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風流 作者:小橋老樹 (連載中)

b144511455 2009-1-17 10:10:0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2 676218
hte 發表於 2009-10-25 11:43
第五百六十一章路(中)
過後,茂東市麻煩不斷。

    茂東市唐台縣承諾了一千二百畝土地,為了盡快落實土地,在嶺西省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年初由省計委改為省發展和改革委員會)還沒有立項批復的情況之下,提前開始了「先入為主」的征地。

    縣政府拿出來的方案是:「所有的耕地一律按照產值七百元計算,補償倍數為三十五倍,最高每畝二萬四千五百元,因縣裡財政緊張,分三十年結清。

    在二月二十四日,勝寶集團樊得財在項目規劃用地上舉行了奠基儀式,臨時佔用發唐台縣豐收村十多畝土地,因為事前補償了八百元一畝,拿到錢的村民就聽之任之。

    此地,已有少部分村民不滿補償標準過低,開始到市、縣政府討說法,還與勝寶集團工作人員發生了打架事件,茂東市高度重視此事,責成唐台縣務必作好此項工作,唐台縣治安拘留了幾位村民,同時暗自對鬧事村民進行了部分補償。

    在唐台縣的努下,鬧事的風潮暫時被壓了下去。

    侯衛東坐在農機水電局位置上,眼睛卻時常盯著勝寶集團在茂東的行動,當得知了茂東的政策以後,他又覺得索然無味了。

    春節過後,開完了年初工作大,侯衛東也覺得沒有什麼大事,輕車簡從,帶著晏春平一起到四個縣去巡查,第一站是成津,那裡有繡水河水電站,更有省委書記女婿朱小勇,侯衛東格外關注,也是他工作地重點之一,第二站就來到了曾經工作和戰鬥過的益楊。

    下了高速路,局辦的晏春平頭對侯衛東道:「侯局,聽我爸說你在益楊開發區當過主任,這幾幢樓盤還是當初你在之時建起來的。」

    晏春平是侯東來到農機水電局以後,意外地發現的熟人子女,他地爸爸就是當年紅壩村的支書晏道理,侯衛東和李晶在紅壩村裡修跨度十米的大橋之時,晏春平正在上游的河裡游泳,轉眼間,晏春節在水電中專畢業,分到了市農機水電局。

    當侯衛東在水電.上班數天以後,晏春平提著一包紅壩村的搾菜來到了辦公室,道:「侯叔,我爸帶給你的搾菜。

    侯衛東楞妙,:「你是晏道理的老三。」

    晏春平站在局長面前,並不怯場,笑道:「我叫晏春平,從水中專畢業,分到水電局,有一年了。」

    「我見你的時候還在讀初中,一轉眼就工作了,你爸好嗎?」侯衛東年齡不大,卻似乎有些懷舊了。

    晏春平道:「我爸還在當支書,橋修好以後,村民還是不交提留統籌,把他氣得夠嗆,我爸也想通了,就在石坡魚塘邊開起了農家樂,收入比當書強得多。」

    此時紅壩橋旁邊的石山早就沒有了開採價值,一座石山被掏成了小山,變成了小池塘,不知誰扔了些魚畝進去,養出來的清水魚雖然瘦點,可是味道著實還不錯,結果成了青林鎮政府幹部們最喜歡來釣魚地地方,粟明還特意給晏道理打了招呼:「老晏,這個池塘就別承包出去了,就這樣養著清水魚,你在旁邊開個農家樂,不費力氣賺錢。」

    自從侯衛東採取了石場換石橋的辦法將小橋修好以後,晏道理頭腦中地經濟元素頓時被打開了,他自己將這個池塘承包了過來,在旁邊修了一個簡易的棚子,只要天氣好,這裡總有釣魚人,晏道理親自殺魚並下廚,生意還真是不錯。

    晏春平每年暑假,就混在簡易農家樂裡面,天天與鎮村幹部打成了片,三年中專讀下來,性情活潑了許多,膽子和見識比一般學生強了不少。

    侯衛東沒有想到挖出來的大窩子居然成了晏道理發財的工具,呵呵笑道:「當年沒有你爸對紅壩子村的堅持,這座橋恐怕也修不起來,他現在也做起了生意,這倒是不小的轉變。」

    著晏道理,侯衛東又想起已經過逝的趙永勝,此人當年對他是不遺餘力進行打擊,可是回首往事,以前的憤怒都淡得看不見了。

    開著車在益楊開發區轉了一大圈,開發區的規模比以前擴大了不少,但是骨架是沿用以往,核心精華部門是他在開發區打下來地,以後的擴張基本上是東一鎯頭西一棒子,不在有統一的規劃,顯得很零亂,而且基礎配套的設施也沒有跟上。

    「馬有財執掌益楊多年了,開發區搞成這個樣子,他還是要負責。」侯衛東在開發區工作之時,益楊開發區的風頭比沙州開發區還要強勁,儘管他離開開發區多年,還是為開發區的沒落感到痛心。

    來到了開發區廣場,侯衛東正在廁所洗手,迎面就見到好幾個正走進廁所。

    「衛東,你怎麼在這?」領頭之人猛然間看見侯衛東,禁不住大聲喊了一聲。

    「秦主任,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在廁所也能見面。」侯衛東見到了秦飛躍,也樂了。

    在秦飛躍後面還有幾人,其中兩人侯衛東很認識

    到市委辦的老同學劉坤,另一人是黃子堤的兒

    黃二與黃子堤完全是兩幅模樣,黃子堤微胖,圓臉,黃二則是瘦高個子,臉尖而長,還留了一頭長髮,很有文學青年的派頭。

    畢業數年,劉坤涵養功夫好了許多,彬彬有禮地同侯衛東打過招呼,又介紹黃二給侯衛東認識。

    侯衛東笑道:「我和黃永強見過一次。」誰知,黃二彬彬有禮地道:「對不起,什麼局長,我沒有聽清。」

    這一句話,讓侯衛東頓時很是尷尬,秦飛躍奇怪地看了一眼黃二。

    劉坤也很奇怪,:「我還以為黃總與侯局長認識,這是農機水電局地侯衛東局長。」黃二這才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侯局長,久仰了,我們見過嗎,我記憶差,記不得了。」

    益楊開發區變了好幾次局,最先分為新城區和開發區,侯衛東主政新城區,而秦飛躍主政開發區,然後新城區與開發區合併,統稱新城區,侯衛東當一把手,秦飛躍則調到城關鎮當書記。

    以後,新城區更名為益楊開發.:,秦飛躍又重新當上開發區主任。

    「黃二少爺還是不知輕重,侯東是什麼人物,這樣做也太沒有水平了,看來侯衛東與黃子堤矛盾不淺。」秦飛躍在益楊摸爬滾打了二十年,早就成了人精子,黃二眼眨眉毛動,全部被他看在了眼裡。

    侯衛東此時:景界早就提升了無數倍,黃二在他眼裡不過是小人物而已,對於其故意的語言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和秦飛躍並排著走出了廁所。

    「相請不如巧遇,中一起吃飯。」秦飛躍站在廁所門口,熱情地發出了邀請。

    「沒有問題,天是月母子遇上了老情人,寧傷身體,不傷感情。」侯衛東見到了黃二,倒有興趣一起坐一坐。

    秦飛躍在前帶路,一行人出了城,很快就轉到了望城山莊,侯衛東暗自發笑:「秦飛躍倒真是癡情不改,居然還安排在望城山莊吃飯。」

    幾輛車進了山莊,山莊綠樹成蔭,停了好些小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官家車。

    秦飛躍和侯衛東並排走在前面,他低聲地道:「這個望城山莊我買下來了,現在是由你嫂子在經營,是楊最有特色地餐館一。」侯衛東道:「你整餐館沒有多大意思,煤炭行業不太景氣,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秦飛躍以前當過鄉企業局副局長,又做過青林鎮長,對煤礦很熟悉,道:「煤礦開前景遠大,但是道路曲折,我可禁不想折騰,如今餐館生意好,找地是現錢,沒有什麼風險。」

    進入了新千年,幹部思想解放得緊,做生意這個以前很顧忌的話題,在熟人面前已經不存在禁區了。

    侯衛東用眼光瞟著黃二,道:「他是來開發區圈地?」

    「嗯。」秦飛躍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同樣是**,他和步高是兩~格。」

    「你得注意,自身安全是最重要地,到時莫到自己折了進去。」侯衛東點了一句,不過沒有說得太透。

    秦飛躍點了點頭,道「我有分寸。」

    坐了酒桌,秦飛躍非得讓侯衛東坐上主賓的位置,侯衛東將秦飛躍拉過來,按在椅子上,道:「秦主任是老領導,別跟我和劉坤客氣。」

    秦飛躍坐在主賓位置以後,很感慨地道:「網上有句話,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果然是很有道理,侯衛東當了局長,劉坤當了領導機關的科長,我不服老不行了。」

    東細看秦飛躍,只見他鬢角已是泛著白髮,與初相識的俊郎之態相比,已是明顯的老態了。

    黃二是來看土地的,此時侯衛東桌上,讓他不太好開口,就總是斜著眼睛看著侯衛東,似笑非笑的樣子。

    「侯局,什麼時候照顧一點生意,我絕對懂得起規矩。」黃二故意去用言語刺激侯衛東。

    侯衛東不宵於和黃二鬥嘴,淡淡地道:「農機水電局都是小工程,只怕你看不上眼。」

    劉坤與侯衛東暗自較量了好多年,他知道侯衛東在沙州市的影響,見黃二主動挑釁,忙用話去岔開。

    侯衛東看著黃二地模樣,暗自琢磨道:「黃子堤也算是人物,怎麼黃二就是這個水平,如果讓黃二搞下去,遲早要出事,幸好我還沒有拿成津的工程給他,否則肯定後患無窮。」

    他對黃二這個評語完全是出自直覺,直覺往往是準確地,誰也沒有想到,黃二在犯事以後會給沙州帶來很大的影響。

    吃完飯離開了望城山莊,劉坤對黃二道:「侯衛東心機挺深,你今天讓他吃了癟,小心他報復。」黃二一臉不屑地道:「我早就看不慣侯衛東了,他就是一個破局長,得瑟什麼。」
hte 發表於 2009-10-25 20:07
第五百六十二章路(下)
劉坤對於侯衛東瞭解得很深,有意無意地道:「黃總,水很深,心亦黑,喜歡背後捅刀子,而且關係網寬,我們敬鬼神而遠之,別招惹他。」

黃二不以為然地道:「以前他當縣委書記,我還讓他幾分,如今就是農機水電局局長,沒有多大搞頭了。」黃二又哼了一聲,道:「周昌全是兔子尾巴長不了,何況侯衛東。」

陪著黃二看了益楊開發區的土地,黃二並不是太滿意,劉坤勸道:「益楊在四個縣裡條件最好,我覺得還行」黃二搖頭道:「益楊最肥的地都被步高佔得差不多了,我不想喝殘湯,我還要到成津去看看。」

又在城裡轉了一圈,黃二接到嶺西朋友的電話,開著車先走了,把陪同的劉坤等人扔在了益楊,劉坤趁機回到家裡。

劉軍已經徹底退居二線,他正在院子裡與退休老頭們一起下棋,見兒子回家,趕緊把下了一半的棋局丟給觀戰的另一位退休老頭。

「你在開發區見了侯衛東,他在農機水電局當局長,一個人跑到開發區做什麼?」劉軍退休以後,不僅沒有胖起來,由於經常去釣魚,仍然保持著以前的黝黑面孔。

劉坤語帶著嘲諷地道:「侯東被踢到了農機水電局,這是回開發區緬懷當年的輝煌。」

劉坤媽媽一直記恨著侯衛東,每次聽到侯衛東的好消息就如貓抓一樣難受,聽得侯衛東的壞消息就如過年一般高興,此時她幸災樂禍地道:「我還以為侯衛東會永遠陞官,他也有倒霉的時候,我是真高興。」

見劉坤媽媽參與了進來,劉軍及時地閉了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好不容易等到劉坤媽媽離開,劉軍才道:「別聽你媽的,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侯衛東這人我一向看好,他現在還是市委委員,還是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他地後台祝焱和周昌全還在台上,所以你別跟著你媽起哄,我覺得應該趁著他暫時不順利,主動與他改善關係,說不定以後就用得著。」

劉坤道:「不打落水狗我能做到,可是我主動示好,拉不下這個臉面。」

「官場上很多都是削尖腦袋向上爬。你和侯衛東本來就是同學。又沒有大地矛盾。我認為能把關係處理好。」

「我在市委辦接觸地都是市領導。何必向小小地局長示好。」

劉軍見兒子固執。深有憂慮地道:「你別跟黃二混在一起。黃二是和易中嶺在合夥吧。易中嶺是什麼玩意。益楊地領導幹部都知道。我認為遲早要出事。你最好離他們遠一些。」

「爸。時代變了。你別管了。」劉坤轉身去泡茶之時。低聲自語道:「侯衛東在沙州一手遮天地時代已經過去了。」

兒子聽不進去自己地話。劉軍只得歎氣。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他們這一代人已經是過去式了。隨著時間流逝而退出了歷史舞台。失去了話語權。

就在黃二離開望城山莊以後。秦飛躍就和侯衛東打了山莊最高處喝茶。

秦飛躍道:「黃二此人心太黑,和他接觸我有些擔心,你見的事情多,幫我分析分析。」

侯衛東沉吟道:「這事即複雜又簡單,所謂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黃二的合作夥伴是易中嶺,這人的情況你很瞭解,我不多說。」

這次黃二到益楊來圈地是由劉坤牽的線,而劉坤只是引路人,黃二後面站著黃子堤,這才是秦飛躍最看重的,如果能攀上黃子堤,上一級就不是難事。

秦飛躍一時拿不定主意,道:「黃二過來搞產,已經通了天,黃二過來的時候,馬書記還打了電話過」

「馬有財書記有沒有手諭,這才是最可靠地東西。」

「只是打了電話,沒有紙質的東西。」

侯衛東善意地提醒道:「階級鬥爭一萬多種,社會複雜得很,小心駛得萬年船,千萬不能讓自己人圈住。」隨著對黃二漸漸瞭解,他暗自慶幸在成津之時沒黃二有實質性接觸,到了一定級別以後,社會的誘惑就太多了,必須有所放棄,否則會被各種**壓得喘不過氣。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路怎麼走,還是本人的選擇,每個人必須為其所走的道路負責。

聊了一會,侯衛東準備離開,秦飛躍笑著攔住他,道:「衛東難得來一次,來了今天就別想走,我給粟明打了電話,他一會要過來。」他解釋道:「剛才黃二在這邊,為了不給粟明惹麻煩,我沒有給他打電話,他才當建委副主任,很多事主,身份還比較尷尬。」

粟明在青林鎮奮鬥了近二十年,終於從青林鎮黨委書記地位置上調進了城,擔任了建委副主任,在職務後面打了一個括號——保持正科級別,這次調動弄得粟明不癢不痛,進了城,卻從一把手變成了副職。

侯衛東聽說粟明要來,道:「粟書記要來,我當然不能走了。」

等了約莫十來分鐘,一輛小車開進了望城山莊,來者是粟明,還有以前青林鎮黨政辦主任歐陽林,歐陽林是比侯衛東早兩年的大學生,去年剛被任命為黨委委員、武裝部長,粟明接到秦飛躍電話之時,他正好在粟明辦公室裡。

歐陽林與侯衛東握了手,道:「侯局長,你離開上青林以後,一直沒有機會給你匯報工作,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地敬一杯。」

粟明在一旁道:「陽,論酒量,我們幾人都不敢和侯局長較量,只能是略表心意。」

來到了望城山莊設置的樓,大家天南海北地聊天,當然,更主要還是聊發生在青林鎮和益楊縣的人和事,這是在場幾個人發生過交集的地方。

「田秀影得內風濕,現在腿已經變形了,彎不過來,平時走路都很困難,如今經常到鎮裡來鬧醫院費,還到縣裡去上訪,說是得內風濕是鎮裡的責任,你說這人平時就討厭,得了病還是讓人心煩。」歐陽林分管綜合治理,負責人民調解工作,被田秀影纏得夠嗆。

歐陽林這一番話頓時把衛東帶回到了上青林最真實地日子裡,那時他和習昭勇、高長江、楊新春等人住在了四層小樓上,伙食團池銘、田秀影則住在後面的平房裡,當年田秀影嫌平房潮濕,為了能住進小樓曾經多次找過鎮領導。

侯衛東想著田秀影胖胖的樣子,暗:「當年趙永勝不分樓房給田秀影的做法還是有些過了,田秀影得了內風濕關節炎,後半生也只能在痛苦中度過了。」

粟明道:「以前青林的五個石場老闆,發展得最好地還算是曾憲剛,雖然丟了一隻眼睛,可是成功地由農民娃兒變成了省城的企業家。」

聽到此語,侯衛東不禁有些然,以前上青林碎石協會地五個成員,田大刀自從那次大事故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秦大江慘死在黑娃團伙的槍口之下,派出所民警習昭勇一直在山上開石場,卻在新千年染上了毒品,如今被勞教三年。

從九十年代中期開始地石場生意,不過短短六年多的時間,第一代老闆便命運各異,這讓侯衛東有了滄海桑田之感,雖然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合適。

粟明又道:「歐陽這個小伙子不錯,長期窩在青林鎮,侯局,讓他到你那裡去上班。」

歐陽林表面平靜,心裡滿是希望。

對於歐陽林來說,調到沙州是一件很難地大事,而對於侯衛東來說,弄一個人到沙州易如反掌,他笑道:「歐陽想到哪一個部門去,不一定非到水電局。」

歐陽林笑道:「如果能挑部門,我就想到市建委、財政局這些實惠部門,只是這些部門不是我能去的。」

侯衛東道:「事在人為,我先去問一問這幾個單位的用需求再說。」他原本可以給一個肯定的答覆,可是這種事情辦得太容易了,反而會有些負面影響,因此他給了歐陽林一個靈活的說法。

吃過晚餐,告別了熱情的青林鎮諸人,回到了城裡,侯衛東安排道:「今天我住在沙州學院,你們明天來接我。」

從沙州到益楊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車程,侯衛東原本可以回去的,可是來到了益楊,他頗為懷舊,就決定在沙學院去住上一晚。

到了校門,原來的校名牌子已經改為「沙州大學」,校門口重修過,更加的氣派,侯衛東看到了這個漂亮的校門,總覺得冷冰冰的讓人不太。

校園裡面沒有什麼變化,夜色將整個學校都籠罩了,看著三三兩兩的情侶,侯衛東覺得時間彷彿停滯一般。

「小佳,我在沙州學院,看一看房子,你跟著過來。」

佳道:「你不早些說,剛才趙姐約了將,我已經答應了,下個星六,我們帶著到學院來過週末。」

漫步在校院裡,侯衛東心情變得很是寧靜,一路行至西區,在綠草鋪就的小廣場上,見到郭蘭推著輪椅在散步。
blueschen.tw 發表於 2009-11-6 09:22
第五百六十三章陰(上)
郭教授坐在輪椅上,精神倒是很好,聽了侯衛東的問候,豁達地道:「我這身體,多活一天就算賺一天,從醫院出來那天,我天天都在賺。」

    侯衛東勸道:「郭教授還是應該住在沙州,沙州醫療條件比益楊好得多。」

    「爸,大家都是這個意見,少數總得服從多數。

    」郭蘭對於固執的父親是無可奈何。

    「我在學院生活了三十年,習慣了這裡的環境,有山有水,空氣好,到圖書館看書也方便,在這裡生活,我心情愉悅,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湖風吹來,帶來了早春的寒意,郭蘭趕緊拉了拉父親的衣領,道:「湖邊風大,我們還是回去。」

    侯衛東陪著父女兩人,沿著湖濱小道走回到教授樓,上樓之時,由於老樓沒有殘疾人無障礙設施,郭蘭扶著爸爸,侯衛東幫著提起手推車,手推車並不太重,只是有一定的體積,提上去還挺是費力,把侯衛東的褲子弄了不少灰塵。

    郭師母站在門口,道:「小侯,怎麼能讓你來提椅子,快進來坐。」

    侯衛東將手推車放到了客廳。郭師母看見他地褲子髒了。道:「把你地褲子弄髒了。你家裡還有新褲子嗎。換下來。我幫你洗。」侯衛東忙道:「郭師母。您別客氣。我好久都沒有回來了。等會還要打掃衛生。」

    看著侯衛東走出門地背影。郭師母道:「小侯這人好啊。總是那麼有禮貌。沒有現在年輕人地壞習慣。」

    郭蘭心裡想起了在成津地日子。失了一會神。才道:「媽。你別一口一個小侯。他當過縣委書記。現在又是局長。」

    郭師母道:「我不是官場中人。官當得再大和我有什麼關係。在我眼裡。他就是小侯。」

    郭蘭也就沒有了脾氣。道:「好。都是你有理。」

    她來到了書房裡。郭教授打開檯燈。面前放了一本大部頭。正在聚精會神地看。她原本想勸一勸父親。轉念又想到看書就是父親地唯一愛好。現在行走不便。如果連這個愛好也要去制止。人生未免太無趣了。

    「爸,你別看得太久,注意早些休息。」郭蘭叮囑了一句,輕輕地將書房門關上。

    侯衛東打開了窗戶和房門,湖邊的清冷空氣很快就穿透了房屋,將濁氣一掃而空。

    在音響旁邊,放著不少碟子,這些碟子都是陸續從嶺西和沙州買來的,侯衛東選了一盤蘇聯歌曲。

    「歌聲輕輕蕩漾在黃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廠在遠處閃著光……」

    《山楂樹》的歌聲很快就在屋裡響了起來,音響的音色很棒,碟子是大碟版,將遠方草原上的遼闊韻味表達得淋漓盡致。

    那天聽了省歌舞團柳潔地歌,郭蘭這一段時間最迷蘇聯老歌,聽到隔壁傳來的《山楂樹》,便走到陽台上靜靜的聽了一會。

    侯衛東脫了外衣,端著些雜物走到陽台上,看見了郭蘭地側影,郭蘭的長變成了小卷,鼻子仍然微微翹著,在組織部工作數年,讓她在清麗中帶著成熟。

    「可惜,這幾株盆景死了。」在侯衛東買房子的時候,房主最捨不得的就是這幾株盆景,以前侯衛東不在家時,都是由郭師母幫著隔著陽台幫著澆花,後來郭教授搬到了沙州,這幾株盆景就如失去了父母的孤兒,最終失去了生命力。

    郭蘭隔著牆壁看了看枯枝,道:「你每天那麼多的事情,哪裡有時間來管理花木,花木是屬於退休幹部的,養花,你還早。」

    兩人站在陽台上聊了一會,天空徹底黑了下來,湖面倒映著點點燈光,微風拂過,燈光搖曳,如仙境一般。

    在沙州,易中嶺別墅,黃子堤喝了酒,又來到了別墅後面地別墅,這間別墅隱藏在易中嶺大別墅後面,如今成了黃子堤的專用別墅。

    收了五十萬現金以前,黃子堤只是偶爾收點紅包,雖然家庭並不是太富裕,卻是衣食不愁,幸福指數很高,收了五十萬現金以後,他的心態生了劇烈的變化,家裡的錢如洪水破提,迅速將皮箱裝滿,但是他的幸福指數卻是直線下降,在很多時候,在最高級的酒店,他是令朝有酒令朝醉的態度,或說是破罐子破摔。

    大廳正中間是明亮地大吊燈,易子堤站在陰影裡,呆呆地看著明亮的大廳,這間房間裡面有美酒和美女,而且都是為自已服務的,此時,站在陰影裡,他抬頭望著廳裡的一切,覺得格外虛幻,

    真實。

    上了樓,酒櫃裡有酒,白酒、紅酒、啤酒、黃酒,國內的,國外地,易子堤剛走進大廳,從樓下走下一位漂亮的女子,身材高挑而勻稱,走動之間很有韻味。

    她如老熟人一般,對易子堤道:「你喝點什麼。」

    易子堤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道:「給我倒一杯茅台,我只喝這個酒,左邊櫃檯上。」

    女子給易子堤倒了一小杯茅台,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紅葡萄酒,道:「我們碰個杯。」

    易子堤一口就將茅台酒喝了。

    女子問:「還來一杯嗎?」易子堤道:「又沒有下酒菜,不喝了。」女子正在很優雅地喝酒,聽到易子堤地話,一抬脖子,把酒喝了,道:「上樓。」

    樓上有按摩池子,這是進口的洗澡池子,能噴水,也能動,當易子堤脫了衣服進了水,滿身肥肉被水托起來,在浮力作用之下,人頓時輕鬆了。

    女子見到這一身肥肉,只覺很是悶油,她還是慢慢脫了衣服。

    黃子堤眼睛一下就直了,此女子腰身格外細,胸部勻稱而堅挺,雙腿修長,他低頭看看自己地肚子,只覺得自己就河馬,那女的就是一隻水中地鶴。

    他的手碰到了女人的腰,觸覺處感到了驚人的彈性。

    當水中激情之中,黃子堤渾身無力地泡在水裡,女子倒了一杯葡萄酒,自顧自喝了起來。

    「給我倒一杯茅台,你那酒沒有勁。」

    當黃子堤從床上起來之時,女人已經走了,屋裡只留下了淡淡的幽香。

    「輕輕地我走了,就如我輕輕的來。」黃子堤腦中沒有記住幾句詩,偏偏記住了這再別康橋,此時如鬼怪般鑽進了他的腦子。

    到了前面別墅,易中嶺在院子裡打太極拳,黃子堤站在一邊看了一會,道:「老易,我也應該動一動,完全沒有體力了。」易中嶺來了一個白鶴亮翅,然後慢慢收了勢,道:「昨天那女的不錯吧,她是專業跳舞的,勁兒挺大。」

    黃子堤自己開著車,來到了市委大院。

    上了辦公室,迎面遇到了楊柳,楊柳連忙站住,禮貌地道:「黃書記早。」黃子堤微微點頭,昂頭闊步走到了辦公室。

    楊騰稍稍晚些起床,一陣急跑,喘著粗氣上了樓,他見楊柳拿著抹桌布出來,輕聲問道:「黃老闆來了沒有?」楊柳點了點頭,道:「來了,你怎麼沒有跟著。」

    楊騰理了理頭,道:「有點小事,耽誤了。」他是跟黃子堤的秘書,黃子堤外出經常甩開他,他把這事緊緊地瞞住了其他秘書,若是被其他秘書知道了此事,他的身價必將直線下降。

    「今天十點鐘有會,黨建工作會,區縣組織部長,部分單位分管組織的領導參加。」楊騰拿著日程安排表,彎著腰站在黃子堤面前。

    郭蘭提前十五分鐘來到了會場,她隨身帶著一本小冊子,是《中國政治制度通史》,這是她打無聊會議的隨身書。

    進入會議室的倒數第二人是組織部長易中達,倒數第一人是市委副書記黃子堤,黃子堤進門之時,郭蘭下意識看了看表,剛剛十點,非常準確。

    黨建工作是老生常談的話題,指導思想、方法步驟、工作重點,黃子堤太過熟悉,當易中達傳達上級精神之時,他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身材勻稱、腰枝彈力驚人的女子。

    他的目光不斷地游離,飄到了郭蘭面前之時,停了下來。

    郭蘭是由前任組織部長提拔的成津縣委組織部長,是市委組織部出名的美女,而且是單身美女,以前,黃子堤也沒有太注意她,今天他突然覺得郭蘭很是女人的味道,特別地耐看。

    在會場上,他不能盯著看,可是越不能盯著看,他越是想看。

    侯衛東在益楊住了兩天,離開沙州大學之時,特意給郭教授和郭師母打了招呼。

    郭師母很熱情地將侯衛東送到了樓上,道:「小侯,你認識的人多,幫我留意有沒有合適的人,蘭蘭也是滿三十的人,再不結婚,以後怎麼辦?」

    到這個話題,郭師母開始抹眼流,道:「老頭身體時好時壞,他還沒有抱著孫子。」

    侯衛東把認識的未婚男子在心裡排了一遍,沒有一個和郭蘭般配,暗道:「郭蘭就是一朵出於淤泥的荷花,沙州又有誰能配得上她。」
hte 發表於 2009-11-12 20:06
第五百六十四章陰(中)
侯衛東回到了沙州以後,沈東峰找了過來,會報了日常工作以後,道︰“局裡住房緊張,都想搞集資建房,目前市級部門大多數都搞了,只有少數部門沒有集資建房,我們農機水電局也算是中等局,我覺得應該搞集資建房,職工們的意愿也很強烈。”
    在1998年,嶺西省就宣布停止福利分房.住房貨幣化、產業化成為房改的基本方向,但是,針對一些實際困難,集資建房的“優惠”政策仍得以保留,主要的保障對象是住房困難戶較多的工礦區和困難企業。
    而在實際操作中,集資建房管理起來比較難,一些權力部門修不斷修集資建房,而一些弱勢部門則望房興嘆。
    侯衛東了解這種情況,問道︰“我們農機水電局也不是弱勢局,搞個集資建房應該不成問題。”
    沈東峰不太愿意說前任南霸天的問題,道︰“好幾次想修,都因為各種原因,陰差陽沒有修成,集資建房政策以後越來越緊,這兩年若不抓緊修,等到政策變化,恐怕就很難再修了。
    侯衛東很干脆地表了態︰“我沒有意見,你提一個方案出來,在班子會上討論,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立刻就辦。”
    沈東峰再次體會到了侯衛東的爽快,暗道︰“在這種領導手下工作確實很愉快。”口裡道︰“現下土地控制得緊,沒有高市長簽字,方案就能透過.侯局是否去找一找高市長。
    ”
    聽了沈東峰的建議,侯衛東倒有些為難了,以前在成津任縣委書記,他頂了高榕許多次,雖然大家還沒有撕破臉皮,可是相互間都有了隔閡,如今要找她辦事,他自尊心強,有些開不了口。
    沉吟了一會,侯衛東道︰“我看了以前局裡的文件,曾經提出過搬遷辦公樓,這次家屬院可以和搬辦公樓可以一起提出來,你跟我到省水利廳去一趟,我記得廳裡還有些政策。”他的想法很明確,只要省水利廳給了政策,市裡自然就不會有其他意見,這是拿起了雞毛當令箭的做法,也是行之有效的辦法。
    前任局長南霸天一直想搬遷辦公樓,他為此做了多方面的工作,已經有了些成效,不料長征完成了百分之六十,他突然從領導崗位被調離,在餞行宴上,南霸天喝醉了,單獨拉著侯衛東,說了兩件遺憾事情,其中一件就是未成功搬遷辦公樓。
    侯衛東當時就把此事記在了心頭,只是初到農機水電局,他沒有貿然提起此事,今天沈東峰提出了修家屬樓的事情,他腦裡頓時就想起了南霸天的遺憾事情。
    “下午要開班子會,你在會上提出此事,如果大家沒有意見,就形成文件,你跟我一起到水利廳,找一找吳廳長。”
    “好,我先把文件擬出來。”沈東峰是老資格地副局長,最了解局裡人的心思,他知道班子成員中沒有人會反對集資建房。
    下午,開完了班子會,侯衛東給吳英打了電話。
    “吳廳長,我是小侯,您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準備來向你匯報工作。
    吳英看了看手表,道︰“明天我要到美國去,要么等我回來,要么上午跟著過來。”
    侯衛東反應快,道︰“那我馬上過來,吳廳長,今天晚上給你餞行,安排在哪裡?”
    “不用你安排了,小勇和小明他們幾個年輕人要在一起聚一聚,你直接到竹園。”吳英知道侯衛東與女婿和曙光都有接觸,就直接讓他來參加比較私人的活動。
    侯衛東原本想讓沈東峰一起給吳英匯報工作,此時要參加晚宴,他就打消了與沈東峰同行的念頭,他把沈東峰叫到辦公室,道︰“吳廳長明天要出國,那份文件暫時不要上報,等到吳廳長回來以後,再說。”
    侯衛東一路疾行,五點不到就來到了嶺西,直接住進了金星酒店,金星酒店與竹園相隔不遠,正好可以掐著時間到竹園。
    他坐在酒店落地窗前,從高處俯視著嶺西的大街小巷,街道人車來車往,人如蟻。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想念遠在異國的李晶,他撥通了李晶地電話,道︰“你在美國還是香港?”
    李晶聲音聽起來很高興,道︰“我不在美國,也不在香港,我剛下飛機,現在正準備到嶺西精工集團,你什么時間能來看我和小丑丑。”
    “你回來了,祝梅回來沒有?”
    “公司有事,我回來處理,祝梅正在加緊訓練,還有半年時間就可以回國了,你什么時候來看我,我等你。”
    侯衛東一時拿不準晚上的活動時間,道︰“我盡量抽時間過來。”
    李晶心裡略為失望,道︰“我在這裡住半個月,然後到香港公司去看一看,小丑丑以後要到香港去讀幼兒園。”
    侯衛東心裡打定主意,如果晚飯以後沒有其他
    他就把自己當作禮物,給李晶一個驚喜。
    這時,他接到了朱小勇的電話︰“小勇,我是侯衛東,你什么時候到繡園,蒙寧剛才給我打了電話。”
    侯衛東笑道︰“我已經到了嶺西,在金星賓館,正準備給你聯系。
    “我才從竹水河工地上朝這邊趕過來,你給小佳打個電話,讓她在新月樓門口等我,紅線和蒙寧都打了招呼,一定要把小佳叫過來,她們幾個好打麻將。”
    侯衛東原本想到李晶哪裡去,此時小佳要到嶺西,他就將這個念頭放回到心裡,給小佳打通電話以後,小佳倒是欣然答應,她沒有等朱小勇,自己開著藍鳥車來到了嶺西。
    到了晚上七點,吳英、蒙寧、朱小勇、劉明明、陳曙光、方紅線、侯衛東、小佳等人全部到齊,這是純粹地家宴,吳英是長輩,其余人皆是小輩,在小輩中,陳曙光是副廳級干部,侯衛東是處級干部,劉明明是商界中人,朱小勇是國有企業老總。
    吳英坐下以後,看了看年輕而健康的諸多小輩,指著劉明明道︰“明明,我在這裡要批評你了,小勇、曙光和衛東都成家立業了,你還是一個人,今年就得正兒八經地找個女朋友,結婚生子,這是人生大事。
    劉明明如今生活舒服,選擇自由,哪裡愿意輕易結婚,他呵呵笑道︰“不是我不愿意結婚,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  ”
    昊英道︰“你眼光太高,找對象不要光看相貌,而要看品質,這才是最重要的。”
    蒙寧笑著打斷道︰“媽,劉哥是鑽石王老五,結了婚,立刻就貶值。”
    小佳坐在蒙寧和方紅線旁邊,她面帶著微笑,聽著蒙寧等人說話,她出生於工人家庭,以前家裡接觸地人全是工人老大哥,廳級干部、省委書記秘書這些人就如天上的星星一樣,只是遠遠地看見過,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如今這些星星變成了平凡人坐在自己身邊,盡管她已經與方紅線等人打過了麻將,她仍然時常有不真實的感覺。
    侯衛東給祝焱和周昌全當過秘書,早就越過了小佳這個心理路程,很正常地與陳曙光等人交談。
    “小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吳英轉頭問侯衛東。
    侯衛東道︰“市農機水電局辦公樓太破爛了,和地級局的地位不相稱,我考慮重建水電局,特地向廳裡作一個工作匯報。”
    吳英道︰“小侯到底有銳氣,以前我給南局長說過多次,讓他把辦公條件搞好一些,他為人謹慎,就是不敢邁開大步.還是年輕人好,有銳氣,我代表管廳長,支持沙州局。”
    又道︰“廳裡準備修了一個療養基地,我聽說沙州附近有一個漢湖,是以前沙道司的產業,現在破敗得歷害,正好可以收購過來,至於由廳裡來搞還是市裡來搞,我得管廳長商量以後,再作決定。”
    這是意外之喜,大大超過了侯衛東地預期。
    吃完飯,蒙寧道︰“媽,我們幾個陪你打打麻將,竹園樓上有高檔的茶室。”
    吳英與方紅線熟悉,卻是第一次見小佳,道︰“張小佳打不打麻將?”她的意思是問小佳是否喜歡打麻將,如果不喜歡,湊在一起也沒有意思。
    蒙寧聽懂了母親的意思,笑道︰“小佳是高手,上次我們打過。”
    四個女人約在一起上樓,蒙寧臨走前對朱小勇道︰“我陪媽打麻將,你得回家,娃兒還沒有完全退燒,得防著反複。”
    朱小勇要走,陳曙光笑道︰“我也回去了,不摻合到女人堆裡。”
    劉明明此時與美女有約,巴心不得早些離開,聽到朱小勇和陳曙光都要離開,也找個理由走了。
    侯衛東就對小佳道︰“我住在金星賓館,到時給我打電話。”
    方紅線對侯衛東道︰“吳阿姨明天要出國,今天晚上我們肯定要打通宵,就暫借小佳一晚上。”
    侯衛東回到了金星賓館,坐到了十點鐘,想到了從美國回來地李晶和小丑丑,心裡就有些煩燥。
    想了一會,他下了決心︰“快去快回,見一見小丑丑。”
    他到樓下開動了藍鳥,很快來到了李晶的樓下。
    在樓下,他心情就有些複雜了,畢竟小佳就在嶺西,這給他有了心理障礙,可是,李晶已經不是當年地李晶,她帶著小丑丑,身上還懷著小小丑丑。
    小丑丑和小小丑丑就是道義的繩索,拴住了侯衛東的心。
    有時,侯衛東也在反思︰“如果沒有小丑丑,他就不必背負心理負擔,李晶或許就和段英一樣,只是生命地過客,如今段英確實是生命的過客,而李晶成為了生命的一部分。”
    上了樓,李晶和阿姨都吃驚地聽著了門鎖的轉動。
hte 發表於 2009-11-12 20:08
第五百六十五章陰(下)
李晶已經顯懷了。臉也圓了一圈。,見到了侯衛東。臉露喜色。

    阿姨跟了李晶很久。與李晶的感情不僅是頭家與員工的關係。更有一股親情在裡面。她見到了侯衛東。至比李晶還要高興。連忙著端茶倒水。

    “身體還好嗎。你以後別飛來飛去了。”

    李晶心裡樂滋滋的。︰“這一趟回來以後。我就在香港生小孩子了。暫時不回嶺西。精工集團在香港設立了辦公的點。我基本上可以在留在那裡。這邊的業務吳興彬打理的很好。”

    她陪著侯衛東一起進了小丑丑的房間。兩人站在小丑丑的床前。看著睡楚中的兒子。喝了一段時間的洋麵包和洋奶。小模樣長有鼻子有眼。渾然一幅小侯衛東的樣子。

    “瞧。長的多你。”

    一般情況下。兒子長的象父親總是人高興的事情。對於侯衛東來說就有些複雜。暗道︰“如果有熟人看到小丑丑。十有**會聯想到我的頭上。”

    站了十來分鐘。侯東才與李晶出了房門。來到了寢室裡。

    “我感受一下小小丑丑的動靜。”衛東扶著李晶坐在椅子上。

    李晶自豪的將服敞開。在棕色胸罩下面。是微微鼓起來的小腹部。皮膚上的淡淡血管晰可見。

    侯衛東將耳朵在了小腹上。觸覺處有些緊的。但是沒有感受到小家伙的動作。

    李晶看著侯衛東的動作。笑道︰“小家伙才剛剛開始作運動。現下估計還是睡覺。

    ”

    侯衛東在肚子上親吻了一會。這才將李晶的衣服扣上。李晶撤嬌道︰“你抱我。”

    侯衛東怕擠著小小丑丑從後面抱著李晶。兩只手溫柔的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過了一會李晶扭過頭。道︰“你去澡。今晚要抱著我睡覺。”

    侯衛東樂滋滋的進了衛生間。關上衛生間。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儘管方紅線說是打宵可是萬一前回來了。定然是一場軒然大波他苦笑道︰“下不為例。再不能玩火。”

    他給晏春平打了電話。道︰“早上五點半鐘。你給我打電話就說有急事。”

    晏春平接到電話之時。父親晏道|正好在他家裡。聽說是侯衛東打的電話。晏道理道︰“衛東本事大著呢。你跟著他準沒有錯。”晏春平道︰“有人說。他從縣委書記位置上被發配到了水電局。以後沒有多大搞頭。”晏道理瞪著眼睛。道︰“別信那些人。村有句俗話叫做欺老莫欺小。侯衛東現下才多少歲。和他官一樣大的人是大的年齡。他們熬不過衛東。”

    上了床。李晶見侯衛東還穿著睡。道︰“把衣服脫了抱著我。”

    “別壓著孩子。”

    “沒事我側著身。”

    當侯衛東裸著身抱著李晶之時。她喃喃的道︰“真想讓你天天抱著我。”

    對於這個要求侯東不敢作答。滿心苦澀。

    早上五點半。手機準時響了起來。侯衛東為了怕影響李晶睡覺。把手機調成了振動。可個振動聲音。在寂靜的清晨也很是刺耳。

    “誰找你?”李晶一只胳膊還挽侯衛

    侯衛東對著手機說了兩句。道︰“局裡出了些急。我的先走了。”

    李晶翻身想起床。被侯衛東按住了。道︰“你別起來。我自已開了車。”李晶還是慢慢起了床。凝視著侯衛東。道︰你開車千萬要小心一點。現下天還未。你別開快車。”

    帶著李晶的囑咐。侯衛東回到了金大酒店。他懷著忐忑之心與負疚之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看到屋內還空無一人之時。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快速的洗了澡。侯東這才安下心來。躺在床上。李晶自己的眼光格外的清晰。“還是年少輕狂啊。”侯衛東一手臂上站在小佳和小||。另一手臂上站在李晶和小丑丑。現實和從小受到了道德教育在他頭腦中反覆爭奪。讓他內心感到了痛苦。

    這也是有良心之人痛苦。如果有良心。也就沒有了這種痛苦。

    小佳只到早上八,鐘才回到金星酒店。進來之時。眼圈發黑。道︰“真是累死了。吳阿姨精力還真是好。一直興致勃勃。”

    “你贏輸了?”

    小佳道︰“打麻將之時。吳阿姨發了話。大家公平競爭。不準故意放水。我確實是認真在`。大家水準差不多。我估計還贏了些吧。”

    侯衛東笑道︰“你還真是的。應該放水就放水。莫水還真要贏了吳廳長的錢。”

    |佳打了個哈欠。︰“吳阿姨有幾次放了炮。我都還是稍稍放了水。”

    “那她贏了沒有?”

    “應該贏了。蒙姐和方姐肯定是輸了。”小佳又打了個哈欠。道︰“老公。你八點鐘喊我起床。我今天上午不想上班了。的給謝局長請假。”

    過了一會。小佳發出了均勻的鼾聲。侯衛東坐在了床邊。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有一句老話。是關女人和男人。大意是。男人在同一個時間可以愛上不同的女人。而女人在不同的時間可以愛上同的男人。

    侯衛東又把此拿出來想了一遍。頭數次。

    沙州市委。中達著一份請示找到了黃子堤。道︰“這是出國人擬定名單。你看一看。”

    黃子堤拿過名單看了看。道︰“我有一意見。到國外我們是去考察學習。是開闊視野。長見識。洋為中用。這不是老同志的待遇。也不是旅遊。四個縣的組織部長都應該去。還可以邀請人大政協的同志一起去。”

    易中達看了看自己擬定的名單。是按照黃子堤的建議。至少的換好幾人。道︰“這個名單是各單位推薦的。都是相關業務人員。

    ”

    黃子堤道︰“那就劃個杠子。超十歲的就免了。考察還是主要集中在中青年這一塊”

    易中達想了想。黃子堤的說法也有道理。原本考察組就有兩位縣委組織部長。再增加兩位縣委組織部長。不過就是淘汰兩人而已。

    經過修改的出名單送到了市委書記朱民生心中。他看了一眼人員組成。簽下了“同意”個字。

    郭蘭接到市委的出國通知。感到很是突然。不過這是市委組織的出國考察活動。她也沒有過多考慮。讓辦公室按照檔案通知去辦手續。

    在四月。沙州市委出國考察團正式在嶺西機場上了飛機。

    經過長途飛行。又於時差的原因。來到了舊金山以後。郭蘭已很有些疲憊。在賓館住下。綜合科楊騰過來敲門。

    “黃書記找你。在他的房間。”

    郭蘭匆匆化了妝。來到了黃子房間。

    黃子堤穿了淺色的運動服。比在國內更加青春。如果不是肚皮稍大。還可以用儀表堂堂形容。

    “今天晚上有沙州人請客。我一起去。”

    郭蘭有些吃驚。道︰“沙州人在美國。是誰啊?”她在沙州市委組織部工作之時。就與黃子堤打過交道。雖然談不上有什麼關係。雙方都並不陌生。但是類似種私人性質的飯局。還是第一次。

    黃子堤沒有正面回答。笑了笑︰“到時你就知道了。”

    下了樓。見到了一輛寶馬車停在門口。車前站了一人。向著黃子堤等人揮手。等到黃子走進。道︰“歡迎黃書記。我在唐人街已經作了安排。”

    此人郭蘭認識。是當年在益楊的名人易中嶺。

    郭蘭在益楊組織部作過。對當益楊檢察院的子知道的很清楚。她暗道︰“侯衛東提起過易中嶺。一幅鄙視的樣子。這人怎么就和黃子堤搞到了一起。”

    在組織部工作多年。她懂如何製自己的思想。與嶺打了招呼。就上了車。

    楊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易中嶺坐在司機後面的置。黃子堤坐在中間。而郭蘭坐在了後排右手置。

    “黃書記。不太好意思。擠著你了。”

    黃子堤豪爽的笑道︰“在舊金山能坐上寶馬。不錯了。”

    舊金山的唐人街是美國西部最大的可與紐約唐人街相比的的方。這裡大約有八萬余名華僑居住。這裡所寫的所聽的都是漢語。所見的都十分有中國道統風格。宛然是一個小中國。

    駕駛員是華人。一邊駕駛講解站唐人街的歷史。他的口音聽上去與國語不一樣。楊騰問了問。果是從台灣過來的。

    郭蘭早就聽聞了舊金山的大名。一邊聽著司機講解。一邊看著窗外的街景。

    黃子堤體胖。占了位置寬。隨著汽車的行駛。他不時碰到郭蘭的身體。只覺車內暗香浮動。別有一番風景。

    黃子堤自從收了五萬以後。思便發生了突變。他在易中嶺別墅後面的別墅享受數美女。又和易中嶺一起遍嘗了天南海北的美女以後。女人在他面前就失了神祕感。那天在會場上。氣質幽雅如百合花的郭蘭。突然打動了的心弦。

    就如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hte 發表於 2009-11-12 20:12
路風流第五百六十六章五月探戈(上

    月探戈,聽上去就知道是很熱烈的曲調。

    在茂東,勝寶集團施工進場遇到了極大的阻力。

    第一次進場,就遇到了幾個老太婆,站在了機械前面,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勇氣,工人們見到白發蒼蒼的老太婆,講道理別人不聽,動手於心不忍,而且外面還有青年人在環侍,只能以退場結束。

    第二次,在當地政府部門的介入之下,勝寶集團在規劃用地上開動了機器,但是很快就陷入了圍堵之中,在拉扯之中,當地部門的干部被村民打了。

    第三次,施工隊再次進入施工,這一次出現了數十名警察,村民聞訊而來,越聚越多,帶隊的茂東副市長眼見形勢急轉直下,下令撤退。

    第四次,在六月一日,嶺西全省都在歡渡兒童節,一夜之間,推土機、挖掘機等工程機械突然進入了勝寶集團項目用地,數百名警察組成了人牆,數十輛警車形成了屏障,保護著勝寶集團強行施工,村民則是全體出動,與警方發生了激烈沖突,二十多名村民被打傷住院,警察也有數人受傷。

    隨後,數名村民被拘留。

    作為《政經評論》在嶺西的負責人,段穿林的目光很敏銳地盯著茂東市,從簽訂協議開始,他基本上記錄了每個過程。

    “侯局長,你當初為什么要力排眾議,否定意向性協議?是否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段穿林來到了農機水電局。

    侯衛東聽到了茂東地亂局,談不上高興,客觀地道︰“如果成津財力雄濃,接受勝寶集團的條件未嘗不可,人穿志短,馬瘦毛長啊。”

    “雖然我沒有見到勝寶集團與茂東簽地協議。可是從勝寶集團與成津縣簽定地協議來看。條款也好不到那裡去。我用一句話來概括。勝寶集團持幣而驕。把原本應該由企業承擔地費用轉嫁給了地方。而地方財政銀根吃緊。只能轉嫁給當地村民。以至於成為今天地局面。”

    “侯局。我有一點迷惑。凡是有一定行政經驗地人。都應該能夠預料到這種情況。為什麼茂東市不怕麻煩。非得接受這種苛刻條件。這是自找麻煩。從道理上說不過去。”

    “嶺西省委是以GDP為考核重點。也將此作為提拔干部地硬性指標。這涉及各地官員地政治前途。大家對此自然十分重視。茂東是經濟弱市。改變地**更加強烈。這是其一。”

    “按照以前地操作模式。只要政府堅持。最終還是能實現其意圖。這是其二。至於我否定協議地原因則很簡單。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老百姓法律意識增強了太多老百姓反對地事情。一定要慎重。我是一個怕惹麻煩地人。”

    段穿林又道︰“你地做法和市委地意圖有矛盾。你被調到農機水電局。就是市委對你地變相懲罰。你承認這一點嗎?”

    “呵。呵。移山同志。我怎么會承認這一點。這是正常地工作調動。作為黨員。我必須無條件服從組織安排。而且。對於茂東之事。我不作評論。相信茂東市委市政府能妥善處理好此事。”

    段穿林的筆名叫做移山,以段穿林出現在眾人面前之時,他態度平和,彬彬有禮,以移山之名出現在雜志或是內刊上,他咄咄逼人,直指要害。

    “侯局,今天不是采訪,我只是想原原本本了解情況。”段穿林把本子和筆放回了提包裡面,道︰“隨著經濟發展,類似的事情肯定越來越多,我只是想把勝寶集團做為標本,進行全面的研究,這也是我特意來找你的原因。”

    他再道︰“從茂東之事,我發現一個問題,國家提出以法治國,而帶頭違法的恰好是政府,在茂東這個案例之中,政府嚴重違反相關程序,比如,村民承包的土地被征用並強行平整,除了一張政府公告以外,平整土前沒有簽任何協議,而且據我調查,嶺西省發改委對勝寶集團項目沒有立項批複,目前從頭至尾,茂東政府都是在違法操作。”

    侯衛東道︰“其實我挺理解茂東政府的選擇,他們為了留住勝寶集團,急於加快工程地進展,因此采取了一邊進場一邊辦手續的辦法,出發點,我很能理解。”

    “法律法規以及政策就是規則,政府應該帶頭遵守,不能因為有理由有隨便違反游戲規則,一句話,縱有千般理由,政府也不能違法行事。”

    侯衛東道︰“改革開放取得的成就,相當部分是打破舊有規則而建立起來的,現實情況是,一個地區太遵守游戲規則,往往意味著失去先機,這是嶺西省情所決定的,基層的干部頂著風險吸引外資,也是為了促進一個地區的發展。”

    聽了侯衛東為茂東市的辯解,段穿林笑了起來,道︰“嶺西有句俗話,叫做屁股決定腦袋,侯局長明明反對勝寶集團的不平等協議,當聽到我攻擊茂東政府之時,還是不由自主地為茂東進行辯護。”

    衛東和段穿林在一起清談之時,茂東市的村民集體來省政府,在省政府外面拉起了標語,茂東市政府得到了電話通知以後,由副市長帶隊到了嶺西,用盡各種辦法將上訪地五十九位村民帶回了茂東。

    晚上,周昌全給侯衛東打了電話。

    “勝寶集團條件苛刻,地方政府好大喜功,沒有維護當地的利益,不擇手段上項目是為了提搞地方經濟實力,情有可愿,可是以群眾利益為代價又實在不可取,衛東,你的頭腦很冷靜。”周昌全難得地誇獎了侯衛東。

    侯衛東聽了也是一陣冷汗,當時若是自已稍有軟弱,此時坐在火盆上烤地是成津縣,屆時,或許會有更難聽的評價。“從政之路真是如履薄冰。”這是侯衛東發自內心地感慨。

    “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是您的教導。”侯衛東送給了周昌全一頂高帽子。

    “沙州市即將進行換屆選舉,如今市級班子年輕化,副市長裡要求配備一名三十多歲地年輕人,你很具有競爭力,這一段時間各方面事情要注意,千萬不能在關鍵時期犯錯誤,還有,你一直在讀研究生,拿到畢業証沒有,這是競爭一個砝碼,雖然不起眼,有時卻管用。”

    說到這裡,周昌全想起了關於黃子堤的舉報信,又道︰“你抽個時間到我這裡來一趟,有些事情我要當面問你。”

    “周書記到底要問我什么事情?”侯衛東一直在琢磨著周昌全最後用低沈語氣說地事情,他隱隱知道是關於黃子堤的事情,只是周昌全沒有明說,他就沒有多問。

    星期六,侯衛東讓局辦公室給黨校班主任送了些扁魚過去。

    他則關在書房裡看書,正看得起勁,突然接到了郭蘭的電話。

    “你回國了?”郭蘭很少主動給侯衛東打電話,接到了侯衛東的電話,讓他很是驚奇。

    “昨天回國,我有事情找你。”

    侯衛東感覺到郭蘭有心事,道︰“什么時候,你在哪裡?”

    “我在沙州,你有沒有安靜的地方,我想和你談事情。”

    侯衛東看了看手表,道︰“現在還早,我開車來接你,回沙州學院。”接到了周昌全的電話以後,他的目標就盯在了沙州副市長的位置上,因此比平時更加注意影響,而沙州學院,則是一個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嗯,我在百貨商場門口等你。”

    此時小佳帶著小|:||:|正在陳慶蓉家裡玩,侯衛東給她打了電話,便開著車到了百貨商場。

    郭蘭提著小包在商場外等著,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歉意地笑了笑,道︰“星期六都打擾你,不好意思。”

    “別客氣,等會要上高速路,你把安全帶系好。

    ”侯衛東看郭蘭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裡倒有些奇怪了。

    打開車載音響,四兄弟深情而悠揚地歌聲很快就把車內空間填滿。

    “這次出國學習,愉快嗎?”

    “我就是談出國遇到的事情,想聽一聽你的意見。”郭蘭滿腹的心事,無處對人宣泄,在她心裡,侯衛東是除了父母以外最值得信賴的人。

    “別愁眉苦臉的,沒有闖不過的火焰山。”侯衛東安慰了一句。

    小車上了高速路,郭蘭道︰“我心裡很亂,先安靜一會,等到了沙州學院,我再給你談事情。”她閉著眼睛聽歌,心神漸漸安靜下來,再次睜眼之時,車已經到了益楊高速路收費口。

    “到了益楊嗎?”

    “小車不到半小時,快得很。”

    小車進了沙州大學,行駛在樹間公路,郭蘭道︰“大學真好,簡直是世外桃源,我以前的選擇是錯誤的。”

    “天下烏鴉一般黑,如今大學也不是一片淨土,關鍵是心態。”

    兩人上了教授樓,郭蘭先打開家門,沒有見到父母,這才到了侯衛東這邊,她站在門口,道︰“我爸媽多半到外面散步去了。”

    “別當門神,進來坐吧。”

    把窗戶打開,又用水壺燒了開水,再打開電視,冷清地家裡就有了家的氛圍。

    “沒有水果,只能喝茶了。”侯衛東泡了茶,放在郭蘭面前,兩人這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黃子堤這人如何?”

    “你怎么突然問此他,人嘛,都挺複雜,很難一句話評說,而且我和他有矛盾,肯定是有負面評價的。”

    “我想聽一聽你和黃子堤產生矛盾的原因。”

    “很簡單,在修沙成公路之時,沙成公路有四個標段,黃子堤介紹易中嶺來承建一個標段,被我拒絕了,這就是矛盾和隔閡的開始,以前我和黃子堤關系還是不錯的。”

    郭蘭臉上帶著薄怒,道︰“易中嶺,又是這個易中嶺。”
hte 發表於 2009-11-12 20:14
第六百零七章五月探戈(中)
衛東在音響旁找了一會,道︰“我買碟子是外行,;”

“剛才那碟蘇聯歌曲,挺好的。”

侯衛東將那盤蘇聯歌曲重新放了進去,不一會,屋子裡又響起“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的歌聲。

這首>誕生於衛國戰爭的烽火中,年輕的姑娘追隨心上人,一起上戰場抗擊敵人,優美而不柔弱,情深而不繾綣,歌聲中透著堅強和勇敢,倒挺是適合當前的談話情境。

放完歌碟,侯衛東這才重新坐下來,道︰“易中嶺也去了美國,他憑什麼去,以什麼資格去?”

“他不是隨團去的,而是提前到了美國,其實專門是為了易子堤服務。”郭蘭想著在美國遇上的事,心裡很生氣,道︰“這個易中嶺,太不象話了。”

她出於書香門弟,儘管心裡有氣,出言也很溫和。

侯衛東直言道︰“易中嶺這人是渣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是指益楊檢察院的案子,他沒有說得太直白,只是含蓄地點了此事。

郭蘭當年在組織部,只是風聞此事,此時倒沒有想得太多,道︰“這一次沙州代表團到了美國,當天易中嶺就接黃子堤吃飯,黃子堤還把我也叫去了,吃了飯,事先不給我說,直接去了跳脫衣舞的酒吧。”

“其實看一看異國風情也無所謂,我沒有這么保守,關鍵是黃子堤這人太噁心,易中嶺太可惡。”

侯衛東素知郭蘭地性格。聽她說了此語。心道︰“莫非黃子堤對郭蘭有了非份之想。”他知道易中嶺心黑手毒。叮囑道︰“易中嶺做了些什麼?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郭蘭臉色微紅。道︰“易中嶺敲邊鼓。主角是黃子堤。沒有想這么道貌岸然地一個市委領導。會有這種朊臟地想法。他居然趁著酒意。提出和我保持密切聯繫。男女之間地聯繫。”

侯衛東有些難以置信。道︰“說黃子堤貪財。我不會吃驚。這兩年他地行為已經顯露出這方面地跡象。若說他那方面地問題。我還真沒有聽說過。”

“我不想再說他了。真讓人噁心。他送了一塊手錶和一條金項鍊給我。被我扔到了垃圾桶裡。”郭蘭自嘲地道︰“我沒有想到。他會用這種手錶和金項鍊來收買我。難道我是那種貪慕虛榮地女人。用手錶和項鍊就能收買。也太廉價了吧。”

聽到這種荒唐事情。侯衛東跟著笑了起來。道︰“這也太荒唐了。黃子堤難道是精虫上了腦。”

了這句粗話。他想到對面坐著郭蘭。忙道︰“不好意思。說了句粗話。不過這也反映了黃子堤地道德水準。這些本質性地東西被官位上地光環所遮掩。這一次徹底暴露了出來。”

“沒事,我有時也想說粗話,只是從來沒有說過,實在又說不退場門,還有,除了金錢引誘之外,黃子堤多次對我許諾,要讓我到市委當副秘書長。”

侯衛東大搖其頭,道︰“我沒有想到,黃子堤是生活中的解構主義大師,他把神聖地東西在我們面前打碎,幸好我們的承受能力足夠強大,否則思想會混亂的。”

想到初到組織部門工作時地神聖之感,郭蘭心情有些暗淡,道︰“我到政府機關來工作,或許是個錯誤,我應該和父親一樣,在大學裡教書,生活在象牙塔裡,不管外面是春夏還是秋冬。”

侯衛東越想越覺得此事荒誕,忍不住笑了起來,“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黃子堤有這個念頭,說明你有魅力,也說明他是一個男人,只不過,他不應該用公器來求私情,這是最不能原諒的。



“而且,黃子堤應該有自知之明,他怎么能配得上郭蘭,這就是經典的蛤蟆想吃天鵝肉。”

到這裡,侯衛東暗自想道︰“混到黃子堤這個份上,都是人到中年,天天喝酒,肚子難免很長大,天天動腦筋,額頭難免不光滑,長著大肚子,又是滿額頭的皺紋,確實很難討得美女歡心,他最佳選擇是拿出值得交換地東西,有的人是憑財產錢物,黃子堤只能憑借他所掌握的權力資源,這也是他對權力的尋租。”

郭蘭道︰“他也太小看我了,難道我為了官位能出賣自己。”

侯衛東道︰“不是他小看你,而是現實生活中這種事情太多了,靠女色上位的領導著實不少。”

郭蘭想了想沙州各局行的女領導們,一時無法反駁他地話。

“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如蛛絲一樣輕輕抹去就行了,以後面對黃子堤,當成沒事人,但是對他的非份之想,一定要斷然拒絕,不能給他有絲毫幻想,否則就會變本加歷

郭蘭臉上有淡淡地憂愁,道︰“經此一事,我倒看得通透了,準備再拿起書本,先考研究生,然後爭取就留在大學裡,如果有條件就到嶺西大學,實在不行我就回沙州大學。



侯衛東沒有想到郭蘭居然會有這種想法,“放棄縣委組織部部長這個令人眼紅的職務,你不覺得遺憾嗎?你這種做法,是拿別人地錯誤來處罰自己,而且若大家都是你這種想法,這是劣幣驅逐良幣。”

郭蘭解釋道︰“我也不是一時衝動,很久以前就有這個念頭,美國之行只不過是激活劑。”

“你真的認為大學就是一片淨土?我看不見得,你留在縣委組織部長這個崗位上,至少可以為成津多選幾位品德高尚地干部,這就是我們能做到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就這樣輕易退縮了,以後說不定會後悔的。”

一條小路的歌曲結束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也結束了,音樂又響起了喀秋莎的旋律。

侯衛東堅定地道︰“忘掉黃子堤,他並不能一手遮天,多行不義必自斃。”

“郭蘭,應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拿黃子堤的錯誤來處罰自己,這是很愚蠢的行為。”

壓在郭蘭心裡的大石頭被搬開了,她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道︰“謝謝你給我的鼓勵,我前幾天的想法太悲觀了,千萬別拿別人的錯誤來處罰自己,這句話我記下來了。”

“你有沒有歡快一些的曲子。”

“我的碟子都在這,你來選。”

郭蘭將侯衛東收藏的曲子拿出來看了看,道︰“你一直說不懂音樂,我覺得你的碟子還真行。”她選出一張碟,道︰“聽一聽探戈舞曲。”

音樂響起,侯衛東道︰“這是《真實謊言》中的曲子,施瓦辛格和那個女的跳舞時用的曲子。”

郭蘭笑得很開心,道︰“這首曲子阿根廷探戈無冕之王卡洛斯達爾作曲的探戈的曲調,中文名叫做《只為伊芳人》,是一曲帶有貴族氣質的小提琴曲,很多電影中探戈的首選舞曲都選用這曲子。”

舞曲完畢,侯衛東又重新放了一遍,他道︰“我記得你跳舞很好。”

侯和郭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沙州學院後門的舞廳裡,這一段經歷深深地留在了兩人的記憶中。

經過短暫的沈默,侯衛東與郭蘭目光相對,兩人的目光又粘在了一起。

侯衛東道︰“我請你跳這支探戈。”

五朋的探戈是歡快的,《只為伊芳人》鋼柔並濟的旋律回蕩在房間裡。

一曲探戈,兩人起步皆有些生疏,不過很快就圓滑而熟練,在客廳裡轉動著。

舞曲結束,侯衛東與郭蘭也擁抱在一起。

“衛東,謝謝你。”

“謝我什麼?”

“你是堅強的男人,讓我覺得心裡很踏實,吻我。”

侯衛東嘴唇小心翼翼地接觸到郭蘭的嘴唇,一片溫潤和柔軟,還有淡淡的香味,這個香味不是化妝品的味道,也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發自嘴齒的香味。

郭蘭仰著頭,迎接著侯衛東,兩人互相吸吮著,攪動著,時間在這一刻停止的走動,世界因為這個深深的吻而突然間凝滯。

侯衛東雙手緊緊擁抱著郭蘭,他不太敢於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畢竟,在他的心目中,郭蘭就如一朵水中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清麗得讓人心疼。

吻了一會,大門傳來的敲門聲,郭蘭嚇了一跳,羞紅了臉,急忙躲進了臥室。

侯衛東打開了門,見郭師母站在門口。

“小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中午走不走,到我家裡吃午飯,你肯定沒有買菜吧。”

侯衛東有些尷尬地道︰“我,中午有事,要出去吃飯,謝謝郭師母了。”

“我們是鄰居,別客氣,有什麼事情說一聲。”郭師母站在門口,絮絮地說了一會閒話,離開之時,道︰“小侯,我上次給你說的事情,你一定要記在心頭。”

等到侯衛東回到臥室,郭蘭這時已經將略為凌亂的衣衫整理好了,道︰“我媽給你說了什麼事情?”

‘你媽覺得我的接觸面廣,讓我給你介紹對象。”

“我媽這人。”郭蘭嘆了一口氣。

此時,兩人面前的那玻璃終於被打碎了,侯衛東心亂如麻,不知是喜是憂。郭蘭同樣如此,她所受的教育與所處位置都設定了很強的心理障礙。

“等會你在那裡吃飯?回家嗎?”侯衛東首先打破了沈默
hte 發表於 2009-11-12 20:17
第六百零八章五月探戈(下)
衛東關上防盜門時。暗道︰“當初為什么會在沙

    來買這套房子。看來冥冥之中有定數。”

    來到了汽車旁。回過頭來。只見郭蘭站在她家裡的陽台上。正朝著下面張望。

    侯衛東朝著陽台揮了揮手。打開車門。又揮了揮手。這才上了車。

    當小車離開了沙州學院。侯衛東將車載音響打開。很快。四兄弟的歌聲便回蕩在了車廂內。他唇間還留著淡淡的香味。這是屬於郭蘭特有的味道。絕無僅有的味道。

    侯衛東一直淡淡的興奮之中。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當他開車上了高公路。這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他在腦中回味著與郭蘭對話。

    “你為什么要謝我。”

    “和你談了話。,心裡覺很踏。衛東。你的信念堅定不屈不撓。這是作為男人的最優點。我覺的真正的男人不僅僅是指身體強壯。更是指心靈的強大。”

    “你的評價。,|不敢當。”

    開車行走在高速上。侯東反覆琢磨著“信念堅定”這個評語。暗道︰“我真的有信念嗎?大學畢業到青林鎮。從開石場到跳票當副鎮長。然後一步步的走了過來。更多的時候是被事情推展著走。是人在社會生存的本能在推展著前進。”

    “或許。在潛意識中還有著修身齊治國平天下的理念。但是這和信念堅定並不是一回事情難我沒有了信念?”

    想到了這個問題。侯衛東反覆追著自己︰“我有信念嗎。我的信念是什麼?”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他。當|車進入了沙州市區他在心裡道︰“現下別多追問信念問題了。還是解決現實問題。”

    可是思路卻不肯輕就范。總是要溜到了沙州大學的樓。“真是唇齒留香啊。”侯衛東在心裡由的道。

    星期一。侯衛東在生間裡將胡掉。穿上西裝。提著皮包。下了樓。

    小車已經在樓下等著車旁邊站一人。見到侯衛東走出新月樓的大門。連忙迎了上來

    侯衛東有些奇怪的道︰“杜兵。你還沒有去報到嗎?”

    杜兵很自然的接過了皮包。道︰“侯書記。我今天下午就要去報到。報到之前。先給您個別。”

    “呵。你不必多禮從現下開始你是省裡的領導。”

    杜兵恭敬中帶著感激。道︰“侯|記。我永遠都是您的兵。”

    “省委組織部的位置很好我牢牢記住八個字。手快腳勤眼尖嘴緊。這八個字是季海洋送給我的。當時他是益楊縣委辦主任。我才給祝當秘書。時間過還真快。”

    “侯書記的教誨我一定記在心裡。”

    “你的女朋友的事情暫時不要考慮。等你在省裡站住腳跟以後也就是小菜一碟了。”

    杜兵將侯衛東送到了辦公室晏春平此時已經將熱茶泡好。放在了侯衛東辦公桌上杜兵一眼就見到了茶杯外沿有淡黃的茶跡。

    等到侯衛東到衛生間之時。杜兵拍了拍晏春平的肩膀。指了指杯上的茶跡。道︰“茶杯是純白色的。茶跡太明顯了。你趕緊換一杯。”

    晏春平盡管不知道兵的身份。可是從他與侯衛東說話的姿態。就明白眼前這位年輕人肯與侯衛東關係不一般。道︰“我沒有注意到。謝謝你提醒。”

    他端著茶杯飛快的走了出去。很快就茶杯洗乾淨。正準備放茶葉之時。杜兵又道︰“你用開水燙一燙茶杯。”

    晏春平又到開水器|邊接開水。輕聲問道︰“我叫晏春平。在局辦公室工作。請問你是?”

    杜兵道︰“我叫杜兵。以前在成津縣委辦工作。為侯書記服務。”

    晏春平也是|眉毛動色。話音。道︰“是侯局的秘書。現下還有成津嗎?”

    杜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道︰“你平時上班沒有接侯書記嗎?”

    “侯局長不讓我們接送。”

    晏春平對杜兵現在什么更感興趣。又道︰“你還在成津嗎。怎么不調到局裡來工作。”

    這時。侯衛東回到了辦公室。他用毛巾擦了擦手。道︰“市裡有沒有人送你去報到?”杜兵沒有明說是那一位領導去送。含蓄的道︰“有人送。”

    東沒有多問。在書柜裡看了看。取了一本書過來。道︰“當年我才從沙州學院畢業。濟書記那時還是沙州學院的副院長。他送了一本平凡的世界給我。這是我新買的版本。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杜兵接過這本精裝的《平凡的世界》。道︰“侯書記。您幫我提個字。”

    侯衛東笑道︰“你知道我的字寫的難看。別題字了。”

    “侯書記。這字的意義不一樣。”

    侯衛東想了一會。道︰“這是我工

    一位鎮黨委書記的條幅。我很喜歡。送給你。共勉。在《平凡的世界》的扉頁上寫道︰“每臨大事有靜氣。侯衛東。”

    杜兵離開以後。晏春平忍不住好奇。問道︰“侯局。杜兵調到了那裡去了?”侯衛東把視1,從檔案上抬了起來。道︰“杜兵調到了省委組織部工作。”

    晏春平懷著激動的出了侯衛東辦公室。他暗自琢磨道︰“看來父親的話是對的。跟著侯衛東肯定有搞頭。杜兵能調到省委組織部。我跟著侯衛東干上幾年。肯定也能混到一官半職。或說調到要害部門去。”

    辦公室另外兩個同事見到晏春平在辦公室呆坐著。一人問道︰“春平你昨晚上沒有睡覺嗎。呆頭呆腦在這裡。”晏春平道︰“我頭有些昏。出去買點藥。”

    從辦公室出來。晏春平接連跑了幾個書局買了一本《秘書學》。他在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管局裡沒有為局長配備專職秘書。但是我一定要成為侯衛東事實上的專職秘書。”

    侯衛東花了半小時。將濃濃一疊檔案看完。絕大多數檔案他只是看一個標題。只有少數重要檔案以及與本局有關的內容。他才會留心看內容。

    處理完文件。取最新的《嶺日報》裡面有對經濟學的採訪。吳敬鏈對記說︰“有的外國人說。我國的股市很像一個賭場。而且很不規範。賭場裡面也有規矩。比如你不能看別人的牌。而我們的股市裡。有些人可以看人的派。可以作弊可是搞

    騙。”

    然後在第版中報道股票操縱呂新建朱煥良的証券案子。這兩人用一系列手法。透過150多個股東帳控制了中科業股票流通盤過半的倉位。進行股價操縱交易。共涉及資金54|元。

    看了此報道。侯衛東馬打開了腦。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買的是什麼股票。當時他在前嫂子江楚的鼓動之下先後買了三萬股上海豫園他甚至忘記是在少價位買的。此時看到了報紙勾引起他的好奇心。

    他正準備回家拿。手機就響了來。

    “衛東。方便說話嗎。”電話裡起了蘭的聲音。自從那天在沙州學院深情一吻。她將“侯書記”變成了“衛東”。

    侯衛東聽到了郭蘭的口氣。︰“是黃子堤。還是黃二。要到成津|

    ”

    “你猜的很準。是黃子堤到成津來視察。他今天要聽基層組織建方面的會報。還要到雙河的點上去看。我現下想到他的嘴臉就煩死了。還陪著應酬一天。”

    “曾強是新任縣書記。肯定要全程陪同市委副書記。你把材料準備充分。別讓黃子堤工作上抓住你的小辮子。小人難防。這是真理。”

    “我真不想在這裡戲了。假人假面。想起來真是很沒有意思。”

    “人生就是這么無奈。關鍵是心。你的及時調整過來。否則工作起來會很累。”

    “衛東。我總在你前牢騷。你不會看不起我吧。平時我總是戴著假面具。很難的可以說說心裡話。”

    侯衛東感嘆了一句︰“友千千萬。知音有幾人。能聽到你的心裡話。我很高興。”

    放下電話。郭蘭想起了“知音有幾人”這句話。心裡暖暖的。她輕輕哼著電影知音的插曲︰“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泣如訴,如悲啼,嘆的是,人生難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

    中午。侯衛東回家吃了飯。順便把炒股用的資金戶卡從箱子裡找了出來。他自己開車到嶺西証卷去了一趟。

    “六十七萬。”看到了自頭上的資金。侯衛有些。給大哥撥了電話過去。問道︰“大哥。前嫂子江楚炒。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

    侯衛國聽的莫名其妙。道︰“你什麼毛病。哪開提哪壺。”和江楚離異。是侯衛國

    中隱痛。他甚至不願意聽到江楚的名字。

    “當初她讓我買了股標。是她幫我選的。我放著沒有動。今天去看了。賺了五十來萬。我問她的情況。”

    侯衛國罵了一句︰“這個世界不公平。你財怎么如此容易。”又道︰“你嫂子前後投入了十來萬。多數是你給的錢。從股市出來之時。只剩下二萬多。她是五行不定。自然會輸干乾淨。”

    東道︰“江楚辦事太情緒化了。如果她找到我。我還是會幫她。

    ”

    “謝謝你。小三。”侯衛國又叮囑道︰“你到家裡。別談江楚。我那位是個小醋壇子。”

    侯衛東突然想了小佳。心情不由低落了下來
blueschen.tw 發表於 2009-11-25 15:52
本帖最後由 blueschen.tw 於 2009-11-25 07:53 編輯

第六百零九章意外的調整(上)
月。水利廳傳來了準確的消息。同意在沙州建一個療養基的。位置定在漢湖。

    侯衛東接到了此消息以後。立刻到了市委。

    趙誠義笑道:「侯局。朱書記在小會議室。幾位領導在開會。」他滿面笑容。卻沒有招呼侯衛東坐下。他是朱民生的身邊人。清楚誰跟朱民生走近。侯衛東到農機水電局以後。已由炙手可熱的位置調到稍冷的位置。因此。他的態度就不如以前那麼熱情。

    侯衛東似乎沒有注意到趙誠義態度的變化。道:「朱書記大約什麼時候散會。」

    「這個不太好估計。」

    侯衛東道:「那就等一等。」

    離開了趙,義辦公室。經過楊柳辦公室之時。侯衛東見到了楊柳正坐在電腦前。他略為疑。在楊柳辦公室了腳步。直接朝粟明俊辦公室走去。

    粟明俊辦公室有好人。他見到侯東出現在門口。對幾個下屬道:「你們的方案太粗了。按照剛才談到的高效簡捷的思路。重新調整。

    」

    朱介林等副部長與侯衛東打了呼。便離開了辦公室。

    「老弟。我記你是第二次到公室來。」粟明俊從辦公桌前走了過來。與侯衛東握握手。兩人坐在沙發上閒聊。

    「粟部日理萬機。怎麼好來打擾你。」「我們是什麼關。你還跟我說這些話。」粟明俊是市委常委。可是他當上宣傳部長以後。從來沒有把侯衛東當成下屬。見面之時。只要沒有外人。兩人都是以兄弟相稱。

    粟明俊已經聽到了一些風聲就提醒道:「這次換屆。沙州政府副市長要空出來。你應該有想法吧。」

    侯衛東道:「想法當然有不想步是假話。我這就是給朱書記匯報工作。他在開會。我在你這裡等他。」

    「馬有財趙林昭強等縣委書記。除了曾昭強以外。其他三位都有競爭力而且還有建委財政國土等政府部門一把手。都挺有競爭力你提前作好準備工作。」

    粟明俊對侯衛東格有信心。因為他的這個常委職務還是陳曙光幫忙敲定。他絲毫不懷疑侯衛東的背景及能力。在他心裡侯衛東當副市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事。

    「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只要正式任命沒有下來。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故。侯衛東曾是周昌全的秘書。這個身份很感。可以說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如今市裡主要領導。朱民生高深莫測黃子堤和易中達成為了對立面。市長劉兵態度含糊儘管他有吳英和陳曙光的關係。心裡還有有著一絲疑慮。

    市委書記朱民生開完會回來。問:「東沒有來嗎?」

    趙誠義心裡一驚:原來侯衛東與朱書記有約見。這人。也不明說。」他馬上拿出手機。道:「侯局長剛才來過我馬上給他打電話通知他過來。」

    很快。侯衛東就來了朱民生辦公室。

    趙誠義泡茶之時原本想拿普茶葉。想到了朱民生的態度突然變了。又將普通茶葉換成市委領導才能用的好茶葉。他知道侯衛東能品出裡面的意思。

    侯衛東匯報導:「培訓基的在南新區。廳裡將補助一半資金。其餘由市裡出資。至於漢的療養基的。則是由廳裡出資。希望市裡幫助協調。」

    朱民生點頭道:「了水利廳的支持。農機局的工作應該能夠更上一層樓。他們的項目資金很多。你要多爭取幾個水|目。至於工程上的事情。我支持。你按序報到市政府。」

    侯衛東見朱民生的態度與前一段時間有些差異。心裡很是納悶。心道:「朱民生難道聽說|麼?」

    他又匯報了農機水電局的具體問。朱民生都給予了明確答覆。

    臨走之時。朱民生突然道:「衛東不錯。好好幹。」

    這兩句話。能從朱民生嘴巴出說出來。讓侯衛東有些意外。離開了市委大院。他腦子仍然想著朱民生的態度。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朱民生態度突然轉變。其中必然有些緣由。只是這個緣由。他本人還不清楚。

    在家裡吃了晚飯。備午休。接到了祝焱的電話:「祝梅回來了。你晚上有空沒有。過來吃飯。」

    「我準時過來。在什麼的方。」

    「在他爺爺那裡見面。我下午還要開常委會。開完朝嶺西走。你可以先去。」

    掛斷電話。侯衛東手裡就想給李晶打電話。可是小佳就在客廳。他實願意冒這種無謂的險。好不容易等到了上班時間。他坐著小車來到了辦公室。用辦公室的另一部手機給李晶打通了話。

    「祝梅培訓還有最後一期。要等到三個月才開始。她暫時回國。我準備到香港了。」

    侯衛東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你在香港生小孩子時。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一定過來陪你。」

    李晶心裡的極大願望。她從來沒有奢望侯衛東能陪小孩子。如今聽到這個並不太肯定的承諾。自然是喜不自禁。

    「這一段時間。我沒有在嶺西。以前的工程要做完了。新的工程接不上了。我生完小孩子的回到嶺西。備幫助茂雲建設新的行政區。」

    侯衛東暗道:「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投了資就是要追求回報。看來李晶已經和祝焱達成了協議。

    」

    「晶。祝書記在嶺西官場上處於上升期。你如果承接了新行政區的建設工程。一定要按照市場規律辦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一定只能獲應該獲的的利潤。一句話。別讓祝書記難為。」

    李晶與侯衛東相交多年。還是第一次稱呼李晶為「晶」以前一直稱呼為「白骨精」。她心裡歡喜。道:「與官員打交道是我最擅長的事一定會按規矩辦事。一點就放心。」她話鋒一轉。:「你再我一聲。」

    「喊什麼?」「剛才你是怎樣呼我。我很喜歡。再喊一聲嘛。」李晶話裡了一聲。

    侯衛東剛是脫口而出。這次刻去稱呼「晶」他還有些不好意思。道:「白骨精我不嗦了。要注重身體。」又叮囑了一句:「茂雲行政區的工程一定要賺取合理利潤。不要給祝書記找麻煩。以後才能更長久的合作。」

    下午開完班子會已是四點鐘。侯衛親自開車往了嶺西。城郊。他的車就遇到了祝的車。祝焱的駕駛員王兵是侯衛東的朋友。他見過侯衛東的車。老遠就用喇叭開始打招呼。

    在院子裡下了車。焱道:「衛東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茂東市如今已經被弄的焦頭爛額。省裡對茂東的做法很有看法。」

    侯衛東道:「我聽茂東的村民鬧很歷害。」

    祝道:「茂東社跟到北京上訪先到信訪局。又到了國土源部。茂東市征的手續不全。現在就是非法操作。搞的很被動。蒙書記和錢省長都有機密件上'了批示。」

    嶺西省有些文是分了級別有的機密件上特意標明到什麼級別。侯衛東聯繫到了朱民生突然變化的態度已經是心如明鏡。

    「難怪今天我給朱|記匯報工作。他的態度比以前要好一些。」

    祝焱點了點頭。道:「省裡研究茂東上訪問題之時。周省長幫你說了話。錢省長還在會上表揚了沙州。」

    侯衛東知道祝與省裡正副秘書長關係都挺好。知道他所說皆是實話。笑道:「周省長從沙州走出去。到底是有感情的。」

    祝又道:「這一沙州市政府換你有想法沒有?」

    「要說沒有想法。那肯定是假的。」

    「晚上把老丁約出來。我給他說這事。另外。沙州市委的態度也很重要。你的把市委關係走通。至少不能讓市委強烈反對。」

    侯衛東苦笑了一聲:「現在最大的阻力是黃子堤。我和他相處的挺糟糕。」

    祝也搖了搖頭。:「我聽說他的事情。和易中嶺搞到一起。這就是玩火。」他提了建議。「如果在沙州有什麼問題。你就到茂雲來工作。我很希望有你這種骨幹力量。」

    這時。祝老爺子祝梅等人從土裡提著菜走到院子。祝老爺:「你們兩人快點過來幫忙。」

    當侯衛東接過祝梅裡的籃子之時。祝梅道:「侯叔叔好。」她在這大半年裡和李晶生活在一起。已經明白了李晶和侯衛東的曖昧關係。心裡五味陳雜。表情太自然

    侯衛東倒沒有注意到祝梅的神情。開玩笑道:「小梅進步很大。聽說唐詩背的好。」

    祝梅淡淡的笑了笑。一用手比劃。一邊道:「我去。理菜。你們。先聊著。」

    祝焱坐在客廳裡給組織部丁原副部長打了電話。等到侯衛東從廚房回到了客廳。道:「老丁今天晚上有事。來不了。我給他說了你的事情。他記在心上了。」

    其實在內心深處。侯衛東並沒有覺長是太大的問題。一方面有周昌全在省裡幫著說話。更重要是。他已經與吳英陳曙光搭上了線。只要他們兩人出面。副市長是肯定跑不掉的。

    這一層關係。他是離開祝焱之後才建立起來的。他從來沒有在祝焱面前提起過。

    聊了一會。祝焱道:「聽說中央有些調整。蒙豪放書記要到中央去當部長。」

    侯衛東這才是真正的吃驚。道:「真的嗎。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祝焱道:「我是很偶然聽到這個消息。我的一位黨校同學最近調到了中組部。我和他通電。他稍稍露了些口風。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
blueschen.tw 發表於 2009-11-25 15:58
知蒙豪放要調走的消息,侯衛東心情複雜起來,他最援有三個,一是祝焱,二是周昌全,三是代表著蒙豪放的吳英陳曙光,如今最強的援手就要離開嶺西,沙州副市長之職就難免有變數,這讓他難免鬱悶。

    這一次蒙豪放要調整到中央部委,侯衛東估計周昌全並不知道,祝焱卻能提前得到這個消息,這事讓他不由得對祝焱重新評價。

    一是祝焱在益楊工作期間的搭檔、部屬們現在紛紛掌權,有財政局長季海洋,農機局長侯衛東、吳海縣委書記趙林,成津縣委書記曾昭強,另外還朱兵等副處級幹部好幾個,這些人並非都是在祝焱手裡提拔到現任職務,但是都是在祝焱手下得到過重用,算得上祝焱的直接手下。

    「祝書記這種識人用人的功夫,當真還是歷害。」侯衛東在未當領導之前,還沒有領悟到祝焱的用人藝術,此時當了領導,回頭再看祝焱,其用人選人的功夫確實值得稱道。

    二是祝焱與省級部門關係頗為深厚,除了以前就認識的丁原副部長、財政廳蔣副廳長、省政府副秘書長等人。

    三是祝焱當上了茂雲市長、市委書記以後,建立了不少新的人脈,這些人脈層次明顯高於以前當縣委書記的人脈,他能夠感受到祝焱人脈的深厚,只是祝焱不說,他便不問,這是當秘書以來形成的良好習慣。

    四是周昌全和祝焱相比,周昌全更加強勢一些,說話辦事很有殺伐之氣,祝焱則是外圓內方,手腕靈活,具有春風潤物細無聲的本領。

    侯衛東仔細將兩位領導的長短想了一遍,暗道:「我的脾氣與周書記更相似一些,以後還得多學學祝書記的長袖功夫。」

    他從參加工作發配到上青林,先是修路開石場,後來又是整頓磷礦,一直在苦幹加硬幹,能走到今天地地位,與祝、周兩人固然有關,也離不開他的啃骨頭精神。

    至於社交能力,侯衛東遠不如祝焱,甚至也不如任林渡,如今官當到了正處級,他越來越體會到長袖功夫的重要性。

    第二天一大早。侯衛東起了床。在院外見到了祝家老爺子帶著祝梅從外面回來。自從祝梅能開口說話。祝家老爺子天天將祝梅帶在身邊。恨不得將欠了十幾年地話債全部補上。而祝梅天天苦練聽和說。一老一小湊在一起。話多得沒有完。祝焱有時過來說話。祝老爺子揮著手道:「你站一邊去。我還沒有和小梅梅說夠。」弄得祝焱很無語。

    侯衛東在祝老爺子家裡走動已是好多年了。祝老爺子沒有把他當外人。道:「小侯。你這小子怎麼被弄到了農機水電局。那地方不是要害部門。待久了耽誤你發展。還得趁年輕多上兩級。年齡是個寶。大了提不了。」

    「我不想再平調了。準備找機會再上一級。」侯衛東在祝老爺子面前表現得很有朝氣。

    祝老爺子舉著大拇指。道:「小侯有志氣。這一點比祝焱強。祝焱在縣裡工作時間太長了。到了市委這一級已經要滿五十了。再往省裡走。很難了。你得趁著年輕。把級別提起來。」

    祝梅在一旁道:「爺爺。你們。都是官迷。難道。非得當大。官。我爸。忙得很。」

    祝老爺子暗道:「如果不當官。怎麼會有人出錢給你到美國去治病。」當然。這句話他只能藏在肚子裡。絕對不會講給祝梅聽。他希望這個孫女多接觸美麗地事物。最好不讓社會地另一面去污染她純潔地心靈。

    他樂呵呵地對祝梅道:「好人不努力當官,難道讓壞人去把位置佔了。」

    說完這一句,他又對侯衛東道:「這一句話也是給你說地,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你得主動去佔位子,你不佔,等到壞人把位置佔了,好人就要吃虧,自古壞人得道,就是因為壞人做事不講規矩,文化大革命裡,壞人當道,好人吃虧,教訓太深刻了。」

    與祝家老少三代人告別以後,侯衛東開車進入了嶺西,他將車停在了省委大院前的廣場,透過小車車窗遠遠地看著莊嚴肅穆的省委大樓,這幢樓發出的指令,指揮著全省人民,自己作為沙州市的一位正處級農機水電局局長,在大樓面前實在是渺小得很。

    他拿出手機,找出了陳曙光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會,還是放棄了直接給陳曙光打電話的想法,他將朱小勇的電話找了出來,道:「朱總,我是侯衛東,你好啊。」

    朱小勇很高興地說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頓飯。」

    侯衛東道:「我現在就在嶺西省裡,隨時聽從朱總的指示。」

    兩人說笑了幾句,朱小勇道:「十二點十五分,在竹園吃飯,我們都有金卡,不需要你來負賬。」

    到了中午,侯衛東提前五分鐘來到了竹園,剛把車停好

    一後兩部車停在了侯衛東身旁。

    除了朱小勇,還有劉明明和方紅線。

    幾人到包間坐定,朱小勇道:「今天能坐到一起的人都是緣分,我說話也不藏著掖著了,衛東老弟,沙州水電局目前有項目,就讓劉明明去做。」

    侯衛東道:「市農機水電局只是一個項目,就是辦公大樓建設附帶集資建房,在漢湖地培訓機構是由水利廳直接投資,不屬於我的項目。」

    朱小勇說了一個最新信息:「漢湖的項目,水利廳準備全部委託給沙州市局來做,和辦公大樓項目打捆,在土地上可以得到一些優惠,水利廳和市政府是雙贏,市政府得了補助,水利廳少了麻煩。」

    聽到此語,侯衛東心如明鏡,此項目朱小勇是勢在必得,他沒有立刻表態,慢慢的把煙點燃,這才道:「我記得劉總手下沒有實體,操作模式就是拿地-漲價-出手-賺錢,這個項目不適合這種方式。」

    劉明明罵了一句,「他媽地,以前我是替人打工,辛苦弄來地皮,大頭給被別人吃去了,以前步高那小子在省城根本玩不轉,這幾年做房地產賺錢大發了,我要向他學習,我現在踏實地做點實業。」

    侯衛東用眼光從朱小勇看到了方紅線,再從方紅線看到了朱小勇。

    方紅線身後站著陳曙光,她在侯衛東面前說話就很直爽,道:「衛東,你別看來看去,這些事情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想說得太明白,反正在座的幾個人都有份。」

    侯衛東連忙做了個暫停地手勢,道:「我明白,嫂子不用解釋。」

    他對劉明明道:「劉總,具體事項不在這裡談,到時水利廳的資金下來以後,請劉總動動步,到沙州來談具體事項。

    」

    雖然侯衛東做出了肯定地答覆,但是他心裡也有些擔憂,他與劉明明接觸過數次,知道這位爺位就是吃喝玩樂是行家,炒地皮賺差價也是行家,可是對於他做實業的本事,實在有些懷疑,不過在這種形勢之下,他實在無法斷然拒絕。

    吃完飯,方紅線道:「我還得上班,不陪你們了。」出門之前,她特意對侯衛東招了招手,道:「小佳麻將打得好,讓她抽時間到沙州來玩,你別老是金屋藏嬌。」

    劉明明也跟著站起來,道:「下午我約了建行領導,要做實業得先貸款,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嘛,你們兩人慢慢聊。」

    屋裡只剩下朱小勇和侯衛東兩人。

    侯衛東推心置腹地道:「據我所知,劉明明以前都是做短平快項目,這種大項目他沒有多少經驗,這可是關係到水利廳的投資,弄黑了,我臉上不好看,更不好向廳裡交待。」

    朱小勇表情很淡定,道:「項目具體運作,由我來負責把關,建築質量沒有問題,水利廳兩個項目,有什麼事情你直接給我打聯繫,劉明明還是掛個名,他不是辦實事的料。」」

    「有朱總把關,我就放心了。」侯衛東這是說地真心話,朱小勇是學者出身,辦事嚴謹,又是竹水河水電站項目的實際負責人,工作經驗很足。

    由於事先得到了祝焱地消息,他對於朱小勇急於抓項目地原因心裡挺清楚,故意道:「市政府在今天要換屆,我有意去搏一搏,朱總給我出出高招。」

    朱小勇毫不在乎地道:「這事是小事,老弟是年輕才俊,沙州市委肯定會有考慮,到時我會在適當地機會說話。」

    「有了朱總這句話,我可以少奮鬥十年。」侯衛東拿過來酒瓶,倒了兩個小杯,道:「我敬朱總一杯。」

    朱小勇拿了兩個高腳玻璃杯,道:「喝小杯酒有什麼意思,來杯猛的,等會到樓上放鬆。」

    喝了這一杯猛酒,朱小勇猛地甩了甩頭,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古人總結得太好了,我們兩兄弟去放鬆,享受人生。」

    侯衛東和朱小勇並排著上了樓。

    晚上,陳曙光下班回到家裡,方紅線在門口接過外套,道:「曙光,你安排在什麼地方?」

    陳曙光略顯得焦燥,道:「你讓我進屋說話,著什麼急。」

    方紅線知道老公心事很重,陪著笑臉,端了茶水到客廳,道:「你跟著蒙書記這麼多年,他總得給你一個交待,你現在是副廳級,放出去,應該提拔半級吧。」

    陳曙光道:「你煩不煩,別像個老太婆。」

    方紅線被嗆了兩句,到廚房裡轉了一圈,挑了挑保姆地小錯,又轉到了客廳,笑道:「中午與侯衛東見了面,事情談成了。」

    在陳曙光眼裡,沙州市農機水電局是太小的工程,道:「這事有什麼難度,還值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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