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09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19
正文 第八十章 靈符

            

        煉製好「烈風錘」之後,衛衡是再也沒有心思留在清平宗了,他再呆了幾天之後就步銘羽子的後塵,向雲苴道人辭行了。

         對於衛衡這個後輩,雲苴道人還是很看重的,他不象對待銘羽子那樣,只是挽留了幾句話就放他下山,而是又把衛衡多留了幾天,才放衛衡離開。在這幾天裡,雲苴道人也沒有指點弟子修煉,而是抓緊時間把自己修道的心得,一股腦的告訴了衛衡,也不管衛衡能不能聽得明白,對此衛衡好是感激了一番。

        剛出了清平宗的山門沒過多少日子,衛衡又發覺了有修士使用法術的徵兆。由於這一次清平宗之行,衛衡的身家豐厚了不少,是以這一回他可不想再管那些閒事了,趕忙把飛劍轉換方向,企圖避開這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這麻煩最後還是找到了衛衡的頭上,衛衡飛開沒有多久,就有人駕御飛劍從後面趕了上來,只聽得那人高聲叫道:「前面的可是衛衡道友?貧道水炎子,後面有人追殺貧道,萬望道友加以援手。」

         要是別人這麼叫喊,衛衡肯定會加把勁把他甩得遠遠的,可是換做是水炎子那可就不同了,自從當日衛衡用五滴「玉髓」,從水炎子手中換得了那塊藏有仙晶的雲泥之後,衛衡就一直覺得對水炎子有所虧欠,可是他又不能把仙晶還給水炎子,於是便在心中存下了欠水炎子一個人情的心思。是以現在水炎子有難,衛衡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當衛衡看清楚了水炎子的樣子之後,他立時就是一驚,這水炎子也實在是淒慘了一些吧。只見水炎子的道袍上面沾滿了他吐出來的鮮血,現在道袍的前襟已經被染成紅色的了;他駕御的那口飛劍更是了得,本來是光滑平整的刃口也變成的鋸齒形狀了;再仔細觀察一下水炎子的面孔,這個時候也成了金黃色,看來他是受傷不輕啊。

        要知道衛衡這口問天劍,可是他把三口飛劍放在一起煉製才得到的,單以論質地而論,即使是較之那些大派高手所使用的也不遑多讓,可是現在水炎子不過是駕御著一口破破爛爛的飛劍,就能從後追了上來,可見水炎子定是使用了什麼密法來增加速度。連想到水炎子所說的後面還有人在追殺他,衛衡不敢怠慢,趕忙把水炎子拉到了自己的問天劍上面,同時對他說道:「道友已經身受重傷,若是再使用法術的話,只怕日後就難以救治了,還是由貧道帶路好了。」

        「多謝道友了,還請道友快走幾步,後面那兩個追殺貧道的人乃是元嬰期的修士,要是給他們追上來,我二人可不是對手。」水炎子斷斷續續的說道,他當日在坊市見到衛衡的時候,衛衡跟他一樣都不過是金丹期而已,此刻他又因為被人追殺,來不及觀察衛衡的進展,還當衛衡是從前那樣,是以他被衛衡救起來之後也只想著趕快逃跑,根本就沒有反擊的念頭。

        雖然欠著水炎子一份人情,但是跟兩個元嬰期的修士拚命,也絕對不是衛衡所希望的,此刻聽聞不用跟人交手他自是不會拒絕,只是又在問天劍上面多噴了一口真元,便駕御著問天劍,以水炎子難以想像的速度向前飛去。

        當二人飛到一處樹林上空時,只聽那水炎子輕聲說道:「貧道著實是支撐不住了,麻煩道友停一下好嗎?」

         在後面追殺水炎子的,不過是兩個元嬰期的修士而已,而衛衡在金丹期就有殺死元嬰期修士的實力,此時他已經進入元嬰期了,對後面那兩個人更是毫不在乎。因此衛衡在聽到水炎子的請求之後,一點也不遲疑就直接降了下去,根本不管後面的人,是否會借助這個機會追上來。

        落地之後衛衡先是扶著水炎子坐在地上,然後才對他說道:「道友身上的傷勢如何?可還要緊嗎?」

        「多謝道友掛懷,不過貧道金丹已然破碎,即便是仙丹也救不活了。不過貧道心中尚有一事未了,還要託付給道友,請道友萬勿拒絕。」水炎子說這話之前又吐了好幾口精血出來,看這副模樣是倒不像是做假。

        「道友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只管說出來好了,只要是貧道力所能及的,貧道絕對不會拒絕。」這可是還掉他所欠下的那個人情的好機會,衛衡立時就答應了下來,不過他的話語之中還是留了一絲餘地,沒有把話說絕。

         衛衡話裡面隱藏著的意思,水炎子倒是沒有聽出來,他只是聽明白了衛衡會完成自己的心願了,這也使得水炎子振奮了一些。水炎子強打著精神慢慢說道:「想必道友還記得,貧道之所以要煉製那『須齡丹』是因為有一件事情要使用到吧?實不相瞞,貧道要做的那件事情,就是要去極幽地獄取這枚靈符。」

         此話說完,水炎子從乾坤袋裡面掏出了一枚靈符,遞給衛衡道:「在百年之前,貧道剛進入金丹後期不久,就在一次遊歷的時候,跟同行的四位道友發現了上古仙人府邸『菊坍仙府』的線索,為此我等五人花費了百年的時間,尋找『菊坍仙府』的所在。就在不久之前,終於有一位道友查到了開啟仙府關鍵,也就是這枚靈符,乃是被仙府的主人——『菊坍上仙』,藏在那極幽地獄附近,於是便有了我等的這一次出行。」

        又吐出了兩口精血之後,水炎子又接著說道:「雖然那極幽地獄號稱是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一,可是我等此去並沒有直接進入,而是在它附近尋訪再加上準備充分,倒也沒有什麼損失,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這枚靈符。可是就在我等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危險終於降臨了……

         在我等剛離開極幽地獄沒幾天的工夫,就被後面的那兩個妖道發現,也是我等過於欣喜忘了隱藏心事的緣故,這枚靈符竟然被他們知曉了,為此那兩個妖道便對我等下手了。道友你想像不到這二人是何等的卑鄙,我們五個人法力最高的,也不過是金丹後期而已,就算是一擁而上也不是他們的隨後,可是他們為了盡數殺死我等竟然使用的偷襲的手段。由於我等促不及防,登時便有兩位道友死在他們手中,剩下的三人之中,也只有貧道運氣好才沒有受傷。」

        「這麼說來,道友身上的傷勢是在被他們追殺的過程中受到的了,但不知另外那兩為道友可曾安好?」為了怕刺激到水炎子,衛衡儘量把話語說得婉轉一些,儘量避免使用某些帶有貶義的詞語。

         或是許人之將死的緣故吧,水炎子笑著說道:「道友不必忌諱,事以至此貧道又有什麼打擊是承受不起的。為了給貧道拼出一個脫身的機會,那兩位道友各自自爆了金丹重創了那兩個妖道,可他們卻是連輪迴都無法進入了。至於貧道這身傷勢,卻是因為眼見得眾位道友身死,情急之下不自量力跟那兩個妖道拚命的時候傷到的。不過境界上的差距卻不是拚命可以彌補的,那兩個妖道一緩過勁來加以反擊,貧道就受了重傷只得掉頭逃命。

        因為這枚靈符藏在貧道身上,那兩個妖道就一直追著貧道。直到今日正午時分,貧道見再也甩不掉二人了,為了不使我等百年的心血被這兩個妖道糟蹋,也引爆了自己的金丹以求擺脫片刻,找個地方收藏這枚靈符。想不到卻被貧道遇見了道友,想來這也是一樁緣法,貧道正好借助這枚靈符,來償還貧道欠道友贈送『玉髓』的人情。」

        見到衛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水炎子道:「這『菊坍仙府』畢竟是前輩心血斷不容它就此埋沒,是以開啟仙府的重任就託付給道友了,還請道友千萬不要拒絕,也不致使我等的百年心血落空。」

        衛衡點點頭道:「道友的這番囑咐貧道記在心中了,請道友放心『菊坍仙府』必有其開啟之日,而這枚靈符也絕對不會落在他人手上。」受水炎子這份心境所感動,衛衡也少有的立下了這麼一個承諾。

         「既然道友答應了,貧道也就放心了,請道友受貧道一禮。」說著水炎子勉強站起身來,給衛衡施了一禮,然後他接著說道,「此外還請道友注意,那兩個妖道已然在貧道身上種下了追蹤法術,是以貧道死後,還請道友用三味真火燒掉貧道的這副皮囊,萬勿使那兩個妖道找到跟你有關的線索。」

        「這點道友就不必在意了,貧道正要借助這個法術,把那兩個妖道引過來,也正好了結道友的冤仇。」衛衡沉聲道。

        見衛衡也要跟自己當初一樣不自量力,水炎子當即便要勸解衛衡,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因為自爆金丹得來的真元消耗乾淨而魂飛魄散了,只有他的雙手還緊緊拽住衛衡的衣袖,好像是在阻止衛衡一般。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20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相遇

            

         從水炎子剛才說話的語氣之中,衛衡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對那兩個人的憤恨。這二人以元嬰期的境界去搶劫金丹期修士,而且所使用的還是偷襲這種手段,卻也免不了讓水炎子這個正統的修士不生出怨氣來,再加上他跟四個同伴都是死在二人的手上,因此水炎子對那二人可是恨到骨子裡了。如若水炎子未死的話,他日後還是會去找這二人報仇的。而現在衛衡要做的就是完成水炎子的這個心願,以償還他欠下的人情。

        由於二人在水炎子身上種下了追蹤法術,衛衡倒是不怕這二人不追上來,現在他心中唯一顧忌的就是二人身後的門派了。雖然二人的門派再強大,衛衡也不會放過二人,但是如果二人的門派是清平宗那樣的大派的話,在給水炎子報仇之後,衛衡卻少不了要再隱匿一段時間了,畢竟他個人的力量是暫時無法跟這些大派抗衡的。

        修士飛行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沒過多久兩道劍光就從遠處飛了過來,看情形來的應該是殺害水炎子的那兩個人了。果不其然,劍光在樹林上空徘徊了一圈之後就降了下來,然後被一高一矮兩個道士收回。此時二人也已經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水炎子了,當然與此同時站立在水炎子屍體跟前的衛衡,也落入了二人的眼睛裡面。

        尚未等二人說話,衛衡當先開口詢問道:「貧道海外散修衛衡,見過二位道友了,但不知二位道友如何稱呼?」

        那個高道人回答道:「貧道至升子見過道友,旁邊這位乃是貧道的師弟至泊子。」說完他朝著矮個道人一指。

        等師兄說完之後,那矮個道人也跟著說道:「貧道至泊子見過道友。」

        「看二位道友神情,好像是衝著眼前這位道友來得吧,不知貧道猜得對否?」等二人報上姓名之後,衛衡就開始套話了,在此之前他已經把四周整理了一下,倒也不怕二人看得出他跟水炎子有什麼瓜葛。

         「道友說得不錯,我二人正是為了此人而來,但不知道友跟他是什麼關係。」說這話的卻是那矮個子至泊子了,不過他的口氣卻有點硬邦邦的,叫人覺得很不舒服。場中的氣氛也隨著至泊子的問話變得凝重起來,兩個道士更是準備好了法寶和法術,就等著衛衡的回話出現錯誤時,向他招呼。

         對於二人這種戒備的神情登時便被衛衡察覺到了,他也知道二人這麼問話肯定是不懷好意,但是至泊子說的話又由不得衛衡不去回答,他也想藉著這個機會探探二人的底細,當下衛衡清咳一聲說道:「貧道此前從未見到過此人,可以說是跟他沒有絲毫瓜葛,是以二位道友千萬不要誤會了。」

         緊接著衛衡馬上做出一副撇清關係的模樣說道,「貧道在不久之前路過此地,卻發現在這林子裡有修士氣息,於是好奇心起過來看看罷了。不過看二位道友如此緊張此人,莫非二位跟他有什麼糾葛不成?」這最後一句反問卻是衛衡為了打消二人心中的疑慮而特意問道的,不過能有多大成效就不是他所能預料到的了。

         其實早在二人答話之前就仔細觀察過衛衡,通過衛衡可以流露出來的氣息,他們已經感受到了出衛衡跟自己一樣,都已經進入元嬰期了,但是二人在偷襲水炎子等人之後,就一直處在追逐之中,來不及打坐調息,因此要是真的跟衛衡動起手來,二人也免不了吃一些虧,所以二人也不想得罪衛衡或是跟他動手。他們之所以一上來就暗自戒備的模樣,只不過是因為衛衡出現的太突然了,容不得二人不心生疑慮罷了。

        眼下衛衡自動撇清他跟水炎子的關係,自是正合二人心思,能夠不用動手就得到那枚靈符正是他們所希望的,當下至升子便扯謊道:「此人乃是我門中叛徒,由於得罪了我等師尊,在竊取本門秘法之後叛門而出,我等二人正是奉了師命前來追回秘法的。卻不成想此人頑固至極,拒不放手,我二人出於無奈才將他擊傷,想不到他卻能撐到在此處才斃命身亡,反倒是害得我二人險些誤會道友了。」

        「此事卻也難得怪罪道友,貧道出現的也著實突然了一些,任誰見了這等情況都免不了要心中警覺,二位道友能有此心思卻也是人之常情。」衛衡十分客氣的說道,緊接著他又做出一副隨意的樣子道:「說了半天了,貧道尚未請教二位道友的門派,這卻是貧道的疏忽了。」

         為了早些把衛衡打發走,好取得那枚靈符,至泊子只得應付道:「道友卻是客氣了,此前未曾自報家門是我等的疏忽了,是以此事原該怪罪我等才是。正要告之道友,貧道乃是千衍門的弟子,我師門出此孽畜卻是讓道友見笑了,實在是慚愧啊。」說這話的時候至泊子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衛衡是在打探自己底細,當然這也不排除他是想要依仗師門的勢力嚇阻衛衡的意思,在那些有宗門可以依靠的修士看來,一般的散修總是有些膽小的。

        按照水炎子的說法,此二人乃是使用偷襲的手段,才把水炎子他們一眾人等傷到的,而且在此之後,這二人還讓水炎子他們有自爆金丹的機會,由此而言,二人雖然是元嬰境界可他們的表現出來的實力,卻跟衛衡見過的,古峭子跟銘羽子那樣的大派弟子相差甚遠,這也使得衛衡暗地裡以為二人不可能是大派弟子,因此衛衡殺死二人的顧慮也少了很多。

        但是水炎子的話語,也難保不是他失敗之餘的掩飾之詞,是以衛衡還要等跟二人真正見面之後在做決定。在二人那道色彩斑駁劍光被衛衡看到的時候,他在心裡已經有八九分認定二人不是的大派弟子了,這兩道劍光的質地,連清平宗那些金丹期弟子的都比不上,怎會有名門大派會叫弟子使用這等劣質的飛劍。

        等到至泊子自報家門之後,衛衡那顆心更是徹底的放了下來,這千衍門在修真界不過是一個不出名的小門派罷了,即便是把他們門下的弟子殺了,日後糾纏起來也不致像那些有實力的宗門一般麻煩,對此衛衡也是不怎麼懼怕的。至此衛衡終於吐了一口氣,朗聲說道:「既然二位道友如此羞愧,那麼就讓貧道把你們超度了吧,人要是死了就談不上什麼羞愧了。」

        不待衛衡動手,那至升子跟至泊子便搶先行動上了,二人連話都沒說,直接就指使自己的法寶飛劍打了過來。其實早在見面之初,二人就一直提防著衛衡,即使是後來氣氛有所緩和的時候也沒有放下過,畢竟他們也是用慣了偷襲手段的人了,在陌生人面前心裡防備著點也是難免的。因此衛衡那些嘲諷的話語剛說完,二人的法寶飛劍就就緊跟著著過來了,他們顯然是打先下手為強的主意。

        面對二人打過來的法寶飛劍,衛衡更是暗自叫好,他早已看出二人的法寶飛劍都算不得精品了,這正是他藉以試試在自己成就元嬰時,修煉出來的金光肉身威力的好時機。是以面對飛射而來的法寶飛劍,衛衡既沒有選擇躲閃避讓,也沒有亮出飛劍法寶擱擋,而是任憑它們打在自己身上,運用起新近領悟不久金光肉身,想要以此硬抗。

        「轟」!一聲巨響在林中響了起來,四處激射的氣流登時就把周圍的樹木摧殘幹淨,在林中擴出好大一塊空地。

         氣勢洶洶的飛劍法寶登時就被彈了回來,然後在空中打了幾個滾之後,回到主人的身邊。再看衛衡的肉身卻絲毫不見毀損,依舊是金光閃爍就跟撞擊之前一模一樣。對此至升子二人面面相覷,一點也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而衛衡卻是欣喜異常,這是由於他終於有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的法術的緣故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手的法寶傷不到自己,衛衡自是不會猶豫了,他立時喚出問天劍來,衝著二人就殺了過去,想要借助自己在近戰上面的優勢來解決對手,在修真界又有幾人懂得武術,衛衡這卻是在拿自己的長處來欺負人了。

        在至升子二人還沒有醒過神來,衛衡就已經殺到了二人的眼前,對於這種打鬥方式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驚駭之餘趕忙把自己最厲害的法術向衛衡打了過去,想要暫時阻止衛衡的勢頭,然後再圖謀反擊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25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了結

            

         這回面對二人再次打過來的法寶法術,衛衡可不會使用肉身硬抗了,他在此之前的那種舉動,只不過是想要試試自己的肉身到底有多強而已,現在肉身的強硬既然試探出來了,那麼也就不用再去冒這等風險了,為此衛衡特意把一件自己隱藏很久的法寶——幕天罩亮了出來。自從衛衡把「幕天罩」煉製出來之後,還從未在修士面前使用過呢,現在這種對陣弱敵的機會,正好可以試試它的優劣。

        「砰」!以刖翼子搶奪的星月宗弟子的防身法寶「天心古鐘」為基礎,再加入冥靨石這等只產於極幽地獄的上等材料之後,重新煉製出來的幕天罩,果然沒有辜負衛衡的期望,二人打過來的招式都被它一個不漏的擋了下來,即使法術上面帶有的力量,也被衛衡施放在幕天罩後面的金光給化解開了。故此二人這看似猛烈的一擊,竟然連把衛衡逼得退卻一步都沒有做到,而等這一擊結束的時候,衛衡已然侵入到二人身前,他手中的問天劍也帶著森冷的寒光向著二人當頭砸下。

        這二人多少也是元嬰境界了,雖然法寶法術以及使用技巧,都比不上那些大派弟子,可是他們的法力還是一點都不差的,問天劍落下來的同時,二人也放出了法寶護衛自身。在二人看來,只要這兩件法寶可以撐得過衛衡這一輪的攻勢,那麼即便二人最終還是免不了落敗的下場,但至少也能拼得一線生機,把元嬰送回師門還是有希望的,要是運氣好的話,保住肉身的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二人的願望雖好,但是卻因為是遇見了衛衡這個煞星,是以他們這番希望顯然是要落空了。衛衡既然選擇使用武功來結束這場復仇,自是有他的道理,在問天劍跟兩件法寶接觸的那一瞬間,衛衡獨自創造出來的,那結合了世俗界的武功跟修真界道術而成的招式——千擊一破登時就被衛衡施展出來,以至於問天劍極為輕易的就穿透了法寶,一連兩劍分別刺在二人身上,斷絕了他們肉身的一切生機。

        就在衛衡勝券在握準備收取二人元嬰的一剎那,二人的元嬰也從他們的頭頂之上飛了出來,向著來時的方向迅速遁去。原來此二人早在法寶被破的時候,就斷然施法拋卻了肉身,想要借助元嬰逃逸時,那比使用肉身還要迅速的遁術留得一線生機。不過衛衡出劍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二人的元嬰尚未露頭問天劍就搶先刺在了二人身上,雖然這樣也阻止不了二人施法,他們的元嬰也接著在頭頂上竄了出來,但是也就造成了,這種在元嬰在肉身受制之後還能逃逸的錯覺。

        二人的主意打得的確是精明,不過他們這等手段對衛衡來講卻沒有起到作用。二人的元嬰剛剛遁出去不遠,衛衡便把衣袖輕輕揮動了一下,當然他這一下也把兩個元嬰收了回來。至此,二人的所有生路都被衛衡徹底斷了下來,而二人是死是活也全在衛衡一念之間了。

         衛衡收取二人元嬰的這一招,所使用的法寶他在進入修真界之前,用盡了身上大半的煉器材料,以及多餘的那兩個乾坤袋,一塊煉製出來的,它的名字叫做袖裡小乾坤。而此物之所以這樣叫法,卻是因為要同上古時代的著名法術袖裡乾坤區別開來,畢竟衛衡就是羨慕袖裡乾坤的威風才會煉製它的。

         以衛衡本意煉製這袖裡小乾坤,乃是為了在收取天材地寶時方便一些罷了,其本不是用來打鬥的。不過在衛衡上次偷襲須離子之後,卻發現使用這件袖裡小乾坤,攝取敵人逃逸之後的元嬰金丹也是十分管用,並且由於此物是用兩個乾坤袋煉製的,天生就帶有儲藏物品的功效,元嬰金丹放在裡面也不會流失真元,因此衛衡在這次給水炎子報仇的時候,由於害怕出現意外就使用上了它。這袖裡小乾坤也沒有辜負衛衡的希望果然,二人的元嬰沒有跑出去多遠就被衛衡給逮了回來。

         別看適才二人之中以至泊子的話語最多,可是他卻是強硬得很,見自己連元嬰逃遁都被衛衡給收回來,他已然知道衛衡是不會給自己存活的機會了。因此至泊子也不說什麼求饒的話語,只是用十分生硬的語氣道:「早知你站在水炎子身前不動就沒安好心,但是也沒想到你剛問清楚我二人的出身之後就立即動手;而更沒料到的是你連師承都存心欺瞞,以閣下這等身手,想來定是正道十三大派的嫡傳弟子,可是你如此身份卻假冒海外散修,難道你就不覺得此舉是在給師門抹黑嗎?」

         當至泊子那冰冷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衛衡卻一點都不在意,他笑嘻嘻的說道:「難道就只有你們這些門派弟子才能有好的法寶,我等散修就活該使用那些破爛貨不成?閣下這話實在是太沒天理了,須知天道最公任何得失全憑因果,貧道身為散修卻有好法寶護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什麼天道最公,我只知道天地不仁這一句話,不過爾等這些大派弟子我卻不敢得罪,這才去搶那些散修的,想不到這才是第一次出手就被你撞上,你且說說這天道何在?」至泊子冷笑道。

         「好你個至泊子,你這樣說來貧道倒是有幾分喜歡你了,不過你的運氣實在不怎麼樣,你我同樣都是打劫他人,不過貧道因此而發跡,可你才第一次就招惹上了貧道,真是可惜你這副心志了。」衛衡嘆息道,「再者你話中語病也有不少,這水炎子可是宗元門的弟子,那宗元門雖然是個中等門派可也比你們千衍宗要強多了,你怎生把他當作普通散修一般對待。」

        「什麼那水炎子是宗元門的弟子,他不才是海外散修麼?怎麼那人沒有跟我說起過。」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至升子言道。

         「那人,想必他就是被你們一開始就殺死的那兩個水炎子的同伴之一吧?你也不想想,他要是把實話告訴你的話,你敢真個動手嗎,得罪宗元門是什麼後果你即使是剛入門的也清楚吧。」衛衡譏諷道,「不過你們也不是好人,跟人家說好後轉眼就翻臉,第一個殺得就是那人,也虧得爾等能拉得下這張臉來。」

        「適才說話的時候,閣下也不是隱瞞了自己的師門嗎?兩廂比較閣下也不比我二人高明到哪裡去。」至泊子回道。

        「老實告訴你,貧道真的是散修出身,不過貧道卻比你們運氣好了一些,從沒有失手罷了。至於你們信於不信那也都由得你們,反正貧道沒有掩飾自己的出身,心裡自是安穩。」衛衡道。

        「原來道友真的是同道中人,貧道倒是失敬得很了,既然這樣道友不妨看在同道的分上放過我們如何?道友這分恩情貧道必將銘記在心永世不忘。」至升子哀求道,顯然跟至泊子相比他還是怕死的。

        「師兄,即便他真的是散修也是沒用的,你想想看他連自己打劫同道的事情都不忌諱,就這麼告訴我們了,分明就是不想要我二人活命了,你這樣哀求只不過是招他笑話罷了。」對衛衡的心思,至泊子倒是看得清楚,他趕忙阻止了師兄的話語。

         「唉,如若是在他處相逢,而二位道友又沒有傷害水炎子道友的性命的話,貧道還真的願意跟二位交個朋友,一塊搶幾個修士什麼的,可惜的是貧道欠下了水炎子道友好大一個人情,為了了結這樁因果二位的性命確實不能留下,是以至泊子道友說得不錯,貧道是絕對不會饒恕二位的了。」衛衡緩緩說道。

        至升子此刻方才死心,他哀聲道:「師弟是師兄連累了你啊,要不是師兄貪心把你拉來搶開啟那『菊坍仙府』的靈符,你怎會遭受這等橫禍,師兄這份貪心不但害了自己,也把你給害了啊。」

         「師兄你也不必說了,如果師弟不想來的話,你即便是把話說到天上去也是沒用的,說到底還是要怪你我學藝不精,同樣是元嬰境界,咱們二人非但一起出手而且還是佔了先手的便宜,可是咱們仍舊收拾不下此人,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抱怨的。」至泊子苦笑道,「再者貪心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如若咱們依舊是現在這副身家,早晚有一天還是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倒不如搏上一搏或許還有希望,只可惜咱們還是不成啊。」

        「既然至泊子道友已然說得明白,那二位道友就安心上路吧。」說罷衛衡就滅掉二人的魂魄,用他那尊寶貝丹鼎,把兩個元嬰煉製成了八顆噴香渾圓,專門用來提升法力的丹藥。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27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開啟

            

        修真界海天山脈之中的一個小谷裡面,衛衡正對著面前的石壁大發感慨,「想不到這座自古以來就一直存在於世間的『菊坍仙府』,竟然處在這麼一個平白無奇的地方,怪不得後世這麼多修道有成的前輩高人,找遍了世間的名山大川,都找不到它的存在。」

         衛衡在殺死至升子跟至泊子,了結了他跟水炎子之間的因果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來參閱那道靈符。在這期間,衛衡憑藉著他那超越了修士神識樹倍的願力,極為輕易的便在靈符中找到了跟「菊坍仙府」有關的一應內容,其中既包括了仙府的真正位置,也有開啟所要使用的印訣,當然也少不了靈符的使用方法了。現在衛衡之所以站在這裡,便是他在作好了一切準備後,要開啟這座傳說之中的仙人府邸了。

        雙手慢慢的揮動起來了,此刻衛衡便是要結成一個玄奧的印訣,這是他在那枚靈符上面所學到的,開啟「菊坍仙府」所必需使用的手法。漸漸的天地靈氣開始在衛衡的手掌之間凝聚,當然他的真元也在凝聚靈氣的過程之中被一絲絲的消耗掉,這道印訣畢竟是上古仙人留下來的,以衛衡目前的修為的確難以理解這其中的奧妙,他此刻所能夠做到的,就是按照靈符的要求,認認真真的完成印訣所需要的手勢,而這印訣的精髓只能留待日後再慢慢體會了。

        要完成一個仙人所使用的印訣,這其中需要的真元無疑是十分龐大的,不過衛衡自從進入元嬰境界後,體內的真元得到了成百倍的增長,而他的煉氣心法又能夠把自身的真元卻凝練了三百六十倍,是以短時間內衛衡倒還經受的起這種消耗。但是結成印訣所需要的手勢實在是太煩瑣一點,慢慢的衛衡體內真元的恢復速度,便跟不上消耗了,說不得衛衡只要把專門用來守護元嬰的真元調了出來,以備不時之須。

        當衛衡的真元就要消耗乾淨的時候,印訣終於吸收了足夠的靈氣,在天空中凝結成一個大大的符咒。不過此時衛衡的臉色也變得蠟黃蠟黃的,他額頭上面也流下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再看他穿著的那件道袍,脊背的位置上早已被汗水給浸透了,把他肌肉的形狀都露了出來。可見為了完成這道印訣,衛衡不但消耗自身的真元同時也在消耗著他的體力。

        手掌看似隨意的一推,衛衡就將符咒衝著他面前的石壁送了過去。結束了這番動作之後,衛衡連觀察下去的精神都沒有了,徑直閉上眼睛凝神恢復真元。為了施展的這道印訣可是幾乎耗乾淨了衛衡全身的真元,這才凝聚出足夠的天地靈氣,此刻他連站立都覺得困難,與其為了顏面死撐,倒不如快點恢復真元來得實在些,反正這附近也沒有什麼人經過,這些臉面即便丟了也不會讓他人知道。

        符咒輕飄飄的貼在了石壁上面,「唰」得一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此時海天山脈的小谷裡面,除了衛衡還在那裡調息之外,其他情景就跟衛衡出現之前一樣,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山石壁壘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對於眼前這片寂靜的景象,剛剛恢復真元的衛衡卻一絲驚訝都沒有,符咒送到石壁之後到底會成為什麼樣子,那靈符之上早已講得清楚明白了,這種情況他在來此之前就已經心知肚明了,又怎會有吃驚的舉動。等衛衡睜開雙眼之後,緊接著他就一個跨步,越過三丈寬的距離來到了石壁跟前,然後他不顧面前的石壁徑直邁了過去,就像石壁根本不存在一樣。

        後來發生的事情果然印證了衛衡的舉動,這道石壁根本沒有起到阻攔他步伐的作用。人影一個晃動之間,衛衡就從小谷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此時再看衛衡所穿越過的石壁,卻不見其有絲毫的損壞波動,就彷彿剛才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越過石壁之後,出現在衛衡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在天空中無數的雪花飄散,把樹木山石一切東西都染成了白色,此處就是仙府的護門陣法——飛雪大陣了。此時早已是暮春時節了,在陣外的海天山脈也被層層的綠色染個通透,到處散發著生命的氣息,是以乍一看見這皚皚的白色,衛衡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衛衡伸出右手,把幾朵雪花接在了手掌上面,頓時他就感到微微一涼,想不到這陣法竟然能夠把幻化出來的景象,營造得如此逼真,真不愧是仙人的手筆。

         衛衡的雙眼死死的盯住了眼前飛舞著的雪花,這是因為通過陣勢的關鍵,就在這些雪花身上。多半天過去了,衛衡的眼中就只剩下幾朵異樣的雪花了,而之所以說它們異樣,卻是由於在其他雪花紛紛落地的時候,只有它們不時被刮過的的大風捲起,仍舊留在空中。這種情況如果是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可是衛衡盯著雪花這麼長時間了,卻只有它們尚且留在空中,就不能不使用異樣兩個字來形容了。

        對於如何通過這座飛雪大陣,衛衡心裡面還是有分寸的,陣法的一切變化那枚靈符上面一應俱全,衛衡所要做的不過是把其中的手法施展出來罷了。手指接連揮動,衛衡彈射出一道道指風打在那幾朵雪花上面,登時就將它們打得粉碎。在雪花被衛衡擊碎之後,陣勢的運轉也出現了一絲晦澀,雖然大雪紛飛的場景依舊,可是這種晦澀卻可以通過陣中充斥著的靈氣體現出來,因此衛衡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既然陣法的運轉暫時有了差錯,衛衡當然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時機了,他連忙趁勢向前行進了好大一段距離,來到了一塊巨石跟前,這裡就是大陣除了他剛進入之時所踏足的地方之外,另一個安全的處所了。不過這飛雪大陣既是號稱大陣,那麼它所籠罩的範圍自是不少,單單一兩這樣次行進是絕對不能走完的,是以衛衡如此這般總共使用了九次同樣的手段之後,才真正通過了大陣,來到仙府門前。

         看著眼前的「菊坍仙府」衛衡心中就只有震驚兩個字了,只因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仙府竟然是眼前這等模樣。早在衛衡知道菊坍仙府的名稱之後,就在心裡幻想過仙府的模樣了,什麼玉樹金階霞光萬道,這些場景都一一在他心裡呈現過,即便是仙府使用修真界最珍貴的材料築成,衛衡也已經想過了。可是眼前這座仙府跟衛衡想像之中的模樣,根本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原來這座仙府從頭到尾,就沒有使用過任何材料,它的本體竟然是那些修士修煉時,所吸收煉製的天地靈氣。組成仙府這些天地靈氣並沒有散落在天地之間,而是被一道道禁制把它們凝固住形成各種的模樣,然後再被人用大神通築就成整座仙府,雖然這些靈氣並沒有凝結成仙界特有的仙晶,但是它們比之仙晶卻是勝在體積巨大,可以想像要是在這座仙府之中修煉的話,怕不是能夠取得在其他地方千百倍的效果。

        這仙府上面自然也有它原主人留下的禁制,是以衛衡要想進入還需要花費別的一些手段,他從乾坤袋裡面把那枚靈符取了出來,衝著仙府的方向微微一晃。當靈符晃動過後,仙府便射出一道光芒照在靈符上面,而被這道光芒照到之後,靈符就不再受衛衡的控制了,立時順著光芒的路徑向著仙府飛了過去。當仙府跟靈符接觸的那一瞬間,靈符便化做一團靈氣融入了仙府之中,成為構成仙府的那些靈氣的一部分。

         隨著靈符融入到仙府的同時,天空中降下萬千條各色瑞氣,光彩奪目絢麗非凡,繚繞動人的仙音在伴隨著瑞氣響了起來,直接誘惑著衛衡的心神。原來開啟這「菊坍仙府」竟然會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連在修真界幾十萬年都難得一見的天兆也一起出現了。想天兆的影響是何等廣大,附近那些法力深厚的高手馬上就察覺到了,紛紛向著天兆發生的地方挪移過來。

        天空中出現的景象,衛衡是沒工夫觀看了,就在天兆發生的那一瞬間,適才仙府用來收取靈符的光芒,也照在了他的身上。對此衛衡早有知曉,一點抗拒的心思都沒有生出來,任由光芒照射自己。當光芒閃過之後,衛衡的身影也消失在仙府跟前,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30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現身

            

        當衛衡進入「菊坍仙府」之後,那些感受到天兆的那些修士也紛紛來到了海天山脈,一時間海天山脈祥雲飄飄仙霧升騰,佛音梵唱飛天歌舞,倒是把這個原本在修真界毫不起眼的地方,暫時變成了人間仙境。

         在這些修士之中,頭一個現身的,就是那個跟衛衡有殺子之仇的雲山派分神期高手清夜道人。清夜道人剛到海天山脈就發現了飛雪大陣的位置,大陣上空正掛著天兆的景象呢,這種情況之下,即使是那些剛入門的弟子也能分辨出這其中的問題,更何況是清夜道人這個分神期的高手了,如此再進一步發現大陣所隱藏的地方,也就不足為奇了。

        清夜道人發現大陣的具體位置之後,就要動手破陣,他可不像衛衡那樣有靈符指路,是以為了自家的安全,還是直接破陣來得爽快一些。不過就在清夜道人剛要動手的那一瞬間,他原本捏動法訣的雙手忽然停止了一切動作,然後他抬起頭來向著空中看去,同時高聲叫道:「前面是何方道友在此,可敢現身一見否?」原來清夜道人卻是在此時發現了其他修士的氣息。

        這時一個頗為厚重的聲音回道:「原來是清夜道友在此,貧道孤峰山嵐邰子有禮了。」

         孤峰山同樣是修真界正道十三大派之一,實力不在雲山派之下,這嵐邰子也是該派有名的高手,法力已臻至分神後期,比之清夜道人這個正邪兼修的高手也不遑多讓。因此這一次清夜道人即便把雲山派的名頭抬出來,也趕不走嵐邰子了,思慮至此清夜道人說道:「想必嵐邰道友來此也是為了這天兆而來的吧?不知貧道可曾猜對?」

        「道友說得不錯,貧道正是為此而來,想這天兆現世必有寶物出土,我孤峰山一向窮苦正好拿來分發弟子。」嵐邰子如此說來,自是要在即將出世的寶物之中分得一份了,而且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門派利益半點不涉及自身,如此一來就算是清夜道人想要跟他攀交情拉關係,他也有藉口拒絕了。

        「如若孤峰山也稱得上窮苦的話,那修真界又有哪個門派能過得上好日子?」清夜道人不由得在心裡暗自非議道。不過清夜道人能夠修煉至分神境界也不是沒有心計,他當下回道:「道友所言卻是過謙了,不過道友既然有心貧道亦不敢勉強,此間事宜道友大可隨意。但是貧道有個建議,正好可以解決道友的難處,道友可否一聽?」

        「道友有何建議不妨說出來聽聽,只要是貧道力所能及的而又不干係本派的,貧道無不從命。」嵐邰子貌似爽快的說道。

        「道友請看,此次天兆的場景是何等壯觀,想必此後現世的寶物亦是不少,不過寶物雖然珍貴,可若是為此相爭不免傷了兩派的和氣卻是不好,不如我二人連手收取那些寶物如何?」清夜道人建議道。

        「道友此言大是有理,貧道自當遵從,不過……」清夜道人的建議也有幾分道理,聽過之後嵐邰子倒是動心了,但是他還是想跟對方商量一下其中的細節,以免自己吃虧,可是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低喝給打斷了。

        此時只聽得遠方傳來了一聲佛唱:「阿彌陀佛,貧僧金剛門廣德見過二位道友。」

         這一回來的人卻是跟清夜道人有關了,他為了煉製噬神錐正好殺死了金剛門的高手廣能,也不知是否是這樁因果的作用,就在清夜道人跟對手商量好了怎樣分配果實的時候,金剛門的弟子正好過來攪局了。這廣德正是金剛門有名的高手之一,據說已經結出了七顆舍利,以法力而論正好相當於道門分神後期。

        然而比之廣德到此,更讓先前二人不開心的卻是,這次金剛門來的還不止廣德一個人,在他後面還有同門跟隨,這時其他幾個和尚的幾個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貧僧金剛門廣法(悟、淨)見過二位道友。」

         原來金剛門總共有四名弟子發現了這次的天兆,從而來到這海天山脈,看來天兆的名氣真的是響亮,連他們這些已經絕了貪念的和尚也動心了。從後說話的這三個人的法號上面可以聽出來,他們每一個都是廣德的同輩,想來法力比之廣德也差不到哪裡去,也即是說金剛門的這四名弟子都是相當於道門分神期的高手。

         清夜道人本是第一個來到這海天山脈的修士,他適才跟嵐邰子商量平分此次所得,心裡已然覺得委屈,這時廣德又帶著一眾師兄弟前來攪局,眼見得對方人多勢眾自己怕是得不到好處了,他不由得出言諷刺道:「你這和尚不在廟裡參禪,怎生跑來貪圖我道門寶物,真個不知羞恥。」由於清夜道人除了他雲山派本門的心法以外,還修煉了魔道法門,而魔道功法正好跟佛門功法相剋,所以清夜道人打心眼裡就對佛門弟子沒什麼好感。

        「道友此話差矣!」廣德出言反駁道,「我佛慈悲法力無邊,我等身為佛祖坐下的弟子,自當行那普渡蒼生之舉。這即將出世的寶物若是落在他人手中難免不生殺孽,貧僧將它收取卻是可以化去它的業力,又何來得貪圖之說呢?」

         「什麼時候你們佛門的賊禿也成了好人了,這倒是一樁趣事,怎麼本座卻從未聽說過呀?難道你們的佛祖也成了三清門徒了嗎?」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聽他的意思好像在廣德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在到了。這聲音的主人也是神秘,任憑眾人使盡了法術卻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由此可鑑來人的實力確在眾人之上,當然這也不排除來人只是隱匿行跡的本領高強,而其他的本事馬虎的可能。

        當眾人還在疑神疑鬼的時候,另一個聲音也傳了過來,只聽這人讚道:「離黃道友說得不錯,本座也有同感。你們這些小輩還是回山去吧,這次天兆出世的寶物不是爾等所能享有的,否則本座不介意多吞噬幾顆元嬰舍利。」

         要是僅僅是一個人察覺不出來,那還可以說是對手擅長隱匿蹤跡,可要是還有一人查不到那就不是巧合了,而且聽得兩個人還都熟識,這也證實了來人實力在自己之上這個事實。在眾人之中法力最高者已經達到了分神後期了,如此說來,來人的法力至少是破虛境界的高手。而在修真界,破虛實力的高手一般可以對付八九個分神境界的對手,也就是說在場眾人即使是合力也對付不了二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了。除非眾人也像當年的雲苴道人那樣,有「耀日金環」這等近乎於仙器的法寶防身,不過以眾人的反應來看,這種可能卻是微乎其微。

        等離黃這兩個字傳入眾人耳中之後,廣德他們這些和尚更是驚恐萬分,他們不由得在心中向佛祖暗自禱告,此次來得千萬不要是陰殺門的那個煞星,否則他們幾個不免要提前墮入輪迴了。

         在修真界以離黃為名的破虛期修士之中,名氣最為響亮的就是魔道陰殺門的高手離黃子了,而這離黃子的名氣,卻正是建立在佛門萬千佛子的屍骨上面的。這離黃子年輕的時候,他師父就死在佛門修士的圍攻之下,因而此人恨極了佛門,是以當他修行有成的時候,就瘋狂的殺戮佛門修士發洩心中的怒火,直到他把殺師仇人一個個都屠戮乾淨之後方才收手,可是經過他這一番殺戮,死在他手上的佛門修士也不下萬人了。

        對於離黃子的身份,眾人本在猜測之間,可是接下來離黃子的話語卻證實了眾人的猜測,只聽得他回話道:「那兩個道士可以走,但是金剛門的這四個和尚可不能離開,本座平生最恨和尚,可是爾等還敢在本座面前耀武揚威,不殺爾等怎消得本座的怒火。睦湛道友本座給你面子饒了那兩個道門後輩,想來你也會給本座這個面子不會插手此事吧?」

        這時剛才那人說道:「我睦湛子出身至邪宗,可跟這些和尚扯不上半點關係,道友想要殺人,儘管動手便是,無須顧及貧道。」這時此人的身份也曝露出來,原來他就是至邪宗的一代凶魔,殺人不比離黃子少的睦湛子。

         知道了二人的身份之後,廣德也知道自己師兄弟是凶多吉少了,可是他還是對脫身寄予了一絲希望,於是掉頭對清夜道人跟嵐邰子說道:「想不到這兩個老魔卻在此地出現,卻也是貧僧等人的劫數,還望二位道友能夠看在同道的情份上出手襄助,若是能夠除掉這兩個凶魔,二位道友定可積下無量功德。」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33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混亂

            

         對於廣德的請求清夜道人跟嵐邰子本不想應允,他們二人都已經得到離黃子的承諾可以離開此處了,若是再為了幾個和尚上前拚命未免有些劃不來。可是廣德所言也有他的道理,眾人的師門都份屬正道,若是他們二人此次見死不救的話,未免在師門出不好交代;再者,這離黃子的話語也不能真個相信,萬一他在擊殺了金剛門的眾人之後,再回頭追殺自己那又如何是好?少了廣德他們,自己這方的力量可就更不濟了,可是萬萬抵擋不住離黃子這個煞星的。

        眼下道門的兩個人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已經作出了決斷。嵐邰子面容一整就要說明二人的立場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又使得他將剛到嘴邊話語給收了回去。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睦湛子在此啊,前些日子你縱容弟子,意圖殺害貧道的徒弟,這筆帳貧道早就想跟你清算一番了,可是你龜縮在至邪宗一直不出來,貧道也拿你沒辦法,不過現在既然你露出頭來了,這筆帳咱們可是要好好計較了。」悠揚的聲音自遠處傳了過來,從來人的口氣判斷,他的身份不會在睦湛子跟離黃子之下。

        「不錯,睦湛子你縱容弟子殺害我清平宗門人,此事定不與你甘休,若是你不給個交代,恐怕我等也不得不跟你動手了。」又一個聲音符合道。原來剛才說話的那人還帶著幫手,這句話就是那幫手說的。

        聽聞來人的指責,睦湛子立時把身行顯現出來,他氣急敗壞的說道:「雲苴老兒,我至邪宗何時有弟子傷害你徒弟了,此事你定要給本座說個明白,要知道本座也不是好欺負的。」

         「好貧道就跟你好好分說分說,也叫在場的諸位道友評評道理。」說罷雲苴道人的身影立時出現在空中,在他身邊還站著兩個跟他打扮相同的道人,看情形他們好像是雲苴道人的同輩師兄弟。而且在這些人後面還各自跟隨著幾個道童,把破虛修士的威風架勢襯托的一覽無疑。

        隨著清平宗一干人等的現身,旁人也不在暗處躲躲藏藏的了,都一個個自雲朵後面站了出來立在空中,在這之前他們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流露出來。此時天空之中已經聚集了正邪好幾個宗門的長老修士,他們每個人的身份法力都不在雲苴道人之下,為了這次天兆過後所要出世的寶物,各知情門派算是精英盡出了。

         一時間看見了這麼多的前輩高人,其中還包括自己門派的長輩,清夜道人和嵐邰子不由得在心裡暗自慶幸,虧得他們適才意志堅定,頂住了離黃子的誘惑,沒有作出有辱師門的事情來。否則的話,就憑現場這麼多位別派高手指認,他們即使是在這裡保住了性命,可是等回到山門之後師門的刑罰也饒不了自己。不過現在他們回到山門之後,所要面對的卻是師長的誇獎了,在離黃子跟睦湛子這兩個絕世凶魔面前,都沒有膽怯畏戰這種勇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雲苴道人拍了拍身後一人的肩膀說道:「古峭徒兒,你就把當日你所遇到的事情給在場的諸位前輩好好講述一番,讓大家來評評這個道理,難不成他們至邪宗暗算傷人還有理了嗎。」看他的神情,顯然是十分反感睦湛子表現出來的這種護短行為。

         此時的古峭子,已經不是當初衛衡跟前那個意氣飛揚的有道全真了,雲苴道人為了讓自己的這個得意弟子在這次天兆現世的大好機會當中,好好認識一下修真界的長輩,特意把他從清平宗帶了出來。不過這種場合古峭子這樣的元嬰期修士,卻是沒有資格參與的,因此古峭子也把他那身穿著已久的道袍給脫下了,改做道童打扮。

         雲苴道人這個做師父的如此威風,古峭子身為他老人家的得意弟子,自是不能丟了師父的臉面,當下他駕起飛劍就要往場中飛去,顯然是要跟睦湛子來個當面對質。不過古峭子這個風頭卻是出不成了,尚未等他飛出多遠,一股勁風已然襲到了面前。頓時強烈的氣流又把古峭子送回到雲苴道人的身邊,直逼的雲苴道人出手相助,才把古峭子的身行給穩定下來。

        「雲苴道兄,此刻我等的當務之急,乃是收取那即將出世的寶物,這等小兒輩的事情還是在這之後在處理吧,反正有我等這幾個老傢伙在一旁照應,你這個弟子還能吃得了虧麼?」在古峭子回到雲苴道人身邊之後,一人出言建議道。

         適才那道勁風吹到古峭子身前的時候,由於雲苴道人只顧著跟場中的睦湛子生氣了,一時沒有留神,才使得古峭子吃了這麼大的虧,為此他大是惱火,這麼不給他面子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可是等雲苴道人聽到這些話語之後,他只得說道:「歷明道兄此言極是,貧道倒是有些不知輕重了,不過這至邪宗也著實可惡了一些,此事過後還望道兄能為小徒主持公道。」

        能夠在得罪雲苴道人之後,還被他恭恭敬敬的稱呼為道兄的人,在整個修真界也沒有幾個,而這正心門的歷明子正是其中之一。當然歷明子能夠有這麼大的面子,也跟他的實力密不可分,他闖下的名頭也不在雲苴道人之下。

         想當年雲苴道人以一件「耀日金環」,連續戰勝那些比他高一個境界的前輩修士的時候,這歷明子也在同時成名,不過他的成名卻不是象雲苴道人那樣拿別人開刀,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條方式。而這歷明子當年之所以成名,便是因為他在分神境界就度過了一次天劫。在修真界天劫本是修士在飛昇時降臨的,除此之外若是想要經歷天劫,除非是有莫大的因果才有可能。而歷明子的卻是很不幸,在他還是分神境界的時候,天劫就找上他了,這卻是因為歷明子,為了救治一個已經死去了的同門師兄弟,而使用了逆天改命大法這等禁忌法術的緣故。

        若是一個人身死之後,他的魂魄自是不能獨自存活,早晚要被六道輪迴帶去重新投胎的,這就是天命,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抗拒的。可是自古以來修真界就能人輩出,想要跟天命抗爭的也不知凡幾,是以在這些有相同志願的修士相繼研究之下,倒也創出一種可以抗拒六道輪迴的法術,這種法術的名字就叫逆天改命大法。不過天命又豈是區區一介修士所能違背的,因此在使用這逆天改命大法的時候,天劫也會跟著降下來,以懲罰那些試圖與天命抗爭的修士。

        使用這逆天改命大法來抗拒天命,無疑是極為耗費真元的,而在同時還要抵禦天劫的威脅,這對於普通修士而言根本是無法抗拒的。所以也導致了逆天改命大法自問世以來,還沒有一個修士可以把它完整的使用下來。但是歷明子顯然是一個例外,在他施展逆天改命大法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讓他把隨之而來的天劫,給挺了過去,這也造就了他在修真界的名頭。

         雲苴道人見阻止自己的是歷明子,他心中的怒火也立時消散了,象歷明子這樣在分神境界就可以抵禦天劫的修士,在修真界可是絕無僅有,所以他的建議雲苴道人還是要考慮一下的。當然雲苴道人也不是任人擺佈的,在接受了歷明子的建議之後,也用話語把他給套住了,有此人給古峭子做主,還怕睦湛子不乖乖認錯嗎。

         歷明子的出現登時在眾人之中惹起了軒然大波,先前雲苴道人的名氣也是響亮,可是當年他闖下的名氣大半卻是由「耀日金環」掙得的,因而這些眾人還不怎麼在乎他。可是歷明子就不同了,他可是修真界唯一一個在分神期就能夠抵禦天劫的傳奇人物,這等事蹟可是由不得他們不佩服,是以在那些邪道修士裡面,竟然有幾人萌生出了退意,有歷明子出手他們搶得寶物的機會已經剩不下多少了。

        好像是嫌棄歷明子造成的混亂還不夠大,又是幾道人相繼出現在場中,見到新來的這些人之後,在場的眾人之中便有幾個放下了身價,走到這幾個人的跟前對著他們大禮參拜。想不到新來的這些人,竟然還是這些破虛修士的長輩,這也就證實了他們的身份,原來他們就是各大門派之中秘不出世的散仙。

        如果說在修士當中境界最高的,是那些快要度劫的破虛修士的話,那麼散仙就是修真界實力最強大的人,這從在場的這些破虛修士對來人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端倪。如今這些散仙也現身出來,場中的情勢卻是愈加混亂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35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冰火

            

        在守護仙府的飛雪大陣外面,由於那些前輩散仙的到來,一時間是無比的熱鬧,可是身處在仙府之中的衛衡也不怎麼好受,此時的他正品嚐著水深火熱的滋味,這些與他自身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已經是沒有興趣理會了。

         衛衡剛進入仙府的時候,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發現了自己正置身於一團雄雄燃燒的烈火之中,而熾熱的火焰跟他的身子之間只剩下不到半尺的距離了。面對這撲面而來的火焰,衛衡的反映的尚算及時,心念一動就把「幕天罩」噴了出來,幕天罩登時就化做兩丈方圓,暫時將火焰逼了開來護住衛衡。

        不過衛衡很快就發現相對於火焰而言,幕天罩的效用卻沒有他想像之中的那麼厲害,尚未等他仔細觀看這火焰的來歷,周圍的火焰便又圍了上來,把幕天罩燒得「吱吱」做響。衛衡心知這種情況若是再持續一段時間的話,他這件僅有的護身法寶就要化做裊裊輕煙了。

         看著那些就要燒壞幕天罩的火焰,衛衡不由得在心中大罵仙府的原主人「菊坍上仙」,這進入仙府之後還要遭受一番烈火烘烤的事情,他也不在靈符上面交代清楚,否則衛衡至少會準備幾件避火的寶貝才進來,又怎會陷入如此境地。眼下再計較這些多餘的事情已是無用了,趕緊找一條出路才是正經,不過要衛衡這個修真還不到五十年的人,在上古仙人洞府中去尋找一條出路卻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這火焰如此猛烈,連幕天罩都無法抵擋,難不成我今天就要把這條性命交代在這裡麼?」衛衡在心中暗自嘆息道,忽然他轉念又想,「不對,這火焰肯定不是想像之中的那麼簡單,否則這仙府的原主人,也就是那位傳說之中的『菊坍上仙』,就不會製作那道靈符叫人來尋訪這座仙府了,說不定出路就在這火焰之中。」

        眼看幕天罩就要融化了,衛衡終於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把這件法寶收了回來,直接置身於這遠勝道家三味真火的烈焰之中。熊熊的火焰登時把衛衡包裹了起來,一下子就把他渾身上下的衣冠服飾燒個乾淨,然後火焰又向著衛衡的肉身裡面鑽了進去,好像要在衛衡的身上安家似的。

        當烈火燒在衛衡身上的時候,他頓時嘗到了什麼是痛不欲生的滋味了,雖然看上去燃燒著的火焰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並沒有焚燒他的肉身。可是這只是表面的現象而已,其實在衛衡身體裡面,他的每一寸肌膚跟所有的骨骼上面,都有火焰在燃燒,如若以修士的手段仔細去聽,甚至還能夠聽到火苗跳躍那種劈啪的聲響。

         這些燃燒著的火焰是那樣的細小,乃至即使是衛衡這樣的元嬰期修士,也需要使用神識才能夠把它們看個清楚。但就是這看似微弱的火焰,衛衡使用了任何手段都無法使它們熄滅,它們依舊在衛衡身上焚燒著。到最後衛衡只得放棄了一切反抗的手段,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旁觀者,任憑火焰在自己身上肆虐。

         就在火焰焚燒的地方,衛衡的身體也在發生著看不見的變動。一絲絲的雜色氣流慢慢從衛衡的肌膚跟骨骼裡面,被火焰給薰烤出來,然後由體表的火焰把這些氣流焚燒一空,緊接著焚燒過後所產生出來的,一種比天地靈氣還要純粹千萬倍的元力,又反過來被衛衡的身體所吸收,用來彌補他流失那些雜質所造成的損失。就這樣衛衡的肉身得到了一遍又一遍的冶煉,直到他身子上面再也流不出那些雜質的時候,火焰才從他的身體上面離開。

        與此同時,衛衡的元嬰也在發生著跟肉身同樣的事情,透過向丹田輸送的靈氣,火焰霎時間就把元嬰給點燃了,而元嬰的燃燒又反過頭來刺助長了火焰的威風,此刻衛衡的丹田之中就像是天空中高掛的太陽一樣,除了火焰就看不到其他東西了。

        當然在火焰的鍛燒下,元嬰的進步也跟肉身那樣明顯,他原來那副嬰兒般的模樣已經成長了許多,現在已經有七八歲的樣子了,身上胖乎乎的贅肉也消減了不少,顯現出幾塊精壯的肌肉出來。

         火焰焚燒身體是何等的疼痛,但是衛衡卻咬緊牙關,把這疼痛給忍了下來,硬是沒有呼喊出一點聲音。不過衛衡身上那些不停跳動著的肌肉,卻在顯示衛衡現在絕對不會好受。衛衡能夠有眼前的這種表現,倒是跟他當日成就元嬰修煉護體金光時的經歷有關,當時衛衡的肉身也是在經受著自他修真以來前所未有的折磨,天外罡風不停的撕碎他的肉身,然後又通過護體金光把肉身修補完好,這些情景跟今日衛衡所感受到的是何等的相像。

        衛衡既然已經有可相同的經歷,在去體會的時候又怎能有之前的那種感覺?再加上當日衛衡是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所感受到的痛楚,疏虞防範之下心神難免失守。可是此刻衛衡卻是在火焰上身的時候,早已經有了準備,兩廂比較一下,即使是此時衛衡的元嬰也在燃燒,所遭受的痛楚是當日的十倍百倍,但是他所能感受到的卻反而比不過上一次了。

        正當衛衡為火焰離開他的身體而慶幸不已的時候,另一種可怕東西又侵襲過來。不知什麼時候,原本燃燒著的火焰竟然徹底的熄滅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夾帶著細小冰晶的白色霧氣,這些霧氣跟衛衡剛剛接觸立時就把他給凍結起來,使他半點都動彈不得,衛衡的身子就直接被寒潮定在那裡了。

        在寒潮剛開始侵襲到衛衡的時候,他還能夠感受到幾分愜意的清涼,這刺骨的寒潮首先倒是把他身上的火熱給消退乾淨,霎時間他剛才所遭受到的疼痛一下子就被眼前的舒適所取代。但是寒潮持續的時間一長,衛衡就發覺出不對的地方了,在寒潮的刺激之下,他經過火焰燒烤的身子有了一點微乎其微的回收。就是這麼輕輕一收,寒潮緊跟著就滲透到了衛衡的血肉脊髓,在其中緊緊的紮下根來,再想驅除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衛衡可是置身在那熾熱的火焰之中的,他渾身上下都被火焰燒灼通透,所蘊藏著的熱力,即便是普通修士也不敢下手觸摸。可是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火焰便被寒潮所取代了,這種冷熱交替的滋味,卻是要比適才那單純的燒燎要難受許多了。

         寒潮的強大也不是衛衡所能夠抗拒的,也就是片刻的工夫他的身體就不能動彈了,這跟被火焰焚燒的感覺絕對不同,在烈火之下他肌肉還能夠控制,可是在這寒潮之中他的肉身卻直接僵硬起來,緊接著就連他的靈魂也像是凍結了一般,再也生不出任何念頭了。此刻衛衡已經徹底的麻木了,只有在寒潮夾帶的那些冰晶打在他臉上時,那種寒冷之上的寒冷,才會使他的靈魂有一絲感覺,由此知道自己尚且存活在這個世上。

        在麻木到極至的時候,衛衡甚至以為他的靈魂已經墮入了六道輪迴的深淵之中,可是就在這時,適才退卻的那道火焰又適時的出現了,立時就把結在衛衡身上的寒冰給融化開,使得他的靈魂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由於火焰的勢頭過於猛烈,衛衡跟本就來不及適應,他的肉身元嬰都經受不住這樣劇烈的變動,一瞬間就破裂了許多道傷口,而火焰又順著這些傷口侵襲到二者的更深處。

        在經歷上次那冶煉般的焚燒時,由於火焰只是在衛衡經脈跟元嬰的表面燃燒,是以還有許多雜質都沒有被煉化,而這一次雜質就沒那麼幸運了,因為火焰已然追到它們身邊來了,此時卻是冶煉衛衡的大好時機。

         現在衛衡又陷入那無休止的痛楚之中了,不過面對痛楚他再也沒有忍耐的意思了,經過了靈魂被拘禁的事情之後,衛衡現在需要的就是痛快的發洩出來,或許只有徹底的吼叫才能發揮出他獲救的喜悅吧。而且這種不限本性的做法,比之那種強自忍耐卻是更近於自然,也更加有利於衛衡體悟天道。

         如此這般反覆,衛衡經歷了無數次冰火交替的考驗之後,他的肉體變得異常堅韌起來,元嬰也更加的凝實,特別是他的護體金光雖然在冰火面前沒有起到一絲作用,卻也進步了不少。此時的衛衡比之他進入仙府之前,有了一個很大的改變,雖然他的法力連一個小境界都沒有提高,此刻他仍舊處在元嬰前期,可是他的境界卻是更加穩固了,心神也得到了凝練變得異常堅韌,如若把之前的他比做是一塊上等的煉器材料的話,現在的他已然成為了一件威力無窮的法寶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38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所得

            

        待得冰與火的考驗結束之後,衛衡終於看清楚了他所處的地方。不過相對於衛衡從外面看到的仙府那雄偉的身姿而言,現在映入他眼底的地方雖然寬廣,卻也只能說是仙府的一個角落而已,如果用世俗的建築來形容的話,此處顯然是門房的位置。

         這座房間空蕩蕩的,裡面沒有擺放一點物品,看起來仙府的原主人好像對他並不在意,卻也難怪要在此設下那烈炎寒潮來招呼「客人」了。目光連續在大廳之中掃射,可是大半天之後衛衡卻失望的發現,房間的四周都是堅實的牆壁,根本沒有一條道路可以通向外面,現在的情景就好像衛衡被困在房間裡面似的。

         事態還不明朗衛衡又怎能坐以待斃,他趕忙朝牆壁緊走幾步,想要再仔細探察一番,看看有什麼機關陣法是被隱藏著的。現在的他所遇上的事情,那道靈符上面根本沒有任何的記載,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了。不出衛衡所料,這房間果然是有古怪的,他剛剛踏出去幾步,就像是觸動了什麼陣法一樣,光芒閃爍之間身影就從房間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在適應了傳送帶來的不適之後,慢慢的衛衡把眼睛睜開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已然知曉自己是被傳送到另外一處地方了。此處卻是比先前那間多了幾件擺設,不再是那副空空如也的模樣了,也讓衛衡開心了許多,他總算沒有白白開啟這「菊坍仙府」,現在到了收穫的時候了,眼前這麼多東西,總歸有一件是好的吧。

        這間房屋乃是四方型的建築,在它正中央的位置上,擺放著一根玉石雕刻而成的柱子,此柱大約有半人高,外型是五條衝天而起的飛龍交織在一起的樣子。這五條天龍無論是須、眼、犄角、爪子、鱗片無不雕刻的栩栩如生,凝神看去甚至可以覺察到天龍這種神獸所具有的威壓,衛衡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它們的眼睛,就覺得好一陣子的不舒服。

        五條飛龍的嘴巴微微張開,腦袋向裡有一點回收,正好形成了吐珠的樣子,而原本應該是珠子的位置上,卻凌空漂浮著一枚玉簡,在玉簡的周圍又有四件色彩斑斕的法寶圍繞著它,看情形樣子像是在守護玉簡一樣。

         雖然寶物就在眼前,可是衛衡還是留了一份心思,他並沒有急於上前去收取這些寶貝,而是先使用神識願力在房間裡細細探察了一番,惟恐有什麼禁制陣法藏在暗處,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道理他還是清楚的。經過衛衡反覆探察,確認周圍沒有隱藏著任何機關陣法之後,他才走到房間正中,把手慢慢伸向那枚玉簡,他心裡面清楚得很,要想知道整個仙府詳細情況的話,先從此物著手自是不會有錯的。衛衡的行為並沒有遇到阻擋,他十分輕鬆的就把玉簡拿在手中,那些守護玉簡的法寶好像知道衛衡就是玉簡的主人一般,一點阻止衛衡的意思都沒有。

        直至此時衛衡才流露出一絲迫不及待的神情,意念一動心神登時就沉入到玉簡之中,仔細探究起其中的奧妙來。玉簡不愧是仙人遺留下來的,裡面記載的事項能用浩如煙海來形容,過了好半天衛衡才從中回覆心神,儘管如此他也只是把玉簡之中跟仙府有關的內容看完,至於剩下的那些則是菊坍上仙的畢生所學了。

        此時衛衡已然知道了,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仙府的核心,這裡被菊坍上仙設置了禁制,只有使用靈符被傳送進來的才能夠進入,而菊坍上仙也把他最珍貴的收藏都放在這裡了。至於仙府的其他地方雖然也有不少法寶材料的,但是大部分還是陣法禁制,用來守護仙府不受外人的侵犯。

        衛衡剛剛回覆心神,緊接著就按照玉簡上面的法訣,把守護玉簡的那四件法寶給收了起來。按照玉簡上面的介紹這四件法寶,乃是仙府原主人菊坍上仙煉製出來的仙器,威力較之當前修真界的那些普通仙器跟本不可同日而愈,是以還是把它們收起來衛衡才放心一些。這四件仙器分別是仙劍清澄,裝著菊坍上仙多年收集的珍品的天羅乾坤袋,用來攻擊對手的天靈筆,和防禦自身的周天星宿幡。

        由於衛衡此前修煉的乃是上古煉氣心法,論功效遠在這菊坍上仙的功法之上,而包羅萬象又是煉氣心法特性之一,是以衛衡很輕易的就模仿出了菊坍上仙的功法出來,然後再把這四件仙器收在身上。

         此時,在衛衡的丹田之中,一劍一筆一幡圍繞著元嬰不停旋轉,同時吸收著送入丹田的天地靈氣,好在它們的胃口不大,這點損失衛衡還不放在眼中。而天羅乾坤袋則是被貼在了衛衡的左手,就像在掌心的位置上畫了一個口袋似的,倒是不虞被人發現了,這種效用就不是修真界的那些普通乾坤袋可以比擬的。

         收好這四件法寶之後,衛衡首先使用的乃是那件天羅乾坤袋,當然這也是衛衡唯一的選擇。這是由於其他那三件法寶以衛衡目前的法力,要想使用它們還差得遠呢,除非他能夠達到破虛境界,否則連法寶上面的禁制他都無法打破,更無論使用了,此時他還是把它們放在丹田,慢慢同化的好。

         跟那三件仙器相比,這件天羅乾坤袋卻不一樣了,其實它跟修真界所使用的乾坤待沒什麼不同,只不過它乃是由菊坍上仙這個仙人煉製的,能夠容納更多的東西,又有了點別的效用,所以才又加上了天羅二字以示區別。在這天羅乾坤袋裡面,除了菊坍上仙當年收集的各種天材地寶之外,還有他煉製過的幾件法寶,這些卻是菊坍上仙為了打發時間,拿些他瞧不上眼的材料隨便煉製的,跟這四件仙器相比自是天差地遠了。

        當年菊坍上仙把這些法寶煉製出來之後,那些他一點都瞧不上眼的都被他扔在了仙府的其他角落,而天羅乾坤袋裡面的這幾件,卻是他覺得還有點意思,一時捨不得扔掉才隨手裝進去的。對於這些法寶,當年的菊坍上仙也沒想到,日後還有使用它們的時候,到了他那個地步普通的法寶已經派不上用場了,只有仙器才趁手,卻不成想以衛衡今日的實力而言,使用上這幾件法寶正好合適。

        取出了一口飛劍之後,衛衡按照菊坍上仙獨有的心法,把它煉製一下收在身上。然後衛衡又把這口飛劍跟問天劍都放了出來,之後衛衡再拿出菊坍上仙珍藏的一塊兩儀陰陽石,三味真火一吐,就要重新煉製這兩口飛劍。原來衛衡早就想擁有一雙成對的飛劍了,只是象問天劍這樣的飛劍他一直都沒有見過第二口,是以至今都沒有完成這個心願。眼下菊坍上仙給衛衡留下的天羅乾坤待裡面,正好就有他以前隨手鍊制的一口飛劍,雖然這口飛劍雖然入不得仙人的法眼,但是在衛衡看來卻是一件難得的寶貝,因此衛衡有了煉製雙劍的打算。

        當然衛衡會有這個想法,也是因為他在天羅乾坤袋裡面,看到了不少天材地寶的緣故,而其中正好就有煉製成套法寶飛劍所必須使用的兩儀陰陽石,這兩儀陰陽石可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只是在修真界一直沒見出產,也就造成了修真界的成套法寶十分罕見的緣故。眼下煉製成套飛劍的條件都已經齊備了,衛衡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了。

         經過了進入仙府之後的那些烈炎的錘煉,衛衡雖然在真元法力上面沒有得到提高,但是他身上的三味真火,卻已經到了修士所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不過片刻的工夫兩口飛劍就已經被他給煉化在一起了。問天劍的質地雖然在修真界也算得上是上品,可是跟菊坍上仙煉製的這口飛劍相比卻是差得遠了,是以還需要把它們放在一塊重新煉製,這樣才能夠使兩口飛劍的效用平衡。

        在這次煉製過程之中,衛衡又往兩口飛劍裡面加進去了不少的珍貴材料,但是他卻並沒有因此去改變飛劍的形狀,當兩口飛劍完成之後,它們還是當初那個樣子,幾乎沒有任何的改變。問天劍依舊是長四尺寬五寸中間帶有紅色血絲的模樣,而那口菊坍上仙留下的飛劍也保持了菊坍上仙設計的樣子,弧型劍刃網格狀的條紋,不過因為兩儀陰陽石的緣故,兩口飛劍的劍鍔上面卻各自多了一塊太極狀裝飾,以示它們現在是一套飛劍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39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心思

            

         看著自己新近煉製出來的兩口飛劍在空中來回飛舞,衛衡不由得感慨道:「有這這等飛劍相助,日後就算是遇到一時不能與之比拚的敵手,在逃跑的時候也多了幾分把握了,看我的對手又有幾人能追得上我。修真界總共才有幾件成套的飛劍,總不能我得罪過的人,每人都有一套吧?這樣的話我的運數卻也忒差了一些了。」

         卻也不怪衛衡這麼膽怯,只因為這修真界的高手實在是太多了,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剛剛修煉出元嬰來的普通修士而已,跟那些高手相比他差得太遠了,是以他不得不養成小心的習慣,在跟人交手之前先要考慮逃跑的事宜。現在衛衡有了這對飛劍之後,正如他所說的那樣當他逃跑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夠追得上他了。

         衛衡這話倒也不是誇口,由於成套的飛劍可以相互聯繫相互借力,所以他要是跟修士比拚速度的話,除非對手的實力比自己要高出不止一個境界,否則根本沒有趕上他的可能。這是因為兩儀陰陽石實在是太珍貴了,如果修士手裡有這等寶物,那麼他們一般會拿它煉製一套法寶,因為法寶無論是攻擊和防守的範圍都要比飛劍要大上許多,乃是跟人比拚的首選,而飛劍除了用來追逐逃跑之外,跟人比拚的時候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

        煉製好飛劍之後,衛衡就準備離開了,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是把立在房間正中的那塊石柱,裝進了天羅乾坤袋裡面。這塊石柱是使用修真界極為稀少的玲瓏天玉雕刻出來的,價值不在衛衡新近煉製的這套飛劍之下,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扔在這裡便宜了他人。

         衛衡收拾好妥當之後也沒做什麼留戀,立時就按照玉簡上面的記載打開了仙府通往外界的通道,離開了仙府。而衛衡之所以離開的這麼迅速,卻不是他不在乎這座全部由靈氣建造的仙府,而是他心裡清楚,仙府開啟不可能沒有動靜,若是有法力高深的修士前來搶奪的話,即使是仙府外面有飛雪大陣在那裡守護,他也是萬萬守不住仙府的。再加上衛衡身上還隱藏著四件仙器,它們的價值可是一點都不次於仙府,衛衡可不認為那些修士不會發現它們,萬一守護不住仙府的同時,再讓人把這四件仙器搶了去,那他的可是要後悔死了。

        便是因此衛衡才會覺得,與其呆在此處被動守護仙府,倒不如把仙府放在這裡,任由其他修士爭搶。反正仙府的精華全在他的身上,即使是仙府被人佔據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而且這樣一來還能轉移修真界的視線,使人懷疑不到仙府已經是空了。大不了等自己日後不懼怕任何對手的時候,再把仙府搶或來好了,總不能普通修士還能參悟出,菊坍上仙這位仙人鑽研出來的仙府操控法訣吧。

         事實的發展果然印證了衛衡的判斷,就在他剛離開仙府不久,守護仙府的那座飛雪大陣,也被外面那些修士的合力給破開了,整個「菊坍仙府」登時就暴露在眾人的眼前。而見到仙府之後,在場的大部分修士的反應跟衛衡當初一樣,一下子就被這座純粹由靈氣建造的仙府給徹底的震撼住了。

         這時受正道修士推舉暫時施放號令的,乃是號稱修真界正道十三大宗門之首——正心宗的前輩散仙震起子。只聽震起子對他身邊的那些散仙言道:「諸位道友請看,這裡就是傳說之中的『菊坍仙府』,想不到它竟然是由靈氣建造而成,卻也難怪會引得天兆降世了。」嘆了口氣他又接著稱頌道,「嗨,要是能夠在這座仙府裡面修煉的話,卻不知要減少多少年的苦功了,上古仙人的手段果然了得,實是令人歎為觀止。」

        正心宗可是正道十三大宗門之首,以他們的實力而言,要是各大門派群起搶奪這「菊坍仙府」的話,最後得手的多半就是正心宗了,是以震起子在說話的時候,便在話語裡面流露出了,由正心宗獨得「菊坍仙府」的意思。

         在眾位散仙之中地位僅次於震起子的,同為正道十三大宗門的佛門普渡禪院的散仙級高手法慧禪師,這時說道:「道友所言有理,此處靈氣濃郁的確遠勝於那些所謂的通天福地,如若能夠在此修煉的確是一件美事。不過要想達成這個心願,卻是要先把眼前的這個麻煩解決才好,否則我等終事無法安心修行。」

        這法慧的話語裡面的意思,表面是警告震起子在他們周圍尚有邪道修士窺測,暫且不要放鬆警惕,實際上卻是在向眾人提議,各大門派平分這「菊坍仙府」的好處,不能讓正心宗一家獨得,話裡話外透著對震起子的威脅。

         震起子也不是不明白法慧話語裡面的意思,雖然法慧的話語,讓讓平日裡自大慣了的他生出了幾分不快,但是他也明白此刻不是跟法慧計較的時候。因為震起子清楚,他要是反對法慧的意見的話,只怕在場的各個門派日後都要跟正心宗過不去了,「菊坍仙府」這等誘惑可不是他們這些修士所能夠抵擋的。而一旦發生了這種情形,即使是正心宗號稱是正道十三大宗門之首,也是抵擋不住修真界眾多門派的群起圍攻,是以震起子只得默認法慧的意見了。

         但是由此震起子也在心裡恨上了法慧了,可是暫時他又奈何不了法慧,除了暗地裡咒罵之外,卻也想不出任何辦法出來。要知道這法慧禪師可是跟震起子一樣,都是度過了七次天劫的散仙,對他震起子即使再怎麼自負,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且普渡禪院又是一直號稱是佛門領袖,勢力也不在正心宗之下,這也使得震起子不可能借助門派的力量來壓制對手。

        震起子壓住心中的怒火應道:「道友所指的可是對面那些妖孽嗎?這倒是一個難題,若是我等跟他們因為這座仙府,而起了爭執的話,只怕要鬧得天下大亂了。不過這『菊坍仙府』終歸是我正道仙人的府邸,斷不能落入妖邪手中,說不得只能跟他們大戰一場了,我等正派修士豈可向妖邪低頭。」

        震起子這麼說也是有其他的意思在裡面的,要是按照他的言語直接理解的話,那麼他的意思就是指身為正道修士,是絕對不會跟對面那些邪道修士妥協的。可要是認真體會震起子話中的含義,那就是另外一種意境了,在震起子的話裡多次說明了「菊坍仙府」乃是仙府,這就排除了以普渡禪院為首的佛門勢力佔據仙府的可能,此外他還借此向其他的道門勢力提出了,只有道門才可以分享「菊坍仙府」的好處,這也是他用來分化敵對勢力的手段。

        在場眾人都是修煉了無數歲月了,又怎會不明白震起子的意思,只是此事幹係重大一時之間他們也不好作出決斷。這時法慧站出來說道:「諸位道友請了,關於此事貧僧倒有一個法子,可以避免我等正道跟那些妖孽開戰。」他卻是見事態不妙,要轉移話題了。

         「哦,道友有何高見還請直說,能夠不起太大的紛爭總是好的,正邪兩道已經太平許久了,這等局面還是維持下去吧。」震起子道,不過他話裡的意思卻是在說,不但是要維持目前正邪太平的局面,就是正道的局面也要維持下去,他正心宗終歸還是正道十三大宗門之首,這個地位卻是不容其他門派挑戰的,即使是普渡禪院也不例外。

        「阿彌陀佛!」法慧口誦一聲佛號之後說道,「道友說得甚是,這『菊坍仙府』雖然珍貴,但也不值得我正邪兩道為此大戰,不如我跟對面那些妖孽商議一下,若是哪方可以開啟這『菊坍仙府』仙府便歸屬哪方所有如何?正如震起子道友所言,這『菊坍仙府』終歸是我正道仙人建造的,我等開啟起來自是十分容易,而若是換成那些妖孽的話,卻是不免屬性相剋了。」

        法慧這話卻是在向震起子妥協了,他在話語裡面點明了普渡禪院不會為了「菊坍仙府」而跟正心宗起爭執,明確了正心宗還是正道領袖的地位,但是也表明了普渡禪院要在「菊坍仙府」分一杯羹的態度,這仙府可是珍貴異常,還是各大正道門派多少都分得一些好處為是。

         震起子想了想說道:「道友所言極是,雖說這個條件我等卻是佔了便宜了,不過卻因為不愁那些妖孽不答應,他們一個個都自負得緊,即便是看出自家吃虧也不會承認的。」他這話卻是認同了法慧的建議,畢竟這「菊坍仙府」雖然珍貴,卻也犯不著為此得罪普渡禪院,再者說來法慧已然承認了他正心宗的領袖位置,也既是說這次開啟仙府所得的最多還是正心宗,如此一來也不值得為那些蠅頭小利跟法慧計較了。

        等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震起子的意見之後,震起子才志滿意得的吩咐道:「如此,就請雲山派的靈壁真人,向對方通報一聲了。」此刻震起子無疑成了在場的正道同仁的領袖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16:40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開戰

     這些所謂的正道修士正在那裡,各懷鬼胎討價還價的時候,那邊邪道修士卻也是議論紛紛,只不過他們就沒有那些正道修士的虛偽了。只聽得在場的邪道修士為首的那人,早已度過了七次天劫的戰天宮散仙青元道人,對他身旁的一人說道:「無心老弟,看情形那些正道的偽君子對這座仙府可是誓在必得了,此事卻也是一樁麻煩,對此不知老弟心中可有什麼高見?」

    無心子乃是魔道大派死生門的前輩散仙,一向以智力在修真界聞名,此時既然有這位高手在場,青元道人雖然法力更勝一籌,卻也不得不在說話之前,先行考慮一下他的意見了。只聽得無心子冷哼一聲說道:「這座仙府顯然是用天地靈氣建造而成,如若能夠在裡面修煉當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要是被那些正道偽君子得到後,再拿來訓練弟子的話,只怕不出三百年我等就要被他們壓得不能翻身了。因此哪怕是跟正道這些偽君子拚命,也絕對不能允許仙府落在正道手中。」

    無心子這話立時在眾人那裡引起軒然大波,一開始眾人根本沒有想到過,這座仙府還有這等利害關係,現在此事被無心子點明之後,眾人也不需要在鼓勵什麼了,一個個都大聲叫囂絕對不會叫那些正道的偽君子得手。

     這時雲山派的散仙靈壁真人到了,他衝著眾人一稽首道:「貧道受眾位道友委託,有事前來跟諸位商議,尚請諸位萬勿誤會。」他不這麼說也不成,在場的邪道高手除了散仙就是破虛氣的修士,要是一起給他一下子的話,恐怕他連輪迴都入不得,是以也就不好再拿平日裡的掛在嘴上的稱呼,喚對方是妖孽凶魔了。

    此刻青元道人表現出了他作為眾人領袖的威望,清咳一聲問道:「爾等既然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好了,我輩具是心胸寬廣之人,萬不會跟你們一同見識的。」他說這話,卻是在嘲諷正道修士都是些小肚雞腸的人了。

     在場眾人包括靈壁真人在內,無不是活了上千年的了,又哪裡聽不出青元道人話中的意思,當下都轟笑起來,顯然青元道人的話語甚合他們的心意。而靈壁真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他只得鐵青著臉對青元道人說道:「我方以為,為了這座『菊坍仙府』而使正邪兩道開戰實數是一件不智的事情,因此我方提議不如就請貴我兩方各自施展手段,哪一方能夠開啟仙府,仙府就歸哪一方所有,日後再也不得再做糾纏,不知貴方意下如何?」

    法慧可是摸透了邪道修士的稟性了,他的這個主意正好就打在了眾人的死穴上面,青元道人聽過之後心裡面就是一陣衝動,心想馬上便要答應下來,可是緊接著適才無心子的囑託卻一下子湧上了他的心頭。這座仙府可是關乎著邪道修士日後的氣運,半點馬虎不得,他趕忙把溜到嘴邊的話語給嚥了回去,然後轉眼看向無心子,這等事情還是聽聽這位智囊的建議為好。

    無心子的聲音立刻在清元道人的耳邊響了起來,只聽他說道:「道兄不妨先問問到底是由那一方先開啟仙府,這先開啟的可是大佔便宜,想來對方不會有這麼好的心腸,把這等便宜讓於我們。」

     聞聽無心子的吩咐,青元道人對靈壁真人說道:「道友的提議倒是不錯,我方也認為為了這座仙府,挑起正邪雙方的爭鬥確實不值,因此我方也同意爾等的意見,只是這開啟仙府的順序倒要好好計較一番。既然意見是你們提出來的,那麼這開啟就應該由我方先來了吧。」他看似隨意的說道。

    靈壁真人能夠被震起子委託他來跟這些邪道修士商議,自是心竅靈便之人,又怎會不知道這先開啟仙府的一方,肯定是佔便宜的道理,他連忙道:「我方認為這仙府既是我輩仙道修士留下來的,當然應該由我方首先開啟為是,只是這個主意想來爾等是不會答應的,不如這樣好了,你我兩方各出一人比試較量,由勝者首先開啟這仙府如何?」他不忿青元道人適才對己方的嘲笑,便在話語之中同樣的大大譏諷了對手一番。

    靈壁真人的這個提議倒是公平,青元道人跟無心子對視了一眼之後,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於是青元道人開口說道:「這個建議我們同意了,你這就回去答話吧。想來以你的這點本領,震起子他們是不會派你出場的,否則的話我等倒是樂意至極。」青元道人在話語之中也是對靈壁真人的本領大大貶低了一番,以回報靈壁適才的譏諷。

     靈壁真人待要反嘴,卻意識到自己是在敵人的陣營跟前,要是在此時逞口舌之利的話,吃虧的肯定是自己,當下他只有狠狠的揮了一下衣袖,表示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滿,便再不答話就這麼向回飛去了。這是因為靈壁真人心裡清楚,以他目前的法力而言,的確不是震起子和法慧的對手,正如青元道人所說的那樣,正道是根本不會派他出戰的。

    等靈壁走遠後,青元道人向無心子問道:「老弟你的意思我可不怎麼明白,咱們的意思不是不叫仙府落到正道的手中麼?為何你又同意他們的意見了?萬一這仙府要是真的被他們開啟的話,咱們總不能反悔吧。」

     「對方提出的意見如此公平,我方若不答應豈不是丟了顏面,想來以道兄的修為若是要打敗對手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方便可以佔得首先開啟仙府的便宜。再者適才貧道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這仙府即便落在正道的手中也不一定就是壞事,縱然答應他們卻又如何?」無心子嘴角間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說道。

    「哦,老弟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青元道人卻是有些不明白,無心子的話語為何前後矛盾了,徑直出言問道。

     「道兄請想,以正道那些偽君子的嘴臉,他們得到這仙府之後就一定會平安無事麼,或許因此而內亂的可能更大一些吧。就算現在他們不會鬧將出來,可是百年千年之後呢,那些得不到多少好處的門派,還會對今日的分配如此服氣麼,到那時正道內亂是少不了的了,屆時我輩正好可以趁機擴大實力,定下我道萬年氣數。」無心子笑著答道。

    此時青元道人是徹底的服氣了,他拍了拍無心子肩膀說道:「老弟不愧是我道的智囊,單就是這份見解,便不是我這個粗人,所能夠想出來的。今天虧得有老弟在此,否則我等還不知道要被那些偽君子如何算計呢。」

     「道兄此言卻是過獎了,貧道只不過是不放心那些偽君子,才多用了幾分頭腦罷了。此刻最重要的還是跟正道的比拚,是以接下來就要看道兄的了。」無心子謙虛道,他心中也清楚這青元道人能夠修煉到如今這般地步,心思絕對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樣粗豪,是以該謙虛的時候還是要謙虛一下的好,否則就要被青元道人鄙視了。

    果不其然,青元道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的神色,然後他接著問道:「老弟你不妨說說,下面這場比拚老哥我是贏下它的好,還是故意輸了以挑起正道的內訌,咱們好坐收漁翁之利為是?」

     無心子沉吟道:「依貧道的見解,道兄不妨拿下這場比拚的好。道兄請想這仙府若是落到正道手中,他們是否會因此內訌還很難說,若是正道在內訌之前,便就造就出了足夠欺壓我道的弟子,那即便是他們日後真的內訌,我道也不會佔得多少便宜。再者說來,難道我們就不能那仙府造就弟子麼?與其等待對手內訌,倒不如我道積蓄了足夠的實力,一舉壓垮正道來得方便一些。」

    由於無心子在修成散仙之後一直忙於度劫,是以他在修真界很少有機會露面,這也使得他的名氣越發平淡了,現在邪道之中,除了青元道人這樣的老一輩修士之外,已然是很少有人知道無心子的大名了。現在青元道人這樣事事徵求他的意見,卻是在打著為他揚名的主意了,便為了報答青元道人這番心意,也不由得無心子不仔細考量考量。

    邪道這邊出手的無疑就是青元道人,這個萬年老妖了,對此邪道中人沒有一個不服的,即使那些跟他一樣,同是度過七次天劫的散仙也沒有意見。跟同等境界異類修士相比,在真正的搏殺上面人類修士就不那麼佔優勢了,而青元道人的法力又是當前邪道眾人之中最高的,由他出手肯定不會丟了邪道的面子。

    可是此時正道那邊卻為此犯難了,按理說此次代表正道出手的應該是震起子,這個正道十三大宗門之首——正心宗的代表,可是一旁普渡禪院的法慧的法力也不在震起子之下,而且他們佛門的功法又跟魔道功法相剋,是以法慧出手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兩廂比較之下正道這邊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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