乎於仙人的手段,還不曉得這般淺顯的道理麼?」

    衛衡笑了一笑道:「誠如前輩所言,當日家師灌輸給晚輩的真元,此刻的確是所剩無幾了,這些天來晚輩也逐漸感受到,體內真元的增長較之以往緩慢了不少,看來也是到了弟子刻苦修行的時候了。」

     「你有這般思慮就對了,只要你在往後修煉的過程中,按照貧道的囑咐注意凝練真元,屏棄因為尊師給你灌輸真元而生出的取巧的念頭,按部就班的認真修行才是正理。」見名海道人的話語好像是在駁斥自己的建議,等衛衡說出刻苦修行的話語之後,法天道人趕忙把自己的觀點重新解釋了一遍。

    「好了,我等暫且不要再談論這些閒言碎語了,小友日後如何修行自有他的決斷,我等提出建議即可,但也只能是給小友指出大致方向,至於其中細節尚且需要小友自行把握,若是我等橫加干涉的話,或許會給他帶來更大的困惑也未可知。你們若是有閒情逸致,倒不如先解答一下貧道的顧慮好了,那『極幽地獄』之中有一頭成年睚眥的事情,貧道是否要向各派通告,免得日後睚眥在修真界現身之時,我輩修士尚且來不及提防?」名海道人說道。

    聽名海道人這樣言語衛衡心中就是一熱,想那睚眥的實力可是在普通仙人之上,要是真個在修真界肆虐,自是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名海道人竟然在詢問了自己的修行歷程之後,才把它提出來跟人議論,可見他是極為關心自己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後輩了。也因此衛衡才真正拿名海道人當成了長輩對待,而不是那種只是在心中略帶尊敬,但是並不是多麼在意的「前輩」。

    仔細思索了一下之後,衛衡搶在法天法盛兩個人前面說道:「若是依弟子的看法,前輩只須把此事跟貴派掌門通報一聲即可,倒也無須傳遍整個修真界的正邪各大門派,弄到盡人皆知的地步。」

    「哦,小友卻是何出此言?」名海道人倒是沒有想到首先出言的,卻是衛衡這個剛剛開始在修真界行走的後輩,而他還提出了這麼一個有違常理的建議,於是他帶著心中的不解向衛衡提問道。

     「非是晚輩枉自菲薄家師的修為,只是那睚眥既是被尊稱為神獸,自是有驚天動地的手段,而修士的飛昇天劫雖然看似強悍,但是在睚眥眼中卻也算不得什麼,頂多是遲緩一下它施展法術的腳步罷了,真個想要重創與它卻還是休想。可是自從家師逃離『極幽地獄』,到今天已然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而在這二十年之中,卻從未見那睚眥出現在修真界中,便可以看得出來,它好像是離不開『極幽地獄』的特殊環境,又或是被人困在『極幽地獄』之中,只能在家師發現他的那處地方活動。

     或許是晚輩身為海外散修法力低下的緣故,所以晚輩也無法用善意,來揣測修真界各個門派知道此事後的反應。在晚輩看來,若是前輩把此事在修真界張揚開來的話,且不說能否起到什麼作用,單就是某些居心不良的門派,便少不得要在好奇之下,懷疑赤陽門是否在『極幽地獄』發現了什麼好處,因而拿睚眥的凶名作為遮掩了。

    若是那些門派心下存了這等念頭,恐怕他們也難免不會去『極幽地獄』探察一番,若是正好被睚眥發現,卻是要填充其口腹了,萬一那睚眥借助這些修士生魂,逃脫了弟子懷疑的那種禁制的話,難不成便會在修真界掀起無數殺戮。是以前輩倒不如只把睚眥的事情告之貴派掌門,提醒赤陽門的門人不要到『極幽地獄』闖蕩便是了。至於其他的門派,與其提醒他們防備睚眥,倒不如就順其自然的好,反正『極幽地獄』那修真界三大險地的名聲擺在那裡,也沒有多少修士會有進去遊玩的心思,自然也就遇不上睚眥了,也省得有心人懷疑了。」衛衡緩緩說道。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8:50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寬解


    衛衡小友所言甚是有理,貧道也贊成他的看法,名海不要再多事了,修真界那些個偽君子的嘴臉,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招惹去這等麻煩,只顧及你自家的赤陽門不就成了。」等衛衡說完之後,法天道人也在一旁附和著說道。

     名海道人在徵求三人的意見之前,就已經想到了他們會說些什麼,果然說話的這兩個出身散修的,對修真界的各個門派沒有多少好感,都是在勸說自己明哲保身,把修真界尚有睚眥存在的事情隱瞞下來,不要招惹他人的猜忌。心中躊躇之下,名海道人只得把目光,放在了一向不喜歡說話的法盛道人身上,希望這個沉穩的朋友幫自己做出決斷。

    這時法盛道人終於說出了他的建議,只聽他緩緩說道:「其實在我等四人當中,也只有名海道友有資格向修真界各個門派通報這家件事情,憑心而論貧道是不應當干涉道友的舉止的。但是既然道友問起貧道的意見,那貧道自是不能隱瞞,依貧道看來道友確實不應當多事,就叫那頭眥一直待在『極幽地獄』好了。」

    「為何道友也是這般看法,難道道友不曉得那睚眥的危險麼,若是我等對它放任不管的話,它日後在修真界中出現又當如何,要知道整個修真界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收服這等神獸的,難道還要任由它肆虐不成?」或許是聽見法盛道人的觀點,也跟自己心中隱藏著的念頭一樣,名海道人再也忍耐不住了徑直質問道。

    「若是那頭睚眥肯離開『極幽地獄』的話,反倒是更容易收服它了。」法盛道人突兀得說道,而就在其餘三人震驚於他的話語,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他的時候,法盛道人又接著說道:「貧道有一個疑問還請名海道友直言相告,不知貴派作為正道十三大宗門之一,有沒有殺死先仙人的實力?」

    名海道人看了法盛道人一眼道:「想不到道友竟然能猜測到這等事情,那麼貧道也就不在隱瞞了。道友猜想得不錯,僅就貧道所知,我赤陽門的護山便具有殺死仙人的威力,至於是否還有其他地手段,那就不是貧道所能知曉的了。」

    法盛道人撫掌道:「既然赤陽門可以殺死一名仙人,那麼在修真界跟赤陽門齊名的另外那十二個門派,想必也擁有同樣的實力了,如若再加上妖魔道的那些個門大派所隱藏的實力,由此看來集合我修真界所有的實力。斬殺一頭眥卻也絕非難事,如此道友卻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名海道人皺了皺眉頭說道:「縱然我等大派有實力斬殺睚眥那又如何,若是睚眥不理會各大門派,而徑直去屠戮那些小派修士又當如何?各派掌門的心思,貧道可不敢揣測,說不得便有某些門派做出袖手旁觀地事情來。」

     「道友卻是多慮了,想那睚眥既是身為神獸。那麼它身上的皮肉鱗甲自是難得的寶物,就算在它身上隨便取下一片鱗片。也是煉製法寶的上好材料,更無論那些更為珍貴的血液內臟了。要是能夠得到睚眥內丹的話,就算煉製出叫人直接平地飛昇的丹藥也不是難事。」法盛道人分析著眥地價值,險些把三人的口水都引誘出來了。

     就在三人都被法盛道人地言語說得動心的時候,緊接著法盛道人又對名海道人說道。「道友請想,這眥如此珍貴,又有哪個門派會無動於衷,那睚眥待在『極幽地獄』不出世還則罷了。若是它要在修真界掀起什麼風浪地話,只怕它剛在修真界現身,便會有無數修士搶著要追殺它吧。這種情況總比各派修士知道眥下落之後,征像闖入『極幽地獄』斬殺睚眥不成,反而給它獻祭要好上許多吧,至少修真界便不像『極幽地獄』那樣危機四伏,尚未進入便要削減半數戰力。」

     「如若那睚眥不在修真界製造殺戮,而是加入到妖魔道的門派卻又如何?想來道友你心中也是清楚,自從海天山脈正邪兩道的那場散仙之間的比拚結束之後,戰天宮地青元道人便隱然成為了當今修真界第一高手,若是再叫睚眥加入了妖魔陣營的話,屆時魔道氣焰必然囂張至極,而我正道修士卻是要永無出頭之日了。」名海道人立時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要是真的出現了道友所預料的這種情況,那就更加不需要我等擔心眥地威脅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出手收服它,或許連帶著魔道的氣焰也會因此而倍受打擊。」法盛道

    語裡面好像是另有所指,登時就弄得其餘三人心中糊

    法天道人跟法盛道人可是師兄弟的關係,也不怕丟掉顏面,他既然心中不解便出言問道:「師兄,你說屆時會有人出面收拾睚眥,那這個人到底是何方高人?咱們二人可是自幼就在一起修行的,為何師弟我遍不曉得修真界何人有這等神通?」

    「難道為兄便知曉那人的姓名麼?」法盛道人立時說道,他看了看呆在一旁的法天道人又道,「貧道可不曾說過對付睚眥的那人是修真界的修士,更沒有說過自己認識這等高人,這一切可都是你們猜想出來的,跟貧道可扯不上關係。」

    或許是平日裡法盛道人難得有這種高談闊論的機會,是以眼下有了機會,他竟在這個時候跟三人調笑起來道:「貧道已然快要說出那些人的來歷了,他的來頭可是非同小可,你們怎就不能用心思索一下呢?」

    其實衛衡的腦子也不比法盛道人差多少,只是限於見識才沒有反應過來罷了,此時法盛道人既然出言提醒與他,他立時領悟道:「弟子也曉得前輩所說的是何等樣人了,只是他們真的會出現麼?」

    名海道人見衛衡都明白了法盛道人的意思,心中更是不滿法盛道人的作為,他跟法天道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向法盛道人逼問道:「道友還是把因由說清楚為是,看在我等相交多年的情分上,你總不能叫貧道被後輩恥笑腦筋不靈便吧?」

    法盛道人的心願達成之後,才懶洋洋的說道:「貧道跟衛衡小友都把事情解釋到這般地步了,難道你們還猜想不到其中的因由麼?貧道所說得那人就是上界仙人了,他們總不會看著自己在下界的徒子徒孫任人欺凌吧,當睚眥在修真界肆虐的那一刻,恐怕就是仙人現身的時候了。」

    「難道修士飛昇上界之後,還能返回下界麼,為何弟子卻從未在修真界聽到過這等傳聞?要是真的可以這樣的話,那修士飛昇又為得何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便是因此衛衡不由得出言問道。

    「這種事請你還是向名海道友請教好了,他可是正道大派出身,個中詳情自是比貧道這個散修要清楚許多。」這時也許是有什麼顧慮吧,剛才還長篇大論的法盛道人,這個時候卻推脫開來了。

     名海道人笑了一笑道:「修士修行所為何時,還不是要擺脫塵事牽擾求得飛昇上界,是以在修士飛昇之後,是不能回到修真界的。不過事情也總有例外的時候,比如說我赤陽門早先飛昇的歷代祖師,就曾經以大神通修建了一條在仙凡兩界來往的通道,但是這條通道卻不怎麼穩定,仙人之中的高手是不能通行的,而且也不能有太多的仙人在這條通道行走,因此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上界仙人是不會隨意返回修真界的,你沒有聽到過類似的傳聞卻也是情有可願。」

     待得名海道人對衛衡解釋清楚之後,法盛道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名海老兒你覺得如何,現在你還擔心那頭睚眥麼?其實貧道猜測的也跟衛衡小友所說的一樣,這頭睚眥一直待在『極幽地獄』之中不見蹤影,定是被什麼禁制給限制住了手腳,絕對逃不出來。而你那些顧慮也純粹是杞人憂天,端得是愚不可及。」

     「好了,在後輩面前總也要給我留些顏面吧,不要把話語說得那樣難聽。再者貧道好歹也是破虛修士,比你也要高上一個境界,難道你就不擔心貧道惱羞成怒,將你爆打一通麼?要是真個打起來的話,以你目前的實力,可絕對不是貧道對手的。」名海道人用看似威脅的話語,跟法盛道人玩笑道。

    「我怎會害怕與你,難道你就忘記了那位指點過衛衡小友的雲道人,他當年的作為了麼?既然雲道人能夠以一己之力,在分神境界戰敗過比他法力深厚的破虛修士,莫非貧道就不能重現這種事蹟麼?」法盛道人笑著說道,「再者說來法天可是我的師弟,我們兩人打你一個,到頭來輸得或許就是你這個破虛修士。」

    這時法天道人打趣道:「為何師兄你就那麼肯定師弟會偏幫與你,要知道貧道跟名海道友的交情也是不錯的。要是名海道友給貧道一些好處的話,說不定貧道就要跟他共同對敵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8:52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傳送


     見得名海道人他們三個前輩在那裡相互打趣,衛衡也人之間那種深厚的交情讚歎不已,好容易等到了打鬧中的一個間歇,他終於有機會問出了,在他剛進入這幢屋舍之後,便被名海道人打斷的那個問題,衛衡說道:「既然名海前輩也贊同我等的見解,想必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面糾纏下去了,此刻三位前輩也應該解答晚輩的疑問了吧,這幢屋舍到底是有什麼用途,為何有這麼多的前輩修士聚集在此處,還有法天前輩的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

    法天道人清咳了一下說教道:「衛衡小友你不知道此處是何等地方,便是你缺少歷練的緣故了,還是要貧道為你解答好了。先前貧道就曾經說起過,如若參加『穹海大會』的時候,沒有在此處見識一番的話,日後必定萬分後悔。對此想必你定是會懷疑貧道的話語誇張,不過貧道可以認真的告訴你,貧道的話語毫無虛假,即便是你身旁的這兩個老兒也絕對贊同。」

    「非是晚輩不相信前輩言語,只是晚輩在市集上面所見到的景象,便已然有流連忘返的感受,想來縱然再過百年亦會牢記在心,即如此這後悔之說卻又從何談起。除非此處舉辦才是『穹海大會』,或許晚輩才會心生懊悔也未可知。」衛衡不解道。

    「如若你日後不後悔的話,那定是因為你不知道此處將要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要是你知道的話,就不會有這等心思了。」解開了心結之後,名海道人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此時見到衛衡置疑法天道人的話語,他笑眯眯的插嘴道。

    「聽前輩話語之中的意思好像是另有所指,這其中的因由還請前輩直言相告,前輩可莫要吊弟子的胃口了,適才法盛前輩戲耍我等的時候,弟子可也是一同受害的。便是看在此處前輩也不該隱瞞。」見名海道人心情大好,衛衡也禁不住說笑起來。

     「呵呵,看在適才你身受其害地份上,貧道就告訴你其中的因由好了。」法天道人說道,「先前你那番揣測雖然不對,不過卻也頗有幾分道理,此處名曰『品珍閣』,雖不是『穹海大會』真正舉辦的地方,但是按照歷代『穹海大會』的規矩。凡是要在『穹海大會』交易的貴重物品,卻是必須在此處交易的,因此可以說得上是『穹海大會』的精華所在。」

    「此處地勢如此狹小又能容下多少珍寶,更無論還要任由同道品評了,前輩即便要戲耍弟子也不用這般言語,難道弟子的見識就淺薄至此等境地麼?」衛衡不悅道,顯然他是不會相信法天道人的解釋了。

     名海道人拍了拍衛衡地肩膀說道:「小友此話卻是不知其中詳情了。其實在這幢屋舍之中,除了使用上了常見的『納須彌於芥子』的法術之外。還使用了不少精妙的陣法暗自鑲嵌其中,過不多時當珍寶交易開始的時候。那些陣法便會在主陣者的操控下,將你傳送到『品珍閣』的真正所在,屆時你便可以見到『穹海大會』地精華了。」

    「依前輩的解釋,此幢屋舍卻只是『品珍閣』地一部分了。這跟那些組合法寶倒是有些相似。」衛衡問道。

    「你這樣形容『品珍閣』卻是有些不合適了,雖然過一會陣法啟動後,便會把我等傳送到『品珍閣』中,但是這也只不過是一處傳送陣法罷了。跟這幢屋舍卻沒有絲毫的聯繫,同那些組合法寶相比卻是有極大地不同。」法天道人解釋道。

    「即便是傳送陣法卻也是非同小可,前輩請想,如若這種陣法可以在修真界四處設立的話,豈不是一件方便修行的事情,我輩出行可就再也不用把時間耗費在路途之上了。」衛衡突發奇想道。

     「呵呵,小友你還是不明白其中精要啊,難道你就不想想,為何如此清楚的事情,千萬年以來修真界就沒有一個前輩高人有這等設想嗎?所為無他,只不過此種設想卻是知易行難罷了,你可知道操控這些陣法需要何等修為麼,貧道可以直言相告,便是貧道這樣境界已達破虛後期地修士,也絕對支持不住法力的消耗,只有至少渡過了一次散仙天劫的前輩散仙,才有足夠的法力支撐,若是真地把陣法架設到修真界各個地方的話,卻又要到哪裡尋找這許多散仙?

    再者這陣法跟修士瞬移一樣,也是有範圍限制的,休要看它在集市之中使用得十分方便,但只要傳送

    稍微遠一些,那些散仙的法力便不足以操縱陣法了,法亦是不能再用來傳送了,是以有了這些限制的傳送陣法,也只不過比普通的擺設強上一丁點罷了,終究還是沒什麼用處的。」名海道人不屑得說道。

    「就算是陣法有如此缺陷,卻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創舉,真想不到它竟然是我海外修士所操控的,如不是在『穹海大會』上得見此陣的話,弟子所能想像的,也只有只有修真界的各大門派才有這等實力了。」衛衡讚歎道。

     「海外勢力本就不弱,若是結成一個門派的話,就算是以我正道十三大派也未必有這等實力,此處陣法便是以銀沙島為首,糾集了八九個海外門派所設置出來的。可惜的是儘管在海外有這麼多的門派,但與之相同的便是,海外這些門派幾乎是各自繼承了一派道統,要想統一起來卻是絕非易事,除非在外界的逼迫下才能團結起來。」名海道人嘆息道。

    法天道人卻是沒有這個老朋友的偌多感慨,他對衛衡說道:「小友覺得如何,你聽了這些解釋之後,還會懷疑貧道的言語麼,你心中所想是否正如貧道所說得那樣,如若沒有見識到這『品珍閣』將要發生的事情,便等若是白來一趟『穹海大會』?」

    「是呀,若不是今日機緣湊巧見到三位前輩,只怕弟子便要跟『品珍閣』失諸交臂了,若是日後知道了各種原由,只怕弟子定會生出這種心思。」衛衡點頭道。

    這時法盛道人低聲說道:「交易的時辰快要到了,待會傳送陣法便會啟動,屆時或許會有些須晃動,其間還會有勁風侵擾,各自站穩自己的腳步,莫要等傳送過後在他人面前出醜。」

     法盛道人話語裡面的含義,衛衡心裡自是十分的清楚,法盛道人這番話與其是在提醒三人,倒不如說是在提醒衛衡來得準確一些,畢竟以三人那分神或是破虛的境界,又早已知道了將要出現的事情,是以他們自是不用在乎這陣法運轉時的些須顛簸,所擔心者惟有衛衡這個僅僅是元嬰後期的晚輩而已。

    非但如此,法盛道人在說話之時還顧慮到衛衡的反應,害怕自己的話語之中打擊到衛衡的自尊,所以才會把這番話語說成是對三個人提醒,由此也可以看出,經過多半天的交往,法盛道人卻也是拿衛衡當作自己的後輩來看待了。

     得到法盛道人的提醒之後,衛衡立時把真元凝聚到了雙腳之上,等候即將出現的晃動,同時他也放出了一道真元,將自身牢牢護住。不多時當衛衡眼前閃動過一道幽藍色的光芒之後,傳送陣法便被那些操控著的散仙啟動開來,正如法盛道人說得那樣,在傳送過程中出現了不小的晃動,而衛衡肉身上也有了有撕裂的感覺。

     雖然衛衡的境界尚且處在元嬰後期,但是他體內的真元卻比普通修士要凝練三百六十倍,是以他倒是沒有出現法盛道人想像之中的那般不堪,在陣法運轉的過程之中,他的身行一直穩穩得站在那裡,而那勁力十足的大風,卻連他一絲衣角都沒有吹動。待得晃動結束之後,衛衡便發現自己已然置身於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想來自己是被傳送到『品珍閣』了,好在腳步站得還算穩當,絲毫沒有出丑。

    站立之後,衛衡不由得低聲咒罵道:「把交易的地方說得清楚,叫大家直接來這裡交易不就成了嗎,為何非得使用傳送這種方式,難不成是要存心折騰人麼?」

     法天道人的聲音忽然在衛衡的耳邊響起,只聽他言道:「自『穹海大會』有了『品珍閣』這種形式之後,『品珍閣』便只是向高手開放的,若是沒有修煉到破虛境界的話,就算是用稀世奇珍卻也是不許進入的,若非名海道友前時候突破了自身的境界達到破虛前期,我等又怎能被允許進入。而這傳送便是為了防止被允許參與的修士,攜帶法力不足的後輩友人進入,才特意設置的關礙,如若在眾目睽睽之下,連這麼輕微的考驗都經受不起的話,還有什麼顏面在『品珍閣』中立足。」

    衛衡知道法天道人這是在提點自己其中的關節,當下止住了嘴裡面的抱怨,只是衝著法天道人略微點了一下頭,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謝。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02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中意


    衛衡聽明白了法天道人話語中的含義之後,登時便收舉止,老老實實得跟在三位前輩的後面,隨他們一同觀賞「品珍閣」裡面的各種奇珍異寶。

     當然此時的衛衡是絕對不會再使用「觀息術」,探知那些寶物的所在了,在他眼前的東西無一不是難得的珍品,單就法寶之中最差的那些,也決不遜色於衛衡交易給通塵子的那桿長槍,甚至某些質地上佳的法寶,幾乎可以跟衛衡新近煉化的,那幾件菊坍上仙遺留下來的法寶相提並論,若是衛衡刻意探察的話,反倒是要被晃花了眼睛了。

    雖然這「品珍閣」也是「穹海大會」的一部分,但是它裡面擺放物品的方式,卻是跟外面的市集有所不同了。只見那些等待交易的物品,並沒有原主人守護在它們跟前,也沒有人使用法術給它們添加招牌,只是集中放置在一起,用法術虛托在空中,按其珍貴程度被人安排在最為適合的位置上,任由各位修士往來鑑賞。

    見到衛衡眼中流露出來的好奇之色,法天道人這個閒不住的便跟他解釋道:「能在此處跟人交易物品的修士,至少也是破虛境界的修為,在修真界多少也有些名氣,如果要他們跟那些後輩一樣叫賣物品的話,不免失了這些高手的身份。

    因此歷代『穹海大會』的主辦者便想出了這個主意,給那些高手專門設置一處地方,集中擺放他們的物品,而這些高手卻不用出面,如若有人看中其中的物品的話,自會觸動物品上面的禁制,被主辦者邀請到僻靜之處跟原主人商量,這也就是『品珍閣』的由來。」

     現在呈現在衛衡眼前,來回晃動著的各種珍寶,真可謂是爭奇鬥豔精彩紛呈,如非衛衡身家充足。只怕動手強搶的心思也會不小心生出來。然而即便如此衛衡還是暗自吞下去好幾口口水,他的眼睛更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放置物品的地方,害得一直關注著他地法天道人緊張起來,惟恐自己一不留神衛衡便做出眾怒難平的事情來。

     雖然在殿堂裡面擺放著不少的物品,但是以在場諸位修士的神識,要想來回掃上一圈,判斷出它們各自的價值,卻也並非難事。但或許是不放心神識的緣故吧,在場的這些修士還是選擇了走到近前觀賞。迫不得已衛衡也只好跟隨在名海道人他們身後,一件一件得仔細打量過去,直叫他煩悶不已。

    這時走在前面的名海道人眼睛一亮,一下子便把腳步停了下來,在一處展示物品的地方站住了身型,順著他地目光看去,衛衡立即發現名海道人死死盯著的。便是在其中擺放著的一塊黑色石頭上面。而正當就在衛衡以為名海道人要跟人交易這塊石頭的時候,卻不成想名海道人竟然在那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便轉身朝前走去。

     這塊石頭衛衡倒也認得,乃是修真界極為罕見的寶物名曰「黑鱗石」。相傳是上古神龍的鱗片上脫落地角質所化,可謂是堅硬無比,用來它煉製出來的法寶,卻是號稱連天劫都能抵擋得住地。端得是異常了得。不過此物既然能煉得如此法寶,它的價值亦不是普通修士所能夠承受地,縱然是各大門派也不能給每個即將渡劫的弟子準備一塊。想來名海道人之所以看上它,定是為日後的渡劫提前打算了。而他轉身離開的緣故自是因為囊中羞澀,缺少跟人交易地物品了。

     見到這種情形之後,衛衡還不知道名海道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可就枉自在那人心叵測的世俗界走上一遭了。正好這塊「黑鱗石」旁邊寫著其主人要拿它交易的物品,而衛衡也擁有其中地幾樣,是以他趕忙湊上前去,運功凝聚聲音問道:「前輩可是看上了這塊『黑鱗石』麼,為何卻不跟人交易,難道有什麼隱情不成?」

    衛衡的境界可比不上法天道人,使得他也不能象法天道人那樣,極為輕易的便施展出這種傳遞聲音的法術。為了防止他人聽到自己的言語,而取笑名海道人,衛衡不得不做出這番運功的樣子,示意那些耳朵靈便的修士,不要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免得失了自己有道高士的身份。

    名海道人嘆了一口氣道:「要是能拿此物煉製一件法寶的話,貧道日後渡劫的時候,也能憑添幾分助力,只可惜雖然貧道的身身家雖然交易得起這塊『黑鱗石』,但是它主人卻已然說明了自己要交易的物品,他所需求的這些東西委實

    復,貧道便是缺少其中的幾樣,不好啟齒呀。」

     「不知前輩缺少什麼物品,弟子手中倒有幾樣那人需求的物品,或許能夠彌補前輩的缺露也未可知。」衛衡慇勤的說道,「前輩莫要忘記,家師可是曾經進入過『極幽地獄』的,當年他老人家可是在其中收集了不少珍稀的物品,因此弟子的身家在散修之中,卻也算是十分豐厚的了。」

    聽完衛衡這番話語之後,名海道人立時喜道:「若非小友提及,貧道也幾乎忘記了尊師曾經去過『極幽地獄』了,不知小友可否擁有『冥靨石』和『綠晶冰石』,貧道願以一件極品法寶跟小友交換,除此之外貧道便再跟二位道友挪借一下,想來還是湊得齊全的,如此貧道便可以達成心願了。」

    名海道人說得這兩樣都是「極幽地獄」的特產,在修真界可不易見到,縱使他在赤陽門也算是有些身份地位了,卻也是沒有資格擁有這等物品。無奈之下,名海道人也只得放下身段,找衛衡這個後輩交換了。

     「這『冥靨石』家師倒是給弟子留下了幾塊,只是這『紫晶冰石』家師卻未曾提及,不知可否用這塊質地更為上乘的『青瀾玉』代替?」衛衡有些羞赧得說道。當日衛衡在世俗界,殺死了那擴散瘟疫收取生魂的翼子,他的飛劍便是用「冥靨石」煉製出來的,是以衛衡手中倒是不缺少這樣東西,只是這「綠晶冰石」他卻未曾得見了,而正好此刻他身上還有一塊「青瀾玉」,於是便把它說了出來。

    聽了衛衡的話語之後,名海道人便是一愣,為此他連回答衛衡的問話也忘記了,只是反問道:「什麼你說得可是『青瀾玉』麼,難道『極幽地獄』之中還有這等寶物的存在麼?」

    「綠晶冰石」乃是至陰至寒的天材地寶,更為難得是它本身並不攙雜一絲邪樂,修士若是要煉製穩定心神的法寶的話,此物乃是修士的首選物品,不過此物在修真界卻只有「極幽地獄」及其附近的地域才有出產,因此倒是少見。

     相對於「綠晶冰石」而言,那「青瀾玉」就更為了得了,不但在凝神安心的功效要上比「綠晶冰石」強上許多,更為難得的是除了凝神安心之外,這「青瀾玉」還是煉製水性法寶的上品材料,單以價值而言絲毫不在「黑鱗石」之下,衛衡的這一塊,還是那菊坍上仙裝在那口天羅乾坤袋中,留給開啟他那仙府的後人的。也正因為這「青瀾玉」如此珍貴,名海道人才會在乍聽聞它的名稱之後,表現得如此激動。

    「這塊『青瀾玉』倒是跟家師沒有關係,它乃是弟子無意間,在一座海外孤島上面發現的,為此弟子在清平宗做客的時候,還專門查閱過相關的典籍,想來是不會有錯的。」衛衡這種無意間在海裡發現寶貝的話語,經過了寧玉仙子、通塵子兩個大派弟子的檢驗之後,可算是極為熟練了,這會兒見名海道人的問話,他立時便用上了這番言辭。

    見名海道人還在那裡消化自己的言語,衛衡又張嘴問道:「前輩,不知弟子的提議可否合適?」

     「哪兒來得不合適,貧道從這位道友所要交易的材料上面就可以看出來,他定是修煉了水屬性的功法,又或是極為緊張水屬性的材料,這『青瀾玉』正好符合他的需求,想來只此一塊便足可以跟他交易那『黑鱗石』了。」說到這裡名海道人又頓了頓道,「只是此物也著實珍貴了一些,貧道倒是拿不出物品跟小友交易了,還是放棄這『黑鱗石』算了。」

    見衛衡聽聞自己的話語之後,所顯示出來的那一煉焦急的樣子,名海道人爽朗的笑道:「哈哈,貧道乃是跟小友開個玩笑罷了,小友可千萬不要在意,這點身家貧道還是拿得出手的,只要你不跟那『黑鱗石』的主人一樣挑剔就成。」

     「如非前輩點化,弟子哪能得遇恩師修煉至今日的地步,就算把這『青瀾玉』送給前輩,也難以報答前輩的恩德,是以這交易二字前輩就不要再提及了吧。」衛衡推辭道。衛衡這番話語雖說有推脫的意味蘊藏其中,但還是把他的心裡話說了出來,名海道人也算是他修行上的引路人了,如若能用一塊「青瀾玉」便了結了這樁因果,衛衡自是十分樂意。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37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分


     海道人既是身為衛衡的長輩,但是在二人重逢之後,衛衡什麼東西當作見面禮,現在反而要他跟衛衡交換物品,這對他來說已然是覺得不好意思了,若是再同意衛衡把這塊「青瀾玉」送給他的話,那他可真的是無地自容了。是以衛衡的話音剛剛落地,名海道人便趕忙拒絕道:「小友好意貧道自是心領了,不過貧道也不好佔你的便宜,再者說來貧道修行所需要的用度自有門派供給,小友卻也不必為我赤陽門省下這些耗費。」

    衛衡雖然心甘情願的拿這塊「青瀾玉」,抵消他跟名海道人之間的因果,但是能夠省卻這筆開銷他也是絕對不會反對的。其實衛衡這次援手,可是在名海道人困頓的情況下伸出的,其中的情分也不遜色於名海道人當日的指點他的恩情,要知道名海道人以「青瀾玉」換得「黑鱗石」之後,可是要用它煉製抵禦天劫的法寶的,衛衡這番援手說成是雪中送炭卻也不為過了。

    因此見名海道人拒絕可自己的提議之後,衛衡也只是略微推測了一下,見名海道人打定了主意他也樂得遵從。當下衛衡便順水推舟道:「前輩執意如此,弟子也只得從命了,這便是弟子無意間得到的那塊『青瀾玉』,還請前輩收好。」

     說著衛衡就從天羅乾坤袋裡面把「青瀾玉」取了出來,向著名海道人遞了過去,至於此舉是否會叫名海道人發現,天羅乾坤袋那仙器的質地,衛衡倒是不怎麼擔心。反正乾坤袋這種不需要耗費珍貴材料的法寶,在修真界也是極為常見的,可以說每個修士都是人手一件,這種物件裝備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些標榜與眾不同的修士,把自己的乾坤袋設計得十分花哨,象衛衡這樣只是把乾坤袋放在手掌上面的。卻是十分的普通了。

    從衛衡手中接過「青瀾玉」後,名海道人也掏出了一件水瓶模樣的法寶跟兩瓶丹藥道:「比起小友這塊『青瀾玉」來,貧道地收藏可就有些見不得人了,連及得上它一半價值的都沒有,不過貧道身後還有師門的支持,因而身邊的物件還是不少的,不如就拿這件法寶跟兩瓶丹藥跟小友交易好了。」

    把三樣東西遞給衛衡之後,名海道人又道:「這件法寶名叫『五行漩光瓶』,乃是貧道在進入破虛境界之後。特意請我赤陽門的前輩散仙月天真人煉製出來的,當初貧道煉製它的目的,就是為日後抵禦天劫所準備地。不過現在有了這『黑鱗石』,貧道便可以煉製出更好的法寶使用,是以此瓶對於貧道而言便沒有用處了。當然此瓶的雖說珍貴,但還是比不上小友這塊『青瀾玉』,因此貧道再送給小友兩瓶『烈焰焚經丹』。抵消其中的差距如何?」

    此時法盛道人師兄弟,已經明白了衛衡跟名海道人的交易了。所以在見到名海道人拿出來的物件之後,性格活躍的法天道人便插嘴道:「名海老兒你也忒小氣了一些。這『青瀾玉』是何等地珍貴,整個修真界近百年來也只出現過一塊而已,可是你卻拿這件在你們赤陽門隨處可見的法寶,跟兩瓶任誰也能煉製出來地『烈焰焚經丹』打發小友。難道你就當貧道師兄弟不識貨,不會給小友主持公道麼?」

    「師弟住嘴!」在名海道人說話之前,法盛道人已然怒斥道,「你自己眼界低淺可不要連累為兄。你說這件『五行漩光瓶』在赤陽門隨處可見,那赤陽門的山門你也進出過不少次了,怎就不見你撿到過這等法寶?還有這『烈焰焚經丹』又豈是隨便是誰就能煉製出來地麼,你若有此神通不妨現在給為兄煉製幾粒好了。」

    其實法盛道人又怎會不明白,自己的師弟是在跟名海道人玩笑,以他們三個人的交情而言,開這種玩笑自是無傷大雅,但此時三人中間卻還有一個衛衡存在,那便是另外一種情況了。要是衛衡因此而對名海道人心生怨恨,以為名海道人是隨便拿了幾件物件來搪塞與他的話,那法天道人這些話可就給名海道人惹下事端了,衛衡這個後輩三人可是都挺欣賞地,為了不叫這個後輩誤會,法盛道人卻也不得不對自己的師弟嚴厲一些。

    在師兄的呵斥下,法天道人立時就明白了自己的話語有些不當,當下他便衝著衛衡說道:「小友切莫誤會了貧道,適才貧道說那些話語,只是因為跟名海道人打鬧慣了,隨便開地一個玩笑罷了,你可千萬不能當真啊。」

    貧道這個師弟一向是口無遮攔,他說的那些東西小友如果其中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尚請小友不要怪罪,在這裡貧道代他向小友賠禮了。」法盛道人也在一旁解釋道,惟恐衛衡心裡邊還存有不滿。

     由於事情跟關係到自己的利益,在這個時候名海道人也不好說些什麼,即便他跟衛衡之間存在著不小的情分,但是二人畢竟沒有過多的交往,是以他也不怎麼清楚衛衡的心思。僅僅是為了法天道人這幾句玩笑,便跟這個不但自己看中,而且他對自己也十分恭敬的後輩反目的話,那也太不值當的了,當下名海道人便把目光投向了衛衡,以期衛衡能夠感受到其中蘊藏著的關切。

    這時衛衡卻放聲笑了起來,他也沒有想到一句玩笑話而已,便惹出這麼多的糾葛來,看來這三位前輩倒是挺關心自己的。不過衛衡雖然在心中存下了此等念想,但他還是止不住臉上的笑意,只見他一邊大笑一邊說道:「二位前輩這是怎麼了,不過區區一個玩笑而已,怎值得如此緊張?又或是二位前輩真的以為弟子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會因此而不滿嗎?」

    衛衡話語的真假三人立時便聽了出來,當下法天道人便說笑道:「你沒有誤會名海老兒那便最好,否則貧道豈不是給他招惹麻煩了麼。其實要是認真計較起來,這樁交易小友你真的不吃虧,有了這口『五行漩光瓶』,相信在你渡劫之前便無須更換法寶,而這兩瓶『烈焰焚經丹』,更是他赤陽門拿來給弟子洗滌筋骨經脈用的,以小友元嬰後期的實力,每服下一瓶丹藥,便相當於又經歷了一次,在成就元嬰時那種脫胎換骨般的變化,這對你日後的修行可是大有好處。」

    在給名海道人說了這麼多好話之後,法天道人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名海道人說道:「貧道倒是忘記詢問了,名海老兒,你這麼快便臻至破虛境界,莫不是倚仗這『烈焰焚鏡丹』的好處,在當年淨化了身體的雜質,否則此前你我法力相差不遠,為何你能在短時間內徹底超越貧道?」

    法天道人這番話語若是換一個人言講的話,衛衡或許會懷疑他是否是在做戲,不過說話的既然是法天道人那就另當別論了。二人的交往雖然還不到一天,但是在這期間法天道人那爽直的性格已然招致了衛衡的欣賞,同時衛衡心裡也清楚法天道人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心情,從他臉上流露出來的焦急,就可以看出來他絕對是在認真的跟自己解釋。

     「好了法天,誰叫你是散修來得,有了門派倚仗在修行上自方便了不少,貧道此次得以突破至破虛境界,也的確是借助了師門的幫助。不過這些事情你又不是不曉得,如果你真的羨慕貧道的話,當年你為何不加入門派修行,反倒是做了這無依無靠的散修?」名海道人見法天道人質問自己的修為,立即反唇相譏道。

     「哼,加入門派的好處貧道自然知曉,只是修真界這些門派的規矩委實過於繁瑣,貧道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等拘束。再者說來,加入了門派之後好要面臨著正邪兩道的道統之爭,若是因此而丟掉了性命,那才真的是得不償失。還是做貧道的散修來得逍遙自在一些,天地之大隨處可以去得,又有誰會幹涉貧道的行止?更不會有人逼迫貧道跟人拚命了。為此貧道就算修行緩慢一些卻又如何,貧道只要過得舒暢又哪裡顧得了這許多。」法天道人侃侃而言道。

    法天道人這番話,可是把加入到各個門派的害處說得清楚明白,即便是名海道人這樣的正道大派的中堅弟子,也是無從辯駁。而散修也正如法天道人所說的那樣,只要不強求在修真界闖出什麼名堂,自是十分安逸的,當然這也需要這個散修不會缺少最起碼的修行用度,否則的話在修真界散修的身份又何至如此底下。不過法盛法天兩個人肯定是不缺少這些東西的,單從他們可以跟名海道人這樣的大派弟子之間,有如此深厚的交情上面就可以看出來。

    見二人正要不顧擺在眼前的「黑鱗石」,反而爭辯起門派弟子跟散修的優劣來,衛衡不由得提醒道:「二位前輩,你們能否暫且息止爭吵,免得叫他人把這『黑鱗石』得了過去。」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41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缺月


     到衛衡這番轉移話題似的勸解之後,名海道人跟法天童心未泯的前輩,才放棄了徹底爭辯一場的打算,畢竟交易到「黑鱗石」讓名海道人拿它煉製一件渡劫的法寶,才是當前的頭等大事,萬不可因為彼此的見解不同,而把此事給耽誤了。見法天道人在衛衡的勸說下退讓了一步,名海道人心中自是說不出的高興,他得意洋洋的衝著對手哼了一聲,略微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勝利,接下來便揮出一道真元,打在了那塊「黑鱗石」的禁制上面。

    「叮!」,鐘般悅耳的聲音在殿堂中響了起來,很快便有一個有分神前期修為的修士走到了四人近前,只聽他笑眯眯的說道:「不才銀沙島修士心慎子見過諸位道友,敢問道友適才那道聲響,可否是諸位觸動了那塊『黑鱗石』的禁制而傳出的?」

    「道友所言不錯,貧道對這塊『黑鱗石』心裡面是頗為的喜愛,因此才觸動了這道禁制請得道友現身,現在可否請道友帶我等到此石的主人面前,對於此石貧道可是志在必得。」名海道人回道。

    「既是如此,還請諸位道友跟貧道一行,此石的主人對諸位可是等候多時了。」心慎子揮動手臂向四人示意道。

    在缺月子的帶領下,四人來到了在殿堂的一處角落上開闢出來的房間,這處房間之中的陳設倒是有些簡樸,除了擺放著幾個蒲團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這番情景跟外面的殿堂那種富麗堂皇的景象,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待得眾人進入到房間之後,心慎子首先衝著站立在房中的一個高大的身影施了一禮道:「缺月前輩,您的那塊『黑鱗石』已然有同道願意交易了,弟子便是帶這幾位道友來跟您交易的。」

    那人衝著心慎子點了點頭,便衝著四人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海外散修缺月子見過諸位道友。貧道這廂有禮了。」

    「不敢,貧道赤陽門名海道人(散修法盛道人、散修法天道人)見過道友。」名海道人他們三個長輩回禮道。

    礙於輩分的限制,等到三人話音的落下之後,衛衡才得以恭身說道:「晚輩海外散修衛衡,見過前輩。」

    見眾人也算是相識了,那心慎子自不會在呆在一旁多事了,他恭身說道:「既然諸位已然相識,貧道也就不再在這裡礙事了,前面還有事情需要貧道招呼。貧道這就跟諸位告辭了。」說罷他也不等眾人挽留,便向著殿堂走了回去。

     跟名海道人他們三人寒暄過後,缺月子哈哈一笑說道:「尚不知是哪位道友看中了貧道這塊『黑鱗石』,貧道倒是要跟他好生聊上一聊了。雖說大家此刻同是處在『穹海大會』,為我等這些個有點法力地修士,特意設立的『品珍閣』中,這其中也少不了奇珍異寶。但是能夠把貧道需求的這麼許多材料湊得齊全的,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來準備如此充足者。定是貧道的同道中人,自是不可不結交一番的。」

    在這缺月子說話的時候。名海道人便通過對方刻意釋放出來的氣息,察覺到了他那散仙一般地實力,待得缺月子垂訊問話,他立即應道:「想要跟前輩交易那塊『黑鱗石』的正是貧道。修行了這麼多年卻還要依賴外物,倒是要前輩見笑了。」

     「不就是交易嘛沒什麼好笑的,再說我輩修士若是沒有法寶飛劍襄助,又怎能抵擋得住那浩蕩天劫。」缺月子揮手道。「名海道友,貧道所需的那些材料你可真的帶齊全了麼?貧道也不欺瞞道友,其實這塊『黑鱗石』已然在上界『穹海大會』展示過了,不過那時卻沒有遇到瞧得上眼的同道,以致貧道失意而歸,為此貧道心中便有了障礙,險些連第五次散仙天劫都沒有渡過去,道友如若不怪罪貧道心急的話,我二人便立時交易如何?」

    不知名海道人他們是如何看待缺月子,總之衛衡卻是覺得這此人有些古怪,大凡交易自是少不了討價還價,哪裡有在交易之前便告之對方,自己對將要交易地物品心懷渴求的,這種舉動豈不是在對手面前自曝短處麼?如此壓抑不住自己心境地修士,又怎能修煉至散仙這等高深的境界?若非像「品珍閣」這樣只有修士才能參與地盛會,都會保證了所交易物品來路清白,衛衡真要懷疑這塊「黑鱗石」,是缺月子從哪個有實力倚仗的修士那裡搶來的

    他這麼著急必是為了急於銷髒的緣故。

    就在衛衡在心中懷疑缺月子地心思蹊蹺的時候,名海道人老實說道:「前輩所要求的物品貧道也湊不齊全,不過……」

     「還沒有準備好為何就過來跟道爺交易,莫不是存心耽誤道爺的時間嗎?你這小輩卻也忒放肆了,難道你赤陽門便是這樣調教弟子地麼?」尚未等名海道人把話說完,缺月子便打斷了他的言語,質問起名海道人的無禮行徑來。而隨著缺月子的質問一起衝向名海道人的,還有他那渡過五次散仙天劫的氣勢威壓,登時便把名海道人後面的話語給壓了下去。

    五劫散仙的修為又豈是易於,急變即便是他所釋放出來的氣勢,也不是普通修士可以抵擋的,名海道人除了鼓足真元守護住自己之外,便做不出任何的舉動了。而缺月子憤怒之餘也顧不到其他了,法盛道人跟法天道人這對師兄弟,也是遭受到了池魚之秧,在缺月子釋放出的氣勢下苦苦支撐,他們的境界可還比不上名海道人,縱然是僅承受到了起誓的一部分,也要調動起全身的真元才能應對,便在此時他們三人已然無法照料,衛衡這個不過是元嬰後期的小輩了。

    「前輩請聽貧道把話說完,再處置貧道如何?」見缺月子如此憤怒,名海道人利用一個自己好容易爭取出來的,喘息機會高聲叫道,然後他也不顧缺月子是否聽得清楚自己的話語了,徑直說道,「不錯,貧道的確是沒有前輩需要的那些材料,這點貧道無從否認,不過在貧道這裡卻是還有一塊『青瀾玉』,不知貧道拿它交易『黑鱗石』的話,前輩是否贊成?」

    「呼」得一下,缺月子立時把施放的氣勢收了回來,然後他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說道:「適才是貧道疏忽了,還沒有聽清楚道友的話語便出手了,所幸道友沒有受傷,不然叫貧道如何心安,道友千萬不要怪罪貧道啊。」他的臉色轉變如此快速,卻也不愧是渡過了五次天劫的散仙,單就此等修為,便不是名海道人這個破虛修士所能夠比擬的。

    待缺月子收回了自身的氣勢之後,名海道人才想到了自己身後還有衛衡需要照料,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跟缺月子閒話了,趕忙回過身去看向衛衡,然後用十分關切的問道:「貧道法力低淺沒有照料到小友,不知小友覺得如何可曾受到什麼傷患?」這時剛剛回過氣來的法盛法天兩個道人,也把關心的目光看向了衛衡。

     名海道人這些話可是叫衛衡異常感慨,缺月子身為前輩散仙不顧自己的身份,跟名海道人賠禮道歉,可是在這個時候名海道人卻毫不理會,只是對衛衡是否受傷而焦急不已。雖說這種舉動在名海道人而言乃是理所當然,不過在衛衡眼中卻是另外一番滋味了,便是因此衛衡不禁在心底裡暗暗生出了一股暖流。

     缺月子這番咄咄逼人的氣勢,自是十分厲害,單看名海道人他們三人抵禦得這麼辛苦,便可以想像的到。不過衛衡對此卻並不如何在意,這氣勢再強悍難道還比得上萬丈海眼處的水壓。衛衡連護體金光都沒有使用上,極為輕易的便頂過了缺月子的氣勢壓迫。當然衛衡感覺如此輕鬆,卻也跟缺月子釋放出來的氣勢,大部分是沖這名海道人他們三個境界高深的修士而去的不無干係。

    為了掩飾自己的根底,衛衡自是不能把那份輕鬆表現出來,他裝模做樣喘息了幾下之後,開口說道:「勞煩前輩掛念了,弟子倒沒什麼大礙,前輩還是先顧及跟缺月子前輩交易好了。」

     見名海道人對自己的話語沒什麼反應,只顧著查詢後輩的傷勢,對此缺月子心裡自是焦急之至,不過他適才也的確是鹵莽了一些,已然在後輩面前失去了禮數,此刻也是不好把脾氣發作出來。待得名海道人轉過身來之後,缺月子急匆匆得催問道:「道友所要跟貧道交易的可是『青瀾玉』麼?貧道心急之下卻也沒有聽得清楚,還請道友再多說一遍如何?」

    既然缺月子剛才的舉動沒有給衛衡造成傷患,名海道人打消了不再交易的心思,他淡淡的說道:「道友並沒有聽錯,貧道所要跟道又交換的正是『青瀾玉』,不知此物可否換得那『黑鱗石』麼?」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44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叫苦


     來以缺月子已經渡過了五次散仙天劫的修為,名海道入破虛境界的修士,自是應當尊稱一聲前輩的,但是此刻在名海道人心中,已然對缺月子的鹵莽行徑已是大為不滿,所以這前輩二字卻只怎也說不出口了,只是用最為平淡的口吻稱呼了一聲道友。而再看法盛法天二人的臉色,顯然是贊成名海道人的這番稱謂,以沉默表示了自己對名海道人的支持。

    對於名海道人的無禮,缺月子卻沒有放在心裡,此時的他好像被「青瀾玉」晃花了眼睛一般,用討好的語氣說道:「道友拿『青瀾玉』來換取貧道的這塊『黑鱗石』,此等交易可謂是公平之至,貧道又怎會不同意呢。還請道友稍候片刻,貧道這就把那『黑鱗石』收取回來,也好跟道友交易。」說完他便掐動了手訣,藉著自己佈置在「黑鱗石」上的禁制,將「黑鱗石」從殿堂之中移送了過來。

    缺月子對「青瀾玉」如此著急,自是有他的道理的,他雖然身為五劫散仙,卻也不過是一個海外清修而已,即不像那些大派修士一樣,身後有門派勢力支持;也不像衛衡這樣運氣好到極點,一個人的身家,幾乎可以跟一個小一點的門派相提並論,是以缺月子對於修行材料便十分看中了。而讓缺月子覺得更為難得的,便是名海道人在跟他的這番交易當中,居然沒有佔他絲毫的便宜,完全屏棄了大派弟子那些盤剝散修的做派,這等好事在修真界可是十分罕見的,如果不立即敲定這樁交易的話,只怕缺月子怎麼也不會心安。

    名海道人見缺月子取來了「黑鱗石」之後,稍微檢查了一下便收了起來,然後將「青瀾玉」遞給缺月子,同時說道:「這便是貧道要跟道友交易的『青瀾玉』了,還請道友查驗一下是否是真品,如若道友確認無誤的話。便請將『黑鱗石』叫給貧道,你我這樁交易也可以了結了。」

     相對而言缺月子就沒有名海道人這樣大方了,他把那「青瀾玉」攥在手裡面反覆查驗了好幾遍之後,才張嘴說道:「道友拿出的物品自然不會作假,貧道還是相信赤陽門身為正道十三大宗門的信譽的。」在缺月子說話地時候,渾然忘記了他剛才是怎樣斥責,赤陽門不會調教弟子的時候,氣焰是何等的囂張了。

    接過缺月子遞過來的「黑鱗石」後,名海道人笑著說道:「既然交易已經了結。貧道等人也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道友若是不怪罪的話,我等就告辭了,日後有緣再跟道友在修真界相見好了。」

     對於缺月子這個動不動就翻臉無情的,名海道人是打心眼裡厭惡,若不是為了跟他交易「黑鱗石」,只怕名海道人連一句話也不想他多說了。眼下交易既已了結名海道人自是不用在此停留了。他連寒暄的時間也不給缺月子留出來了,立時便跟缺月子道別。而在聽完名海道人話語之後。法盛道人師兄弟還有衛衡也一同向缺月子施了一禮以示共同進退。

    「諸位道友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情的話,能否稍適停留一下。聽貧道說幾句心裡話如何?」見名海道人要走,缺月子趕忙挽留道,這時他說話地語氣也是十分的真誠,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包含在裡面。

    缺月子終歸是五劫散仙不說真元法力。單就論修行的年月也比四人多了不少,縱然名海道人身為赤陽門的得意弟子,也不能把他的挽留視做等閒,無奈之下四人只得坐在了地上那些蒲團上面。等候缺月子將要說出口的話語。

     「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之後,缺月子說道,「在貧道想來諸位道友急於跟貧道分開,或許就是貧道這番前倨後恭的做派惹下地禍端吧,貧道之所以要挽留諸位道友,並非是要解釋什麼,而是有些心血來潮,想要給諸位道友吐露一下心中的苦楚了。自貧道修成散仙至今也有幾千年地時光了,在這些時日當中,貧道已然把要說的話語憋悶的太久了,現在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就請諸位看在貧道地年歲上面,聽貧道嘮叨幾句吧!」

    說到最後缺月子的語氣已經近乎於哀求了,而四人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在跟自家沒什麼妨礙的前提下,聽聽缺月子訴說的委屈,他們也找不到任何反對地理由,當下作為頭領的名海道人便說道:「道友有話不妨直說,我等雖然沒有開解道友本領,但是作為一

    者,聽道友訴說苦楚的耐心卻還是有的。」

    缺月子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這『黑鱗石』本來是有兩塊的,其中一塊貧道已然將其煉製成了防護法寶,而貧道能夠安然渡過五次散仙天劫,多半也是依仗了它的功勞。」說著他好像是害怕四人不相信似的,隨後便噴出了一件圓盾模樣的法寶,放在身子跟前任由四人查看。

     除了衛衡這個因為修行不足,以致見識淺薄的之外,其餘三人立時便辨認出了這塊圓盾的材料,正如缺月子所說的那樣,果然是使用了「黑鱗石」無疑,法天道人可是藏不住心事,他不解得問道:「道……不是前輩,請恕晚輩直言了,您既然得了兩塊『黑鱗石』,為何不把它們煉製在一起呢?貧道聽聞這第九次散仙天劫的威力之大,可遠不是其餘八次所可以比擬的,多一塊『黑鱗石』的幫助,想來在您日後渡劫的時候也能增添幾分把握。」

    雖然法天道人的年紀跟名海道人差距不大,但是在修行上面卻差了一個境界,他自是不能跟名海道人一樣,稱呼缺月子為道友了,所以他才會把剛出口的道友二字生生吞嚥回去,改為稱呼其為前輩。不過如此一來他的輩分可就比名海道人低上一輩了,幸虧二人的交情不錯,他也不會在意什麼。

    「這麼簡單的事情貧道又怎會猜想不到,只是貧道卻為了某種原因不能使用它,反而要留著此物跟別人交易,以圖換取足夠的材料另外煉製一件法寶。」缺月子解釋道。

    修士修行為的便是超脫凡塵飛昇上界,是以對修士而言再沒有什麼可以跟在天劫臨頭之下,保護自身的法寶還要珍貴的了,可是今日缺月子的表現,卻跟修真界眾多修士所共同認定的定理有所不同,四人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詫異。

     由於關係輩分原因,法盛道人師兄弟是不能開口了,而衛衡又沒有在這等地方說話的資格,是以四人之中也只有名海道人能夠跟缺月子交談了,只聽他出言問道:「貧道從道友先前要拿這『黑鱗石』跟人交易物品上面,看出來道友是準備要煉製一件水屬性的法寶,不過道友既然是以『黑鱗石』煉製的法寶抵禦天劫,想來自身定是跟『黑鱗石』一樣,定是土屬性無疑了,不知道友煉製這件水屬性的法寶卻是為何,難道如此珍貴的法寶,道友竟然不是給自己煉製的麼?」

    「道友猜得不錯,貧道要煉製這件乃是給犬子準備的。」缺月子說道。

     在修真界男女修士之間不乏有情投意合進而合體雙修的,但是生下子女者卻是少數,這是因為修士生育子女需要耗費大量法力的緣故,這種耗費若非花費大量時間彌補的話,便是服用再多的靈丹妙藥也是無濟於事,但即便如此也不至於叫身為父母的不顧惜自己的生命,而把珍貴的東西使用在子女身上。要知道修士修行,講究的便是順其自然,如若過多的干涉修士的修行,只怕要生出相反的效果了,這種淺顯的道理以缺月子的閱歷卻也不該不曉得。

    見四人俱是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缺月子嘆息道:「其實貧道也清楚,過多的干預犬子的修行只會叫他日後的修行越發的困難,但是礙於犬子自身的困頓,貧道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求日後幫他渡過天劫便心滿意足了。」

    「難道修士修行還有什麼難以踰越的困頓麼?」既然是聽故事,那麼自然要有問有答才有趣味,是以當缺月子話語停頓之後,名海道人便出聲問道,顯然他不想叫缺月子說到一半便停嘴不言。

     「道友猜測的不錯,犬子的元嬰曾經受到過重創,以至於不能完全發揮出自身的實力。」缺月子應道,「這種傷勢如若在修行之時是絕對無礙的,這是因為我輩修行其實就是一個積累真元感悟天地的過程,元嬰是否可以完全發揮出自身的實力並沒有影響。但是在要面對天劫的時候,這種狀態卻是致命的了,在天劫加身下我等修士只有苦苦支撐的餘地,是以只要自身的真元稍有遲緩,所等待的便是最嚴厲的打擊,想要保住性命卻是不可能了,因此給犬子煉製一件上好的法寶,讓他在渡劫時減少真元的損耗,便是貧道唯一的選擇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46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苦衷


    想不到這樁交易竟然跟令郎日後渡劫有關,卻也難怪切了。」名海道人說道。這時的名海道人也不好再怪罪缺月子了,畢竟此事幹係到其子日後能否飛昇天界,情急之下做出一些喪失理智的事情來,也是再所難免,如若換做是名海道人的話,或許脾氣更為火暴的事情來也未可知。

     「貧道也知曉自己的舉動不當,還沒有聽清楚道友的話語便出手了,只是犬子之事猶如巨石一般,這許多年一直壓在貧道心上,卻也難得發洩出來,今日之事便是急切之下貧道壓抑不住心活所致。嗨!當年貧道在渡第五次天劫的時候便有過此等遭遇,險些被天劫鉤動了心魔,如非貧道運氣不錯,只怕就要被天劫轟至煙消雲散了,遙想當日的情景,即便是時至今日貧道已然後怕不已。」缺月子感嘆道。

    缺月子這番話表面上是在跟四人解釋,適才自己之所以出手,乃是因為心境不穩的緣故,實際上卻是在告訴四人他剛才已然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以其五劫散仙的修為,如若真個發作的話,絕對不會是僅僅使用氣勢威壓這麼簡單,隨便施展幾道法術,便不是幾人所能夠抗拒的。要知道五劫散仙的神通,可不是一個破虛後期和兩個分神前期的修士所能夠比擬的,至於衛衡不過是元嬰後期而已,在缺月子的心裡卻是一直把他忽略的。

    「不知令郎到底是受到了何等創傷,竟然連前輩這般修為也無法醫治?貧道修行多年,可從未聽說過這種怪異的症狀。」聽了缺月子這番暗藏著警告的感慨之後,四人自是不便再把自己對缺月子的怨恨表現出來了,是以他們對缺月子也恢復了前輩的稱謂。此時見缺月子被心魔困擾,法天道人便不由得向他請教各種的因由,缺月子終歸是五劫散仙,不應該一直為兒女操勞,要是真的如此的話也著實可惜了一些。

     「犬子月松風這身傷勢卻是在成就元嬰的時候,受到外魔侵擾險些走火入魔。幸好貧道夫婦及時發現將他解救下來,但是他卻也因為真元不純地緣故,使得剛剛修煉出來的元嬰,因此而枯萎下來。這等傷勢漫說貧道僅僅是五劫散仙了,縱然是有仙人修為卻也醫治不了,只能寄希望於犬子飛昇之後,在真元轉化為仙元的過程中,借助飛昇時的元氣將元嬰重新凝練一遍,使之恢復正常的狀態。」缺月子苦笑道。

    元嬰枯萎這等症狀在修真界的確少見。如若是普通修士自然是要選擇轉世重修的道路了,不過月松風倚仗父母的照拂,才勉強保住了性命。不過身懷如此重傷自是不能輕易施展法術了,好在月松風總算是把元嬰修煉出來了,還也可以按照自家的功法繼續修行下去,只要不跟人拚命地話,想來是能夠修煉至破虛境界的。

    但即便如此修士飛昇之前所必須要面對的天劫。月松風卻也是逃脫不掉的,這可是一件絲毫取巧不得的事情。稍有差池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就算是判斷準確見機轉修散仙。也要再經歷八次天劫方可飛昇仙界。以月松風的傷勢與其多忍受九千年地光陰,還不如拚死一搏,依靠幾件上好的法寶,將飛昇天劫硬生撐過去為是。

    「貧道相信在前輩地照拂下。令郎必然能夠平安渡過天劫,期間縱或有些須妨礙,也至多是一場虛驚罷了,渡過之後便是一片坦途。」名海道人寬慰道。「今日晚輩得知前輩的作為之後,方才知曉何謂父母摯愛,便是心性也有不小地增長,還請前輩受貧道一禮。」說著他就要向缺月子稽首行禮。

    「道友此舉貧道怎生當得。」缺月子趕忙辭受,然後他嘆息道:「此事過後犬子能否渡劫,已是貧道所不能插手的了,只要拿『青瀾玉』給他煉製一件法寶,貧道也就放下自己的心懷,靜候剩下的四次散仙天劫了,至於犬子能否飛昇便要看他自身造化好了。若不是為了守護犬子,免得他在修真界受人欺凌,貧道又何至於轉修散仙,早已飛昇仙界跟拙荊團聚去了。」

    「難道尊妻已然先於前輩飛昇仙界了麼?」卻也不由得法天道人不生出這等疑問,一般來說修士雙修往往是二人地實力相差不大,才會起到作用,如若有差距過大的話,對法力高強者不免有所損傷。而缺月子的妻子卻先於缺月子飛昇仙界,那麼她的實力卻是元在缺月子之上了,如此一來二人雙

    有何用處。

    「道友莫要誤會了,拙荊並沒有轉修散仙,而是直接飛昇仙界去了。」見四人神色有異缺月子解釋道,「當然諸位道優也不要以為拙荊便不疼愛犬子,其實在此事上面她地犧牲更是遠在貧道之上。雖說貧道滯留在修真界,而且還有散仙天劫的威脅,但是貧道有上品法寶守護自家的功法也不簡陋,相信飛昇仙界卻也不是難事。

    反觀拙荊僅僅是為了給犬子在仙界尋一處閉關潛修的地方而已,便需要忍受數千年的分離之苦,是以跟拙荊比較起來,貧道卻是幸運多了,至少貧道還可以守護犬子,內心總也有個寄託。」

     重新凝練元嬰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由於月松風的情形特殊,必須在真元轉化為仙元的時候,方才可以進行這種修煉,若是他在這個時刻被人打擾的話,就算是前功盡棄的結果也是上天眷顧,說不得就要丟掉性命也未可知。是以缺月子之妻為了給月松風尋找一處閉關的地方,而選擇忍受千年的寂寞也不是鹵莽之下所決斷的。

    在場眾人也都是修士,對於修真界的生離死別也是常見的了,只是象缺月子一家這樣注重親情的卻是十分罕見,說是鳳毛麟角也不為過。想到自己在修行上經歷過的苦難,眾人不免跟缺月子一同傷感起來。

     衛衡畢竟是閱歷淺薄,沒有眾人這麼多的感慨,因而當他看到場中氣氛有些凝重的時候,出於緩解一下眾人的心情的意思,他對缺月子言道:「想來前輩也是極為懷念妻子了,但只要前輩飛昇之後便可以夫妻團聚了,是以前輩卻也不用這般苦楚,我輩修士閉關數百年也是常有的事情,前輩何不將剩餘時光用做閉關修行,以待飛昇如何?」

    「多謝小友開解,此番回去之後貧道便開始閉關,那第九次散仙天劫可是威名遠播,貧道便是為了家人團圓,卻也要體會一下它的厲害。」缺月子慷慨言道,「此次當著諸位道友的面前,把心中的苦楚吐露一番之後,貧道的心理也的確輕鬆了許多,就彷彿再無牽掛一般,只是卻害得諸位道友辛苦了。此外貧道還要感謝名海道友心慈手軟,在交易的時候沒有按照慣例盤剝貧道,如道友這般寬厚的大派弟子,在修真界可是不多見了。」

    「前輩何出此言,晚輩修行用度自有門派提供,豈能效仿那些敗類做出那等卑劣行徑,」名海道人客氣道,「其實也只有公平交易才能對得起良心,那些敗類盤剝同道看似佔得便宜,卻也不免要喪失功德,此舉實乃是得不償失。」

     「道友此言卻是過于謙虛了,道友話語看似不錯,身為大派弟子在修行之時,也確有門派提供用度,但也不能否認即便是赤陽門這樣的大派,亦不能給每個弟子提供『青瀾玉』、『黑鱗石』這樣的珍品,甚至在平日裡提供給的用度也不一定完全合乎需求,想來道友這塊『青瀾玉』也是耗費了不少心思才得到的,可是道友卻不顧自身的付出,竟然公平得跟貧道交換得一塊『黑鱗石』,如此氣魄難道便不值得貧道稱讚一聲麼?」缺月子倒是不讚成名海道人的觀點。

    「前輩卻是有所不知了,貧道這塊『青瀾玉』乃是衛衡小友無意間在得來的,此前貧道跟他交換的時候,也只是付出了同等的價值而已,並沒有耗費多少代價。」名海道人解釋道。

    「你能夠交易得這塊『青瀾玉』,難道就沒有小友的一片孝心包裹在裡面麼?此物是何等珍貴,如若沒有交情在其中,又有誰人捨得拿出來交易,想來若是換做貧道的話,即便小友肯跟貧道交易,只怕貧道所要付出的代價,定然遠在一塊『黑鱗石』之上。」缺月子分析道。

    「衛衡小友心性良善,定不會作出如此事情。」名海道人還是愛護衛衡的,立時反駁道。

     「就算衛衡小友真的這麼做,你也不應該反對才是,世間本來就不存在真正等價的交易,貧道既然肯接受小友的需求,那自是認定這番交易不會委屈了貧道,縱然在他人看來其中不免有盤剝的意味存在,但只要能緩解貧道當前的困頓,貧道便有應允道理,否則貧道大可以跟他人交易,犯不著受這等委屈。」缺月子道。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48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注意


     二位議論的事情並未真個出現,各種詳情又豈是我等測的,所以二位還是不要著相了。若是再繼續說下去的話,只怕衛衡小友可要不高興了。」見二人如此謙讓,法盛道人不得不出言將他們分解開來,要知道這種對話即便是爭吵一天,也不見得能夠辯解明白,萬一因此而傷了感情可就忒不值當的了。

     「我師兄言語卻也屬實,不信請看小友的面容,他臉上可是已然是青紅交雜了,幸虧沒有外人聽到二位的話語,否則小友哪裡還有顏面在此停留。」法天道人同樣拿衛衡打趣附和道,然後他又把話題岔得更遠說道:「外面的情景可是活潑得緊,我等與其在這裡憋悶,倒不如一同出去湊個熱鬧,好好在『品珍閣』裡面品味一下修真界的奇珍異寶如何?」

    聽聞法天道人的建議之後,缺月子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躊躇道:「貧道擔心犬子的安穩,卻是不能在此久留了,是以這番熱鬧亦不能陪同諸位道友一同遊覽了,得罪之處尚請道友見諒。日後如有機緣我等再把臂言歡好了。」

    缺月子如此言語,總算是把衛衡從尷尬的地步之中解脫出來,同時也使得他跟名海道人的爭執有了一個了結,雖然最後二人並沒有把結果爭辯出來,但是卻通過這次辯論加深了相互之間的瞭解,也為日後的交往提供了便利。

     「前輩關心令郎卻是出於本性,貧道又哪來的理由怪罪前輩,既是如此那我等便跟前輩道別好了,待得日後令郎痊癒的之時,我等在仙界相會時,再同前輩全家暢談一番好了。」作為四人之後的頭領,這分別的話語還是由名海道人說出來的好,而在他那仙界暢談的言辭之中,也表達了對缺月子父子二人一同渡過天劫的祝語,相對於生硬的道別顯得更為親切了一些。

    當然名海道人這樣說也是有他的根據地。並非是無的放失。在修真界若是一個散仙想要飛昇仙界的話,他每千年便要經歷一次散仙天劫,除了修士的飛昇天劫之外,總共要在修真界多停留八千年才可進入仙界。而眼下缺月子才不過是一個五劫散仙,因而他要是想飛昇的話,至少也要再渡過四次天劫才有可能,按照缺月子的言語,他上次渡劫乃是在兩次「穹海大會」之間,是以距離他的第九次散仙天劫。也有三千多年的時間需要等待。

    在等候飛昇的這三千年中,由於缺月子必須照顧好他那個不能隨意跟人動手地兒子,所以在月松風飛昇之前他是不會離開住所了。而月松風在五千年前便修煉到元嬰境界,現在達到破虛期應該不算難事,或許缺月子上次渡劫時之所以被天劫鉤起心魔,便是由於月松風正好在那之前進入破虛境界,而使他心思焦慮所致。

    按照月松風的修煉進度推算。即便他可以安然飛昇,也是一兩千年之後的事情了。在這一兩千年之內。缺月子自不會離開住處,而過得這些時間。缺月子至少也該是七劫散仙了,面對第八次天劫以及最危險的第九次天劫,閉門不出以免受到傷害,影響自己渡劫定是他最好的選擇。

     而在四人之中。名海道人已然是破虛前期,法盛法天二人也是分神後期的修為,即使他們修煉的再緩慢,也不會淪落到連月松風也及不上地地步。是以三人在月松風之前渡劫飛昇的可能卻要更大一些,至不濟也會跟月松風在差不多地時間一同飛昇。而且在這段時間裡面,名海道人他們三人,也要為自己將要面臨的天劫做一些準備,好像也沒有空閒四處雲遊了,是以如若沒有特別地因由,三人跟缺月子真的是要在仙界才能再度會面了。

    當然在眾人之中還有一個可以過得清閒自在的衛衡,不過衛衡此時只是元嬰後期而已,尚且入不得缺月子這五劫散仙的法眼,而當他修行至足以引起缺月子重視地時候,恐怕屆時缺月子已然要閉關等候那最後一次天劫了。

    「多謝道友吉言,日後你我便在仙界再見好了,此次貧道欠下的這個人情,也留到仙界再度償還好了。」聽得名海道人的話語,缺月子心裡面自是十分高興,他也笑著跟四人告辭道。

    在缺月子說完這番話之後,他當先離開了靜室,而後在他的帶領下四人也是不再停留,一同走了出來。這時那個銀沙島地修士心慎子不知從何處又擠了過來,對缺月子說道:「看前輩的神

    以知曉,前輩這樁交易卻是了結心願了,晚輩在此要了,真想不到上界『穹海大會』沒有交易出去的『黑鱗石』,時隔千年卻在本島舉辦的時候達成了,這樁交易也稱得上是今日『品珍閣』裡,交易的最為貴重的物品了。」

     衝著心慎子點了一下頭,缺月子笑著回應說道:「貧道即刻便要回府了,還請道友帶貧道去傳送之處,莫要耽誤貧道的時間。」給兒子找到一塊合適他的煉器材料之後,缺月子的心情當然是不壞的,因此他即便是面對心慎子這個沒什麼交往的後輩,也是笑顏相對。對缺月子的要求心慎子自是應聲前行,他也不多說什麼,徑直引領缺月子離開了「品珍閣」。

    心慎子跟缺月子說這番話,倒是沒有安藏著壞心思,不過是在暗示在場的其餘修士趕快出手交易,莫要等他人把珍貴物品挑選乾淨之後,自己屆時不免要落得個毫無所得的下場,到時候卻是要追悔莫及了。便是因此心慎子的話語並沒有使用法術遮掩,可是即便他聲音如何細小,在場的卻全是修士的身份,又怎能聽不清楚這些話語。當下眾人便成了殿堂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修士,而在缺月子這位賣家離開之後,其他修士的眼光便集中在了交易到「黑鱗石」的四人身上

    見到自己如此受人關注,四人只有相對苦笑的餘地,為了不再處於這種彆扭的境地,在最為大膽的法天道人帶領下,四人快步走到殿堂的角落處躲了起來。而直到眾多修士又把目光放到各自在意的地方之後,四人才得以輕鬆下來,看著其他三人那副猶有餘悸的樣子,不約而同的四人同時大笑起來。

    這時法天道人一邊笑一邊說道:「缺月前輩不愧是經歷了兩次穹海大會,見識的確遠勝我等,在交易了結之後便提前離開了,未曾遭受如此難堪的處境。不過缺月前輩提前離開,卻害得我等太過不自在,有鑑於此貧道發誓,日後再也不做這等惹人關注的事情了,在這麼多修士的注視下,連稍微舒展一下身子都覺得萬分別扭。」

    在法天道人嘮叨的時候,不知怎地他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大喝道:「衛衡小友,想不到你連難得一見的『青瀾玉』,都舍得跟名海老兒交易,對此貧道佩服之至。不過我等既然同行,那你也不應當厚此薄彼也要跟貧道交易一次才是,當然貧道自沒有名海老兒那麼貪婪,你只須交易給貧道一塊『冥靨石』也就是了,『青闌玉』這等寶物卻是不敢奢望的。」

    見法天道人糾纏衛衡,放下心來的名海道人也不由得打趣道:「法天老兒,你也忒不知羞恥了。貧道跟小友可是多年至交,他跟貧道交易那『青瀾玉』自然是出於一片孝心,不知你跟他是何等關係,卻也值得一塊『冥靨石』麼?」名海道人此舉,顯然是在報復法天道人指摘他佔後輩便宜的那一箭之仇了。

    「貧道雖然跟小友未曾謀面,卻也是一見如故的交情,怎就不值得一塊『冥靨石』,再者你這老兒都能拉下顏面,跟後輩交易,貧道怎成了不知羞恥。你也不要多說了,總之小友手中的『冥靨石』貧道是一定要跟他交易的,貧道也不會像你那般佔後輩便宜,『極幽地獄』的特產總要比同等品質的物品要珍貴一些,此事貧道是不會忽略的。」法天道人還嘴道。

    聽法天道人如此言語,衛衡也清楚自己是推脫不掉這樁交易了,幸好他身上的「冥靨石」可是煉化了整整一口飛劍後得來的,倒也不在乎一兩塊的。見法天道人這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衛衡索性拿出了兩塊「冥靨石」,分別遞給了法盛法天師兄弟二人,道:「既然法天前輩看中了晚輩的『冥靨石』了,那麼晚輩是不敢藏私了,不過與其只孝敬法天前輩一人,倒不如連同法盛前輩也一同孝敬了,免得前輩怪罪。」跟三人相處久了之後,衛衡也知道他們都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是以在合適的時候,衛衡卻也敢跟三人開玩笑了。

    「貧道也只不過是笑談罷了,小友你又何必如此認真,貧道可沒有名海老兒那等身家,未必交易得起那『冥靨石』的?」此時法天道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對這「冥靨石」也沒有先前的那般急迫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51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形跡


     然衛衡聽得出來,法天道人這般言語以調侃的意味居是慇勤的介紹道:「弟子所要跟前輩交易的『冥靨石』,可跟修真界常見的那些有所不同,它們可都是被家師施展佛門功法,淨化了天生便帶有的『黃泉濕氣』了的,因而二位前輩在拿它們煉製法寶的時候,卻也不必害怕污了真元而多費一番手腳了,同樣也不用擔心使用法寶的時候,被人誤會成魔道器物,以至於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不知有了這般好處之後,前輩還不動心麼?

    至於法天前輩擔心弟子會盤剝你們的顧慮,卻是多此一舉了,弟子可不是大派出身,還沒有學會那些個機巧手段,只要二位前輩拿出來交易的物品不委屈弟子,弟子還用得著發什麼牢騷麼?法天前輩在修真界縱橫多年,總不會連這點家當都沒有吧,您要是捨不得身家的話,不如向名海前輩挪借一下如何?」最後衛衡又拿話語反過來調侃了法天道人一句之後,便把手上的「冥靨石」硬塞到了二人的手中。

    「小友說得這般生動貧道又怎會不動心?」尚未等法天道人說話,作為師兄的法盛道人搶先一步說道,「雖說貧道沒有名海道友的手筆,拿不出上品的法寶靈丹,但是我師兄弟在修真界行走多年,卻也蒐羅了不少天材地寶,煉製了幾顆拿得觸手的丹藥,貧道就拿這顆『回天丹』,換取小友兩塊『冥靨石』如何?」說完他從隨身攜帶的乾坤袋

    當日衛衡剛進入修真界的時候,便見到身為大派弟子的古峭子跟修真界隱世門派的高徒銘羽子,在至邪宗須離子的設計之下,為了一株「寧香玉實」拼得你死我活,若不是衛衡出手相助只怕他們立時便要墜入須離子的圈套,被煉製成『萬靈聚天幡』了。由此便可以看出這「寧香玉實」的珍貴,而此刻法盛道人拿來跟衛衡交易的「回天丹」,便是用「寧香玉實」煉製出來的上品丹藥,是以法盛道人拿它換取衛衡地「冥靨石」。也的確沒打算佔得衛衡的便宜。

    見到法盛道人拿出了這顆「回天丹」,名海道人打趣道:「法盛老兒,想不到你還懂得藏私麼!貧道枉自跟你交往這麼多年,也不曾聽你說過自己擁有『回天丹』這等寶物。不過此次你既然拿它跟小友交易,想必你身上私藏著的可不止這一顆啊!不知你是否捨得跟貧道做一番交易,老實說貧道也是十分垂涎這等丹藥的。」

    「名海道兄,你赤陽門財勢雄厚,又何必惦記貧道師兄弟這對孤魂野鬼的身家,再說即便貧道答應。難道你便真的跟貧道做這番交易麼?據貧道揣測道友身上的『回天丹』,同樣也不止一顆吧,道兄此舉莫不是跟跟貧道添亂麼?」法盛道人見名海道人跟自己打趣,立即反口相譏說道。

    「倒叫道友說著了,貧道身上還真的帶有幾顆『回天丹』,真不知道你那鼻子是如何生成地,連貧道藏在乾坤袋裡面的東西。也能嗅得出來。」名海道人被好友說中了心思也不怎麼羞愧,反而譏諷法盛道人的鼻子跟狗有得比較了。

     「言語上面的事情。貧道總是說不過你,便是讓你佔些口水便宜又能怎樣?」法盛道人無奈的搖搖頭道。顯然他是不再想跟名海道人繼續糾纏下去了,然後他對衛衡道:「不知貧道的建議小友覺得如何,一顆『回天丹』換取兩塊只產於『極幽地獄』的『冥靨石』想來也不委屈小友吧?」

    「前輩卻是哪裡說來,這樁交易自是公平之至。弟子又何來地委屈。」衛衡應道,說著他便從法盛道人手中接過了那顆「回天丹」,小心翼翼的裝進了一個玉石瓶子裡面,收入「天羅乾坤袋」中。

    這時名海道人又來取笑老朋友了。只聽他笑道:「法盛老兒你在交易之前,怎麼不問問小友是否擁有『回天丹』呢,想來以小友師尊轉世之前,那近乎仙人地實力,要煉製幾瓶『回天丹』卻也不是難事,你故意疏忽此事,莫非是想借此矇混過關不成?」

     「呸!你跟小友交易的時候,怎就不問問小友是否有猶如『烈焰焚經丹』,那般洗練經脈地丹藥呢?縱然『烈焰焚經丹』的藥方你赤陽門一直密不示人,但是修真界卻也有不少同等品質的丹藥,卻不知當時你存的是什麼心思?」見師兄不屑於跟名海道人爭執,最愛熱鬧地法天道人立時拔「嘴」相助道。

    「貧道心思又怎會如你這般粗疏,小友師尊若是有閒暇煉

    的話,自然也能夠給小友煉製幾件法寶防身了,可是扮,何曾象身懷上等法寶的樣子,是以貧道才會猜想到小友身家雖然豐厚,但是卻沒有煉製完好的法寶丹藥,因而貧道才會選擇此種交易方式。」名海道人振振有辭道。

     其實名海道人猜測跟事實相差甚遠,這是因為衛衡身上用來防身地那那幾件上品法寶,除了清平宗雲道人贈送給他的「烈風錘」以外,其他幾件法寶都是菊坍上仙,以仙人的神通煉製出來的,儘管它們的質地尚且及不上那幾件仙器,但是仙人手段卻也不是名海道人剛剛進入破虛境界的眼力,所能夠辨認出來的。

    「你能看出這般道理,難道我師兄便看不出來麼?你也不過是剛剛進入破虛境界罷了,自身修為尚不穩固,單以眼光而論,卻也勝不過我二人多少。」法天道人不甘示弱道。

     四人雖說是在殿堂的角落之中,做出的這番交易,但是又怎能瞞過在場修士的注視,在他們開始交易之後,不多時便有無數道眼光看了過來。而隨著窺測到四人舉動的那些個修士的介紹,四人的行徑登時便傳遍了整個殿堂,再聯想到四人適跟缺月子的那番引人注目的交易,四人所遭受到的注視更是遠勝以往。

     雖說四人的舉動不過是自家人之間交換一下隨身物品罷了,不過在外人看來四人這種旁若無人的舉動,顯然是不把此次「品珍閣」中,所展示的各類奇珍異寶放在眼中,更有某些心眼狹小的修士,竟然以為四人乃是在以實際行動,取笑自己目光短淺,當下四人又無端的招惹上了不少的嫉恨。

    就在名海道人跟法天道人在一旁喋喋不休,衛衡跟法盛道人相視苦笑的時候,一個金黃色面容大約在分神後期的修士,走了過來道:「貧道見四位道友相談甚歡,心中著實羨慕不已,不知貧道可否厚著臉皮湊個熱鬧?」

    見有外人靠近自己,正在內戰著的二人,馬上便結束了那些無謂的爭執,由出身大派的名海道人應付道:「貧道赤陽門名海道人見過道友,這幾位分別是貧道的好友,散修法盛道人跟法天道人師兄弟,以及小友衛衡,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海外散修立終子見過諸位道友。」來人施禮道,接著他便笑著說道:「諸位道友可是好雅興啊,在旁人尚不知如何選擇的時候,便果斷出手,交易得本次『品珍閣』中最為珍貴的物件『黑鱗石』,然後更是不顧殿堂之中展示的這諸般珍奇,私下裡交易起來,如此特立獨行在修真界卻也少見,不知貧道可否跟諸位道友交個朋友?」

    「此話哪裡說來,道友折節下交乃是我等的榮幸,又怎會拒絕,只是道友如此誇獎貧道等人的行止,貧道卻是愧不敢當。貧道等人之所以私下交易,只不過是因為適才那塊『黑鱗石』,乃是我等聚集大家的身家才拼湊出來,得以跟缺月子前輩交易的,是以道友所看到的其實是我等在交易後,分配自己應當得到的那一份物件罷了。」名海道人跟法天道人爭吵的高興,早已忘卻了自己一行招人注意的事情了,此時見立終子問起,在心中後悔之餘,便捏造了這個藉口想要搪塞過去。

    「原來是這般情由,貧道卻是想得偏頗了。」立終子道歉道,「貧道觀看道友的舉止,好像在跟這位法天道友爭執什麼,不知貧道能否有幸聆聽二位道友的高論?」看他這副樣子顯然是要跟四人糾纏上了。

    「哪來得什麼高論,不過是礙於交情彼此謙讓物品罷了,道友說什麼高論卻是在抬舉貧道了。」對於這種無事獻慇勤的人,名海道人豈會沒有防範,雖然他們既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沒有值得覬覦的珍寶,但他出於自我保護的心思,還是又編造了一番言語來打發立終子。

     對於立終子這個突如其來的人,法盛道人的打算自是跟老朋友名海道人相同,是以在名海道人把這番謊話說完之後,他跟著說道:「貧道幾人至此本是為了見識一下這『品珍閣』是何等場面,今日我等也見識過了『品珍閣』到底是如何一般景象了,更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交易到了『黑鱗石』這般奇珍,想來也是時候離開『穹海大會』了,看來我等卻是要對不住道友,跟道友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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