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23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52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暴露


     盛道人心裡所思慮的正是這立終子的來意,雖然此人慕自己等人的風範,想跟四人結交一番,可是法盛道人卻總也察覺不到自己有絲毫吸引人的地方,所以立終子到底是何等樣人就值得他懷疑了。因此法盛道人便生出了趁早離開銀沙島主意,反正他們師兄弟本就倚仗名海道人,這個剛進入破虛境界修士的顏面,才得以進入「品珍閣」開拓一下眼界的,倒也沒存著交易物品的心思。此時二人非但見識了「品珍閣」到底是如何景象,而且還跟小友衛衡做了一樁事先沒有準備的交易,各自換取了一塊「冥靨石」,也算得上是得償所願,即便是離開銀沙島卻也沒有懊惱的情緒。

    站在一旁的名海道人對法盛道人的這個主意,可是打心眼裡贊成,他對著立終子笑道:「不錯,貧道等人離家久已,此刻倒是有些想家了,我等這便要離開銀沙島,想來是沒有跟道友交遊的時間了,得罪之處尚請道友見諒。不若等日後我等在修真界相會的時候,再把酒言歡可好?」

     相對於法盛道人師兄弟,每人交易到一塊「冥靨石」而言,名海道人得到的「黑鱗石」的價值卻是遠在二者之上了,只要他能夠把這塊「黑鱗石」煉製成護身法寶,再倚仗赤陽門那獨步修真界的功法,可以說名海道人對日後的天劫已然是不放在心上了。所以名海道人現在著急的是早些返回山門,給自己煉製一件渡劫用的法寶,至於此刻擺放在他眼前,「品珍閣」裡面展示的各種奇珍異寶,卻是沒有賞玩的心思了。

    當然除了三個老道之外,尚有衛衡沒有說話,但是通過兩次交易,衛衡已然得到了兩瓶赤陽門秘製的「烈焰焚經丹」,一顆近乎於另一條性命的「回天丹」,還有由赤陽門散仙高手鍊製出來的法寶「五行漩光瓶」。在決斷主意的二人看來,衛衡所得至少在他進入破虛境界之前,是無須再添置法寶丹藥了,因此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忽略了衛衡。

    見自己好像不怎麼受歡迎,立終子笑了一笑道:「既是如此,貧道就不打擾諸位道友回山了,日後若是有緣我等再度結交好了,還請道友一路走好。」從他地臉上可是沒有流露出絲毫不高興的神情,顯然此人不是修養甚佳便是心計深重。

    「道友再見。」說著名海道人便當先走了出去。隨後法盛道人師兄弟以及衛衡都跟在他的後面,依次向立終子告辭離開。

    就在衛衡走到立終子身前的時候,衛衡剛要對他行禮,卻不料立終子突然伸出手來,輕輕拍了一下衛衡的肩膀道:「小友的修為不錯,算得上是修真界少見的後輩英才,日後你可要勤加修煉。萬勿浪費自己打下來的這等上好根基。」

     衛衡雖然見識比不上名海道人他們三人,但是有願力護身。卻也分辨得出來立終子的這一掌沒有暗藏什麼古怪,再者立終子也不過是分神前期地修為。即便是想要暗算衛衡,衛衡也不會見得便會在乎於他。對此也不見衛衡有何退閃,徑直接下了立終子這輕飄飄的一計拍打,待得立終子的話語說完之後。衛衡更是笑著說道:「多謝前輩掛念,晚輩回到山門之後自會認真修行,絕對不會辜負前輩的希望。」

    「呵呵,小友有這等心思卻是最好。日後貧道便靜候小友在修真界揚威了。」立終子笑道,說完他晃了晃拍打衛衡的手掌,便不顧衛衡還沒有跟他道別,就向著相反的方向走了開來。

    等到四人在銀沙島安排在「品珍閣」的侍者地帶領下,被傳送出去之後,一個目光森冷的修士走到立終子地身前,沉聲問道:「你可曾依照本座的吩咐,探聽到了那個小輩地底細,他跟赤陽門的名海道人又是什麼關係?」

     「此子名叫衛衡,據那名海道人言語,此子乃是他的一個後輩友人,不過從他跟名海道人一塊跟缺月子交易物品來看,此子跟名海道人的交情定然非同尋常。但是貧道畢竟出現地太過突兀,那名海道人也提防著貧道,是以尚未等貧道跟他們多做攀談,那名海道人便已告辭離開了,探察不到詳細的情況。」立終子笑著回答道。

    「不過是探察到了這般皮毛,有什麼值得你嬉笑的,難道你不在乎本座跟你的交易了麼?」那修士低吼道。

    「正是因為貧道沒有探察到詳細地情況,是以貧道趁著跟那後輩道別的機會,特意收集了他的一絲氣息,正好給道友占卜使用。」立終子得意的說

    然在得到對方的許諾物的品之前,他沒有把採集的這交給對方的意思。

    那修士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之後,丟給了立終子一個玉石雕刻的小瓶子道:「這是貧道答應給你的『凝霜升仙丹』,你可要收藏好了,現在你也應該把貧道需求的東西交給貧道了吧。」

    立終子笑嘻嘻的接過了「凝霜升仙丹」,把那個瓶子湊到眼前,仔細檢查了一遍後,把它裝在乾坤袋裡面道:「不錯,正是『凝霜升仙丹』,道友果真誠信沒有欺騙貧道,也值得貧道為你辛苦一遭。」

    看那修士的臉色越來越差,立終子趕忙把拍打衛衡的右手,按在了那修士丟出「凝霜升仙丹」之後,尚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掌上面,輕輕的說道:「這便是貧道在那衛衡身上採集到的氣息了,還請道友仔細查驗,自此之後你我因果兩清,貧道可就再也不認識道友了。」

    「哼,難道本座還稀罕認識你這等無賴麼?」那修士不屑道,由此可見他跟這立終子也沒什麼交情,二人之間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只是不知他因何不親自出面探察衛衡的底細。

    「不管道友是否稀罕認識貧道,總之貧道是不認識道友了,還請道友記得此事。」即便是遭受到了莫大的譏諷,立終子仍舊笑著說道,彷彿那修士適才所譏笑的,是另外一個跟他沒有絲毫關聯的人一般。

     等到立終子走遠之後,那修士才自言自語道:「不久前突然覺得心悸不已,仔細探察之後方知是清夜師弟身死所引起的。在動身前來參加這『穹海大會』之前,便曾接到過師弟的傳信玉簡,說是在追殺殺害他弟子的仇家,從師弟發來的消息上看,他所追殺的便是這個喚做衛衡的後輩,不知師弟身死是否跟這個衛衡有什麼關聯?此事卻是要好好推算一番了,否則師尊問起不好交代,萬一為了清夜那個小子觸怒師尊,卻也不值當的。」

    在那修士自語的時候,離開銀沙島之後的名海道人四個人,也在雲端停了下來,只聽得名海道人關切的問道:「小友覺得如何?那立終子可曾施展什麼邪法妖術傷害到你嗎,要不要貧道為了診斷一番?」

    「倒是不用麻煩前輩了,那立終子拍打弟子的那一掌,根本沒有蘊涵真勁,便是因此弟子才放棄躲閃硬接了這一下。不過此人出現的的確突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等居心,在回歸山門之前,倒是要請三位前輩多多提防了。」

     「貧道確實看不透此人到底是何等居心,不過此人也只是分神前期而已,縱然心懷不軌卻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倒也不必為他耗費心思,當然必要的提防亦是不可或缺的,參加此次『穹海大會』的修士可是正邪難辨,難免有邪道修士見獵心喜偷襲我等。」對於立終子可能存在的算計名海道人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分神前期的修士,便是想要傷害自己這群人中,最為弱小的衛衡,也未必能夠得手,更無論他自己跟法盛法天兩個法力精湛的前輩了;而且此人更是散修出身,連幫手都未必湊得齊全,要是還用提防這種人沒有勢力的人的話,豈不成了杯弓蛇影麼。

    法天道人想來是跟名海道人猜測得一樣,他也笑嘻嘻得說道:「衛衡小友你也不必有太多的猜忌了,以我等的實力,縱然是散仙也未必有膽量生事,是以你只管放心前行便是,天大的事情有我等這做長輩的擔當。」

     衛衡也不清楚為何那立終子,不過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可是在跟立終子分手之後他卻一直心神紊亂難以平靜。想來想去他也在心中自我寬慰道:「按照兩位前輩的話語推算,此次好像是自己多疑了,再者以自己的修為又怕立終子何來?那清夜道人還是分神後期的修為呢,不也是叫自己煉成丹藥了麼,大不了那立終子前來惹事的時候,將其一劍斬殺便是,說不定還能在此人身上落得什麼好處也未可知,殺人奪財的手段自己可修煉得十分熟練了,卻也不在乎再多加這麼一趟歷練。」

    搖了搖頭衛衡笑著說道:「此次還要多謝三位前輩成全,給弟子添置了上品的法寶丹藥,弟子也因此擁有了在修真界行走的資本。看來這『穹海大會』倒是弟子的福地,不管它下次是在何處舉辦,只要弟子有暇卻是一定要湊一番熱鬧的。」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54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強留


    著相了,以小友的修為而言,今日得到的這些物件,已然足夠你一兩千年的用度了,又何必貪圖那些身外之物。再者『穹海大會』也是魚龍混雜,不知哪個便是邪道的妖孽,是以在小友沒有達到分神境界之前,這等魚龍混雜的『盛會』還是不要隨便參與為是。」

     法勝道人可不知曉衛衡修煉的是上古煉氣心法,因此估量錯誤了衛衡的實力也是再所難免。不過衛衡卻沒有指摘法盛道人的心思,他只是應聲道:「前輩所言極是,這『穹海大會』也著實危險了一些,非是前輩提及弟子還想不起來,在『品珍閣』中便有不少的妖魔隱匿其中,幸好『穹海大會』嚴禁殺戮,否則若是他們看弟子不順眼的話,隨手教訓一下弟子,那弟子卻連叫屈的地方也尋覓不到了。」這番話衛衡自是為了哄法盛道人開心,而故意說得謊話了。

    法天道人卻是沒有這麼多的感慨,不過他還是想到了主意,來安慰衛衡這個被「品珍閣」裡見到的一眾邪道修士,嚇壞了的後輩,當下法天道人便高聲說道:「不知小友日後的行止卻是如何安排,如若沒有要事在身,不妨跟我等返回內陸如何?順便也請小友到貧道修行的梅峰山賞玩一番,當然還有名海老兒的師門赤陽門也有幾處不錯的景點,小友卻是不可錯過。」

    「海外本是弟子潛修的地方,按理說弟子也應當邀請三位前輩到弟子的居所歇歇腳才是,不過此處乃是東海,跟弟子的居住的西海卻是相隔遠甚了,想來三位前輩急於回山煉製法寶,定然沒有長途跋涉的心思,所以那些多餘的話語弟子也就不再叨念了。」衛衡笑著說道,接下來他回覆法天道人的邀請道,「法天前輩的安排正是時候。弟子現下已然是清閒之身,正想著在修真界好好遊玩,多見識一些世面,即便沒有前輩地邀請,弟子也要厚著臉皮到貴處叨擾的,只是害怕前輩打擾前輩清修才一直沒有出口,是以對前輩的安排弟子又豈會不從命。」

    就在衛衡剛說到要去幾人修行之處做客的時候,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無端在衛衡耳邊響了起來,只聽來人言道:「你這小輩手腳倒是快捷。不過是片刻的工夫便逃到這裡來了,倒叫本座一通好找。現在本座有要事詢問與你,快些打發掉身邊的同伴找處僻靜的地方等候本座,否則可就不要怪本座大開殺戒了。」

    聽到這番話語之後,在一瞬間衛衡心中閃過了好幾道念頭,不過他使用神識在周圍仔細查找了一番之後,也沒有找到說話的人隱藏在什麼地方。頓時他便聯想到了是否是自己這些天法力增長過於快速,以至於耳朵產生了幻覺之類地想法。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衛衡趕忙向身邊的三個高手問道:「不知三位前輩可否聽到什麼古怪的聲響,又或是察覺到有生人潛伏在我等身側。為何弟子的心中總也有些不安。」

    見衛衡說得這般嚴肅,三人自是不敢怠慢,紛紛將神識釋放開來同樣在周圍搜尋了一遍,只是好半天后法天道人卻疑惑的問道:「貧道適才並沒有聽到有何怪異響動。把四周搜尋過後也沒有察覺到小友所說的其他修士,不知小友地說法到底是因何而來,莫非小友察覺到了什麼異常不成?」

    聽到法天道人的話語之後,名海道人也跟著附和道:「不錯。貧道也沒有察覺到什麼古怪地地方,小友心神如此紊亂,難道真的被那立終子暗算了不成?小友萬勿慌張,待貧道給你診斷一下,然後便施展法術為你驅除邪樂。」

     經過兩位前輩地探察之後,衛衡也認為是自己聽錯了,不過適才出現在他耳邊的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道:「小輩你不用枉費心機了,本座總也是渡過了一次天劫的散仙了,又豈是你身邊這三個庸才所能探察到的,你還不把他們打發走又更待何時,難道你真地想要這三人給你陪葬麼?殺人立威的事情本座雖然不屑,卻也是不會拒絕的。」

    若是衛衡能夠跟此人交談的話,或許還能倚仗他在世俗界鍛鍊出來地一張巧嘴,將對方矇混過去,至少也能欺詐出他的身份,好叫自己有個準備,不過此時的情況卻是,來人的話語可以隨便在衛衡耳邊響起,可是衛衡要說些什麼的話,卻是因為身邊有三個前輩守著根本隱瞞不了,至此衛衡也只能在心中暗自焦慮了。

    尚未等衛衡理出一個頭緒,那個聲音卻又響了起來,「你這小輩

    做出決斷麼,看來本座今日也只得做些不屑出手的事日後可不要為了這三個庸才的身死而後悔呀。」

     「不要!」聽得來人這番催促的話語,衛衡立時大聲叫了出來妄圖阻止來人出手。過了片刻之後,見場中形勢並未改變,衛衡才對著三個一臉驚異的前輩解釋道:「非是弟子不願意接受前輩的醫治,只是弟子清楚知曉,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傷患,倒是無須麻煩前輩了。此外弟子突然想了起來,家中尚有要事未曾辦理,是以便不能跟隨三位前輩同行了,弟子若是因此有什麼得罪前輩的地方,還請三位前輩莫要怪罪才是。」

    「看小友臉上這般焦急,想來此事定然十分緊要,小友因此而離開我等卻也是情有可原,貧道幾人又怎會怪罪什麼。」名海道人畢竟是衛衡在修行上的引路人,因而對衛衡的感情不免親切了一點,見到衛衡心中焦慮行止有些不當,他便幫著衛衡開脫起來。

    「多謝前輩大度,弟子在這裡賠禮了,弟子要去處理的這件事情委實太過緊要,確實是不能跟隨前輩返回內陸,弟子也知自己此舉極為失禮,只是卻不得不如此行事,這些苦衷尚請前輩體諒。」衛衡道。

     從來人的話語之中,衛衡已然推斷得出來人留下自己定是不懷好意,自己若是單獨對上來人的話,只怕是凶多吉少。而衛衡也不是不想跟三人一同行走,也好在來人出手傷人的時候有個照應,只是在他做出決斷的那剎那間,來人的修為卻又被衛衡想了起來,渡過一次天劫的散仙,的確不是眼前幾人所能夠抵擋的,這一點從衛衡適才請三人探察來人蹤跡之時的,那一番表現便可以推算出來。三人連近在身前的對手卻也查尋不到,要是真的跟來人較量比拚,想來也未必能起得了什麼作用,或許還會造成某些混亂,給來人以可趁之機藉機殺死衛衡也說不定。

    故此衛衡定下了心思,便要跟三人分開行走,若是運氣不錯的話,尋求一個倚仗言語矇混過關的機會也未可知,就算真的是天命注定自己要飛魂魄散,卻也不至於拉上三個前輩跟自己做伴。雖說衛衡跟三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久,但也生出了幾分感情,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拖累到三個關心自己的人的。

    法天道人的心思算不得縝密,所以在他聽了衛衡的話語之後,便以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揮手說道:「此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輩既然身為修士又怎會沒有幾樁要緊的事情纏身,小友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儘管回去處理好了,反正我等修行的地方也已經告知於你了,日後你有了空閒再去遊玩也是一樣,貧道此次回山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處理,因而三五年內是不會再次下山的,相信到時候小友的事情也應當辦理完好了,屆時貧道在舍下掃榻相候便是。」

    法盛道人的心思自不是法天道人可比擬的沒,就在法天道人的話語剛一說完的時候,法盛道人便出言問道:「小友適才本以答應跟我等返回內地了,不知為何又要改變主意,難道跟你適才向貧道等人問話有關麼?若是貧道這番揣測屬實的話,尚請小友直言相告,以我三人的實力自可以保得小友安全。」

    問聽此話,衛衡卻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嘀咕道:「你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便是運道不錯了,又哪來的本領守護貧道,三位前輩你們還是快些離去為是,要不然惹得來人大開殺戒豈不是連累了弟子麼!」

     卻也難怪衛衡會有這等念想,在修真界分神跟破虛兩個境界看似只是一個境界的差距,但其實卻是天壤之別。一般而言分神後期的修士,是絲毫威脅不到破虛中後期的修士的,這一點從當日破虛後期的寧玉仙子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禁錮住已然是分神後期的清夜道人的事情上,便可以看出端倪。

    此刻衛衡一行人等將要面對的卻是渡過了一次散仙天劫的散仙,這便使得衛衡跟法盛道人師兄弟,失去了跟來人動手的餘地,也只有名海道人或許可以跟來人拚鬥幾個回合。但是名海道人也不過是剛剛進入破虛境界而已,且不說他的真元法力尚算不得穩固,來人只須施展幾道法術便可以將他纏住,這些時間已然足夠來人分出幾心思殺死其餘三人了,這時來人再回過頭來收拾名海道人的話,他又有幾分勝算?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57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清楊


     雙方的實力仔細比較一番後,衛衡心中便打定了主意笑對法盛道人說道:「適才晚輩那些疑惑,前輩也已經施展法術探察過了,難道前輩就查到什麼蹊蹺的地方了?想來晚輩之所以做出這種舉動,不過是因為一時忘記了那件未曾處理的事情,以至心中所產生的焦慮罷了,跟此時的告辭離別卻是沒有絲毫干係,前輩莫要思慮過甚才是。」

    衛衡這番話語卻也合情合理,縱然是以法盛道人的謹慎也揣摩不出有何悖於常情的地方,當下他也只能懷疑自己多心了,只是法盛道人還是說道:「小友若是有難處的話,儘管向我等說明便是,縱然我等實力不濟,但名海道兄可是赤陽門的中堅弟子,我等大可以請求赤陽門庇護,旁人便是跟小友有天大的誤會,也會看在赤陽門的顏面上做些退讓。」

    衛衡心知只要自己在這個時候口風有所鬆動,那麼等待他的便是法盛道人無休止的追問,以及來人未知的危險行動,是以衛衡只得做出一副苦笑不得的樣子,用來寬慰法盛道人道:「前輩卻是多慮了,晚輩哪裡來得些須難處,又何曾隱瞞前輩什麼,不過是一樁俗務急需處理罷了,前輩何以說得如此緊張。」

    認真的看了衛衡一眼之後,法盛道人就再也不說什麼了,他衝著其餘兩人略微點了一下頭道:「既然小友有要事在身,我等也不該為難與他,就要他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好了,對於後輩還是讓他們獨自歷練一些的好,我等若是干涉過多的話,只怕便誤了後輩的修行了。再說我等在海外停留了不少時日了,也到了回山的時候了,所以我等還是早些離開東海這是非之地吧。」

     衛衡也知道自己倉促之間編造出來的這番話語,不一定瞞得了法盛道人這個心思縝密的前輩,因此他心中已然準備好了另外一番說辭。哪怕是拼著跟幾個關照自己的前輩反目,也不能叫他們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招惹上殺身之禍。衛衡便是這麼一種心性,在跟朋友親人交往地過程中,不介意自己或是他們拿善意的謊言欺騙對方,但是一旦危及到性命,卻是絕對不能跟他們牽扯上任何關係的,否則即便衛衡能夠因此保住性命,他日後的修行也會因此而停滯不前。終生無望天人至道。

    此刻見法盛道人明明在心中懷疑自己,但出於愛護自己的心思,卻不願把對自己的懷疑直接點明,對此衛衡心中也是大為感激,同時也堅定了自己不把三人牽連在內的決心。當下衛衡便高聲頌道:「還請三位前輩一路走好,待晚輩事了之後,一定去前輩的修行之處探望前輩。」

    「還望小友多多保重。貧道便在舍下恭候小友的大駕了。」此話說完,法盛道人便扯著略有所悟地名海道人。以及毫不清楚師兄在跟衛衡這個新近結識的小友,打什麼機鋒的法天道人。向著內陸的方向飛了回去。

     過了大半天,當衛衡確認三人已經遠遠離開了之後,他才輕聲說道:「這位不知姓名的前輩請了,此處雖然不是銀沙島的地界了。但是相距也不算太遠,難免有人誤打誤撞得闖了過來。前輩有可否等弟子找到一處清淨地方之後,再來詢問弟子?想來以前輩散仙的神通,絕對不會給弟子逃跑地機會吧!」

     「你這小輩的口齒倒也伶俐。這番見解本座也有所心動,也罷你便挑選一個僻靜地地方好了,到那時本座再詢問與你卻也不耽擱時間。不過小輩你若是想趁機逃竄的話,也不妨試上一試,自從本座進入破虛境界之後,卻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本座地追殺呢,本座倒是要看看你這小輩是否是那唯一的例外。」雖然來人讚成了衛衡的提議,但在他話語的最後,還是出言警告了衛衡一下,同時也顯示了自己強大地實力以及無比的自信。

    衛衡只是想拖延一段時間,叫名海道人他們三個走得遠一些而已,跟本就沒打算趁機逃命,是以在聽到了來人的警告之後,他只是略微笑了一笑,然後便朗聲道:「前輩也不妨仔細探察晚輩,看看晚輩是否會做出那種抱頭竄逃的事情來。」

     也不待來人再說些什麼,衛衡便掏出了他跟那至邪宗弟子通塵子交易來地飛劍,向著跟法盛道人他們相反的方向飛了過去。當衛衡估量著來人的心中快要生出不耐煩的心思之後,他立時便在一處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停住了腳步,笑道:「此處距那銀沙島卻也有不短的路程了,便請前輩就此現身如何?也好叫小子順便瞻

    ,前輩高人的風範。」

    「小輩還算識相,若是你再多走幾步的話,只怕本座便要忍不住出手了,也不知你這番舉動是有心還是無意,竟然把本座的心思拿捏得如此準確。在這一點上,本座身邊的這幾個同門卻是遠不及你這個後輩了。」來人讚嘆道。

     等來人話語剛剛說完,衛衡身前便顯現出了十餘道人影。雖然出現在衛衡眼前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氣勢衝天威武不凡的樣子,但是衛衡的眼裡卻只有領頭那人的高大身影,準確的說此時衛衡只是在盯著領頭那人,那一雙不帶一絲生氣的眼睛,而此人便是跟那立終子交易「凝霜升仙丹」的修士。

    「這小輩還算有幾分見識,分得出主次輕重。」見衛衡一直注視自己,領頭那人在心中暗自稱讚道,「不過就算你全心防備卻又如何,難道你這個元嬰後期的小輩,還能抵擋得住本座全力一擊麼?又或是你還能在本座手下逃脫性命?」

    「晚輩衛衡見過諸位前輩了,不敢請教諸位前輩到底是何方高人,又是有什麼事情要垂詢晚輩,似乎晚輩並不認識諸位前輩啊?」衛衡施禮道。來人之中法力最差者也有分神境界,是以衛衡尊他們一聲前輩卻也恰當。

    「本座乃是雲山派散仙清楊道人,這一干人等皆是本座的同門,不過小輩的身份太低也不會跟本派有什麼交往,是以本座也就不把他們的道號告之與你了,現在你只須回答本座的詢問便是。」清楊道人輕蔑的說道,「小輩,且聽本座垂詢,我雲山派後輩弟子玄心子你可認得?」

    衛衡早就從清楊道人之前的警告之中,知曉了對方肯定是不懷好意,此時聽得這些人的來歷,便知道他們是因何攔截自己了,當下衛衡十分老實的回話道:「不錯,晚輩確實認得貴派弟子玄心子。」

    見衛衡如此聽話,清楊道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讚許的神色,不過這道神色卻很快被他掩飾過去。然後清楊道人繼續問道:「你既然認識玄心子,那麼他的師尊清夜道人想必你也認識了?」

    「就在不久之前,晚輩還跟清夜道人有過一陣子的交往,自然是認識他的。」衛衡也不知道自己殺死清夜道人這對父子的事情,對方到底知道多少內容,是以前面的這幾句問話,他都選擇了老實回答。

    「本座問你,你既然認識本派這兩名弟子,那麼他們的下落你可知曉?」清楊道人厲聲問道。

     「回稟前輩,玄心子當年在晚輩剛剛進入修真界的時候,因為被晚輩看見了他追殺戰天宮弟子紅雷子,欲搶奪紅雷子金丹的行徑,出於滅口的心思他在殺死紅雷子之後,便要順便斬殺晚輩,只是由於玄心子法力不濟才沒有得逞。不過晚輩當時的法力也算不得精湛,是以一時失手便殺死了玄心子。」衛衡淡淡的說道,似乎此刻他身邊站立著的不是玄心子的同門前輩,而是無關緊要的旁人一般。

    衛衡在說這番話語的時候,可是絲毫沒有提到玄心子修煉魔功的事情,只是把自己跟他的糾紛說成是玄心子要殺人滅口,而他卻是出於反抗的心思,措手殺死了玄心子,至於衛衡隱瞞玄心子修煉魔功的事情,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想那雲山派也是正道十三大宗門之一,在修真界各個門派面前,也一向自詡是門規森嚴弟子自律,如若衛衡把玄心子修煉魔功的事情張揚出去的話,只怕便要得罪雲山派一個門派了,但若衛衡僅僅是措手殺死玄心子,卻不過是後輩之間的糾紛,這在雲山派的前輩長老面前只是小事情而已,雲山派也犯不著為他大動干戈。

     「胡說,我雲山派跟戰天宮本就分屬正邪兩道,玄心子師侄的這番舉動正是合乎本派除魔衛道的宗旨,即便是他真的斬殺了紅雷子,也不會做出殺人滅口的勾當,反倒是傳揚開來才是正理,你這小輩休要信口雌黃污衊與他。」衛衡話語剛說完,便有一個雲山派的修士站出來反駁他的言辭。

    「師兄說得不錯,以貧道看來,定是這個小輩貪圖我雲山派的精妙道法,妄圖擒住玄心子師侄逼問個中詳情,只是玄心子師侄為了維護本派機要,不惜形神俱滅才沒有叫此人得逞。現在此人被我等困住,便污衊玄心子師侄做出那種不齒行徑,以求逃脫我等的報復。」待那人說完,便又有一人站出來說道。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9:59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掛念


     在衛衡被雲山派的一眾人等攔截在海面上的時候,名三人也停住了回山的腳步,只見名海道人用萬分著急的語氣,向著法盛道人問道:「我等離開銀沙島也有不少的路途了,道友也不用再替衛衡小友隱瞞什麼了,現在就請道友告知貧道,適才你跟衛衡小友之間,到底是在說些什麼了吧?」

    「其實以道友心思之周密,又怎會看不出來衛衡小友有事情隱瞞我等,既然道友心中已經知曉,又何必多費這番口舌,非要貧道跟你解釋什麼呢?」法盛道人淡淡的說道,從他的神情之中可是看不出一點擔心的樣子,跟名海道人擺在臉上的那副焦慮,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貧道又沒有你這般縝密的心思,哪裡聽得出來你們是在說些什麼,不過是看小友的神情有些凝重,懷疑他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瞞著我等罷了。只是我等跟小友的交情,也沒到無話不說的地步,他有些事情隱瞞我等卻也是人之常情,卻也怪不得他。」名海道人這些話卻像是在為衛衡開脫了。

    「也罷,既然道友不願意說出心裡話,那麼這個惡人還是由貧道擔當好了。」法盛道人嘆息說道,「貧道從小友說話時流露出來的神情,便可以推斷得出來,小友心中確實是有事情隱瞞我等。據貧道猜想小友隱瞞的這件事情定然十分凶險,只是小友卻不想把我等牽連其中,才會找個理由跟我等分手,不知貧道如此言語道友可否滿意?」

    「道友說得不錯,你這番話跟貧道心中的猜測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我等下一步的行止道友可否給貧道指點清楚?我等是繼續回山,還是返回銀沙島幫助小友?」這時名海道人已經不再是那副唉聲嘆氣的模樣了,而是笑嘻嘻得問道。

     「嗨!難道貧道就不知道,道友如此言語的用意,乃是要逼迫貧道師兄弟跟你一塊回去幫助小友麼?道友本不必如此做作的。」聽了名海道人的話語之後,哀嘆的反倒變成了法盛道人了。嘆息過後法盛道人卻用極為堅定的語氣,回答道:「雖然道友此次難得對貧道使用了心機,想要堅定貧道返回銀沙島救助衛衡小友的心思,不過貧道地的心思卻是要叫道友失望了,此番貧道師兄弟是絕對不會回轉銀沙島了,是以還要請道友不要怪罪貧道不能從命的罪責了。」

     「法盛!」名海道人憤怒之餘,大聲叫出了老朋友的道號,然後他氣沖沖的說道:「你難道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讚許衛衡這個後輩的麼?又或是你想不起來,在自己的乾坤袋裡面珍藏著的『冥靨石』。是誰人不計較代價跟你交易的?還是貧道相知多年地知交好友,此刻已然蛻變成了一個縮手縮腳的懦夫了?」

     此前在名海道人初次跟衛衡會面的時候,便頗為欣賞這個後輩,如若不是衛衡當時的資質不適合修行的話,只怕他已然將衛衡收在門下了。這回二人重逢之後,衛衡又極為大方的拿出了一塊無比珍貴的「青瀾玉」,跟名海道人做了一番看似公平地交易。使得名海道人有機會從跟缺月子那裡,得到那塊合乎他的先天體質地「黑鱗石」。從而得以煉製他抵禦天劫所使用的法寶了,因此名海道人更是在心中覺得自己是欠下了衛衡一個好大地人情。如若不去償還只怕他的天劫也不一定能夠渡過了。

    便是因為這般因由,名海道人在察覺到衛衡將要面臨危險之後,就要前去解救與他以了卻自己的因果。可是當名海道人滿懷心思前去救人的時候,作為他知交好友地法盛道人。卻竟然拒絕了他的邀請,如此一來卻叫名海道人如何保持住,所謂的心平氣和的修士心境,他為此而指責法盛道人也就情有可原了。

    「師兄。咱們明知道小友有危險卻不去救助,這也忒不近人情了吧?要是小友因為我等不去救援,而落得不好地處境的話,只怕在良心上我等便要承受不住,而且即便是日後的修行也少不了阻礙。」等名海道人發洩過怒火之後,法天道人也緊跟著勸解道。作為師長法天道人看衛衡還是挺對脾胃的,由於那「冥靨石」的關係,他也應承了衛衡一個不小的人情,當法盛道人的意見說出口之後,他也跟著名海道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非是貧道不願意救助小友,乃是小友自己不想接受我等的救助,這要貧道如何是好?再者即便我等回轉銀沙島也是無用了,以小友的聰慧又怎會猜不到我等的心思,想必此刻他已然是轉移別的地方去了,要想在銀沙島附近找到他的蹤跡是絕對沒有這種可能了,是以就算是我等回轉

    也沒有絲毫用處,倒不如還是遵從小友的意願,不去好。」就算是受到了好友跟師弟的誤解,法盛道人還是可以從容不迫得說道,可見他的心性修為也不是等閒。

     「雖然貧道心裡覺得道友的看法確實不錯,衛衡小友肯定不希望我等插手他的事情。但是貧道卻不能容忍在小友一個人身處險地時,貧道這些個做長輩的卻袖手旁觀,絲毫不理會他的生死。」名海道人慢慢的說道,「所以貧道心中主意已定,不論小友是否同意,貧道也要回身去救助小友,若是道友還把貧道當作是朋友的話,就不要做出那些阻攔貧道的舉動,否則今日便是你我二人了斷舊時情誼的時候。」

    「名海道友,你我相交也有幾千年了,難道在你眼中貧道便是那種無情無義的小人麼?」聽到名海道人的話語之後,法盛道人的神情也有些蕭索了,不過他還是在隨後說道,「如若道友尚且覺得貧道還可以交往,就請聽完貧道幾句話語如何,若是屆時道友還是執意要去解救小友,那麼貧道自是不敢阻攔道友,就算是跟隨道友一同返回銀沙島也不會轉身,卻不知道友有這般耐性嗎?」

    「好,便請道友把心中的話語跟貧道說個清楚,也好叫貧道知曉,跟貧道交好的那個重情重義的法盛道人,到底因何變成如此模樣。」名海道人大叫道,他還是掛唸著跟法盛道人多年的交情,將要離別時給了法盛道人一個解釋的機會。

     「貧道便是要請教道友,以衛衡小友的眼界可否清楚的知曉你我三人的實力?如若他知曉我等實力的話,為何又要執意離開我等,硬要獨自面對那未知的危險?」見名海道人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之後,法盛道人便拋出了這兩個問題請教於他,不過在說話的時候他還是儘量放緩了速度,避免觸怒正在著急著的名海道人。

     「小友的師尊可是有近乎仙人的實力,你我這般修為放到小友眼中,他自是一眼就可以看穿,卻也不用你再說些什麼了。至於小友不欲我等回身救他,想來定是關心我等而為之,不過貧道既然身為長輩,又豈能任由後輩指摘,貧道便是回轉銀沙島,難道小友還會跟貧道翻臉麼?」名海道人叫嚷道。

    法盛道人點點頭頭道,「既然小友心中也清楚我等的實力,可是他為何卻不邀請我等同行,可見小友定然知曉即便是加上我等,卻也抵擋不住他所要面臨的危險,所以他才會跟我等分手,免得連累我等使他心中不安。」

    要是三人一同回轉便可以救得衛衡脫險,也不用名海道人使用激將法,三個人拼上性命也會將衛衡救離險境,可是如若在三人回轉之後,不但救不得衛衡反而要把自己的性命白白賠上,那就有些不值當的了。因此法盛道人這話,卻是在勸解名海道人了。

    突然名海道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法盛道人說道:「貧道想到對策了,此番也不用道友兄弟跟貧道同行,便是貧道一個人回去便可以解救小友。我赤陽門終歸是正道十三大宗門之一,相信憑藉我赤陽門的顏面,若是有別派修士想要殺害小友的話,總也能化解這番恩怨。」

    「道友莫非忘記了,貧道離開之前也曾經跟衛衡小友提到過,倚仗赤陽門的庇護在修真界也沒有多少人可以欺辱與他?不知道道還記得小友當時是怎樣回答的麼?」法盛道人立時就要打消名海道人這個念頭。

    想起衛衡當時的反應,名海道人已然知曉自己自從開始獨自修行之後,頭一次想要借助門派的威名來解決疑難的想法,已經落在了空處,可他還是不死心的說道:「我赤陽門是何等威風,修真界又有幾個門派不給本派一些顏面,或許貧道真能救到小友也說不定。」

     「道友不要枉自天真了,赤陽門的確是修真界的正道十三大宗門之一,但他卻只是之一而已,更不是正道第一宗門,況且就算是那正心宗身為正道第一宗門,戰天宮,陰殺門那些邪道大派便在乎過他們嗎?如若威脅小友的是這些大派的弟子,他們何必會給赤陽門這個顏面?」法盛道人勸說道,「不過道友也不要過分慌張,小友的師尊可擁有近乎仙人的實力,難道他在轉世之前,就不曾留給小友幾件防身的物件麼?或許借助它們小友還能保住一線生機。」

    「但願如道友所料吧!」名海道人哀嘆道,事以至此他也只得相信老朋友的推斷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02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辯白


    完雲山派那些個修士的輪番指責之後,衛衡也知道此事關生死的地步了,縱然眼前的這些雲山派修士不把他殺死,但是他至少也要落得個,被擒回雲山派山門聽候發落的下場了。膽敢殺害雲山派這種名門大派的弟子,在散修眼中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對此雲山派又怎能不去報復。

     既然清楚的知曉自己跟雲山派已然不能善了,衛衡也就不在話語中使用前輩之類的尊稱了,他徑直說道:「不錯,除魔衛道本是貴派的宗旨,不過那玄心子不過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金丹期修士,又哪來的資格替代雲山派?至於指責貧道貪圖貴派的心法,而殺害玄心子那更是無稽之談了,貧道的法力可已然是元嬰後期了,即便是貪圖貴派心法,也要找個跟貧道差不多修為的同道逼問才是,又怎會找玄心子這個不過是金丹期的小子。難不成即便是貴派金丹期的法術,也值得他派元嬰期修士羨慕麼?如若真個如此的話,只怕修真界早就是雲山派一家獨大了,何必再分什麼正道十三大派?」

    衛衡在他的話語之中,可只是跟雲山派諸人分說他殺死玄心子這一件事情而已,其他的諸如他被清夜道人追殺,以及把清夜道人煉製成丹藥的事情可是隻字未提。衛衡心裡也清楚,殺害雲山派一個金丹期弟子在雲山派的當權長老眼中,未必算得上什麼大事,但他若是殺死的是一個分神後期接近破虛境界的修士,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樣了。

     如若衛衡僅僅是殺死玄心子的話,就算他時運不濟落在雲山派手上,只要能及時通知名海道人向雲山派求情,倚仗名海道人在赤陽門的地位,總也能保住一條性命。那塊「青瀾玉」衛衡也不是平白無故便跟名海道人交易的,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也不用他出言通知。名海道人在知道之後,自會主動找上雲山派幫他求情,以了結跟他的因果。畢竟名海道人已經進入破虛境界了,面對天劫的威脅是絕對不願意多增加一樁因果的,不管他的求情能否起到作用,只要盡到心意便意味著因果兩消,這種惠而不費地事情,想來名海道人只不會拒絕的。

    由於有了名海道人給衛衡求情,而玄心子的師尊清夜道人卻早已死在衛衡手上。既然沒有苦主反對,那麼雲山派送給名海道人一份人情,卻也說得過去。想那玄心子不過是一個金丹期弟子罷了,在修真界的那些小門派都算不得什麼,更何況是雲山派這等正道大派了,以一個無關緊要的玄心子,換取一個赤陽門有望飛昇仙界的高手的人情。也是少有的划算了。

    跟玄心子相比,他的父親也就是他名義上地師尊清夜道人。此人的份量可就忒也重要了,且不說清夜道人的師尊是五劫散仙殛旒真人。為了這份師徒之情殛旒真人以及他的一眾門徒,也要殺死衛衡了卻這樁因果,以維護自家的顏面,更不用說清夜道人還是分神後期的修為了。

     分神境界的弟子不要說是小門派了。即便在雲山派這等大派眼中也是極為稀罕地。要知道在修真界各個門派當中,總有一些弟子會得到師門的加意栽培,而這種修士在修真界有一個特定地稱謂,他們被稱之為中堅弟子。在那些小門小派之中。由於他們根基淺薄,是以只能把本派的中堅弟子,限制在派中地元嬰修士當中。但是在雲山派這樣的大派裡面,因為不需要顧及本派的出產,因而他們的中堅弟子可就是分神境界地了。

    而之所以會出現以上這種情況,卻是因為在大派之中,破虛以及破虛以上境界的修士,因為有天劫的威脅不能隨意使用,一旦出動他們便意味著在修真界有重大事情發生了,比如當日那「菊坍仙府」出世的時候,便是在門派散仙地帶領下各大門派中堅弟子盡出。在大派當中,修為達到元嬰弟子卻委實多了一些,而這等弟子在那些重要的事情上又派不到用場,是以位於破虛元嬰兩個境界之間的分神修士,便成了大派中堅弟子的唯一選擇了。

    被衛衡殺死的清夜道人,不巧正好是分神後期的修為,並且是一個隨時可以進入破虛境界的修士,此外清夜道人還身兼正邪兩道功法,這就使得他的身份更是重要。因此不管雲山派的長老是否知曉清夜道人修煉魔功的事情,單是清夜道人的這般修為,已經值得雲山派上下的關切了,是以要是要雲山派探察到是衛衡殺死了清夜道人的話,哪怕是名海道人是正心宗的弟子,雲山派也不會理會他

    救衛衡而說出的求情話語。

    以上這些便是衛衡把話題儘量的往玄心子身上扯的原因了,其實他也害怕眼前這些修士藉著他殺死玄心子的事情,聯想到清夜道人的身死,萬一眾人以此事問罪衛衡的話,那他豈不是十分的「冤枉」。

     就在雲山派的那些修士在聽到了衛衡的反駁之後,正要再群起而上指責衛衡的時候,一直叫衛衡提心吊膽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只聽清陽道人衝著躍躍欲動的同門,大聲喝道:「夠了,玄心子不過是本派一個無足輕重的後輩罷了,便是死了又當如何,他不顧及自己技不如人,膽敢跟元嬰期的修士對陣,如此蠢材我雲山派要他何用?爾等若是有為玄心子抱不平的心思,還是先關心清夜師弟的下落最為緊要。小輩我且問你,本派弟子清夜道人的下落你可知曉?」

     「實不相瞞,就在貧道參加這穹海大會之前,便是被貴派的清夜道人,一路追殺來到這茫茫東海的。只是貧道自幼便是在海外修行,對與海水的瞭解自是在清夜道人之上,在來到東海之後,貧道便借助對海水的熟悉逃脫了清夜道人的追殺,至於此後清夜道人去了什麼地方。便不是貧道所能夠知曉的了。」衛衡聽到清楊道人的問話之後,便直接回答了他跟清夜道人之間的交往,當然在他老實回答的同時,還是隱瞞了最後那些最為重要的事情。

    衛衡心裡自然明白,就算他承認自己曾經被清夜道人追殺,也不會害怕雲山派的弟子懷疑是自己殺死了清夜道人。衛衡殺死清夜道人的地方可是萬丈海眼之下,有那厚重的海水隔絕了水下的氣息,除非是擁有上界仙人的實力,才能感知到相關情況。為了抹殺自己跟清夜道人的因果,衛衡甚至把清夜道人僅存的那桿長槍,也交易給了至邪宗的通塵子,使得他自己得以清淨,因此衛衡倒是不害怕在旁人面前承認他跟清夜道人相識。

    「胡說,清夜師兄乃是分神後期的修為,他的追殺又豈是你這個元嬰期的小輩可以逃脫的,定是你使用了什麼妖法害了清夜師兄,而後更是施展手段抹殺了跟清夜師兄的因果,才有膽量在修真界招搖,否則你怎生不怕清夜師兄再度找上與你。不過小輩這番心機再也機巧,卻也瞞不過貧道的法眼,現在小輩你還敢不承認事情的原委麼?」雲山派的一個弟子得意洋洋得說道,不過他雖然自大,但是所說的這番見解倒是跟事情的本來面目相差不大。

    聽了這個雲山派弟子的指責之後,如非衛衡早已知曉當時東海萬丈海眼之處,並無他跟清夜道人還有蒽菱宮的寧玉仙子之外的第四人在場,只怕衛衡真的要伏首認罪了。不過眼下衛衡卻還能在眾人面前逞強,他隨即反問道:「正如這位道友所言,以貧道的修為連清夜道人的追殺也擺脫不掉,又哪來的本領殺害與他,難道就像道友猜測的那般,堂堂雲山派的功法,還及不上邪道那些違背天理的妖法麼?」

    衛衡為了擺脫自己的困境,可是把話說得是刻薄之極,那雲山派弟子聽了之後馬上就要跟衛衡辯駁一場,不過清楊道人卻已是忍耐不住了,他深感自己這個師弟丟了雲山派顏面,狠狠得瞪了那人一眼大喝道:「閉嘴!」將那人將要說出口的辯駁,硬生生的堵在了腹中。

     然後清楊道人對著衛衡說道:「本座也相信你這小輩跟清夜師弟的身死沒有關聯,不過即便如此你也是殺害本派弟子玄心子的凶手,為了維護本派的聲譽,本座這一回卻是要把你抓回雲山派,聽候本派長老的處置了。本座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本座親自動手之時,由於拿捏不住法力而傷害你的性命。」

     對於清楊道人的這番好意,衛衡只得報之一笑道:「既是雲山派高手散仙要求,貧道自當從命才是,貧道也知道道友的修為,絕對不是當前的貧道所能窺測的,貧道總不能因為過度自信而傷了自己。只是貧道在投降之前,尚有一事請教道友,敢問道友是怎生查到貧道的身份的,在此之前貧道可跟道友沒有任何交往,道友應該不認識貧道才是。」

    這件事情衛衡心中可是早就懷疑了,雲山派這些修士人數雖然不少,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從未見過其中任何一人。故此衛衡心裡可是對雲山派查到他下落,所使用的手段有萬分的好奇。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03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言論


     此事也算不得要緊,貧道倒也不需要隱瞞與你,便跟了。當日你們四人跟那缺月子交易了『黑鱗石』之後,在『品珍閣』之中的一眾修士心中,所造成的影響委實是太引人主意了,即便是以本座的身份卻也不由得多看了你們一眼。而本座參加『穹海大會』之前,帶領眾師弟前往銀沙島的路途之上,正好收到了清夜師弟的傳訊靈符,向本座解釋他不能按照師尊的囑咐,跟我等一同參加『穹海大會』。而清夜師弟不能跟本座同行的原因,正是因為他要在東海海域,追殺那個殺害了他最喜愛的弟子,我雲山派門人玄心子的仇人。

    想來你這小輩也不知道清夜師弟是多麼恨你吧?要知道為了防備你在他手下脫逃之後,把自己的行跡隱匿起來,叫他日後難以再追捕與你,清夜師弟在跟本座解釋情由的同時,還特意把你的面容印在了那枚傳訊靈符之上,並且懇求本座如若在『穹海大會』見到跟你相同面容的修士的話,務必要採集到此人的氣息,免得疏漏了他的仇家。

    雖然本座也不怎麼喜歡清夜師弟,但是我二人畢竟是一個師尊調教出來的,總也要念一點香火情分才是,因此他這個小要求本座自是要答應的。再說當清夜師弟身死之後,這件心願便成了他臨死之前最後一個願望了,本座如不幫他達成,在師尊面前只怕是不好交代,因此對於跟清夜師弟的殺徒仇家本座還是要關注一下的。

    本座看清楚到你的身行之後,便已然在心中確定,你便是清夜師弟所說的那個殺徒仇人,只是那名海道人卻是赤陽門的弟子,即便是本座也不好得罪與他,自是不能主動跟你動手。但是如若放任你離開『品珍閣』的話,卻叫我雲山派的顏面何存?是以為了保證本座可以輕易追查到你,本座只得以一瓶『凝霜升仙丹』為代價,換得那海外散修立終子答應。親自上前為本座探知你的來歷。

    想必爾等心中也知曉,那立終子刻意接近你們定然是不安好心,但是任你們如何防範,也難以阻止已然達到分神後期的立終子採集你一絲氣息。而當本座收到立終子採集地那絲氣息之後,再施以無雲山派的占卜之術,才得以查知你這小輩的去向,能夠在爾等遠離之前截住你們。」此時清楊道人一反常態的,在衛衡面前顯現出了散仙高手應有的風度,徑直告訴了衛衡他為了攔截衛衡改採取的一應手段。

    見清楊道人這樣長篇大論的介紹他施展的手段。使得衛衡心中越發覺得不安了,只是不知對手到底是什麼打算,他也不好做出相應的舉動。當然不明白清楊道人作為地也不僅僅是衛衡,便是清楊道人的那一眾師弟,也是拿驚奇的眼光看向清楊道人,顯然是不相信這個平日裡一貫少於言辭的師兄,為何會在此時生出這等心思。

     「想不到道友在初次見面便已然算計貧道了。貧道這等修為卻值得散仙高手算計,這也是貧道的運氣了。只是可嘆貧道在道友解說之前。還一直以為那立終子想要謀害貧道,不成想原來不安好心的卻是道友。但是最叫貧道想像不到的。卻是自己地身價了,在這修真界又有誰人的一絲氣息,便值得一瓶雲山派地上等丹藥『凝霜升仙丹』。早知道如此的話,貧道豈不是要把自己賣給道友。以換取雲山派所用地稀世珍品了。」雖然不清楚對手的用意,衛衡用調侃的語氣這般說道。

     在調侃了清楊道人一番之後,衛衡又緊接著問道,「以道友散仙的修為。再加上道友身邊這十餘位同門,可以說道友一行地實力也已然是十分雄厚了。以這般實力漫說是生擒貧道了,便是同時擒拿貧道跟名海前輩他們也是不是什麼難題吧。不過叫貧道大為疑惑的,卻是道友為何要威脅貧道先行支開自己的同伴,然後才現身擒拿貧道,想來道友此舉絕對不是害怕,貧道這幾個同伴礙事的緣故吧?」

    「你此話說得倒也不錯,你那三個同伴雖然境界不低,但是他們也只有三人而已,便是他們地法力也及不上本座跟幾個師弟,是以即便他們不自量力膽敢出手維護與你,本座也有十足信心將爾等一起生擒,甚至可以在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單獨將你擒殺。不過那名海道人終究是赤陽門的得意弟子,本座委實不願因為你這個後輩,致使在我雲山派跟赤陽門這兩個正道大派產生矛盾。」清楊道人還是十分爽快的回答道,看情形似乎他已經把衛衡視做囊中之物了。

    「道友真個好手段,貧道落在道友手上也算不得委屈

    是道友真的以為貧道會甘心束手麼?又或是道友認為連你這些師弟也傷害不了?」衛衡質問道,或許是決定了決不屈從的主意吧,此刻衛衡可是不怕雲山派這些修士生氣了,仍舊是把清楊道人這個散仙稱之為道友,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輩分跟他是否相當。

     耳聽得衛衡如此稱呼自己的師兄,雲山派的那些個弟子自是氣憤莫名,不過對此清楊道人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他只是在輕輕一笑之後,對衛衡說道:「其實本座也不希望你就此束手就擒,如若你肯跟本座一較生死的話,想必本座心中還會更加的高興。要知道本座自從渡劫未果之後,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出手對敵了,今日難得有這個機會,正好拿你這小輩舒展一下筋骨。雖然你的法力實在不值得本座出手,但是放鬆一下心情卻也是不錯的,至於你是死是活便不干本座的事情了,你膽敢殺害我雲山派弟子者,便應當知曉自己早晚要有那魂飛魄散的下場。」

    聽師兄如此言語,雲山派眾弟子自是要搶著為師兄效勞,不過就在這個危險的時候,被一個散仙以及眾多法力在自己之上的修士,一同圍困著的衛衡卻突然笑了起來,登時便叫雲山派的眾弟子困惑起來。

     只見衛衡著說道:「貧道自知不堪道友凌厲一擊,不過能夠死在道友這位散仙的手上,倒也是貧道此生的福分了,總勝過被道友的師弟折辱,沒來由的委屈了自己要好上許多。不過貧道也有一言像告,自雲山派開派以來,被外人殺害的弟子可謂是不計其數了,這些人飛昇上界的大有人在,還要請問道友,對於這些修士你真的能一一報復他們的過失麼.對陣的時候,道友可不要大意,萬一貧道僥倖逃出生天的話,豈不是丟了道友以及雲山派的顏面。」

    聽了衛衡這麼放肆的挑釁之後,清楊道人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過了許久等到清楊道人的笑聲逐漸變小之後,他才對衛衡說道:「本座是否能把你擒殺還用得著懷疑嗎?以你元嬰後期的修為竟然妄想想在本座手下逃生,所有本座聽到過的笑談莫過於此,再者即便本座不能得手叫你脫身,可是本座身邊還有這麼多同門相助,難道我雲山派的十數名中堅弟子,還奈何不了區區一個元嬰後期的海外散修麼?這等笑話在修真界又有誰會相信。」

    清楊道人在說話的時候,可絲毫沒有顧及到他散仙的身份,但就是這如同世俗界的無賴一般的話語,卻把衛衡最後一絲僥倖也給剝奪了。而對於清楊道人的言語,雲山派一眾弟子顯然是早有準備了,這從他們聽到自己師兄的話語之後,各自在臉上所呈現出來的,那種不是衛衡想像之中的羞愧而是一副洋洋自得的反應上面,就可以揣測得出來,看來清楊道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向師弟們灌輸這般不要面皮的言論了。

    相對於清楊道人的言論,更有甚者的卻是雲山派的這些個弟子了,竟然有幾個雲山派的弟子在清楊道人說完之後,還出言譏諷衛衡道:「誰叫你投入的師門香火凋零,收不了多少弟子,若是『貴派』也是我雲山派這樣的大派,便不會出現弟子被人圍攻的場面,而我等也不會冒著兩大門派內訌的危險,來為玄心子這個不成器的後輩尋仇了。」這些話不過是寥寥幾句而已,但卻道盡了修真界的世態炎涼,以及散修的萬般委屈,或許也只有在這等穩操勝券的境地,這些人才會有人如此譏笑對手了。

    聽到這些譏諷之後,衛衡也清楚他如果想要保住性命的話,也只能憑藉自身的修為渡過這次難關了,妄想借助對手分心來逃出生天已然是不可能了。輕笑一聲衛衡說道:「不愧是雲山派的前輩散仙,單單這份胸襟貧道便是絕對學不來的,無怪乎雲山派幾百萬年以來,一直雄踞正道十三大宗門的寶座。嗨!為何我散修之中卻沒有道友這般人才呢?否則我等在修真界的地位,也不會如此低下到處任人欺凌。」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03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決心


     際上卻是在譏諷對手毫無修士所應有的廉恥,根本不配跟自己相提並論了。此外在衛衡的話語之後,隱隱約約的還把雲山派的名聲也大肆的貶低了一番,嘲諷雲山派沒有大派的品質,連早修真界一向不被人重視的散修也不如。此言出口之後,衛衡便覺得自己的心裡面著實是大為解氣,借助這番話語他把自己被人暗算的抑鬱,通通吐得個乾乾淨淨。

    「便是因為爾等散修太注重顏面,才會被像我雲山派這般的大派給壓在腳下,你此時方才明白這個道理卻是晚了,除非你能從本門弟子布下的這天羅地網之中逃脫出去,或許還可以使把本座的言論傳揚開來,是海外散修明白自身的過錯。不過本座既然決定要取你性命,再加上諸位師弟從旁掠陣,哪裡還有你這小輩逃脫的希望?」清楊道人大言不慚道。

    其實以清楊道人散仙的閱歷,又怎會聽不出來適才衛衡之所以嘲諷與他,為的便是將自己激怒,好叫他重重圍困當中求取一線生機,對此清楊道人自是不會中了衛衡的算計,否則他豈不是辜負了散仙的閱歷。此前在衛衡嘲諷自己之前,清楊道人的種種作為便是為了以言語激怒衛衡,依照他的猜想,衛衡這等境界的修士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極為輕易的便會中下旁人的設計,因此拿言辭算計衛衡卻也是一計絕妙的著數。只是青楊道人想不到的卻是衛衡竟然也會施展跟他相同的招數。

    雖說以清楊道人散仙的修為,若是為了收拾衛衡這個元嬰後期的小輩,在武力脅迫的同時再對其施展心機,未免好似有些勝之不武了,但是修士之間的生死搏殺,向來就是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地,就算是對手的境界相差太遠也不能大意,因此在說話的時候,清楊道人卻是十分的心安理得。

    只是衛衡既然在世俗界歷練過心性。又怎會落入清楊道人的圈套,他輕聲說道:「俗話說『朝聞道,夕死可矣』,算起來貧道還是要感謝道友指點了。想貧道今生雖沒有點醒我輩散修的壯志,但是難免來世就不會生出這般雄心,只是貧道卻不希望要到那個時候,再請道友聽聞貧道的喜訊了,貧道還是將此間的事情了結之後後,便將道友的高見傳揚開來地好。」

     在衛衡的話語之中。已然說明了他要拚死突圍的決心了。當一言說罷衛衡便鼓動起了全身的真元,頓時他體內的真元以較之以往快捷百倍的速度流動起來,在整個修真界也只有衛衡修煉的上古煉氣心法,才可以這樣催發真元了。在衛衡凝聚真元地同時,連帶著他身上穿著著的道袍也是獵獵做響,一時間衛衡地形象是好不威武。

    從衛衡此時的表現來看,便可以知曉他是絕對不會被清楊道人地言辭所擊垮了。現在他便是選擇了在圍困之中拚殺出一條道路,這種危險的作為來驗證自己的勇氣了。

     不過衛衡的舉動雖然英勇。但是在清楊道人看來卻是不自量力地典範,只見他大笑著對著同門高聲說道:「元嬰境界的後生小輩。卻也能在我等面前說出這等狂言,難道他當我等存下了要放他離開的心思不成?猶為可笑的便是,這個小輩竟然還在清夜師弟地手下逃脫性命,真不知當年師尊教導清夜的時候。這清夜到底在做些什麼?」

    清楊道人這樣說既是為了在同門面前炫耀自己的實力,好顯示自己師兄的威嚴以抑制師弟們的不臣之心;但是他最重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降低衛衡的鬥志,使衛衡以為自己是在輕視與他,覺得還有一條出路可走。不致立時施展出同歸於盡的手段來。畢竟先前衛衡曾經在清夜道人手下逃得性命,而看衛衡的神色卻也不像是被清夜道人傷到過,有了這個先例在前,衛衡多少也應該在稍後的對陣之中,生出一絲的僥倖才是。

    清楊道人這番言語,表面上是在打擊衛衡,但是暗地裡卻是在引誘衛衡,要他把逃生的心思放在拚死相搏的念頭之前。如若僅僅是為了搏殺衛衡,清楊道人使用一些心機卻也是情有可願,畢竟那時他們乃是兩廂搏殺,誰沒有指摘對手手段陰損的資格。但是此刻清楊道人卻說出這等言語,他的作為叫衛衡也不得不暗自鄙視了,如非指責對手好像顯得自己的信心不足的話,衛衡立時便要對著清楊道人破口大罵了。連跟一個無法跟自己相提並論的後輩,都沒有勇氣與其拚殺,清楊道人哪裡還配得上散仙的稱號,難不成他的膽量都被沒有渡過去的飛昇天劫給打掉了麼

    其實也難怪清楊道人使用這等低劣的戰術,他會有此心全是因為要保護這些跟著他一同圍困衛衡的雲山派弟子。在清楊道人的這些師弟當中,有幾人的修為只不過是分神期的修為而已,若是衛衡想到跟眾人同歸於盡,只要他施展出諸如自爆元嬰的手段的話,萬一那時清楊道人再有什麼地方照料不到這十餘名師弟,或許便會給衛衡以可趁之機,被他拉上幾個其中幾人陪葬也未可知。

     就算清楊道人的師弟無一傷亡,但是在眾多前輩的圍困之中,叫一個後輩有了自爆的機會,也著實掃了清楊道人的顏面。還有便是在已然掌握了場中的局勢之後,最後的結果卻是以清楊道人失去了掌控而告終,這對於清楊道人的自信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只怕他的心神便要因此而生出不小的破綻,若是在他日後渡劫的時候,無意間想到這件事情,只怕他便會因此而葬身在天劫之下。

    是以單單是為了自己,清楊道人也不得不施展這諸多手段,當然對此他的心裡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示弱的地方。畢竟雙方的目的不同,衛衡的盤算是要在必死的情勢下,求得一線生機或是至少拉幾個雲山派的弟子跟自己陪葬;而清楊道人卻是要保得眾同門的安全,並且維護自己的信心,如此雙方的手段也應該有所區別才是。

    當清楊道人那充滿譏諷意味的話語剛剛出口不久,在不經意間他便發現衛衡的神色跟以往有了一些不同。此時衛衡的臉上冒著硃砂一般的紅光,手中掐拿著一種十分奇怪的法訣,身體筆挺的站在空中,這不過是衛衡是一個動作罷了,就叫清楊道人心中覺得無比的危險。由此清楊道人的心裡面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異樣,同時他心裡面也想了起來,好像他曾經在什麼地方,見到過跟衛衡所施展的法術相似記載,只是一時之間清楊道人卻想不起來,他看到的記載是什麼內容了。

    為了回應清楊道人的譏諷,衛衡朗聲說道:「清楊道友不要只顧著言語傷人,須知言語只不過是一種無關痛癢的手段罷了,我輩修士最終還是倚仗自身法力比拚的,現在便請道友指點一下貧道的法術如何?也叫貧道領略一下號稱正道十三大派之一的雲山派,到底有什麼精妙的法術。」

    說罷衛衡一張嘴便噴出了兩件法寶,連同適才托著他前行的飛劍,向著清楊道人一起打了過來,任誰也想像不到,衛衡竟然是如此的悍勇,在被眾多比自己法力高強的對手圍攻之下,首先挑起戰端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舉動,是否會給自己帶來不利的後果。不過衛衡此舉卻也打了清楊道人一個措手不及,縱然在此等情況下衛衡搶佔得來的先機並沒有多少好處,但是能夠給對手一個意外,也算是頗為值當的了。

    此時若是至邪宗的通塵子在此的話一定會看得出來,衛衡現在所使用的物件,不正是他跟衛衡交易清夜道人遺留下來的那件「七妖聚煞幡」的長槍狀幡桿時,他所付出的那一整套由至邪宗高手鍊制的,最為適合元嬰期修士使用的法寶麼?衛衡不使用自己身上那幾件品質更為優異的法寶,卻選擇了這一套普通法寶對敵,想來他這麼做也是有另外一番用意在裡面的,看來衛衡搶先出手,倒也不是鹵莽的緣故。

    衛衡在出手前擺出的那種威風的姿勢,可是叫雲山派眾人看在眼中了,而清楊道人跟他的那些師弟當中,境界最差的也是分神期了,是以他們眼光也不是等閒之輩可以比擬的,這叫雲山派眾弟子怎會不防範衛衡的舉動。當下眾人同時凝聚真元祭起了飛劍法寶,把防身的物件擋在了身前,為的便是在遭到突然襲擊的時候,免得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對於衛衡擊打過來的法寶,作為同門之中法力最為高強者,清楊道人自然是要第一個出手試探了,當然清楊道人此舉也有防備他這些師弟,由於法力不夠精湛被衛衡暗算的心思。在修真界法力高強者被不如自己的對手暗算,卻也是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對此只有境界遠遠高於對手才能保得萬全,清楊道人自是不得不多加留意,他的那些境界及不上自己的師弟的。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06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俱傷


     衛衡把他從通塵子手裡交易過來的那套法寶,不管是飛劍又或是防護還是攻擊用的法寶,一同向著青楊道人打過來的時候。清楊道人只是十分隨意的揮了揮手,就把一件球狀的法寶衝著衛衡出手的方向迎了上去,立時便擋在了衛衡那套法寶的來路之上,存心要斷絕衛衡暗算雲山派其他弟子的途徑。

    如若這次比鬥比試的是各自法寶的品質的話,只怕清楊道人也不用再使用別的法寶,便可以提前宣告獲勝了。這是因為單以品質而論,清楊道人使用的這件法寶,著實是比衛衡使用的要強上許多倍,畢竟清楊道人總也是大派出身,他自己又是散仙的修為,材料用度自是不會匱乏,因此他也不可能攜帶那些低劣的法寶。

     此時清楊道人祭出的這一件法寶名叫「光影珠」,乃是他在成為散仙之後,耗費了不少的珍貴材料特意煉製出來的。而青楊道人煉製這件法寶的目的,便是為了抵禦他的下一次散仙天劫所作的準備,想來如若只是用來試探衛衡深淺的話,清楊道人僅僅使用這件「光影珠」,已然是勝任有餘了。

     「轟!」一聲巨響過後,衛衡打出的那一套法寶飛劍登時就被清楊道人擊碎,而此時面對眾多對手獨自站立在一旁的衛衡,也因為這次比拚受到了創傷,大大的吐了一口精血出來,頓時點點紅色的印記便出現在了他的道袍上面,跟雲山派的人多勢重比較起來,此時的衛衡顯得是那樣的淒涼。與此同時衛衡原本穩健的身形也有了輕微的搖晃,更是給他憑添了幾分悲壯的色彩。想不到這次交手不過是一次試探罷了,衛衡便首先受到了重創,清楊道人這渡過了一次散仙天劫的修為果然是非同小可,看這下子衛衡地性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這次交手衛衡受了重傷,但是跟他比拚的清楊道人卻也不怎麼好受,在那聲巨響過後,尚未顯露出真實本領的「光影珠」。便隨著響聲被打得倒飛回來。而當雲山派眾人都去觀看衛衡吐血而忽略了他的同時,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清楊道人那白皙的臉上也是泛起過一片紅潮。不過這突然出現的異色,很快便給清楊道人調動自身的真元壓了下去,或許在此次交手之中,由此而言或許受傷的應該不止衛衡一人才是。

    此次交手地情勢都被眾人看在眼中,衛衡根本是被清楊道人重創,連他的法寶都被打得粉碎,可是為何清楊道人卻不在繼續追擊衛衡。反而是站在那裡收取被打回來的法寶?這叫雲山派的那些弟子們疑惑不已,不過很快清楊道人便說出了自己是如何沒有乘勝追擊的原因,只聽他厲聲質問道:「你這小輩好不毒辣,初次交手便能狠下心來自爆了法寶,害得本座也跟著受傷,難道汝等海外散修便如此不講規矩麼?」

    衛衡以元嬰後期的修為,竟可以傷得清楊道人這個散仙。即便在奇聞逸事層出不窮的修真界,也算得上是一樁奇聞了。雖然清楊道人不過是一個只渡過了一次天劫地散仙。在那些渡過了六七次天劫的散仙眼中,不過是區區一個後輩罷了。但清楊道人地實力,也不是那些未曾渡劫的破虛修士所能夠企及地。因此若是有人把今天的事情在修真界傳揚開來的話,衛衡的聲名怕不得比某些普通地破虛修士還來得響亮。

    其實在此次交手中,清楊道人並沒有真的受傷。又或者可以這樣說,早在清楊道人受傷的那一剎那間,他便已經運轉真元醫治好了自己的傷勢。不過此後清楊道人還是質問起了衛衡,不過這卻不是清楊道人為了麻痺對手而設下地圈套了。而是他要藉著這個緩衝的機會,思索一下衛衡適才所使用的法術。

    畢竟衛衡僅僅是元嬰後期的修為而已,想要傷害到一個散仙卻是絕對沒有這種可能的,就算是衛衡拼上自身的性命,施展出自爆元嬰這種同歸於盡的法術的同時,也將自身全部的法寶一同自爆亦是不行,二人的實力委實太過懸殊,不是拚命與否所能夠彌補的。因而清楊道人心中斷定,衛衡絕對是使用了某種威力強悍的法術,才會取得這般成效,僅僅是為了瞭解對手,免得招致不必要的損傷,也容不得清楊道人不得不謹慎從事。

    以衛衡的心機自不會相信清楊道人的言辭,雖然他也不清楚對手的目的,但是出於打擊敵人不遺餘力的心思,衛衡還是反唇相譏道:「道友適才便教導過貧道,我等

    是因為太過於注重顏面,才使得各大門派有機會欺壓的這番教訓可謂是金玉良言,貧道自是不敢有絲毫忘懷,因此便把它牢記在心中,意圖時刻加以揣摩以求早日領會道友的高論,然後方可將道友的明言至理髮揚光大。

     當然道友的見解如此精闢,以貧道的才智自是無法立時便明白過來的,但是這也不妨礙貧道有別的體會,因此貧道便連想到了,既然我等修士連顏面也不值得注重,那麼修士之間爭鬥的那些規矩,是否也應當得到注重呢?有了體會貧道自是要驗證一番才是了,而教導貧道的道友卻是此刻驗證這番見解的不二人選,因此貧道便在道友的身上,施展出了自己剛剛領悟到的這個道理,當然這番道理貧道終究是初次聽聞,是以還要請道友指點一下貧道的缺失。」

    要知道清楊道人拖延戰事的目的,只是為了回憶衛衡的法術,好做到有備無患免得傷害到他的同門罷了,反正他法力高過衛衡遠不止一個境界,卻也不怕衛衡就此脫逃。而衛衡跟青楊道人這麼配合的心思,卻是出於要在醫治自身傷勢的同時,多聚集一些真元增加自己逃命機會的心思了,所以衛衡才會跟適才清楊道人的反應一樣,並沒有選擇在清楊道人示弱的時候,使用對手並未採取的乘勝追擊的手段來打擊對手。

    其實衛衡心裡面也十分的清楚,只要清楊道人拼著受些傷勢,硬生受他全力一擊的話,在清楊道人隨後的反擊之下,他是絕對沒有生路可走的。所以在衛衡想來與其陷入這等以命換傷的境地,倒不如利用清楊道人「贈送」的時間來積蓄真元,然後或是製造機會,或是借助對手不知是否會出現的疏忽,多爭取一些戰果來得划算一些。

    清楊道人也沒有想到,適才他拿來譏諷衛衡的話語,此刻竟然被衛衡用來反駁與他。當下清楊道人再也顧不得衛衡所施展的法術到底是什麼名稱了,徑直說出了自己此前失手時心中的顧慮,他厲聲說道:「若非本措未曾刻意防備與你,再加上你施展的那種妖術,本座又豈能被你這後輩所傷。不過現在本座卻已然有了準備,而你這小輩因為暗算本座自爆了身邊的法寶,現在看你再拿什麼東西來傷害本座?」

    看到清楊道人這番怒氣衝天的模樣,衛衡心裡面滿是興奮,他笑眯眯的又把跟通塵子交易所得的,那件幾乎可以跟雲道人贈送給他的「烈風錘」媲美的法寶亮了出來,隨意搖晃了兩下之後,對著清楊道人說道:「貧道身家還算豐厚,一時之間倒也不缺法寶使用,道友倒是不用為貧道發愁了。要是道友有心的話不妨再接貧道一招如何,此次貧道敢拿這大好頭顱擔保,決計不會叫道友失望的。」

     衛衡這話可是十分陰損了,當修士成就元嬰之後,自身的頭顱便不像從前那般緊要了,即便修士的肉身全部毀損,但是只要元嬰尚存的話,再用上「回天丹」這等珍貴之極的丹藥,那麼恢復原來的肉體也不是什麼難事。是以衛衡這番擔保在清楊道人耳朵裡面,也不算不得誠懇。這種謊言漫說是清楊道人了,就算是剛出山的雲山派普通弟子也是不會相信的。

    再者,此時清楊道人正在跟衛衡交手,衛衡卻說他下面的那記招數絕對不會叫清楊道人失望,豈不是要叫清楊道人真的受傷他才甘心。此前清楊道人可是吃夠了衛衡自爆法寶的苦頭了,而且衛衡在施展下面的招數之前,又換上了另外一件更為出色的法寶,要是清楊道人對此還能滿意的話,那他的胸襟也著實寬廣了一些吧。

    當下清楊道人便用極為憤怒的聲調吼叫道:「小輩,你還有多少法寶都一齊使出來好了,看本座對你有什麼失望。不過你這次出手要是不叫本座滿意的話,那就不要怪罪本座心狠了,本座定要將你那卑劣的魂魄折磨五千年才肯甘休。」

     「道友暫且寬心,貧道的招數肯定不會叫你失望便是了,否則貧道寧願自毀肉身並且將魂魄交由道友處治,倒也無須道友親自動手了。」衛衡帶著滿腔的嘲諷,微笑著說道。不消說衛衡此舉的用意,便是要借助他在世俗界修煉的口舌本領,好好的把清楊道人教訓一番了,總不能在法力不及對手的同時,連嘴巴也比不上對手。

[ 本帖最後由 灰虹紫霓 於 2009-1-9 20:16 編輯 ]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08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碎簪


     時場中的形勢好像變成了衛衡跟青楊道人兩個人的爭派的那些弟子卻成了看客一般,再也不能在二人的言辭爭鋒當中插上隻言片語了。一時間眾多法力達到分神甚至是破虛境界的修士,只能眼看著自己的師兄忘卻了自己的神通,反倒是跟衛衡這個只是元嬰後期的小輩,爭辯得昏天黑地,沒來由的毀損了雲山派的顏面。

     雲山派的眾多弟子也不乏見識閱歷不錯的,怎會不清楚衛衡的「險惡」用心,但是他們心裡清楚清楚的同時,也知曉自己的這個師兄在雲山派地位超然,除了少數派中幾個長老之外,對其他弟子可沒有放在眼中的時候。因此眾人也明白,青楊道人可不是他們能夠勸解得了的,如若他們的勸解再起到什麼不好的效果的話,反倒會招致師兄的一通咒罵,是以雲山派這幾個反應過來的弟子,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明哲保身這個主意。反正清楊道人總也是散仙的修為,至不濟也只是叫衛衡稍微佔一點便宜罷了,二人之間的比拚最終勝出的還是清楊道人,如若為了一點小事招惹與他的確不那麼聰明。

    就在清楊道人被衛衡的話語氣得七竅生煙,在心中組織話語予以此反駁對手的時候,衛衡卻在這個時候把正在他的手中搖晃的法寶打了過來,登時便叫青楊道人把剛剛想起來的話語收了回去。想不到衛衡跟清楊道人的第二次交手,在清楊道人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搶先佔到先機的仍舊是衛衡這個元嬰後期的小輩。

    「呼!」清楊道人吐了一口悶氣,然後又把他那件「光影珠」迎了上去,這時清楊道人可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師弟而出手了,他心中所想的只是要好好教訓衛衡,出出胸中的那口惡氣罷了。也正因此,清楊道人在出手的時候,絲毫沒有顧及他那些師弟所處的方向,要是衛衡在這個時候。從中挑選一處突圍地話,青楊道人就算反應即使,也是來不及阻止了。

    既然不用再試探衛衡,清楊道人這一擊自是施展出了全力,但見在清楊道人的催發下,「光影珠」所過之處的一切色彩都被驅散乾淨,只留下黑白二色還在空中交相呼應。想來借助色彩的變動,致使對手的視覺神識出現偏差,便是「光影珠」這個名字的由來了。只是不知天劫降落的時候,是否是會受到影響。

    「嘭!」兩件法寶終於撞在了一起,跟上次交手相同的便是,衛衡的法寶同樣是破碎開來,而衛衡也跟著吐了一口精血出來,在他穿著地道袍上面,又天加了幾朵血花。顯然衛衡又施展了自爆的招數了。否則即便衛衡被清楊道人這一擊震斃當場,他的法寶也不會立時便破碎開來。總也要多堅持幾個回合才是。

    不過跟上次交手所不同的便是,這一次當衛衡自爆法寶之後。「光影珠」並沒有被撞得倒飛回去,而是頂在撞擊發生的地方,將衛衡自爆法寶所帶來的力道一一化解開來,免得叫清楊道人又中了衛衡的暗算。

     相比較上次那種伴隨著傷痛地爽快。這一次衛衡卻是另外一番感受了,他只覺得自爆法寶所引發的力道,在空中被一層層地抵擋住,而在「光影珠」抵擋力道的同時。也在將這股暴烈地力道向著一旁推卸過去,逐步減少著自身所要面對的壓力。原來改變色彩只是「光影珠」的一個功效罷了,它的另一個效用便是製造出一個個真元漩渦,將所遭受到地力道推卸掉。

    「難道說此時表現出來的,才是青楊這個渾人的真正實力?又或是通塵子居心叵測,竟然那一件劣質法寶,冒充上品欺騙與我?」見自爆法寶沒有取得任何成效,衛衡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叫罵道。只是衛衡這一次不知怎麼卻沒有掩飾好他的心情,心中有所思慮便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哈哈哈哈,衛衡小兒本座已然有了準備,你這等伎倆又如何能傷得了本座,倒是看你怎樣叫本座滿意地了。」瞅到衛衡那副咬牙切齒的嘴臉,清楊道人是說不出的高興,當即便出言取笑道。

    「青楊老兒,你是否滿意還是接完貧道這記招數之後,再向貧道傾訴吧!」在聽到對手的譏誚之後,衛衡卻突然把臉上的姿態收了回來,並且出言嘲笑道。

    「莫非真如這小兒所言,他這番出手並非本座看到的這般簡單?」青楊道人看衛衡笑得如

    ,不由得懷疑起了自己在心中疑惑道,當下他便要再術,以防備那未知的襲擊。

     不過青楊道人這次卻是醒悟得有一些晚了,在他心念剛起手上掐拿法訣的那一剎那,突然便覺得腦袋後面無端端響起了一道風聲,正當他把神識向著風聲響起的地方探知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一個錘頭模樣的法寶,已然從那個方向朝他打了過來。青楊道人怎麼也想像不到,衛衡這個元嬰後期的小輩,竟然還有一件能夠跟他適才打出的那件相提並論的法寶,否則其他那些品質低劣的法寶,是無法瞞過青楊道人的感知的。

    要知道散修身家不怎麼豐厚,可是修真界眾所周知的事情,象衛衡這樣不過是元嬰後期的修為,身上攜帶的幾件法寶,都是那種跟大派弟子在剛進入元嬰境界之後,得蒙師長垂青恩賜用來熟練法訣的法寶,品質相差不遠的物件,但是即便這樣在其他散修面前就已經算得上富足了。至於符合那些大派弟子,元嬰期修士身份的法寶,區區散修自是不敢妄想了,更不要說是「烈風錘」這樣的上品法寶了。可是任憑青楊道人再怎麼高估對手,卻也絕對是想像不到,衛衡不但擁有上品法寶,而且他所擁有的上品法寶還不止一件,這便使得青楊道人也不得不品嚐一下衛衡算計的味道了。

    只聽得「唰!」的一聲,「烈風錘」便打到了青楊道人的腦後,而此時青楊道人的法訣才剛剛拿捏完畢,不過「烈風錘」距離他的後腦也委實近了一些,青楊道人的這記法術是絕對不能釋放過去了。青楊道人這記法術的威力可是非同小可,萬一在抵擋住「烈風錘」的同時,再害得青楊道人丟掉性命或者是身負重傷,也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了。

    在青楊道人還在心中決斷的時候,「烈風錘」已經要打中他的腦袋了,尚幸青楊道人終於想了起來,他插在頭髮上面的那根玉簪,也是一件上品法寶,威力不在「光影珠」之下,同樣是他為了抵禦天劫而特意煉製出來的。眼下這般境地正好輪得著這根玉簪派上用場了,叫它在抵禦天劫之前先行經受一次考驗,卻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隨著青楊道人心念催動,玉簪立時從他的頭髮之中飛了出來,略微抖動一下之後,便幻化成一張大網將青楊道人的身後完全守護住了。其實從玉簪的形狀上面就可以知曉,這件法寶乃是特意煉製出來,跟別的法寶或是法術劫雷單獨對抗的,現在這樣使用卻不是它的強項。不過青楊道人此舉也是出於無奈,衛衡那種自爆法寶的瘋狂他可是看在眼中了,如若衛衡在玉簪迎上「烈風錘「之前便將其引爆的話,縱然是他身為散仙也是難以抵擋,無奈之下也只能如此使用玉簪了。

    沒有迸發出任何的聲響,兩件法寶便撞在了一起,頓時一道清脆的聲音便在青楊道人耳邊響了起來,卻是衛衡並沒有使用他一貫採取的自爆法寶的招數,竟然催動「烈風錘」撞在了玉簪幻化而成的大網之上,而玉簪便在「烈風錘」的撞擊之下破裂開來,這聲清脆悅耳的響音便是玉簪破碎之時響起的。想不到青楊道人這件為了抵禦天劫而煉製出來的法寶,尚未等它面對天劫便宣告毀損了,無論如何理解也總是有些可惜。

    兩件法寶比拚的最終結果,之所以會是眼前這般景象,絕對不是因為「烈風錘」的品質勝過玉簪的緣故,而是因為青楊道人沒有正確使用玉簪所造成了。在青楊道人催動玉簪的時候,便害怕兩件法寶撞擊的餘波傷害到他,是以青楊道人也不敢在玉簪上面傾注太多的法力,而後「烈風錘」跟玉簪相撞的時候,更是由於「烈風錘」聚集了衛衡全身法力,而玉簪在法力不足的情況下還分散對敵,以點破面便出現了眼前這般景象。

    「噗!」由於玉簪的毀損,青楊道人的心神也受到了損傷,為了緩解傷勢他不得不將這口鮮血吐出來,不過他吐的只是普通的鮮血而已,單論身上的傷勢卻還及不上吐出兩口精血的衛衡了。只是青楊道人此次卻是真正傷在了衛衡這個後輩手上,由此他心中生出的那份難堪,卻是遠比心神上面的傷勢要嚴重許多了。

[ 本帖最後由 灰虹紫霓 於 2009-1-9 20:16 編輯 ]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09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隕身


     打碎那根玉簪之後,衛衡灌輸在「烈風錘」上的法力幹淨了,有鑑於此衛衡自是沒有心思再跟清楊道人糾纏下去了。趁著此時自己還佔據主動,衛衡狠心放棄了順勢斬殺清楊道人的念頭,將「烈風錘」從清楊道人身邊召喚了回來。此舉也使得清楊道人因為法寶破損,從而生出的那後怕的心情頓時消退下來。

     在情勢大好的時候主動停止進逼,放棄了擴大戰果的良機,衛衡心中的懊惱是可想而知的,他在心中暗自埋怨道:「如若自己的法力再稍微深厚一點的話,便有了給青楊老兒致命一擊的實力了。屆時縱然不能將清楊老兒斬殺錘下,卻也可以重創與他,消除突圍之時的最大隱患。只可惜自己雖然修煉了上古煉氣心法,全身真元比尋常修士凝練三百六十倍,又施展出了拚命的招數,暫時把自身的法力提高了一個境界,這種種手段相加起來,自身的真元卻也是不足以支持那致命一擊。此時方才知曉散仙是何等修為,確實不是元嬰後期的修士可以企及的。」

    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腦袋,衛衡把這無端生出的妄想從腦海之中驅除乾淨,然後他笑著對清楊道人說道:「不知貧道施展的這記招數,道友心中是否覺得滿意,想來道友應該不會向貧道索要自己的頭顱魂魄了吧?只是貧道迫不得已下毀掉了道友的法寶,卻叫貧道心中甚是不安,還請道友不要怪罪才是。」

    衛衡的話語聽起來倒是十分的恭謹,只是他說話時的那番做派,可跟他話語裡面的意思不相符合了。只見衛衡極其囂張得將毀掉那根玉簪的「烈風錘」,高高懸掛在他的頭頂上面,不停得盤旋飛舞,顯然是在向青楊道人示威。

     聽到衛衡這番暗藏譏諷的言辭之後,清楊道人縱然是在對手的算計下吃了大虧,卻兀自逞強道:「小輩你所施展地招數著實算不得精妙。令本座始料不及者也只是倚仗偷襲罷了,而你費盡心機所取得的戰果,也僅僅是毀掉了本座一件微不足道的法寶而已,是以你這般手段尚且不值得本座在意。可以說本座對你的招數是萬分失望,不如小輩你還是依照誓言,自割頭顱向本座獻上魂魄好了。」

    在適才二人真正比拚的時候,他們的口中話語可是惟恐激怒不到對手,怎樣叫對手聽到後覺得不舒服便怎樣稱呼對手。可是此時當二人之間的爭鬥暫且停止下來之後,他們說話的語氣立時便客氣了許多。就算是要貶低對手也不再是使用,那些諸如「小兒」、「老兒」之類帶有貶義的稱謂了。在雲山派觀戰眾人地眼中,對二人這轉換面孔的本領大是讚歎,都是覺得在修真界也沒有幾人有這般手段了,更有甚者某些雲山派弟子也在心中認定,二人境界修為姑且不論,僅僅是比較臉皮厚薄的話。場中這兩個人的境界只能用旗鼓相當來形容了。

     見清楊道人拿自己發下的誓言逼迫自己,衛衡心中只是覺得好笑。像他這般愛惜性命的人自然不會把這句誓言放在心中,更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將自己地性命交由青楊道人處置。是以衛衡推脫道:「貧道哪裡狠得下心腸做出這般事情,還是請道友親自動手好了。貧道的頭顱魂魄真地值得道友在意的話,想來道友是不會吝惜這點氣力地。只要道友將貧道斬殺當場,便是貧道的魂魄能夠在道友手下逃逸出去。道友有這些同門援手,相信他們定然會把貧道的魂魄再行押送回道友眼前吧!」

     「好個小輩,難道你們這些海外散修便是這般不顧信義麼?你還有沒有身為修士的廉恥,要不要自家地顏面了?」青楊道人質問道。其實清楊道人也知道不指望憑藉幾句不疼不癢的誓言。便逼得衛衡這個難纏的對手,老實把魂魄奉送上前,這種天真的想法,即便是剛踏足修真界地後生也不會使用,更何況是他這個散仙了,而他之所以會說出這般言語,也不過是為了發洩一下心中的不快罷了。

    「不是道友教導貧道不需要顧及自身的顏面麼?難道道友把自己的言語又忘記了不成?好像貧道曾經把這件事情,想向道友提起過一次了,真是猜想不到原來道友的記性是如此差勁,莫非道友因為年歲太大的緣故,害得自己的耳朵也跟著聾了嗎?」衛衡嘲笑道,他可是故意使用這種置疑的語氣跟清楊道人說話的,為的便是要徹底激怒對手,使自己得以掌控場上的局勢,方便自己進行那希望渺茫的突圍。

    其實跟清楊道人比拚了兩個回合之後,衛衡便在心中暗自覺察出來,眼前雲山

    子雖然人數眾多,但是他們也只會聽從青楊道人一人了,在同門之間卻是互不服從的,只要將青楊道人暫時失去了理智,不能正確指揮同門,就會給衛衡增加幾分逃命的機會,因此雖然這種使用口舌的方式略微顯得有些無賴,但是衛衡卻是絕對不會停歇下來的。

     清楊道人聽到衛衡的話語之後,心裡面自是怒火中燒,他再也壓抑不住這衝天怒氣了,大聲叫囂道:「暫且由得你這小輩猖狂一會,本座稍後便將你擒拿下來。到那時本座定要將你的牙齒一一敲下,看看是否還會像現在這般鋒利。」清楊道人這番話自不是簡單的恐嚇,以他散仙的修為再加上有一眾分神破虛境界的同門相助,要想生擒衛衡卻也有八九分把握,或許在清楊道人心中僅存的一絲顧慮,便是衛衡是否會在見勢不妙的時候,狠下心腸自爆元嬰了。

    對於清楊道人的恐嚇,衛衡哈哈一笑道:「貧道的牙齒是否尖銳,恐怕道友是無緣得見了,倒是貧道還想趁著道友疏虞防範的時候,順便收取幾條雲山派弟子的性命出口惡氣,還請道友屆時莫要心痛才是。」

    在說話的時候衛衡自是得意洋洋,不過突然之間他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眼角、嘴角、鼻子還有兩個耳孔,竟然留下了一道道茵紅的鮮血出來,立時將自己的形象襯托得凶悍無比。

     以清楊道人的散仙修為,衛衡這種七竅流血的情景又怎會看不清晰,當他把這番景象跟衛衡在第一次出手之前,所施展的那番怪異法訣放在在一起研究的時候,登時便想起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那冊師門典籍上面所記載的內容。在想到了事情的原由之後,清楊道人恍然大悟道:「原來你這小輩使用的,竟然是三百萬年前便被滅門的三才門震山法術『隕身碎星訣』,難怪你能夠以元嬰後期的修為,卻能傷害得本座這散仙身軀。」

    清楊道人能夠知曉三才門的法術,卻是有特定的因果的。雖然三才門即便在三百萬年之前,也僅僅是修真界一個不大的門派罷了,但是當時他們的滅門慘事卻在修真界鬧得盡人皆知。身為修真界正道十三大派之一法天門,在求取三才門珍藏仙劍不得的情況下,惱羞成怒一舉將三才門滅門,這在當時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而清楊道人所在的雲山派,便是因為這場變故,從而將那正道十三大派的稱號在法天門頭上搶奪下來,使得法天門淪為一個在修真界實力稍微強盛一些的門派。

    在當年那場慘絕人寰的變故當中,雖然法天門成功的將三才門滅門,並且得到了他們不惜自毀名聲也要得到的那口仙劍,但是在這場變故里面法天門也不是毫無損傷的。三才門的弟子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在他們臨死之前的拚命反擊下,法天門派出絞殺三才門那些個的中堅弟子,幾乎是傷亡殆盡,便是幾個派中的前輩散仙也有不小的折損。

     修真界的眾多修士在此役過後,追究其中的原因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提及到在這場變故中,三才門的弟子根本沒有保留性命的心思,各自在面臨生命危險之時,將三才門的震山法術「隕身碎醒訣」施展出來,然後再倚仗突然提高了一個境界的真元,自爆元嬰跟法天門的弟子同歸於盡。

    現在修真界知道這場變故的修士,除了已然勢微的法天門之外,或許便只有雲山派把此事相關的記載,記錄的最為周詳了,這是因為當年雲山派因此奪得了正道十三大派稱號的緣故。為了不叫後輩弟子忘卻歷代祖師的豐功偉績,雲山派的那些弟子們,自然這樁事情要把這個中情由記錄在門派典籍當中,只是由於年深日久再加上雲山派當日的成名也有些因人成事的因素放在裡面,是以記載這些事情的典籍,慢慢得也被雲山派後輩束之高閣了。

    而清楊道人知曉此事卻是由於當年他生性玩劣,屢屢給門派闖下禍端,致使他師尊殛旒真人為了懲處他的過失,曾經處罰他將雲山派創派以來的種種事蹟全部背誦一遍的緣故。只是當年清楊道人在受罰之時並不虛心,只是將某些重要的事情記在心中,其他的旁支末節卻未曾多加留意,才導致他今日在見到衛衡施展「隕身碎星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沒有想到過,這門幫助雲山派打壓對手的功法。

    家中裝修,因此鬧得現在才能上傳,給諸位書友造成的不便尚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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